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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ate a paragraph where the style remains constant throughout. Paragraph: ### 我们立即停下来回头,同时又有谁惊叫了一声 这一声惊叫犹如厉鬼,我们只看见那边乱做一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愣了一下,立即抄起家伙往惊叫的地方跑去 相隔不远,只听狗在狂吠,树影婆娑中也看不出他们为什么大叫。阿贵喝问:「出什么事了?」 「当心!草里面有东西!」前面的人叫道。刚叫完一旁的林子忽然有了动静,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快速穿过灌木,动静很大,看来是只大型动物 阿贵端起他的枪开了一枪,打在哪儿都看不真切,炸雷一样的枪响把远处的飞鸟全惊飞了,那动物一阵狂奔,隐入了黑暗中 我们冲到他们跟前,山上的几个也冲了过来,手电往林子里四处扫去,只见到灌木一路抖动,阿贵马上大叫:「放狗出去!」 几个猎人打了声唿哨,猎狗一下就冲了出去,那气势和城里的宠物犬完全不同,一下前面就乱了套了,灌木摩擦声,狗叫声,不绝于耳。阿贵他们立即尾随而去,几个人应该都有打猎的经验,用当地话大叫了几声,散了开来跟着狗就往林子里跑 我们想跟过去,阿贵回头朝云彩大叫了几声,云彩把我们拦住,说不要跟去,他们顾不了我们。黑灯瞎火的,猎人不能随便开枪,那野兽逼急了可能伤人。野兽,特别是豹子一类的猛兽非常凶狠,被抓上一下就是重伤,所以要格外的小心,我们没经验很容易出事,而且我不懂怎么围猎,去帮忙也是添乱 我自然是不肯,心说要论身手,闷油瓶还会给你们添乱?往前追了几步,却发现她说的添乱是另一回事 猎狗训练有素,三只分开摆出队形,冲到了那东西前面,那东西遭到围堵立刻掉转往回跑,而后面就是围上去的几个猎人。狗和人一前一后,正好形成一个包围的态势。这需要包围圈每个人都有经验,否则猎物就可能找到突破点逃出去 阿贵他们不停地叫喊,让猎物搞不清状况,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逃,只能在包围圈里不停地折返。同时猎人们都举起了猎枪,不停地缩小包围圈。这是猎野猪的方法,我见过以前老家有类似的情形,猎稍微大点的动物都用这种方式 太久没看到打猎的真实情形,我们屏息看着,阿贵他们越逼越近,很快猎物已经进入猎枪的射程范围内,只是猎物不停地动,手电光无法锁定。这里的猎狗都是中型犬,猎得最多的是野鸡和野兔之类的小动物,所以也不敢贸然上去。如果是北方猎狼的大狗,在以一对三的形式下,早就冲上去肉搏了 ### 磨蹭了半天阿贵他们也没有开枪,
一般的猎物在这种时候都会犯错误,会突然冲向某个方向,一旦靠近准备着的猎人,猎人近距离开枪就十拿九稳,之后猎狗再追过去,这东西就基本逃不掉了。但是这一只不仅没有立即突围,反而逐渐冷静了下来,没两下就潜伏在草里不知道藏在哪个位置了。这样一来阿贵他们反而不敢靠近 我看着这些十分诧异,心说厉害啊,反客为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狡猾,难道是只大狐狸? 但是狐狸要多大才能袭击人啊,难道这只是狐狸中的施瓦辛格? 阿贵照了几下实在拿不准,这批猎人不是以前那些一辈子在山里讨生活的山精,经验到底欠缺一些,也没有好办法,就吆喝云彩拿石头去砸,把猎物砸出来。我们捡起石头刚想过去,却被闷油瓶双双拉住,我抬头看他,发现他不知何时面色有变,眼睛没有看着围猎的地方,而是看着阿贵的身后,叫了一声:「当心背后!」 我跟着看去,竟然发现阿贵身后的草泛起了一股波纹,好像是风吹的,但是四周又没有风,又像是有东西潜在草里在朝阿贵逐渐靠拢 阿贵立即回头,那波纹一下就停止了 「什么东西?」我惊疑道,「还有一只?」 「不是。」闷油瓶看着四周,冷然道。我把手电扫向周围,一下就发现四周远处的草丛泛过好几道奇怪的波纹,正在向我们聚拢而来 这里的猎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个瞠目结舌,还是云彩这丫头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即打了个唿哨,把狗叫了回来 我大叫让他们聚拢过来,几个人聚在一起,仔细去看四周的动静,就见那些波纹犹如草中的波浪一样,忽隐忽现 三只猎狗比我们更能感觉到情势的诡异,不停地朝四周狂吠,烦躁不堪。几道波纹在不规则的运动中,逐渐靠近我们,我虽说不害怕,但是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心如擂鼓 「到我们中间去。」阿贵对云彩说了一句,也搞不清到底是什么状况。不过山民剽悍是真的,竟没有一个害怕的,几个人都把枪端了起来,此时也顾不得我们,我拿了块石头当武器,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道:「这里草太多了,我们退到山坡古坟那边去。」 几个人立即动身,一边警惕一边快速往山上走,没想到我们一动,那几道波纹立即就围了过来,在离我三十多米的时候,又一下子消失了。我们几乎没有时间紧张就直接慌张了,正道也不走,直接顺着坡直线往上 山泥全是湿的,几个男的上去了,一下云彩就崴了脚,滑下去好几米。我拉了一把结果自己也脚下一滑,脚下的泥全垮了 闷油瓶和阿贵停下来拉我,一下队伍的距离就拉开了几米。山坡上杂草密集得好比幔帐,我此时就听到四周的草丛里全是草秆被踩断的声音,十分密集,顿时心中燃起了强烈的不安 被拉起来后我去找云彩,云彩崴了脚已经疼得哭了起来,我冷汗冒得腿都不听使唤,咬牙拨开草好不容易把云彩扶到山坡上,那边的烂泥已经又垮出了一个坑。我在她的小屁股上推了一把,上面的闷油瓶单手就把她拉了上去 我爬了几下,发现我体重太大,没人在屁股后面推我的话,那泥吃不消我的重量还得垮,于是企图往边上绕上去。没想到人背喝凉水也塞牙,没走几步,脚下的烂泥又垮了,我一下摔在山坡上滑落了好几米。挣扎着爬起来,我听上头阿贵大叫:「跑开!快跑开!」 听声音我本能地知道他肯定看到了什么,立即往左一动,又听到阿贵大叫:「错了!不是那边!」一下我看到面前的草丛一阵骚动,接着我看到一只小牛犊般大小,吊睛白额,似豹非豹的动物从草里探出上半身来,两只碧绿的眼睛放着寒光,一张脸狰眉狞目,好似京剧脸谱里的凶妖一般 我一和它对视就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了,心中无比的诧异――这竟然是一只猞猁 猞猁是一种大猫,比豹子小,比猫大得多,这种猫科动物的脸好比妖怪,邪毒凶都在上面。猞猁和豹子最明显的区别是猞猁的耳朵上有两道很长的粗毛,像京剧里的花翎 这种东西智商极高,虽然喜欢独居,但在食物匮乏的时候也会协同捕猎,是除了狮子外能唯一能成群合作捕猎的猫科动物。在西藏,大型猞猁被称为「林魔」,据说会叼年轻女性回巢交尾,但因为皮毛的关系,近代几乎被捕杀干净了。怎么它会出现在偷猎这么严重的广西? 如果是猞猁,倒可以解释盘马老爹为什么被袭击而没有死,猞猁像猫,喜欢将猎物玩得精疲力竭再杀死。而且性格极其谨慎,不会轻易贴身肉搏 心念电转之间,在我的另一边,又是一只猞猁探出头来。这一只更大,同时头上掉落烂泥,闷油瓶已经从上面下来,滑到了我边上。阿贵的猎刀在他手里。闷油瓶下来后立即拉住我,「踩着我的背上去。」他斩钉截铁道 「啊,那多不好意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上来!」上面的阿贵大叫,满头冷汗 猫科动物最喜攻击猎物的咽喉,一击必杀,我缩起自己的脖子,心说我就不客气了,扒拉了几下烂泥,踩到闷油瓶的肩膀上,闷油瓶猛地一抬身子把我送了上去。上面的阿贵拉住我的手,我乱踢乱蹬好不容易在山坡上稳住,忽然听到云彩一声惊叫,从下面的草丛里猛地蹿出一只庞然大物,纵身跳在山坡上借力。我就那么看着一只「巨猫」踩着飞溅的泥花,几乎是飞檐走壁般飞到我的面前 阿贵条件反射下放了手,我一下就摔了下去,凌空被咬住了
Develop a paragraph that demonstrates consistency in style. Paragraph: ### 老头很瘦,和肩膀上肥大的猞猁一比就更显瘦削,但是仔细看能看到他身上已经萎缩的肌肉仍精练如铁条,可以想象在壮年的时候会是何等雄伟。月光下老头的眼睛炯炯有神,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 他把猎刀收回到腰后的鞘里,又打量了我一下,把猞猁换过到自己的另一只肩膀上,接着用当地话让我跟他走 四周的草还在动,但老头熟视无睹,背着猞猁一路往前。很快,四周的动静逐渐远去了,林子深处传来了它们的悲鸣声。猞猁都是临时组成的狩猎团体,这一只可能是其中最强壮的,负责最后的扑杀,它一死狩猎团体就瓦解了,猞猁生性十分谨慎,绝对不会再冒第二次险 老头一边叫喝,一边往古坟的方向走,手电光闪烁不定,但始终定在山上,显然阿贵这家伙不厚道,没下来救我 只有一只手电朝这里来,我们迎上去,看到闷油瓶少有的有些急切,看到我没事后似乎松口气,接着他看到了老头 闷油瓶的手上也全是血,阿贵的猎刀被反手握着,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闷油瓶看到老头的纹身,顿时就愣住了,但是老头好似没有注意他,径直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我心说我靠,好酷的老头,有闷油瓶的风范,难道这家伙是瓶爸爸? 闷油瓶想上去询问,我将他拦住,说这老头不是省油的灯,而且显然语言不通,问他也没有用,先回去再说 途经我摔下来的地方,看到地上也有一具猞猁的尸体,脖子被拧断了,显然是闷油瓶的杰作。老头示意我们抬起来,闷油瓶将尸体过到肩上,一起爬上山坡,上面的人立即跑了过来,看到老头后显得很惊讶 老头和他们用当地话唧唧呱呱说了一通,我完全听不懂,我就偷偷问云彩,这老头是谁啊 云彩道:「还能是谁,他就是你们要找的盘马老爹。」 「他就是盘马?」我不由得吃惊,不过之前也想到了这一点。都说盘马老爹是最厉害的猎人,除了他还有谁能这么老的年纪徒手杀死一只这么大的猞猁。要知道单只的猞猁可以猎杀落单的藏狼,猫科动物是进化到了顶点的哺乳动物捕食者,不是极端熟悉它们的习性不可能做到 刚才盘马老爹肯定是被猞猁袭击了之后,一直和猞猁周旋到了这里,然后蛰伏下来等待时机。娘的,最后那一下必杀我看就是闷油瓶也不一定能做得那么干脆,就是稍微晚个一秒,我和老爹之间肯定就死一个 阿贵看了看我的伤势,向我们介绍了一下双方,老爹似乎对我们不感兴趣,只略打了个招呼就开始擦身上的污秽 ### 擦掉身上的血,
我发现他的纹身在血污中非常骇人,而且造型确实和闷油瓶的几乎一样,老爹的后脊梁骨有新伤口,深得有点恐怖,可能是猞猁偷袭所致 几个人嘀嘀咕咕的,述说着进山的经过。自己半猜半琢磨,加上云彩的翻译,我听懂了大概,前面的和我猜的差不离,确实是因为他儿子的事情才进的山,不想怎么会遇上猞猁这种东西。好在老爹进山有一个习惯,就是在背上搭一条树枝,一来可以当拐杖,二来在平地的时候可以防着后面的罩门被偷袭。这都是古时野兽横行时留下来的规矩,一辈子都没派上用场,不料就是这一次救了命,衣服给扯了去,但后脖子没有被咬断,真是险之又险 猞猁已经多少年没露面了,在这里又突然出现,可能是因为前几天连降大雨,深山里出了异变才被迫出来,人多的地方老鼠多,于是它们被食物吸引到了村寨边上 老爹的神情很兴奋,似乎是找回了当年巅峰时的感觉,我寻思现在也不适宜多问问题,阿贵吆喝着回去,说村里人该急死了,老爹和我的伤口都有点深,必须尽快处理 几个人把两具猞猁的尸体烧了,此时天色都泛白了,于是我们踩熄了火立即出发 猞猁的皮毛价值连城,就这么烧了实在太可惜了,不过阿贵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里出现了猞猁,否则,不出一个星期偷猎的人就会蜂拥而至,这些人贪得无厌就算打不到猞猁也肯定要打点别的回去,这里肯定会被打得什么都不剩下 一路无话,回到村里天都大亮了,几个村里的干事都通宵没睡,带着几个人正准备进山,在山口碰上了我们 我们在村公所里吃了早饭,烙饼加鸡蛋粥,我饿得慌吃了两大碗,村里和过节似的,不停有人来问东问西 我的肩膀几乎被咬了个对穿,消毒后打了破伤风针,又敷了草药。盘马老爹的背上缝了十几针,那赤脚医生也真下得去手,好比家里缝被褥一样,三下五除二就缝好了,期间老爹一直沉默不语,就听着那些村干部在不停地嗦 这些烦琐事情不提,处理完后我们想先回去休息,等缓过劲来再去拜访老爹。不料老爹临走的时候,却做了一个手势,让我们跟他回家 我和闷油瓶对视一眼,心说这老头真是脾气古怪,两个人站了起来连忙跟了上去,走出没两步,盘马老爹又摇头,忽然指了指闷油瓶说了一句什么 我们听不懂,不禁看向跟来的阿贵,阿贵也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和盘马老爹说了几句,盘马就用很坚决的语气回答他,说完之后就径直走了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很茫然地看着阿贵,阿贵有点尴尬,我问他老爹说了什么?阿贵对我道:「他说,你想知道事情就你一个人来,这位不能去。」 我皱起眉头,心说这是什么意思,看了看闷油瓶,阿贵又道:「他还说……」 「说什么?」 「说你们两个在一起,迟早有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 第十章 坐下来谈 听了那话,我一下就愣了,这没头没尾的,盘马老爹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但是,同时我脑子咯噔了一下,感觉到这一句话听着有点}人 还没细想闷油瓶已经追了上去,一下赶到那老头前面将他拉住。「你这么说,你认识我?」他问道 盘马老爹抬头看着他,脸上毫无表情,没有回答,闷油瓶一下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你看看,你是不是认识我?」 两人黑色的纹身无比清晰,似乎是两只麒麟正在对决相冲,而他们目视着对方,十分的奇特 对峙了片刻,盘马仍旧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漠然地从闷油瓶身边走了过去,完全不会理会他,面部表情也没有任何的波澜 我无法形容那时的感觉,很奇特,如果一定要用文字形容,我只能说我仿佛看到了两个不同时空的闷油瓶,瞬间交合又瞬间分开 「闷油瓶终于遇到对手了。」我当时心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的话我还真有点幸灾乐祸。一直以来,我认为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闷油瓶更难搞的人,原来不是,果然很多时候需要以毒攻毒,以闷打闷 闷油瓶没有再次追上去,他静静地看着盘马扬长而去,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刚才那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又烟消云散 阿贵不知所措,看看我,看看远去的盘马,看看闷油瓶,面色有点撮火,显然搞不懂这故弄玄虚的是唱的哪一出。我怕他出现腻烦情绪,忙拍了拍他,走到闷油瓶身边,和他说让他回去,别急,既然盘马让我去我就去,问完了就立即回来告诉他 闷油瓶不置可否,点了点头,还是看着远去的盘马,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不知为什么,这时,我觉得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不同了,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同时我又感觉,这眼神我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刚才他们四目交汇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盘马的这种表现,是一种极强烈的暗示,他肯定知道一些事,而且他肯定知道闷油瓶是谁,甚至和他有过比较深的渊源,但看他的态度,似乎这种渊源一点都不愉快 我迫不及待地追了上去 跟阿贵再次来到盘马家的饭堂里席地坐下,我脑子里一直在琢磨盘马的话是什么意思,以及应该如何有效地和盘马这样的人交流 「你们两个在一起,迟早有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 盘马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本身就让人摸不着头脑,如果他不是知道什么,他一个山里的猎人是不会无缘无故耍花枪的。但他的态度又很奇怪,而且很明显,他不是很喜欢闷油瓶
请在下面的段落后续写,确保风格的连贯性。 Paragraph: ### 阿贵翻译这句话用了很长的时间,显然他也觉得非常奇怪,这是什么意思?我更加不明白了 「死人味道」是什么味道?尸臭? 我还想继续追问,没想到盘马摇了摇头,让我不要问这个问题:死人味道,就是死人味道。你想知道其他的事就快问,这件事情,他只能说到这里,信不信,他都不管 我自然不肯就这么放弃,但是盘马的态度很强硬,我求了他几声,他连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不作回应 这边阿贵就给我打了几个眼色,让我别追问了,怕问烦了盘马翻脸,我才停了下来,心中不由得暗骂死老头他娘的太不识抬举 我看得出盘马心里肯定有很多东西,虽然表面上他没有任何表现,但是话里无一不是在告诉我,他知道很多东西。但是他似乎又有点遮遮掩掩,显得态度很矛盾,从他对闷油瓶的不动声色来看,这老头子绝对见过大世面 我脑子转了一下,换位思考,什么时候人会有这种表现? 一种是有东西待价而沽的时候,我以前和一些掮客打交道,都是这样放一句,收一句。但这老鬼不是很像那些掮客 ### 另一种是自己心中藏有一个秘密,
绝对不能说,但是他看到了一个现象和他的秘密有关,如果他不说可能会导致某些严重的事情发生,在这种矛盾中他只能提供一些模棱两可的说辞。比如说有一个特务已经被人怀疑了,这时候他看到一个小鬼在玩一个铁圆盘,他知道铁圆盘是地雷,但他如果和那个小孩说了,他的特务身份就可能暴露,这时他就会对那个小鬼说:「你和这个东西玩,迟早会被这个东西害死。」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我刚开始来这里只想知道文锦他们进山的一些细节和时间,但他看到了闷油瓶之后,表现出的一些细节让我想得更多。也就是说,推理出他认为闷油瓶是一只会炸死我的地雷,他心中有一个秘密使得他知道闷油瓶是地雷,但是他并不愿意说 有意思!我忽然就不内火了,他娘的不怕你不泄密,就怕你没秘密。这老鬼会提醒我,说明他良知未泯,至少可以说,他对我的印象应该不坏。现在骂人也没用,耐心一点说不定还能套出来点什么 不过,一开始就表明自己的窥探想法会让他心生警觉,所以我决定先不动声色,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我点头道:「算了,这个您不想说,那我也就不勉强了,您能和我说说那支考古队的事情吗?」 阿贵听了之后松了口气,显然他怕我们吵起来,不给任何我再问的机会,迅速把这个问题翻译了过去 盘马这才抬起头来,却又摇摇头,说了一句话。阿贵也立即翻译回来道:「老爹说,你弄错了,那不是考古队,那些人,是当兵的。」 「当兵的?」我一开始以为我听错了,阿贵又翻译一遍。我没听错 琢磨了一下,我感觉一定是盘马老爹搞错了,当时的人都穿着绿军装,他可能把那些人都当成当兵的了 (接下来的对话,都有阿贵在其中翻译,为了叙述方便不再一一说明。) 「当时形势很紧张嘛。来了好些个兵,都背着冲锋枪,说是要到羊角山里,找人给他们带路,阿贵的爹当时就找了我,我就给他们带到山里去了。」老爹继续道 我皱起眉头,忽然想起那时和越南的边境纠纷,上世纪七十年代这里一直在零零星星地打仗,我倒没有想到当时这里正是战区,形势更加的复杂 这真是我没想到的情况,我一下就陷入了沉思,脑子里很多东西开始闪现出来 当时那种环境下,肯定不可能会有考古队来这里考察的,那事情就奇怪了……文锦他们还真是神通广大。难道当时的项目是国家派下的项目,有枪就说明真的有当兵的保护。看来盘马老爹说的也不全是假的 什么项目能够让国家往战区里派进一支考古队呢?难道羊角山里真的有一个价值很大的古墓? 「那些人的背景非常深……」三叔的话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让我打了个寒战
Focus on writing a paragraph with a steady and unvarying style. Paragraph: ### 我的第一反应是腐臭味,但盘马说不是,常年打猎的人经常和肉食打交道,腐臭味他绝对能分辨出来,那种味道,确实无法形容 对于气味的形容一般基于物件,比如说「像茉莉花一样香」或者「和臭袜子一样臭」,盘马老爹无法形容,必然是他没有闻过的味道,这种味道甚至连相似的都找不到 我想问他这种味道是不是就是「死人的味道」,但终究忍住了,如果这个话题他不想说,中途提出来对我并没有好处 盘马的好奇更甚,但之后那些人开始对他有所提防,他一直没有机会再接触到那些盒子。回到村里之后,这一批人很快就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深,他进山打猎,总是会想起那支军队,他们进山是什么目的,他们在湖边干什么,那些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 当时他就预感到,这件事必然以后会有人打听,但是没有想到,我们来得这么晚,过了近三十年我们才出现 我问他湖的形态,他告诉我,湖是长的,像一把弯刀。四周全是石头,有的很大,比人还大,有的和鹅卵石差不多。湖现在还在,不过因为气候的变化,湖的水位下降得很厉害,三年前他去过一次,湖已经比原来小了一半 听到这里我陷入了沉思。盒子中装的大有可能就是我们在闷油瓶的高脚楼里发现的那种铁块,如果是三十多盒,整盒整盒往外搬的话,数量必然不少,还真有可能是如胖子说的,是什么东西的碎片 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呢?之前胖子在有限的条件下推测,这羊角山中有一个古墓,但是我现在听来,感觉会不会是从那个湖底捞上来的? 难道他们在那个湖底发现了一只大型的铁器之类的东西,然后他们将其就地分解,一块一块带出去? 不太可能,这样一来这东西就等于废铁,而且如果是这样,不可能用鞋盒那么小的盒子来装 我不禁也好奇起来,心中已经同意了胖子的想法,无论如何得去羊角山里去看一看 盘马老爹也有一块铁块,说是山里捡来的,而且他认为价值连城,显然考古队走了之后,盘马老爹肯定还做了一些什么。他不知道我知道他有这块铁块,所以只字未提,这让我更加确定他瞒着很多事 ### 不过,他现在和我说的,应该也不是谎言。铁块、「死人的味道」
是和危险连在一起的,他肯定经历了一件事情,让他把这三者联系了起来。闷油瓶的记忆中,铁块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东西,而盘马老爹的回忆中,那个当兵的也和他说过铁块很危险,这些都很吻合 我琢磨着怎么让他开口,要说坏水,虽然我本性比较安分守己,但是和潘子、胖子他们混久了,要挤也能挤出少许来。这种时候,我能利用的就是老爹还弄不清楚我的身份,可以诈他一下 诈人的诀窍就是让别人以为你基本上都知道了,从而在整个对话的形式上,把询问变成一种质问 这就到关键时候了,我静了一会儿,脑子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就又问道:「那么,你后来再回到湖边的时候,是怎么发现那块铁块的。」 这完全是我猜测的,因为铁块既然是从山里找来的,就不太可能是其他地方,我赌了一把,反正猜错我也完全没有损失 盘马老爹一下人就僵了,我知道自己猜对了,但是他除了那极快的一点僵硬,并没有继续表现出什么来,而是看向我 我知道这时候要下点猛料,又继续道:「你放心,我只要知道那时候的事情,另外那件事情,我不感兴趣。」 盘马老爹这下脸色就变了,放下烟斗,就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心中松口气,几乎要出冷汗。这后面一句话,是在上一句猜测的成功上继续加码,死人味道,铁块的危险,闷油瓶的事情。我料想能让老爹保守秘密的,必然是有一个事故,这个事故一定非常的惊险,很可能有人死,我本来可以说:「他的死我就不过问了。」但是我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所以换了一个更加稳妥的办法 心虚之人,除非知道我的底细,否则必然会露出马脚 我心说反客为主的时候到了,立即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我在和客户砍价的时候经常如此――淡淡道:「你还是不要问的好,这整件事情你只要原原本本告诉我就可以了。」说着我摸着口袋抓出一叠钱来,这是本来预备给盘马的资料费,本来打算给个两三百,但是为了视觉效果我把口袋里的一叠都掏了出来,放到自己面前。「我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并非完全清楚,所以你不要担心,只要照实说出来,你拿你的钱,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说过什么。」 盘马看着我,露出了心神不定的神色,我用一种非常镇定但是充满逼迫的眼神看着他,等他发飙或者投降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他问我道,「你倒说给我听听。」 啧,我骂了一声心说这老鬼还真顽固,这怎么说得出来,我表面不动声色,但是脑子立即狂转 那就是一秒内的反应,我几乎顺口就道:「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有人跟着你们吗?」 我话一出,自己还没回过味来,就发现盘马的表情明显松了下来,心中咯噔一下,我心说糟糕了,被揭穿了 盘马看着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我也不是老糊涂,你回去后不要来找我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说着就要来撵我 我迅速地回想,心说哪里被他发现了,是他能确定觉得没有人跟着他,还是当时的情况不可能被人跟?我想着怎么补救却发现没什么好办法,一下就沮丧了下来 他的儿子来开门,意思是让我们出去,门一开光线一亮,我正想起身,忽然就发现老爹的脚,竟然有一些轻微的抖动 我猛地看向老爹,发现他正看着我,虽然脸上镇定得一点波澜也看不出来,但是脸色坏得吓人,显然处于极度的紧张中 我一下就明白了,他也在诈我! 我立即将我起身的起势化成一个伸懒腰的动作,然后重新坐定,用不容辩驳的语气道:「不要嘴硬,我拿事实说话,我没有多少耐心。」 盘马看着我,他儿子也看着我,我信心十足,能感觉出自己当时的表情确实阴险不可捉摸得要命 对峙良久,盘马一下崩溃了,他低下了头,向他儿子打了个眼色,他儿子和阿贵说了几句什么,阿贵就半拉半扯地被拉了出去,他儿子进来,坐在了阿贵的位置上,门重新被关上 盘马老爹向我行了一个十分大的礼,抬头的时候道:「不管你是谁,希望你说话算话,如果要算老账,就全算我的头上。那些人全是我杀的,其他几个人只是帮我抬东西。」
Your assignment is to craft a paragraph with a consistent stylistic approach. Paragraph: ### 那种味道,就是盘马从后来的盒子里闻到的味道,只不过盒子里发出的更加的浓烈 对于盘马来说,那就完全是死人的味道。那些不知是人是鬼的恶魔,他们身上的味道肯定是从地府里带出来的 「你的那位朋友身上,也有那种味道,如果不是被草药的味道盖住,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会闻到。」盘马老爹看着我,「他和他们一样,也是湖里的妖怪!」 闷油瓶身上有什么味道?我对味道这种东西不是很敏感,我也不是猎人,没有极好的嗅觉,所以对此半信半疑――下次要偷偷去闻一下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也许这事就会过去,过上一段时间,人会自己怀疑自己的记忆,对于没有解释的会自动抹掉。但是,我知道事情肯定没有结束,因为光是这样,盘马老爹不会得出闷油瓶会害死我的结论 果然,盘马继续说了下去,他说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种味道 这件怪事发生之后,盘马老是感觉心神不宁,虽然那些人似乎和之前一模一样,但是,盘马总感觉他们的眼神和神情有一丝妖异,这种感觉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完全是一种心理作用。盘马有一种预感,村里会出事情 几天后,村里发生了一件事,让他开始毛骨悚然 和他一起行凶的,还有四个人,他们说起来都有血缘关系,远近略有不同,其中一个人叫做庞二贵,胆子最小,忽然就不见了。盘马和其他几个人心里有秘密,一下心就提了起来,谁也不敢说。村里人去山里找了两天,最后,盘马他们硬着头皮回到湖边,竟然发现那个庞二贵在营地里,和那支考古队里的人谈笑风生 他们莫名其妙,把他领了回来,盘马拉住他的时候,就闻到从庞二贵的身上,竟然也传来了那股神秘的味道 盘马看着庞二贵大白天就开始起鸡皮疙瘩,他一下就感觉庞二贵的表情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变了一个人 ### 那种恐惧是无法形容的,
他感觉庞二贵肯定被鬼迷了,回到村里,他叮嘱了庞二贵的媳妇,让她如果发现她男人不正常,立即和他说 但是她媳妇没有机会去发现了,第二天,他媳妇起来后就发现庞二贵吊死在床边上。整个屋子里,弥漫着那股奇怪的味道 村子里以为是庞二贵想不开,或者是被狐仙迷了,盘马心里明白,惶恐不安的他更加确定那些人是妖怪,肯定是庞二贵中了邪了 庞二贵的媳妇被吓坏了,再也不敢住那个房子,搬回了娘家,那房子就荒废了下来。其他几个人吓得要命,两个搬出了村子,盘马和另外一个留了下来,晚上根本都不敢睡觉,借了好几只狗,唯恐下一个就是自己 但是狗也没有用,一个星期后,和他一起留下的另一个人也失踪了。两天后,一个小孩在庞二贵家废弃的房子里发现了他,他吊死在和庞二贵一样的位置上 盘马生性刚烈,自小和大山为伴,所以非常的坚强,恐惧到极点之后,他反而豁出去了,带着枪就赶向湖边,心说反正是死,死也要死个明白,绝对不会坐等。但是他进山之后,正巧考古队开拔 盘马是在半路上遇到的队伍,似乎他们不再需要向导,盘马之前已经想得很决绝,但是一见到他们一下就软了,他胆战心惊地随着队伍出了山 如盘马之后所说的,考古队带着散发出奇怪气味的盒子离开了村子,再也没有出现,一直到现在。逃到另外两个村的人没有出事情,盘马胆战心惊地过了一年,才逐渐放下心来,相信他们真的走了 这一件事犹如噩梦一样一直缠绕着盘马,那种恐惧我可以想象。军队走后半个月,为了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再次回到了湖边。绕着湖边走了一圈,他发现了有一件衣服不知道怎么被冲到了岸上,在那件衣服里,他发现了那块奇怪的铁块 这块铁块的发现,让他肯定了这些人肯定是从湖里爬上来的,因为铁块在衣服里,绝不可能被湖水冲到岸上。那块铁块散发着让他毛骨悚然的味道,他自觉非同小可,所以一直放在身上。早年生活贫困的时候,他想把它卖掉,现在生活逐渐好起来了,想起当年不禁有些后怕,就想保住这个秘密,带进棺材算了 之后,我们出现了 盘马的秘密,到此就结束了 听完之后,我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少有的,我没有感觉到更加的迷惑,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似乎找到了一条链条,能把我心中的疑团串联起来 这些谜团都好比一根根双头的螺纹钢管,连接的地方都是一个疑团,但是把其中两个疑团连起来,那么四个谜团就会失去两个,把所有的钢管连接起来,那么这么多谜团,可能只剩下首尾的两个。所以疑团一个一个连接起来,让人很有快感 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一定会抓狂,但是现在我学会了不去看问题的本身,我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真相,这件事情需要去求证,如果我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三叔,或者说解连环一直疑惑的问题,就有了答案 而要求证这件事情,必须要到那座湖边去 盘马老爹拿出了那块铁块给我看,那东西果然和闷油瓶床下发现的那块一样,同样的铁疙瘩,上面有着古朴的花纹,不过盘马的这一块略大。我特地闻了一下,果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非常的淡,几乎无法分辨。老爹说,刚发现的时候味道很浓,逐渐的,这味道一点一点消失了,铁块放在家里,家里什么虫子都没有 我对这东西暂时失去了兴趣,心里充满了我的推测 盘马不肯再去那个湖边,我想着让阿贵另找向导,把钱给了盘马,便起身告辞 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想了另外一件事,回头问道:「对了,老爹,你身上的纹身,是怎么来的?」 盘马看着我,有些诧异我忽然问这个,他的儿子替他解释道:「这是防蛊的纹身,是小时候一个路过的苗人巫师替他纹的。当时我的爷爷救了他的命,他给我爹纹了这个答谢,据说有这个纹身,到了苗寨可以通行无阻,没有人会为难你。」
Resume the paragraph, mirroring the existing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阿贵一直在门口等我,蹲在地上郁闷地抽烟,显然不知道盘马他们在搞什么鬼。见到我后立即站了起来,我对他道:走,咱们回去 在路上我问他,知不知道盘马说的那个羊角山的湖泊?阿贵点头,说以前听说过,不过他自己没去过。我道我出高价,帮我尽快找一个猎人,带我们过去 阿贵满口答应,试探性问我,盘马到底和我说了什么?不过阿贵问得很小心,我心说告诉你就是害了你,随口便敷衍掉了 急匆匆回到阿贵家里,我着急想把我的发现告诉闷油瓶,却发现家里只有云彩和她的姐姐在烧灶台,胖子和闷油瓶都不在 我心说奇怪,问云彩人呢?云彩道那位不怎么说话的老板回来后看到胖老板还没回来就问我,我告诉他胖老板一晚上没回,他就急匆匆去找了 我本来心里很兴奋,一下子兴奋劲就压了下去,心说胖子一晚上没回来? 山村不像城市有娱乐场所可以让他去逍遥,他一晚上没回来有点不正常。我对胖子的秉性很了解,想到他之前说的要去弄点硫酸的事情,一下就有不祥的预感 相信闷油瓶和我一样,也立即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所以才会立即去找 我马上让阿贵带我去村里的村公所,如果胖子有什么意外,肯定会在那里。走出去没几步,却正碰见胖子和闷油瓶回来了,胖子脸上还蒙着纱布,一边走一边骂,好像受了伤 一问才知道原来胖子买硫酸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只马蜂窝,来了兴致,结果错误估计了自己的身手,中弹了,而且还挺严重,在村公所挂盐水,结果睡了一晚上。胖子说这里的马蜂和他以前碰到的不一样,之前他碰到的马蜂都是捅了才发飙,这一次他才靠近马蜂就突然围了过来,凶得不得了 ### 我说你别找客观原因,
你得承认你就是老了,老胖子不提当年勇,捅马蜂窝这种事情你以后还是少干,免得别人笑话 回房给胖子换药,换药显然极其疼,要不是为了在云彩面前表示自己的男子气概,他肯定叫得像杀猪一样 云彩倒是很镇定,蜻蜓点水一样在他脸上消毒,我发现他的下巴上有几块指甲大的地方全肿了,云彩用竹签子先把肿的地方划破再上药,那简直就是活剔肉,难怪疼死他了 弄完后胖子吃饭都艰苦,好不容易吃完饭,天色暗了下来,我们在高脚楼延伸出的走廊上乘凉,我把在盘马家听到的一切全部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胖子问道:「还有这种事情,娘的这都赶上我小时候吓唬姑娘家的鬼故事了,这事情能是真的吗,你说你的假设是什么?」 「我认为,盘马绝对没有说谎。」我道,「这件事情绝对是真的,但是,他的真,不是那种意义上的真。」 「你是什么意思?」胖子道 「咱们考虑最合理的可能性,不去考虑什么魔湖啊,妖怪啊,你觉得这件事情最可能的情况是什么?」 胖子摇头道:「少来这一套,我的脑细胞全给马蜂叮死了,我不来猜你的,你直接说就是了。」 我苦笑,好容易想表现一下,胖子还不配合,道:「好,咱们把一切不可能的因素都去掉,没有什么有魔力的湖泊,没有什么死人复活,也没有妖怪,但是事情必须是合理的,盘马说的话必须成立,那么这件事情唯一的可能性其实很明显――人不可能复活,那么进山的考古队和出山的考古队,就肯定不是同一支队伍。」 胖子顿了顿,领悟道:「你是说,死的人没复活,走出来的,是另外一批人?」 「盘马他们杀了的那一批人,确实是死了,盘马并不了解那支队伍,如果有另外一支队伍易容之后,我觉得并不需要多么高深的化装,就可以骗过盘马。」 「可是,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干?这不是耍他嘛。」 「我仅仅是推测,通过那支队伍的情况和盘马的情况,我感觉这事可能有些误差。咱们假设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那么,可能计划中,就在盘马杀死考古队的那一天,这一支考古队就已经被设定会被抹掉,但是,这个计划可能出现了偏差。也许来杀死考古队的杀手,在林子中遇到了什么意外,没有到来,反而由盘马完成了这个任务,之后替换的冒牌队伍来到这里,以为是杀手完成了任务,于是就按照计划开始了伪装。那么,不知情的盘马才有了魔湖一说。」我道,「这是一种合理性的推测,事实可能完全不是这样,但是这证明了有可能这事会出现。」 「哎,这个听上去好像有点靠谱,不过胖爷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样的桥段?」胖子道,「你有什么证据?」 「只有一些细节,比如说,考古队是盘马带进去的,但是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等盘马进来带他们出去,而是自己出发了。说明后面的队伍,熟悉这里的地形,他们有出去的本领。之后发生的事情,可能是因为考古队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对庞二贵他们进行了杀人灭口。」我道,「我现在不知道是否这一考古队就是去西沙的那一支,但是我感觉,即使不全部是,肯定其中也有几个人是。如果是这样,那么你说会不会,有人为了进这个考古队去西沙,而进行了这一次调包。」我的思路很成熟 胖子道:「他娘的,但是你怎么证明呢?」 「最直接的方法,咱们应该去羊角山的那个湖里看一下,现在湖变小了,我觉得可以潜水下去看看下面有什么,有没有当时抛入湖中的尸体。」 「他娘的这个有点困难吧,现在快过了四十年了,有尸体也早就烂没了。」 「骨头肯定还在。」我道:「盘马他们没有船,抛尸的地方肯定是湖边,我觉得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Your task is to write paragraph in a consistent style Paragraph: ### 胖子觉得我的说法很玄乎,但是也承认这是事件合理的唯一可能性。他本来就是羊角山一日游的积极分子,如此我一说要去,自然是满口答应 接下来我们商议了一些具体事项。因为这一次是旅游性质,什么装备都没有带,所以有点棘手,万一碰到有开棺掘冢之类需要家伙的事就只能干瞪眼 地方偏僻,在这种地方也不可能买到现成的装备,胖子说道,有些东西倒是没有必要,咱们可以买点替代品,虽然用起来不会那么称手,但是这一次离村子还算近,对质量的要求也不用太高 他说的是野外生存用品,猎人有自己的一套,肯定不需要我们背着固体燃料和无烟炉,不过见识了野兽的剽悍,我觉得武器还是要准备一些的 把阿贵叫来和他商量这些事情,阿贵自己也打猎,有三把猎枪,都是被改装过的不知道名字的老枪。三把枪年代就不同,最老的一把是阿贵从鸡棚里拿出来的,虽然枪管子的成色还可以,但枪膛里头全锈了,谁也不敢用,也没处去找火药去。另外两把都是打子弹的,看得出是战争年代留下来的 前几年禁枪,但是这里的人都靠打猎为生,吃饭的家伙当然都不肯交出去,上头也知道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现在子弹不好弄,阿贵说得村干部去县里批才买得来 阿贵自己打猎已经属于业余活动,所以家里存弹不多,胖子把两把枪检查了一下,道:「阿贵的那把绝对没问题,另一把太久没用了,但是枪保养得还可以,要开一枪才知道还能不能用。」 我们以五十块一发的高昂价格,在阿贵隔壁几户邻居那里买来了五十发子弹,我看那黄铜的圆柱状子弹就知道是小作坊里手工做出来的,这东西要五十块他娘的有点让我心疼。胖子说别这么小肚鸡肠,五十块钱可能就救了你的命,绝对值 开山的砍刀阿贵家就有,阿贵特地去磨锋利了,其他的东西我们写了条子,让他去乡里看看有没有替代品,没有爬山的绳子就用井里的麻绳,没有大功率的手电就拿几只手电捆起来用,没有匕首就用镰刀 阿贵对我们建议道,现在雨水多,山里蚊虫毒蚁也多,特别是湖泊边上,蚊子都跟马蜂一样大,要带蚊香和蚊帐,把蚊香甩在篝火里,否则我们几个城里人肯定吃不消。我心说有闷油瓶在,这个不需要担心 安排妥当,阿贵说那些东西得一两天时间准备,反正打猎的人也都没回来,他准备好了再出发 在此期间,胖子说可以想办法用他带回来的硫酸,看看那铁块中包着什么东西,这需要精细的操作,要挑一个好一点的场地 ### 我想起盘马的叙述,
觉得不妥当,这铁块中散发出一股气味,而且这气味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淡,说明里面有一种挥发性的物质,鬼知道这种物质对人体会不会有害。我觉得要溶开这东西的时间未到,到了那边,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之后,再判断是不是要冒这个险比较靠谱 胖子的好奇心烧得他受不了,但是我说的绝对有道理,闷油瓶也同意我的看法,想到可能连累到其他人,他也只好作罢 接下的时间胖子兴致勃勃,一是他的古墓说他深信不疑,二是他很久没打猎了手痒得厉害,一晚上不顾脸肿得像被马踢过一样,一直和我们唠叨他以前打猎的事。我也睡不着,但脑子却想着湖边的事情,闷油瓶一直没有说话,我看他一直看着阿贵隔壁的楼,看着那个窗户出神 我想起前天晚上在那个楼里看到了影子,不过现在那个窗户里一片漆黑,什么也不看见,阿贵的儿子似乎不是很愿意见人,深居简出的。我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疾病,所以只能待在家里。农村里经常有这样的事情 一个晚上没睡,加上一天剧烈的思想活动,很快我就晃神听不清胖子在说什么,闷油瓶靠在那里打起了瞌睡。在这里外面比屋内凉快得多,闷油瓶在四周一只虫子也没有,我们就这么躺下睡着了,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这一天各自准备不说,第三天准备得当,阿贵带我们出发 让我郁闷的是,我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向导,一起出发的竟然是阿贵自己和云彩 我问怎么回事,阿贵你不是说你没去过吗?怎么是你自己带我们去? 阿贵道这猎人进了山里,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阻碍,几队都没回来,其他人都没去过,他能找到的人就是他女儿云彩,云彩以前跟着爷爷去过那里几次,知道怎么走。他带着我们,加上云彩认路,还有狗,问题应该不大。否则我们几个语言不通,恐怕会出麻烦 我心说糟糕了,看来我出价太高了,阿贵舍不得让别人赚这个钱了。胖子立即说不行,咱们是去干事,带着个小丫头这不开玩笑嘛,要是受点什么伤的,你这个当爹的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阿贵一个劲说没事,这里的小丫头片子也都是五六岁就摸枪了,要论在山里,她比我们有用,而且这山她比他都熟悉,不用担心 说着云彩就从屋里出来,我和胖子一看,眼睛都直了。只见云彩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一身的瑶族猎装,猎刀横在后腰,背着一把小短猎枪。瑶族姑娘本来身材就好,这衣服一穿,那小腿和身上的线条绷了出来,真是好看得紧。加上英姿飒爽中带着俏皮的表情,带着十七八岁年纪那种让人不可抗拒的味道,一下子就把胖子给征服了 她走到我们边上,挑战似的盯着我们,道:「几位老板,瞧不起人是不是?」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胖子立即道,「大妹子,你不要误会,你胖哥哥我主要是怕你辛苦,其实在我们心里,你绝对是最佳人选。」 我立即皱起眉头,踢了胖子一脚,低声骂道:「你怎么变卦得那么快,怎么着,就你这年纪了,还想老牛吃嫩草?」 「我年纪怎么了,胖爷我这说起来叫做人到壮年,是壮牛,不是老牛。」他低声道,「你都让潘子去找个婆娘,怎么就容不得我?」 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动了心还是只想吃点豆腐,对他道苗瑶一家,女家都厉害,你小心人家真动了情把你下蛊绑了,那你就得上门在人家家里种一辈子田,如果变心逃跑,一发蛊那就是万虫穿心,一身的神膘都喂了蛊虫 胖子显然见多识广,不以为然,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最好全瑶寨的美女都向他下蛊,那他就留在这里做村长 嬉笑中我也只好接受了这个现状,看云彩那种气度,我感觉阿贵说的没错,而且这一次估计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唯一让我在意的是,我们打包东西的时候,胖子老是找云彩调侃,把云彩逗得哈哈笑。但是我能看出来,云彩时不时偷偷看着闷油瓶,看得很小心,总是看一眼立即转回眼神,但在那清澈的眼睛里,我是能看出一点东西来的 我们按照当时找盘马老爹的路线原路出发,对于这路线我已经有少许了解,一路比晚上搜索盘马老爹时轻松多了。胖子简直是被迷住了,围着云彩就转,就差趴下来给她当马骑了,云彩也确实可爱,蹦蹦跳跳的 她问我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肯定不是导游,哪有导游会到这种地方来的,胖子故作神秘,说我们是有秘密任务的大人物,如果她肯亲他一口他就偷偷告诉她 我还真怕云彩亲他,那太浪费了,还好云彩还是有审美能力的,坚决不上当。不过闷油瓶没有为我们的气氛所感染,他的脸色一直没有任何变化,在轻松的气氛中,只有他仍旧沉在阴云里 当天晚上到了山口的古坟处,我们深入进去一两公里稍事休息,天亮后继续,在山中走了两天,才来到了那处湖边 远远我就在山脊上看到了那湖,大概是连日暴雨的缘故,湖泊比我想象的要大一些。果然如盘马说的四周全是石头,湖四周是莽莽群山,高大陡峭的山峰连绵不断,山体巨大入云,一点也不像丘陵,完全是险恶的大山大水。山中植物分布得非常厚实,连山间的断崖都是墨绿色的,十万大山果然名不虚传。我不由得庆幸,此地离村子尚且不远,再往里走,这深山中的腹地恐怕比塔木坨还要险恶 经过一条已经完全被植被覆盖不可见的山路,我们来到湖滩上,完全看不出当年这里有人驻扎过的痕迹。湖水非常清澈,倒映着天空中的云彩相当漂亮,甩掉包裹,我们到湖水里去洗脸,水是凉的,说明湖底通着地下河,在三伏天里冰凉的湖水让人精神一振 洗完脸我仰头看向四周,湖水倒映着天空和四周的山,忽然就发现这里似曾相识般熟悉。我看了一眼,边上的闷油瓶也是一脸的疑惑
请在下面的段落后续写,确保风格的连贯性。 Paragraph: ### 这种一刹那的熟悉感以前我也有过,每每都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书上说这是一种错觉,但是这一次却不同,因为我看到闷油瓶的脸色也起了变化,同样一脸疑惑的表情,不知是否和我是同样的感觉 是哪里呢?我在哪里看到过这里的情景,或者是看到过与这里类似的情景? 我努力回忆,从脑子里翻来覆去思考,但是想不起来,只记得这情景我应该刚看到不久。而且,与这种相似的感觉一起来的,还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显然我记忆里的印象,和这里仍然有少许的不同 胖子没心没肺,直接脱得只剩下裤衩就在水里游泳了,阿贵让他小心点,山里的湖里都不吉利,不要太折腾。胖子什么场面没见过,朝阿贵泼水让他闭嘴 回到岸上,我们脱掉了湿掉的鞋和裤子,胖子帮阿贵搭起了雨棚,阿贵去砍柴,云彩帮忙烧饭,我喝着水,这才想起这山势在哪里见过 这山的形状和感觉,竟然和我们在村子溪边戏水时看到的山景非常相似,山的线条、走势,都如出一辙。只不过当时我们是在溪涧里,现在我们是在湖泊里。所以这水里的倒影和山的样子,一下让我吃了一惊。只不过这里的山上树木茂密,而在寨子边上,树木都被砍伐过了,所以才有少许的异样 我闭目养神的时候,仔细观察过溪涧四周的风景,闷油瓶别看心不在焉的,一切他肯定也看在眼里,胖子的注意力在当时那些小姑娘身上,难怪不察觉 这还真是有趣,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不知是纯粹的巧合,还是因为什么地质原因形成。好像有一种风水地势就是如此,这种地形叫做「鱼鳞岙」,所有的山好像鱼鳞一样,一层一层的,山势都十分的相像,这种风水不适合葬人,因为据说鱼鳞下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从地理上说鱼鳞状的特别容易水土流失,也是积水特别严重的地形,我们在山口看到的古坟就一个例子。不过,如果在「鱼鳞岙」里有一泉湖,那就完全不同了,那叫「鱼来自得水」,水在鱼鳞里,出水而不亡,那这就不是鱼,而是一条未化的小龙,如果有早亡的年轻人,应该葬在这里 如此说来,这里有个古墓的可能性真的很大,可惜我不知道这种山势的殓葬细节,在我看来四周的山上都不是很适合葬人 云彩他们搭完窝棚,开始收集一边的柴火,我和胖子、闷油瓶不需要帮忙,开始环湖搜索大概观察四周的环境 ### 湖泊只剩下两个足球场大小,
一下就走完了,我走在岸边看着湖内,感觉湖底似乎也全都是石头,而且湖底的落差很大,稍微浅一点的地方能看到水底,再往下湖底就迅速隐入了黑暗,看来水下可能极深。湖滩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如盘马所说大小差别很大,让我在意的是,湖滩非常干净,什么杂物都没有,也许是被连日大雨冲进湖里了 我对于极深的湖泊总是怀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俗话说浅水不藏龙,水深必有怪,水一深代表湖的容纳范围没有我们从湖面上看到的那么小,就有可能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在里面。世界上很多有水怪的大湖,湖面不大但都极其深,即使没有什么古怪,水极深的地方也容易有一些大鱼。有些大水库清库底的时候,总会发现一些长得无比巨大的鱼 绕了一圈没有看到明显的尸骨痕迹,不过湖滩大部分石头都很细碎,四十多年来这里水位不断变化,山石不断滚落,那些尸骨也许被压在了石头的下面 我们判断着当时的过程,按照一般的情况考古队应该和我们一样扎在湖的南面,另一面是山,会有落石和泥石流的危险,那么我们要搜索的区域应该是湖的南面 这是个大工程,还好带了几只狗,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尸体被水泡了这么多年,肯定白骨化了,和石头不见得有什么区别 吃过中饭阿贵去四周转转,看看有什么东西好打,我们开始划区域寻找,云彩给我们洗汗臭的衣服。湖边的区域很大,我和胖子、闷油瓶三个人每人一大块地方开始了行动 我们要做的就是徒手把石头一块一块搬开,这里石头的情况,应该是离岸最近的不停地往湖中心滚落,但是这里的水位是逐渐下降的,而且石头累积本身就有防雨水冲刷的作用(雨水会浸入石滩下层汇聚成地下水,而不会在石滩上形成水流,都江堰的一部分就是这种原理)。湖底的坡度很陡,当年盘马不可能走入湖中太深,那么抛尸的地方肯定离岸很近,而且水位下降了很多,尸骨不会在湖里,而是在岸上 胖子说尸体丢下去后如果没有什么东西捆扎,会先变成浮水尸,然后沉底被鱼虾吞食,骨头应该是散的,脑袋在这里,屁股可能就在一百米外,这么找肯定找不到。而且如果尸体没有被抛入很深的地方,那么也有可能被动物拖上岸分食 我道无论怎么说,不太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剩下,毛主席说过,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咱们先找着,真找不到再来分析原因 三个人就这么一直翻到夕阳西下,仍然没有结果,几只猎狗在湖边嬉戏,完全不理会我们,也不想帮忙。湖边的太阳很毒,晒了一天,我的天灵盖都火辣辣的痛。阿贵的枪在林子里响了两声,带回来一只野鸡,很快烤鸡的香味就让我们按捺不住了 胖子不禁有些沮丧,我们休息的时候靠到一起抽烟,胖子就说看来够戗,你还是看看这里什么地方可能有肥斗比较保险,死人可能找不着了。我知道他惦记着他的古墓说,安抚他道反正要待好几天,慢慢来吧,真要找不到死人,我就替他去找那肥斗 难得我心中没有多少急躁,喝了点米酒,我们围在湖边的篝火旁休息,既是湖边又是山中,凉爽得要命。云彩也换了衣服,穿了轻薄的T恤,洗了头感觉和城市里的女孩很像了。吃了饭她还跳舞给我们看,瑶族的舞蹈有很多转圈和后踢小腿的动作,瑶族姑娘的小腿又特别的好看,胖子看得下巴都掉了下来,一定要去学,但是他完全像跳大神,我笑得人仰马翻 太久没有笑得这么舒畅了,我最后都笑不动了,但是转眼看到闷油瓶,却见他靠在石头上,一点放松的表情都没有。乍一看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我心说到这里来找他的过去也不知是不是一个错误,就目前收集到的线索来看,显然策略上我们是来对了,对于我们来说,这一路过来是轻松的,但对他来说,遇到的东西无一不是在敲击他过去的心门,让他轻松起来真的很难 这人又是典型的自我放逐型人格,心在桃园外,兀自笑春风,谁也进不了他心里 想想有些不忍,我拿了一块小石头丢他,对他道:「别琢磨了,告诉你,我有经验,怎么琢磨都没用,咱们现在做的就是拼图,在所有的片找得差不多之前,少琢磨一些。」说着递给他米酒 闷油瓶默默接过,放到一边,我有点多了,叹了口气道:「你就不能喝一口?」 他摇头,看向一边的黑暗 我只得把注意力转回到胖子身上,胖子正出脑筋急转弯给我们猜,问云彩,什么战斗是:杀敌一百,自损三千? 我怕胖子出黄色笑话给小姑娘猜,小姑娘很纯啊,这种东西感觉说出来都是污染,就喝了他一下。胖子说放心吧,这个脑筋急转弯绝对正经 阿贵也喝多了,咯咯直傻笑,猜来猜去都不对,最后答案公布,原来是屁胡和十三幺的战斗,打麻将放炮,赢下家一百,但是输给中炮三十番 瑶寨里不兴这个,云彩根本听不懂,我骂道你这不是欺负人吗?有没有乡土气息一点的脑筋急转弯 胖子就道有,问我们道:再猜,什么战斗是杀敌一个,自损三千的 「马蜂!」云彩立即举手道 胖子啧道:「臭丫头,你存心刺激我是不是?」 我们大笑,我说那肯定是骑兵和坦克的战斗,胖子道如果是骑兵和坦克,自损一万都杀不了一个 接着我们猜,有猜打扑克的,有猜蚂蚁的,有猜吃鲍鱼的,胖子都说不对,得意扬扬,好像在凌辱我们的智商 我怒道,你他妈的说那是什么战斗?如果牵强我就揍你 胖子道:「这个太容易了,哎,胖爷我真是天赋异禀,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都有差距,我告诉你你听好了,杀敌一个,自损三千,是香蕉和大象的战斗。」 我听了大怒,骂道,你胡说什么,香蕉和大象的战斗,这是什么玩意儿,你倒说说香蕉和大象打怎么可能杀敌一个,自损三千? 胖子道:「大象被撑死了呗。」
Produce a paragraph in which the style does not vary from beginning to end. Paragraph: ### 云彩坐在闷油瓶身边,远远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和他说上话,胖子直直地看着,我调侃道:「你失恋了,节哀顺变。」 胖子不以为然道:「你不是也一样!」 「一你妈个头!」我怒道,「我可没你那么变态,我对小女孩没兴趣。」 胖子拍拍我:「我相信小哥,绝对是够义气的人。」说着把酒递给我,自己也起来放尿。很快后面传来长篇大尿的水声,源源不断,也不知道他憋了多久 我不禁莞尔,笑得也累了,静下来,看着远处月光下的湖面,忽然感觉来这里也许是一种缘分 独看这里湖光山色,谁能想到当年发生了那么诡异的事,又看我们笑声豪迈,谁又知道其实我们背负了这么多东西。世界上的一切都很简单,而人似乎是最复杂的,这种复杂又是他们抗拒却又逃避不了的 庸人自扰,都是庸人自扰。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想自己以前的那种心境,又想想现在的这种心境,觉得以前那个在那么多谜中到处碰壁的形象真的有点可笑 胖子放完水,哆嗦着走回来,看云彩还在那边,就奇怪道:「那丫头还没碰一鼻子灰回来?毅力可嘉啊。」 我道:「别说,也许小哥正喜欢这种类型的呢,他们现在都在交换定情信物了。」 胖子说道:「那不成,他们离我们这么远,万一有个妖怪什么的从湖里出来把他们拖了去,我都不好救,我去保护他们一下。」说着就要过去 我拉住他,说不要打扰了,闷油瓶现在可能已经很烦了,他现在肯定满脑子都是问题,这种时候我也经历过,让他一个人待着比较好。你仔细听听,云彩也没有说话,说不定只是陪着他看天 胖子坐下来,仔细听了听,却听到一边云彩正在唱歌。我和胖子都静了下来,微弱的湖风带来了轻灵的歌声,是瑶族的歌曲,唱得很轻,但是很清晰 ### 再没有人说话,我心说云彩这丫头真不错,于是坐下来,看着天上的繁星听了下去
天上薄云飘过,我的心境很快如湖水一般平静,慢慢地,在空灵的歌声中我进入了恍惚的状态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歌声就停了,一下我心境动荡了一下,睁开了眼睛。一边的闷油瓶已经站了起来看着湖面,一边无聊地趴着的几只狗也都抬起了头看着相同的方向 胖子还在闭目养神,阿贵也感觉到了异样,我拍醒胖子,就听到风从湖面的方向带来「吧嗒吧嗒」的声音,好像有好几只脚掌很大的腿,正在湖泊的浅滩上往岸上走来 狗全都站了起来,警惕地盯着那个方向,这些猎狗训练有素,没有一只发出吠叫。胖子和我对视了一眼,我朝他龇牙,他指了指一边的手电,让我递给他。阿贵却一边让我们安静地坐下,一边摆手让我们别紧张,他轻身道:「没事,好像是野兽在舔水。」 「是什么野兽,听动静个头挺大啊。」胖子轻声问 阿贵拿起猎枪,让我们待着别动,赤脚往黑暗中摸去。云彩跟在后面,胖子一看要打猎了,立即按捺不住,给我们打了个眼色,我也想去看看,于是隔了几米,偷偷尾随过去 走到闷油瓶边上,依稀看到一些湖面的情况,我们寻找想象中的野兽,但是没找到。可能这只野兽只是喝水的动静大,个头不大。我们用手电扫射,循着声音寻找,找着找着,却发现这种声音来自四面八方,而且有节奏,不像是动物发出来的 「不是野兽,是什么声音?」胖子自言自语 「潮声。」闷油瓶道 我们面面相觑,这么小的湖会有潮水?难道今天的月亮特别大?抬头看看,月亮根本看不清楚 阿贵放下枪,我们朝湖边走去,走到吃水线附近,果然,湖水在有节奏地波动着,像海浪拍打沙滩,不过幅度不大,那动物舔水的声音,是水撞击石头发出来的 我看着脚下的石滩,发现水位下降了,脚下都是湿的,也就是说刚才我们吹牛打屁加上云彩唱歌的时间,这湖泊的水位就在不停地下降。从湿线开始一直走到水边,我发现起码有十几步,水位降得很厉害 「怎么回事?难道湖底漏了?」胖子搭手眺望 我对地理很熟悉,知道这是一种地理现象,对他道:「这大概是虹吸效应。」 「虹吸是什么?虹吸二锅头?」 「这湖看来确实和地下河相连,附近可能还有一个更巨大的湖与之相连,被潮汐或者气压影响,这里的湖受到连动,比如说小湖和大湖都是磁铁,而假设虹吸效应是月亮引力引起的,那么月亮也是大磁铁,肯定大湖受到的吸力大,于是大小湖就产生压力差了,小湖中的水会被抽到大湖中去,小湖的水位就会降低。」我抬头看看了天,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难怪我们找不到一点尸体的痕迹,如果这里存在虹吸效应,每天晚上有虹吸潮,那么当年的尸体可能会被虹吸潮吸到湖中心去。就好像抽水马桶的原理一样 不光是尸体,所有在湖里的东西都会被抽到湖的中心去,难怪我感觉湖边上除了石头,一点东西都没有 这湖的湖底落差很大,非常陡峭,只要往下滑落就不会在涨潮的时候被推回来,如果当时没有用石头压住,那么肯定留在湖中心最深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沮丧,不知道这湖有多深,我们没有带水肺,如果湖水太深,那么我们这一次可以说是无功而返了 不过,再一想又振奋起来,徒手潜水的人能潜到一百多米深的地方,虽然我们没有那种专业技能,但是潜个二三十米也应该问题不大。如果湖水没有深得离谱,我们还是可以下水去找找的,就是需要水性好的人 来这里一次不容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试一试,游到湖中间倒没什么难度 想着我问他们道:「你们憋气都能憋多久?」
对于下面的Paragraph,使用一致性的风格进行续写 Paragraph: ### 我们几个中,胖子、闷油瓶和我都有点水性,阿贵能游泳,但是他们一般在溪涧中,没有长时间踩水的习惯,所以恐怕帮助不大。云彩倒是水性很好,可是没有泳衣,我们总不能让她穿着小背心帮我潜水,那胖子恐怕就没心思干事了 要说憋气时间还真没个准,胖子说他肺大,能憋五分钟,我说不可能,你体积那么大,潜到水下受到的压力比我们大得多,一般能憋到三分钟的人已经是神仙了。千万别逞能,这玩意儿不是开玩笑的 胖子道他倒不是很担心这个,咱们下去肯定会在浅的地方先试试水,问题是我们没脚蹼,往下潜水很慢,可能没到底就没气了 我点头,其实自由深潜也不是完全的徒手,也是有相关的装备和保护措施的,而其中最重要的是人的心理素质。我在西沙的时候,听那几个潜水员和我们说过,深水潜水最关键的恰恰是心理素质,所有的深水潜水,特别是自由深潜的潜水员都会做瑜伽的入定训练。在水深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犹如身在一片虚无中,这时人会不自觉地恐慌。在水下,一恐慌就没法定神了,很容易出事情。有水肺的时候,耗氧量也会大幅增加,如果没有水肺就可能直接心理窒息了 可惜西沙的那片区块海水都太浅,而且水太清,我没有体验到那种感觉,也不知道实际碰到会是如何 不过自由潜水对于装备并不苛刻,我们可以找到一些替代品,比如说胖子提出的问题,我们只要用石头加速我们下降就可以了。这里的湖原先可能很深,但是这些年水位下降不可能还有一百多米,我看五十米深已经是极限了,当然在潜水之前我们也得先探一下 我们详细讨论了一些细节,三个人都很兴奋。第二天我们起得很早,趁着太阳没出来,我还是继续在岸边进行最后一次搜索,确定自己昨天的印象。湖四周有一层薄雾,但是只到湖的外延为止,云彩他们都习惯了早起,早早就烧好了早饭。那是很薄的稀粥,胖子一个人都能喝十碗,不过云彩烧的,他怎么也不会说不好喝 吃完后,胖子也来帮忙搜索,这一次带了狗,胖子逗那些狗,说找骨头,找骨头,找到骨头给你们配母狗。狗却自顾自到湖边喝水嬉戏,完全不理会他 等到日头出来,我已经又转了一圈,确定是不太可能找到了。我和他们合计,确定得下水,时间定在下午水稍微暖和一点的时候,于是按照昨天计划的,开始收集和准备很长的绳子、一个小浮筏、几块重量合适的石头 阿贵和云彩帮我们编草绳,不需要太结实,只要能用来测量深度就行了,但是要尽量长。胖子拿着镰刀割了不少草,然后铺开来晒,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草都适合编,一大半都不能用 我和闷油瓶用编好的绳子扎了两只八仙桌大小的小浮排,然后找等同大腿大小的石头,绑上草绳做压仓物 ### 草绳编了三截,
只有十多米,两个人一个上午能有这样的成就就很了不起了,因为没有经过很好的加工处理,很粗糙,但是我也不管了,反正没指望能用上几个月,能撑住几个时辰就行了 另外把胖子的尼龙包裁掉,把里面的尼龙线扯出来盘了个线圈,上面绑个小石头当成小锚,用来探测深度 准备妥当之后,我们把这些东西全部堆到小浮排上,然后脱得只剩下裤衩缓缓走入湖中。闷油瓶的内裤是胖子买的,上面有两只小鸡,把云彩笑得差点晕过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湖水的表面还是冰凉,肯定与活水相连。要是没有太阳,这么大的温差,说不定我们下水还会抽筋 一路踩水,很快脚下的水的颜色就变深了,这有点让人心虚,看不到底的地方总让人感觉不安全,不过经历了大风大浪,那种感觉一闪就过。湖也不大,我们很快就踩水到了湖中心的位置 湖风非常凉爽,暑意全消,在湖中心,踩水需要更用力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胖子用手抹了一把脸,问道:「天真无邪船长,先干什么?」 「先测水深。」我道 胖子拿起系着小石头的尼龙丝,往水里丢去。石头拉着丝线往下不停地沉,丝线圈在胖子手里不停地转动。很快,只剩下线能看到,石头沉入了黑暗之中 等了一分多钟,线圈才停止转动,胖子把线头拉断,把线一点一点拉上来,一边数绕的圈数,最后确定水深有三十三米多 我吸了口凉气,虽然和我估计的差不多,但是真听到还是有点觉得可怕,并且这也不一定是最深的地方,这种石头湖,最深的地方不一定在湖的正中央 「三十三米,大副,咱们得潜十多层楼这么深啊。」 「我靠,怎么一听到三十米立马就给我降官阶了?」我骂道,一边硬撑,「十层楼一般般,他娘的,怕个鬼。」 说着就和闷油瓶用泥塞住耳朵,先浅浅地潜了几下适应了水温,让胖子暂时先在上面看着,他胖不那么好潜,我们争取一次搞定就不用他了。说着用绑着大石头的草绳系在腰上,拿好镰刀、装在塑料袋里的手电,我就和闷油瓶打了个眼色 我们深深吸入一口气,在气到极限的时候,一下把石头从木筏上推入水中,石头缓缓沉下,带动我们直接往水里沉去 在苏丹,出轨的酋长夫人就是这么被处死的。我抬头看着水面,没有潜水镜,所有的情形都是迷蒙的,模模糊糊能看到胖子的下半身和木筏的影子,还能看到太阳在水面上的光晕。但是这些情景很快就远去了,一下四周便进入了绝对的寂静。再往下看,下面是一片漆黑的深渊,只能看到闷油瓶的手电,他头朝下灵活得像一只水蝙 这种情形不会持续太久,我告诉自己。随着四周光线的急剧下降,同时出现的是巨大的水压,我的耳膜和胸口开始非常难受,使得我不得不吐出肺里的空气 很快,我的手电照到了水下的情形,那是青蒙蒙的一片石头,逐渐朝我靠近。随着我的下沉,水底也越来越清晰,我发现水下的石头有深有浅,显然并不平坦,而是一处斜坡 也就几乎在这个时候,我有点锁不住气,看了看表,才下水不到三十秒。我开始感觉一股压力直冲我的鼻子,很想很想吸气 另一边闷油瓶还在不断下潜,我抬头看了看头顶,天哪,头顶一片模糊,只在很远处有一点光晕,你可以想象,你在一个漆黑一片并有三十米高的大礼堂里抬头看碗口大小的天窗的感觉,不由得恐惧顿生乱了手脚,感觉没法坚持了 于是拔出腰里的镰刀想割断拉住我的草绳,没想到的是,浸了水的草绳很韧,我割了两刀,草绳只断了一半,另一半怎么也割不断了 我一下就慌了,条件反射下告诉自己深呼吸镇定,结果一呼吸一口水直呛进肺里,我整个人咳嗽得曲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肺里的水憋住,从绳子的一头传来一阵震动,石头已经落到底了。我努力稳住自己朝下望去,水底果然是一大片单调的陡峭石滩,和岸上的石滩一样,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不过这些石头经年累月泡在水里,上面覆盖着一层水糜,让我感觉异样的是,这些石头完全是「干净」的,不像我以前看到的水底,石头上都会长一些藻类和螺丝 石滩很陡峭,我的「负重石」卡在石滩的几块石头里,没有往陡坡下滑,但是石滩下面一片幽深,好像还有得潜 我不知道现在的深度是多少米,另一边闷油瓶下潜的地点肯定比我深得多,因为我已经看到他的手电光沉了下去,好比黑夜中一个模糊的信号弹 我肺里的气已经吐光,人也开始往水底沉去,很快就趴在了水底,这时反而感觉自己还能憋上一段时间。刚才的紧迫感可能是水压压住我的胸口导致的,我撑了一下,把我的「负重石」从卡住的地方搬了起来,往斜坡下方丢去 负重石头滑了下去,再次带动我下潜,又滚下去了七八米,石滩的坡度变缓,石头又停住了 我抓住绳子再次沉下去,还想搬起石头,这时我忽然发现我斜坡下方深邃的青灰色的水中,出现了一个巨大而模糊的影子,好像一只鳄鱼的脑袋 水下的视线十分的模糊,我只能看清楚大概,不由得吓了一跳,心说这种湖里都会有水怪? 手电照下去,却看到那影子其实是一间样式古老的木楼,垮塌在我脚下的深沟内,只有一个大概的架子,上面覆满了棉絮一样的沉积物。我拽住绳子稳定自己的姿势,靠近那木楼再转动手电,看到这种木楼不止一间,下面还有不少交错的黑影,甚至还有破败的瓦房。顺着这深沟的坡度望下去,石阶,篱笆什么都有,所有的这些都静静地沉在湖水中
Proceed with the paragraph, maintaining the same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大概是胖子的叫声给了我预判,我顿时感觉到心里发毛,忙抹开脸上的水去看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闷油瓶可能找到了那些尸体,我已经做好看到一具惨白尸骨的准备 可惜我猜错了,我看到被甩到筏子上的好像是一具登山包大小的死动物。仔细一看又发现那「沉尸」的四周竟然还长了一团腐烂的发黑的触手,「沉尸」被水泡胀了,好像一只球一样,看样子在水里已经腐烂了很久 看过发大水湖里漂过的死猪死狗的人都知道这种尸体有多恶心,我顿时感觉到一股反胃,忙翻身蹬出去远离那筏子,心说闷油瓶捞这东西干什么? 游出去一米多我立即用湖水洗去溅到我脸上的腐尸水,感觉黏糊糊的,胖子已经在那里开骂了,「小哥,我操,你他娘的真是下得去手,什么恶心你捞什么。」 闷油瓶却不以为意,一下趴到筏子上,手直接压在那腐尸上,顿时尸水被挤了出来,顺着筏子流到湖面上。接着他开始把那些触手从尸上撕下来,抛到水里 我刚开始几乎要吐了,但随即就发现不太对,因为我没有闻到强烈的腐臭味,接着看到胖子似乎发现了什么,也在招手让我过去 我再次游过去,闷油瓶甩出来的「触手」还漂浮在筏子四周,我忍住恶心捞起一条看了看,发现那不是什么触手,而是一种奇怪的像水草的东西。再仔细看那黑色的「沉尸」,我这才知道自己看错了。那具「沉尸」鼓起的肚子已经瘪了下去,这么一看就不像尸体,反倒像是一个瘪掉的皮球,而四周的触手都是那种奇怪的像水草的东西 我上去帮着闷油瓶从那「沉尸」边上把水草除下,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竟然是腐烂发黑的老式牛皮包,牛皮已经被水泡得全黑透了,表层都烂没了,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底衬 这是以前装大行李的大包,里面有铁丝的架子,所以没散开,否则肯定烂没了 「这是……?」胖子失语 ### 闷油瓶道:
「在我潜下去的地方,有一层篱笆,有很多沉到湖底的包和杂物卡在篱笆上,散落了一大片,我看到有步枪、皮包和帐篷,我只捞了一个上来。」 我立即意识到了这是什么:「这肯定是盘马说的,他们杀完人后和尸体一起沉到湖里的枪和装备,看来我说的没错,确实这些都被虹吸潮吸往湖底沉挂在篱笆上了。」 闷油瓶点头,显然同意我的说法 「篱笆?他娘的,这湖底真有个村子?」胖子还是不相信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心说我骗你干什么,要不是亲眼见到我也不信 水下的古寨看规模不小,这种一锅端被湖泊淹没的情形十分特别,一般是大型水利工程牺牲性的蓄水造成的,比如三峡大坝蓄水,好多低水位的村子甚至名胜古迹都被淹没了。也有地震导致的山体破坏,水库随着湖泊中的大水流入山洼淹没村子,或者整个村子的地基因为地震而垮塌,村子陷入地下后又被水淹没 但这里的地形不像是发生过地震的样子,这个石头湖也非常的奇怪,水底全是碎石头不知是怎么产生的 他娘的这村子肯定和这整件事情有关系。当年的考古队显然来到这个湖边,是为了打捞在湖底的铁块,而这些铁块显然存在于湖底的那个古寨中。这些因素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 看来水里深藏的事情肯定超出我的想象 「先别管这些,先看看包里是什么东西?」胖子急着想开包,但是这包很大,筏子又小,我们三个人扶着不好操作,胖子弄了几下没找到开包的诀窍,筏子却感觉快翻了。我心乱如麻,没心思琢磨这些,拦住了他道:「别急于一时,等下翻了就白捞了,我们先回岸上。」 「不行,」胖子道,「咱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要是个死人或者什么不能让阿贵看到的东西,难道你也杀人灭口?咱们得在这儿先看了。」 我一想也对,让他们知道太多终归不是好事,于是让他快点 包的整个形还在,我们扯动那薄薄的烂牛皮时发现还有很大的韧性,当时军工产品的质量真是让人神往。这种包一般都用铁皮搭扣,我们在筏子上小心翼翼地把包翻了个身找到了背面的搭扣,翻的时候感觉里面的东西软软的,好像一团棉絮 这种包本来就是放衣服或者衣料多一些,我心说不要翻出来是床被子,那就搞笑了 翻开之后看到了已经锈成铁疙瘩的两个搭扣,已经开不动了,胖子拔出镰刀,直接在包上划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的铁丝框 我以前看过一本很老的国产警匪电影,里面也有这种包,当时是用来抛尸的,里面装的是尸块,还是有点心理阴影,胖子也很小心,用镰刀把牛皮翻开来。果然,里面是一团几乎已经腐烂的棉絮,这是被水泡烂的毯子的残余物。胖子用刀在里面搅动,很快,我们在棉絮的底部发现了一些东西,拨弄了一下,胖子像考古一样把这些东西全部勾了出来,那完全是一个女人的生活用品 让我下这个结论的,自然是其中的三把梳子,男人也会带梳子但不会带三把,而且其中一把的齿特别大,那肯定是用来梳长发的 还有两只发卡,一枚毛主席像章,还有一只木头镜框和一只百雀羚的雪花膏,另外还有一只茶叶罐 百雀羚雪花膏和茶叶罐都是铁皮的,锈得非常厉害,不过因为湖底的状态稳定可以看出铁锈到了一定程度就停止了 我最感兴趣是那只木头镜框,里面有照片,但已经完全被水浸烂,只剩下一团团的色条。只要把镜框后面的盖子拧开,里面的东西肯定全都烂掉了,即使不烂掉,从色条上也完全看不出拍的是什么东西 茶叶罐子摇动后有声音,显然里面是密封的。胖子想打开但是锈死了。他不信邪,用镰刀当榔头敲击罐底,但是筏子不能承受那种敲打,他只好一边仰泳一边把罐子放在自己胸口上敲,清脆的打鼓一样的声音在湖面上回荡,好像一只肥大的水獭 我看着好笑,但是确实管用,很快罐底就被敲破了,他从里面倒出了一块黑色的东西,立即就惊呼了一声 我一看心就一沉,那竟然是一块小铁块,和我在闷油瓶床下发现的非常类似 胖子嘟囔道:「又是这种东西,看来这只皮箱确实属于当时的考古队,盘马没骗我们,他娘的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我接过铁块仔细看了看,摇头不语,因为我发现这铁块和闷油瓶的那一块相比,有少许不寻常
Extend the paragraph, keeping the language tone and style similar. Paragraph: ### 这块铁块比我们之前看到的小了很多,大概只有大拇指的大小,让我觉得意外的是,这块铁相对的光滑,虽然也是锈迹斑斑,但比闷油瓶的那块要干净很多,上面的花纹还清晰可辨 我曾经想过,闷油瓶床下的铁块那副丑陋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有人用酸处理过,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这种铁块原来应该是这种样子的,而不是闷油瓶那块那样全是看上去像癞蛤蟆,而且从上面非常精美的装饰花纹来看,显然属于一件非常高超的艺术品 小铁块也有不规则的断面,显然并不是整体,应该是另外一件东西的碎片,这些铁块应该来自于一件或者几件大型的铁器 我一边踩水,一边脑子飞快转动,感觉事情在此时已经基本连成一线了。现在问题开始清晰起来,指向了大概两点 我的推测是否正确,是否这里发生过考古队被调包的事件,我们还得继续去寻找那些被他们抛入湖里的设备、踪迹,我想那些尸体很可能也会在附近,这看来并不是难事了 再有就是湖底古寨的事情,深山中的湖泊底部怎么会淹着一个寨子呢?这些铁块来自于这个寨子,它们原本是什么东西又有什么用处?为什么考古队会知道这件事情要把它们打捞起来,他娘的这之后的猫腻可能就多了,我们现在完全无从想起。关于湖的事情只能大概的向阿贵打听,不过,我感觉他不会有太多的信息给我们 这两点的答案,都在水底。我叹了口气,明白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我们必须仔细观察湖底,并且把下面能找到的东西都捞上来查看。看样子,得在水里泡上很长时间 可惜,我们身上的草绳都已经酥了无法再用,我的体力也不足以再次潜水,否则我真想立即下去再看看 我们在这片水域用尼龙绳加浮漂做了一个记号,三人先回到岸上休息,云彩看到我的样子吓坏了,急忙给我处理。我鼻子里塞了两个布条,蹲在草丛里换好衣服,感觉骨头好像从里面裂开了,疼得我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胖子和闷油瓶把筏子从水里拽到岸上,像使用担架一样抬起筏子,连同筏子上的烂牛皮包一路抬到岸上干的地方 云彩他们非常好奇我们从水里捞上来了什么,因为里面没什么特别的,所以胖子也就让她去看,真看到了她就觉得恶心 太阳毒辣辣的,内裤甩在石头上自己就会干,我们吃了几棵野果子补充糖分,胖子一边吃一边问阿贵知道不知道淹村的事情?阿贵一头雾水,完全没有任何概念,说他从来不知道这湖下面还有一个寨子 ### 刚才我在水中视线一片模糊,
大多看不分明,无法说出更多的细节,但是凭借上面那种沉积物的厚度,我就知道这村子沉在湖底肯定有年头了。我让阿贵再想想,附近的寨子有没有关于这件事的传说,哪怕是很老的传说,只要搭边都行。阿贵还是摇头,发誓肯定没有,他道:「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有个湖,但是这湖到现在连名字也没有,老人也不是经常提起。」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我预料到他不会知道得太多,因为到底是传说,能不能流传下来要看运气,但是我没有想他会说得这么绝对 羊角山有很多的传说和怪事,因为这里自古是深山和猎区的分界线,人类的活动痕迹到这里就基本不延伸了,所以有传说是很正常的,可是羊角山中这么大一个湖泊,理应也有传说,但却像绝缘了一样,没有任何故事,让我感觉有点奇怪 胖子道:「这会否就是你们说的被山火烧过的老村寨,说你们的老寨子也是在羊角山被山火烧光了,其实是被淹在这湖下了?所以你们都说在地面上看不到一点痕迹了。」 阿贵摇头:「年代太久了,就是那烧毁的老寨子的传说,也是大明皇帝的时候,两者间有什么联系,我真就没法说了。」 我看阿贵就知道他不是在说谎,于是躺下来抽了根烟,用手指按摩自己爆痛的太阳穴,心说果然得靠自己 胖子遥指着湖面我估计出的湖底最深的位置道:「这湖底是怎么个德行,我看像被钉锤敲出来的一样,你说是怎么形成的?」 我道:「这不是形成的,这种落差一般只在山与山之间的峡谷河流中才会产生,这湖应该是个堰塞湖,可能是在几百年前形成的。」 「是因为地震吗?」云彩在边上好奇道 我摇头:「水下的村子保持得相对完好,如果是大地震我们肯定看不到这么整齐的石头路和篱笆,说明村子被水淹没是在相对温和的情况下。」我指了指胖子刚才指的最深处,说出了我的推测,「有可能是因为地质运动,或者什么另外的原因,在几百年前我们对面的那些山体中,突然出现了一条连通着附近地下水系的暗河,因为这个村子正好地处低洼地带,所以突如其来的大水就将整个村子全部淹没了。」 为什么说是地下水系的水,是因为我没有听阿贵说过附近有更大的湖泊,十万大山中我也没有听说过有大湖,但是这里的喀斯特地下河是很有名的。这里接近热带,降雨十分频繁,这些水肯定得有地方去。地面上走的河流水,最后也是汇入地下的大江大河 昨晚的虹吸潮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口子 胖子道:「看来我说得没错,那我们要找的东西,一定就在最深的地方,我们不可能找到了。」 我摇头:「非也,这些木楼就好比过滤网,被虹吸潮水吸入湖底的东西,大部分都会在古村的外沿被那些篱笆和木楼卡住,所以我们只需要搜索这一圈就基本会有收获,否则,我觉得可以承认失败了。」 这一圈的深度并不太深,我估计只有二十米多,只要有点耐心,我们肯定能发现什么 胖子看了看太阳,一下又来了兴致,道:「今日事今日毕,咱们这就下水。」 我立即摇头,那是不可能的,从刚才我们潜水的经历来看,徒手潜水实在有点勉强,要想仔细从容地调查水底的古寨,肯定得用专业的潜水用具。我们绝对没法马上进行,得先回到县城里,然后通过关系把装备运过来 这是一个大工程,潜水器械很重,可能得雇十几个人用骡子拉进山里来,这就不符合我们低调的初衷。而且,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好弄的,除了氧气瓶,我们还得准备充氧气用的氧气泵,那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小家伙,骡子可能都拉不进来,得分解后再运输,那时间就更久了 我心中很急,让我要再等一段时间,我恐怕会被折磨死 胖子也是不愿意回去,但他比我理性,他想了想道:「这个不用想,想要完全探索我们肯定得回去带水肺过来,没什么其他选择。不过从刚才潜水的情况来看,只是潜入水底简单搜索的话也没有必要用水肺,我们可以分头办事,一个人回去置办装备,另外两个在这里先开始打捞那些沉物。这两件事情可以同时进行。」 「那谁回去?」我问道 「从关系上来说,当然是你回去最合适,你的关系最多,我和小哥在这里打捞。你想你认识这么多伙计,直接找几个伙计帮你置办,可以交代完了就回来,比我们方便多了。」 我骂了一声:「我靠,那还不是一样,我还是得憋死。」 「一个人憋死总好过三个人一起憋死,而且你想,让小哥去肯定不可能,我的关系在北京,比你不方便很多,我去办的话你等的时间更长,在这种地方看看风景是不错,你待上一个月你也难过,所以听胖爷我的没错,你回去置办是最理想的。」胖子冠冕堂皇道 我看着胖子的表情,那叫一个欠揍,但是仔细一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我只要给潘子打一个电话几天内事情就能搞定,还能把王盟和三叔铺子里的几个伙计都带过来帮忙。胖子这不靠谱的,他出去办事我还真不放心。我只好点头,当下一合计,也别磨蹭了,明天一早就回去,力求速战速决 于是和阿贵约好,明天由阿贵带我回去,云彩在这里守着胖子和闷油瓶,我一想阿贵这么来来回回也辛苦,而且现在我们还真缺他不可,得笼络一下他,于是开了个大价钱 接下来的时间我就瘫了,几乎就没站起来过,胖子和闷油瓶又去潜了两次,又带上来一些东西,但都已经高度破败了,都是垃圾,没什么价值。其中有一支当时的冲锋枪,烂得好比烧火棍一样,胖子爱惜枪,直叫可惜 胖子也看到了沉在水下的寨子,不由得吃惊竟有这么大规模,他道可惜没有潜水镜,否则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一点,也不会尽捞些垃圾。接着他就满世界找替代品,搜遍了所有的装备,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东西,那就是手电筒的筒头,但是这玩意儿不太可能密封,胖子就作了一个非常离谱的决定,他把手电筒的筒头贴在自己的眼睛上,缝隙粘上胶布和油脂,然后用力压住,这样可以保证一只眼睛能在水下远视。胖子潜入到浅水中试验,却立即被水压压进筒里,这方法是行不通的。无奈之下他只好让我记得,阿贵和我回县城里,随便找个体育用品店先带点普通的装备过来顶顶
Write a paragraph ensuring that the style is consistent from start to finish. Paragraph: ### 湖底古寨深处的孤灯不知是从古寨中的哪个位置亮起来的,是在深处还是某幢古楼的窗户之中?孤灯的颜色实在无法形容,灯光非常之不通透,似乎是被人蒙在一层青暗色的罩子里,朦朦胧胧不像人间的灯火 这座诡异的湖泊已经给了我太多的惊讶,这片清幽之下的寂静之地隐藏着太多的秘密,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使得所有的一切都像被诅咒了一样? 在这种幽冥环境下,我孤身一人潜入深山中的湖底,没有任何支援,没有任何帮助,第一次感觉到无比的恐慌和孤寂。这种无助的绝望感比死亡还要让我恐惧。我有一刹那的错觉,想到了深海的一种以灯光捕食的丑恶鱼类,这古寨给我的感觉,似乎是一种巨大的生物,正在使用那灯光吸引猎物自投罗网 我看了看氧气表,心脏的狂跳使得氧气耗费得很快,那种毛骨悚然的梦魇感始终挥之不去。我强压住自己的恐慌,心中默念道:「如果要弄清真相,恐怕必须得以身犯险,如果胖子和闷油瓶现在还活着,那么他们现在肯定陷在一种非常诡异的情形中,我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我既然来到了这里,其实根本就没有退路,这青色的孤灯,不论是凶是吉,都是召唤我的指路灯。」 这近乎是自我催眠,但在当时的环境下,我真的不知道从哪里去鼓起勇气继续深入。我念了三遍,才感觉那种恐慌稍微减轻了一点,将刺刀拔出反手握着――虽然不知道这东西能对幽灵有什么用处,但总算是壮胆 我划动脚蹼,贴着湖底的石滩开始往古寨潜去,潜不了多久,古寨中的幽光就因为我角度的下降,逐渐被古楼遮挡,很快便看不到了。四周的黑暗逐渐回笼,深处的古寨再次回到幽冥之中 我逐渐镇定了下来,奇迹般地恐慌开始退却,看来这恐慌似乎完全来自于青色的幽光。心中不由得暂时松了口气,以我的性格,眼看着灯光逐渐靠近会把我逼疯的 ### 我所处的位置和古寨的边缘并不远,
逐渐靠近后我发现古寨边缘的地方,石滩斜坡上还有不少朽木,有些还立着,有些已经倒塌横亘在湖底。显然这个古寨在被淹没之前,四周大树林立。此处果然风水俱佳 下潜不到片刻,我便来到了古寨最上端的地方,最近的高脚木楼顶部离我最多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因为是从坡上往坡下潜,此时的水深可能已经超过七十米,水压让我相当的不适应。「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到了此处,我完全看不到寨子的全貌,只看到密集的大楼盖子,隐约能看到寨子之中的青色幽光就在不远处。同时我看到,在我的脚下,寨子边缘的一处地方,立着很多犹如墓碑一样的石碑 我略微下潜用探灯去照,发现石碑上结满了水锈,显然这些石板中本来有石灰岩的成分,在水中溶解了,把石头泡得坑坑洼洼全是孔洞。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但不是墓碑,是瑶苗特有的一种石碑 古瑶有石碑定法的传统,瑶民在遇到一些需要集体讨论的事项时,会开「石碑会」,会后立一石碑于寨中,称为石碑律。这好比是瑶族的法典,所有人包括瑶王都必须遵守,瑶族人把这种石碑叫做「阿常」 这种律令的神圣程度超乎我们汉人的想象,瑶人认为「石碑大过天」,不少古时的汉瑶冲突就是因为汉人想动摇石碑律而产生的。而每块石碑都有一个管理人,叫做石碑头人,权力很大 这里石碑很多,如果是石碑律,那上面肯定记载着许多十分重要的事情,可惜字迹已经看不清了,而且很多石碑律牵扯到瑶寨晦涩的古老秘密,所以大都使用无字碑,全靠当事人的自觉来维持上面的规定 我想如果能够看到这些石碑上的字,也许就能知道这个古寨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越过石碑群,我再次来到寨子的上方悬浮着,因为距离挨得很近,湖底那些破败的高脚木楼和木楼间的小道,变得无比的清晰。此时,青色的幽光再次显露了出来,看不到光源但是暗淡的光晕就在前方。我的头皮再次开始发炸,心跳得更加厉害,恐慌感几乎没有任何削弱,一下又充斥进了我所有的感官中。同时,我感觉到这种恐慌非常异样,它似乎来自我最原始最深层记忆中的恐惧,无法形容,更无法驱除。我到底在怕什么? 在这种高度鸟瞰一座千年古寨,世界上和我有同样经历的人恐怕不到一百个。看着就在身下垂手可触的破败腐朽的木楼,你能感觉像是漂浮在古道的半空中闲庭信步。千年前四周的景象不可避免地在你脑海里形成,但随即又被水流和某些情性带回到现实,这种交织让人感觉很不真实 这是第一次近看这个湖底古寨,我发现整个寨子和巴乃很相似,高脚木楼修建得十分之密,两到三层的木楼中间有一些三人并进的青石小径和石阶穿插着。这些腐朽的木楼都往一边倒去,看上去随时会坍塌,有些房顶滑塌在一边的另一幢楼墙上,形成一道「门」的样子。我在这些门的上方悬浮着游动,看着自己吐出的气泡冒上去,心不由自主揪了起来。如果潜入寨中,只要有一点意外,这四周的木楼就可能倒塌,如果逃脱不及就会被活埋。在水底被活埋意味着一点获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掠过几幢破败的高脚楼顶,灯光的所在越来越近,我的心跳窒息感也越来越强,看灯光和高脚楼之间的角度,我判断那光来自其中一幢古楼之内,可能是映着窗口透出来的。正要咬牙硬着头皮潜下去,忽然一暗,那光消失了 我的精神高度紧张,这一下把我惊得几乎晕厥过去,呼吸管都脱嘴了,但在那一瞬间,我已经看到了灯光的所在 那像是一幢非常巨大的复合式高脚塔楼,由好几幢高脚楼组合在一起,大概是瑶族大家族的塔楼,一般是寨子中最富裕的家族聚集形成的。刚才那一瞬间太快,我没来得及看到灯光是从塔楼的哪个窗口透出的 我缓缓下沉,探灯照下去,一下就愣了,天哪,这是什么楼? 这塔楼果然有点不同,它的外沿竟然是石头结构,而且,那瓦顶的飞檐,竟然是徽式的 这不是瑶族的塔楼,而是汉人的建筑 我愣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瑶族的古寨里会有一幢汉式的楼宇?
Resume the paragraph, mirroring the existing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接下来的那几分钟,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一片漆黑的水道中,没有任何怪物,没有任何恐怖的东西。虽然我的主意识还不想承认,但潜意识已经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在很短的时间之后必然死亡,真真切切的死亡,这一次逃不掉了 这种感觉的可怕,言语根本无法形容 我忽然对自己之前做的所有决定感到后悔,一方面又想告诉自己不能放弃,要争取到最后一刻,但内心已经完全绝望,脑子不受控制地出现各种各样的念头。接着开始走神,一下想着当时如果浮上水面,现在会是什么情形?一下想着如果我死了,我的家人会怎么反应?后悔和恐惧让脑子一团混乱 氧气表早就没有了数值,无法确定什么时候会窒息,只能一边尽最后的努力,一边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到最后关头,我几乎是期待着那窒息的感觉一点一点地出现。随着能吸入的氧气越来越少,一切都被拉长。恐惧让我痛哭流涕,根本无法镇定,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死了 很快,氧气完全耗尽,我还是不停地吸着呼吸管,但是什么都没有了。憋着最后一股气,一直憋到极限,在剧烈的痛苦下,我下意识地用了嘴呼吸,一股酸呛猛地冲进肺里,整个人顿时抽搐起来 这是在水下,我没有第二口气来呛出肺里的水,呛过几下之后,那种酸麻便弥漫到整个肺,只觉胸口像要炸开 我无法形容之后的感受,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挣扎了多久。缓缓地,这些感觉都远去了,四周安静下来,眼前的光慢慢缩小,耳边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说话,又好像是水声 下一瞬间,一切都暗了下来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死了,再没有任何的转机。不是死在粽子手里,反而是淹死的。爷爷说的真的很对,既然死在粽子手里也是死,淹死也是死,为何要怕粽子而不怕水呢?人真是讽刺的动物 好在最后的平静感还不错,如果所有人死时都能这样安详宁静,那么,对死亡本身便不需要多恐惧,反倒是死亡前的那段时间比较难熬 当再次苏醒,我最开始感到一丝诧异,但有很长一段时间,思考能力是无法运作的,所以这种诧异我无法理解,根本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逐渐、逐渐地,意识才恢复过来 首先来找我的是疼痛,剧烈的疼痛一开始出现在手上,然后慢慢扩展,最后倒肺部。好像肺里有一张铁丝网,一呼吸就感到人又要死过去 我吧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抵御疼痛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发现自己适应了。接着,其他的感觉逐渐复苏 ### 之前经历的一切这时才开始出现在脑海里,
从防城港回来、下水、湖底古寨中奇怪的青光、奇怪的汉式古楼、铁俑、井下、最后的窒息……等等等等,一点一点都想了起来。随即心中就奇怪,自己当时必死无疑,怎么又醒了过来? 有一刹那,感觉那些好像是梦,我说不定一直都在这里睡觉,淹死的情形只是一场恶梦,但浑身的疼痛让我知道这不可能,自己应该是由于什么原因获救了 尝试着动一下手,发现非常艰难,但能感觉到四周的潮湿,像在一块湿润的岩石上,耳朵和眼睛开始有了反应,听到耳边有声音并且逐渐清晰,有人在哼歌,而且…… 是胖子的声音! 歌唱得极其难听,但我一下子就激动起来,立即用全身的力气想转头去看,结果疼得叫起来 歌声瞬间停止,胖子叫:「醒了醒了!」接着眼前亮起来,一张长满了胡渣肥脸出现在面前。同时,我也看到了闷油瓶,站在胖子身后,举着火把 我看着这两个猪头,起初还不敢相信。胖子开始说话,我的脑子仍不能很好地理解他说了些什么,但能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幻觉,我真的看到了他们!一下就百感交集,之前怀抱的剧烈恐惧、希望、担忧等各种情绪终于放开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眼泪想流下来,却不由自主笑起来 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无比孤寂之中的剧烈恐慌,从死亡边上擦身而过的绝望,再然后发现自己安然无事,这种狂喜是能让人疯狂的。但我之所以百感交集,却不是为这个,我心里想的是: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形,终于又和他们在一起了,终于不是一个人了!这种感觉太好了! 一边抽搐一边笑肯定非常奇怪,胖子显然以为我抽疯了,立刻把我扶起来,二话不说就抽了两个耳光,一双大手跟着用力敲我的背,说道:「喘气!喘气!深呼吸!」 他下手极重,我的脑子嗡了一声,之前的失控情绪一下就被打没了,再被他一敲,忽然就觉得急剧地恶心,开始呕吐和咳嗽,也不知道吐出来些什么 吐完后,我艰难地转头看向他们,视力越来越清楚,各种各样的声音变得更有层次感 「怎么样?还难受吗?」我听到胖子问 我怕他再敲我,马上摆手,但说不出话来 他明显松了口气道:「谢天谢地,你醒过来了。他娘的!老子以为你这次肯定得成植物人,那老子就罪过大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死?」我下意识就问 「这你得去问阎王爷。」胖子道,说着把我扶起来靠在石壁上,让我放松 我已经很清醒了,又看向他们,两个星期不见,两个人都好像在小煤窑当黑工一样,只穿着内裤,非常的狼狈,一脸胡子,而且瘦了不少。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虽然他们的样子很狼狈,但是气色不错,显然没有受伤 转头看左右,远处亮着小小的篝火,不知道是用什么搭的,照出了环境。这里是一个开凿出来的扁平的洞穴,大概有三十平方米大,站起来脑袋可以顶住洞顶,四处在渗水,像下雨一样,地面上都是湿的。岩石呈现出一种墨绿相间的颜色,在探灯的照耀下很漂亮。另一边还有一个半人高但很狭长的洞口,像被刀捅出来的,不知道通向哪里 「我操!这里是哪里?你们出了什么事情?把我担心死了,还以为你们挂了。」我骂道 胖子咧嘴道:「这说来话长,本来还担心你找不到我们。怎样?你是不是看到我那通讯员才找到这里的?」 说起那「通讯员」我就有气,恨不得一下掐死胖子,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作罢,骂道:「你那通讯员太他妈不敬业,差点把我搞死!」 「靠!我能找到那玩意儿就算不错了。」胖子问道,「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我听了好不来气,心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是你们救上来的吗?」 胖子本来很兴奋,听我一说,突然面色就凝固了,「我们救了你?」 「是啊!」我于是把自己找到那娃娃鱼,随后下到井里的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胖子听后露出很古怪的表情,回头看闷油瓶,闷油瓶坐在他后面的石头上,面色阴晴不明 我奇怪道:「怎么?有什么问题?难道不是你们救了我?」 胖子缓缓摇头道:「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你完全不知道?」 我一头雾水:「知道什么?」再看他们的表情,忽然感觉不妙,立即问,「到底怎么了?我身上出了什么事?」 胖子颓然坐到地上,骂了一声娘,似乎一下就被击倒了,叹气道:「你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我不由得恼怒,骂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他娘的玩什么哑谜?快告诉我。」 胖子打了个手势,让我问闷油瓶。我看向他,就听他道:「大概五个小时前,你出现在你现在躺的地方,深度昏迷,几乎没有知觉。我们对你进行了简单的抢救,然后,过了五小时,你醒了过来。」 我等着闷油瓶说下去,他却闭嘴了 「没了?」我诧异问 「没了。」他闷声道 「你没说你们是怎么救到我的。」我道 胖子看着我,「你没听清楚重点,我们根本没有救到你。五个小时前,你出现在你现在躺的地方。」他一字一顿,「出现,也就是说,原来那地方什么都没有,突然你就躺在了那里。」 我皱起眉头,花了一些时间才明白他的意思,问道:「你是说,我是自己出现在这里的?」 胖子点头,「我和小哥一直在另外一个洞里,那里比较干燥,但是我隔一段时间会到这儿来取水。发现这个洞里忽然多了一个人的时候,我吓了个半死,但你胖爷我立马就认出了你,把小哥叫来,一起把你抢救了回来。你当时已经咽了气了,所以真要找个救命恶人,你胖爷我还是有资格客串一下的。后来怕你身上有什么骨折,我们一直不敢移动,就在这里等你醒过来。」 我看胖子的眼神,知道他不是胡扯,顿时陷入了沉思
Develop a paragraph that demonstrates consistency in style. Paragraph: ### 胖子神秘兮兮的,而一边的闷油瓶始终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胖子到底在搞什么鬼,但闷油瓶的态度告诉我,他并不否定胖子的说法。我心中的疑惑到达了顶点,决定先不去计较这些,看看再说 想是这么想,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被胖子扶着,哆哆嗦嗦的,要死死勾住他的脖子才能不摔倒 所在的这个洞只有三十平方米,其实没有什么看头,火把转了一圈,都是人工开凿的痕迹,其他什么都没有。唯一特别的上面墨黑色的痕迹,不知道这里的岩石中含有什么矿物 我跟着他水猫腰,通过那一道好比刀砍出来的通道,走到另一边的洞里 这里别有洞天,比先前呆的那个洞起码打了两倍,里面堆满了东西,都是一些生锈的工具,木头的架子背篓,还有堆起来的青砖,边上有很多我不认识的石磨一样的玩意 让我吃惊的是,这个洞的角落里摆着几只高达洞顶的架子,上面就躺着那种铁俑。洞里的洞顶和墙壁上布满墨绿色的条纹,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更加清晰,散发出琉璃一样的光芒 洞穴的中间,有一只倒放的罐子,上面是一个神像,不知道是什么神,前面还有几点的香炉,很简陋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诧异道,看着好像是一个还在挖掘中的石室,工程只做到一半,工具盒、原料堆了一堆 「我们猜测,这里应该是一个矿坑。」胖子道 「矿坑?」我看着周遭,「什么类型的矿坑?」再看向那些铁俑,问道:「难道是铁矿?」 胖子摇头:「他娘的比铁矿可值钱多了!你来看。」他指向上面墨绿色的条纹,「你能摸出这是什么石头吗?你想想,这附近最盛产什么?」 我不是很明白他的话,摸了摸石上的纹路,感觉它出奇的温润光滑,简直像女孩子的脸。他没有瞎说,确实不一般。再一想,脑子里闪过一个概念,「我靠!难道这些石头是……翡翠?」 ### 胖子点头:「我不内行,但依我看,就算不是翡翠,也不会是太差的玉石。这样该是一条非常好的玉脉。」
我啊了一声,脑子一跳,想起了之前在湖底石寨看到的各种奇怪现象 这个山洞看来也是那奇怪古楼地下的一部分,之前一直怀疑这里的山中有什么,感觉可能最大的是古墓,没想到会是玉石矿 这是没有想到,不过至此也想通了 这里有一个隐蔽的玉矿,和古墓是差不多的道理,可玉矿的价值,完全不是古墓可比的。黄金有价玉无价,拥有一个玉矿,富可敌国 这么一来,上面种种严密的布置,一下就完全和理了――如果是为了偷采玉矿,不说盖一座楼,就是盖一座城堡都不亏 在这里盖这座古楼,甚至可能连瑶王都有股份,并用特权实施保护,玉矿的价值太大,没有任何政权能放弃这种诱惑 至于为什么要藏起来?很简单,如果被任何其他地方的势力知道,肯定立刻发兵来打。这东西换成钱,能买多少鸦片烟土啊? 「这里发生的事,我看恐怕都和玉矿有关系。为了这东西,再恐怖的阴谋诡计也不算离奇,价值实在太大了。」胖子道 「那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我看着角落里放置的铁架和上面十几具横躺的铁俑,问道,「难道这些也是工具?他们嫌工头太苛刻了,所以把锄头修成工头的样子,然后天天砸?」 胖子半笑不笑,似乎没什么力气开玩笑,道:「我不清楚,不过你看这些东西,都是铸铁的工具,边上还有铁托子,我认为这些铁俑和我们走大货一样,是用来运东西的。矿石挖出来,直接封到铁俑里拉走,到当地再熔开。当时兵荒马乱的,这样做一来能防止路上出现意外,把玉石敲碎,二来上面有雕的花纹,防锈了再打碎,可以说是收来炼铁做子弹的。」 「哦!」我吸了口气,心说原来是这样 蛇有蛇路,他们这种人一看就明白。我先前还觉得无比的纳闷,不由得有点失望,原来以为这铁俑背后还有更深的故事 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不对。那些考古队打捞这些铁块,难道就是为了打捞其中的玉石? 不太可能,玉石的价值虽然大,但以当时的国力,应该不至于穷到让考古队去打捞,难道这些东西还有其他用处? 胖子只是笑笑,表情并不轻松。贴着洞壁缓缓走了一圈,我继续道:「不过,看这个矿洞的规模,他们好像没有挖掘出多少,开采的广度不高啊!」 「玉矿规模本来就不会很大,这不是问题的关键,」他将我扶的正一点,「你胖爷我想让你看的,不是这些东西。」 我转头继续看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他能吸引注意力的地方,便问:「你要让我看的是什么?」 胖子举起火把,问道:「你没有发现吗?这里没有任何出口。」 我陡然一震,前一秒还抓住他的意思,后一秒就明白过来。急忙环视整个洞穴,一看,冷汗就下来了 确实,这两个洞都不大,刚才一路看来,没有见到能出去的地方 隔壁那个三十多平方米的小洞非常简单,肯定没有出口,这里稍大一些,可同样也没有任何洞口 我脑子有点乱,立即转身,胖子扶着我又将两边的洞穴走了一遍。这一次彻底专注在找出口,看完之后,只觉遍体生寒,几乎无法说话 胖子说的没错,这里没有任何出口。所有洞壁都是整块的岩石,连一条缝隙都找不到 「这怎么回事?」我看向他,「怎么会这样?」 他一脸的苦涩,不说话 我下意识去看洞穴的顶部,洞壁没有,就有可能在洞顶 洞顶非常矮,伸手就能碰到,环视一圈,和岩壁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完全是整块的岩石 胖子叹了口气,摆手道:「不用看了!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所有的每寸每毫我们都找过了,这两个洞是完全封闭的。」 我无法接受:「怎么可能?」 胖子叹气道:「我不知道,但这确实是事实。这个洞,好像……」他顿了顿,语气有点迟疑,「是完全封闭的,好像是从内部被挖掘出来的。」 我呆了一呆,摇头道:「绝对不可能的,如果是这样,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他让我靠在山岩上,看了看随后跟过来的闷油瓶,摇头道:「不知道。」
继续这一段落的故事,注意保持原有风格的一致性。 Paragraph: ### 闷油瓶表现得和之前不同,有点古怪,一直不怎么动,靠在角落里,转头看向我,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印象,但是我知道,事情才刚开始。」 在无比诡异的气氛中,胖子和闷油瓶把经历的事情跟我说了一遍,原以为会听到一个非常复杂的故事,没有想到,他们说得无比简单 我离开之后,他们的行动和我预计的差不多,开始用阿贵带来的简易器械进行打捞。岩上的那些尸骨,是在枯树的枝桠里找到的,猜想可能是虹吸潮的关系,大的尸体最后都卡在了枝桠里,而抛入水中的装备在另一个地方,所以被挂在那片篱笆上 失踪前最后一次下水,胖子是第一个。当时他已经准备上浮了,却看到有东西在手电筒的照射范围里闪了一下,似乎是某种金属 下水本来就是为了打捞东西,他自然马上被吸引过去,可等游到那里,却发现那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大块的石头 头盔里的氧气差不多耗尽了,他也不能仔细看那些石头的缝隙,以为闪光是小块的金属或者玻璃,于是没有在意,准备上浮 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咬了他一下」,手上立即一阵麻痹,几秒内就传遍全身。他心说糟糕,想冲上水面,但已来不及了,下一瞬就昏了过去。等醒来,已经躺在了这个山洞里 闷油瓶的状况比他稍微复杂一点,但也差不离。他是去找胖子,所以下水很急,入水没多少时间,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想回头却晚了,在水下,他的身手再好毕竟也有限 他的原话是:「我感觉到背后有东西动了一下,要回头已经晚了,醒过来的时候我也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心说奇怪,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一下就失去了知觉,然后醒来,发现自己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这好像是外星人干的事情。难道这里是飞碟内部? 再次看向石洞,四边全是岩石,如果真是飞碟,也是石器时代的 我感觉到事情越发不靠谱起来,他娘的!胖子和闷油瓶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失去知觉,如果是中了某种生物的毒,就该淹死了,但他们反而出现在这地方,怎么看怎么不是神秘现象,太像是人为的了,应该是有人把他们迷晕了然后搬到这儿来 ### 但,如果是人为的,又怎么解释现在的处境?这是一处完全封闭的山洞,什么人能把我们穿透岩石塞进来?刘谦?
胖子想着那时的情形,还带着疑惑,「我很想不通,当时在水下视野不错,被扎之后到昏迷之前还有一小段时间是清醒的,我立即四处看了,什么都没有。」 「也许是一种虫子或者鱼,个子比较小,只要贴在你的背上,你就发现不了,你身上有伤口吗?」我问道,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疼一下,若是被东西刺了,肯定有痕迹 「刚醒我就看了,没有任何痕迹。」胖子让我看他被刺的地方,确实什么都没有。「我觉得不太可能是虫子。你想,连小哥都中招了,什么虫子敢咬他?」我啧了一声,这事情太邪门了,讲不通啊!所有的情节都讲不通,完全不像「人」能做到的。真是湖神在耍我们? 胖子继续和我说,这里唯一能出入的地方就是外面洞穴顶上的一条手腕粗细的裂缝。那支娃娃鱼就是从那儿发现的。大量的渗水从那裂缝而来,他们这两个星期基本上什么都没吃,就靠喝水活着,他瘦了大概六公斤,皮都挂了下来。为了不消耗体力,几乎都是静坐着不动 外面另外一边还有一些过去开凿剩下来的木头架子,可以用来烧火,每天只烧一点,好在氧气不成问题 之前我突然出现,他们以为我是看到了娃娃鱼身上上标志,因而找过来,并且知道了进出的方法。没想到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害得胖子空欢喜一场 我吸了口气,想起一件事情,问道:「既然你们是突然昏迷的,为什么会让我顺着虹吸潮走?你们怎么会认为顺着水流就能到这儿?」 胖子道:「是声音。我不知道这个洞所在的位置,但我知道肯定在虹吸潮的口子附近,因为到了晚上,外面的渗水就会有规则收缩,声音非常明显,好像呼吸一样。只有离虹吸潮非常近,才会有如此大的幅度。如果你发现娃娃鱼,被引到虹吸潮的口子附近,就可能会发现通往这里的裂缝。」 我不禁暗骂,原来是这么回事,也太理想主义了! 胖子的想法完全没有依据,事实证明顺着虹吸潮是死路一条,但我既然没死,也不想再埋怨什么 听完之后,我颤颤悠悠站了起来,虽然绝对相信胖子,但内心的强烈冲动还是让我想自己看看这个洞穴,仔细贴着这些石头看看 胖子看着就叹气,摇头道:「别浪费体力了。天真,你想想,他娘的我和小哥在这里困了两个星期了。这两个星期,我们能干什么?胖爷我刚开始也完全不信,一直认为可能有暗道,一直找,一点一点找,你知道把一块石头看一千遍是什么感觉吗?我看到最后几乎要吐了,但是,没有就是没有。」 他的表情非常的痛苦,我能想像出那种感受,但不自己看过,心里就是感觉空空的,就让他别管 吃力地扒着岩石壁走了一圈,这次看得非常仔细,胖子说得一点也没有错,岩壁确实完全是整体,偶然有细微的裂缝也是自然形成的,连刀都插不进去。最大的裂缝是外面洞穴的洞顶,但也只有胳臂粗细,源源不断的水从上面流下来,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水坑,这些水又顺着底下的岩石缝隙流下去 这个洞穴的位置会在哪里?会不会在我溺水的地点附近?看这些凿痕,和那井下部的岩石痕迹很相似,肯定是同一批工匠凿出来的 那么,我们就是在湖底下山脉的岩层中了。我到底不是学地质勘探的,只知道一些力学知识,其他的完全没概念 敲击岩石,发出的都是无比沉闷的声音,似乎也不可能有暗道。而且闷油瓶在这里,如果真有暗道,他应该早就发现了 又去瞧堆积在一旁的东西。刚才粗看之下,角落里似乎有几只石磨一样的东西,走近了仔细看,好像是铸铁的炉子,里面还有铁渣滓,一边是放着大量工具的架子,绣的不成样子 另外就是一尊大概只有啤酒瓶高的泥塑神像,好像是关公,又好像是别的菩萨,过去从来没见过,或许是少数民族的神灵 尝试着手动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我身体完全无力还是它太重了,纹丝不动。胖子就道他早就搬过了,下面没有通道 走回胖子那里,终于确定他说得没有错,虽然之前便相信了他,但此时的确定是发自内心的。心里升起一股焦虑感,这是人对于封闭空间本能的反应
Extend the paragraph, keeping the language tone and style similar. Paragraph: ### 我一边脱掉身上的潜水服,企图尽快恢复体力,一边就问胖子,他们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推测? 他摇头:「我自己觉得最靠谱的推测,就是我们都死了,穿透岩石进入这个洞穴的,是我们的鬼魂。」 我苦笑,这话的意思我明白,并不是真的认为我们都死了,他想说的是,其他的推测比这个更不靠谱,这是没有前因后果的事。推测需要线索,但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一切只能假设 胖子道:「如果那作怪的东西,目的不是想杀死我们,那么,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咱们总不至于送命吧!如果要杀,何必换个地方?」 我苦笑,不送命,那么是什么事情?难道这里会突然出现个大汉把我们强暴?我摇头道:「这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现在活生生的未必是好事。你吃醉虾不也是图个新鲜吗?」 胖子吸了口凉气,想着确实悚人,就有点郁闷,骂道:「老子最恨这种摸不着,想不明白的东西了!你说咱们三个人是不是八字犯冲,怎么碰一起老走这种窑子?狗日的实在是魔障!还有那阿贵也真是的,啥也不知道,否则有点提示,也能提防点儿。」 我暗暗皱眉,胖子说得很对,这件事之所以一点头绪都没有,甚至无从推测,就是因为这样,现在的处境是莫名其妙就发生了的,在我们的已知里,肯定缺少了某一样非常关键的东西 调查从村子开始,一点一点衍生,所有的讯息都是由上一级的讯息带出的,现在知道了铁块的来源就是那些铁俑,知道文锦来过这个湖畔,也确定了考古队被人掉了包,并晓得了湖下古寨的一些秘密,虽然其中的线索有些还没完全连上,比如说这些铁俑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只要继续调查下去,我相信一切都会连起来 但是目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眼下的困境,却和这些讯息都没有关系,也就是说,我们在村子中了解到的多种线索中,完全地缺失了一块 是在哪里漏掉了呢? 刚才我问胖子他的推测时,发现这件事没法推测,没有任何可以佐证的因素。想着这些,我对他和闷油瓶说:「我们应该把知道的东西从头完全理一遍。这个地方和这整件事情肯定有联系,从头完全都列出来,说不定能找到点提示。」 胖子吹气,指了指地上,上面有他用石头刻字的痕迹,「我之前理过了,实在想不出来。你要理也好,你读的书多,应该比我好一些,我理到后来头都痛了!」 我看着那些字,正是他专用的枚举法,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部都写下来,包括所有的线索,然后在那里画圈,找到其中的联系 我道:「这一次和以往碰到的不同,所有的讯息都是碎片,你这么写,只会越写越乱。我先理一下,然后我们从一个概念开始,看着能不能搭积木一样把整条线搭出来。」 我捡了一块石头,在另外的地上写上了几个关键字。从进村开始,陆续发现的东西和后续的部分全部连起来 〖铁块――铁俑的碎片――湖底的村子――不知是何用处――到处都有――似乎有危险――散发奇怪的味道 照片――烧毁 ### 盘马的说法――考古队被调包――尸体找到――打捞铁块――目的?
水下的古寨――汉式古楼――地下通道――大量铁俑――玉矿? 封闭的矿洞――铁俑――同样的凿痕 A、B――刺痛――昏迷 C――窒息――昏迷〗 写完后,把那些已经确定的东西全部划掉,表格就变成: 〖不知是何用处――似乎有危险――散发奇怪的味道――目的? ――大量铁俑――玉矿? 封闭的矿洞――铁俑――同样的凿痕 A、B――刺痛――昏迷 C――窒息――昏迷〗 这样一来,我们能确定和不能确定的东西,全部都列了出来 接着,我们始将其中一些因素连起来,道:「首先,我们先肯定,古寨里的汉式古楼的主人姓张,暂时叫他张家楼主。」我看了闷油瓶一眼,「这人有军功,而且是个国学大家,可能是当地的军阀,当然也可能是其他背景,和事情的核心没有太多关系。」 「在某年某月,这个叫张家楼主的人,因为某种原因――同样,这种原因我们不需要知道――发现着寨子底下有一个玉矿。在巨大利息的诱惑下,他伙同了这里的瑶王强挖,在瑶寨中修建一座结实的汉式楼宇,供手下使用。楼宇修得这么坚固,显然他们在这里的强挖时间非常长,可能准备几代人干下去。」 「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洞穴,看开凿的痕迹,应该就是他们挖掘的矿洞,至少是其中之一。」 说完我看向胖子,问他有什么要补充的?他摇头,我又道:「好,事情到这里一切正常,也都符合常理,可这就和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了矛盾。显然目前所处的矿洞是全封闭的,所以我可以这么说,从一切正常到现在的处境,这之间的时间内,发生了一件事情,使得矿洞发生莫名其妙的变化。」 胖子点头道:「别说的这么文绉绉的,他娘的就是这洞后来出了事情。」 这一部分是最初的假设,也比较确定,我将其作为起点写下来,然后在边上画了一个问号,「这里出了什么事情?肯定不会是突然封闭,因为若是这样,会有人被困死。」 「非也,你想,我们进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他们说不定后来找到了出去的办法。」胖子道 我摇头,那个年头的矿工是什么文化素质?他们能想到办法,我想不到?而且即使能想到,也不会太快,那么以他们当时有工具、有体力的状况看,应该会先有「砸」出去的想法,并在地面留下大量的碎石痕迹 不过,我毕竟当时不在现场,不好下肯定的论断,就没有反驳胖子。我们咬着嘴唇,开始想各种往里套的假设 还没想上两圈,闷油瓶就开口了,淡淡道:「矿洞中的神像,是瑶族的雷王神,是凶神,一般不会公开供奉,除非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 我们都愣了一下,胖子道:「我靠!你怎么懂这玩意儿?」 闷油瓶不回答,继续道:「这东西在里面,说明事情不是突然发生的,而且发生后,还能从外面拿来石像在这里供奉,代表这件事虽然很可怕,但是不至于把他们吓跑。」 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设立神像,表明他们还想继续挖掘下去,所以用这个神像在这里镇压什么,事情虽然可怕,但只是心理上的恐慌,还没威胁到生命安全,咱们想想,换位思考,如果我们是矿工,在什么情况下也会这么做?」 胖子吸了口冷气:「这听上去怎么这么耳熟?难道,他们在这里挖到了不吉利的东西?」 我也点头,似乎在同时冒出同种念头,过去经常在老家听到这种传言,什么工厂动工,结果地基一挖,挖到了乱葬的死人骨头,就摆个关公镇一下 「这里是岩层,这种狗屁地方能挖到什么?」胖子道,「难道是霸王龙的化石?」说完哎了一声,显然感觉自己的说法挺有可能的,「你想,他们挖着挖着,突然挖到这么个史前怪物,肯定吓个半死,以为挖到妖怪的骨头了。」 我拍了拍他:「同志,有空多读点书,恐龙化石的年代和玉的年代差了好几亿年,这里挖出恐龙化石,就好比肯德基全家桶一样。」 「那你说是什么?」胖子不服气道 我们想了想都摇头,其实根本没法想,这种岩脉里能有什么既合理存在,有让他们觉得不吉利的东西?我真想不出来。这里合理存在的东西只可能是石头,难道是一块让他们觉得不吉利的石头?如果说不合理,那么什么都有可能 胖子走到那神像面前,问闷油瓶道:「小哥,这雷王神凶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和咱们的钟馗一样,是抓鬼的?」 闷油瓶摇头:「雷王,是专门克制邪神的。」 瑶苗神话和汉族的不同,其中很多邪恶的东西都是神,能和正义的神平起平坐,普通的神干不动他们 胖子啧了一声:「也就是说,钟馗只是公安,这雷王是纪委会书记。」在一边的篝火里检出两根细柴,插进香炉里,拜了拜,「雷书记,不好意思,小弟们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一直没认出您来。这点东西不成样子,但也算是个形式,就当是张白条,要咱们能出去,小弟们一定把香油补上。我知道您搞纪委工作,很多东西收了不方便,回头您把您夫人电话告诉我,咱们跟您夫人联系……」 我心说这家伙也太不靠谱了,道:「你也不是瑶人,人家怎么可能会保佑你?别浪费你的柴火了。况且只有上级给下级打白条,哪有下级给上级打白条的?」 胖子道:「你懂个屁!你在杭州交税,去北京就不交税了?我这不叫白条,叫期权。咱们这叫先打个招呼,好过以后后悔。」 说着他转身,不想那细柴因为头重脚轻,一下子带动香炉倒了下去,根部翘了起来,香灰全翻出来 胖子立即回身扶住,我笑道:「你看,人家清正廉明,不收。」 胖子再啧了一声,把细柴掰撕一半,重新插进去,然后把洒出来的香灰用脚擦平,擦了几下,随着香灰被涂开,我忽然看见,他脚下的岩面上,出现一些奇怪的线条
Continue the paragraph, ensuring the language style remains consistent. Paragraph: ### 我感到莫名其妙,立即靠过去,把胖子的脚拨开仔细一看,果然,有一部分香灰嵌入到石头表面细微的缝隙中,形成一些线条。而且很明显,这些线条非常圆润,不是石头表面本身的纹路 我是搞拓印的,知道这是一种拓印原理,用非常细腻的粉末来显示出地上浅痕的方法,类似于很多间谍剧里必用的,用铅笔涂抹便签纸得到写在上一页的讯息,显然有人在这神龛前的岩面上,刻过什么东西 我兴奋起来,一下把香炉翻倒,把里面的香灰全部倒在地上、岩面上,开始用双手涂抹。很快,地面及岩壁开始出现更多细微的线条 「这是……」胖子也发现了异样 「应该是挖掘这个洞的工匠刻下的。」我道 「我看,雷书记这么快就显灵了!」胖子道,「效率比咱们人间高多了。」 「你先别说的那么快。」我道,把灰全部都抹均匀 他蹲下来帮忙,闷油瓶也凑了上来,我们把香灰涂满了一大片区域。很快,一片歪歪扭扭的文字出现在面前 这些字每一个都有象棋大小,全部是繁体,刻得无比的潦草,有些几乎模糊不清,但数量颇多,有三、四十个,大大小小的 看笔记,应该是一个人所刻 文字是汉字,但其中有些字我从来没见过,应该是方言发音 胖子疑惑道:「难道之前的工匠和我们一样,也在这石岩上讨论过东西?」 我摇头说不是,这些文字是连篇的,显然刻的人写的是一整段话,不过刻痕非常浅,和我们一样,应该也是用石头简单地在岩壁上划出来的,没有用到雕刻工具 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出于什么目的,在这神像前写下这些字呢?无从想起,但关键应该在文字中 ### 我辨认了一下,文字是竖着读的,出去认不出来的,仔细地一个字一个字辨认,然后用石头重新刻在一边
是一段很简单的话 十一月又七日 东墙,自左七尺,有十六 西墙,自左三尺,有七 北墙,自左五尺,有十 南墙,自左六尺,有四 细数,须三日内掘出复工 「这是……采矿计量的记录?」我迟疑道 看整个语感,好像是一处留言,一个工头离开之前,留给其他人的一点提示,并且有一个嘱咐:细数。似是上级写个下级的 「东南西北?」胖子看了看四周,「是不是玉脉的分布记录?」 我摇头,玉脉的走向完全是自然形成,一点规律也没有,只在一个剖面上定什么左几尺没有任何用处。「有十六」,「有七」,「有十」,「有四」,好像是一种计数量的标记,他在数墙上的东西 看了看东墙,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玉脉和岩石自然地皴皱,深色的玉}之复杂,简直有如岩石的血管,根本无法用「十六」这么小的数字来表示。而且他最后有一句:须三日之内挖掘出复工,好像是说那「十六」、「七」所代表的东西,阻碍了继续开采 是什么呢?难道是石脉种无比坚硬的岩精?但是岩精坚硬得要命,且重达百吨,怎么可能在三日内掘出? 我们都站了起来,走到东面洞壁的最左边,用手指量了七尺的距离,看看那部分有什么东西 七尺之后,还是岩石的表面,无数墨绿色的痕迹,什么都没有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其实,这里的岩面我们看得非常仔细,就算不这么看,也知道表面上瞧不出什么来 「他上面写的东西,会不会已经被掘出来了?」 有这个可能,但再想了想,脑子里有了一种很奇怪的念头 我回到神龛前,把地上的香灰收拢起来,放回香炉里,然后拿着到那块岩壁前,抓了一把,在上头涂抹 一开始什么都没有,但等涂了几圈,果然,上面出现了线条,好像是某种东西的轮廓 「哎?」胖子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种留言太含糊了,是汇总式的最后留言,肯定会在岩面上也留下记号。」我道,一边继续涂抹 很快,一个不规则多边的轮廓在石头上显现了出来,我从身上解下我的强力探灯,打开。轮廓非常明显,好比画画打草稿的时候,先用直的短线条勾勒出物体大概的外形一样 然而,我们并没有从岩石的脉络上,看出任何和这轮廓有联系的形状,好像是随意画在岩壁上的,用来做切割时的参考 可即使如此,我还是感觉遍体发冷,脑子里很多碎片开始自发的进行各种各样的组合,内心已经知道,这岩壁里肯定有东西,否则,这轮廓不可能刻在这里。他们要把这里的东西挖出来,所以做了大概的标记 为什么看不到?难道是方法不对? 想着,我问:「你们谁知道,他们采玉矿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过程?」 胖子摇头道:「不是用炸药吗?」 闷油瓶却道:「先用火烧,然后用冷水泼,使石头自然裂开。」 「用水泼?走!去打水!」我立即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证明什么,但心中有一股极强的直觉,碰到关键了! 我冲到另一边的洞里,把脱下来的潜水服裤管打上结,然后往里面装水,再背回去,和胖子两个抓着往岩壁上泼 如此连泼了十几次,岩石的颜色因为渗水而变深 退后几步再看,由于泼了水,岩石表面玉脉的部分变得模糊,其他部分也变得光滑通透。原来这些石头也是玉石,只不过含量不同,所以被那些墨绿的翡翠称得像普通岩石 同时,我们看到了,那块岩壁中,透出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 是一个人影
Please compose a paragraph maintaining a uniform style throughout. Paragraph: ### 刚分辨出的那一瞬间,还以为那是我自己的影子,动了一下,却发现那影子并不跟着我动 我们三个犹如掉入冰窟中,看着那玉脉中的人影,都有点站立不住 「那是什么玩意儿?」我轻声道 「鬼才知道。」胖子用同样的语气回答,顿了顿,「好像……好像是个人?」 「怎么可能是人?如果是人,他是怎么到这岩石壁里去的?」我道 胖子看了看我,哆嗦着问:「你有没有听说过石中鱼的传说?」 他才说完,我身上就冒出一连串的鸡皮疙瘩 石中鱼是志怪小说中经常出现的故事,说一块完整的山石,被人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空心的,不但有水,水中还有一条活鱼 没有人知道这鱼是怎么进到石头里的,也没有人知道这鱼是怎么活下来的,石头中没有任何的食物 这种现象往往被认为是神迹,石中有鱼,既然不是从外面进去的,那就是石头自己产生的。传说吃了这种石鱼能长生不老,但也有人说吃了即刻毙命 石中鱼的传说很广泛,各在都有,似乎不是杜撰的,胖子现在突然提起,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但知道归知道,实在无法相信那种说法能用到这里 「不可能。」我道 「既然石中可以有鱼,为什么不能有人?」 ### 我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那石中的人影,还是摇头,「不可能,这肯定只是看着像人的阴影。」
「是不是,继续泼就知道了。那地上写的,这东西不止一个。」胖子道 我们立即故技重施,很快把四面墙上全部泼满水 随着所有的岩石都被浸湿,我毛骨悚然地发现,这附近的岩石里,真嵌满了人形的影子,有各种不同的动作 洞壁的内部,竟然好像全镶嵌着人 数了一下,和地上记载的完全一样 「真是见了鬼了!」胖子重新坐下来,「难怪要雷书记出马,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情?」 「难道是昆仑胎?」我想起以前听说的天地生精的说法,难道这是个宝穴,翡翠在某种神秘的力量下人化了? 胖子摇头:「昆仑胎到底只是个传说,而且据说都是非常大的山体,这些影子形状诡异,我看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他看向一边那个躺着铁俑的架子,「我刚才可能判断错误了,你看这些影子的动作,是不是和那些铁俑非常像?」 我已经惊讶的无法说话,胖子接着面色惨白道:「我知道这很惊悚,不过我看这里的这些工具,都是铸铁的工具,忽然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我看着那些人影,「你是说,这些铁俑不是运输工具,而是用来封他们挖出来的这些影子?」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胖子纠正道,「这些铁俑,大概是他们处理过后的东西。他们可能先在岩壁上面打孔,然后住里面灌入铁浆,把里面的人冻住,最后再砸出来。」 我想到在古楼的地下室里看到的无数铁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如果是这样,这里得挖出了多少这种东西?强笑道:「这都只是我们的推测。」 胖子的面色依然苍白,显然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恐怖,又道:「其实有一个办法,就是现在把这块石头砸碎,看看里面这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说着,指了指一边的石工锤 我摸着面前的岩壁,非常厚实,不是那么容易打裂的。忽然想起以前的镇妖传说,古代不是老是说,老天镇妖,喜欢把妖怪镇在山下? 我操!难道这些影子是妖怪? 要是这样,把它们放出来,岂不是找死? 我生起了剧烈的好奇心,伴随着那种悚然,同时摇头:「以前的工匠用那么费劲的方法来处理,显然这些人影的真身非常骇人和不祥,甚至非常危险,还是不动为妙。」 胖子听我这么说,把头转向闷油瓶,像是想征求他的意见 闷油瓶死死地盯着那些影子,没有回答他,而是对我们道:「我们和它们……其实一样。」
Your task is to write paragraph in a consistent style Paragraph: ### 「为什么这么说?」我纳闷道,但刚问完就明白了闷油瓶的意思 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和这些石头里的人影,处境是一样的,只是他们的空间更小,被困在石头中,就好比那些活在石头中的怪鱼,不过可以肯定,如果若干年后我们被发现,绝对不会是活蹦乱跳的 想到这个,我心中有些凛然,道:「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至少我们现在有这么大的活动空间,而且还活着。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性。」 闷油瓶淡淡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啊了一声,有点意外。以前一直感觉和他们有一种默契,但是在这里,我有点跟不上他的想法了。他想到的东西好像比我快得多 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吧!」 他看着我,「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里没有被挖出这么一个矿坑,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 我想了想,感觉大脑有点迟钝,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胖子的面色马上白了,骂了一声:「我操!」 随即我也明白了,后脑的头皮炸了起来 如果这里不是一个矿坑,那么,会是什么? 这里就是岩壁,大山的内部。如果我们以同样的方式被莫名其妙地带到这里,那么现在,就可能是嵌在岩壁中,和那些影子一模一样 我不寒而栗。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如果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被镶嵌在大山深处的岩壁中,动弹不得,必须这样直到死亡,那太恐怖了 闷油瓶道:「反过来想这件事情,也许,我们现在活着,完全是一种巧合。」 我默默点头。这怪事也许是这山中的一种神秘现象,在山里可能不是第一次发生。就算当年没有人在此地挖矿坑,事情同样会发生,而我们现在的处境将更加的匪夷所思 胖子咽了口唾沫,看着那些人影,道:「那么,这些就是我们的前辈?是以前碰到同样事情的受害者?」 「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闷油瓶道,「不过,我宁可相信是这样。」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这是一种奇怪的自然现象,他之前的推断就可能是错误的,那么不管我们的处境多么不利,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胖子就问道:「天真,你读的书多,你推测推测看,这可能是怎么回事?要是如小哥说的那样,可能是什么情况?」 我失笑道:「这种事书读得再多也没用,你要用读书能学到的东西来解释,就是物理学的概念,我们可能掉进了两个空间之间的裂缝,一下子从一个地方塞到了这里。不过在现实中,这是不可能的,就算真让你进入到天然形成的空间裂缝,再次出现的地方会是另一个宇宙,出现在同一个区域的可能性少到无限接近于零。」 世界上有很多这种事的传说,在一些非常特别的地点,比如百慕大,都说有这种现象。但我不相信这里是这种情况,胖子和闷油瓶在湖底失去意识的过程,完全不像是被「自然现象」搞定,太像是被人使用什么东西暗算。所以,我很赞同闷油瓶之前的看法:带我们来这里的力量,绝对是有意义和目的的 ### 胖子却不以为然,他道:「可能性少到无限接近于零,也不等于零。」
我道:「用科学来解释,就只有这一个解释。如果不是这样,我们面对的情况就完全是另一个范畴了。」 胖子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道:「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传说里,有没有这种事情?」 我想了想,过去从来没有在任何笔记小说中,看到岩石里出现人影的记录,当然,也许是我涉猎还不够广 胖子接着道:「传说刘伯温墓附近的山里,有人只走了一天,出来的地方距离进山的地方相距一百多公里,好像在一瞬间就从一个地方被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他们把这种现象叫做‘山鬼背’,以为自己是被山鬼背着走,所以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也有人叫‘走山’,说是山在走路,你说,会不会这里也有类似的现象,不过走的方向不一样?」 我摇头,这说法不成立。他们是在山的表面,我们现在在山的内部,不是什么背着走,是被山吞了 而且,这事有一点蹊跷的地方,特别难理解,就是这矿洞是封闭的,四周没有任何崩塌,但这矿洞本来肯定有入口,哪儿去了?就算碰上「山背鬼」或者「走山」这种可能非常特殊的什么自然现象,也不会连入口都消失掉 这里发生的事情要更加复杂,而且透着一股非常奇怪的感觉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盘马的说法,他说这个湖里有魔鬼,我此时竟然有点相信了。好像只有魔鬼才能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算没有魔鬼,我看这山或者湖,总归有点不太平常 水分逐渐蒸发,那些影子逐渐淡去,很快就看不清楚了,我用脚把先前在地上刻的「铁俑」划掉。接着又琢磨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岩壁恢复了原样,我们的感觉却变了,知道岩壁的五六拳之后有东西嵌在里面,我有一种强烈的被注视感,让人心神不定。这种感觉刚才没有,显然是心理作用,但无法驱除 三个人都闷声在想,都不说话,偶尔胖子蹦出一个想法,都被我否决掉 我想了很多的可能性,但也都不靠谱。最后,我开始把刚才想的事情又从头琢磨了一遍,包括所有的细节,看看还能否带出什么来 如胖子说的,这些铁俑的作用是封这些影子,那么考古队的动机倒是可以解释,他们要找的东西,就是这些影子的遗体碎片,只是不知道这东西对他们有什么用处 矿工在开采玉矿的时候,挖到这些人影,能肯定的是,开采并没有中断,对于玉石的渴望使得他们一边祭祀雷王,一边继续挖掘 之后,到了某一天,有某个人在雷王的神像前留下信息 看留言的内容和石壁中人影的情况,显然他的指示没有被执行,可能他离开之后,开采就终止了。使他们终止开采的可能性非常多,可能是战乱,可能是灾害,当然也可能是这个矿洞的入口莫名其妙地消失,甚至可能,那些矿工也和我们遭遇一样的情况――这里说不定不只有一个矿洞,他们被困在了其他地方。可以有任何的可能性,唯一能肯定的是,玉矿开采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之后,是我们的故事 乍一看,非常的清晰及合理,但在仔细地想,会发现其中出现了一个很难察觉的矛盾。矛盾来自逆向思维,如果采矿的所有活动都没有发生呢?那么,这里会发生什么?没有人发掘玉矿,就没有矿坑,那么胖子和闷油瓶在水下,是否也会遇到事情? 如果,采矿活动不发生,那么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实心的岩壁,如果把我们带到这里的力量是一种自然现象,那么,即使这里是岩壁,事情同样会发生,因为力量本身是自然的,我们只是奇怪现象的受害者之一 但在反之,如果不是自然现象呢?如果这矿洞并不存在,这件事情,还会不会发生? 我感觉可能就不会发生了,因为闷油瓶和我都认为,这件事情背后有着某种意识,目的肯定不是杀死我们,带我们到这里来的这种行为背后,必然有着还不被知道的目的,而实现的前提,就是要有这个坑。则我们被困死,等于被杀死,对于「它」没有意义。根据以上推断,把事情分解开,首先能知道,那个意识,知道有这个矿洞的存在。另一方面,这个矿洞并不是经过规划的,它存在于这里是个偶然,那也就可以证明一点,那个意识的神秘目的,产生于这个矿坑行成之后。先有了这个矿洞,才有这个目的。那么,事情就很牵强,有点讲不通了 假设这股力量,我们称其为魔鬼,某天溜达的时候,突然发现这里出现了一个矿坑,经其琢磨,发现可以利用,就兴起了一个目的,然后使用某种手段,将我们抓来,困在这里,以便实现目的…… 如果是这样的过程,那他的目的,怎么看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事,而且这种行为,起承转合,有板有眼,目的性和操作性太强,简直和人的思维完全一致。我并不排斥世界上可能有某些神秘力量存在,但我认为这种力量肯定是超然的,不会如此功利和浅薄 但如果这个力量不是魔鬼,是一个人,那就不一样了 有一个人知道这里有个矿坑,发现其可以利用,便设计了一个阴谋,使用某种手段将胖子和闷油瓶在湖底迷昏,再用一种非常巧妙的方式带进这里。以便实现他的计划。这听起来就非常的合理,我们非但不会觉得此人不靠谱,还会认为他如此处心积虑,必然之后有更大的阴谋 有一个哲人说过一句话:当所有的不可能都排除后,再不可能,也是事实。这正是我一直感觉这件事情很奇怪的原因。身在其中,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 也就是说,弄不好,我们也就是在一个「人」设置的阴谋里。只是这个阴谋太巧妙了,无法理解。我看向了闷油瓶,他一定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根本就不来参与我们的假设,但他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因为这终归只是一种感觉,无法证实
Produce a paragraph in which the style does not vary from beginning to end. Paragraph: ### 墙壁中的影子确实在向我们靠近,而且连动作都有奇怪的变化,头往前诡异地伸着,好像努力想从石壁中探出来 「移动?」胖子没睡醒,还没弄明白 「之前它们埋在岩壁中三尺左右的地方,现在只有一尺不到了。」闷油瓶道,做了一个手势,「五天时间,它们朝我们前进了两尺多,再有一天半……」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我知道他的意思,再有一天半,这些影子就可能从岩层中出来了 「难道它们是活的?」我不由毛骨悚然 闷油瓶摇头,直勾勾地看着影子,那动作,似乎在和影子对视一般 我的睡意在一瞬间消失无踪,拿着探灯照了一圈,见四周全部都是影子,鸡皮疙瘩都暴了起来。这些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它们从墙壁中出来……想着,头皮直发炸 走了一圈,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骂道:「我靠!难道这就是那个东西的目的?」 「什么目的?」胖子还是迷迷糊糊的 「我不清楚,但也许是一种仪式,我们是祭品,或者,这是一种饲喂,我们是食物,或者这是种捕猎,我们是诱饵……总之,我们是为这些影子准备的。」 胖子皱了皱眉,终于醒悟过来,呆了呆,骂了一声:「我操!不会吧!」 我说什么不会?看那些影子诡异的形状,肯定不会是F罩杯的美女,那么它们被我们吸引,绝对不会是好事 ### 我登时就心乱如麻,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看向闷油瓶,却见他入定了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胖子忽然从一边的工具堆里掏出一把石工锤,丢给我 「干嘛?」我问 「先下手为强。」他沉声道,「打到它们连妈妈都不认识。」说着就要去砸 我一把抓住他,「这些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砸几下不一定砸得死,反而把它从里面放了出来,到时候看你怎么收拾!」 胖子骂道:「我真受不了你这个笨蛋!你不会砸条缝出来先看看?」 我还是感觉不妥,再看闷油瓶,他仍旧不理我们 胖子以为这是他也同意,举起石工锤,朝一个人影就砸下去 他好几天没吃饭,体力不支,第一下只砸出个小凹坑来,但这里的石质非常脆,一下就裂出了细缝 他呸了几口,随即又是一下,顺着那墨绿色的玉脉,竟然裂进去一条深缝 瞬间,一股非常浓烈的气味从石头里传出来,几乎无法让人呼吸,我们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胖子还想再砸,我再次把他拉住,因为我看到,裂缝深处露出了一团东西 我们捂住口鼻,等那气味稍微消散了一些便靠过去 胖子拿起矿灯,往里头照 起初只看到墨绿色的一团,好像也是岩石,但无法辨别那是人影的哪个部分。本来也没有多么害怕,但当凑近的刹那,那团东西转动了一下,接着,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从裂缝后面转出来,看向我 那一瞬,我几乎窒息 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任何的定向,但你就是能知道,它在看着你,从裂缝中看着你,这情形实在太诡异了! 我和胖子不由自主吸了口冷气,两个人都炸了,并且立即确认,这东西不是人! 不敢再看,我猛然把头转开,胖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看着他,心道你不是要打得它连妈妈也不认识吗?他却猛摇头 刚想说点什么,突然从裂缝里传出一声婴儿般的叫声,无比的尖厉,同时,一双极细的爪子猛地伸了出来,抓住我的脖子 这速度太快了,谁也来不及反应,我已经被扯向裂缝,狠狠地撞在岩壁上 闷油瓶这时反应比胖子都快,一下扑过来抓住我,另一手的军刺就朝裂缝捅进去,刺到那双爪子的手腕上,连刺三下,那东西才放手 我摔出来,迅速被胖子拉离 那双爪子很快又伸出来,连抓几下都抓空。胖子抡起锤子砸了几下,也不知道有没有砸到,爪子又缩了进去 我们惊魂未定,喘了半天粗气。胖子道:「我操!他奶奶的是个狠角色!」 一边闷油瓶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到篝火旁边,拿起一个筐子,抄起一盘火炭,道:「帮忙。」
Produce a paragraph in which the style does not vary from beginning to end. Paragraph: ### 我一看便知道闷油瓶想干什么,还没等仔细去想是否妥当,他已经把一盘子火炭全倒进砸出来的那条缝隙中 缝隙离里面的东西还有些距离,胖子紧随其后,又是一盘子,后灌入的火炭把已经在缝隙中的往里推了进去 顿时,石头中传来一阵阵声音,酷似婴儿哭啼,尖锐得要命,凄惨无比 按道理说,把这种恐怖的东西弄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但我听着,还是感觉心被揪起来,相当的不忍,到底它现在完全处于弱势,完全只能任人宰割 闷油瓶面若冰霜,毫不犹豫地继续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我十分熟悉,那就是之前铁块中的「死人味道」,想不到它确实代表了死亡,石壁中的影子起先不停地抖动,逐渐停了下来,凄厉的叫声变得模糊不清 我自幼心软,虽然刚才差点被抓住,但这么活生生地把一个人形的东西弄死,心中还是无比的难受 胖子倒没有我这么迂腐,虽然也有点犯嘀咕,但并不扭捏,干笑几声道:「来生投人胎,别投错地方了。」 最后,那个影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只剩下石头上的缺口,仍在冒青烟 我颓然坐倒在地,长出了一口气,刚想缓一下,闷油瓶却道:「还没有结束。」 我抬头一看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另一边的岩壁上,还有三个人影已离表面非常近了 「我们一定要这么干吗?」我问 闷油瓶没有回答,看了一眼胖子。他点了点头,举起锤子和凿子,走向另外一个人影,我不想再看,就坐在那儿没动。胖子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又动手开凿,很快,刚才发生的事情便重演了一遍 ### 等转到第三个的时候,
胖子也受不了了,满头是汗地在那影子前站了很久,问闷油瓶:「小哥,咱们能不能歇歇再干?」 闷油瓶摇头,看了看四周,冷冷道:「不用再干了,没有时间了。」 跟着转头一看,顿时凛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岩壁中的人影,已经全部贴着壁面显现了出来,一眼看去能数的清的,又多出了起码十具,而且能用肉眼看见 它们正向石壁的表面缓慢移动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它们发现了我们的企图,加快了速度? 我又站了起来,闷油瓶拿起的我军刺,反手握住,胖子操起石工锤,我手无寸铁,看了看,从地上操起一根钎杆,三个人背对着背,注视着四周 胖子已经兴奋了起来,他这种人如果真的要干仗,才不会管对方是阿诺还是石头妖怪。就听他骂了几声,道:「狗日的!也好,他娘的我真受不了在这儿待下去了,饿死不如这么死光荣,咱们大干一场!」说完又想起了什么,一脚把那神像踢飞,「他娘的不给面子!老子拜你不如拜个鸡巴!」 我心跳的极快,不由自主地颤抖,但出奇的并不是害怕,对胖子道:「这么死有什么光荣的?他娘的谁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刚说完,忽然脖子后面一凉,有什么东西落到了我脖子上,我吓得赶紧跳开一摸,一看,是一些岩石的碎片 我脑子一跳,心说我靠,忘记了头顶也是石头,抬头便看到离头顶不到两拳的岩顶已经开裂,缝隙中出现一个浑身绿色的东西 我们立刻让开,岩顶几乎在同时裂开,一团绿影猛地从上面挂下来,之后是一阵凄厉的叫声 探灯光下,我根本没有看清那东西的全貌,只知道一个影子摔下来,在探灯光圈里停留了半秒,一下就闪开,撞在了篝火上 篝火被撞散架,火星和炭火被撞得到处都是,集中的光线完全被撞散,四下顿时一片漆黑,只能看到无数小的火点在燃烧 这变化始料不及,我用探灯追着那东西照,但只能扫到残影 胖子反应最快,抄起地上一根还燃烧着的柴火,可才拿起来火就熄灭了,剩下一截暗红色的炭 「狗日的――」他大骂,「的」字还没完全吐出就变成一声闷哼,人好像被什么东西扑倒在地,接着是一连串扑打的声音 循声把探灯照去,见胖子和一只东西扭打在一起,转开去照闷油瓶,手电筒一转,没找到他,却一下照到一张无比狰狞的面孔 我转探灯有一个惯性,所以那脸只在面前出现一瞬,那样的冲击力却远大于直接看到。我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条件反射下连连后退,大叫:「又出来一个!」 害怕归害怕,手上的钎杆朝那个方向就扫过去,闷响中敲到了什么,但没有吃到力气。钎杆是全铁的,非常重,我凭单手无法再打第二下,只好抽回来,再用探灯去照 还没照清楚,背后被猛地一撞,整个人便摔了出去,直接滚到地上。探灯一下脱手,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我爬起来便知道糟糕,什么都看不见,麻烦了。此时就听闷油瓶大喊一声:「趴在地上,不要动!」接着又是一阵凄厉惨叫,一团东西重重摔在我身边 我抱头缩到一边,身边几拳的地方嘶声连连,然后暗中听到「咔嚓」的颈骨折断声音,惨叫声戛然而止 另一边,胖子那里还没结束,听他一下接一下用力捶着,「操!敢偷你胖爷的桃!敢偷你胖爷的桃!」捶一下就是一声惨叫,如此连捶四下,那边也没了动静。他用力呸了一口 看不清那里的状况,周遭一下安静了 我问道:「都解决了?」 边上闷油瓶厉声道:「别说话,听!」 我立即屏气,听到黑暗里传来爬行的声音,数量之多,无法估计
请在下面的段落后续写,确保风格的连贯性。 Paragraph: ### 忽然感到肩膀上不大对,刚才被闷油瓶按住的地方,竟然全是血。另一边传来胖子撕心肺的惨叫,不是占据上风的,而是被逼入绝境的怒吼,听得人魂飞魄散 虽然我什么都看不到,但能想像四周是什么情形,那些石头中的人影,肯定已将我们团团包围了 回忆一下先前在地上看到的话:十六、七、十、四,一共是三十七。刚才那两个已经被烧死了,那么,我们要面对的,有三十五个 我看不见周围的情形,不知道胖子他们有没有挂彩,所以没有动,同时也没有精力胡思乱想,死死地抓着钎杆,注意力全集中到了耳朵上 胖子离我们很远,很可能已经被隔开,身边没人,他有点沉不住气,呼吸声非常紧张,但同时又很卑鄙地压低自己的呼吸,心说都去找他 没有僵持多少时间,果然胖子那里先炸起来,他一声闷哼,然后大叫:「我操!开干!」 呼地一下,不知道他砸到了什么,那边一片混乱,有东西叫了起来,同时四下好比惊飞的鸟群般响起嘶叫声,乱成一锅粥,全部朝他去了 我抡起杆子想上去帮忙,上前两步不到就撞到一团东西上,滑腻腻的。没等反应过来,黑暗中一场尖啸,劲风四起,人一下被撞翻在地上,身上几个地方立即传来剧痛 ### 用手一抓,抓到一支爪子,但是立刻脱手。
匆忙用手乱挡,很快手就被抓得一塌糊涂。不过没几下就听一场闷响,那东西被人踹了出去 我手尽快脚乱地爬起来,却被身边的闷油瓶按住肩膀,他轻声喝道:「不要说话,你不要动!」说完如一道劲风朝胖子去了 我心中的感觉很怪既想上去帮忙,又感觉闷油瓶的话不能不听。忽然感到肩膀上不大对,一摸之下,刚才被他按住的地方,竟然全是血 那种血量不会是自己划开的,肯定是受了重伤。我心下凛然,方才那阵搏斗,黑暗中听着似乎他占尽了上风,但显然也没讨到多少便宜 另一边传来胖子撕心肺的惨叫,不是占据上风的,而是被逼入绝境的怒吼,听得人魂飞魄散。有很多时候,我会忍不住想像,我们三个人中的一个,如果出现意外,会是什么情形?但想归想,只要闷油瓶在,总感觉不可能出现这种事。然而现在,这种感觉烟消云散了,胖子很可能就会在这里被干掉 「退到墙边上去!」 闷油瓶的声音出现在胖子的位置,随着话音落下,状况变得更加混乱,惨叫声、倒地声,胖子的叫骂声,混成一团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此时已无法思考,抱着钎杆无法动弹,只能听着那边的动静,自己上去也没有用,情况之混乱不是我可以理解的,如果不是身手极好的人,凑上去甚至会被胖子谋杀 也不知道这种状态了多久,忽然,声音消失了,一片寂静 我仍不敢动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他们都死了?还是所有的石中人都被干掉了?又或者,两者都是? 仔细地听了一会儿,突然「啪」的一场,探灯在一边竟亮了起来。转头一看,是闷油瓶,一手架着胖子,一手拿着我的探灯 我松了口气,看着他一瘸一拐地和胖子走到我身边,把胖子放下,自己也坐了下来,两个浑身都是口子,淌着血 在几乎遍布全身的血污中,麒麟纹身又出现了。这一次不仅是肩膀,他的上半身几乎已经燃烧起来,蔓延到全身 我目瞪口呆,他却把探灯递给我,接着抓着我的手,把探灯指向墙壁上的一个口子,那些石中人出来的裂口 「这是这种东西活动形成的通道,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个通道也许可以通到外面。」他道,「你带上工具,快点离开。」 我立即点头,「你先休息一下,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口,如果没事,我们马上走。他娘的,我还以为这次我们凶多吉少了。我真服了你,没想到你厉害到这种程度。」 他往后面的石壁上一靠,淡淡道:「我和他,走不了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骂道 他忽然朝我笑了笑,道:「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我愣了。他一阵,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我的脑子嗡了一声 他仍微笑着看我,头缓缓地低了下来,坐在那里,好像只是在休息。但是,四周完全寂静了
续写下面的段落,并确保风格与原文保持一致。 Paragraph: ###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阿贵的房间里,云彩在一边照顾我。外面非常嘈杂,我是被吵醒的 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体力不支,所以这一觉睡下去,人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坐起来,云彩看到,立即给我递了水,然后到外面去叫人。不久,潘子走了进来,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没有看到二叔,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劈头就问胖子他们怎么样了? 潘子告诉我,已经在第一时间把他们送到医院去了,现在还没有消息。他让我放心,如果他们死不了,那就是死不了,如果不幸挂了,那也没有办法 我听了稍微安了一下心,送医院去了,至少还有希望 接着,我问这是怎么回事?他神秘兮兮的什么也不说,只说是我家二叔不让他和我多谈这些事,而且现在还在湖边,等他回来会亲口告诉我,然后让我多休息,说完就出去了,似乎外面非常的忙 阿贵家附近的几个高脚楼都被二叔包了下来,我看到很多二叔、三叔以前的伙计,足有二十多个,再想起先前在湖边看到的,估计这次来了几百人,阿贵早就从崩溃中走了出来,穿针引线地忙活,但问他情况,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有办法,只好照办,一直在阿贵家休息了两天,身体大概复原之后,二叔才从湖边回来 和二叔一起出现的还有好些人,竟然都是长沙的几个表叔,有几个是跟着三叔混的,都是我们家族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 我心说怎么回事?怎么吴家人都到这儿来了?
我没敢问,因为二叔和那些亲戚的脸色并不好看,寒暄了一下,发现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很古怪 二叔的气色很差,折腾了一番后亲戚们散了,二叔看了看我,勾住我的肩膀,问我身体没事了吧? 我点头说没事,这才低声问他是什么情况。他看了看我,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跟他去逛逛 我们来到村旁的溪边,一路逛来他也没说话,一直走到那幢被烧毁的老房子前,他才道:「你的E-mail,我已经看到了。」 我心中已然感觉到,这可能和那封E-mail有关系,便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顿了顿,才道:「你相信你在信里写的内容吗?」 「这叫我怎么说呢?我想不信,但又不敢不信,因为我想不出别的可能性了。」我道,「你和三叔相处了这么久,有发现什么异样么?」 二叔点起烟,看着我,皱着眉头不说话 我道:「这是别人说的,三叔没亲口否认,所以,我不是没有怀疑。」 二叔仍看着我,几口就把烟吸完了,顿了顿,忽然道:「你不用怀疑了,我告诉你,这确实是真的。」 「确实?」我道,「你怎么确定?」 他慢慢道:「这件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 我呆立在那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叔继续道:「小邪,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但也有很多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如果你们知道,你们怎么让这事发生了?」我问 他站着不语,然后做了个手势,让我继续走,顺手递过来一张东西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张照片,「这是?」 「烧掉那栋房子之前,我留了一张。我想,现在给你看,比在当时给你看,要合适得多。」他道 我愣了,一下懵了,房子?烧掉?我操!不会吧!当即就道:「二叔,那是你干的?」 还想说话,但他摆了摆手,让我看那张照片,「那些事情,我们就不提了。」 那是一张非常普通的黑白照片,也是一张合影。再仔细一看,上面是一个陌生的中年人,正和文锦说着什么,后面是考古队的其他人。中年人不是以往见过的照片中的人。他非常白,非常消瘦。但是我看着有些熟悉 「这就是楚光头想让你看的照片。」二叔道,「我找一张最能说明问题的留下来,想着如果最后还是没办法,还得让你知道的话,物证会比我的嘴巴更能说明问题。」 「就是这个?」我不无法理解,「这照片有什么问题?」 「你不是认识这人吗?」他道,指了指那个陌生人 我看着那个白而消瘦的人,忽然就想了起来他是谁,不由得「啊」了一声,「怎么会是他?他不是……」 这个人和我们的故事没有联系,但却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如果他们和文锦那一队出现在一张照片上,那这只考古队的规格,就不是我想的那种地位了 我们继续逛,二叔道:「我不能告诉你细节,但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小邪,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他就是一个故事,仅仅是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Write a paragraph ensuring that the style is consistent from start to finish. Paragraph: ### 我点头,二叔又点了一根烟,道:「你读的书不比我少,秦始皇的本纪你读过吧?」 我点头,《史记》是搞古董的必修,自然读过。他继续道:「《汉书》呢?」 我又点头,他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中国古代的这些皇帝,都有一个惯例,无论是大皇帝、小皇帝,草头天子还是正统皇室,在功成名就、寰内太平之后,他们都必然会有一种行为,就是求长生。」 「追求永生是帝王的终极梦想,并不奇怪。我要是一辈子不愁钱花,想杀谁就杀谁,想娶哪个女人就娶哪个女人,那我唯一的追求,恐怕就是将这种生活再继续下去。」我附和道 二叔没有理会,只是继续说道:「如果翻开史书,你会发现,真的,这种惯例太难打破了,而且越是开国皇帝,越是变本加厉,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他顿了顿,「一代一代下来,几十国号变了,称号变了,更甚至,连皇帝的称呼都不用了,惯例还是没有打破。」 我点头,确实是这样。人性是传承不变的,不管你站在什么位置,到了一定的时候,一样会看到死亡向你靠近 「但是,所谓长生秘诀和传说,越靠近现代越模糊。很多帝王都认为,长生术的线索存在于古代方士的墓葬里,所以,自然会出现一些队伍帮帝王进行实地勘探。这种队伍往往挂羊头卖狗肉,以一些现有的编制做掩护。」他看着我,笑了笑,「而这些队伍里的人,当然是民间最厉害的高手。自古土夫子,南北地仙、摸金校尉,有不少都被招安吃起了公粮。在某些时候,强权压下,也由不得你不效忠,为了家里老小,只能低头。」 「不过,这种事情始终见不得光,所以历代这些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另外,在这种队伍中,总有人想摆脱那种无孔不入的控制,而且长生这种事,不仅对帝王将相有吸引力,对这些寻找者也是巨大的诱惑。当他们真的发现一些线索时,心中不免会有自己的想法。」 「这些想法,他们往往会告诉自己的兄弟或者家人,这些家族的成员都是见过风浪、刀尖上滚的人,胆子都很大,于是,就会产生一些计划,以实施这些想法。这些计划有些失败了,有些成功了,有些也不知道是失败还是成功,但能肯定的是,一旦被发现,那么,这些人的末日就到了。」 ### 他停了下来,勾住我的肩膀道:「不过,有些计划能瞒很长时间,甚至改朝换代。
当这时候,双方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没有人希望它被捅出来。」说着,他又看了看我,「特别是‘它’。」 我不敢说我完全听懂了二叔的故事,但是,我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说实话,我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的背后会是这种范畴的东西,难怪楚哥会和我说,不能再查下去了。沉默中,把二叔说的和我之前的一些推测连起来,居然发现,很多事情一下就变得合理了 我问道:「那么,这里的事情,也是‘它’所进行的活动中的一处?」 二叔点头:「恐怕是,所以我很早就知道这个村子的存在,一听潘子说你到了这里,就觉得不妙,立即叫他带着人过来。凡是那批人去的地方,必然凶险万分。」 「那你知道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二叔 他想了想,道:「那些,可能是密洛陀。」 「密洛陀?那是什么玩意儿?」 「密洛陀是瑶人的祖先,在他们的神话里,他们的第一个女神,是从山中产生的。我估计,这种怪物就是密洛陀的原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铁块,「这个女神第一次造人,造出来的就是铁人,但是铁和女神的神力相克,没能成功。当时那些矿工用铁封石中人,显然都是听过这种传说的瑶人,你的估计应该差不离。」 我点头。二叔继续说道:「至于这东西是怎么产生的,恐怕没人知道。听你的描述,这件事很像一件宗教仪式,你们被当成祭品,等在那里。那些东西存在于山底很深的地方,要弄下去得花很长时间,我感觉,你们碰到的事,可能是别人安排的。」 他也有同样的感觉,证明我的直觉没错,但是我道:「可是,我说了,那个矿洞没有任何的出口。」 他想了想,拍了拍我道:「我以前和你说过,已经发生的事,不管你看到的现象如何,它就是发生了。你既然进去了,那必然就有入口,找不到不能说没有,入口肯定就在那里。」 我苦笑,之前胖子说的时候,我也是这种想法,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二叔的对讲机突然响了,他接起,只嗯了几声就挂掉,我继续问,他来找我为什么带这么多人来?这也太夸张了!他们现在在湖边干嘛? 二叔面色铁青,只道:「是有一些事情,这一次,还亏得有你,否则我们真找不到这里。至于来这里的目的,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事情证实了,你自然会知道。」他看着手表,「这里的事情才刚刚开始,而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和三叔有关吗?或者,和‘它’?」我问 二叔笑笑,「别急,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所经历的这些事情,其实是多么微不足道。现在不要问,也不要去打听,你要找那小哥的过去就尽管去找,但我这里,你少来你那套。我和老三不同,我不会让你乱来的。」 二叔没有和我再说什么,和三叔不同,我不会和他磨什么嘴皮子,那完全没用,他会说到做到,说事情证实了会告诉我,就绝对不食言 他说他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我可以在这儿等,去其他地方走走也行。不过,以后要随时报告行踪,不让我再乱跑了 因为惦记着胖子和闷油瓶,我在一个星期后离开村子,去了防城港的医院。云彩和阿贵带着我找到了他们的病房,两人都没事 医生说,其实两个人受的伤都不算致命,只是失血太多并且发生感染,好在他们的体质都非常好,我用香灰止血也同时有隔绝细菌的作用,所以只输了血就救了过来。那些香灰真的非常关键,如果他们再流多一掌那么多的血,可能就是大罗神仙也管不过来了 用香灰止血是我听单田芳的评书学来的,没想到真的管用,看样子评书还真得多听听 看到胖子的时候,我几乎老泪纵横。就这么几天不见,他的身体又肥回去了,一点也不像刚从阎王殿走了一遭的样子 胖子看到云彩来了,一下又找不着北了,就要下床标榜自己的不死之身 他们大概问了我之后的情况,我把我怎么把胖子的肠子塞进去,怎么把他们从那里拖出来都说了一遍 胖子听完后一愣一愣的,说难怪他最近总觉得自己的肠子走向不对,一想大便就打饱嗝,说你别给我塞反了 说着这个,我们开始聊这整件事情,我拿出一张纸给他们看。先前在阿贵家,我按照记忆,把古寨的平面图画了下来 但是如此讨论也没有什么结果,胖子就闹着要带我们去吃病号饭 等了片刻,却不见云彩有动静,回头一看,发现她正看着那张湖底平面图发怔。没有一点反应,显然被什么吸引了 我有点意外,那平面图画得很容易,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和胖子对视了一眼,胖子问她道:「怎么了,大妹子。」 云彩嘟起嘴巴,抬头道:「两位老板,你画的这个湖底寨子,和巴乃好像啊。」
Produce a paragraph in which the style does not vary from beginning to end. Paragraph: ### 巴乃就是阿贵他们住的那个寨子,也是一个典型的瑶寨,不过我们才住了没几天,对村里的地形没什么概念。云彩这么一说,我真有点意外 「哪儿像了?」胖子把那图接过来,「你们这儿的村子,不是都差不多吗?」 云彩也不敢说死,把图递给了阿贵,说道:「阿爹,你看看。」我们也立即凑了过去 阿贵看了看,一开始似乎也不理解,云彩把图换了个方向,然后和他用当地话说了几句,他才恍然大悟,挠了挠头道:「咦!还真是有点像。」 我来了兴趣,到底我们不是本地人,对于很多细节,不及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敏感。而且女人又特别的细心,就让她也指给我们看 本来我以为,可能单纯因为湖里的山势和巴乃四周的山势很像,所以导致村子的一些倚山建筑比较相似,但云彩一说,我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被指出的相似的地方竟然是路和篱笆 云彩告诉我,她看这图的第一眼,就很明显地发现,我画的这个「湖底古寨」中的道路和篱笆的走势,和他们的寨子一模一样。这让她意识到异常,然后才开始发现村子的其他部分,也有很多地方是非常相似的 我不可能回忆起巴乃寨子全部的青石路和台阶走向,但对阿贵房子附近的路有记忆,一参照,果然如此。只要把平面图换一个方向,立即就能找到阿贵家边上的几条小路,交叉方式和图上的真非常接近 我的背上一下就全是冷汗,这就有点过了。这张平面图描绘的是一个沉在湖下的寨子,距今可能有几百上千年的时间了,但现在却发现,湖底的寨子和一座现实存在的寨子,有着无数的高度相似点,这他娘的是什么事啊? 虽然努力压制那种莫名的毛骨悚然,还是不可避免地打起哆嗦,直觉告诉我,这里可能有大问题 吸了几口气把鸡皮疙瘩按回去,然后让云彩把所有的相似点都指出来,我必须判断哪些相似点可不可能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合理原因而形成 可能当时我的面色有点吓人,云彩看我这么认真,害怕起来,不敢说话。胖子拍了一下,让我不要吓到小阿妹,我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 我们从村口说起,一直说到村尾,越说我的心底越凉,意识到这不可能是任何的偶然可以做到的。
从村口几个装饰牌坊的位置,到里面的大量青石路,篱笆,还有房子的排列,真的极为相似 要造成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湖底的古寨和巴乃,是由同一个设计师设计的 可是,村子怎么可能由设计师来设计?村子都是自然形成的,由千年来所有的村民自发进行调配,寻找最适合建房的地方,寻找最合理的路线,从而慢慢形成道路和房屋的布局 最让我在意的是道路的高度相似。村子一旦形成,特别是山村,道路是在很长时间内都不太可能改变的东西,因而有「古道西风」一说。对于道路,村民做的最多是返修,不可能把整条路去掉,重新开一条。我们在很多山村里走的道路,大部分在两晋的时候就存在了。即使在杭州,那些山上的石道,也是很早的时候由寺里的和尚修造,现今政府做的,只是不断地返修 所以,巴乃村子里的古道和湖底古寨的道路高度相似,本身是极不正常的,甚至可以说是诡异。对于我这个学建筑的人来说,更是煎熬,脑子里各种以前看过的东西在不停地翻滚,却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 胖子还没有意识到我想得有多深,问:「天真,你以前听说过这种事吗?」 我摇头让他别问,这不是单纯的「听说过」,出现两个相似结构的建筑群,历史上,这种事情只有一个人干过,就是汪藏海。他负责设计的曲靖城和澳门城市完全一样的,但那是城市级的范畴,城市是可以规划的,村庄则完全不同,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哪里有两个完全相同的村子 而且,如果两个村子都存在,还可以说是奇观,或者是某个隐世高人的恶趣味,然而现在,一个存在,一个居然沉在湖底 不管我怎么告诉自己,不要往复杂的方向想,但直觉总是告诉我,这里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是单线的。我现在手里掌握的碎片,只不过是那颗「真相」洋葱的最外层 胖子见我没什么反应,又去问闷油瓶。闷油瓶也没回答他,似乎对这个不感兴趣,只是看着图发呆 阿贵闪闪躲躲道:「咱们传说过,都说村子原来不在那地方,而在羊角山里。说不定真像和胖老板说的,这下面的寨子就是我们的古寨,村子不是被火烧的,是被水淹了,然后咱们的老祖宗就到外面相似的地方,再按照原来的格局修了一个村子,反正这里的山和我们外面的山差不多啊!」 我对他道:「除非你们的老祖宗对于堪舆学有很深的学问,否则,就算有意仿照,也很难仿照到这种程度。」 要达到这种相似,必须在原村没有被淹没的时候就进行精确的规划测量,当时的瑶民还处于未开化阶段,不可能有如此造诣 云彩嘟嘴道:「老板,你凭什么看不起瑶民?说不定就真有那么一个人呢!」 我苦笑,不是我想这么想,而是如果真这样,那么这事就复杂了,于是答道:「即使有这么一个人也说不通,因为没有任何必要。瑶文化对于建筑的规划并不苛刻,何必非要搞得和以前的村子一样呢?这个村子的布局,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隐含意义。」 中国有很多村子都是高人建设的,比如说浙江有个俞原村,就是刘伯温根据星象而造,整个村子时一个巨大的星盘。但现在这个湖底古寨的平面图非常没有规划,凭我的阅历,看不出蹊跷 「你怎么想?」胖子问我道,「你肯定有点什么想法。」 确实,我有一些推测,但推测其实是没有用的,于是摇头:「我只是能肯定地说,这是故意而为的,而且花了大力气,因为普通的人,就是想修也修不到这种相似度。」我感到最难以理解的是,这样明显的事,当地竟没有传说 阿贵他有好几代的记忆,他们的村子年代也非常久远了。也就是说,这种COPY行为发生的时间在更久以前。但从张家楼里的一些迹象判断,玉矿开采的时间不会太晚。湖水的倒灌,应该是在玉矿开采之后,否则矿坑不可能修起来 三件事情,COPY、湖水的倒灌、玉矿的开采,按发生的时间顺序排,应该是COPY早于玉矿开采,湖水的倒灌最后 也就是说,在玉矿开采之前,那个湖是不存在的。村子没有被淹没,即使已经荒废了,它也在那里 那么,当地人应该就会知道,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村子。就算其中一个后来被水淹了,但年代如此之远,至少会有传说 而且,这种传说的辐射范围会很广,就是往外几十里的其他村里,也免不了有流传 阿贵却说没有任何传说提到过湖底的寨子。这个隐秘的古寨就好像是一个意外,在历史的行进中,完全地被人遗忘
请继续下面的段落,并保持原有的写作风格一致。 Paragraph: ### 当然,这种遗忘可以是偶然的,事实上,不知道有多少传说湮灭在历史中,但这种湮灭一般都是大规模的,不会单单只有一个传说消失。传说断代,必然随同某一段历史时期的完全空白,没有任何讯息 我觉得这其中有猫腻,寨子里的传说和老故事不少,不存在明显的断代,却单单没有任何「本来有个一模一样的古寨,但是被水淹没」的相关传说,是否有人不希望这个传说流传? 关于这种COPY,我心中其实有种非常强烈的直觉,认为是出「镜像阴谋」。「镜像阴谋」是日本推理小说中的一种常见诡计。诡计的核心就是隐瞒,也就是说,阿贵他们的村子是假的,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真实的村子已经消失,因而特意建造的 生出如此强烈直觉的根本原因,是盘马说的魔湖的故事。我当时的推测其实也是一种镜像诡计,老的考古队被抹掉,一只来历不明的新队伍神不知鬼不觉地替代,就是「镜像」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大火烧了老寨的传说,当时的寨子肯定不全是在峡谷的坡上,山里的村子会有很多零星的楼房,分布在离存在较远的地方,这些寨子水淹不掉,但一定要毁灭,就可能使用了山火,为了掩盖山火的痕迹,最终使用了这种说法 这种诡计的背后,就是大阴谋了,并且可能极度的血腥,原本村里的人必然会被全部屠戮,杀人者很可能假扮成村民,住入了假村之中,实行他们的计划,这个诡计发生在很久以前,若干年后,又发生了玉矿的事情,之后,村子被淹没 一个地方发生这么多的事,显然,这里的村落山川河流中,隐藏着什么 ### 一切听着实在太玄乎,
感觉不太可能,我很抗拒往这个方向思考,反正也无法求证,现在只能压制疑问,等待之后进一步的调查结果 大脑完全不够用了,刚想喝点东西透透气,胖子却又发出一声啧,指着图问我道:「天真,你这样看看,你画的图像什么?」 凑过去,就发现他拿笔涂黑了一些地方,很快我的平面图就变得斑驳,等他拿起来放到太阳光下面,我就愣了 被他稍微一加工,整个村子的平面图,竟然变成了一只动物的样子,有眼睛和爪子。再仔细一辨认,立即认了出来,那是一只麒麟 「越来越好玩了。」胖子喃喃道 我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直接能看到的是,那麒麟的样子,和闷油瓶身上的很像。我靠!难道真的来对地方了!我心说,脑子里几个概念不停地闪动,麒麟、纹身、平面图,忽然就有了一个横空出世的念头 拿着图走向闷油瓶,他正在发呆 我上去对他道:「快快!把衣服脱了!」 他愣了一下,面露不解,我把手里的图给他看,这样那样不停的解释,他仍是不理解,但还是按照我的意思把衣服脱了下来 我看着他磨叽的动作真是心痒,真想一脚把他踹翻,马上贴上去看,等他脱了衣服我才想起来,他身上的纹身,平时是看不见的 我问闷油瓶这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这种纹身是用一种带刺植物的汁液纹出来的,平常是透明的,只有体温超过一定温度才会变成黑色。古时候苗人多有湿热病,这种纹身可用来检测小孩子的体温 当然,要体温超过一定的温度,也可以是因为剧烈的运动,所以闷油瓶在剧烈的搏斗或者激动地时候,纹身便会显现。也由于不同的浓度,对于温度的敏感不同,只有极端剧烈的搏斗,能让所有的纹身图案显现出来 胖子弄来热水袋,我们逼着闷油瓶烫他的胸部,果然,黑色的纹身慢慢显现 胖子就道:「我靠!这招好啊!我以前作弊怎么不知道这个。」我则开始仔细看他的纹身和我画的地图 「你看看这古楼的位置。」胖子道,指了指塔边上路径的走向,「如果巴乃和这个村子是一样的,那么这湖底古楼的位置,正巧在小哥那高脚木楼的位置上,如果贴在小哥身上,就是麒麟的眼睛。」 「哦?」我心中一动,细细一看,果然如此,心说胖子果然心细 这有什么深意吗? 胖子又道:「这样看来能肯定一点,就是小哥,你肯定和这个有渊源。」 我切了一声,说这不是废话吗? 胖子道非也,这对于我们,指导意义重大。以前只是估计,大概这里会有一些线索,现在可以确定了。估计和确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我们今后的做法也会改变 我点头,这倒也是,而且,这个村子的事情才刚刚开始,有的搞了 胖子接下来和我们讨论了一些指导方向,「这事算是有眉目了,也不用那么急,反正村子不可能忽然又没了,我们肯定得继续待着,做个系统的调查。另外,周围的村子也得一个一个去打听,看看能问出什么来。这是个很长的过程。我看,得在这里呆上一段很长的时间。整理一下,先回去带点东西过来,接下来可能要常驻。」说着对云彩就咧嘴笑:「丫头咱们相处的时间长着呢!」 云彩也笑笑,眼神却不自觉地晃向闷油瓶
Create a paragraph where the style remains constant throughout. Paragraph: ### 接下来的事情其实没有必要记述,但和之后的发展有些关系,所以也提上一提 二叔在五天后离开,我不知道他们在那里是否还找到了什么,总之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但和我约定回杭州后好好聊一次 胖子和闷油瓶其实没受到多严重的伤,得到救治之后,没两周就出院了。我们没有立即回杭州,而是再次去了巴乃。胖子断定闷油瓶和那里有联系,没有得到更多线索之前,可能要在那里长住 我们在四天后又去了那个湖边,在湖中心祭拜了那些骸骨,立了土黄丘 盘马再也没有出现,这让我很是内疚,但想到他的罪行,感觉也是一种命数。拿着我的专业打捞设备,继续进行细致的打捞,期望得到更多的线索。更多的东西被陆续捞了上来,但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关键的 接下来,我们准备进入古寨中,仔细地查看那座张家楼情况。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所有的氧气瓶都耗尽了,必须去更换 也巧,最后一天潜水完成,准备上岸返程的时候,湖边出了变故 当时我们还在湖中心,刚浮上来胖子就出声招呼,抹了一把脸,指向岸边。我朝岸上看去,发现不止云彩他们,还出现了好多人,竟然正在搭建帐篷 「我操!怎么回事?」胖子奇怪道,「这里变旅游景点了?怎么又来人?」 我喘了几口,仔细地观察,发现来人中有很多是寨子里的村民,云彩正在和他们聊天,其中另有一些人穿得很城市化,不知道来历。更多的人正从我们来时的小路下来,牵着好多的骡子,上头全是包裹 这批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是不是二叔又回来了? 慢悠悠地游回到岸上,我越发觉得事情有点古怪,因为那些人带着好多只骡子,大包小包的好多东西。几个大帐篷已经搭了起来,石滩上一片忙碌,几个人只是略带惊讶地看过来,没有谁过多地理会这几个穿着裤衩从水里出来的人 我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走到云彩和阿贵边上,我忽然看到一个人,在盘马老爹家里碰到的那个满嘴京腔、五短身材的家伙,正在吆喝那些当脚夫的村民干这干那,一脸飞扬跋扈的样子 这种人我在道上见得多了,想起当时听到的,他应该是跟着一个北京老板来这的,那么这些人可能都是那个北京老板带来的。难道他们也问出了盘马老爹的故事,准备到这里来找东西?人也太多了点吧! 他看到我们,也算是见过一面,就打了招呼。我也懒得多想,回了礼,从他身边经过,到云彩那里,问这是怎么回事? 她轻声说听几个村里人告诉她,有一个大老板雇了他们搬东西到这里,具体情况那些人也不清楚 这局面比较尴尬,我不希望事情有这么发展,但这湖是公家的,你也不可能说不让别人来。这批人的目标是那种铁块,我不知道他们是知道铁块的真相,还是单纯就是为了救赎,没法做出对策 ### 他们的人源源不断,六七顶帐篷支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是一口京腔,让我恍惚间觉得来到了后海边上
坐下来,一边休息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们做事。这其实挺郁闷的,好比你在球场上打球,打着打着忽然来了一堆人,全都人高马大而且人数比你多几倍,这时候你只能乖乖下场休息 我一边暗骂一边仔细观察他们运来的东西,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线索。不看不知道,一看心就直往下沉。那些大包裹里,竟然有好几只水肺,好多物资看起来都像潜水设备 「人家是有备而来的。」胖子哼了哼,「他们知道水下面有东西。」 我脑子转了一下,对胖子道:「会不会是北京有什么老瓢把子来这里淘货了?那些人你认不认识?」 胖子道:「北京多的是掮客倒爷,潘家园里没几个是亲自下地的,我想可能性不大。这些人不会是四九城里混的,我看也许是咱们不知道的人。这年头,各地都有新势力。」 「你在北京人脉广,你看,有一两个认识的吗?」我再问 胖子摇头,「我怎么看没有一个脸热的,你让我再仔细看看,不过这些人的京腔有点怪。你等等,你胖爷我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问出他们老板是谁。」 胖子朝忙碌的营地里走去,用北京话和其中一个人打招呼,不过那人没搭理他。胖子是什么人物?立即跟了过去,他们就走远了 我想着我能干些什么,要么到他们营地里逛逛,看看有什么,或者干脆去找他们的老板? 最终我什么都没干,因为潜水后的痛让我站不起身,眼睛和耳朵也非常难受,特别是耳朵,又痒又疼,听声音都非常奇怪,看来这样潜水对身体的伤害很大 正思索着该怎么办,忽然身后的闷油瓶捏了我肩膀一下 捏得恰到好处,我舒服得一缩脖子,心说这家伙良心发现要给我按摩,却听他轻声道:「你看。」 我把注意力重新投回到营地里,想看那里有无异样,却发现另一边的林子里又来了一队人,有一个人被人从骡子上被扶下来。那五短身材的很快迎了过去 仔细观瞧,发现那人年纪有点大了,下来之后走路踉踉跄跄的,连腰也直不起来。他四周有好几个随从,前前后后朝我们走了过来 站起来想过去,闷油瓶却按住我。我转头,发现他矮身在我后头,漆漆地盯着来人,对我道:「不要让他们看到我。」 「怎么回事?」我心里一个激灵,挺直了身子将闷油瓶挡住,看着他们越来越靠近。被搀扶着的那个像大人物的人,是一个高大但体形无比消瘦的老头,看得出年轻时肯定非常魁梧。因为被若干人拥簇着,我没能看清他的面孔,只觉得这人非常苍老,走路完全没有力气,应该已是风烛残年 边上一干人等,有男有女,更加混杂,那个五短身材一路似乎在做介绍。几人边说边走,并没有走到我们面前,拐入了一顶帐篷里 等他们走进帐篷,闷油瓶才松开捏着我肩膀的手。我被他捏得气血不畅,揉了几下,问他道:「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他点点头,脸色铁青道:「裘德考。」 「裘德考?」我一下愣了,「这老头就是裘德考?」接着几乎跳起来。我靠!这些人同样是阿宁公司的队伍,这老头竟然亲自出马了 一时间我不知该如何反应。裘德考在我心中有一个既定的形象,既确定又不确定,是一个长着斯文赫定那样一张脸的传教士,但又有些像马可・波罗那个大骗子。而在童年时代,爷爷和我说的故事里,裘德考是一个最坏的坏蛋,我还曾经把他想像成一只大头狼脸的妖怪。真没想到,他本人会是如此形容枯槁的一个老人 这种预判让我觉得非常古怪,十分的不真实。爷爷的故事就相当于我小时候的童话书,现在,童话书的人物忽然从爷爷的笔记本里走了出来,一时之间,很有错乱的感觉 他来这是干什么呢?看这阵势是知道湖底下的事的。蛇沼之后,他和我们一样没有放弃追查,也追到这里来了? 可是,我们的调查方向完全是随兴而为,他们和我们没有相同的基础,怎么会碰到一起?难道他们一直跟踪着? 想想又觉得不像,如果是跟踪,他们不可能做出比我们更周全的准备。我们就完全想不到这里需要潜水设备,他们却带来了,肯定知道得更多,至少要知道得比较早。我既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这老头亲自出现在这里,肯定非同小可。他这样的年纪不适合长途奔袭,这次出现,必然是孤注一掷 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转念一想,现在的局面麻烦了,我们和他们的关系太复杂了。我的爷爷和裘德考是世仇,虽然现在我没有任何报仇的想法,但这层关系让我不可能对他们有任何好感。而三叔和裘德考之间的恩怨,更是剪不断理还乱 我们两方之间即使没有敌意,也有极强的竞争关系,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来处理关系 得走一步是一步 我压下毛刺刺的心跳,又想起了一件事――闷油瓶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认识裘德考?而且他躲什么? 转过头,我就问他。他还是看着帐篷的方向,答道:「我在医院的时候,见过他一次。」 「医院?是北京还是格尔木?」我们是被裘德考的人从柴达木接出来的,不过不记得碰到过他,他当时受的打击应该比我们更大 「北京。」他回道,「就在上上个月。」 那就是在北京治病的时候。靠!裘德考见过闷油瓶?胖子怎么没告诉我? 再一想,他娘的胖子这个人要说义气绝对是够义气,但要他照顾人他肯定是不行的。我在杭州时,让他看着闷油瓶,想必是做一半放一半。而且闷油瓶这种人,单独和任何人相处都很困难,没有我在其中溜须打屁,胖子那没溜的性格肯定和他是大眼瞪小眼。闷油瓶见到裘德考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哪里溜达,所以不知道
续写下面的段落,并确保风格与原文保持一致。 Paragraph: ### 我立即明白了闷油瓶的意思,脑子里灵光一闪,只想了个大概就不由得叫好 我们没有水肺,如果裘德考他们有任何行动,都只能干看。而回去拿水肺再返回的时间里,人家说不定早就搞定开路了。若这水下有什么关键之处,我们绝对没有任何机会获得先机 确实如闷油瓶所说,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 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去抢水肺,然后使其报废,这样没有了氧气瓶,他们有压缩空气机也没有办法。这是典型的先下手为强,在别人完全没有想到的时候就行动 不过,现有的条件下是否能抢到?我抱有疑问。水肺放在河滩上靠湖比较远的地方,过去拿了就走,就算闷油瓶能一个打十个,他也顾不到我们,冲到湖里之前,我和胖子肯定就被按住抽死了 想了想,我道:「你说得有道理,但这事急不来,人家这么多人,咱们不可能现在就挺着个肚子上。等到晚上,偷偷摸过去偷出来。」 闷油瓶摇头:「我们没有晚上了,一旦安定下来,他们会立刻下水,你看。」 他指向一个方向,那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湖边打充气筏,还有人走入了湖中,显然是潜水者在观察环境 「他们为什么这么急?」我很奇怪 闷油瓶顿了顿,忽然就道:「也许,没有时间了。」 我愣了一下,这句话在他嘴里说出来很有深意,不过目前没工夫细琢磨 小跑过去把胖子叫了回来,他一听我们的计划,啊了一声,摇头道:「我靠!刚和他们套了近乎就去抢劫,胖爷我的名声不得臭了?」 我说道:「这水下如果有明器,他们下水后可就全摸走了。你是要明器,还是要名声?」 胖子想了想道:「真奇了怪了,我觉得天真你的话特别容易说服人。那咱们就先不管名声了,你说怎么做?」 我再想了想,硬抢肯定是不行,便让胖子去准备小木排,重新上满石头。我们不可能背着负重的铅块冲进湖里,那么只能用石头来负重。之后,必须想一个办法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以便迅速地拿到水肺 放水肺处到岸边的距离,如果全速奔跑,大概只需要三十秒。但在这条路上有很多在人忙碌,只要略一停顿,就会被人追上。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偷东西,需要相当的技巧和心理素质 ### 这个我很不内行,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
而且经闷油瓶那么一说,觉得特别的紧张,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没机会了 这时候还是胖子有办法,他看了看那些人,又看了看水肺的位置,突然道:「你们会骑马吗?」 「怎么?」我问 他指了指一旁的骡子,打了个眼色:「看过蒙古骑手夺羊吗?」 我一下理解了他的意思,皱眉道:「骡子和马不一样,骡子跑不动啊!」 「我靠!我们又不赛马,只要它跑几十米。这东西这么大个子,跑起来谁敢拦?问题只有一个,中途千万别摔下来。」 有门儿!我狂点头。胖子马上就去准备。我们先把木排扒到湖里,然后回来,出钱找到了看骡子的人,说想借去运点东西 那人先前在村里见过我们,有钱当然赚 胖子问:「骡子什么时候跑得最快?」 那人道:「发情的时候,拉也拉不住。」 胖子道:「这个难点,有啥需要避讳的?骡子最怕什么?」 打点妥当,我们拉着骡子,慢悠悠地走到他们忙碌的营地里。靠近放水肺的地方,互相看了看,我已经紧张得全身冒汗了 三个人牵着骡子,感觉特傻,跟墨西哥那些农夫一样。不过,倒没有多突兀,因为四周好些骡子都在那里卸东西 水肺里在一个大帆布包里,就几个包是连在一起的,胖子把骡子赶了赶,走近了点,给我打个眼色,让我去解绳子 我看了看,没有人注意我们,刚想动手,却听到后面有人喊了一声:「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条件反射下猛然回头,看到一个女人正朝这里走来,在树下纳凉的一行人也都站了起来。我一下就慌了,心说怎么办?被发现了! 那一刹那,胖子一个箭步,抓起水肺就大叫:「上骡子!」 我一下,也抓起了水肺。三个人立刻上了骡子,胖子用力一抽骡子屁股,大叫道:「骡子疯了!」 受到惊吓的骡子扬开四蹄,狂奔起来 别看骡子平时走路慢腾腾的猛地一跑我差点没坐住,加上胖子和我的水肺是连在一起的,我们两个互相拉扯,好像玩杂技一下,十分危险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后面的女孩子迅速反应了过来,大叫:「拦住他们!」 胖子估计得一点也没有错,这骡子跑起来声势惊人,往前狂冲而去,把前头两个正在搭遮阳棚的人吓得闪开,甚至摔倒在地 胖子还在叫:「让开!当心!」 三个人狂冲向湖边,后面那女孩的喊声被尖叫完全淹没,而且这种情况谁敢上来?被骡子踩上一脚可是伤筋动骨的事情,一时间,湖边鸡飞狗跳 我还没反应过来,骡子已经冲到湖边。它们怕水,一个急转身,我们几个都摔了下来 我的额头磕在石头上,随后被胖子扶起来,骡子继续狂奔。回头一看,那女人带着几个人追了过来,我们连忙转身往湖里冲 到了湖边,一下就占了优势。这湖的水位下降得非常快,冲入湖里,几下就到了脚够不着地的地方,我们拖着水肺往深水里去。游出好几十米后再回头看,那几个人也下水了 游到小木排那儿,抱起石头,胖子大叫:「沉!」三个人一个猛子往水里一压,迅速往下沉去 在水下,只见上面几个人已经游到了上方,差一点就要被他们拽住。有几个人潜水下来捞了一圈,但很快都浮了上去 我们从容地套上水肺,戴上潜水镜。到底是专业设备,一下四周就清明了。我用鼻排水把潜水镜里的水排出去一半,负上水肺,戴上脚蹼,他们也已穿戴整齐 裘德考的装备果然是高级货,腰带上还有一条工具带,里面有Led Lenser的潜水手电筒,潜水匕首和单体氧气罐,一罐可以坚持三分钟。把这些东西运到山里需要大量的手续,此人看来背景不浅 全部检查完毕,我已经沉到了湖底,有了水肺能潜到两三百米,这点深度我完全不放在眼里。关键是对手没有水肺了,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下水来撵 胖子做了手势,指了指前方。这里离之前下水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水深相对较浅,前方幽深一片,古寨就在那里。我们必须离开这个位置,这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游了开去,在另一个地方上岸,他们就只能干瞪眼。打开手电筒,跟着胖子开始前进,最後到达谷寨上方,将铅快和氧气瓶都沉下去,看着它们掉入寨子的中央,然後一路潜泳到达湖泊另一边 偷偷上岸的同时,就见湖对面一片气急败坏 后来阿贵和云彩在山中接应了我们,我们心中暗笑,潜伏而回 (《阴山古楼篇》完)
延续以下段落的风格,进行相应的续写工作。 Paragraph: ### 铁链断开,生了一层老锈,锁链上全是蜘蛛网,显然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 「咦!」杜鹃山也很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只是意味着你说错了,有人进去过。」我道,透过铁门的栅栏,用手电筒往下面照了照,楼梯上堆了杂物,灰尘就更不用说了,一股陈年旧味传上来 「你不会想下去吧?里头多脏啊!」他道 我也在犹豫是否有下去的必要,这好像和我来这里的目的毫无关系。锁链断开,可能有一百万种理由,甚至可能压根就没锁上过。可就算有无比离奇的理由,又关我屁事?想着就放弃了 正准备离开,条件反射下手电筒光一甩,照到门边的封条 可能是做拓本留下的后遗症,我见到毛笔字总要看一眼,也可能是这封条的位置古怪,太低,有点扎眼,总之下意识地就看了一下 一看之下,我愣住了,老旧的封条牢牢地贴在门上,并没有断开 「奇怪,你看!」我对杜鹃山道,「看样子,这封条是后来贴上去的。」 他凑过去看,也觉得奇怪,说道:「可能是所里发现这铁链条被剪断,所以贴了封条上去。」 ### 那更怪,
为什么不重新搞个锁链锁上?封条有什么用?我说着,去照封条上的字,「锁链都搞开了的人,会害怕封条?」 「这里头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许他们觉得里面的东西的价值,还比不上一条锁链呢!」 「有道理。」我觉得有点好笑。拥有东西,并不意味着拥有这东西的价值。这些老档案,对于现在的人来说,不仅没有价值,处理起来还可能需要很多的资金,这就是现在它们还躺在这里的原因 封条上面的字是:一九九○年七月六日,XX大学考古研究所封 我是做拓本的,对笔记很有直觉,那几个毛笔字写得不错,这手书法肯定是模仿自一个比较常见的书法家,而且感觉非常的眼熟 看上面的日期,上封条应该是一九九○年的事情,那时候文锦已经失踪了,这事应该和他们没关系 我心里欢道,得!希望完全破灭,回去从头再来吧!于是招呼杜鹃山开路。他也不想在这里待太久,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听到我说走,松了口气 从原路回去,一切顺利。文明世界比古墓轻松多了,我是一点也不紧张,就算被人看到又如何?来一百个警卫也没粽子狠啊! 回到宾馆,我心里很不自在,这么一来其实眼前的路窄了很多。如果档案都查不到任何线索,还有什么方面可以去琢磨呢? 想着有点不可思议,为什么会没有档案?难道真如杜鹃山所说?可能性其实不大,只要西沙的事情发生过,档案肯定在那里,那些档案并不是一个袋子就能装完的,真要销毁,可能半排档案架都会搬空。但所有档案塞得很密实,不像被人抽掉过的样子 我意识到,也许自己的先入为主就错了。考古队里有学生,可能并不和大学有关系。这些学生或许是已经工作了的实习生,那么,文锦所在的,就不一定是这个研究所了 想到这个,心里好受多了,重新打开电脑,开始找合并其他研究所的资料,并一一地抄下来,准备明天继续找人问。反正老子有的是时间,不如一个一个地查过来,免得留遗憾 抄完之后,躺在床上过滤了一遍,寻思接下来是怎么一个过程。这些单位有的严,有的松,得从最简单的开始干 看着抄下的讯息,突然感觉不太舒服,好像这本子上的东西,哪里有点让我在意,仔细去想又没头绪 难道是强迫症犯了? 笑了一下,忽地浑身一震,那个封条从脑海里闪过,研究所、研究所、研究所……XX大学考古研究所…… 我操!我猛然醒悟过来,为什么刚才会看那封条上的字那么眼熟! ――那他娘的竟是我自己的笔迹!
Produce a paragraph in which the style does not vary from beginning to end. Paragraph: ### 狗日的!我头皮炸了起来,浑身都发起抖来,心说这是怎么回事?1990年长沙一所大学里的封条上竟然有我的笔迹? 不对!肯定不是看错了!我心想,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但同时又很明白,自己对笔迹的直觉,十几万个拓本看下来的职业本能,绝对不会骗人 那就是巧合了,我学的是瘦金体,也许那人也学这个字体,所以在神韵上有点相似 我拍着脑门,给这事找了一百个理由,好比男人在出轨之后想找借口为自己解释。想到最后自己都觉得可笑,知道这些借口绝对骗不了自己 看了看手表,半夜了,这时候再叫杜鹃山出来已经不现实,但是今天晚上决计睡不着。反正那门在档案室外面,不用钥匙就能看到,于是收拾了一下,拉上王盟,再次出发去那个大学看个究竟 打了计程车过去,没有杜鹃山的工作证,门卫不让我进去。读过大学的人这点事情不会理解不了,回头去边上的小卖点买了包中华,很轻松地混了进去,凭着记忆回到旧礼堂 整个学校灯全灭了,只有路灯照明,周围黑得要命。然而我心急火燎,根本没有在意,一路到了地下档案室,直接就去看封条上的字 笔迹自然没有跑,就在那儿 我的心脏狂跳,好想要看女澡堂子似地,急忙用手电筒照 〖一九九○年七月六日,XX大学考古研究所封。〗 这一次我看得更清晰,脑子里也清楚,每一笔每一划都清楚。看着看着,冷汗就从我的脸颊滑下来 真的是我的笔迹 我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几乎就要崩溃 普通人,只要间隔时间不是太长,都能认出自己的笔迹,更不要说我是干哪一行的。这绝对就是我的笔迹,不可能有任何借口 一九九○年我是几岁?十三?十五?那时候我知道瘦金体吗?他娘的可能连瘦金体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我,一切都结束了,但对你来说,其实什么都没有开始。」 三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那种久违的头痛欲裂的感觉,又开始在我脑海里盘旋 ###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驱散这些东西,脑子里开始重组所有的片段。
以前的经验告诉我,这时候一点用也没有,而且一旦烦躁起来就很难平复,必须在烦躁之前就冷静下来 我又想起了文锦寄出的录影带中,有一个非常形似我的人,在格尔木的疗养院里爬行,可当时她没有来得及给我解释,三叔曾说,文锦他们并不简单,本以为那是他的意气之言,现在想来,确实可疑 我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这到底应该怎么解释?似乎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一个我,还有另外一个我,在将近二十年前,在这个地方,写下了这张封条。也在差不多的时候,于格尔木的老房子里被拍下来…… 我心乱如麻,完全没有一点头绪,这比三叔的事情还要让人头疼 拿着手电筒,往封条后面的空间照 假设这封条是「我」贴的,那么,显然这就有戏了。至少能肯定,写封条的「我」,和这个研究所有关系 这个他们认为几十年没有人去的地下室,不仅有人进去过,而且还牵扯到如此诡异的事情。我不禁好奇,那时会是一个什么情况?看样子,我不得不下去弄清楚是什么个情况 下面黑咕隆咚,犹如古墓的墓道,我又有在格尔木的惨痛经历,不由得有些畏惧。不过想到这里是长沙市区,不远处就是一个社区派出所,文明世界一向靠谱,总不会出现校园鬼故事中的情节,于是擦了擦汗,一边去掰锁链,一边觉得郁闷,早知道重点在这里,一包中华就搞定了,何必买两条孝敬那只杜鹃? 铁链子足有二十斤重,锈得极其厉害,动静格外的大,能想到锁这门的必然是个实在人。扯了两下,忽然有个不好的念头:用上这么粗的铁链,该不是锁着什么怪物? 随即把这个念头驱除掉了,怎么可能? 小心翼翼地把铁链条抽出来,放到一边,满手都是铁锈渣,然后扯破封条,往下走的时候吸了两口气,被腾起的灰尘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楼梯乱得一塌糊涂,全是旧的桌椅 走下去,看到一扇和上面档案室一样的门,没锁上。往里照了照,完全是和上头一样大的房间,不过里面没有档案,堆满了杂物 照了一圈,不由得有点失望,这里完全不是杜鹃山说的老档案室,而是一个杂物仓库。而且看这些垃圾,可能这房子造好的时候就堆这了,厚厚的一层灰 我用手电筒四处乱照,拉起T恤捂住口鼻,灰尘的味道实在刺鼻,让人很不舒服。地上有凌乱的脚印,上头也有一层灰,显然离踩上去的时间不短了,可能就是当年发生事情的时候踩出来的。脚印叠成一条,可能看出有两三个人,走得很飘忽,一直往仓库的里面去 顺着脚印前进,看看四周的杂物,说不出那些是什么东西。再往深处走了几步,勉强能看出有很多大的木头箱子 但到这几个箱子,想到一个故事;在国家档案馆的仓库里,发现过几只木头箱子,这里全是敦煌的藏经,是一次缴费的时候运来的,结果因为解放初期没人清点,一直放在哪里,直到搬运才发现 这几个仓库里,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宝贝? 箱子的规模我看着很头大,以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太可能查得到当年在这层库里发生了什么。太乱也太脏了。就算发现线索,也没力气搬开它们去查 走到仓库的尽头,那里的杂物稍微少了一点,放着一个正方形的大箱子,用什么东西盖着,脚印一直走向那个箱子,我蹲下去看,发现他们并没有在箱子前停步,脚印被压到了箱子下面去 「老板,这个箱子是后来推进来的。」王盟道 那就是说,他们把什么东西挡了起来。以这箱子和墙角的角度,必然会夹出一个空间,里面有什么要挡起来? 我对王盟说:「去,推开。」 「啊?」王盟脸都绿了,「老板,这……」 「叫你去就去!」我道。他只好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去推箱子。这箱子极重,他脸都憋成了猪肝色,才将箱子推到一边。我拿手电筒一照,后面的夹角内,有几大堆的档案
Compose a paragraph, ensuring stylistic consistency throughout. Paragraph: ### 这些真的可算是老档案了,被老鼠啃得七零八落,上面全是老鼠屎。随手抽了一张,应该是当时的老文件,一抖满面是灰 如果有人翻动过,必然会有不同,我忙吩咐王盟仔细去看,有没有哪些地方可疑? 蹑手蹑脚地在文件堆里走动,不久王盟就有了发现,过去一看,原来地上有几摞文件放得很整齐。四摞并排,拼成一个正方形 王盟道:「老板,你看是不是这么个意思?这人在这里翻看,站着太累,就用这些文件做了一个凳子。」 我点头,确实,几乎能想像到当时的情形。那人坐到那个文件凳上,可以看得更加仔细 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想判断那人坐的时候面朝哪个方向,这时发现面向背面的话,一边的架子正好可以放手电筒当灯。我一边在脑子里重现着那情形,一边把手电筒放上去,低头看脚下。拨开灰尘,面前果然有几个陈年的烟头,而在正前方,还有一摞文件摆着 这里的一个大信封起码有四五斤重,散乱的文件不可能端在手里看。我面前的这一堆可能被他用来当桌子了。他看的东西就放在这上面。一边抽烟一边看,他娘的这小子还挺悠闲的! 可还是没用,四周全是文件,到底他找的是什么没法推测,也许他找到了需要的就带走了 我有点着魔地做了几下翻文件的动作,脑子里忽然有一个念头闪过,想到了对条上的笔迹,不由得生出一个鬼使神差的念头――暂且不论其他,如果那对条真是「我」写的,我会怎么看文件? 我让王盟递给我一个信封,打开它放在前面的「桌子」上,拿起一张翻了一下。接着回忆平时的习惯,一边琢磨,一边用右手将看过的几页叠在手上,等到了一定厚度,就远远地放到一边,放得很端正 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因为搞拓本整理的时候,往往整个桌都是纸头,乱得很,理好的东西,我喜欢远远地放开,和别的文件做区分。而放开的距离,必须是手能够够到的 环视了一下,看看这个距离内有没有我能用来放东西的地方,就看到一叠纸头摞在我右手边的一个箱子上,伸手过去,距离正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点抗拒,如果连这也被猜对了,岂不是就证明了,在这里看东西的人,真是我? 不过我只犹豫了一下,就把纸拿了过来。管他呢!反正都死过一次了,这种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将一叠档放到面前的文件堆上,第一张是一份表格,好像是津贴预算,有几个人名,津贴最多的是四百四十七.九二元。我对当时的工资制度不太明了,不过这么多津贴在那时肯定是天文数字 这种津贴一般是给苏联人的,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很快注意到表格的角落有行字:广西上思张家铺遗址考古工程外派人员津贴表 对了!就是这个! 翻了翻,所有的页数都已经打乱,下面是表格的延伸,都是一些人名,在最后有一个章,确实是这个考古研究所的戳。我在这个戳里看到了一个日期,是一九五六年的文件 ### 再后面是资料汇总,
不是油印的,全是手写的记录,什么几号室,长宽,还有示意图,字迹潦草,因为有刚才的事情,所以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笔记,完全是陌生人的字,且有大量的不同,显然不是一个人在记录 迅速地翻开,到十四、五页之后,才看到不同的东西 那是一张什么东西的平面图,但不是现代那种专业平面图,还是用毛笔画的。自己看了看就知道了,这是一张清朝的「样式雷」 「样式雷」是代称,指的是一个雷姓的清朝御用设计师家族。他们主管几乎所有皇家建筑的设计工作,不过当时工匠地位低下,哪怕是天下第一的工匠家族,在普通人眼里也一直寂寂无闻。现代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家族的存在,只有我们这些搞建筑园林的才晓得「样式雷」多牛逼 中国五千年历史,样式雷只存在了二百年,但现今中国的世界文化遗产,有五分之一是样式雷造的,不得不服 颐和园建成后,样式雷忽然就没落了,有人推测这和当时的满清王朝再也无力建设巨型建筑群有关。不过样式雷的衰败很是蹊跷,我看过一个报道,说是一夜弃官,速度非常快,不知经历了什么大变 衰落后,样式雷的后人出售大量祖先的「烫样图纸」,这些东西是中国建筑集大成的结晶,数量极多。有一部分流失海外和民间,国内官员也拥有相当的数量,所以还是比较常见的东西。在我们系里,凡是学园林、学规划的,都对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所以我一下就认了出来 这图应该和张家铺遗址有关系,这么说,遗址该是清朝时候的东西,可能还是样式雷的作品 这是一张重抄件,正件必然在博物馆里 对于这些东西我有些兴趣,便草草看了一下。图纸上画的是一个大庭院,应该是一座宅院,看规模,几纵几深,相当大。看结构,应该是民宅 样式雷是皇家设计师,设计民宅的机会很少,这宅子的主人肯定是个大官,或者颇有渊源来历的人 找边上是否有小楷标注宅子的名字,却什么也没看到 后面几张也还是相同的图样,大部分都是「抄平子」图。样式雷的设计图极其精细,各种角度,单一的建筑,分解的部件都有记录,包括周围的风水、地貌,甚至还有「抄平子」的整块地面的巨型经络网格方点阵图 翻了一下,有十几页,最后是文件的索引页,表明里面有多少东西,我心中一动,拿着和里头的资料对应了一下,发现光凭页数就少了六张纸 如果猜得没错,是当时被那个人拿走了。现在在我手里的东西都是关键,可即使如此,对于一点线索也没有的我来说,已是很大的突破 整理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再看了看周遭,知道在这里再不可能有什么收获,于是招呼还在翻找的王盟回去 叫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我走过去问他干嘛?他用手电筒照着仓库的角落,问我道:「老板,那是干什么用的?」 我抬头看去,就见那边的杂物后面,有一个用铁条横竖焊起来的笼子 靠过去看,笼子有半人高,锈得一塌糊涂。王盟用手电筒朝里面照,照到一只破碗。「是不是养狗的笼子?」 我摇头,这笼子横竖的铁条焊得很密,关一只狗没必要焊成这样吧!也许是之前造房子时留下的钢筋边角料,这就不是我能管得了。随即让王盟别磨蹭,我急着去核实一些东西 原路直接回了宾馆,他去洗澡,我直接上网,开始查手里的东西 先是找所谓的「上思张家铺遗址考察」的讯息,一无所获。一想,一九五零年代的事情,本来也不太可能发到网上,就是有,估计也是只言片语,便接着查地名 搞我这一行的,对广西一代并不十分在意,那边虽有古墓,但是气候和湖南、陕西、山西这些地方大不相同。到那里住三天,没下地就先灌汤药,更不要说进当地的原始森林了。且风土人情,民族分布习惯都不同,不是正常人混的地方。在旧社会,对于中原人来说,那是只有真的走投无路才去的 这一查我还颇为吃惊,不过当地山峦地貌差异太大,虽然很多从中原过去的汉人也在那里按照中原的风水习俗来定阴阳宅院,但概念完全不同 这种地方倒是那些民间新盗墓贼的天下,我听说有人在广西盗大墓,直接用挖掘机挖,比南派出格多了 网络上面讯息有限,我身上黏着汗,查了一下,空调一吹,人也冷静下来,于是先去洗了澡,边洗边想,居然洗走神了,出来的时候内裤都没穿,把王盟吓了一跳。我发现自己思绪很乱,这些东西都太散,以我个人的智慧,显然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所有的问题都想全 样式雷的图样是个很好的线索,但是这种图样留世非常多,也没有一个很好的完整索引。从这上头找线索,犹如大海捞针,更加不靠谱 当天晚上琢磨着就睡着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早上起来昏昏沉沉,用冷水冲了一下让自己清醒过来,之后将这些东西全部扫描了一遍,发给一些认识的人,又去拜会了几个亲戚,都是走过场的路子,同时想着能找谁去问这事。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是我爷爷的忘年交,在我小时候也挺喜欢我。这家伙和我是同行,以前在园林设计院,专门给古建筑检修的。于是买了点小酒小菜,就去登门拜访 N年没见了,我寻思这老头估计还是以前的脾气,也就没怎么客套,直接说了实话。老头翻开图样看了看,才几秒钟就道:「你确定这是人住的宅子吗?」 我听老头子话中有话,就问他怎么说?他道:「你自己学了这么多年建筑,这都不会看吗?你看看这房子的采光。」 我心说我会看设计图,但是样式雷我不会啊!那又不是国标软件画出来的。接过来大略地看了一下,猛然意识到这和设计图没关系,问题出在宅子的布局上。倒了几下,确定东南西北,仔细一推,心里一个激灵,确实有问题! 这宅子这样设计,屋檐下的所有屋子几乎都照不到阳光,且连反射光都没有。外面烈阳高照的时候,里面也可能黑的一塌糊涂 「这……」 「这是暗房。」
Your task is to write paragraph in a consistent style Paragraph: ### 我看着他们面露难色,不免奇怪,于是追问。老头子在一边敲了几声,那两人才透露了一些。原来这笔生意后面的主顾,地位非常奇特。他们只知道那人姓霍,是个女人,别人都叫她霍老太,其他都不详细。这女人虽然神秘,但是名气很大,有个绰号叫「霍仙姑」,就是大家都知道神仙,但谁也没见过的意思 老头子显然听过,吸了口冷气道:「哟!这是大人物啊!长沙老九门,唯一一个女人,就是白沙井的霍婆子。霍婆子有个儿子跟了老蒋去了台湾,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老底被翻了出来,霍家跟着销声匿迹了。这个霍仙姑我见过一面,那是霍婆子的第三个女儿,真是缘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牌,「两位,这是我的名牌,望两位通报一声,就说是西山的郑幅中,想必可以得见一面。」 两人点头:「若是有渊源,倒是可以试试,那两位敬候佳音。」说着便都告辞了,一刻也不想多留 我看老头子那老派做法就觉得好笑,有必要搞得这么江湖吗?还递牌子,你以为你是青帮啊? 老头子道,那是老九门的人物,走行帮出道的人,吃的就是这一套。这霍仙姑霍三小姐想来也有八十多岁了,丈夫是一个极其牛逼的人物。平日深居简出,只好古董,你不对她胃口,恐怕她根本不会理你。而且还得提醒你一句,你家爷爷吴老狗,据说和霍三小姐很有渊源,是好是坏我不得知,不过保险起见,你还是不要多话的好 ### 我道知道了,
也没往心里去,觉得这种武侠小说式的情节甚是可笑,像拍戏一般,老头子又说此去他不便陪我,不过我是吴老狗的后人,去是代表着吴家,人前不能露短,还是要带几个人去,好显点派头。如果只身前往,霍仙姑有心为难,以我的能力必然出洋相,对声誉会有很大的影响 老头子讲的却是有道理,虽说我下地的经验已经算丰富,但人心远比神鬼要险恶,对于这些江湖事,其中规矩都不清楚,一个人确实没法应付 可说实话,三叔那边已没多少人可带,可以不用考虑。那么,我手下只有王盟,这小子比我还不如,带着只会找麻烦,而且他不是行内人,拖他下水不太地道 英雄山的老海?也不行,那老小子老奸巨猾,这种高风险又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他必然不会干 潘子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人家决定了隐退,生生死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善终的,我决计不能破了好事 其实最最合适的,还有一个人 但是,此人太不靠谱,拉他下水必然不得安宁,我实在是不想提及。然而,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 和老头子一商量,他道:「你说的这个人,在北京小有名气,我想总不至于坏事。而且他的脾气大家都知道,要是闹了事情,也算正常,我们也能有个托词,我倒觉得是个合适的人选。不过,此人你确定能请得动?」 我心说不就是胖子嘛,有什么请得动请不动的?立即给他打了个电话求助。他正闲得慌,一口答应,道谈判他内行,全交他身上,包我到时候有头有脸,又问我什么时候来,要先请我去喝酒 听他说完这些我就后悔了,这家伙的话只能信一半,又想起他以往的行为,忽然就觉得这事情肯定要糟糕 可电话已经打了,也没法反悔,而且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长话短说,霍仙姑呢便约定妥当,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三天后,我和胖子在北京王府井碰头,意外地看到闷油瓶也跟来了。两个人都穿着西装,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相当惹眼,简直是胖瘦头陀 看惯了两人的便装打扮,我猛地感觉很不适应。闷油瓶身材匀称,面无表情,穿着西装倒是非常潇洒,惹眼得要命。可胖子的西装相当不合身,领带打成油条似的,尺寸明显小一号,看着别提多寒碜了 「你这就叫给我长脸?」我无奈地说道,「这西装哪家店给你做的?我去把那个店烧了。」 「不关我的事,你胖爷我最近有点滋润,这西装一年前还正好。」胖子被裹着也不舒服,「咱穿多大的西装是咱的自由,我要愿意穿童装,那老太婆也得让我进去。」 「得!你有理,那你走前头。」我没心思和他废话,心中越来越感觉吴家的名声今天可能就要毁在我手里了 和霍仙姑约定的地方叫新月饭店,这地方是老北京遗存下来的老饭店 我原本以为就是个普通地方,可胖子告诉我,在北京玩古董的人都知道,新月饭店才是真正行家待的地方,玩的都是大件,和这里比起来,琉璃厂、潘家园都是地摊了。多有大家买卖,全部都在这个饭店的三层戏院进行。以前这里是太监和老外交易的地方,进出都是正装,所以才有着正装的传统。无论你多有钱,穿个裤衩是绝对进不来的 我没来过这里,这是第一次,不免有点忐忑。进大堂,上了电梯,到了三楼,入目都是中式的内设,雕花的窗门屏风 胖子来过,熟门熟路,招呼来一个伙计,就对他介绍我,「长沙吴家的小太爷。」 那伙计戴着眼镜,年纪有六十多了,打量了我一下,也没什么表情,「您往里请,是雅座还是大堂?」 胖子问我约的是几点,我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刚想说话,那伙计却见到我身后的闷油瓶,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我以为他认识闷油瓶,刚想问话却见从闷油瓶身后绕出来一个人,是尾随着我们进来的。这人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粉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非常的休闲,那伙计立即上去,问道:「小爷,老位置?」 那人没说话,只是看了看我,停了下来,我忽然觉得他有点眼熟
请继续下面的段落,并保持原有的写作风格一致。 Paragraph: ### 我的地头是江浙,说实话,在北京城碰到熟人的机会真不大,脑子一卡愣没想起这人是谁。只是条件反射地露了个微笑。那人显然和我一样,停了下来,带着非常意外和迷惑的表情看着我,也笑了笑 胖子诧异地两边看,一路过来他都自诩自己为地头,我们都是跟他混的样子,显然没想到我会在这里被人认出来 然而两厢对望着淫笑了半晌,谁也没认出谁来,说实话,我只是看着他眼熟,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仔细一回忆,仅此而已,我单纯觉得他眼熟 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以前我们圈里有一哥儿们人称六姐,经常上报纸上的鉴宝和古趣的专栏,我并不认识她,只在网上看到过她的照片,后来在聚会的时候见到那人,我愣说在哪里和她吃过饭,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最后搞得她老公一脸愠色 不过这位仁兄,怎么看也不像是经常上报纸的样子,那种眼熟的感觉,似有似无,我甚至都没法肯定 两个人在那里得瑟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都有点尴尬,那老伙计就觉得好笑,老北京人滑,什么世面他都见过,给我们打了个圆场:「二位小爷都是贵人多忘事?别是在咱这儿打的照面儿,那别着急想,挡着电梯口,到里面温碗奶子,指不定两位见到熟人一下就全想起来了。」 说着就把对方往里请,他摇摇头好像觉得很不可思议,还意犹未尽地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走进了内厅,走了几步又看了看我 接着那老伙计又来请我们,把我们请向另外一个方向,这是老江湖了,目的是让我们和那家伙坐得远点。是他领的座位,什么礼貌啊忌讳啊,都说得过去。真想不起来也就算了,想起来了,发现原来是债主或是杀父仇人什么的,也不会立即打起来 ### 四九城皇城脚下,
明里的暗里的,什么规矩都得做足,因为人不可貌相,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做得七分奉承三分原则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当官如此,当服务员亦是如此 我进了内厅,就发现这果然是个戏园改的饭店,厅有两层,下面一层是散座位,上面一层是雅座,中间镂空两层的层高,戏台在中间,看得出不只是唱京戏,平时多的可能是些曲艺的节目。这儿很多的老北京人很喜欢在这种环境下听听这些传统的东西,当年是满街几文钱想听就听,现在变成了新贵族才能经常享受的乐趣了 如今这戏台已经被清空了,上面在布置着什么,胖子瞄了一眼,吆喝了一声:「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看样子今天有拍卖会。」 「拍卖会?拍卖什么?」我好奇道 「这地方还能拍什么,这里是北京城文玩清供最高端的地方,和这儿一比,香港佳士得就是一地摊!」胖子咧咧嘴。「不过这儿是大宗的东西,而且,一般世面上见不到,咱们只能闻闻味道,我估计这霍老太太今天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见咱们那是顺便,搭上的,免得耽误她其他事情。」 我听着他讲话的腔调都变了,一嘴巴京片子,刚才进门的时候还没有,自己也是,舌头总觉得不利索。心说这房子和这里的伙计气场真他妈的强,主要是这里一进来就是老北京的味道,你不知不觉就入了戏了,被人一捧就真把自己当成当年北京城里的纨绔子弟。这恐怕也是学问,等下拍卖一开始,被主持人京片儿一抬一捧,估计不想举手的手都忍不住举起来 三个人被带到临窗的位置坐下,我下意识地望了望,那粉红衬衫直接就往楼上去了,看样子和我们档次不同,胖子就问我:「你跟他怎么回事?一见钟情?」 我摇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娘的这人到底是在哪儿见过的呢?回去得好好琢磨琢磨。一边的胖子点了最便宜的茶水,也要一千八百元一壶还带百分之十的服务费,胖子一杯一个底朝天,说这他娘的根本不是茶,简直是杨贵妃的口水。妈的,茶叶渣等下都得打包带回去泡在酒里 闷油瓶不动声色,俨然一个非常称职的保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越看越感觉我们三个就像哪一个大老板的马仔 在那边一边聊天一边等,不知不觉就嗑了三盘瓜子,还好瓜子是免费的,就看着门口进来一拨又一拨的人,看着看着,我发现胖子的脸上就有点不自在了,老是走神眼睛瞟到其他地方去,我看着奇怪,问他怎么了。他道:「我靠,今个儿有意思了。」 「有意思什么,看到美人了?」我问道。心说我只看到几个中年妇女啊,虽然保养得都可以 他说着用眼神给我扫了一下上面的包厢,和下面散桌的几位:「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 「谁?」 「琉璃孙。」胖子轻声道 「琉璃孙是谁?」我没印象 「你没在北京混不知道,这是个大家,家里在海外开着投资公司呢,以前倒腾琉璃珠的,后来不知道怎么闹大发了成了爷,这家伙家里全是宝贝,普通的东西完全看不上,要有真的极品才会出来,在北京城,他就是一风向标,他出现在哪个拍卖会,就说明哪里有好货。我靠,算起来他有两三年没出现了,怎么到这儿来了?」胖子屁股都坐不住了 我给胖子说得也有点心痒痒,转头看去,但见那琉璃孙足有六十开外了,一花白的板寸头,手里玩着两只核桃,箭步如飞地上了二楼。不由就对二楼有了点向往 胖子继续道:「你别说,刚才我一路看过来,都是这行里的大家,咱们来对了,今天估计有好戏看,说不定还是百年难遇的,不成了,你胖爷我顶不住了,我得找本拍卖手册,看看今天他妈的到底拍卖什么宝贝。」说着他又要起身 我刚想提醒他我们的正事不是看热闹,一边的伙计却走了过来,轻声道:「三位,霍老太来了,你们楼上请。」
请继续下面的段落,并保持原有的写作风格一致。 Paragraph: ### 伙计说着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躬着身子,姿势非常恭敬但是表情非常正,看不出一丝献媚。做完后着我们没有商量思考的时间,必须立即起身过去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心说我靠,刚才一路看着门口,没有看到什么老太太进来,看样子这老太早就在二楼了,掐着时间等我们上来,说不定我们这里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 我不知道在哪儿听过,好像这是一种江湖伎俩,目的是挫我们的锐气,不由心里就不太舒服,虽然说我只是一个二世祖的小老板,但是怎么说,在家族中我是长孙,在三叔的铺子里我是小三爷,从来人家对我都是毕恭毕敬的,没人敢这么对我。想着不由腰板就直了直,心中有点不服气的成分 胖子自然也是心中不爽,脸抖了抖,给闷油瓶使了个眼色:「小哥,整好队形,咱俩好好给天真同志得瑟一下。」三个人站起来就昂着头跟着那伙计往楼梯口去了 比起一楼,二楼有一些西洋的装饰,这也是老北京的特色,中西结合,上面全是隔间包房,一面是对着中央的戏台,那边是吃饭和看戏的台子,另一边是对着街的,全是自动麻将机 我们顺着环形的走廊走了半圈,来到一个巨大的包厢门口,那包厢是雕花的大屏风门,比这酒店的大门还大,一边是两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立在门口,站得笔直,看着很像当兵的,门楣上是榆木的雕牌,叫做「采荷堂」 「菱茎时绕钏,棹水或沾妆。不辞红袖湿,唯怜绿叶香。此屋名取自刘孝绰的《遥见美人采荷》。」 服务员好像绕口令一样把诗念了出来,说完几乎没停,说了句:「三位,就是这里,请进。」就立即离开了 我心说这服务员心思极其缜密,刚才请我们过去,毕恭毕敬让人不好拒绝,那是因为必须逼我们立即起身赴约,延误了或者请不来我们,他不好交代。送到了立即走,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什么都不会看见听见,少了很多是非 这都是复杂场子混出来的人的特征,已经成了他的习惯,看样子这个场子里的人成分会非常复杂 思索间门口的两个人已经把门打开,里面三四层珊瑚珠帘子,我们撩开进去,立即就闻到了一股藏香的味道。藏香是佛教用品,也有养生的功效。看样子主人的品味很高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吊高的天花板,上面是水晶的吊灯,铜色的老吊扇,四周的廊柱都是雕花的铜绿色荷花。下面一张大圆桌,坐了七八个人在吃饭,能看到戏台的地方现在摆了一张屏风,暂时挡了起来 我们一进来,那吃饭的七八个人都停了下来,看着我们,我们看到两个中年的女人、三个小孩子,还有几个中年人,我的注意力自然放在那两个女人身上,但是一眼过去,我就发现她们不是霍老太,因为虽说是中年,她们也太年轻了 ### 和胖子与闷油瓶互望了望,
都不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难道上去了,还是故意再压我们一下,那这架子摆得也太大了。又或是这和麦当娜一样,拉了皮了 想着对方是老太太,我也就忍了,看着他们就道:「请问,霍婆婆在吗?」 问完,就听到屏风后有人说话:「这边。」 声音很纤细的感觉,我愣了愣,又想去看胖子,胖子就推了我一把,轻声道:「兜着点儿,别老看我,我现在是你跟班。」 我一想也是,看来胖子是准备入戏了,也心中默念了几下:「我是黑社会我是黑社会,老子走路带风老子走路带风。」这是心理化妆,还真管用,脚底一热,我真的感觉自己的底气足了足,就昂首迈向屏风之后 说实话,我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但是这种紧张和在古墓中的又不同,很难说那是「紧张」还是「没底」,因为,到底我不是混这种场面的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表现,只能以自己心里的那种「嚣张」去应付 几步之后,我就看到了屏风后的人。后面的空间其实也很大,我看到一张小根雕桌子,上面是茶具,就座的有三个人,我立即就看到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年女人正在喝茶。她穿着紫色的唐装,脸色雪白 这种白并不病态,如果是在少女身上,是非常惊艳的,我想起的词语就是赛雪,但是,在一个老太太身上,而且上面没有一丝的老人色斑,完全的白色,白色的皱纹,银色的头发,第一感觉就是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这老太太是玉石雕出来的 只有那眼珠是黑色,所以非常的突兀,她一眼看向我们,我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眼睛。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只禁婆 旁边两个一个是年轻女孩子,另一个是中年妇女,看都没看我们,在自己轻声聊天,看不清楚样貌。两个人也非常白,但是这种白在她们身上就非常舒服,特别是那个年轻的女孩子,侧脸过来,脸色和五官非常精致和清纯,气质如玉,但是又隐约感觉一股媚意,很是舒服 我一时间被这情形弄得反应不过来了,胖子在后面又捅了我一下,我才惊回,立即笑道:「霍婆婆,我是吴邪。您好,没打扰您休息吧?」说着伸手就想去和她握手 这是我谈生意的习惯了,一伸出去才意识到不对,这招呼太市侩了,立即就把手缩了回来,顺势弄了下自己的头发 那动作一定非常傻,我心中暗骂,却故作镇定,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喝了口茶漠然道:「果然和吴老狗有点相似,别人和我说我还不信,原来这条臭狗真没绝后。」 我苦笑,心说这话里一听就冒着酸气,难道真的跟我爷爷有过一腿?这话也不知道怎么接,只好傻笑 老太太继续看着我,看我不回答只知道笑,就叹气道:「笑起来就更像了,看样子也不是好东西。」说着喝了口茶,也没叫我坐下,问道,「你那份东西到底是卖还是不卖,想好没有?这么简单的事儿,干吗非得见我?难不成,是你奶奶让你来会会我,看看我这个老朋友老成什么样了?」 哎哟喂,我心说这口酸气吃得,都酸得冒泡了,爷爷没成想你看上去土不拉唧的,年轻时候还真有点「往事」 同时我也感觉有点不妙,这好像不是茶话的语气,怎么也不让我坐下,难道想让我说完就离开?这显然没把我当客人。而且这么一问,我他娘的怎么回答啊,这完全是跨越时空的争风吃醋,而且起码是半个世纪的陈醋了,也不知道我爷爷奶奶和她之间到底发生过些什么事情。不过这霍仙姑也真是太长情了,怎么这时候还惦记着 挠了挠头,用力想了想,才道:「您别误会,我就是冲着咱们的买卖来的,我奶奶,您还真别说,我都好久没见她老人家了,爷爷去世之后,一直在老家足不出户。」 「那是她眼光差,嫁了个短命鬼。」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你说谈买卖,你是准备交货了?还是还想再讲价?」 思索了一下,应该怎么说呢,是开门见山,还是再套会儿词,转一想,这老太太如果真有心刁难我一下,话多了恐怕夜长梦多,等话说臭了再想转回来就难了,不如直接切入正题,显得我干净利落 想着我立即道:「其实那东西对我意义不大,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您会出这么高的价钱买它,因为,我正在查一事情,可能和这层情况有关系,您要是告诉我,我这东西就白――」 我还没说完,胖子就在背后推了我一下,嘴巴里以非常轻的声音含糊道:「有钱不赚猪头三。」 我愣一下,一想也是,那不是笔小数目,我这几波下地尽赚生产率了,啥也没捞着,这算是意外之财,拿了能解决不少事情,至少我铺子的水电费能平了,立即改口道:「――白白净净地给您送过来。」 老太太看了看胖子,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不过她没说什么,只道:「你想知道这样式雷里画的房子,是什么东西?」 我点头:「就是,挺简单一事儿。」 老太太往椅子里缩了缩,想了想:「行,我能告诉你,不过,不能由你来问,你让你奶奶来问我。」 我愣了一下,我靠,这叫什么事,立即道:「婆婆,咱不开玩笑,这事就不用惊动我奶奶她老人家了吧。」 「开玩笑?你打听打听,我霍仙姑做买卖,从来不开玩笑,我和你奶奶是发小儿,几十年了,也没来看过我一眼,窝在杭州那鬼地方,我让她来看看我,就叫什么玩笑?」她正色道:「这事就这么着了,你回去,和你奶奶商量商量,你奶奶要是不肯出面,我估计你这事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事,你趁早歇了吧,走吧,你奶奶不来,你也不用来见我,你那东西,我是喜欢,但是我老太婆也不缺这么一件。」
在接下来的写作中,延续这一段落的风格,并进行扩展。 Paragraph: ### 看着下面的戏台上开始被摆上桌子和展示台,我立即知道刚才在下面的告示上看到的拍卖会应该是要开始了。忽然暗下的环境和躁动的人声让我有点心虚起来,看了那老太婆不阴不阳的表情,我就预感到自己可能干了什么蠢事,而且事情肯定和这拍卖会有关系 脑子里电光闪过,但是一时之间我领悟不出其中的蹊跷,只觉得屁股下的凳子好像有点长刺,开始难受起来 自尊心让我故作镇定,但是我相信以我的定力在这老江湖面前很难完全隐瞒,可是此时不隐瞒还不如站起来认服离开,心中很是矛盾,想了想,也只能硬着头皮等下去了 我看了看胖子壮胆,胖子也有点忐忑不安,这儿不是他的地头,看样子他也心虚,不过我转念一想,刀山火海我们都闯过来了,这儿能发生什么事情?最不济被人赶出去,总不会掉脑袋 想到这一点我立即就放松了下来,朝老太婆一笑,心说你太小看我了,我怎么也算生死线上来回过好几遍了,这点场面不算什么 于是就端坐着,专心看下面的情况 戏台上很快被搭了拍卖台和展示底座,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上台拿着一个话筒在调试,还有人在调试灯光,这些人都穿着服务员的制服。看样子不是拍卖公司做的,应该如传闻一般,是属于私人的内部拍卖会,行内的大家玩的场子 胖子刚才在等的时候和我说过,这儿的拍卖会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不认什么专家学者,讲的就是眼力和人脉,因为大部分这儿拍的东西,都没法估价,甚至根本没人见过,你出多少价不讲一个基准,你感觉这东西能卖个五百来万,但对方的渠道他能找到肯出一千万的主儿,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换种说法,所以你要在这儿玩儿,首先你得知道拍的是什么东西,然后知道能值多少,才能开口,那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所以,可以说这儿是北京玩古玩的玩得最心跳的地方 ### 而且,
最可怕的是,这地方也能买到赝品,你得自己是个拿得起眼力活儿的大家,因为能混到这地方的赝品,也许已经超出了赝品的范畴了。用流行词汇来说,就是一种叫做「原单货」的东西,这还是新近网络上的概念,就是这批货就是正品工厂生产的正品,但是没有出货,而是工厂绕过了品牌商自己出售。于是就出现了和正品完全一模一样的质量和细节,但是却不是正品的尴尬东西 当然收藏界里的原单货并不是古代工厂的尾单,而是现在仿冒者用极端高超的技术完全复制出的和真品完全一样的东西,这东西绝对是赝品,但是你通过任何鉴定都找不出它的破绽。在现今的古董界已经出现了这样的东西。这种东西,其成本也是十分惊人的,可能做一千个也只能成一个,所以必然会想办法让这一个极品能够利润最大化。所以,必然会出现在最高端的市场上 要分辨这种赝品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靠直觉,一个是对卖家的直觉,这人的神态和心理细节是否有鬼,一个是对这类古玩的第六感,另外,也有少数大家能通过一些艺术性上的细节来判断,比如说是青花瓷,整个瓷器完美无缺,但是一些艺术家能从青花的笔法上看出问题,毕竟古时候的瓷器名家上青花釉的功夫,那种神韵是现在的工笔师傅模仿不出来的。但是,这方面的问题往往很难成为佐证,因为艺术品的好坏是见仁见智的 总之,这里的拍卖会可以说是长见识的顶级盛宴,啥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啥东西都有可能出现,而这一次胖子又看到了几个收藏界的帝王人物,加上霍老太太也在这儿,显然都是苍蝇闻到腥味了,这儿肯定有啥了不得的东西。想着我不由也有点兴奋起来 很快,下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设备也调试好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司仪试了试音,就对着四周说道:「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闲杂人等请退场,我们马上就要关门了,场内保持安静,服务员可以开始分发拍卖名册和打手印。」 女司仪长发披肩,看得出腰非常的细,腿非常长,穿着旗袍很有民国贵妇的感觉,这种质量的美女在这里当司仪,更让我感慨,我记得我爷爷以前老家门上的两个门环,是两只宋代的鎏金狮头门环,这两只门环和其他门环不同,他们的环是雕刻成蟠螭的环状古玉,而且是双层的,也就是透雕,玉环空心里面还有玉环,里面的玉环是雕刻成虬 懂行的一看到这门环,就知道价值连城,恐怕比整个宅子都要贵上好几倍,这是爷爷特别设计的,告诉别人这家的势力:你看,这么贵的东西,我直接做门环,不怕别人偷也不怕被人敲坏,那说明,这家的货肯定比这门环要贵得多,想来淘便宜货的朋友,看到这门环就不敢进了。在中国的生意,还是得讲究门脸 想着难怪自己的铺子那么萧条,几年没装修了,下次要不让王盟也穿旗袍试试? 楼下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我看到有人陆续离场,二楼是一个环形的构造,无数和我们类似的房间围成一个环,面对中央下方的戏台,我看到在我们边上、对面很多屏风都被移开,很多人都从吃饭的桌上转坐到看戏的位置上 我仔细地看着,就看到粉红衬衫在我们对面左边一点的一个包厢内,似乎就他一个人,正在玩着手机,另一边,胖子暗指着让我看对面和我们这个一样大的包厢里,他轻声说了一句:「琉璃孙。」 那个位置就离我们有点距离了,有点看不清楚,这时候我发现,所有其他的包厢内,摆设都差不多,一张根雕桌子,几把椅子。但是无论人多人少,所有人都是坐在靠左边的椅子上,唯独右边的椅子,也就是我坐的这个位置,都是没人坐的,不由开始冒冷汗 就在我心神不定的时候,有人帮我们挪开了我们身后的屏风,一个服务员端着一只托盘上来,上面衬着红布,托盘之中,放着一本硬皮的小册子。我一看就发现他就是来请我们的那位,他来到老太太面前,忽然就看到了我,接着我看他脸色一绿,整个人镇住了 好久他才反应过来,立即就问:「太太,您这个朋友坐错位置了吧?」 老太婆看了看他:「怎么?好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你也不相信还有人敢坐这儿?也是,十几年,自从老昌盛坐过这儿之后,已经很久没人敢坐这个位置了,不过今儿拍的这些东西,也算是百年一遇,出现几个不要命的也算应景,你给这位吴家少爷再上一份花名册,伺候好了,让你长长眼。」 「得了!」那服务员满是惊惧地看了我一眼,立即转身,不久同样一份花名册到了我手里,同时送上来的还有一壶极品的碧螺春,和四盘非常精致的小吃 我记得这壶茶要七千多,觉得奇怪,用目光问他,他道:「老板,这是我们领班送的,您慢用,有什么吩咐立即叫我们。」说完就立即离开了 我看了看胖子,觉得莫名其妙,而且非常不妙,胖子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别怕,说着他已经翻开了花名册,亟不可待地看起来,才翻了两页,我发现他的嘴角抽了起来
Carry on writing the paragraph, sticking to the current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我立即抢过来,端正了一看,发现那漂亮的封皮里竟然只有两页纸。第一页是欢迎辞,第二页的纸上贴着一张大照片,照片很大,上面是一颗印玺,有一个四方形的底座,底座上同体雕刻着复杂的造型,非常深的青色,没有什么光泽。看着竟然还有点眼熟 下面是手写的寥寥数行的字,都是数字,是照片上东西的尺寸,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鬼钮龙鱼玉玺,出自湖南古文县百岩坪 玺上的雕刻非常的复杂,光主要造型就有好几个,我看到有几个恶鬼最突兀,其他的部分,有鳞片和不知道是鱼还是龙的造型,在照片上还一时看不出什么蹊跷来 我吸了一口冷气,看尺寸这东西有点大小,不像是寻常人家用的玺,看「钮」的造型风格,应该是战国时期的,只有在那个时候才有私玺,我之前在市面上见过三次,都是兽钮,鬼钮的玺还从来没见见过 战国时代的私玺虽然非常稀有,但是不算是极品,十万以内,一到二厘米的小玺都能拿下了,但是这方玺的大小有四厘米,很可能是官玺,特别是我很在意它的名字,叫做龙鱼玉玺 这个名字肯定是卖主起的,他提到的这个龙字非常关键,因为任何玺一旦上面有龙,那就完全是两种概念,不管它是王公玺还是正规的帝玺,那都是历史上数得出来有几颗的东西,就算小国玉玺在现在这种世道也是无价之宝 在我国,所有出土文物都自动属于文物不准买卖,但是可以收藏,而且,如果收藏家破坏藏品还要被判刑,也就是说,在中国,清代以前的古董好比一颗颗定时炸弹,要么别人不知道,要是别人知道了就没好 这东西肯定是盗墓盗出来的,那不要说拍卖,首先这就是赃物,现在在这里半公开拍卖,我们全部都已经犯法,如果这东西的价值非常大,那这法犯得可能会非常离谱,我举个有点夸张的例子,如果时光再倒退二十年,这种场面上,你拿把AK47对着二楼扫射都可能被称为为民除害 我之前干的事情也有挺出格的,但是这一次是在北京城里,天子脚下,一般人做点什么小坏事也藏着掖着,这么大的坏事还捅这么大场面,这饭店的老板是吃熊胆长大的?转念一想,我忽然想到了霍老太的背景,心说我靠,那个啥,她该不是已经报了警了,等下雷子一来,我非得跑路不可,那她就名正言顺的不用告诉我了 又转念一想,也不对,她当时不让我坐这个位置,好像是因为坐这个位置的人会有比较特殊的待遇 总之,看样子,这东西是今天唯一的拍卖品,那么所有这些人都会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想着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粉红衬衫,他的座位是西式的沙发,如今已经不在玩手机了,而是很嚣张地窝在沙发里,抱胸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 ### 我把册子合上递给闷油瓶,
他一直非常忠实地扮演着冷面马仔的角色,可能胖子在来之前给他补过课了,不过在我和胖子的衬托下显得不伦不类,他看也不看册子,只是放到了一边 胖子脸色煞白,就和我耳语道:「认出来了吧,看来咱们来对地方了。」 这玉玺虽然非常厉害,但是我不是特别喜欢这种东西,所以没胖子那么兴奋,只轻声耳语回去:「你他娘的别给老子分散注意力,我总觉得事情要糟,你得给我兜着点,万一不行我们得想法撤。」 胖子一愣:「你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个?你没看出这是什么东西?」说着立即把那册子又拿回到我面前展开,「你仔细看看,这东西,咱们在哪儿见过?」 「见过?」虽然我也感觉有点熟悉,但是因为老太太的奇怪态度,一时之间没有深追究下去,胖子这么一说,我就再次去看 只是回忆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又出现了,与这颗玉玺类似的东西,我确实好像看到过,而且,细想一下还不止一次 想了想以前的货物和以前看到的那些文物图献,却都不是,但是越回忆,我越感觉到一股恐慌的感觉,似乎这种回忆触及到了我内心深处一个我不愿面对的记忆 随着记忆的回归,我的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我想起了那个瞬间,那是在长白山底,云顶天宫的深处,拿着它的人,此时就站在我的背后,在浓雾之中走入那扇巨大的青铜巨门 「不会吧。」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东西怎么出现在这儿? 我不知道那东西的用处,但是闷油瓶当时拿着那东西,我的印象非常深刻。说实话当时烟雾弥漫,而且时间离现在已经有些距离,我也不确定是否照片上的玉玺和他当时拿的一模一样。但是,即使不同,这两个「玺」之间,也一定有渊源 第十章 回忆(下) 虽然我不能完全确定那是一样的东西,但是颜色、上面的雕刻至少是非常相似。我相信即使不一样也一定是同一类 我一度怀疑过,那东西就是鲁殇王地书中说的鬼玺,在青铜门前,闷油瓶拿着那东西应该不会是在表演造型,这东西应该有特殊的作用。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相似的 我靠,我心说,真真是赶早不如赶巧,想着我就给胖子使了个眼色,他头低下,我对他耳语道:「快去问问,这卖主是谁?」 胖子点头,边上的霍老太阴不阴阳不阳地喝了一口茶,幽幽道:「别问了,这儿的卖主如果不想让人知道,那谁也问不出来。」 「哎,老太太您看不起了人了是吧。」胖子道,「你家胖爷我虽然不混这新月饭店,但是怎么说也算是在北京城有一亩三分脸面的人,我告诉您,不是你胖爷我吹牛,就凭胖爷我的人脉,要在北京城打听一个人,还真没打听不到的。」 老太太头也不回:「这儿的老板在北京城满王朝有皇上的时候就显贵,几百年了,传了几代,从来没出过事,你要真能打听到,估计你们少爷明天得去永定河捞你去。这年头,捞尸的价码贵了,我看你还是省点钱应付待会儿的事儿吧。」 胖子愠怒,就想立即出去证明给老太婆看,我立即拉住他,知道老太太所言不假,应该不是夸张,而且胖子这人说了狠话,这就算是跟人呛上了,他出去要是真问不到,肯定不肯回来,说不定还会抓个伙计严刑逼供,非把面子争回来不可,弄不好出了事情,快开始了,我不想夜长梦多,就对他道:「给她点面子。」 胖子其实是给我面子,嘀咕了一声,不再言语,我看着四周逐渐安静下来的场面,心里又起了个念头,心说,见到卖主最简单的办法,可能就是把这东西买下来,可是,这有可行性吗? 这里只有一个拍卖品,所有人目的明确而且都是大佬,斗价格我估计是斗不过的,如果拍下来违约,违约金至少也能让我倾家荡产,而且这是黑市,如果违约说不定还要砍根手指,挖只眼睛之类的,那就倒了血霉了 就是真拍下来也悬,这种黑市,卖主可能全程保密,就算买了他的东西,他也不一定露面,最多派个代理人和你签签合同,而且,我估计这里拍卖的流程规矩和正规的是不同的 为今之计,也只有看一步是一步了,先确定是谁买去的,然后从长计议。我心中的不安已经变成了混乱,预感这儿肯定得出点什么花样 下面紧锣密鼓,不久就安排妥当,我看着台的中间放上来一只玻璃柜,里面就是画册上的玉玺,看不太清楚,旗袍女开始说话:「各位老板,现在开始走货,您们瞧好了,拍不着可就没下回了。」 说着,从一边出来一伙计,穿一无袖的坎肩,两只手粗得和牛腿似的,手里拿着一根很长的竹竿,竹竿的头上有个钩子,那玻璃柜的上面有个环儿,伙计用竹竿头上的钩子一钩,一提,就像钓鱼一样把玻璃柜提了起来,然后执着竹竿将玻璃柜钓起来,好像用衣叉晾衣服一样,叉到半空往包厢里送 那伙计手艺极稳,在楼上举着竹竿手丝毫不抖,顺着二楼的包厢廊台外沿就一间一间地送 没人去接而且也接不着,正好保持着一臂之外的距离,就是这么当空看几眼,不到半分钟又到下一家,很快就到了我的面前,胖子立即凑过去,我也伸长脖子看,距离非常近,看得很清楚,我一下就发现,这东西的材料,肯定是做玉俑一样的那种陨玉的石头 一瞬间,我真想一把抢下来,然后叫他们撒腿就跑,真是硬生生忍住了这个念头 很快那东西就被收了下去,放回到台中央,接着,还是那个伙计,用竹竿开始叉上来一只只铃铛。老太婆边上那小女孩接了过来,放在老太婆边上,另外包厢里那些人都拿了,我却没有 我想应该是参加拍卖的才有铃铛,也没在意,以为分完铃铛就要开始了,没想到,最后那伙计,单独叉上来一只东西给我 那是一只小灯笼,只有小西瓜大小,里面是小蜡烛,蒙布是青色的,很暗,一看就不是照明用的
Go on with the paragraph in a similar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她说完这话,我终于就一个激灵,立即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忽然就想起当年我听到的一些奇闻逸事里,爷爷提过这个概念 所谓点天灯,是老时候赌场里的一种说法,其实应该叫「点灯」,是一种赌博的技巧,意思是如果发现赌台上有人手气非常不好,就反着他押,他押大你就押小,他押闲你就押庄,赌的不是自己的运气而是他人的霉气,这个手气不好的人,就是你的「灯」。有些人天生运气差,逢赌必输,还会专门被人请去「点灯」,小输搏大利 从概率论上说,其实这是不成立的,概率论不承认什么运气之说,但是,点天灯却是绝对管用的,任何赌徒都知道,自己输了第一把后,很可能会一直连输下去,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满清的时候,在江南豪客玩的圈子里,因为玩的数目巨大而且没有节制,手气背的,往往一个晚上就输个倾家荡产,所以那种场合「点灯」这个词就不够气派了,而且,那种纨绔子弟往往喜欢和人怄气,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利索,还没开赌嘴巴上都要占点便宜。一上来,「王家老二,你别得瑟,老子今天就拿你点灯。」对方总得加点料骂回去,「你拿老子点灯,老子拿你点天灯!」 一来二去,这就直接叫做点天灯了,其实这还贴切了,点天灯就是一把火把自己都烧个精光,一如他们豪赌一晚倾家荡产 这后来引申了开来,行外都用上了这词儿,到了这拍卖唱卖一行,这意思也发生了变化,我记得我爷爷说过一个故事,讲的是他们老九门里的老大,在北京城扬名立万,追他老婆,就是靠的在唱卖的时候点了回天灯。这故事我都忘记得差不多了,老太婆这么一提示,我才想起来 在唱卖拍卖的时候点天灯,好像是包场子的意思,一个包厢内,左右两个主位,右边的就是掌灯位,有人坐到任何一个包厢的右座上,就表示,无论这一轮卖的什么东西,无论最后拍到多少钱,我都自动加一票,相当于是你们不管怎么玩,这东西我要定了 这一般是王公贵族泡妞的手法,满清的时候很常见,政治联姻都是不惜金钱的,反正掌握了政权钱是小事情,所以王公公子追郡主都喜欢到这儿来,有时候碰巧两个郡主不对眼,两边的凯子还得斗灯,这就不是看谁出的价高,而是看谁的男朋友顶得住了,斗灯的时候没有时间限制,但是可以撤灯,但如果一方撤灯,那真的是脸面扫地,在当时那个年代对于那些二世祖比死了了还难受 ### 而挂独灯的时候,
就非常残酷,一点上你就得扛着,一直扛到拍卖结束,谁也不知道这东西会叫到什么价,而其他的拍卖者,得到藏品的唯一机会,就是把这只灯点爆掉,拼命出价,把价格抬到一个很高的高度,使得点天灯的人无法承担此价格,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顺延由上一位出价的那位得到拍卖品,而点天灯的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某种代价,有时候是钱,有时候可能就是手指之类的器官,总之这种代价极端惨痛,因为后台老板必须让所有人知道这不是用来游戏的东西。所以点天灯的人,必须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那不是一般有钱就能玩的东西 好在点灯的规矩,也怕你漫天叫价,做生意的都知道,价格叫在合理的区间内事情才会成立,如果一双拖鞋一个亿,那事情就扯了,别人也不来跟你玩儿,而且,你拍得过高,即使你成功把灯点爆了,货顺延到你手里,你同样也可能付不起当时报的价,那等于你把自己也点爆了,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他们的出价还是在理性范围内,不太会出现完全儿戏的价格。同时有个叫价的幅度,每次加价都有个顶,拍卖会也有时间限制,所以,大部分拍卖都是在凯子极端肉痛但是还花得起的时候结束的。这也是安全措施,你要敢把哪个王爷的公子干完了,王爷就直接发兵把店抄了 这一轮一件货的拍卖就是点一盏灯,当年老九门的老大点了三盏就烧掉自己半年的收成,最后,估计被追那位一琢磨,连点三盏已经算是名震四九城了,再点下去,要是把他们家的钱全点光,我还怎么嫁?于是就不让再点,结果不出所料,第二天就提亲成功。我爷爷说,聪明的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知道事情做到什么份上正好 而我这次整个拍卖会只拍一件极品,霍老太志在必得,不拍到最后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这盏灯烧起来恐怕真的倾家荡产都不够 霎时间我蒙过了头,进人了一种恍惚的状态,冷汗就好比下雨一样冒了出来,胃里有东西在翻腾,一直辣到我的肺里。我赶紧喝了一口茶把冷汗压下去,心说这次玩大了。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撤?待会儿赖皮会有多少风险,会不会被切掉小手指寄回我家要钱?胖子、我、闷油瓶三个人打出去的成功概率是多少,应该暂时能逃出去吧,我靠,难道在被通缉之后又要被黑道追杀? 脑子里无数的念头在混乱,没等我理出哪怕一丝线头,一伙计拿着锣绕场敲了一圈,瞬间整个场子鸦雀无声,显然,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那旗袍女说什么我完全没听,恍恍惚惚只听到每次叫价最低是十万,最高是一百万,我脑子嗡了一声后面的就更听不清楚了 整个过程我完全没有任何的知觉,脑子里一片混乱,足足有一小时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让我忽然就清醒过来的是闷油瓶,他忽然将他的手按到了我的肩膀上,一下把我惊了个哆嗦 我回头看他,他没有看我,而是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楼下,似乎这里的一切和他都没有关系,像极了一个冷血保镖,我忽然就感觉胖子是不是教得太过了,但是他的手很用力地捏着我的肩膀,显然有什么意图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难道是看我蒙了,告诉我有他在让我安心?不过给他这么一捏,可能是条件反射,我忽然真的就镇定了下来 现场一片安静,好像叫价停止了,我转头看胖子,胖子不知道点天灯的意思,精神气儿完全嵌到气氛中去了,拿着毛巾擦汗,看来是看兴奋了 我定了定神端起茶问他什么情况,他道:「他奶奶的,快一个亿了!」我顿时一口茶全喷了出去,喷了他一脸 他竟然丝毫不以为意,用手一擦,继续道:「现在休息时间,等下有下半场,加码提到两百万一次,娘的,你胖爷爷我算长见识了。」指了指那主持的旗袍女,她正在台的中间清点刚才的记录,「这闺女神了,这儿叫价就摇铃铛,刚开始所有铃铛都响,所有人都追价,场面乱得一塌糊涂,可这闺女没一次听错,就半秒钟不到,哪个铃铛响,哪个铃铛先响的,她立即知道,这耳朵是神仙耳朵,她要嫁人,她老公绝对不敢给二奶打电话。」又指了指粉红衬衫,「这小子也厉害,一直玩手机,连头也没抬过,就在休息前最后一下铃是他摇的,看样子志在必得,连竞价的力气都不想出。」再指了指霍老太,「老太婆一次都没出呢,看样子准备加码后玩大的。」 我心里暗骂,真是没江湖道义,也不会悠着点儿,看我要点天灯也不可不可怜我,他娘的一个一个花钱都不心疼,不过也没有意义了,反正就是十分之一我也拿不出来,十个亿和一个亿对于我是没区别的。最后丢脸不说,就算他们手下留情不切手切脚,随便让我赔个一百万我也拿不出来 那就不用想了,反正也拿不出来,赖皮是赖定了,最安全的办法,看来就是等下跑路 我给胖子把点天灯的意思耳语了一遍,胖子还觉得不可思议,也紧张起来道:「那怎么办?我靠,我说老太婆那么沉得住气呢,敢情咱们埋单。」 我轻声道:「还能怎么办,这一次这老太婆存心要我们好看,这祸闯得大了,我看什么线索不线索咱算了,保命要紧,你寻思一下,咱们找机会开溜吧。」 「开溜?」胖子愣了一下,还有点不舍,「没那么严重吧,天子脚下,我们赖皮又能怎么着?我们也是被这老太婆忽悠了,况且咱们只看了上半场,说不定待会儿还有好戏,真这么大的代价不看完不亏死了。」 「好戏你个鬼,我们不走才真有好戏。」我怒道,「如果不严重,咱们逃了也就逃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但是如果严重,我靠!」 「得,那我去转圈儿,看看有没有办法溜出去。」他点头,看了看那旗袍女,「要实在不行,我们跳到台下去,把那个女人和货当人质,这闺女耳朵那么好使,应该挺值钱的。」 刚说完,台下的旗袍女忽然愣了一下,就抬起头来,看着我们的方向,眉头皱了起来 我和她对视,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不会吧,这也听得见?」忙对胖子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同时暗暗指了指下面的旗袍女 胖子就哑然失笑:「你丫还真当真,耳朵再灵也不会灵成这样。她足是非常仰慕你,偷偷看你一眼。」
请继续下面的段落,并保持原有的写作风格一致。 Paragraph: ### 楼下的情况一时之间还不明朗,但是胖子那边已经大打出手了,桌子全翻了,碗碟碎了一地,先冲进来的四个酒店的伙计,瞬间被胖子撂倒了三个,胖子自己也挂了彩了,另一个看胖子如此生猛,不敢再靠前,疾退出门口,大叫:「保安!保安!叫保安上来!」 一边的老太婆被我们的举动惊得够戗,小女孩也吓得花容失色,躲在中年妇女后头,我左顾右盼,想应该去帮哪边?看了看楼下,颇有点高度,我这么跳下去恐怕够戗,还是跟着胖子打保安比较稳妥 就在四处摸着东西想找个家伙的时候,忽然看到老太婆的两个保镖冲进来,挡在我和她们之间,老太婆才道:「你们疯了?得罪了这儿的老板,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既然已经闹开了,我也是闹起来就什么都不顾忌的人,之前心中憋着股怨气现在一气儿发了出来,就道:「如您所说,这饭店开的太久,老板当的太安稳,得有人给他点刺激了,咱们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今天就给这儿的大佬刺激刺激。」说着喝了口茶,把茶杯一摔,就想起身加入混战 可刚想离开凳子,立即就想起和老太婆的约定了,立即去看表,发现已经4点25了,忽然就心中一动。问胖子:「还能不能坚持五分钟?」 胖子堵在门口,一个头槌把最后那个伙计直接放倒,莫名道:「啊?我靠,你还想上个厕所是干嘛?」 我学着胖子那种语调回道:「咱们都坐了这么久了,祸也闯了,气也受了,不能前功尽弃,就五分钟,让老太太看看啥叫风骨。」 ### 胖子乐了:
「天真,在斗里你他娘的蔫不拉唧的,遇上人颇有点气派,有你胖爷我年青时候的风韵,行,胖爷我就发发威,让你风骨一回。」说着把包厢大门一关,把那些桌子椅子全抵过去撑住 外面很快就有人撞门,胖子往后门一靠,就开始看表 我心跳加快,心说这次真的扬名立万了,估计接下来的事把我爷爷从祖坟里刨出来都摆不平了,一边看向楼下,只见下面也乱作一团。冲上来的伙计给闷油瓶撂倒了一片,那粉红衬衫护在玻璃柜前,两个人互相对峙着。暂时还未交上手 在这种地方打架好就好在没法报警,本身就是犯法的事情,解决争端只能靠比谁更流氓了。不过,闷油瓶在这种地方也没法施展他的身手,如果对方是粽子,下多重的手都没关系,但是对于这些活人,上去一个一个把脖子拧断总不可能,我相信他已经手下留情。我们逃出去应该问题不大。等下时间一到,我和胖子就从这里跳下去,大不了受点伤而已 想着也心安了下来,刚想舒一口气,忽然那老太太就对两个保镖道:「把他从凳子上给我拽起来。」 我一愣,就见两个小年青立即就朝我扑过来。我大叫:「婆婆,你不能耍赖啊?」 「你能砸场子?我就不能砸你?到底谁比较耍赖?」老太太手一指我:「动手!」 我心里大骂,立即叫胖子:「护驾!护驾!」一边用屁股挤着凳子后退 胖子一看我这里情况有变,只得放开一边,抡起凳子冲过来,这一来就和霍家人起冲突了,外面吃饭的几个中年人一下就把胖子抱住,扭打在一起。这一边两个保镖已经拽住了我的袖子 我拼命挣扎开他们,立即抱住一边的围栏,他们扯我的胳臂,我就咬他们,竟然保住我的凳子不失。闹了半晌,老太婆就不耐烦了,叫道:「别管他,把他的凳子抢出来。」他们又立即来掏我的裆部,我立即闭紧双腿把凳子死死夹住,他们又来掰我的大腿 就在我的大腿几乎被他们掰开之时,胖子赶到了,他撕掉了自己的衣服才从人堆里冲出来,一上来直接一个泰山压顶把我们所有人全部压在下面 这两个保镖身手应该相当好,但是给如此巨大的重压忽然压下来,很难在短时间内挣脱,我更是被挤在两个人下面,几乎窒息 同时,被堵住的门口终于被撞开了,几个保安操着警棍冲进来,已经是暴怒的状态,场面乱得犹如小孩子打群架 我实在没想到,短短的五分钟,事情竟然会发生这种变化,肠子都悔青了,几个保安直接冲到胖子面前,就是几棍打在胖子头上。胖子哀嚎了一声,回头用手护住,挡住雨点一般下来的棍子,就大叫:「他妈的!到点了没有?」刚说完,声音就被棍子打了回去,打的他惨叫连连 我伸手去看表,但是怎么也看不到,看胖子的样子,也不管到底有没有到了。大叫:「到了!!」 「狗日的!」胖子大吼一声,冲出去将几个保安推翻在地。我身上的重量一松,立即膝盖一顶把压在我身上的人翻出去,站起来就拉住胖子。「快走!我们下楼!」 胖子却一把拍开我的手,我看他眼睛血红,骂道:「走个屁!」一把抄起一边的根雕桌,对那几个保安大骂:「我操你们爷爷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太鼓达人,还敲上瘾,老子他娘的和你们顶上了,今天我就从你们正门杀出去,看他娘的谁嫌命长!」
Proceed with extending the paragraph, preserving the linguistic style. Paragraph: ### 说完胖子抡起根雕的桌子,直接左右开摆,两个人没反应过来立即给胖子拍了出去,那拍到人身上的动静太可怕了,两个人滚倒在地。一下就没声了 我想起胖子在海底墓里拍飞海猴子的情形,海猴子皮糙肉厚拍不死,人可不行,顿时担心等下别闹出人命,对胖子大叫:「下手轻点!」但是胖子完全听不进去了,几乎是对着那些保安冲过,那几个保安也算心理素质过硬,硬是抡起警棍迎上来,胖子根本不躲,咬牙脑袋上给敲了六七下把他们一个一个拍到地上。很快全部都放倒,根雕桌都拍的开裂了 喧闹过后,场面上一下安静了一下,胖子喘着粗气看着刚才包住的霍家人,所有的人都后退了几步缩在墙边上。他看了看地上碎成一片的碗筷,从里面拿出半瓶他们刚才喝的茅台,瓶子碎了,还有个底没洒出去。他喝了一口,吐掉里面的玻璃碴。然后对我摆手:「咱们走!」 我抡起一张凳子,胖子把根雕桌上肩,我对一边的老太太点头致意:「婆婆,我走了,改天登门拜访。」说着跟着胖子踢开那些在地上呻吟的人,走出包厢往楼下走去 说实话,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打架有什么快感,但是一路把人全撂倒,在众人惊恐的目送中扬长而去确实很刺激,顿时我就理解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做恶人 来到楼下,闷油瓶那放着玉玺的玻璃柜子已经被打破,东西已经被拿了出来,闷油瓶正仔细端详着那只玉玺,一点走的意思也没有,粉红衬衫正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看样子也被秒杀了一回 不过,我们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却看见他一边咳嗽,一边在笑,看了我们一眼,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我上到台上招呼闷油瓶东西拿了快走,刚转身,就看到粉红衬衫跟了上来,对我道:「哥们。」 我和胖子看向他,胖子把桌子举了起来,他立即摆手:「等等,等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们,指了指玉玺:「我不拦你们,给你们个联系方式,什么时候要销赃,打我电话。」 我靠,我心说,果然不是正经人家,胖子还真上去把名片拿了,粉红衬衫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急得要命,推着他们就冲了出去 出了饭店门口,外面站满了人,都是伙计和保安,连停车场的保安都来了,我们拿玉玺佯装要砸,他们都让开一条路,于是夺路而逃 本身体力就有点透支,连跑了几条街,我们累得气喘吁吁,脚都软了,但是远远都能看到有人跟着,这帮人混社会出身,都鬼精得很,胖子说肯定不止这么点,琉璃孙那批人也不好惹,刚才一直没出手,肯定是等着黑吃黑呢 ### 我们在一个报亭前休息,
胖子说要么分开跑吧,我说不行,我在北京又不熟悉,小哥就不用说了,等下分开,恐怕隔几天要到流浪人口救助中心去找他,而且现在他们不敢对我们下手就是因为这货在我们手上,要是分开,没货在手上的人肯定遭殃 「那怎么办?」胖子皱眉,他现在冷静了下来,有点犯嘀咕:「你胖爷我在北京城目标很大,多少他们都知道点我,老子的铺子算是回不去了,完了,看来这下不得不南下了。」 「得先找个地方落脚休整一下,看看到底情况严重到什么程度。」我道:「我们可以先找个酒店。」 「我操,酒店,那不是等着别人来逮我们,有破庙就不错了,逃难最理想就是住桥洞,没差的。」胖子道 我看向闷油瓶,想问问他的想法,一想问他肯定没用,这家伙就在斗里机灵,在地面上属于生活能力九级伤残者 正犹豫着,忽然听到一边的喇叭响,转头一看,一辆红旗车停在了路边,窗户摇了下来,里面竟然是霍老太边上的那个小女孩,她朝我们坐了个鬼脸,让我们快上车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立即就知道有戏了,把心一横,道:「上了再说。」 三个翻过护栏,就上了红旗车。门刚关上,车就发动了,那小女孩对司机道:「回公主坟去大院。」 胖子挤在女孩子边上就道:「妹子,咱可在风尖浪口上,能去远点的地方不?」 女孩子道:「放心,那地方,他们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进来。」说着看向我,笑道:「吴邪哥哥,初次介绍,我叫霍秀秀,好久不见啦,你还是一样呆哦。」 「你见过我?」我奇怪地问 「当然,哎呀,难道你现在还想不起来我是谁?」 我再次打量她,但是脑海里一点记忆也没有,又想了想霍秀秀,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老霍家的后代,不过为什么是姓霍,难道老霍家都是上门女婿?看这背景,不太可能啊,想来想去真的没有一点印象,只得老实摇头 「哎,算了。」小丫头嘟起嘴,忽然就不说话了,「真是让人伤心。」 我看了看胖子,有点莫名其妙,胖子刚想逗几句,忽然一声巨响,车子剧震,几乎是骤停,接着瞬间胖子那边的玻璃全碎了 我的脑袋一下撞到车窗舷上,差点没晕过去,没等我反应过来,忽然后面又是一下,车子被撞得屁股离地,在地上弹了几下才落稳,后窗玻璃碎了我一头 「我操,怎么开的车?」胖子的脸上给不知道什么东西从下巴到嘴角划了一道小口子,只破了皮但是也够他疼的了 我揉着脑袋,就看后面,只见后面撞我们的是辆面包车,撞在车侧面的是辆皇冠。现在车上的人已经陆续下车。皇冠的司机怒不可遏,在那儿用河北话大骂 我脑袋嗡嗡直叫,想推开车门下车,看看撞的程度如何,却发现车门是锁上的,接着我就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开始从背后抽出钢管 「啊哦,看来他们很喜欢他们的车。」我瞠目结舌道 「不是,琉璃孙的人,我靠,动作真快。」胖子指了指后面,我就看到琉璃孙就在那群人后面的地方看着,「看来拍卖会还没结束呢,还有人想出价。」说着拍着驾驶员的座位大吼,「车还能开吗?」 话音未落车就发动了,显然驾驶员也不是傻子,后面围上来的人一看这动静立即冲了过来,有一个人跳上被撞扁的后备箱,从后面一下抓住了我的后脖子,想把我拖出去,简直和电影里的暴徒一样 但是这倒霉蛋被胖子拖进半截身子到车后座,车子撞翻几个人冲出人群,他已经被打得连他妈妈也认不出他,然后被甩到大街上。可惜几乎是同时,这车子又撞上了一边的隔离带,这一次引擎盖都被撞了起来 「你爷爷的,你这司机是不是没证啊,还是他妈的以前是开坦克的?」胖子大怒 「车轮轴刚才被撞弯了。」司机也非常郁闷,「没法控制方向。」说着想把车从隔离带倒出来,但是没用 后面的人冲了过来,胖子看着没戏了,大骂一声,和闷油瓶踢开两边的门就出去,我和霍秀秀也下来了。胖子就问霍秀秀道:「车里有武器吗?马刀之类的?」 「你当我们家是什么人?」 胖子拍脑袋:「你胖爷我怎么就会上你这破车。」说着后面冲上来的人就到了,也没时间抱怨了,胖子双手挡住一记钢管,直接一脑袋把冲在最前面那人撞翻,然后抓住钢管,踩住那人的手就夺了下来。接着人就拥了上来 那面包车上是七八个人,皇冠车上有五个,一共有十多个人,我们这儿的战斗力只有三个,司机还在拼命地发动车子,霍秀秀缩在我们后头,倒也不慌乱在拨电话,但是看她也帮不了什么忙 我在初中的时候参与过打群架,但是那时候的打架太小儿科了,基本靠声势吓人。刚才面对保安我还能保持镇定,现在看到呼呼作响的钢管一下就身体僵硬,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一边看到两个人朝闷油瓶去了,其中一个卯足了劲抡起钢管就朝闷油瓶的脑袋砸去,那一下要是砸到肯定颅骨爆裂,但是几乎是一瞬间,那钢管就被闷油瓶捏住了,而且没有任何的缓冲,钢管高速落下直接被捏住后就完全静止,那家伙一定感觉自己砸在一根钢筋上。接着闷油瓶顺势把钢管往下一拉,那人给他拉了一个趔趄,同时闷油瓶的肘部往前一翻,那人的脑袋就撞在闷油瓶肘上,摔翻了出去 另一人的钢管从边上砸他的腰,闷油瓶抽出前一个人的钢管,直接挡了过去,钢管交击火星都打出来了,那人直接被震了出去,钢管落地
Write a paragraph ensuring that the style is consistent from start to finish. Paragraph: ### 琉璃孙也许永远也想不明白,那根钢管是如何从四十米外飞出准确地打到他的脑袋上的 我以为我能看到闷油瓶一路快杀过去,一路冲倒拦截者,然后犹如幽灵一样出现在那老头面前,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最经济和省时的办法 距离很远,我不知道打得怎么样,但是这种钢管,这种打击程度,我看是好不了,还好是在脑门,如果是在后脑可能就直接打爆了 最开始那些人还不知道,一直到后面琉璃孙身边的人大叫,所有人才慢慢停了下来,一看自己的老板趴在地上,立即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后面那人扶着琉璃孙就吼了一声,他们才全退了回去,纷纷上车离开 一分钟内,所有人都跑得精光,只剩下一边围观的群众和我们几个。胖子满头是血,一边的车子撞得前扁后凹,上面全是被钢管砸的凹坑。地上甚至还有好几只鞋 我看着面包车和皇冠车绝尘离去,感觉好像做梦一样,此时背上的剧痛才开始发作,几乎要趴下 胖子解开自己的衬衫捂着自己的脑门,拍了拍我,让我往车边靠。「我们也不能待在这儿,丫头,问问你家马夫车还能开吗?不开我们得拦的士,这儿看的人里,肯定还有不少琉璃张,琉璃赵。」 「开是能开,但是过路口肯定被交警拦下来。」司机道。他也挂了彩,眼角破得很厉害 「打的,公交,随便什么。你胖爷我不想和雷子打交道。」胖子在这时候显得格外的靠谱 霍秀秀还在那边打电话,此时把电话一挂,就对那司机道:「小黎,你在这儿处理车。」又对我们道:「跟我来。」 胖子把钢管夹到西装里,从车的座位下拉出那只玉玺,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进去的,我们跟着秀秀冲入围观的人群,那些人纷纷让开,我们跑入辅路,顺着一条小道穿过一个街区,来到另一条路上 零零散散有几个人跟在我们后面,连掩饰都不做了,我感觉有点像动物世界里,一只垂死的斑马看着在它身边徘徊的秃鹫的感觉。好在一到另外一条路上,就有另一辆红旗车停在了路边。这一次,前后都有两辆JEEP,漆着让人非常有安全感的颜色 我们急急地上车,胖子就道:「丫头,怎么早不找开道的。」 「我没想到他们那么猴急,连看看形势的欲望都没有。」小丫头坐在前座,此时才开始有点小小的发抖。不过我看得出她克制着,抽出很多的餐巾纸递给胖子,「我和我奶奶也不可能随时带一队兵出来。」 「琉璃孙认识你奶奶吗?」胖子就问 小丫头点头。胖子被我擦伤口的动作刺得缩了一下脖子,道:「这老小子敢冒这种风险和老九门作对,看样子他真的很需需要这玩意儿。」 「也许他只是想把这东西抢回去送回给饭店的老板。」 ### 「琉璃孙是有钱人,
有钱到不知道钱的概念,他要得到一个东西一定会是想买,抢劫不是他的强项,他现在来抢应该是迫不得已,一定是怕这东西如果给你们带走了,他再有钱也弄不到了。」霍秀秀看着胖子塞在衣服里的玉玺,「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他这种人也会这么想要。」 二十分钟之后,我们进入到了一处神秘的大院小区内,小区里停着不少红旗车,最里面竟然还有几幢四合院,我们下车,先到社区里的一个卫生院做了简单的包扎 我背上一大块乌青,钢管头砸到的地方最严重,胖子头破了,不过倒是还好,看上去很吓人但是其实只是擦伤,被钢管的螺纹划了道口子,消毒之后贴了块膏药 搞完之后,霍秀秀就带我们走,我们在小区里穿行,发现这片真是大,走了半天进了一胡同,一直往里走,里面竟然有曲径通幽的感觉,各种参天古树从边上的四合院里长出来,好像是进了什么寺庙一样,真没想到北京城的某个小区里还藏着这么牛的风景,真是大隐隐于市 直至走到胡同的尽头,从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门进去,里面就是一个大院子,我们一眼就看到老太太坐在院子里喝茶,显然她比我们先回来,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院子里有一棵柿子树,下面有一口井,一边还有一些一看就很名贵的植物,感觉以前是小康之家的宅院,我们三个大咧咧地进去,老太太就问秀秀有没有受伤,秀秀把事情说了一遍,老太太才转向我们,对我们道:「还好我们家秀秀没受伤,否则我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说着让我们坐下 我呵呵一笑:「这一次坐了总不会再点我的灯了吧?」老太太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我霍老太同一招不玩两次,而且说什么是什么,反正也用不着我来收拾你们,找你们来,是我愿赌服输,免得你们败了我的名声,趁你们脑袋还在脖子上我把我们的事了了。」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心说娘的,这老太婆估计看我们闯了大祸了,要和我们快点撇清关系。也罢,反正各取所需,这么乖张的老太婆我也不想多来往,速战速决的好。于是单刀直入道:「那您愿意告诉我们了?」 「你们不就想知道为啥我要出那么高的价钱买你们那张样式雷吗?」老太婆站起来,做了一个随她去的样子,然后道,「这事要搁在别人身上,我必不会说,不过你也是老九门的后人,不算外人,不过,其他两位请留在门外。」 这场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给胖子和闷油瓶使了个眼色,他们点头,我就跟着老太婆进到边厢,一进去,我就看到那是收藏间,满屋的古董,什么摆设都没有,就是一排一排的架子,虽看是老屋子,但是一进去就感觉脸上发刺,空气里有静电,看样子是恒温恒湿的 所有的收藏品都包着报纸,老太婆带我进到几只架子的最最里面,我就看到靠墙有一条钢丝穿空用来挂字画,但是上面现在挂的都是样式雷的图案 我数了一下一共是七张,其中两张之间空着一段距离,显然是少了一张。应该就是我的那张了 「这是‘雷八层’。」老太太道,「你既然懂样式雷,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点头,有点惊讶,只扫了一眼,我就知道,这是样式雷中的精品,而且这七张图纸其实是一座建筑的设计图,那是一座多层的楼 七张纸上都是每一层的结构,都非常清楚,而且这楼不是一般意义的楼,它的底层规模最大,然后往上逐层缩小,乍一看犹如一座塔,但是因为它每一层都是楼宇的结构,所以比塔要庞大很多,更像玛雅的太阳金字塔,一般意义上,除了塔,很少会有古建筑修得那么高,不过也可以看出,最上面的部分,其实已经是塔的结构,能称为楼的,只有底下三层 「这是道光二十五年的图样,设计师应该是雷思起。」霍老太道,「我这里存有七张,是楼的地下一、二、三、四、五、六、七层,最底下一层应该在你这里。」 「这楼有什么蹊跷吗?」我问道,乍一看过来,都是很普通的样式雷,虽然从图上大体还是可以看出,这些楼都有背光的设计,和我手上的那张一样 「对其他人可能没什么,不过对于我就有特别的意义。」老太太摆弄着这些图样,「这座楼的名字叫做张家楼,在20世纪70年代,这座楼的图样开始在国外陆续现世,被收购回国,你知道样式雷是皇家设计师,不可能为民间设计建筑,但是你看这里的图样,完全是民宅的式样,显然这个张家楼和道光皇帝或者样式雷之间,有什么故事,当时我有一个女儿,在文化局工作,他们有一个项目和这座楼有关,1978年的年尾,他们在广西找到了这座楼。我记得那是1月15号,我女儿出发去广西参与考古挖掘,那是她第一次出远门,一去就是好几个月。」 老太太转头看着我,表情有一丝萧索:「我一直是想通过这次机会,能够锻炼一下她的能力,所以她回来的时候,我还很高兴地准备和她谈心,没有想到,她回来之后,性格忽然就变了。」 我听到张家楼这三个字就一个激灵,立即就想到了在妖湖底部的那座古楼,想说话但是不知道说什么。但一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话,我脑子又抽了一下 「变了?」我奇怪道 「是的,她去过广西之后,性格一下变得十分古怪,以前她的性格十分的开朗,但是回来之后,她的性格变得很阴沉,基本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我偷偷看过她几次,发现她自己在屋子里,一直在画什么东西。」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是因为她失恋了。我心说,她画的肯定是她男朋友的脸 霍老太继续对我说道:「我一开始认为是她恋爱了,但是,后来发现不是。因为她有一次出差,我进到了她的屋子,看到那些画,我就意识到不太对。」她顿了顿,「全是钢笔素描,所有的图画的都是一座楼,一座非常古怪的楼。」
Continue the paragraph, ensuring the language style remains consistent. Paragraph: ### 「我对于很多斗里的东西,有着一股非常强的直觉,她画的那座楼,我一眼看去,就觉得不太对劲,造型古古怪怪,看上去十分的不舒服,有一股邪气。」老太婆道,「我以为她是项目做得疯魔了,当时我和她好好地谈了一次,谈的时候,就感觉她非常不太对劲,整个人的状态,很不正常。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她既紧张,注意力又不是特别的集中。她当时的表现,我后来分析给别人听,有一个朋友总结出了一个形容,让我觉得非常像:‘好像她的房间里,还藏着另外一个人,她不想让我发现。’」老太婆喝了一口茶道 这个形容非常的奇怪,我们形容一个古怪的状态,一般会使用紧张、焦虑、注意力不集中这种词,但是这个形容非常的具体 「难道她把她男朋友藏在房间里了?」我忍不出说出来道。当时的霍老太,还是青春期少女的母亲,和所有的母亲一样,对于女儿的各种变化都很关心,我能理解她的这种状态 ### 「我们家的大院不是一般人可以出入的,
她在房间里如果藏了一个人,我们肯定会发现,而且,在她出门的时候,我进去过不止一次,里面有没有人,我太清楚了。我非常的担心,于是派人去跟踪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引起了这种变化,可是这个时候,她一次离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直到现在。」 「她失踪了?」 老太太长叹了口气,点头继续道:「为了找她,我开始自己派人调查,我是通过当年的那个张家楼考古项目去查,但是我只一查,就发现当年这个考古项目非常的晦涩,不像是一般的考古活动,因为就是通过我的关系,都无法顺利地拿到资料,而我女儿,她好像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忽然就一点痕迹都没有了,我花了无数的精力也没有任何的收获,我们不知道他们当年去广西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顿了顿,「这么多年下来,我一直在收集所有的关于这个项目的事情,这些图纸,就是我一张一张从市面上收集而来的,到这第七张,整整二十多年了。我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够通过这些图纸找到这座楼,看看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看着她的表情,我立即就想起了三叔当年和我说文锦的表情,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感觉到事情忽然点混乱起来,但是那不是糊涂的混乱,而是忽然间所有的一切都联系起来的那种应接不暇 「说起伤心难过,其实我也习惯了,我只想在我这把老骨头还没人土之前,给我一个答案,她是死了也好,她是如何了也好,我只想知道一个结果,否则,老太婆我的眼睛肯定闭不上。」她道,「所以,这不关乎什么钱不钱的事情,小子,你懂吗?」 我下意识地点头,她就做了一个让我出去的手势:「你可以带你的朋友走了,作为你爷爷的朋友,给你个忠告,这段时间,你最好离开国内,也请你说话算话,托人把你的样式雷送过来。」 我点头,却根本不想走,我忽然发现我有更多的问题需要解答,当然,现在要先验证一下我的想法。于是我就问道:「婆婆,他们发现那座楼的地方,是不是在广西的巴乃?」 老太婆看着我,脸色就一变:「你听说过那个项目?」 「事实上,我刚从广西回来。」我道,「我在那儿,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牵扯到一支考古队,以及一座古怪的楼。」
继续这一段落的故事,注意保持原有风格的一致性。 Paragraph: ### 在老太婆奇怪的眼神中,我把我在广西的经历大概地叙述了一遍,同时也告诉了她,我的那张样式雷是怎么弄来的 听完之后,老太婆叹了口气:「这也是机缘巧合,想不到这最后一张,我怎么都淘不到,竟是在那种地方,如果不是你去找出来,恐怕这辈子我都找不到了。」 我点头,这批老的档案再隔几十年不知道能不能保持,就算还在,也到了定期销毁的时间。如果我没有那么阴差阳错地去看到,真的是绝世了,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注定 我想了想就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想我在广西查到的那支考古队,应该就是您女儿的那一支。」 她点头:「我也亲自去过广西,为什么我没有查到这些事情?」 ### 我心说,
我能让盘马开口,全靠闷油瓶的那块烂铁,整个事情,如果不是从楚哥那儿突破,我根本不可能在那边查到任何的信息。这也怪不得她手下的人,要知道,秘密可都在那湖下面 但是心中在意的不是这些,因为我清楚地记得盘马的那个故事,那支考古队,是被人杀了掉包的。这么说来,她的女儿,很可能已经变成了我们捞上来的那些骸骨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提这个事情,倒不是怕刺激她,我相信这老太婆不会太脆弱,但是我怕影响到她的情绪 与此同时,我心中很多的碎片,已经开始连在了一起,我似乎是摸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线索,这些线索又非常的诡异。我必须立即求证一些事情,如果我想的是对的,那么,整件事情的入口,也许已经打开了。所以我立即问她:「如果可以的话,您能不能给我一些您当时查到的考古队的资料。因为在那资料室里找不到。我在查的事情也许和您的女儿也有关系,那张样式雷我会立即派人送过来。」 「那些资料我有一个大的档案袋,不过,大部分都没有什么用处,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现在问我。」老太太的眼神忽然柔和了很多,「你到底在查什么东西,怎么会查到那一块去?」 「说来话长,您先回答我的几个疑问,如果那些如我所想,那我想咱们可能查的是同一件事情。」 老太婆看了看我,似乎还是有点摸不透我:「好,你问。」 「婆婆您应该查过您女儿的行踪,您女儿失踪,是不是和一次西沙的考古活动有关系?」 我话刚说完,老太婆脸色一变:「你知道?」 我不等她发问,立即又问道:「婆婆,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们家的规律,女孩子都要随霍姓?」 她有点讶异,点头:「怎么?」 「那么,你失踪的那个女儿,该不是叫霍玲吧?」我镇定道,「王――令玲。」
Create a paragraph where the style remains constant throughout. Paragraph: ### 看到她的表情,我立即就知道自己肯定猜对了。心中一叹,心说:峰回路转 其实我早前就意识到过这一点,霍玲这个霍姓并不普遍,但是,当时我一直以为霍老太的女儿应该是跟父亲的姓的,也就是说,霍老太成为女当家,只是因为正好这一届里没有男性,霍家的下一届当家,应该是男人,没有想到,霍家是个母系氏族 刚才,她一说到她女儿参加考古活动忽然失踪了,我立即就想到了三叔的西沙考古,同时,我一下就想到了一个情况,霍老太婆姓霍,而西沙失踪的人中,有一个人叫霍玲,是个高干的女儿。加上当年广西考古的领队是陈文锦,各种信息都指向了一个点 其他场合我也许只会认为很巧,但是在这千丝万缕的各种关系交杂中,我就忽然意识到其中不对了,没想到一问果然是我想的那样 霍家的老太太忽然牵涉到这件事情来,看似意外,其实是必然,只不过,霍老太可能还没有牵涉到像我如此深的地步 如此说来,霍玲竟然和我三叔一样,也是老九门的后人,加上解连环,那就是三个了,西沙的那一支考古队到底是什么成分? 随即一想,思绪就更加的发散,我发现,原来不止霍玲,陈文锦好像也和陈皮阿四同姓,陈皮阿四是姓陈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被称为陈皮?(说实在的,想起他的样子,确实有点像九制老陈皮的感觉。)但是他在几十年前应该不会那么老,陈皮阿四应该是和陈姓有关 陈文锦,陈皮阿四 霍玲,霍老太婆 吴三省,吴老狗 解连环,解九爷 这是不是巧合呢? 解连环和三叔两个人是有很深的渊源,从事情开始之前他们的联系就很深,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考古队应该不算稀奇,但是,霍玲在整个事件中,我一直以为她是局外人,连她都是老九门的后人,难道是巧合吗? 如果她是山西的南爬子或者岭南的走山客的后代,或许还可以解释,因为搞考古嘛,多少主上有点背景才能在那个年代接触到这一行。但是,同样是老九门,而且是一门的直系后代――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我忽然想起,闷油瓶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支队伍十个人,五个人的背景都成谜,看来剩下的李四那几个,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三叔」当年和我说,这支队伍号称是偶然组建的,看来也不是什么实话 ### 我脑海立即闪过了几个可能性,
一是当年的考古研究所,也许是老九门股份制的,本来就是他们自家的买卖,要么,是这批人的后代都选择了考古这一行当,然后,因为在长沙,地域的关系碰到了一起?又或者,最有可能的,因为「某个项目」,这批神通广大的地下家族,在利用考古的名义做着官方外衣下的犯罪活动? 心如闪电,一大块拼图忽然拼上之后,下一步就无所适从,我挠了挠脑袋,不想那种恍然大悟的喜悦这么快消失,却听老太太问我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摇头:「我爷爷不太提你们往年的事情,说起来我怎么知道的,我还真是头大。婆婆,我觉得今天咱们两个碰上真是缘分,要不借一步说话,我得和您讲一件事情,和您女儿有关系。」 老太婆眼睛忽然一闪,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你说什么?」 诚恳道:「我想,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恐怕得聊上一些时间。」 老太太脸色一寒道:「小子,你可别信口开河,老太婆其他玩笑开,这个玩笑你要是敢开,我让你走不出这个大门。」 我没心思给她倒口了,心说又不是演古装片,道:「咱不说废话,我说完了,我估计我要走您都得拴住我。」 她看着我,一下子也摸不清我到底是什么路数,想了想立即就示意我跟她走去。于是跟她出了屋子,一路来到后院,不知道往哪里走,老太婆瞪了我一眼:「这边!」 胖子和闷油瓶还在院子里待着,胖子正在无所事事地观察着那些好像是兰花的东西,我总觉得不太妥当,就对老太婆说:「我两个朋友都知道那些事情,可以让他们一起进来,有些地方他们可以作补充。」 老太婆显然也没有心思太计较那些细节了,就点头,我给胖子打了个呼哨,就跟着老太婆进入客厅 客厅非常大,典型的四合院的客厅,没怎么翻修过,东西都很旧,看上去有点朴素,但是懂行的人知道,这四合院现在在北京是天价了,特别是一些有讲究的,这房子肯定是翻修过的,不然没那么皮实,但翻修的手法是作古翻修,那代价就大了,也说明这房子是有来历背景的,我甚至看到在门楣上有一些类似雕梁画栋的东西,看上去和故宫有点像。胖子看得直赞叹 闲话少说,我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也没工夫献媚,落座之后,立即将我之前经历过的和盘托出,说了一遍 因为刚开始的事情有些细节和霍家没关系,所以老太婆有点不耐烦,但是一直忍着,我足足说了一个小时,除了霍玲变成禁婆的那一段,我全说了,而且算非常简略了。听完之后,老太婆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脸色有些阴沉。我以为她会非常激动,没想到她的反应很平静 也许是吓呆了,我想,于是自顾自道:「婆婆,我本来打算这些事情尽量不传播出去,因为我不知道后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您的这个样子,我一下就想起了我的三叔,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是,我知道他的痛苦是真的,所以我不忍心瞒着您,您的女儿,很可能也不在人世了。她在广西,就被人杀死了。」 老太婆不说话,皱眉看着我 「我相信,从广西回来的那个,不是您的女儿,您之所以感觉她了,是因为她是有人伪装的,而您在和她谈话的时候,她给您的感是,她房间还有另外一个人,是因为,她就是那个隐藏在房间的人。」我一口气说出了我的结论。「这个从广西回来了的人,她把自己藏在房间里,她已经成年了,只要她避开一切和您亲昵或者大量交谈的事情隋,您没有机会认出她来。」我道 「等等!」胖子在一边就说话了,「我靠,你是说,西沙考古的那个霍玲是假的,她不是霍玲?」 我点头,心说肯定不止她一个,我不知道西沙考古的班子里,有多少是当年广西张家楼项目的人,甚至连文锦都有可能是假的。我靠,这是个计中计 「为什么要这么干?」胖子奇怪,「目的是什么?」 「显然其中有两股势力在博弈,有一股势力把自己的人通过这种方式置换到了另一股势力当中。」我道 当年的三叔真是走运,他和解连环上的那真的叫贼船了 霍老太却没理会我,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只喝了一口茶,顿了顿,才问我道:「你刚才说的所有的过程中,一直有一个身上纹着麒麟的人在你身边,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我愣了一下,心说你不是在担心你女儿,怎么突然间又问起了这个,一下就没反应过来 胖子犯贱,这时候就抢先,立即拍了拍闷油瓶道:「这么好的东西,当然随身带啦,这不就是他吗?怎么,美女,想点他出台啊?」 我立即对胖子龇牙,让他注意场合 没想到老太婆一听这话,好像震了一下,她立即抬头,看向闷油瓶,并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闷油瓶面前 「就是他?」 我们点头,看着老太婆的表情,我忽然就感觉不妙,生怕她喊出「儿子,我想死你了」这样的话 老太太浑身都有点颤抖,对着闷油瓶道:「让我看看你的手。」说着抓起闷油瓶的手,只看了一眼,她就后退了几步,脸色铁青 我心说不好,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其他恩怨?没想老太婆一下跪了下来,连着边上一直伺候着的霍秀秀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地跪了下来
Write a paragraph ensuring that the style is consistent from start to finish. Paragraph: ### 老太太脸上的那种肃穆,以及那跪下的沉重和坚决,真得不能再真 她是一个在北京城里可以呼风唤雨的老太太,她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老九门,她是年近暮年的长辈,这里家财万贯的一家之主,随便哪个身份,都能轻易地把我们压死,然而,她跪了下来,跪得如此理所应当,如此决绝。好像只有这种举动,才能体现她的虔诚 我的吃惊,丝毫不减于其他人,在老太太跪下的几秒钟里,好像有一只手忽然压住我的肩膀,让我的膝盖发抖。好不容易,我才忍住跟着跪下的冲动。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奴性使然,还是因为气氛实在太诡异了 那一瞬间,我忽然就有一种感觉,我和闷油瓶可能是不同的,他的世界我也许永远无法理解 好在这种感觉在胖子的搅和下稍纵即逝,他也被吓了一跳,愣了几秒钟,嘴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不好,这老太太是只粽子!」 说完他才明白不可能,看着我抬了抬眉毛,我才从震惊中缓过来,立即道:「婆婆,您这是干什么?」冲过去,想把老太太扶起来。却见老太太神情肃穆,不愿起来,边上的霍秀秀完全傻了,可能从来没见过奶奶是这样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继续陪跪 奇怪的是,闷油瓶也没有任何的举动,看着她犹如一尊雕像 这样不成体统,我也没处理这种场面的经验,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给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也蒙着呢,不过比我反应快,立即和我上去,强行把老太婆扶了起来 老太太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闷油瓶,扶她坐下,胖子就道:「老太太你是没见过这么雄壮的手指吓得腿软还是干吗,21世纪了,咱不行旧礼了行不?您这么,玩您不怕膝盖疼我们还怕折寿呢。」 老太太就没理会他,只看着闷油瓶,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 闷油瓶摇摇头。胖子就道:「别说你,前段时间连他胖爷他都忘了。」
老太婆就咬了咬下唇:「也对,你肯定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你还记得,你可能不会来见我。」 我就问道:「婆婆,难道你们认识?」 她静了静,才道:「何止是认识,我一听你说到他,我就明白我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就见老太婆似乎无比的疲惫,坐了下来,一下就垂下泪来:「看来,是阿妈害了你。报应,吴老狗和解老九子侄相残,我们的儿女陆续失踪,都是报应,做我们这一行,果然是逃不过天理循环。」 我无比的好奇,感觉到事情越来越顺,有点想追问,又一下子不知道问什么,秀秀就在边上安慰道:「奶奶,老九门这么多年传下来了,很多都子孙兴旺,要说报应我觉得不太像,有些巧合应该是意外,您不用太过宿命。」 老太太摇头,「其实哪里还有什么老九门,解放之后我们还有幻想,然后事情一波接着一波,一开始我们还想抱在一起,后来,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那几年,跟着我们混的,吃着我们这口饭的,我们打着保票算是自家人的,有多少被我们害了,有多少反过头来害我们?旧社会的时候还有道义,还有江湖,黑背老六一把刀就能保着一条街的,那几年就什么都没了,我们从来没想过人能坏到那种程度。」她道,「等到连我们这种人也开始害人,我就知道,老九门的气数尽了。」 我并不十分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概能知道,她说的是哪段时候的事情,就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闷油瓶,忽然沉默了下来 这种沉默于我非常的尴尬,我知道她可能是在思考,我不敢打断,怕她烦起来起逆反情绪,就忍住没有催促 沉默了相当久的时间,她才缓缓开口:「小子,你对我很实诚,但你是吴老狗的后代,当年我们发过誓,这件事情我们都会烂在肚子里,当然,现在这个誓言也不那么重要了,但是我也不想说这件事情,除非他想知道,我才会说。」她道 我一个咯噔,心中暗骂,怎么又是这样。每到这种时候,三叔是这样,爷爷当年也是这样,现在这老太婆也是这样,似乎他们心中有个大的卡子,卡在心口,就是不愿提及卡子里面的秘密,他们这烂摊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看向闷油瓶,看他如何反应,老太太也看向闷油瓶,眼神中的感情非常复杂:「你想知道吗?」 闷油瓶和她对视,并不回答。我对闷油瓶使了一个眼神,让他快问啊,千万别错过这个好机会。但是他看了看我,却摇了摇头 所有人都有点吃惊。「你不想知道?」老太婆问 闷油瓶的眼神中,淡然如水:「我并不相信你。」 老太太和他对视,脸色一下就开始变化。哦了一声:「为什么?」 闷油瓶没有回答她,反而转身对我道:「带我回家。」说着,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我一下猝不及防,只得跟了出去,一路走到院子的中央。胖子也立即跟了出来,我都能想象老太婆目瞪口呆的神情。胖子也是莫名其妙,大概觉得怎么小哥忽然又这么性格了 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叫:「留步!」回头看到霍秀秀追了上来,拦在我们面前道,「等等,等等。」 我回头看了看老太太,她已经回内屋去了,霍秀秀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闷油瓶道:「现在外面全是新月饭店和琉璃孙的人,你们要是出了这里,肯定不得安宁,我奶奶说,故人一场,她会帮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你们可以暂时去那里避一阵风头,我们也保持联系。她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你们。」 「你奶奶该不会也对我这赃物感兴趣吧?」胖子扬了扬那只玉玺。「我家小哥说了,我们不相信你们。」 霍秀秀道:「我奶奶从来说一不二,你们就从了吧,对大家都好,而且你们现在又能去哪儿呢――」说着顿了顿,向我们眨了眨眼睛,指了指闷油瓶,「其实,关于他的事情,我想我可能知道一点。」
Go on with the paragraph in a similar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霍秀秀说的是有道理的,如果没有霍老太这一保护伞,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日子会很难过 如何处理我们闯下的烂摊子我还没有时间细想,我们三个人只有我算是有头有脸的江湖背景,想要平息肯定最后是我出力。在我的世界观里,我相信法制社会,我们实在没钱,总有妥协的办法解决,但是略微仔细一想,我非常的心虚,因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也许其严重的程度超乎我的想象 我有时候感觉我们三个就好像以前赌片里那些无知滥赌的小孩一样,仗着自己有几分手艺就去大人的世界闯祸,最后自己的父辈为了定包,切掉自己的手指赔罪,才明白自己闯的祸是超出自己世界观外的,到那时候发出:怎么会这样,我不想的。这种感慨是于事无补的。我心中隐隐地有一种担忧,就是这祸闯得根本是超过我可以想象的 所以如今霍秀秀一提,我就立即动心了 另一方面,我觉得霍老太的态度非常微妙,事情现在进入到了很混乱、没法处理的地步,本来我只是想问问那样式雷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却问到了一些老太婆的往事,而且后面的事情似乎还有千丝万缕、欲拒还迎的感觉,我感觉上,有可能老太太有些事情一时间想不明白,想明白了,还有后续 保着我们,对她是一种迂回,对于我们是一种缓兵之计。都有好处,她可以想清楚自己的想法,我们也有时间反应一下,弄清楚我们到底闯下了多大的祸 胖子和我想法几乎一致,他最现实,反正也回不去铺子了,先答应下来,至少有个地方商量下一步怎么办,于是便答应了 我以为会在大院内给我们找间房子,可霍秀秀招来司机,换了一辆不起眼的帕萨特,我们矮下头开出了大院,在大街上也没敢抬头。我记着霍秀秀有点暗示意味的话,就问她,关于闷油瓶她有啥消息。她却不答,说这可是大情报,我得拿东西和她换才行,要我别急,晚上她要和我好好叙叙旧 从公主坟一直开到了东四,转来转去,到了一胡同里很不起眼的地方,面前就出现了一非常气派的老宅 「我靠,这是前清哪个王爷住的地方?」我们一下车,胖子看着老宅外面的汉白玉石墙就惊叹道,「这墙外头还有柱墩子,这墙还不是外墙,这是哪个大宅的一部分啊?」 ### 「这我也不清楚,我奶奶买下这儿的时候我还在长沙没过来呢。」
霍秀秀把我引进屋子,我发现里面全荒废着,院子非常大,主结构是很典型的四合院但是又比四合院大很多,有非常多的房间。满园的杂草让我实在不相信自己是在北京城里 「以前好像是一机关单位的楼房,」霍秀秀指着一处二楼的房间,「你们住那儿,干净一些。」 好在房门的地板都经过了整修,整修的时间也有点长了,但是坚固不算问题,墙壁上满是爬山虎,长久没人住,已经爬满了门窗,胖子用随身的匕首切开我们才进去,里面灰尘很厚,没有任何的家具 「大妹子,这地方好像是用来练胆,不像是用来住人的。」胖子道 「我奶奶说,得罪了新月饭店的人还能有个地方睡个囫囵觉就不错了,好过你们睡大马路。」霍秀秀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袋东西,「这是牙膏、牙杯、毛巾,我从家里找出来以前奶奶劳保发的,你们先用着,铺盖等下找人给你们送来。我是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这儿就劳烦你们自己打扫了?」 胖子做了个吃饭的动作:「吃饭怎么办?在这儿总不好意思叫KFC,外送的人肯定得吓死。」 「送铺盖的时候会送热得快、热水壶和泡面过来,厕所在一楼,是个旱厕,院子里有自来水,刚开始可能有锈水,放点时间就没了,你们在这儿不能出去,窝个几天,我奶奶会帮你们想想办法。」说着她看了看那玉玺,胖子立即缩起来:「丫头,这东西可是你三位哥哥最后的底线,等于咱们的内裤,你要剥等你奶奶拿出个结果来,现在咱们还得穿着。」 霍秀秀喷了一声:「恶心,谁要你们的内裤。」看了看四周,很大人样地叹了口气道:「那我就去给你们准备铺盖了,晚上见,我给你们带点酒过来。」 「哎哟,好妹妹。」胖子眼泪都要下来了,「那你早点来,哥哥我可等着你。」 霍秀秀雀跃着离去,我和胖子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关上院门,都松了口气,瘫倒在地。刚才一直绷着什么,完全是条件反射的紧张,一下只有自己人了,才真正放松下来 胖子看了看四周,就道:「你说那老婆子是不是耍我们?」 我摇头:「不至于,说起来,这地方确实比较安全,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应该是明智的,有什么不对,我们晚上商量商量,最多明天就开溜。」说着,我看向闷油瓶,「你刚才说你不信任那老太婆,为什么?我觉得她不像在骗人。」 闷油瓶站在外面爬满爬山虎的窗前,看着外面荒凉的院子,我问他好久他才回答道:「感觉。」 胖子道:「其实你胖爷我也有这种感觉,老太婆看到小哥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真的,但是之后有点语无伦次,好像是在故意绕话题,想拖延时间思考什么。我一直以为小哥失忆了糊里糊涂的,没想到还是和我一样精明,果然是物以类聚。」 我心道失忆又不等于白痴,我当时被情形震撼,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被他们一说,我也有点在意了 「老太婆是老江湖了,最后小哥要走,她一下子还是没有想出她的对策来,所以只好先冒险保我们一下,小哥这一招叫做激将法,小哥心眼还是挺毒的。」胖子对闷油瓶竖了竖大拇指 闷油瓶没有反应 胖子轻声对我道:「这家伙最近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叹了口气,转场道:「不管怎么说,我相信老太婆最后一定会拿出一个说法来,咱们也别耽误这好机会,好好想想,说不定明天老太婆想通就赶我们出去。」 「也对,不过在这之前,咱们也得稍微打扫一下,否则这地方真没法住人,没被人砍死再得个尘肺,老太婆也不太可能赔我们,怎么,天真,你是独子,该不会啥也不会弄吧?」 我确实家务干得不多,但是要打扫我相信智商正常的人都会,就道我来帮忙 于是将毛巾撕开,一人一半当抹布,去院子放水,开始擦地打扫,闷油瓶也没权利发呆,被胖子揪过来擦窗 我们探索了其他的房间,发现还有一些剩余的废弃家具,就都搬到二楼,有写字台、凳子、脸盆架等很多废料,也都一一擦干净,干完后老房子的凌乱感没有了,一股很中性的怀旧感扑面而来 我们满身是汗,但是看到房间变成这样,一股自豪感扑面而来,心说原来做家庭主妇也蛮有快感的 一边的胖子家务很麻利,真的看不出他是这么一男人,胖子道原先他处过一相好,为了讨好老丈人啥都学精了,最后被人家蹬了,从此他就成一浪子,这些家务活却没落下 胖子的生活有各种各样的版本,总觉得他什么都会一点,但是他每次的理由都不一样,我也不是特别相信。我对他说,如果是这样,他以后退休了可以开个家政公司,我可以给他介绍生意 他哈哈一笑,说可以,他专为老宅子服务,去那些古镇做家政,今天顺块瓦,明天偷只桌脚,日子肯定比现在好过。说着,他就拿出我们抢来的那只玉玺,道:「得,趁现在有时间,我们来看看我们的战利品,说不定明天就摸不着了。」 拿出来放到透过窗子照进来印到地板上的一片阳光斑里,我们都一愣,只见那玉玺上,竟然渗出了液体
Keep writing the paragraph, using a similar linguistic style. Paragraph: ### 胖子埋怨道:「小哥,我让你擦窗,没让你擦这个,早知道你那么勤劳刚才地板我就让给你了。」 闷油瓶摇了摇头,摸了一把,闻了闻,我发现他摸下来的水是绿色的 「褪色了?不会吧。」胖子吸了口冷气,「我靠,你奶奶的,该不是刷漆的假货?」 我心中咯噔一声,那他娘的就倒血霉了,从刚才那些服务员对于我们谨慎的态度看来这东西肯定是真的,但是也有意外,如果这玩意儿是假的,那就是本身拍卖方有诈骗行为,他如果一口咬定拍卖会上的东西是真的,到了我们手里变成假的了,那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 正想仔细去看,闷油瓶却道不是,并让我们不要碰:「有毒。」说着让我们看他的手,他触碰过液体的地方起了一大片两层的红斑,并且还在向手掌蔓延 我吓了一跳,胖子击掌道:「啊,我知道了,听说过,美国人为了防盗有时候用一种化学物质抹在古董上,人碰到之后会过敏然后人事不省。咦,那我刚才怎么没事?」 「你用衣服包着,可能隔住了,这东西吸收水分就溶解了。」 闷油瓶手上的红疹子没有继续蔓延,也没有要晕倒的迹象,他好像不是很在意,胖子用毛巾包起玉玺来就和他一起去下面冲洗 洗完之后,这玉玺变得非常玲珑剔透,我们在院子里充足的阳光下看,很多刚才看不清楚的细节顿时就显现了出来,我发现玉玺的雕工之精细,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这玩意儿就算不是古董,在艺术史上也肯定是杰作 我放下心来,心说还好还好 整个玉玺的玉玺钮,现在终于可以仔细地观察,我发现是一只麒麟踏鬼的造型,一只麒麟昂首挺胸,踏着一只三头的小鬼,小鬼的爪,抓在麒麟的爪子上,但是,再仔细一看,你会发现,麒麟也是很多的小鬼聚成的,雕刻巧妙至极。整个造型,倒不像是麒麟踏鬼,而是鬼在组合成麒麟。而这些鬼,身上都有鳞片,看似好像蛇缠绕起来似的 鬼钮龙鱼玉玺 鬼钮是名副其实的,可是龙鱼在哪儿呢,只看到蛇一样的纹路。再将玉玺换一个角度看,我们立即就发现,麒麟的造型变成了无数条龙鱼的形状,那些小鬼横着看,纠结的形状中都能看出龙鱼的意思 牛 ### 作为对于中国传统工艺有一定研究的人,
我立即就知道了这东西的价值极其霸道,在古董市场上,品相、创意、做工、背景都很重要,往往四个要素里一个很好,价值就不菲,然而,这件东西,各个方面几乎都达到了极限,刚才拍出的价格,说实话真不算高,要我们不捣乱,最后的成交价估计会高到天文数字 想着我出冷汗了,我要是卖主,这东西被人抢了,我也绝对饶不了那人,同时又感觉,这么厉害的东西,我们就这么如此轻易地逃出来了,好像他们的保护措施也过于儿戏了 麒麟的整个形态,感觉和闷油瓶身上的纹身很相似,不过,我知道并不相同。话说回来,麒麟其实都差不多是那个样子 胖子看得流口水,道:「得数数几条鱼几只鬼,要是鱼和鬼的数目很特别,那更了不得。」说着就开始数,才数了几下,他就哎了一声,说道,「不好,这玩意儿品相有问题。」 「怎么了?」我问 「这只鬼少了个脑袋。」他指给我看,我一看,果然非常精细的雕刻纹路上,很突兀地断掉了,因为整个雕刻太复杂了,所以不一只一只去数,根本看不出这个细节 整个看了一遍,不止一处,有三个地方的纹路都有问题。但是奇怪的是,断掉的地方非常平滑,像是故意这样的。胖子比画了一下,发现那三个地方,就是使用玉玺时候三个手指抓的,指腹所在的地方 「听说过老北京的对花衫吗?」胖子就忽然问 我摇头,胖子道:「马褂和坎肩上的花都是连一起的,穿着坎肩的时候,马褂的两个袖子是云彩,坎肩上是一轮弯月,坎肩一脱,马褂袖子上还是云彩,但是马褂胸前是一轮圆月。这叫阴晴圆缺。」 我喝道:「什么什么,你直说不就得了?」 胖子道:「你胖爷我的意思是,这三只鬼脑袋,其实是三只戒指,戴着三只戒指的人抓这玉玺,这戒指的位置正好在断口上,这抓上,这玉玺才成型。巧妙,真他妈巧妙。」 我抓了一下,心说巧妙虽然巧妙,好似和我心目中的鬼玺很相似,但是怎么证明是不是呢,或者有联系呢?问闷油瓶:「你――」一想,他肯定全忘了,问丁也白问 闷油瓶似乎也对此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胖子一下就对这东西爱不释手,简直想把它吞到肚子里去:「我靠,这次真发达了,天真,你估计这种东西咱们要出手,谁能接盘?」 我想了想忽然有点不祥的预感:「这,还真不好说。」 一边忽然外面响了几声喇叭,吓了我们一跳,胖子立即把东西又包起来,道:「得,小丫头回来了,别琢磨了,咱们保着这东西,迟早有人告诉他们,还是先收起来。」 说着带回楼内,胖子很机灵,爬到梁上塞到梁上砖缝里,一看果然是霍秀秀回来了,后面跟着几个人,大包小包的,放到楼上,都是睡袋和她说的那些东西。胖子反应很快,立即好像刚才根本没看那玉玺一样,就问酒呢酒呢 霍秀秀拿出两瓶没标签的酒:「最好的二锅头,保管你没喝过。」 「吹牛吧,二锅头还有最好的?」胖子道。却见那些跟来的人和小丫头打了招呼就走了,小丫头却没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大速食盒:「油炸花生米。」 我看着那些人离开,就奇怪道:「你不回去?」 「我回去了你们多惨啊,古宅,三个老男人,二锅头,就差条麻绳,你们喝完了三人一起上吊。」她道 「加你一个女鬼,我们不上吊也不行啊。」胖子道 我问道:「你奶奶知道你在这儿吗?别等下找你。」 「吴邪哥哥,你是真忘了还是装糊涂,我的脾气你难道不记得了?」小丫头眨眨眼睛,「我奶奶是不知道,但她也不会找我,我八岁就敢自己坐飞机了,长沙北京两头熟,她可放心我去野了,而且我这次来这里,可是和你来交换秘密的,肯定做好保险了。」 对她我真的是毫无印象,听着又奇怪,这丫头古灵精怪得离奇,我也不肯示弱显得自己很呆,问道:「你真想换?我还以为你开玩笑,怎么换法?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你可以试我。」她笑道 「试你?怎么试?」我心说我又不知道你有哪些情报 胖子就打趣轻声道:「天真,这丫头该不是在勾引你。」 我捅了他一下让他别废话,她就道:「这样吧,我和你说一件事情,你听完后,立即就会知道,我是有资格来和你交换情报的。」 我越来越觉得有意思,就点头看她玩什么花样 她看向我,故作神秘地说道:「我小时候,在很偶然的机会,看到过一盘录像带,录像带看完之后我非常疑惑,问我奶奶,她什么也不说,还骂了我一顿,然后我就开始自己查这件事情,听了你对我奶奶说的情之后,我发现我们调查的事情好像有关系,我这么说,你应该相信我了吧。」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都没表态,因为我叙述给老太婆听时,提过这事情,这是可以被捏造出来的 她看我们没反应,就叹了口气,又悠悠地念了一句:「鱼在我这里。」
Carry on writing the paragraph, sticking to the current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鱼在我这里。」 这是我在永兴岛上上网搜索考古队的名字时,在一个寻人网站上发现的文字 刚才我和老太婆讲述我经历的事情的时候,没有提这一句,因为这些是细节,我全部都略掉了,霍秀秀悠悠念出来,有一丝戏谑,又有一丝得意,我听她这话,已经有点惊讶,心中意识到她真的可能知道些什么,否则,说不出那么关键的词 看样子,她也上网查过那几个人的名字,也看到过那个网站,如此说来,她至少是真的调查过这些事情 对着这小丫头,我的心中倒出奇地镇定,很奇怪没有什么好奇或疑惑,大概是因为她年纪比较小,我感觉自己的江湖经验胜过她的原因,看着她小得意的眼神,我还失笑,心说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好吧,我承认你也调查过这件事情,不过,那个网站太容易被找到了,这不代表你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我在几年前就看到这张照片了。」 小丫头面不改色,还是那样的表情看着我,悠悠道:「你说的不对,我可没说那照片上的字是我在网上搜到的。」 我愣了一下,就觉得她的话里有点什么意思,一开始我被她的眉眼电得有点发昏,但是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意识到她的笑并不仅仅是小孩子的得意 我想着,她为什么那么有自信地看着我,我并没有表现得很被动,气场上我觉得我并不弱,但是她的眼神一点也不动摇,似乎她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说服我,偏偏她用来说服我的东西,又不像那么有力的 ### 我判断了一下,
感觉她偷鸡的可能不大,因为那很低级,如果不是偷鸡,也就是说,她认为她提出的东西很有力,而我可能没有理解那东西有力的部分,想着,忽然一个念头瞬间浓烈了起来,心说不会吧 「大姐。」我脱口而出,「那个寻人启事和那张照片,难道是你发的?这句话是你写的?」 「嗯,真乖。」霍秀秀得意道,「你刚才说你搜索那几个人名,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那张照片。」 「你――」我顿时不知道怎么反应,我靠,我一直以为那东西的发布者至少应该是个年长的和三叔一样的,当年考古队的某个长辈兄弟之类,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小丫头 丫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很卡通的笔记本,从里面拿出一张黑白照片递给我。就是那张合照,上面还写着「鱼在我这里」几个字,和我在网络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应该就是用这张照片扫描到网络上去的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合照的原版,拿在手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再看这个。」秀秀拿出另外一张照片递给我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霍玲年轻时候的照片,是一张全身像,这时候应该还是少女刚过一点的年纪,穿着那个年代特有的衣服,梳着马尾,边上有「青年节留念」的印刷字。我看得心中一个荡漾,媚得简直是只妖精,和眼前的秀秀感觉十分的类似 「这是我阿姨十八岁时候,五四青年节在王府井拍的。」 「如何?」我奇怪 「你再看这张。」秀秀又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报纸的图片,拍的是一辆解放卡车带着花球,不知道是北京的什么活动,我能认出解放卡车的背景,就是前一张霍玲拍照时候的那个路口,我看到相同的路标 「这是我在北京博物馆找到的,好像是1984年的时候,同一个路口的另一张照片,我根据解放卡车的高度,以及当时拍摄的角度,推测出了那座路牌的高度,再通过路牌来推测我阿姨的身高,同时我找出阿姨当时穿的鞋,推算出当时我阿姨的赤脚身高,大概是一米六八。再看这个。」她递给我另一张彩色照片,我一下就看到,那是西沙他们十人合照的码头,但是码头上没有人,同样是无人的取景,背景里是一座沙山,在一边的缆绳墩上靠着一辆凤凰自行车 「我当年找到过那个码头,同样使用相同的角度拍摄,以码头上的缆绳墩为标准,靠自行车算出墩子的高度,也找到了当时的鞋,测试这张照片里,我阿姨的赤脚身高,大概是一米六零。」 「差了八厘米。」胖子就皱起了眉头 「我综合了鞋子的因素,因为当时鞋种类很少,这种测算方法经受过论证过,结果非常准确,如果算上鞋,两张照片里的人身高是基本一样的,但是去掉鞋精确计算,就会发现,一个妙龄少女,在青春期竟然然缩短了八厘米。」秀秀道,「这确实是两个人,你的推论是对的!」 我长出了口气,秀秀就道:「我还没给我奶奶看这些,但看来,我的阿姨真的已经死了。」 「小丫头蛮利索的啊。」胖子看着几张照片就叹为观止,「这属于高科技啊。」 「我是文化人,和你们不一样。」秀秀得意道,「如何,现在判断我有资格和你们做交易了没?」
Your assignment is to craft a paragraph with a consistent stylistic approach. Paragraph: ### 但我没有立即表态,说明我没有立即相信,但是我知道我几乎是已经信了 「说实话,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真的让我想上来亲你,你知道,一个人查来查去,越查越发现这东西很混乱,那种感觉真的要疯了,听到你的说法,我才知道原来还有几个傻帽和我一样,那个欣慰啊。」小丫头一副大人样,「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应该喝一杯?」 「你为什么会对这事情感兴趣?」胖子倒是旁观者清,好像还没怎么相信,「就为弄清楚那录像带?」 霍秀秀点头道:「对于一个花季少女,看到那种录像带,世界观都颠覆了。」 胖子就扬起眉角看了看我:「得,我就说,大人看归看,那种带子一定要放好,否则给小孩子看见了,毒害青少年。」 霍秀秀拍了他一下:「就知道胖子都好色,会乱想,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你这么说,弥勒佛会很不开心的。」胖子道 我打断他们两个贫嘴,已经意识到她道:「说真的,你真的查过他们的事情?就为了这一盒录像带?」 ### 她点头:
「而且还真有一些收获,虽然我查到的东西比你浅得多,也没像你那样经历了那么多生离死别的事情,但是,我有你不存在的优势,第一,我奶奶没死;第二,我能进出很多普通人不能进的地方,我认识很多能拿到老档案的人。所以,我不敢说查到的比你多,但是,肯定有很大一部分,是你不知道的。」 我来了兴趣:「哦,所以,你就和我交换情报?」 「对于我是无所谓,对于你,我听你的说法,就很重要了,所以,我觉得你没理由拒绝。」她很狡猾地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要是你告诉我的情报对我来说很关键,我还附送一个香吻给你。」说着就笑吟吟地撑在地上看着我,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媚得惊人 我看着她,感觉这丫头虽然疯疯癫癫的,感觉古灵精怪,但是说话的条理思路清晰得不得了,心中暗叹这霍家的小妞儿看来都很厉害,男人一般招架不住,难怪爷爷最后选了奶奶。这么小的丫头,却有一股成熟女人的性感魅力,一股很特别的气质让我顺着她的思路走,长大了还不给她玩死 喝了一口二锅头,才醍醐灌顶了一下,心说还得小心,没正面答应她,而是问道:「我还不是特别相信,录像带中的东西,能让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感兴趣。你得先告诉我,里面拍的是什么。」我想试试她的动机是不是真的 她丝毫不以为意,直接就回答道:「是我的姑姑,就是你说的,霍玲。」 「他查他叔叔,你查你姑姑?你们老九门怎么都这样啊,没家庭隐私了吗?」胖子怒道 我心中一激灵,摆手让胖子别插嘴:「难道,是你姑姑在梳头?」 她摇头:「不是,那录像带已经被我奶奶没收了,不过,里面的内容打死我都不会忘,而且,一说出来,你们立即就知道那是真的。怎么样,我知道的东西比你少,我可不能免费给太多,吴邪哥哥,你换不换?」 我看了胖子一眼,胖子点头,对小丫头道:「再给个提示,丫头,给到点子上了,你胖爷我送个香吻给你,那录像带里是什么内容?」 霍秀秀眨了眨媚眼:「我的姑姑,还有其他几个人,他们在地上爬。」
在接下来的写作中,延续这一段落的风格,并进行扩展。 Paragraph: ### 气氛一下变得很诡异,我看着霍秀秀,简直感觉面前的是一只小狐狸 确实,她一说,我立即就知道,她说的是一副怎么样的情形,也明白了,她不是在虚张声势。甚至,我相信她可能确实掌握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但是在她的眼神下,我却有一种幻觉,觉得此时的主题不是这些 霍玲和其他几个人在地上爬,应该和我看到的那盘带子里的情况是一样的,看来,霍老太手里,竟然也有来自格尔木的录像带,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僵持了一下,我忽然觉得有点丢脸,我们三个大男人――老宅、二锅头,一个小丫头跑来和我们交换消息,竟然还要想来想去的,人家是什么胆量气魄,相比之下,我们三个倒显得下作放不开了。此时要不就拒绝装酷,要不就爽快点答应,想来想去实在丢脸 于是叹了口气,就点头道:「行,我信你,不过,其实大部分的东西我都和你奶奶说了,剩下的都是些细节。也许你会失望。」 霍秀秀耶了一声道:「不怕,其实说白了,这件事情咱们有情报可以交换就不错了,对不?」 我点点头,她就道:「来的时候,我已经想过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了,整件事情非常复杂,本来我们可以从头开始对一下,但是,你我之间的信息是交叉的,所以,也许我们可以从某件事情开始。」她看了看闷油瓶,「不如先从他开始,我告诉你关于他的事情,你告诉我,关于你说的那个雪山上古墓的事情。」 我和胖子交换了眼色,胖子咳嗽了一声,道:「我同意,那么,你先说?」 她看着我:「你们是不是男人啊,老是想占我的便宜。」 ### 胖子想扯皮,我就拦住他,心说说了也无所谓,就道,那我先说。
于是,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把云顶天宫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我说得极其仔细,因为之前在老太婆那边已经粗略地说过了,再说得简略就是浪费时间。一直说了大概半小时才说完。期间,她完全没有插话,听得出神,可能是因为有个美女听众,我说得简直出神入化,胖子都给我翘大拇指,说我有说评书的天赋 说完很久她还定神不动,好像在沉思什么,胖子叫了两声她才缓过来,呼了口气,看着闷油瓶:「这位哥哥这么厉害,难怪我奶奶都得下跪,我本来还以为今天跪亏了,现在感觉应当的。」 「怎么,有什么启发?」胖子问她。她摇头:「脑子有点乱,我想到一些东西,一时半会还串不起来。等下说不定有结论。」 胖子看着我就笑:「这话说得和你真像,女版的天真无邪。」 「该你了。」我提醒她道 她定了定神,吸了口气。「好,我想想怎么说。」她想了想,「那得从一个梦魇说起。」 「梦魇?」胖子歪起嘴巴 她道:「其实,应该说是我奶奶的梦。」 接着,霍秀秀就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我刚开始因为她的聚精会神而扬扬得意,但是她开始讲她的故事之后,我几乎是一样的反应,我非常惊讶,因为她那边经历的事情,同样非常的复杂,简直不在我之下,而且,她以她女性特有的切入点进行的思考,我觉得甚至比我更加要接近现实 确实,一切都是源于一个梦,但是,起源和梦的内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梦,她之所以感兴趣,是因为她奶奶在做这个噩梦的时候,总是会说一句梦话 大概在六到七年前,霍秀秀还是一个小小姑娘,用她自己的话说,穿着超短裙都还没人回头看,她是霍老太最宠爱的孩子,在每个夏天,她都会从长沙那个火炉到北京来避暑,那时候,霍老太都会带她买很多东西,去后海和颐和园玩,或者开出城去宛平古城吃小吃 但是,无论玩得多么亲密,霍老太却有一个习惯,就是晚上只能一个人睡,无论在什么地方留宿,小丫头都不能和奶奶睡 当时老太婆住的地方也是四合院,卧房非常大,睡二十个人都缺人,小丫头逐渐懂事之后,好奇心很重,她觉得奶奶的这种亲密之中的不亲密很奇怪,但是也不敢问。晚上她就和保姆睡在同一间房里 有一天晚上,她半夜醒来,发现保姆阿姨不在身边,在那种古老的房子里,外面一片漆黑,房间非常大,月色朦胧,一切的影子都让人毛骨悚然,小孩子正是想象力最丰富的时候,立即吓得脸色苍白 她叫了几声,保姆没有答应,她立即就开始发起抖来,当时想到的是奶奶,于是跑下床,立即跑到奶奶的房间里,想躲到奶奶怀里去 然而,她撩开那种老式床的帷幔的时候,却发现床上没人。她愣了一下,忽然就起了白毛汗,她通过眼角的余光,竟然看到床的上方的架子上,挂着一只什么东西 抬头一看,她看到了毕生最恐怖的一幕,她的奶奶用一个诡异的姿势挂在床上方的床架上,两眼翻白,披头散发,俨然在熟睡之中 她吓得尿了裤子,坐在地上几乎没死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她忽然听到她奶奶说话了 她一开始以为在叫她,仔细一听,才发现不是,那是她奶奶的梦呓 她奶奶说的是:「没有时间了。」
延续以下段落的风格,进行相应的续写工作。 Paragraph: ### 我听得背脊发凉,手都抖了起来,半晌才道:「你奶奶怎么会这样?难道她有什么奇怪的病?」 「后来我被保姆阿姨找到,原来她上厕所去了,之后我一直怕我奶奶,到我懂事后,奶奶才告诉我,这是霍家女人练软功夫的方法,必须挂着睡骨头才能达到最大的柔韧度,她从十九岁做姑娘的时候开始一直就是这么睡,现在完全睡不了床,很多地方都是骨刺,只有挂着才不疼。」 「我靠,那你爷爷洞房前肯定练了好一阵子。」胖子道 霍秀秀不理他,继续道:「因为这让我记忆太深刻了,所以我对于她最后的那句话,非常的在意。」 从霍秀秀自己的叙述和我对她的观察来看,她是一个很早就有着自己世界观,并且思维独立,善于思考的女孩子,所以她对于奶奶当时的睡姿以及那几句梦呓,耿耿于怀,当然这种耿耿于怀并不是一蹴而就,她之所以感觉这句梦呓有一些不寻常的意义,是她在之后,又听到了很多次相同的梦话 随着她的逐渐长大,她开始逐渐相信,她看似坚强得犹如磐石的奶奶心中,有一个巨大的心结 这个心结十分的隐秘,她的奶奶也许到死也不会说出来,但是,霍秀秀可以确定的是,心结,一定和那一句话有关系 「没有时间了。」 是什么事情没有时间了呢? 很难说是好奇心,还是和我心中那一样的命犯太极,又或者是她自己所说的,希望为自己最爱的奶奶解开这个心结,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刺探起这件事情,很让我吃惊的是,在刺探这件工作上,这个小女孩表现出惊人的行动力。其思维的清晰和对于事情的把握与她的年纪不成正比 「我们霍家的女孩子往往都又美又精明,男孩子也都很帅但是往往比较愚笨。」她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女孩子都是从小给奶奶带起来的原因。我哥哥就整天只知道搞对象,大不正经。」 「我觉得没事查自己奶奶、姑姑也不是正经人干的事情。」胖子戳了一句 她想了想,大概感觉也对,叹了口气:「总之,查着查着,我奶奶的心结就变成我的心结了。」 她真正开始去查这件事情可能是四年前她十五岁时,所有的事情完全没有线索,只有那一句「没有时间了」,如果是我,可能完全无法入手,但是对于她,竟然有我想象不到的切入点 ### 最开始她是想寻找她奶奶的日记,
但是很遗憾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记日记的习惯,她奶奶以前的文字资料非常少,不像我家这些人,我奶奶是大家闺秀(注意是我奶奶),教育出来的儿子孙子,都或多或少有些书卷的成分,就连三叔不说话的时候也能冒充个百分之三十的白面书生。霍家的风格比较功利和江湖,女人又要打,又要下斗还要相夫教子,不会有时间去练练书法写写文章什么的,所以霍老太太当年的气质,绝对不会是林黛玉那种。所以,必然不会有太多的文字留下来 但是,霍秀秀也并不是全然没有找到,她发现了很多的信件,往来信件都有留档,她怀着偷窥或许能找到奶奶情书的那种小鬼头想法,将几箱子的老书信都看完了。可惜,所有的书信基本都是业务往来,完全没有她想知道的任何内容 不过,她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她发现从1995年开始,每年都有一封邮件很特别,那是一只包裹,基本都是在三月的下半个月寄到,当年寄包裹,是有一张通知单,然后再去邮局拿的,因为霍家的地位不同,所以所有的东西都由几个人先过滤过,然后备案。大部分的包裹都会被拆开检查,把里面的东西填在一张表格上,东西寄给谁也会写在后面,秀秀就是在这张表上,发现了蹊跷 在1995、1996、1997、1998、1999年的表格上,那份包裹里面的东西,都是:录像带。而取东西的人,都是她奶奶 也就是,在那几年的三月,都有人会寄一盘录像带给她奶奶 她奶奶是一个非常老派的人,只会看戏,录像带这种东西没法想象会和她奶奶产生关系 毫无疑问的,她对这几盘录像带的去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她开始留意,并且通过所有可能的机会,去找那几盘带子 (我想起以前我也有同样的经历,只不过,那是在找我老爹从香港朋友那儿弄来的三级片,后来我才发现我爱的不是情色画面,而是找到那几盘带子本身的刺激。) 为此,她甚至做了非常详细的计划,比如说她奶奶什么时候出门,看到带子之后她如何处理。为此她存了两个月的钱买了一台录像机,和家里的录像机设置了翻录的连线 最后她找到那几盘带子,是在她奶奶的衣橱下的地板下,她挑了一盘,迅速地到客厅将其翻录,然后再放回去。整个过程,紧张得像是在做特工 之后,她选择了一个时间,到她朋友家里去,看了那盘带子 带子的内容就如她说的,好像是一幅监视的画面,那是一个非常昏暗的小屋,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地上爬着,整盘带子有画面的容有三十多分钟,她在里面认出了,她的阿姨,霍玲 她的阿姨在里面好像没有灵魂一样,在地面上爬着,那实在太恐怖了 她从小就知道她阿姨失踪的事情,所以,看到这个带子之后,她吓得魂飞魄散,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本能地知道,这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她奶奶似乎隐藏了什么秘密,她奶奶果然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心结 但是,她不敢去问她奶奶怎么回事,因为她知道肯定不会有好的结果,也不敢告诉其他人,她在后一个月里,始终惶惶不安 但是,也许真的是因为她和我有相似的性格,她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之后,那种对于真相的渴求就开始折磨她,所谓命犯太极之人,其好奇心之重,其他人很难相信 之后,她便继续调查,一开始都没有结果,一直到她采取了十分机巧但是冒险的办法 她竟然花了几个月,模仿了她奶奶的笔迹,给那些老信上所有的地址都写了一封回信 那封信大体是这么写的: 〖各位: 吾近日又梦到了那件事情,多少年来,这个梦魇挥之不去,不知吾辈是否安好,人到暮年,半只脚踏进棺材,望能与各位再见,尚有一事我在当年未曾说出,现在想来,也许是关键,希望能当面再叙,只当老友叙旧。〗 这些信的年代横跨了将近半个世纪,最新的一封也离现在年代久远,这些地址,大体上应该都是寄不到的,但是霍秀秀说,她感觉,那些业务往来的地方都是农村或小县城,农村和小县城是变化最小的地方,特别是农村,即使地址变化,因为地域范围不大,人与人之间互相熟悉,只要信到村里,就有人会把信送到收信人手里 信寄出之后,她主动负责家里的信箱,让别人都以为她恋爱了,在等男朋友的信,其实是为了过滤信件而已,前两个月没有任何的回音,到了第三个月开始,陆续有零星的回信,基本都是表示不解的 小丫头一直坚持,每天早上五点看信箱,从不间断 第五个月,那封信终于来了 只有一行字: 〖旧事毋重提。〗 她立即就知道有门了,这人肯定知道情况,看地址,信来自北京本地,琉璃厂一个小铺子。于是立即收拾包袱,来到了那个铺子 那是个大雨天,四九城整个城被雨帽罩着,琉璃厂稀稀落落,没几个人,好多门脸都提早关门了,她敲门进去,就看到在内房里有一个老头,老头看着她就一笑,露出了嘴巴里的金牙 霍秀秀就道:「那老头,名字叫金万堂,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Create a paragraph where the style remains constant throughout. Paragraph: ### 霍秀秀就道:「那老头,名字叫金万堂,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金牙老头这个形象,我的记忆非常深刻,因为将我拉进这一切的那个人,也是一个金牙老头 她一说这个,就让我心里一个激灵,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显然她的意思是,她见到的这个叫金万堂的金牙老头,就是到我铺子里来找拓本的那个。她和我的经历中,出现了第一个交集 原来那老鬼叫金万堂,好像听隔壁的店的老板也提过,我的心中有点异样 我一直没有去关注过这个老头,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想过去查,但是这些人都行踪不定,我当时又没有任何的经验和人脉,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和这老头毫无关系,等我有了人脉和能力,我连那老头的样貌都记不起来了,也没有任何细节能刺激我想起他,所以我一直认为他的出现是偶然 当然,他来这里找我爷爷,只说是老痒介绍,那帛书也说是朋友挖出来的。光这些说辞,以及给我带来的无数困扰,现在看来不太可能是偶然,但是,非常奇怪的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这是个阴谋,未免太不正常了 不过,虽然他的出现,我说不出那是偶然还是必然,是设计好的还是因为命运轮转,但是,在那一天他走进我的铺子已经成为事实,我再也无法倒转回去 ### 我对她点了点头,就问道:「难道,他知道什么?」
霍秀秀摇头:「他是白的,干干净净,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信确实是他回的,他和奶奶只是有业务上的关系而已,后来有一次,他动了贪念在一件事情上做了一点手脚,立即就被我奶奶发现了,就没和他继续合作下去。」 当时霍秀秀很奇怪,只是这么一个问题,何以看到了那封信后,金万堂会有这种反应,金万堂是只老狐狸,深知道霍家的势力,也不知道霍秀秀前来所为何事,是来算账还是来刺探什么,所以什么都不肯说 但霍秀秀很有耐心,几乎天天都往他店里跑,几乎没把金万堂烦死 那年的年末,也亏得金万堂倒霉,一票货里夹了一把不起眼的汉八刀,竟然是翡翠做的,给查在海关了,本来算是小案,但是翡翠汉八刀一估价,价值太高,顿时就变成大案了,眼看他老瓢把子一辈子的积蓄,甚至脑袋都可以一次被抄走 这时候,霍秀秀抓住了契机,就和他做了一笔交易,以她家里的关系,帮他搭通了一条线,保下了他的铺子,金万堂这时候软肋被人抓住,就不得不说了 他在很长时间的犹豫下,在一个晚上,在电话里和霍秀秀讲述了一切 原来,当年他动了歪脑筋的那笔买卖,不是普通的买卖,从现在看,可能是中国盗墓历史上最大的一次盗墓活动 以当年霍家的手段,要是敢动霍家的便宜,必然会被报复得体无完肤,金万堂之所以没事,就是因为,这次活动之后,霍家,甚至其他几方人马,全部元气大伤,根本就没有力量和心情来追究什么 那一笔买卖,带给这些人的回忆,实在是太可怕了 胖子听到这里,两眼放光,不由坐正了身体,问道:「吹牛吧,最大的盗墓活动,那得属咱们的塔里木盆地之行吧。」 霍秀秀摇头:「那不是你概念中的倒斗儿淘沙,那笔买卖,已经超出了普通所谓的盗墓的概念。」 胖子「哦」了一声,就不再出声,因为超出了概念,那么这个所谓的大,应该不在规模上 我问道:「超出了概念,难道他们盗的不是地面上的墓,是在天上飞的?」 霍秀秀道:「当然不可能是这样。」 「说吧,娘的,到底是有什么概念不同,使得这笔买卖那么那么特别呢?」胖子问 霍秀秀刚想说话,闷油瓶却在一边说话了:「他们要盗那个墓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另外一个还活着的人。」
继续这一段落的故事,注意保持原有风格的一致性。 Paragraph: ### 霍秀秀颇有些诧异:「你知道这件事情?」 闷油瓶摇头,靠在墙角望着窗外爬山虎的影子,月光斑驳地照在他脸上,非常的苍白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为了钱?」秀秀问 闷油瓶淡淡道:「历史的必然。」 霍秀秀看了看我,大概是不习惯闷油瓶的这种态度,我其实想说他能和你说话就算给你面子了,他刚才靠在那里,我都以为他完全没有在听 不过我明白闷油瓶的意思,钱到了一定数目,再增加与否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如果是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盗墓活动,动机还是为了钱,那也算是我们这一行的悲哀了,世界上比钱更有价值的东西还是很多的。以前不是传说有两个大老板为了抢江山互相炮轰对方的祖坟吗? 历史的必然,世界上最大的阴谋,最大的战争,最大的一切一切,背后总有些「必然」在。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发感慨 我稍微解释了一下,霍秀秀想了想算是理解:「你们男人对这种东西就是比我们女人敏感一些,我们女孩子对于什么历史的必然就没什么感觉。」 我让她继续说下去,别磨蹭时间。她喝了口烧酒,就继续讲了下去 金万堂参与的这笔「史上最大买卖」,缘于他的眼力,在当年那个时代,北京城里的杂学界,他算是出了名的眼毒和百事通,从哈德门的烟盒到女人的肚兜,没有他不内行的,据说他爹是六岁进的当铺,十七岁出的大朝奉,解放后在工厂当裱画工人,一直穷到死没给老金留下任何东西,但是在日常生活中,通过无数的生活点滴,从小到大,他老爹刻意将鉴赏书画玉石铜绣木瓷八大品的各种技巧不知不觉地传授给了他。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用了前半辈子所有的时间,达到了一种和古玩的天人合一 所以,20世纪60年代初,他被人拉进琉璃厂游玩的那一刻,他竟然发现,这个萧条得门可罗雀的老胡同,竟然都是宝贝 ### 于是靠一双火眼硬是从两块钱起家,
金万堂从几本旧书开始,两块变三块,三块赚到五块,两年内,没有人想到,他竟然能够在如此萧条的收藏市场,靠一本一本的旧书,翻到万元的身家,他在古籍古书这门类中的技艺,也进入了化境 当然他赚钱了,「打办」――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也出现了,好在金万堂继承了他老爹极度谨小慎微的性格,适时收手,这万元的身家终没有被发现 然而,生意不能做了,但是口碑留存民间,很快就名声在外,外国人也找来了,也开始有大机构、大家族、大学研究所,请他去作评估和鉴定,一时间风光无限。那笔大买卖,就是在他人生最得意的时候到来的 牵头的是霍家,当时霍家和他已经有一段时间的合作关系了,他并未想到有任何的异样,欣然答应 根据之后的回忆,他告诉霍秀秀,他估计当时整个「买卖」牵扯到的人数,超过两百个人,配上那些牵扯进来但是没有实际下地的,比如说收集资料的、买装备的,那估计得上千,那个年代,弄一些好点的苏联装备都得无数层关系 然而这些,都不足以突出这笔买卖的特殊性,让金万堂认为这笔买卖肯定非常特殊的原因,是因为这笔买卖的领头人,很不寻常,这不是独门的买卖,参与的人数很多,据说,一共是九个人 我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而霍秀秀就好比一个技术娴熟的说书人,在这里顿了一下,露了一个「你也想到了吧」的表情 我揉了揉脸,就道:「不可能吧?」 秀秀道:「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是,事实显然。」 九个人,我自然立即就想到了老九门,但是老九门不是一个组织,它只是江湖上其他人给他们的代号,它是极度松散的,并不是经过什么行销公司策划,所以,他们同时做一件事情的可能性,低到几乎没有 举一个例子,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耶稣基督号称三大宗教领袖,但是他们有各自的谱系,如来佛祖纠集观音菩萨、十八罗汉去打架,是合理的,但是如来、玉皇、耶稣一起去打架,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九门里各派的江湖系其实都不一样,之间的区别虽然没有耶稣和如来那么明显,但是在江湖上也算是沟壑分明的事情,九门联手在事实上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却能想到还有唯一一种最极端的可能性,在那个时代,这种可能性虽然很小,却是绝对可能的。那就是:有一个强有力的行外人,干预了这件事情 好比一个港台片里某军阀当年听说四大名旦非常厉害,于是说全给我叫来,结果四大名角本来唱腔都各有特色,而且都是唱旦角的,四旦在台上乱唱唱得满场蛋疼。也许也有一个行外人,说听说老九门很厉害,给我全召集过来 不过,老九门当年散落各地,有些人根本是在流浪,俗话说,你官大压不了乞丐,行外人要召集起来,恐怕也还是会有人不买账的 霍秀秀点头道:「我听到这里非常吃惊,江湖上可能没有任何人有机会知道,赫赫有名但纷争不断的长沙九门提督,竟然会有这么一次空前绝后的联手。我也同意你的分析,肯定是有外来势力点名,否则,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古怪的局面,不过,你说的疑问不成立,因为那个外来势力,在老九门内肯定有一个代言人,这个代言人进行了夹喇嘛的工作,我只是不知道,那个夹喇嘛的人会是谁,才能够使得这一批当地的霸王能够甘心成为被夹的喇嘛,乖乖地全部坐到一起合作?」 我心说现在肯定已经无法考证了,但是在20世纪60年代,老九门里确实是有人能够有这种资格的。那就是九门的老大:张大佛爷 我不知道张大佛爷当时还在不在世,因为他和下面的人差着几个辈分,如果不是他本人,也有可能是张大佛爷的后人 我有点觉得不妙的是,爷爷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情,同样他的笔记上,也没有记录任何一点这种东西。看来,这件事情,他完全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回忆。难道,这件事情,才是整件事情的核心? 不过老九门因为辈分的差别,和解放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新生代成名早的,如我爷爷、霍家奶奶都还在壮年,因为解放的冲击,所有人的境遇各不相同,这些人聚拢过来,不知道花了多少的精力,当时的黑背老六都已经是要饭的,有些人已经非常年迈,不适宜长途跋涉,便由下一代代替,所以我能预见,这支队伍,资历经验体力都参差不齐,在刚开始,已经种下了灾难的隐患 那是1962年和1963年的交会,一支庞大的马队悄悄地开入了四川山区,金万堂战战兢兢地离开了北京,也在马队之中,马队中有老有少,各色人等鱼龙混杂,老九门分帮结派,界限分明
保持原段落的写作风格,对其进行扩展和深化。 Paragraph: ### 表层的帛书都被鲜血浸透,如此多的血,要不就是有人头颅被砍断,鲜血四溅,要不就是有很多人受伤遭殃。后来证明,这些东西是被六个人抱在怀里送出来的,六个人此时有四个已经死了,还有两个躺在外面的某个帐篷里,不知道结局如何 鲁黄帛有一种极难解码,世间留存极少,金万堂一看就知道送来的这批就是属于这种,连夜解出来根本不可能,他只能复原出大概的文字并写成现代汉字,置于密码中的意义就算再有十年都不一定能解开 气氛之压抑让他窒息,但是长时间的休息让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放松,所以很快他就进入了状态,之后十天他保质保量地复原出了所有可以复原的帛书 因为头脑极度清晰,之前那种没有「顺手牵羊」的后悔,在他工作的时候时不时地在他心里揪一下,特别是在完成前夕,一种焦虑在他心里产生 鲁黄帛价值连城,就算是拓本,如果拓印清晰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顺手牵这个绝对没错,但是,看老九门这么紧张,而且是有人用命换来的,拿了也许给自己带来大祸,于心也有很多道义上的谴责;但是如果不拿,自己是上了贼船,这种情况,还不知道自己的酬劳能不能拿得到,就算拿得到,三年的时间这点钱也早就不是对等的买卖,不拿恐怕再没有下次机会了 他犹豫来犹豫去,最后是他的身体给他作的决定,他从里面偷偷将一张鲁黄帛塞人自己的袖子,完全是在他的犹豫之中,手不自觉地动作,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这么做了,幸运的是,没有人发现 既然做了,就没有理由还回去,他这才下定了决心。晚上,他在被窝里(因为三人一个帐篷)将这份帛书小心翼翼缝到了自己的布鞋底里。思前想后一番,觉得不可能有问题,这些东西本来就有缺损,少了一份,又没人数过,没有任何被发现的理由,于是慢慢安心下来 然而轻松之后,和某些寓言故事一样,他忽然又有一个念头产生了:偷了一份是偷,不如再偷一份 于是第二天他故技重施,可惜这一次却出事了。因为他没想到,这第二天就是他在这里的最后一天,这一天他完成了最后的整理工作,袖子里藏着那份帛书正准备回帐篷继续藏好,忽然就有人来告诉他,他被安排当晚就直接出山,可以回北京了 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他原以为至少还有几个月好待,但是,一听到可以出山,无疑也是让人高兴的,一下子反应过来后,他立即应允 没有人来送他,霍老太在北京对他相当客气,但是在这里他也不强求,想必老太婆现在根本没心情来管这些事情,他于是回帐篷收拾包袱。没想到,在那里等待他的是,是一次全身彻底的搜身 那是解九爷的理念,我不来防范你的小偷小摸,但是最后,你偷来的东西,你绝对带不走 金万堂还记得当晚他的窘态,听到要搜身之后,他瞬间的冷汗就湿透了衣衫,一瞬间想了无数的办法,但是无奈时间太紧了,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 ### 一开始搜身的伙计相当的客气,
这给了金万堂唯一的一点缓冲,他首先把自己的鞋子和隔壁那人的鞋子脱得特别近,然后一点一点打开自己的东西让他们查。同时想着借口,可惜借口来不及,他打开东西,一个伙计上去查,另一个伙计就请他到另一个帐篷搜身,他装出非常无所谓的样子,故意穿上了隔壁那人的鞋,跟他出去,一边想着把袖子里的帛书在路上扔掉,可惜,当场就被发现了 之后,伙计就不那么友好了,在帐篷里,他的被褥,衣服全部被撕开,帐篷的角落四周全部都查了。他身上的衣服全部被剥光,鞋子也被撬开,好在他事先换了鞋,鞋子里的那份就没被发现 之后他被扭送至九门那边。就在那里,他见到了老九门之外的,第十个人 需要注意的是,这个人在金万堂的叙述中,是一个非常关键,但是很诡异的存在 金万堂在之前没有见过他,但是,他听到其他人称呼他为:领头人 说起来,包括整个老九门都很少在营地里露面,三年来金万堂看到他们的机会少之又少。在路上的时候只能远看,也分不清楚谁是谁,如今如此近地看到甚至可以说是第一次,他才得知,除了他们九个,还有一个领头人的样子 这个领头人年纪不足三十岁,当时正在和另外的人商量什么事情,金万堂印象最深的是,那人的手指很不寻常。不过,他当时没有心思仔细去观察,紧张得要死,谎称自己是初犯,这是鬼使神差的第一次,目的也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对帛书有兴趣,想解开云云 那个领头人看着他的眼睛,就走了过来,用他两个奇怪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头维穴,忽然用力,他几乎听到自己的头骨发出了即将爆裂的声音,疼得几乎抓狂,而那个年轻人面无表情,手指还是不断地用力 接着,领头人开始问他问题,金万堂还想说谎,却发现在这种剧痛之下自己根本没法思考,谎言漏洞百出,在令人无法忍受的剧痛中,他万念俱灰,把鞋子的事情也供了出来 头维穴的剧痛是神经衰弱和大脑极度疲劳的症状,挤压头维穴可能造成大脑的短暂思维困难和疲劳假象,人在极度疲劳的时候会为了寻求解脱而放弃说谎抵抗,以求得安宁,美国CIA的研究也表明对肉体折磨的效果不如对大脑折磨的效果,所以,现在疲劳逼供已经成为了很多地方的主要逼供手段,在电视里我经常看到审讯室用灯照脸轮番轰炸。而在中国,使用穴位逼供也是古来有之的行为 他说完后以为必死,还好霍老太感觉他昔日可靠,而且留着以后可能也有用,最后替他求情,也是因为老九门似乎在酝酿什么巨大的事情,对他的事情并不太在意,所以,那个领头人让霍老太处理这件事情。最后,他只是被免了所有酬金,然后就裸身被赶了出来 他回帐篷穿着被撕烂的衣服和鞋,大致地修补了一下,就有人过来催促,他灰溜溜地出了山了,并被告知什么都不能说出去 到了北京之后他仍然不安生了好几年,但是之后老九门越混越差,后来就没声了,他才逐渐放下心来,之后他陆续听到了一些风声,说他走了之后,悬崖上又出了大事,老九门死伤无数,元气大伤 所以霍老太的那封信寄到,他吓了个半死,以为旧事重提了 霍秀秀说完,道:「那个逼供他的领头人,你觉得他会是谁?」说着便很有深意地看向了闷油瓶,「这对你们有提示吗?」 我闷声不语,胖子却也看向闷油瓶,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了起来,屋里几乎全黑了起来 我明白秀秀的暗示,但是我此时不想多做推测,因为这种推测根本无法让实 胖子沉吟了一下问道:「金万堂本人有没有推测?」 霍秀秀道:「他觉得,这人被称为领头人,说明权力很大,说他和九门一点关系也没有不太可能,但是,他明显不是九门之一,而被称为领头人,可能是这么一种情况,九门之中可能有一个统领全局的人,是他们公选出来的,这个领头人可能是九门之一。」 我看了眼胖子,胖子就摇头:「非也,老九门只是江湖排位,不是等级之分,张大佛爷年纪那么大,不可能在现场,就算是张大佛爷本人,要指挥这批人也需要一个很大的由头,这人很年轻就更加的不可思议,小辈指挥长辈更是不可能,要选统领,选出来的应该是陈皮阿四之流吧。」 我点头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其实这也不冲突:「小辈指挥长辈是不可能,但是张家大佛爷当时的身份非常特殊,他的子女,也不会是平头老百姓,虽然在老九门是晚辈,但是他在社会阶层里,也许地位非常显赫,让他能指挥这些刺头,可能不是他的能力和辈分,而是他的当时身份和身份所代表的那一方的利益。」 「也对,如果这样说,那甚至有可能这人都不一定是张大佛爷的儿子,他可能是你说的,外来势力的特派员?」 「Bingo。」胖子就道,「好了,让我们来归纳一下。他娘的,老太婆和她的朋友们,参加过一次失败的但是规模巨大的倒斗活动,然后,几十年后她女儿和她妈妈的朋友们的孩子们也参加了一个非常神秘的考古活动,接着他女儿失踪了,然后,某一时间开始,她开始收到一盘录像带,里面有她女儿的图像。你们觉得这算什么?」 「有人想告诉她,她女儿还活着。」我道 「或者,这是一个警告。」秀秀道 「但是,按照我们的经验,这些录像带,应该是文锦寄出来的。」我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干?」 「这是我们之后要查的。」秀秀就道 「我们?」 「你看,我的情报其实对你们非常的关键,当然,你们的情报也非常的棒,所以,几位哥哥,咱们应该鼎立合作。」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无言,胖子点起一根烟:「我操,天真我就不说了,他已经老了,你还小,你这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老天把你生出来不是让你们来做这个的。」 秀秀就没看胖子,而是看着我:「不是我的同类,没法理解我们的心,对吧?」
Carry on writing the paragraph, sticking to the current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三个人面面相觑,同时又去看头顶的天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皱起眉头琢磨到底怎么回事,一瞬间好像明白了,又没明白,骂了一声:「我操,邪门了!」 看着霍秀秀,真真切切,绝对不是幻觉,就知道大事不妙,闷油瓶一下站起来,跳上桌子整个人一弹翻上梁去,也打开天窗出去了 我和胖子也站了起来,自知不可能和他一样,只得在下面眼巴巴地看着。霍秀秀就凑过来,看着天窗问:「有老鼠?」 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地我们就退后了一步,她惊讶地看着我们,有点莫名其妙,那几个跟她进来的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一边好玩地看着天窗,一边把东西放下 房顶上传来闷油瓶走动的声音,不久他就从天窗上再度下来,翻到屋内,我问他怎么样,他摇头:「人不见了。」 胖子一下就炸了,抓着头发:「我靠,他娘的不会吧?这算什么事,上帝倒带了?」 我已经冷静了下来,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可能性,看向霍秀秀,道:「小丫头,你玩我们吧?不带那么戏弄人的。」 「说什么呢?」霍秀秀皱起眉头,「好心给你们送被褥来,你们演什么戏给我看?」 「你刚才不是已经来过了吗?然后忽然说什么你奶奶来了,上了天窗,之后立即下到楼下,和你这几个外应会合再装作刚来的样子,这不是耍我们是什么?」我道 霍秀秀张大嘴巴:「什么玩意儿?我来过?」 我心说肯定是这样,这丫头装得还真像,刚想呵斥,闷油瓶却拉住我,轻声道:「不是她。」 「什么?」我转头,他就道:「从天窗上不可能这么快翻到地面上,又连气也不喘。」说着把手伸到霍秀秀耳朵后摸了一下,「体温也没有升高。」 闷油瓶的判断一般没错,那这事情怎么解释?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应。霍秀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胖子就把刚才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 说完霍秀秀完全不信,胖子再三和她强调,并且让她看之前的「霍秀秀」
带来的东西,她才逐渐相信 屋里的气氛顿时十分的诡异,因为怕被人发现,我们没点灯,如今月亮又看不见了,真的十分的阴森,我之前从来没感觉到 跟来的一个年轻人就有点嘀咕:「该不会是狐狸精吧?」 「狐狸精?」 「我老家有过一个故事,说是一家结婚,进山去接新娘,开了很长的山路总算把新娘接了出来,新娘下了车刚没走几步,忽然别人都惊叫起来,新郎回头一看,从车上又下来一个新娘,两个新娘一模一样,连婚纱都完全相同。所有人都愣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报了警,警察也不知道怎么办,后来有个老人说,其中一个肯定不是人,要区分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用电棍电,电棍电人人肯定倒,但是如果不是人就没事。那警察就用电棍,刚拿起来,其中一个新娘就飞也似的跑了,快得根本不是人类的速度。老人后来说,可能是狐狸精。」 我听着有点起鸡皮疙瘩,心说怎么可能,这家伙说得还真是生动,胖子看着霍秀秀就问我们道:「那谁有电棍?」 「你敢!」霍秀秀怒目看向胖子 我摇头,那肯定是无稽之谈,让他们别扯淡了,定了定才道:「不说刚才的气氛,就是刚才那‘人’的谈吐,肯定就不是妖精,我觉得妖精不会这么无聊,这家伙一定是个人,他娘的咱们是被算计了。」 看着现在的霍秀秀,我就开始感觉到,刚才那女孩虽然和霍秀秀十分的相似,但是在某些神态上还是不同:「那家伙一定是易容的,来套我们的话。」 「我靠,能易容得那么像吗?」胖子不相信 「如果是熟悉的人肯定不行,那种尽善尽美的易容是小说的虚构,但是,我们和秀秀不熟悉,一路过来又一直很紧张,我们的注意力不在秀秀上,所以,这人只要大概相似就能混过去了。」我道,这是三叔告诉我的易容的缺陷 闷油瓶点头,表示同意,胖子打量了一下秀秀:「也是,我发现刚才那位的胸部比这位要丰满一些。那丫头是谁呢?她干吗要这么干?」说着看了秀秀一眼,「我们在这儿只有霍家人知道?你们中有人可能泄密吗?」 胖子一直是怀疑论者,这话一出秀秀就有点不高兴了,不过小姑娘表现出难得的修养,立即打了个电话,好像是请示奶奶,电话才说了几句,她就问我们道:「你们从新月出来的那段时间,有没有拿别人什么东西?」 胖子刚想摇头,头才刚动就僵住了,立即摸口袋,掏出厂一张名片,那是粉红衬衫递给他的。他看了看,就被霍秀秀身后的一个年轻人、接了过去,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就皱起了眉头:「可能就是这个。」 霍秀秀接过来闻了闻:「你们真是太懈怠了,那种场合下别人的东西也敢随便拿,这上面有种特殊的气味,有训练好的狗的话,你跑到哪儿都逃不掉。我们的车一出来,他肯定就知道你们坐在上面,一路跟到我们这儿来。」 「是那家伙?」我想起粉红衬衫,感觉哪里不太对,走了几圈,心说那女孩难道是他派来的?这人怎么会对我们的过去感兴趣?难道,他也是局内人?不过那女孩子的举动很难解释,她说的事情头头是道,如果她只是套我们的话,那她未免知道得也太多了,最高明的小说家也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编出那么完美的故事来,这些举动都显得非常多余 不对,这事情不对,要么就是背后有非常复杂的原因,但是我们才刚大闹天宫没多长时间,怎么可能有人这么算计我们 又或者难道是霍家和其他北京豪门之间本身就有非常复杂的争斗,我们只是走进了这种争斗,被人摸了底?但是刚才和那小女孩的对话全是关于老九门、我们的内容,如果是他们的内斗,何必提这些? 我百思不得其解,啧了几声,霍秀秀道:「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立即换个地方。你们带上东西跟我们来。」 我叹了一声,心说同居的生活这么不安定,这是何苦呢,刚想跟着走,胖子和闷油瓶却一动不动,我愣了一下,也立即不动 秀秀问:「又怎么了?」 胖子道:「别装了,你胖爷我认脸认不出来,女人的身材可是过目不忘,你到底是谁?」
Carry on writing the paragraph, sticking to the current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我花了一秒钟才理解,几乎是同时,就看到那秀秀的脸色一下变了,冷目看着胖子。我以为她会狡辩一下,没想到忽然她就大叫了声:「抢!」声音竟是男人的 我没空惊讶,说时迟那时快,此时那三个人已经猛地扑了过来。不是扑向我们,而是冲向一边我们放铺盖的地方 我顿时明白了他们的目的,那地方放着那颗玉玺,立即大叫,那边的闷油瓶早就反应了过来,一脚把玉玺从他们几个人中间踢出来,我一下就接住,那三个人立即反身就扑向我,房间太小、距离太近,实在没法躲,我瞬间给他们冲倒,好在最后关头我把玉玺朝胖子那儿又甩了过去 胖子早有准备,一下接着,亏得那几个人动作极端敏捷,我还没完全倒地他们已经从我身上跨过去了朝胖子冲去,我抱了一下腿竟然一条都没抱住,看胖子背后就是墙壁无路可退,我立即对胖子道:「快扔给我!」 ### 胖子骂了一声「扔个屁」
,抡起那玉玺就是一砸,离他最近的那人直接给砸翻在地。另两人一下扑上去想把他扑翻,胖子顿时和他们滚在一起,三个人撞到墙上,胖子这才把玉玺扔出来,闷油瓶接在手里 那三人发现这样不行,两个人死命拽住胖子,那个「秀秀」一个人起来再次冲向闷油瓶,我爬起来从后面一下抱住他,就感觉这人软得好像没有骨头一样,直接一松就从我怀里脱了出去,回手一拳打在我梁上,我立即就挂彩了,但是我倒地的一刹那还是用一个铲球的动作将他铲倒 他一个踉跄,没有倒地,同时我忽然看到他从袖子里翻出一把奇怪的匕首来,似乎是古董,反手握着就迅速朝闷油瓶的方向冲去,我立即大叫当心,却看到闷油瓶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同时闪电一般一个影子从半空中压了下来,瞬间用膝盖将那小子整个顶翻了出去 胖子那边被制得死死的,两边互殴他竟然还没吃亏,我知道真正的狠角色是这小子,也不去帮忙,和闷油瓶两个围上去,先制伏这小子再说 那「秀秀」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忽然就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舒展了开来,整个人的身形顿时变大,肩膀变宽,身高也高了起来,同时撕掉了脸上的面具 我一看,立即认了出来,竟然就是那个粉红衬衫,他边喘气边笑:「缩着被打疼好几倍,原来不是骗人的。」 我看着他的奇怪状况背上直出冷汗,这样的情形我以前见过,这是缩骨。以前闷油瓶假扮秃子的时候也这样来过一回。与此同时,我们就听到楼梯上出现了大量的脚步声,立即回头 「妈的,外面还有接应!」我心叫不好。胖子在一边立即大叫:「你们先走!别全被他们窝里憋了。」 我恶狠狠看向粉红仔,一边迅速往后退,一边想着怎么撤退,难道要爬天窗?却见他把匕首插了回去,对另外两个人晃了晃手,那两个抓住胖子的人也松开了手,三个人满嘴鼻血、互相推搡地爬起来。门被推开,我们转头防范地去看,霍老太和霍秀秀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脸色一点惊讶也没有,臭丫头还在朝我们吐舌头 那粉红衬衫揉着自己的关节,微笑地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转头对霍老太点头:「够格,你眼光不错。」说着指着闷油瓶,「这家伙归我。」
Resume the paragraph, mirroring the existing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房间内挂起了一盏煤油灯,光线调得很暗,霍秀秀帮我和胖子止了鼻血,一行人各自站在原地,闷油瓶只手把玉玺严严实实抱在怀里,气氛尴尬 老太太没理会粉红衬衫的话,只是打量我们,看得出她的腰骨很好,这么大的年纪上了楼梯,脸不红气不喘的,反倒是粉红衬衫完全放松了下来,也找了一个地方靠墙倚着。他身边的两个打手比较可怜,默默捂着受伤的地方,一瘸一拐地出了屋子 我觉得莫名其妙,不过看着这诡异的场面,逐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看样子,这粉红死人妖应该是和这老太婆一伙的。听他说的那话,感觉这他娘的可能是一次测试?他们在试我们? 不由就有点愠怒,我被人戏弄了那么长时间,最讨厌这种被人套在套里的感觉,就直接问她道:「婆婆,你这玩的是哪一出?」 老太太没回答我,看着我只是似笑非笑,我又问了一遍,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却也不是回答,只道:「你和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有一点很像,无论在什么境地下,你总是先想着好处,再想到坏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是站在原地,不会选择先做一些事情让自己获得优势。」 我看着老太婆的眼神就有点不太舒服,心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接着又道:「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先冲到外面,或者制伏一个人再说,在那种状态下,我才会和对方交谈,看对方是什么目的,可刚才你们看到我进来了,一下立即站在原地,什么都没做,要是我有什么其他布置,你们现在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心中稍微明白了点她的意思,心说干吗,难道是给我处理危机公关的意见?胖子在我身后道:「老太婆,你搞错了,你以为你们人多就是你们的优势了?他娘的就是你们人再多一倍,这儿占优势的还是我们仨,你懂不?您要真想试试,爷们仨马力全开,这几个萝卜青菜还不够看的。」 老太婆扫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好像感觉和我们说这个有点可笑,继续道:「好了,我到这里来不是来谈这个的,你们放松点,我并不想对你们怎么样。」 「您不想怎么样的时候可就够狠了啊。」胖子指了指自己领子上的鼻血,「要是您想怎么样的时候,您还不把我们弄死?」 ### 老太太走到窗口,
看着外面道:「这老宅子,本来是我们霍家在北京的一个盘口,专门负责处置犯了规矩的伙计,不过旧社会的人信鬼神有畏惧,这么多年,这下面院子的草下埋的人并不多,你们要是死了,有的是地方。不过,你们放心,我对弄死你们没有任何兴趣。」她顿了顿,看向一边的粉红衬衫,「刚才,我是试试你们,而我试你们,是让他看看,我的眼光不会错。」 一边的粉红衬衫就对我们笑了笑。胖子有点恼怒:「什么眼光?你想让我们三个也做人妖?」 粉红衬衫一下就笑了出来,道:「得了吧,你答应我也不答应。」 「我操,看不起人啊你。」胖子怒道,刚想反驳,一想又不对,一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话 粉红衬衫走到我面前,道:「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解语花,是现在九门解家的当家。我们两个互为外家,算得上是远房的亲戚。小时候拜年的时候我记得我们几个小鬼经常在一起玩儿,不过吴邪你不那么合群,性格又内向,又是从外地来的,所以可能并不熟络,所以记不得我了。」 「是啊,连我都忘了。」霍秀秀在一边道,「连谁真谁假都分不出来,还不如这头胖子,真是令人心寒,亏人家小时候还想着嫁给你。」 我看着霍秀秀,又看看那个粉红衬衫,我心里忽然「啊」了一声 之前就觉得粉红衬衫十分的面熟,但是怎么搜索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原来是搜索的区域错了,他不是我做过生意的客户,也不是什么日常的朋友或者酒肉之交,而是六七岁时候的小朋友啊 我靠,这个我就是有心记我都记不住啊,多少年了,当时又还没到记事的时候。不过,我竟然还能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熟悉的感觉,说明这家伙的脸竟然还有某些区域没变,真是难得 解语花,这名字真怪,当时的年纪我连脸也记不住,不要说记住一年只见一两次面的小鬼的名字,不过,我确实记得那时候有个家伙,他们都叫她小花 可是,那个小花在我的记忆里和这个人完全对不上号。不仅是外貌,眼前的人和当时的那个小花,根本是两回事情,难道我记错了? 我于是问他道:「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小花?」 他看了看我,很暧昧地笑了笑。霍秀秀在一边笑道:「就是,没想到吧?」 我又愣了愣,觉得有点崩溃:「可是,那个小花我记得是个女孩子,难道我记错了?」 「你没记错,那个时候,我确实是个‘女孩子’,」粉红衬衫道,「我小时候长得嫩,又在跟着二爷学戏,唱花旦和青衣,很多人都分不出来,以为我是女的。」 我皱着眉头,实在没法想象脑子里那个清爽可爱得犹如从招贴画里走出来的小女孩竟然是个大老爷们,现在喉结都老大了,忽然就觉得发晕,真是世事无常。又问秀秀:「那你刚才和我们说的事情――」 「都是真的,当然,唯一的不同是,我奶奶知道整个过程。」秀秀道,「我发出信之后,有人给我奶奶打了电话,我奶奶观察了我一段时间,然后把我抓了出来。」 「做这一行生意的人都很谨慎,如果你收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你也会打电话去问问怎么回事的。」老太婆道,「不过,我承认你刚才推测的事情很对,我收到录像带的时候,确实蒙了。但是我没老糊涂到以为那只是一盘录像带。」 「那,那你发现了那些录像带里藏的东西?」 「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样式雷的图样是从国外收购而来的,那是骗你们的。」老太婆道,「那些样式雷,都是在那几盘录像带中发现的,我一直以为那是我女儿给我的线索,让我去找她,这也是我到现在也没有放弃的原因,现在,虽然我知道了,那不是我的女儿,但是,我知道只有跟随这些信息,才能知道我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文锦寄出了那些样式雷?我有点混乱,我原以为录像带里会有具体点的信息。没有想到,会是这些 不过,霍玲是在这座楼的考古项目中失踪的,如果寄来的录像带里有女儿的影像,里面又藏了楼的图纸,那更会让老太婆觉得这是一个强烈的线索提示 胖子在边上问道:「这和你们试我们有什么关系?」 霍老太就露出了一个很复杂的微笑,一边的粉红衬衫好像接到了什么信号,立即拍拍我,对我们道:「好,我也不想浪费时间,我们说正题,以后有的是时间叙旧。」说着给霍秀秀使了个眼色,霍秀秀就开始从包里拿出一卷卷东西,我一看,全是样式雷的图样,就是我在老太太家里看到的那些 所有的图纸都用非常高档的牛皮纸包着,外面还裹着保鲜膜,里面浸了一层类似于桐油的物质,看样子,这些样式雷出了那间恒温恒湿的房间,就非常的脆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些东西带来,难道是老太婆失去了兴趣,反倒是想把这几张都卖给我? 我有点奇怪,但是没发问,一直到所有的图样在秀秀的小手下,全小心翼翼地在地板上展开,老太太才说话 「我和解子最近会夹一次喇嘛。」老太太拍了拍图样道,「我需要你们帮忙,如果你们答应,我保你们这次大闹新月饭店没事,而且还另有大大的好处。」
Carry on writing the paragraph, sticking to the current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我看着那几张图样,就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你们要去找这座古楼?」 粉红衬衫点头,我皱起眉头,老太婆和我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他们应该还没有找到那栋楼的具体位置,怎么突然间就要出发了:「你们找到了这座楼的位置了?」 粉红衬衫看了看老太婆,看上去是在询问她的意思,老太婆点头:「告诉他们吧。」 粉红衬衫就吩咐秀秀点亮灯光:「是的,因为你在广西的经历给了我们启发。」 说着,他拿出了一张工程用的图纸,让我们看 胖子把玉玺塞入自己的衣服里裹住,凑过来,我就发现,那是用现代绘图软件根据样式雷重建的「张家楼」的整个结构图 我一看那图,闻到熟悉的油墨味道,立即想起了大学里熬夜画图的时候,当年的生活现实的两点一线,现在这玩意儿却出现在这种地方,让我颇为不舒服 粉红衬衫道:「这是我们找人根据样式雷的图样复原的结构图,你们可能看不懂细节,没关系,我来解释。」说着就开始为其他人做上面符号的普及,我对这些太熟悉了,自然不用听,几秒钟内,我已经对这座楼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 整座楼可以说是当时典型的木石结构,建筑敦实,之前草草地看过每一层的样式雷,本身就不熟悉,但是现在使用绘图软件用我熟悉的方式把七层全部绘制到一张图纸上,楼的形态就几乎一目了然了。小花指了指其中几张道:「你看一下水底看到的那栋张家楼?」 我不用他指,早就已经发现了,心中一惊,立即点头,心中就道不会吧 ### 他道:
「我听到你说张家楼的时候,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再听到你说铁尸就更加确定,张家楼是在水底,而且它的一部分是埋在水下的山体之内的。你再看这里。」他指了指样式雷上的几个部分。「你可以看到,样式雷的第一层和第二层,和下面的几层,很不一样,1、2层更像塔而不是楼,而在1、2层和下面几层连接的部分,缺少了很多的设计。」 「你是什么意思?」 「张家楼的第一层和第二层和剩下的几层是分离的,1、2层是在地面以上,然后,借由很深的地道,通往深埋在山体之中的剩下几层,因为工程量的关系,我相信;那几层应该是藏在那湖附近的山体里。我们就是要去找它们。」 「为什么?你们经验十分的丰富,应该驾轻就熟了才对。」粉红衬衫道,「这绝对是笔大喇嘛,你们不会空手而回的。我们夹喇嘛,分成一向很公道。」 「到了这份上,我还会在乎钱吗?老兄,你这狗屁地方,我一看就知道肯定危险到不能再危险。」我道,「进去有命出来吗?」 「你对自己的身手这么没信心?」粉红衬衫道,「你之前去的那几个地方,也不是好地方。」 我心说那不一样,那些地方,我知道危险,但是我去之前都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使得我的前往成为必然。但是,一次一次的冒险,谜题却越来越深,到现在,我真的提不起勇气,再来一遍 很多时候,一件事情,你即使再渴望,但是拖得太久,你也会慢慢失去锐气,即使我知道,这个地方可能很关键,很可能是整个事情一块不可失去的拼图,但是我的第一反应,还是拒绝 粉红衬衫就有点为难,看了看老太婆,老太婆道:「你别拒绝得那么快,好好考虑一下,只要找到那座楼,我立即会告诉你一切。」 「你可以先告诉我。」我道 老太婆摇头:「你是吴老狗的孙子,我不相信你的人品,说话不算话是你们家的传统。」 我就摇头:「不好意思,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 老太婆就叹了口气,就道:「你不去,只代表你一个人的想法,你们呢?」 说着竟然向闷油瓶看去 胖子立即道:「我们三个是一条心,共同进退,绝对不会被你们挑拨的,不过天真说不去,那是你们的诚意还不够。」 老太婆呵呵一笑:「钱的事情好说,主要是你们想去不想去。」 我心说胖子光给我捣乱,刚想摇头拒绝,心说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答应下来,忽然,就听一边的闷油瓶道:「我去。」 我惊了一下,一下回头,就看到闷油瓶看着我们,我和胖子对视一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刚想说话,老太婆已经道:「好,一个去了。」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一下有点恼怒,感觉事情一下脱离了我的控制,那一瞬间想说不行,但是我随即就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资格说不行,这本来就是别人的意愿 那一瞬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老太婆就问我和胖子:「你们怎么样?」 「我也去!」胖子立即道。我几乎没气死,简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心说刚才他妈的是谁说三个人没二心的。胖子说完立即凑过来,在我耳边道:「我靠,小哥答应了,你要不答应,小哥就转手了,到时候你找他就难了。」 我一想也是,我靠,这个时候说不去,那等于就直接退出游戏了 「你呢?」老太婆看着我,「快点决定,我们马上就要没有时间了。」 「好吧。」我道,「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太危险,我们会退出。」 老太婆拍了拍手,粉红衬衫道:「那么,欢迎成为一伙,我来给你们说说,我们的目的地是个什么地方,听完之后,我们在三天内就会出发。」
Construct a paragraph, keeping the writing style uniform in the entire passage. Paragraph: ### 小花非常快地把整个计划和我们介绍了一遍,我觉得头晕脑涨,感觉受到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前面的勉强听了一点,后面的基本就什么也没听进去 很难说那是种什么感觉,大约可以说是沮丧。比如说你在好好地和别人聊天,忽然冲进来一帮人,对你说,你好,我们后天去玩吧,我都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后天是不是有时间,他又说,如果你去了我就给你很多钱,但是你必须马上决定,否则机会就给别人了,然后开始倒数 这时候你的朋友纷纷表示同意,在这种情况下,人根本没法思考,接着他们开始兴高采烈地讨论去哪儿玩,而我这才冷静下来 事后想想,这真他妈的像一个蹩脚的骗局 他们走了之后,看着小花留下的图,问了胖子几个问题,才搞清楚到底他们要去哪里 我首先明白的是,这一次,不是一支队伍,是两支 ### 有一支队伍会前往巴乃的湖边,另一支队伍是前往四川。
而两支队伍,似乎是有联系的,不是各管各,我看到他们设置有联络的体系,通过各种方式,似乎两支队伍会交流某些信息 为什么会这样,胖子说小花说他也不知道,但是老太婆说,这非常必要,这两个地方,一定有某种联系,必须两边配合行动 去广西那边,显然是为了那座古楼,小花说,他们分析那座古楼应该就在山里,很可能被包在整个山体之间,他们要找到我们之前出来的缝隙,再次进去,很可能能通过那些缝隙找到古楼的位置 而四川那边,我立即就想到了金万堂说的,史上最大盗墓活动的那个地方,看来,果然所有的这些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胖子说,他决定去广西,因为他想云彩了,这一次一定要带很多的礼物回去。顺便看看能不能订婚 我都不想想这些,看着闷油瓶坐在那里,盯着那几张纸看,我深吸了口气走过去,就问他道:「为什么?」 他抬头看我,没有任何的表情 「你答应之前,应该和我们商量一下。」我道,「我觉得,今天我们上了他们的当了。」 他低头继续看那些图纸,只道:「和你没关系。」 「我!」我为之气结,想继续发火,却见他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些图纸,显然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在研究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股距离感扑面而来,忽然就意识到闷油瓶发生了一些变化,这种距离感,其实我并不陌生,那是他失忆之前的气场,他失去记忆之后,我一度失去了这种感觉,但是,忽然他就回来了 难道他恢复记忆了?我心中一个激灵,却又感觉不像,如果他恢复了记忆,他一定会忽然消失,不会顾及到任何的东西 我叹了口气,不敢再去惹他,心里琢磨着怎么办。忽然就见他起身,朝外走去 「什么情况?」胖子惊了一下,跳起来 闷油瓶走到门口,忽然停了下来,看着我们:「你们谁有钱?」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都走了过去,我问道:「你想干吗?」 「我要出去买样东西。」他淡淡道 我又和胖子对视一眼,我无法形容我的感觉,但是我忽然想笑,不知道是苦笑还是莫名其妙的笑,胖子一下勾住他的肩膀:「好啊,小可怜,我终于觉得你是个正常人了,来,让胖爷我疼疼你,你准备去哪儿,连卡佛还是动物园。」
延续以下段落的风格,进行相应的续写工作。 Paragraph: ### 最终我们还是没有出去,门口卖驴肉火烧的是霍家的人,把我们劝回了,说现在出去太危险,如果要买什么东西,明天开单子就行了 第二天是采购日,小花过来,要我们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列一下,他们去采购。胖子狠狠地敲了他们一笔。等晚上装备送过来之后,我们才发现敲得最狠的是闷油瓶。因为,他的货里,有一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盒子 小花说:「我奶奶说,你会需要这个东西。」 闷油瓶打开之后,就从里面拿出一把古刀来,大小和形状,竟然他之前的那把十分的相似 拔出鞘来,寒光一闪,里面是一种很特殊的颜色,只是刀刃不是黑金的 「从我们家库里淘来的,你要不耍耍。」 闷油瓶掂量了一下,就插入到自己的装备包里。胖子吃醋了:「我靠,为什么不给我们搞一把?」 「这种刀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小花道,「太重了。」 其他的装备,大部分以前都用过,胖子的砍刀他还不是很满意,说刃口太薄,砍树可能会崩,还是厚背的砍山刀好用 我都没看我的东西,都是胖子帮我写的,我看着他们收拾装备,就觉得很抗拒,在一边休息 之后,就是休整期,小花他们要做准备工作,我们就在这宅子里休养。秀秀给我搞了台电视来,平时看看电视 闷油瓶就在一边琢磨那把刀,看得出,在重量上还是有差别,他在适应 在这段时间,我无所事事,就一直在琢磨着整件事情,尝试把最新得到的信息,加入到以前的推断中去,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如果我们暂且把当年逼迫他们进行「史上最大规模」的盗墓活动的幕后势力称为「它」,这个它得到了无数的鲁黄帛之后,可能早于裘德考破解出了帛书的秘密,而进行了一系列的活动,这些活动可能都以失败告终了,而作为活动成功的回报,老九门的所有人都得到了一些在现在看来微不足道,但是当时非常重要的东西――背景,于是在红色风暴中,这些本来会被批斗死的人虽然也过得相当低调,但是家底、关系都保留了下来 他们的子女被作为人才的储备,大多进入了文物系统,很难说这种倾向是自然形成的,还是因为有某种潜规则存在。虽然没有实质的证据,这个「它」必然在其中作用甚大 我甚至怀疑,当年的裘德考解开帛书的方法,是由某个或某群和「它」有关的人带出的,秘密透露给他的 ### 胖子说,
那个年代民进国退,社会风气开始放开,很多的以前了不得的东西,比如说工会、居委会的作用越来越退化,胆子大的人开始做小生意,联产承包责任制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搞起来的,同时外国人也开始进入到中国人的视野里。新的事物全面替代的老的事物。这个「它」所在的体系,可能在那次更新中瓦解了 和现在的企业一样,虽然组织瓦解了,但是项目还在,有实力的人会把项目带着,继续去找下一个投资商 也许,在它的势力中,有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因为某种关系,和裘德考进行了合作,进行还未完成的「项目」 「张家楼」考古活动,和「西沙」考古活动,应该就是这个时期的产物,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两次的活动规模比当年老九门的活动规模小得多,甚至需要「三叔」自己来准备装备,同时也很难说是有意还是无意,潜伏在文化系统的老九门的后代被集结了起来 时过境迁,又过了近二十年,经济开始可以抗衡政治,老九门在势力上分崩离析,但是因为旧时候的底子,在很多地方都形成了自己的坚实的盘子,霍家、解家在北京和官宦联姻,我们吴家靠「三叔」的努力在老长沙站稳了脚跟,其他各家要么就完全洗白做官,要么干脆就完全消失在社会中 这个时候,很难说这个「它」是否还真的存在,从文锦的表现来看,这个「它」可能还是存在着,但是,和这个社会其他的东西一样,变得更为隐秘和低调 我非常的犹豫,是否要把霍玲的事情告诉老太太,霍老太的这种执著,我似曾相识,同时又能感同身受,我以前的想法是:我没有权利为任何人来决定什么,我应该把一切告诉别人,让他自己去抉择,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我现在却感觉到,有些真相真的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和不知道,只是几秒钟的事情,但是你的生活可能就此改变,而且不知道,也未必是件倒霉的事情 可惜,有些路,走上去就不能回头,决绝的人可以砍掉自己的脚,但是心还是会继续往前 答应之后,我们又交流了一些细节,要和闷油瓶、胖子分开下地,我觉得有点不安又有点刺激,但是老太太说得很有道理,又是闷油瓶自己答应的,立场上我有什么异议根本没用,要么就是退出,这是不可能的。而胖子急着回去见云彩,根本就没理会我的感受 另一方面,我实在是身心俱疲,走闷油瓶那条线说起来万分的凶险,我想起来就觉得焦虑,对于他们两个,我有些担心,但是想起在那个石洞里的情形,当时如果没有我,说不定他们可以全身而退,回想以往的所有,几乎在所有的环境中,我都是一种累赘,所以也没什么脾气。好在,老太婆估计,他们那边最多一周就能回来 老太婆、胖子和闷油瓶确定是在三天后出发回巴乃,我和解语花比他们晚两天出发去四川,因为我们这边虽然安全,但是设备十分特殊,需要从国外订来,这让我有点不祥的预感 之后的几天很惬意,因为不能出去,只能吃吃老酒晒晒太阳,我时不时总是会焦虑,仔细一想又会释然,但是如果不去用理性考虑;只是想到这件事情,总会感觉哪里有些我没有察觉的问题,不知道是直觉还是心理作用 胖子让秀秀给我们买了扑克牌,后几天就整天「锄大D」,小丫头对我们特别感兴趣,天天来我们这儿陪我们玩,胖子只要她一来就把那玉玺揣到兜里,两个人互相臭来臭去,弄得我都烦了 三天后他们就整装出发,一下整个宅子就剩下我一个,老宅空空荡荡,就算在白天都阴森了起来,这时候才感觉到秀秀的可贵。我们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很多我完全记不起的场景都开始历历在目起来,当年的见面其实也只有一两次,几个小孩从陌生到熟悉不过就是一小时的时间,忽然就很感慨,在我们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老鹰捉小鸡」的时候,在房间里的那些大人们,竟然陷在如此复杂的漩涡中 有时候总觉得,人的成长,是一个失去幸福的过程,而非相反 晚上的宅子更恐怖,我熬了两夜几乎没睡,总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喘气,自己把自己吓得够戗,好不容易装备到了,我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那个老宅 在机场又耽搁了四小时,粉红衬衫才办完货运手续,我发现他身份证上的名字叫解雨臣,就奇怪他怎么有两个名字,他道,解语花是艺名。古时候的规矩,出来混,不能用真名,因为戏子是个很低贱的行业,免得连累父母名声,另外,别人不会接受唱花旦的人真名其实叫狗蛋之类的,解语花是他学唱戏的时候师傅给他的名字,可惜,这名字很霸道,现在他的本名就快被人忘了 我觉得非常有道理,忽然想到,闷油瓶算不算也是艺名。他要是也唱戏,估计能演个夜叉之类的 在飞机上我睡死了过去。到了哪儿都有地接,我少有地没关心,期间胖子给我发了条彩信,我发现是云彩和他的合照,看样子他们已经到了阿贵家里,胖子的嘴巴都咧到耳根了。之后,我们去机场提货,第一次看到了那些所谓的特殊装备 那都是一些钢筋结构的类似于「肋骨」的东西,好像是铁做的动物骨骼的胸腔部分,有半人多高,可以拆卸。「这是什么玩意儿?」我问粉红衬衫。他道:「这是我们的巢。」
Proceed with extending the paragraph, preserving the linguistic style. Paragraph: ### 我不知道「巢」是什么意思,感觉也许是我听错了,也许是「槽」或者是其他字,不过这时候下起了雨,在提货处人来人往,我们也不想久待,所以没细问,把东西翻上小货车,在毛毛细雨中驶入成都市区 小货车比我的金杯还小,轮子只有脸盆大,开起来直发飘,小花道让我忍着点,在城里就走这小车了,后段山里的泥路换黄沙车,因为那边的路不太好走。我心说果然干这行的,别管在盘口多光鲜,到了地头上还得和贼似的。这一行好像是在嚣张和卑微中玩一种跷跷板,难得所有人都这么想得开 成都是个特别棒的城市,我大学时候有同学来自这里,讲起四川的美女和小吃,让我们直流口水,最能形容这儿的一个词,就是「安逸」,不过这一次我恐怕是无暇去享受了 货车带我们进了北城里的一条小巷子,过一条大街就能看到四川大学的正面,里面全是发黄的黄水泥老房,外表似乎经历过旧城改造,在几个地方点缀了一下,使得这种古老像是可以使用,但是先天不足。仔细看老房还是老房,在巷子的尽头那里,开了一间小小的招待所,招待所都没招牌,只有一块木板上写了「住宿」几个红字挂在门口随风荡漾 我们把车停下,进去绕过简陋的前台(如果那玩意儿一定要叫前台的话),忽然就发现豁然开朗,走廊里面出现了非常考究的欧式装修,地板全部是实木的,走廊两边挂满了油画。小花告诉我,这就是他们在成都的盘口,这招待所不对外经营,你要来问,所有时候都没房间,招牌只是个幌子,里面都是南来北往的伙计 我们各自进了房间,洗了澡放松了一下,当地的一个四川堂口的伙计就带我们去吃韩包子,又逛了几条老街,晚上夜宵吃的是一家牛油火锅,我靠,我第一次知道夜宵也吃火锅,为了去麻辣的感觉,我边吃边喝了六七瓶啤酒漱口,还是吃得后脑勺发麻,几乎没晕过去 最有意思的是,去店里的厕所找不着,我问一个姑娘,也许是喝多了嘴巴不利索,把「请问厕所在哪儿」说成了:「厕所在儿?」那姑娘立即怒了,用四川话大骂:「老娘又不是厕所!」把小花乐得哈哈大笑 ### 这算是典型的走马观花式的体验,
以最快的时间领略当地的特色,说起来我是客人,小花是主人,所以习惯性地带我草草走了一圈,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离开成都,上了高速公路,一路无话。这段时间,我早就习惯了这种长途跋涉,小花也没有故意找我聊天什么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觉得什么陌生和尴尬,也许是因为我们的背景实在太相似了,我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我的另一面 就这样,我们各自凝望着窗外,或者闭目而眠,看着那些山,那些云,那些天。景色慢慢变化,山越来越高,路越来越窄,每次醒来,都会发现四周的景色越来越山野。当天晚上,我们下来换上越野性能更好的黄沙车,正式进入山道之中。在黑夜中又开了一夜 终于,第二天的清晨,等我从颠簸中醒来下车透气,第一眼,我就看到了传说中的那四座连绵的雪山 「四姑娘山。」开车的司机用四川话道,「东方的阿尔卑斯。」 我站在环山公路的边缘,再迈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前面的视野极其好,我看着前方一片翠绿的山峰,以及之后那纯白巍峨的巨大雪山,深绿和雪白从来没有如此融洽,也许只有大自然能调出如此不同但又匹配的景色,一切云雾缭绕,美得让人颤抖 然而这种美却没有一种霸气之感,反而觉得十分的柔美神秘,四姑娘山,你们孤独地矗立在那里,在想什么呢? 我不禁为自己忽然而来的抒情感觉到奇怪,以前和胖子去过不少美好的地方,但是在我刚有感触的时候,总会被胖子的妙语干倒,难得这次和他分开,感觉竟然是这么的不同。也许我适合去写点矫情的东西,而不是做那么实在的盗墓贼 「这是大姐,这是二姐、三姐,那是幺妹,幺妹最高最漂亮,六千多米高。」司机继续道,「我们叫它四姑娘,这儿一带全是羌民和藏民,我们去的地方羌民很多,记得不要坐在他们门槛上,也不要去碰他们的三脚架。」 「三脚架是什么?」我问 「每个羌民家里,都有一个锅庄,看起来就是一个三脚架,他们叫它希米,希米上挂了一个铁锅,下面是篝火,那是万年火,永世不熄,几万年前他们的火神给他们的火种所蔓延开来的火,所以,那火是很神圣的,我以前有的朋友,往火堆里吐了口痰,然后……」小花一边刷牙一边道,「我买了一百多只羊才把他带出来。」 「你以前来过这里?」我有点奇怪 他朝我笑笑:「说来话长,那是我自己的一些事情,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看着他的表情,就觉得更加的矫情,不过吸了口清新的空气,感觉在大清早,矫情一下也不错 最后一段路要靠摩托才行,我们叫了几个当地人开摩托,谈了价钱把那些东西全部都搬下车,来到了离公路最近的一个村里,在村子里找寻没有出去打工的剩余劳力,雇了三四个人,冒充是摄影记者,让他们帮忙做一些搬搬抬抬的事情。又包了几辆摩托,把所有人都往山里的另一个村子运去 在当年霍仙姑来这里的时候,这里真正是深山老林,现在比当时要好得多了,虽然也经历了很多的麻烦,但是总算是在到达四川的第三天,进到了他们之前说的那块悬崖附近,这里离最近的乡只有半天的路程。此时胖子和闷油瓶应该还在广西巴乃往山里的路上 这种感觉和在巴乃非常相似,除了气候和风土人情,让我稍微心定了一些,我们用骡子把所有的装备全部贴身带着前进,沿着悬崖的根本走,很快就发现了悬崖上开始出现山洞,一个接一个,有些地方密集得要命。「有些洞都被那些树遮了,其实上面的洞还要多。」当地人就告诉我们,这种满是洞的山壁,四周的山上到处都是。当地人把这种叫做神仙蛀,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写,听着有点诡异 我问小花:「怎么样?知道哪个是当年他们找到帛书的洞穴吗?」小花就摇头,道:「老太太当年也不是自己上来的,而且这么多年了,就算当年留有记号恐怕也全部都没了,只知道应该是在中段,而且位置非常高,我们得找找。」说着小花就开始让其他人解开装备,然后开始描绘整个崖壁,为所有能看到的洞穴编号 「找找?」我抬头看悬崖就觉得有点晕,心说这怎么找,这整天爬上爬下的怎么吃得消。而且,我忽然就觉得,这些洞好熟悉啊,那么多,怎么看上去,那么像西王母的那块满是孔洞的陨石?
继续这一段落的故事,注意保持原有风格的一致性。 Paragraph: ### 接下来两天,我活得好像一只壁虎或者当年在这里生活的羌族采药人,因为和事情并没有太大关系,所以长话短说 我从一个只有一些野蛮经验的攀岩菜鸟,慢慢开始能够靠着那些绳索独立地在悬崖上爬行,我们从上往下,一个洞一个洞地往下寻找。具体的过程其实十分有趣,不过没法形容出来。这些洞大体都不深,很多都是正宗的山体裂缝,看着是个洞其实最后只有一臂深,能容身的并不多,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们还是在不少洞内都发现了残缺的骸骨,有些发髻还清晰可见,但是大部分的骸骨都散落着,显然被啄食过 想起他们砍掉绳子的决绝,当时觉得信念让人佩服,如今看到那些骸骨,空洞的骷髅却让我觉得十分可笑。不知道他们在最后的关头会是如何的心情,也许会有少数人因为饥饿产生幻觉,那应该就是他们努力所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出乎我意料的顺利,在第二天的上午,我们就找了那个他们发现帛书的洞穴,之所以肯定是这一个,是因为洞穴的四周有明显的人工加固的痕迹,洞只有半人高,比所有的洞都深,但是还是能一眼看到底部,里面有一具盘坐着的骸骨 说起骸骨也许并不合适,因为那尸体有完整的人形,但是也不是干尸,尸骨能维持人形,主要是因为他身上穿着一件铁衣 这东西是一种民间修道之人的加持,据说古蜀一代有这种习俗,用来克制自己的各种欲望,我不是民俗专家,也不详细了解,只感觉真难为他背着这身破铁爬得那么高 铁衣很像链子架,但是用的是老铁,整个铁衣锈成了一个整体,里面的骸骨早就散架了,只有外壳保持着死前的姿态。骸骨四周的黑色洞壁有很多砸出来的凹陷,看来以前的帛书都放在这里。现在已经完全被洗劫一空 此人不知道是谁,看骷髅上干枯的发髻几乎没有白发,应该不是个老人。它来自哪里?有过哪些故事?临死前又在想些什么?每当看到一具尸体,我总会想知道这些事情 因为我们两个的身形几乎堵住了洞口所有的光线,小花打起了手电,秀秀和我们透露过,在当年的发掘过程后期,发生过巨大的事故,但是这里一切都不像发生过巨大事故的样子,而且,当年的工程浩大,那么多人,难道就为了这么一个洞? 虽然当时他们需要找遍这里所有的峭壁,但是也不至于要老九门全部出动,这种前所来有的阵仗,肯定是由一个人牵头,那这个人一定是判断出形势需要这样。能够纠集所有的老九门的人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 我们眼前看到的肯定只是一种假象 果然,这具古尸的身后我们发现石壁上沾有很多诡异的干裂泥痕,刮掉泥痕,赫然见到了水泥 ### 后面的石壁是用这里的山石扳着水泥砌起来的,
竟然会在这种地方看到水泥,让我感觉无法接受,显然他们当年撤走之前,完全封死了这里 「婆婆有没有和你说过这情况?」我看着那些水泥,这让我有些担心,这种封法会不会意味着里面有着某种必须被关注的巨大危险?但是老太婆没和我们说,甚至没有提到这里被封住了 「当年他们是第一批撤走的,封住这里应该是在霍家离开之后,剩下的人做的。」小花道,「如果她想做成一件事情,应该不至于玩这种花招。」 说着他拿着一边的石头砸了两下水泥混合石壁,石壁纹丝不动,但是表面很多的水泥都被砸掉了,我们就发现里面水泥的颜色发生了变化,呈现一种暗红色 说是红色,其实是一种偏向深棕的黄,很像是铁锈水。我捡起一块碎片闻了闻,没有任何的异味 虽然不能肯定,但是我立即就意识到,这可能是血。老太婆和我们说过,当年探索这里的时候,发生过巨大的变故,这里有血迹,证明我们来对了。但是,血迹以这种方式出现,让我觉得有点问题 我曾经见过类似的痕迹,在屠宰场的屠案上,那年我和三叔去置办年货,这种陈旧的血迹,其实比鲜血更让人压抑 但是,随着小花的继续砸下去,碎裂的水泥越来越多,我就发现有点不对,里面整块整块的水泥都是这种颜色的,越往里颜色越深,越接近真正的红色,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开始闻到了血腥味 小花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又砸了几下,翻出几块石头就停了手,骂了声:「啧。」 我看着被砸出的凹坑,里面所有的水泥全是红色,简直好像,这水泥是用血浆搅拌出来的一样 如果是有人受伤,或者死亡,不可能会流这么多的血,而且,这些血浸透了水泥,哪有渗透得那么深的道理 「会不会是当年他们为了避邪之类的原因,在水泥里混了狗血?」我问小花 小花翻动地上的水泥块,道:「越挖血迹越深,水泥浸血浸得越厉害,而表面却不多,说明,血是从里面向外渗出来的。」他摸了摸那些发黑的水泥,「里面接触不到氧气,血里的铁元素没被氧化,所以颜色没有褪去。」 「从里面渗出来?」我心说那是什么原因。一种不好的感觉传遍全我忽然想到了血尸墓 小花用石头继续砸了几下,浸了血的水泥虽然并不是很坚硬,但是表面蓬松的部分砸光之后,里面的碎石头越来越多,没法再砸进去。于是我们从下面吊上来石工锤等装备,开始一点一点把石头砸开 这种水泥和石头混合的物质相当于现在的路基混凝土,抗压性能极佳,我们只能从石头和石头的缝隙处砸掉水泥,把石头敲下来,进度缓慢。在局促的空间内很快两个人就汗流浃背,因为协作失误,都被对方的锤子敲到了手指和脑袋,苦不堪言 也不知道挖了多久,外面一片漆黑了,忽然我砸开了一块石头,一下就发现,从水泥中露出了一段骨头 我和小花对视了一眼,立即加快凿进,拨开附近的石头,一具奇怪的骨骸,就从石头中露了出来 那是一具完全腐烂,但是却没有分解的尸体,我们只挖出了一点点,刚能看到头盖骨和一只臂骨,其他的还在混凝土里,骨骼发黄,几乎碎成渣子。能确定是具人的尸体,但是,却又有点不一样,因为这些骨头上,覆盖着一层奇怪的「毛」。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上面粘满了霉菌一样的「头发」,让人背脊发毛 我凑近仔细地看,并立即把小花推远让他不要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看到头发,所有的戒备就会打开来,自己也退后了几步 这些确实看上去非常像「头发」,但是扯一下就能发现,这些头发和骨头是连在一起的,几乎所有的骨头上都有,头发好像是从骨头上长出来的,因为腐朽的头发非常的脆,一碰就碎成小段,被当时腐烂的尸液粘在了骨头上,数量非常多 小花戴上了手套,拿起锤子,就开始敲那个嵌在混凝土里的头盖骨,两下就敲碎了天灵盖,用锤子起钉子的那头挖出头骨的碎片,用手电往里一照,就看到颅腔里也挤满了头发一样的东西 「不妙。」小花就啧了一声 我立即意识到,当年他们在这里损失惨重肯定不是因为什么事故,看来,他们是遇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 之前一直也觉得有点奇怪,如此强大的队伍,就算是遇到非常机巧的机关陷阱,也不会造成「巨大的变故」,老九门不是散盗,就算死一两个人,以那批人的身手和经验,也会立即找出逃脱的方法。但是,有些时候,是你手艺再好也没用的 我有点发悚,如果如此,那打开这个洞口,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洞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后面肯定还有尸体。要是敲着敲着爬出一只禁婆,就够我们受的。另外也不知道这些头发到底是怎么长到脑子里去的 我和小花说了我的顾虑,想来想去,只好披上衣服,戴上两三层的手套,然后戴上护目镜,用绷带把自然的脸全部绕起来,搞得好像深度烧伤一样。确保自己没有任何一块肉露在外面了,我们才继续挖掘 这下连汗流浃背都没了,所有的汗都捂在里面,不到十分钟我所有的私密部位都开始向我抗议,我只好一边挠一边小心翼翼地在尸体边上开挖,好像考古一样小心 不出我们所料,第二具骨骸几乎是立即被发现,几乎和第一具骨骸是抱在一起的,接着,立即就是第三具骨骸,和第二具在同一个位置,同样抱着第一具骨骸。和第一具骨骸一样,这些骨头上全部粘满了那种头发
Construct a paragraph, keeping the writing style uniform in the entire passage. Paragraph: ### 小花点起一把火折子,甩了进去,一下把我们面前整片地域照亮,我们就看到满地的头发,黑色的「毛」几乎铺满了整个地面,甚至墙壁上,整个洞凉气逼人,我们静了一下,身上的汗水变凉让我们的毛孔立即收缩,都起了鸡皮疙瘩 同时又看到,所有的墙壁上都被砸出了一个一个的凹坑,凹坑里放满了东西,能辨认出其中大部分是竹简,有些空了,显然被人拿走了,我想金万堂翻译的最关键的那几份帛书肯定就来自于这里 竹简的数量非常多,也是顺着山洞的「管道」一路往内,两边的墙壁上都有,看上去,这里像是个秘密的藏书走廊 最深处手电光照不到,估计了一下距离,起码有三百多米,幽深得吓人 这种场面让我想起了我在龙泉的时候见过的一种龙窑,但是没有那么长,两个人在洞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里面和外面一样的局促,得爬着才能进人,小花尝试着往前爬进去,但是我把他拉住了。我认得那种罐子,我在塔木托里看到过。这些陶罐看上去非常像那种装着人头的罐子。如果是这样,那很可能,里面会有那种虫子 我和小花说了,小花看了看身后那具铁衣古尸就道:「这么说来,那件铁衣服可能不是用来修道的铁衣道袍,而是一件防护服,用来防这些虫子的,可能是当时设置这里的工匠摆放这些陶罐的时候穿的。」 ### 我点头,
用手电照了照面前,果然就发现面前的空地上,全是红色的尸鳖的碎壳,一地都是,看到就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 小花把手电照向一只罐子,长满了头发的东西实在是让人发悚,我很难说服自己那不是头发而是其他什么东西 「你说当年他们是怎么进去的?」我问道,「总不会踩着那些罐子,那不恶心死了。」而且那些罐子摆放得十分整齐,不像很多人踩踏过 小花用手电照墙壁和天花板,朝我笑笑,就道:「对于他们来说,要进去太容易了。」 我看他笑得有点小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见他从包裹堆里抽出两根手臂长的棍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接了起来,然后脱掉手套,露出已经完全被汗湿的手,做了一个柔韧性非常好的准备动作:把两只手掌插在一起转了一个圈 我不知道他要干吗,一时间没想到去阻止,他拿起棍子,忽然就往前方地上一撑,在狭窄的空间内犹如耍杂技一样翻了出去,接着凌空一转,脚已经踩到了一边的洞壁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撑在地上的棍子一下松开撤回,在空中舞出一片影花,在自己失去平衡的那一瞬间,棍子撑到他脚踩的洞壁上,把他再次弹起,用一个牛逼到妖孽一样的动作顶到了洞的那一边 我看得下巴都掉了下来,就见他如此重复,一根棍子犹如魔术棒一样,极短的时间内,他犹如一个精灵在洞壁上极快地翻转跳跃,动作行云流水,不见一点吃力,几秒钟内他就离我远去了 「专业。」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词语,比起爷爷、陈皮阿四之流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在机关上重重摸过去,这种神乎其神的伎俩绝对高级了不止一个档次,在倒斗的过程中,绝对是最有效率和最安全的方法 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一声呼啸,手电的光芒从里面射了出来。看样子,里面的距离比我想的要浅 「怎么样?」我问道,在洞里激起一阵回音 「没我想的难,很轻松就能过来!」他叫道,「里面有个洞室。」 「轻松你个屁,我怎么办?」我大怒,我连第一个动作都做不到 「等一下我来想办法,你先别动。」小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他的声音在洞穴管道里回声不断,因为被绷带蒙着脸,听起来让人不舒服 「是什么?」我立即问道 静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才幽幽道:「不知道,说不出来,好像是铁做的。」说着,我听到了里面传来金属敲击的声音 「你形容一下。」我的好奇心一下被吊了起来,脑子里出现了很多奇怪的画面 「呃……」他迟疑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有什么难形容的?」我不耐烦地朝里面吼道,「圆的方的,长的扁的,多大?」 「是一只巨大的铁盘子,像一只钹。上面有很多奇怪的纹路。」小花道,听声音,注意力已经完全这个东西吸引了过去 「这有什么奇怪的?」 「老大。」小花的声音轻了下来,好像有点不敢相信,「这东西在转动,自己在转。」
Resume the paragraph, mirroring the existing language style. Paragraph: ### 自己在转?我一下想不出那东西该是个什么样子,怒火攻心,恨不得能立即过去看看,立即叫道:「快想办法让我进去。」 「等等,我觉得有点不对。」他忽然叫了一声。一下子,声音就静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别卖关子。」我骂道 小花这一次却没有说话了,空有我的叫声在石洞里盘旋 要不是前面的情形实在太可怕,我肯定就不顾一切地跑过去了,比起之前,这种人为的卖关子的行为让我更难受。我等了几下,又叫了一声,但是小花还是没回答我,只听到里面忽然传来金属敲击的声音 我忍不住就想骂人,但是想到是传说中的发小又不是太熟,也不好直接发飙,就用榔头锤击一边的石头表示我的不耐烦,一边继续叫唤 这么叫了几声,里面敲击金属的声音却越来越大,简直是在破坏什么东西 「你在搞什么?」我紧张起来 还是不回答,回答我的只是尖锐的「当当」声,好像他是在用什么用力地敲击那只「铁盘」,声音在山洞里回声不断,这些声音说响不响但是特别的刺痛神经,让人烦躁 我忽然就意识到不对,他没有理由不回答我,都是成年人,在这种场合不会耍小孩子脾气,敲击那只铁盘,难道他忽然不能说话,用这个来求救?就在刚才那一两分钟,悄无声息下,他那边难道出现了什么变故? 但是铁盘敲击得非常用力,听那种响声的蜂鸣就能知道那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砸,杂乱但是不急促,不像是求救,那听起来,就像是想把那东西砸掉 我最后用力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回音,立即返身往洞口爬去,一边就拿起对讲机,呼叫下面的伙计。那些伙计都睡了,迷迷糊糊的,我把情况一说,那四川哥们就说立即上来,放下对讲机我就意识到不对,这爬上来得四个多小时啊,要是真有事情,十几回都死了,要是我去拉他上来最起码也得两小时,事情不是那么干的 于是又爬回去,里面的声音吵得我心烦意乱,我继续大吼,在这种扩音器般的环境中,我的声音也非常洪亮,他不可能听不见。但是他就是不回答,我心急如焚,想到了三叔和解连环 ### 我靠!我心说该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这实在在是太悲惨了,狗日的这都是什么事情
我想着如果小花挂掉或者出事了,我怎么面对解家的人,我们吴家会不会被披上「解家收割机」之类的外号 妈的!妈的!妈的!我看着面前的那些古怪的罐子上的头发,脑子一片混乱,简直无法思考。就在那一刹那,我忽然看到了一边墙壁上那些挖掘出来的放古籍的凹坑 我看了看四周的手套和自己的登山鞋,比画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个通过的方法,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办法绝对是一个馊主意,很可能把我自己也搭进去 刺耳的敲击声打乱了我的判断,那个直觉立即湮没到了无边的焦虑中,我深吸了几口气,尽力把那种燥热压下去,小心翼翼地从石头堆的塌口中跨了出去 一脚踩下,尸鳖的那些碎壳在我脚下碎裂的感觉让我吸了一口冷气,面前那些长满头发的小球,好像感应到了我的进入,在手电的照耀下,顿时显得更加的妖异 我的办法其实非常难看,洞壁上都是放置着古籍的凹陷,我不想碰到下面那些恶心的头发球,就得扒在洞壁上,脚踩住那些凹陷前进 看起来其实不难,但是问题是我没有退路,我不可能爬到一半就停止,在这么局促的环境里,躬身扒在洞壁上,就靠手指的力量抓住那些凹陷固定身体,对于体力的考验极大。如果洞穴的高度高点,能让我站直,那就轻松很多 那刺耳的金属敲击声让人崩溃,我比画了一下,先上去试了一下,发现没我想象的那么困难,特别是反身抓住的时候,好像得阑尾炎的耶稣基督被钉在墙上,但是小心一点能保持平衡,那就是说我有机会能短暂地休息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就上墙,先凭着第一口气不给自己退缩的机会,一下就爬进去十几米。速度竟然还算快,只是不知道动作是否华丽 十几米后立即手指就力竭了,不得不休息一下继续往前,手电咬在嘴巴里,就看到自己身下的那些长满头发的东西 这个距离近得多了,那是一个个小球,这里面的部分似乎比外面的部分更大,我一直想尝试说服自己上面的那些毛是一种新品种的蘑菇,但是这个距离看起来,那真真切切就是头发,头发非常直,还泛着光泽 什么东西会长出这个来?我觉得恶心和悚然,如果你在野外的任何地方,看到那么多头发铺成那么一片,恐怕连去看的勇气都没有。何况对于头发这种东西,我比其他人有更深的梦魇 恶心之下我却有一种很焦虑的冲动,想去拨开那些头发,看看下面那像只脑袋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这个距离,只要手往下一撩就能撩起来 看着实在有点受不了,吸气反身继续往前,一股气泄了,下面就快不了了,只得一点一点地往前挪。脚下半尺就是那些不明功用的头发,往前挪一点都得用手指借力,有些崖壁的凹陷太小踩不实,脚只能踩进去一个脚指尖,很快就开始有点抽筋的迹象 好在,这么一来我的精神高度紧张,那些刺耳的金属声几乎就被我排斥在外,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也不知道挪了多久,回头就看不到来时候的地方,手电照不到了,估计怎么说也过了一半了,那敲击声还是存在 我稍微有点放松下来,心说这样的话,他的危险应该不是非常致命的,我浑身是汗,想找个地方再休息,手电一转,却忽然感觉到哪里有点不对 刚才那个动作,我无数次地用叼着的手电环顾过,每次看到的都是头发,两边漆黑的洞壁,但是这一次,一瞬间有东西挡着了我的手电光 我转回去,忽然就看到黑暗中离我十几米的远处,本来的漆黑一片中,出现了一个和之前这里不同的东西 那东西有一人多高,但是绝对不是人,我无法理解我看到的东西,如果一定要说,我只能说,我看到巨大的一团头发,站在那儿 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禁婆,但是立即知道不可能,因为我没有闻到那种香味。但这个「头发」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因为整团头发站在那里的样子,一看就感觉里面有活物 不过那东西并没有移动,就是站在那儿,那些头发在手电光下散发出一种非常妖异的光泽,看得人浑身发颤
Produce a paragraph in which the style does not vary from beginning to end. Paragraph: ### 瞬间,我脑子里有两个判断,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刚才没注意,如果这东西本来就在这里,那这也许只是我身下那些小球长大后的样子?如果不是,那这东西就是活的,那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金属的敲击声格外的清晰,我看着四周,心说,这该不是求救而是警告?心如电转就想先给自己选好退路,却发现真的无路可退,如果小花出现变故就是因为这东西,我在这种状态下,实在是更惨,他还能狂敲东西表示郁闷,我只能用头撞墙 不过,虽然非常慌乱,但是我的脑子却十分的清晰,罕见的没有发蒙,我没有等那玩意儿来告诉我它是什么,而是随手从一个凹陷中扯出了一卷竹简 好家伙,足有五六斤重,玩惯了拓本那种宣纸片,沉甸甸的竹简让我心生敬畏,我抡起来,就朝那头发砸了过去 竹简本身是系在一起的,经过那么多年,丝线早就腐烂成泥,我抓起来的时候还能保持形状,一甩出去,整个竹简犹如天女散花一般,摔到了那团头发上 能非常清楚地感觉到,头发中有很实体的东西,竹简掉落一地 我警惕地看着,想着如果那东西动起来,自己就一下跳下去,不管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先狂奔出去再说 然而那东西纹丝不动。那种不动是真正的不动,犹如死物 我警惕了一会儿,心中十分的抗拒,我希望它能动起来,这样我可以撒丫子逃走,但是它不动它就有可能是无害的。也许只是当时在这里设立的一个桩子,上面爬满了了头发。这就意味着,我必须通过去 听着那刺耳的声音,我定了定神,没有再过多地犹豫,就咬牙往前。几步之下,我就越来越靠近那东西 试想一下,黑暗中,一大团诡异的头发站在那里,里面不知道是什么货,在晃动中,手电在黑暗里划来划去,时不时地照到一下,那种诡异的感觉很不舒服。最后,我只得干脆不去看,只是趴着想要尽快挪过去 整个过程我的后脑都是麻的,感觉头发就在我的后脑刺痛我的后脖子,我就咬牙,嘲笑自己:什么时候能过得了这一关,才算是真的麻木了 然而,爬着爬着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就停了下来,镇定了一下 后脖子真的有点痒,动了一下,没有减轻反而更加痒了 我通体冰凉,忽然意识到,那不是我的错觉 我操,那玩意儿现在在我身后!我浑身立即剧烈地发抖,所有的感觉全部集中到了后脖子,我几乎能想象出后面是个什么情况,我一回头,我的脑袋立即会埋进一大团头发里 瞬间,不知道是什么为我作的决定,我猛地把头往后一撞,想把那东西撞开然后立即就跑,就听一声闷响,我后脑一阵剧痛加蜂鸣,后面那东西硬得像铁一样 实打实地撞上去,不留任何的力气,那已经不是痛可以形容的了,我撞得七荤八素,一下就晕了,手中一软,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滚在了头发堆里 ### 挣扎着起来,
满手都是头发,脚下的陶罐被我踩得咯吱作响,拉扯中我的手电从嘴巴里掉了出来,一下滚到头发堆里,我也没敢去找。只觉得手按到那些小脑袋上,头发缠在指甲里,手感好像按着很多团成一团的抹布,很多液体在我的挤压下从头发里被捏出来 也没时间觉得恶心,混乱中我立即撒腿就跑,前面一片漆黑,只有尽头有小花的手电光,脚下一脚深一脚浅,但是我也不管了。很快就有罐子被我踩碎,我的脚踝被切了好几下,我知道肯定破了,但是感觉不到痛 一直冲到手电之处,一下前面没有了罐子,我翻滚出去,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小小的石室内,刺耳的金属声就在耳边激荡 这种场面简直就是地狱,我叫了几声:「大花!」才发现自己叫错了,这里还是站不直,我爬起来弓着背环视,就看到小花的手电架在一边的凹陷处,但是没有看到他的人,不知道哪儿去了 同时,一个奇怪的东西吸引了我的视线 那确实是一只铁盘子,有一张圆桌那么大,摆在石室的中心,一看就是极端古老的东西,上面刻满了奇怪的花纹。正如小花说的,它竟然在旋转。那不规则的金属声,就是从铁盘内部发出来的,好比一只巨大的电铃 我同时也看到,铁盘的底部是和岩石连在一起的,底下还有沉闷的铰链声。显然铁盘子的动力就来自于这岩石内部 但是小花呢?这里这么局促,能躲到哪儿去? 我拿起他的手电,这才感觉到脚上的剧痛,咬牙回看来处,也看不清楚那玩意儿是不是在过来,又听着那不规则的敲击声,心说,难道小花在这盘子里面? 铁盘子非常大,但是上面没洞啊 为了验证,我拿出我的锤子,一边看着洞口,一边对铁盘敲击,出乎我的意料的是,随着我的敲击,立即下面敲击的声音也变了,似乎是在回应我 「干!」我大怒,心说也太顽皮了,你是怎么下去的!立即转圈找洞,但是,整个铁盘完全严丝合缝 黑暗中,从通道里传来了陶罐碎裂的声音,我吸了口冷气,似乎就看到那东西来了,瘸着想找什么东西堵住洞口也无果。心急如焚下,我只能一边继续找,一边在那里大吼:「快告诉我怎么打开!」 没叫几声,我忽然就发现,在盘子的底部,和岩石连接的部分是活动的,好像可以扛着盘子的边缘把里面的轴拔出来 我立即趴下去扛住,因为盘子在转动,所以盘子的边缘一下卡着我的肩膀,我立即被逼着跟着盘子往前走一边用力往上抬 刚开始的一瞬间极其重,但是等到抬起来一个手掌的宽度,一下就松了,整个盘子抬了起来,拔出了下面的铁轴。铁盘立即停止了转动,我喘了口气,就看到黑铁的轮轴是空心的,上面有一个椭圆形的洞,通到下面,好比一根管子一样 敲击声还在继续,我都能感觉到震动顺着轮轴传递到我肩膀上,显然小花就在下面,我不甘心,想再叫几声,结果却让我吃了一惊 我这里叫出的声音,非常的含糊不清,根本不是我想叫出的声音 我咽了口口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觉得喉咙不舒服,再叫就发现喉咙口的肌肉没法用力,声音非常古怪。而且叫不响 我咬了咬下嘴唇,心说糟糕 那种感觉不是喉咙被堵住了,而是感觉鼻腔里的肌肉和声带麻痹,虽然能从肺里吸气,但是没法发出很响的声音 我用力憋着,又嘶哑地叫了几声,就意识到出了问题。这不是心理作用,是真的说不出话来 我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开始的,原来不是小花不想说话,而是这儿的环境有问题,有什么东西似乎能麻痹人的声带? 难道是因为刚才碰到的那些头发?想着就真的感觉自己的喉咙里毛毛的,一阵恶心,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小花没有碰到头发似也不能说话了,能这么悄无声息地让我中招,也许是这里的空气之类的 难怪他要一直敲,但是现在怎么办?我扛着这铁盘其实不用太大的力气,显然铁盘下有借力的装置,只要能抬起来一点,借力装置就会启动。但我一放手,按照惯例,铁盘有可能会卡住,也有可能会缓慢地压下去,小花有可能就是因为判断失误被困住的 虽然,我觉得用盲肠想一想就能知道一个人的时候不能冒这种险,为什么小花会犯这种错误我无法理解,但是现在也没时间来考虑这些了,即使我能立即钻入洞里,铁盘压下来,我很可能也会和小花一样被困住。现在只能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用力把铁盘往上抬,一直抬到几乎到顶,先松了一下,果然,那铁盘没有立即落下,而是「咯噔」一声卡了一下,然后一点一点地往下缩去,和我预料的一样 我揉了揉肩膀,看着通道内似乎还没什么情况,就立即挨过去,把手电伸人轴部的孔内,往下照去 立即我就看到了下面复杂的机关,最多的是黑色的铁链,上面粘着很多无法形容的棉絮一般的东西,交错在一起,还在不停地抖动,奇怪的是,感觉上,我觉得很难从这里下去,因为下面的零件之间非常的局促,如果是小花那种身材,加上缩骨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但是我没有到小花 我站起来,再次把铁盘顶到顶上,此时已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得把手探入轴管内敲击 敲得里面的铁壁火光四溅,小花却还是没有露头,从管壁传导上来的敲击声甚至没有任何变化,我急火攻心,骂又骂不出来,心说难道他不仅哑,而且聋了瞎了? 最后我把心一横,从一边的墙壁上掏下一包竹简来,也不管价值连城不连城了,直接甩了下去。这一下管用了,几乎是立即,敲击声就停了,我用手电狂照下面,希望能看到小花,哪怕是任何一部分
Extend the paragraph, keeping the language tone and style similar. Paragraph: ### 我在长沙听过不少,一下就蒙了。听了好几分钟,才确定就是这样 瞬间我就明白过来,心说我靠,难道,这才是小花?小花困在这团头发里了? 想想就肯定是这样,如果这儿有一只会唱花鼓戏的怪物,那么我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但是,那,刚才在这铁盘下敲的是什么玩意儿?而小花又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是中招了,这些头发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还是如何? 我看了看铁盘,看了看那团头发,决定先不去管了,先凝神静气地等着,那东西似乎是看到了,也放下了铁锤不再锤了 这一静下来,整个空穴的阴冷就透骨而来,冷清之感顿现,有点像从迪厅里走出来那一刹那的感觉,我瞬间感觉有点好笑,只得咬牙沉住气。一直等到那团头发慢悠悠地走到这间石室的口子停住 大团大团的头发堵在洞口,看着我鸡皮疙瘩直竖,我咽了一口唾沫,接着,我看到从头发中,伸出了一根棍子,递到了我的面前晃了晃,然后指了指一边 我认出那是小花用来飞檐走壁的那一根,就顺着棍子看去,就见他指着一边的岩壁的一个凹陷 那个凹陷很大,比其他的都大,边上还有好几个差不多大小的。我走过去,就看到里面放着一团奇怪的东西,一看就是铁做的。我看了那头发一眼,就见他晃了晃棍子,示意我快点 我把那团铁从凹陷里挖出来,就发现极其的重,抖开一看,竟然是一件铁衣 所有的部分都是用铁板和鱼皮连接起来的,上面有一层已经干瘪的油,可以直接和皮的香港脚一样撕下来。我把这些皮撕掉,就发现里面的东西保存得相当好 我再回头看了看那东西,他又挥了挥棍子,似乎是让我穿上它 好吧,我心说,事情一下就从恐怖变得十分搞笑 研究那铁衣花了我不少时间,还好并不是特别复杂,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套上。里面的腐蚀程度比外面厉害多了,一脸的锈渣,有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而且,这东西竟然似乎是全封闭的,连眼洞都没有 眼前一片漆黑,正不知道怎么办,就感觉一根杆子在铁衣外戳了我一下,我用力举起手抓住,他就把我拉着开始走动。摸黑,好像盲人一样被一根棍子引着往一个方向走,很快我就知道自己走回了通道里,然后走到了那些头发上 铁衣服出乎意料的重,不用尽力气连站都站不起来,我理解到那种缓慢的速度其实是迫不得已,好在这种重量代表着铁衣的厚度。中国人就喜欢这种瓷实的感觉 进入通道,走上那些头发之后,脚底的感觉就很不舒服,不过,因为穿了坚实的铁靴,所以踩下去格外的有信心 走走停停,节奏始终由前面的棍子控制,足走了半个多小时,我才感觉脚下头发的感觉消失了,重新踩上了石头。接着我感觉到碎石开始出现,我们回到了入口 ### 棍子还是不满意,继续把我往前引,一直到我爬着出去,开始听到外面的鸟叫,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洞的入口
空气中的味道出现了微妙的变化,那是岩石、丛林和雾霭的味道,棍子不再往前,我吸了口气,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把铁衣服脱下来,此时就听到了几声非常难听的声音:「你是傻还是缺心眼,害我走过来又走回去。」 那声音犹如一天抽一条雪茄的那种人发出来的,我润了润喉咙,发现似乎也可以发声了。但是也许是肺活量的问题,回了一句连自己都没听懂 一边就听到他继续道:「把头盔摘下来。」 我往洞壁靠了靠,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头盔摘了下来,一下清醒的感觉扑面而来 果然是到了洞口,洞外的夜空中是一轮皎月,在崖壁和外面横生出的树木上撒下一片冰凉的银光。那成都的伙计还没上来呢,但是看到一边一条绳子在绷紧地抖动,显然在努力中 那团头发就在我的对面,躺在地上,看着像发了霉的冬瓜,倒有点好玩起来,我清了清喉咙,吐了口痰,说话才清楚起来,问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搞到这副德行?」 他道:「先别问,帮我把这些头发弄掉,用火把烧。」 上来的时候有带登山用的专用小火把,可以用来取暖和发信号,其实就是只大型的打火机,我拿出来摇了摇,就打了起来,往他身上弄去 不知道是因为高温还是如何,那些头发一靠近打火机全部都缩了一下,接着发出「吱」的一声,立刻就把他胸口的头发全部都烧掉了。接着就烧起其他地方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恶趣味,烧了几下我就感觉很好玩,那么多头发烧起来很过瘾,难怪以前三叔说,人类有玩火的天性,特别是看到火能烧毁污秽,再脏的东西也能烧成炭和灰之后 一直把头发团一样的他烧成一只光鸡,我才道搞定,就看他一下掉头盔,满头都是汗。接着就好比从茧里脱出来一样,从领口钻出了铁衣,我就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见他铁衣服里面的部分,竟然都被血染红了 「真是不容易,为了把你弄回来,我扛着这破东西来回走。」他的声音逐渐恢复了,「大哥,以后你能不能机灵点儿?」 我心说我这不是为了救你连命也不要了,这事情不能怪我啊 他扯出包里的绷带,脱掉衣服,我就看到他的肋骨的地方,有一道吓人的伤口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怎么会伤成这样,刚才就一刹那啊。」 小花用水壶浇了一下伤口,牙咬着道:「那铁盘下有个棘手的东西。」 小花的体力透支得十分厉害,脸色苍白,本身人就瘦,那道伤口就更显得狰狞 我帮他用一种云南白药混合了其他东西的粉末先止血,他就忍着和我讲了事情的经过 过程比我想的要有戏剧性,听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傻。他看到了那只铁盘之后,立即发现了铁盘下的蹊跷,随即尝试着抬起了铁盘,这时候,就从铁盘下开始传来了金属敲击的声音。那声音不规律,让他觉得非常蹊跷,感觉是活物在下面 这时候我就开始叫唤,他觉得喉咙不是很舒服,同时也觉得我有点烦(他竟然就直接说出来了),就没理我,想探到下面,看看是怎么一个情形。他就用棍子撑住了铁盘,脚背勾住洞口,身子像蛇一样扭进了那个洞里,结果发现下面的结构竟然复杂到无法理解,整个下面的石洞里都是各种铁链和齿轮 而使得这些齿轮转动的,好像是石头内部的水流,但是主轴在哪里转动,当时还看不到 在下面那金属的敲击声简直是震耳欲聋,他打起小火把去照四周的时候,忽然那声音就停止了,接着,他只觉得劲风一闪,肋骨处就一阵剧痛。立即一个翻身从洞里退了出来,一看之下,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才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情急之下,他想立即用同样的办法先回来。可是,等到他走到通道里,就发现靠近他那边的那些头发,竟然全部都竖了起来,好像被他身上的血腥味所吸引 他又不能说话,又没法出来,身上的伤口又在不停地流血,只得再退回去,想找些东西点火,用火光来通知我。没想到让他发现了那种铁衣,于是就穿上,想往回走,结果才走到一半,那些头发竟然全部都盘了上来。好在铁衣十分的坚固 没有眼洞,他看不见我,只是在路途中感觉到我的存在,想来摸一下,结果把我吓了个半死。而更让他崩溃的是,几乎是筋疲力尽的时候,就听到我竟然冲进了那个铁盘的房间 他知道我很可能也会重蹈覆辙,所以只得再回来。结果体力透支不说,还让他浪费了那么多的血 「那边的空气可能有问题,能麻痹我们的声带。」他道,「我要让下面的人吊几只防毒面具上来,如果我声带坏了,我就不能唱戏了,很多女孩子会伤心的。」 我听完后觉得非常不爽,这确实没我什么责任,如果要说一定有我判断失误的地方,就是我对他的能力判断不够,如果是闷油瓶,我可能就会老老实实地待在这边 说起来,这人的性格和我真的有点类似,话不多,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下面会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是不是只粽子?」我就问道。「肯定不是,这种地方一定没有粽子。」他道,「不过,这么邪门的地方,有点邪门的东西也不奇怪,总之接下去要小心一点。」 我点头,又想到刚才说的,觉得有点奇怪,他说那些头发是因为他的血而产生反应,为什么我的手脚都划了血口子,但是那些头发对我没有反应? 难道是因为我比较爷们儿,它们不好这一口? 想着,我就去看我自己的伤口,一看之下,我就打了一个激灵,我看到我的手上竟然还有稀稀落落的几根头发 于是我立即去拍,就发现黏住了拍不下来,就去抠,一抠忽然钻心地疼,仔细一看,就发现那头发竟然是从我的伤口里长出来的
Write a paragraph ensuring that the style is consistent from start to finish. Paragraph: ### 我不知道这些头发是粘到我的伤口里的,还是真的是从里面长出来的,但是,不管是怎么进去的,都让我心里非常的难受,有一种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欲望,想把这些头发扯出来。但是,只要拉动头发,整块伤口都会疼,这种痛感非常深,显然在伤口的深处都有头发 如果是摔倒之后,陶片划破我的伤口的同时把这些头发带进去,倒也可能形成这种状态,可是,我咬牙想用力把头发扯出来,连里面的肉都翻了出来,头发却扯不出来。而且扯完之后,伤口的深处就会立即发痒,好像是头发在里面生长一样 小花看到我的伤口也觉得毛骨悚然,我想着他说的,头发感觉到他的血腥味爬到他身上来,就意识到很可能这些头发真的是有生命的,如果它们真的在我的伤口里生长,一想象它们顺着我的血管和神经爬满我的身体的情形,我就想立即把手剁下来 如果我死了,有人打开我的颅腔发现大脑里盘满了头发,那是多诡异的场景,都可以去拍恐怖片了 小花让我镇定,一边就拔出他的匕首,用小火把先消了毒,然后让我躺下,他一下坐在我的肩膀上,踩住我的手腕,就问我:「你觉得秀秀怎么样?」 这是句莫名其妙的话,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会愣一下,但是我第一时间即知道他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反而立即把注意力全集中到了手掌上,几乎是同时我就感觉到手掌一阵剧痛,滚烫的匕首尖部刺进我伤口的剧痛,我一点不落地全部灌入记忆 小花的动作非常快,我能肯定,无论我的伤口内部有多糟糕,他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剧痛只持续了三十多秒他就放开了我的手 鲜血从我的伤口里流出来,但是头发不见了,小花就给我看他的匕首尖,上面是一小片指甲大小的陶片薄片,上面还粘着类似我肉的东西,头发、陶片和肉几乎是缠绕在一起 放到火光下,我就清晰地看到,那些头发是从陶片上长出的,竟然穿过了那些肌肉组织 「应该是从陶片上长了出来,不过,生长好像停止了。」他道 「停止了,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看。」他让我看那片陶片,「虽然这些肌肉被头发缠绕住了,但是头发丝全部都长出了你的体外,并没有在你的体内生长。」 ### 我看着,果然,这就和植发一样,插入你头皮里的东西没有根部,只是一个固定点而已。
但是,因为这些头发非常明显地穿过了我的肌肉,所以肯定是在陶片嵌入我的伤口之后长出来的 「那会不会有毒什么的,你还是帮我先全部弄出来。」 他不语,却露出奇怪的神色,把那块陶片放到被他的血染红的铁衣内侧,放下来,没隔多少时间,那些头发忽然就轻微地扭动了起来,往血污最重的方向缓缓刺去。然后开始打卷 我心说,这是什么头发,这简直是细丝一样的蚂蟥 他看着,又看了看我的伤口,就道奇怪 「这东西对血非常敏感,如果刚才没有这件铁衣服,我的伤口里肯定钻满了头发。但是,这些头发如果是嗜血的,那么进入你伤口之后,应该顺着你的血管疯长,它们应该是往里钻入才对。但是你看你伤口里的这些头发都是往外长,显然它们是想逃离你的身体。」 「逃离?」我奇怪 就看他拿住我的手,往铁衣上方一拉,然后一挤我的伤口,几滴血就从伤口里滴下去,滴到了头发上,一下就看到那几根头发扭曲着迅速退了开去 我看着,心中有点迷茫,咦,这是怎么回事?就听他道:「现在我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要让我带着你了。」 小花的表情很是感慨。我奇怪那是什么意思 他就道:「你的名字果然不是随便取取的,你的血很特别。」 「很特别的血?」我想起了当年凉师爷和我说的话,「你是说我吃过麒麟血竭?」 「具体我不清楚,麒麟血竭只是一种可能性,这种血到底如何产生的,还是一个谜。」他道,「没想到你会有这种体质,你是天生的还是后来的?」 我心说应该是后来的吧,不过我在去七星鲁王宫之前也从来没有注意过我的血的问题,学校里的检查体检什么的,我一直都正常。不过,谁知道呢,在学校里的时候我可没遇到过这些事情 他用火烤烫匕首,继续为我处理其他的伤口,一边同时道:「老太太肯定知道,看来她都算计好了,但是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在当时的叙述过程中,也讲到过这个细节,不过我不知道那老太婆是否真的是因为知道这个细节才安排我和小花来这儿的,我自己也不敢肯定,因为我这血,时灵时不灵的,和段誉的六脉神剑差不多,实在是不能依靠 「麒麟血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想起闷油瓶的血,就问他。刚问完,匕首尖就挑入我的脚里,疼得我几乎缩起来 一会儿他就挑出了一片东西给我看。一边道:「我不清楚,我只是听到过很多的传说,据说以前有人研究过,这种血液形成的机理很奇怪,似乎每个人都不一样,我爹说,一种可能是渗透作用,长年服食中药的人,浑身都会有淡淡的中药味,同样,常年吸烟的人,烟味是很难去除的,你要是天天用雷达杀虫剂洗澡,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我心说那多熏得慌啊,不过他说的办法类似于熏香,古代人治疗狐臭也用这个。据说杨贵妃有狐臭就是天天用中药泡澡,在清朝有一个妃子叫香妃,据说也是从小在花瓣香料中长大,所以身上带有异香。不过,我和闷油瓶身上没有任何的异味,我也不相信一小片麒麟血竭有那么大的效力 「我还听说过另外一种可能性,你知道不知道药人这种说法?」 我摇头,我是倒卖古董的,医理这种东西本身就不熟悉 他用水壶冲洗,拧干汗衫上的血和汗水,然后用来捂住我的伤口,一边道:「古时候,有些方士会养着一些药人,或者叫方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疯子或者奴隶,用来实验丹药,因为很多丹药都有猛毒,方士为了让这种人能抵抗毒性,会每天以小剂量的毒药喂食,使得这些药人的身体慢慢适应毒药。这些人吃的药五花八门,所以体质会非常异常。特别是他们的血,会和常人很不一样。」 我道:「我爹可没那么变态,我是吃大米饭长大的,可别告诉我,我老爹使用砒霜炒菜,水银当酱油使。」 刚说完我的脚又是一阵剧痛,几乎缩了起来 「反正这对于我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消息,我相信婆婆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如果你和那个黑面神都有这种血,那么非常合理的,两个人应该分开使用,他们大部队用大号的,我这里用一个小号的。而且很显然,你有个很不错的头脑,这可以弥补你在体力上的不足。」他按住我的脚道 「你他妈的看上去体力也不是特别OK的那种,我最多说你比较会爬和跳而已。」我怒道 「从中国墓葬进入到有完整葬制的时代开始,倒斗淘沙这种行当的首要素质就是灵敏灵活的身体,不是经常能碰到这种可怕的场景。」这时,他就回头看了看我,表情很奇怪 「怎么了?」我咬牙道 他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你血管挑断了。」
请以与下面段落相同的风格,进行创作性的续写。 Paragraph: ### 他的表情满是无辜,甚至有点幸灾乐祸,我却完全愣住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足过了一秒钟才想到把腿收回来看看他到底干了什么 一看却只看到我的伤口,血是有,却丝毫没有血管被挑的惨状,我动了一下,除了伤口的疼痛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静静地看着我,我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是哪条血管断了? 看着,他忽然缓缓地笑了,笑得很含蓄,很无奈,我更加的莫名其妙,他才道:「这是一个玩笑。」 「玩笑?」 他失笑,拍了拍我,递给我水壶,让我自己洗一下伤口,对我道:「你的人生一定很枯燥。」 我慢慢理解了他的意思,也没生起气来,只是觉得好笑,心说你小子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也不见得你生活得多乐腾 不过,这一下却让我对他有了改观,虽然原先也不觉得这人有问题,不过因为我们两个背景实在太相似了,虽然我确定我自己是这样的性格,但是我能明白,他在那种生活经历下,最有可能是个什么样,或者会被逼迫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也是所有到现在我遇到的,倒斗这一行里的人的唯一共同点,不管是胖子、闷油瓶还是潘子、三叔等这些牛人,他们做事情都是极端功利性的,倒也不是说完全的功利主义,但是他们没有艺术家的那种「干一件和现实生活完全没关系也没人能理解我的事情」的脑筋 但小花的这个笑话,说起来有点无厘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这儿也是我一下反应不过来的原因,倒斗的人永远应该是有事说事的,不应该是这样。这个玩笑,让我一下意识到,他和他们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他是唱戏的。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当年老九门二爷的趣事,那个绝顶英雄又如孩子一般的二爷可能是老九门最可爱的一个人 处理完伤口,我贴上了无数的创可贴,整只脚好像后现代的艺术品,然后套上袜子,就见他往洞的深处看了一下,就让我去看,我一看,发现那些头发竟然开始向洞口蔓延,显然被小花的血吸引着 我就问他接下来怎么办,他这德行恐怕连移动都不方便,要不是我不知道我们在这儿到底是干什么,我就自己做主把他先送到悬崖下去 「这段时间,我们就暂时不要进去了。」小花揉着伤口的位置说道,「婆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过来。现在我们进去也没有必要了,我们接下来,就等消息。」 这洞里尽头的铁盘,看做工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也不知道是何作用,更不知道小花说的「棘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洞内的情况已经一目了然,确实没有再进去的必要 我想起老太婆说的,这两支队伍需要互相配合,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种配合法,心中隐隐总觉得不安 他的伙计又过了两小时才上来,几乎不成人形,看到满地是血吓了一跳,我们把情况说了,然后在他的帮助下,把小花吊回到了悬崖顶端。之后,他又下去,准备更多的药品和实物 ### 之后的几天,
生活犹如鸟人一般,在悬崖上的巢里,只有方寸大的地方,四周都是深渊,可谓要么就不活动,一活动就是世界上最强的体力运动 小花的定力十分之好,要么就是玩手机游戏,要么就是呆呆地看着远处的雪山,在悬崖之巅一边眺望仙境一般的景色,一边打俄罗斯方块有一种很错乱的美感,总让我感觉不真实 而我也不输给他,靠在悬崖上,高处的风吹过,整个视野里,包括脚下所有的绿色茂密的树冠拂动,绿浪之中,和小花聊聊过去的事情,发发呆,感觉很像等待戈多里的两个傻瓜。唯一痛苦的是上厕所。那剧烈地破坏了所有的美感,而且时刻有生命危险 在此期间,悬崖下的伙计每天都要去一次附近的村里,用那里的电话确认消息,开始几天都没有任何的音讯,但是到了第三天,从悬崖下就吊上来一个巨大的信封 我们拆开,发现里面全部是纸和照片。第一张,就是胖子和云彩还有闷油瓶的合照,胖子穿着条短裤,在那条我们熟悉的溪边做了一个黄金荣的POSE,闷油瓶坐在一边的石头上,云彩配合胖子摆了个POSE,她身上可能穿着胖子带给她的ELAND少女装,清纯中还带出了一丝性感,很符合胖子的恶趣味 照片的后面胖子就写了三个字:羡慕吧 我骂了一声,看了看一边穿着带血背心的小花,心说他娘的难道站错队伍了 剩下的很多照片,都是他们进山时候拍的,阿贵也在,似乎还是他们带队伍进山,我看到了老太婆坐在銮驾上,活脱脱一老佛爷,不由就想起了陈皮阿四,心说不都说倒斗的人晚年悲惨吗?这些人要是不那么纠结,晚年的生活质量绝对比富豪高吧 一路翻着,就看到他们来到了当时我把他们拉出来的岩石口子上,那是山脚下,到处是灌木,也亏得他们能找到,他们所有的装备都堆在那个口子附近,闷油瓶穿着洞穴探险的衣服,似乎正在准备进入 之后就没有人物的照片,全是洞穴内部的情形,要是拍到了人也是偶然拍到 小花看着不耐烦,就快速地翻过,一直翻到一张被红笔打了一个记号的照片,拿了出来 我们看到,那是一段岩石的通道,就是我之前爬出来的那种,闪光灯下通道壁的颜色很是惨淡,但是能看到,闷油瓶在最前面,让开了身子,让后面的人拍他挡住的东西,那竟然是一块石板,上面浮雕着一只圆形的类似于星盘的图案 照片拍得十分的清晰,我一下就发现,那图案,肯定就是我们之前在长满头发的洞里尽头,那只铁盘上看到的。铁盘的四周,还雕刻着非常多的小图案,后面几张照片,都是拍那些图案的细节 小花看着吸了口冷气,显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让他翻过来,看照片的后面,果然有人写了一行字 我看到那张照片,一下就明白,闷油瓶他们的行动,和我们的行动是有关系的,而他们的目的地,和我们的目的地竟然也有关系 照片后面的那句话,证实了我的推测,但是也没有给我们更多的提示 〖从入口入内七百米,遇到第一道障碍,解开这道障碍的关键应该在你处,不知你处情况,请尽力分析。〗 写得非常清楚明了 由此可以推断出,他们在巴乃,从我当时从石山里出来的裂缝重新进入之后,可能凭着样式雷发现了通往那座霍老太认定的,山中古楼的道路,但是道路中却出现了障碍,这个障碍应该就是照片上拍的东西 我没法知道那是一道门,还是石头隔离墙,甚至只是一块石头的截面。但是,毫无疑问,这上面的图案,应该就是铁盘上的图案,两者内在存在着一种联系 如果真如老太婆所说的,张家楼的另外几层是在那片岩山之中的某一座内部,那么,修建并且隐藏这座古楼的人,以及重修古楼的样式雷,又及在千里之外的峭壁上装置那只铁盘的高人,必然也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其中的故事,可能同样复杂得不可想象 我们把关键的照片一张一张地夹在我们「巢」的钢筋上,一张一张仔细地观察起来 我几乎可以肯定,那面石壁上的浮雕,刻的就是铁盘,那片圆形的浮雕,应该就是铁盘本身 而铁盘四周刻的图案,就很值得细细品味了。从浮雕的刻法上来看,整面石壁的浮雕,都不能算是精品,也就是说,它没有多少艺术价值,很多线条甚至都没有完成,这面浮雕肯定只是一个坯,没有经过细的打磨 从风格上来说,有很明确的清代特征,应该和样式雷脱不了关系。如果是样式雷主持的设计,但是却又有点敷衍了事,可见这种设计的目的,肯定是功能性大于装饰性,看来,这块挡住路的石壁不会那么简单。我们把照片按照顺序排好,从十二点的位置看起 第一张照片拍出来的浮雕,是一只奇怪的动物 中国传统浮雕中的动物,我几乎能背出来,什么貔貅猞猁,但是这只动物,却非常少见,虽然还是比较抽象,但是我还是可以立即认出来,那是一只“辍薄 「辍闭庵侄西,有两种不同的说法,一说是麒麟的爷爷,麒麟算是上古的神兽,但是普遍认为低龙一等,」辍笔趋梓氲淖孀冢以龙为食物,属于食物链的最上层了。另一种,则认为它是「魃」的一种,也就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粽子 浮雕中的“辍保被一种奇怪的东西束缚着,和下面的铁盘浮雕是连在一起的 第二张照片的浮雕,和第一张的昕瓷先ニ坪跏橇在一起的,整个图案是一个整体,我却看得出是装饰的需要,那是几个人,不过,能看得出来,那些人,都没有右手 没有右手的人,一共是九个,有远景有近景,都赤裸上身,下身是瓦裤,做逃跑状,但是并不慌乱
Your assignment is to craft a paragraph with a consistent stylistic approach. Paragraph: ### 如果,把围绕着铁盘雕刻的浮雕,在一条直线上表示,那么,这幅大型的浮雕,最左边的,是一只“辍保中间雕刻的,是几个在逃跑的人,最右边,是一群穿着奇怪衣服的少数民族。而在雕刻的最后,是三个孔洞 让我最在意的,是里面构图的朝向,从内容上看起来,晁淙槐凰在了铁盘上,但是它还是一个追击的动态 中间的人没有右手,背对着辏呈现逃跑状。而很关键,那群少数民族的形象,却是面对着逃跑的人的,也就是说,少数民族刀客和甓灾屑淠羌父鋈耍形成了一个前后包夹的形式 这可以有多种理解,我的第一感觉是,难道,这是一场杀斗,两方,一兽一人,围杀了这几个没有右手的人? 从图面上看来,这是最合理的理解,但是如此理解,有什么意义?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我几乎能肯定,这种如此具体的浮雕雕刻,肯定是在传达什么意思,不可能是单纯的装饰,装饰一般是龙凤纹那种可以无限复制而且很容易让人有整体感的图案 如果不是这么理解,那么,其实还有一些需要揣摩的,比如说,这是场埋伏? 少数民族刀客埋伏在前方,没有右手的男人们负责做饵,不过,如果对方是辍―我是不相信会有这种生物的――这几个刀客估计一秒都挨不到,全部被烧成渣 浮雕一般都有夸张之说,很大的可能是,他们当时遇到的东西,他们无法解释,所以就套用了一个神话里的形象 这么推测,完全没有方向,我贴近去看所有浮雕的细节,感谢专业的单反相机,细节清晰得一塌糊涂 不过,仔细看却更加的失望,浮雕根本就没有细节 如果假设它们不是连续的,每块浮雕都有单独的意思,那就更加无从分析了 怎么看怎么摇头,因为连思考的方向都没有,小花往后一靠,就道:「这有点像千里锁。看样子,可能要回到那个铁盘那里,才能有些眉目。」 我默默点头,我听说过,千里锁是一种计策,不是真的锁,而是一种非常有效的防范措施,如何使一件事情的操作成本成倍地增加,最好的办法就是使得这件事情成功的要素隔得足够远,比如说,门在南极,钥匙在北极。在北欧神话中,被杀死的恶魔往往被切成无数块,散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这样,要使得魔神复活,阴谋论者不得不进行长达几个世纪的旅行 但是,既然有打开的机制,说明这座张家古楼并不是一个墓穴,我猜想,很可能和这种群葬的制度有关系,可能每隔几代,依据祖训,张家死去的人就要被移入这座古楼之内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如何和样式雷扯上关系的,样式雷摆明的姓雷,皇家姓爱新觉罗,都没有理由为这神秘的「张家楼」埋单 闷油瓶那边面对的是一道机巧的机关封石,开启封石的诀窍,应该就在这四个图形中,而我们这里的铁盘,也许就是揭开这四个图形蕴涵信息的解码盘。具体如何,确实只有到了铁盘边上才能知道 ### 经过几天的休养,我们的体力都有恢复,小花的伤口也早就止血,回去也没有什么大的风险,于是我们开始作准备。
想到那条通道是一个巨大的麻烦,我们不可能频繁地在通道里穿梭,所以,我们准备了一周用的水和食物,怕洞内的空气流通太慢,在洞口搞了一只排气扇,是成都的哥们从村里借来的打谷机,买了一大捆电线接到悬崖下的拖拉机电池里 说实在的,我的想法是,弄几桶汽油,直接一路烧过去,一了百了,但是在狭窄的山洞里,氧气很容易烧完,会形成气闭效应,很难烧得起来,我们学建筑的时候,学过相应的知识,如果使用鼓风机往里鼓风,那里面会变成一个高温窑,本来就不是特别稳定的岩石结构,说不定被我们烧塌了 小花已经没法施展自己飞檐走壁的绝技,我们爬回洞口,查看那些铁衣,就发现小花的铁衣里,那些血迹上已经长出了手腕长的黑毛,一团一团,粘了血的地面上也全是,凡是只要有一点血迹的,都长出了黑毛,这东西他娘的和真菌一样 抖开我穿的那件,倒是还好,粘到小花血的地方有被感染,其他地方却是没有 小花说,有我的血在,不用害怕,我就这么走进去应该也没关系,他穿铁衣,他可以背我过去 那铁衣已经极其重,再背我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加上洞穴的高度很低,人都站不直,背一个人更加的够戗,合计来合计去,小花想了一个办法 由我戴上防毒面具,穿上铁衣先进去,一边走,一边在洞顶上架设岩钉,吊上一根滑绳,这样,一旦有人拉动绳子,吊在滑绳上的东西就会前进,他反正体重很轻,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吊过来 我一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于是照办,下面的岩钉吊上来,小花给我穿上铁衣,似乎是感觉很有意思,拍得我的铁衣梆梆响,在他的鼓励声中我走进洞里,就感觉这家伙骨子里其实和胖子一样不靠谱 用岩锤把特制的岩钉钉到洞顶的岩壁缝隙里,我学过结构工程,知道三角受力的方式,所以打算在一个地方钉入三到四个,这样就算吊相扑选手都问题不大 搞完一切大概花了三小时,我的手都麻了,没有再遇到什么危机。洞的尽头,铁盘还是那个样子,竟然还有轻微的金属敲击的声音从铁盘的底部传出来,但是已经不似剧烈的敲击,那声音好像是什么垂挂的东西被风吹动撞击到铁门的声音 我脱掉铁衣服,发现完全汗湿了,湿得好比洗过澡一样,于是将小花拉进来。架起照明的矿灯,在洞口处堆上一堆柴火,浇上汽油以防头发的突袭。我们一起把带进来的食物、烧酒放到铁盘上,就立即开始比对铁盘和照片 两个人戴着防毒面具,这一次没有发生喉咙失声的事情,不过那东西非常重,戴着,脖子就非常难受。小花建议我们速战速决 照片上石壁上刻的东西,果然就是这铁盘,所有的花纹都完全一样,不过,铁盘的四周,并没有照片中石壁上刻的三组图案 铁盘顺时针缓缓转动着,小花知道建筑和机械有很多地方是相通的,就问:「怎么办?」 我心说一般的机械,要先弄清楚它是怎么运作的,我让他帮忙,先是顺着铁盘,看看能不能加速它运行,发现铁盘顺时针推速度很快,显然顺时针的时候,没有机栝会被激活,再次逆时针开始推,一推就发现不对 一下我就感觉铁盘吃到了力,非常非常沉重的力道,但是不是死力,我能感觉到好像是上发条的感觉,我用力推动,几乎用足了力气,铁盘被我逆向推动起来,几乎是同时,铁盘下面传来了一连串铁链沉闷的传动的声音 可惜,我只逆时针推动了五十度,就立即没力气了,无论小花和我如何青筋暴出地使力,那铁盘往前一分都不行 但是我很清楚,那不是卡死,而是因为我们的力量不够,我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大吼一声,往前憋气狂顶,不过所有的声音在防毒面具里显得非常可笑。终于我先脚下一滑失去了支撑点,小花一个人不够力气,那铁盘立即顺时针转了回去 「你搞头牛来才行。」小花靠在洞壁上不停地喘气 我的脚几乎扭了,疼得要命,心说要是胖子在就好了,这种体力活儿就轮不到我了 不过我们都没提让下面人上来帮忙,因为刚才的手感,还不是说我们的力量不够,主要是因为这铁盘没有什么着力点,光光的,上面的图案被打磨得很光滑,根本没法受力,如果有个杠杆,也许局面会不一样 于是掏出那些长条形的工具,想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插进去。找了半天,就发现整个铁盘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上面虽然全是花纹,但是花纹都非常细腻,东西卡不上去 我回忆着以前的生活经验,现在的情况好比是面对一只矿泉水瓶,但是因为手上油太多,怎么拧都拧不开 最简单的办法应该是增加手上的摩擦力,用毛巾什么的包住来拧,这里没有毛巾,但是身上的衣服可以 于是想脱掉衣服,我们检查身上衣服的质料,看看有没有粗糙的部分,这时候,小花忽然发现了什么异样。他指了指我的衣服:「这是什么?」 我低头一看,就看到自己的衣服上,刚才推动铁盘蹭到铁盘的部分,全部都黑了 「掉漆?」我瓮声瓮气地骂道,看了看手心,发现手心里也全是黑色的 但是,那不是漆,好像是煤渣一样的颗粒,我心中奇怪,难道上面被人用煤渣抹过? 用手电照了照手心,捏了捏,又发现那不是煤渣,这种颗粒呈现片状,但是用手揉搓之后,会变得十分细腻。我发现,我好像认得这种颗粒 用手电照了照那铁盘,用肉眼看不出来铁盘上面覆盖了那么一层东西,但是我用尖锐的东西划了几下,刮下一片,用手捏碎,我「啊」了一声,就对小花道:「不妙,这是血。」
针对以下段落,以相同的风格进行补充写作。 Paragraph: ### 「血?」 「对,绝对是血,有人往铁盘上倒过大量的血,而且不止一次,这些血是一层干了,又浇一层,这么浇上去不知道浇了多少次才能积得那么厚。」我道,看着铁盘上的纹路,瞬间就意识到了怎么回事,「你看这些凹槽纹路,我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这些是引血槽,这不是个普通的铁盘,这是个祭盘。」 为了验证我的理论,我立即拿出我的水壶,开始往铁盘上浇水,我浇得十分的小心翼翼,在灯光的照射下,那些水的颜色有点像古代某种神秘的液体,闪烁着黄色的光上面的纹路,迅速地扩展 看到水流动的方式,我几乎能肯定这些纹路是设计好的,水流在纹路上的流动方式简直有一种异样和谐的美感 水流似乎是有生命一般在铁盘上绽开一个奇妙的图形,然后顺着铁盘的四周纹路流下铁盘的侧面。奇异的,它们经由侧面之后,没有滴落到地面上,而是顺着侧面流到了铁盘的底部,并且顺着底部的花纹继续流动着,往轴部会聚 这是因为水的张力。血中的杂质更多,张力更大,红色的血液贴着铁盘的底部应该会流得更加漂亮 「这东西原来是这么用的。」小花见过世面,倒也不惊奇,「难道,我们也要搞那么多血淋下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摸了一下铁盘,被湿润的血迹开始融化,感觉上还是比较新鲜的,有可能是当年老九门进来的时候洒下来的 盗墓贼不会讲这种血祭之类的大规矩,而且在这种地方,虽然不是古墓,但是带血还是不太吉利的,如果老九门当年进入这里的时候,对这个铁盘淋过血,肯定有其他原因。现在毫无头绪,可能只有试一试了 我想着也许,这铁盘下面有什么机关可以通过血液来启动 这倒是不难解构出来,这机关也许会利用血液的黏性,在这些纹路上使用血液作为媒介,我相信古代的技术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只要纹路设计巧妙,使用水或其他液体的流速会完全不同 我准备把小花挂出去,让他叫下面人弄点血上来,小花却摸着那些融化的血迹,忽然问道:「先等等,你说,这种是什么血?」 「什么血?」 「要是猪血狗血倒也好办,如果是人血就难办了。而且看这血量,也不是一两桶能解决的,这么多血弄到里面来,是个大工程。」 我一想,倒也是,要是人血就麻烦了,不过,老九门没这么变态吧,而且我也不相信古代的机栝能分辨血的种类到那么细微的差别 我和小花两个人都不是血气足的妁人,要人血的话,我们两个能凑出一杯来就算不错了。我想了想,说猪血和人血差不多,先搞点猪血来试试? ### 小花就摇头:「太麻烦了。」
说着想了一想,道,「直接搞头猪上来。」 搞头猪上来,这听起来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一来,外面那么多头发,一桶一桶血运上来,刺激那些黑毛,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运猪上来比较好运送。二来,猪是活物,可以保证血不会凝固。但是,仔细一想那情景,把一猪吊上这么高的悬崖,那简直是一行为艺术了 消息下去,下面的人马上傻了,联系确认了好几遍,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沉默,显然已经完全弄不清楚我们在干什么。小花让他立即去做,下面才说去试试。一直到第二天,我们从对讲机里听到猪叫,知道搞到了 农村里有猪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把猪制伏运到深山里就很麻烦,也难为这帮伙计 我和小花两个人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把那猪吊上来,吊到洞口一看,那是头肉猪,已经吓得连挣扎都不会了 两个人把猪解下来,塞进洞口里,就闻到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猪身上的粪便并没有被洗干净,陈年的恶臭让人难以忍受。因为耽搁了一天时间,我们都很急躁,也顾不得那么多,把猪绑手绑脚吊在绳子上,也当成货物运了进去 再次回到洞内,我们先做了准备工作,用铲刀铲掉铁盘上积聚的血垢,露出了铁盘本来的模样,使得上面的纹路更加的清晰 全部查完后我就发现,铁盘上所有的花纹,应该是一朵花的形状,而且我发现,铁盘上的某些部分,有明显的被修补过的痕迹,铁盘的整体非常古老,但是那些修补的地方,铁皮上的疙瘩和锈斑还是比较新的。显然,有人在某个比较近的时候,对这个铁盘进行过一个修复工作 小花看着铁盘的上方,我们发现那个地方的洞顶,有一只石钩,有小臂粗,一看就是敲出来吊什么东西的。于是两个人用绳子穿入石钩,把猪倒吊了上去 那猪似乎才开始缓过来,开始不停地挣扎和叫唤,刺耳得要命,那细细的绳子被绷得犹如琴弦一样,我生怕要断掉 因为本身洞顶就不高,所以这猪挂在那儿,猪头就离铁盘非常近,可以直接放血。小花看了看我,就把他的匕首拿了出来给我,道:「来吧?」 我愣了一下,就道:「我没杀过猪。」 他朝我眨眼一笑:「你没杀过难道我杀过?这刀很锋利,在脖子上随便抹一下就行了。」 我怒道:「那你干吗不去?」 「我下不了手。」他道,「拿刀去杀一只和自己体形差不多的动物,那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我靠,难道我就像下得了手的人?我长得像屠夫吗?」我骂道。但是小花不容置疑地看着我,那眼神就是,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我接过匕首,看着那猪,之前确实没想到杀猪这一层,小花是混道上的,我想杀头猪总不是什么问题,怎么这事也轮到我身上了? 那猪叫得和杀猪似的,让人烦躁,我比画了两下就有点崩溃,感觉自己肯定也下不了这手,就道:「要不让你手下把杀猪的也吊上来?」 「这儿的山洞当地人都传说有鬼,这事情是不可能的,他们绝对不敢上来。」 小花道,「你怎么就这点出息。」 「你没资格说我。」我看着那猪就苦笑,心说胖子在就好了,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下手杀他的同类 僵持了片刻,两个人谁也不肯做所谓的屠户,只得再次把下面的伙计吊了上来,小花的伙计却是狠角色,平时在成都砍人也能排得上号,我们把情况一说,他却也拒绝道:「猪的血管很粗,一刀下去血全喷射出来了,到候到处都是,放血要用放血的管子。」说着找了一只酒瓶,几口就喝光了里面的酒,拔出自己的砍刀一刀砍掉瓶底,再一刀把瓶颈瓶口部分砍成尖的,上去就捅进猪的脖子里 猪哀嚎一声,顿时血就从瓶底的口里流了出来,无数道血色的痕迹开始在铁盘的花纹上爬行 我觉得一阵恶心,不忍再看,以前看到的尸体大多是腐烂恶心的,但是从来没有这样厌恶的感觉,杀死的过程让我心中发颤 五分钟后,猪已经停止了挣扎,极度虚弱,猪血顺着那些花纹,把整个被我们洗干净的铁盘重新染成了黑红色,血顺着那些花纹爬满整个铁盘的过程应该是十分诡美的,但是我没有细看,让我有点担心的是,铁盘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那样地旋转着 小花说这只铁盘的作用是引导血液流入下面的机栝,虽然铁盘上全部都是血,但是流到铁盘下面的部分还需要一些时间 果然,又过了三四分钟,那铁盘的转动忽然发生一点变化,似乎是卡了几下,接着,停了下来 我和小花在边上立即做了防备的动作,以防有什么机关启动,就听从铁盘下,传来了一连串铁链互相摩擦的古老沉闷声,接着,这种古老的声音开始在山洞的四壁内出现 我大惊失色,听着四周洞壁里急促的声响,心说我靠,难道这洞的四壁内全是机关? 如果是这样,那说明这铁盘驱动的是一个大型的机栝,大型机栝一定不会那么简单,肯定要发生一些非常大的变故。因为如果你只需要驱动一百公斤以内的东西,是不需要那么大的动静的 刚想提醒所有人注意,变故立即就发生了,四周的三个方向的洞壁上,满墙原本放置着古籍竹简的那些洞里,忽然就起了异动。所有的竹简全部都被顶了出来,接着,缓缓地,一只只奇怪的「东西」,从洞底「伸」了出来
Compose a paragraph, ensuring stylistic consistency throughout. Paragraph: ### 霎时间,我面前三面洞壁上的孔洞都被填满,洞壁变成了一整片墙,而从洞里伸出来的东西,凸出于洞壁,看上去像是什么浮雕的一部分 整个过程非常快,我们愣愣地看着四周的变化,谁也没有说话,因为在那一刹那,同时所有的洞口都长出了「东西」,而且立即长成了这么个东西,那过程其实极端的震撼 我甚至有错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墙壁里冲出来一样 用手电去照那些从洞里伸出来的东西,就发现那些全部都是用和洞壁一样的石头雕刻而成的,每个从洞里伸出来的雕刻都不一样,我一眼就看出,那确实是某一面浮雕的各种部分 往后一步退到洞口,整体来看整个洞壁,我立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个洞壁上应该雕满了浮雕,但是,如今被全部都敲掉了,一点也不剩下 而这些凹坑,是在浮雕上挖掘出来的孔洞,就好像拼图一样,这里挖掉一块,那里挖掉一块,所有挖掉的部分,其实都嵌到了那些洞的深处,使用机关驱动,一被触发,就会被里面的机栝推出来,洞口被填满,浮雕拼图的全貌才会出现 真是精巧,这样的设置,浮雕之中是最关键的部分被隐藏了起来,只有浮雕复原之后才能看出来 可是,看着洞壁我又无语,所有的关键部分之外的浮雕都被敲掉了,我说这洞壁怎么看上去这么毛糙 这些非常易于推断,小花和他的伙计几乎同时都作出了判断,一下子也没人去理会那只猪了,所有人都朝墙壁走去,看那些被推出来的部分 ### 勉强辨认,
我们发现,那些浮雕的片块,雕刻的东西各不相同,最明显的几块,刻的是人的手,但是都是很模糊的小手,显然是远景中人物的手部,有些刻的是一些很难辨认的线条,但是会有细节,我看到有一块上,刻有一只眼睛,那么肯定是某张脸的一部分,但是那只眼睛,又不是人类的眼睛,不知道是张什么样的脸 有远景,有脸部雕刻,这一定是一幅叙事或者场景的浮雕。想到这里,我忽然就想到了从广西寄过来的照片。那上面的几幅浮雕似乎和这里的浮雕,在细节上有点类似 立即想问小花,却见小花已经拿出那张照片在对照了。几个细节对照下来,发现果然不错,在我们之前看到的广西拍的照片上,圆盘图案四周的三个浮雕中,我们找到了和这里的浮雕碎块一样的细节 那几只手,就是之前看到的照片里少数民族装扮的那些人像的手,而那只眼睛,和照片里“辍钡难劬ν耆一样 看来照片里广西石壁上的浮雕,应该就是这里原本洞壁上的浮雕,两者完全一样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心道,这里的那些浮雕虽然都只有一块一块的,但是里面雕刻的技艺十分的高超娴熟,而且刀口很圆润,显然是精心雕刻的精品,而刚才我就发现广西照片上的浮雕,却似乎是高手的敷衍之作,显然很可能广西的浮雕是临摹或者仿刻这边的原型 不过,这样的设置有什么意义呢?我心说,如果如小花说的,广西那边的浮雕,其实是对这里的一个提示,那么提示的是什么东西? 我努力地揣摩,从照片上和四周进行对照,想发现什么蹊跷的地方。但看了半天,没有什么启发性的发现 四周,如果我背对着洞口,那么我左手的洞壁上,就是那只「辍保如果那些浮雕不被撬掉,那」辍钡脑煨涂隙ㄊ分的壮观,在我面前的洞壁上,应该是那几个没有右手的人,而在我右手的洞壁上,是那些少数民族的伏兵 照片上那三个孔洞,似乎代表的就是我背后的洞口,顺序丝毫不差 整个洞里没人说话,都在仔细地看着那些照片,我坐下来,喝了口酒,就觉得有点不对 因为照片上的图案,我能够发现,那些图案都很简单,一点也不复杂,这不是那种非常精细的浮雕雕刻,而简单的雕刻中,很难能看出什么特别的信息 于是把注意力放到了铁盘上,一看,我立即就明白了问题 铁盘上有无数复杂的花纹,但是,有两条大的花纹,在铁盘上形成了一个十字,这十字的顶端都有一乳头状的凸起。而十二点位置的突起,非常大 照片中的铁盘,这粒凸起在口的位置,而我面前的铁盘,这粒凸起是在洞口的位置。如果这凸起代表铁盘的指向性的话,那么,铁盘的指针指错了位置 我把小花叫过来一说,他也皱起了眉头,我就道:「看样子,这张照片上拍到的图案是一张示意图,它告诉我们这里所有东西应该如何摆放,这铁盘可以转动,如果把铁盘推到和照片上同样的位置,很可能会触动下一道机关。」 小花摸着铁盘,看了看照片,觉得很有道理:「是顺时针推还是逆时针推?」 「一般来说应该是逆时针,但是刚才我们用猪血启动了机关,机栝方向也有可能会变化,要推推才知道。」说着我就想上去 这一次小花却拉住了我:「最好不要再转动它。」
保持原段落的写作风格,对其进行扩展和深化。 Paragraph: ### 小花给我比划了两下,告诉我他的想法:「四周都是浮雕,而铁盘能转动,浮雕只有四个方向,那么,即使没看到这张照片,胡乱推动铁盘也很容易推断出照片中的位置,如果这是什么秘密提示的话,也太容易被试出来了,而且没有组合性。」 我皱眉头,还是不是很明白,他就继续道:「比如说我们家里的保险箱,起码会有三位密码,才有密码的效果,而一个密码位会有零到九,十种可能,那么密码的复杂性才足够。不管这铁盘是什么东西,如果它和四周浮雕的组合,是什么密码或者任何阻止别人能快速启动某个机关的措施,那么,它的可能性只有可怜的四种,三岁小孩都能轻而易举地试出来。」他顿了顿,「那么它其实是没有什么用的,比如说你的保险箱的密码只有一位数,而且,只能是一到四中的一个,它就不是保险箱,因为它完全不保险。」 我用手指弹了一下照片,立即明白他说得有理 小花继续道:「我们假设,当时的技术,只能做出一只密码为一位数,只有一到四的四位数字可选的锁,你如何使得这个锁有足够保险的效果?」他看着我,「知道收缩法则吗?」 我摇头,小花的语气很平静,好像是在给别人讲戏的老艺术家:「当你可选择的东西不够多的时候,就减少你选择的次数。就好像拆炸弹一样,当你只有红黄蓝三条引线可剪,那么你可能最多只能剪一次,剪错就会爆炸。所以,如果你说的是对的,我们要转动这个铁盘,很可能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转错了,很可能就会启动这里的机关,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说着他看了看通道:「没有十足的把握和准备之前,不能轻易地尝试,这里已经发生过一次惨案,很可能再次发生。」 ### 我听得有点发愣,感觉忽然间有点不认识他了:「你经常性以这种口吻解决问题吗?」
他用手电照着满是鲜血的铁盘道:「解家人做事情的准则就是严谨,从小的家教就是这样。」 老九门解九爷确实以做事情滴水不漏闻名,我想了想,吴家做事情的准则是什么?我爷爷好像是以人缘好出名的,这现在听起来真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情 「好吧,小九爷,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我跌坐在地上 小花道:「我们要从头想起,凡事都有理由,这里设置那么精巧的机关肯定是有着它严格的必要,一起想吧,小三爷。」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抽了一下,有一种莫名的惆怅,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两个人就笑了一下。看来,两个人确实背负着很多相似的东西 两个人都静了下来,我从带来的食物里找出一包牛肉干,边吃边说:「你说,当年张家楼的后人,他们是如何使用这里的机关的?我们要不要这么来想一下,比如说你是张家的后人,你老爸去世了,你要把你老爸葬到广西的张家楼,我们来模拟整个过程。」 小花道:「我肯定偷偷把他烧了,然后告诉他们已经放进去了,解家人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我道:「假设假设,是张家人,那么情况是如何?」 小花想了想:「最开始,我肯定会得到一个说明,家族的长辈会在一个隐秘的场合告知我这件事情:我们有一个家族古墓,我必须把我的父亲葬到古墓里,但是那座古墓有非常严密的防盗措施,必须先到四川四姑娘山这儿来寻找一个山洞,这个山洞里能得到打开古墓的钥匙。」 「这说不通,如果是这样,他是看不到广西那边的浮雕提示的,他应该是先到广西,找到了古墓,然后发现了那块浮雕提示,然后才到了这里的山洞找钥匙。」 「那块浮雕的提示难道是:请在这里拍照留念,并携带照片前往四川四姑娘山?」 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想苦笑,忽然却一个激灵,一下就想到了什么 「照片?对啊,照片。」 我立即就抓起广西寄过来的照片,捏在手里整理了一下思绪,心说我靠 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先入为主的错误,人总会以现在的各种现实细节作为自己判断的依据,而忽略了时间和地点各种因素,我们一直认为,广西那边的浮雕,其实是这里的提示,但是,在那个时候,世界上是没有照相技术的 那么,也就是说,不可能有我们现在这样,坐在这里看着广西的照片琢磨的情况,他们能传达过来的,最多是一张临摹或者干脆就是自己的记忆。无论是临摹或者记忆,总会有细节的损失 特别是临摹,临摹的画很可能会流传到民间,如果靠临摹可以传达出什么信息,是很不安全的。作为一个防盗措施那么复杂的古墓,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而且,如何保证后辈子孙会带着素描工具前去古墓呢?难道张家人所有人从小就会被培养素描技艺和技巧,同时还有殉葬的时候必须带着全套绘画工具这样的族规吗? 那么,这张照片里传达的东西,不会单单是画面那么简单,其中蕴涵的意思,应该是脱离画面之外的,比如,当年的张家人看到了这浮雕,很可能就会恍然大悟,知道了这浮雕之中的秘密。好比「下面羊死了」的漫画,别人看到那幅画,目标只在两只鸽子和一只死羊身上,但是知道蹊跷的人立即就会明白这幅画中的猫腻 关注照片是没用的,要明白照片里图像的含义
在接下来的写作中,延续这一段落的风格,并进行扩展。 Paragraph: ### 说完小花就问我,能不能看出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什么朝代建立起来的 我道:「很难说,这里不是典型的古迹,假使说是古墓或者庙宇的遗址,因为其雕刻建筑都会蕴涵着大量的文化细节,很容易就能知道它的朝代,但是如果你发现的是一处铁匠铺的遗址,除非铁匠铺是在大型的古城遗址之中的一部分,否则你是很难知道它的年份的,因为铁匠铺中承载文化信息的地方太少了。」 这里的各种东西,包括墙壁上的石雕,还有这里的铁盘,上面所有的花纹和纹路都缺乏某一朝代特有的特征,所以,几乎无法判断它们建造于哪个时代,我也没有深究,因为我在潜意识里已经把它们和样式雷联系在了一起 这里有铁器,官方上最早的出现是春秋时代,但是因为有陨铁的存在,事实上很难只靠铁器来判断年代。但是,因为样式雷牵涉其中,那么,即使这里不是清代建立的,也一定在清代被使用过 样式雷能搞定的东西,我一直认为我这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本科生没有理由搞不定。「难道你觉得能从这里的朝代上看出什么来吗?」我问道 「中国墓葬文化是在不断发展的,各种精巧的机关都有非常清晰的时代特征,而且越是发达的朝代,越会出现技术上的飞跃。比如说,汉代出现的鸽子翻,在唐代就发展成连环板,辽人因为地处北寒之地,那边的古墓墓葬多用剧毒,排石,到了清代,国外的机械技术进入更是丰富了奇淫巧术的发展,甚至做出了没有声音能自己恢复原样的机关,如果能知道这里造于什么时代,大概能知道这里会有几种可能性。」小花道:「举个极端的例子,这里肯定不是现代,那么就不会有红外线这种东西需要我们担心。」 这个我也听爷爷说过,确实如此,不过这一招用在这里,我觉得太冒险了。因为我之前经历过很多的事情,我明白,在这个几千年前的谜团中,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古人是不能被小看的 ### 我爷爷也和我说过另一个例子,他在一个北周时期的墓葬里,看到过一只非常奇怪的陶器,那是一只长长的陶瓶。
上面全是手指粗的孔,更像是一只乐器。他以为他发现了一只用来「过滤」的器皿,但是,当他拿起陶器就发现非常非常重,接着当他上下颠倒这东西,想看个究竟,就在那一瞬间,从那只陶器的孔里,伸出非常多的石雕小手。所有的手,都有一个弧度,一半的洞口里的手,向左面展开,而另一边边的孔的手臂向右伸展 所有的手好比孔雀展翅一样形成一个扇形 这样的构图,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就集中到了扇形的中间。就看到,在中线的那个位置上,那一排中央的孔里,从里面伸出来了一座黑色的佛陀雕像。配上两边的佛手,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座被嵌入在瓶中的千手观音 他当时就呆住了,因为在那一刹那,同时所有的洞口都长出了「东西」,而且立即长成了这么个东西,那过程其实极端的震撼。他甚至以为,这只瓶子是一个活物 后来,这东西在他逃难的时候流失,再也没有见过,但是他十分喜欢常常怀念,就想让现代的工匠复制一个,但是,竟然没有一个现代工匠能做出来,因为他们无法在已经烧好的陶器内设置机栝。就算勉强做出来一个样子,也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北周时候理应是没有那么精巧的技艺的,爷爷告诉我,这说明每个朝代都会有那么一些人,完全超越他们生活的纪元。越是无法琢磨的古墓,越是不同常规的地方,就越是可能看到这种东西 不过,反正这里也分析不出朝代来,我也就没和小花说太多,我们只好继续思考下去。还是得明白照片里的蹊跷 但是,如果这么说来,这图形中蕴涵的是什么意思呢?这比单纯从这些图形中寻找出图形信息要难得多,因为更加的无章可循。如果是他们家族里的人才知道的蹊跷,那就基本不可能猜测出来 加上本身这支神秘的家族基本没有资料可查,那么,基本我们面临的是一个无解的局面 想到这里,我立即就开始佩服当年这个局的设计者,如果这是防盗墓措施,那简直是太成功了 我记得我爷爷说过的,防盗措施一共就几个层次,往往所有的大型古墓都有这样的特征 第一是,找不到;第二是打不开;第三是拿不走。这座张家古楼,几乎在每一个点上都做到了极点。难怪这么多年,所有人对其都束手无策 但是,这么想来,那不就无计可施了吗?现在唯一可以做的,是离开这儿,去到处收集关于张家楼的资料,以张家古楼的隐秘程度,不说能不能找得到,就算真有一些信息,恐怕也得大半年的时间,更何况那信息有没有用了 想到这里我十分的沮丧,我是这么一种人,只要有一点希望我都会干劲十足,但是,一旦我的意识判断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那么我会立即颓掉,而小花听我说完,也沉默了下来 东西寄到我们这里到现在,我们已经耽搁了非常多的时间。但是毫无头绪,我感觉有点绝望。感觉即使再徒劳地尝试几天,我们也只能送一封信回去,告诉老太婆:「Sorry,我们搞不定,要么咱们回北京洗个澡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我倒是不介意,但总觉得这么做,吴家的脸肯定被我丢光了,虽然其实吴家到现在也没什么脸剩下来。不过,我知道小花不可能那么容易地放弃 他沉默了片刻,就对那个四川伙计道:「你帮我寄信回去,告诉他们,那张照片无法解密,我们采取自己的办法,让他们再等一段时间。」 那成都伙计点头,但是脸色微变:「东家,您自己来?要不要给先生打个电话?」 小花摇头:「没事,我能应付。」 那伙计就点头出去,我拉着绳子将他送出去,一边就问小花:「什么叫我们自己的办法?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 「换一种思维模式。所有的机栝,奇淫巧术,如果你正面没法解开,可以使用一种比较野蛮的办法。」 我还是不明白,他喝了一口烧酒,就道:「如果你没法把一个魔方还原,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他做了一个掰的动作,「把魔方上所有的颜色都抠下来,重新按照你的想法贴上去。」 「啊,你是说?你要――」 「我要从机栝的内部去解开它。」他道,「我要进入这些洞壁的后面,看看这个机关的结构是怎样的。」
Proceed with extending the paragraph, preserving the linguistic style. Paragraph: ### 我们把死猪放了下来,然后用水冲洗整个铁盘,很快,机栝的声音传来,铁链传动在洞壁内不停地响动,缓缓地,那些从洞里传出来的浮雕全部都缩了回去。同时铁盘顿了几下,又开始缓缓地转动了起来 我和小花把冷焰火、短柄猎枪、烧酒这些防身照明的东西都重新打包,合力把铁盘抬了起来,用铁棒撑住,露出了那个洞口 之前小花受的伤还让我心有余悸,这下面肯定有什么棘手的东西,如今下去十分危险,他也并不冒进,而是先切下一只猪脚,用绳子系着,先从洞里甩了下去 好像钓鱼一样,我们一点一点地放着,放到了很深的地方,却没什反应 他在胸口和背后垫了块铁衣的铁皮,动了一下,就先从口子里钻了进去,他的速度很快,就见他的手电光迅速地往下,一到了最下面就暗了下来 我不敢说话,后背全是冷汗,一直等了五六分钟,下面的手电光才再次亮起来,闪了两下,那是给我的安全信号 我深吸了口气,先把上面的装备包甩了下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头探进洞里,然后尝试把自己的身体钻进去 我比小花要「肥硕一些」,攀着那些铁链,好不容易下到了底部。我发现下面的空间非常的局促,连站也站不起来,坐着脑袋都要碰着头 整个铁盘底部的「机关消息空间」结构非常之复杂,已经到我无法形容的地步,但是我下来之后,就能一目了然地知道整个机关消息的运作机理 铁盘的轴承上有很多的铁牙,可以通过铁盘的旋转而张开,四周有无数的铁环,铁环连着一条条错综复杂的铁链,连通到这些石室的一边不知道什么地方 可以预见,转动铁盘的环数不同,张开的铁牙勾到的铁链也不同,那么拉扯到的铁链也不同,启动的机关消息也不同 而在石室的下部,是一个水轮一样的东西,插在底下的一个井口内,井口内水流汹涌,是一条岩中水脉,转动的水轮通过齿轮和链条传动到轴承,所以铁盘才能经年累月地自己转动。四周没有看到任何当时抓伤小花的东西,但是能看到铁链上挂着无数棉絮一般的东西,似乎是很久以前的油脂 整个机关消息室好似一口井,只是底下稍微大一些。机关室内有很浓的血腥味,但是看不到一丝血,不知道那些灌下来的血到哪里去了。同时,我们也没看到小花说的棘手的东西 没看到不等于没有,我们小心翼翼蹲下来四处搜索,发现四周确实没有活物 也许是因为什么机关?我心说,小花和我都看走眼了,小花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过,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我用眼神问小花接下来如何,他就用手电指了指一边,原来在这口井壁上,有三道五六米高,只有一人宽的裂缝,一看就是修出来的,好像非常非常窄的走廊一样,所有的铁链分成三组,都直刺入这三道裂缝中 ### 手电光照入其中,
发现里面很深,人勉强可以挤进去,往上一照,就发现裂缝的顶部有三四米高的地方,都用铁链悬挂着一条一条的条石,而条石的下方,全部是我们在西王母国看到的那种陶罐 这是机关的「冒头」,如果我们弄错了什么,上面的条石一定会掉下,砸碎陶罐,那么罐子里的蹩王一定会让我们吃足苦头 最前面的几条条石已经掉了下来,把前面部分很多的陶罐敲碎了,露出了里面的头发,这应该是上一次有人来这里的时候,误启动了消息机关 我看到后面部分一直到裂缝尽头的黑暗中,还悬挂有无数的条石,阴森森地挂在那边,整齐地列入裂缝的深处,不知道有多少,下面累积如山的陶罐,一层叠一层,让人喉咙发刺 其他两条裂缝也是完全相同的情形,三条裂缝里穿插的铁链好像是一只怪物的三条触须 「这种结构说明,这个机关一共有三道,我们即使解开第一道,也无济于事,如果老老实实从提示上下工夫,会是个旷日持久的工程,我们从铁链的高度来判断,最低的这一组应该是第一道机关消息。」我道,「这东西他娘的和门锁有点像。」 第一道机关消息的机关室,应该在这最低的一组铁链所经过的裂缝尽头,我们要通过去 这样的设计是非常巧妙的,我能看到在裂缝两边的石壁上,有无数的铜质卡钉,也就是嵌入石壁内的铁疙瘩,都锈成了绿花,似乎是给人行走的,但是看卡钉排列的那种诡异的形状,我就知道其中肯定有猫腻。这些卡钉下面一定也有消息机关,一旦踩错凶多吉少 而且所有卡钉的位置,都在很适合落脚的地方,要爬过去,很难避过这些。即使小花在巅峰时期,在这么狭窄的空间,也没法施展任何的手法 我问小花:「悟空,怎么办?」 小花上下左右地琢磨,看看哪里有能避过的地方,但是显然这里所有的细节都被关注到了,往上到洞壁的上沿,也全部都是老铜卡钉,一时间也想不出好办法 我指了指悬挂在上方的那些条石,每条都有一吨重,那些悬挂它们的铁链很结实,不知道能不能从那上面过 小花用手电照着,「啧」了一声,道:「看上去可行,但是,你看这儿这么多的铜钉,他们能考虑到这一点,难道考虑不到那些条石?我看,这条沟里的东西,都不能碰,肯定都有猫腻,造这儿的人,和一般的工匠完全不一样,他们精通一般的倒斗机巧,不会给我们这么明显的空当。」 「不从上面走,那要么就是爬墙上的铜钉过去,要么就是踩着这些陶罐过去,没其他路了。」我道,一共就这么几个方位,难不成我们还能穿墙? 小花侧身进入缝隙之内,小心翼翼地往前探了一段距离,用手轻轻地碰了碰那些铜钉,又蹲下来,从那些陶片中捡起了一块,退了出来 陶片的内面还粘有很多黑色的污迹,应该是人头腐烂留下的痕迹,他把陶片放在地上,就让我踩上去。我踩上去,陶片立马就碎了,这陶罐的制作工艺非常简单,而且很薄,根本不禁踩 小花就道:「这他妈的绝了,根本就没打算让人过去。」 「他们当时是怎么设置的?难道没工匠的秘密通道什么的,若是要维修怎么办?」 「这玩意应该没售后服务吧。古代的机关消息一般都用条石、铁链做驱动,都做得非常敦实,一般来说不是地震什么的不太会损害。如果有设置条通道,一定是在这些卡钉中,但是我们现在要从这么多卡钉里找出来哪些是安全的,风险太大了。」小花道,「这儿的设计者不是普通人,不会有普通人的想法。」 这种感觉,我之前从未经历过,看着眼前的机关,感觉并不复杂诡秘,但是却着实让人没有办法,比起汪藏海卖弄巧艺的那些机关,这里的机关实用,有效而且毫无破绽。这才是真正的高手设计的东西,让人不能不生出一股挫败感 闷油瓶在就好了,我再次出现了这样的念头,忽然就发现,那么多次化险为夷,原来不是我命好,我身边的那两个人解决了那么多的问题,我已经当成理所当然的了 犹豫了片刻,就见小花脸色凝重地叹了口气,对我道:「没办法,只能硬碰硬了,看祖师爷保佑不保佑了。」 说着就见他从装备包里抽出一捆绳子,一边交给我,让我抓住,自己把另一端套在脖子上,就从自己随身的小袋子里拿出一只哨子大小的紫砂瓶来,拔掉塞子,把里面的东西涂到自己的手上,那是一种黑色的粉末,即使隔着防毒面具,我也立即就闻到一股中药的味道 「你要干吗?」我有不祥的预感 「这是用来吸汗的中药和炭灰,也能提神。」他道,「我要爬过去。」 「你疯了!」我道,「这里的罐子这么脆,一碰就碎,你想找死也别连累我啊。」 「站上去会踩碎的东西,躺上去却不一定会碎,只要有很多的压力点分散体重,就是灯泡我也能过去,这得要硬碰硬的功夫。」他道 说着他脱掉自己的鞋,背过身去,一下躺到了地上 我原来以为他会趴着,没想到他是面朝上这么躺下去,心中的惊讶更甚,就见他背部和臀部非常巧妙地用力,整个人已经贴着地面往裂缝里缩了进去 这是一种靠背部肌肉的灵活,用手辅助的前进方法,好像是一种非常轻松的瑜伽,但是小花移动得非常快,让我感觉他简直是条蛇,贴着地面在爬,我能知道那绝对是巨大的体力消耗,也知道他那种精瘦但是有力的肌肉是怎么练出来的了。不过,我不得不承认,那样的动作十分的难看 「你有把握吗?」我道,毕竟背上没眼睛,这种手段还得靠运气 他看了看我,就道:「没把握你来?」 我摇头苦笑,他就白了我一眼,然后全身放松深吸了几口气,念了几句不知道什么话,就开始往裂缝的深处前进
Continue the paragraph, ensuring the language style remains consistent. Paragraph: ### 我甚至没有感觉害怕,脸上已经一凉,等我一把把它从脸上拨下来,脸上已经火辣辣地疼,一摸能清晰地摸到被咬的毒牙孔 我捂住脸颊,简直不敢相信,几乎是瞬间,我就感觉一股麻木从脸颊开始弥漫 我想起了阿宁死时候的情形,当时觉得那么地突然,那么不现实,没想到,自己也会死在同样的东西手上 很快麻木就开始传遍我的全身,我看到那东西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忽然就意识到不对 这东西不是粽子,他娘的,难道这玩意儿是有智慧的? 接着我缓缓后退,我想必须在我死之前,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小花 退了几步就想找那个缝隙,我想大声地叫唤,却发现舌头和喉咙全部都麻木了,我摔倒在包裹上,最后摸到的东西是一片陶片 刚才小花用这东西做了承重的试验 我捡起一片来,就着感觉写了几个字,我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我感觉到那条蛇又重新盘回到我的身上,但是我没有力量去集中精力了,感觉逐渐远去 同样被蛇咬死,会被阿宁取笑的,我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想笑,就在一切都要消失的那一刻,我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剧烈地头晕,在最后意识要消失的那一刻,一切却好像停止了 我并不记得,我当时到底是在一个什么状态,但是我清晰地记得那种剧烈的头晕,头晕到我无法思考,唯一的几次清醒都是一瞬间,我想的还是:怎么他妈的还没死,难受死我了 我能感觉到了过很长很长时间之后,似乎有人到了我的身边,在那之后,头晕才缓缓地消失,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小花和他的伙计都在我的身边 我感觉不到我的身体,最开始感觉只有一个脑袋,无论是说话,或者是抬眼,任何的动作都没法做到,我只能透过眼缝看到他们,过了很长时间我才逐渐地缓了过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死,被他们扶了起来,小花看着我的表情就道:「你走运,不是我们救得及时――」 「我走运?」我奇怪道 「有东西咬穿了你的脸,可能是条蛇,毒液进得很少,全刺在你嘴里,以后你讲话肯定更难听了。」 ### 我摸了摸我的脸颊,上面果然贴了胶布,又摸了脖子,都被处理好了 「那些蛇?」
我问道 他看了看四周:「应该还在,我随身带的草药,全部撒在四周,这里应该安全。你晕了两个小时,少说话,不然脸上的伤会留疤的。」又递给我水,做了个侧脸的动作,「喝水,把脸往一边倒,否则会从一边漏出来。」 我照做,心里觉得很惊讶,两个小时,我感觉自己起码晕了好几天了,怎么才过了那么短的时间 看了看四周,我还躺在我晕过去的地方,确实没有被移动过,那么确实只有两小时时间 「你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我没碰到蛇,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你躺在这里,然后――」他指了指另一边被我烧焦的古尸,「还有它,看不出,你还蛮能打的。我以为你死定了。」 「如果我挂了,解家和吴家就扯平了。」我咳嗽了几声,他问我什么情况,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把经过简单地和他说了一遍,此时就看到一边,只见一条绳子一端系在旋转的轴承上,转动的轴承把绳子绷紧拉直,挂在半空,不知道另一边系在什么地方,这是一条简易的单绳索道,已经从缝隙中连了出来,看来小花已经成功地到达缝隙的尽头,把索道搭起来了 看来,他没有在我昏迷后,立即出来看我的情况,而是继续往里爬去,进入到了缝隙的尽头,完成了既定的工作,然后再出来看我死没死 不由就有点不爽,这种心理素质,我不知道可以说是无情还是说是坚定,不过,显然对于他来说,他一点也没有心理负担。我终于发现了一点我和他不同的地方 不过我没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我没体力,也不想破坏某些默契。我知道在这种行业,没有拼死救护同伴的习惯,这好像是一种事先的契约,两个人互相说好,在各自可能出现危险并且连累对方的情况下,大家都可以放弃对方,这在事故发生之前会显得非常的公平 确实当时小花对于我的情况判断不明,这个时候,是否要立即回去救人,我如果是他也会犹豫 不由又想起了胖子和闷油瓶,如果是他们在,那满身黑毛的家伙一定会在划伤我后背之前就被拧断脑袋了,或者我会看到胖子踩着那些陶罐冲出来把一切搞砸,但是我一定会得救 在那一瞬间我心中出现了极度的不安全感,比之前感觉到的更加厉害,虽然我们现在是三个人,但是,其实我只有自己为自己负责,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同时我也忽然就意识到了,为什么小花对于我会进洞去救他没有什么感激,只有恼怒 他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解决自己遇到的问题。他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已经默认没有任何的后援,任何的帮助。他不会为自己的死亡怪罪任何人。也不会为别人的死亡怪罪自己 这就是老九门吗?我心里有点发寒 「这条绳子太长了,就算拉得再紧,我们的体重也会因为力矩的原因把绳子拉成一个弧形,绳子两段打结的固定处就会承受很大的压力,我不知道爬上去之后绳子会不会中途崩断。」他看我看着绳子发呆就道,「所以我把绳子在这个房间的这一头系得很高,这样,压力会更多地集中在这一边。那样,只要有人看着,我们能在绳子断之前提前知道。」 「你他妈听起来很专业。」我道,「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那个消息机关室是什么样子的?」 「呃。」小花的脸色有些异样,「没法形容,我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东西。」 他的表情告诉我,我必须得亲自去看看才能知道那是什么,我叹了口气,就想站起来看看身体状况如何。才动了一下,胳膊肘就压到什么,低头一看,是那片陶片 同时我看到了陶片的边上,用陶片写了一些东西,歪歪扭扭的 我记起昏迷前,曾经给小花留的口信,就是用这陶片,我十分的恍惚,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信息写清楚。现在看来我还是写了一些东西的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忽然我就愣住了 我发现地上歪歪扭扭的字,数量非常多,我感觉当时我只写了几个字而已 我用手电照去,发现那是很长的一组数字 〖1896528 02200059〗 「这是什么?」我就问小花 「这不是你的遗言吗?」小花问,「我以为是你的卡号和密码。」 「我的遗言?」我莫名其妙,心说,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而且我为什么要写这些数字? 但是看笔迹,确实是我一气画出来的,笔画上非常连贯。我没法分辨我的笔迹,因为非常潦草,但是,我意识到那真的是我写的 这肯定是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写的,可是,为什么是这些数字?
在接下来的写作中,延续这一段落的风格,并进行扩展。 Paragraph: ### 我非常的莫名其妙,我想不出我有任何的理由,会写下这些,我看着最后几个数字,那是我熟悉的,我记忆中的 〖02200059〗 这是打开那只放着铜鱼的盒子的密码,据说是从帛书上翻译过来的东西。我至今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而且它只出现了几次,我有时候在琢磨那些事情的时候,也想过是否这东西非常的关键,但是就如秀秀说的,那好比从后往前看一本小说,我没法知道这串数字任何的来龙去脉 最重要的是,我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脑字里没有任何关于这些数字的记忆。我在想,要不要给小花写点什么,绝对不是这组数字 我的脑子难道有点问题?我觉得非常的古怪,让我很不舒服 我站起来之后,小花才发现我背后的伤,他摇摇头,默默地给我包扎,一边对边上的伙计说:「看来婆婆那边还得等几天,小三爷的伤得养养。」 「不用。」我道,「我还顶得住,最多留下疤。」我不能确定为什么突然要这么说,感觉上,我不想停下来去休养,这样我就能面对我写下来的这些东西,我知道只要我仔细地想想,就肯定会知道一些我不想知道的东西 说着我不等小花和我争辩什么,就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身体并没有大碍,就一瘸一拐地走到索道下面,看结实的程度 「你没事吧?」小花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问 我没回答他,只是敷衍地笑了笑。他道:「本来进去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你说从上面会有蛇掉下来,那不得不小心一点。」 ### 「这里的蛇不会很多,否则我们早挂了,你不是有药吗?」
我想起在西王母城里,也是用硫磺来驱逐这些毒蛇的,「一路在绳子上抹过去,对这种蛇很有效果。」 小花更加地感觉我莫名其妙,不过他没有再追问,而是立即就开始教我如何使用这个绳子 这种用绳子做的索道非常的难爬,其实要过去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走钢丝一样从上面走过去,另一种就是从下面倒挂着。显然我们只能选择第二种 我们有登山的装备,可以把自己扣在绳子上,这样可以省去抓住绳子的力气,如果我们要休息,可以放开双手让那只登山扣吊住我们 小花是第一个,因为他体重轻,他一边将蛇药抹到绳子上,一边往里飞快地爬 十分钟后他已经在另一边落了下来,然后闪了两下手电 然后我踩着那具被我烧得皮开肉绽的古尸,爬到轴承上,小花的伙计帮我把登山扣扣在绳子上 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不过小花给我上的草药里有麻药的成分,这种疼痛并不是无法忍受的。我咬牙定了定神,然后开始攀爬 爬动比我想象的要省力,最主要的问题是绳子的晃动,只要我的动作稍微大一点,绳子就会以一个非常大的幅度开始晃动,所以我没法以连续的动作进行,我只能爬几步,停一停,爬几步,停一停,让开始的震动停下来 手电被我咬在嘴巴里,照着缝隙上方吊着的长石,古老的石头凝固在那里,我看不到更高的地方,但是能隐约感觉那些陈旧的铁链,我尽力不去想任何东西 没有蛇掉下来,我很快爬到了小花觉得奇怪的地方 手电凝聚光圈照去,就发现在缝隙的中段,有一段地方确实没有悬挂着长石,而是很多皮革一样的东西。我去过皮革加工厂,我几乎能肯定那些应该是某种东西风干的皮,看颜色,非常的古老 我没过多停留,而是继续前进,十几分钟后,我看到了小花的手电光在很近的地方照向我,对我道:「下来的时候小心。」 我转头去看他,就看到他站在缝隙的出口处,手电光扫过之下,我竟然发现他脚下似乎是湿的 小心翼翼地解开扣子从绳子上跳下来,我几乎立即就滑倒跌进了水里,在这缝隙的尽头竟然是一个水潭 我被小花扶起来,就发现这里面的水没到了我的膝盖,而且地面不是平的,整个地面是一个漏斗一样的斜面,用手电照射能看到这个石室中心的地面非常深,而四周很浅,同时我也看见,在石室中心的水下,有一个巨大的东西 水非常清澈,但是凉得吓人,我必须咬紧牙关才能忍受那种刺骨的感觉,我小心翼翼地往下着,一直走到水没到腰部,就能完全地看到那东西的真面目 那真是一个无法形容的物体,我只能肯定,那是青铜做成的,一眼看去,像一只巨大的马蜂巢 因为不规则的表面除了精致古老的花纹之外,还有无数的孔洞,这些孔洞中都有铁链连出,通到水下石壁上的孔中。而从轴承上连过来的几条铁链,也连在这个奇怪的巢上的几个洞内 「我的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一个古老的密码模块。」
保持原段落的写作风格,对其进行扩展和深化。 Paragraph: ### 「这几条从轴承处延伸过来的铁链牵动着这里面的消息机关,只有一条铁链是启动正确的解码的,其他的都代表着错误。」我数了一下,一共是五条铁链从那边延伸过来 我非常的惊讶,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在中国的古代,会有这么成熟的模块化技术。在中国最有名的原始模块技术就是活字印刷,模块技术是可以超越地理限制多次使用的,显然,这里的机关可以用在任何的地方 我一下就想到了闷油瓶那边,张家楼的后人设置如此巧妙的机关,四川和广西,两边的地质状况、天气、各种因素都不一样,所以要保证设置在两边的,互相有联系的机关能够足够稳定,千年之后都不会损毁 因为整个机关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子孙,无论是哪里的部分先出了问题,都可能造成他们子孙的死亡 如果是普通的工匠,只能利用巧妙的技术,根据两个地方各自的条件尽量设计适合两边的机关。但是那在古代是不可能使用的,因为当时的工匠完全没法算出几百年后是什么情况,所以,按照各自的地理环境设计的机关,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 而模块化的东西就不同,它可以保证在任何的环境下,你这个东西放到哪儿去用都是一样的效果,这就是为什么KFC到哪儿吃味道都一样,活字印刷保证一套字版重复多次的高质量使用 「那又如何?」小花不是很明白 我道:「古人有从实用性质考虑问题的习惯,比如说,以前的印刷术一本书必须刻一个整版,使用完了就不能用了,有个古代出版商觉得很烦,于是发明了活字印刷,这样他可以开除一半的雕刻工匠,只留几个最好的备用,不会有人为了模块化而模块化,古人的模块化都是预见到大量重复的劳动而作出的调整。」 如果这里的工匠使用了模块,那么我能想到的原因是,他们不想针对所有的环节分别来设计机关,那么,非常有可能,这里所有的机关,和在广西那边的机关,使用的都是这种蜂巢一样的东西,如果闷油瓶敲开那些石头,他可能会看到和我这边一样的东西 张家楼的设计者他们在选择好了张家楼的建筑地之前,就设计好了一切,并且做好了这些机关,这样他们只要选好地方,然后砸几个洞,把这些模块安装进去就行了 「我有点知道你的意思了。」小花显然要比胖子更能理解我的思维,「我靠,这有点小牛逼啊,你是说,张家楼,是在移动的。」 我点头:「模块化最大的好处,是可以拆下来整个带走,你看样式雷,看其他的各种痕迹,这里的铁器铁链,但是只有这东西是青铜的,说明在历史中,那些张家祖先的棺椁换过不止一个地方,所谓的张家楼,肯定只是他们最后一次。」 小花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我又发现了一个婆婆让我带上你的原因,某种程度上,你也有点小牛逼。」 我咧咧嘴巴,心说这些话怎么听怎么像他之前根本就不想我和他一组 我蹲下去,用手电照着下面的东西:「我想,样式雷只是一个承包商,他们帮所谓的张家,修建了张家楼来安放那些棺椁,但是他们没有参与更多。」 ### 「雷思起晚年是慈禧时代的事情,
大清国的金山银山已经花完了,雷氏家族庞大,交游广阔,不管是友情赞助,还是接了私活,都可能让他们出手帮助张家修建新的祖坟。」 「是的,也许张家每次修建祖坟,因为这些古楼都修建在非常诡异难以进入的地方,所以不得不寻找当世最好的工匠。」 「那,如果他们当年在元末明初的时候,说不定和汪臧海都有联系。」小花道 我点头,非常有可能,只要这个家族真有那么深远的历史。而且我相信,随着交通工具的发展,这两个地点会越来越远,也许最初的时候,这个放置「钥匙」的山洞和张家的群葬地只有一山之隔。然后慢慢变成了一个省,再是四川到广西的距离,如果张家后人还在,那么下一次可能要移到国外去了 这也解释了我的另一个疑惑,我一直没法判定,这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朝代的,如果是这样,那么一些东西经过多年的翻修,会留有好几个朝代的印迹,基本无法判断 「不说这些,你这么牛逼,你能不能猜出,这些铁链中,哪一条才是正确的?」小花问我,「还是说,我们只要一根一根地试就知道了。这里有五根铁链,如果我们拉错了,那么就会启动上面的机关,上面那头猪会被射成刺猬,或者任何可能的机关,但是我们在这里,不会有事。」 理论上只要把五条锁链都拉一下,然后出去就行了,但是我不知道上面设置的是什么机关,要是一下有巨石摔下来把我们封死在里面,那就死定了 「现在一般的密码会有错误限制的,只有错误超过一定的次数才会有惩罚程序,不过古人没有那么仁慈。这个地方也没有被使用得那么频繁。所以,一点弄错了,可能是致命的。我们必须要知道确切是哪一根,才能拉动。」 「怎么搞,小三爷博士。」小花看着我,「我想我可以在老九门里开门课叫《学术盗墓》,让你来讲几堂课。」 我心中好笑,有时候确实好为人师,特别是想通一些事情的时候,我总是想自己立即说出来让别人也感受我相同的感觉,以前胖子经常会突发奇想,没人陪我剖析事情,但是小花可以,所以我就说得多了点。以前我觉得这样挺失态的,但是次数多了,我觉得也没什么 我看了看整个蜂巢,就陷入了沉思,想了想我问他:「你们的规矩,是怎么做的?」 「那个怎么说的?模块化?就和你说的,我以前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我们一般会很明白地看到那些还没有触发的陷阱,然后破坏掉它。我们的规矩是必须看到消息机关是怎么运作的。所以,如果是我们的做法,我们得敲开这只马蜂窝。」 整个青铜球完全是铸封的,不可能打开,而且这里全是水,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冒险,况且打开之后我们可能会完全破坏掉这里面的运作,就像小时候拆开闹钟发现齿轮掉了一地,再也无法恢复一样 我尽量让自己浸入水中,小花帮我照明,我去看那几根铁链,它们完全一样,想必无论是机关还是正确的那条链条,都没有被频繁地使用 「要不要这么想,你看,我们在上面看到的死人,都是死在那些头发手里,我们没有看到有什么陷阱被启动的痕迹。如果是这样,要么就是老九门在这里什么都没做,只是盗走了那些古籍,要么,是否可以这么认为,这里不会设置非常毁灭性的陷阱。」小花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敢去假设:「这不能靠猜,要是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呢?」 「不可能,我了解老九门,了解那批人,除非,他们在这里遇到了什么非常非常恐怖的事情,让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否则,任何的困难都不会让他们停手,而要吓到他们魂飞魄散,我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情况,最直接的证据,是铁盘上那么多血。」 我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说不通,这么严密设计的机关,肯定会有某种可怕的措施,古代的密码不会太复杂,如果有个人可以一次一次地试错,那很快他就能试出来正确的,那设置这样严密的机关就没有意义了。但是,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只是普通的消息机关,老九门不至于被吓跑,老太太说这里出了巨大的变故,损失惨重,如果只是有几条蛇,或者一些虫子,或者一些飞镖落石,他们那么大的规模,不可能搞不定。」 小花点头:「比如那些黑毛,甚至外面的那些头发,如果是那样的规模――」 「就会发生我在柴达木遇到的事情,他们甚至可能会把这些罐子上的黑毛烧掉,然后一只一只小心翼翼地搬出来,密封进玻璃箱,打包送到国家博物馆去,所以,任何实际的威胁,对于他们都不是威胁,就是这里有只恐龙杀了十几个人,立即也会被后来的人乱枪射死,但是这个洞里的一切,几乎没有被破坏过,他们没有使用任何野蛮的方式,为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结论。」小花有点不耐烦了 「我现在只能假设一些细节,比如说,为什么他们没有把那些黑毛罐子处理掉,他们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时间,要什么武器有什么武器。有了这些他们还是没有动手,显然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他们认为没有必要。」我道,「我们的老前辈们,这些老家伙,压根没把这些罐子当一回事情。」 我大致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他们没有理会那些黑毛,而那些罐子没有任何的破坏也表明他们最后遇到的变故和这些罐子没关系 同理,老太太说这里发生了让他们损失惨重的事情,不会是实际的威胁,一定不是什么暗箭,落石 能够让老九门在这种规模下损失惨重的,不会是物理上的,而只能是精神上的 他们遇到的变故,一定是一件让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情。无法理解就无法防御 我道:「他们一定准备好了一切,然后启动了机关,以为自己可以应付,但是,没想到发生的事情匪夷所思,和他们相信的完全不同。」 小花还是一脸迷茫,我就举例子道:「如果你启动了机关,然后有乱箭朝你飞来,你可以用盾牌当一下,有只粽子朝你扑过来,你可以用AK47扫回去,但是,如果发生了一件你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你是没法做任何的补救的。比如说,你启动了机关。」我顿了顿,「接着你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Keep extending the paragraph, following the same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我们收拾东西,跌跌撞撞地爬回到石室,立即就看到了变化所在 在石室的石壁上,我看到那些放着古籍的空洞出现了奇特的变化。有些空洞之中,那些浮雕石被推了出来,有些空洞则没有 整个石壁变成一个非常奇怪的拼图,有些地方被拼上了,有些地方没有,还是一个洞 「正确的答案,就是这个?」我喃喃自语道 小花坐倒在地上,拧开酒瓶喝了几口:「枉费我们搞了这么久,这答案看上去倒是出奇的简单。」 「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凑近看 他沉默不语,我想继续思考,却发现已经脱力了,脑子已经完全转不动了 沉默了半晌,他揉了揉太阳穴道:「再想也没用,到了这一步,其实和我们没关系了。这应该就是根据广西那边的提示,能得出来的唯一结果,我们再回想一下过程,看看是否还有什么纰漏,如果没有,那么,我们应该交接棒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提示」我们拿到了,而执行提示的地方在千里,不在现场,我们再怎么考虑也没用 于是也坐了下来,两个人在心中慢慢地,把所有的过程都想了一遍。最后,两个人一致确认,问题不大 「如果,这样还错了,那只能说他们倒霉。」小花拿出相机开始拍摄,把整个石室几乎所有的细节都拍了下来 我在边上,一下就放松了戒备,感觉上,这比我任何一次旅行都要轻松,如此这般,工作就能告一段落了 「你说,这些张家的后人,为何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小花道 「一点也不复杂,如果你自己考虑,就会发现这是唯一的方法。你试想一下,如果是古代,我们一定对此束手无策,你得把这些东西全画下来,然后快马加鞭,从四川送到广西,当时这两个地方都是非常深的深山,没有任何的道路,你知道来回需要多少时间吗?」我道,「没有一年是做不到的,而且,老虎,土匪,强盗,我靠,广西那边以前基本是属于无人区,南蛮流放之地,而这里是黑虎羌番,所以事实上,在那个时代,要进入张家楼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你不要忘记了,这座陵墓是移动的。」 「那么,张家后人本身不是也非常危险,也许路上他们的宝贝子孙会挂掉好几个,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自己的祖先全部葬到一起呢?然后又不停地移动那座陵墓。」 「我想,那应该是不得不的行为。」我叹了口气 照片被导入电脑,在附近的镇上通过公用电话线拨号上网传到广西巴乃,然后由那边的伙计快速送到老太婆的手里 我不知道他们那边看到这些照片是什么感觉,但是肯定和我们一开始看到他们寄来照片的感觉差不多。而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等待 我们无事可做,我待在半空,看着远处的四座雪山,那些犹如幻境一般的黄昏下的云彩,带着仙气和潮湿的风,和小花聊天 ### 小花明显比以前接纳了我,
我们聊了很多东西,小时候的事情,分开之后的事情,学戏的事情,时而聊得哈哈大笑,时而又感慨万千。因为我们两个的背景太相似了,甚至性格都很相似,只不过,我的爷爷一心洗底,而他,因为他家庭的关系,不得不继承他的家族 「老天爷是公平的,所有人都认为解家是屹立不倒的家族,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好像是诅咒一样,解连环死了之后,我的父亲很快也去世了,我的几个叔叔随后相继都病死了,我爷爷最后也走了,一下子,整个家族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于是那些女眷,闹分家的闹分家,改嫁的改嫁,分到我手里的,其实是个烂摊子。」小花喝着酒,靠在悬崖上,「你说你从小一直是游离在这些事情之外的,所以你很多事情都没有经验,这其实是你家的福气。我爷爷死了之后,已经没有什么洗底一说了,解家什么都没有了,我妈妈努力维持着解家在外面的面子,我只有出来当我的少东家,那时候我才八岁。」他顿了顿,「那些你没有的经验,我都有,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那些经验,真的是非常非常不舒服的经历。」 「解家一倒,树倒猢狲散,无数人来找我们麻烦,好在我爷爷做事情非常谨慎,死前已经有了准备,他安排我去二爷那里学戏,这算是一个长辈收纳晚辈的信号,解家还有现在的这些产业,能够让我从八岁熬到二十六岁,全靠我爷爷死前的设计,和二爷的庇护。」他道,「你不知道,但是我要提醒你,如果你已经离开了这个圈子,那就不要再进来,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你算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问道 「你说呢?」他看向我,叹了口气,「你认为一个好人,听到他小时候的玩伴生死未卜,但是他还是不加理会,先完成自己的事情再说?」 「我以为这是一种素质,而且,其实我们也不算太熟。」 他苦笑:「是的,是我爷爷定下的规矩,我爷爷他太聪明了,他算得到一切,我不敢想他是错的,你知道我以前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吗?很多次,我都会想,如果我没有听我爷爷的,而是立即回去,那些人会不会还活着?」说着他自己也笑,「一旦你有那样的想法,你就不可能有朋友,因为,你知道你不能回去救他,那么,如果你和他成了朋友,发生这种事情,那你就会伤心,为了不伤心,为了能够心安理得地弃其他人,我不能和任何人成为朋友。听着有些矫情是吧?」 我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只是干笑了几声 他道:「不过,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的想法,现在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已经想通了。」说着叹了口气,举起酒瓶向我示意,「所以,小三爷,和我在一起,你得自己照顾自己。」 我回了个礼,感觉他心中也不是很酸楚,确实,我很多时候也有那种感觉,偶尔感慨一下,但是能改变的东西,已经所剩不多了,该如何还得如何 就这样扯皮,东聊西聊的,过了五天,广西那边才有消息反馈 我们看到了比我们寄去的更多的照片,我一下就看到了他们是怎么运作的 在他们那边的石壁上,闷油瓶他们和我们这里一样,刮掉了整个浮雕的表面,原来,石壁外层的浮雕是雕刻在一层非常像石头的东西上,在照片的背后,有人写道那是用一种蛋清混合马粪的东西,粘在了一块平整的巨石上,然后在上面浮雕了那些图案 这一下解释了为什么浮雕那么的草率,因为这种材料不能过多地雕琢 浮雕铲掉之后,只有几个地方是真正在那块巨石上雕刻出来的。那些部分是铲不掉的,一对比就发现,这和这里墙壁上孔洞的位置一样 而且,这些真的在巨石上雕刻出来的碎片,貌似是一种按钮,可以被按入到巨石的内部去,他们按照我们发去的照片,把巨石上对应的那些碎片,一个一个按了进去,然后我看到的一张照片是胖子光着膀子竖着大拇指站在分开的巨石前,巨石中间裂开,出现了可以让人通过的缝隙。照片后面写着:干得不错 我和小花击掌庆贺,但是,我们立即又发现,在这些照片后面,还有其他的照片,那又是一道石墙 背后的附言更加简洁:第一道石墙后四百米,出现第二道石墙,请再接再厉 照片上又是很多很多的浮雕图案 我和小花苦笑,不过这一次我们都没有疑惑,因为不管照片上是什么,我们不用解开它,我们只要下去,去到第二条机关的走廊,再来一遍就可以了 如果是小说,可能期间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这一次,真的比我想象的要轻松多了,我们第二次准备得更充分,在第二天就得到了第二组浮雕的排列提示,然后三天后,他们打开了第三道石墙,期间再也没发生什么 解开第三道石墙之后,我们拿到了他们的反馈,根据这机关的数量,我知道这是最后一关了,他们进去之后,面对的应该就是张家楼,我们在石室收拾东西,最后看着那些浮雕,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一切真的就结束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也从来没有那么有成就感过,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个担不了大事的人,这一次我证明自己做到了,而且,那种成就感真的很舒服,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人会那么执著地追求成功 小花也很高兴,心头的大石放下,现在只要等他们那一边的消息就行了 我们确定再不需要待在这里了,就下到悬崖下面去,如果有好消息,那我们就回到村里,或者干脆也赶到广西去,在巴乃等庆功 我心里想着老太婆答应我的事情,但是没急着兑现,一方面浑身是伤,也没体力再去想这些,另一方面,我不想显得自己太功利,我还是想让小花自己提出来告诉我 不过那显然不可能,休息的第二天,小花一点儿要说的意思都没有,最后我忍不住,还是先问了他 他靠在洞壁上玩他的手机,听我忽然问起来,露出一个挺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我忘了还有这事情。我自己本人不是特别在乎这事情。」 我道:「我看出来了,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分上,你给我个痛快吧。」 「应该应该的。」小花把手机放回兜里,「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在我看来,事情的真相,很多时候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不想解释太多,骂道:「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完了,我再告诉你我的一切是怎么回事。」
续写下面的段落,并确保风格与原文保持一致。 Paragraph: ### 在离开四川的车上,我才逐渐平静了下来,开始冷静地分析情况 小花说的其实没有错,我现在去广西,单身一人,就算霍老太的手下敢放我进去送死,我进去能救出他们的机会也不大 他们的那支队伍,有胖子,有闷油瓶,高手林立,如果他们被困在其中,凭什么我这样身手的人能救出他们?而要救他们出来,必然需要一批至少和他们相当的人。这种人,短时间内是找不到的 而霍老太出事,这个消息在我们来说,足够能够调动起霍家的力量,但是江湖事情往往不同于表面,霍家内部必然有利益冲突,当家出事,对于下面的人来说,首先是一个机会!他们首要会做的是什么,很难说,而如果把消息宣扬出去,那么形式就更加的复杂,不仅不会有人真心地支持救援活动,说不定,还有人会阻碍 所以,小花的打算是先压着,需要通过迂回的方式,而如他说的,我没有了胖子和闷油瓶在身边,其实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件事情不是我能解决的范畴,其实细细想来,确实就是如此 我在车上想着我的计划,就发现,毫无头绪,以前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即想到胖子,现在,我翻遍手机里所有的人,除了一个潘子,没有任何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人了 而潘子,已经归隐田园,我应该去打扰他吗? 但是,我真的无法再等了,我经历过那些险恶的环境,知道时间是多么重要,解家人谨慎的性格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吴家五爷的义气和豁达,也在我的血里流淌,我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我真的是豁出去了 为了节约时间,我在飞往长沙的机场上,给潘子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的潘子,有点意外,我把我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说,我需要夹一只喇嘛,希望他能够帮我 我原以为他会立即答应,没有想到,他却迟疑了一下,只对我道:「好,你来了再说,我去机场接你。」 我心中有些异样,感觉不太对。难道他那边,有什么变化? 一路上忐忑不安,想着他最后的语气,感觉不像以前他的口气,难道在他那边,他的生活有什么变故? 到了长沙,一出机场,就看到潘子站在车边,我看到他,一下就惊呆了,几乎没认出他来 当年的那个兵痞竟然有了白头发,看上去,比之前看到的,老了好几岁。虽然背脊还是硬朗的,但是一眼看去,无比的刺眼 我和他相对而视,一下子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小三爷,气色不错。」他勉强地笑了笑,接过我的包,放到车的后备厢里 我坐到车里,发现这是一辆二手车,比他原来开的那辆要差很多,潘子虽然一直是土不拉叽的打扮,但是,这一次看到他,我就感觉他身上的那股气没了,不再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身上矬了几个洞都能站起来的潘子了 车子颤抖地开出机场,我就问他:「原来的车呢?」 「卖了。这车是问我朋友借的。」潘子道,「原来那车,是三爷给我的,三爷没回来,这里铺子里的货都给下面人抢刮光了,下头的土耗子都来要债,我给卖了还了点债,不能让那帮小人说三爷的坏话。」 ### 我有点哑然,三叔的铺子,出事之后,我真的一点也没管 「你不说你找了一女人,嫂子呢?」
我问道 「女人。」他苦笑了一声,「咱这种性格,他娘的没资格要女人,也别去祸害人家的女儿了。」说着看向我,「你呢,听你电话里说的,你还在搞那些破事,怎么回事?」 我摇头:「还是那烂摊子。」事情又说了一遍,才问他,「以你的经验,现在组个这样的队伍,要多少钱?」 「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要每人给个一万雇外地人,要多少有多少,但是这些人没用,有用的人,不光看你给多少钱,会看你的背景。」潘子道,「三爷这样的身份,叫谁都会考虑考虑,因为他知道,三爷叫他们是去赚钱,但是,你现在不行,这些鸟人,你根本服不了他们,到时候,不知道谁吃了谁。」 「那有什么办法,那小哥和胖子都在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要是他们死在里面了,我他娘的。」我叹口气,又想起了盘马的话了,心中就很不舒服 潘子没说话,只是点起了根烟:「干我们这一行,早有这觉悟了,不过,他娘的,我最有这觉悟,却死不了。」 「三叔的铺子现在怎么样?」我间道,「你能摆平吗?找几个能干的伙计?」 「铺子?」他骂了一声,「他妈的哪里还有什么铺子,全烂了,那群鸟人,平时三爷对他们怎么样,现在他们是怎么回报的,只有几个地方的盘口,还算有点良心。等下,我约他们几个盘头出来吃饭,看看他们肯不肯帮忙。」 我颇有些吃惊,虽然之前也听说过三叔下面的事情,但是,我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 「为什么一下子就变得那么糟糕?」从塔木托回来并没多少时间啊 「人心这种东西,真他妈恶心。」潘子道 车先开到郊区,有一幢农民房,潘子把车还给邻居,说一会打的,就带我进了他家里,那是他租的房子,里面真是家徒四壁,我看着感慨,道:「这也太不会意亮耍这和住大马路有什么分别,就你这条件,你嫖妓都没人来。」 潘子苦笑道:「他娘的,反正就一个人,弄得好又如何,房子又不是自己的。」 「为什么不去买一套?」我问 「买不起,我一直以为三爷会一直在下去,等老了就和三爷一起去住养老院去,也没存什么钱。谁知道会这样。」他从平板床的床底拿出板凳,给我坐 我踢开一边塞满了饭盒的垃圾桶坐下来,就看到在一边,摆着三叔的灵位 「三叔到底如何,我们还不知道呢,你搞这个,太不吉利了吧?」我道 「正因为不知道,先把功夫给做足了,万一三爷在那边吃不上饭怎么办。」他道,递给我几瓶啤酒 我拧开喝了,边观察四周的细节,发现这里电视也没有,只有潘子的床边有个破收音机,他的衣服倒是非常笔挺干净地挂在一边,一看就是精心伺候过的,看样子这是他当兵时候的习惯 他看我的眼神就失笑道:「老子是个粗人,你就是再看,也找不出丝花来,对于我这种刀口上混过来的人,每天能睡到自然醒,醒过来发现是在城里,没人杀没人砍,已经是很幸福了。」 「那你也得搞点娱乐。」我道,「你每天都怎么过的,看着四面墙?」 「谁说老子他妈的没娱乐,老子在窗口吃酱瓜,喝啤酒看看下面的发廊妹,比神仙都舒服。」潘子坐到床上,看样子没有第二只凳子了,同时就拿出他的手机,「我现在给他们打电话,不过,小三爷,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以前可以说一不二,现在,是求人办事,你得兜着点儿,等下那人讲话,可能没那么好听。」 被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忐忑了起来。我不是个很能受得了冷菜冷饭的人 潘子就开始打电话,有几个电话,只说到我来,有事情找他帮忙,就立即被挂掉了,有几个干脆打不通,只有两三个电话,是说到了吃饭的事情。打完之后,潘子看了看我,还安慰我:「没事,有三个人会来,比我想的好多了。」 当天晚上,我就在国贸的饭店里见到了那三个人,我一看,确实还都认识,以前三叔在的时候,这几个都是和三叔关系最好的嫡系,我都是叫叔的 见面之后,他们也都点头,但是我也发现了,这一次,他们全都没有站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他们的表情,也不像非常的勉强,才逐渐放松下来,潘子点了菜和他们闲聊了一下,就进入了正题 我们当时有一套说辞事先想好了,也没说那张家楼如何恐怖,只说那地方如何之可能有货 说完之后,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我就道:「几位叔,现在世道不好,这么大的油斗,很难碰到了,我想借你们几个人,或者咱们几个联手干一票。」 我看着他们的表情,却发现他们都出现了一种为难的表情 「小三爷,你这算是夹喇嘛吗?」一个人就问我,我记得这家伙叫邱叔 我想了想:「算是,也不是。」 「江湖规矩,你这喇嘛夹之前,你得甩点东西出来,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知道这地里的东西说不准儿的,你没下过几回地吧,我就是卖你面子,我手下的兄弟也不会听我的。」邱叔就道 说完其他两个都点头:「小三爷,现在大家混日子也不容易,差遣兄弟不是那么方便的,上下都得掏钱。」 潘子就道:「今天的份子钱,三爷不是早就预了嘛,这么多年兄弟了,你们也算是看小三爷长起来的,这么说多生分。」 那邱叔就道:「三爷预的是三爷的钱,你也说这是小三爷,你小三爷是三爷的儿子吗?如果你小三爷是三爷的儿子,那这三爷的钱,就是你的钱,可惜你不是啊,这不倒霉催的吗?凡事我们都讲个理字,这钱我是拿了,我是花了,但是,那和你没什么关系。」说着又看着潘子,「人家小三爷都管不了这钱,你潘子凑什么热闹。」 那家伙嗓门说着就响了起来,边上两个人忙劝他:「老邱,潘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别说这话。」
Keep writing the paragraph, using a similar linguistic style. Paragraph: ### 当天晚上,我和潘子喝了二十罐啤酒,我们躺在酒店外的草坪上,看着灰蒙蒙的天,也没说什么话 我算是知道潘子在这段时间里受到的打击了,三叔不在了也就算了,整个盘口的情况还变成这样,这真让人恶心和崩溃,之前苦心经营的一切,一瞬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但是,我没有太多的心思去考虑这些,另一边,胖子和闷油瓶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我一方面觉得非常的沮丧,另一方面,一个希望完全破灭,我又非常的焦虑 晚上我住他那农民房里,因为我身上的钱包什么的都在北京寄放着,也没什么钱,我就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叹气,想了想就道:「三爷下面的人是靠不住了,我明天帮你去问问其他盘口的人,有没有兴趣。」 「有戏吗?」我问道,心里想着,如果没戏,那我只有一招了,那就是报警。虽然结局非常惨,但是至少还能有救他们的希望 「不好说,本来希望就不大,因为你吴家的太爷去其他的盘口求人,这已经告诉别人吴家失势了,加上刚才王八邱的话,就很难掰回来。但是,总要去试试。」潘子道 果然,第二天早上他就去了,中午的时候他提着外卖回来,问他如何,他就苦笑摇头,我看到他的手臂上,有很多的淤痕,就问他怎么了,他道,去另一个小盘口,正碰上王八邱的人,打了一架。下午他再去其他几个地方问问 我看着他的表情,就意识到,他自己几乎完全没抱什么希望,就拍了拍他,说算了。他道:「小三爷,你放心吧,实在不行,我和你两个人去,人少点还轻巧点。」 ### 我想想,
两个人进那么一个地方,连装备都背不进去,潘子身上的伤积到现在,他的状态已经不是当年,让他去,我真的很不放心。他本来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了。再把他拖进来,我也不忍心 不过我知道潘子的脾气,没有直接和他说,下午他出去的时候,我给他写了张纸条,告找到了能帮我的人了,让他不用担心,就自己离开了 走出潘子家,来到马路边的那一刹那,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甚至想到去报警,但是想到我们做的那些事情,如果被抓住大约都是枪毙的命,那还不如不救呢,又想着,也许在我焦虑的时候,他们已经出来了,前几次不都是化险为夷,虚惊一场吗? 但是,那些都骗不了自己,我想着,要不回杭州,找二叔想办法,但是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的反应,他一定会把我关起来,然后告诉我,去救他们是不经济的 但是,不回杭州,我又能去哪儿呢?是去广西吗?一个人去,我连湖边都到不了可能就挂了 想着,还是到机场再说,如果给潘子回来看到,我必然瞒不过,于是拦了一辆的士,这该死的郊区尘土飞扬,到处都在大兴土木,怎么也拦不到车 我顺着马路往前走,一直走了好几个站口,才看到一辆空车,就在我想上去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以为是潘子,心里就揪了一下,一想他不可能这么早回来,心说难道是他搞定了,给我好消息? 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是个短信,而且是小花发来的 我打开,翻出来看了一下 「听说了你在长沙,知道你的困境,如你真已经下定决心,不惜一切去救他们,请到如下地址,我在那里为你准备了一个东西,抱歉,我只能做到这一步。」 短信的后面,附有一个长沙城里的地址 我有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显然小花在北京听说了我这里的事情,老九门的耳目还真是厉害,此时我无限迷茫,也没有其他什么选择,上了车,就让司机开往那个地址 车很快就到了,那是一幢毫不起眼的住宅楼,十分的好找,我觉得,有可能和之前成都那边一样,里面别有洞天 门敲开之后,发现屋里非常暗,从里面出现一干瘦干瘦的女人,第一眼我都几乎分不清楚她到底是男是女,她穿着很中式的衣服,问我:「找谁?」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把小花的短信给她看,她就道:「花儿爷,明白了。」 说着让我进去 一进屋我就闻到一股剧烈的房间不通气的味道,屋子里非常干净,但是似乎很久没有开窗了,而且光线也非常的暗淡 我环视,发现这屋子一边放着一个巨大的化妆镜,然后四周,竟然全部都是柜子。还有很多的好似发廊里的东西 我心说这该不是一个暗娼吧,小花帮我的意思是,让我随便找个暗娼爽爽忘记那些烦恼吗,那这暗娼也太奇特了吧。就见那女人,从内屋拿出一只盒子,放到我面前 「花儿爷给你的东西。」 这是一只月饼盒子大小但是很薄的陶瓷盒子,我苦笑,把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下就愣了 盒子里盛着锦缎,锦缎上放着薄薄的一层东西,乍一看很像是面皮。但是我仔细一看,就意识到,那是一张人皮面具 虽然见过易容,但是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人皮面具,原来是这种好像食物一样的质地,我心中好笑,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问那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却发现那姑娘根本没理我,我捏了人皮,发现还是蛮结实的,于是从盒子里拿了起来,在我面前展平。这一展平,我就冒出浑身的冷汗。我一下认出了这是谁的脸 这是我三叔的脸
针对以下段落,以相同的风格进行补充写作。 Paragraph: ### 我明白了小花的意思。那一瞬间我全明白了,但是我简直不敢相信 他给我准备了一张,我三叔的人皮面具。他不会是想向我展示一下易容术。他是想,让我戴上它 我忽然间非常佩服他,他在千里之外,知道了我这里的情景,并且作出了最准确的判断,他知道,不管我如何地努力,不管我如何地去找老关系,整件事情都无法挽回了,三叔在长沙的势力已经完全崩盘,变成了无数的小利益集团,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指挥他们 唯一的办法,就是三叔回来 但是三叔已经回不来了,那怎么办? 我们,来创造一个三叔 ### 但是,看着这张人皮面具,我忽然觉得,一股从脚底涌上来的寒意,没有任何缘由地,让我发起抖来
我不知道这是因为害怕,因为惶恐,还是因为兴奋或者其他什么情绪,事实上在这一刻,我体内有无数的情绪完全崩乱了,我的脑海里产生了无数的景象,一些是我三叔的,一些是如果我成为了三叔之后,面对各个人的,还有独自一人的时候的,脑子一片混乱。同时,闷油瓶和胖子的脸,不停在里面穿插 好在只是一瞬间,我立即就静了下来,手心开始冒汗,我开始很冷静地来考虑这个问题了。几秒后,我就明白了自己的选择 别无选择的选择 「这东西怎么戴?」我问那姑娘 「你如果愿意戴,我会帮你戴上,整个过程需要四个小时,可以保持四个星期。你想好了吗?」 我心说足够了,我只要把他们救出来就行了:「逼真吗?」 「这个,我帮你戴上之后,你可以自己判断。」她道,就指了指一边躺椅,让我过去躺下 我走了过去,躺了下来,她立即就把那张人皮面具盖到了我的脸上,那一瞬间,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三叔当年的一句话: 有些面具戴得太久,就摘不下来了 (《邛笼石影篇》完)
Keep extending the paragraph, following the same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我在小旅馆的厕所里,看着镜子里的脸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没有任何想法,我只是看着镜子里的人 那个人很熟悉,但他不是我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混合着一种逃脱感和恐惧感 我好像借着这张脸逃脱了身为吴邪的命运,却进入了另一个更让人不可控制的人生里。这种不可控制是真实的,包含了无数的可能性。我几乎无法预测,我之后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最开始的时候,我即使没有面对镜子,都会轻微地发抖。现在我已经好多了。很多事情开始你无法接受,一旦接受了,你会发现也就是那么回事 在就范之前,我从没想过,所谓的面具可以做到这种惟妙惟肖的地步。我即使贴着镜子,也看不出面具和我原来的皮肤相比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感觉粗糙了一点。以前看闷油瓶使用易容术的时候,我还觉得那是一种高深的旁门左道,现在我真的服了,这种手艺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发展出来的 我的头发染成了斑白的颜色。三叔的斑白是他历经多少年的痛苦才沉淀下来的痕迹,而我的斑白却只需要几小时,就能看上去同他的毫无差别。这么一来,我反而觉得三叔的痛苦是多么的不值得 那个姑娘说,这张面具可以使用四个星期,不用任何保养,但在这期间,即使我想撕也撕不下来。中国的易容术其实是一种发展非常成熟的化妆术,和现在的塑化化妆非常相像,可因为目的不同,易容术的成本比塑化化妆要高得多,不可能在现实中大量推广――只有真正掌握了技术的人,或是想要达到非常重要目的的人才会使用 ### 最难的活儿,是做一个现实中存在的人的脸,而不是变成一个陌生人。
这就需要戴上面具的人连神态都要和原来的人高度相似 「我只是给你一张皮,这张面具除了戴在你的脸上,还需要戴在你的心上。」她临走的时候淡淡地看着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戴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镜子里的「三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想着当年解连环戴上三叔的面具时,是不是也被这样教诲过。但是这么多年来,他真的戴上了。戴在脸上的面具能撕下来,戴在心上的又会如何?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到了。我用水洗了把脸,用毛巾擦干,面具没有融化掉,看来最后的一步也成功了。我叹了口气 回到卧室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我开始琢磨今后应该怎么办。今后的一切,包括我说话的样子,现在都还是一片空白,我什么都得想好 我最先升起的一个念头,是脱光了去外面跑一圈。反正不是我自己的脸,我可以做无数以前怕丢面子而不敢做的事情,比如说,闯女厕所、头上顶个痰盂之类的。但随即我摆脱了这些念头,我还没那么无聊 我戴上面具的目的,是让三叔所有的盘口重新整合起来,提供所有还可以提供的资源,用来营救闷油瓶他们。这是我唯一的目的,但首先我不可以被识破 我的声音没法伪装,这需要专门的训练,想来也不可能我自己杀到他们中间,嬉笑怒骂间把他们都搞定。我又不是影帝,以我的这种气场,肯定几分钟之内就会被识破 这事只可智取,不可强攻,还得得了便宜卖乖。最好的情况是,我不用和他们正面冲突,只需要远远地让他们看一眼,然后使用一个代言人 我知道我必须得到潘子的帮助,只有他熟悉三叔和三叔下面人的秉性,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把潘子拖下水 他应该走出来,不应该再走回去了 但除了潘子之外,还有谁可以帮我呢?我想来想去,想不出任何一个人来。我这才发现,没有了三叔,我在这个圈子里真的一无所有。我拿出手机,一个一个名字地看下来,发现短短几年之间,太多东西都物是人非,一切都不一样了 最后,我还是翻到了潘子的那一栏上。我闭上眼睛,说了声「对不起了」,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潘子应该还没有回来,否则他一定会打我的电话。外面是傍晚,不知道他今天又遭受了怎样的揶揄,也不知道他看到我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很好玩,但是同时又觉得有一种无法排斥的低落 在电话里我没有跟他说具体的事情,只说我想到一个办法。他的声音还是很沉着,但透着无比的疲惫。我们约了一个地方见面 我翻身起床,从衣橱里拿出了一套衣服――是那个姑娘给我的 三叔喜欢穿的那种带点古风的外套。我脱掉了我的T恤,换上了那套衣服,心说小花的服务真的很周到,非常合身 想着,我就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但是没有回音。走出门口的那一刹那,我有意挺了挺腰板,提醒自己,出了这道门之后,我就是另一个人了。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不用刻意去做,走在路上我的步伐自己就变了。路过大堂的时候,我照了一下衣冠镜,发现我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异常的冷冽
Compose a paragraph, ensuring stylistic consistency throughout. Paragraph: ### 我在湘江边上的咖啡馆里和潘子碰头,潘子看到我的那一刹那一下愣住了。我看他浑身发抖,看着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但是,他几乎立即就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冷静了下来 「小三爷?」他看着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果然还是瞒不住你。」我苦笑 ### 他还是看着我,良久才长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你这是要干什么?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把我的想法还有小花给我面具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我告诉他,我觉得这是唯一可行的计划了 他看着我的脸,很久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打量面具的逼真程度。过了很久,他捂住了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头道:「你真的决定这么干了?」 我点头 「小三爷,三爷的日子不是人过的。这话有很多种意思,总之,以你的品性,你是绝对扛不过去的。」潘子道,「你知道我们都在和什么人打交道吗?你看到的只是我们最温和的一面。这个行业真正的面目,是超出你想象的。」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潘子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他说这些话也是为了我好 「我想去救他们。」我说,「我很想去救他们,我不想这件事就这么结束,所以,扛不住我也会扛。」 潘子继续看着我,问道:「面具能维持多久?」
Create a paragraph where the style remains constant throughout. Paragraph: ### 他点了点头:「那时间有点紧,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我看他的意思是同意了,松了口气。潘子这一关算是最好过的。我接着问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我们第一步应该做什么,去找王八邱算账吗?」 潘子摇了摇头:「你知道刚才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吗?」 我摇头,他继续道:「你犹豫。在你刚才看到我的时候,你的脸上满是犹豫,这是你特有的表情,在三爷脸上是看不到这种表情的。」他顿了顿,「所以,我们要做的第一步,应该是让你没有一点破绽,否则,你只有一副空皮囊。那些人都是人精,你谁也瞒不过。」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心里想着,我真的犹豫了吗?潘子立马指着我道:「就是这副表情,你必须完全改掉你的犹豫。」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几乎是我的本能,怎么改得了? ### 潘子看了看四周没有禁烟的标志后就点起烟道:
「三爷遇到事情,一定是自己先有一个判断,很少会有征询别人意见的表情。看人的时候,他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这些你都没有。」 「那怎么办?这种东西太难了。我只露几面,你替我扛着行吗?」我问道 潘子苦笑着摇头:「在几个月之前也许还有可能,现在你也看到了,他们不会听我的。要实行你的计划,你需要实打实地站到我们面前,告诉别人,你就是三爷,你回来了,不听话的人准备死。」 我想了想就觉得不寒而栗,马上摇头:「我肯定做不到,这个太难了,就算天天练也不太可能做到那种地步。」 「你刚才不是说要扛吗,小三爷?」潘子看着我,「这只是第一个难关,你还没尝试就说做不到,那之后的所有事情更别提了。这不是拍电影,这是真实的生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看着他的眼神,意识到他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但我知道自己正站在底线上,是没有退路的。我终于道:「好吧,我会做到的。」 潘子继续看着我,盯着我的眼睛,我努力传达出一种不是犹豫的坚定。他终于把烟一掐:「走吧,我们找个隐秘的地方继续。我来想想办法,你也要随时记住,你现在就是三爷,这里到处都是三爷的老兄弟,眼睛太多,你逃不掉的。」 我点头,他起身,忽然对我道:「三爷,走吧。」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心中涌起一股难受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忍住,站了起来。他走在我的前面,帮我把门打开,我忍住道谢的冲动,径直走了出去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开始失去了什么,那失去的东西一定是我平时没有注意到的。就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无比沮丧 正想着,前面的路边忽然有人分别从几辆车上下来,全部朝我走了过来。我一看就愣住了――竟然是王八邱 我回头看了看潘子,潘子也是一愣,就见王八邱带着四个人,看着我笑:「三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兄弟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
Proceed with the paragraph, maintaining the same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我刚想说话,忽然意识到不对。我一出声就要露馅了,现在不能说话,只能想还能怎么办 三叔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三叔这个时候会怎么办?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眼看着王八邱到了我的面前,看见我的脸,他立即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我看着他,瞬间只想出唯一一个不会露馅的办法。我迎着他上前,抡起左拳就狠狠地朝他鼻梁上打了过去 他猝不及防,被我一下打翻在地,我的手立即传来剧痛,但还是咬牙忍住,立即上去又是一拳,把刚爬起来的他又打翻在地。他杀猪一样叫起来。我想起上次吃饭时他说的话,也真的火了起来,反正不知道是否瞒得过去,先打过瘾了再说,于是直接冲过去对着他狂踹。那家伙看着挺狠,打架却非常面,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他身后的四个手下终于反应过来,一起冲上来。潘子立即拦在我的面前,对他们道:「想死就来,一刀一个,三分钟不把你们干掉我就是孙子。」 潘子的狠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时间四个人都不敢动了 这时候我打得自己的手都没感觉了,怕等下我自己治手的医疗费比这家伙治伤的钱都多,我也不能太过分了,就又踹了几下,转头便走 潘子看我走了,「呸」了一口,也跟着我来了。我们走过一个路口,看到那几个手下立即去扶王八邱,我加快步伐走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发现自己的手肿得像馒头一样 「下次用巴掌。」潘子道,「用拳头打他是给他面子。」 我看了看后面,问道:「没露馅吧?」 「不一定,他一定是布了眼线,一直跟着我或者你,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以为三爷回来了,立即过来看风水。你刚才的反应不错,就是打得不够狠。」 「还不够?」 「要是我下手,咱们就不担心他有没有看出来了。」潘子道,「不过不管他有没有看出来,这一顿揍他肯定也迷糊了,暂时不管他,我们快走。」 我们上了出租车,潘子说不能去我原来住的旅馆,也不能去他那里了,到今天晚上全长沙肯定都会知道这个消息,我们得先躲起来。但也不能躲太久,因为三爷从来都不怕那帮鸟人,明天一定有一场硬仗 如果明天能熬过去,立即回杭州的本铺,可以消停很长一段时间 我点头,他道:「今晚不能睡了,我得告诉你怎么才能混过去。不过,明天也不能像我说的那样硬碰硬,一个晚上你肯定没法学成三爷的样子。明天我找个地方,你在里面,我在外面,让他们只能看到你的脸,你不用说话,但是要训他们。」 「不说话怎么训?」我奇怪道 潘子神秘地一笑:「我等下教你三爷神技的第一招,沉默训人。」 当天晚上,我几乎通宵在练那沉默训人的招数,其实就是隔空甩账本 ### 潘子说,我三叔生气的时候一般很喜欢骂人,但当他暴怒到极限的时候反而会很沉默。
他会把有问题的账本拿出来,让问题账本所在盘口的人在外面等着。如果解释得体,他就放下,如果有问题,他会把账本摔出来,那个人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账本一定要摔得准,但也不用太准。但我的问题是,我必须认得所有盘口人的脸。明天除了各个盘口的头头,还会来一些副手,人数加起来可能超过三十个,潘子这边又没有照片,他只能先布置一个图,明天让那些人按照顺序站着,然后排上号,我听到名字就对应上一个号码,把账本往这个号码那边甩过去 我练了一个晚上,终于略有小成,扔着扔着也有了心得。最后,还需要摔一个烟灰缸,作为总结。这烟灰缸要摔向潘子,作为对他办事不力的惩罚,以便潘子可以借这个去发飙 我看了一下那个即将被摔的烟灰缸――是清朝后期的珐琅彩盘子,不由得心说,潘子你可得接住,我这一摔就是六千多块呢 凌晨的时候,我睡了一会儿,潘子在早上五点群发了短信:「收到。九点,老地方。」 这也是暗话,和「龙脊背」一样 我们两个起来后穿戴整齐,出门时潘子道:「三爷,你就是三爷。」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在对我说还是对自己说。刚转弯出去,忽然从路口的暗处出来一个人,一刀就砍在了潘子身后 猝不及防之下,潘子一下翻出去几步远,后背的血洒了一地。那个人立刻回身朝我扑了过来,手里是一柄砍刀,对着我的脖子就要砍 我急忙闪过。潘子已经爬了起来,一把揪住那个人的后领,几下就把刀抢了过去。那个人用力挣脱了,我看到他身后的暗处里走出了六七个人 他们二话不说,朝着我们就扑了上来 潘子的后背已经被血染红了,他抓着砍刀,轻声对我道:「不要跑,看着我,镇定。」 我的身上全是冷汗,没有说话,就见潘子把刀一横道:「才七个人,王八邱舍不得出钱吗?」 「王八邱?」我看着那些人,忽然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应该是王八邱派来灭口的。那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他的眼线真的这么厉害? 那些人的表情冷得让人无法理解。我不认识他们,他们眼神里散发出的那种感觉,忽然让我非常害怕。即使在斗里遇到那些奇怪的东西时,我也没有这种恐惧感,我想到以前我还是小三爷时邱叔的样子,他还偷偷塞给过我零花钱。我一下子觉得人可以很势利,但应该有底线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这就是人心吗?我看看潘子后背的血,那道刀痕让我觉得无比的目眩 潘子砍翻了三个人后,其他人立即跑了 他看了我一眼,靠在墙上喘气道:「王八邱是商人,做这种事情不专业。要耍狠,靠这些人是不行的。」 我苦笑,问他要不要紧,想上去扶他。他摇头,让我别过来:「大老板扶着被砍的伙计,那就是没落了。我没事。」说着指了指另一边,我发现那几个人还没跑远,「他们肯定还有一半的钱没到手,非得弄死我们才行,还想找机会偷袭。」 「那怎么办?」我看着那个方向,「你这样会失血休克的。」 「不会,老子失什么都会休克,就是不会失血休克。」潘子道,他站了起来,我看到他身后的墙上全是血迹,「走,我们就追着他们走。」 走了几步他停了停,我发现他的表情有点痛苦,但是他皱了皱眉头,没有作声 我们一前一后向那几个伙计走去,潘子横着砍刀,把刀刮在墙壁上,一路刮了过去。这是打架斗殴最下等的恐吓方式,以前这种事情一定不需要他来做,但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那几个小鬼就这么被潘子逼得一直退到大路边上。潘子的血把他的裤子都弄湿了。他放下刀,看那几个小鬼还没有逃走,而是直直地看着我们,显然他们是看到潘子的样子,知道他迟早会倒下 我们站在路边等出租车,但是,举目望去,我暗叫不好,这个地段要打上车比在杭州还难 我忽然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我们被别人砍了,然后我们在虚张声势,撑到了大路边,却打不到车,也不知道是不是潘子拿着砍刀的原因 眼看潘子靠在树上,马上就要体力不支了,我非常焦虑,想到刚才潘子说这是不专业的手段,难道三叔不在了,我们就会被这种不专业的手段逼成这样吗? 那几个人渐渐靠了过来,潘子死死握着砍刀,看了我一眼,显得有些无奈。我忽然很想打电话去报瞀,但那一刹那,我忽然想起了他的话:「有些事情你是扛不住的。」 我一直以为他所谓的扛不住是来自于各方面的巨大压力,我没有想到,扛不住是这个样子,这么没有美感,这么赤裸,眼看自己的好朋友快不行了,还要假装镇定,既不能选择逃跑,又不能选择其他帮助,只能在他们的游戏规则下死杠 我的手在口袋里握成了拳头,心里想着,如果潘子不行了,我应该怎么办?接过潘子的刀继续吗? 这时候,我忽然看到对面那几个小子一阵欢呼,接着,从另一边的道路上又冲出来十几个人,所有人都拿着砍刀 两拨人一对话,立即就看向我们,领头的一挥手,迅速向我们逼过来。我心一凉,竟然还有人! 潘子猛地站了起来,骂了一声道:「哟嗬,是南城的小皮匠,王八邱消息挺灵通的啊,知道我和他的过节。三爷,您往后靠靠,别弄脏了衣服。」说着把刀往树上拍了拍,一个人向他们走了过去 但是没走几步,对面的人却停了下来,都看着我身后。我看见他们的表情很尴尬,潘子也觉得奇怪,停下来回头看 我回头看到,身后路边停了几辆车,车门陆续打开,走出来好多人。霍秀秀走在最前头,穿着一身休闲装蹦蹦跳跳地上来,勾住我的手对我说道:「三叔,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Proceed with extending the paragraph, preserving the linguistic style. Paragraph: ### 不管是人数还是声势,我们这一边都占绝对优势,对面的人立即瓦解 小花看着退后四散而跑的人,把手机揣入自己怀里,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即就有一些人追了上去 我看见四周好多行人远远地看着我们这边,觉得这样目标太大了,就对小花道:「算了。」 潘子走了回来,道:「花儿爷做得对,这些人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样其他人再想找人来暗算我们,对方接生意的时候想到前人的下场,就得好好考虑考虑了。」说着他看向小花,「花儿爷,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扛得住吗?」小花问他 潘子点头,小花指了指后面:「上车。」说完看向我就笑,「三爷,走一个。」 我心中暗骂,他妈的,你特地设计,就是来看我出这个洋相的吗?一边正了正形,跟着他们上了车 小花开车,我坐在前座,秀秀和潘子坐在后座。秀秀开始给潘子处理伤口,一时间满车的血腥味儿。潘子道:「对不住了,又把你们的车弄脏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跟着三爷,这种场面还少吗?」秀秀不以为意道 我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来帮我了?」 小花没回答,而是看了看我:「活儿不错,那丫头果然值那个钱。」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个给我戴面具的人,便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说道:「你不是说,这张脸是你唯一能帮我的吗,怎么现在又来了长沙?」 「我不是为了你来的。」小花道,「我是为了三爷来的。现在不是我帮你,是你在帮我。」 我心中奇怪,潘子在边上道:「花儿爷是我叫来的。」 ### 我回头看潘子,
潘子便说道,昨天他给所有和三叔有业务来往、关系还不错的人,或者是以前的朋友,都发了消息,说是三叔这里出了一个「大海货」,也就是无法估价的非常珍贵的东西,让所有人都过来看货 这是一种声势。我们现在只有两个人,就算租辆豪车,看上去也非常寒酸。以前三叔就算一个人,因为气势在,走在道上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带着风来的。但是三叔出事之后,各种混乱下,这股气已经散掉了。他下面那些小盘口的伙计,杀来杀去,杀气被提了起来,他们会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的气已经能压过三叔了。现在,我们需要在声势上把他们重新压下去,要让他们在看到三叔的那一刹那,发现自己的杀气只是一种错觉。人只要第一口气被压住,后面再横也横不起来 「我在北京一团乱麻,要没有那条短信,我就得被困在北京。」小花道,「看了短信,我就知道你真的做了选择。我也有了借口可以过来。」 我看着他车后跟着的车,问他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直接从后面这些人里挑人出来「夹喇嘛」。他不是还挺拉风的吗? 小花看了看后视镜道:「霍家老太的事情我还瞒着,没敢说出去。但是霍家已经开始乱了,她的几个儿子非常难弄,霍家很多出国的亲戚现在都已经回到了国内,准备开始夺产,现在他们就等着让我给个交代,告诉他们霍家老太去哪儿了。」 霍家老太和小花一起出去夹喇嘛,现在霍家老太一行人都没回来,他回来了。我立即明白了小花所谓的困境。霍家老太有几个儿子,他们之间肯定会有家产问题,一方面要一致对外,另一方面又要比谁对霍家老太更重视,他们质问小花的严厉度就是表明自己孝顺的指标。解家和霍家的关系本来就很微妙,现在这么一来,一定会演变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我要是离开北京,我们两家可能会打起来,给第三方机会。北京的圈子太乱了,琉璃孙被你们一闹,也盯着我们讨说法。新月饭店的人更是麻烦。」小花道,「你们的屁股一直没擦干净,霍家一内乱,前债后债必须一起还。」 「那你现在过来……」我担心道,「岂不是也会出事?」 「不要紧,」小花道,「霍家的人也来了。这种大事,谁都不会错过,三爷的信用一直很好。」 霍秀秀就在后边道:「嘿嘿,不然我怎么会在这儿。」 小花继续道:「我也没法借人给你,所有的人都被盯着,我一动一夹喇嘛,立刻就会出事。这件事上,我比你还被动。」 我问头看了一眼潘子,他的背上全是云南白药,血好像是止住了,但他面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见我看他,潘子道:「没事。」我叹了口气,也就是潘子这个时候还能扛 小花的车绕过一个路口,我发现到了一条大马路边的茶馆外。这个茶馆很不起眼,但茶馆外面非常热闹,聚集了好多人。小花看了一眼潘子:「人还不少,看来都做了准备。」 潘子揉了揉脸,说道:「三爷,准备了,咱们得让他们屁滚尿流。」 我看着那些人,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小花靠边停车看着前后,等其他车里的人都下了车,便对我道:「走!」 我们四个人同时下车,小花手插在口袋里,和潘子走在我前面,秀秀贴上来挽住我的手,茶馆外的人群马上乱了,无数的声音骚动起来 「三爷来了!」「真的是三爷!」无数人叫了起来 我们面无表情地往茶馆里走,所有的人都自动分成两排。我看见他们惊恐畏惧的脸,忽然有了一种快感,腰板不由得挺了起来,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挂出冷笑
继续这一段落的故事,注意保持原有风格的一致性。 Paragraph: ### 这间茶馆,我进门的时候觉得很陌生,走进去上了楼,我发现记忆里依稀还有点印象,之前似乎也来过几次,而且也是和三叔这些盘口的伙计来的。不过当时我年纪很小,只记得房间里经常是满屋子的烟味,大人在房间里打麻将大笑,而我被老爸带着,叫几个人拿了压岁钱就走 我打死也想不到,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我会以这样的面目再次经历 茶馆的二楼是一条走廊,两边都是包间,但是和之前大闹过的新月饭店不同,里面的装潢差多了,很多都是用竹子做的隔墙,刷了很多遍漆,呈现出一种油竹的颜色,枯黄泛白。帷帐靠近了能闻到一股香烟的味道,也不知多少年没有换过了,陈年的烟味已清洗不掉 潘子走在前头,引我们到了走廊尽头的包间,撩起帷帐,我们一行人便走了进去。包间内空间很大,但里面只有一张红木桌子,方方正正地摆在屋子中间,两边摆着六把放着盘龙丝绸靠垫的椅子,后面就是窗户,能看到楼下的景象。我瞥了一眼,等下要是被戳穿了,我就从这里跳下去逃跑 但再往下细看,我心就凉了。下面熙熙攘攘全是人,都是各盘口一起跟来的。路两边停满了车,什么类型的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卖春运的火车票,跳下去估计是怎么都跑不开的 红木桌子上摆着一套茶具,小花上去撤掉了五张椅子,只让我落座,椅子都被拉到靠墙。潘子一下就坐了下去,开始抽烟。我看到他的手在发抖,心里便直发紧,不知道他还扛不扛得住。我不敢发问,只能摸着桌子的面儿,装作有些怀念和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边的秀秀开始泡功夫茶给我,她的方法很特别,解开了自己的团子发髯,把发簪先用茶水洗涤干净,然后用发簪搅拌茶叶 我看着她的动作,一边祈祷她今天早上洗了头,一边就发现她发簪的材质很奇怪,像是一种淡色的翡翠,又像是一种骨头,上面雕着极其细致的花纹,一定是有来头的东西 泡好的茶水我闻着感觉应该是碧螺春,但是同时又有一种我很熟悉却想不起来的香味混在里面。我喝了一口,味道非常不错,有一种凝神的感觉 我被刚才茶馆门口的场面吓蒙了,刚才所经历的一切,让我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虽然心跳不快,人也不是很紧张,但我所有的感觉都是迟钝的、麻木的,一直到这口茶喝下去,所有飘忽的感觉才全都收了回来。我的思路开始清晰,心情却又开始紧张了 我们进来的同时,外面也跟进来一大批人,现在都不在帷帐外面,显然是到其他包厢去了。我听不到一丝交谈的声音,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 也许是发现我的表情不对,
小花摆了摆手让我别急,自己则和几个手下低声说着些什么,到了关键的地方,基本上只是打手势,连嘴巴都不用动 我只好耐心地等着,深呼吸稳住自己的心神。秀秀按住了我的手表示安慰,我心里却更加焦虑。如果秀秀都能看出我心神不宁,那其他人肯定也能看出来,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焦虑 好不容易小花和手下讲完了事情,他才开始理会我。他把帷帐放下,到我身后拉上窗帘,整个房间暗了下来。他俯下身子,在我耳边说道:「王八邱没来,看来知道事情有变,采取了以退为进的办法。不过外面肯定有他的眼线,情况不对他肯定会带人出现。外面的人看王八邱敢不来,也是蠢蠢欲动,情况对我们不利,我看要准备下狠手了。」 「那……」我刚想问他,他立即做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拿出他的手机给我看 我看到他的手机屏幕上有一条还未发出的短信,他用这个作为写字板,上面写的字是:「隔壁至少有三个耳力极好的人,轻声也没用。刚才的话前半部分是真的,后面是说给他们听的。你只管演你的,其他的我们来搞定。」 我点头,他立即把屏幕上的字删掉,手指的速度极快,接着就给潘子打了个眼色 潘子脸色苍白,但还是点头,就听他喊了一嗓子:「各位爷,三爷请,交东西了。」 声音一落,边上所有的包厢里都响起了拉动椅子的声音,一片混乱。片刻之后,就看到帷帐一撩起,各路牛鬼蛇神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来,很快这包间里就站满了人 之前的混乱中,我只是依稀对他们有一个印象。我心中一直有个错误的预判,就是老大应该是其中长得最凶恶的那些。如今仔细观瞧,进来的高矮胖瘦、各个年龄段的都有,但是都长得非常普通,很不起眼 有些年长的人确实我还面熟,也有些人很年轻。总体来说,这些人即便想特意记住都相当困难。我想起三叔和我说过,在地里办事情的人,长得再怎么歪瓜裂枣,看一眼一辈子忘不了都没关系,但是在人堆里混的出货伙计,最好是哪儿都能看见的那种人。从死人手里拿东西方便,从活人手里拿钱最难 小花的手下把潘子身边的四把椅子搬过来,这是给四个大盘口的头儿坐的。三叔的体系非常分明,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 在长沙存在着一个有年头的盗墓销赃体系,这个体系是在民国末年确定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再往前追溯,肯定有同样的体系存在,但是历史动荡,各种体系在动乱中都被摧毁,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如今的体系,却是从民国时候传承下来的 古董买卖分为国内的收藏和国外的走私。俗话说「盛世古董」,只有在太平盛世,才会有人专心收藏古董,但是这句老话是片面的,只在封闭的世界里才有效 康乾的最初时期是一个大盛世,但是大清朝闭关锁国。顺治十二年(1655年)海禁到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才被开放,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又禁了,之后开开禁禁好像快板儿一样,虽然整体时间不算长,但是对海运的控制非常严格。那一段时间,「盛世古董」有所体现,但因为海禁、重刑的压迫,盗墓活动并没有到猖獗的地步 唯独在民国之后的一段时间,一来是国外有大量的需求,二来是国内关口开放,政府自顾不暇,于是近代历史上的盗墓高峰期就出现了 市场很大,又没人管,事情就都做大了 当时形成的第一个体系就是走私体系。走私的源头是盗墓贼,之后是「客人」,这些「客人」都是古董行家,从盗慕贼手里购买冥器,带到北平和上海两大城市消化,特别是北平。可是在那个年代,大部分好货还是都流到了国外 后来新中国成立,海关检查越来越严格,海外走私逐渐收敛,但是体系已经形成。我爷爷这一批人正是成长于那个年代,他们成功地活到了改革开放,所以体系延续了下来。从「文革」结束,在中国南方边境和海面上开始出现走私活动之后,这些年囤积下来、隐藏起来的大量冥器便开始寻找出口,三叔就是利用老一辈的体系开始重操旧业并发扬光大的那一批人中的一员 当然,现在国内的富豪和收藏家已经是国外走私商的劲敌,这也是各地地方性古董交易市场空前繁盛的原因 这样也就能理解三叔在长沙、杭州,以及霍家和小花在北京的产业关系,还有吴家和解家联姻的各种潜在目的 从大体结构上来看,三叔在长沙的所有盘口主要负责两个业务:一个是下地拿货,另一个是分销 下地拿货的盘口,我们一般叫做「喇嘛盘」,分销的盘口被叫做「马盘」 这个体系的运作方式是这样的: 三叔这样的人,被称为「铁筷子」,是产业链的剥削者,他们垄断着最好的资源,包括古墓的信息、探墓的知识、冥器的鉴定 这些铁筷子把自己掌握的古墓位置和朝代信息交给下面的喇嘛盘,接着,铁筷子会出一个「筷子头」,带着信息,领着喇嘛盘里夹来的喇嘛们,一起下地取货,这就是俗称的夹喇嘛。潘子就是三叔手下很有名的筷子头 同时,喇嘛盘会有熟悉的「马盘」,早就等候在一边,在东西刚出锅,还没「凉」下来时,马盘就联系好了买家、设计出运输路线,之后就在当地直接交易。东西一凉,马盘直接拿走,整个盗墓活动也就结束了 这种体系销赃速度极快,只要不被抓现行,死的只会是马盘,铁筷子和喇嘛盘不会受到任何牵连。盗墓活动屡禁不止就是因为这个。而对于铁筷子和喇嘛盘来说,马盘这种角色,要多少有多少,死几个就死几个 三叔的分销马盘数量众多,来到这间房间的,只是大头中的大头。最让三叔忌惮的,是四个下地的喇嘛盘的头头,而如今坐在椅子上的,就是那四个人
在接下来的写作中,延续这一段落的风格,并进行扩展。 Paragraph: ### 这四个人手里掌握着这条产业链的源头――冥器,因为盗墓的特殊性,一件宝器是不可复制的,价值高度集中,下面所有的分销都得拍着马屁才能拿到成色好的货物。也许这四个盘口不是最有钱的,但是没了他们,这个行业就不存在了 除此之外,这四个盘口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个个和潘子一样凶悍不讲理,敢跟他们玩欠账赖皮什么的,可能你第二天就不见了,到八百年后,你的尸骨不知道从哪个古墓里被挖出来,那时已经烂成渣了。有钱的怕不要命的,所有人都很忌惮他们 这批人平时和三叔处于一种很暧昧的状态,一方面指望着三叔夹喇嘛,提供古墓的信息,另一方面,也处处想占三叔的便宜。因为三叔拿的是大头,下地的收成往往八成都得交给三叔。三叔忽然不在了,他们其实是又爱又怕,爱的是以后下地,大头都能自己分了,怕的是三叔不在了,要从哪儿去找古墓的信息。所以,三叔出事的消息一放出来,他们就肯定已经和其他铁筷子暗中联系了。陈皮阿四当时就利用这个捞了不少好处,可惜他最后也出事了。其他铁筷子比起陈皮阿四和三叔又差了很多,否则,这四个人早就不会坐在这里 这是最大的一票势力,潘子和小花倒是说不用怕他们,因为这四个人没得选择,只能静观其变。唯一怕的就是他们趁乱提出重新定分赃比例,但也无非是钱的问题 比较麻烦的反而是那些分销的,也就是站着的那些人,王八邱就是其中最有钱的几个之一。这些人一直被压在供货链下面,虽然有钱,但是到处受气,很想改变现状。而且,他们不知道倒斗到底是一项什么样的工作,以为只要有钱就能组织起队伍,能跳过三叔直接拿钱。所以三叔一走,很多人开始招兵买马。虽然东西肯定不如三叔在的时候好,但好歹是自己的产业,亏损点也是自己的,他们想慢慢养着 前段时间三叔不在,马盘已经不怎么往上交钱了,如今三叔回来,眼看着前些时候弄进腰包的钱要吐出来,最不愿意的就是他们 四个下地的盘口依照次序坐下,长相气度我这里不表,因为之后的事情和他们关系不大。小花在搬椅子的时候,安排好了顺序,我只是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和序号的对应关系。之后七个分销的盘口也被小花拉扯着站好 ### 我瞄了一眼这些人,心中就开始默背之前潘子告诉我的顺序,把这些人和潘子跟我说的名字一一对应起来。
除去四个坐着的,有几个人潘子让我特别留意。最左边的是个大个子,他穿着胶黄色的T恤、西裤和套鞋,看着神似菜市场杀鱼的小贩;最右边是个中年妇女,有点胖,穿得倒是非常体面,看得出年轻时应该颇有一些姿色;还有一个少妇模样的姑娘,看气质应该三十多了,但是保养得非常好,身材皮肤俱佳,扎着马尾,显得很干练的样子 这三个人,鱼贩子是王八邱的死党,两个人一起打拼出来的,之后一起被三叔收了,绝对是同进同退。这个人一定就是王八邱在这里的内应。对于这个人,潘子说耍什么手段都没有用,直接放弃就可以了 那个中年妇女则是王八邱的姘头,当然潘子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真感情,只知道这个胖女人异常泼辣,除了三叔这种软硬不吃的家伙,长沙这一行里基本上没有人能吃得住她。王八邱和她在一起,应该有一定的利益联姻方面的考虑,因为王八邱管的盘口和这个中年妇女的盘口是几乎相邻的两个村子,王八邱经营能力很强,而这个中年妇女擅长搞关系,两个人在一起,能够互相出力,这也可能是王八邱敢率先反三叔的原因之一。这几年两个人在一起,可能暗中也赚了不少 对于这个中年妇女,潘子的意思是小心为上,静观其变。这行里的女人绝对比男人精明,只要不是爱王八邱爱得死心塌地,那她最后站在哪一边也是很难说的 而那个少妇模样的姑娘,我看着十分顺眼,却是最麻烦的一个。因为,她很可能之前和三叔有过一段那种关系 潘子并不敢肯定,只说这姑娘入行之后发展得非常快,从清水塘(长沙的古董街)一个小铺子的铺主,一直到和三叔合作做盘口生意,总共才花了一年多的时间,若不是有业内的大佬在背后扶持,这么快发展起来是不可能的。而这姑娘行事非常低调,看不出什么过人的地方。所以很多人都猜,这姑娘可能是三叔的女人 我看着那姑娘,很难判断,我之前一直认为三叔是喜欢文锦的,但是文锦说三叔是解连环假扮的,那么喜欢文锦也可能是假装的。如果是这样,那这么多年有几个姑娘陪着倒是正常。一来男人独居总有不住的时候,二来三叔枭雄本色,纯爷们儿,又有钱,自己不找也会有人贴上来 假设这姑娘是三叔的女人,那事情就糗大了。床笫之间的生活没有距离,三叔身上的细节定然逃不过她的眼睛,而举手投足的姿势习惯这女人更是了解。要是露出破绽,她必然会发现 而且,即使她发现不了,她和三叔之间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一旦和她独处,问上一两句,我声音又不像,答案也不知道,更是无所遁形 进门之后,我就看到她的视线在我身上打量,确实和其他人的感觉不同,不知道是否是我的心理作用。我只能将目光死死盯住那个鱼贩,努力表现出抑制杀意的感觉,让她觉得我现在没空理她,心里只想杀掉这个鱼贩 队伍中还有之前和王八邱一起跟我们吃饭的几个人,我一一对应了一遍,感觉差不多了,才喝了一口茶作为暗号,让小花继续 小花看了我一眼,便开口对其他人说道:「各位,相信各位这段时间都很纳闷,三爷怎么这么久没有出现?市面上也多是风言风语,在这里知会大家一声,那些都是谣传。三爷前年查出身体抱恙,最近嗓子动了个小手术,一直在休养而已。不少别有用心的人在这段时期开始胡说八道,这不,三爷就出来给你们看看。大家别听风就是雨的。」 「哎哟,那三爷现在没事了吧?」下面有个长得特别忠厚老实,忠厚老实到看着就可恶的「地中海」说道,「要我说呢,外面都是小人在传,兄弟们这里可从来没相信过,是吧?」他就对边上的人道 边上那个人尴尬地点头 我知道这地中海,这是三叔四个喇嘛盘里最稳定的一个,三叔不在的这么长时间里,唯独他们的账目没问题。虽说也不是太好的东西,但这个时候我不由就觉得他有些亲切 小花继续道:「三爷身体没问题,只是还不太讲得出话来,潘哥也受了伤,所以各位见谅,这一次就由我来替三爷说话。咱们这么熟了,我就不自我介绍了,各位没什么意见,咱们就开始,别耽误三爷休息,速战速决吧。」说着他就对那个鱼贩道,「老六,杵着干吗?老规矩啊,你先来。」 「来什么来?怕是三爷早忘了我们这帮兄弟了。生病?生病也不打个招呼,说走就走,下面的兄弟问上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说。」鱼贩道,他的声音非常细,和他的身材落差极大,「好嘛,现在回来了,一句话也没交代,先查账本。您知道,老六我是走场子的,昨天回来一身泥,整不了账本,对不住了!三爷,您下一位,今天我空手来的。」 给我吃下马威啊,我心说。果然如此,潘子把这个人放在第一个,就是看他的态度如何,从他的态度就可以得知王八邱的态度,也能知道他们到底准备到哪一步了 不过,刚才这种口气介于嚣张和抱怨之间,我听着就松了口气。看样子,王八邱只是在试探 他这话一说,其他人就都互相看,也不敢赞同,也没有反对。小花说道:「老六,多日不见,娘娘腔没变,脾气倒见长。你这是老娘儿们抱怨老头子不回家,你他妈害不害臊。」 说完下面的人立即爆笑起来,鱼贩却不为所动,说道:「笑,笑,你们继续笑,老子就没账!」说着对小花道,「花儿爷,要比身段谁也比不上您,娘娘腔那是我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也没您练得好听。您就别管这档子事了,这儿是吴家的场子,您站边上我都觉得您是不是改姓了。赶紧的,下一位。」 听完小花就失笑了,显然是没想到这家伙还给顶回来了。小花一下靠到桌上道:「吴家和解家是铁板上的亲戚,这一次三爷的病很凶险,要说了让外面长沙的那些大佬知道,兴许就闹进来了。三爷不说,有什么问题?那是为了你们好!」
Write a paragraph ensuring that the style is consistent from start to finish. Paragraph: ### 小花本来想自己说,但看了一眼我写的字,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写出这样的回答,转头道:「三爷问你们,陈皮阿四现在在哪里?」 下面的人东看看西看看,有人低声道:「最近消停了很多。」 我继续在纸上写,小花看着就冷笑着对他们道:「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消停吗?」 这下没人再说话了。小花道:「三爷说了,你们以后再也见不到陈皮阿四了。他知道底下有些人和四阿公私交也不错,不过很遗憾,四阿公不会再回来了。」 有几个人的脸上顿时就变得毫无血色。我心中冷笑,陈皮阿四的结局,恐怕全世界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我也知道他在三叔走了之后,对三叔的地盘进行过蚕食,但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他肯定回不来了。这么说是暗示他们,陈皮阿四也许是被我干掉的 「各人做多有各人的方法,三爷的方法就是一劳永逸,再无后患,要做就做狠的,你们是知道的。」小花道,「这个理由好吧?当时三爷知道自己要动手术,就猜到四阿公会趁机来消遗我们。这手术凶险,为防万一,三爷将计就计,早就准备好了应对,不对你们说,是因为你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现在,我们少了几个兄弟是伤心,但是值得。接下来,四阿公的那些盘口,我想兄弟们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干了。」 下面一阵骚动,那个地中海道:「三爷,您是说,咱们可以到四阿公的盘口上去……」 「这不合规矩啊,三爷,我们想是想,但是弄不好人家不肯啊。」另一个坐着的道 我继续写着,小花念着:「总有人不肯,但四阿公不会回来了,三爷不接手,总有人接手,何必便宜外省人呢,对吧?三爷的脾气你们不是不知道,三爷让你们做的,那是早就盘算好了的,你们去做就是了。」 「得!得!得!」地中海咧嘴就笑,「妈的,和老不死的抢生意多少年,终于有这一天了。常德归我,你们别和我抢啊。」 「哎!」其他三个立即跳了起来,「轮不到你挑,最好的地方你就这么挑走了,靠嘴快?」 「我不靠嘴快,我靠的是忠心,三爷当然把最好的地方给我。你们账都没搞清楚呢,一边待着去。」 「账……」几个人为之语塞,其中一个立即道,「不行,再怎么样也不行,常德不能给你,我们……我们听三爷的,三爷说怎么分就怎么分。」说着他们便全看向我 我心中一笑。这是我没想到的效果,我没想到这话这么管用 正想着怎么打发他们,忽然就听那鱼贩冷笑了一声 ### 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呸了一口:「三爷,您太狠了,四阿公是消遣我们没错,但您不能把兄弟们当幌子,您得让我们有防备啊!这么说,那些被弄死的兄弟,是您一开始就打算丢掉了?你们这些喇嘛盘好了,我们马盘累死累活,坐牢的是我们,被枪毙的也是我们,我们的命就这么不值钱?你们抢地盘,死的全是我们的人!」 我看着他,他说完看着其他人,但是这一次,连那中年妇女也没接话 这一行是功利的,其他马盘都没有王八邱那么大的财力,不想得罪财神爷――四个喇嘛盘口。中年妇女显然比鱼贩早意识到了这一点 鱼贩看到四周一片安静,不由就有些慌了:「好嘛,一群没出息的,给别人当一辈子炮灰吧。老子不干了,反正我没账,三爷,我先走了!」说着起身就要走 我一看,有些意外,没想到这鱼贩这么硬。本来我还以为至少得等到查了账本才会有这一步,没想到这家伙上来一看形势不对就立即要走 我心中一动,暗说糟糕,这是有后招啊!他一看在这场合下反不了了,准备离开来硬的? 想到王八邱早上就暗算过我们,我就觉得很有可能,抬眼看去,就见那中年妇女立即往外靠,似乎想追过去 要真来硬的,那就是大事了。小花带的人不多,我手下更是没人,王八邱真要带人冲到了这里,我们没胜算的 我正想着立即阻止他,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急火就上来了。小花显然和我想的一样,他立刻叫道:「老六,交了账本再走,没帐本不准走!」 那鱼贩根本不听,还是往外挤 就在这时,他要出去的一刹那,潘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立即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人,竟然顿时往后退了一步,接着交头接耳的声音都消失了。现场静得吓人,连那鱼贩一下也停住了,回头看向潘子 我看着这情形,无比的惊讶,几乎忍不住,只得立即喝茶,用茶杯挡住我的脸,同时吸了口气,才控制住脸部的表情 我再次看向场内,就见潘子站起来之后,看也没看其他人,而是摇摇晃晃地吸了几口气,转头向鱼贩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没有动,都戒备地看着他,鱼贩忽然就有些胆怯,说道:「姓潘的,你想干吗?兄弟们都看着呢,你要是动手,咱们可就撕破脸了,你他妈别后悔!」 潘子一脸的轻蔑,根本不理会,鱼贩开始叫:「阿烂,阿邦,带……」 还没说完,潘子已经到了他面前,一把扣住他来推的手,一拧,把他整个人拧得翻了过去 鱼贩疼得大叫,同时我就听到外面有骚动的声音,有几个人往这里跑了过来。潘子也不理,把手一伸,从他裤子后袋里抽出了一个本子,就往后一递 小花上前接过来,翻了翻,道:「不是有账本吗?哎呀,老六你太调皮了。」 「那是我……哎呀呀!」鱼贩刚想说话,潘子一用劲,他立即惨叫起来。接着潘子就看向鱼贩边上的人,那个人也看了看他,一脸惊讶 「看着我干吗?交东西上去,也要我动手吗?」潘子一瞪眼,那个人立即反应了过来,马上转身向小花递上本子:「花儿爷,到五月份,全在。」接着,所有人都动了,每个人争先恐后地拿账本递给小花 潘子这才放开哇哇叫的鱼贩,此时鱼贩的那几个手下才赶到,看到老板吃亏就想往前冲,却一下被鱼贩拦住了。鱼贩揉着胳臂,脸色红白交替 潘子看着鱼贩,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冷冷道:「老子被人砍了一刀,背很疼,我长话短说。」他咳嗽了一下,「今天,三爷没说走之前,谁也不准走。我眼睛看不清楚,平日里谁熟谁陌生,今天也没精力分辨了。谁要敢早走,我就当场弄死他。」 鱼贩听着,想骂什么,潘子立即又道:「别顶嘴,会死的。」 这话竟然就从鱼贩的喉咙里咽了下去,当真就不敢走,也不敢说话了。看着小花拿了一堆账本回到桌子边,鱼贩虽然极其愤怒,但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另一边中年妇女和身边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也递上了账本,显得十分无奈 潘子还是看也不看,转头走了回去,点上烟,有点摇摇晃晃地重新坐下 我看着潘子,潘子没有看我,只是低头。我忽然对他肃然起敬 潘子已经豁出去了,不是从刚才开始才豁出去,而是从跟了三叔开始,他就已经豁出去了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一定有无数的人不相信那句「别顶嘴,会死的」,然后潘子一定以行动告诉了他们,不相信是错的。我不知道这种事情发生了多少次,但是,从刚才潘子说了这句话之后鱼贩没有半点不信的反应来看,我已经能很清楚地知道一些东西了 潘子是一条恶犬,一条只有三爷才能拴住的恶犬。三爷并不可怕,但是三爷手下有个疯子,他不要命,不怕死,只听三爷的话。所以,不要得罪三爷 相信无数人心里都有这么一条根深蒂固的概念 我忽然想到第一次见潘子的时候,他大大咧咧的,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在和三叔私下交往时,他就是一个听话的伙计,还很好玩,和胖子互相看不惯我完全没有想到,在与三叔一致对外的时候,他是这个样子的,我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对于三叔那么重要 但是,哪张脸才是他真实的性情?是那个平日和胖子扯皮的潘子,还是现在这个修罗一样的混混? 我希望是前者。即使像他说的,我戴上了这张面具之后,就会看到无数我之前看不到或者不想看到的东西,我还是希望之前确认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思忖着,我叹了一口气,不管下面的各种混乱,立即开始去看这些账本,同时活动手腕,准备开始表演三叔的绝技
Proceed with the paragraph, maintaining the same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所有人的位置都乱了。潘子给我安排的那些人的位置顺序,在刚才的变故间已经全部乱了。我手里拿着账本已经有了摔的动作,现在却一下子硬生生地收住,反手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小花看了我一眼,脸色就变了。他知道糟糕了,因为这个动作停顿了 如果说之前我不说话,砸了潘子,摔了账本,立即就离开,别人会觉得我不说话是因为心情极度郁闷 但现在我站了起来,却摔了一本账本在桌子上。一般来说,这是要说话的前兆,如果我这样还不说话,那别人立即就会感觉到异样 怎么办,怎么办?我脑子一下乱了,看着下面那些眼巴巴地看着我、等我说些什么的人,我只能竭力忍住不说话。我想着,如果我立即转身离开,是不是或许还有转机,因为别人会认为我忽然肚子痛了 就要露馅崩盘的一刹那,几乎是在那种焦急的惯性驱使下,我忽然就吼出一句话来:「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给我滚!」 这是我竭力压着自己的嗓子吼出来的,声音极其沙哑和难听,简直不像人发出来的 所有人都看着我,目瞪口呆。小花也目瞪口呆,显然不知道这种场面应该怎么说话了 整个场面静了很长时间,气氛非常尴尬,小花最后才勉强开口道:「你们没听到三爷说什么吗?还想三爷再说一遍?」 这些人互相望了望,都开始松动。虽然觉得非常奇怪,但还是准备离开 我心里真想抽自己嘴巴,心说果然不行,我还是搞砸了,准备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搞砸了,我真他妈是个废物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了一连串汽车喇叭的声音,足有十几辆车,突然同时鸣起笛来 那鱼贩忽然就笑了,停下脚步,对我道:「三爷,老邱来了。」 小花来到窗边上,勾住窗帘往下看了看,就冷眼看了一眼鱼贩,低头在我耳边说:「不妙,准备走,下面全是王八邱的人。」 鱼贩继续对其他人道:「各位,不想和三爷一起的,现在离开,咱们以后还有生意来往,想和三爷一起的,不妨留下来看看待会儿的好戏。」说着他转向我,「三爷,不是我说您,潘子这样的狗,您也不多养几条,一条死了,您就没人看家了。现在,您还有什么话不妨说,我们不嫌您说得难听。」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此时,有手下从外面走过来,到那些人耳边耳语,很快,所有人都开始离开。他们显然都得到了消息,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了老六和那个中年妇女对着我们 小花倒也镇定,说道:「老六,你胆子真大啊,敢在这么多同行面前干出这种事情来。」 「干这一行,都为钱,他们和三爷都没感情。」鱼贩道,「三爷是什么近况,我知道得很,混到如此田地,只能怪自己失策。今天这茶馆里待会儿要是发生一场大火,一个时代就过去了,明儿这些人还是和我称兄道弟,没人会提今天发生了什么,您信不信?」 「你没让我走,那你是想连我一起做掉喽?」小花笑道 ### 「我本不想的,不过,霍老太的事情您自己还没摆平呢!您要是出点事,可别说霍家人不开心。
不过放心,秀秀小姐我会送还给霍家的。」 小花脸色一变,秀秀惊讶道:「老六,我两个哥哥是不是和你说过什么?」 「您自己回去问他们。」鱼贩道,「不过,您想想,我们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耍刀子这种事情我们不专业,不过你们霍家可有人才。」 我和小花对视一眼,感到无比惊讶。我实在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事情 看来秀秀的两个哥哥还都不是省油的灯,竟然伙同王八邱想吞掉三叔的地盘,可能连小花的地盘都想吞掉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就范?」小花叹了口气,脸色就阴了下来,没有之前那种一直很俏皮的表情了 「您凭什么觉得自己不会就范呢?花儿爷,您可没二爷当年的身手。现在外面全是人,最多半分钟他们就上来了,您现在报警都没用。」 「一定要能打才是本事吗?」小花道,「你以为,你真的杀得了三爷吗?」 鱼贩看着小花,就冷笑:「难不成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能飞?」 「就算你把我们都杀了,你也杀不了三爷。」小花笑道 「什么意思?」 「因为三爷根本不在这里。」小花道 我不知道小花想干什么,似随即我就明白我们必须冒险了,事情已经对我们极端不利 小花转向我:「亲爱的,用自己的声音和六爷打个招呼吧。」 我动了动喉咙,就用自己的声音说道:「六爷,刚才得罪了,演得不好,不要介意。」 鱼贩和那个中年妇女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你是?这声音是?」 「在下花儿爷手下小小戏子一个。」我道 小花道:「老九门留下的手艺不少,又岂是你们这些土鳖会懂的。」 外面已经传来了王八邱带人上楼梯的声音,我背上都有点毛起来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像?」鱼贩连连摇头 「还不信?那再让他们看看。」小花道 我心想难道要把面具撕下来?一想不对,这面具恐怕不是那么好撕的,而且让他们发现我是吴邪也不是好事,于是我心一横,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了 我的身材和三叔差得非常远。三叔常年在外,黝黑结实,我和他年龄上也差了很多,很容易看出来。衣服一脱,鱼贩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那真的三爷在哪里?」中年妇女脸色发青道 「现在王八邱倾巢出动,你们老窝有人看吗?」小花道,「三爷是什么性格的人,你们不是不知道。你们这几个月做得那么绝,他会安心来找你们要账本?」 正说着,忽然鱼贩的电话就响了,他立即拿起来,估计是来了条短信,正看着,他的脸色立即从苍白变成了铁青。他对中年妇女道:「妈的!是真的,三爷现在带了人在我们铺子里!快走!」 「那他们……」中年妇女指着我们 「三爷不死,弄死他们也没用。」鱼贩直跺脚,「我就知道没那么顺利!」说着,他们带着手下急忙冲了出去 不出片刻,他们应该在走廊上碰到了王八邱,就听到鱼贩大叫:「我们被骗了!这个三爷是假的,真的三爷在我铺子里!」 「什么?」王八邱大叫,「什么情况?」 「我就说那老狐狸没那么好弄,我们被算计了!」鱼贩几乎吼了起来,声音好似太监一样凄厉 「走!回去!」王八邱大叫,接着他们所有的人又重新冲了下去 小花咧嘴一笑,往窗帘外看了看,就听着嘈杂的声音一路往下,汽车又开始发动起来 一直到声音远去,我几乎瘫倒了,坐在地上,感觉浑身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刚才的紧张全从毛孔中涌了出来 小花似乎也松了口气,一把就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道:「真险,我们快走。」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面具这种东西,能有第一张就有第二张。」小花让我别说话,继续拿出手机给我看,「我们解家人,做事情从来不会不留后手。」 「怎么说?」我动嘴形 「路上说吧。」他道,「事儿还多着呢。」 秀秀笑着递上了最后一杯茶,我一口气喝完,撩开帷帐走出去,迅速地下了楼 外面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大佬的手下还在扎堆。我谁也没理,径直走向车子,忽然就看到,那人群之中还站着一个人 是那个三叔的女人,她站在人群后面,冷冷地看着我 我后脑又开始冒冷汗,不知道作何反应。我心说,不会还有加时赛吧,却见她看着我,随后转身离开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小花已经把我推到车边,让我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我在车窗经过那姑娘时看着她的身影,觉得她可能会是个大麻烦。但是我懒得去琢磨了,疲倦犹如潮水一样向我袭来 第十章 曲终人散 坐在车里,我全身的疲惫涌了上来,回想起刚才的一切,我几乎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不过,从小花的表情来看,这件事算是成功了 小花在车上告诉我,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这边肯定会有问题,所以在整个计划里,我这边只是一步,目的是把所有人都引到茶馆里,然后他的两个伙计在另一边待命,其中一个戴了一张三叔的人皮面具 如果王八邱不发难,就由我这边唱大戏一直唱到完,一旦我这里出现任何问题,被人戳穿或是王八邱来硬的,他都还有一个后招儿 潘子一倒,他就知道事情有变,已经做好了准备。果然王八邱立即来了,显然早就埋伏在四周了,小花立即给那两个手下发了信息,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我道:「这也够惊险的,老六那边的伙计要是晚几分钟发短信,我们就死了。」 小花道:「这一行靠运气没法生存。」说着让我看他的手机,上面有一条短信:「六爷,三爷带了人在我们铺子里,怎么办?」 「老六最得力的手下昨天和我唱K的时候,没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掉包了。」小花道,「可惜,这种小小的伎俩,总是屡试不爽。」 我心中苦笑,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我这辈子最最难熬的一个上午算是过去了
Proceed with the paragraph, maintaining the same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裘德考的人已经满村都是了,他们似乎还是没有进展,很多后勤支援的人盘踞在村里,人多势众,他们知道您要来,裘德考已经放出话了,他要见您一面。」 潘子的队伍分成两组,一组是下地的,一组是后勤支援的。他说,这一次以救人为主,深山中的那个妖湖离村子太远,后勤就显得尤为重要。平日里我们进山都要两三天时间,现在在进山的路线上设三个点,一个点五个人,二十四小时轮番候命,这样可以省去晚上休息的时间,把村子到妖湖的支援时间缩短到一天以内 这样,光是支援的伙计就得十五个,由秀秀负责。剩下两个好手跟我们下地,加上小花、潘子和我,一共是五个人。三叔的那个女人――哑姐,竟然也在下地的五个人内 我问潘子为何这么安排,潘子道:「那女人我们用得着。我想三爷当初培养她,应该是她有真本事。当然,三爷有没有睡她,我就不知道了。而且,她已经对你起了疑,这种人带在身边最保险。」 我道:「那老子不得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进去之后,我们肯定会分开,她和花儿爷一队就行了。救人要紧,救上来什么都好,救不上来,恐怕你也没心思装什么三爷不三爷了。」潘子道 我点头,之前觉得是否人太多了,可是一想是去救人,而且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人救出来,这么些人还是必要的。在那种地方,待的时间越长越是危险 那妖湖湖底的村落,还有太多谜没有解开。如果张家古楼正是在湖底的岩层之中,从那边山体的大小来看,里面必然极其复杂,可以预见我们进入张家古楼之后,推进一定非常缓慢,良好的后勤可以弥补我们上一次的尴尬 一起去下地的人中,只有一个小鬼我不认识。他极其瘦小,才十九岁,外号叫「皮包」,据说耳朵非常好使,是极好的胚子,在长沙已经小有名气。这次夹喇嘛把他夹了上来,价码最高。我想他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得相处一下才知道。按潘子的说法,价码高的,一定不好相处 至于裘德考,潘子问我要不要去见,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在这种节骨眼上,各种事情混乱至极,应酬的事情就不要去处理了。老子刚`着脸演了一出大戏给三叔的伙计看,这个老鬼不知道比那些人要精明多少倍,又没有必须去的理由,何必触这个霉头 潘子道:「也未必,白头老外和三爷之前的关系很复杂,我也搞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他找你,也许你可以去试探一下。」 ### 我心说这倒也是,不过试探这种老狐狸,非精神体力俱佳不可。
我心中想着胖子他们的安危,此刻倒不急于琢磨这些破事了,便对潘子道:「不急,等人救出来,有的是机会去试探。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到了之后,先休整一晚,第二天立即出发,到了湖边再说,让他反应不及。」 潘子摇头道:「这种老狐狸,要避开我看难。不过还是按照你说的做,你的思路是对的。」 我们各自打着算盘,又把各种细节讨论一遍,便开始闭目养神 颠簸了七个小时之后,我们到达了巴乃 下来的一刹那,我看到那些高脚木屋,熟悉的热带大树,穿着民族服饰的村民,恍惚间就感觉,之前去四川、去长沙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幻,回到阿贵家里就能看到胖子和闷油瓶正在等我 天气已经凉爽了,但是比起长沙和四川还是热很多。我解开衣服扣子,就发现哑姐在看着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即又扣上去找阿贵 阿贵还是老样子。这时的天色已经全黑了,我递烟给阿贵,对他道:「总算回来了,云彩呢?」 阿贵一边把我们往他家里引,一边很惊讶地看着我:「老板以前来过?认识我女儿?」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已经不是吴邪了,现在对于阿贵来说是一个陌生人。我不由得尴尬地笑笑,说道:「来过,那时候我还很年轻。你女儿也叫云彩?我上次来,这儿有个挺有名的导游也叫云彩。」 阿贵点头,似懂非懂道:「哦,这名字叫的人多,那您算是老行家了。」 我干笑几声,看了一眼哑姐,她似乎没有在看我了。其他人各自下车,阿贵带来的几个朋友都拿了行李和装备往各自被安排好的家里走去,这里没有旅馆,所有人必须分别住到村民家里 「您是这一间。」阿贵指着我和闷油瓶、胖子之前住的木楼子,我感叹了一声,就往那间高脚屋里走去。撩开门帘进去,我愣了。我熟悉的屋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他正坐在地上,面前点了一盏小油灯 那是一个老外,非常非常老的老外。我认出了他的脸――裘德考 「请坐,老朋友。」老外看到我进来,做了个动作,「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我吸了口气,冷汗就下来了,心说果真避不开,来得这么快。我瞄了一眼外面,看潘子他们在什么地方 裘德考立即道:「老朋友见面,就不用这么见外了,稍微聊聊我就走,不用劳烦你的手下了吧。」 我没看到潘子,其他伙计全都说说笑笑的。我心中暗骂,转头看向裘德考,勉强一笑,几乎是同时,我看到裘德考的身边放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把刀,我认得它,那是闷油瓶来这里之前小花给他的那把古刀 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么快又丢了,真他妈败家;转念一想,才觉得不妙,这东西是怎么被发现的?难道裘德考的人已经进到妖湖湖底去了? 裘德考看我盯着那古刀,就把古刀往我这边推了一下,单手一摊道:「应该是你们的东西,我的人偶然拾到的,现在物归原主。」 「这是从哪儿弄来的?」我故作镇定地走过去,坐下拿起一看,知道绝对不会错,就是闷油瓶的那把刀 这把刀非常重,不过比起他原来的那把黑刀,分量还是差了很多,连我都可以勉强举起。刀身上全是污泥,似乎没有被擦拭过 「何必明知故问呢?」裘德考喝了一口茶,「可惜,我的人负重太多,不能把尸首一起带出来。可怜你那些伙计,做那么危险的工作,连一场葬礼都没有。不过,你们中国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这是优点,我一直学不来。」 「尸首?」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他死了?」 「这把刀是从一具尸体上拿下来的,如果你说的就是这把刀的主人,我想应该是死了。」裘德考看我的表情比较惊讶,「怎么,这个人很重要吗?吴先生,以前你很少会对死亡露出这种表情。」 我看着这把刀,仿佛进入了恍惚的状态,心说,绝对不可能,闷油瓶啊! 闷油瓶怎么会死?闷油瓶都死了,那胖子岂不是也好不了?不可能,不可能,闷油瓶和死完全是绝缘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能让他死?!他是绝对不会死的 恍惚了一下,我立即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仔细去看这把刀。我问裘德考:「那具尸体有什么特征吗?」 裘德考被我搞得不得要领,也许他一直以这种高深的姿态来和中国人别苗头,之前和三叔可能也老是打禅机,可我毕竟不是三叔,没法配合他,我只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他诧异地看着我,失声笑了起来,喝了一口茶,忽然道:「你真的是吴先生,还是我记错了?」 我上去一巴掌就把他的茶杯打飞了,揪住他的领子道:「别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裘德考年纪很大了,诧异之后,面色就阴沉了下来,问道:「你怎么了?你疯了,你对我这么无礼,你不怕我公开你的秘密吗?吴三省,你的敬畏到哪里去了?」 我操!我心说,你的中文他妈的是谁教的,余秋雨吗?但我一想,我这么粗暴,他也不可能很正常地和我说话了。我脑子一转,就放开他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事情非同小可。你还记得你在镖子岭的遭遇吗?你还想再来一遍吗?」 裘德考愣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服,问道:「这么严重?」 「回答我,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裘德考道:「我不清楚,是我手下的人发现的。」 「带我去见他,我要亲自问他。」我道 裘德考看着我,凝视了几秒钟,发现我的焦急不是假装的,立即站了起来:「好,跟我来。不过,他的状况非常糟糕,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继续这一段落的故事,注意保持原有风格的一致性。 Paragraph: ### 裘德考的人住在村的上头,可能是人数太多的原因。村子往上部分高脚楼分布得非常密,适合很多人同时居住,可以互相照应 我和潘子打了个招呼,说明了情况,潘子就跟着我们,从那条熟悉的小溪边绕了上去。夜晚的天非常清凉,月光照在清澈的溪水里,到处是虫鸣之声,让人不由得又想起了半个月之前的情形 上去之后,我才发现整个村子的上头几乎被裘德考的人占满了。到处灯火通明,所有的院子里都摆着大圆桌,到处都是成箱的啤酒和赤裸着上身吃东西的老外。显然,这儿大部分的房间都变成饭店里的后厨了 倒斗也能搞活经济,我心说,一个找不到的好斗能富一方水土,在这里倒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看到裘德考过来,几个喝得站都站不直的老外就拿起啤酒对他大喊:「Boss,come on!Don't be too upset!(老大,过来一起喝,开心一下!)」 裘德考没有理会,径直绕过这个大排档,到了这排房子的后面,气氛陡然一变。我看到一幢非常冷清的高脚楼,很小,似乎只有一间屋子。门口有两个人,一脸的严肃。四周也没有喝酒的人,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照着这屋子的门脸 裘德考对看门的人做了一个手势,就把我们带了进去。一进去,我就闻到一股无比刺鼻的药味儿 地上有一盏油灯,我看到油灯下,一团面粉袋一样的东西正躺在草席上,边上有一个医生一样戴着眼镜的人 「怎么样?」裘德考问那个医生 那个医生摇了摇头。我凑上去,不由得吸了口凉气――那草席上的一团「东西」,竟然也是个人 但是,这真的是人吗?我看着这个「人」,有一种强烈的想作呕的感觉。他身上所有的地方,整块整块的皮肤都凹陷了下去,看着就像一只从里面开始腐烂的橘子,但是仔细看就能发现所有的凹陷处,皮肤下面似乎都包着一泡液体,乍一看去,这个人似乎已经腐烂了很久 但他却是活着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也正看着我,而他显然已经动不了了 「怎么会这样?」潘子问 ### 「我派了七个人下去,只有他一个人出来,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三天后开始发高烧,之后变成了这个样子。」
裘德考面色铁青,「就是他带出了那把刀。他告诉我,他进入到了石道的深处,在遇到带刀尸体的位置,他和其他人分开,其他人继续往里,他把刀带出来治我,结果继续深入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那个戴眼镜的医生摇头:「不知道,我只能说,他的身体正在融化成一种奇怪的液体,从内部开始。」说着,他用一支针管戳了一下那个人的手臂,凹陷处的皮肤立即就破了,一股黑色的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 「你要问就快问吧,」裘德考说,「他的时间不多了。你可以问他问题,他无法问答,但是能用点头和摇头表示。」 我凑近那个人,问他:「你别害怕,回答了这些问题,我也许可以救你,但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你是从一具尸体上找到这把刀的?」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缓缓点了点头。我又问道:「这个人的手指是不是特别长?」 他看着我,没有反应 我看了一眼裘德考,裘德考也没有反应。潘子说道:「他也许没注意那个人的手呢。你问问其他特征。」 我想了想,问道:「那个人身上有没有纹身?」 躺在草席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但他还是看着我。我盯着他的眼睛,正搜索想要得到的答案,忽然,我发现这个人的眼神很奇怪 刚才的一刹那,我忽然看到了一种熟悉的神色,从他眼睛里闪了过去 这个人的眼神无比的绝望,我可以理解,所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肯定都不会有神采飞扬的眼神。但是在这绝望之中,我明明看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我抓不住这种感觉,但我可以肯定它很熟悉,我在某段时间里曾经看到过,而且印象很深刻 是闷油瓶?我心说,难道他又戴上了人皮面具,在里面换掉裘德考的人,掉包出来了? 肯定不是,这一定不是闷油瓶,他的眼神太有特点了,不可能只是让我觉得熟悉。而且,他们是裘德考的人,如果闷油瓶知道裘德考要下来,还知道裘德考会派这个人下来,他再做好人皮面具,然后掉包出来,那闷油瓶得长八条腿才行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去看了看这个人的手。这个人的手已经像一只充满了液体的橡胶手套,但没有发现手指奇长的现象 我松了口气,就算真是闷油瓶,这种衰样肯定也COS(扮演)不出来。更不可能是胖子,胖子的眼神不仅能表示是或不是,唱《十八摸》都没问题 我仔细一想,终于想到了答案 这是我在大闹新月饭店之前和小花碰面的时候,小花看着我的眼神 小花当时觉得我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起来我是谁 我看着那个人,他也死死地看着我,他一定在拼命回忆,难道他和小花一样,觉得我面熟?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妙,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立即快速追问:「回答我,那个人有没有纹身?」 刚问完,那个人忽然睁大眼睛,好似认出了我,挣扎着要起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整个胸腔起伏,不停地发出已经不成人声的咆哮 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看着他竭力以一种无比诡异的姿势爬了起来,医生想将他按倒都没有成功。他不停地挣扎,身上凹陷下去的地方破了好几处,黑色的脓血往外直流 当我看着他站起来在我面前朝我咆哮的时候,我惊呆了 我看到的是一个姿势无比诡异的人,他的体内好像完全融化了一样,两条胳臂死死地垂在身体两侧,身上凹陷的地方都破了,黑色的液体流满了全身 但是我丝毫不觉得害怕,而是有另一股更可怕的感觉冲过我的全身 这种景象! 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我看着那个人朝我走来却没有后退。我看着他的动作,冷汗冒了出来,接着,我就回忆起了两件事情:第一件,是楚哥给我的那张奇怪的照片。那张照片里,在一扇屏风后,拍出了一个奇怪的影子 另一件,是在阿贵家另一幢楼的二楼窗口,我也看到了一个和这个人姿态很像的影子 难道,那两个奇怪的影子,原型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人看着我,竭力叫着,想朝我扑过来,但是才动两下就摔倒在地,再也不能动了。我浑身冰冷地看着他,但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请以与下面段落相同的风格,进行创作性的续写。 Paragraph: ### 我几乎是逃一样地出了房子,几分钟后才从那恶心的场面中缓过来 裘德考在我身后,给我递上一瓶啤酒,我喝了几口才镇定下来 「有没有什么感想?」他问道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问的具体意思是什么。他道:「中国人喜欢拐弯抹角,我多少染上了一点恶习,不好意思。我是问,想不想合作?」 「合作?」 「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接下来是你们的天下,我在这片土地上始终是外来者,得不到这片土地的垂青。合作一直是我的选择,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的提议。」裘德考说道 「你不用说得冠冕堂皇,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道,「你想要什么?」 「入内四小时的路程,我们已经全部探明了。但有一道门,无论使用什么方法,我们都突破不了。我可以把所有的资料都提供给你们。」裘德考说道,「只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带我的一个人进去。」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潘子看样子想拒绝,我马上拉住潘子:「等一下,我觉得可以接受。」 「三爷,他们都是乌合之众,他们能拿到的资料,我们更不在话下。这种条件对我们来说没有价值。」 「不一定。」我说道,「既然裘先生之前说,从来不做做不成的交易,他肯定对自己的条件很有信心,他说的资料,应该和我们想的不同。」 裘德考点头:「我的想法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之所以要提出这个合作,是不希望你们再有不必要的牺牲。如果没有这份资料,在这四小时的路途上,你们至少要死一个人。」 「那是你们没用。」潘子道 裘德考笑了,然后摇头说道:「也罢,反正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你们要自己进去了才知道,这张家古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在这里准备四具棺材,等着你们重新坐下来谈。」 谈话不欢而散。潘子给我打了眼色,其实我挺想合作的,但是潘子说的也有道理,我只得点头道:「那我们到时候再说,裘先生请便吧。」 我和潘子坐在溪水边上,琢磨刚才老不死的老外讲的话和我们看到的东西。潘子说道:「看来,这张家古楼里头极其诡异。我原来以为我们在外面这一通折腾,裘德考他们能进到楼里,没想到,这么多天,他们死了那么多人,连楼在哪里都没找到。」 「能确定这座古楼一定在山里吗?」我问道 「十万大山自古传说就多,唯独这里有明代大火的传说,近代又发生了很多事情。这近一百年里,不知有多少人进到这座偏僻的山村,这些人肯定是有目的的,一定有大量的线索指向张家古楼就在这些山里。不过我看你刚才魂不守舍,差点就穿帮了。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看向黑暗中的远方――那里是巨大的无人区,深山老林 我点上烟,把我刚才看到的那可怕的病人,和我之前在阿贵家和楚哥照片上看到的影子对应了一下,便对潘子讲道:「这事情肯定不是巧合。我觉得有一种可能性,那个影子和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可能是同一种性质的。」 「你详细说说。」潘子显然没有领悟 ### 我道:
「我们不知道那个人在石道中遭遇到了什么,但是,我们假设这一次他能侥幸活下来,他的身体会变成什么样子,你应该能想象出来。」 潘子点头。刚才那个人站起来,身体基本上融化了,整个人无比诡异,这种畸形是绝对不可能治愈的 我道:「楚哥给我的照片和我之前在阿贵家二楼看到的那个奇怪的影子,和刚才那个人站起来的姿态太像了。我相信,在这个村子里,有一个人遭遇了和刚才那人一样的事故,但是他活了下来,变成了畸形。」我抽了口烟,闷了一下气,想到了更多,「这个人,很可能是二十年前考古队里的人。」 潘子没作声,我跟他说过我在巴乃经历过的事,但他未必全都懂,其实我只是在整理给我自己听而已 「假设,当年的考古队进入深山,不管是掉包前还是掉包后的考古队,在那座深山湖的湖边上进行了考古活动,以当时那支队伍用的时间和规模,一定会有所发现。他们也许进入了那个洞穴,之后遇到了变故,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活了下来,还有些人失踪了。接着,这支队伍中出来的人离开了这里,可有一个他们认为中了机关必死的人竟自己爬出了洞穴,他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并回到村子里住了下去。」我道,「这个人一住就是几十年。他知道很多秘密,不敢再回到村子外面的世界去。他以为他会在这个村子里终老,结果,让他想象不到的是,那件事情并没有结束,几十年后,以前那支考古队的‘意识继承者’又在这个村子里出现了。」 「这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吧?」潘子道,「那楚哥给你的那张照片你怎么解释?」 「那张照片中的背景是格尔木的疗养院,那个古怪的影子就在屏风后面,小哥也是在这个村里被发现的,时间上都在一条线上。虽然我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具体关系,但是,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显然有着比我能想象到的还要多的秘密。」我道 潘子道:「那今晚你也别睡了,我们去问问阿贵到底是怎么回事,去他家二楼看看,把那个影子找出来。」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起了之前闷油瓶「故居」的大火。虽然当时二叔对我闪烁其词,听意思似乎是他放的火,但是二叔毕竟没有亲口承认。我觉得,之前住在闷油瓶「故居」里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他以为不可能有事了,结果我们出现后,他以为事情还没有结束,因此立即烧了房子,把一切都毁掉了 所以我们在阿贵家的二楼不会发现什么东西。这个人不是一个可怜虫,这么多年了,他仍然表现出了一种极高的警惕性和执行能力 为什么? 在裘德考出现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他肯定已经把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抹掉了,而且现在这个时候,他肯定不会在村子里待着 要是我的话,我一定会藏在深山之中,在裘德考的营地附近活动 「你说当年他们有没有找到张家古楼?」潘子问道,「他们最后带走的那些铁块一样的东西,不会是从张家古楼里弄出来的吗?」 我摇头。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个人的立场,但是他所有的举动说明了他并不想以前的事情被暴露。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想暴露自己,还是不想暴露所有的一切,不过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也许和闷油瓶的房子被烧掉有关系。我只差一点点就能看到那些照片了,但一时疏忽,被人阴了一把 「潘子,队伍不休整,能出发吗?」我问潘子道 「可以,这些人都是我挑出来的,三天不睡都能扛得住。」潘子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要立即进山,我觉得可能会出事,」我道,「告诉他们,到山里再休整,明天晚上之前,我们必须赶到湖边。」 我突然的决定,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幸好三叔的威慑力在这里,大家在一种奇怪的气氛下,开始收拾已经打开的包袱,连夜让阿贵准备狗和骡子,向山中进发 即使如此,等搞来骡子正式出发,也快到半夜三点了。山林的黑夜蚊虫满地,我无比的疲惫,同时心中饱受内火的煎熬。明知道可能是白着急一场,但还是忍不住地焦虑 一路上,我走在队伍的前方,紧紧地跟在阿贵后面。阿贵带着三条狗开道,后面潘子和几个伙计赶着骡子,拉开了很长的距离 一直走到天亮,我们才休息了一下,布下第一个供应点,沿途都做了记号。走过茂密的树冠之后,我们看到了不远处有裘德考的队伍,都是蓝色的大帐篷,我们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一路无话,到达妖湖边上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太阳只剩下一个尾巴,平静的湖面上只倒映出一丝迷蒙的光,显得无比暗淡 在一边的湖滩上,篝火通明,一连串红色的火光映出了一片让人难以置信的情景 到处都是篝火,到处都在烧饭,乱石之间有很多临时搭建的窝棚,上面盖着茅草。足有二三十号人,骡子、狗,甚至还有鸭子,混在这些人当中 录音机在播放音乐,啤酒罐、可乐罐散落在石头缝隙里 火光下,那些三三两两的人打牌的打牌、发呆的发呆、喝酒的喝酒,一幅悠闲无比的现代田园诗景象 「石头滩上老板们在睡袋里躺不下去,所以搭了窝棚。鸭子是养来吃的,一只一只带进来太麻烦了,各家各户抓了十几只,先在湖里养着,反正鸭子离了湖也跑不了。」阿贵说,「过几天我还得从外面搞些躺椅进来,有老板要什么日什么澡?」 「日光浴。」小花在后面道,拍了一下我,「干这一行的,天生都喜欢及时行乐。」 我看着一边有一男一女两个老外,正坐在湖滩边的一块大石上接吻,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没有人理会我们,我们走进他们宿营地的时候,所有人看向我们,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潘子路过一处堆放着啤酒箱的地方,顺手甩了几罐给我们,也没有人抗议 「看来把我们当自己人了。」潘子道,「裘德考他娘的也不靠谱,连个放哨的都没有。」
Proceed with the paragraph, maintaining the same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我同秀秀坐皮筏先去了湖中 我们很快就乘着皮筏来到了湖中心,秀秀绑着安全绳先下了湖。在湖上,我们的远处还有几艘裘德考的皮筏船,岸的一边灯火通明,能听到各种奇怪的声音,俨如泰国的芭堤雅。那些嘈杂的世俗声音,经过风和水面的过滤,在远远的湖中心听起来,却有一种浮世空灵的清静感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可能是因为湖中心是安静的,远处的声音被风吹成碎片,裹进耳朵里,似乎是另一个世界飘来的絮语 天上下着毛毛细雨,在昏黄的风灯下,能看到牛毛一般的雨丝。风灯照亮的湖水是深黑色的,有着浅浅的波浪,船身在波浪中轻轻地晃动。其他几艘船都离我们很远,远远看去,有如漂浮在水上的孤灯 我看着绑着秀秀的安全绳绷得很紧,一边看着时间,一边享受着奇异的感觉。这个时候如果大家都平安就好了,那我就能什么心思都没有地在船上看美女游泳,开几瓶啤酒躺在船上发呆,听着雨声、风声和人声 想了想我又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那种悠闲的时候,自己肯定没心思去享受这些,肯定又会想着搞点刺激的。男人他妈的都是贱货 正发着呆呢,忽然一边的定时器响了,我看向湖面,便去拉安全绳――秀秀应该要上来了 可拉了一下,我发现安全绳松了。我用力提了几下,完全不着力。我心中一惊,难道秀秀身上的安全绳断掉了? 就在我想着秀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喂」 我急忙转头一看,就看到秀秀正趴在船舷上,身上的潜水设备已经挂在船边上,正笑着看着我。湿润的头发贴在她的皮肤上,脸在黑色湖水的映衬下显得特别特别白,白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我松了口气,就道:「被你吓死了。怎么回事,安全绳怎么断了?」 她道:「我上来看你在发呆,就吓唬吓唬你呗。」 我走过去拉她,她却一下游开了,划拉着湖水,看着我,慢慢地对我道:「我还不想上船,你要不要下来陪我游一会儿?」 我苦笑,这丫头的性格真是古怪,便回道:「我们再不回去,他们该担心了。」 「我如果怕人担心,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她像一条美人鱼一样,在水里又侧着贴近了船眩,「来吧,吴邪哥哥,陪我游一会儿。」 ### 我看着她白嫩的皮肤和纤细的身体在水中舒展,真有跳下去和她一起游的冲动,可是现在实在没有这个心情。
我摆手道:「那你就再游一会儿,我在这儿等你。」 她看我无奈的样子,咯咯一笑,一下一个翻身入水,再出水的时候,已经离船很远了。只听得她叫了一声:「这么无趣,真的会变成大叔的哦。」 我看着不由苦笑,点了支烟抽着 漂亮可爱的女孩总是让人心旷神怡,我此时也稍微安下了心。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湖面上有些地方似乎和之前不同了 远处裘德考的几艘船中,有一艘离我比较近的船上灯不亮了,那个方向现在一片漆黑 回岸上了吗?我略微有些诧异。不可能啊,几分钟前还能看到 也许是鬼佬在船上开始乱搞了,关灯不让别人看见。我心说,人家就是不一样,到哪儿都是按自己的想法来,什么也不在乎。正想着,忽然就听到远处裘德考的另一艘船那边,传来了几声惊叫声 我站起来转头看去,就看到另一边船上的灯光也立即熄灭了,风声中传来了一连串的尖叫,接着我就听到了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 我心中觉得不对,立即对湖面大叫「秀秀回来」,一边打开船上的探灯,朝那个方向照去,一边拿起对讲机,对岸上的小花呼叫 一直没有人接上头,我一边等着,一边摇动探灯,在水面上照来照去,只看到刚才船停留的方向那边什么都没有 「秀秀!」我大吼了一声,吼完忽然就看到探灯照到的水面上出现了一道水痕,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从水里漂过 那东西离我的船其实还很远,但是我的后背已经毛起来了。我一边对着对讲机大叫,一边开始找船桨,之后继续对着湖面大叫秀秀 也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其他原因,我觉得我叫了很长时间,但是秀秀一直没有回应我。我也知道在水中游泳,耳朵贴在水面一般只能听到水的声音。正心急如焚时,忽然,我就感觉船非常诡异地晃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船底游了过去 「秀秀?」我立即转身,提起风灯看船后,一下我就愣住了 我竟然看到船后漆黑一片的湖水中出现了其他颜色 在湖面下最多一掌深的地方,潜着一个庞然大物 那东西是浅色的,至少在探灯的照射下是浅色的,但是上面有几十个黑色的斑点,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那是一个从水下探上来的巨大的莲蓬。这是什么东西? 我惊惧,但是又感到莫名其妙。这么多次潜水,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东西,这湖说到底又不是尼斯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东西在里面? 我举起船桨,小心翼翼地探头过去,就看到那东西的颜色一暗,似乎又沉了下去。我脑子已经蒙了,也不敢再叫,只看到那水下的暗影很快就越过了我的船底,到了船的另一边,再次贴近了湖面 我看到它上面的黑点更大了,我的经验告诉我,现在必须关灯。不管秀秀现在怎么样,她看不到灯光,直接往岸边游去是最保险的;否则,无论是谁,现在在水里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小心翼翼地退到探灯边上,手哆哆嗦嗦地去摸那个开关。啪的一声,探灯熄灭,水面立即变成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除了风灯照出的船舷边缘的一块 不过,就在我惊恐万分觉得要完蛋的时候,对讲机响了――秀秀已经上岸了 我心有余悸,立即回航,忽然对于这里的水域有了非常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我带着小花和潘子去找当时我被二叔救出来的地方 二叔的人已经全部撤走了,我并不太记得那个地方在哪里,只是根据记忆在树林里搜索,很快我便发现了被人伪装过的入口 我淡然翻开那些伪装一看,却发现那一条裂缝和我当时看到的完全不同。它变得非常细小,只能通过一只手,里面虽然深不见底,但绝对不可能通过一个人 小花比画了一下,就失笑,问我道:「你以前是一只蟑螂?」 「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我没空理他。把那些伪装全扒开后,我发现再也没有其他缝隙了 「怎么回事?」我喃喃自语,「这山的裂缝愈合了?」 「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小花道,「也许是你说的岩层里的那种东西在搞鬼。」他抓了一把缝隙边缘的碎石闻了闻,似乎也没有头绪 接着他拿出样式雷,对比了一下山势,道:「别管了,这个地方和样式雷标示的入口完全不在同一个地方。看来这山里的情况很复杂,很可能这里所有的裂缝都是通的。」他指了指湖的另一边临着山的地方,「正门入口应该在那边――我靠!」 我被他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只见小花的手电照到的岩石裂缝中,竟然有一只眼睛死死地瞪着我们 我几乎摔翻在地上,顿时一只满是血污的手从缝隙里伸了出来,一下抓住了我的脚 我吓得大叫,猛踢那只手,就看到那只手在不停地拍打着地面,从缝隙里传来无比含糊的声音 我愣了几秒,忽然意识到那声音很熟悉。我看着那手,听着那声音,瞬间反应了过来:是胖子!这是胖子! 他怎么被卡在这里? 我又惊又喜,立即就朝边上大叫:「快来人,把这石缝撬开!里面是自己人!」
Develop a paragraph that demonstrates consistency in style. Paragraph: ### 小花立即打了一个呼哨:「拿铁锹!」哗啦一声,几个小伙子就扯开背包,拿出家伙冲了过来,动作非常麻利,显然被潘子训练得非常好 这些人靠近一看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戴着面具,身份所限,不便动手,只能在边上看着。他们在小花的指挥下,立即用铁锹和石工锤去撬开那道缝隙,很快我就发现,虽然那道缝隙四周石头的颜色看上去和山石完全一样,但硬度上要差很多,撬了几下,裂缝口子周围一圈的石头就全裂了。他们用手把碎石拨弄到一边,裂缝很快就变回了当时我爬出时的宽度,之后再想把那道口子弄大就变得无比困难了 我心中惊讶,眼前的景象是一种掩饰的手段,在缝隙口子上这一圈,好像是一圈伤口愈合一般长出来的岩石。其实那根本不是石头,而是一种比石头更软的物质。但这种物质看上去和石头完全一样,连纹理都几乎一致 我没时间细细琢磨,胖子就从里面被拖了出来,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也瞬间扑鼻而来。拖他的时候,他一动不动,似乎完全失去了知觉 胖子比上一次我见到他的时候瘦了最起码一圈,看上去甚至有了点腰身。他浑身都是深绿色的污泥,眼睛睁得死大死大,像是死了一样,我上去一摸他的脉搏,幸好跳得还很强劲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他抬到湖边空气流通好的地方。胖子极重,好几次有几个力气小点的人都抓不住了,使他摔趴在了地上,看得让人揪心 一直拖到湖边,打上汽灯,我才完全看清楚胖子的狼狈样。胖子本身就不好看,最正经的样子就已经很邋遢,但现在看来,他简直是刚从棺材里挖出来的粽子,身上的衣服都烂成片条了,满身都是绿色的污泥,小花从湖中打来水给他冲身子,露出的皮肤上全是鸡蛋大小的烂疮 「我操,这是头病猪啊。」有个伙计轻声道 「他死了没有,怎么不动?」有人拍胖子的脸,被我拉住了。小花这时叫会看病的人过来给胖子检查 我看到那个哑姐走了过来。她看了我一眼,扎起头发就俯身给胖子检查。我此时也顾不上避嫌了,硬着头皮在边上看着。在面具里,我的头筋直跳,好在他们看不到 哑姐把胖子的衣服剪开,剪到一半,我们都看到了惊人的一幕:胖子的肚皮上,全是深深划出的无数道血印子 ### 虽然看上去不着章法,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些印子有某种非常明显的规律。
哑姐用湿毛巾细细地给胖子擦掉血污,寻找比较致命的伤口。我看着血污被擦掉,发现显露出的血痕极其精细,一道一道地在他肚子上形成了一种图腾一样的纹路 「这是不是字啊?」有人说道,「这个胖子的肚子上,写了几个字哎。」 哑姐继续检查,胖子肚子上的划痕还有更多被衣服遮住了。这些衣服都已经不能要了,她一路全部剪开,我果然就看到他的下腹部还有更多的划痕,整个纹路的外轮廓确实像是文字 这种划痕应该是用尖利的物体使用适中的力气在皮肤上划过造成的 我拿起胖子的手,果然就看到他的手指上,大拇指的指甲被咬出了一个尖利的三角形 看样子,这些划痕是胖子自己划上去的。虽然胖子本身很浑,但是要在自己肚子上用指甲划上那么多道,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事情。他想表达什么呢? 最早的部分划痕已经结痂了,而最新的还带着血迹。显然所有的笔画划的时间跨度很长,第一笔划到肚子上的时间最起码是七八天之前了 我想着就对小花道:「我们站起来也许能看明白写的是什么,把衣服摆到一边去。」 说着我们都退后了几步,顺着胖子转了几个方向去看那几道划痕。我斜着脑袋,也还是看不明白 「把他的衣服翻一翻,看看有什么东西。」我对四周的人吩咐道。也许他的衣服里会有什么提示 几个人手忙脚乱,把剪下来的破衣服展平了找,此时哑姐却开口了:「要找离远点找,别在这儿碍事。」 我这才意识到,胖子本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便立即挥手让他们退开,小花带着人忙往边上走 我担心胖子,压着声音问哑姐:「他有危险吗?」 哑姐按住胖子的脖子没回答我,我以为她在数脉搏,不敢再问。她放开手,却说道:「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我靠,我心里嗡的一声,心说这话该怎么接啊?我又担心胖子,不想转身逃走 我脑子里闪了一下,想着以三叔的性格,他会怎么来接这种话。我知道他吃喝嫖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不过我不知道他对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感情,也不知道他私下和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我憋了半天没回答,她翻动胖子的眼皮,没看我,但还是继续说道:「你这段时间到底干什么去了我不管,只有那些白痴才信你的话,我相信你做事有你的理由。但是你回来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找我?」 「王八邱和老六……」我搪塞了一下 「他们要反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哑姐说道,「我不能帮你的忙吗?除了你那个疯潘,你真的谁也不信是吧?」 「这一次我不想让你参与。」我腿都有点打哆嗦了,没想到骗一个女人压力那么大 我立即点上一支烟,还没抽上,她转身一下就把烟抢了,在石头上掐掉。「既然喉咙动了手术,就别抽那么多烟。」 我干笑了一声,这哪是情妇,这分明是正宫娘娘的范儿。不过我自己倒是觉得挺好的,三叔如果还活着,他确实需要人照顾。不过,我又觉得好像没什么用,而且三叔还生死未卜 「你还没给我解释。」她摸着胖子的骨骼道 「事情有一些复杂……」我想着要怎么说。如果我和她说实话,我算是她侄子,她能答应站在我这一边吗?很难说,我觉得她连相信我都很困难,我和三叔这几年经历的事情,毕竟不是一般人能相信的。如果她认为这是一个阴谋,我们就更麻烦 「我觉得你……」话还没说完,不知道她按到了胖子的什么地方,忽然胖子就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她被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 胖子用的力气显然极大,她挣脱不开,就听胖子几乎抽搐地开始说胡话 他的发音已经极其含糊了。我上去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从哑姐手腕上拉开,俯身去听他说话。听了好久,才分辨出来他在说什么。一股燥热一下就使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周围的人一听到动静,以为出事了,全围了过来 「他说什么了?」小花拿了医药包过来,问我道 我道:「他说他们还活着,但是情况很危险,让我们马上下去救他们。」 「他们活着,循图救人!」 其实胖子说的是这八个字。他不停地说着,几乎听不清楚,必须是十分熟悉他讲话腔调的人才能听得明白。万幸的是,我就是那种人 一刹那,我忽然有一股虚脱的感觉 我操,胖子把自己当成了一张字条,他丫是出来报信的 我说不出自己此时是欣慰、焦急、狂喜,还是有其他什么情绪。之前我对于下面的人的状况一直是隐隐担心,尽量努力不去想,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下面会是什么情况。如今一下坐实了,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表达了 胖子还是不停地在说着,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癫狂状态,我只好俯下身子,在胖子的耳边,用我自己的声音轻声说道:「我是天真,我听到了。」 说了几遍,他抓住我手腕的手慢慢就放松了下来,整个人慢慢瘫软,又陷入了似乎是昏迷的状态 「什么图?」小花看向胖子的肚子,「是他肚子上的图吗?」 我点头,现在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快找人把这些图案都描下来。」
延续以下段落的风格,进行相应的续写工作。 Paragraph: ### 我们把胖子肚子上的图案描了下来,花了将近两小时的时间,可见图案有多复杂 哑姐检查了半天,也查不出胖子到底是什么毛病。胖子所有的体征都是正常的,身上除了自己划的那些划痕之外,只有一些擦伤和淤伤,非常轻微。用潘子的话来说,他自己和姘头从床上下来都比这严重得多 但是胖子就是不醒,眼睛睁得死大,像死不瞑目一样,人怎么打都没用,完全没有反应。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胖子的眼睛合上 因为很多人在,哑姐没有和我再说什么。我松了一口气,但是也已经知道,她这一关,现在不过迟早要过,撑不了多久了 小花也懂一点医学方面的东西,和哑姐讨论了一些可能性,都被否掉了。「植物人也不过如此。」哑姐道,「我们现在没有仪器,没法测试他是否有脑损伤。但他现在好像是处于一种植物人的状态。」 我看着胖子身上的这些笔画,心中无限感慨。从他肚子上那么多血痕来看,这石缝里面的通道一定极其复杂,他用脑子完全记不住,所以只能选择这种自残的方式,将路线记录在自己的身上 「植物人,什么植物?巨型何首乌。」皮包在边上笑,「这个吃了不成仙就撑死。」 潘子就道:「这是三爷的朋友,说话规矩点儿。」 「哟,三爷您随便从地里一刨,就能刨出个朋友来,不愧是三爷。」皮包道。刚说完,他就被潘子一个巴掌拍翻在地 我没心思看潘子教训手下,问哑姐:「还有没有其他可能性?」 哑姐道:「现在的问题是可能性太多。他现在处于深度睡眠状态,深度昏迷就可能是脑损伤,但是他头部没有外伤,所以也可能是窒息导致的。最好的情况就是他过段时间自己醒,如果他一直不醒,那只能送他出去,到大医院去。」 正说着,一边的胖子忽然就翻了个身,咂了咂嘴,挠了挠自己的裆部和屁股,喃喃道:「小翠,你躲什么啊?」 哑姐愣住了,看了看我。我也没反应过来,隔了好久,我才问道:「植物人会有这样的举动吗?」 ### 哑姐摇了摇头,忽然就笑了,一边笑一边扶额。
我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想着我就要上去摇胖子,可被哑姐拦住了 「让他睡会儿。」哑姐道,「如果是刚才那种打也打不醒的睡法,说明他可能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了。」 哑姐留下来照顾胖子,我和潘子走出帐篷,立即去找小花商量对策。小花正在和其他人交代什么,我让他和潘子到我的帐篷里来 一进帐篷,我就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对他们道:「我们现在必须马上下去!」 「别急。」小花道,「越是这种情况,越急不来,必须把事情分析透了,才能决定该怎么做。」 「要多少时间?」我道,「不如我们边下去边商量。」 小花按住我的肩膀,指了指帐篷外面,轻声道:「我知道你很急,但是我们准备东西也需要时间。」 潘子道:「小三爷,我们是下去救人,必须准备妥当,否则不仅救不了他们,还可能把自己也搭上。」 我知道他们说的有理,只好焦虑地坐下。小花指了指外面:「我们出去商量。对于这群新伙计,如果我们在帐篷里自己商量,他们心里会起疑的。」 我心里叹气,跟着他们出去 入夜后,这深山中的诡异妖湖上反而明亮起来,月光苍白地洒在湖面上,能看到对面的悬崖。乍然升起的明亮有一种妖异之感,反而使我们看不清石滩另一边裘德考队伍里的情况 小花把其他人叫过来,把样式雷和胖子肚子上的路线图全部摊在帐篷的防水布上。从样式雷和胖子肚子上的路线图对比可以看到,两者完全没有共通之处。根据胖子路线图上的路线可以推断,这座山的岩层里有非常复杂的自然裂缝体系,犹如蜘蛛网一般,其中有一条似乎通往闷油瓶他们所在的区域。而闷油瓶他们是从样式雷标示的路线进入的,也就是说,这些裂缝在山体岩石中,和样式雷标示的路线是相通的 我不知道胖子是靠什么在这么多裂缝岔路中找到正确路线的,也许是他的运气好,或者是他一条一条地试探出来的。但是显然,通过这一条裂缝回去寻找闷油瓶他们,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这就意味着,我又要进入到那压抑狭窄的空间内。我曾经不止一次发誓,绝对不会再让自己进入到那种境地中去,但是命运的玩笑却次次地告诉我什么叫身不由己 小花道:「有几点也是必须要考虑的。比如说,胖子到底被困在那缝隙里多少天了?看样子有可能困了几天了,那说不定在他刚刚被困住的时候,底下的人还活着,但是现在已经遇难了。他刚被救起的时候神志混乱,让我们去救,但也许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点如果胖子不醒过来自己和我们说,我们的考虑没有意义。」我道 「对,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当成下面的人还活着去应对一切。」潘子道,「如果他能醒最好,不能醒我们还是得下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想起闷油瓶的古刀,心里不是滋味:「但是我们不能无限期地等下去,你们现在就去准备,五小时之后,我就去把他叫醒,问出消息后立即出发,如果问不出来,我们也必须出发了。」 潘子和小花对看了一眼,显然有些犹豫,我道:「不能浪费胖子给我们带来的信息。」 潘子就点起一支烟,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几个伙计说道:「好,一切听三爷的。你们分头准备,五小时的时间。」 那几个小鬼都很兴奋,立即点头,小花带着他们分头走开了。潘子又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道 潘子轻声道:「小三爷,这些孩子都是苦出身,我们在考虑事情的时候,要给他们留点余地。他们并不是炮灰,他们也都是人命。」 我看着潘子,忽然心中就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潘子递给我一支烟:「五小时后,我和花儿爷带一半的人下去,秀秀和皮包留在上面,如果我们出事,好歹还有一次机会。」 我点头,立即就想先回去收拾装备,没想到潘子一把抓住了我:「等下,你不能下去。」 「为什么?」我一下就急了,「要我在上面等,我宁可下去。要不这样,我和你下去,小花留在上面。」 「我们没有其他办法,这是必需的措施。」潘子指了指我的脸,「你现在是三爷,你在就有希望,如果你出事了,那就真的完了。如果三爷都死了,你说这儿谁还会理我们。」 我愣了一下,知道他说的很有道理 「小三爷,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好好走吧。」潘子凑过来轻声道,他给我点上烟,然后站起来对其他人大吼道:「三爷说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想不想发财了!五小时后还没准备好的,就留在上面喝西北风!」
Your task is to write paragraph in a consistent style Paragraph: ### 皮包真的是个小鬼,年纪太小了,其他人准备的时候,他就在湖边打水漂玩儿。潘子说:「这一行的人都有自己的装备,他不用下去,自然不用整理。而且这行人,嚣张的必有绝活,因为没绝活的基本嚣张一次就挂了。」 小花的东西显然整理得非常好,他一直在研究「肚皮路线图」。我看着潘子到处去忙,想起他的那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潘子那是一种指责,虽然我听了有些不舒服,但是我知道他是对的。一个真正的领导者,必须平等地考虑所有人 但是,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领导者,我只是一个冒牌货。当时我想反驳他,但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明白了,我是一个内心懦弱的人 确实,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没法用任何事做借口。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人会在我急切地说「我们快点下去」的时候说「不对,现在还不是时候」,唯一能说这句话的三叔已经不在了,而我代替了他的位置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三叔当年的样子,我忽然意识到,当三叔说着「不行」,或者冷着脸点头说「可以试试」的时候,他的内心绝不会轻松。我曾经觉得说那些话是那么的简单,看来如果不自己经历一番,很多东西是不可能真切体会到的 很快,小花开始作动员了,我看到他拍手让准备下地的人聚拢过去 在夹喇嘛的过程中,所有最核心的信息,都是在下地之前才会透露给喇嘛们,铁筷子用这种方法防止黑吃黑,或者怕喇嘛们泄密给其他人 小花是一个很有表演天赋的人,他显然没有我的那些烦恼,早在我还在享受简单生活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我刚才纠结的事情。我看着小花聊天似的和那些人布置着,轻松得犹如一场演出前的讲戏,我有些羡慕,又有些酸楚 「这种不同,平常看不出来,但是你通过倒影来看,就十分明显了。」我走过去想听听,就听到他指向湖的对面如此道 湖面四周的一切都笼罩在月光下。我仔细去看湖中的景色,只见四周的悬崖在倒影中反转了过来,能看到对面湖边一整圈的山势起伏不定 ### 「很神奇,这些山里面隐藏了一座极为罕见的古楼,可以说是张家古楼的群葬墓穴。
这里风水相当特别,呈现出一种群仙抱月、吸风饮露的格局。你们看那边的山头,树木摇曳,但是湖面上平静如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说明这个地方,如果风吹入的方向不对,是碰不到湖面的。这种湖,在古书上记载,水里很可能是有龙的,湖边的山脉就是龙脊背,古楼修在龙脊里,那是敲骨吸髓,有点凶恶了。」 「龙肯定没有,我们之前潜下去的时候屁也没看到,不过娃娃鱼倒是有。」我道 其他人看我来了,立即让开一条路,都点头道:「三爷好。」 我示意不用管我,小花继续道:「古书上记载,有两种湖里很可能有龙,第一是深不见底、湖面太平静的,第二是无风起浪的,因为那是通着海的。其实,你们自己想想,湖面平静说明这个湖静谧,无风起浪说明湖底连通着地下河,这都是湖里有大鱼的因素,所谓的龙可能就是非常大的鱼。」 有个伙计问道:「为什么凶恶,这里风水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一般风水讲究卧居清远,大多雄居岭上,以山脉为依托,以水脉为灵息,以求长存永固。但是,如果这座古楼真的存在,并修在了龙脊背上,断了这风水脉,那就等于一个肿瘤。」 「你是说,这条龙脉……」 「很可能已经死了。」小花道,「所以难怪张家有迁坟的习惯。他们的群葬墓在龙脉上敲骨吸髓,吸光了龙气就换一条。」 「那为什么呢?这种格局有什么好处呢?」 小花摇头:「没什么太多好处。要说好处,只有一个,但如果是那样,咱们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皱起眉头,转头问我,「三爷,兄弟们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我对他这种奇怪的玩笑无语,他看我没什么反应,就失笑了。潘子道:「花儿爷,你这玩笑到哪个字为止?前面半句是玩笑吗?兄弟们是为了发财来的,你可不能吓唬我们。」 所有人都哄然大笑,就在这个时候,皮包从湖边走了过来,对我们道:「几位爷,刚才我打水漂的时候,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我觉得你们在下去之前,得考虑考虑我琢磨的这个问题,因为你们的推测可能是错的。」 我们愣了一下,小花就问道:「哦,果然是高手,你想到什么了?」 皮包摊开他的手,手里全是用来打水漂的小石片,显然他说完后还想回去打 「你们提出张家人有群葬的习惯,古墓不是封闭的,是开放式的,后人死后可以多次进入古墓安葬,对吧?」 我们点头,他道:「那假设一下,张家古楼在山体之中,他们的古墓是多次使用的,家族死者都要葬入古墓之中。你想,这其实挺劳民伤财的,你大老远抬个棺材,从外面走山路进来,一次两次还行,但这近千年里张家总不会只死一两个人吧,这么大的家族,死个十来个总有吧。如果隔三差五的,村子里老是出现神神秘秘的陌生人,那村子里肯定会留下什么传说。但是在外面的巴乃村,我们什么传说都没有听到,这有点说不过去,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说,张家古楼是开放式古墓,死者归葬的推测是错误的?」有个伙计问道 「不会,我们在四川明显地看到了开放式古墓的证据,这么精密的设计,肯定不会是闹着玩儿。所以,开放式古墓一定是对的。」小花道 「我没说老板们是错的,我是说这件事情,很蹊跷。」 我不得不承认皮包说的很有道理,不由对这小子刮目相看,难怪他是新生代里身价最高的一位 「其实,未必是这样。」小花道,「也许历史上有一些传说,但是没有留存下来。因为这个村子所处的地方在历史上并不是一个太平之地,这里一直有战争发生,这个村子里的人,可能曾经被屠杀,已经死光,然后重新有其他地方的人填充进来。」 「即使如此,这个村子百年内总没有被屠杀过吧。从阿贵那一代到现在,最起码四代人了,这段时间内,按道理也应该有张家人进村入殓才对。」 我们都皱起了眉头,这确实比较奇怪,我琢磨着确实如此。难道张家人在这四代人的时间里已经完全没落了?还是说没有人死亡? 「我们并不是什么传说都没有听到,巴乃还是有传说的。而最近的一个传说,年代还非常近,我们一直在讨论这个。」沉默了半晌,小花忽然道 「是什么?」 「带着铁块的考古队,」小花道,「就是一个‘传说’。」 我一开始不明白,但是随即就冒出了冷汗。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有意思。难道是这样?」 潘子不明白:「两位爷,我读的书少,别打哑谜行不行?」 我对潘子道:「我们之前最熟悉的巴乃的传说,就是考古队的事情。这里有一个心理误区,结合小花说的奇怪的地方,那考古队的事情就完全可以有另外一个思考方向了。」
在接下来的写作中,延续这一段落的风格,并进行扩展。 Paragraph: ### 「请三爷赐教!」 「我说得简单一点。张家是个大家族,必然生活在巴乃村外,很可能是外省,如果张家人有人逝世,那么归葬的习俗会让他们来到巴乃,巴乃村里势必会有外人出现。这里有两个可能性,一个是外人的数量很少,尸体被偷偷地包裹着,另一个是棺材或者尸体非常沉重,外人的数量相对较多,甚至是一支送殡的队伍。」我点上一支烟,「前一种可能性不大,在这深山之中往返需要大量的物资,两三个人背一具尸体进山是不现实的,而第二种可能性的所有特征,和考古队的出现太像了。」 潘子一拍大腿,也明白了 「我的娘亲,你是说,那根本就不是考古队!我操,当年的考古队是到张家古楼来送葬的张家族人?」 我点头:「考古队这个名字在我们的脑子里先入为主了,我们一直认为是考古队就必须挖点什么出去。但是,也许他们到这里来,根本就不是要挖什么东西出来。」 小花点头:「他们是在送葬。」 「可是,霍玲也在其中啊。」我道,「难道她是张家人吗?」 「不不不,我们从头想起,结合所有的资料。」小花道,「我们知道,那支考古队的规格很高,甚至受到了某位国家领导人的接见。」 我道:「有个人告诉过我,当年的事件有着强烈的政治氛围,背景极深,甚至已经通天了。」 小花继续道:「我们一开始都认为,他们是在这里寻找张家古楼,并且从里面拿取什么东西。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些铁块。」 我道:「现在我们都知道了,他们可能不是要拿东西出来,而是要送东西进去。他们是在送殡,而送殡的队伍中有霍玲,霍玲并不姓张,但是,大家族出殡,还是会有很多异姓族人的。」 ### 我和小花同时沉默了。
我脑子忽然就有点僵硬,那不是思维混乱,而是思维极度清晰的僵硬 隔了好久,潘子才说道:「操他们奶奶的,这些我都没兴趣,我只想知道,如果你们的推测是真的,他们是把谁送进去了?」 我压下心中的惊讶,摇着头问小花道:「张是天下第一大姓,难道是张大佛爷?」 「不可用这个作为推论。在那个时代,改个名字太容易了,老九门的每个人,至少就有十几个化名。他们那批人最后的名字几乎都不是原名。」小花道,「另外,还有一种非常大的可能性,就是‘鸠占鸠巢’。被送进去的主,很可能不是张家的后人,可能张家古楼有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诡异作用,所以他们把尸体送了进去,那也能从另一个方面解释刚才三爷的问题了。」 「你是说,为什么霍玲会在送葬的队伍里吗?」 「比起把一座古墓里的东西拿出来,把一具尸体送进去的难度可能更大。假设当年老九门的幕后势力同时也是考古队的幕后势力,那让霍玲的考古队把尸体送入张家古楼的很可能就是这个势力。一个是单纯的破坏,另外一个就好比是在螺蛳壳里做道场,后者对队伍的要求更高。霍玲出现在这里,并不稀奇。」 我摸了摸头上的汗,心说这真是我完全没有料到的状况 「当然,我们现在只是推测,真相到底如何,要进到里面才能确定。」小花道,「无论是什么真相,显然都和我的上一辈有关系。我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我的上辈中会有那么多人忽然想要洗底,放弃如此大的盘业不要,宁可让自己的子孙做做小本生意,也不愿让他们再涉足这个行业。这水也太深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和老九门里的其他几家。我道:「但是,不还是有很多家传承下来了吗?」 「传承下来的那几家,无一不是有非常上头的背景,很可能也是身不由己。」小花道,「比起我们这些陷在这个圈子里不可自拔的可怜虫,吴老爷能布这么一个局,把你们洗白,真不是一般人啊。虽然说我爷爷解九爷在才智上一直是老九门里公认的奇才,但是在魄力上,还真是不如狗五。」 真的是这样吗?我听小花说着,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灵感。我有很多事情并没有对小花他们说,他们并不知道解连环和我三叔之间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小花说我爷爷故意洗白,我一直以为是很轻松的过程,但是被他这么一说,我忽然就意识到,也许我想得太简单了 首先从我家里的整个情况来看,我父亲是兄弟三人,我老爹是完全洗白了,二叔是一只脚在里面,一只脚在外面,三叔则继承了爷爷的一切,但是他是自学成才,我爷爷并没有教给他太多 这样的结构真的是自然形成的吗?我想到了三叔和二叔都没有子嗣,只有完全洗白的我老爹生了我。如果事情真如小花说的那样,那这就是一个「沉默的约定」――三叔进入这一行,作为背负一切的人;二叔作为备选,在暗中权衡;我老爹则完全退出。这样,在三叔这一代,那神秘的压力可能就不会那么大,再到下一代,我三叔和二叔都不生小孩,吴家和这个神秘压力的关系就完全断掉了 想起来,这个布局也是相当有可能的事情。我狠抽了一口烟,心说,三叔,苦了你了,虽然你已经被掉包了 同阿贵一起跟我们过来的云彩这时候跑来招呼我们吃饭,小花就对我道:「不聊了,几小时后一切就见真章了。如果失败了,那就直接在下头问我们的长辈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Go on with the paragraph in a similar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胖子第一次醒过来是在四小时之后。我们都心急如焚地等待他,小花已经把所有的准备做好。但他醒过来之后,只坚持了十分钟又睡着了。之后他又醒了两三次,都是那种意识呆滞的状态,根本无法交流 哑姐说他是身体极度虚脱,给他输了一些蛋白质。在等待的时间里,我们一直在研究他肚子上的图,根据伤口新旧的情况,判断出了大概的走向。这些划痕每一次转折应该都是一道岔口,从胖子肚子上的花纹复杂程度来看,这下面裂缝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我非常心急,不知道我们这样的等待是否是在浪费时间。胖子让我们循图救人,那应该靠着这一张图就能把人救出来。小花是我们几个人里最冷静的,他觉得我们除了一张路线图,没有得到任何更有用的资料,现在下去的危险性很大,也许不仅救不出他们,反而会把自己困进去 潘子之前提醒过我,必须对所有人的生命负责,所以小花说的是对的。我也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但是无论心里说多少遍,我脑子里只有无比的焦躁 又等了四小时,胖子还是没有完全醒过来的迹象,这个时候小花才决定动一动 他和潘子先带人下去,摸一下这张路线图的情况,看看是否准确。我在上面,第一时间等胖子醒来。这也是潘子之前的方案 我让他千万小心,他和潘子两个人,对于我太重要了,这盘棋靠我一个人是下不过来的。小花告诉我,一旦意识到有风险,他不会冒险的,否则他就和潘子分批下去了。两个人一起下去,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可以有人把消息带出来,并在原地等我们第二梯队的到来 ### 他们离开之后,我就到胖子的帐篷去,把秀秀抓到身边照顾胖子,以防哑姐在和我单独相处的时候对我发难
从小花他们下去到胖子完全清醒,过去了整整一天,时间已是第二天的傍晚 一切似乎都还顺利,并没有不好的消息传来,这勉强使我不那么焦虑了,所以胖子醒来之后,我还比较有耐心地等他复苏过来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苏醒是他那样的状态。他先是睁开眼睛看着帐篷的顶端,隔了十分钟才动了一下眼珠子,眼睛慢慢地扫向我们,扫完之后,又闭上了 我以为他又要睡,已经有点按捺不住,想用冷水去泼他了,没想到他又睁开了眼睛,开口说了一句话:「这个梦里有老爷们儿,那肯定不是梦了。」 哑姐问道:「你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有,不过我说了你会骂我臭流氓……我很想揉揉那地方。」胖子很缓慢地说道 哑姐看了我一眼,显然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人,便转身出了帐篷。胖子眼睛又转了一圈:「三爷,你不是挂了吗?怎么,难道胖爷我也挂了,你来接我了?妈的,那个臭娘儿们到死都不肯来见我一面吗?」 「少废话。」秀秀就道,「你行不行,行就快把情况说一下,我们得下去救人。」 说到这个,胖子目光呆滞了一下,很久才反应过来:「我操,我差点忘了。我出来几天了?」说完他似乎才回过神,想坐起来,但睡太久了肌肉有些僵硬,一下没坐起来。秀秀马上去拽他,在他背后塞入几个背包让他靠着 他目光又有点呆滞,秀秀在他头上盖上一块毛巾,拉开了帐篷边上的窗口,让阳光照进来,刺激他的神经 秀秀把我们发现他的情况和他大概说了一下。他望天,似乎在默想,半晌才道:「我离开那个地方已经十二天了。」说着转头,「天真呢?我好像之前听到过他的声音。」 「他已经下去了,你说让他循图救人,他和潘子都去了快四十八小时了。」我道 胖子听了喃喃道:「他们下去了多少人?」 「四个人。」秀秀道 胖子想了想就道:「这样的话,我还有点时间。这小子总算得劲了一次,我还以为这次凶多吉少。三爷你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出现了?」 我干笑一声:「说来话长。你得先说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胖子做了个要喝东西的手势,秀秀马上去泡了一杯咖啡过来,胖子喝口之后说道:「我等下和你说,你先说你们还有多少人。」 我告诉了胖子人数,胖子就道:「我们得在十二小时内出发,我带路,你们可能还赶得上他们。」 「你还要进去?」 「那里面的情况很特别,我等下和你说了你就知道,按着我的图走,基本没有什么危险,天真应该能应付得过来。但是,最后那一关他们肯定过不了。」 我熟悉胖子,看他说这话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我马上向帐篷外边的皮包打了招呼,让他立即再去准备 胖子活动了一下手脚,还是有些迟钝。他的脸在阳光下更加清晰,显得非常水肿,也更加疲惫。我问他要不要再睡,他摇头,喝光了超浓咖啡,继续说道:「没太多时间,我得把我们遇到的事情立即告诉你。」 我点头,他叹了口气:「我操,三爷,我这次真的是大开眼界,想不到世界上还有那么奇怪的地方。」
Proceed with the paragraph, maintaining the same style of language. Paragraph: ### 所有的过程几乎和之前一样,只是这一次他们更加疲倦。他们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在石道壁上寻找,用胖子的话说,闷油瓶那两根触角一样的手指几乎摸过了这些石壁的任何一寸地方,但是一路都毫无结果 就在他们觉得很快又会走出去的时候,这一次情况却发生了变化――他们很快走进了一条死路。这条隧道竟然变成了死胡同,他们的面前出现了石壁 参加了三次选秀之后,选秀节目的奖品真的换成了屎 莫名其妙地,闷油瓶就觉得不妙,于是他们立即往回走,打算出去之后再琢磨。只走了十几米,他们就发现,这次的奖品不止是屎,而且是臭狗屎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入口,等他们走出去之后,立即就发现不对,这竟然不是他们进来的口子,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小型的洞穴。这个洞穴的底部全都是水潭,坑坑洼洼的 他们一开始以为自己阴差阳错地找到了古楼的位置,这个洞穴就是古楼的所在地,这些水潭就是关键,于是开始研究这些水潭。水潭并不深,胖子立即就发现,水潭的底部沉着大量的白骨,都是人的骨头。就在他们纳闷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很快霍老太就开始出现了反应 「也亏得霍老太身体弱。我们一路过去,只是觉得空气非常沉闷,也没有意识到太多,一直到霍老太忽然皮下出血,我们才意识到,洞里的空气有问题。那个洞里的空气有毒,可能是因为地下的矿物和气体积聚的原因。我们戴了防毒面具,但是没有用,那毒气的腐浊性十分强,是直接被皮肤吸收的。」胖子道,「我们立即退到隧道口子边,接着退回了隧道里面,那里稍微可以坚持一下。」 至此情况已经很清晰了,这条隧道里的机关,只能错误两次,第三次开始,机关就会把所有人引向一个充满毒气的洞穴里 如果使用现代科技,这个机关其实并不难实现,只需要一个三向阀门就可以了。但是,在闷油瓶百分之百确定这里不可能有机关之后,这样的现象还是发生了。于是,两拨人都开始产生了不信任的感觉 在那种状况下,胖子和霍老太都开始怀疑闷油瓶的判断,只是其他人没有任何有说服力的想法。后来霍老太用自己的威信压住了危机。接下来的几小时十分难熬,他们使用了所有的东西堵住隧道口,不让毒气过快涌入 同样的一条路,走了两次,出口竟然完全不同,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这种软性的机关是怎么建造的呢?这有空间上的悖论 我不由得想起了在云顶天宫遇到的事情。难道古人就是有这种技术? 他们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尝试。但是,几乎每一次,他们都是从不同的出口出来。这山内不知道有多少出口,竟然能让他们每次出来都不一样 他们先是讨论了这里有尸胎存在的可能性,胖子的摸金符又被烧了一回,但是这一次完全没有效果 ### 这种打又打不到,
挖又挖不着的感觉,让他们已经近乎崩溃,整支队伍完全不知道自己处在何方,当时甚至还觉得,整个张家古楼不在我们的空间当中,而处在另外一个空间里。只是可惜,通往那个空间的通道,还没有嫁接到这个空间之中 我在听的过程当中,就知道胖子他们最终还是找到了张家古楼。我非常庆幸的是,搞错的密码并没有把他们害死,虽然我很想知道胖子最终是怎么逃出来的,但是现在我急于知道后面张家古楼的事情,比平时还着急了些 「不用跟我说这些细节,直接告诉我结果。」我说,「你们最后是怎么进入古楼的?」 胖子摇头:「不是我们,是他们,我没进去。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去的,你别急,我不是要从头说起,我说上面这些是有意义的,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关键。我只能告诉你经过以及他们一定还活着的理由。」 在长时间的无计可施之后,他们终于停了下来,开始思考事情的真相,进行某些假设。胖子列出了他的枚举法 这一次的几个选项是这样的: 其一,这条隧道之中存在着他们无法理解的精巧机关,这些机关运作导致了这个结果 其二,这条隧道确实超越了时空的限制 其三,他们的神志被什么东西左右了,这个东西和尸胎不同,用犀角燃烧的烟无法找到 其实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也就是前面推测的几种可能性 他们对此一一进行了测试和反驳,在闷油瓶反复确定这条隧道不可能有机关之后,胖子用了他自己的方法――在石壁上凿了几个小洞,放置了一些炸药,然后进行小范围的爆破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里的石头没有他想的那么结实,石壁被他炸掉了很大一部分,出现了一个大深坑。他继续往里炸,想找到石壁后可能有空间的证据,但是炸了几次,坑越来越深,露出来的却全是石头 他找了好几个地方做这样的爆破测试,都是一样的结果 机关不可能埋在太深的岩石后面,第一条被验证是不可能的 第二条胖子压根就不相信。他对尸胎耿耿于怀,认为一定是隧道里有什么东西迷住了他们,想让闷油瓶一路洒血,看看有没有效果 闷油瓶没有理他,但提出当时唯一一个可能让他们获救的办法 他们在隧道的两头各站一个人,在入口处的人一定不会变,但如果隧道的出口会移动的话,在隧道里行走的人往回走,从入口再次进来之后,守在隧道出口的人就有可能看到隧道口移动的真相 因为在隧道出口发生的状况可能让人匪夷所思,所以这个人选必须是闷油瓶,而胖子守在入口的位置,其他人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入口,通过隧道 胖子之所以会被选在入口的位置,是因为在当时霍老太的队伍中,只有他和闷油瓶两个人还保持着相当的行动力,这和胖子与闷油瓶之前大量匪夷所思的经历是分不开的,所以在其他人都近乎崩溃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几乎都在单干 当时他们分了工,闷油瓶戴了手套,绑住裤管袖管的缝隙,进了洞穴 从此,他就没有再出现过 他们中的一个人出去看情况,只去了三分钟就跑了回来,说闷油瓶竟然不见了 所有人都崩溃了,胖子也出去看,一个水潭一个水潭地去看,发现闷油瓶果然不见了 「职业失踪人员果然名不虚传。」我心说 「后面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的中毒情况越来越严重,后来我晕了过去。」胖子说道,「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身边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也亏得这样,胖子现在才能和我说话。因为这一次,进入隧道的队伍至今没有回来 胖子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才确定事情不妙,只得往隧道里走去。这一次,他就发现,隧道发生了变化。往里走了十几分钟,他再次走出了隧道,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回到山外,而是进入了一个黑暗的地方 他打起手电,一下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不同的洞穴水潭的边缘。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水潭,呈现出葫芦造型,下头是水,上头是空的,中间有一道石梁贴着水面通到对面。胖子走了过去,发现对面是死路,而在石梁的中段,他看到水面下有一些东西 那是水面之下的一块平面,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凿出来的。胖子伸手下去按了几把,发现还比较结实,于是下了水,贴近水面看,这块平面反射出非常耀眼的光亮 他发现这是一面镜子――整个水面下一巴掌深的地方,有一面两三丈宽的镜子 就在这面镜子里,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倒影,那是一座巨大的雕梁古楼 胖子的第一反应认为,古楼是悬挂在这个山洞顶上的,立即抬头去看,却发现头顶上什么都没有。他非常惊讶,低头去看,镜中的那座古楼悬鹑百结,分明就在自己身下 如果不在头顶,难道这不是一面镜子,而是一块玻璃?这古楼其实是沉在水中的? 他喊了几声,没人答理他,他只得走到镜子的边上,想看看水下是否沉着古楼。这一下他立即就知道不可能了。原来这水潭极浅,镜子是在一巴掌深的水面下,而水的深度也只是没到了腰部。他俯身潜入镜子下面,游了一圈,发现潭底也就这么深,不要说藏下一栋古楼,就连趴着抬头都难 那这是怎么回事?胖子重新爬上了那面镜子。他都开始怀疑,那镜中的古楼是否只是一张画而已 如果说阴冷的洞穴和诡异的古镜并没有让他觉得恐惧,那么等他趴在镜面上仔细去端详这镜中古楼的时候,他看到的东西便让他浑身发出了一股真正意义上的毛骨悚然 在古镜之中,他看到了一栋古楼,而在古楼的一条走廊上,他赫然就看到了闷油瓶和霍老太他们正在其中休整。他看到了手电的光线在走廊的缝隙中闪烁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胖子头上的冷汗发着炸地往外淌,似乎自己正存在于某本志怪小说的情节中。他敲打着镜面,想吸引镜中人的注意力,然而下面的人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听到这里,我也完全蒙了,反问胖子道:「你是说,他们在一面镜子里?」 胖子点头:「对,这座张家古楼,在一面镜子里。」 怎么可能,我心说,问道:「你确定是看到的,不是你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