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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从小在垃圾星长大的叶重,在一次垃圾山的“淘宝”中意外地发现一架残破的光甲。在这架有着智能的残破光甲的帮助下,叶重逃离了垃圾星,进入人类社会。 智能光甲牧殇的真实身份,叶重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野兽与美人之间远异于常人的交流方式,眼中只有生存的叶重又是如何经历他的爱情?未知的社会,他是如何一步步熟悉?扮演着何种角色?迥异于人类社会的丛林法则,又给他的命运带来了怎样的转折? 拥有光脑般冷静的头脑,信奉残酷丛林法则的少年,如海绵一般疯狂学习各种知识,无论是师士,还是在格斗、调培方面都是如此的出色。 被动与主动,死亡与生存,冷酷与茫然,叶重的成长经历诠释着一位少年不屈奋斗的历程,同样缔造了一位师士的神秘传说。 节选正文: 在心中默数着时间,全息屏幕上的影像倏地变得清晰无比,他能够看到全息屏幕上,那群黑身金纹翼龙的惊慌。 叶重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起来,双手高速在主控台上输入指令,修长的十指,充满了节奏和韵律感,密集的按键声如雨。 辰的突然返身冲刺大大出乎这群黑身金纹翼龙的意料,它们顿时惊慌起来,但是由于把所有的力量都花在加速上,平日里轻盈的飞行此时竟然控制得如此费力。 辰的返身冲刺极为坚决,充满了一向无前的气势。而这短短的时间内,背上武器箱里的长枪已经弹到辰的手中,辰那双巨大的机械手掌灵巧地把折叠的长枪组装成功。双手握枪,直指前方。 而此时,辰已经堪堪触及到黑身金纹翼龙群。 高速冲刺的辰一头扎进了全力飞行,已经来不及反应的黑身金纹翼龙群。 黑身金纹翼龙之间的缝隙在这一刹间被叶重准确地捕捉,位置、角度、动作……双手立即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寒光乍迸! 在这遭遇的短短时间内,辰双手握着的漆黑古式长枪已经挑破了七只黑身金纹翼龙的喉咙。在他身后,洒下一片血雨,纷纷点点。这是一条最优化的攻击线路。 如今的叶重,无论是对力量的控制,对时机的把握,对光甲的操控,都已经前所未有的成熟。他此时的心态,比起以前,虽然还是同样冷静,却多了一份沉稳。 像这番攻击,倘若放在以前,绝难达到如此高的杀伤。不知不觉中,他的能力已经开始走向成熟。 辰像尖锥一般突破了整个黑身金纹翼龙群,但是叶重的这番攻击并没就此结束。 叶重在穿透黑身金纹翼龙群的一瞬间,放出了十九枚自锁定式旋梭。 十九枚自锁定式旋梭仿佛十九条在黑暗之中游动的细蛇。续篇:
一阵刺破耳膜的尖啸。自锁定式旋梭的速度极快,与空气摩擦会产生极为强烈的啸声。而十九枚自锁定式旋梭同时放出,所发出的尖啸,足以令人身上的每个细胞都为之深深震颤。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猝不及防下,十六只黑身金纹翼龙被洞穿。 只有三只黑身金纹翼龙因为运气好,险而又险而让过旋梭。 在极短的时间内,释放出密度越高的攻击,对敌人的杀害也就越大。这次的一连串攻击,全部都发生在辰冲刺穿透黑身金纹翼龙群的这短短一眨眼间。 丰富的进攻手段,精确犀利的打击,对时间的极佳把握,这次的攻击无懈可击。 剩下的三只黑身金纹翼龙顿时惊惶失措,扑腾着翅膀,便打算四散逃逸。 叶重哪里会让它们离开,辰轻巧地划出一个弧形,截住了一只黑身金纹翼龙。充满了恐惧的黑身金纹翼龙仿佛失去了刚才的凶悍和力量,轻而易举地被辰一枪毙命。 另外两只黑身金纹翼龙也没有逃脱,蜂拥而至的旋梭把它们打成了蜂窝。至此为止,二十六只黑身金纹翼龙全部毙于叶重之手,无一漏网。 这场战斗叶重非常满意,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成长,但是他感受最大的却还是辰的强大!辰的性能实在太出色了,否则的话,这场战斗绝没有如此轻松。尤其是短程冲刺能力和灵活性,是叶重所驾驶的光甲之中最出色的。这场战斗,辰的超强性能展现得淋漓尽致。 叶重的注意力重新放在学员们身上。 学员们在经历最初的惊慌后,已经稳住了阵脚。三百多架光甲,对上三十六只黑身金纹翼龙,还如此手忙脚乱,这帮菜鸟们,实力果然差劲得很。这还是黑身金纹翼龙,如果是赤尾兽呢?那这些学员有没有人能够逃出来,叶重都不确定。
节选篇章:安禄山派兵将李憕、卢奕及采访判官蒋清捉来,假惺惺地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亲自在洛阳宫门口处迎接。 “两位大人,安某有礼了!”安禄山满脸堆笑,抱拳道。 他与这两位也算是熟人,知道此二人颇有清誉和干才,若能让这两个人投降,对于他下一步的篡国称帝有着莫大的好处。 李憕没有理会安禄山,而是望着卢奕慨然抱拳道,“卢大人,洛阳城破,落入贼人之手,你我未能为国镇城,实在是羞愧万分!” 卢奕长叹一声,也抱拳道,“卢某惭愧!” “卢大人,请恕老夫先走一步了。” 卢奕肩头一颤,涨红了脸凝视着李憕,颤抖着抱拳低低道,“李大人慢走!卢某这就来相陪!” 两人目光相接,各自扬手纵声狂笑。 片刻,李憕转头怒视着安禄山,扬手斥道,“安贼!胡儿!大唐皇帝待汝不薄,汝竟敢起兵反叛,如此不忠不义之徒,天必诛之!安贼,老夫纵死九泉,也恨不能食汝之肉饮汝之血” “陛下啊,臣无能啊!”李憕放声恸哭,然后猛然挣脱叛军军卒包围,一头撞向了冰冷的宫墙,当场鲜血横流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卢奕掩面恸哭。 卢奕扬手指着安禄山身边的达奚、田承嗣、安忠志、张孝忠等人怒斥道,“为人当知逆顺。尔等乃是朝廷之臣,从贼叛逆,罪该万死!” “安禄山狗贼……”
给定节选,续写小说
卢奕正待再骂几句,安禄山暴怒起来,一把抽出腰间的弯刀,狠狠地刺了过去,正中卢奕的腹部。 血流如注,卢奕瘫倒在地,但仍大骂不绝,直至毙命。 两人之忠烈,纵然是叛军军卒,在场者也无不动容。 …… …… 李亨的大队人马刚到歧州,就得到了洛阳失陷的消息。 建宁王李倓和陈希烈在奏报中这样描述:“宫室焚烧,十不存一,百曹荒废,曾无尺椽。中间畿内,不满千户,井邑楱荆,豺狼所号。既乏军储,又鲜人力。东至郑、汴,达于徐方,北自覃、怀经于相土,为人烟断绝,千里萧条……” 李亨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奏报,脸色铁青。 洛阳失陷倒也罢了,问题是安禄山竟然急不可耐地在洛阳登基称帝,国号大燕。还公开发出讨李亨檄文,将李亨称之为窃国贼子,号召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这让李亨如何能受得了? “安贼该死,该死!”李亨在大帐中咆哮开来,愤怒的呼喝声不绝于耳。随侍众臣,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 杨国忠打量着李亨的脸色,抱拳躬身道,“陛下,颜真卿接连大败,导致洛阳失陷,民不聊生,其罪当诛!” 李亨眉梢猛然一挑,一脸不善地望着杨国忠。 颜真卿连吃败仗,让安禄山长驱直入,李亨当然是无比恼火。但到了这个份上,李亨心里也明白,再追究颜真卿的责任其实无济于事。如果这个时候动了颜真卿,临阵换将恐怕更加不堪。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也无将可用。若是斩了颜真卿,何人替大唐朝廷守住潼关?
给你一本小说的名字:武神 再给出一段话: 就像是昔日的仙灵山一脉,从此消失于世间。 楚蒿州在出手之前,就已经设定了这个局面,所以才会大方的让展鸿涂两人离去。 若是他执意报仇,连这两个人也顺手宰了,那么纵然是乾山门和灵鹫谷联手,也未必就是海天门的对手。 借刀杀人,果然是最省力的办法。 远眺前方,楚蒿州突地轻哼了一声,道:“展鸿涂和甄晚卿虽然并无大错,但他们也曾经驱逐过我门中弟子。哼哼,就让他们暂时逍遥一阵。五年之内,他们肯定可以将海天门彻底毁灭。到时候老哥一定可以将一气真正凝练,想要击杀一人,绝对是轻而易举之事。只要杀了他们两个,那么乾山门和灵鹫谷又岂会安然相处。”他嘿嘿的笑着,道:“不管蓬莱仙岛最终落入何人之手,本门的这番仇怨也算是报的差不多了。” 贺一鸣膛目结舌的看着楚蒿州。 与他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楚蒿州给他的感觉,却绝非如此阴损之人。 然而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仇恨的力量足以让任何人为之改变。在荒岛的那四十年之间,真不知道楚蒿州是如何熬过来的。 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贺一鸣的脸色突地一变,道:“不好。” 楚蒿州莫名其妙的问道:“什么不好。” 贺一鸣苦笑一声,道:“楚老哥,小弟我在蓬莱仙岛之上遇到了一人,此人身具风水火三系修炼天赋,而且更主要的是,他今年仅有十八岁,尚未拜师。” 楚蒿州豁然转身,他的眼眸中精光四溅,充满了惊喜交加之色。请你帮忙续写:
深吸了一口气,楚蒿州道:“贺兄弟,此人现在哪里,叫什么。” “此人名为霍东成,如今居住在乾山城之内。” 楚蒿州双眉轻扬,道:“乾山城,莫非他与乾山门有何瓜葛。” 贺一鸣竖起了大拇指,道:“楚老哥说的不错,他的三叔已经被展鸿涂收入门下,整个家族也是受到了乾山门的特殊关照。” 楚蒿州眼中神采变幻莫测,半响之后,道:“能够被展鸿涂看中而收入门下,他的三叔肯定也是天赋异禀了,只是展鸿涂这家伙为何会放过霍东成呢。” 贺一鸣嘿嘿笑道:“很简单,因为小弟已经代你收徒,将他收入你的门下了。” 楚蒿州立即是双目放光,看向贺一鸣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身怀三系天赋之人已经是少之又少,若是一介散修,那么纵然是行走一辈子也未必能够找到一个得意门人,而楚蒿州的体质更是特殊,他并非是五行相生中的三系同修,而是牛马不相及的风水火三系,所以他想要找到一个衣钵传人的难度之大,更是远超其余尊者百倍。 所以当贺一鸣告诉他,已经为他找到了传人之后,他心中之激动,绝非笔墨所能形容。 贺一鸣连连摆手,苦笑道:“楚老哥,我以前不知道仙灵山一脉与乾山门也有着冲突,否则的话,我根本就不会答应让东成的三叔拜入展鸿涂的门下。不过如今木已成舟,霍家可以说已经成为了乾山门的一份子,所以小弟就感到为难了。” 楚蒿州的脸色微变,他立即明白了贺一鸣的意思。 如果真的收下了这个弟子,那么日后就不好找乾山门报复了。 若是他出手击杀了展鸿涂,对于乾山门肯定会有着致命的影响。同样的,整个霍家也会受到波及。
正文:方陵傲然说道:“即有生就有死,死有何惧?只可惜不能够再多杀死你们这些人修者!” 戴任泉便长笑起来道:“没想到琉尸大军中还有如此骨气的副将,倒是让本座开了开眼界。”说着,他手腕一翻,手中已多了一枚漆黑的令牌,上写“牙将”三个大字,散发着异样的光泽。 “你怎么会这令牌?”方陵故作大吃一惊。 牙军,乃是天王手下和鬼王属地中最精锐的人马,统称亲军,其统领者之牙将乃是天王或者鬼王的心腹,不仅修为高深,而且洞悉各种隐秘,牙将令牌是牙将的专属法器之一,只有牙将才能够使其释放出特殊的光泽,也就是说,持令者必定是牙将。 “你不必管,你只需要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是来救你的便好!”戴任泉诡秘的一笑,扫了三百多人一眼,手缩入袍子中,待拿出来时,多了一团泥巴,他双手捏泥,泥巴很快变成了副将的模样,不过眨眼间工夫,他便捏出了三百来人的泥形人儿。 然后,另一手上多了一个玉质的玲珑小山,他一挥袖,将十来辆囚车上的锁都毁坏掉,将玲珑小山悬浮于胸前半尺处,捏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方陵等人便化为光影被吸入到小山之中。 原来这小山竟能藏纳活物,待到此事完毕后,戴任泉朝着三百小泥人儿吹了一口气,这些泥人便纷纷朝着囚车中飞去,身体迅速膨胀,化为真人大人,更稀奇的是,这些人眼神明亮,居然还带着活人的气息。 接着,戴任泉信手丢出一块块泥巴,化为铁锁将囚车锁上,他的速度极快,在几个呼吸间就完成了所有的事情,然后将小山收入袖袍中,信步朝着城池外的方向行去。
我想写一本小说,给你一段正文,帮我续写
凭着一门之主的身份,出城当然毫无障碍,待到走出城池之后,戴任泉便施展身法,躲避过外围监视的人马,朝着南方之地飞速赶去,他的脚程相当快,不个半个时辰便已经赶至千里之外的地方,待来到一座幽森的洞穴外,这才将小山拿了出来,念动口诀,一道道光影从山体上飞出,落地后化为众人之形。 这时,戴任泉才将众人的镣铐禁制去掉,方陵故作一脸感激,领着众人拜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戴任泉淡淡说道:“谢我就不必了,要谢就谢谢番天王吧,若非他下令,可没人会救你们。” “番天王下的令,莫非天王竟在这里不成?”方陵心头一震,一脸吃惊的道。 他是早就料到敌人肯定是天王级修为的高手,但是没想到鬼番竟然是亲自到了这里,如此说来,倒也怪不得了,鬼番乃是四天王中最强者,更据称修为不下于南方鬼帝之下。 戴任泉呵呵笑道:“当然,是天王大人看到你的表现,认为你乃是可造之才,所以才不惜让本将冒着暴露的危险将你们这一行人给救出来。” 方陵顿觉惭愧的道:“末将等人失手被擒,死也是活该,不敢妄图活命。天王大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更连累大人你暴露身份,这实在让我等深感内疚。” 戴任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是个纸糊身份罢了,暴露了倒也没什么,随时可以再找个身份代替过来。”
小说简介:超级特工夏侯穿越回充满神话色彩的大夏朝,转世成为一名强悍的蛮族巫武。 因身怀道家玄武真解,又得到巫教的真传,夏侯得以巫道双修。 在神话的长河里,他见证了巫教的兴衰,道家的崛起,亚特兰蒂斯的沉没…… 看血红如何揭开中国神话史上最大的谜团! 节选正文:手刚刚扬起,灭绝印刚要发出,那巫神所化神炎中突然喷出一道极细的白光,重重的打在了夏颉身上。一声巨响,好似重锤轰在了铜钟上,夏颉胸口被打得凹陷了寸许,上半身燃起了熊熊烈焰,身体被打飞了老远。灭绝印和昊阳尺,也脱手飞出,被那围上来的一群仆用军的士卒给抢了过去。 精力消耗极大,此时只是勉强支撑起身体的旒歆惊呼了一声,俏脸一寒,眼里闪过两道凶光,大把的巫毒顿时脱手飞出。 这些巫毒,可是旒歆在拥有了六重天巫神实力后重新炼制的剧毒。毒雾喷出,三千仆用军顿时死得干干净净,肉体都化为了脓水。 那白色火焰一阵蠕动,激怒吼道:“好恶毒的女人!你一定得死!”这巫神也气急了,仆用军对他们巫神而言虽然只是奴隶,但是毕竟在和人间失去了联系的天庭,这些奴隶也不是这么好找的。每一个巫神的仆用军都是有定额的,旒歆杀光了他麾下的仆用军,他以后岂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么? 怒斥一声,这巫神再也顾不得体内还在流窜的寒气,喷出了大片的火光烧向了旒歆。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旒歆这个敢于冒犯自己的小巫女给烧成灰烬。火性神力是一切木属性能量的克星,只要神火近体,他自信旒歆一定不能幸免。 说时迟,那时快,旒歆身边再也没人能帮她拦截这些对她有致命威胁的神炎,正当旒歆闭目等死之时,一柄极大的三尖两刃刀横次里捅了过来,将那神炎劈成了粉碎。
小说简介和一段话都提供给你 后续:
将身形缩小到十丈高下的怒扛着兵器,懒洋洋的走了过来,他调侃道:“啊哟?这不是巫神山火神殿的炽焃巫神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呢?啧啧,被玄武神兽的‘葵水玄丹’在体内爆炸?啧啧,真可怜咧~~~” 炽焃所化的白色火焰中传来了愤怒至极的咆哮:“怒,你要护着他们?” 怒理直气壮的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大声叫道:“当然,他们是本尊好容易请来的贵宾,怎能让你杀了?” 炽焃呆住了,夏颉、旒歆一干人也傻了,这也太荒谬了罢? 炽焃回复了人形,傻傻的看了怒老半天,突然咆哮道:“放你娘的屁!他是你的贵宾?你知道他们的来路么?”荒谬,巫神一脉偷偷摸摸接引到天庭的巫,怎么可能是天神的贵宾? 怒益发理直气壮的挺了挺胸部,大叫道:“整个天庭谁不知道我怒从来不说假话?我自然认得他。” 扭过头来,怒朝夏颉龇牙咧嘴的笑了笑,笑问道:“你师尊是?” 夏颉好容易扑灭了身上的神炎,艰难的站起身来,沉声说道:“通天!”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到了,怒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搐了几下…… 怒的嗓音都变了一点味道,他干笑道:“是……通天教主的弟子么?那,自然是我的贵宾中的贵宾了。”怒脸上的肌肉啊,抖动得就好似抽筋得蛤蟆腿一样,跳得叫做一个畅快啊。 夏颉顿时有所领悟,‘嘿嘿’的对着怒笑了起来。 怒眨巴了一下眼睛,同样‘嘿嘿’的朝夏颉点了点头。 随后,夏颉挥出狼牙棒,怒挥出三尖两刃刀,两人同时朝炽焃下了杀手。
苏彻哼笑道:“想法挺好,可是,我凭什么信你?天底下,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的人太多了。回头,等到你们脱离了险境,回去了山门,你再把所有的事情推翻,那么,真正救下甄真小命的人,岂不又成了你吗?” “我……” 菲云低下头,声若蚊蚁地呐呐道:“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笑话!”苏彻耳朵尖,还是听清了她的怯怯低语,摆手道:“我信不过你,还是等到甄真醒来后,我与她面对面了结此事,我也不怕被她知道,是我拿走了她的东西。但是,你必须把她的乾坤袋扔过来,否则,你我之间免不了恶战一场。” “唉!我打不过你的。” 菲云低叹一声,又道:“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退一步海阔天空。师尊对师姐极为恩宠,即便你没有杀她,只是欺负了她,日后,你的日子也会无比艰难。我这样说,真的是为了你好。” 苏彻看着她,心说:“这个女人若是在演戏的话,演技那就太厉害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她的话确实有些道理,自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不计后果,杀掉或抓了她们以泄心头之愤,自此浪迹天涯;若是还想回去天玄宗的话,那就是冤家宜解不宜结的为好。 稍作沉思,苏彻便道:“不要她的乾坤袋也可以,但是,我担心她醒来后,又会掏出来什么雷珠子,电丸子,把我也给放倒,所以,你要把她的乾坤袋扔到一边,扔得远一些。” “好的。” 菲云欣然点头,随即取下了甄真的乾坤袋,远远地扔到了一边儿。
给你一段话,帮我继续写下去
苏彻继续道:“再就是,你还要以心魔起誓,事后不会推翻刚才的那一番说法,不得……” 没等苏彻说完,菲云连连点头道:“好的,我以心魔起誓,从今日起,绝不会做出任何对苏彻不利的行为,如有违背,必让我……” 菲云的誓言极为认真,倒是让苏彻挑不出任何毛病。 不过,苏彻又问道:“我还想知道,你们是通过什么方法,能够一直跟踪我?也就是说,甄真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这个……” 菲云面色一红,犹豫了片刻,还是摇头道:“这个问题,你还是询问甄真师姐吧。” 她还是面皮太薄,哪好意思当面对苏彻解释‘种情丝’这种事情。再就是,她的心里也在为难,那一缕情丝该如何收回才好呢? 想要收回隐藏在苏彻体内的情丝,必须对他施展某一种解除法术,并且,苏彻还会遭受到一定程度的肉体痛苦。现在这种敌我未分的状态下,除非是把他擒拿下来强行施术,否则,他绝对不可能答应自己在他身上动手动脚的…… “那一缕情丝,怎样才能收回啊?”菲云甚是头痛,作茧自缚的懊悔感觉难以言表。 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柔弱样子,苏彻还真是狠不下心肠再为难她了。 “算了,还是等到甄真醒来后再说吧。” 接下来,菲云专心给甄真疗伤,苏彻把光头大汉的尸体焚烧成灰,又把灰烬彻底掩埋,这才静坐一旁,等着甄真苏醒过来,也好趁着她重伤的难得机会,彻底了断了这场纠纷。 许久之后,脑海里传来一声疯狂般的嘶吼:“我不甘心啊!” 随即,整个天地安静了下来,光头大汉的魂魄终于被仙狱宝塔的金光炼化了。
给你一本小说的名字:极品账房 再给出一段话: 当然了,说这些话的一半都是一些男的。而那些侍女们,则是表现出了另外一番光景。她们出乎意料的胆大,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和吕恒擦肩而过的时候,经常会有一个小女儿故意装作没看见人,然后用力的碰一下吕恒的肩膀。 看着吕恒那手里的油纸伞握不住一阵摇晃的样子,那些女孩儿们嘻嘻笑着,如同穿雨而过的燕子一般。留下一阵阵银铃般的呃笑声,然后消失在了雨雾中。 吕恒急忙擒住油纸伞,然后低头看看被雨水打湿了的鞋子,叹息一声,对着那群消失在了雨中的侍女们,无奈地摇头苦笑。 走到西跨院后,吕恒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西跨院里,账房们的小屋子房门紧闭,淅淅沥沥的雨水从房檐上滴落下来。打在门前的石板上,溅起的小水花,把那些老旧的木门底下,打得湿润润的一片。 院子里没有人,小路旁的果树沉浸在雨水中,虽然树枝上没有果子,但仍是碧绿可人。 踩着石子儿路,走到房檐下,吕恒掏出钥匙推开门走了进去。 而与此同时,在东跨院。身披着蓑衣,一身水雾的李二,怀里抱着一个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木箱子。神色忐忑,而又极为兴奋的走上了台阶,轻轻地敲响了方总管的房门。 嘭嘭嘭,李二一手怀抱着包裹,一手扣住房门上的铜环,轻轻地敲着。 勾角的房檐上铃铛被雨滴敲打着,发出叮叮当当地响声。雨水从房檐上滴落,淅淅沥沥的形成了一条水线,打在李二肩上的蓑衣,劈里啪啦的响着。请你帮忙续写:
李二心里如潮水般澎湃,吞了一口唾沫,等待着方总管的回应。 过了一会,房间里传出了方总管迷迷糊糊的声音:“谁啊,这大下雨天的!” 李二清清嗓子,回应道:“是小的,总管大人!” 房门吱丫一声被打开,方总管身上披着一件外套,站在了门口。他打了个哈欠,神色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看着全副武装的李二。看到李二怀里的那个包裹后,方总管明显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李二,你来王府已经有些年头了,应该王府的规矩。你这明目张胆的送礼,呵呵,胆子很大啊!” 李二心里坦然,所以也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笑着对方总管道:“这个包裹里是小人的一位亲戚,写得关于江南丝绸布匹的,呃……,那个市场分析,小人也看得不太懂。就想给您看看,看看是不是有用?呵呵!”李二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腼腆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方总管倒是诧异地看了一眼李二,然后又低头看看李二怀里,那个被他是若珍宝的包裹。 他本想是拒绝的,但看到李二那热切的目光,最终还是没有忍心拒绝这个在王府兢兢业业干了十多年的家丁。 “既然是这样,那就先留下吧!”方总管接下包裹,笑着点点头。 第五十七章 差距 这些天,方总管为了军需品招标一事,忙的脚不沾地,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不过,即便是如此的付出,但却是收效甚微。 原因嘛,很多。不过,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苏府尹支持下的柳家。 说到这点,方总管便是一肚子的火气。 因为,前些时日,他竟然在柳家的铺子里,看到了以前只有王家才能生产的云锦。 这说明什么?
正文:紫金仙又说道:“鲲鹏妖王帮你聚合血脉精华,这个按照市价要九千万灵石,我帮你炼制大周天四御三十六气万灵泉,这个要六千万灵石,还有招摇帮你修改秘籍需要一方灵石,……” 余则成说道:“我明白,我命能保住。比什么都强,直接说最后的价钱吧。” 紫金仙说道:“三算二算,最后你的所有存储灵石全部消耗一空,而且你将欠下一笔巨债,但是你马上就要成为我们暗魔宗的护法之一了,债务减免,最后还奖励你一方灵石,作为你的发展启动资金,你看如何?” 余则成说道:“谢谢各位前辈,则成感激不尽。” 金心大长老又拿出一物,说道:“我们几个一边看你,艳福无边,一边苦心研究,这是我们研究炼制的真一天罡二心锁,这锁可以使你控制凤眸真君,此锁由肉体入手,以你带来的二人精血所炼,在神识上神魂上,我们几个将各自的秘法汇集在一起,这才炼成此锁。 它不同于那些控制禁制,属于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法宝禁制,可以使凤眸真君慢慢的认同你,欣赏你,爱上你,永远的听从你的命令,可以说是我们这些返虚真一的杰作。” 说完,他们将一个光团递给余则成,此锁竟然不是一次可以锁定的,每次必须二人都到达情动,全身心的投入欢好,对方不会抗拒,才能缓缓种下。一共需要连续十八天释法,才可完成。 紫金仙继续说道:“不过余则成,你不要太相信这个心锁,真一神威不是你能想象的,任何加载在她身上的枷锁,在她成为真一的那一刻。也许有可能被她化解。所以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好了我们要切断和你的心神连接了,当天目宗再次返回上门行列,就是你自动成为暗魔宗护法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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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则成接过光团,说道:“则成明白。” 余则成点点头,双方切断了心神连接,那些真一神君都一一的返回自己的家园,看他们的表情,受余则成刺激,回去之后,必定会寻找美女,发泄一下。 余则成返回自己的本体,心神合一,继续欢好…… 第二天早上,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洒落在天柱之上。小睡了一会的余则成清醒了过来,他将趴在自己身上的凤眸真君移到了一边,默默的看着她。 凤眸真君被余则成一碰,慢慢醒来,想要站起,可是昨天的动作太激励了,她差点摔倒,费了半天劲才站起身来。 现在她的修为只有筑基期,元婴消散,如果不是那仙人最后为她治疗,现在她已经魂飞魄散,死于非命了。 余则成站起,说道:“好了,我们开始干活了,从今天起,我要重振天目宗,要让天目宗重新成为上门。” 那凤眸真君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余则成,余则成哈哈一笑,一把将她搂到怀中,说道:“我可不是说笑,记住以后要喊我掌门,不,叫掌门师兄。这个形象做天目宗掌门有点不像样,那咱们就变。” 瞬间余则成再次剑鸠化合,召唤三昧火巨人,一元水法身,将此二大傀儡召唤制造出来。 瞬间余则成身形一变,化作那燃灯真人的模样,说道:“从今天起,我便就是天目宗的掌门天目神君,呸,这个名字怎么有点感觉不太好呢?” 凤眸真君痴痴的看着余则成说道:“我们天目宗的掌门无论以前叫什么,成为掌门之后,都会继承天目之名。” 余则成一叹,说道:“那好,你给我喊一声天目师兄。”
小说名:玩唐 节选正文:不过这次围攻,也对王画提了一个醒,攻与防是互换的,进攻同时,也必须注意自家的防守。于是抢制出来一批劲弩,包括这种床子弩。这一夜宗楚客大营中再一次没有多少士兵能睡上一两个时辰,都在忙着扑火了。 不是手下众多,让宗楚客有了一份安全感,他都想连夜突围,逃向临州。 第二天宗楚客带着一群士气低落的士兵继续狼狈地向东逃窜。如果不是临州马上就要到了,有可能现在士兵自己不战而溃。 王画带着军队在后面跟随着。 这一次他带了天权军、天矶军、天枢军以及所有四旅战士。不过经过这么多天苦战,四万七千多士兵减员到了四万人。但这四万人都是经过数次血战,大浪淘沙淘下来的精兵,又挟带大胜的士气。 就是这时候出击,也足以将宗楚客的士兵击败。 但王画没有,继续骚扰,让宗楚客的军队疲惫到了极点,然后到达临州,看到临州失守,他们失去所有后路时,才果断出击。 除了这四万正规军队,还有一万五千名民兵,他们将在分成若干小队,狙击逃跑的敌人。 可是这一战到此并没有结束,默啜在北方的危害,王画要亲自去会会这个老朋友。 与唐朝打,是自家内哄,是家务事,但打开门来,还是一家人。王画不可能坐视丰宥等州百姓遭到默啜的掳掠的。还有默啜这一次前来,本身对血营就图谋不诡,为什么要屯兵银州。不是有意做做样子给唐朝看,然后乘血营与唐朝开战,掳掠唐朝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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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本意就是将大军囤积到这里。如果血营战败,或处于下风危险的时候,他立即发兵推倒银灵二州,相信那时候他同样得到最大的好处。毕竟灵州是八州的重心。 事实他虽然没有出什么狠手,可因为他屯兵银州城外,王画不得不分去了一万五千名正规军防守。这给本来兵力十分掣肘的血营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也就是说没有出兵,就替宗楚客他们变相减员一万五千名正规血营战士。 而且他十分狡猾,看到形势不妙,立即出兵丰州,一兵未损,依然还是得到了大量好处。 小算盘打得很好。 有了这只老狐狸在一边伺测,就是以后王画出兵吐蕃时,有可能都会构成严重的危胁。 因此从大义上,要发兵。从八州将来上,也要发兵,给这只老狐狸一个沉痛的教训,让他以后打主意时思量思量。 还有悉诺逻这个麻烦,王画也要解决。手中军队一分,又再次出现兵力不足的情况。那么八州的防御只好交给这数万民兵防守了。这就要几万民兵迅速成长起来,那怕站在一边观看,以后轮到他们自己作战时,也有一个心理准备。 一路向着东南方向前进,宗楚客的损失在不停地增加。 就连中午吃饭时,宗楚客也没有让士兵做饭,而是让他们啃着干粮继续前进。 但这时候离临州城更近了,士兵都加快了步伐,终于在没有到黄昏的时候,大军来到临州城下。 可是看到了城门紧闭,宗楚客也没有想起来,认为是血营尾随而来,临州官兵害怕,将城门关上的。他派了张公行带着几十名手下去叫城。 但张公行还没有喊话,城头上忽然射下来一大批弓箭,张公行一句话还没有说,与他的手下就被射死在城门下面。 宗楚客刚要跳脚,城头上挂出两面大旗,颜色鲜红夺目,正是血营的血旗。
随着贾公子话落,性能优越的大奔车像是离弦箭般急射而出。 差点一头撞到前座的贾公子没有半分恼怒,相反,他眉头紧皱着,喃喃自语,“擦,他怎么就敢真的动手,难道真的要一统……” 一路上,贾公子思索良多,虽然有些许的疑惑,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寡妇卿被抓进警察局,林北凡不会没有反击,这个时候,他的能量恐怕会爆发出来。 十四分零五秒,贾公子的大奔出停在万家别墅的门外。 十五分钟的时候,贾公子身上的肉颤抖着,疾步匆匆进了万家。 当看到一旁微躬着身子站着的万伯,以及一脸担忧的万南天时,贾公子也没客气,径直道:“万叔,林哥在这里吗?” “林哥是谁?”贾公子平时桀骜不驯,在南市能让他叫哥的人还没听说过,所以,万南天当即问了一句。 “就是林北凡,我有急事找他。”贾公子搓着手,努力挤出一道笑容。 “不行。”万南天当即拒绝,在一个父亲的心里,女儿才是最重要的,而贾公子有急事找林北凡,林北凡很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而离开,这样,万思琪的病就更无从下手了。 所以,万南天不会放任林北凡这个救星离开,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林北凡知道。 “擦,我真的有急事。”贾公子急了,甚至在万南天面前说了句口头禅,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做为兄弟,他是有必要及时通知小林哥的。 万南天也是果断之人,当即道:“万伯,今天万家谢绝任何客人,送客。” “请吧。”此时的万伯脸上也没有半分笑容,他是认同万南天的做法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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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万南天铁了心,贾公子努力挤出来的笑容也随之而去,虽然心中不快,还是随着万伯朝着万家外走去。 “万伯,真的不让我见林哥?”贾公子不死心,临出门前骤然停住脚步,问了一句。 “别费这个心思了,再急的事情,也不如万家的事情急。”说完,万伯头也不转的回到万家,临了还‘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听到激荡的关门声,贾公子脸上的肉也是一颤,他虽然坏,是恶少,但是他的人品毋庸置疑,只要他认定一个人,就会掏心掏肺,反正他认为小林哥挺对其味口,“擦,这件事情必须通知林哥。” 这时,司机来到贾公子身前,提意道:“条条大路通罗马,此路不通,咱们可以换个办法。” “擦,放什么P,有P快放,只要说得有理,这个月的工资加倍。”虽然不悦,但贾公子对待手下还是人道的。 听到贾公子爆粗口,本来怕被开除的司机,一颗心总算放回肚里,他道:“车里有扩音器。” 一语点醒梦中人。 贾公子急忙来到大奔车前,一时无从下手,急道:“擦,扩音器在哪里?” “在这,在这。”说着,司机从大奔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扩音器,道,“就是这个了。” 一把夺过扩音器,贾公子麻利的打开电源开关,对着万家别野,声嘶力竭,鬼哭狼嚎般道:“林北凡,寡妇……陈可卿出事被抓了。” 怕林北凡理解错误,贾公子故意喊了林北凡的名字。 就在这时,万伯似乎年轻了二十岁,几个箭步冲出万家大门,道:“今天的事情万家会跟你父亲说明。”
第二天,太阳升起,余则成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身边,雷冰云不见了,在那里留下了一个玉竹简,其中记录雷冰云想要说的话。 “则成师兄,见字如面,昨天我知道我的心中有你,有你在我心中,我永远无法突破金丹期。 想要突破金丹期,在那阵中,我知道了方法,我就要像灵境师姐那样,爱过你,恨过你,和你好过,再一剑断情,将你忘记。 伤心过,哭泣过,经历过,断情求道,那样我才能突破金丹期,才能化生元婴。 昨天我遇到你,看到你那一刻,我的心狂跳,当年在到轩辕剑派路上那种感觉,又一次出现在我的心中。路上所想的一切,全部消散,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虽然你做出爱我的种种表情,吻了我,对我温情无比。 但是我可以通过你的眼,看到你的心,你的心中其实没有我,你的心中只有刘诗韵。 我恨她,她虽然死了,但是永远的把你的心带走,就像你把我的心带走。 你的心中只有她,不可能有我,你所作的种种,只是为了助我突破境界而已。 这种爱,我不要,我是雷冰云,骄傲的雷冰云,这种爱我不屑。 我要的爱是全心全意,是无可挑剔的爱,哪怕我永世不成元婴,这种虚假的爱,这种情,我不要。 所以我走了,无论在什么时候,我会永远的记着你,爱着你,思念着你。 清泉石上流,清澈的泉水,哪怕永远的没过石头,但是当清泉过去,思念的坚石终究会,重现曝露出来。 有些东西,无法掩饰。 它,就是在那里!就在我的心中! 所以我不在掩饰,不在忘记,不在躲避自己的心,正式自己。 虽然我不能得到你,得到你的爱,但是我会永远的思念你,想你,永远的心中有个你。 而且我坚信,就是如此,我也可以化生元婴,我是雷冰云,我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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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把对你的思念,化作我的剑,斩破这金丹禁锢,我一定可以成为元婴。” 第0981章 烦恼转移 十阶也碎 余则成默默看完。一伸手,那玉竹简顿时粉碎,化灰而去,也许这样的结局更好。 其实以余则成的修为,他又怎么会在此睡着呢,怎么会雷冰云离开而不知呢,也许这样才是他的选择。 余则成心念一动,顿时通过轩辕剑峰,知道了雷冰云的去向,她已经开始闭关,开始冲击元婴境界。 突然余则成有种直觉,这次雷冰云一定可以化婴成功,虽然她并没有按照那幻阵中的办法,先是有情,然后无情,借以突破自己的心魔,但是她现在的状态,比起按照那个办法所能得到的状态,要好的多。 有此状态,必可成功。 也许自己错了,也许那突破幻境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完美。不过这样才是现实,天道难测。 雷冰云找到了自己的路,余则成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二弟子顾心武之上。 这个弟子,这么多年,百年修炼,始终在金丹巅峰境界,毫无进展。 这次幻境破心魔,顾心武的心魔,余则成渐渐知道。 那就是自卑,他本来就是余则成为了照顾青城所随意选取的二个弟子中的一个,不同于其他弟子,有的赤脚走了十万里,有的断舌求道,而他则完全是个添头。 当年他和刘岩,只是余则成为了青城人生不那么寂寞,而选出的幸运儿。自己何德何能。 刘岩在临海城,找到了自己的路,不再修仙,只羡鸳鸯不羡仙。这让顾心武不断的询问自己,自己的路是否正确。 顾心武这些年,无比的努力,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是无法超越别人。 其实如果把他放在其他门派,他现在的成就就已经相当不错了,但是在余则成门下,在他的那堆变态弟子中,顾心武如何的努力。也是无法超越其他人的。
小说名:玩赏天下 节选正文: 李墨白搞到手几件不错的宝贝,还收获了一个未知的秘密和一个可以充当密钥的金书,心情很不错,在7月底便返回了京城。 而山鹰也成功地将从奥地利搞回来的宝贝弄上了游轮,这次可是不太适合用渔船,只好选择了游轮,一艘陈旧的二手游轮。 山鹰成功将这些金条金锭偷运出来,是因为老虎和豹子二人放出了一条重要消息,说是被杀掉的黑帮大佬是因为发现了希斯纳斯山谷的财宝,由于分赃不均而发生了争执,进而发生了枪杀事件,而这批货物准备在法国出境。 这消息一出,自然是吸引了无数自认为有资格染指的黑道大佬,于是纷纷进入法国境内,准将这些财宝截留下来,而自然是放松了对国内的控制。 山鹰遇到这样的机会,自是不会放过,趁势将这些宝贝送上了早已经租赁好的游轮,延后扬长而去,准备穿越苏易士运河经过印度洋再经南海返回国内。 李墨白返回国内后,将那柄权杖给老头儿看过后,老头儿却是颇为喜欢,听说李墨白要锯开查看其中的秘密,不由被老头儿训斥了一番,“臭小子,这个权杖没收了,以后就是我老头子的拐杖。” 一边说着话,一边比划起来,“刚合适,虽说不是特意买给我,但是也不枉费我痛你一场。” 李墨白很是无语,原本是跟老头儿讨教有什么办法可以在不破坏权杖本身构造的情况下将宝石取出来,却是被蒋絮涵的一个小报告,弄了个人去财空,秘密没有解开,权杖也没收。“老爷子,您要是拿着玩意儿当拐杖,那我得给您多安排几名保镖。” “得,看来这小子舍不得了。”老头儿闻言立即挤兑道,然后又是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说吧,这玩意儿有什么诡异的地方。”续篇:
其实老头儿刚才仔细盘查了一番,也么有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李墨白也不去揭穿老爷头儿,反倒是恭维了老头儿一番道,“姜还是老的辣,幸亏有老爷子坐镇,否则我还真是没有办法。” 说完李墨白便关了灯,拿出强光手电对着权杖一端的空洞,“老爷子,您看这个宝石有什么变化?” 老头儿闻言仔细一看也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变惊讶地说道,“咦,这里面好像有一幅画。” 老头儿话音一落地,立即发现自己刚才着了李墨白的算计,这小子刚才把自己捧得高高的,这时候却是让自己从高处坠落下来,便笑骂道,“你这个浑小子,竟然拿我开涮。” 爷孙俩说笑了一番后,李墨白道,“老爷子,你觉着这柄权杖会不会是一个钥匙,而上面的图就是线路图?” “小子真是挖宝挖上瘾了,你在印度挖了那么多东西,有没有看到那个藏宝的地方设计的和小说一样?”老头儿终于找回来权威,这方面可是比李墨白有经验多了,老头儿当年在博物馆可是参加过多次考古发掘。 “老爷子,那都是买的,我可是不知道具体经过呢。”李墨白才是不会承认自己在印度挖宝,不过对老头儿的话还是颇为信服,不过事情没有绝对,古人有的时候想象力也是很丰富的。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才能一睹这幅图的真面目,难怪虚汗说你要锯开这玩意儿。”老头子笑了笑道,“不用那么麻烦,你还真说对了,将这宝石搞下来也并不难。” 老头儿说完在工作台上找了一个小钳子,对着宝石旁边的一个凸起来的地方用力一拔,卡住宝石的卡口顿时松了,李墨白见状也是颇为吃惊,自己当时真的忽略了这玩意儿,只以为是个装饰品,便连忙接手将旁边的两个也拔开后,伸手便将这个硕大的宝石取了下来。
沙勿略虽然去世了,但他毕生的心血,已经结出累累硕果。在北京十年间,经他洗礼入会的教徒,达到八千多人,其中不乏高官、名士……这还是沙勿略接受了沈默的劝告或者说警告,控制了入会人数。否则以他和他的,治病救人,布施贫苦,以及那套成熟的神论,在北京城拉起个几万人的帮派,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沙勿略很清楚自己的使命,只是要让天主教在大明朝站稳脚跟,至于发扬光大的事情,那是该后辈来完成的。所以他很认同沈默给出的:‘控制数量,以质取胜;建立口碑,长远取胜’的方针。 而且他也意识到,仅靠学习汉话,熟读儒家经典,并不能真正赢得明朝人的尊重……士大夫们只会把他们当成是唐朝的各国遣唐使,慕名来学习中华文化的后进而已。要想赢得他们的尊重,还得拿出强过他们的东西,因为在接触中他发现,明朝的士大夫,对于未曾认识的东西,十分好奇,很尊重掌握这种知识的人,并且能够虚心学习。 这个年代的欧洲,有什么比大明强的呢,那就是科学…… 所以沙勿略把自己的居处,变成了传播科学文化的科技馆,并让耶稣会派来的传教士,向他们讲解天文、地理、数学、医学、音乐、美术等多方面知识。许多大明的官员和读书人都在他们这里,开启了对科学的兴趣,并兴致高昂的学习。大明的最高学府国子监,还聘请了这些传教士,教授在监生们实用的科学知识……这一切都使得天主教在大明拥有了良好的声誉,并且蒙上了几分神秘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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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勿略去世后,他的这一政策,得到了继任者罗明坚的坚定贯彻。而罗明坚本人,更是指出现行历法中的错误,撰写了修订历法方面的奏章,通过朋友递交给朝廷。 在沈默的高度重视下,经过比较实践,发现罗明坚制定的历法,确实要比本朝更先进。然而保守势力极力反对用‘西法’制历,认为只有宋代理学的‘皇极经世’才适用于中国历法,所以坚持唐朝的皇极历法。 然而之后两次日蚀,用传统方法预报错误,而罗明坚用西法预测则十分准确,这才迫使朝廷接受西法,编出‘万历历书’,并由首辅沈默定名为‘农历’。虽然由于守旧派的极力反对,‘农历’暂时并未实行,却为罗明坚谋得了这份钦天监正的差事。 第八八九章 冲动的惩罚(下) 徐光启和邢云路都是在校的监生,他们不像其他同窗那样热衷于政治,而是深深着迷于传教士带来的科学,花费了大把的时间跟着罗明坚、利玛窦等人学习,这在同窗眼中,未免是不务正业的表现。然而两人我行我素,从不理会那些闲话。 像这次,北京城风波四起,躁动了国子监学子们的心,监生们通过集会演讲、上街声讨、报纸撰文等等方式,为夺情或者夺情摇旗呐喊。哪怕是现在,年轻人们依然在通宵达旦的进行集体大辩论。 徐光启两人却躲在这安静的钦天监,用望远镜遥望神秘的夜空,看到了月亮的真容。他们震惊于那种真实的丑陋,难以相信这里就是传说中美轮美奂的蟾宫。
节选正文: “哗!” 天铸铠甲全套都是一亮,一枚飞舞在身周的金色小圆盾将剑刃斩给抵消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光芒重新凝聚,继续维持着三枚小圆盾的数量! 幸好miss了一次,否则就挂了。 淡淡稻花香再次挥起了法杖,灵魂封印术! 可惜,还是带出了一个miss,BOSS进入了武神之怒状态,不可能再被眩晕和禁制了。 “香香,直接用灵魂锁链!” “哦!” 稻花香乖巧的应了一声,法杖挥舞,可惜依旧得到了一个miss,无奈之下,她干脆用灵魂震荡,这个倒是很好用,将BOSS的气血打掉了五万多。 凌月一个接着一个的丢着残月箭,虽然BOSS不能眩晕,不过却还是可以被减速的,这一点让我压力大减,没有减速的话,BOSS来回跑得飞快,欢快的像是刚刚夺冠的百米冠军一样,这样可不行。 我擎剑怒劈,将自己能用的技能全用了,剑刃风暴和升龙击一股脑丢了出去,至于烈焰龙翔,不到万不得已就不用,这个技能很有威慑力,但是冷却时间是24小时,万一明天白天有什么生死大战,少了这一招就少了太多优势了。 暗影随风挥剑乱舞,踩着一个一个漂亮的z字来突袭BOSS,风行术加身,彪悍的将BOSS玩弄于股掌之间,难怪这小子等级升得那么快,以他的操作,越级杀怪不过是小菜一碟,这才是真正的实力派玩家,七星灯那种靠技能靠装备练等级的家伙就不提了。 命运魔方作为雪月的最强弓箭手,这时候火力齐开,远远的躲在众人最后方,箭矢如电般的连续打在BOSS的脑门上,非常之精准! “暴风箭!” “烈焰箭!” “惊雷箭!” “百步穿杨!” 一个个技能迭出不穷,就像是玩杂耍一样。续篇:
不过好景不长,很快的,BOSS的仇恨偏移了,我的攻击虽强,却依旧拉不住仇恨,在一声怒吼之后,亡灵武神终于放弃了我,直直冲向了命运魔方,这小子太可恶了,射箭像是机关枪一样,目中无人啊! 凌月急忙大叫:“命运魔方小心,别被秒了!” 我则从后一击眩晕箭,糟了,没晕住,100%的命中遇到了武神之怒,果然败了。 却正在这时,暗影随风低喝一声,再加了一个风行术效果,整个人飞驰了出去,一下子就卡在了BOSS的前方,脚下步伐精妙,连续踩了三个z字,居然将BOSS卡得寸步未动,这份功力,太强了! 我看在眼里,不由得喝彩:“随风,漂亮!” 暗影随风却苦着脸:“书生你别夸了,快点把BOSS仇恨拉过去,我撑不了几秒钟,这太累人了!” “嗯!” 我带着灵儿冲过去,破盾斩+横扫千军落下,将BOSS的血条打掉了一小段,不但如此,剑锋之上忽然带起了一片血光,亡灵武神这个强力BOSS陡然浑身一阵,头顶上出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标志! “叮~!” 战斗提示:玩家轻狂书生触发技能【残忍】,对武神之骨·明克斯造成了重大打击,巨大的伤口撕裂致使其每5秒损失当前气血的1%! …… 这个技能一出,BOSS的仇恨果然回来了,对着我就是一个旋风斩,好家伙,一刀销魂啊! 暗影随风哈哈一笑,纵身远远逃逸,他可不敢与BOSS正面抗衡,尤其在武神之怒的效果下BOSS加了50%的攻击力,这太强悍了,非铁板玩家都得自觉点。
张闲不言,把张易之带到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门口,道:“其他的你且不必看了,以后你若是要看,也有机会。这房内,只有一本书,就是本族的《耻辱录》,你自己进去看吧,我先去门口坐着,你看完了,自己下来便是!” 张易之点点头,道声谢,推门走进了这小房间。 恰如张闲所言,这小房间内别无他物,只有一个蒲团、一张矮几,那矮几之上,赫然摆着一本厚厚的书,书面之上的三个字,果然就是“耻辱录”! 张易之在蒲团上跪坐下来,拿起这本《耻辱录》便开始翻看。 这时候,张易之的心情,可说是极为激荡的。这多年以来,一直笼罩在他心头的那个巨大的谜团,就要揭开了,饶是张易之一直很是镇定,也难以抑制心里的激动,他的手,略略有些颤抖。 翻开书的第一页,便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序言,张易之直接跳过去。后面,终于出现了一些正文。 这《耻辱录》上的内容,是一条一条列得很清晰的,按照事情发生的时间,一件一件地往后排。基本上,都是一件事情占一页纸。其中有一部分特别重大的事情,会超出一页纸,而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图文一类的证据。 张易之一番看,终于发现这张家自古以来,人渣还真是不少。因贪赃枉法、欺男霸女而入狱的,便有十几个人。还有一些兄妹乱伦、叔嫂扒灰甚至是妯娌磨镜这一类的猛料充斥其间。总之,这样的事情,只要是传出去一件,定然引起轰动效益,对整个张家的声誉,构成重大的打击。 张易之越看越皱眉头,为这书里这些人的行径感觉头皮发麻的同时,他也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担心:“难道我们二房,当初也曾犯下这一类的罪过?”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连张易之都难免要感觉,张家本族对二房的惩罚,也不算太过绝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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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之又往后翻了几页,心情越来越颤栗,他发现,他眼前出现的那些事情发生的日期,离着当初二房被流放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终于,张易之再次翻过一页纸,页面一滑,落下一张画像来。张易之小心翼翼地放下书,打开那张画像,往那画上的人一看,不由得神情一凝。 画面上,一个女子的形象栩栩如生。这女子虽然是画中之人,却有十分相貌,纵是张易之见惯了慕云飞、武裹儿这样的美女,见了此女,也不由得生出了一种罕有的惊艳。但从相貌上而言,这女子和张易之的几个妻妾,绝对是一个级别的。 这作画之人的画工,显然是极为出色,那画面上的女子双目留情,眉宇之间隐然流露出一种半羞半喜的风情。而这作画之人,竟然能把这样的细节,都描绘得十分清晰,可见画工之精良。 张易之第一眼看这女子,只有惊艳,待得再看第二眼的时候,蓦然生出了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女子。 恰好,那画面的旁边,有一列小字,张易之定睛一看,却是:“仪凤元年正月初九,太原女子韦氏兰心婚前自绘!” “原来,这个女子,便是六郎的生母,韦氏,怪不得我有这种熟悉的感觉!” 第387章 韦兰心 门轻轻地打开,一个女子从门内缓缓走了出来,道:“观主,你许久不来,今天却是为何事而……”一语未了,她忽然发现卢氏身边的几个明艳一场的女子,大为惊诧。 几个女子的惊讶,丝毫不亚于王雪芸本热。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见到的,居然是个大肚婆。而且,从这肚子的规模来看,似乎离生产也没有太长时间了。
小说简介:智能既灵性,灵性既智能,拥有智能,一切皆有可能! 节选正文:在众人中,也唯有他们两个人才是真正的主力军。 片刻之后,防护罩终于开始松动了起来。 五位骑士长和涂建伟都是高声欢呼,就连那力竭倒地的文菁眼中,都流露出了一丝欣慰、期盼和惊恐等混杂在一起的神色。 其实,他们都迫切地想要看到决斗场上的情景。但是,与此同时,他们更加害怕看到锻造大师嬴乘风横死当场。 这个责任,没有人能够扛下来。 除了文菁和涂建伟之外,另外五个人怕是要被处以极刑了。 那两位骑士王殿下对望了一眼,他们的眼中无悲无喜。 其实,在爱丽丝开始轰击防护罩的那一刻,他们两个人的心中就已经判定了嬴乘风的死刑。 既然那鬼脸藤一族进入了决斗场,而且至少是一位成年鬼脸藤,那么仅有紫金境修为的嬴乘风就必死无疑了,哪怕在他的身边有着一位身穿全套圣器的灵兽守护,也休想从鬼脸藤的手下逃得性命。 所以,他们的动作虽然看上去汹涌澎湃,但实际上却是暗中保留了大量的实力。 因为他们都想要在决斗场开启之后,将这头鬼脸藤斩杀,以成全自己的名望。 这也是两位骑士王殿下的攻击尚且不及文菁倾力一击的结果。 “轰……” 霍然间,一道白色的光芒从防护罩之下绽放了出来。 一丝丝充满了光明气息的力量从裂缝中满溢而出,并且向着周围扩散着。 两位骑士王的脸色微变,虽然此时防护罩已经是伤痕累累,即将接近破碎。但是,能够将光明力量从中逼迫而出,那又是何等强大的能量。 仿佛是事先约定好了似的,两位骑士王殿下停止了轰击,各自后退了一步。 虽说他们十分怀疑,鬼脸藤一族怎么可能释放出光明之力,但此时却不敢有丝毫的轻呼怠慢。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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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传来了一道厉喝之声,那巨大的防护罩轰然一声爆响,顿时坍塌了下去。 这防护罩本就是与下方的擂台连为一体,如今罩子消失,人人都看到了擂台上的情景。 嬴乘风坐在八爪巨兽的身上,他用着警惕和沉稳的目光紧盯着在场的几个人。而在他们的面前,一把巨斧横空而立,斧头上所散发出来的耀眼光明,就连两位骑士王殿下都感到了一丝的刺眼。 他们立即知道,这把斧头虽然是光明圣器,但是其中却有着凶戾的杀意,算是掌握在光明之中的血色力量。 “天忌圣兵。”爱丽丝一字一顿的道。 她和柯王对望了一眼,心中对于嬴乘风愈发的好奇了起来。 文菁身上的光明之翼,和这一把明显是天忌灵兵的巨斧,应该都是嬴乘风打造出来的吧。 虽说这都是在进入了圣教之后,并且使用了圣教中的原材料。但是,既然打造成功了,那就说明这小子在锻造之术上的实力是真的深不可测。 如果是一个死人嬴乘风,他们自然不会在乎。但是,一个活着的年轻锻造大师,却足以值得他们放下身段去结交了。 “乘风。”文菁疯狂地叫道。 嬴乘风的眼眸一亮,手指向着那边微微一点,霸王立即跑了过去。 双脚轻轻一跺,嬴乘风离开了霸王的背脊,来到了文菁的身边,他看了眼虚弱的嬴乘风,脸色微微一变,道:“文姐,你怎样了。” 文菁笑着摇头,道:“没什么,一丝脱力罢了。” 嬴乘风眉头略皱,道:“你怎么可能在这里脱力呢?” 涂建伟连忙轻咳一声,道:“赢大师,您被困于决斗场中,文姑娘为了救您,不惜激发了圣器光明之翼上的秘纹之力,所以有些脱力了。” 嬴乘风这才明白,向着怀中的文菁轻轻一点头,道:“文姐,谢谢了。”
赵静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现在好歹也算是一网络名角,宇少的粉丝群体,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中学和大学生,网上公布了你那么多的照片,你说万一要在这大学城被人认出你就是传说中的宇少,你说,你的下场会不会很惨?” 想想自己第一次去烈士公园晨练,遇上谢琳、李波这些高中生的事,张少宇觉得赵静的担忧还真是不无道理。 “嗯!疯丫头,没想到你在这方面的心思还真是慎密。不过,我总觉得自己在网络上的人气,没有你想像中的这么夸张吧?” “靠,亏你还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你难道不知道当今世界,网络传播覆盖的速度、范围有多快有多广吗?按我最保守的估计,你现在在网络上的粉丝,绝对已经超过十万了!” “十万?没这么多吧!” “小样,你以为十万多啊!比起那些真正的当红网络歌手,你还差得远呢!” 张少宇讪笑着说道:“说得也是,按中国现在网民以亿为单位计算的人数,十万,还真是不值一提的区区小数。” 车从湖南大学的校区里横穿而过,前面,是由湖南计算机专科学校被湖南大学合并后改成的湖南大学计算机系。 湖大计算机系对面,有一排临街的门面,正对着湖大计算机系大门的是一座两层楼房。二楼是一间由一楼屋顶平台改建装修而成的餐馆。 这家取名为云麓的餐馆临街一面没有窗,只有一道半米高的矮墙,顶上是彩色遮阳棚,棚内挂满了葡萄枝叶,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靠着临街的矮墙,摆有一线餐桌,用餐的客人可以边吃边从上往下观看着街上的景观。 张少宇的目光忽然被楼上临街而坐正在那喝啤酒的人吸引住了。 “把车停一下。”张少宇对赵静招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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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静嘟囔道:“干嘛?你搞什么飞机?”她嘴里虽是这么说,但还是依言将车靠边停了下来。 张少宇打开车门下来,将太阳镜摘下,凝目仔细地朝在云麓餐厅临街喝酒看街景的人打量了两眼。 “我靠,梁进这小子怎么穿得像个厨师?他什么时候也跑长沙来了?”张少宇心里暗道。为了怕认错人,他向赵静说道:“疯丫头,你帮我瞅瞅,楼上那人像不像我以前的死党梁进?” 赵静顺着张少宇的目光朝餐厅看了一眼,点头说道:“很像,梁进是不是有什么哥哥弟弟?” “没有,他只一个妹妹,还在上高中。”张少宇答道,说着,他朝楼上喊道:“梁进!梁进!” 穿了件浑身油渍的白色厨师服的那人,正是梁进。 梁进听到张少宇的招呼声,先是一阵,将视线锁定在张少宇身上,脸上顿起兴奋的表情,大声喊道:“少宇?!我靠,怎么会是你!” “哈哈哈!果然是你小子。”张少宇开心地笑道:“刚才我担心认错人了呢!” “妈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少宇,看到你,我真他妈的太高兴了!”梁进说着,便从楼上快步而下。 也没顾梁进那身脏兮兮的油污,张少宇和他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看到坐在车里的赵静,梁进在张少宇耳边暧昧地低声笑道:“你终于将赵静这个小美人儿搞定了?” “靠!哪能呢,这丫头整天疯疯癫癫的,像男人更赛过像女人,所以我一直拿她当哥们看。” “你们混得不错啊,都成有车一族了。”梁进羡慕地看了POLO车一眼。
因为所有的火炮都增加了照门,而炮手又是由俞大海操练出来的,因此二十门火炮齐发之下,整个大地震剧烈颤抖起来。至少有三枚炮弹,准确轰入阮氏军阵之中,在阮氏军中犁出三道血肉之沟! 阮福溪大惊:“明人也会用炮!” 他初时以为,帮助阮福渶的明人,不过是些海盗无赖,可现在看来,对方不仅会用炮,射击的准确性还不差,这让他意识到,此次会安之战,只怕难以善了! 战像此时也到了壕沟之前,那些驱赶战像的像兵,催促着战像进入壕沟。壕沟里积着水,战像才一下去,便纷纷发出凄厉的叫声,原来那水下,竟然埋着无数尖锐的钢矛! 新襄别的没有,可钢铁之精致,可谓甲于天下,故此钢矛之坚锐,足以刺穿大像的脚掌。而大像体重极重,又不会跳跃,根本无法淌过这水下的钢矛阵! 即使跟在大像身后的步卒这个时候想要替大像将水中的钢矛尽数清除,可等待着他们的,是城头上密集的火铳弹子! 阮福溪派来进攻的,除了三十头战像之外,还有近千名兵卒,他原以为凭借三十头战像,一轮冲锋即使不能破防,也可以在试探出城中虚实后撤回,便是略有伤亡,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但是,城头上少说有三百枝火枪在喷射着死亡火焰! 俞国振得了路易斯?加西亚的帮助,以每枝五十两银子的价格,进口了五百枝苏尔火绳枪,这些火绳枪,恰恰就是从会安偷偷运入新襄的。这种苏尔火绳枪,不仅枪身较短、重量减轻,更重要的是,它能配发纸包子弹,这样就极大地加快了火枪的装填速度,使得短时间内射击的次数激增! 因此,密密麻麻的弹幕,让城下的壕沟很快就变成了一条血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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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先撤,先撤!” 阮福溪看到这一幕,不得不大叫着道。 他为时已晚,他依为主力的像兵,只撤回来了三头,其余尽数困在了壕沟之中,成了城头的活靶子。而跟在像步之后的步卒,同样损失惨重,在密集的弹幕之下,他们连用火铳弓箭反击的余力都没有,就扔下了几百名伤员和尸体! “敌军士气已经动摇,小官人,家卫请求出城追击!” 罗九河在城头向俞国振行礼请示,神情倒是甚为正式,不再是平时的嬉皮笑脸。旁边的胡静水心中一动,正想劝说不必追击,却看到俞国振点了点头:“去吧!” 守城战获胜,并不能彻底打消敌人的其余念头,唯有野战正面将敌人击垮击溃,才能让这些贪婪的家伙意识到,他们面对的并不是他们能抗衡的对手! 罗九河自己并未出城,随着他的命令,城门大开,一队队明人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城头的火炮第二度怒吼,这一次有了校正,射击的精确度更增,阮福溪的部下才聚拢在一起,就又被一顿炮弹击乱。逃回去的三头大像,也有一头倒楣地被炮弹直接轰中,虽然火枪枪子未必能轰破这大像的厚皮,可是炮弹则足以砸得它脑袋开火了。 那大像惨叫着倒地,而另外两头大像,这个时候也被吓得不听控制,开始发了疯一般的乱窜。虽然它们并没有冲入阮福溪的阵列中,却也已经脱离了战场,转眼间就不知去向了。 而这个时候,出了城的卫兵,架起了板桥,跨过壕沟,在会安城墙下列起了阵! 第五卷 二五四、漫看南国血如花(二) 阮福溪原本准备退走了。
节选篇章:魔门殿主回过头对冷霜阴森一笑,“没想到这些年你的实力又变强了,短时间内居然杀不死你,那我就先把轩辕剑毁了再说吧!” 他速度非常快,几乎是一个呼吸就到了轩辕剑的墓地。魔门殿主露出了阴森的笑容,他狞笑道:“轩辕剑?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强!” 飞快的发了一道攻击朝下方的巨大墓地而去,那强大的攻击让小宇等人脸色大变,这样强大的攻击,别说是这个墓地,就算是一再坚固的堡垒也会毁掉吧? 轰! 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响起,不过令小宇等人松了口气的是,那墓地只是颤抖了一下,便又恢复了原状,如此强大的攻击,居然没把整个墓地毁坏。 “嗯?有禁制?”魔门殿主不由脸色阴沉了起来,随后再一次的发动了一次攻击。 而就在这时候他脸色大变了起来,身体急速后退,一道金色剑芒非常快速的劈了过来,在刚刚魔门殿主呆的地方,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何人挑衅?”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虚空中传出。 魔门殿主有些警惕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四周,最后眼睛在一个地方定住了。在前方的墓地中心,一把剑插在上面,他眼睛一挑,不由惊讶道:“轩辕剑!” 小宇等人也瞪大了眼睛,此刻那轩辕剑已经不再是那般灰色的颜色,而是金黄色,整个轩辕剑此刻看起来霸气外露,给人一种神圣的气息。 “轩辕前辈!”冷霜有些焦急的喊了一声。 轩辕剑发出一道剑鸣,随后说道:“想不到是蚩尤的后裔,哼,居然也敢来挑衅我?” 魔门殿主脸上阴晴不定,蚩尤的确是他的祖先,当年蚩尤是被手持轩辕剑的黄帝打败,并且已经彻底的被封印起来。而此刻面对轩辕剑,他也有种无力的感觉,不过他随即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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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走?”天空中传来轩辕剑威严的声音,看得出来他有些愤怒。 魔门殿主依旧没有离开,他想要试一试,一定要在轩辕剑彻底出世前先毁掉。他手中出现了一个塔形的东西,随后控制着在天空中盘旋。 “昊天塔!”傲无常在远处不由惊呼一声。 昊天塔,十大神器之一,论攻击了,在十大神器中排行仅次于轩辕剑和盘古斧。 而此刻昊天塔在魔门殿主的指引下不断的放大,直到整个塔大到像座大山一般,便要朝轩辕剑的墓地而去。 冷霜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捏紧了拳头,正准备出手。 然后就在这时候,轩辕剑冷冷的开口了,“昊天塔,没想到你居然认了这么一个人为主,哼,万年前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依然不是!” 忽然轩辕剑破土而出,直冲云霄,一道强大得无以匹敌的金色强光朝昊天塔劈去。 强大的能量让整个空间都颤抖了起来,小宇等人更是捂住了耳朵,强大的攻击让昊天塔都颤抖了起来,随后再一次的缩小,回到了魔门殿主的手中。 轩辕剑的攻击力居然强到了如此地步,昊天塔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这让小宇心中有些激动! 魔门殿主脸色阴沉了许多,他知道以他自己的实力,昊天塔根本发挥不出来本该有的威能。十大神器之中,虽然昊天塔排在轩辕剑和盘古斧的后面,但是其神通也是非常逆天的,如果发挥出全部威能,就算不是轩辕剑的对手,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魔门殿主哼了一声,脸色阴沉的转身,看来他也觉得在这里不会落得好,打算离开。 “嗯?”就在这时候轩辕剑似乎发觉了什么,不由呼啸一声,再一次发出一道强烈的攻击。 轩辕剑的攻击岂能有差?这一击让魔门殿主没有丝毫的防备,还没来得及惨叫,便立刻飞灰湮灭了。
正文:周茹十五岁了,距离李慕婉苏醒之期,还有四年。 这两年来,周茹的身子渐渐发育,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夜里的梦中,李慕婉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 王林在这两年的时间,一直在打坐吐纳,他内心的苦涩,也越来越浓。 选择李慕婉,是必然的抉择,但如何可以在保证李慕婉元婴的同时,还可以不伤害这个孩子,是他这两年来,始终在思索的问题。 周茹的话语,这两年来渐渐的少了,她时常独自一人坐在小紫的背上,身后跟着小白,望着天空发呆。 “小白,我身体里的姐姐,正在慢慢苏醒,我能感觉到,当她完全苏醒的时候,我就会走了……我走了后,小白你要听话,我会求叔叔把你送回山林的。小白,你以后会想我么……”周茹低声道。 小白抬头,望着周茹,一双虎眼,露出复杂之色。 这些年来,周茹虽说时常欺负它,但实际上它能感觉到,周茹对它极为喜爱,有时候看到小紫欺负它,便会偏袒,教训小紫。 这一切,都被它看在眼里,小白虽说是头虎精,但此刻,心里却有些苦涩,它望着周茹,大脑袋点了点。 周茹微微一笑,从小紫身上跳下,来到小白身边,摸着它的毛发,轻声道:“小白,你说我走后,叔叔会想我么……” 小白低吼一声,望着周茹。 周茹摸了摸小白的毛发,神情有些陌落,她抬头看向远处山峰顶端盘膝打坐的那个身影,心底轻声道:“叔叔,小茹儿想明白了,你每天看我的时候,始终都是在看我身体里的姐姐,而不是我,我知道,她对你一定很重要,小茹儿明白该怎么做。” 周茹眼中有泪水打圈,她又看了看旁边傻头傻脑的小紫,轻笑道:“小紫,我走后,你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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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盘膝坐在山峰顶端,看似打坐,实则是在望天。 “天道……我王林对抗了天道,可没想,最终,还是被这天道捉弄了一次……”王林沉默。 “叔叔,叔叔,你下来好么?”下方传来周茹的呼唤。 王林低头看向周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站起身子,一跃落下,来到了周茹身边。 “叔叔,你坐下,小茹儿想为你梳理头发。”周茹露出天真的微笑,手里拿着一个木梳,此物,还是当年铁岩送给她的。 她不待王林说话,拉着王林来到一块大石处,让王林坐下,站在他的身后,拿着木梳,认真的梳理着王林的头发。 她的表情很认真,少顷之后,轻声道:“叔叔,能和小茹儿说说,你与姐姐的故事么?” 王林沉默,许久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一段故事,从他的口中说出,落在身后周茹的耳中,她的小手,一边为王林梳理头发,一边听着,时而身子一颤,好似有所明悟。 “叔叔,如果我提前死了,是不是婉儿姐姐就不会苏醒了……”周茹放下木梳,轻声道。 王林转身,望向周茹,双目露出一丝陌生。 周茹抬头,看向王林,眼中露出悲伤,轻声道:“叔叔,小茹儿在你眼中,难道只是一具让婉儿姐姐苏醒的躯体么?从小到大,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人,我的叔叔……我想让你看我的时候,不再是看婉儿姐姐,而是看真正的我,哪怕只有一次。” 王林望着周茹,沉默少顷,缓缓说道:“小茹儿,你累了,休息去吧。”说完,他转身,一步之下,消失在了原地。 周茹手中的木梳,落在了地上,她蹲下身子,哭泣。
‘昆吾仙帝’与‘鸿’之间的战斗,每一招无上大神通,都蕴含宇宙至理,施展开来,几乎可影响一定范围内的天地规则,完全超脱了法则的范围,看上去虽然比天地无量劫的巅峰强者战斗,要平静不少,但是力量之恐怖,却是远远过之。 几位巨头看着两人的战斗,几乎目瞪口呆,里面有他们都没有参悟的至理。 ‘昆吾仙帝’显然处于了下风,无论是从实力上,还是情绪上,这是无可避免的是,‘昆吾仙帝’只是一个意志影像,实力比‘鸿’不足,那是肯定的,并且,正因为只是‘昆吾仙帝’遗留的一道意志,所以,‘昆吾仙帝’无法自主调节自己的情绪,看到昔日的仇人,本能的便激起了怒火,没有了意识,哪能够将怒火熄灭? 而‘鸿’则一直神情淡若,气定神闲,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刑’、‘元’、龙祖三位巨头,和逍遥仙祖见‘昆吾仙帝’处于下风,‘鸿’将一切局势都掌握在手中,一时间,他们没有机会动手。 ‘昆吾仙帝’施展‘凋零’,那不可阻挡的死寂蔓延而至,要将‘鸿’所在的空间,完全灭杀生机,面对如此恐怖的攻击,‘鸿’依旧神情淡然,如天子望气,谈笑风声,双手结法印,同样打出了许多大道符印。 “重生!” 刹那间,一投生机,从无边的死寂中,冲了出来,天地万物,如同枯木逢春,刹那间生机盎然,无尽虚空,又恢复了生机,凋零的区域,很快化为虚无,‘昆吾仙帝’的攻击,又被‘鸿’轻易化解。 “破灭天地!” ‘昆吾仙帝’更怒,陡然间双手同时向前一伸,结成法印,向前点出两指,两道现在的光芒,陡然闪耀在‘昆吾仙帝’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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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破天指,古辰的目光一亮,他施展破天指,只能够一天施展一次,而‘昆吾仙帝’,作为创造者,似乎不受限制,不仅又施展了一次‘破天指’,并且还是同时施展两次。 刹那间,前方的一切虚空,都在破坏这,化为湮灭,虚空都被震成了粉碎,形成漫天黑洞。 破破破破破破破——! 破天指,破灭一切,无物可挡,前方所有的空间,物质,都在破天指下,化为虚无。 苍天被击破,往四边分开,两个巨大无比的窟窿陡然出现,两道璀璨的指罡,从空间窟窿中爆射而出,刹那间便击在了‘鸿’的面前。 ‘鸿’的护体罡罩也被破天指击碎,两道指罡,眼看即将穿透‘鸿’的身体。 “永生不死!” ‘鸿’双手张开,不做任何抵挡,刹那间被两道破天指罡,穿透了身体,但是,他的体内,却有一股神奇无比的力量,挡住了破天指罡的永恒破坏之力。 那是永生不死的力量,即便是永恒的破坏,也断不了永生不死的生机。 ‘鸿’毫发无伤。 “永恒的破坏之力,不错,‘昆帝’,你果然比以前更可怕,但是可惜,我已经参悟永生不死,即便是天地无量劫,也灭不了我,我将与宇宙同生,不死不灭,永恒的破坏之力,也无法对我造成伤害,与我相比,你还是差了些,既然你已经死了,那就死得彻底一些,别留一些没用的东西存在于世,给我彻底灭吧!” “天地殇歌!” ‘鸿’双手结法印一动,刹那间,整片天地,视线所至,都化为了一片荒凉,他嘴唇一张,一个一个凄凉的音符,吐了出来,刹那间响彻在整片天地,任何一个地方。 “不好!这是全部范围的音波攻击!”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有知识、有文化、会治病、会杀人。 很热血、很邪恶,很强大,很牛叉。 娇妻如云,手掌天下,不是很黄,但是很暴力。 我是锦衣卫,我是赘婿,我是天子亲军,我是太子教父。 我就是我,一个好丈夫,一个好权臣,正德一朝,因我而多姿,因我而精彩。 再给出一段话: 谢迁性子急,已是拍案而起,大喝道:“嚎丧吗?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这样喧哗,天还没塌下来,就算真塌下来,那也自会有人去顶!” 书吏的额头上已是冷汗淋漓,顾不得解释,连忙道:“鸿胪寺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太子……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在座的三人顿时也有些慌了,当今太子和别的太子不一样,这太子可是板上钉钉的皇位继承人,若是太子出了事,这可真不是好玩的了。 “快说,太子殿下怎么了?”谢迁吓得脸都白了,方才还骂这书吏不懂规矩,现在连自己也不太懂规矩起来。 “太子殿下命人去了鸿胪寺,给瓦刺国国使递交了战书,言明十日之后,与瓦刺国列阵对战,瓦刺国使据说已经放出了风声,愿意应战,还说,还说要将太子打的满地找牙……” 书吏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不禁偷偷看了三个大学士一眼,只见三个大学士俱都是脸色苍白,尤其是刘健,转瞬之间,两鬓竟是多了几分白发,那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书吏再不敢说话,连忙住了口,跪在这堂下,大气不敢出。 刘健这下子真的是呆住了,身躯都不禁颤抖起来,嘴唇子还在打着哆嗦,双手撑在案牍上,勉强让自己没有一头栽倒下去,好不容易回了点神,才问:“此事当真吗?” “鸿胪寺寺卿亲自跑去通政司相告的,通政使大人已经气昏了头,现在已经去请太医了,小人奉命前来禀告,请大人们定夺!”请你帮忙续写:
“疯了!”谢迁气的脸色发青,恶狠狠的道:“真的是疯了,太子这是胡闹,社稷之重,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值钱?万邦来朝,不知会有多少人看笑话,若是让那瓦刺人胜了,你我身为太子太傅、少傅,皆是国朝罪人,这是谁出的主意,一定要严惩不贷!” 刘健摇了摇头,苦涩笑道:“太子殿下素来耿直,此事怪不得他,要怪,就怪我等,名为少师,却从未管教,教不严师之过也,哎……宾之,你怎么看?” 李东阳眼眸一阖,心中生出滔天大怒,可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愤怒过后,却只剩下了心中无力的感慨,心里想:“柳乘风要出顺天府了,此人要反击了吗?”他权衡片刻,又想到了李东栋,短暂的犹豫之后才道:“刘公,我等在这儿说一千道一万道又有何用?为今之计,只有立即觐见,请陛下圣裁!” “对,没有错,来人,立即去通禀,宾之、于乔,你们随老夫一道去!” 刘健做了决断,飞快叫人入内宫禀告,内宫里头也慌了,谁也不成想到,太子突然唱出了这么一出,先斩后奏,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这件事的影响实在不小,可谓震动朝野,朱佑樘听了禀告,差点儿没有一头栽倒在地,张皇后也慌了,自家的儿子闹出这种事可不是好玩的,可是做娘的总是疼儿子,朱佑樘还没有骂,张皇后就开始为朱厚照开脱了,只是说朱厚照不懂事云云,朱佑樘气的脸色铁青,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叹口气,想着正心殿那边还有人等着与自己商议,拂袖而去。 到了正心殿,朱佑樘和刘健等人都可以看到对方脸上的忧色。
正文:“谢谢张工,谢谢大家!” 庄睿这会紧绷的一颗心也放了回去,站起身冲着众人鞠了一躬,不过心里却是在盘算着,是不是出笔钱将这些人挖过来? 术有专攻,庄睿只是动动嘴皮子,但是实际操作那是一窍不通,他知道要是靠自己,估计别说三千米的沉船了,恐怕就是三十米,都没那能耐将其打捞上来。 “庄总,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们的工作,而且您不是还额外给奖励了吗?” “是啊,庄总,给您干活就是痛快,奶奶地,总公司那些家伙从来不管我们的死活……” 这几天这些人和庄睿混的很熟了,见到庄睿的举动后,纷纷大声嚷嚷了起来,庄睿是越听越高兴,不怕你们有情绪,没情绪哥们还没法子挖人呢。 时间过的飞快,一眨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放亮了,整个监控室内的人都是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紧张的看着监控器。 随着沉船距离海面越来越近,监控室内的气氛也就愈加紧张,在古沉船浮出海面的那一刻,他们将改写中国无法进行深水打捞的历史,这将会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就在监控室内气氛紧张的时候,彭飞突然走了进来,在庄睿耳边说道:“庄哥,有两艘船在向我们靠近,李振刚才联系了一下,是国内来的科考船……” “靠,他们可真会赶时间啊?” 庄睿嘴里嘀咕了一声,站起身来,虽然是自己主动求援的,但是这来的时机也掌握的太好了吧? 第949章 浮出海面(下) “张工,您辛苦下,盯着点,我出去接下人……” 虽然心中腹诽,但是老师来了,庄睿还是要去迎接的,而且现在这艘船上只有他一个人是考古专业,相关技术人员严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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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沉船浮出海面之后,上面数以万计的古代文物需要分类整理,就是累死庄睿他自个儿也干不完,所以向国内求援是必须的。 当然,这批沉船文物的所有权还是归属于庄睿的,这些人来了最多就是加上一个参与中国首次成功进行了深海打捞的名衔而已,庄睿对这种荣誉却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庄哥,他们还带了艘拖船来啊?” 彭飞这会也从监控室来到了甲板上,和庄睿一起站在旋梯旁的船舷边上,迎接那些国内到来的专家们。 “那是他们的事情,反正咱们是不用到的……” 庄睿闻言撇了撇嘴,国内一些相关部门做事情就是不够大气,看着都稀罕,拿拖船拖沉船?他们舍得自己还舍不得呢,亏那些人能想得出来? 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孟教授一行人换乘小艇,终于登上了甲板,庄睿连忙迎了上去,说道:“老师,麻烦您亲自过来,学生心里不安啊……” 孟教授原本正在主持发掘豫省刘秀墓,而且工作有了很大的进展,连续发掘出十多项可以填补国内考古空白的发现,受到了国内外相当多的关注。 但是孟教授听到庄睿正在打捞南海沉船的消息,并接到庄睿的求救电话后,立马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召集了一批国内水底打捞专家和考古学者,连夜赶赴到这里,别的不说,这份情谊的确是沉甸甸的。 “别给老师用你那生意人的口吻说话……” 孟教授一脸佯怒的看着庄睿,接着说道:“不过小庄,这些物件打捞上来之后,要先给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啊,不急着放到博物馆里去……” 孟教授并不是真的生气,做老师的能见到学生出息,那绝对心里像是吃了蜜一般的甜,而且庄睿这次的项目,也将填补国家水下考古的空白,孟教授此时心里只有高兴的份。
正文:…… 酉时正,张惟贤匆匆离开张府,风急火燎的打轿直奔自己的英国公府。 酉时初刻过后不久,张惟贤回到自己府中,片刻后,一名英国公府家仆就悄悄摸出了家门,打马直奔户部衙门。 酉时三刻将到,户部尚书冯铨喜滋滋的冲出了户部大堂,打轿直奔承天门,到得承天门时,时间距离戌时正已经不到一盏茶时间。 戌时正,魏忠贤按惯例准时离开皇宫,刚到承天门,魏忠贤就看到冯铨正背着手在金水桥上打转,魏忠贤甚是奇怪,向冯铨喝道:“冯振鹭,你怎么在这里?想要进宫,怎么不请旨?”听到魏忠贤的声音,冯铨象是遇到了救星一样,赶紧冲上来给魏忠贤磕头,魏忠贤一挥手,喝道:“免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进宫禀报什么事?” “不,卑职不是想进宫禀报皇上,而是有一件机密大事,想要禀报给九千岁你老人家。”冯铨神秘兮兮的答道。魏忠贤楞了一下,问道:“那你怎么不进宫直接禀报,或者去咱家的家里等着?” “九千岁,事关重大,这个人在京城中势力庞大,与崔呈秀等人也是交情非浅,卑职生怕走漏消息,所以只能当面面呈九千岁。”冯铨更加神秘的回答,获得魏忠贤同意后,冯铨先看看左右,然后才附到魏忠贤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九千岁,张好古今天回京了!而且卑职还收到准确消息,张好古刚回到京城,张惟贤就到他的家里,和他见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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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张好古那个小猴崽子回京了,还立即和张惟贤见了面?”魏忠贤的绿豆眼中闪过凶芒,恶狠狠的向冯铨问道:“是谁让他回京城的?咱家为什么不知道这事?他回了京城,为什么没来向咱家请安?东厂,东厂的人为什么不向咱家报告?” “据卑职所知,这次是皇后劝皇上绕过司礼监和内阁,以回京述职的名誉把他宣召回京的!”早就恨张大少爷恨得蛋疼的冯铨乘机大进谗言,阴森森的说道:“至于张好古回了京城,为什么没来给九千岁你老人家请安,这点卑职就不知道了。还有东厂为什么没向九千岁你老人家报告,这也许和东厂副提督宋金宋公公、还有东厂掌刑千户肖传肖大人有关——九千岁你也知道,他们和张好古的交情都不一般啊。” 魏忠贤的老脸拉得更长,盘算片刻,魏忠贤冲上自己的轿子,铁青着脸向侍侯在轿子旁边的一个太监喝道:“派人去文丞相胡同,把张好古那个小猴崽子叫到咱家的府邸,咱家有话问他!”那太监恭敬答应,又向魏忠贤禀报道:“老祖宗,奴婢还有一件事向你禀报,快到酉时二刻的时候,东厂宋金公公派人送来急信,说是发现张好古大人回到了京城,刚到他的家,英国公张惟贤就跟了进去,申时三刻进的张府,酉时正离开。其后,张好古也身着便衣骑了一匹快马单骑出了家门,具体到了那里,目前还没有消息。” “哦。”魏忠贤的难看脸色总算有些放缓,又招手把冯铨叫到面前,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张好古回到京城的?”
“我之道,虽是为了追求自由,不愿被束缚,但这种道想要完成,那就必须成为真正的无敌,只有无敌手之后,自己才能不受任何约束,自己的法相,既然是由自己的道而生,那么其中就必须有着自己的理念!” 噗通!~噗通!~~噗通!~~ 最后一丝的力量涌入茧中,顿时间其跳动渐渐缓慢起来,虽然渐渐缓慢,但其每一次的跳动,却更加沉重! 咔嚓!~ 一丝裂缝出现在茧上,整个世界,都陷入寂静! 轰!!~ 如同狂风怒啸,又似天崩地裂,那刹那的光辉,让整个灰色凋零世界,瞬间便支离破碎,不复存在! 法相出,异象跟着就出现,如同被束缚无比悠远岁月的古老至强者,始一出现,其气息就直贯苍穹,隐隐中,一具庞然大物骇然若隐若现的在苍穹天地中显化,一股宇宙洪荒唯我独尊的气势,夹杂着逍遥天外天、道外道的气息,瞬间狂涌而出,眨眼笼罩周围,甚至于已经有着一种即将溢出十焱焚天鼎,向着外面蔓延的趋势! “好强大的规则气息,虽然只是自然规则赐予,只能显化一瞬间,但这种力量……这小子的法相,以后的成就绝对不凡!” 感觉着王涛法相力量的恐怖,白焚都色变,他感觉这一刻连十焱焚天鼎,都有些束缚不住这股力量,不过这也就是感觉,毕竟这股力量的出现,只有第一时间的那一刹那,才是最强,其后面并不强大,除非王涛将法相修炼到极致,否则还暂时奈何不得十焱焚天鼎的存在。 法相和气息的出现,非常短暂,也就是几秒钟内的事,在几秒之后,就已经收敛一空,而王涛所在,此时也都全部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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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法相,在修仙大陆也是有着分级的,按照法相的威能来看,可以分为天地人三个等级,其中天级只是一种传说,在修仙大陆中,最高的,也就是地级,地级法相,凝聚时异象惊天,可让风云为之色变,而人级法相的凝聚,却要普通无数,只会出现一些小异象,虽然我身处十焱焚天鼎内,看不见自己法相引动的异象如何,但我能够感觉到,最少也是地级的法相,甚至于是地级顶峰的存在!” 感受着法相威能,王涛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模糊的判断,他的判断并不是没有丝毫的依据,毕竟自己的东西,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有着一定认知的,不过王涛的猜测,显然还是有些小了,如果让白焚来判断,他绝对会说,王涛的法相绝对是天级存在,要知道王涛的法相凝聚,可是差点将十焱焚天鼎都撑开,如果不是天级法相,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如此程度! 第286章 无尽沉沦(一) “以身铸阵,以阵养法,以法明相,以相觅道……此道虽然不是没有人走过,但大部分都半路夭折,不过这一道,潜力倒是非常不错,如果失去这一关的考验,不论对他还是我等,都是一种损失,本神赞同白的提议!” “确实,曾经宫主也无意中透露,以身为阵觅道者,是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法,是一种典型的以道博道,如果不出意外,这小子确实有着不错的潜力,而且按照白你的说法,这小子身上还有着其他秘密,潜力无穷,如果真是如此,确实应该再给他一些考验!” “身怀占星推演之慧,丹田种混沌则,虽然前期进步不明显,但后期的潜力和进步,却是无与伦比,加之这小子居然身怀天道法则力量,敢于与天都那老鬼公然作对,胆量已经逆天,本神非常喜欢,同意!”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老妖的别墅里,住进了一个十二人的银枫叶工作室,成员竟然都是女孩子! 在她们的极力推崇之下,老妖这个从来不玩游戏的房东,也跟着工作室进驻了游戏《众神时代》 于是,一个强悍的传说刺客诞生了…… 过人的天赋能力,让老妖在游戏中逐渐强大起来,带着他的一帮俏房客打BOSS,下副本,扫战场,让银枫叶工作室声名鹊起。 然而这时候,老妖却烦恼了:这年头包租婆也不好选啊,为啥几个女孩子,看起来谁都很合适呢!? 再给出一段话: 见老妖有些愣愣的样子,那法国妞顿时噗嗤一笑。 事实上,本来她也想要和老妖这位华夏区的玩家好好地聊一下的,不过看到老妖的表情后,她就误会了,以为老妖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了。 她倒也大方,站在对面对老妖道:“难道你们华夏的男人不知道,这样盯着淑女看,而不主动上前打招呼,是一件很不绅士的行为吗?” 老妖和她连熟都不熟,对于她自称的淑女自然不敢苟同,不过既然人家都开口了,老妖也不会下不来台的,于是点头恭维了一声道:“你好,嗯……你很漂亮!” 人倒是不错,只是名字比较雷人……老妖这样想到…… “谢谢!”法国妞道:“不过,你的名字很古怪呢!” 的确,不管是老妖身边的人也好,还是整个华夏区的人也好,事实上对于老妖这个名字,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被翻译成其他国家的文字后,就是“年老的恶魔”,或者是“年龄很大的魔鬼”了…… 这就是蕾丝骑士女士最为奇怪的地方,眼前这个华夏男人,看起来并不老啊!? 关于这一点,我们的老妖显然没有意识到,所以他听了这妞的话后,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很“谦虚”地道:“谢谢,你的也一样……” 有句话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老妖实在没心情和这个法国妞聊天了…… 眼见这妞还想要说什么,却听到系统传来了开战提示,这让老妖松了口气,道:“女士,我们开始吧?” “哦!好的!”法国妞楞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对于这种个人赛,老妖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心理负担,所以只想着赶紧结束了比赛,然后出去继续做神器任务,把那个沙罗曼蛇的蛇胆给打出来,因为半醒的阳光已经在老妖上线的时候,就已经通知过他了,说沙罗曼蛇已经刷新了,让他抓紧时间过去。请你帮忙续写:
半醒的阳光,对老妖表现出来的,是一种过分的热情,虽然老妖很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但是也不打算推辞这份帮助,就算是对他们的包场行为不怎么看得起,但是游戏里面就是如此,光靠老妖一个人也改变不了的,而且沙罗曼蛇可是BOSS,如果被人杀了,就得让老妖重新等8个小时,这可是等不得的。 所以,老妖已经在心里面做好打算,用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将这个法国妞清出场去算了…… 然而,法国妞接下来的动作,却让老妖有些错愕了。 名字叫蕾丝骑士,并不是胡乱起的,这法国妞竟然是一个荣耀天赋加点的玩家,虽然同样还是战士职业,不过一般大家都会将其称之为骑士了。 当她将战斗姿态摆好的时候,就连老妖也有些惊奇地看着她的一身装备。 她左手提着一面小巧的骑士盾,而右手中,则是拿着一杆长长的骑士枪,而且胯下骑着的,竟然是一匹罕见的白色独角兽! 标准的,不,应该说是一个非常罕见的标准骑士造型! 在老妖的印象中,也不是没有见过骑士系的战士玩家,但是一般见到的,都是手中拿着盾和剑的骑士,却从来没有听过有玩家拿过骑士枪的! 事实上,不止是老妖,就连场外观战的玩家们,此时也有很多人在惊叹着法国妞的造型。 于是,好奇之下老妖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美女,可以问一下吗?你那杆骑士枪是怎么回事?” 法国妞此时已经开启了战士重盔的显示效果,让她整张脸都被包裹起来了,闻言回道:“你说这个吗?荣耀天赋中,有一个长兵器精通,为的就是拿这骑士枪啊,只不过要40级以上才可以加点,而且好像骑士枪这种武器,游戏里面出的不多,所以你没见过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老妖顿时恍然,感情这妞的等级还很高啊!
小说名:大唐盗帅 节选篇章:两个争斗了多年的同胞兄弟,最后落得同一个下场,不可谓不是一种讽刺。 唐朝最著名的五姓世家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陇西李氏。崔氏、王氏以亡,卢氏因为家族族长继承人惨死,渐渐的衰落,陇西李氏早已归入陇西世家,受到了朝廷的节制,门阀世家至此也走向了没落。 李世民背上的芒刺也已除去,不过这是喜是悲,只有他心中最清楚了。 但至少在杜荷看来,李世民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精神有些不振。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因为李泰之事,身体本就不适的长孙皇后病倒了,情况异常的严重。 太医二十四小时恭候,长乐也入宫去侍奉照顾,但都不见好转。 这一日杜荷府外出现了一位鹤发童颜,颇有仙风道骨的老者。 杜荷笑着出迎,将他带往皇宫,老者正是久违的药王孙思邈。 因为长乐的病随时随地都可能复发,杜荷个人对于孙思邈这名传千古的神医有着异样的崇拜,认为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够攻克二十一世纪都无法攻克的医学难题,这个人必然就是孙思邈这一代药王。他不能限制孙思邈的行动,但却处处留心他的动向。 杜荷常随长乐进宫见长孙皇后,对于她的情况也略有了解,担心她会因为李泰的事情受到影响。正好抄了王家的家,《扁鹊神篇》也藏进了弘文馆国家书库。这种古人的指挥结晶若是失传就太可惜了,杜荷有心将《扁鹊神篇》踏写一份,交给孙思邈,就算不能治好长乐,也可以增长他的医术,用来造福一方,发扬二十一世纪已经走向没落的中医学,便早早的派人去请他了。
给定小说名和节选,续写小说
想不到好的不灵,坏的灵,长孙皇后真的因为李泰的事,而气坏了身子。 杜荷带着孙思邈入宫。 对于孙思邈的医术,李世民也是推崇备至,直接让他加入御医的行列,一同为长孙皇后诊断医治。 看着焦虑心慌的李世民,杜荷上前劝道:“岳父大人放心吧,皇后娘娘鸿福齐天,现在又有神医御医在侧,能够挺过去的。” 李世民眼中布满了血丝,因为长孙皇后的病,他已经三天没有休息好了。白天他尽心尽力的处理好国事,空余时分都陪着长孙皇后,即做了身为皇帝应尽的责任,也做了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他低叹道:“希望如此……”顿了一顿,他又道:“青莲,陪朕走走……” “是!”杜荷应了一声,跟在李世民的身后。 李世民没有说话,禀退了所有人,来到了太极宫左侧的一处规模宏大的宫殿,那里是摆放李家列祖列宗灵位的祖庙。 但凡重大事件发生,李世民都会带着文武祭祖,以求得先人庇佑。杜荷也来过好几次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世民在此时此刻会带他来这地方。 李世民推门而入,偌大的祖庙空无一人,恭敬的上了三炷香后,他来到了角落的两个灵位前,久久无语。 杜荷站在一侧,能够看清灵位上的字样“李建成”、“李元吉”。 他们也是李家人,自然有他们的位子。
小说名:天下枭雄 节选正文: 郭士衡心中很无奈,从前圣上在做主将时,领兵冲锋,对手下诸将是信赖有加,但自从他登基做了皇帝后,心态就变了,军权全部交给自己子侄,从前的将领只能做副职,或许做皇帝者都会心生防备。 这个越王王君度虽然无智,好勇斗狠,但他对军权却一点不含糊,任何事情都必须经过他点头,使郭士衡不得不每次都跑去禀报,心中十分烦恼。 郭士衡无奈,只得道:“你们看好城池,我去和殿下商量!” “和我商量什么?”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郭士衡一回头,只见越王就站在自己身后,手执一杆长戟,王君度是宫廷侍卫出身,长得又高又胖,身着金盔银甲,郭士衡慌忙单膝跪下,“末将参见殿下!” “哼!”王君度轻轻哼了一声,神情十分傲慢,他走到城墙边,向远处眺望,“我听说唐军前锋到了,人在哪里?” “回禀殿下,刚才看见不少黑点,现在又没了。” “黑点?” 王君度嘲讽道:“或许是一群乌鸦,郭将军眼睛一花,心中一慌,就当成了唐军,草木皆兵,不就说你这种人吗?” 郭士衡心中破口大骂,脸上没有表露,依旧沉声道:“不是什么乌鸦,肯定是骑兵,或许是巡哨,不是前锋。” 话音刚落,一名士兵指着西北方大喊:“快看,唐军巡哨!” 众人都向西北方向望去,只见一支约两百余人的唐军巡哨骑兵出现在两里外,他们不慌不忙,有人在绘图,有人下马在查看泥土,他们越来越近,在一里外停下,甚至下马喝水吃干粮,其中一人头戴金盔,格外显眼。续篇:
王君度大喜,“戴金盔者一定是唐朝宗室,看我去拿他!” 卷十八 西风残月冷沙场 第十三章 世充评榜 “殿下,不可随意出城!”郭士衡慌忙阻止他。 “你这个胆小鼠辈,连唐军巡哨都害怕!” 王君度狠狠骂了他一句,转身向城下奔去,集中了军队,他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开城!” 城门开启,王君度率领两千军队向城外奔去,郭士衡喊之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冲出城去,他跟随王世充南征北战,有着很丰富的战斗经验,直觉告诉,这两百巡哨军队极可能有诈,但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四周并没有看见敌军主力。 郭士衡再一次向两百唐军巡哨望去,这一次他刻意留意那个戴金盔者,金盔在战场上一般是主帅或者王者以上才能戴,难道这真是唐朝宗室?郭士衡看见那名金盔者已翻身上马,手执一对雷公锤,大如巴斗,起码重两百斤,这对锤让他倒吸一口冷气,这究竟是何人? 旁边一名将领惊呼道:“莫非此人就是天下第一猛将李玄霸?” 郭士衡也呆住了,如果真是此人,王君度危险了,但此时王君度已经冲出城,喊他来不及了,郭士衡恨得一跺脚,回头大喊:“整军出城!” 若越王有个三长两短,他也难交代了,他只留五百人守城,亲自率一千五百军队冲出城接应王君度。 城外,赵王李玄霸手执双锤,一脸傲然,他并没有把冲上来的两千人放在心上,对他来说,这两千人就是两千只蚂蚁。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古老相传,只要沿着古之圣贤留下的古贤之路一直走下去,披荆斩棘,历经万千磨难,便有机会结圣胎、铸圣贤之身,最终成就圣人之位! …… 在一个成圣艰难的时代,陆绝追寻着古之圣贤的足迹,逐渐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圣贤之路! 再给出一段话: “不错,紫仲他们肯定是遇难了,至于那三个人是否真的死了,这个不太好说,但可能性非常之大,毕竟当时那三十六小魔极屠仙至魔大阵终极爆发,就算是半步至人都抵挡不住,那三个人的实力都很不错,但我也不相信他们会有人达到半步至人,甚至至人的地步,所以他们最有可能是已经陨落了,反之,如果他们没有陨落,那么就说明他们的手段非常之高明,这背后之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紫缘冷静地分析着,那天第一次见到陆绝的时候,就觉得陆绝很不凡那么现在陆绝是否能够从三十六小魔极屠仙至魔大阵中逃脱呢?这是值得推敲的地方。 紫缘接着道:“我们现在不对这件事情评论,也没有那个必要,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寻找出那背后之人,以及应付赤离极、黄瑶光、金天衣他们的问难。等应付过赤离极他们这一关之后,我们立即着手调查那背后之人。” “是,一切的都听师兄的吩咐。” 唰唰唰…… 恰是这个时候,四周有破空声响起来,三批气势汹汹的修士从天而降,将紫缘他们围住了,正是赤离极、黄瑶光、金天衣他们带领着门人弟子前来向资源问难了。 赤帝洞天、黄帝洞天、金帝洞天的人多是一脸杀机地看着紫帝洞天的人,只要赤离极、黄瑶光、金天衣他们一声令下,一百二十多号高手就会扑杀向紫帝洞天的门人。 不过,赤离极、黄瑶光、金天衣都不是低智商的人物,自然知道那背后之人是故意激化他们与紫帝洞天的矛盾了。 故而,赤离极他们是不会立即就与紫帝洞天的人打起来的,否则就遂了那背后之人的心愿了。 但是,他们一下子损失了二十位师兄弟,肯定得为他同门取回公道的。请你帮忙续写:
看着来意不善的赤离极、黄瑶光、金天衣等人,紫缘一脸平静地等待着对方的问难。 “紫缘,你说吧,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如果结果不让我们满意,我们也不介意遂了某些人的愿望,合力将你们永远留在极乐岛上了,或许你紫缘可以走得了,但是其他人想必走不了吧?”赤离极说话的语气阴阴森森,冰冷彻骨。 如果是在别的场合,没有外人人知道的情况,紫仲等人敢坑三帝洞天的人,赤离极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一起给紫帝洞天的人一个教训。 但眼下整个极乐岛的修士都在看着他们呢,看着他们的笑话,说不定所有人都希望看到四帝洞天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什么的。 所以,赤离极、黄瑶光、金天衣他们肯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你们想怎么处理?”紫缘反问,将这个问题踢了回去。 在他看来,赤离极他们怎么都不可能有太过分的要求的。 “嘿嘿嘿……” 赤离极、黄瑶光、金天衣相互对视一眼,全都怪笑起来,貌似很大方地说道:“紫缘,我们也不要求过高,否则你会说我们狮子开大口。这样吧,我们三方都损失了二十名高手,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些门派培养一位高手不容易,否则大家的门派之中就全都是高手了,所以呢,你们紫帝洞天分别向我们三方赔偿二十件至人之兵即可。你们先别激动,我们门派培养二十名高手所花费的精力可不比你们铸造一件至人之兵少,因而你们都赔偿给我们三方二十件至人之兵是非常的正常的。” “草尼玛!” “这不可能!” “这根本就是狮子开大口!” “你们压根就没有诚意!” 紫帝洞天的人听了赤离极他们的话,立即破口大骂,恨不得立即生吞活剥了赤离极他们。
给你一本小说的名字:将明 再给出一段话: “有些人想的太美了,就把事情看的太轻易简单了些。” 李闲看着茶杯中漂浮着的茶叶,看着飘飘渺渺的热气不禁有些自嘲的说道:“我这个人是个马贼养大的,自然不懂得太多的规矩礼仪。可惜那大胡子只教我如何喝酒打架杀人,从不曾教会我要遵守某些扯淡的道理。要怪只能怪大胡子,谁叫他本来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 “还有刀疤脸的师父,他比大胡子老爹还要不讲道理。在大胡子眼里,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在刀疤脸看来,谁刀子快谁就有道理。如今我拳头也不小,刀子也不慢,按照他们教我的,我便是很有道理的人。” 他像是在解释什么,又像是在得意着什么。 “若是有一天,打算要挟的我的人发现那秘密在他看来是把金钥匙,能打开一扇帮助其成功的大门,可在我眼里那不过一坨狗屎,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失望悲哀?” 李闲自言自语道:“只是这过程肯定很慢,也会很欢乐。等到他发现的时候,估摸着也晚了许多。” 嘉儿虽然不明白李闲说的是意思,但她却明白另一件事:“若是将军你觉得那是一件很欢乐的事,是不是就是说,对于那人来说,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李闲点了点头道:“有人说最残忍之事莫过于一死罢了,可我自幼到大也不知道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多少回。所以在我看来,死并不是最残忍可怕的事,生不如死才是最残忍的事,而我仇视的人生不如死,我自然开心快活。” 嘉儿觉得心里一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出想安慰李闲的念头来。他知道李闲此时心里肯定有些伤心,有些愤怒,有些悲凉。可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不知道李闲说的什么意思,甚至不知道李闲说的那人到底是哪人?请你帮忙续写:
但她知道,李闲若是认认真真的去报复一个人,只怕那个人真的会生不如死,所以她又感觉到了一些害怕。 此时,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却正在商议,该列出别的什么好处来勾引李闲,他们哪里知道,李闲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勾引,甚至……李闲是在勾引他们。李闲的很多事,很多想法长孙无忌兄妹绝对猜测不到,但有一件事长孙无忌却猜的无比准确。 从第二天开始,一连十天李闲都不见长孙无忌。他每日清早就去军营中巡查一番,然后带着几个人便去狩猎。长孙无忌想找他都找不到,他到之前李闲必然就走了,而无论他等多久,他不走李闲绝不会回到自己的宅子里。 这让长孙无忌郁闷到了极致。 十天,长孙无忌的耐心逐渐被消磨了个干干净净。 从大年三十这天便开始阴天,一连阴了五六天可天空中的雪就是不肯下来。一直到了大年初六的清晨,鹅毛大的雪花才飘飘洒洒的落下来。没多久地上便一片纯白,只半天,地上的积雪就已经能没过人的靴子。 这雪一下就是一日一夜,初时很大,到了后来就是能轻易钻进人脖子里的雪星,整个巨野泽都被披上了一件白衣。 这样的雪天其实算是狩猎的好天气,虽然猎不到什么大型的野物。巨野泽的山上也早就没了什么大型的野物,原本有几只猛虎山豹野狼,天长日久之下,猛虎山豹变成了巨野泽某些将军椅子上屁股下的坐垫,至于野狼,肉也不好吃,皮子也没什么用,所以也就销声匿迹,也不知道尸骸都被丢到了什么地方。 野兔之类的小东西倒是不少,可这绝对不会勾起军人们的狩猎欲望。 所以长孙无忌想不通李闲每天出去打猎都猎什么东西,难道几只兔子就比自己精心想好的那些条件要有诱惑力?这样消磨自己的耐心,难道有意义?
给你一段话: 和盛镖局养着八名镖头和四十多名趟子手,大都是常年走镖的经验老道者,也正因有这样一群人支撑,所以和盛镖局的在京中也有了立足之地,名列三大镖局之一。 和盛镖局在京中有名,特别是一些商贸行走远货,那都是愿意聘请和盛镖局的镖师护镖,而商贸行首选的镖头,无一不是有“铁老虎”之称的铁奎。 铁奎入和盛镖局并不早,八大镖头之中,他排位只在第六,但是点名让他护镖的客户,那却是占了镖局生意的七成,有时候实在分不开身,镖局只能安排其他镖头护镖,如此一来,就好像那群镖头是靠着铁奎吃饭一样。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铁奎在和盛镖局的威名越盛,在局子内也就越受排挤。 铁奎是一个沉默寡欲之人,平时并不善于巴结讨好,也正因如此,他与其他七名镖头的关系实在是极其糟糕。 虽然底下的趟子手们,都愿意随同铁奎出镖,在心中也觉得铁奎是个非常优秀的镖头,但是一回到镖局之内,却很少有人敢靠近铁奎,并非因为害怕铁奎,而是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太过靠近铁奎,被另外那几名镖头看在眼里,就等于自己很快就要滚出和盛镖局了。 铁奎虽然很受总镖头的喜爱,但是在总镖头的心中,那几个当初与他一起打下和盛镖局旗号的老镖头却也是不能得罪的。 所以总镖头一直以来,对于铁奎,也只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铁奎为镖局挣下了大笔的花红,恐怕早就被其他镖头排挤出和盛镖局了。 …… 铁奎从镖局里走出来,神情有些僵硬。 虽然找他护镖的客人多如牛毛,但是镖局最近却总是以铁奎有镖在身为由,将护镖的任务交给了其他的镖师。请你帮忙续写:
除非是那几家老客户要走远镖,镖局才会安排铁奎出马。 铁奎虽然口中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却是明镜儿似地,知道定然是那帮老镖头在后面搞鬼。 那帮老家伙从铁奎手中抢过去的,都是一些短途镖,但是分到手的花红却不会比远镖少多少,而且风险性极小。 走远镖,虽然花红要多一些,但是危险性却也大得多。 换句话说,轻松的活儿,如今都被老家伙们占去,真要动刀子玩命的远镖,却都给铁奎放在那儿。 今日无远镖,而几路点名要找铁奎的近镖却都已经被老镖头们分走,所以铁奎反倒无镖可走,他只能无奈地走出镖局,准备找家酒馆饮酒解闷。 北城这边多的是酒馆,特别是镖局附近,那更是每条街都会有那么一两家,普通的门面,比起东城南城那些气派的大酒楼自然是差了许多,但是这些小酒馆里面的烈酒,却是汉子们最喜欢的。 进了一家酒馆,伙计看起来对铁奎很熟悉,迎上来笑道:“铁镖头,今日怎地闲下来了?一切照旧?” 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铁奎是和盛镖局如今威名最盛的镖头,但是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身处环境的无奈。 虽然总镖头将许多的短途镖分给其他镖头,铁奎心中却并无怨意。 他清楚,和盛镖局能够有今日,那帮老镖头的功劳不小,总镖头自然不会断了他们的活路,总要给他们一些护镖之任,大家都是要挣些花红养家糊口。 坐在桌边,一碟花生米,一碗牛肉,此外便是一小坛烈酒了。 就着花生米和牛肉,铁奎饮下了半坛子烈酒,便看到一名年轻人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九品资质中,金银双色为极品天资;紫蓝双色为上品,青绿双色为中品,而绿黄双色则为下品;至于赤色的,那就是传说中的绝品废材了。 第二十八章 招募仙兵(下) 光幕显示为蓝色说明这个仙人具有上品天资,但是能被那些顶尖势力看重的却仅仅只是那些有着极品天资的仙人。 就在众人和那个仙人等待着从那个仙兵的耳中听到“淘汰”二字的时候,那个仙兵却以冷漠的声音说了一句:“站到右边去!” “什么?” 站在台子下面的众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台子上面的那个仙人同样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赶快下去,站到右边去!” 这次,不管是台下的众人,还是台上的那个仙人,他们都知道刚才他们其实并没有听错,那个仙兵的确让那些资质上乘的仙人站到大台子右边去。 在听到那个仙兵的确定之言之后,那个仙人也不敢问为什么会让他站到大台子的右边,连忙跳下台子,站到了这座白色的大台子的右边。 对为什么让第一个被测试资质的仙人站在大台子的右边。众人都十分的好奇,但是他们却既不敢以言语相互交流,也不敢以神识相互交流,只能通过眼神传达一些简单的意思。 不过,此时众人的眼中装的都只是疑惑,因此,这样的对视当然就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之中,排在第二个位置的仙人在那个仙兵的示意下跳上了那座白色的大台子。 第二个仙人身上笼罩的光幕是紫色的,但同样也在那个仙兵的吩咐之下站到了白色的大台子的右边。 第三个仙人和第四个仙人身上笼罩的光幕都是蓝色的,他们同样在那个仙兵的吩咐下站到了台子的右边。 待到第五个仙人的天资测试结果出来之后,那仙兵口中的话终于变了。 “淘汰!” “难道这次是以青色为淘汰标准的吗?”
我想写一本小说,简介是:三界浩瀚,让我们随着少年的脚步一步步揭开那些鲜为人知的历史,带你感受不一样的修仙,不一样的儿女情长。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在第五个仙人满脸惨白的跃下白色的大台子的时候,台下的那些排队的仙人的心里却充满了兴奋。 一般来说,一百个仙人里面,有一个天资能达到极品的;而一百个人里面达到上品天资的人却绝对有三成。 如果这次是以上品天资为底线挑人的话,那么他们被这些仙兵挑中的概率就大的多了。 开始的时候,台下的那些正在排队的仙人,看着一个个天资在上品的仙人在那个仙兵的吩咐下站到了台子的右边,脸上都闪烁着激动和兴奋。 可是,当发生了连续三十多个仙人被淘汰的事情之后,这些等待着测试资质的仙人的脸上却又布满了忐忑。 不错,一个仙人具有上品天资的机会比具有极品天资的机会大的多的多,但是,他们在兴奋的时候却忘了,抛开极品天资的仙人和那些极其少见的绝品废材不谈,上品天资的仙人可只是占了全部仙人的三成而已。 相比较那些正在排队的仙人来说,剩下的那些仙人就显得平静的多了,因为现在的事情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第一个极品资质的仙人终于在检测了近三百个仙人之后出现了。 看着那层闪烁着银色光芒的光幕,不管是那些正在排队的仙人,还是那些旁观者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站在台子边上的那个仙兵的嘴上。 那些排队的仙人和已经被检测出来具有上品天资的仙人希望从那个仙兵的口中听到“站到右边去”这五个字,而那些被淘汰的仙人和大多数属于旁观者身份的仙人则希望从那个仙兵的口中听到别的声音。 那个仙兵,也许能猜到台下的这些仙人心里的想法,也许是猜不到这些仙人的心思或者根本懒得去猜测。 但是,不管他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心理,他都不会做出违背命令的事情。 而按照他得到的命令,在看到一个人的资质是极品的时候,他应该说的话却是:“站到传送阵中!”
法元在玉机子的威压下强自支持,额头汗珠大串冒出,却再不开口。 玉机子按捺不住怒火,踏前半步冷哼一声,眼睛里迸出一束白光直射法元。峨嵋诸子冷眼旁观,并不阻止。 法元的真元被锢,无法躲闪,在白光的照射下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将与白虎有关的事完完整整地全部讲出来,其中自然包括与陶勋有关的一切。 陶勋在一旁看着干着急,暗叫不妙,六合仙衣的事恐怕瞒不住。 玉机子获得自己想要的讯息后没再为难法元,收功起功放他离开。然后对陶勋道:“原来陶公子已经收伏白虎,请公子放它出来,贫道心中有一惑必须当面问它,事关重大,不能迟疑。”语气咄咄,殊不客气。 蓝嵋真人见事情已经超出原先待处理的范围,不欲因此生事,出言解劝道:“玉机子道友,今天是鄙门丁师侄和陶公子的婚礼,斯事亦甚重大,万不可误了吉时。既然白虎已被收伏,左右不惧它再逃跑,唤出它出来问话何妨推迟时间,先留下来喝杯喜酒沾个喜庆吧。” 玉机子摇头道:“非是贫道煞风景,白虎的主人是地煞程丑,六年前北偷勾结程丑从鄙派偷走一件宝物,贫道与他们二人在孤云山恶斗一场,终被两人使诈逃走不知所踪,贫道六年来一直天涯海角地追查二人下落。如今程丑的坐骑忽然出现,追回宝物之事便落在这条线索之上,贫道是怕如果等陶公子完成婚典再追查白虎下落,要是万一起争执时会令诸位道友为难,有伤贵我两派的和气。”
我想写一本小说,简介是:天街九阙迎元日,万里春归我未还。 欲请东风捎省讯,孤云山下景云间。 万年荒芜的山脉突然焕发生机,一名在山中神秘出现的幼童因此步入凡间。他向往长生之道,苦无其门而入。他金榜题名步入官途,无意中觅得仙途。看他如何边做官边修仙,如何边修仙边捱天劫。 本书不是“快餐”小说,不会小白、YY,更不会后宫、种马。如果您有闲情逸志,能静心阅读下去,您会发现本书的文风与当前的流行风格迥异。 【第一卷 孤云山】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峨嵋众人听他一说,也觉得不好办。 蓝眉真人只好对陶勋道:“既然玉机子大师已经这样说了,陶公子还是先放白虎出来问一问吧?” 陶勋咬了咬牙道:“白虎被弟子收进法宝里用紫阳天火易经伐髓炼去身上的妖气,眼下正在紧要关头,不可打扰。玉机子大师此行是想追查崆峒派遗失宝物的下落,关于此事弟子倒也略知一二。” 玉机子面上难掩喜色,声调都有些变了:“既然如此,请公子赐告。” 陶勋没有直接回答,将手摊开,手心上聚集起一团耀眼的白光,白光最初只有绿豆大小,随着光芒转动变得越来越大,很快六合仙衣便出现在空中。 玉机子失声叫道:“六合仙衣!果然是六合仙衣!” 峨嵋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想破脑袋也没料到十六年前轰动仙道界的六合仙衣竟然出现在陶勋手上。 玉机子伸手想要抓住六合仙衣,手没碰到衣角便被一股大力弹开,六合仙衣光芒陡然放亮一倍,化成一道白光倏然钻回陶勋的身体。 玉机子情绪激动地道:“陶勋,快将六合仙衣还给我。” 陶勋苦笑道:“恐怕要让道长失望了,六合仙衣本来就是弟子的旧物。” 玉机子怒极,冲蓝眉真人道:“蓝眉师兄,他是你峨嵋派的女婿,师兄应该站出来主持公道吧?”
给你一段话: 这几位客户就都有些发愣,那怕是听魏承强提起过,可是现在见到真人如此的年轻,内心的惊讶根本无法压抑住。 如此年轻就成为盛达公司的经理,一手推动呼啦圈的火爆热潮,简直太令人无法置信了。 的确以安逸现在取得的成就,再对比他的年龄,就真是年轻得过分,也是难怪会让人感觉到惊讶。 魏承强急忙向前一步,开始给安逸做介绍。简短寒暄之后,安逸请大家上楼谈话。 就在三楼的办公区,再次让他们惊叹一番。至于四楼安逸的办公室,更是看得他们嘴巴张开着,大到能塞进去个鸡蛋。 安逸看着这些人惊讶的模样,笑着请他们坐下说话,心里真是忍不住地得意。 如此费心心思地装修公司,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盛达公司的豪华与现代,给客户带来的就是无比的信心和羡慕。 在这种情形下谈生意,真是事半功倍。 …… 小商品市场内还是一如往常的忙碌,人山人海喧嚣嘈杂。 齐震皱着眉头穿过拥挤的人群,转过几个弯进入到一个小巷内,又走过去十几米远,站到一间破败不堪的房子前面。 带着几分警惕,齐震四下里看看,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怕是在大白天,屋子里面还是阴暗潮湿,只是透过墙壁的裂缝进来些阳光,才算有一些光亮。 齐震刚进来没办法适应,急忙眯起眼睛。 这时屋角走过来一个人,微微躬身低声说道:“齐哥,人我都找来了,你给看看?” 第九十六章 无法相信 齐震这时也有些适应了,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人向后一招手,“来,快过来见见齐哥。”屋角这边有人答应一声,接着就走过来三个人,直挺挺地往齐震面前一站,动作整齐划一,居然还有几分凛冽气势。请你帮忙续写:
“你们……”齐震刚开口说话,感觉嗓子眼有些干,急忙咳嗽一声,声音也放得更低,“你们都知道来是干什么,我也不废话,事成之后每人一千块。” 咦,齐震在说完之后,并没得到预想的反应。面前的三个人,还是直挺挺地站着,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儿?齐震转头看向刚才那人,“郭三,你小子在搞什么?这三块货儿不是傻子吧,怎么没反应哪?” 郭三也是摇头苦笑,低声在齐震耳边说了几句,当时齐震就有些怒了,“妈勒个比,已经说好的价钱,怎么能随便改哪?郭三,你小子是不是捣鬼了?” “齐哥,我那里敢啊。事情是这样的,他们有位小兄弟家里出事儿了,正需要钱。所以这次一口价,每人二千块。不然就不做。” “我日,我的钱就天上飞来的?他家里有人出事,关我屁事。妈勒个比的,不干拉倒。现在穷鬼这么多,老子换人。”齐震的脾气也上来,直接就吼了起来。 “齐哥,您小点声。他们就是这么说的,我只是拉拉线而已。要不,我再帮您找其他人?” “妈比的,你不是他们就是最好的吗?算了,就当老子发善心了。二千就二千。” “谢谢齐哥,这样就没问题了。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齐震哼了一声,“人你也知道是谁,反正我要快,一定要快。妈比的,我都要被气死了。” 说着话他从手里的小包里面取出一叠钱,想递给郭三又不舍得。犹豫一番最后还是咬牙塞到郭三的手里,嘴里骂骂咧咧:“妈比的,都是他叫老子破财,这次你们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他最后的话是给那三个人说的,可是这三个自从站在齐震面前,就象是雕像般不言不动,现在听到这句话,还是没有反应。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带着自己宗级级的生活技能穿越了,本来靠着游戏中生活技能活得风生水起的林辰,发现这个世界不是你能够赚钱就能得到敬仰的,反而会招来致命的麻烦。 在自己的世界以钱为尊,但是穿越到了这块大陆却是强者为尊,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林辰不得不拿起手中的长剑,开始了升级之旅。 你的培元丹能够卖出天价?可是我有几百斤,全部用来泡澡用的。 你的这柄剑是好不容易拍卖来的完美装备?可是这种武器我就算用最垃圾的铁渣也能瞬间炼出几十件,而且还是史诗级的。 什么?你有神兽魔晶?那好吧,我一定会搞到手,在你们的手里是暴殄天物,只有我才能把它完美的镶嵌到装备中,炼出一件神器…… 物品等级设定:普通级、精良级、完美级、史诗级、传说级、至尊级、神级。 再给出一段话: 不信邪的再试了几次,每一次的情况都是一样的,这很难让人不感到疑惑,毕竟那感觉,是绝对不会错的,但是,对方毫发无伤,这也是事实啊。 “双龙杀!”不信邪的乔安克再试了一次,两道灰色的能量,直接朝着林辰撞了过去,虽然这气劲被天谴神剑撕裂了,但是,其余的气劲还是狠狠的轰在林辰的身上。 第633章 :双神器 虽然说灰色的攻击,被林辰的震天狂剑撕裂了,但是那余下的气劲,四溅出来,就像是一柄柄激射的利刃一般,直接轰在林辰的身上。 毕竟是圣域十品强者的攻击,林辰如何受得住?如果不是神之活力的特效,别说林辰现在只是圣域八品的战斗力了,就算是圣域九品的实力,也的被乔安克瞬间秒杀。 “啊!”不过就算是这样,林辰也不好受,那无数四溅出来的气劲,轰在林辰的身上,虽然身上穿着云天剑甲这件至尊级的装备,但是在乔安克的攻击下,云天剑甲早就磨损不堪了,持久力更是下降了许多。 而林辰的肩膀处,甚至被直接割裂出许多的伤口,鲜血就像是凄美的血花一般飞溅出来。 “糟糕了!”看着自己身上突然出现的伤势,林辰的脸色大变,这么多次受伤,林辰都强忍着没有发声,为的就是别让乔安克知道自己其实每一次都受伤了。 只不过是因为神之活力的特效,很快的恢复了罢了,但是,内伤自己能够忍得住,可是这外伤,自己怎么瞒得住。 果然,随着林辰的身上被那些碎裂的气劲割裂,那身上的伤势自然是被乔安克看到了。 虽然伤势并不是太严重,但是,这些伤口在神之活力的特效下,很快地就痊愈了,而看到这些,乔安克的眉头一挑,眼中也终于是闪过了一丝的笑意,明白了过来。请你帮忙续写:
“糟糕了,还是被发现了……”看着乔安克的眼神,林辰的心底一沉,明白了过来,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被发现了,果然是瞒不住多久吗? “我说为什么每次都感觉到你被我打伤了,但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呢,原来你能够快速的恢复自己的伤势吗?”终于是明白了自己最疑惑的东西,乔安克认真地看着林辰,嘴里淡淡地说道。 说话间,手慢慢的扬了起来,灰色的能量再次在他的手中凝结,瞬间化作一杆长枪出现在他的手中。 “麻烦了……”看着乔安克的眼神,林辰不由得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天谴神剑。 虽然说是神剑在手,林辰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地步,甚至是能够和圣域九品的强者叫板,但是乔安克却不同,他是圣域十品的强者,可不是寻常的人能够相比的。 “你的治愈能力是很强!甚至都造成了一个假象!让我迷惑了很久!但是!我就不相信它能够让你的治疗速度,更得上我的攻击速度……”看着林辰,乔安克的眼神中带着自信地说道。 说话前长枪一挑,朝着林辰冲了过来,乔安克的话很自信,而且他有自信的资格。 这个时候,林辰再次陷入了无比沉重的麻烦当中,虽然解放了神器,林辰的实力提升了很多,但是,空间被禁锢了,林辰逃又逃不掉。 而战斗?自己又不是对手,虽然神之活力这个特效非常的强大,但是乔安克密集的攻击,就算是林辰也根本抵挡不住。 就算是拥有了强大的生命力,但是林辰毕竟只有圣域七品的战斗力而已,没有被一招秒杀,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事情的形式,再次变得严峻了起来,而且是非常的严峻,在乔安克的攻击下,林辰只能勉强地抵挡着。 但是,却根本就挡不住,就算是神之活力的特效,那治疗速度也完全是跟不上林辰受伤的速度。
节选篇章:反正现在矛头也指向了根本不存在的雷恩,艾笛还有很多时间来布置。 “维克托,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趁三大家族元气大伤的时候尽可能壮大圣焰。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再也没有什么三大家族,只有圣焰!”艾笛缓缓的道。 维克托脸色通红,激动的语无伦次道:“请艾笛先生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也难怪维克托会这么激动,如果单凭他自己的力量,想要取代三大家族几乎就是痴人说梦。可跟了艾笛之后,这才不到一年的功夫,梦想就照进了现实! 维克托喜出望外,他有点庆幸自己和艾笛的相逢,甚至忘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双方还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冲突。 “伊文那边,你也要跟他保持密切的联系。有些圣焰不方便做的事情,就让伊文放手去干。三大家族若是想要重建,你们就尽可能的给他们添点麻烦。”艾笛冷酷的道。 对于落水狗,艾笛一向是不吝啬再打上几棒子的。三大家族这种疯狗尤其不能放过,否则一旦让他们爬上岸,第一件事肯定是反咬一口! “我知道了,我一定让他们翻不过身来!”维克托握紧的拳头,充满了斗志。 艾笛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件事,你替我打听一下几个月之后的黑塔试炼。我要知道到底都有些什么人参加,比赛的内容和评判都是怎样的。” “你要参加黑塔试炼?”维克托一愣,露出一丝羡慕的表情。 “你也知道黑塔试炼?”艾笛好奇的问。 “当然,那可是王都维罗纳一年一度的盛事。前些年我在维罗纳的时候,曾经去观摩过。这黑塔试炼是帝国几大势力联手做的一项选拔,最后的获胜者会得到极为丰厚的奖励,还可会被授予爵位!”维克托一脸的向往。 “哦……听起来还不错啊。”艾笛倒是不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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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黑塔试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每个省也只有两队的名额。光是为了争夺名额,就有无数人要打破头呢!”维克托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艾笛问。 维克托干咳一声,尴尬的道:“我也和人组队去争夺过名额,结果被淘汰了!” “好像很有趣。”艾笛笑了。 艾笛本来对黑塔试炼有一种排斥感,毕竟这是那个连艾欧里亚都要忌惮几分的强势人物安排的,不容艾笛不答应。 可知道了黑塔试炼的大概情形之后,艾笛又燃起了几分兴趣。 如果能带着一支小队赢下黑塔试炼,岂不等于是打了那个强势人物一耳光? 至于那些所谓丰厚的奖励和爵位,艾笛倒是不在乎。他手头的那些宝物拿出来,足够让两国开战的了! 安排完维克托的任务,艾笛换了一身衣服,从容的走出圣焰总部。 走在特拉尔劫后余生的大街上,看到泣血狮子的废墟,再看看头顶上灿烂的阳光,艾笛露出一丝笑容来。 从这一刻起,南部省将迎来新格局。三大家族不可避免的走向消亡,翡冷翠异军突起。艾笛有自信,再过半年当黑塔试炼结束的时候,就是三大家族被连根拔起的时候! 第0303章 集训 “瑞秋,这一剑如果稍微往下压一点,会更难防范。” 战士公会的训练场上,韦斯特曼正在耐心的指导着瑞秋。 瑞秋的金发扎在脑后,身穿一件紧身的皮甲,看起来英姿飒爽。 自从确定参加黑塔试炼之后,瑞秋就在韦斯特曼的门下修炼武技。不得不说,韦斯特曼不愧是二十四级的战士,武技斗气都是当之无愧的翡冷翠第一。在韦斯特曼无私的指导下,瑞秋的实力稳步提升,两天前刚刚突破了十六级,正向着十七级迈进。
胖子“哎”了一声道:“我们看见有一条缝隙里塞着奶罩,我靠,这真是塔木陀奇景,我们撞了进去就发现了里面的缝隙和淤泥,我教他们保护自己,不过你三叔没赶上,被咬了,第一时间打了血清,在我们后面。我们听到有说话声就来看看,我还以为是那些蛇。” 虽然文锦说三叔是解连环假扮的,但是一到情急之处,我还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他是假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文锦,心说你打算怎么办,文锦朝我点了点头,“走,去看看。” 后面几个伙计都不认识文锦,问我这女的是谁。 我道:“这是三爷的相好。”胖子立即就道:“叫大姐头。” 那几个人也吓蒙了,还真听胖子话,立即叫。文锦瞟了我一眼,让我少废话。 他们就在不远处的一个蓄水池里,这个蓄水池更大,而且几乎没有什么岔口,同样长满了树根一样的菌丝,这一次,人起码少了一半,全部都面如土色。文锦教他们堵住唯一的一个口子,我就道奇怪,难道这个蓄水池已经是这个蓄水系统的终点了? 我去看三叔,看到他的脖子和胳膊上都有血孔,脸色发青,神智有点模糊。 “咬死了三个人后才咬的他,毒液干了,但还是烈。”照顾他的人道。 三叔微微睁开眼睛,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文锦,应该是看到了,我发现他颤抖了一下,又看了看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心中发酸,看着他的脸,我根本无法想象他会是解连环,我懂事之后都是和他相处的,即使他本身是解连环,我脑海里大部分对于三叔的印象都是来自他,这一切也没法改变。 文锦走了过来,坐到他的边上,看着他,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看着。三叔忽然吃力地朝她伸出了手。 文锦握了上去,轻声道:“小邪知道了,你不用瞒了,我们都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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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了动嘴巴,我看到他的眼泪一下泉涌而出,看了看我,看了看文锦,竭力想说话。 文锦也有些动容,凑了下去,贴着他的嘴巴,听完后紧紧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了,你归队了,这不是你的错。” 他看向我,我也握住他的手,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这里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昨天我还在和他聊天,三叔长三叔短,现在竟然成了这个样子,想着不由就叫了一声:“三叔。” 听到我叫他三叔,他忽然激动起来,动了一下,慢慢失去了知觉。我以为他不行了,立即叫人。旁边那个人过来看了看,就道:“放心,只是昏过去了。” 我长出一口气,这时候就听到背后有人叫,“这里有道石门!” 我们过去看,三叔的几个伙计,发现这个蓄水池的底部有一块石板,上面有两个铁环。 他们吆喝起来,用力去拉铁环将铁板抬了起来,就发现下面压着一个洞。 黑眼镜和闷油瓶下去探路,不久便返回,黑眼镜说下面别有洞天,完全不是人工开凿的,好像是一个溶洞,四周有很多的石门,好像是在开凿这里的蓄水系统时候被发现利用了起来。里面空气清新,好像没有蛇的踪迹。好像还能通到其他地方去。 我们来时的道路上可能布满了蛇,从原路返回至少也要等到天黑,也许从这下面有路可以出去,胖子说要么下去看看。 一听好像没有蛇,这里的人都要下去,我对他们说情况不明了,不要一窝蜂似的全部都下去,现在我们待的地方还是比较安全的。下面可能有机关陷阱,到时候比蛇咬还惨。 这么一说又没人肯下去,最后还是我们几个决定先下去看看,其他的人都是乌合之众,下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留下照顾伤者,等我们回来。 闷油瓶和黑眼镜再次下去,接着是我和胖子,紧跟着我们的是文锦。
小说名:焚鼎 节选正文: 当然,这些叶枫并不知道。 嗡嗡! 叶枫的手掌狠狠的印在天姆的脑袋上,发出嗡嗡声响,天姆凄惨的叫声,差点将叶枫震出三米之外,但是,叶枫可是拥有命运之门的存在,即便是音波又如何! “你根本无法吞我,我是天姆的分身,如果你敢吞了我,天姆一定会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让你永世无法翻身!”天姆发出阵阵怒吼之音。 “哼,死到临头,还在说大话,真是大言不惭!”叶枫哈哈大笑,声音带着恐怖的之色,随后大手一拍。 轰隆一声! 天姆的天灵盖顿时凹陷下去,她的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极为恐怖。 “给我死吧,我倒要看看,你的本尊能奈我何!”叶枫狂笑一声,大手再次发力,整个精元全部灌入他的身体之内,在这一刻,他的身体瞬间膨胀。 膨胀之余,他能感受到,修为的缓慢提升。 那是境界转变的过程,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可以说极为缓慢,但却在提升着。 “啊!” 天姆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嚎之音,那种被吞噬的疼痛,就如同把人在沸水中煮一般,只不过这煮,可不是一下就烫死了,而是要一点点煮,让他享受这个被煮的过程! 可以说,这是极为残忍的一个手段。 远在天边的一个山洞之中,一个女子霍然睁开双目,眼中露出浓浓的怒意,她的分身被炼化了! 无论是谁,恐怕都无法接受! “叶枫,血蛟,我记住你们了,我一定要活生生剥了你们!”这女子就是天姆,她的目光不怒而威,暴怒之下,更是将整个洞府区域,全部化为齑粉。 足以见得她的恐怖程度。 恐怕就是血蛟,都不是她的对手! 足足三天三夜,叶枫才消化完一个分身的力量,这一刻,叶枫双目炯炯有神,霍然站起,眼中露出无尽的光辉! “哈哈!”续篇:
神鼎二重天的巅峰! 终于在三个月之后,叶枫再次提升,足以让人无限欣慰。 “血蛟前辈,我该回去了!”叶枫和血蛟告别,而血蛟,眼中也露出一丝不舍之色。 和叶枫合作,简直是快意恩仇,这样的朋友,怎么可能放过呢! “如果血蛟前辈降临道路,就来我鸿蒙圣堂做客,我那圣堂之中,有着几坛子万年陈酿,美不可言,前辈如果来,叶枫自然全部贡献而出!”叶枫带着笑意说道。 酒,对血蛟的吸引力是最大的。 这血蛟别的不爱,天性爱酒,所以叶枫以它为饵,希望血蛟能出面帮助他。 “好你个小子,一不小心,差点着了你的道了,哈哈,我血蛟快意恩仇,怎么可能拘于一隅!”血蛟哈哈大笑道,之后,他又偷偷的问了一句。 “那酒真的是万年陈酿,而且还是猴儿醉?” 接触些时日,他已经了解这家伙的性格,闻言,却是笑而不语。 第四百九十六章 古斯拉神像 叶枫回归了,秦脂雪,柳清心她们全部出来迎接,让叶枫没想到的是,他看到了几月未见的师父。 傲月仙子。 这傲月仙子在完成任务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受到众女的邀请,也驻入鸿蒙圣堂之中。 上官清儿和冰焰仙子相处的极好,现在已经以姐妹相称了,这让叶枫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至于穆紫菁,修为更是突飞猛进。 因为得到一尊古神器,她的灵魂和那古神器渐渐融合,把这件破碎的古神器完全补好,修为更是踏上了神鼎二重天! 这一幕,就算是叶枫,也完全没有想到。 最可喜的就是十支千人队,现在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在魔族已经站稳脚跟,成为一支支恐怖的力量,被魔族各大势力忌惮。
小说简介:许正阳坐上神位,成为天地间唯一的神仙后,他就像是只披上了金盔金甲从渠沟里爬上岸的螃蟹,举着钳子昂着头,横行无忌…… 卷一 土地 001章 打歪了 晌午刚过,正值一天里最热的时候。 天空中没有一丝的云彩,毒辣的日头孤零零的悬挂在正当空,怒气冲冲的冒着火焰,把土路面都烤的泛起刺眼的白光。树木和杂草全都在烈日的暴晒下打了蔫儿,没精打采的垂着头。 炎热的天气让人感觉昏昏沉沉的,于是午后便都钻进屋里躺到凉席上,享受着电扇或者空调带来的凉爽舒适,美美的午休着。唯有在树木枝桠间藏身的那些知了们,精神抖擞的扯着嗓门儿制造着噪音,搅的人心烦意乱。 “换小米儿咯……” 响亮的叫卖声,很突兀的响彻在了朱各庄的上空,还带着那么点儿韵味,悠悠扬扬。惊得全村儿的知了们齐刷刷安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四周的状况。 村中间十字大街旁的那棵老槐树下,一个穿着裤衩和背心儿,剃着平头的年轻人一脚蹬着石凳,一脚站在地上,意气风发略显促狭的张着大嘴起劲儿的喊了几声之后,便有些气馁的坐回到石凳上,背靠着老槐树的树干,点上支烟抽了起来。大热天里,即便是只喊了这么两嗓子,年轻人已经是浑身上下汗珠多的像刚洗了个澡,裤衩和背心儿上都是清晰的湿痕。 老槐树后的墙根儿下,靠着一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车后架上搭着两布袋玉米,上面还牢牢的捆着小半袋小米儿;自行车横梁上绑着一杆秤,车把上挂着秤砣和一个塑料水壶。 很显然,在这个最热的时间段里叫卖,不会有人出来换小米儿的。 他之所以喊两嗓子,纯粹是无聊闲的。 要知道,午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得极度无聊的忍着酷暑消磨时间,等日头的毒辣劲儿过了,人们午休都起来之后,才能接着做生意,将剩下的小米儿换完,然后就可以心满意足的回家了。对于他来说,换完了剩下的二十斤小米儿,就能多挣三块钱,三块钱可以买两瓶冰镇啤酒,或者是一瓶冰镇啤酒加上一包香烟…… 哦,讲到这里,先简单介绍下:换小米儿的年轻人叫许正阳,今年二十一岁。 几年前许正阳初中毕业后,没有继续上学,而是和村里几个同样不上学的哥们儿,一起瞎混度日,偶尔出门打工出力,挣些钱。当然,全都是玩儿的心态居多,打工的时候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挣不了几个钱的主儿。 许正阳家的经济条件在村子里属于是负债户,所以胡混了几年之后,他终于脑袋开窍有了点儿责任心,这不,打从去年开始,他干上了换小米儿这种小本生意。虽然说也挣不了太多的钱,可忙忙碌碌一个月,也能赚到六七百块,比其他在工地上打工的哥们儿们挣得要多,而且还轻松自由些。 说到这儿,您或许觉得许正阳也没啥特殊的地方,不就一普普通通的农村年轻人么? 这倒是没错儿,他本来就是个平常人,没什么摆得上台面的优点,也没啥异于常人的能力,智商一般,长相中等,喝多了也吐挨打了也痛……可话又说回来了,平心而论,有几个年轻人能舍得抛开脸面,蹬着辆破旧的自行车,做走街串巷叫卖的小本生意?况且,这十里八乡哪个村儿都有许正阳初中时期的同学,尤其是女同学……说到这儿,您应该能明白点儿什么了吧? 所以许正阳的几个哥们儿里,除却依然在上学的人之外,其他几个宁肯累死累活跟着建筑队当小工,也抹不开那张其实并不值钱的脸蛋子,去做这种走街串巷叫卖的小本儿生意,嫌丢脸啊,多不好意思呀。 对此许正阳的态度却完全不一样,用他的话说:“哥们儿一不偷二不抢,本本分分挣钱,有啥丢脸的?再说了,哥们儿这叫‘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大小咱也是个老板……” 话粗理不粗,换做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会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这小子有志气,有出息。为此甚至有些妇女同志们私下里甚至考虑过要把自己家的闺女说给许正阳当媳妇儿,她们坚定的认为许正阳将来肯定会有出息的。 可年轻人能理解的又有几个呢? 所以许正阳在乡中上学时的那些男女同学们,在各自村里看到许正阳沿街叫卖的时候,除了客套的招呼之外,多多少少心里头都有点儿鄙夷的意思,觉得许正阳这个人脸皮真够厚的,怎么做这种买卖?成不了大器…… 闲话不多扯了,转回正题。 话说这大热天儿里,街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许正阳的生意暂时是做不成了。所以他无聊的有些恶作剧心态的喊了几嗓子制造了一些噪音打扰别人午休之后,便越发的无聊透顶。本想着抽完一支烟,靠着树干打个盹儿,可天气热的实在过分,就连屁股底下的石凳,似乎都被蒸熟了一般烫屁股。 许正阳很不情愿的站起来,让屁股能够透透风,抬起头眯着眼睛透过繁茂的枝叶往天上看了看,嘴里嘀咕着骂了句:“狗日的老天爷,热死个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的老天爷听到许正阳骂它的话生气了,反正是他刚嘀咕着骂完,便从西边儿传来了一阵隆隆的闷雷声。 许正阳抬起手遮在额头上往西看了下,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焦急的神色,啐了口唾沫骂道:“操,要下雨了!” 只见西边儿的天际处涌起了阴沉沉的乌云,正在翻滚着急速吞噬着万里晴空。 许正阳急忙跳到自行车跟前儿,抓住车把,掉过头来蹬上车子就往村东驶去。 做这种换粮食的生意,就怕下雨天,把人淋透了不要紧,关键是粮食要是浇湿了,就得费上好几天的劲儿去晒干才能卖掉。 许正阳家所在的村子叫做双河村,距离朱各庄大概八九里地的样子,并不算远,可这一路路况不好,大部分都是坑洼不平的土路,再加上车后架上还驮着一百八九十斤的粮食,没有半拉钟头,压根儿就骑不到家。 而夏日里的雷雨来的特别快,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烈日高悬,下一刻便会风起云涌,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所以许正阳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老天爷啊,你可别着急,千万别急,给我半个钟头的时间,到时候别说下雨了,你下刀子俺都不管你……” 可惜他知道,老天爷不会因为自己的念叨,把下雨的时间稍微缓上一缓。 所以这一路上,许正阳是披头冒汗使出浑身的力气蹬着自行车,和身后急速吞噬着万里晴空的乌云赛跑。隆隆的雷声在许正阳的身后不断的响起,让他觉得自己像一头拉车的牲口,驾车的更夫正在挥着鞭子甩出响亮的鞭哨驱赶着他快快跑。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村边儿的房子了,许正阳却松不下这口气来,因为天空中的乌云终于超过他,吞噬了整个天空,使得天地间陡然暗了下来,阴沉沉的。 雷声更响了,就像是在头顶正上方的天空中点响了粗大的二踢脚一般,震耳欲聋。 游蛇一般的闪电在乌云中钻来蹿去,彰显着大自然的威力,震慑着世间渺小的万物…… 几滴雨点儿落在许正阳的脸上,提醒他倾盆大雨马上就要来到了。 “我靠,别介啊!再等两分钟成不?” 许正阳急了,脚下蹬的更快。 距离村口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许正阳骑着车子蹿到了路边儿上的土地庙门口。虽然已经赶到村口了,可他的家在村东头,算起来还得有个四五百米。而大雨随时都会降下,恐怕等不及他到家,就得把他淋成了落汤鸡,这倒不算什么,自行车后架上驮着的粮食是重点啊! 果然,许正阳推着自行车刚钻进土地庙中,密集的雨水哗啦啦的从天空中倾倒了下来。 许正阳将自行车靠在白灰早已脱落的墙壁上,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伸手拍了拍自行车后架上的粮食袋子,发现并没有落上几滴雨点,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看向庙外面,雨幕密的让视线不足十米,光线更是阴沉的像是到了傍晚一般。 缓过劲儿来,许正阳也不嫌脏,一屁股坐在了土地庙中的神台上,点了根儿烟,庆幸着往回赶得及时,不然还真得被大雨给淋个透心儿凉。 嘀嗒嘀嗒嘀嗒…… 因为年久失修,所以庙外下大雨,庙内便下起了小雨。 嗅了嗅鼻子,一股骚臭气在庙内弥漫着,许正阳叼着烟四处看了看庙内,撇了撇嘴,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娘的,谁他妈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跑到这庙里头拉屎撒尿……瞧这一地的屎堆……我靠,自行车后轮还压着干燥的一坨屎。” “操,脚上也踩着屎了,真他娘的晦气!” 他似乎忘了,自己也在这土地庙中拉过屎撒过尿。 据村里的老年人讲,这座土地庙已经修起来有好几十年了。反正打从许正阳记事起,村外就有,而且那时候,这座庙都已经不知道荒废多少年了。总之就连村里的老人,都记不得是谁修了这座庙,又有谁来这里烧过香上过供奉。 因为土地庙挨着早些年的老窑坑,这里的地质不适合种地,所以才能够在前些年村里人大肆开荒的时期,幸免于难,苟延残喘至今。虽然时刻摇摇欲坠,却异常坚强的挺立不倒,成为了村民们在村外耕作,或者路人经过,或者村中小儿游玩儿至此,偶尔内急时应急用的公共厕所。 绝对纯天然公厕,肮脏污秽之物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大自然风干消化掉。 当然,环境实在是不咋地。 许正阳苦着脸撇着嘴望着门外哗哗下着的大雨,在心里祈祷着这场雨赶紧停了,然后自己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破庙,真他妈不是人待的地方! “出去!” 轻微却急促的声音在阴暗的庙内突然间响起。 许正阳吓了一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四处看了看。这庙里面除了些烂树枝烂草烂砖头土坷垃,以及遍地的粪便之外,没有其他什么东西啊! 谁在说话? “赶紧出去!” 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似乎更加的焦急,还带着一丝威慑的怒意。 许正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妈了个逼的,白日见鬼了!未知的恐惧让他在这一刻没有立刻跑向庙外逃之夭夭,反而愣在了庙中间,双眼瞪得滚圆,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的跳着,就差没哭出来了。 “出……” 凭空而出的声音没有喊完,一道粗大的闪电从门口处斜斜的劈了进来,悄无声息的径直击穿了许正阳的胸膛。 许正阳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扑通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头部还在神阶上重重的磕了一下,当然,此时的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他的意识消失之前,脑海里只来得及想到了两个字儿:“挂了!” 阴暗的土地庙中,神阶上那斑驳不堪,不足一米高的土地神泥像,微微的颤了一颤,抖下些许灰土。空气诡异的扭曲波动了几下,一个穿着破旧不堪邋里邋遢身形瘦小的老头儿,凭空出现,坐在了许正阳头部旁边儿的神阶上。 “唉……”满脸沟壑的老头儿重重的叹了口气,浑浊的双眼中透出一丝的沮丧和悲伤。 突然,老头儿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仰头冲着向下倾倒大雨的阴沉天际,愤怒的吼骂道:“操,你妈的老天爷,打歪了!” 卷一 土地 002章 我只是太寂寞 穿越了? 许正阳醒来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有些荒诞的可能性。 哦,请不要误会,许正阳压根儿没看过什么网络小说,他连电脑都不会用。之所以知道“穿越”这个现下很流行的词汇,是因为几个现在还在上大学的哥们儿回到村里时,给他讲述过一些网络小说的故事。 不过当他睁开眼睛,看到脏兮兮挂满了蜘蛛网的屋梁,再嗅到庙内那独有的臭烘烘的味道时,便很懊丧却又有些庆幸的知道,他没有穿越,还活着待在土地庙里。 然后,许正阳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急速的后撤两步,然后盯着坐在神阶上的那个古怪老头儿,诧异又有些戒备的问道:“你是谁?” “土地。”老头儿耷拉着眉眼角,有气无力的答道。 “土地?”许正阳挠了挠头,怎么叫这么个古怪的名字?再看看老头儿那破烂邋遢的穿戴,老实巴交的面孔,许正阳琢磨着这老头儿八成是个精神有问题离家走失的可怜人,所以他不再疑惑和害怕。摇摇头叹了口气,走上前蹲在老头儿的身边儿,微笑着掏出烟来递过去一支,问道:“老大爷,您是哪里人啊?” 老头儿摇摇头没有接许正阳的烟,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儿,是我家。” “咳咳……好吧,那您家里还有什么人没?” “没了。” 许正阳一时间有些气馁,自顾自的点了支烟抽着。看看庙外,大雨依然在下着,他琢磨着一会儿雨停了就先把老头儿带到村委会去,让村干部联系乡派出所,想法子找到老人的家人或者家庭地址,再把他送走。 就在这时,许正阳眼一花,也没看到老头儿从哪儿掏出来一块儿巴掌大的白净玉石捧在了手上,瞅了瞅然后抬头看着许正阳说道:“许正阳?” “嗯……咦?您认识我?” 老头儿嘟哝着说道:“老朽是本地的土地,想知道你是谁还不容易么,傻小子。” “你说啥?”许正阳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急忙往后蹭了几下与老头儿拉开距离,然后看了看那神阶上的泥像,又瞅了瞅老头儿,不由自主的问道:“你是……这庙里的土地神?” “嗯。”老头儿点了点头。 许正阳一时间缓不过来神儿,坐在地上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老爷子,您可别乱说啊……” “乱说什么?要不是老朽,你小子被雷劈了还能活过来?” “这……”许正阳想到了先前自己确实被闪电击中,此时身上却完好无损,连衣服都好好的,而且这个古怪的老头儿竟然认识自己。顿感诧异之后,也就相信了面前这位老头儿确实是土地……神!毕竟,这种事儿似乎除了神能做到,没有别的解释了。于是他壮着胆儿说道:“那个,谢谢您老救命之恩,回头,回头我来给您烧香上供……” “不用了。”老头儿摇了摇头。 许正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不敢出去,好嘛,遇见传说中的神仙了!这都是哪辈子的传说了?如今的世道上,无神论早就普及到了任何一个犄角旮旯里,自己怎么就如此幸运,撞上神仙了呢? 半晌之后,许正阳才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您老……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啊,哦,以后,以后要有啥需要俺帮忙的,尽管吱一声,俺,俺,滴水之恩,俺涌泉相报……”说着话,许正阳撑起身子,往墙根儿边儿的自行车前挪着步子,准备溜之大吉了。 “等等。”老头儿忽然说道。 许正阳立马站住,一动不敢动。 老头儿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你说要帮我的忙,那我现在想死了,你能帮我去死不?” “啥?”许正阳被老头儿的话给说的一头雾水,尴尬的说道:“老爷子,那个,您这是何必啊?好死不如赖活着……” “少废话。”老头儿瞪起了眼,似乎下了决心一般,有些生气的说道:“要不是你小子钻到庙里,挡住了三分之一的天雷,我肯定已经痛痛快快的死了,你这不是坏我的好事儿吗?害的我没死成,还得耗费力气救你……我攒了两百多年的神力啊,终于引来了天雷,让你小子给坏了好事儿!”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许正阳使劲的咬了下嘴唇——疼! “帮不帮?”老头儿瞪着眼怒道,看样子好像许正阳不答应,他就要扑上去咬许正阳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两口。 “别啊,老爷子,您……有啥想不开的要寻死啊?”许正阳连忙摆着手劝道:“您别生气,放宽心,要是觉得现在没人信您,没人给您上供烧香,那我以后天天来给您烧香,嫌这庙破旧的话,咳咳,我现在没钱,等我有钱了,我把这庙给您老翻盖一新……” “我用你帮我做这些吗?”老头儿打断了许正阳的话。 “这……”许正阳无语了,这倒是真的,人家是神仙,想要翻盖房子的话,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么?可他干啥非得寻死呢?难不成活腻歪了?想到这里,许正阳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您老,您老这是为了啥想不开呢?” 老头儿叹了口气,说道:“唉,活腻了。” 不是吧?这都能猜中……许正阳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头儿。 “帮不帮?” “这个……我怎么帮?”许正阳为难的问道。 “我把神力都给你,你来当这个土地神……”老头儿语出惊人。 于是许正阳再次被惊到,嘴巴张的下巴颏都快掉地上了。 “不想当神仙?” “不不……”许正阳急忙摇头,谁不想当神仙啊?问题是……许正阳小生意人的心性让他习惯性的精打细算。看这老头儿的模样,混的够惨的,而且都混到活腻歪的程度了,足可见干土地神这一行,不咋地。想到这里,许正阳便尴尬的说道:“老爷子,您把心放宽些,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不是?谁还没个不痛快的时候,俗话说的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老头儿瞪眼道:“你少废话,帮不帮?” “别生气别生气。”许正阳赶紧说道:“您让我当了土地神,你就,就可以,甩手走人了?” “嗯。”老头儿点了点头,说道:“本来一道雷劈下来,我就神魂飞散了,我没有肉身,神力一去,自然也就死了……哦对了,你不用担心自己以后也会像我这样想死都难,毕竟你有肉身,将来若是达不到帝君的境界,肉身一死,也就一了百了。” “谁他妈脑子有问题才想死呢。”许正阳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说道:“俗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我这不是沾您老便宜么?” 老头儿连忙摇头道:“不沾不沾,你这是帮我的忙呢。” “老爷子,您是神仙,要是真的想把神力给了我,好像,好像不用跟我商量吧?” “哎,可不能这么说,来到人世这么久,我从来没干过亏心事儿,也绝对不强人所难,这是原则问题。” 许正阳眼眉一挑,心想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土地神这职业,不是什么好事儿,要不然这老头儿怎么会说“强人所难”呢? 大概是看出来许正阳心里想什么了,老头儿挥手说道:“你放心,好歹土地神也是神仙,你一个凡人能当上,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哦,对了,我剩下的这点儿神力,充其量也就能让你当半个土地神,算是兼职吧。” “我,能拒绝么?” “不行。” “您老在强我所难……” “咳咳……”老头儿干咳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说道:“好歹,好歹算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也是。”许正阳苦着脸撇了撇嘴,仔细一想却也无奈,看老头儿这幅模样,自己真要拒绝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所以他干脆眼睛一闭,双手一摊,大义凌然的说道:“既然如此,我许正阳不能不仗义,不能知恩不图报,就当报恩了,奶奶的,是死是活百十来斤,来吧,给我吧,随便您折腾我吧……” 他本想对方好歹是个神仙,自己这般委屈,好歹得动点儿仁慈大爱之心,放过自己呢。 不曾想老头儿一看许正阳如此光棍儿,倒也不再犹豫,立刻抬起手虚空一指,一股淡淡的金黄色光芒轻轻柔柔的从指间倾泻而出,直入许正阳的眉心当中,顷刻间光芒消失不见。许正阳只觉得一股热流涌入眉心,瞬间蔓延至全身又回到了脑海当中。 “好了?”许正阳睁开眼,抹了把额头上浸出的汗珠儿,“我靠,您还真的把我给办了啊?” 老头儿和蔼慈祥的微笑点头,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写着满意解脱之说。 许正阳动了动四肢,感受了一下体内,好像也没啥大碍,干脆心想就算是报答这老头儿救命之恩,让老头儿了却这临死前的心愿,也算自己做了件好事儿。至于土地神这一行是好是坏另说,大不了等他死了之后,自己不务这份土地神的正业不就行了么? “这是‘本土录’,里面有全乡土地和人畜生灵的户口记载。”老头儿把手中的那块儿白净的玉石递给许正阳,说道:“这‘本土录’内有玄机,当然了,以现在这世道,想来你这辈子也没机会参透,还有,你现在神力不足,只是半个土地神,也打不开这‘本土录’……” 还以为是什么法宝,闹了半天等于是个没用的东西,许正阳撇着嘴接过来。没曾想那东西刚一入手,便化作一道流光钻进手中,消失不见,惊得许正阳“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不用担心,认主了而已。”老头儿的声音低了许多,有些力不从心似的,而且身形也开始出现了变化,飘飘忽忽隐隐约约,似乎随时都要消失。 许正阳一看老头儿成这样了,意识到八成这就是要神魂消散,赶紧问道:“老爷子,当神仙都有啥好出啊?我该怎么做?” “唉……随便你吧。”老头儿的身影已经渐渐消散,似乎不想回答许正阳的话,只是轻轻柔柔的说道:“这神仙,你若不想做,不做也罢……” “哎哎,您老把话说清楚,到底咋回事儿啊?” “神仙,早已经成了传说中的传说……我已经没有什么留恋,太寂寞了……” 许正阳眼睁睁看着老头儿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庙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回想着老头儿说过的话:什么传说不传说的,这不是废话么,神仙本来就是传说中的东西;你没了留恋?你活的寂寞? 这都关我屁事啊,我问的是该怎样做神仙,好歹告诉我这神力怎么用啊! 风马牛不相及嘛! 卷一 土地 003章 遇鬼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许正阳不知道自己被雷劈了一下,不但没死,反而得到了所谓的土地神职位以及半个土地神的神力,算不算得上是什么福气。不过福气是没看到,晦气来的倒是挺快,那天他从土地庙里回到家后,就连着发了两天的高烧,输液打针花掉八九十块钱,把个许正阳心疼的不行。 土地庙碰上的那茬事儿,他没敢跟任何人说,第一又怕家里人担心;第二,传出去也让人笑话,没人会信这些东西。 所以他把这事儿憋在了肚子里。病愈之后,又歇了三天,仔细查看了一番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他才放下心来。 有没有神通无所谓,当不当神仙也不重要,只要自己的身子骨没出毛病就行。 没过几天,他便把这茬事儿给抛到脑后头,不再去想了。毕竟他是一个家境贫困的普通人,平时需要操心的是每日里如何换完小米,怎样能多赚上三五块钱,这才是正经事儿。至于土地神的神职和神力……又不能赚钱当饭吃。 直到半个月后…… 这天上午在王家村换小米的时候,许正阳接了笔大买卖,有人要他往滏河市里送二百斤小米,不让他白跑这么远的路,每斤小米加一毛钱。 这可把许正阳乐呵的不行,谈妥了价钱问好了具体地址,立马赶回家去。下午把谷子碾成小米装好袋子,许正阳气都顾不上歇一口,便骑上自行车驮着小米兴冲冲往滏河市赶去。 滏河市距离双河村八十多里地,加上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多,而且还是负重二百斤小米,到了市里还得一路打听着找到地方。所以等卸了小米收了钱往回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好在是回来的时候是无负重空车,加上赚了五十块钱,许正阳的心情好力气足,蹬着空车如同旋风般向村里杀奔而去,打定主意回去以后买上两瓶冰镇啤酒,好好犒劳下自己…… 那,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横贯长空的银河托起密布的繁星和高悬的月牙。 微风徐徐,吹来路两侧稻田中蛙鸣阵阵,便是那树梢上知了嘶鸣的声音,似乎也没有了白日里那般喧嚣吵杂,如同有韵律一般配合着蛙鸣,演奏着夏日夜晚的交响曲。 快到村里的时候,许正阳骑车的速度已经缓慢了许多,毕竟这一趟来来回回一百六七十里路,他确实已经精疲力尽,而且看到远处村庄里的隐约灯火,他的精神也完全放松了下来。 懒洋洋的蹬着自行车,许正阳叼着烟哼唱起了歌曲: 仙山隔云海,霞岭玉带连, 据说世外有天仙; 天仙休羡慕,世人刻苦干, 何难亦有欢乐园。 有志能自勉艰辛不用怨; 奋斗留汗血得失笑傲然…… …… 许正阳很满足与现在的生活状况,他自信凭借着自己的辛苦努力,一定能够帮助家里脱贫致富,过上幸福的生活。当然,他也有一个很切实的奋斗目标,那就是能够攒下钱来,去滏河市里开一间杂粮门市。 至于再以后是否大富大贵,那得另说了,虽然很是向往,但是许正阳知道不切实际。 路过土地庙的时候,许正阳想起了半个月前经历的那一幕,莞尔笑着自言自语道:“神仙神仙,不见得就过的多么好,不然土地神他老人家也不会自寻短见了……真真是如同歌曲里所唱‘玉楼仙宫金堆玉砌,俗凡比仙境,也不差一些’所以,俺还是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才对哦……” 念叨着这些话,许正阳已经从土地庙前行过,没曾想突然身后传来了焦急的声音:“哎,土地神,土地神……” 此时村外的道路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加之又是晚上,猛一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许正阳惊得打了个哆嗦,车子一晃差点儿摔倒在地。所幸许正阳身手还算矫健,反应还算敏捷,加之平日里就是骑自行车的熟手了,所以他脚一撑地,双手用力,自行车稳稳的停在了路中央。 许正阳心里一股无名之火冲起,奶奶的,大半夜的吓唬人啊!他叼着烟瞪着眼回头看去,却见皎洁的月光下,从土地庙内急匆匆跑出一个人影,挥着胳膊招呼着:“土地神,您老等等。” “叫我呢?”许正阳看那人影有些眼熟,而现在四下里没人,想到自己半个土地神的身份,顿时有些疑惑,这人是谁?怎么会知道我是土地神的?许正阳凝神仔细看去,来人距离自己也越来越近。 还没看清脸庞呢,许正阳已经惊的双眼圆睁,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见鬼了! 因为冲许正阳跑过来的人影,竟然是脚不沾地,而且身影飘忽不定。 正待许正阳回过神儿来,准备立刻掉头逃之夭夭之时,只见那人影在距离他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停住,然后没有半点儿犹豫的跪了下去,如捣蒜般的连连磕头,口中不停的祈求着:“土地神,您老发发善心,帮帮我的忙……” “这……”许正阳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心想这鬼原来是害怕自己啊,也对,好歹自己也是神仙,鬼能不怕么?不过,不过这个鬼,怎么看起来很眼熟,而且声音也耳熟啊……可是也不知道因为晚上光线不好的缘故,还是因为鬼这种玩意儿本来就模糊不清,反正是看不清长什么模样。 许正阳歪着脑袋叼着烟问道:“哎,你是……谁啊?” “土地神,小人是双河村的赵老光。”那鬼魂回话的时候,也没停止磕头,一个劲儿的道歉:“以前活着的时候不信鬼神,还曾来土地庙中拉过屎撒过尿,亵渎了神灵,请您饶恕我的罪过……” “老光叔?”许正阳赶紧从自行车上下来,也不害怕了,匆忙往那鬼魂跟前儿走去,一边儿说道:“您怎么回来了?” 赵老光是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在双河村算得上是有名的人。 村里人都知道,赵老光前些年在外面当包工头赚了大钱,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认识了一个南方的女人,在省城买了房子又组建了一个家庭,听说那女人还给他生了个孩子。好在是赵老光还有些良心,并没有抛弃糟糠之妻和家里的一个闺女一个儿,平时也经常回村里的家住上些日子,留下些钱。 他的家和许正阳家住在一条街上,两家人很熟悉,所以许正阳猛一听是赵老光,便赶紧上前要搀扶起来,自己可受不起长辈磕头啊。 没曾想他往前迈步,赵老光的身子却飘忽忽的急速后退,始终和许正阳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并且在后退的时候压根儿就没见站起来,就那么一边儿磕头一边儿往后飘,嘴里叨咕着:“土地神,赵老光承受不起您这么称呼……” “老光叔,我是正阳啊!”许正阳汗颜,急忙说出自己的身份。 “正阳?”赵老光终于不再磕头,抬起头来疑惑的瞅了瞅许正阳,“土地神,您,您是许正阳?” “啊,对啊老光叔,您不认得我了?” 许正阳心里疑惑,这才想起赵老光现在是个鬼,大概……人鬼殊途,鬼看不清人的模样,而人,也看不清鬼的模样吧? 此时的许正阳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在赵老光的眼里是什么样的形象,那可是金光灿灿浑身放光,鬼根本看不清他整个人的模样,倒是头顶上戴着一顶雁翅帽,上面清晰的写着三个字儿——土地神。 “土地神,不管您是许正阳,还是谁,求求您饶恕我的罪过,帮我个忙吧……”赵老光又开始磕头了。 “得得,别磕头了,说吧,啥事儿?”许正阳现在已经肯定赵老光看不清自己,所以干脆也就不在这方面纠缠了。 赵老光闻言不再磕头,匍匐在地上,哽噎着抽泣道:“前两天我从省城开车去河西省,半路上刹车失灵,一头扎进了水库中,淹死了,到现在都没人知道……我成了鬼之后,才明白只能在世上待七天,就先回了省城,想着找小老婆去把我的尸首给弄回来,可人鬼不能交流,而且我发现小老婆竟然背着我在混野汉子,所以我就赶紧回来,想找我村里的老婆和孩子……可是我看得到他们,他们看不到我,我怎么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啊?而且我还想告诉他们,在西墙根儿下,我埋着一个存折,里头有一百多万块钱,是留给他们的。” “这个……你想让我怎么帮你?”许正阳问道。 “您,您就帮我把我死了的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去把尸首领回来,落叶归根,我总得埋在自家的祖坟上啊。而且,而且得让他们知道那个存折的事儿,要不他们这辈子也不会知道!”赵老光一边儿说着,还不停的磕头,只不过磕不出声音来。 “哦,那行,一会儿回去我就跟他们说说。”许正阳没有丝毫犹豫便点头答应下来,小事一桩嘛,举手之劳而已。 “谢谢,谢谢您了,土地神您大人有大量,您功德千秋……” 听着赵老光一个劲儿的磕头说着些颂扬的话,许正阳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里头舒适无比,似乎血液都开始欢快起来。许正阳还以为自己是承了这一顶顶的高帽后有些沾沾自喜了,所以点头说道:“还有别的事儿没?” “没了,没了。”赵老光连忙说道。 “哦,那就安心的去吧,不要留恋这世俗红尘,早日进入地府轮回,赎清了罪恶,也好早日投胎转世为人……”许正阳得意洋洋,开始摆起了土地神的谱儿,受体内那种舒适感的影响,心想着做神仙的感觉……蛮不错地嘛。 “是是,多谢土地神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下辈子我也会日日烧香磕头……” 又赞美奉承了一番,赵老光的鬼魂这才起身,飘飘荡荡的向远处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沉沉的夜幕当中。 许正阳美滋滋的得意了一会儿,骑上自行车往村里行去,心想赶紧去帮赵老光跟他家里人说一声去……哎哟!不行啊!许正阳骑着自行车忽然想到,自己该怎么去跟赵老光的家人说这事儿?难不成直接说:婶子,您好,我是土地神,老光叔死了,他的鬼魂找了我,托我告诉你们,赶紧去给他收尸去? 那肯定会被赵老光的家人拎着棍子和菜刀打出来的。 许正阳有些后悔自己没想通透就应承下来这件事儿了。 卷一 土地 004章 无事生非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已大亮,空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凉意。 许正阳叼着烟推着自行车从家里走了出来,如同平日里一样,准备出去换小米。只不过今天他并没有出了院门就蹬上自行车哼着歌儿走人,而是皱着眉头,推着自行车不急不缓的走出浅浅的巷子,来到大街上,停在了赵老光家的门口。 犹豫一番后,他终于叹了口气,将自行车靠在墙根儿下,然后迈步进了院儿。 这些年赵老光挣了钱,家里面的房子早已翻盖一新,盖的像是四合院似的,墙上贴满了白亮的瓷砖,铝合金大窗户下粘了一圈儿的瓦蓝色瓷砖;房前的月台上摆满了盆盆罐罐的鲜花盆景,院子里铺着地砖,栽种着几棵香椿,幽雅恬静又不失富裕的阔气。虽然不似别人家那般富裕了之后盖成了两层的小洋楼,可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却比那楼房还要舒适气派。 “婶子,婶子,在家不?”许正阳站在院子里喊道。 “哎,正阳啊,啥事儿?”赵老光的媳妇儿香芹端着饭碗搭着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面带疑惑的看着许正阳,“正阳啊,今儿个不出门儿做生意么?我还正说找找你,让你带俺家林子学学做生意呢。” “嗯嗯,好说好说。”许正阳嘿嘿讪笑着敷衍道。 “有事儿?” “嗯。” “这孩子,有事儿就说呗,吞吞吐吐的……”香芹走上前笑着用筷子在许正阳的脑门儿上敲打了一下,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好,难得的好,自打去年知晓了赵老光在外面有个家之后,她很少露出过笑容。 许正阳深吸了一口烟,咧着嘴讪笑着说道:“是这样,咳咳,婶子,有个事儿想跟您说说,可又不知道咋开口。” “说呗,你看你……” “我说了您别生气啊。” “去去,跟你婶子这儿捣什么乱,有事儿就快说……”香芹乐得用筷子又狠狠的敲打了一下许正阳的脑门儿。 “那个,昨晚上我做了个梦,咱村西那个土地庙您知道吧?”许正阳看着香芹疑惑的点了点头,便接着说道:“土地神,咳咳,好像是土地神,给我托了个梦,让俺给您捎个信儿……说是,说是老光叔说的,在您家西墙根儿下面埋了张存折,里头存了一百万块钱。” “啥?”香芹愣了一下,有些慌张的往院门外看了看,便小声说道:“正阳,这话,这话可别乱说啊,你做了个梦,不算数的不算数的。” 许正阳挠挠头,说道:“应该……没错儿的,要不您现在就挖开看看呗。”说着话,许正阳注意到了院内西屋和正堂屋之间那堵墙下,已经被挖开了一条宽两尺多,深半米的坑,不禁想到,乖乖,该不会是人家已经挖出来了吧? “肯定是假的,没这回事儿,你看看,西墙根儿都刨开了,我正准备种点儿花呢。”香芹严肃起来,继而又忐忑的问道:“真的是土地神给你托梦了?还说啥没?” “还说,还说……”许正阳心里恨恨的腹诽自己怎么接了这么个差事,这不是来讨打么?不过想归想,事儿还是得办,所以他咬牙说道:“土地神还说,老光叔出事儿了,在省城往河西省的那条路上,开着车掉进了水库里,要您家里头去人,把老光叔的身子捞出来,拉回咱们村儿,埋到祖坟上……” 话刚说完,赵老光的儿子赵林气呼呼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大吼道;“狗日的许正阳,你爹才死了呢!你咋不把你爹埋到祖坟上去!” 许正阳眉头一皱,咬住了下嘴唇儿,眯着眼看了看赵林,不再说话,扭头走了出去。 若是换作以前……赵林敢跟许正阳这么说话么? 也许敢,毕竟再老实的人,遇上一个说自己老爹死的主儿,也得发火不是?不过这若是换在许正阳没有做生意之前,赵林敢这么骂许正阳的话,许正阳绝对会二话不说上前揪住赵林狠狠的揍一顿,即便是赵林比他大两岁。 许多人总喜欢得势不饶人,比如现在的赵林,看到许正阳一声不吭扭头走了出去,于是乎脾气见长,骂骂咧咧咋咋呼呼的就追了出去,他的母亲拦都拦不住。 火红的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钻了出来,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 听着赵林的叫骂声和他母亲的劝阻声,大街两侧的一些村民们端着饭碗从家里兴冲冲的走出来,准备看热闹。 许正阳没有理会赵林,黑着脸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许正阳,你他娘的别走,给我把话说清楚!”赵林横在了自行车前面,一把抓住车把,拦住了许正阳。 许正阳抬起头盯着赵林,眼睛眯缝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自行车从许正阳身后蹿了过来,猛的撞在了赵林的身上。得亏赵林闪躲的快了些,可还是被自行车撞得一个趔趄摔倒在了自家门口的台阶上。 撞了赵林的年轻人叫曹刚川,二十来岁的模样,穿着件军绿色的背心儿,脏兮兮的长裤,布鞋,他皮肤有些黑,肩宽体阔,豹头环眼像个猛张飞一般。只见他单脚撑地,一条腿跨在自行车上也没下来,粗糙的大手抬起,食指指着刚刚站起来的赵林怒骂道:“赵林,你他娘的拽什么拽,想死啊?” 赵林一瞪眼还未答话,就见曹刚川的身边又停下一辆自行车,一个瘦瘦的,个子不高但是有着一身腱子肉的年轻人从自行车上下来,稳稳的站在了曹刚川的身旁,倒没有像曹刚川那样破口大骂,他不急不缓的支好了自行车,面色平静的从车把上挂着的帆布兜里拎出来一把瓦刀,眯着眼瞅着许正阳问道:“阳子,练练他?” 他叫张浩,和曹刚川一样,都是许正阳从小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哥们儿,小学、中学都是同班同学,毕业后又在一起厮混了几年,许正阳开始换小米之后,他们也都开始正儿八经的跟着建筑队上班了。 “林子,回去!”香芹看到这一幕,急忙拉扯着儿子让他赶紧回家去,继而笑着对许正阳说道:“正阳,别跟你林子哥一般见识,他那狗脾气……一会儿我骂他一顿,啊!” 赵林恨恨的瞪了许正阳他们三人一眼,却也不敢再说什么,耷拉着脑袋回了家。 “没事儿没事儿,行了婶子,今儿的话就当我没说,您信也罢不信就算。”许正阳挥了挥手,扭头蹬上自行车向村外骑去,一边儿招呼着:“刚川,浩子,走了!” “哎,来咯!”两人答应一声,蹬上自行车跟了上去。 大街上本想着看热闹的人叽里咕噜的嘟哝着各回各家了,真没劲,打起来才热闹啊! 不过村里人到不至于鄙夷赵林,毕竟别说双河村了,就算是周边几个村子里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中,有几个敢招惹许正阳他们这一伙人的?别看这几个小子现在都好像浪子回头,要么上班要么上学,许正阳还做起了小本生意换小米。可谁都知道,许正阳这帮人,不能招惹。因为他们虽然不像别的年轻人那么容易冲动,喜欢惹是生非打架斗殴,但是讲起哥们儿义气来,他们就是一群疯子。 前两年,轰动全乡乃至镇上的几次打架斗殴事件,都是他们一伙人干的。 而且到现在,他们这帮人中还有俩在监狱里蹲着,其他几个,都进过派出所或者被拘留过。 “阳子,在外面换小米儿没被人找碴吧?”曹刚川叼着烟问道。 “没有,这不好好的么?”许正阳笑呵呵的答道。 张浩笑呵呵的说道:“我算是服了你,挣得比我们多,又轻省,唉……” “那你别去建筑队了,跟我一起换小米儿,回头咱俩一起买辆三蹦子,跑远点儿,多带点儿,肯定赚钱!” “那成,回头我想想,哈哈。” 曹刚川和张浩都笑了起来,心里都明白,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做这一行的。毕竟天天都有可能见着中学时期的同学,尤其是女同学,而且当初好歹也是风风光光无人敢惹的主儿,面子放不下来啊! “对了,今儿和赵林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俩怎么犟上了?”曹刚川问道。 “没事儿。”许正阳笑了笑。 张浩说:“要不咱抽空拾掇拾掇他?” “不用了,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许正阳摇头道。 “我说阳子,你说你现在这性子变得……哎,对了,我听人说刘秀艳现在在滏河市有了个相好的,你可注意着点儿啊。”张浩说道。 “浩子,你他娘的少瞎咧咧!”曹刚川怒道。 张浩撇了撇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就不再吱声。 许正阳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事儿他早就听说了,只不过不怎么在意而已。对于刘秀艳,他确实没什么刻骨铭心的那种感情,前两年俩人谈上恋爱,也是因为哥儿几个撺掇着赶鸭子上架,就那么将就着谈到了一起而已,后来发展到搂搂抱抱偶尔亲个嘴儿,却也没什么实质性发展。 倒不是说许正阳是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一类的人物,也不是他身体有毛病,而是因为他内心里一直有另外一个人。 说着话,已经到了107国道上,曹刚川和张浩骑着自行车往南,去镇上上班了;而许正阳则往北,他要去王家村一带换小米,昨儿还有几家打了招呼说要小米呢。 因为昨天有预定了的,所以今天的买卖做的顺,还没到晌午的时候,一百斤小米已经换完了。 许正阳到国道边儿上收玉米的仓库把玉米卖掉,数了数钱,如同往日一般,赚了三十块钱,他美滋滋的骑着自行车哼着歌往回行去。 路过韩庄时,他还买了瓶冰镇啤酒,喝着酒往回不慌不忙的骑着,心里头一边儿盘算着什么时候攒够了钱,去市里开门市…… 回到村里路过赵老光家门口的时候,许正阳看到一辆警车停在那儿,许正阳也没想别的。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刚回到家里坐了会儿,身上的汗还没落干净呢,两名警察在赵林的陪伴下进了屋。 看到许正阳,赵林伸手一指:“他就是许正阳。” 两名警察二话不说,上前掏出手铐把许正阳给铐了起来。 许正阳疑惑问道:“你们这是干啥?” “回所里再说吧,我们现在怀疑你和赵敬光死亡一案有关,请配合我们的调查。”一名警察很严肃的说道,并且押着许正阳就往外走。 许正阳的母亲袁素琴从西屋出来,满脸恐慌的拦住询问到底什么事儿。 两名警察倒也没有像对许正阳那般凶巴巴的,很平静且简单的陈述了一遍案情,然后说只是带许正阳回所里询问调查,如果他确实没有犯罪的话,很快就会放他回来。 许正阳琢磨出大概是怎么回事儿了:八成是赵老光死亡的事情已经被派出所里得知,而通知他们家人的时候,赵林肯定提到了自己今天到他们家告知了这个消息,于是警察便怀疑自己与赵老光死亡的事情有关系…… 所以许正阳一脸坦然的劝母亲放心,自己没有犯罪,很快就会回来的。 卷一 土地 005章 转正 赵老光出事儿的地点在河西省与河东省交界地的云岭水库。 出事的时候是傍晚,一名路过这里的司机,亲眼看到了赵老光的桑塔纳轿车钻进了水库当中。当时这名司机也没当回事儿,后来越想心里越不舒坦,总觉着良心上过不去,便在四天后,报案告知了警方这件事儿。 很快,赵老光的桑塔纳轿车和尸体被打捞出水,通过他随身携带的证件,警方知晓了他的身份,于是通知滏河市慈县花乡派出所,让他们告知死者家属,前来认领尸体,办理火化等一应后事。 花乡派出所的所长钟山是双河村人,得到赵老光的死讯后,他本想着亲自回村通知这件事的,可手头正好有一件案子需要办,所以便安排了两名警察去了一趟双河村。 如同许正阳猜测的那般,两名警察到赵家告知赵老光的死讯时,香芹和儿子都是满脸的惊诧,而赵林更是忍不住脱口而出:“许正阳怎么知道的?” 大概是职业病的缘故吧,抑或是警察的警惕性都很高,所以当时两名警察一听赵林的话,便询问了许正阳是谁,然后就产生了疑惑,立刻前往许正阳家中,逮捕许正阳。 毕竟,赵老光是全乡有名的暴发户,有人提前知晓了赵老光死亡的消息,难免会让警察产生怀疑。 于是乎许正阳被抓,带回派出所接受调查询问。 好在是,钟山是双河村人,而且他儿子钟志军和许正阳一直以来关系都不错。所以许正阳在派出所里,并没有遭受到严刑拷打逼供等等恶劣手段。 但案情严重,牵涉到了一条人命,所以许正阳再怎么解释,也不能立刻把他无罪释放。 两天的调查之后,派出所的警察们就都纳闷儿了。 难道许正阳说的是真的?果然是有土地神托梦告知了他这个消息? 因为事实明摆着的,赵老光家的西墙根儿下,确实埋了存有百万资金的存折。在许正阳还未通知这个消息的头一天傍晚,赵老光的老婆想要在西墙根儿下开一块儿地种花草,结果就挖出了那个存有百万巨款的存折。可以肯定,这张存折除了赵老光之外,就连他的家人都不知晓,而许正阳又从何得知? 而且,经过许正阳所提到的人证,警察也调查走访了乡里的几个村子,证实了许正阳这些日子以来,每日里都会走街串巷的换小米,没有作案的时间。 许正阳解释说是连着两个晚上,土地神都托梦给他,所以他心里有些害怕,就咬着牙试着告知了赵老光的家人…… 匪夷所思啊! 可不管许正阳的解释有多么的让人难以置信,警察也很无奈的选择让许正阳回了家。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总不能把人一直关着吧? 赵老光遭遇意外死亡的消息在村里引起轰动,而许正阳也在当天被警察带走,初步怀疑他与赵老光的死亡有直接关系。于是乎各种版本的消息在村里不胫而走,大致意思几乎如出一辙,反正就是许正阳害死了赵老光。 但是两天后许正阳安然无恙的回了村,土地神托梦让他捎信的消息,也很快在村子里传开了。 村民们一琢磨,许正阳还真不可能害死赵老光,因为谁都知道许正阳天天起早贪黑的换小米,也就在十里八村的做着买卖,哪儿能突然间跑到六百多里地之外,害死赵老光,然后很快折返回来呢? 人们看向许正阳的眼神,就开始变得怪异起来,这小子……不对劲。 土地神怎么就给他托梦了呢?而且……多少年没有人相信鬼神这种迷信的说法了,突然间怎么就有了神仙和托梦这种事儿呢? 且不管村民们抱着何种想法吧,反正是村外的土地庙中,最近这些日子里,再没有人敢进去撒尿拉屎了。据说……还有人大半夜的去土地神庙里烧香烧纸上供了呢。对此谣言许正阳完全相信,没有理由的相信,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觉得真有人去土地庙里烧香上供请愿了。 哦对了,许正阳是被派出所所长钟山开车送回家的。 毕竟是一个村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关系,许正阳在派出所里被关了两天,且不说法律上本来就不合乎规定,从良心上讲,钟山也觉得对不住许正阳和他的父母不是?所以把钟阳送回去之后,还给他的父母做了一番歉意的解释。 等钟山走了之后,许正阳的父亲许能大发了一通脾气:“兔崽子,吃饱撑的管人家家里的闲事儿!你还土地神托梦了,你咋不说自己犯癔症吃了土坷垃神经啦?” 好在是,这一年多来许正阳勤勤恳恳换小米挣钱,表现不错,不然的话铁定挨一顿狠揍。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许正阳的心里也极为难受,愤恨着那个将土地神的职位和目前看来只有点儿见鬼能力的神力给了自己的糟老头子,他娘的,怪不得他活腻了不做神仙非得寻死,感情这土地神的工作……真他妈不是个好活儿。 这就叫好心做了驴肝肺,俗话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做好人难,做神仙难啊,估摸着当初吕洞宾也是吃饱了撑的好心多管闲事儿,才落了这么一句流传千古的俗语下来。 当土地神传话,有个屁用啊? 这次就算是不帮赵老光捎信儿,他家里人不还是得到了消息么?那个一百多万块钱的存折家里人也刨出来了! “我图什么?一分钱没分到!还他娘的耽误了两天的生意。”许正阳气得连喝了半斤白酒都睡不着觉。他懊恼的琢磨了一个晚上,终究是没想到什么法子能够消除掉身上的神力,更不知道该找谁去辞掉土地神这份职务。 所以他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管这些烂摊子事儿了,如今这年头,千万别好心做好事儿,闹不好就得吃大亏哦! 当然,这也只是气话而已。 以许正阳的性子,真要是让他遇到什么老奶奶过马路或者小孩子摔倒了,他八成还得冲上前去帮着搀扶起来。就像是有一次去滏河市在公交车上给一位老爷爷让座儿,结果那位老爷子很牛气冲天理所当然的坐下,连句谢谢都不带说,反而鄙夷的瞅了一眼许正阳土老帽的穿戴时,许正阳也大怒在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让座儿了。 可现在他要是在公交车上,依然还会给老年人啊抱孩子的人啊还有孕妇啊,让座儿! 这是本性,良心,是人性! 话说许正阳一宿未睡,第二日却不肯休息,瞪着熊猫眼也得出门儿做生意,试图挽回这两日的损失。然而他终究不是铁打的身子,所以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生意做的也不顺当。一直到中午毒日当空,热浪裹身,驮着的小米儿才换出去一半。 转悠了三个村子之后,他来到了辛庄乡辛庄村的十字大街上,将自行车靠在墙根下,自己则坐靠在一棵粗大的柳树下面,就着水吃下了买来的两个馒头,抽了支烟,便打算迷糊俩钟头。 可恨的是这炎热的夏季里,即便是钻在屋里躲到电扇底下,也难解暑意,更何况在大街上的柳树荫下,就连偶尔刮过的微风,都像是裹着火焰的热浪一般,烤的人汗流浃背,浑身难受。所以又困又累的许正阳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又点燃了一支烟抽上,无聊的四下里乱看,很快便注意到了十字大街的斜对面那处“辛庄乡老年人活动中心” 辛庄乡老年人活动中心,原先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土地庙,据说还是在清朝时期修建的,有那么点儿古迹的意思,而且还载入了县志之中,所以保护的要比许正阳他们村西的那座土地庙好的多。 前年的时候,为了更加完善的保护好这座文物古迹,乡里出钱将土地庙四周扩了一大圈儿,圈起了围墙,盖起了大门,同时还请县里的相关人员来,将土地庙维护一新。然后在院子里又盖起了几间房子,为了节省土地资源,又保证花钱花的物有所值,干脆把圈起来的土地庙改成“老年人活动中心”,院内弄了些健身器材,几间屋子里还办了报刊啊图书啊什么的,让老年人可以休闲的时候来这里读书阅报锻炼身体…… 听起来挺惠民的吧?其实就是项面子工程而已。 全乡除了辛庄村的老年人挨着近点儿偶尔来一趟,其他村子里谁大老远跑这儿来锻炼身体看书读报啊?再说了,就算是本村的老人,也懒得来这里,又没人照顾着,倒不如在家里面舒适一些。 所以这座“辛庄乡老年人活动中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到有三百五十六天是空着的,就连看大门儿的整天都不在门卫室里。 好在是这里面倒没什么值钱的物事,因而也就不用担心有窃贼的光顾了。 现在,被许正阳注意上了。 土地庙?那里面岂不是也有个土地神么?许正阳略一琢磨,便寻思着进去看看,如果有一位土地神在里面,就让其帮忙找找领导,辞掉土地神这职位。许正阳实在是不想干这份差事,没啥好处不是? 打定主意,许正阳推起自行车便往那里走去。 午后的大街上空无一人,热浪侵袭着万物,空气都被烤化了似的,甚至能看的出来在空中流动的迹象。 许正阳眯着眼忍受着阳光的炙烤,急匆匆进入了“老年人活动中心”院内。 把自行车靠在一处阴凉的地方,许正阳迈步进了土地庙中,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土地庙内那孤零零的神像前面的神阶上。 “嗨,土地神,在不?”许正阳四下里打量着,点燃了一支烟,然后自我介绍道:“我花乡的土地神啊,咱们是同行,出来唠会儿?” 没有回音,那一人多高的泥像慈祥的目视着门外,好像懒得搭理许正阳似的。 “真的,不骗你,我确实是和你同行啊。”许正阳认真的看着那尊泥像解释着。 等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许正阳有点儿不耐烦了,心想这位土地神该不会也是活腻了,早早就自寻短见了吧?他皱着眉头冲着泥像骂道:“喂……你是死人啊?” 果然,没有一丝的动静。 唉……许正阳叹了口气,看来如同自己所想,这儿的土地神,也挂了。 庙宇里比起外面,多少阴凉舒适一些,有些失望的许正阳干脆仰面躺在神阶上,很快,又困又累的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是被一阵莫名其妙的波动惊醒的,猛然翻身坐起,四下里查看一番,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那莫名的波动依然在脑海中震颤着,继而……手心里一股凉意传来,抬手一看,却见手掌心处凭空出现了那块儿白净的玉石,就像是从手心里钻出来一般。 本土录?许正阳还记得土地神临死前把这玩意儿给他的时候,告知了他这件东西的名称。 然后,许正阳便从那光滑如镜的玉石上,看到了一副画面: 赵老光的媳妇儿香芹,拎着篮子,带着烧纸和蜡烛香一类的东西,在那个臭气熏天满是粪便的土地庙中,恭敬的点蜡,上香,然后磕头膜拜,感激着土地神给他们家捎信儿…… 随着香芹磕头膜拜感激的同时,许正阳只觉得一股沁人心脾的舒适之感,充斥在脑海中,逐渐蔓延至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适,无一处不畅快。 但是接下来,香芹的一句话却让许正阳有些恼火。 香芹磕头膜拜一番后,对土地神的泥像恭敬的说道:“土地神啊,以后您要是有什么话,直接托梦给俺就行了,别给许正阳那小子托梦捎信儿,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挺勤快,以前可坏了……” 许正阳大怒:“老子什么时候坏来着?不就是以前因为讲哥们儿义气打过几次架么?” 没曾想他这边儿自言自语的刚说完,画面中的香芹似乎听到了他的话,猛的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的磕头认罪:“我不该背后说人闲话,我错了,我有罪,以后再也不敢了,只求土地神以后多多眷顾着俺们家,孤儿寡母不易啊……” 你们家孤儿寡母还不易?操,存折上一百多万块钱,吃到孙子辈儿也花不完啊!许正阳腹诽着,又有些哭笑不得。心里琢磨着万万不能让人得知自己就是土地神,不然这村里还不乱了套么?好在是香芹再如何说他的坏话,终究是在膜拜土地神,哪儿知道土地神就是许正阳本人呢? 既然人家在膜拜自己,那么许正阳也就不会太生气了,倒是有些感动,真难为了香芹婶子,这都啥年代了,她竟然还能买到“香”这种东西,来膜拜俺。 盯着手里那面玉石上的画面,许正阳看的津津有味儿,觉得这玩意儿挺好玩儿,就像是看电视似的,直到香芹拎着篮子恭恭敬敬的离开。 让许正阳没有想到的是,画面上香芹刚刚离开,玉石上画面一闪而没,却出现了一行红字: 许正阳 生肖:猪 花乡双河村人 现年二十一岁 职位:花乡土地神(转正)。 许正阳纳闷儿,心想得了,从他娘的半个土地神,怎么就还转正了,那自己能干点儿啥呢?刚想到这里,玉石上画面一闪,给出了答案: 土地神,掌花乡属地人畜生灵户籍,大事小情皆知,按律择善恶;逢半年时限,值日功曹巡视时,可递交与值日功曹,转呈判官、城隍。 功曹?判官?城隍?这都些什么东西?许正阳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本土录似乎很有灵性,知道许正阳心里在想着些什么,于是答案再次显示:功曹、判官、城隍,不是东西,乃是土地神直属上级。 咦?许正阳乐了,忙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答:本土录。 废话……许正阳再问道:“你有灵性?” 答:无。 “机器人?” 玉石一阵颤动,没有给出答案。 许正阳越发觉得有趣,又问道:“哎,我现在都有什么本事啊?哦,对对,是神力,我都有什么神通啊?” 玉石上流光一闪,出现了一行字:花乡属地内,鬼魂惧之;可使鬼显与人前;可查各家琐事,巡各处大事小情;知属地各处生灵死物;神目所及,入地三尺,可穿墙透壁。 不是吧?许正阳的脸上乐开了花,那自己岂不是要发达了? 怎么发达?许正阳挠了挠头,一时也没什么注意。抬头看墙,试图看到墙壁外面的情景,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入目只有庙内那雪白的墙壁。是了是了,只能在花乡的范围内才有神通,这里可是辛庄乡啊!许正阳叹了口气,不能够立刻试验自己的神通是否灵验,他大觉遗憾。 许正阳盯着玉石上清晰的字迹,嘿嘿笑着问道:“那个,我这个土地神,一个月给开多少工资啊?” 玉石无动于衷。 “哦,不是工资,应该叫,叫供奉?啊,不,是俸禄……”许正阳一拍额头,这玩意儿到底是哪朝哪代的自己都不知道,于是乎赶紧打起精神认真的解释道:“土地神这活儿,嗯,这份职务,总不能白干吧?” 玉石微微颤动了一下,依然没有显示答案。 “你他娘的倒是说话啊!”许正阳有点儿怒了。 玉石上流光一闪,原先显示着的那些介绍土地神能力的字迹,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平洁光滑的玉面,晶莹剔透,毫无瑕疵。 操!许正阳挥起玉石就想往地上摔,终究还是没舍得。 忽而玉石微微一颤,一行清晰的字迹出现:“在世有神通,回天得神位;不恋凡俗物,但求往生极。” 许正阳虽然不能读通透这四句话的意思,可好歹也能看个差不离。啐了口唾沫嘟哝道:“扯淡,当个破土地神就他娘不贪恋凡俗物了,还往生极呢,前任土地神混的惨成了那副模样,活一万年有个屁用,到头来活腻歪了,自杀了,也没好好享受……” 发了顿牢骚,许正阳转念一想,有神通总比没神通强吧?又不会耽误自己做生意挣钱,兴许还能凭着神通多赚点儿钱呢,至于如何赚钱……回头在细细的考虑一番。嗯,每逢半年,还会有所谓的顶头上司叫什么功曹的领导来巡查,交报告,本乡善恶之人? 这还不简单嘛,天高皇帝远,现在自己是土地神,随便捏几个自己看着不顺眼的人说是穷凶极恶的坏蛋,让领导去拾掇他们就行了,另外还能够公报私仇,何乐而不为之? 领导会如何惩罚恶人,那就不是他许正阳考虑的事儿了,想来也不会轻饶。 不予理会,不必徒增烦恼。 此时的许正阳早已没有了一丝的困意,精神抖擞,激动不已,当下就决定立刻回村儿,试验下自己的神通能力,再认真想想如何凭借着这点儿神通发财致富。 刚刚走到庙门口,许正阳又想到手里攥着这块儿玉石总不是回事儿,让有心人看见,岂不是会起了歹意么?于是便对那玉石说道:“哎,别在外面露着了,还躲回到我身体里吧。” 玉石一闪,顷刻间消失不见,让许正阳甚至有些担心该不会是丢了吧? 赶紧心念一动,让玉石再次出现。 哟呵,还挺好使啊!许正阳乐滋滋的放下心来,意念一动收回玉石,满足的点了点头。继而扭头走回到神阶前,用打火机在神像上使劲儿的划出了一行小字: 花乡双河村土地神到此一游,功曹大人看到了,记得到花乡双河村土地神庙看看我。 精神抖擞兴高采烈的从土地庙中走出,许正阳推着自行车便出了老年人活动中心,准备打道回府。 骑着自行车往辛庄村外驶去,快到村口的时候,许正阳皱了皱眉,心想:稳住,一定要稳住,要做个平常人,不能让人看出异常来。 平日里自己可是不换完小米,不到天黑坚决不回家的,如果今天就这么回去了,父母也会有疑心的,况且……做了一年多的小生意,许正阳的性子早已变得习惯精打细算,大老远出来了,不换完小米回去的话,岂不是有些可惜了么? 再说了,自己这点儿神通能不能发财致富还不一定呢,所以还是现实点儿好。 钱,挣到手里才是最现实的。 所以许正阳急忙下来,掉头,推着自行车在烈日下沿着大街小巷转悠起来,一边儿很有精神的叫卖着:“换小米儿咯……” 日头依然很是毒辣,树梢上知了们疯狂的嘶鸣着。 串了半个村子,也没人出来换小米儿,想来村民们都还在电扇或者空调下躲避着酷暑,午休着。 一路叫卖着到了村北,路过一家门前时,就听得院内有人喊道:“喂,换小米儿的,你他娘的能不能别叫唤了?操!” 卷一 土地 006章 透视眼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喜欢无事生非的人,尤其是年轻人,看多了《古惑仔》一类黑帮电影,总想着没事儿找茬,打打架欺负欺负人,也许村痞们还想着从那些走街串巷叫卖着做小生意的人身上,讹诈点儿保护费…… 纯粹是荷尔蒙分泌过盛,心理冲动有了毛病。 比如现在骂许正阳的这个年轻人,十八九岁的模样,剃了个板寸,穿着大裤衩光着脊梁,胳膊上还纹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龙,满面红光双眼迷离晃晃悠悠,一看就是喝多了。 许正阳听着那年轻人骂他,皱皱眉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叹口气,便没有理会那年轻人,推着自行车径直往远处走去,心想估计是自己的叫卖声吵着人家喝酒了,因为院内屋子里还传来吆五喝六的划拳声。 年轻人见许正阳没有理会他,顿觉不爽,酒精上头的他认为这个换小米的听了自己的喝骂声,应该立刻赔个笑脸,点头答应不再叫卖,然后道个歉灰溜溜离去。 所以年轻人几步冲到街上,喝道:“哎,换小米儿的,给我站住!” 许正阳停下,扭头疑惑的问道:“有事儿?” “你哪儿的?” “双河村的。”许正阳强笑着答道。 年轻人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他娘的这时候在街上瞎叫唤啥?今儿我给你提个醒,以后别让我在辛庄村看到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兄弟,这话怎么说的?呵呵。”许正阳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懒得再理会这醉酒的年轻人,心想等他酒醒之后,估计也不会把自己的醉话当回事儿了,所以许正阳没有再说什么,扭头推着自行车要走。 “喂,你狗日的听见没有?” 所谓找茬,无事生非,就是这样,不依不饶,而且蛮不讲理。 许正阳心里上火,可终究不愿意惹事,停下来扭头平静的说道:“兄弟,喝多了吧?赶紧回去,屋里还有人等着你喝酒呢,跟哥这儿较什么劲啊?” “滚你妈的蛋,你当谁哥呢?操!”年轻人仗着酒劲儿,从墙根儿下拎起一块儿砖头砸了过来。 许正阳扭头躲过,心头火起,差点儿没忍住要抄起秤杆上前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醉鬼打个满脸开花。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总是要经常来这里做生意的,惹了村痞,不好,经不住人家三天两头给你下绊子找茬不是? 年轻人似乎看出来许正阳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凶光,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冲过来和许正阳厮打,而是扭头冲院里喊道:“哎,强哥,彪子……有人不服,出来练练,他妈的在咱们家门口跟我叫板呢!” “我操,谁这么横啊!”院里立刻传来了回应。 很快,四五个喝的满脸通红的年轻人从院门里跑了出来,有两个手里还拎着酒瓶子,气势汹汹,极其兴奋,好像巴不得打一场架过过瘾似的。 “良子!谁找茬?谁啊?”领头一个看起来和许正阳年龄差不多的哥们儿晃着膀子瞪着眼问道。 “强哥,就这孙子,换小米儿的!”叫良子的年轻人指着许正阳骂道。 大概是觉得有了帮手把握足了吧,良子一边儿骂着一边儿往许正阳跟前儿走来,而他身后,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唉……”许正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儿个怎么这么晦气? 年龄和许正阳差不多的那位强哥醉眼迷离的走了两步,待看清许正阳的时候猛然怔住,瞪大眼瞅了瞅许正阳,酒劲儿顷刻间醒了一大半,抬手一巴掌打到了走在最前面的良子后脑勺上,骂道:“操,你娘的,瞎眼了?” 良子被强哥一巴掌打了个趔趄,诧异的看着强哥,说道:“强哥,你这是咋了?” “瞎了你的狗眼,活腻了是不?”强哥怒骂一声,然后指着许正阳说道:“这是阳哥,你个狗日的,给我记住了!”骂完良子,强哥几步走到许正阳跟前儿,陪着笑脸说道:“阳哥,这狗日的不认得你,竟他妈胡闹,你别生气,呵呵。” “没事儿。”许正阳摇了摇头,“以后认识了就行,我这儿还忙着呢,强子,你们回去接着喝吧。”说着话,许正阳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哎别啊,阳哥。”强子赶紧拉住自行车后架,嘿嘿笑着说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阳哥你也进去喝两杯!瞧这大热天儿的,得得,别忙活了,我们几个把你剩下的小米儿换了不就行么?走走……” 强子不由分说,就往回拉自行车。 许正阳皱眉说道:“不了,我还有事儿。” “哦,好好。”强子见许正阳皱起了眉头,赶紧松手,尴尬讪笑道:“那你忙着阳哥,以后来辛庄村儿有不开眼的招惹你,跟我打个招呼。” “嗯,那我先谢谢了。”许正阳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扭头推着自行车往远处走去。 除了强子之外,其他几个年轻人都傻愣愣的看着许正阳离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强哥,他谁啊?”叫良子的年轻人不服气的问道。 强子扭头又一巴掌扇在了良子的头上,骂道:“他是双河村的许正阳,以后把你的狗眼睁大了,别惹他!” “许正阳怎么啦?他很牛逼啊?”另一个年轻人似乎也很不服,嘟嘟囔囔的问道。 “操,听说过陈朝江不?”强子歪着脑袋瞪着眼问道。 几个年轻人一怔,随即都点了点头,眼神中露出了久仰钦慕的目光。 强子叹了口气,说道:“陈朝江没进去的时候,就是许正阳的兄弟,他们那伙人,都听许正阳的。”一边儿说着,强子一边儿指着远去的许正阳,那个并不算高大而且还有些瘦削的身影。 叫卖声再次传来:“换小米儿咯……” 于是几个年轻人都傻眼了,愣住了。 叫良子的年轻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天气太热出的汗。 强子挥了挥手,扭头回了院子。对于他和他的那些朋友来说,许正阳那一伙人……尤其是陈朝江,那个瘦瘦的,白白净净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人,简直就是他们的梦魇。 当然,此时的许正阳可没心思去回想以前的事儿,他正在郁闷着今儿个晦气,是不是现在就回家去? 前两年许正阳的母亲患了一场重病,使得原本就拮据的家里背上了四万块钱的债务;紧接着,在一次斗殴事件后,哥们儿陈朝江和刘宾被判刑,他们几个被拘留半个月,每人处罚金三千元;去年,许正阳妹妹考上了大学,家里的经济状况越发的拮据。看着父母愁白了头,妹妹哭哭啼啼的说自己不去上学了,结果被父母狠狠的训斥一顿,说是家里砸锅卖铁也得让她上学。 那天,许正阳就好像一夜间突然长大了,成熟了。再也不想惹是生非,幼稚愚蠢浑浑噩噩的生活下去,而是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挣钱,帮助家里还清债务,然后挣更多的钱脱贫致富,让爹娘不再整日里担忧他,让妹妹能踏踏实实上学,让全家都过上好日子…… 闲话不提,话说许正阳碰上这么一件郁闷人的事儿,今天的生意又做的不顺,干脆蹬上自行车回家去。却不曾想出了辛庄村后,在107国道上,被路旁一个门市里出来的中年妇女叫住,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竟是用现钱买走了许正阳剩下的五十斤小米。 这让许正阳的心情为之大好,随即蹬着自行车赶到收粮店,兴冲冲的将之前换来的玉米卖掉之后,买了瓶啤酒喝着往回赶去。 路过朱各庄的时候,许正阳忽然想起已经到了属于花乡的地界,于是乎便好奇且兴奋的尝试着运用下神通能力,看是否如同玉石上所示,目光可以穿墙透壁入地三尺。他在村中间停下来,往地上看去,意念一动,目光果然入地三尺,看到了土路面下的那些烂砖头还有些塑料袋子垃圾什么的……许正阳兴奋不已,骑上自行车就往回赶,打定主意回到家之后,立刻就出门儿溜达着到处闲逛巡视一番,指不定在哪儿就能看到地底下埋着什么宝贝,那岂不是要发财么? 到了朱各庄村东口,许正阳又停下车子来,往那处两层小楼里看去,寻思着这家有钱,试试能否看到他们家把钱放在哪儿,有多少钱……倒不是许正阳想要入室行窃,而是纯粹激动兴奋之下,好奇心大作。 意念一动,目光所及,果然穿透了墙壁,竟然直入二楼,看到了二楼靠东边儿的卧室内。 这一看不要紧,许正阳当即愣住,只觉口干舌燥,热血沸腾,下身裤衩内某物瞬间膨胀坚挺。 原来,屋内竟然有一对儿年轻的夫妇正在行那不易为人知的激烈运动。 只见席梦思床上两条光溜溜的肉体正纠缠在一起,耳鬓厮磨,神态迷离,汗流浃背……下一刻竟然拥抱着从床上下来,二人呈站立的姿势贴着墙壁激烈战斗。突然间,二人一阵颤抖之后,剧烈的动作停了下来,相拥着蹭到床边儿,躺倒在了印着粉红莲花的凉席上,温温柔柔情意绵绵的说笑起来。 许正阳舔了舔嘴唇儿回过神儿来,低头发现自己裤衩上支起的小帐篷,不禁有些无奈的苦笑,自己都二十一了,依然处男一个……唉,赶紧挣钱,娶个媳妇儿,也省得经常半夜梦醒,裤衩子里粘粘糊糊。 欣赏了一番现场直播的动作片,许正阳蹬上自行车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离开朱各庄。 有了这等本领,那以后…… 许正阳立刻打消掉心头那龌龊的想法,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的考虑去哪里探查一番,能够发现宝贝,然后卖掉赚钱! 卷一 土地 007章 发财 明月如钩,繁星点点,银河横贯长空。 蛙鸣阵阵,微风徐徐吹来湿润的水气和清清的草香气息,闻之沁人心脾。滏河流水潺潺,倒影着月影悠悠荡荡,如真似幻。 许正阳穿着裤衩,光着膀子,右手拎着一把铁锹,左手拿着手电筒,来到了村东的石桥桥头上。 这几日来,许正阳每天依然忙乎着换小米的生意赚钱,但是在闲暇时,无时不刻都在专注着地下面是否埋藏着什么值钱的东西。当然,偶尔还会恶作剧的做出些偷窥的事情,目标当然是那些年轻的小两口儿们,不过却并没有很运气的看到像上次在朱各庄所欣赏到的动人情节。 毕竟那种事儿多半都在晚上发生,而许正阳可没有为了偷窥此类事件而大半夜行动的恶癖。 年轻人嘛,完全可以理解地,是吧? 今天下午去稻田里上化肥回来,路过滏河的时候,许正阳下意识的往桥下看了几眼,却发现桥头西侧干凅了的第一孔桥洞下,竟然埋藏着一个木制的盒子。虽然因为深度和盒子阻挡的缘故,看不到盒子内放有什么物事,不过许正阳觉得那里面肯定有好东西,且不说是不是什么宝贝,单看那精致雕花的木盒,就值得挖出来。如果木盒子本身是什么文物的话,那就值钱了啊! 起码,值得一试。 所以许正阳来了,要挖出来这个木盒子,企图一夜暴富。 他倒是不急,慢慢吞吞的抽了支烟后,下了河堤,来到了第一孔桥下。 因为近年来滏河水量减少,河道变窄的缘故,石桥边儿上的两孔早已干凅,下面的淤泥上也被村民们倾倒了一堆堆的垃圾,加上水草疯长,桥孔下松软湿滑,臭气熏天。 许正阳拿着手电筒再次确认了位置之后,将手电筒卡在桥洞内一处砖缝里,呸呸的往两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开挖! 用铁锹扫清了上层的垃圾和水草之后,再往下看,盒子就在淤泥下半米多深的地方埋藏着。淤泥挖起来不费劲,三下五除二,淤泥被挖去,盒子露了出来,上面沾满了肮脏不堪的淤泥。 许正阳有些激动的将铁锹扔到坑上面,然后双手从淤泥中拔出来木盒子,兴冲冲的爬上去,抄起手电筒来到河边就着河水把盒子洗干净。 木盒也就七八公分厚,长一尺,宽半尺,月光下,木盒因为刚刚被水洗过的缘故,泛着幽暗的水光,上面雕刻着精致的牡丹花纹,异常美丽,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制作而成。 许正阳翻来掉去的欣赏了几眼,然后拉开环扣上的铁销,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的空间不大,似乎是用一整块儿木头在中间挖出了一个凹槽似的,因为浸了水的缘故,湿漉漉黏糊糊的;凹槽间并排放着两根儿金黄色的金属条…… 许正阳立刻意识到这八成是金条,不禁激动起来,赶紧拿出一根儿来仔细瞅了瞅,却不知道如何判断这种金属物到底是不是金子。 激动、疑惑了半晌之后,许正阳小心翼翼的将金条放回到盒子中,盖上,然后脱下背心儿卷住盒子,拿着手电筒钻到桥孔下拎出铁锹,爬上河堤,点上支烟抽着,迈着轻快的步子往村子里赶去。 …… 滏河市贸易南大街“尊享金银回收店”内,许正阳看似表情平静的坐在一张精致的玻璃圆桌前,小口的喝着冰水,实则内心里着实有些紧张。 漂亮的客服小姐坐在他的对面,脸上露着职业性笑脸,说道:“先生,您要出售的两根金条总重量是五百八十七克,目前我们的回收价每克为一百四十九元,您是否需要核实下金条重量?” “哦,不用了。”许正阳放下手里的杯子,微笑道。表情看似平静,而内心里已经激动的乐翻了天,乖乖,好几万块钱,发财啦! “那好,先生,请问您带购买发票了么?” “嗯?”许正阳疑惑的看向客服小姐,“什么购买发票?” 许正阳今天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短袖汗衫,磨得发白的迷彩裤,脚上穿一双白色的冒牌“双星”运动鞋,十几块钱一双那种。这身打扮对于他来说,算得上夏装里最穿的出来的一身了,平时在家或者出门儿做生意,都是大裤衩背心儿什么的,哪儿穿过长裤啊? 客服小姐眼神里很显然闪过了一丝鄙夷,这种土老帽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弄到了两根金条,兴许来路不正呢。只不过因为职业的缘故,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依然很礼貌的笑着说道:“那就是没有发票咯,呵呵,不要紧的,先生,如果您确定要卖的话,请您在这里签个字。”说着话,将一张出售凭据和一支碳素笔递了过来。 “钱还没给我呢,就让我签字?”许正阳皱眉道,手上更是紧紧的攥住了用红布包裹的两根金条。 客服小姐一愣,继而忍俊不禁的笑道:“哦,对不起,您稍等一下。”说罢便起身往里面走去,一边暗自在心里鄙夷着许正阳,土包子,我们“尊享金店”会昧了你这点儿金子?没出息劲儿吧!其实不能怪客服小姐,也是许正阳做的有点儿太小翼了,之前人家要拿着金条去测一下金质和份量时,许正阳还很是不放心的硬是要求跟着一起进去,好像生怕人家拿了他的金条不还给他似的。 看着客服小姐裹在浅灰色职业短裙下的翘臀和肉色丝袜紧束的修长美腿扭扭摆摆,长发飘飘,柔滑细腻的香肩晃动,许正阳的眼睛就有些发直,娶个这样的老婆回到家里,那该多美啊?想来……这次金条卖了之后,就可以还清家里的债务,另外,也够娶媳妇儿了吧? 不由得,许正阳又想到了在朱各庄那次偷窥到的激荡他心灵的一幕,实况啊,绝非黄色电影。 于是乎作为一名处男的许正阳,内心里自然而然有了代入感,幻想着那一幕中的男主角是他,而女主角是他的媳妇儿,他媳妇儿是……暂时以这名貌美如花的客服小姐为原型吧? 至于以前心头一直琢磨着等有了钱在市里开店的事儿,这时候倒是没工夫去想了。 正在许正阳很纯洁的意淫时,客服小姐已经微笑着拿着几沓钱走了出来,施施然坐到许正阳的对面,将钱放到了桌上,微笑道:“先生,请您点收。” “哦,好,好。”许正阳还真就拿起钱来一丝不苟的数了起来。 终于数完了有零有整的八万七千四百六十三块钱之后,许正阳拿起桌上的圆珠笔,却一时间找不到纸张,只好在自己的手心儿上列出式子,认真的计算了一遍,数目正好,没错儿,许正阳松了口气。 客服小姐越发的鄙视许正阳,既然买卖已经成交,她也就收敛了一些笑容,带着一丝讥诮的笑意说道:“先生,钱您数好了,那么金条应该给我了吧?” “啊?哦,这不在桌上么?你拿走吧。”许正阳一指桌上用红包卷着的金条。 “请您签字。” “哦,好好。”许正阳嘿嘿笑着在出售凭据上签了字。 客服小姐撇了撇嘴,伸手拿起桌上的金条,便起身要送入内室的保险柜中,不曾想许正阳又说道:“等等,那个红布给我留下,我还用呢。” “……”客服小姐这次是真有点儿生气了,将金条取出,然后将破旧的红布扔在了桌子上,沉着脸往里面走去,懒得再理会许正阳。 其实要回那块儿破旧的红布,不是许正阳太小气抠门儿,而是他需要用那张红布把钱卷起来,将近九万块钱啊!裤兜里都装不下。许正阳也没理会客服小姐的脸色,他专注的用红布将一沓沓的钱卷起来,包扎紧了,然后撩起汗衫,将卷着钱的红布包裹塞到腰里,用腰带紧紧的缠住之后,这才放下汗衫挡住,克制着内心里的激动和兴奋,尽量保持着表情的平静走了出去。 许正阳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更别说身上揣这么多钱了。 所以骑着自行车往回赶的时候,他觉得比驮着二百斤的玉米都要吃力费劲!好像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突然冲过来抢了他的钱似的,他浑身肌肉紧绷,精神高度集中,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往回赶,甚至一度产生了抛弃这辆自行车,然后打个出租车回去的想法。 但是他终于还是放弃这个想法,一来他舍不得花钱,二来……出租车司机也可能是坏人啊! 事实上许正阳完全没必要这么担心,因为就冲他的打扮,谁会想到他身上会揣着几万块钱?再看他的自行车,那破旧程度简直是……这么说吧,在不影响行驶和载物的情况下,可以卸掉的零件全没了,就连脚蹬子都只剩下了两根儿金属棍儿。看到他的人除了鄙夷和耻笑他的贫穷和落魄之外,谁会去想他是个暴发户? 也怪不得许正阳会如此小翼谨慎,没办法,穷怕了! 他再不是两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一人吃饱全家不饥的村痞混混,现实生活的压力和责任心使他不得不变的谨小慎微。 快晌午的时候,许正阳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安安全全抵达双河村,来到了家门前。 刚到家门口,就听得院子里母亲袁素琴有些生气的声音传来:“王家嫂子,我们家柔月还上着学呢!” “哎哟,上着学有啥要紧的?没事儿没事儿,现在国家政策都允许大学生结婚了呢,哦对,年纪还不够,今年才十九吧?那也不要紧,先把婚事儿定下来呗。” “以后再说吧,总得等孩子毕业了。”袁素琴的声音有些逐客的意思了。 只不过那位被称呼为王嫂的中年妇女就像是没听出来似的,继续说道:“行啦,正阳他娘,我知道你心里一时半会儿的绕不过弯儿来,不就是嫌浮生腿有点儿毛病么?可人家里有钱啊,再说了,你们家正阳也到结婚成家的时候了,家里有钱给孩子娶媳妇儿么?你要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啊,韩大山说了,单是聘礼人家就出三万块钱……” “不稀罕!”袁素琴的声音冷下来,用词也开始过激了。 “哟哟,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王嫂也生气了,冷声说道:“这门亲事你要是不乐意,你家男人也甭想在人家韩大山的厂子里上班了!” 袁素琴很显然对此有些忌惮,咬着牙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在门外听着院里的谈话,许正阳心头的火气蹭的一下就蹿了上来,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沉着脸看着坐在树荫下小凳子上和母亲说话的王家婆娘,冷冷的说道:“滚!” 王大娘闻声转过头来,看到许正阳沉着脸将自行车靠在了西屋窗户下面,冷冷看着她,不禁心里有些惴惴,犹豫了一番便强露出笑颜,说道:“哟,阳子啊,今儿又出去做生意啦?回来的挺早,哎呀,我就常跟人说正阳这孩子就是勤快,又有出息……这两天还寻思着给你说个媳妇儿呢。” “滚!”许正阳眯缝起了眼。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王大娘脸上挂不住,气呼呼的说道:“我说你们家里人怎么都这样啊?我好心好意……”话没说完,她便赶紧住了嘴,起身急匆匆往外走去,哦不,是跑着出去了。 因为她看到许正阳扭头走到西墙角拎起了扫把。 卷一 土地 008章 会好起来的 当许正阳掏出卖金条得来的钱,放在炕上时,袁素琴的双眼一瞬间睁得老大,甚至有一丝惧意。 她难以想像,自己这个儿子是从哪儿弄到这么多钱的。 该不会是这孩子去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了吧? 怨不得作为一个母亲,会如此不放心自己的儿子。一来是因为钱太多,她一时间根本无法相信,怀疑自己在做梦;二来,就像是曾经丈夫很失望的对儿子评价:阳子没指望了,就他们那几个人,唉,监狱的大门,就给他们开着呢,指不定哪天就进去了。 似乎为了证实许能的话,之后陈朝江和刘宾,果然因为斗殴伤人致残,被判入狱,那次斗殴事件,也直接导致了许正阳几个人被拘留了半个月。 虽然许能两口子都很清楚,几个年轻人并非是无事生非蛮不讲理的人,更不是生性好斗的愣头青,惹事的次数也不多,仅仅几次斗殴事件中,除了哥们儿义气之外,究其原因,还真怨不得他们几个。 但是,仅有的几次斗殴事件,却是一次比一次轰动,震撼! 扯的远了。 嗯,话说许正阳兴奋的拽着母亲的手,把母亲从惊诧中唤回神儿来,告诉母亲咱们家有钱了,不用发愁了之后,袁素琴依然觉得难以置信,她盯着儿子,满是担忧的问道:“正阳,这么多钱……你哪儿来的啊?” “嘿嘿。”许正阳一乐,故作谨慎的小声说道:“娘,我告诉您了可千万别说出去啊,昨儿我去稻田撒肥料回来的时候,在滏河里洗了个澡,结果脚被硌着了,我闭着气潜下去一摸,结果您猜怎么着?我摸出来两根儿金条……” “啥?那你昨儿回来咋不说?” 许正阳挠挠头,解释道:“当时我也不敢肯定就是金条啊,就想着今天去市里一趟,到收金银的店里让人帮着看了下,确定是金子,我寻思着反正金子又不能当钱花,咱家正好缺钱,就干脆卖给人家了,八万七千多啊!” “哦,哦。”袁素琴有些激动的点着头,觉得真是老天开眼,时来运转啊,他们家竟然还能有这份好运气。 娘俩正兴奋的唠着怎样安排这些钱的时候,许能垂头丧气的下班回来了。 许能在村南的水泥制品厂上班,也就是之前那个王家老娘们儿说的韩大山家开的厂子。工资不高,一个月五百块钱,活儿还特重,不过好处是紧挨着村子,不用跑太远,家里活儿地里的活儿也都不耽误干。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上午一下班,韩大山把他叫到办公室里,然后给他结算了工资,说以后不用来上班了,至于原因,韩大山根本懒得说。 许能很气愤,可他是个老实人,怎么也发不出脾气来,只能垂头丧气郁闷的回家。 对于许能来说,这委实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因为他不善言辞所以做不了小本生意,家里又有个身体不怎么好的老婆,也使得他不放心出远门儿打工上班,所以失去了在水泥制品厂的工作,他还真就不好找别的活儿了。 没了工作,上哪儿挣钱去?要知道,家里还欠着一屁股外债,压得他脊梁都挺不直了。 屋内娘俩正在兴高采烈的说着话呢,听着院外有动静,袁素琴就急忙把炕上摊着的那堆钱拿起来塞到炕边儿的柜子里,等看到是丈夫回来了,才笑着起身说道:“哎哟哟,这光顾着和正阳说话了,都忘了做饭,正阳,快给你爹倒碗水喝,我去做饭。” “哎。”许正阳答应一声,下炕一边儿倒水,一边儿喊着:“娘,您去买几瓶啤酒,买俩小菜儿回来吧。” “好,好,等着!”袁素琴在院外答应着。 许能有些愣神儿,孩儿他娘啥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往常儿子做生意回来买瓶啤酒喝,她都得让儿子给他爹留下半瓶呢,更别说买小菜了,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满心疑惑的许能又想起自己刚刚丢了工作的事儿,顿时有些发慌,连忙说道:“正阳,赶紧去叫你娘回来,别乱花钱,买啥啤酒啊菜啊的……” “没事儿,爹,您就别管了,今儿个高兴,咱们都喝点儿啤酒!”许正阳乐呵呵的说着,然后从兜里摸出烟来,递给他爹一支,自己也点上了一支抽着。 许能叹了口气,也没心情再说别的,心想喝就喝吧,少喝几瓶啤酒少吃俩菜,也省不出个万元户出来,所以他坐在炕边儿喝着水抽着烟,有些心不在焉的嘟哝道:“咱家可不比别人家,还是省着点儿花钱吧,唉……” 许正阳笑笑也没说别的,寻思着等娘回来了,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着菜喝着啤酒,再把自己卖金条得到好几万块钱的事儿说出来,让老爹好好的高兴高兴。 没一会儿功夫,袁素琴买回来三个凉菜和五瓶啤酒,往外间的小桌上摆开,便招呼儿子和丈夫出来喝酒,自己则去厨房蒸上米饭,这才回到桌上,满面红光的给儿子和丈夫一人打开一瓶啤酒后,自己也开了瓶啤酒,说是今天高兴,她也要喝酒。 许能更纳闷儿了,有什么事儿值得老婆这么高兴?心里疑惑,却也懒得问,一来是他不善言辞,二来心情不好,也就懒得理会自己婆娘和儿子今天的反常,只是皱着眉头小口的喝着啤酒,琢磨着自己以后再去哪儿找活干。 “他爹,你咋了这是?”袁素琴终于发现了许能有些不对劲儿,便出声问道。 “没啥。” “那你拉着张脸给谁看呐?本来今儿个有好事儿,寻思着跟你说说呢。”袁素琴不满的嘟哝道。 许正阳在旁边说道:“爹,是不是,是不是韩大山不让您在他厂里上班了?” “嗯?”许能抬头看着儿子,“你咋知道的?” 许正阳咧嘴一笑,他娘已经接口说道:“不去就不去了,离了他们厂咱日子还不过了啊?呸呸,韩大山家没一个好东西!” 许能一脸糊涂,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没让他疑惑多久,袁素琴便将今天王家婆娘来家里提亲的事儿说了出来,许能一听也是一肚子火,让自己正在上大学的闺女嫁给韩大山他们家那个瘸儿子?还是个丑八怪……可他是个老实人,除了唉声叹气,倒也说不出别的来。 许正阳看父亲难过,便等不及母亲说了,自己到里屋打开柜子,拿出两沓钱走出来,扔到桌子上说道:“爹,咱家现在不缺钱,您也别发愁了,不去他那儿上班了,往后,往后咱家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看到桌子上扔着的两沓钱,许能傻眼了,结结巴巴的问:“这,这哪儿来这么多钱?” “呵呵,还有很多呢,这才多少。”袁素琴高兴的说道:“他爹啊,咱家正阳走运,洗个澡都能捞着两根儿金条,他今天去市里卖金条,卖了八万七千多块钱呢。” “啥?”许能一口气儿没喘过来,剧烈的咳嗽起来,半晌才缓过神儿,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终于说道:“不管咋说吧,也不能不上班,好吃懒做的话,金山银山也经不住光出不进,再说了,柔月那丫头还在上学,一年得七八千块钱,唉。” 听丈夫这么一说,袁素琴就沉默了,之前的喜悦感也随之流失大半。 许正阳见爹娘脸色都又沉了下来,便笑着说道:“爹,娘,别发愁,咱这不是有八九万块钱么,先还了欠别人家的钱,再留出点儿钱来给柔月这两年上学用,剩下的,嗯,能剩下三万多块钱了,我打算去滏河市开个杂粮门市,一个人总忙不过来,咱全家都过去忙活,不都有活儿干了么?” 听许正阳这么一说,许能愣了愣,便摇头说不行,万一赔了呢? 袁素琴却不这么认为,自从儿子开始走上正道,换小米儿挣钱,袁素琴就觉得自己的儿子最有出息了,尤其是听着街坊邻居羡慕的夸奖时,她越发的觉得儿子有出息,起码……比他那个没出息的爹要强百倍。 所以袁素琴立刻点头支持儿子,她认为儿子很有做生意的天赋,肯定能赚大钱。 “不行不行,你个妇道人家懂啥?别乱掺和,正阳还小,开门市可没那么简单……”许能坚决不同意。 袁素琴气道:“你懂的多,整天这个不敢那个害怕的,一辈子也没见你挣到啥钱来,要不是你没本事挣到钱,阳子现在也上大学了……”说到这里,袁素琴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赶紧捂住了嘴巴。 许正阳却是一愣神儿,继而苦笑道:“爹,娘,你们都知道了啊?” 两口子就都低下了头,叹起了气。 当年许正阳中考的时候,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重点高中,可是他明白家里的经济条件实在是供不起他继续上学,更何况还有个学习成绩一直优秀的妹妹。所以许正阳索性将录取通知书藏进自己的书柜中留作纪念,然后骗父母说自己没考上,弃学了。 当时他想的很简单,就算是自己不挣钱,起码不上学就等于给家里省下了钱不是? 屋子里一时沉闷了下来,许正阳见状,便笑着说道:“行啦行啦,爹,娘,说这些干啥,来来,咱们今天高兴些,往后啊,往后咱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我敢打赌,明年,明年咱们家就能翻盖房子,盖成两层,不,三层的小楼!” “竟说胡话。”许能训斥道。 袁素琴却满脸笑容的说道:“儿子,娘信你!不是想开门市吗?去吧,娘去你门市上上班,你爹他想去咱还不乐意呢,笨嘴笨舌的,到那儿帮不上忙,还不竟添乱么?” 一家三口就都笑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却传来了很讨人厌的声音:“许能大兄弟,在家不?哎呀呀,我就是这爱操心的命,整天就愿意给人张罗这个帮衬那个的,图啥啊?也落不下个好来……” 却是之前就来过家里一趟,被许正阳吓跑的王家那个老娘们儿。 一听她的声音,袁素琴便急忙收起了桌子上的钱,往里屋走去。 许正阳和他爹俩人都皱起了眉头。 说话间,王家婆娘已经进了屋,一看这饭桌上竟然摆着啤酒和小菜,有点儿小康家庭生活的意思,便笑道:“哟,小日子过的不错嘛,看来肯定是正阳这些日子没少挣钱……” “你有事儿啊?”许正阳厌恶的问道。 “正阳,咋说话呢?”许能训斥一句,便笑着招呼道:“王嫂,还没吃吧?坐下来一起吃点儿。” “不啦不啦。”嘴上客套着,王家婆娘一屁股坐到堂桌旁的椅子上,说道:“许能大兄弟,我听人说韩大山不让你去他们厂上班了是吧?唉,你说说,这水泥制品厂上班,多好的活儿啊?守家在地的不说,拖欠过谁家一分钱工资没?” “是是是。”许能点头承认。 王家婆娘见许能的态度,便笑道:“看看,还是兄弟你明事理,先前来家里跟弟妹叨咕叨咕你家柔月的亲事儿吧,还愣是嫌我多事儿,你说说,我这不是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么?我说……” “砰!”许正阳重重的将啤酒瓶放在了桌子上,咬着牙说道:“滚!” “哎你这孩子,你这……许能大兄弟,你可得好好管管,这要是不管,往后可就连媳妇儿都娶不上了,谁还敢嫁到你们家啊?”王家婆娘的话很明显就有点儿威胁的味道了,意思就是说小心以后有人给你们家许正阳说亲,我就去捣乱说坏话。 许能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低下头端起桌子上的碗喝起了啤酒,想来心里也窝了一股火。 许正阳拎着酒瓶子站了起来,眯缝着眼看着王家婆娘,嘴里挤出来一句话:“滚!以后再进我家说这事儿,我打断你儿子的腿!” 看着许正阳眯缝的眼神里透出的凶光,王家婆娘激灵灵打了个颤,觉得小腿肚子都有点儿转,她可知道许正阳这号人真敢说到做到,于是急忙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觉得失了颜面,回头恶狠狠的说道:“我可惹不起你们,可人家韩大山那儿,你们要是不答应,哼……” 话没说完,看着许正阳走了过来,王家婆娘便急忙忙逃走了。 卷一 土地 009章 婆娘威武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绝对是有一定道理的。 人的勤奋,往往是生活条件和现实的压力所迫; 同理,人的惰性,也多半是因为优越的生活条件和轻松的生活状况孕育而生。 如果换一个人是许正阳,当他凭借着那点儿所谓的神通能力,得到了两根金条,然后卖掉获得了八九万块钱的巨额资金后,那他对于换小米挣钱的勤奋劲儿,肯定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消退。 既然能轻轻松松赚取几万块钱,何苦去辛辛苦苦每天赚那二三十块?十年还挣不到十万呢,有那个换小米的功夫,倒不如在全乡四处溜达,寻找着埋藏在地低下的宝贝,哪怕是两年找到一根金条,也比这样辛苦的换小米划算不是? 这笔账,再糊涂的人也能算得清楚。 但是,我们的主人公许正阳恰恰不是此类人,大概是受到那位被红色精神思想完全熏陶至今的父亲所影响吧,抑或是他先知先觉,心理成熟比较早的缘故。 许正阳深思熟虑之后,推翻了之前的想法,他认为绝对不能走左倾盲动主义路线,更不能坐享其成,贪恋这点儿富贵钱财。 他算了笔细账:还清了家中债务之后,卖金条的钱还剩下四万余元;妹妹许柔月,还得再上三年的大学,至少需要两万块钱;而他自己,今年二十一岁,到谈婚成家的年龄了,老旧的房子需要翻盖一新,再加上订婚结婚,需要至少六万;好吧,暂且把订婚结婚的终生大事放一边儿,抱着先立业后成家的思想,但是房子还是要翻盖的,毕竟自己不用,也得考虑父母住的舒服不是? 算来算去,最少家里也得准备好六万块钱。 如果能天天捡到金条或者宝贝的话,几万块钱自然不是什么大数,问题是许正阳心里很清楚,即便是自己有一点点土地神的神通能力,想要捡宝,也需要绝对的运气成分参与其中,不然的话,为什么寻摸了好几天,才碰上两根金条呢?况且,这点儿神通也仅仅限于一乡之地。 想要凭此发财致富,实在是不牢靠。 而父亲又刚刚丢掉了在水泥制品厂的工作,家中经济条件钱景堪忧啊! 至于之前所说去滏河市投资开店的计划……有鉴于家中的经济条件不够宽裕,还有许正阳一年多来做小本生意培养出的精打细算小心谨慎心性,觉得还是不能打无把握之仗,不要走左倾盲动主义路线,万一赔了呢?当然,开店的梦想依然存在,前提是必须保证家里的存折上除却妹妹上学的钱,再有翻盖新房用的四万块钱。 之后,再有挣到的钱积累够了两万块钱,才可以拿去投资。 按照目前的平均收入,要实现这个梦想,貌似很遥远。 不过这并不会让许正阳泄气,他不是一个好高骛远的人。他觉得只要有希望,只要奔着那个目标去努力,终会成功的;况且,自己不是还有点儿小小的神通能力么?指不定哪天好运来袭,自己又捡到几块儿金疙瘩呢。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所以,许正阳依旧操持着他的换小米大业,努力挣钱,毫不懈怠。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就过去了。 老实巴交到只会在家里呵斥猛揍教育儿子的许能同志,没有找到工作,就连村里的几个建筑队,也因为人员足够了的缘故,想当小工他都进不去。 于是,大山水泥制品厂的老板韩大山,再次托人去许能家说亲。他认为一个多星期时间过去,许能也没找到别的工作,家里条件又差,两口子现在应该想明白了,后悔了。鉴于上次的媒人王家婆娘与许能家人产生了很直接的矛盾冲突,所以这次韩大山没有让王家那个婆娘去说媒,而是换村西头的刘寡妇去说媒。 刘寡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仗着韩大山家有钱有势,而且许诺事成之后给她五百块钱,所以刘寡妇去许能家之后,那话里话外也是恩威兼施,打定主意要做成了这件媒事。 没曾想,许能人老实,可性子倔,再加上袁素琴那个婆娘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愣是将刘寡妇轰出了家门。袁素琴更是追到大街上骂:“活该你当寡妇,缺德缺到家了,想让俺闺女嫁个路不平?你当初就该嫁个缺胳膊少腿儿的男人,嫁了个囫囵的主儿,还是早早的死了,让你守活寡,这就叫活该啊你!现在给那些开厂子有钱的人当狗使,瞎叫唤啥子?给你钱混野汉子了是吧?” 刘寡妇根本不是对手,况且理亏在先,所以灰溜溜逃走。 眼见着围观的街坊邻居多了起来,袁素琴越发斗志昂扬,不依不饶的指桑骂槐道:“别觉得自己家有点儿钱,就了不起了,不跟你家做亲家,就不让人在你厂子里上班啦,谁离开了谁还不能过日子啦?你们家再有钱,管个屁用啊,二儿子还不照样是个路不平,为啥?缺德事儿做多了呗,有能耐花钱把脚底下的路都给垫平咯……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自己生个闺女嫁儿子吧!做人好点儿,积点儿德,兴许老天开眼让那个路不平娶上个媳妇儿,要不然,一辈子也娶不上媳妇儿!老大倒是娶上媳妇儿了,给你们家生了个孙子,可咋样?听说这两天撞鬼,天天儿晚上哭闹,为啥啊?缺德了,这人啊,不能做亏心事儿,要不家里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许能眼见着老婆越骂越带劲,赶紧拉扯着往回劝。 那边儿韩大山家的人起初还不好意思出来,可听着刺耳的叫骂声,越来越上火,他们家大儿子韩奎生终于怒气冲冲的跑出来,拎着棒子要打袁素琴,被自己的媳妇儿怀秀硬生生拉回了家。 其实吧,韩奎生回家的原因,估计还是因为他远远的看到了许正阳骑着自行车换小米回来了,所以赶紧趁着媳妇儿劝他拉他,就坡下驴,回家去了。 许正阳大老远就看见自家巷子口围满了人,又听着母亲在那里破口大骂着:“哟哟,吓唬谁呐?有种就来打你祖奶奶我啊,要是不敢打你们家就全是王八养的……”许正阳当即火气蹿顶,姥姥!听着意思有人想打俺娘?疯啦! “娘,咋啦?”许正阳冲进人群,将破旧的自行车稳稳的靠在墙边儿,扶住气喘吁吁的母亲,表情平静的问道:“谁要打你了?”说着话,许正阳抬起头来,眯着眼不见一丝怒火的扫视了一圈围观的众人。 围观的街坊们不由得往后退了退,生怕许正阳误会。 大家都知道,咬人的狗不叫唤,而许正阳这小子,在村里是出了名的阴狠人物,都知道他打架斗殴的时候,从来不会大喊大叫给自己助威,就像是村支书周庆国家的那条大黑狗,从来不叫唤,但是咬人却最多,三条狼狗都打不过它一个,下口又快又狠又准。 许能知道儿子的脾气,生怕事情闹大了,于是赶紧拉扯着娘俩往家里走,一边儿劝道:“算了算了,回家再说,没人打咱。” 袁素琴骂的也累了,气呼呼的冲着那边儿又骂了几句,啐了几口唾沫后,便回了家。 许正阳表情阴沉的扫了一圈儿众人,见到街坊邻居们开始散开,他也推着自行车往家里走去,心里还琢磨着谁把母亲惹得发这么大火气? 回到家从父母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之后,许正阳生气之余,也不禁有些乐呵,想来这次老娘耍的威风,等于是足足的打了韩大山家的脸,以后……韩大山家的人,应该不会再找人来提亲,再说了,就算是找人,谁还敢替他们来说呢? 本来事情到此,算是了却了吧? 没曾想第二天,就有一股流言蜚语在村子里传开了,说是许能家并不是不愿意和韩大山家结亲,而是当初许能两口子管人家韩大山家要五万块钱订亲,而且还得去市里给买套房子,才肯把闺女嫁过去,至于为什么要这么高的条件,流言中说是袁素琴说了,她闺女许柔月,那可是华清大学的本科生,在咱村里数数,不说名校也不说本科生了,大学专科的都不超过五个,值这个数。韩大山家本来寻思着儿子腿有毛病,多花点儿钱就多花点钱儿吧,认了,没曾想后来袁素琴又提条件啦,说是自己儿子还没结婚成家呢,家里房子也旧了得翻盖新房,这不行,得让他们家占厂子里四成的股份。 这就过分了啊! 结果人家韩大山家不愿意,许能家就翻脸不认人了。 传来传去,好像韩大山家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这还不算,更有甚者,传言说许能家的闺女许柔月,放暑假都不回家,不是为了在京城当家教挣钱,而是被有钱人给包养了…… 村子不大,这些谣言足以在一天时间里传的家喻户晓。 不用问,肯定是王家婆娘、刘寡妇,结合韩大山家的人,一起造出来的谣言了。 可是明明知道是谁干的,许能一家三口却无可奈何,因为没人会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再说了,总不能没凭没据的就去找人报仇血恨不是? 年轻的许正阳更是火气冲顶,恨不得将散播流言的人碎尸万段。但是他没有冲动,依然保持了很可怕的冷静。就连曹刚川听说了这些留言,找到他说帮他一块儿去教训韩大山儿子泄愤的时候,许正阳都摇头拒绝。他已经不是那个爱冲动,崇尚暴力解决问题的少年了,而且他很清楚,靠武力解决问题,最终只能是两败俱伤,平白给派出所罚款的机会而已。 而他们家现在最发怵的就是被罚款,经济条件拮据啊! 但是这并不等于许正阳认了忍了,不报复不泄愤了。 他在想另一个法子,寻思着晚上去韩大山家院墙外面转转看看,是否真的有什么鬼东西在他家捣乱。 村里传言,韩奎生六岁的儿子,三天来每日晚上哭闹,说是见鬼了。 不知道是真是假。 卷一 土地 010章 借鬼唬人 人常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许正阳深以为然,他觉得韩大山家不招鬼,那才叫邪门儿呢。这孙子当初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村里乃至全乡有名的地痞流氓,仗着身高马大就喜欢欺负人折腾人。后来和朋友合伙开了个水泥制品厂,发现利润颇大之后,就强硬的逼走了合伙人,自己独揽下来。 目前的双河村里,除却那在外经商常年不回家的几户人家之外,韩大山绝对算是村里的首富。 凭着家里有钱有人,还有当年留下的凶名,村里无人敢惹。 哦不,是大部分人不敢惹。少部分人,嗯,就是许正阳他们这一伙年轻人,倒是一点儿都不害怕韩大山,不过也不会去无事生非找韩大山的麻烦去,谁心里多少也有些忌讳的,人家有钱有势啊。当年陈朝江暴打了韩大山的大儿子韩奎生,韩姓家族全体人员出动,冲到陈朝江家门口,扬言要抄了陈朝江的家。当时把陈朝江的父母亲吓得钻在屋子里不敢动弹,而陈朝江独身一人,拎着把菜刀站在院门外,黑衣黑裤,面白似雪,极其平静的叼着烟让开门口,说:“院门我让开了,谁有种谁就往家里进,进一个我砍一个……” 韩大山吼骂道:“小兔崽子吓唬爷爷呢,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陈朝江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回道:“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是今天你不弄死我,回头我这点儿斤两弄死你儿子没问题。” 其实说起来,韩大山好歹当年那也是有名的凶悍人物,岂会被这种威胁所吓倒? 换做任何一个地痞混混,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认怂的。但是那次,韩大山确实怂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朝江那个年轻人有些发灰,有些空空,没有一丝烟火气的眼神,韩大山就怕了。 所以当陈朝江的父亲出来说好话告饶时,韩大山立刻就坡下驴,说了几句争面子的狠话,灰溜溜带着全家人走了。 而后来许正阳、陈朝江一伙人所参与的几次斗殴事件,更是让韩大山庆幸当初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然的话,跟陈朝江这样的年轻人较上劲,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而韩大山的两个儿子,更是对许正阳他们一伙人畏惧如虎。 当然,这并不会让韩大山害怕许正阳。 而许正阳,自然也不会害怕韩大山、从那次陈朝江与韩大山家里的冲突,许正阳就很清楚的认识到,韩大山老了,有了家室的牵绊,绝对不敢如他们这些毫无压力的年轻人那般无所顾忌的冲动。而他的俩儿子更不用说了,仗着家里有钱欺负老实人还行……若是碰上硬茬子,那就是典型的怂货。 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穿鞋的,害怕光脚的。” 扯得又远了。 嗯,话说村中传言说韩大山的孙子这几日每晚见鬼哭闹的时候,许正阳就想着八成是真遇到鬼了。虽然如今的村民们没人会相信鬼啊神啊的这种东西,可许正阳就不一样了,他可是亲眼见过赵老光的鬼魂,还帮着鬼魂带话给家里,而且……他自己就是当地的土地神。 有关自己妹妹许柔月与韩大山家的亲事所起的谣言在村里传开的那天晚上,许正阳没有早早的睡去,而是静静的坐在屋子里等待着午夜的来临。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 许正阳有些郁闷,他可不想为了去找那只仅仅是有可能存在的鬼,而大半夜的出去淋雨。 好在是,雷阵雨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后,就停了。 夜空中乌云散去,露出漫天繁星,皎洁的半月悬挂在深邃的夜空中,洒下遍地银芒。 父母早已睡去,许正阳穿着大裤衩,蹬上布鞋,轻手轻脚的出屋,打开院门,往街上走去。 雨过天晴后的夜晚,空气中凉爽潮湿,清风徐徐,让人感受到夏日里难得的沁凉舒适。 黑灰渣铺就的大街上并不泥泞,倒是存了些水,走过时不免溅起水珠,湿了小腿,凉丝丝的,也不惹人生厌。 夏日里难得的凉爽,气温适宜,村民们早早的歇息了,村里安安静静的。 韩大山的家比一般户要大的多,足有三块房基地的面积,盖起了一栋三层的楼房,还剩余一个大院子;水泥涂抹的院墙四米多高,墙头上铺着红瓦,院门也整得像是古时候的门楼似的,气派堂皇。这处宅子坐北朝南,院门朝东,宅院前后南北有巷,左右东西临街,没有和任何人家的房屋相靠。 许正阳在韩大山家外面绕着转悠了两圈之后,却没有遇到什么鬼物。 他心想莫不是鬼已入屋,抑或是还没来,或者……压根儿就没有鬼? 该不会是那鬼已经入了阴曹地府吧?许正阳记得赵老光的鬼魂说过,人死后,鬼魂在人世间逗留的时间只有七日。 许正阳点上支烟,站在韩大山家门口正琢磨着呢,忽然发现由南面隐隐约约的有个人影飘了过来,速度极快,在月色下,显得格外诡异飘忽。许正阳一乐,好家伙,来了!此时的他一点儿都不畏惧鬼魂这种东西,好歹自己也是一“神”啊,应该是鬼魂惧怕他才对。 果然,那人影飘飘忽忽的到了距离韩大山家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看着许正阳,似乎有些恐惧般的瑟瑟发抖,却也没有掉头就跑。 许正阳冲那鬼魂招招手,轻声唤道:“哎,别害怕,过来,过来。” 那鬼魂猛的往后退了几米远,犹豫一番后,终于还是缓缓的飘了过来,到距离许正阳还有四五米的地方后,停住,然后缓缓的跪下,浑身颤抖个不停,却不敢说话。 “哎,是你天天来吓唬韩大山的孙子么?”许正阳问道。 那鬼魂又是一颤,似乎非常害怕,连着磕了几个头之后,才满是委屈的说道:“土地神您息怒,不是我要吓唬韩大山的孙子,实在是气不过啊,我倒是想吓唬韩大山,可他们看不到我……” “你和韩大山有仇?” “没有没有……”鬼魂连连摇头。 “没仇你吓唬他们家人干吗?” 鬼魂听许正阳的语气里有些质问的意思了,吓得往后飘了两米,不甘心的说道:“韩大山以前开厂子的时候,借过我一万块钱,到现在都不还……我这一死,家里的老婆孩子更不敢跟他要了,所以,所以,我想吓唬吓唬他们家那个孩子,希望韩大山能害怕了,想起来借过我的钱,赶紧还给我。” 许正阳挠了挠头,问道:“你早干嘛不管他要?再说了,他不给就告他啊!” “我不敢惹他,还有,还有当年关系还不错,没好意思让他打欠条……” “靠!”许正阳骂了一句,随后一想若是自己遇上哥们儿借钱,恐怕也不好意思要人打欠条吧?当然了,他自信哥们几个里面还真没韩大山这种人。嗯,谈这些也没用,想到这里,许正阳点头说道:“你哪儿人啊?” “王家村的,小人叫王柱。”鬼魂老实的回答道。 “哦。”许正阳坐到门口的石台上,抽着烟说道:“你这么吓唬一个小孩子也不是回事儿啊,小孩子和你又没仇恨,再说了,韩大山也不信有鬼,而且,他做的缺德事儿多了,能想起来还欠着你的钱没还,所以你的鬼魂来找他麻烦了吗?” 鬼魂为难的说道:“他,他应该知道我死了。” “也是……”许正阳摇摇头,说道:“还是不行,这样,你也别吓唬那小孩子了,我给你权利,韩大山两口子都能看见你,嗯,去吓唬他们。”这话刚一说完,许正阳就觉得一阵眼花,旋即恢复如常,那一瞬间甚至有点儿虚脱的感觉。 “真的?”那鬼魂猛的抬起头来,激动的说道:“谢谢土地神,谢谢您老了……” 许正阳心想着难道这还得消耗神力?撇着嘴摆手说道:“不用谢我,不过我得提醒你,你一个鬼魂又不能实质性的伤人,再者韩大山不一定就会真的怕鬼了,你跟他说,人在做,天在看,村外的土地神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呢,你这次能找他麻烦,就是土地神同意了的,敢不还钱,敢以后继续做坏事儿,那么他全家都会遭灾的。” “是是是,我谢谢您了,谢谢您了。”鬼魂连忙点头答应,又开始磕头。 许正阳没有再说话,挥了挥手,示意鬼魂可以去韩大山的家里了。 叫做王柱的鬼魂见状,又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待许正阳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才起身,向韩大山家里走去。 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并不能阻挡住鬼魂的进入,王柱的身影没入门内,消失不见。 许正阳走了没多远,扭头看看,见鬼魂已经不在街上,知晓那鬼魂已经进入了韩大山的家中,嘴角轻轻的翘了翘,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来。继而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就能给予鬼魂在人前显身的能力。 按照本土录中所述,土地神是有权限,赋予鬼魂在既定的人身前显形的。 所以许正阳才想到利用鬼魂,去吓唬韩大山。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管一个人胆子有多么大,平日里多么凶狠霸道,可遇到这种完全违背自然规律和现代科学的东西,恐怕没有人会不害怕的。许正阳胆子够大吧?虽然平日里不喜欢惹是生非,但是从内心里讲,除了亲生父母之外,他还真不害怕任何人。即便如此,当初在土地庙遇到前任土地神,他还是吓得想要立刻逃之夭夭。 未知的东西,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当然了,如果仅仅是让一个鬼魂去吓唬韩大山要账,自然是无法让许正阳完全发泄掉自己的怒火。这个不难理解,打个比方吧,路人甲被路人乙当着众人的面辱骂个不停,再痛打他一顿,然后捅了三刀……最后路人乙被警察抓走,判刑,可路人甲的仇恨能完全发泄么?结果肯定是不可能的。 既然要报复对方,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那么,就得让对方知道,你招惹了谁,你得后悔,而且你还得吃大亏! 而许正阳让王柱的鬼魂告知韩大山,人在做天在看,村外土地庙中的土地神记住你韩大山了,自然是要让韩大山在畏惧鬼魂的时候,更加畏惧土地神,而土地神……嗯,韩大山家里如果被一个鬼折腾的没完没了乱了套,惊恐害怕之余,肯定是要去土地庙烧香磕头请罪祈求。 只要他肯去,他信了,那就好办了。 许正阳算盘打得精细,不过现在他却有点儿不放心,万一所谓的土地神权限,不管用那可怎么办?毕竟他是第一次利用权限驱使鬼魂。所以许正阳琢磨了琢磨,扭头又走回到韩大山家的楼后面,站在楼下,意念一动,视线穿墙透壁,进入了韩大山家的楼内,挨个儿房子查看起来。 韩奎生的卧室里没开灯,但是许正阳还是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三个人:韩奎生,韩奎生媳妇儿怀秀,六岁的小韩新。 怀秀穿着一件薄薄的淡黄色小背心儿,下身就一件小小的白色内裤…… 许正阳目光怔了怔,急忙转移视线,往旁边的房间看去,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办正事儿要紧。” 看来王柱还算是不错,起码听话,没有再去吓唬那个小孩子。许正阳满意的点了点头,视线挨个儿房间查下去,终于在二楼靠东侧那间宽大的卧室里,发现了王柱的鬼影。是的,这间屋子是韩大山的卧室,此刻的韩大山只穿着一件大裤衩躺在床上,呼哧呼哧的打着呼噜,他媳妇儿侧着身也睡得正香呢。 王柱的鬼魂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够叫醒韩大山。 能显现身形又如何?对方在睡觉,如果不醒来,那不还是白扯么? 站在楼下的许正阳有些着急了,左思右想,干脆自己帮王柱一把,于是许正阳捡了块儿小土坷垃,然后转悠到楼房东侧的大街上,瞄准韩大山所在卧室的窗户掷了过去,“啪”的一声轻响…… 韩大山依然沉沉的睡着,而他媳妇儿却翻了个身儿,睁开了眼。 “啊!” 一声极度惊恐且响亮的尖叫声穿墙透壁,直插布满繁星的夜空,便是站在街上的许正阳都被那尖叫声给震得耳膜都有些麻了。 许正阳暗骂一声不好,这一声喊,还不得惊动四邻街坊么? 被邻居们看到自己站在人家楼外头,指不定怎么想呢。想到这里,许正阳急忙扭头匆匆往家里奔去。反正目的已经达到,而且从韩大山老婆的尖叫声中,也可以肯定,王柱的鬼魂,还真就在韩大山的家人面前,显形了! 奔跑中的许正阳,听到了身后韩大山的家里面,不断传来惊恐的叫喊声,怒骂声…… “奶奶的,这效果,也太强烈了点儿吧?” 作为一名在职土地神,许正阳心里很清楚,鬼物在人前显形,就怕你不信,只要你看到了信了,怕了……那它,就可以和你进行语言上的交流了。 卷一 土地 011章 神灵代言人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此言非虚,韩大山家里昨夜闹鬼的消息,在上午八点之前,已经让全村家喻户晓了。 有些和韩大山家里关系不错的人,吃过早饭就去了韩大山家,当然是想要看看传言是否属实,如果属实,也好去安慰安慰。 从韩大山家里走出来的人,纷纷交头接耳的低声说着话,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 很快,最新报道的流言继续在村中飞速传开。 据去过韩大山家里的人讲,韩大山老婆整个人就像是个傻子似的,坐在床头上不住的打着哆嗦,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造孽啊,不要碰我,俺还你钱……”等等话语;韩大山则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闷头抽烟,脸色很差;大儿子韩奎生和儿媳妇儿怀秀,则是满面担忧的在屋内不住的劝慰着;至于二儿子瘸了一条腿的韩浮生,则钻在自己的屋子里继续玩电脑,压根儿就没打算去看看他爹娘。 有村民去找着韩浮生让他去安慰安慰爹娘,可韩浮生却说:什么鬼啊怪啊的,迷信! 这小子昨天夜里出去玩儿,根本就没回家。 “哼,他们家就活该招鬼,吓死够娘养的韩大山才好呢。”许正阳母亲端着碗从街上听八卦回来后,幸灾乐祸的对丈夫和儿子讲述了一遍村中流言,然后又恨恨的咒骂着。 “你少在外面瞎咧咧,再怎么说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们家出了这种脏事儿,也够倒霉的了,你可别在外面说风凉话啊。”许能埋怨着妻子。 “我没那么缺德。”袁素琴白了丈夫一眼,然后看着正在扒拉饭的儿子说道:“正阳,你今儿怎么不出去做生意啊?害我一大早给你煮了面条……” 许正阳咧嘴笑道:“睡过头了,哈哈,一会儿就出去,一会儿就出去。” “唉,要不歇一天吧,我瞅着今儿又是个大晴天,热。”袁素琴心疼的说道。 “不要紧,反正在外头热了就找个树荫地儿歇着。”许正阳吃完饭,抹了抹嘴儿,起身说道:“好啦,爹,娘,我出去了啊!” “嗯,在外头小心点儿,别惹事儿。”许能重复着每日里要叮嘱的话。 “吃你的饭吧!”袁素琴用筷子敲了敲丈夫的碗,“今儿个再去找找建筑队,万一他们那儿要用人呢,天天在家里坐着,还没老呢,就指望着让正阳养活咱们啊?” 许能讪笑着不再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许正阳挠着头笑着走了出去,把装了小米的袋子绑到自行车后架上,拿了秤杆、粮袋、水壶,推着自行车出了门儿。 大街上,三三两两的村民们端着饭碗聚在一起嘀咕着村里的流言。 许正阳吹着口哨,骑着自行车,悠悠闲闲的从大街上过去。站在街上的村民们都用一种若有深意的眼神儿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村民们都听说了,昨晚找到韩大山家里的那个鬼说:“人在做天在看,韩大山做的亏心事儿多了,村西土地庙里的神仙,都看不过眼了,所以才让那鬼能够在人前显身,把韩大山家的人都吓坏了。”据说,那个鬼魂,是王家村刚刚死了没几天的一个姓王的人,韩大山欠人家一万块钱,都十多年了,硬是不还,要赖账。 之所以村民们会关注到许正阳,着实是因为:前些日子土地神不是给许正阳托梦,让他捎信儿给赵老光家里人么? 这次那个鬼也是听了土地神的话才能出现在韩大山家人的面前。 鬼神这种已经在人们的意识中,消失了许久的迷信传说,再次以一种诡异莫测且恐怖的方式出现在现实生活当中,给人的感觉绝对震撼,具有强大的冲击力和威慑力。而土地神第一次让人知晓它的存在,是通过了许正阳。 所以,此次韩大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村民们心里自然而然的,把许正阳当成了目前在这个世界上,土地神唯一的代言人。有些多疑的人,甚至已经开始猜测,韩大山家和许正阳家,这两天可是有过冲突的。随即土地神就又驱使鬼魂去韩大山家里闹腾,世事如此巧合,岂能让人不怀疑,其中有某些猫腻么? 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村里的流言中,已经有了许正阳请土地神帮他报仇的版本。 对此,许正阳和他的家人懒得理会,即便是真有好奇者,且和许正阳家关系不错的村民前来试探着询问,许正阳也是一脸无辜的摇头否认,解释说:“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土地神,上次托梦,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土地神连着两个晚上给我托过梦,后来就没找过我了。” 某大婶再问:“土地神给你托梦的时候,除了让你捎信儿,还说别的么?” 言下之意,自然是有没有套套近乎,交流下感情,交个朋友什么的。许正阳对此微微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道:“没有没有……”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接着说道:“有些话不能说,天机不可泄露。” 某大婶深以为然,若有所悟的点头,却也不敢再问下去,深恐知晓了天机,惹上苍神灵不满。 天黑之前,有关许正阳和土地神之间关系的流言在村中再次升级。这次不是许正阳请土地神帮忙报仇了,而是土地神看着许正阳家人受欺负受侮辱,就自作主张要为许正阳出这口恶气。据说,土地神在人世间,只有许正阳这么一个凡人朋友。 好家伙! 和神仙是朋友啊!千万不能招惹,招惹不起啊! 这种流言,自然也传到了王家婆娘和刘寡妇的耳朵中,两个人吓得不轻。吃过晚饭后,急忙托找着和许正阳家里关系不错的村民,陪她们一起去了趟许正阳的家里,满怀诚恳忐忑不安的向许能两口子道歉,并且祈求许正阳和土地神打个招呼,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正所谓被胁迫者无罪,反戈一击有功…… 韩大山家里人当然也听说了,可韩大山白天已经思索了一天,现在想起来昨夜的事情,也没什么可怕的嘛!那鬼魂无非就是出来吓唬吓唬人,除了会说几句狠话,又没有真的动手打人,可见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所以当老婆和大儿子韩奎生两口子提议赶紧还了欠王柱家的钱,并且去许正阳家道歉的时候,韩大山瞪着眼睛制止了家人话,并且声色俱厉的喝斥他们谁也不许出去乱说,更不能服软! 韩大山打定主意,今晚王柱的鬼魂要是再来,他就痛揍王柱的鬼魂一顿,并且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娘的王柱那个怂包,活着的时候就一软蛋,死了变成鬼就更没啥出息了,不然昨晚上怎么不动手揍我?老子会怕了他?” 还真让韩大山给说对了,鬼魂这种东西,除了吓唬吓唬人,还真不能动人的一根毫毛。 问题是……韩大山不怕,不等于家里人不怕。 所以这天晚上后半夜,就如同村民们所猜想的那般,韩大山家里再次传出了凄厉刺耳的尖叫声,而且比昨晚更甚。 因为昨晚上,王柱只是去找了韩大山两口子,今晚去了之后,发现除了他老婆再次被吓得两色苍白浑身哆嗦尖叫不止之外,韩大山一点儿都不害怕,反而怒气冲冲的挥着菜刀冲他砍。 当然,菜刀是砍不伤王柱的鬼魂。 王柱大怒,干脆扭头冲到了韩奎生的屋子里,把韩奎生一家三口也吓得鸡飞狗跳,在三楼睡觉的韩浮生听得楼下的动静,匆匆下来之后一看还真是有鬼了,顿时吓得喉咙都喊破了,那条瘸腿似乎一瞬间恢复了正常,比正常人奔跑的速度还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出了家门,找朋友家避难去了。 一家子人除了韩大山和跑了的韩浮生之外,接二连三的昏厥过去,然后再醒来尖叫,反正是凄厉的尖叫声响个不停,家里乱成了一锅粥。到最后就算是初期不害怕的韩大山,也害怕了。好嘛,鬼魂是不能打人,更伤不到人的肉身,可自己挥着菜刀也砍不伤鬼魂啊。现在看看家里人,都被折腾的快疯掉了,韩大山害怕了,真的是害怕了。 最终,看着一家人都哭天抢地的跪在了鬼魂面前,韩大山也懊悔不已的扑通一声跪倒,假装哭鼻子抹眼泪儿的求王柱放过他们家吧,明天,明天就把欠你的钱送到你们家里人的手上。 王柱的鬼魂冷笑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亏心事儿太多了!村外的土地神,盯着你好久了,哼!”说完,王柱便飘飘荡荡的穿墙而去。 韩大山一家人搂抱在一起,惊恐万分的又痛哭了半天。 怀秀最先清醒过来,慌慌张张的说道:“爹啊,娘啊,咱们赶紧去土地庙上供磕头去,陪个不是啊!这往后日子长着呢,要是土地神天天找鬼来祸害咱们,那咱这日子,可咋过啊?” 一家人顿时从恐惧中回过神儿来,然后陷入更大的惊恐中。 韩大山沉默不语,哆嗦着点燃烟使劲儿的吸着,他老婆则连连点头,拉着儿媳妇的手跑到厨房准备肉和瓜果,铁了心今晚就立刻去土地庙上供赎罪请愿。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婆媳二人拎着篮子抽泣着,回到客厅里劝说其他人也都跟着一块儿去上供赎罪。除了韩大山之外,韩奎生和儿子小韩新,当然不会有任何异议,而韩大山,在挣扎纠结了半天之后,终于耷拉下脸皮,为了家人以后的安危,也只得去土地庙一趟了。 这一家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此时虽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钟了,可大街上却三五成群的站满了街坊邻居们。 都是好奇看热闹的。 但是,不同于平日里看热闹,此次村民们全都是怀着惊恐和忐忑的心态,无一人敢靠近韩大山的家院,更别说敲门进去劝慰几句了。 韩大山一家人别提多尴尬了,丢死人了啊! 以往,韩大山家的人,在村里那一向都是仰着脸横着走的主儿,如今被村民们看了笑话且不说,半夜三更全家齐动员去土地庙上供……面子丢大发了啊! 看着韩大山全家出动,顿时有和他们家关系不错,胆子也大的村民上前询问韩大山,大半夜的干啥去啊?韩大山脸皮上抹不过去,强露出笑脸装作无所谓的说道:“妇道人家胆子小,这不,大半夜的害怕,非说见鬼了,要去求神保佑……” “那你们真见着鬼了?” “哪儿有什么鬼怪的,都是妇道人家胡扯的……”韩大山摇头否认。 …… 许正阳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躺在家里面,就可以和鬼魂进行交流。 王柱的鬼魂从韩大山家里出来之后,就去了土地庙内磕头请愿,求土地神能够让他和家里人见上一面,说是自己放心不下家里生病的老婆和还未成家的儿子,并且痛哭流涕的说自己感觉到,过了今晚就得进入阴曹地府了。 刚刚睡着的许正阳被一股舒适的直冲脑门儿的感觉惊醒,本土录已然显出在手,这才发现了王柱的鬼魂在土地庙中磕头膜拜请愿。许正阳考虑半晌,心想终究不能答应他,毕竟人鬼殊途,让他在韩大山的家人面前显形已经够离奇吓人了。再让他回家显身与家人面前,虽然情理上说的过去,可万一吓着家里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许正阳对着本土录上的影像自言自语的说道:“王柱啊王柱,你也别怪我,人鬼殊途,让你还了要回债务的愿,就已经够不错了,别在世上待着,入了阴曹地府,早去早投胎……” 不曾想他的话刚说完,那边儿土地庙中的鬼魂却怔了怔后,似乎听到了许正阳所说的话,当即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的求着土地神务必帮帮自己,大概是太激动太慌张了吧,竟然想到了贿赂土地神,他说道:“死后在世间的这几日里,白天怕阳光,就躲在王家村东面盐碱荒草地间的一处死水坑里,那死水坑北面的老槐树下,埋着两个陶罐,估计是文物,很值钱的……”说到这里,王柱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赶紧又一连串的磕头请罪,说:“土地神您饶恕我的罪,我不该拿世俗的金钱来亵渎神灵……” 许正阳可没理会王柱道歉的话,他听着有文物,立马就来了精神,问道:“你确定是文物?” 王柱愣了愣,苦着脸说道:“我猜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许正阳立刻泄了大半的气,不过转念一想兴许还真是个文物呢,王家村东面的那个死水坑他知道,换小米的时候经常路过那里。死水坑北面的老槐树,树干直径足有一米多粗,说明长的可有些年头了,在那树下面埋着的东西……应该也有些年头了吧? 想到这里,许正阳就想着答应王柱的请求,可转念一想不行,这往后要是有鬼魂请愿自己就答应下来,那岂不是要乱套?虽然不知道这是否合乎作为一个土地神的规矩,但许正阳还是觉得不放心,毕竟人鬼殊途嘛,万一不合乎规矩,将来那个什么功曹大人来巡视,知道了自己做过这种事儿,要是降罪下来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拒绝王柱的请求,许正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考虑半晌之后,便说道:“你不能让家人见到,回去看看他们就行了,如果,如果你真有什么话要留给他们,我可以托人捎信给他们。” 许正阳想着实在不行,自己就再说一次被土地神托梦了,啊,也就是以一个代言人的形象理由,去一趟王家村王柱的家里。 王柱听得土地神这么说,倒也不敢再纠缠下去,赶紧低下头考虑着应该给家人捎带些什么话过去。想了半天,发现还真是没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谢谢土地神了,也,也没啥话要捎给他们,嗯……告诉俺老婆,还欠着村口张三家的小卖店十五块钱,赶紧还了人家;还有,还有让俺儿子以后好好的,不要打架惹事,要,要孝顺他娘……让他娘,他娘别改嫁,名声不好,将来儿子娶媳妇儿都不好娶……” “操,这话你让人怎么给你捎带过去?”许正阳大怒,有了上一次捎信的经历,许正阳现在可是分外小心,有些话,真不能随便捎带的,那可是会挨刀子的啊。 “啊?这个……”王柱吓得急忙磕了几个头,想明白之后,连忙说道:“告诉俺儿要孝顺他娘,家里西屋的麦子赶紧卖掉,五月农忙的时候天气不太好,晒的不怎么干,怕返潮了发霉……” 许正阳彻底无语,强忍着听王柱唠叨完了一些琐碎小事,便不耐烦的让王柱赶紧下地狱去投胎吧。 王柱自然不敢说什么,又是一番磕头感激之后,飘然而去。 许正阳收回本土录,享受着那股莫名其妙的舒适感,美得昏昏沉沉就要睡去。 似睡非睡之时,再次被强烈的舒适感惊醒,本土录再次出现,竟然是韩大山一家齐动员,到土地庙里磕头烧香赎罪请愿去了。 有了先前和王柱的交谈,再想到前些日子赵老光媳妇儿去土地庙烧香时也似乎听到了自己说什么,许正阳颇有些熟练的咳嗽两声,然后很严肃的冲着本土录说道:“你们这些天做的亏心事太多了,散布谣言污蔑许能一家人,尤其是许柔月,败坏人家的名声,罪不可恕……” 韩大山和儿子还有孙子三人倒是没什么反应,怀秀婆媳俩却是身子猛的一颤,似乎听到了许正阳的话,赶紧痛哭流涕的认错,说明天就登门去许家道歉陪不是,在村里给人家恢复名誉…… 许正阳满意的收回了本土录,躺下享受着那种舒适的感觉,美美的睡着了。 卷一 土地 012章 服软示好 韩大山终于还是没能放下自己的脸面,所以当他老婆和儿媳拎着点心和烟酒去许能家里登门道歉的时候,韩大山选择了在家中抽了半天闷烟,然后拿着钱开着车去了王家村。 不过他已经答应了老婆的要求,可以让许能继续回水泥制品厂上班。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杀人不过头点地。 看着人家婆媳二人陪着笑脸满是诚恳的前来致歉,并且口口声声请许能回厂里上班,而且每个月还要添一百块钱工资,袁素琴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刁蛮的农村泼妇,只不过脾气有些刚硬,不受人欺负罢了。况且家中经济条件拮据,丈夫又找不到工作,所以有这么一份踏踏实实守家在地的活儿干着钱挣着,袁素琴也就怒气全消,笑脸迎人。 韩大山的老婆说:“素琴妹子,以前都是我们的不是,竟听王家的婆娘还有刘寡妇瞎咧咧挑拨了,往后再也不这样了。” “哎呀大嫂子,街坊邻居之间,难免有点儿磕磕碰碰的,拌两句嘴的没啥,说开了咱还是好街坊,不都这样说么,远亲还不如近邻呢。”袁素琴拉扯着对方的手,笑眯眯的回答着。 许能在一旁乐呵呵的傻笑,也不说话,慢吞吞抽着廉价的香烟。 怀秀听着婆婆和袁素琴唠家常,却不提正事儿,便有些着急和担忧,插嘴道:“婶子,回头您跟正阳兄弟说说,让他给土地神打个招呼,俺们家都认错了,别再让小鬼儿去俺们家闹腾了,行不?再说新新还小,六岁的孩子懂个啥?他是无辜的……”说着话,怀秀倒有点儿忍不住带出了哭腔。 袁素琴赶紧劝慰道:“秀儿,你别哭别哭,等正阳回来我就跟他说说,看到底咋回事儿,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村里人都说正阳和土地神有关系,可我这个当娘的都不知道啊……” “婶子,您就别生气了,求求您了。”怀秀的泪水串线珠子般的滴落,显然,她错误的认为袁素琴还有些不满意,在敷衍她们家的人。 “哎哎,别哭啊,成成成,我答应还不行么?”袁素琴慌了神儿,赶紧点头答应下来。 怀秀激动的想要下跪磕头,许能和袁素琴二人急忙拦住,这怎么受得起啊? 其实许能两口子心里也纳闷儿呢,难不成自己家儿子真的和土地神有啥关系?可也没发现许正阳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啊。 有时候流言的力度就是这么大,假的事情传来传去,也就成了真。 虽然,许正阳和土地神之间,确实是真的有绝对亲密的关系,但是许正阳可从没承认过。 此时的许正阳正推着自行车,在王家村的大街小巷里叫卖着:“换小米儿咯……” 今天出来换小米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之所以出来这么晚,是因为天还未亮的时候,下了一场中雨,一直到九点多钟雨才停了,云开雾散,天气放晴,雨后的大太阳散发的光芒格外刺眼炽烈。 十一点多了,带来的一百斤小米才换出去四十斤。许正阳并不着急,今天除了做生意换小米之外,还有两项任务:一,打听到王柱的家庭所在,把话捎过去,虽然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废话,可答应人家了,就得做到,这是人品问题;二,顺便去王家村东面的死水坑一带转悠转悠,勘察好地形,晚上来这里挖文物。 “换小米儿的,怎么换啊?” 许正阳停下来,扭头看着后面从一家院门里刚走出来的妇女,笑着问道:“哎,大婶子,您打算用啥换?” “小麦!” “哦,两斤三两换一斤……” “太贵了吧。” “不贵不贵,您又不是不认得我,天天在村里转悠,一样亲戚还能两样对待么?再说了,多要了您半两小麦,回头您知道了,我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名声么?” “你这小子,嘴皮子真能说。”那位妇女笑呵呵的招手说道:“过来吧,我换十斤。” “哎,成嘞!”许正阳掉回自行车,推到妇女家门前,靠在墙边儿上,掏出秤杆解下米袋子。一边儿熟练的称米,一边儿询问着:“婶子,咱们村儿有个叫王柱的,他们家在哪儿住啊?” “哪个王柱?” “哦,就是那个前几天刚死了的……” 妇女怔了怔,说道:“他啊,在村东头那条街上呢,你到那儿就看见了,今天头七,街上搭着灵棚呢,你听听,喇叭里还放着哀调呢,哎你打听他做啥?” “哦,没事儿,就是问问。” “哎换小米儿的,听说你们村儿的土地神显灵了是不是真的?”妇女很八卦的问道。 “咳咳……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八成是假的吧,哪儿有什么神啊鬼啊的。”许正阳讪笑着回答,心想这消息传的真够快的。不过想想也是,农村妇女大多习惯性散播八卦新闻,天天没事儿抱着孩子串亲戚,哪个村儿有什么新鲜事儿,三两天之内就会传的全乡人尽皆知。所以倒也不需要太过惊讶。 听着许正阳似乎对此新闻话题不太感冒,这名妇女便大感无趣,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乎便撇嘴叹气道:“哦,也是。” 称好了小米,装进妇女拿着的袋子里,她拎着进了院,一会儿拎着一袋子小麦出来,许正阳称好了之后,便倒入自己带来的粮袋里,扔到车后架上绑好,跟那位妇女打了招呼告辞,然后推着自行车往村东走去。心里想着还真是,今天是王柱头七的日子了,肯定是要出殡的,到村里听着哀乐声走,不用打听也能找得到啊。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到了王家村最东面的那条街上之后,往南看果然搭着灵棚呢,许多人都在那里忙碌着,悲戚戚的哀乐声有点儿让人心烦的从挂在树上的大喇叭里传来。 许正阳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推着自行车往灵棚方向走去。 看着灵棚西边儿普普通通的一户人家院门上挂着白布,许正阳猜想这就是王柱的家了,于是便指着那家院门,问坐在灵棚前的一位老人道:“老大爷,这就是王柱的家吧?” “嗯嗯,是啊。”老人点了点头,继而有些疑惑的说道:“换小米儿的,要是要账啥的,等过了头七再来吧,今天这日子,不方便,是不?” “哦,我不是来要账的,是想着找家属有点儿事。”许正阳赶忙说道。 “有事儿?哦,那你去家里吧,估摸着在堂屋西里间呢。”说完后,老头儿又嘀咕着:“死了就死了,还欠下多少事儿?头七的日子都安省不下来……” 许正阳也没想着老人后半句话什么意思,点头道谢之后,将自行车靠在灵棚旁边的杨树干上,说道:“大爷,您帮忙给看着点儿啊。” “去吧去吧,我给看着,没人偷你的小米。”老头儿答应着。 许正阳挠着头往院子里走去,心里考虑着一会儿见了王柱老婆,怎样编排着把话捎到。 要说这捎信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儿,问题是替死人捎信儿,而且是给死者家属说,那就有点儿让人头疼了,一个字儿说错了,都有可能招来麻烦。替赵老光捎信儿,就是前车之鉴啊! 王柱的家里和街上一样热闹,人不少,进进出出的要么是本家的人,要么是亲戚,还有些帮忙办白事儿的村民们。进到屋子里随手拉住一个人问了一句之后,许正阳往西里间走去。 门没关,只是垂着白色和蓝色格子花纹的帘子,许正阳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韩大山?”许正阳一进屋就是一愣,嘴里脱口而出一个人名。 “许正阳,你来干什么?”韩大山也是满脸疑惑,不由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坐在床边儿正低头哭泣抹着泪儿的妇女疑惑的抬头看了看许正阳,诧异的问道:“你是……换小米儿的?有事儿么?” “哦,是,是有点儿事。”许正阳吞吞吐吐的点头说道。 “啥事儿?” 许正阳干咳了两声,琢磨着没必要避讳韩大山,反而正好可以吓唬吓唬他,让他心里有个数,所以很干脆的把王柱要捎给家人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当然,为了避免王柱的老婆伤心难过,产生什么误会,许正阳很是点名了土地神在梦中如何夸赞王柱人品好,会安安生生的转世投胎以及如何如何牵挂家里,放心不下家人等等。 听完许正阳的话,王柱老婆可是瞠目结舌,土地神托梦,太离奇了啊。 “这个,大婶子,我也就是捎个话……你要是不信,就算了。”许正阳斟酌了一下用词,又说了句:“您节哀!” 王柱老婆就愣愣的点头。 让许正阳没想到的是,韩大山此时却发话了,说道:“弟妹啊,他说的话你可得信,这土地神真就显灵了呢,前些日子我们村儿赵老光在外头出了事儿,就是土地神给许正阳托梦往家里捎信来着……” “啊?就是他么?”王柱老婆诧异的看向许正阳。 “嗯,我们一个村的。”韩大山点点头,“这可不是蒙你的,说句良心话啊弟妹,本来我就寻思着等王柱兄弟过了头七的日子,家里的事儿都忙清了,我再过来还钱的,这不,土地神托梦给这孩子了,然后就捎信到我那里,我一听土地神都打了招呼了,就赶紧今天来还钱了。” 王柱老婆更吃惊了。 许正阳挠挠头,想不明白韩大山为什么要帮自己圆话,难道是想着巴结自己了?以他的脾性,应该不会吧? “好了弟妹,今天你这里忙,我也就不打扰你了,多注意身体,节哀吧,唉……”韩大山起身冲许正阳使了个眼色,便打着招呼离去。 许正阳也不好再站在这里,打过招呼,也就往外走去。 屋里,王柱老婆想着丈夫死了还惦记着自己和家里面,越发的伤心,痛哭出声。 韩大山确实是被刚才许正阳说的话给吓了一跳,联想到从赵老光事件,再到自己家里遭遇王柱的鬼魂折腾,再有老婆儿媳在土地庙中听到的那些话,他心里能不忐忑么?而今天竟然又替代土地神来给王柱家捎信儿,这越发的证明了许正阳和土地神,真的有绝对超乎常人的关系。 那么……就得好好巴结下许正阳了。 不为别的,只希望许正阳能够在土地神那里给自己多多美言几句,求个情。谁让他韩大山这辈子做的亏心事儿太多了呢? 想到这两天晚上王柱的鬼魂所说“人在做天在看,土地神早就盯上你了。”的话,韩大山越想越害怕。从王柱家出来之后,就拉住许正阳说:“正阳啊,天快晌午了,走走,跟叔去路边儿下馆子,咱俩喝点儿酒。” “不了不了,我还得换小米儿呢。”许正阳连忙拒绝,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这点儿道理许正阳还是很清楚的,况且……韩大山是什么人?能平白无故请你去下馆子吃饭喝酒?所以许正阳婉拒之后,便推着自行车往北走去。 韩大山站在灵棚一侧怔住了,以他的脾性,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主动示好,真的算是难得了。 可惜今日不同往时,这个世界变了啊! 神鬼都他妈出现了,人也该变变性子了。韩大山如此在心里给自己找着理由,将那颗骄傲强硬的心态压下,然后扭头到南边的巷子里,开着自己的桑塔纳,从巷子里穿到另一条大街上,然后拐弯去堵许正阳。今天豁出去这张老脸,也得和许正阳好好唠叨唠叨。 如果能和许正阳搞好关系,兴许能搭上土地神这个大拿,以后做生意……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 卷一 土地 013章 情敌 正所谓盛情难却,许正阳最终没能拒绝掉韩大山反常的热情相邀。 于是韩大山的桑塔纳轿车后备箱里,第一次放进了一辆破旧到只有收废品的人才会动心的自行车,还有秤杆秤砣以及装着小麦、玉米、小米的袋子。 这天中午,许正阳头一次进了镇上最好的饭店“天外天”,也头一次品尝了“五粮液”。 至于酒桌上的那些菜,嗯,倒是没什么稀奇,小饭店里也有,只不过档次不一样而已。 韩大山虽然人品不怎么好,可性子倒也够爽快,说话一点儿都不拐弯抹角,直来直去的说自己以前不是什么好人,干了好些个坏事儿,他保证以后不再做坏事儿,希望许正阳能够在土地神面前替自己求求情。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他愿意出钱重新翻盖土地庙,另外还亲口提出了让许正阳父亲回水泥制品厂上班以及涨工资的事儿。 吃人家的嘴短,许正阳也不好再记恨什么,只好含含糊糊的答应,说土地神再给自己托梦的话,一定替大山叔把今天的话和态度捎带给土地神。 韩大山自然是感激不尽,也就不再说这事儿,俩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些家常。 半瓶五粮液下肚,许正阳心态也就放开了,和韩大山说话不再避讳那么多,东拉西扯的什么都说,还把自己想着以后去滏河市开杂粮店的希望都说了出来。 韩大山听后立马表示鼓励和赞成,并且说自己在滏河市就有间六十多平米的门面房正在装修,地理位置优越,紧挨着三个小区,现在就已经有人抢着要租呢。如果许正阳有意的话,等房子装修好了,可以出租给许正阳。不过亲是亲财是财,房租价格可不能便宜,当然也不会高过行价。 许正阳对此不但不反感,反而有些喜欢韩大山这种性子了。 本来嘛,做生意就是这样,亲兄弟明算账,丑话说在前面了,表面上看着丑,其实一点儿都不丑,对双方都好,将来也不会引起矛盾。 不过许正阳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毕竟自己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资金去投资开门市。当然,这话他不会对韩大山讲,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说现在缺钱的话,以韩大山目前的态度,肯定会立刻提出借钱给他……这可不行,不能欠韩大山的人情,这家伙委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酒足饭饱后,韩大山开着车和许正阳一块儿回了村。 从镇上通往村里没有大路,所以自然也不用担心什么警察会查酒后驾驶什么的,更何况以目前韩大山的人际关系,即便是在当地被交警查着了,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用韩大山的话来讲,那就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了。” 对此话,许正阳深以为然。 桑塔纳直接把许正阳送到了家门口,这让看到这一幕的村里人很是诧异,于是八卦新闻再次满天飞:“韩大山开始巴结许正阳了,肯定是土地神又如何如何拾掇韩大山了……” 韩大山热情不减,帮着许正阳卸下来自行车和粮食啥的,也没忘记买下来许正阳剩下的六十斤小米。这还不算,韩大山非得跟着许正阳一起去家里坐坐,和许能袁素琴唠唠嗑,陪个不是,他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嘛,以前都是我的不是,往后咱们还是好邻居好街坊,有啥困难尽管找我。” 许能和袁素琴哭笑不得,甚至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了。 两口子越发的觉得儿子是真长出息了,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做生意挣钱为家里排忧解难不说,如今竟然还莫名其妙的和传说中的神灵牵扯上了关系,这还了得? 韩大山走后,酒劲儿上头的许正阳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大觉。 直到天黑晚饭都做好,母亲唤他,才醒了过来。 醒来后许正阳首先想到的便是今晚上得去一趟王家村东面的死水坑,把那两个有可能是文物的罐子挖出来。 所以吃过晚饭,许正阳对爹娘说自己去邻村的同学家玩儿,可能回来的要晚一些,然后骑上自行车出了家门。许能和袁素琴也没怎么在意,反正每天晚上许正阳都是要出去串门儿和伙伴们玩耍的。 从家里出来,许正阳先是往村南行去,打算到曹刚川家里借把铁锹和手电筒,再拿个袋子。按说这玩意儿自己家里也有,可为了防止爹娘疑心,也只有到外面借了。 到了村南的东西大街,刚往西一拐弯,许正阳就看到了在散发着昏黄光芒的路灯下,街道中间站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身高体阔,穿着大裤衩光着脊梁,剃了个光头的人,正是曹刚川。 而曹刚川对面,则是一男一女,男的长的白白净净,留着四六分的长分头,穿着T恤,灰白色牛仔裤,黄色休闲鞋,挺帅气一小伙儿;女的,竟然是刘秀艳,扎着漂亮的马尾辫,穿着淡蓝色及膝连衣裙,高跟凉鞋,花边儿短袜,显得整个人青春气息四射,靓丽时尚。 俩人的旁边,还停着一辆银灰色的POLO轿车。 许正阳贴着墙根的阴影停下,单脚撑地,一条腿跨在自行车横梁上,皱着眉头注视着那里。 “哎哥们儿,你跟刘秀艳到底啥关系?”曹刚川梗着脖子叼着烟,一脸凶相的问道。 那哥们儿似乎有些畏惧面前这个猛张飞似的同龄人,毕竟他不知道这个人和刘秀艳到底什么关系,所以讪笑着回答道:“我和秀艳是好朋友,今天天晚了,我送她回家。” 曹刚川正待要再问话,刘秀艳却柳眉倒竖,撅着嘴昂着头说道:“曹刚川,我朋友送我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问人家干什么?” “哎,我问问他是谁,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曹刚川懒得理会刘秀艳,扭头又瞪视着那哥们儿,恶狠狠的说道:“哎,别说我没提醒你,少他娘打刘秀艳的歪主意,他是我哥们儿的女朋友。” “放屁!曹刚川,你少瞎掰!”刘秀艳气急,啐了一口,然后一拉那男的,气急败坏的说道:“古林,我们走,别理会他,这个神经病……” “等等。”被叫做古林的年轻人皱眉问道:“秀艳,你有男朋友?” 刘秀艳忙道:“没有,你别听他瞎说,都是我们村的人乱说的,许正阳追过我,我可没答应过他。” “哎刘秀艳,你怎么能这么说?是不是瞧这小子有钱有车,你飞机眼啦?”曹刚川不满的瞪起了眼,然后又继续恶狠狠的威胁古林:“孙子,别他娘以为有俩钱,就可以随便糊弄骗小姑娘,妈了个把子的,敢抢我哥们儿的女朋友,老子把你腿打折咯信不?” 古林对于曹刚川的出言不逊有些厌恶和生气,冷声说道:“刘秀艳有没有男朋友,你说了不算,得她自己说了算,怎么?你们村里现在还有欺男霸女的风俗么?真是落后……” “操,你他娘的皮紧了想松松皮是不?”曹刚川说着话就要动手。 “刚川!”许正阳呵斥住了曹刚川,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到跟前儿,单腿撑住,看也没看刘秀艳一眼,而是拍了拍曹刚川的肩膀,然后扭头对古林说道:“哥们儿,误会了,你们走吧。” “正阳……”曹刚川急了,“这孙子一看就是想耍弄刘秀艳的。” 许正阳下来,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搭在曹刚川的肩膀上推着往西走着,一边儿说道:“那是人家的事儿,跟咱无关,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了。” 曹刚川越发的生气,可既然许正阳都不计较了,自己再计较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本来事情可能到此就算完了,可古林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对刘秀艳说道:“秀艳,我看你以后还是少回村,在这里可学不到好,一群没素质的人。” “你爷爷的,你说谁呢?”曹刚川挣开许正阳的胳膊,攥着拳头就往回走。 许正阳急忙扔下自行车,跟了上去,一来是想拦住曹刚川别动粗;二来,万一动手的话,他是必须帮着曹刚川痛打敌人的,没别的,就因为是哥们儿。 如果说刘秀艳找了别的男朋友,许正阳一点儿都不在意的话,那就是说假话了。他心里也是有些窝火,也有些酸溜溜的醋意,但是对于许正阳来说,实在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他心里明白,俩人以前好的时候,刘秀艳的父母就不同意,估摸着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况且那时候许正阳就明白,刘秀艳之所以愿意和自己处对象,无非就是看着许正阳一伙人硬气,做许正阳的对象有面子。 而自己愿意和刘秀艳处对象,纯粹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剩,好奇和冲动的结果。 都是年少心理作怪罢了。 古林似乎并不害怕曹刚川和许正阳会对自己动手,只是冷笑着无所谓的靠在POLO车旁,眼瞅着曹刚川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曹刚川,你想干什么?”刘秀艳有些担心的护在了古林的身前,气呼呼的质问道。 在曹刚川距离刘秀艳还有两米的时候,许正阳终于拉住了他,笑着劝阻道:“刚川,别犯愣,因为这事儿打一架,传出去咱可丢不起那人。” “嗯?”曹刚川一想也是,传出去因为争抢一个飞机眼的女人打架了?在村里的名声可就臭了,闹不好村民们就会认为他们嫉妒人家有钱的城里人,才动手打架,说起来刘秀艳也是村里有名的一朵花,村里人还得说他和许正阳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再说了,耗子扛枪窝里横,在自己家门口打人家一个外地人算什么本事? “孙子,你他娘的小心着点儿。”曹刚川气呼呼的指着古林骂了一句,便咬着牙扭头要往回走。 许正阳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刘秀艳,摇了摇头,扭头便要走。 被许正阳很是平静的看了一眼,刘秀艳顿时有些心虚,脸红了下来,继而想到刚才的那些话,可能会让古林怀疑,所以一咬牙,仰起脸冲着许正阳说道:“许正阳,你给我记住,以后少再来纠缠我,我从来没喜欢过你,咱们不可能的。” 许正阳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扭过头来,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我纠缠过你么?” “你……”刘秀艳被许正阳看的越发心虚,绷着嘴说不出话来。 “就算是你在城里看上了这哥们儿,你们俩好上了,于情于理,总该和我说一声分手的,对么?”许正阳叹了口气,“你啊,这样不好的。” “我和你又没有关系,干嘛要跟你说分手啊?”刘秀艳狡辩道。 许正阳没有再说什么,拉住正待要发飙的曹刚川,看都懒得再看刘秀艳一眼,径直往曹刚川家走去。 身后,古林的声音传来:“秀艳,他到底是谁?” “一个穷光蛋,地痞流氓。”刘秀艳恨恨的说道:“我一回来就找我,都快让他烦死啦……” 古林似乎相信了刘秀艳的话,便没有再说话,只是若有深意的看着许正阳的背影。 “正阳,就这么算啦?操!这个贱女人!”曹刚川咬牙切齿的问道。 “呵呵,没什么的,好男不跟女斗。”许正阳拍着曹刚川的肩膀,俩人已经到了家门口,一起往院子里走去。 在曹刚川家聊了会儿闲话,许正阳便借了铁锹和袋子、手电筒,骑上自行车出了村儿。 他对曹刚川的解释是,自己刚想起来得去一趟南地的稻田里,堵一下垄上的口子,防止跑水。因为他认为:做人,低调些好;尤其是作为一个拥有神职和神力的人,更要低调,树大招风啊! 所以对于亲人和朋友们,隐瞒这些事情,是很必要的。 至于今晚刘秀艳那椿事儿,许正阳虽然不是那么在意刘秀艳,可毕竟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倒也不至于非得跟刘秀燕较真去,咱一没钱二没势,人家挑好的自然也没啥说的。不过……我将来要是有了钱,不知道刘秀艳会后悔成啥模样? 她可是典型的飞机眼势力的主儿,闹不好心眼儿会因为这种事儿堵死的。 漆黑的夜路上,许正阳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这些干啥,人家那男的都开上轿车了,自己这几年再挣钱,能有多少钱? 卷一 土地 014章 青花龙凤穿缠枝莲罐 滏河市复兴街往北的滏北古玩市场,最有名气的古玩店“天宝斋”二楼一间办公室内,总经理邹明远站在宽大的紫褐色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弯着腰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桌上放着的那件瓷器。 准确的说,是一个陶罐: 罐高12.7厘米,口径5.2厘米,底径8.2厘米,最大腹径12.4厘米; 小直口、短颈、颈下起一圈凸弦纹、圆肩、下腹渐收、内凹圈足; 器型轻巧秀丽,各部分之间比例协调,外形线条优美; 罐外口沿绘水波纹及如意云头边饰,通体绘缠枝西番莲纹,腹部绘一条金龙游跃花间,构图疏密有致,青花发色青翠艳丽,庄重之中不失典雅精致。 邹明远四十来岁,长的白白净净,穿着得体的休闲短衫,一副儒雅商人的模样。此刻的他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金丝边眼镜的后面,双眼灼灼生辉。 一侧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剃着平头、穿着黑背心军绿色迷彩裤的许正阳表情平静的抽着烟。从邹明远专注且有些激动的神态上,许正阳基本上断定,这件陶罐八成是个值钱的东西了。许正阳现在发愁的是,万一这玩意儿卖的价格低了的话,自己岂不是赔大发了么?因为具体这个罐子是哪个朝代的,值多少钱,许正阳可一点儿都不懂。 为了弄出这俩陶罐,许正阳可真是费了大力气,前天晚上挥着锹忙活了三四个钟头,才终于从那棵大槐树下盘根错节的树根间,将陶罐挖了出来。回到家中,小心翼翼的将陶罐上沾满了岁月的泥垢洗去后,陶罐绽放出了它自身的华美,雍容华贵,精美绝伦。就算是许正阳这样一个土老帽,都看得出来是件好东西。 来滏河市之前,许正阳多了个心眼儿,他把那个腹部绘有一只金凤的陶罐留在了家里,只拿了这件绘着金龙的陶罐。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这一龙一凤,很明显是一对儿嘛,据电视上的一些“鉴宝”栏目中邀请的专家所述,但凡文物之类的东西,成套的最为珍贵。 做小生意养出了许正阳的精明,他知道,留一手的话,在讨价还价的时候,会多占些优势。 问题是他什么都不懂,也没和玩古董的商人们打过交道,更别提认识人了。所以许正阳到滏河市之后,就找到了钟志军,让他帮忙给找找,哪家古玩店最有名气,最有可能给出个好价钱。 钟志军比许正阳大一岁,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也就是花乡派出所所长钟山的儿子。 目前钟志军在滏河市复兴区公安分局做一名警察。 当钟志军看到许正阳抱着的酒箱子里,用棉花卷裹着这么一件精美的瓷器时,当时就惊诧的问道:“正阳,你从哪儿弄到的这东西,你小子可千万别干犯法的事儿啊!” 许正阳笑着解释说:“这玩意儿是去年俺们家翻盖那个猪圈的时候,从老房子的地基下挖出来的,你也知道我们家是老宅,估计是老辈儿人留下来的,藏了一年多,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朝哪代的,值多少钱,今年寻思着要翻盖房子用钱了,所以就看看是不是值钱的古董,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钟志军听了之后也没怀疑,便把许正阳带到了“天宝斋”。 年初办案的时候,钟志军所属的专案小组曾经帮“天宝斋”破获了一起入室盗窃文物案件,为“天宝斋”寻回了价值一百多万的古董,所以对于钟志军他们,邹明远感激不尽,专门儿破费宴请了专案小组的人。以前钟志军在复兴街派出所的时候,俩人就认识,经过那次的案子之后,俩人越发的熟悉了。 当然,交情谈不上,钟志军甚至有些厌恶邹明远,可他并不认识其他有钱有实力的古玩商,所以只能把许正阳带到了这里。 邹明远看到是钟志军带来的人,而且在一楼大厅内看了一眼许正阳箱子里放着的那个陶罐的时候,邹明远就立刻请他们上了二楼,到自己的办公室去。 钟志军笑着说自己内急,去方便一下,让许正阳和邹明远先上楼。 三人都不会想到,钟志军这次内急方便一下,却帮了许正阳的大忙…… “不错,是个好东西。”邹明远面带笑容的放下放大镜,坐回到老板椅上,微笑着说道:“许先生,开个价吧。” “别,您是行家,我是门外汉,什么都不懂,还是您说说这玩意儿值多少钱吧。”许正阳客气的说道。 邹明远点了点头,也不怎么意外,摘下眼镜轻轻的擦拭着,一边说道:“既然是钟警官介绍过来的,我也不打诳语了,这样吧,这个陶罐,我出价一万,不算低了……说实话,我要是转手卖出去的话,最多也不会超过一万一。” “才一万块啊?”许正阳自言自语的轻声嘀咕着,做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来。 “不少了,明人不说暗话,老哥我可是做生意的,总不能让我赔钱吧?是不?”邹明远笑呵呵的说道。 许正阳摇了摇头,笑道:“还是少,能不能再给添点儿?” “呵呵。”邹明远笑了笑,戴上眼镜,说道:“老弟啊,你这可是难为老哥了……你这件陶罐,应该是一对儿,现在却只有这么一个,价格再高我可真的出不起,假如你有一对儿的话,那我愿意出五万块钱!”说着话,邹明远的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在关注着许正阳的表情神态。 许正阳内心里一喜,说道:“邹老板,我家里还有一个,给您看的这个上面是绘了一条金龙,家里那个上面是绘了一只金凤,老话说龙凤呈祥,应该是一对儿吧?” “真的?”邹明远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惊喜的看着许正阳,很快便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讪笑着掩饰自己激动的表情,坐回到老板椅上,点头说道:“真是过头饭能吃,过头话不能说啊,好好好,我认个倒霉,讲个信誉,如果真的是一对儿的话,老弟你拿过来吧,我给你五万块钱!” “还是少点儿……”许正阳犹豫着说道。 “哈哈,老弟你这可就不对了。”邹明远笑着说道:“老哥我是真心拿你当自己人,你却拿我当成是摆摊儿做小买卖的人,讨价还价来了?好吧好吧,你说个价……”邹明远已经可以肯定,许正阳是纯粹的门外汉,什么都不懂,遇到这样的客户不宰他宰谁? 也怪不得邹明远宰客,做古玩这一行,本来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 许正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琢磨起来,听邹明远说的这些话倒是实诚,自己还真有些小人了呢。不过许正阳可不会真的就相信邹明远的话,他现在琢磨着自己应该开口要多少钱,说的少了,怕吃亏,说的多了……又怕谈崩了。 要不六万?不行不行…… 十万?太多太多…… 许正阳正犹豫着呢,嗒嗒嗒的敲门声响起,钟志军推开门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道:“怎么样,是好东西不?” 在钟志军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满面皱纹三角小眼的半老头子,怎么看都容易让人联想到路边儿摆残棋的骗子,他穿着破旧的牛仔裤,深蓝色短袖衬衫扎在裤子里,腰带都起了毛边儿,一双脏兮兮的白色旅游鞋,看起来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许正阳正要开口说话呢,邹明远却已经站了起来,有些气愤的问道:“姚出顺,你来干什么?” 被叫做姚出顺的半老头子没有说话,一进屋就盯上了办公桌上那件陶罐,一双三角眼里爆射出明亮的神光,几步走到桌前,弯腰俯身趴到了陶罐前面,专注的打量了起来。 “邹老板,是我让他来的,呵呵,刚才在外面上厕所的时候遇见的。”钟志军笑呵呵的说道:“所以就让他来帮忙看看。” 邹明远皱了皱眉头,坐回到办公桌前,不满的哼了一声说道:“钟警官是不相信我啊。” “哪儿的话,邹老板可是最有名的古玩行家。”钟志军笑着坐到沙发上,说道:“不过我的哥们儿找我帮忙,我总得尽尽心不是?” 许正阳一看这情形,心里就明白了七七八八,也没说话,只是微笑着拍了拍钟志军的手。 “邹明远,你爹个蛋的,出了多少钱?”被叫做姚出顺的人裂开一嘴黄牙骂骂咧咧的问道。 邹明远厌恶的瞪了对方一眼,冷冷的答道:“单件我出一万,成对卖给我,我出五万!” 姚出顺一听这话,立刻扭头恶狠狠的盯着许正阳问道:“你答应啦?” 许正阳微笑着摇了摇头。 “还不傻。”姚出顺从兜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烟,掏出一支点上,冲着邹明远喷了两口浓浓的烟雾后,又扭头问道:“小子,你真有一对儿?” “嗯。”许正阳点头。 “操,真他奶奶的邪性了。”姚出顺呸的吐到明亮照人的地板上一口浓浓的黄痰。 钟志军皱着眉头叱喝道:“姚出顺,装什么清高呢你,别磨磨唧唧的,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是是是。”姚出顺似乎有些害怕钟志军,连忙点头哈腰,刚才那股凌人的气势顷刻间烟消云散,满是褶子的老脸上谄媚之意明显,笑道:“钟警官,您这朋友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可是绝对的好东西啊……我估计至少……” “姚出顺,说话要负责任。”邹明远寒声打断了姚出顺的话。 “哟,钟警官,他威胁我呢。”姚出顺装出一副好怕怕的样子。 钟志军皱着眉头看向邹明远。 邹明远冷笑道:“我只不过是提醒你,不要因为咱们俩有旧怨,你就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影响我的生意。” “我影响你?”姚出顺面对邹明远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讥诮着骂道:“你爹个蛋的,说话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你小子那点儿水平谁教的?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别说废话!”钟志军坐在沙发上,抬脚踢了踢姚出顺。 邹明远已经站了起来,寒声道:“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你爹个蛋的,你以为老子稀罕来你这儿?”姚出顺吹胡子瞪眼又骂了一句,然后扭头对钟志军和许正阳说道:“拿着宝贝走,邹明远这狗日的,他也买得起这对儿瓷罐?把他的店卖了还差不多……” 许正阳听得一愣,乖乖,这陶罐到底值多少钱? “姚出顺,不要信口开河啊!”钟志军也是惊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太值钱了吧? “嘿嘿,是是是,钟警官您慧眼如炬,知道我说的是瞎话,您别气。”姚出顺咧开大嘴谄媚的笑着说道:“您这朋友如果真的有两件这种陶罐,而且是一对儿的话,最起码,最起码应该能卖到五十万……假如放在拍卖行拍卖的话,可就没准儿咯,应该能卖到一百万以上,如果是在国外,那会更高……” “咳咳……”许正阳一口烟没顾上吐出来,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呛了出来,心跳速度加快,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不是吧?”钟志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邹明远压着声音,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姚出顺,你给我滚出去!”继而又叹了口气,和颜悦色的对许正阳和钟志军说道:“二位,我承认之前我确实是起了很大的贪心,想要大发横财,做我们这一行的,买卖就得这样,吃的就是门外的人……算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这一对儿‘青花龙凤穿缠枝莲罐’我愿意出五十万买下来,再多的话,我实在是无法接受了。” “买不起吧你?”姚出顺讥诮道。 “你给我滚,滚,滚!”邹明远彻底怒了,再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也不顾及许正阳和钟志军就在屋内,从办公桌后冲出来,抬腿一脚踹向姚出顺。 姚出顺被踹了个正着,哎哟一声趔趄着撞到墙上。 邹明远上前揪住姚出顺的头发和衣领往门外拖去,嘴里骂骂咧咧的:“妈的,早晚老子得做了你,操,你妈的给脸不要脸……” “住手!”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的钟志军急忙喝道,起身上前拉住了暴怒中的邹明远,一个小擒拿手将邹明远的胳膊扭到了背后,“邹经理,我们晚些再来吧。”说话间,冲许正阳使了个眼色。 许正阳早已经起身站到了办公桌前,伸手搂抱着那个陶罐,生怕屋内人的冲突殃及到这件宝贝。 乖乖,这可是五六十万啊!能把老天买下来一大块儿。 看着钟志军示意,许正阳急忙将陶罐小心翼翼的捧回到酒箱里,用里面的棉花裹了又裹,填了又填,然后盖上盖子紧紧的搂在怀里,抬腿就往外走,一边儿客气的说道:“是啊是啊邹老板,晚些我们再来,晚些,咱们再谈谈……”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我失态了,咱们再谈谈,别走啊……”邹明远满是懊悔的劝阻道。 钟志军和许正阳却没有再理会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你爹个蛋的……”姚出顺看着满是失望愣神儿的邹明远骂了一句,正要幸灾乐祸的继续说几句的时候,发现邹明远一把抓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姚出顺急忙蹿出去将门拉上。 砰!咣当当…… 卷一 土地 015章 古爷姚出顺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许正阳怎么看姚出顺都是个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骗子形象,而且是那种最低级的骗子。穿着比许正阳这样的土老帽还要邋遢不堪,更是长着一副奸猾猥琐的模样,脏乱不堪的头发比行为主义者还行为。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人了,走在路上却总是用一双闪烁着淫意的三角小眼,去瞟那些穿着时尚暴露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往往遭遇白眼鄙夷啐唾沫,却毫不知耻,依然如故自得其乐。 可就是这样一个穷酸的半老头子,却真能办成大事儿。 从“天宝斋”古玩店出来之后,许正阳和姚出顺直接上了钟志军开着的警车里。本来是按照姚出顺所说,去找“荣华集团”的董事长郑荣华,把两件“青花龙凤穿缠枝莲罐”卖给他的,但是郑荣华去了南方,要两天后才能回来。 好在是,姚出顺和郑荣华似乎很熟,竟然能直接打通了郑荣华的手机,将事情简单陈述一遍,就得到了肯定的消息。 郑荣华说如果东西是真的,他愿意出七十万元买下来,并且答应给姚出顺两万元的好处费。 许正阳当然不会拒绝了,对他来说,这两件陶罐被别人买走以后能再卖多少钱,赚多少,是别人的事儿。而自己目前情况下,可懒得去收藏这种东西,放在家里还不得天天睡不着觉担心啊?还是换成钱实在。 事情谈妥后,许正阳从起初的震惊激动中,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考虑到如今已经算得上是身价几十万的有钱人,许正阳当即就决定,请客吃饭,感激一番二人。毕竟若非是钟志军和姚出顺帮忙的话,自己兴许就会把价值几十万的宝贝,以几万块钱的价格卖掉,好险啊! 所以说不入哪一行,千万别乱逛,是很有道理的。 请客吃饭,自然是不能进普通的小饭馆了,拿不出手不是? 钟志军对此当然不会有异议,他乐呵呵的笑说你请这一顿就想打发了我啊?没门儿!以后老子没事儿就得蹭你的吃喝,谁让你小子如今是有着几十万的富翁啊。 姚出顺故作清高,表示无所谓,小事一桩嘛。只可惜他的长相实在是太惨了,所以怎么看都像是得了便宜卖乖的主儿。让许正阳一阵的纳闷儿,真不知道钟志军是怎么认识这号人物的? 滏名西路的“云莱酒店”二楼的一间包间里,姚出顺唾沫星子横飞,一边儿骂着邹明远如何如何的狼心狗肺,一边儿简单的陈述着自己当年在古玩界如何如何风光无限…… 许正阳听得是一愣一愣的,疑惑的看向钟志军。 钟志军冲他点了点头,表示姚出顺不是在吹牛,并且时不时的凭着自己听到的一些事情,来纠正姚出顺,防止他牛皮吹的太大。 原来,姚出顺是当年全省古玩界的风云人物,人送外号“古爷”,意思是说但凡古玩之类的东西,经他的眼前一过,就能对古玩的年代以及价值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论是瓷器木具还是字画真迹,便是那金属兵刃器物,他也照样能给你断定是哪朝哪代的东西,是官用还是民用。说句托大的话,这家伙可以说比国内顶尖的文物鉴定专家的水准都要高几个层次,典型的草根专家。 “天宝斋”的老板邹明远,当初就是跟着姚出顺学徒,才练就了一双慧眼,在当今滏河市古玩界颇有声望和名气。 十年前,姚出顺因为收藏了几样天价的古董,消息传了出去,结果家中遭遇匪徒的抢劫,一家三口被杀,姚出顺命大,仓惶中跳楼逃走,才幸免于难,但是家中的古董文物却被抢掠一空。案件侦破后,那些价值不菲的古董,早已被贩卖到了境外,难以追回。 姚出顺几乎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人财皆空。 从那以后,姚出顺性格大变,再没有了以往“古爷”的孤傲清绝,变得游手好闲,颓废度日。偶尔帮人鉴定下古玩之类的东西,赚取些钱财之后,很快就会挥霍一空。 而这些年里,邹明远却是凭着从姚出顺那里学到的本事,在古玩界混的风生水起,日上中天。 不过邹明远似乎很懂得报恩,经常接济生活窘迫的师父姚出顺。 所以邹明远在滏河市古玩界人士眼中,是一位知恩图报,不忘师恩的典型君子形象,名声极好。 直到两年前…… 当年姚出顺家中被人抢走的一件孤品汉代金鼎,在明港被拍卖出了四千三百多万的天价,轰动一时。这则消息,正是当时参与此次拍卖会的“荣华集团”老总郑荣华回来后告知了姚出顺。 拍卖出售这件汉代金鼎的人,是大陆移民至明港的一位富豪,和郑荣华相识。 而郑荣华则和姚出顺是老朋友了,所以知道这件汉代金鼎,就是当年姚出顺家中被抢走的一件孤品。经过多方打听,郑荣华得知了一个确切的消息,当年这件汉代金鼎被贩卖到境外的明港,出售此物的幕后指使人,就是邹明远。 姚出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直徘徊在心头的疑问顷刻间明朗,当初家中收藏了几件珍品古董,知者甚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走漏风声,被劫匪盯上呢?答案此刻基本明确,那就是他最信任的徒弟邹明远,出卖了这则消息,而他的好处就是在事后,得到了这件汉代金鼎。 姚出顺报了案,可惜时过境迁,当年的许多相关细节档案已经消失,而那些有的判了死刑,有的依然蹲在监狱里的匪徒,虽然当初就承认过是有人向他们透漏了消息,并且条件就是得到汉代金鼎,却根本不知道那个指使者是谁。 邹明远玩儿的高啊! 如今警方再想破案调查邹明远,已经不可能得到证据,因为明港是属于境外,警方也没办法跨境追查此案,况且……这么久远的案子了,而且当年已经定案,谁还会费心去管这种事儿? 姚出顺气得脸都绿了,可是却无可奈何与邹明远。 于是这两年来,姚出顺便什么事儿也不干了,天天就在“天宝斋”外面转悠,只要有人想来这里出售古玩或者想买古玩,姚出顺就会想办法上前套近乎,看看对方的东西或者想买的是什么东西值多少钱,然后就说这东西实际上不值多少多少钱,你买亏了,至于要卖东西的,如果真是值钱的宝贝,那他就帮着联络下买主,也就是几位喜欢收藏古董的富豪,当年风光时的朋友。 明说吧,就是来捣乱,就是故意来恶心邹明远。 这样一来,姚出顺和邹明远的关系,自然就变得水火不容起来。 邹明远似乎并不过分的避讳当年的事情,而且有点儿默认了的意思。虽然口头上绝对不会承认,但是对于姚出顺的质问和捣乱,他根本没有去做出任何解释,在他看来,如今的姚出顺算个什么东西?和他邹明远相比,那就是一个乞丐。 但是邹明远过于自信,也小瞧姚出顺的能力和名气了。一年多的时间里,姚出顺搅黄了他十几次能够赚到大钱的生意,把邹明远气得火冒三丈。虽然说这些年来他确实有钱了,整个“天宝斋”三层楼房,都是自己买下来的,可做古玩这一行的,最是需要周转资金,有时候你身价千万,都不够买下一件孤品珍宝的。 邹明远手里存了多少古玩?有多少值大钱的东西? 那可都是实打实投进去的钱啊,如今这年景,古玩行情看涨,一件好的古董放在手里一年半载就有可能成倍的升值,邹明远经历了几年的小打小闹积攒了足够的财富之后,已经打算做长线生意了,所以手头实在是没多少现金,更经不住姚出顺这样捣乱。 故而对于姚出顺,邹明远恨的咬牙切齿,花钱雇了几个小混混把姚出顺狠狠的打了几次,希望他能受到教训后怕了,不再来捣乱。可没曾想,姚出顺压根儿已经是一个整天抱着破罐子破摔心态过日子的人了,岂能害怕你打他几顿?你总不敢杀死他吧? 最后邹明远只能求助于公安部门,希望警察能帮自己除掉这个捣乱的家伙。 钟志军是去年年初警校毕业,托人走关系,进入了滏河市复兴区公安分局复兴街派出所,正赶上邹明远和姚出顺之间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 本来像姚出顺干的这些事儿,警察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没有做违法的事儿啊! 说姚出顺捣乱,影响你做生意了,那他第一没进你们店,第二也没从你店里拉顾客,古玩市场做这种地摊生意专门负责给人鉴宝的人有的是,难道都是在跟你“天宝斋”捣乱么?警察对此无可奈何,总不能无故限制人身自由啊。 不过也活该姚出顺倒霉,碰上了钟志军这么一个刚从警校毕业,年轻气盛一身是胆刚正不阿的人物。让派出所所长和老警察们都头疼的姚出顺,被钟志军逮着狠狠的收拾了几次……这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粘糕性子遇到了愣头青。反倒是让警察和邹明远无奈头疼的姚出顺,开始苦哈着脸到处去投诉,说钟志军不分青红皂白,仗着警察的身份胡乱执法乱打人等等。 可惜,你总得有证据吧? 当地派出所的人都让你给折腾的烦了,谁会替你说话?而钟志军还会反过来说你袭警,弄的姚出顺还被拘留了两次。 得,姚出顺算是真服了钟志军。 好在是,后来时间长了,钟志军也从派出所的同事们口中得知了一些有关姚出顺的事情,所以后来倒也没再去为难姚出顺,只是警告他做事不要太过分了。也就是那个时候,俩人从不打不相识,到后来钟志军同情姚出顺,姚出顺服了钟志军,俩人竟然有那么点儿惺惺相惜,差点儿就要当忘年交的意思了。 去年年底,钟志军被调到了公安分局,姚出顺乐得屁颠屁颠儿的,终于没人管自己了,他干脆放开了胆子,又恢复了以前天天在“天宝斋”外头转悠,时刻准备着做搅黄邹明远生意的事情。 为此年初邹明远这里古董失窃的大案发生后,警方曾一度怀疑到了姚出顺的头上。 今天姚出顺正在古玩市场转悠呢,就遇到了钟志军从天宝斋里出来。本来俩人打过招呼之后,姚出顺是打算着既然钟志军在这里,那自己就躲远点儿呢。没曾想钟志军忽然灵机一动,就拉住他把许正阳的事情跟姚出顺说了一遍。 姚出顺立刻毛遂自荐,要去帮钟志军的朋友看下宝贝,可别被邹明远给骗了。 此话正和钟志军心意,便把姚出顺给带到了“天宝斋”二楼,让他帮忙给看看许正阳的“家传宝” 这么一来…… 可见许正阳何其幸运啊! 就在姚出顺和钟志军你一言我一语的闲唠嗑,许正阳大部分时间作为旁听观众,并且怒火万丈深为姚出顺之遭遇而打抱不平,恨极了邹明远那类道貌岸然的忘恩负义之奸诈小人时,忽觉得一股暖流莫名的出现在脑海当中,顷刻间传遍全身,把个许正阳舒服的忍不住打了个颤,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手心处微微一麻,本土录出现在了右手之中。 许正阳意念赶紧一动,本土录转眼又消失不见。虽然速度奇快,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而已,可还是被坐在旁边儿正在胡吹海侃的古爷姚出顺眼角余光撇到,惊喜的问道:“哎,许正阳,你手里那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别藏着,拿出来给我看看,好像是玉石啊……” “没有啊。”许正阳连忙摇头,摊开双手笑道:“哪儿有什么玉石啊?” 其实许正阳心里明白,八成是有人去土地庙里上供烧香赎罪或者请愿去了。 “咦?看花眼了?”姚出顺挠了挠头,便不再去想,端起啤酒一口灌下一杯,继续说道:“反正我和邹明远之间,有他没我,他爹了个蛋的……” “算了吧老姚,你这不是给我们警察找麻烦事儿做么?”钟志军笑着端起杯子和许正阳碰了碰,一边儿喝着一边儿说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该放下就放下吧,再说了,你也只是听人说起,又没有什么证据?再这样下去,闹不好把邹明远惹急了……唉。” 姚出顺喝点儿酒后,胆子有些大了,也不怎么畏惧钟志军,瞪着眼说道:“怎么着?他还敢弄死我吗?” 钟志军无语,摇摇头举杯隔空示意,喝下酒之后才说道:“不说这些了,老姚,这次多谢你帮了正阳的忙。” “是啊,呵呵。”许正阳也端起了酒杯,说道:“以后我手头再有好东西了,还指望着您给卖个好价钱呢。” 此话一出,许正阳便有些后悔,有点儿说漏嘴了似的。喝了点儿酒嘴巴就有点儿把不住了,下意识的心里想法都给说了出来。本来嘛,此次弄了两件真正值大钱的东西,许正阳可不就期望着以后能再挖宝卖钱么? 两件七十万…… 一年挖他个十件八件的,那就发财发的找不着北了。 “哈哈,正阳啊,这种玩意儿你要是能经常有,我看你干脆开一个古董店,让老姚专门儿给你做掌柜……”钟志军压根儿没当回事儿,开着玩笑说道。 姚出顺却是眉毛微微挑了挑,小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神光,端起杯子和许正阳碰了一下,竟然说道:“一言为定。” 许正阳和钟志军都愣住了。 这话接的是哪一茬儿? 卷一 土地 016章 富了,有底气了 晴朗的夜空显得很高,很高。 繁星密布,未满的明月轻轻柔柔的倚在淡淡的银河旁,温柔和蔼的注视着调皮眨眼玩耍的星星们。 许正阳叼着烟躺在凉席儿上,看着漫天的繁星,脸上满是幸福自得的笑意。 许能和袁素琴两口子坐在旁边儿出神儿,一时间他们还真的消化不了儿子刚才说的那些话——咱家现在有钱了,七十多万!柔月上学,家里翻盖房子,去滏河市开杂粮店,订婚娶媳妇儿…… 绰绰有余啊! 就是那俩花花罐子,竟然卖了这么多钱。 袁素琴想到最初不信儿子的话,趁着儿子没在家他拎出一个罐子用来腌鸡蛋用,真是后怕啊。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坏了怎么办?几十万块钱的东西啊,竟然被自己用来腌鸡蛋了。 “爹,娘,过了秋天,没了连阴雨的天气后,上冻之前咱家把房子拆了,盖新房吧?”许正阳抽完了一支烟,起身坐好,笑呵呵的说道。 “啊?对对,翻盖房子,给俺儿娶媳妇儿。”袁素琴回过神儿来乐呵呵的点头说道。 许能怔了一下,摇头说道:“不好,咱家啥条件村里人都知道,突然间就盖房子……让人说闲话,树大招风啊。” “哎我说你这人整天都想些什么啊?咱家有钱了盖房子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袁素琴不满的说道:“要照你这么说,村里盖起了那么多小洋楼,是不是都招了风让人说闲话啦?你也不想想,正阳今年都二十一岁了,到说亲娶媳妇儿的时候了,人家说媒的时候,姑娘家一看咱们家的这破房子,谁能乐意嫁到咱们家来?” “那个……唉,反正,反正不好。”许能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个闷头葫芦,整天傻了吧唧的。”袁素琴不依不闹的唠叨道,两口子过了半辈子,基本上就一直是在这种一面倒的语言争执中过来的,早已经习惯了。 许正阳挠着头插嘴道:“娘,我爹说的也对,咱们家现在要是突然盖房子,总会有人说闲话的,要不这样吧,反正我也不着急娶媳妇儿,咱们就先去滏河市里开店,等过了秋天,不管挣钱不挣钱,咱们对外都说挣钱了,然后盖房子,总该没人说闲话了吧?” 许能和袁素琴就愣住了神儿,不明白儿子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想法? 变相的打肿脸充胖子啊! “我总觉得吧,以后会越来越有钱的,呵呵,咱们家总不能一直住这破房子里了。”许正阳又躺下,枕着胳膊望着夜空轻轻叹道:“俺娘身子骨不好,我琢磨着早点儿盖起了楼房,咱们家也烧上锅炉,通上暖气,冬天不怕冷;安上空调,夏天不怕热……” “还是俺儿懂事。”袁素琴听着心里激动发酸,开心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那个,这……你看着办吧。”许能憋了半天,也不知道提什么意见了,兴许是这些年被老婆给训斥的不敢提意见,抑或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确实没什么主见吧,他说道:“正阳啊,你也长大了,那个,嗯,最近也有出息了,挣钱了,你就,就,看着办吧。” 许正阳无语,苦笑着点了点头,父亲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性格使然。 “是啊是啊,正阳,跟娘说说,这十里八乡有你相中的闺女没?娘托人去给你说媒……”袁素琴现在是三句话不离儿子的终身大事。以前没钱的时候只有心里着急,现在有钱了,那自然是早早的让儿子结婚成家,自己两口子也早点儿能抱上孙子。 “不急。”许正阳摇摇头,又掏出烟来点上一支,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出神儿。 许能和袁素琴两口子也没有再说话,都陷入了激动、幸福、开心,又有些惶恐的沉思中。琢磨着家里现在有钱了,下一步,该做啥?房子暂时先不盖,那么总得添置几件家具吧,再买台电视机,家里那台黑白的坏了好几年了;嗯,还得再买两辆自行车,家里的那两辆自行车实在是旧的都不好意思骑出去了呢…… 人穷志短,大概用来形容许正阳的父母一点儿都不为过。 过惯了负债节约不敢随意花钱的日子,突然间有了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善下生活,有点儿不自在的感觉了。 微风习习,吹来潮湿的水气,驱散了蚊虫和闷热的暑气。 许正阳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翻身侧躺着,看向房后面的河堤。河堤上树木繁茂,白日里喧嚣的知了们,此时似乎都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的。唯有那牤牛河边儿草丛中,以及河岸北面的稻田中,传来蛙鸣阵阵,配合着流水潺潺,演奏出一曲美妙的夏夜安详曲…… “正阳,你明儿个去一趟京城吧。”袁素琴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柔月这丫头在外面上学不容易,都出去大半年了,也没回过家,在外头当家教赚钱……一个姑娘家的,若不是咱家里条件差,唉,可苦了这孩子了。” 许正阳怔了怔,微笑道:“嗯,明天我就去京城,把柔月接回来。” “对对,可不能让孩子在外头受那份罪,姑娘家的……”许能也点头。 “还不赖你啊,个没出息没本事的!”袁素琴的声音有些哽咽,埋怨着:“要不是你挣不到钱,孩子们能受这份儿罪?还有正阳,也没能接着上学……” 许正阳翻身坐了起来,笑着劝道:“行啦,娘,明儿我就把柔月接回来,天也不早了,下去睡觉吧。” 两口子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起身往房边儿的梯子走去。 “我不下去了啊,今晚就在房上睡觉呢。”许正阳看着父母都下去了,便招呼道。 “哎,睡觉的时候盖上肚子,小心着凉。”袁素琴在下面提醒道。 许正阳笑笑,也没再答话,再次躺下,枕着胳膊看着夜空出神儿。 若非是母亲提起,一时半会儿的,他还真没想着赶紧去京城把妹妹接回来呢。其实那天在滏河市确定下来两个陶罐能卖七十万块钱的时候,许正阳就想到了接妹妹回来。只不过这两天还是不放心,怕卖陶罐的事情出什么意外,才没有做决定。 今天拿到了支票,直接在滏河市农行办了张存折和银行卡,存折上存了五十万,十九万五千元存到随身携带的银行卡里,身上留下了五千现金。 人的心性就是这样,不管许正阳再如何小气,但是有了钱之后还是有点儿自得的意思,一张存有近二十万块钱的银行卡揣在身上……许正阳认为走到哪儿都可以像是只从莲藕地里爬上来的河蟹似的横着走路了。 有了钱的他专门跑到商场买了身衣服,又请钟志军和姚出顺吃了顿饭,就兴冲冲的买了好酒好菜,打车回了家,倒也没告诉父母自己赚了很大的钱,而是一味儿笑着卖着关子和父母高高兴兴的吃了顿晚饭。直到晚饭后上到房子上乘凉时,许正阳才在父母一再的询问下,似乎有些无可奈何的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当然,他没有说自己就是土地神,而是再次做了一次土地神的代言人兼朋友。 是因为土地神和许正阳关系好,看着许正阳家里经济条件差,日子过的不怎么好,所以晚上在梦中告诉了许正阳哪里有宝贝,能卖钱。 讲述了一遍之后,许正阳又一再的告诫父母,不要告诉任何人,土地神托梦的事儿。 袁素琴和许能自然是忙不迭点头应下来,其实不用许正阳提醒,他们也不会说出去这事儿的,招人嫉妒且不说,关键是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往后来家里求着帮忙的人得有多少?乡里乡亲亲戚朋友的,谁的忙不帮谁的忙得帮?这都是难为情的事儿,更何况还要去再求土地神……万一惹烦了土地神,那自己家以后也没好日子过了不是? 许正阳还说了,假如万一自己家里卖古董赚钱的消息传出去了,就说是去年家里垒猪圈挖老基地的时候,挖出来的东西,是咱祖上传下来的宝贝,省得有人因嫉妒之心而萌生歹意。 之所以要这样叮嘱一番,是因为许正阳要未雨绸缪。 虽然他相信,钟志军既然答应了自己,应该会替自己家里保密的,可万一呢?钟志军忍不住告诉了他自己的父母,他父母再忍不住告诉了信得过的亲朋……这种事儿太正常不过了,而且也不能责怪。 嗯,一般这类消息是这样流传出去的:“某某某啊,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千万别传出去啊,咱是自己人,我才告诉你的……” 某某某又对另一个人说:“某某某啊,我跟你说个事儿千万别传出去啊,咱是自己人,我才告诉你的……” 于是就传出去了,对吧? 卷一 土地 017章 很眼熟 时间还不到七点半,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将充足的热量肆意的挥霍着,炙烤着大地上的万物。 滏河市火车站广场南侧,许正阳从一家小型超市里走了出来。 车票已经买好了,上午九点二十的特快527次列车,终点站就是京城西客站。 今天的许正阳穿戴要比以前好多了,蓝白格子的短袖T恤,扎在灰蓝色的板裤间,黑腰带和一双黑色的皮质网眼凉鞋在阳光下格外的锃亮。说起来似乎穿戴得有模有样了,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怎么看都像是个农村来的土老帽。 大夏天的穿成这样,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农村来的,故意穿得正式点儿似的。 再说了,如今别说城里的年轻人,就是镇上村里,大部分条件稍微好点儿的,也不会如此俗气的穿衣服了。衣服明显搭配的很差,而且从上到下那些衣服明显都是杂牌子便宜货,一点儿档次都没有。 事实如此,许正阳上衣裤子加皮鞋,一共才花了一百三十块钱,就这还把他心疼的不行。 许正阳掏出刚买的烟叼上一支,点着了深吸两口,往入站口走去。 一直在紧盯着许正阳的几位大婶撇了撇嘴,有些失望的扭头去注视别人,期望着能发现有随地吐痰或者扔烟头纸屑的人,然后冲上前去,罚款……她们穿着深蓝色短裙,白色的短袖衬衣,左臂上都裹着红色的袖章,上面印着白字“卫管员” “哎,许正阳,正阳!” 许正阳停下步子,扭头循声望去,却见一个穿着邋遢满头乱发的半老头子从旁边儿一家小旅社里跑了出来,一对儿小三角眼里神光湛湛。 竟然是古爷姚出顺。 “哟,古爷啊,您这是?”许正阳礼貌的招呼着。 姚出顺跑到跟前儿,嘿嘿笑着说:“没事儿,就是来收房租的……哎,有烟没,我的烟抽完了,还没来得及去买呢。” “有。”许正阳笑笑,掏出烟来递给姚出顺一支。 “要出门儿啊?”姚出顺接过烟来,皱眉看了看,似乎有点儿不喜欢这种低档次的劣支香烟,不过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点上之后抽了两口,便笑呵呵的问道:“去哪儿?” “京城,去接我妹妹。” 姚出顺眼睛一亮,立刻说道:“哟,那正好,我也打算去京城呢。” “是吗?呵呵,那挺好,搭个伴儿。”许正阳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表情虽然还是带着客气的微笑,不过心里却泛起了警惕之心,刚才姚出顺的眼神儿,让许正阳很是不安,怀疑这老小子没安好心。 这不能怪许正阳,谁让姚出顺长这副摸样呢? 那天若不是钟志军亲口认可姚出顺所说的话都是事实,许正阳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江湖低级骗子模样的半老头子,会是滏河市乃至全河东省曾经叱咤古玩界风云的古爷。 “哪趟车?” “喔,我看看,T527次列车。” “哎呀,真巧啊,我也是,呵呵。” “是吗,嗯,真巧。”许正阳越发怀疑姚出顺居心不良。 “我去京城想转转胡家园,那边儿古玩市场有的是好东西……”姚出顺说出了自己去京城的目的。 “要重出江湖了啊?”许正阳玩笑道。 姚出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老咯,这辈子没别的爱好,就喜好古玩儿,有点儿钱就出去转悠,没钱买,看看过过眼瘾而已。” “就为看看?”许正阳撇眉。 这个理由对于许正阳来说,实在是有点儿不合理。毕竟京城来回一趟,且不说到京城后的花销开支,单是来回的路费都得一百多块钱……姚出顺可不是个有钱的主儿啊。 “可不就是看看嘛,我倒是想买,这不是穷的没钱了么,呵呵。” 许正阳哦了一声,心里暗想露馅了吧,想骗小爷跟你一起买古玩儿,做梦去吧!想到这里,许正阳不冷不热的说道:“倒也是,呵呵,古玩儿这东西可真是贵的要命,一般人还真买不起……也不知道那些以前留下的东西有什么用,怎么就那么值钱了。” “这你就不懂了。”姚出顺摇了摇头,刚要详细的说说古董文物的价值所在呢,就听着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哎,你们俩怎么回事儿啊?在广场上抽烟……” 许正阳和姚出顺扭头一看,却见三位穿制服的卫管员大婶板着脸匆匆走了过来。 “瞧你们弹这一地的烟灰,多不卫生啊?” “就是就是,影响了火车站广场的环境卫生,按照规定,每人罚款十元。” …… 许正阳一愣,随即苦笑起来,这也太倒霉了吧? 不过想来这也是规定,毕竟城里不比农村,规矩大概确实多些吧,况且……脚下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广场地砖上,还真是落了些烟灰,着实有些不妥。 “哦,对不起啊。”许正阳讪笑着道歉,并且去兜里掏钱准备交罚款。 三名卫管员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其中一人拿着小本本就准备开罚款单,另一人则盯着姚出顺,似乎在用眼神催促姚出顺赶紧掏钱。 没想到姚出顺却是一把按住了许正阳掏钱的手,冲三名卫管员瞪眼说道:“罚个屁啊,当老子是乡下人好欺负是不?看看这家旅店,是老子的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靠啥吃饭的,去去,边儿去!” 卫管员大怒,正待要发飙,姚出顺又伸着手指头往广场上乱点,嚷嚷道:“看看看看,这么多的人抽烟,怎么就偏偏来罚我们俩的款……” 许正阳四下里一看,还真是啊,广场人人来人往的抽烟的挺多。 “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横啊,犯了错就得承认,耍什么横啊,没素质!” “就是就是,交罚款,不然就跟我们去车站派出所。” “乡下来的土老帽,就是没规矩不讲卫生……” 三名卫管员显然不相信这个穿着邋遢长相穷酸一脸奸相的半老头子会是城里人,更不会相信他说自己是这家旅店的房主。 “爹了个蛋的,正阳,别理她们,咱们走!”姚出顺一拉许正阳手,就往入站口走去。 却见前面又过来两名卫管员大婶,挡在了二人的前面,其中一人伸手道:“不能走,交罚款,不然就去派出所。” 姚出顺怒极,正待要再说些什么,许正阳却已经掏出二十块钱来,递过去,满含歉意的笑道:“对不起啊,乡下人第一次来,真的不懂,一人十块是吧?那,这是二十块钱。”其实许正阳从姚出顺刚才的话里以及那几位妇女的表现上,基本看的出这种罚款压根儿就不合理,而且针对的也都是乡下人。不过他不想惹是生非,更何况本来就是理亏在先,谁让自己在这么干净的广场上,公共场合抽烟呢? 几名卫管员这才气消,嘟嘟囔囔着开了罚款单,拿了钱,然后告诫二人赶紧把烟蒂扔到不远处的垃圾箱。 “爹了个蛋的……”姚出顺很是不满,挥着胳膊嚷嚷着:“便宜了你们这帮婆娘!” 许正阳无奈摇头,迈步往垃圾箱走去。 现在他觉得和姚出顺站在一块儿,被广场上的人驻足围观,实在是件很丢脸的事儿。 “哎正阳,等等。”姚出顺好像生怕别人看出来他和许正阳不是一路人似的,顾不上再和那几位卫管员妇女同志争执,匆忙跟上。 刚把烟蒂扔到垃圾箱里,许正阳就觉得一股清流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右手不自觉的一抖,白玉本土录陡然出现在手中,慌的许正阳赶紧意念一动收回体内。 这次姚出顺可是看了个清楚,惊讶的问道:“正阳,你手里刚才是什么东西?咦?你弄哪儿去了?你可别想骗我说没有,这次我看的很清楚啊。” “哦,没什么,一块儿玉而已。”许正阳苦笑着解释道。 “来来,给我老人家看看,好东西啊!”姚出顺一双小三角眼里,神光湛湛,满脸惊喜和期望,好像许正阳不答应他就要上前搜身了。 “不行。”许正阳眉头一皱,严肃的说道。 姚出顺还没见过许正阳严肃的模样,这一刻被许正阳眯着眼正色看着,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直压自己的意识,心里忽然有些害怕这个年轻人,不由得说道:“哦,好,不看,呵呵,不看。” “家传的东西,不好给别人看。”许正阳淡淡的解释道。 说罢,许正阳不再理会姚出顺,扭头就往入站口走去。而姚出顺怔了一下,便迈步跟上,一边儿从兜里掏出车票追上去,说道:“你几号车厢几号座啊?看咱俩挨着不?哦,不妨事不妨事,跟人换换座儿,咱俩挨着……那,刚才罚款的钱,给你……” “不用了。” 之所以刚才许正阳替姚出顺掏了罚款钱,着实是不想再外头惹事儿,很明显姚出顺是不会掏钱给那几位卫管员的,而自己和姚出顺在一起,只掏自己的罚款钱,实在是面子上过不去。 现在看见了姚出顺手里的车票,许正阳才有些放下心来。看来之前对姚出顺的怀疑,是自己多心了,人家确实是要去京城,只不过是两人巧合的遇到而已。 “哎哎,快看,多漂亮的姑娘!” 刚走到入站口,正要进去的时候,姚出顺忽然拉扯了一把许正阳,提醒道。 许正阳眉头一下又皱了起来,心里那个火啊,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遇见了姚出顺,真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旁边儿这么多人呢,不就是见到个姑娘家么,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吗?为老不尊,老不羞的东西!虽然心里如此腹诽着,许正阳还是有些好奇的扭过头,往广场上看去。 只见售票大厅正对着的广场上,一辆黑色的奥迪A8轿车旁边,站着一名穿着雪白色连衣长裙的姑娘。 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龄,身材高挑,有些偏瘦,裸露在外的双臂似玉如藕,纤细白净的双手合于身前,裙摆下露出的小腿儿笔直白净,蓝白相间的休闲运动鞋上,露出半截带蓝花边儿的短袜; 披肩的长发如墨似云,鹅蛋型的脸庞欺霜赛雪,秀眉弯弯,小巧的鼻梁挺直,微红的嘴唇轻轻的抿着,天资容颜,看不出一丁点儿施黛涂粉的样子。 美中不足的是,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却显得有些空洞,无神,或者说,有些过分的淡漠,似乎看待这大千世界,万物皆与其无关或者干脆就是不存在一般; 说是美中不足,也可以说这样的眼神透出了别样的一种美丽,使得她原本只算得上美丽的容颜,显得越发的出众,与众不同; 不性感,不惑魅,不艳丽…… 强烈的阳光下,清清秀秀,孤傲脱尘,不似凡俗之人,却如月宫仙子一般。 这位姑娘的出现,着实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然而远观之后,众人纷纷扭过头去,也不知是羞愧还是不敢不忍再用凡人的目光,去亵渎这位美若天仙般的姑娘,却又都忍不住时不时的再把视线移过去,打量一番这位姑娘。 “哎,谁家的闺女,生的这般漂亮……”姚出顺轻轻叹道:“只可惜是个瞎子。” “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许正阳呆呆的注视着那位姑娘,轻轻的嘟哝了一句。 姚出顺侧头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许正阳,挖苦道:“我要是你这么年轻,就走过去到那姑娘跟前儿说这句话……” 许正阳没有理会他,而是皱着眉头看着那姑娘,有些出神儿,有些疑惑,确实眼熟啊。 卷一 土地 018章 人如其名李冰洁 就在这时,姑娘家那双淡漠无神的大眼睛,往许正阳这边儿看来,然后……竟然就停在了许正阳的身上,微微的歪了下玉颈,好似有些诧异的看着许正阳,忽然间秀眉一挑,淡漠至极的双眼中一丝神光闪过,葱藕般的玉臂抬起,冲许正阳招了招手,好像是要招呼他过去。 “不是瞎子!”姚出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许正阳,“你真认识她啊?” 真认识?许正阳也是一头雾水,可那姑娘确实在冲自己招了招手,虽然已经放下,可双眼还是在注视着自己……就在许正阳疑惑的时候,那姑娘家竟然又举步往这边儿轻轻柔柔的走了过来。 许正阳有些愣愣的扭头四顾了一下,确定那姑娘不是在看别人,就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于是许正阳再次转过头来,竟然身不由己的迈步迎了上去。 姑娘家已经迈步走到了台阶前,用手背轻轻的抹去额头上的细汗,冲走到面前的许正阳微微翘了翘唇角,星眸一弯,竟是露出了冰山融化般的笑容。 这一笑,更使得姑娘家的脸庞若万花齐绽之芳华,胜千娇百媚之动人。 “你,你是……”看着姑娘仙子般的芳颜,直入人心的笑容,许正阳这一刻脑海中突然就认为,这姑娘就是位天上的仙子。神仙嘛,和自己是同行,互相感应到了对方,才会和自己打招呼的,于是许正阳脱口而出:“你是,哪个山头的?” 姑娘家眨了眨眼睛,星眸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疑惑。 “啊?没,没什么……”许正阳回过神儿来,急忙讪笑道:“那个,你是,哎呀我怎么一时想不起来……” “许正阳?” 声音犹若天籁,让许正阳又一愣神儿,不由自主的点头道:“啊,是。” 姑娘家眼睑一垂,似有些伤感,继而抬起眼睑,明亮的双眸在弯弯长长的睫毛后盯着许正阳,朱唇微启,轻柔无比的缓缓说道:“你说过,要去县一中上高中的,你没有去呢。” “啊!你是……” 许正阳惊讶的张大了嘴吧,这一刻,他终于想起了对方是谁。 只是,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才几年时间?哦,已经五年时间了啊……自己初中毕业的时候十六岁,如今已经二十一岁了,而她,二十岁了吧?虽然说女大十八变,可是这变化,变化的也太大了…… 脑海中,记忆中的光阴倒转: 初中时期,三年同桌; 初一后半年因为班里正常调座位,一向少言寡语到让人误以为是哑巴的她,竟然找到了班主任,要求调回座位,继续和许正阳同桌,理由简单到让班主任都有些上火:“我不习惯和别人同桌呢。” 班主任自然没有答应,觉得这简直是无理取闹。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校长找到了班主任说了些话,调回了俩人的座位。于是许正阳初中三年里,仅仅只有一节课不是和她同桌;而她,就因为换了座位调了桌,所以初中三年里唯一的一次,竟然翘课了…… 她的名字,叫李冰洁。 人如其名,性淡如冰,身无瑕疵。 只不过初中时期的李冰洁,全不似如今这般美若仙子,但是那冰冷淡漠的性情,似乎一点都未变。 这是一个性情冰冷淡漠到让人抓狂的人。 初中三年时期里,她就像是个哑巴一般,基本没有和同学说过话,没有和老师说过话,就算是上课老师提问问题,她都从来不会回答,也不会站起来,就像是懒得理会老师似的。 不过她的学习确实很好,每次考试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 初中三年,和许正阳同桌三年,说过的话可以用一个巴掌数的过来。嗯,如果不包括用小纸条交流的话。 初三快毕业的时候,她问许正阳:“你会去哪里上高中呢?我和你做同桌。” 许正阳当时差点儿晕过去,这座万古不开的冰山雪莲,竟然露出了那么一丝花蕊。许正阳激动之余,又有些伤感失望,因为他知道,初中毕业后,自己就会放弃学业,回家务农了。可看着李冰洁清秀淡漠的容颜,星眸中千万年难得一见的神色,许正阳终于还是违心的善意的欺骗道:“我会去县一中。” 李冰洁没有再说什么,许正阳却不知道,她已经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毕业前夕的班级联欢会上,李冰洁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坐在许正阳的旁边,仿若热闹的班级当中,没有任何人。 而那天,乡中学本村学生,也就是全校有名的校霸朱武春,牛气冲天的在学生中耀武扬威,打赌在毕业联欢会上和最是拒人千里之外冰冷孤傲的李冰洁,共同唱一首歌曲。当然,他的邀请被李冰洁无视了,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朱武春说话,或者,在她的眼里压根儿就没有朱武春这样一个人。 丢了颜面的朱武春恼羞成怒,当着全班同学和老师的面,骂道:“傻比贱货,给脸不要脸。” 李冰洁依然一脸平静,淡漠到让人抓狂。 朱武春一腔怒火撞在了冰山上,悻悻而去,口里连串嘀咕的骂着。 许正阳在旁边看着直想笑,明明知道李冰洁是什么样的人,还来邀请,这不是找不自在么? 未曾想到,在联欢会结束的时候,同学们共同欢歌时,李冰洁轻轻柔柔若天籁般的声音在许正阳的耳旁响起:“我很讨厌朱武春呢。” 简简单单,轻轻柔柔,不带一丝尘世间人情冷暖之语气的一句话。 却如同导火索一般,让许正阳心头猛然升起一股男儿当为红颜怒发冲冠的豪情。若说少年时未曾有过春心的懵动,若说少年时不曾动过一丝春心,没有过初恋或暗恋爱慕的感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而许正阳心中的那个人,就是这个三年的同桌,虽然三年里只说过可怜的几句话,写过一些简短到不是句子而是词语的纸条,可那种感觉,那种纯洁到无暇的,稍稍有些逾越了友谊的情感,是真真实实存在于许正阳内心里的。 只是面对冰山,无数春心暖风,皆会被冻结于心。 此时雪莲微吐花蕊,怎不让许正阳热血沸腾? 从这一天起,也许以后一辈子都难以再相逢,因为没有人知道李冰洁是哪里人,想来,她也从不会去在意其他人,是哪里人。 联欢会结束,同学们都不肯离去,聚在班里叙情述忆,许正阳则冲李冰洁点了点头,起身微笑着走到朱武春的面前,低声在耳畔说道:“朱武春,你有种和我到操场上聊聊么?” 很明显的挑衅,朱武春粗眉一挑,咧嘴冷笑,他在乡中学,惧过何人? 难得在毕业的最后一日,竟然有人敢挑衅自己,朱武春略有兴奋,点头,然后挺胸抬头,招手示意几个同党往门外走去。 待他们出去之后,许正阳拍了拍陈朝江的肩膀,然后冲其他几个同村好友,侧头眨眼示意出去一趟。 陈朝江似乎从来都不喜欢问什么,既然他看出来有些不对劲,那就不会去问别的。 “正阳,要动手了么?”刘宾一边和哥们儿往外走着,一边笑呵呵的问道。 许正阳点了点头,笑着问几个哥们儿:“怕么?” “扯淡,都要毕业了,还怕他个球啊!”曹刚川的大嗓门儿格外凸显。 事实如此,年少的他们,终究是年少,心头有畏惧,有担忧。三年来在花乡村花乡中学,他们刻意的收敛脾性,忍气吞声,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是人家朱武春的村子,人家随时都可以召唤来家里的叔叔哥哥们以及本村的一些校外混混来帮忙。 而现在,似乎没有必要再忌讳了,打完了就走人,以后也不用来这里了啊。 从班级,走到操场北端,有一段百十米的距离。 朱武春已经召唤了其他班级的几个人,一共有十三四个人吧,全都拎着棍棒皮带,好整以暇,略带嘲讽和鄙夷的看着远远走来的许正阳一伙人。 在距离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如闲散迈步前行的许正阳,突然加速,奔跑的同时抽出了腰间的军扣皮带,双目中怒火喷涨,戾气冲天。而跟在他身后的曹刚川、张浩、周强,则是从操场边的墙根儿草丛中,捡起了砖头石块,疾步跟上。陈朝江和刘宾,更是在从班里出来的时候,就拎了后门角落堆放的两根板凳腿。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七个人,面对比己方多出一倍的敌人,毫无惧意,气势如虹…… 朱武春一群狐朋狗友,平日里骄横跋扈臭味相投凑在一起的人,怎能经得住许正阳他们如龙似虎的气势,和积攒了三年的怒气在这一刻喷薄而出的那股子凶悍。 十三四个人顷刻间土崩瓦解,狼狈逃窜。 许正阳只是紧紧的盯住了朱武春一人,将对方逼在了操场最边缘的角落里,用皮带狠狠的抽打着,用脚狠狠的踹着…… 校长、主任、老师们,无奈且吃惊的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学校里许多的学生,围在了操场的边缘,竟然有许多人叫起了好。 是啊,谁没有受过朱武春的欺辱? 同班的一些稍有胆量的男生们,也终于被激发了男儿天生的勇气和暴戾,冲了上去,拳打脚踢,嘶吼着怒骂着,发泄着三年来积攒下的以往从来不敢到如今似乎早已忘记或者说麻木的恨意。 许正阳累了,从围殴的人群中走出,面色平静,将腰带束回腰间。 “你流血了呢。” 人群中,永远散发着冰冷淡漠气质,让人远远的就能第一眼注意到她的李冰洁,轻轻柔柔的上前,掏出洁白如雪的手帕,抬手轻轻的在许正阳眼角破了皮泛了青流了血的伤处,一抹而过,然后将手帕塞进了许正阳手中。李冰洁收回了手,柔柔的翘起了嘴角,冲许正阳露出了亘古不变的冰山上万载不遇的一颗融化的水滴般笑颜。 霎那间的芳华,竟如同永不消失的璀璨星辰,深刻的镶入了年少的许正阳内心深处,永远难以抹去。 几个人骑着自行车,驶出校门。 许正阳心痛,心酸,恋恋不舍,他知道,以后可能再无机会相见相逢在一起。三年的光阴,如穿梭般流逝,让人想要抓住的时候,已经从指缝间溜走。回眸,看到了那个站在一辆当时的许正阳还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银灰色轿车旁边的女孩子,那个永远如同不化的冰山般淡漠清冷的女孩子。 她,也在看着许正阳离去。 许正阳留给对方一个苦涩的笑容,扭过头去,再不敢回头,骑着自行车狂奔而去。 忽觉得眼角湿润,却是不知不觉中,竟然流出了泪水,咸咸的,酸酸的。 他知道,以后的自己,再没有机会,背上书包,跨进校园的大门,去经历学生的生活。少年光阴逝去,空留冰山容颜与内心深处,再不想去掀开内心的薄膜,去触摸,去看它一眼。 三年的初中时期,班里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病——自闭症。 可以肯定,就连当事人许正阳和李冰洁都没有意识到的是: 李冰洁完全自闭的内心世界,开启了一丝的缝隙; 而内心世界完全正常的许正阳,却在毕业离开校园的那一刻,强行的闭上了一处不愿意打开的禁地,纯真的记忆。 卷一 土地 019章 我会去找你的 沉默——平淡至极,容易让人厌倦的沉默。 许正阳和李冰洁,就那么站在夏日里上午八点多的阳光下,静静的看着对方。 也许许正阳心底的禁地已经揭开,正在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而李冰洁,则是没有原因,空空淡淡的站在那里,看似注视着许正阳,实则可能根本没有在意这个人是谁,又有什么意思。她看什么,想什么,似乎从来不会有人去过问,去忖度。 姚出顺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位一看就是久别重逢的熟人,就那么站在大太阳底下,你看我看你的有什么意思。有人不满的提醒了一句,姚出顺才回过味儿来,赶紧让开入站口的通道,走到一旁蹲在墙根儿下的垃圾箱旁边,无趣的打量着这对男女。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自认为很恰当的比喻:癞蛤蟆和白天鹅的故事。 “你,这些年好么?”许正阳终于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声音有些苦涩。 李冰洁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空灵的眼神中罕有的神色一闪而逝。 “其实,嗯,对不起啊,我因为家里的条件不太好,所以,所以没有去一中上学,嗯,是的,我没有再上学……”许正阳并没有因为李冰洁的淡漠沉默而感到尴尬。本来嘛,李冰洁能说上几个字儿,比月食出现的频率高不到哪儿去,所以许正阳略有歉疚的解释着:“本来,想着去看看你的,可是,没有你的地址,嗯……” 又是沉默,李冰洁依然清冷淡漠,许正阳则是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姚出顺有点儿急了,搓着手叫着:“正阳,给我根儿烟抽。” 许正阳掏出那包烟,凭感觉甩手扔给了姚出顺,视线连动都没有动,只是平静的,有些酸酸的看着李冰洁。 奥迪A8轿车里的司机早就下了车,身形魁梧的大汉站在几米开外,面色平静的注视着这边,只是炯炯有神的双眼中闪烁着不太明显的惊讶。 火车站人来人往,不时的有人会忍不住驻足往这边儿看上一眼。 不远处的出站口,一名戴着墨镜,留着短寸头,穿着黑色T恤黑色白条纹大裤衩,白色运动鞋的青年叼着烟,拎着一个黑色旅行包很随意的走了出来。 刚走出车站,他就发现了这边儿的轿车、司机,和如同冰山雪莲般的李冰洁。 然后,他才看到了许正阳。 青年愣了愣神儿,摘下墨镜,二十七八岁的他剑眉星目,脸型硬朗。他揉了揉眼,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李冰洁和那个陌生的男孩子,确实在对视着,没有任何异常,却又显得格外异常的对视着。 青年急匆匆走了过去。 司机看到了青年,表情严肃的上前迎上,轻声说道:“少爷,好像是,好像是小姐初中时期的同学……” “哦。”青年脚步未停。 “刚才,刚才小姐和他说话了……”司机提醒道。 “什么?”青年停下脚步,匪夷所思的盯着司机,问道:“你确定?” 司机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青年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缓步走向依然在对视着的二人。 “冰洁。”青年走上前去,轻声的唤道。 李冰洁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青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很难以让人察觉的微微点了点头。 “你好,我是李冰洁的哥哥,李冰河。”青年冲许正阳伸出了右手,很礼貌的问道:“请问你是……” 许正阳回过神儿来,微笑着伸出手与对方握了握:“许正阳,和李冰洁是初中同学,老同桌了。” “哦,你好你好。”李冰河连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笑着说道:“听说过你,和冰洁是三年的同桌。” 许正阳笑着点了点头。 “有时间去家里做客啊。”青年客气的说道,已经有了告辞的意思。 “好,没问题。”许正阳当然听得出来,点头说道。 虽然,他心里有些不舍,却也无奈。毕竟任谁都看得出来,李冰洁的家境,绝对不一般,能坐奥迪A8,有专门的司机,而且初中时期每天都有车送车接,足以说明了她的家庭条件之富裕。且不说这些,单是李冰洁这种性情,两个人也不可能有什么更深层次的交往,而且摆明了,人家这位哥哥可没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只是,以李冰洁的性子,怎么会对家人说些曾经初中时期的校园生活呢? 她的哥哥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和李冰洁是三年的同桌关系? “那再见。” “再见。”许正阳笑着点头,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冰洁。 李冰河拉住了妹妹的手,很温和的轻声道:“冰洁,我们走吧。” 李冰洁依旧没有说话,表情都没有一丝的变化,美丽的一双大眼睛依旧空灵无神,她听了哥哥的话,便扭头往轿车前走去。 许正阳觉得心里一痛,似乎被针扎了一下,默默的注视着那仿若梦幻般的倩影。 忽而,李冰洁停下,转身,诧异的看着许正阳说道:“你在哪里住呢?” 声音空灵飘渺,犹若天籁,更似平地惊雷,动人心弦。 李冰河身子猛的一颤,扭过头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妹妹欺霜赛雪的绝美容颜,她,她竟然在问对方的家庭住址? 许正阳也愣住了。 又是沉默,让姚出顺有些恼火的平淡。 一阵舒适的感觉在脑海中流过,右手心一凉,玉石本土录出现在了右手中,正在出神儿的许正阳忘记了赶紧收回本土录。 李冰洁看到了纯净无瑕的玉石本土录,空灵的双眼中闪烁了一下,伸出手,说:“给我看看。” “哦。”许正阳脑海中一片空白,蹬蹬蹬走下台阶,将本土录递给了李冰洁,脱手的那一刻,许正阳发现本土录上本已显示出来的图像和字体顷刻间消失不见,似乎从来都没有显示过一般。 旁边的司机和李冰河眼睛都瞪得滚圆,真是活见鬼了啊,李冰洁竟然和这个年轻人,在谈话?! 李冰洁接过本土录,有些好奇的低头看了一小会儿,伸手还给了许正阳,说:“这个很好呢。” “你喜欢,就送给你吧。”许正阳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说完他就立刻后悔了,这个东西可不能随便送人啊,自己是土地神,这是土地神必备的玩意儿,目前看来就如同古时候当官的官印一般。万一将来那位可能存在的功曹大人来巡检的时候,发现自己丢了本土录,那会面临怎样的惩罚啊? 李冰洁似乎看出了许正阳的脸色有些不舍和为难,便将玉石塞入许正阳的手中,扭头往车旁走去,司机赶紧上前打开后车门。 许正阳满脸尴尬之色。 而李冰河则是从旅行包里掏出纸和笔,说道:“许正阳是么?把你的联系地址给我。” “啊?” 许正阳愣了一下,那边儿已经坐进轿车内的李冰洁隔着敞开的车窗忽然又说道:“我会找你呢。” “哦。”许正阳愣神儿点了点头,车窗已经缓缓合上。 “告诉我地址吧。”李冰河轻轻的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惊喜,又有些失神。 许正阳犹豫了一下,说道:“花乡双河村一大队九十六号。” “电话呢?” “家里没有。” “手机号……” “对不起,我没有手机。” 李冰河有点儿像是看见外星人一般诧异的看了一会儿许正阳,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哦,谢谢,有机会再联系。” 说罢,李冰河便转身上了车,奥迪A8很快启动,驶离了车站广场。 许正阳出了会神,收回了手头上的本土录,伸手去兜里摸烟,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扔给了姚出顺,扭头看见在台阶上靠里侧墙根下儿坐着像是睡着了的姚出顺,怎么看都让人想到流落街头的乞丐。 许正阳哭笑不得的走了过去,蹲下说道:“烟呢?” “啊?”姚出顺睁开眼,赶紧从兜里摸出烟来递给许正阳,继而笑道:“小子,那姑娘长的可真漂亮,就是性子太,太冷清了点儿。” “嗯,走吧,上候车厅等车去。”许正阳不想再提起李冰洁,他心中始终有股苦涩的感觉。 回首又看了看车站广场,奢望着那副容颜,那一抹倩影,再次出现。 然而人流如织,让许正阳莫名的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幕,就如同是在梦境中出现,而现在,才是现实的世界。 卷一 土地 020章 鸡毛蒜皮事儿挺多 夏日里出行的人并不多,加之由南向北去往京城的火车太多了,故而这一趟列车的车厢里空闲的座位很多。 姚出顺并不需要找人换座位,就坐到了许正阳的对面。 而他的到来,却是让原本坐在许正阳对面的那位饰金戴银浓妆艳抹的中年大妈,很无奈且厌恶的离开,在远处找了个空座坐下。没办法,姚出顺的模样和穿着,实在是有些不堪。而且许正阳极度怀疑姚出顺除了猥琐好色之外,品味也极度超前,之前姚出顺竟然用带有某种意味的眼神,去时不时的瞟一眼那位并不风韵犹存反而人老珠黄涂抹的让人有点儿恐惧的中年大妈。 也不知道姚出顺是故意用这种法子逼走那位大妈,还是他确实品味与众不同。 当然,对此许正阳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他只是极其头痛与这次去京城,竟然如此“有缘”的巧合下,和姚出顺撞在了一起。 之所以头痛,实在是因为和“古爷”坐在一起,太扎眼了。 此时的古爷正在对一只烧鸡大快朵颐,他双手上沾满了油腻,嘴唇儿和胡须上也已经是油光发亮,时不时还会端起小桌上的啤酒瓶子往嘴里猛灌几口,若不是长相实在是太残忍,还真有那么点儿梁山好汉的豪迈模样。 “正阳,别鼓捣那破玩意儿了,没劲!来来,喝酒,吃肉……”姚出顺一边儿啃着鸡大腿,一边儿对许正阳说道。 许正阳没有理会姚出顺的客气,他正在专心致志的研究刚买的这一款深蓝色诺基亚3310手机的功能。 在火车站候车大厅里候车的时候,许正阳左思右想,李冰河临走时的眼神让他很是自卑了一把,如今好歹也是位有钱人了,能不弄一款手机用用么?所以他当即作出决定,跑到了火车站对面的手机商城,花了三百多买了这块手机。 即便是从未有用过手机的许正阳,也知道这款手机已经属于被飞速发展的科技时代淘汰掉的东西。 可它便宜啊!而且听人说诺基亚这玩意儿皮实,摔到地上四分五裂,组合起来照样能用。 所以许正阳在店主略有些鄙夷的眼神中,买走了这块儿崭新的即将被市场淘汰掉的老式手机。 还别说,手机这种东西真的挺好玩儿。 土老冒许正阳把这款手机当成宝贝般的在手里按来按去,不时的翻看下说明书,心里美滋滋的。若不是家里没有安装电话,他还真打算立刻往家里去个电话,告诉爹娘他刚买了手机,以后有事儿就打这个号码…… 姚出顺终于有些不耐烦许正阳的兴致勃勃了,他从破旧的旅行包里掏出一卷手指,胡乱的揩了几把手,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块儿银灰色摩托罗拉翻盖手机,啪的一声扔在了小桌上,鄙夷的说道:“就那么一款破手机有什么好鼓捣的,看看这,最新款的,带摄像头能拍照录像的……” “嗯?”许正阳愣了一下,放下自己的手机,满是疑惑的拿起了姚出顺扔过来的手机,拿在手里仔细的瞅了几眼,按了几下,发现是真货,不是拿来骗人充脸面的东西。于是看向姚出顺的眼神越发的疑惑。 “没见过吧?” “嗯。” “不会玩儿吧?” “嗯。” “土包子。”姚出顺很没道德的往地上啐了口痰,翻着眼牛气哄哄的说道:“五千多块钱呢。” “哪儿偷来的?”许正阳一脸怀疑的开口问道。 “呸呸,这可是我买的,要不要我回去拿发票给你看啊?”姚出顺不满的瞪了一眼许正阳,抄起酒瓶子又是一通猛灌,然后拿起鸡腿儿一边儿啃着一边儿不屑的说道:“不是我说你啊,像你这种乡巴佬,有了钱都不知道怎么花,不会享受生活啊,买个手机都买最便宜的,攒着那些钱能下崽还是咋地?” 许正阳被挤兑的有些尴尬,讪笑着摇了摇头,放下姚出顺的手机,拿起自己的手机继续研究。 “哎我说,喝酒啊,我自己可吃不完喝不完的。”姚出顺嘴里嚼着鸡肉,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可是买了两人的份儿,那,这么大热天不吃完就坏了,赶紧吃……” 姚出顺的嗓门儿很大,而且唾沫横飞,盘腿坐在座位上张牙舞爪,加上他很震撼的长相、邋遢的穿着,在车厢里实在是太醒目了。 许正阳撇着嘴苦着脸四处看了看车厢内,于是原本满是鄙夷和厌恶的瞅着他们这边儿的人纷纷扭过头去。 “行了,您小点儿声。”许正阳无奈的拿起了桌上姚出顺早就给他打开了的一瓶啤酒,往嘴里倒了几口后,才说道:“我说古爷,您到底是有钱人还是穷人啊?” 姚出顺愣了一下,用手一抹嘴儿说道:“穷光蛋一个。” 这话说的颇有些气势,很理所当然,甚至还带着点儿骄傲的意思。 “那您这……这不是浪费嘛,唉。”许正阳好心的劝慰道:“手机无非就是用来打个电话,三百块钱和五千块钱的东西,不都是打个电话么?还有啊,您说您买这么多吃的喝的……” “打住打住,我问你……”姚出顺很不耐烦的挥手制止了许正阳继续说下去,而是反问道:“你挣钱是用来干啥的?” “呃……我明白您想说什么,可咱不能浪费啊。”许正阳摇头叹道。 “乡巴佬!”姚出顺鼻孔里哼了一声,歪着脖子说道:“懂得啥叫生活不?” 许正阳哭笑不得,于是乎举起瓶子示意,喝下几口啤酒,然后继续研究他的手机去了。 姚出顺毫不在意许正阳的态度,打了个饱嗝后,又开了瓶啤酒。大概是撑的一时间喝不下去吧,他放在桌子上,靠着椅背眯着眼往车窗外看去,一边儿嘟哝道:“快到省城石市了,石市火车站的牛肉馅小笼包可是一绝啊,一会儿买两屉……” 许正阳抬起眼皮瞅了一眼姚出顺,心想这老家伙那肚子看着不大,还真能容得下东西啊。 脑子里一阵温流涌动,许正阳舒适的打了个颤,右手心一麻,玉石本土录陡然出现,将手机给挤得差点儿掉落,好在是许正阳眼疾手快,左手急速探下去将手机捞住,才避免了新手机被摔的悲剧发生。 “哎哎,正阳,这次可得让我看看你这到底是什么家传宝啊!”姚出顺酒喝多了,早已忘了在火车站时许正阳的避讳,他用那没有擦干净的油手挠着乱哄哄像是茅草窝似的头发,不满的说道:“你说你这人真是的,既然是家传宝,不想给人看,就别老是掏出来显摆,这不是勾人魂儿吗?还有,每次都搞得像是变魔术似的……喂,你到底怎么弄的?也没见你从哪儿掏出来,每次也不见你放到哪儿去啊。” 看着姚出顺因为酒精的刺激而发红的小三角眼里透出的亢奋光芒,再听他说的这些话,许正阳还真是没一点儿脾气,这老头儿似乎对于宝贝一类的东西,有着极度的狂热嗜好。 “那,给你看看吧,别弄坏了。”许正阳把本土录递过去,顺口说道:“再帮我看看是哪个年代的。” 反正许正阳不会担心姚出顺会看到本土录上的字迹或者是画面,因为他发现,本土录一旦脱离自己的手,就会变的如同普通玉石一般。而且许正阳猜测,就算是在自己手里拿着给人看,普通人也八成看不到上面有什么别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猜测,很简单,神的东西,岂能让凡俗之人看到? 不过许正阳暂时不会尝试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好,好,没问题。”姚出顺满脸兴奋小心翼翼的接在手里,眼睛冒着光死死的盯住手中的玉石,就像是色狼看到了裸身美女一般,嘴里敷衍着:“好东西啊,等我仔细看看,咦,还真是看不出来……” 姚出顺似乎来了很大的兴致,他把玉石放在桌上,然后拿出手纸使劲儿的连连擦了一番手,再重新拿起,认认真真的研究起这块玉石。 哪儿还有半点儿没个正行、颓废度日吊儿郎当的模样? 看着姚出顺认真的模样,许正阳也没了心情研究手机,拿起瓶子慢慢的喝着酒,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本土录这种玩意儿,估摸着以后会给自己带来不少这种小麻烦,魔术师么? 自从驱使王柱的鬼魂祸害了韩大山一家人,然后韩大山一家人去了土地庙烧香膜拜磕头请罪之后,这些日子以来,经常会有村里人,甚至是其他村子里听闻土地神显灵的村民们来上供烧香。这让许正阳真是有些烦不胜烦,因为每一次有人烧香磕头请愿,脑海里都会感觉到,而且本土录会随时从手心里蹦达出来。 虽然说每次承受供奉和膜拜的那种感觉,确实很爽,爽的让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可毕竟麻烦啊,而且本土录每次很突然的从手心里窜出来,很让人担心的。倒不是担心它窜出来摔到地上摔坏,毕竟那玩意儿只要自己没有脱手的想法,它就会像是自己的手指头一样长在手心里。许正阳担心的是这每一次如同凭空出现般的情况,太惹人注目了啊。 且不说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吧。 单说说让他烦不胜烦的那些烧香磕头膜拜请愿的人,真是让许正阳无奈到了极点,当个土地神不容易啊,大事小情鸡毛蒜皮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人们似乎从来不会去考虑自己索要请求的愿望合理与否,土地神是否为难是否会答应甚至是否有可能为此而大动肝火所以得不偿失…… 事到如今,还没有一件让许正阳这个不务正业的土地神感到有必要出手相助的愿望。 诚然,他现在除了能驱使鬼魂,有一双透视眼之外,似乎没别的能帮人遂愿的本领。 现举例如下: 1,王家婆娘磕头求拜,希望土地神能保佑他家男人和儿子,在外面打工每个人都能挣到双份的工资。嗯,这无可厚非,但是你盼着土地神保佑人家那边儿的老板糊涂了多给你们钱,这就有点儿过了吧? 2,赵老光的老婆香芹让土地神保佑她儿子赵林能娶到个漂亮、温柔、贤惠、能干、孝顺、老实……的媳妇儿。土地神真有这么大能耐,我肯定得先给自己找这么个完美的媳妇儿啊! 3,路村的一个老太太领着儿媳妇孙媳妇,一家三口供上了几个洗的干干净净的苹果,烧香膜拜一番后,竟是希望土地神能帮他们家的孙媳妇儿早早的怀孕,而且是要怀上龙凤双胞胎……送子观音听了都会上火啊! 4,还有村里那几个据说在滏河市混黑社会的人,四十来岁三十来岁二十多岁的,在某天晚上开着两辆小轿车,齐刷刷到达土地庙外,放烟花,上供,上香,膜拜。竟然是要土地神保佑他们干坏事儿的时候和缺德之后能够万事大吉。妈的,这是关老爷应该管的事儿吧? …… 诸如此类,林林总总,反正是人心不足,私念甚重,搞得许正阳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心想如今这人都怎么了?坏人求神保佑他们干坏事儿,不孝顺的媳妇儿求神保佑公公婆婆早点儿挂掉,有点儿钱的男人保佑赶紧找几个情妇…… 这都他娘的哪儿跟哪儿啊? 唉,人啊…… 许正阳唏嘘不已。 卷一 土地 021章 初至京城 京城西客站北广场。(故事虚构,不与现实挂钩,详细地理环境参考北京站而非西客站) 许正阳眯着眼站在太阳下,有些出神儿的望着公路上如织的车流,远处参差林立的高楼大厦,人头攒动的人行天桥…… 这就是全国的心脏,首都京城啊! 头一次脚踏在京城的大地上,许正阳忽然有了种自己非常渺小,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自己刚从地下二层钻出来,而身后是西客站站房的摩天大楼;也许是因为这到处林立的高楼大厦、五花八门异彩纷呈的广告牌;又或者是因为四周比农村赶集还要稠密的人群、公路上穿梭如流的车辆。 也许,还有其他不知名的原因吧。 从来没有到过现代化大都市中的土老冒许正阳,就那么站在广场上愣神儿,发呆。 如果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在火车上的时候,他还在心里把自己形容为一只从稻田中爬上来的螃蟹,有着坚硬的壳儿和一双大钳子来保护自己,能够让自己出门在外踏实些的话,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这只有些愣头愣脑横着走的螃蟹,如同离开了水之后却突然钻进了无际的沙漠中,够不着水,极其陌生的环境,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应该生活的环境完全不相干。 差距很大,天上地下。 华清大学在哪儿?妹妹在哪儿? 许正阳恍惚了。 “正阳,来,喝瓶绿茶,解解乏。” 姚出顺满脸讨好的笑容,将手中的一瓶绿茶递给了许正阳。 “哦,谢谢。”许正阳回过神儿来,接过冻得冰凉的绿茶瓶,拧开盖子喝下几口,凉丝丝的绿茶灌入口中,滑入肚腹,只觉的五脏六腑都感受到了那股沁凉爽适的凉意,舒服的许正阳忍不住张嘴哈出了一口气。 “正阳,没来过京城吧?” “嗯。” “京城大吧?” “嗯。” “知道咋去你妹妹学校不?” “不知道。” “土包子……” 许正阳愕然,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在意姚出顺对自己的挖苦和嘲讽。事实嘛,自己本来就没有来过京城,来之前还没觉得怎么着,心想一大老爷们儿,又不会被人抢了拐跑了。不知道路线找不到地方都不要紧,鼻子底下不是还长着一张嘴么? “嘿嘿,开玩笑的,别介意哈……”姚出顺笑容有些恭维有些谄媚。 相信如果许正阳是个小孩子的话,那么广场上四处走动着的警察叔叔们一定会上前二话不说把姚出顺给铐起来带走,这家伙长的一脸奸相且不说,笑容咋就那么猥琐呢?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所以两名警察站在不远处盯着姚出顺,低声耳语着一些什么。 “没事,呵呵。”许正阳强露出笑容,即便是心里明白姚出顺讨好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可他看到姚出顺的这张笑脸,内心里还是感到了一股恶寒。 姚出顺咕咚咚喝下半瓶绿茶,一抹嘴儿正色道:“唉,谁让我这个人对朋友实诚呢?是吧,这样,我在北京还算熟,你妹妹在哪所学校上学啊?我陪你一起过去,哎呀你可不知道,京城这里地方大,人心眼儿却小的跟针眼儿似的,你要是想寻着让人帮个忙问个话,压根儿就没人愿意搭理你,好像咱都是坏人似的……” “不用不用,我有地址,自己能找过去。”许正阳嘴上客套着,心想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哪儿会像是你姚出顺说的如此不堪?这么热情的主动提出帮助我,不就是想再拿着我的本土录琢磨琢磨嘛,那是不可能地,套近乎没用。 哦,也是,怪不得姚出顺会有此感慨。毕竟长成他这副模样,到哪儿还不得让人心怀惧意和警惕啊。 姚出顺面色有些焦急了,挠着头说道:“正阳,你手里那块玉,卖不卖?虽然我没看出来是哪个朝代的,不过绝对是件宝贝,我保证,最低给你卖出一百二十万的价格,怎么样?” “真的?”许正阳眼睛瞪的滚圆。 “嗯,甚至更多……” 许正阳差点儿没忍住立刻就要点头答应下来。好嘛,一百多万啊,也就是说卖出去这块本土录,自己立刻就能成为百万富翁啊! 不过最后的一丝理智终于提醒了他,这块儿本土录,绝对不能卖掉。 人有命挣钱,可也得有命花钱不是? 且不这本土录以后还会有多少用处,单说将来有可能要来巡视一番的那位领导功曹大人知道自己把本土录卖掉的事情后,会爆发出何等样的雷霆之怒呢?换位思考一下,就算是自己有一名手下,那么他不务正业可以,但是也不能把发给他的工作物品也给卖掉换钱塞自己腰包里啊! “不卖,传家宝不能卖。” “得了吧,你这所谓的传家宝也就糊弄糊弄外行的钟警官,在我跟前儿可不好使。”姚出顺四下里看了看,神秘兮兮的把头凑过来小声说道:“上次你拿出来的那对儿‘青花龙凤穿缠枝莲罐’可是正二八经乾隆年间的官窑瓷,不是宫廷御用就是王爷家的东西,你们家能祖传下来这种宝贝?” “我们家为什么就不能有?”许正阳有点儿生气,又有点儿心虚,狗日的姚出顺,不愧是古爷啊。 姚出顺嘿嘿一笑,继续压着声音说道:“放心吧,我不会问你宝贝从哪儿弄来的,这种事儿我懂,嗯……怎么样?再给我好好看下那块玉,我琢磨琢磨,确认了年代之后,兴许卖的价格会更高呢。” “不卖。”许正阳语气坚定,表情严肃起来。 “真没劲,不卖算了。”姚出顺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掉头就走人,没走出两步又扭头回来,说道:“正阳,上次在滏河市咱们吃饭的时候,你说过手里还有东西要我帮忙给卖的,难道不是这块玉,还有别的?” “没有啊。”许正阳摇头。 姚出顺撇了撇嘴,摆摆手说道:“那行,我先走了,有事儿打电话。”说罢,姚出顺哼哼唧唧的向广场东侧的人行天桥走去。 看着姚出顺离去,许正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老头儿可算是舍得走了。 若非是本土录可以随时收入体内,许正阳还真担心姚出顺这家伙会不会动什么歪心思把本土录偷走或者干脆抢走呢。不过,姚出顺这人还真不能太得罪,毕竟自己以后要是再从地里挖出些古董宝贝,卖钱的话还真得指望着姚出顺帮忙呢。 忽然想到一件物事,许正阳拍了拍额头,不知道上次放金条的那个木盒子是不是古董? 那天晚上拿回家之后,许正阳便把金条拿了出来,木盒子直接扔到了床底下,他可没去琢磨木盒值钱。此时想起了木盒,也是因为之前姚出顺问他手头还有没有宝贝,他才忽然间想起来,不过此时姚出顺已经走远了,许正阳也没有再去喊姚出顺,等回到家之后再说吧。 从兜里摸出钱包,掏出那张写着妹妹学校地址以及宿舍电话的白纸,许正阳看了一遍,又装好,这才迈步走到路边,打算坐公交车。嗯,地址上写的就是在京城西客站乘坐335路,到五道口华清园站下车,嗯,就是华清大学南门了,然后打听紫荆公寓,到11号楼204室B间。 从广场边儿上顺着栏杆向东走了一大段,又从人行天桥旁穿过一个路口,许正阳总算站在了路边儿上,然后等着335路公交车来了。 一辆,两辆,三辆…… 站在大太阳底下的许正阳有些恼火了,他娘的,欺负俺乡下人啊! 咋都不停车啊?司机不可能没看见俺招手啊! 难不成真的如同姚出顺所说,京城的人都心眼儿小,不愿意帮助人?也不对啊,俺又不是让他帮忙,坐车买票,他也挣钱,这似乎没有矛盾。 讲到这里,您别笑话许正阳这个土老冒,在老家的县里,市里,或者在国道边儿上时,见到公交车只要招手示意,公交车就会停下来。当然了,这是因为下面的管理不严格,而且私人公交车较多,第三嘛……许正阳乘坐公交车的次数两只手掌的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多数情况下近处他是靠自己的11路,最远到过滏河市,那也是驾驶自己的自行车。 所以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京城的公交车没这么“人性化”的即招即停。 姥姥!许正阳啐了口唾沫,小爷现在是有钱人,不坐你这公交车了。 爷坐出租车! 一辆,两辆,三辆…… 许正阳有了一种想要横站马路中央,手握砖头强行拦车的冲动了! 咋他娘的出租车都不给小爷停?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哎哎,小伙子,过来,身份证!” “说你呢,对,就是你……” 一名警察从广场边儿上的警亭里走了出来。 许正阳正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呢,不过对待人民警察他可不敢去泄火,所以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和焦急之色,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身份证,迎着警察走过去。 “你一直站在路边上干什么,万一出了什么危险呢?”警察一边认真看着许正阳的身份证,一边好心的问道。 “啊,我还正想着问问您呢。”许正阳心里有气,委屈的问道:“这儿的公共汽车还有出租车,怎么都不停车啊?” “什么?”警察一愣神儿,诧异的问道:“你要坐公交车么?” “啊,对,不让坐的话,出租车也行。”许正阳点头。 警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哭笑不得的说道:“这里不能停车,你要是坐公交车或者出租车,得去那边儿,那,就那里,公交车站台那里……” “哦。”许正阳恍然大悟,一头额头,自己真是糊涂了,这里是京城啊,哪儿能和老家比,规矩就应该多一些啊,再说了,自己本来就应该先找公交站牌,然后看下行车路线的嘛。 “那,拿好身份证。”警察对许正阳已经没有了任何疑心,强忍着笑意问道:“你要去哪里啊?” “华清大学。” “哦,那得过人行天桥,到路对面,往西行五十米,第一个路口右转,大概三十米左右的公交站台那里坐车。”警察笑着告知着。 许正阳自然看得出这位警察大哥眼神中的笑意,顿时觉得尴尬极了,自己还真是土老冒。 谢过警察之后,许正阳按照告知的路线,终于找到了公交站台,也看到了335路的站牌。 左等,右等,十几分钟过去了。 大概是天热和之前拦车导致的心情急躁的缘故吧,许正阳等不及公交车来了,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之后直接对司机说道:“您好,去华清大学南门。” “哎,得嘞!”出租车司机一口的京腔,也不废话,油门一踩,出租车往北驶去。 许正阳往后一靠,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京城,真不是咱这只有了点儿钱,刚从渠沟里冒个头的土螃蟹能仰着脸横着走的地方啊! 卷一 土地 022章 开宝马的富家女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许正阳这只从渠沟里刚刚爬出来的土螃蟹就开始在内心里嘀咕着吐沫了:“我的天,咋华清大学离火车站就这么远呀?这京城有多大地方啊?都开这么久了,咋还没到地方呢?这的花多少钱啊?奶奶的,到处都是林立的高楼,高架桥像是不花钱建起来似的,这一座那一座的……” 出租车终于缓缓的停了下来,司机微笑着说道:“到了,哥们儿。” “哦,多少钱?”许正阳回过神儿来问道。 “三十五。” “这么贵啊?”许正阳嘟囔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五十的递给司机。 司机看上去很年轻,二十八九岁的模样,接过钱来一边儿找钱一边儿笑着说道:“你尽管放心,咱哥们儿可没带着你绕圈子,那,这儿有监督电话,有我车号和姓名,不信的话你可以打过去问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正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接过找回来的零钱,推开车门下了车,不忘回头说了声谢谢。 那哥们儿笑着招手说不客气,便驾车离去。 还不到下午六点钟的光景,天空却已经暗了下来,远处时而传来一阵阵的闷雷声,似乎要下雨了。 叼上一颗烟,许正阳收回了向远处打量的目光,扭头专注的看向那高耸气派却又不失庄重典雅的门坊,白柱白廊白坊,上面雕纹刻画,坊中央刻着“华清园”三字。隔着大门可见校园里路宽地整,伸向远处,园内树木参天,绿荫成林,安静幽雅…… 唉,这辈子是没机会再背着书包上学咯,更别说进这种大学了。 许正阳叹了口气,也没心情再多瞻仰这座最知名的高等学府,叼着烟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妹妹宿舍里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了,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晚些再打吧。许正阳郁闷的挂掉电话,琢磨着是不是妹妹去给人做家教还没回来呢?无聊的许正阳沿着绿化带来回的踱着步子,心里空荡荡的,眼神漫无目的的四处看着。 大路上车来车往,对面和远处高楼参天,偶有行人在路旁或骑车或步行,或缓或急的过去。 哪儿都有穷人,哪儿都有富人啊! 还是有钱人生活的好,住高楼,坐轿车……有钱人家的孩子上学放假后就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不用像许柔月那样给人当家教。许正阳莫名其妙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心里再次泛起了酸楚,心疼自己的妹妹。一个女孩子家,千里迢迢在外求学,知道家里条件差,一直刻苦学习,拿奖学金,自己还跑下来了学校的贫困生补助金,放了假又给人做家教…… 其实许正阳一直都怀疑,妹妹说自己在华清大学上学,一年只需要八千块钱就足够的话,是否是真的。 现在设身处地的来到了京城,看到了这繁华无比让许正阳甚至有些没有底气出现在这里的京城,他越发的觉得妹妹在这里生活的…… 不容易啊! 忽而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许正阳打了个哆嗦,连忙摇头将那个有些让他害怕担心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转而开始想着把妹妹接回去过完暑假,开学后,多给妹妹点儿钱,让她在上学期间,也能像别的同学一样,踏踏实实,幸幸福福,倍儿有面子。嗯,给俺妹子五万块钱,对,一年五万,不是还有三年吗?手里这卡上有二十万块钱呢。 这些以后再说,见到柔月后,不急着回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总得到处看看,咱也旅游风光一把。以柔月的秉性和条件,估计她来到京城这一年多,也没敢出去逛逛名胜古迹,没钱啊! 现在好了,有钱了!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呢,手机铃声响了,许正阳还有些纳闷儿的四处看了看,这才恍然大悟想起自己也有手机了呢。 谁打来的?姚出顺么?貌似只有姚出顺知道自己的手机号。 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串的手机号,并不是姚出顺的号码。来时的路途上,许正阳将手机的功能和使用方法研究透了,自然也就抱着尝鲜的心态,储存了姚出顺的手机号码和名字。 “喂,谁啊?”许正阳疑惑的问道,心头还有些小得意和兴奋,头一次拿着手机打电话啊,还是自己的手机呢。 让许正阳没想到的是,手机里传来了如黄莺啼鸣般清脆悦耳的女孩子声音:“你是谁啊?刚才是你打电话了吗?我开着车呢,没听到。” “啊?哦……”许正阳怔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便问道:“请问,嗯,这是你们宿舍的电话吧?许柔月在吗?” “这是我家的电话……” “啥?家里电话?”许正阳有些傻眼,据妹妹过年时候回去所说,她所住的宿舍那里,可是不允许男人进去的,尤其是陌生人,小区进去都难,保安工作管理很严格的。这要是记错了电话,那还真是发愁事儿。 只是短短两秒时间的停顿,那边儿似乎有些生气的问道:“你是谁啊?找柔月有什么事吗?” “我是她哥。” “得了吧你,少来这套!谁告诉你这个电话的?我可告诉你,少打我们家柔月的主意……” 电话挂断了。 许正阳一头雾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什么打许柔月的主意,这丫头是谁啊说话这么横,什么你们家的?柔月是俺妹子啊!不过听口气她好像和柔月挺熟的,嗯嗯,话里话外还有点儿维护着柔月似的,大概是柔月的同学而且是好朋友吧。 想到这里,许正阳就拿起手机准备给对方回拨过去,结果对方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又打了过来,许正阳一接通,还没容他解释呢,那边儿已经有些疑惑的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许正阳。” “呀,你真是柔月的哥哥啊?”那边儿的声音明显有些惊慌,满是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啊,不知道是你,咦?你找柔月有事儿吗?” “啊,我来京城了,想接柔月回家,家里人都想她了呢。”许正阳说出这句话后,又疑惑的问道:“那个,电话号码不是学校宿舍的吗?怎么成你家的了?” 那边儿怔了怔,便说道:“一会儿再跟你解释吧,啊,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柔月可能还没回家吧,电话转接到我的手机上了。” “哦,我在这个,华清园的牌坊,哦不是,学校门口这儿。” “那行,十分钟我就到!” 电话挂断,许正阳站在原地有些愣神儿。 起风了,校园内繁茂的树木上枝桠晃动,发出沙沙的响声,天色越发的暗了下来,远处一些高楼上和下面的商铺、酒店抑或是许正阳的见识中并不知道做什么营生的门市上,已经有了少许夜晚的霓虹闪烁,只是路灯还未亮起。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许正阳接通了。 “喂,你在哪儿?”正是刚才通电话的女孩子。 “啊,我就在校门外面啊。” “我看到你了,嗯,就是确认一下,怕认错人,嘻嘻……” 电话挂断。 “操,浪费电话费!长途加漫游,很贵地。”许正阳不满的嘟哝了一句。 刚刚停在校门前的那辆红色的宝马320i轿车灵巧的一个转弯,不急不缓的驶到了许正阳面前停下。 昏黄的光线下,一位漂亮的女孩子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她下身穿着深蓝色牛仔短裤,长腿细腰,玉足点红,上身穿一件绣着卡通浣熊的米黄色吊带背心儿,极其可爱的冲正在愣神儿的许正阳吐了吐舌头,葱藕般的玉臂抬起招了招手,高跟鞋踩着路面哒哒哒的走到了许正阳面前,白腻如脂的小手伸出,眨巴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俏声说道:“正阳大哥,你好,我是柔月的死党,欧阳颖!” “哦,你好。”许正阳有些犹豫的伸出手与对方的小手握了握,只觉得握在手里温凉柔滑,却不好厚着脸皮多享受一番,急速的抽回了手,男女授受不亲啊!这丫头,这丫头咋穿成这样就出门儿,咳咳,露的太多了,太多了,瞧那大腿白的……许正阳脸上带着疑惑,琢磨着这个欧阳颖是柔月的死党,这是什么关系?难道她们入党了? 欧阳颖觉察出了许正阳略有些尴尬,似乎还有点儿羞涩,顿时婉颜一笑,感觉许柔月的这个哥哥可太可爱了,和女生握手都那么紧张吗? “好了大哥,上车吧,我带你去我家,哦不,是我们的宿舍,嘻嘻……” “啊?哦,好,好。” 许正阳纳闷儿的跟着上了车。虽然他是个土老帽,可好歹也和哥们儿经常在路边儿上或者去县里市里的时候,对那些轿车品头论足然后幻想一番将来能够买得起轿车,所以对于宝马奔驰奥迪之类比较有名的车辆标志,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当然仅限于此,至于什么系列的,许正阳这个土老冒可就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了,更别提那些世界顶尖的名车品牌,那可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乖乖,这丫头才多大?竟然开宝马! 嗯,家里肯定特有钱,咋就跟俺妹子玩儿到一起了?看起来关系还不错,不然人家能开着车专门来接咱,还叫咱一声大哥? 妹妹到底在哪儿住啊?听这个叫欧阳颖的丫头话里话外的,含糊不清,似曾隐瞒什么,压根儿就没住宿舍啊!学生,不住宿舍住哪儿去? 就在许正阳皱着眉头满脑袋问号的时候,悠扬清脆的老鼠换大米的歌声在车内响起。 欧阳颖一边开着车,一边掏出手机接通,嘴里嚷嚷着:“喂,柔月呀,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什么?好好,你别急,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别怕啦,没事的,嗯嗯!” “啊,告诉你个好消息哦,嘻嘻,你哥来啦,我刚接上他……” “好啦,到了再说,我开着车呢,别怕哦……” …… 电话挂断,欧阳颖一边开着车,一边忿忿的说道:“黄晨这个人渣,又骚扰我的亲亲小柔月,想作死啊!” “黄晨是谁?”许正阳眯着眼问道,内心里已经有了火气,从欧阳颖刚才的话语里,他大致听出了妹妹好像遇到了麻烦事,并且还在担心害怕。 “哦,一个无赖!” 许正阳没有再问什么,他扭过头去,眯缝着眼睛注视着窗外。 这里,是京城啊! 卷一 土地 023章 农家碧玉许柔月 京清园小区,位于西木口莲池西路。小区环境幽雅,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尤其是紧邻两所知名学府,更使得近两年来这里的房价飙升到让人瞠目的地步。 如果许正阳知道他手里那张银行卡上的钱,不够在京清园小区买一间卫生间的话,想来土老冒许正阳一定会在心里将住在这里的人统统腹诽一遍,挂上“败家子”的名号。娘的,在俺老家,盖一栋三层的小楼,装修好,买上家具,安上空调,弄上锅炉暖气……二十万块钱也绰绰有余了。 “那,柔月就在这里做家教的。” 驾车驶入小区后,欧阳颖对许正阳介绍着:“我可真佩服柔月,接了三分家教,也不嫌累,唉……” 许正阳默然,只要是真的在做家教就好啊! 若说是来之前和父母没有担心过妹妹,那就是说假话了。人言可畏,流言如虎,前些日子韩大山家和王家婆娘、刘寡妇在村中散布谣言说许柔月在京城不是做家教,而是被人包养了,许正阳和父母在生气恼火之余,也不免内心里惴惴不安。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当今社会上,有多少人经不住金钱的诱惑,靠青春的身体,去享受变质的生活。 即便是农村人,也都把这类新闻当作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而许柔月在京城上大学一年多了,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堪,别说外人,就是自己的亲人都觉得八千块钱,够她在华清大学的一年的学费以及生活费,难以让人置信。用她自己的话解释说,她努力学习,可以争到奖学金,也申请了贫困生补助金,闲暇时给人做家教也可以赚取不少钱…… 听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可真的是这样么? 若是在之前,许正阳和父母也没有怀疑过,可当流言四起的时候,他们也就担心起来了。 好在是,现在确定妹妹真的在做家教,许正阳原先心头那股不安的念头,终于彻底的打消了。 小区绿树茵茵,草坪青青,路灯洒下并不刺眼的白光,小区内亮如白昼。 宝马车在小区内驶了一段路程之后,左转,过了两栋楼,右转,欧阳颖说道:“到了,我给柔月打电话。” “哦。”沉思中的许正阳应了一声。 欧阳颖拿起手机,还未拨打电话,却看到了车外不远处的停车位里,停了一辆黑色丰田越野陆地巡洋舰。 欧阳颖娇俏的脸上立刻挂满寒霜,绷着嘴推开车门下了车,哒哒哒的踩着高跟鞋走到那辆车跟前儿,一脚狠狠的踹在了车门上,指着驾驶位的车窗气势汹汹的骂道:“黄晨你这个混蛋,我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要再来纠缠许柔月!” 越野车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白净的让人厌恶的笑脸,他似乎并不在意欧阳颖的叱责怒骂,反而轻笑道:“欧阳大小姐,你这说的是哪的话?” “哼!”欧阳颖咬牙切齿的又往车门上踹了一觉,“人渣!” “喂喂,你骂谁呢?女生骂人可不好哦,嘿嘿。”越野车副驾驶的门打开,走下来一个戴着闪光耳环的年轻人,发型整的像是公鸡的鸡冠子似的,高高竖起,染的通黄。让人看了有种想要上前帮他把头发一根根拔下来的冲动。 欧阳颖鄙夷的瞥了一眼鸡冠头,冷哼一声道:“什么东西!” “黄哥,下来介绍介绍,让兄弟认识一下这位小姐啊!”鸡冠头并不生气欧阳颖骂他,反而一脸坏笑的招呼着车上的年轻人下车。 “哟,瞧我这笨的。”黄晨打开车门下来,一米八多的个头站在欧阳颖面前,有点儿压人的气势。他低头玩味儿的笑道:“欧阳大小姐,给你介绍下,这位是……” “滚,谁稀罕认识他是谁啊?”欧阳颖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恶狠狠的说道:“再让我看到你骚扰柔月,别怪我不客气!” “哎冤枉啊,我可没有骚扰许柔月。”黄晨立刻摊手,脸上依然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你应该能看出来啊,我是真心喜欢许柔月的,我是在追求她,你可以打击我,她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能不允许我爱她吧?嘿嘿……” 鸡冠头站在旁边,色迷迷的盯着欧阳颖高耸的胸脯说道:“欧阳小姐是吧,不知道你会怎样对我们不客气呢?我很期待哦。” “流氓!”欧阳颖羞怒,啐了一口扭头往车边儿走来。 “哎哎,别走啊,来吧,千万别客气,尽情的蹂躏我吧,哈哈!”鸡冠头好像巴不得往脸上写“淫贱”二字似的,咧着嘴无耻的叫着。 欧阳颖气得银牙紧咬,可遇到这种无耻下流的人,她还真是没辙了。 黄晨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同伴有些过分了,低声斥了句什么,鸡冠头才悻悻讪笑着往后移了一步,玩味儿的看着欧阳颖走回到了车旁。 “无耻!”欧阳颖走到宝马车前,扭头啐了一口,拿出手机拨通了楼上的电话,“喂,柔月,我到了,你下来吧!” “嗯,他们还在,没事,你别怕!” “你哥就在车上,哦,他没有下车的……” 挂断电话,欧阳颖往车里瞥了一眼,许正阳眯缝着眼,冲她微微一笑。 欧阳颖心里那股火啊,这怎么当哥哥的?明明有两个混蛋是来找他妹妹麻烦的,我这个朋友都站出来了,他却赖在车里面不下车,农村来的土包子,没出息,没胆量,怂…… 刚想到这里,许正阳却一侧身,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要说许正阳不恼火,那才是见了鬼了,任凭谁看到自己的妹妹被流氓骚扰,心里也得火气冲天不是? 可说起来胆量的话,嗯,许正阳确实有些忌讳了。 毕竟,这是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惹上什么地头蛇,自己可以一走了之到不要紧,可妹妹不还得在这里上学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便是这两个看起来比自己要大那么三四岁的哥们儿很混蛋,可毕竟还没有当着自己的面,对妹妹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或者说什么下流的话。如果是那样的话,嗯,那就该咋办咋办吧,至于以后……那是以后的事儿。 许正阳这一下车,立刻吸引了黄晨和鸡冠头的注意。 黄晨盯着许正阳看了好一会儿,坏笑着对欧阳颖说道:“哎,欧阳颖,你男朋友啊?哪个村儿的?是不是……嗯,是不是天天给你送点儿新鲜的纯天然的蔬菜瓜果啊?哈哈。” “哎哎,黄哥你这可就不懂了。”鸡冠头怪模怪样的说道:“你还不是看上了乡下妹子的纯净么?这位欧阳小姐,估计也是看上那哥们儿的憨厚朴实了,哎哟,那身衣服,那搭配……估计是乡下包地的暴发户啊!” 许正阳一副憨厚的乡下人模样,眯眼看着二人。他心里好笑,看来流氓就是流氓,没有大城市与小农村的区别,说话也是这么的无耻下流,以贬斥讥诮他人为乐,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这大城市里的流氓,比农村流氓有钱吧?穿戴虽然看起来很不伦不类,可人家有车开着呢,而且……平心而论,长的也确实比俺这乡下人白净多了。 不过许正阳却也不好就因为这两句话发飙,他没那么崇高的英雄救美主义,也不至于因为三两句话就和这类人干一架,倒不是有多害怕,而是……犯不上。 旁边的欧阳颖那个气啊,恨不得马上开车离去,怪不得许柔月家境贫困,生活窘迫,如果一家子人都像是许正阳这样软弱怕事的话,那能有什么出息? 就在这时,楼道口的门打开,穿着白色V领短袖T恤,桃红大花白底公主裙的许柔月从楼内走出。她提着一个有些陈旧了的银色皮包,长发很随意的在脑后扎起来,一米七零的身高,使她即便穿着白色的平底旅游鞋,也依然看起来高挑秀丽。 看到妹妹走了出来,许正阳内心里一阵感慨,妹妹的变化,太大了啊,活脱脱一个城里人嘛。 当然,这也不过是许正阳井底之蛙的眼光而已。 在欧阳颖和黄昏这些人的眼里,许柔月依然有着农家碧玉的朴素纯净气质,穿着不潮流,不时尚,朴素淡雅,如出水芙蓉般清纯美丽。 许柔月看到了黄晨和鸡冠头,脸上立刻泛起红霞,双眼中透出惧意,小嘴儿紧紧的抿着。不敢再注视二人,赶紧转移视线,于是便看到了一身穿着打扮土气到极点的哥哥,精精瘦瘦,如同标杆般站在红色的宝马车旁。明亮的路灯灯光下,哥哥长年累月风吹日晒的瘦削脸颊上,呈现出一种健康的黑黄色。 许正阳脸上浮现出了柔和的微笑,双眼眯缝着,招招手唤道:“柔月!” 看到哥哥后,许柔月提着的心立刻就放了下来,脸上露出开心惊喜的笑容,一双大眼睛里瞬间溢满了泪水,亮光闪闪,她激动的小嘴微微的张了张,继而一抿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缓行的步伐加快,小跑着到了许正阳跟前,双臂抬起紧紧的搂住了哥哥的脖子,有些委屈的倚在肩膀上抽泣出声,嘴里低声唤着:“哥,你咋来了?” “咳咳,快松开,死丫头,让人看了笑话!多大了……”许正阳赶紧挣开妹妹的双臂,习惯性的刮了下妹妹精巧挺翘的鼻梁,“哭什么哭?” “没有,看到你高兴嘛!”许柔月低着头红着脸摇着哥哥的胳膊撒娇道。 许正阳心里一软,抬起手摸了摸妹妹的乌黑柔顺的黑发,微笑道:“丫头,让你在外面受苦了。” “哥……”许柔月扬起脸来,含着泪花的明亮眼眸中,满是喜悦的说道:“我不苦啊,同学和老师都对我可好了,那,我做家教都是老师帮忙联系的呢。哥,下半年我不用从家里拿钱了,真的。” “嗯,丫头大了,有出息了,比哥强!”许正阳赞许的说道,内心里越发的心疼妹妹,攥着妹妹的小手,许正阳认真的说道:“哥是来接你回去的,放假了,总得回家住着,爹娘都想你呢,哦对了,咱家现在有钱了,你啊,踏踏实实上学,争取考上研究生,硕士,博士……让爹娘和哥哥以后在村里面子倍儿足!” “哥……”许柔月挽着哥哥的胳膊,侧头靠着哥哥的肩膀,这才注意到了欧阳颖故作嫉妒的笑脸,正在冲她眨眼,并且吐了吐可爱的舌头,然后……脸色一沉,嘟着嘴瞥了一眼黄昏二人。 许柔月心里一慌,赶紧拉着哥哥说道:“哥,咱们走吧,我,我回去吃饭。” “嗯,行,今天咱们去下馆子,找家好的饭店,那个,也请你这个朋友吃顿饭,我这一来,怪麻烦人家的。”许正阳这句话说的声音大了点儿,眼神也感激的看向欧阳颖。 欧阳颖笑着点头说道:“好啊好啊,柔月平时可舍不得请我吃顿饭,哼,这次我可要让你这个哥哥大出血!”一边说笑着,欧阳颖已经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许柔月也拉开后座的门,推着哥哥往里面坐,她现在心里就想着赶紧离开,不然的话,那个黄晨万一再说些什么难听的烦人的话,可就坏了。许柔月清楚自己哥哥的脾气,那一上来…… 许正阳笑呵呵的钻进了车里,许柔月便拉开副驾的门打算赶紧离开。 就在许柔月刚拉开车门的时候,那边儿一直在诧异看着他们的黄晨,突然招手唤道:“喂喂,柔月,你先别走啊,我今天都等你两个钟头了,跟我去吃顿饭吧。” 许柔月脸上立刻浮现了焦急之色,满脸窘迫的摇头说道:“黄昏,我,我不想和你交朋友,你快走吧。” “那可不行,你不跟我去吃饭,我就天天找你,要不,我天天给你送一束玫瑰花?”黄晨脸上露出了有些玩味儿的笑容,“我可是真心真意的,你几次拒绝我,好残忍啊……” “哎,柔月妹子,看我黄哥多好啊,人又专一,又高大英俊,比你那个土老冒男朋友强多了啊。”鸡冠头一脸嘲讽的逗着乐子,“喂喂,你那男朋友是不是种地种出了金疙瘩成了暴发户啊?你可不能贪恋富贵,误失青春,别被人用金钱迷惑了你那颗纯洁的心灵哦。” 黄晨假意的瞪了鸡冠头一眼,然后往这边儿走来,一边儿摊开手说着:“公平竞争,给我个机会好么?” 之前许柔月和许正阳兄妹二人站在一起,亲热无比,却又是低声低语,他们也没听清楚二人说了些什么。按理说也应该能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土老冒有可能是许柔月的亲属,可黄晨和鸡冠头却是被醋意和火气冲昏了头,本来就是寻开心泡妞来的,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比他们还小的土老冒一出现,三个人就把他们二人直接给无视掉,晾在了一边儿,就像他们不存在一般。 这让骄横跋扈惯了的公子哥儿有些受不了了。 而且,刚才和欧阳颖的一番挑衅调笑,似乎这个土老冒无动于衷,可见是个老实巴交的软柿子。 所以二人才会出口嘲讽,调笑逗弄许柔月的同时,又可以打击那个土老冒。 “今天,我忘了买一束玫瑰花,对不起,原谅我吧,亲爱的许柔月小姐!”黄晨走到许柔月跟前,张开双臂,脸上挂着无耻的笑容,同时还瞥眼往车后座里瞅,似乎在挑衅或者是鄙夷许正阳。 “你,你流氓!”许柔月羞急的脸都红了,拉开车门坐进去,就要关门。 黄晨却一把拉住车门,笑着把脸凑了过来:“柔月,我是真心的,你害羞的样子真美……” “哼哈……呸!” 一直坐在后座儿上的许正阳突然俯身,扒住副驾驶座儿,隔着没有被关上的车门,一口痰极其精准的吐在了黄晨那张白净帅气的脸上。 卷一 土地 024章 不打不行 这一刻,几个人都愣住了。 黄晨没想到这个土到掉渣的年轻人,竟敢往自己脸上吐痰,或者说,他根本以为这是个幻觉,怎么可能啊?就算是你不服气上火,有种下来动手单挑啊,哪儿有吐痰恶心人的? 太……恶劣了啊! 欧阳颖也是惊的小嘴儿张成了O型,她可没想到这个老实巴交到让自己都已经上火和鄙夷的农民哥哥,会突然爆出了这么一嘴痰,他,他,他好恶心呀! “唉……”许正阳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推开车门下车。 “操!”黄晨猛的站直了身子,似乎刚回过神儿,伸手一抹脸上的痰,恶心的差点儿要吐出来,脸上更是狰狞扭曲,火气爆到了极点!怒目圆睁瞪着许正阳骂道:“你……操,我弄死你丫挺的!” “不要啊!” 几乎同时,许柔月惊呼出声,从车里下来,一把拉扯住了黄晨的胳膊。却被怒火攻心的黄晨一甩将她的手臂甩开,许柔月身子一歪撞在了车头上,继而痛呼出声,脸上显出痛苦之色。 甩开许柔月,黄晨已经挥拳砸向了许正阳。 许正阳眯着眼,脸色极其平静,右腿却以极快的速度抬起,猛踹,收回。 砰的一声闷响。 比许正阳高出半头的黄晨,弯腰捂腹像只虾米似的倒退了三四步,脸上肌肉痛苦的扭曲着,他坚持着不让自己倒地,抬头恶狠狠的瞪着许正阳,想要冲上去,但腹部的剧痛让他一时半会儿连喘气都困难。 许正阳并没有停下,而是疾步跟了上去,一脚踢在了黄昏的下巴上。 啊!黄晨痛呼一声,一个趔趄仰面倒地。 许正阳再踏步上前,狠狠的往黄晨的脸上踢了几脚,待黄晨吃痛反应过来赶紧捂脸的时候,许正阳又在他的腰部重重的踹了两下。 “我操,你丫活腻了是吧!”鸡冠头从吃惊中缓过劲儿来,赶紧朝许正阳扑了过来。 许正阳一转身,甩手就是一个耳刮子结结实实的扇在了鸡冠头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鸡冠头被打的眼冒金星,砸向许正阳的拳头又被许正阳抓住,一脚踹在了膝盖上,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还没有低下呢,许正阳的膝盖已经迎上去,砸向了他那张自以为英俊的脸上。 鼻梁上的剧痛让鸡冠头捂着脸侧身蜷缩着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黄晨已经从最初的痛楚和慌乱中清醒过来,挣扎着起身,想要和许正阳厮打。刚直起腰来,就被比他的身高矮半个头的许正阳右手一把掐住了脖子,推着下颚逼着他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身体靠在了越野车上,后脑勺重重的撞了一下。 眼冒金星,头痛如裂,腰部剧痛,黄晨只觉得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了,哪儿还能还手挣扎?更何况,他现在觉得对方的手像是铁钳一般,紧紧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顶着下颚,让他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内心里惶恐不安,颚骨处剧烈的疼痛让他确信对方如果再用点儿力气的话,恐怕自己的脖子立马就会被扭断。本能的恐惧和自救心理,让他忍着疼痛费力地求饶道:“哥们儿,哥们儿,别,别……” 许正阳扭头,侧身,一脚高抬腿将刚爬起来昏头昏脑就扑过来的鸡冠头再次踢倒在地,然后回头,眯缝着眼睛,很认真很平静的说道:“我叫许正阳,是许柔月的哥哥!” 松开手,许正阳眯缝着眼看着黄晨扭曲的脸,满是恐惧的眼。 似乎在等待对方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 “对,对不起……”黄晨本想着趁机反击的,可他看着许正阳那双眯缝着的眼睛里透出的寒芒,真的害怕了,结结巴巴的道歉。 原来,是许柔月的哥哥,今天真的是撞在枪口上了,换做任何人,自己的妹妹被人这么调戏骚扰,也要动手的啊。 黄晨在心里给自己找着合理的下台阶,甚至有些愧疚。 许正阳咧嘴一笑,一脸的厚道,扭头走了两步,蹲下身,伸手缕着鸡冠头染成黄色的头发,鼻血横流的鸡冠头抬头看着许正阳,强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满是愧疚的歉声说道:“对,对不起……” 啪!许正阳在他脑袋上打了一巴掌,轻声说道:“记住,不要以为把头发弄的跟鸡冠子似的,就很牛逼了。”说罢,许正阳起身往宝马车前走去。路灯下,瘦削不算高大,而且穿着俗不可耐的他,就像是刚刚下地回来的庄稼汉,劳作一天,内心里享受着这种平凡生活,不急不缓的要回家吃饭去了。 怎么就没有当初陈朝江那么牛逼的感觉呢?许正阳心里有些不满。 刚才他最后的那句话和扇了一巴掌,其实是模仿陈朝江的,不过人家陈朝江当年可是摸着某个村痞的光头,一巴掌一巴掌的忽扇着教育道:我寻思着你这么横,是不是身上刺了条龙,原来真就刺了条龙,刺条龙就牛逼啦? 那时候若非是许正阳最后劝了陈朝江两句,就凭陈朝江的为人,他既然都肯说话教育人了,八成会真的用刀子把那光头村痞身上刺的那条龙给剐下来。 唔,打住,又忍不住讲陈朝江了…… 许正阳走到还在愣神儿的许柔月面前,许正阳心疼的抓起妹妹的小手问道:“疼不?” 许柔月摇了摇头,撅起嘴流出了眼泪,声音哽咽道:“哥,你又打架,我回家告诉咱爹咱娘……” “嗯。”许正阳咧嘴一笑,这就是自己的妹妹啊,他拉开车门,柔声道:“上车吧,哥请你和你朋友,下馆子……” “哦。”许柔月听话的坐进车里。 为妹妹关上车门,许正阳扭头看了下愣神儿注视着他的黄晨和鸡冠头,憨厚的一笑,挠了挠头,露出满脸欠揍的歉意表情,像是朋友之间要告别了似的。 黄晨和鸡冠头愣愣的点头,然后互相对视,这还是刚才那个动手挑翻了他们二人的人么?表情判若两人啊! 坐进车里后,许正阳对欧阳颖说道:“那个,咳咳,乡下人,粗鲁了点儿,别介意啊。” “啊?没有,没有。”还处在诧异和兴奋中的欧阳颖连忙摇头。 “哦,找家好点儿的饭店,俺请你和俺妹子吃饭。” “好,好的。”欧阳颖发动车子,挂挡,踩油门。 红色的宝马车不急不缓的向小区外驶去,留下鼻血横流的鸡冠头和脸肿的像是猪头似的黄晨站在那里发愣。 灯火璀璨,霓虹闪烁,繁华的京城夜景,透着别样的美丽。 许正阳坐在后座上,侧头望着车窗外的京城夜景。一辆辆飞驰而过的轿车,汇织成一条汪流。一栋栋高楼大厦,毫无间隔的灯火霓虹,让许正阳不禁感慨着,在这样的都市里生活的话,自己还能睡得着觉么? 没有黑夜的夜晚? 许正阳撇了撇嘴,他这点儿文化水准,实在是琢磨不出什么精美恰当的词汇来形容心头此时的感慨和向往。 唔,歌词里唱的好:俗凡比仙境,也不差一些。 只不过这俗凡世界,有几人能体会到向往中的仙境生活呢? “哥……”许柔月回头,轻声的唤道。 “嗯。”许正阳微笑着看向妹妹依然闪烁着泪光的双眼。 “你以后,别打架了,爹娘不高兴……” 许正阳莞尔,俯身伸手,刮了下妹妹的头发,笑道:“死丫头,回家不许告状!” “就告!” “再告以后有人欺负你,我可不向着你了!” “哼!” 许柔月娇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哥哥,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许正阳舒心的往后靠了靠身子,眯起了眼,妹妹这是故意在用这样的对话,怀念以往啊!他很喜欢妹妹在自己面前撒娇,也喜欢宠着妹妹,护着妹妹。 “柔月,我真羡慕你。”一直专心驾车的欧阳颖忽然说道。 “嗯?”许柔月扭头看向欧阳颖,却发现欧阳颖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颖颖,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啊?” “你哥对你真好。” “啊,嗯。”许柔月似乎想到了为什么欧阳颖脸上的笑容会显得苦涩,所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许正阳坐在后面,没有注意到欧阳颖的脸色,笑道:“她可从来不觉得我对她好,还老是在父母面前告我的刁状……” “才没有!”许柔月嘟起了嘴,“你活该!” 欧阳颖眼神中恍惚之色一闪而过,继而恢复了平静,抬手微微撩了下耳根的长发,笑着问道:“正阳大哥,你刚才和人打架不害怕吗?” “怕啥?”许正阳一愣。 “他才不害怕打架呢,哼,在家里就喜欢和人打架,老是惹爹娘生气!”许柔月立刻贬斥着哥哥。 “死丫头,我啥时候喜欢打架了?” “你就是!” …… 欧阳颖笑着听兄妹二人拌嘴,心里已经认定了许正阳确实如同许柔月所说,是个爱打架的混小子,所以笑着说道:“正阳哥,你可真厉害,一个打他们俩。” “唔,也不是能打架,乡下人,皮实些,抗揍。”许正阳摇头说道。 欧阳颖和许柔月笑着对视一眼。 许正阳叹了口气,挠着头有些担忧的说道:“就怕那孙子挨了打,往后再找柔月的麻烦,我总不能天天待在柔月身边,唔,还有,这儿是京城,不是俺们村儿,那小子要是找一帮人来,我也打不过啊。” “扑哧……”欧阳颖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倒是没想到之前威风凛凛气势伸手无不透着彪悍的许正阳会说出这种害怕的话来,按说这种情况下,男人应该趁热打铁的表现自己的英雄气慨,毫无惧意才是,他倒是实诚。 许柔月一听这个,心里也不免惴惴不安。她本是个心性柔弱的女孩子,一想到以后还有可能会受到黄晨那类无耻流氓的骚扰,她自然会害怕了。 “要不,让夏丹男朋友虞玄去说说吧?”欧阳颖也有些担心起来,“毕竟他和黄晨是朋友。” 许正阳有些疑惑的看向妹妹。 “哥,夏丹,夏丹是我们的朋友,她男朋友虞玄和黄晨是朋友,他见过我一次后,就老是来找我。”许柔月很窘迫的解释道:“我没有理他,可是他,他老是来找我。” “哦。”许正阳点了点头。 “柔月,你给夏丹打个电话吧。”欧阳颖一边开着车,一边把手机递给了许柔月。 许柔月接过手机,犹豫着看向哥哥。 “先吃饭吧,回头再说。”许正阳摇头说道,“唔,柔月,肚子饿了吧?” “到我们住的小区门口找饭店吧,也离家近点儿。”欧阳颖笑着解释道。 “哦,你们宿舍住的地方这么远啊?那天天让你接送柔月,多不好意思……再说了,当家教能挣几个钱?这轿车喝的是油,又不是水……”土老冒许正阳开始算起了细账,感觉实在是不划算,“那,有辆自行车就好了,不行不行,这么远骑自行车的话,你也吃不消。” 欧阳颖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许柔月让哥哥的话给弄的越发窘迫起来,哭笑不得的说道:“哥,我每天坐公交车的,好不好?” “哦,对对。”许正阳憨傻的笑笑,内心里自责,丢人现眼啊,让妹妹也跟着丢脸。 “哥,我其实,其实没住宿舍,在颖颖家里住。” 许正阳一愣神儿,过了会儿才挠头尴尬说道:“柔月,你这……唉,在人家里,多干点儿活,眼神儿活泼些,这多不好意思……那个,是不是比在宿舍住着便宜点儿?唔,没事没事,贵点儿倒不要紧,哥有钱了!” “哥……”许柔月窘得不行,别说自家的条件欧阳颖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算是你现在真的有钱了,可在欧阳颖这样的一个富家女跟前显摆似的说自己有钱了,那太让人笑话了吧。 欧阳颖笑的前仰后合,连声说道:“正阳大哥,大哥,你别说了,再说,再说我都开不好车了……” “好,好,注意开车,注意开车。”许正阳微笑说道。 “那,正阳大哥,你有钱了,今天车费得给我哦,以前柔月欠我的车费也得给我哦……”欧阳颖打趣道。 许正阳脸色一正,很认真的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欧阳颖笑得花枝乱颤,一个劲儿的拍着方向盘说:“哎哟不行了不行了,大哥你可真幽默……” 许柔月窘的伸手掐了一把欧阳颖的胳膊,却红着脸咬着嘴唇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里疑惑着: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就这么爱说爱笑的了?难不成是真的有了钱,所以……想露出点儿底气来? 许正阳假作一脸惘然,似乎在疑惑与我说话很幽默吗?这有啥好笑的? 其实许正阳心里明白,欧阳颖的话不过是在玩笑罢了,朋友之间还真就会较真这些车费油钱,那还叫朋友么? 只不过说这些话,许正阳觉得很是理所当然。人情难却,可也不能欠人太多,人家好心是人家的事儿,咱不能厚着脸皮一直接受人家的好心帮助不是? 即便是朋友也不行。 那会让人睡觉都睡不踏实的。 总归是,欠人家的啊! 卷一 土地 025章 出事了 五道口成府西路,正旗营小区南门外有一家算得上中档的餐馆,名为“来福饺子馆” 唔,说起中档,当然是不能与这一带那些酒店餐厅相比的。而在许正阳看来,这已经是很好很好的饭馆了。起码……跟老家滏头镇上的“天外天大酒店”是一个档次级别的。 欧阳颖可没有真就按照许正阳所说,去找一家好的饭店,好好的吃一顿,更不会相信许正阳所说如今俺有钱的话。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么一家中档的饺子馆吃顿饭,既不会让许正阳花太多钱,又不会让许正阳落了面子。 尽管许柔月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出身,可好歹在京都求学一年多来,被一向挥金如土的欧阳颖强拉硬拽的也去过真正高档的酒店餐厅吃饭,所以从内心里感激欧阳颖能够如此照顾哥哥的面子。 当然,许正阳可不知道其中欧阳颖的好心。虽然他知道这家饺子馆,委实算不得什么特别高级的酒店。 农村出身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是什么形象? 那,就是这位许正阳了。 四人座的小隔间里。许正阳考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妹妹在同学面前落了面子,于是乎翻看着菜单那就是一通猛点:这个鸡,那个鸭,一盘肘子一盘虾……反正是竟挑菜单上最贵的要,噼里啪啦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而且压根儿没有去礼貌的让女生来点菜,完全自作主张。 尽管,点菜的时候看着那菜单上的价格让他很是心肝儿疼。 习惯性精打细算的他,已经粗略的在心里算出,这顿饭……娘咧,四百多块钱哟! 小爷现在有钱!几十万呐,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哥,你点这么多菜咱们吃得完吗?”许柔月很是无奈与哥哥的表现,要知道,这里不是老家农村,不是点的菜越贵越多,就显得你财大气粗豪迈了。 “没事儿,都尝尝!”许正阳一副暴发户的形象。 倒不是许正阳真的就愿意这样做暴发户,只不过他觉得没必要刻意的学人家城里人讲求个素质风度什么的,自己什么底子心里明白。邯郸学步,学不来倒容易适得其反,容易让人觉得做作。 他一向认为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是正理儿。 放在这种事儿上,同理。 当然,也不会去真小人到小气吝啬的来碗儿豆腐脑糊弄过去,毕竟,确实是有钱啊!几十万呐! 欧阳颖笑道:“吃不完就打包带回去,柔月,咱们往后两天不用做饭吃咯,嘻嘻……” “带回去?”许正阳愣了下,虽然听说过吃饭打包这种事儿,可他还真没想过吃不完了就带回去呢。当然,也是因为打包这个概念,在农村还没有深入人心,村里观念中,在饭店吃饭吃不完带回去,很没有面子地,唔,说难听点儿,穷大方,死要面子活受罪。许正阳现在也懒得去想什么打包不打包的,就想着自己的低素质能衬托出妹妹的高素质,让妹妹有面子就行了,“没事没事,尽管吃,尽管喝,哦对了,还得要饮料果汁啥的,这个,欧阳颖大妹子,你喝酒不?” “好啊,我喝啤酒。” “那,先来五瓶啤酒!”许正阳大手一挥,颇为大气,“柔月,来瓶果汁,要最好的!” 许柔月一怔,欧阳颖哭笑不得。 娘咧,这狗日的京城,咋啥都那么贵,一瓶啤酒要五块?许正阳暗自腹诽,肉疼的不行。 作为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吃不完打包带走心态的人,许正阳自然是舍不得浪费掉这么一大桌子的好菜。所以他一边儿招呼着欧阳颖和妹妹吃喝,一边儿不停的喝着啤酒胡吃海塞。心里认定能多往肚子里填一些,就少浪费些。 “颖颖,你……不许笑话我哥。”许柔月看着欧阳颖不时的抿嘴偷乐,心下大窘,不好意思的凑到欧阳颖耳边说道。 “没有,真的没有。”欧阳颖很认真的微笑道:“我觉得你哥好可爱啊!” “去去……” “我做你嫂子好不好呀?嘻嘻……” 许柔月一愣,继而发现欧阳颖一脸坏笑,红着脸反驳道:“好啊,巴不得有你这样有钱的嫂子呢,要不我替你跟我哥说说?” “嘿嘿……”欧阳颖玩笑着脸也红了。 坐在对面的许正阳自然没听清楚两个姑娘家说的私密笑话,只不过妹妹最后一句话倒是听见了,于是放下筷子,喝了口啤酒咽下嘴里的食物,一脸仗义的说道:“啥事儿要跟俺说?尽管说……”言下之意,自然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了。 欧阳颖和许柔月同时笑出了声,乐得不行,连连摇头否认有什么事儿需要许正阳大哥赴汤蹈火出手相助。 就在这时,老鼠爱大米的铃声在小隔间里响了起来。 欧阳颖一边笑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了手机,继而脸色一变,说道:“夏丹打来的电话……” “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了啊?” “肯定是……” 电话接通,欧阳颖假作镇定的说道:“夏丹,你在哪儿呢?柔月哥哥来了,我们在来福饺子馆吃饭呢,你快过来。” 许正阳心里琢磨着刚才妹妹和欧阳颖脸色的变化,自然想到了这个夏丹的男朋友,就是黄晨的朋友吧?事情那边儿已经知晓了,接下来……应该是要谈什么医药费赔偿了。也不怪许正阳会这样想,他认为年轻人之间打了架见了伤,无非就是通过双方都认识的中间人,赔钱了事了。 就在许正阳琢磨着是不是赔钱,以消除这点儿怨恨,让妹妹在这里上学不至于结下仇恨,受到不必要的骚扰和欺负时,他只觉得脑海中一股清流霎那间划过,充斥整个脑海中。非常非常舒服的感觉。较之以往,这种感觉要强烈许多,似乎要冲破脑壳儿蹦出来,明确的告诉许正阳这次请愿的事儿,很重要。 右手心一凉,本土录出现。 那边儿许柔月眼巴巴的盯着欧阳颖的脸,欧阳颖则是皱着眉头听着对面夏丹说话。二人丝毫都没有注意许正阳手里凭空出现了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石。 因为在火车上给姚出顺看过本土录,而且当时许正阳也考虑过以后这玩意儿肯定还会经常性的蹦达出来,所以也没必要在人前太小翼了,适得其反这个道理还是很容易想明白的。所以许正阳索性也不怎么去隐瞒手头有这件东西。 他倒是想过每次脑海中那种感觉出现,就立刻把右手塞到兜里,然后再掏出来,省得别人说他变魔术,可这次脑海中那股清流出现的太强烈,使得他有些疏忽了这个小细节。 许正阳将右手放到膝盖上,低下头眯着眼往本土录上看去。 本土录上显示的,竟然是曹刚川的母亲在已经被拆了准备翻盖的土地庙前烧香请愿,跪倒在地后痛哭失声。 抽泣着断断续续的倾诉声,让许正阳头上冒汗,心里上火。 曹刚川,竟然被警察抓走了! 他母亲也没说什么原因,只是一个劲儿的哭诉着儿子是冤枉的,他没有偷窃,更没有抢劫,求土地神显灵,帮帮她儿子别受了冤屈…… 许正阳心头大疑,听着曹家婶子的哭诉也有些不耐烦了,你倒是说正题啊,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意念一动,画面消失,玉石上一行行的字体开始出现,向许正阳简略的讲述了曹刚川这件事情的原委。 昨晚107国道花乡路段,滏头镇海刚建筑公司的财务室被盗,保险柜被撬开,三万余元的工人工资全部被席卷一空。据看门的王老头回忆,作案的有两人,当时他发觉楼内有动静,就急忙过去看,结果被两个蒙面歹徒用棍子打在了头上,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被绳索捆绑,嘴里塞着抹布。 王老头是一点点儿挪动着身体蹭到了院外,才被路过的一辆巡逻警车发现。 巧合的是,昨天下午的时候,双河村以张忠为首的建筑队,曾去海刚建筑公司索要拖欠了半年的工钱,并且与海刚建筑公司的老板和部分人员发生了冲突。而曹刚川和张浩都在现场,而且两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曾冲动的指着海刚建筑公司老板郭海刚怒骂:“敢赖帐不还,就砸了你的公司,你儿子是不是还想折一次胳膊腿?” 一年多前,陈朝江被判刑入狱,打断的就是郭海刚儿子郭天的右臂和右腿。 郭海刚冷笑应对:“钱就在公司财务室,但是我现在急用,不能给你们!小兔崽子吹大话,有种你们来抢啊!” “娘的,不给工钱,老子今天就抢他娘的!”曹刚川怒吼着就要动手! 就这句话差点儿引起了群殴,双方开始推搡起来,局势一触即发。好在是警察即时赶到,并且进行了调解。 郭海刚对警察说现在公司财务紧张,所以让张忠的建筑队再等上一段时间,他不会赖帐不还的,反正就是现在不能给钱,财务室那点儿钱,另有他用。 还好,海刚建筑公司虽然说起来是属于滏头镇,可公司地址却是在花乡属地上,而且郭海刚本就是花乡郭公庄的人。所以许正阳意念一动,玉石上便清楚的显示了当天事发时的画面场景,就如同放电影一般。 许正阳皱眉想着,难道真的是曹刚川和张浩气不过,晚上直接去把钱抢了出来么?以曹刚川的脾性,搞不好还真敢这么干! 本土录画面一闪,提示这件事情不是曹刚川和张浩做的。 而是……郭天和另一个铁哥们儿做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栽赃到曹刚川的头上。到底能不能让曹刚川入狱,那是另一回事儿,反正就是要先让他吃点儿苦头。至于警方是否会侦破案件,郭天一点儿都不在乎,他干了这件事后,随即就告诉了自己的父亲。郭海刚虽然有些生气儿子的幼稚,作出这种事儿来,可既然已经被警方知道公司被抢劫盗窃的事情了,也只好顺着儿子的心意,再说他也有些生气双河村建筑队到公司闹事儿的举动。反正警方再调查,也不可能怀疑到他和他儿子的身上。 所以,郭海刚在接受警方调查的时候,提到了曹刚川和张浩二人当天在公司大闹时的表现,以及以前和郭天的一些矛盾积怨。 曹刚川和张浩,理所当然被带走调查了。 让许正阳担心的是,负责此案的,不是花乡派出所,而是滏头镇派出所。滏头镇属于滏河市滏新区,这件偷窃案因为在事发时,对看门的王老头实施了暴力殴打捆绑等,所以要比普通的盗窃案性质恶劣的多,要知道,持械抢劫和盗窃绝对是两个概念了。 不行!得赶紧回去!许正阳一拍额头,说道:“柔月,今晚咱们就走。” 刚才因为在担心着曹刚川的事情,所以许正阳也没留意欧阳颖那边儿打着电话时的表情,也没听到她的口气似乎已经和人争吵了起来。 说完要回家的话后,才发现妹妹已经表情紧张害怕,眸中含泪,欧阳颖则是一脸怒气冲冲,对着手机说:“夏丹,柔月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黄晨他们活该挨打,谁让他们天天来纠缠柔月的?你不帮着柔月说话,还帮黄晨?” “我不跟他说,懒得理他!” “虞玄怎么啦?当他们都是大爷了是不?” …… 卷一 土地 026章 我不喜欢被人吓唬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总之欧阳颖是在表情极度恼怒的情况下挂断了电话。 然后,欧阳颖似乎想起了刚才许正阳说今晚就走的话,杏眼一瞪,气呼呼的说道:“怕什么怕?不走,我到要看看他们能怎么样,哼!”言下之意,似乎认为许正阳是听到了她刚才电话中说的那些,所以才想着赶紧离开京城,避避风头。 许正阳一脸无奈的苦笑,担心自然是担心的,可事情已经做了,担心有个屁用? 不就是干了一架,打伤了人需要赔钱嘛,小意思,爷们儿现在有钱! “颖颖,你别生气了……”许柔月星眸含泪,犹豫着说道:“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道个歉吧……” “不用!”许正阳一挥手打断了妹妹的话,“你有错么?为什么要道歉?” 许柔月扭头看向哥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是,要道歉也是他们道歉!”欧阳颖气鼓鼓的拉住许柔月的手,嘟着嘴说道:“我才不怕他们呢,哼!” 许正阳摇了摇头,任性骄傲的女孩子啊,遇到什么事儿都会说不害怕,可不害怕管什么用?不是动动嘴皮子说几句硬气话显得自己刁蛮不好惹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就好像之前去接柔月的时候,欧阳颖也是在电话里安慰许柔月,不用怕,有我在…… 可有你在能起到什么效果?唔,起码会让对方不敢用强胡来。 实质上对方还是没把你当回事儿,甚至把你也拉扯进去一起调戏了。 “好了,都别生气,也别担心,人我已经打了,爱咋咋地吧,没什么大不了。”许正阳摆了摆手,皱眉说道:“赶紧吃饭吧,一会儿还得赶到火车站,今天晚上得回家。”他担心着曹刚川的事情,虽然还没想到回去后该如何去帮助曹刚川。 “着什么急啊?”欧阳颖撇嘴说道:“刚来就走,你是不是害怕了啊?” “家里有急事,嗯,得赶紧回去。”许正阳苦笑着说道:“等开学的时候,我会来送柔月的,哦对了,那边儿是不是要赔点儿医药费什么的……算了算了,就当是破财消灾,答应他们,也省得以后麻烦。”说着话,许正阳掏出五百块钱递到欧阳颖面前,“今晚我们得赶着回去,这点儿钱,嗯,麻烦你交给你们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哦夏丹是吧,给她就行了,毕竟是你们朋友,也别让她做中间人难堪……” 欧阳颖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五百块钱,顿时哭笑不得。土老冒哥哥哎,到底该说你大度还是说你愚笨?五百块钱就想解决问题?且不说钱少不少,以那边儿的条件,会在乎这点儿医药费?甘心让你赔点儿钱就了事么? “哥,他们,不会要钱的。”许柔月不知道该如何向哥哥解释。 “嫌少吗?”许正阳冷笑一声,他能够猜出来五百块钱对于那种开着轿车的富家子弟,实在是不屑一顾,但是他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是为了要医药费赔偿什么的借此挽回面子。在许正阳的认知中,其实今晚这种打架斗殴的结局,压根儿就犯不上提什么医药费,不就是打的脸肿鼻子流血么? 假如对方还真是想要借此事狮子口大开,讹诈人的话,那是万万不行地。精打细算到近乎吝啬的许正阳,才不肯拿出更多的钱来补偿对方其实根本不需要用到的医药费。 至于以后那个黄晨会不会再找妹妹的麻烦,嗯……这是个发愁事儿,再议! “好了,就这么定了,别想太多了,赶紧吃饭,吃完饭咱们走。”许正阳拿起筷子,边吃边喝起来。 好像还真没把这事儿太放在心上。 “颖颖,别生气了,吃饭吧。”许柔月见哥哥这样,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打从记事起,她就习惯了哥哥为她出头,为她撑腰,为她解气,所以内心里有些盲目的信任哥哥,虽然,她此时知道这件事儿也许哥哥真的撑不起这个腰来,反而会因为动手打了人,而更麻烦。可正如同哥哥所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啊,担心有用么? “不吃了,饱了!”欧阳颖正在气头上,况且之前确实已经吃了一些,倒是没有什么食欲。 说着话,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欧阳颖拿起手机一看,气呼呼的说道:“虞玄打来的。” 说着话已经接通,那边儿大概是说要许柔月接电话吧,欧阳颖把手机递给许柔月,说道:“虞玄要和你说,柔月,别怕他!哼!” 正在低头大口喝酒大口吃菜的许正阳眉头挑了挑。 许柔月犹豫着接到了手中,拿起手机,吞吞吐吐的应了声:“喂……” 大概是对方说了些比较强硬的话吧,许柔月急得眼眶里掉出了泪儿,焦急的说道:“不是,我真的不喜欢他,你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因为有了曹刚川的事情,此时的许正阳心情正不爽呢,又看着妹妹似乎很有些畏惧和焦急的掉泪,于是他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起身走到许柔月跟前,伸手道:“给我,我跟他说。” 不容得许柔月犹豫,许正阳已经把手机从妹妹手中拿过来,一手扶着桌子,一手将手机放在耳边,挺直了身子微仰着头,也懒得去听对方说些什么话,脸色冷峻的说道:“我是许柔月的哥哥许正阳,人,是我打的,你那哥们儿欠揍……” 稍稍顿了下,似乎听对方在说什么,然后许正阳冷冷的说道:“我留在欧阳颖这里五百块钱,算是黄晨的医药费,唔,既然你是中间人,那就替我带话给黄晨,如果他敢再纠缠我妹妹,我不介意再掏出几千块钱来,断他的手脚……” “别误会,我这个人财不大气不粗,也不会吹牛。” “唔,哥们儿,注意下你的语气,我不喜欢被人吓唬。” “那就别说了,就这样吧。” 千里之外的乡下人都有听说过:谁说谁有钱,富圳市转转,谁说谁官大,京城看看……不就是有钱的富家公子哥儿么?有钱人多了去了,还真他妈当自己是回事儿了啊?心情很差的许正阳冷哼一声,没有再废话,把手机递给了欧阳颖,然后脸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憨厚温和,摸着妹妹的头发说道:“柔月,咱们走吧?” “啊?”许柔月愣愣的起身,继而说道:“哥,真的要走啊,我做家教呢,不给人家打个招呼就走,不合适……” “好了,一会儿打电话解释下。”许正阳点头说道。 “哦,那我回去收拾收拾。”许柔月只好答应道,她其实也想赶紧离开京城,躲过一时算一时,生怕夜长梦多。 欧阳颖一脸惘然的坐在那没有动,呆呆的注视着许正阳。她实在是无法理解许正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会儿憨厚老实到让人觉得他笨的出格,胆小怕事;一会儿又突然会变得锋芒毕露,冷峻强势,毫无畏惧。 她又哪里知道,做惯了小本生意的许正阳,整日里与那些村妇磨嘴皮子打交道,脸上自然是经常性挂着憨厚的笑容,容易让人被他的样子所迷惑,从而信任他甚至觉得沾了他这个憨小子的便宜;却没多少人会想过,这个表面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小子,其实是有着精明的算计,更有着凶悍的性情,敢于在任何时候任何人面前,举起他的钳子来。 “颖颖大妹子,吃好了没?”许正阳见欧阳颖盯着自己看,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提醒道。 “啊?好了,吃好了。”欧阳颖回过神儿来,也觉得不好意思,怎么就盯着他看呢?表情有些慌乱的起身,嘴里说着:“我,我送你们……”至于心头的怒火和刚才那件事儿的担忧,早就被抛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 府清路蕴华花园别墅区内,一幢幢洋溢着欧式风情的小楼,骄傲的座落在人工湖、草坪、绿树、假山假石之间。夜幕下,小区别墅间纵横交错蜿蜒曲折的路上,两侧五彩的路灯闪烁着霓虹,朦胧多彩,如真似幻,衬得整个小区内透出十足的富贵之气,又有着别样祥和安宁的美丽。 如果没见过世面的许正阳看到这里的环境,铁定会用自己可怜的文化底子感慨一句:“人间仙境啊!” 中间一栋别墅内,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层客厅的沙发上,中间茶几上摆着啤酒以及一些简单的零食和小吃,倒不显得多么奢侈。 被打成猪头脸的黄晨正是其中的一员,他心情很不爽,大口大口的喝下一罐啤酒,使劲儿的抽了几口烟,将烟蒂丢进了易拉罐中,然后用力捏扁了易拉罐,啪的一声将易拉罐摔在了地上。 “黄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鼻梁上贴着创口贴的鸡冠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用你废话啊?”黄晨瞪了一眼鸡冠头,嘴角抽搐着狠声说道:“今天真他妈丢份儿,让一个土包子给打了一顿,我非得弄死他不行!” 坐在中间沙发上穿着一身休闲服的英俊青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行了,消消气吧,这事儿你也做的不地道,换作你是许柔月的哥哥,看到妹妹被人调戏,能不上火么?” “虞玄,听你这意思,我就该白白受了这窝囊气?”黄晨不满的瞪着虞玄。 “得得,冲我来了是不?”虞玄摆了摆手,说道:“跟一个乡下来的土鳖去较劲,你也不嫌丢份儿啊?听我一句劝,过两天让许柔月给你陪个不是,这事儿就算了,你也在许柔月面前落下个大度的印象……” 黄晨冷哼道:“我在她面前落个屁的好印象啊,她以为自己什么东西?我也就是闲得寻开心,你以为我还真拿她当什么天仙供着啦?” “就是,黄哥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鸡冠头立刻应声附和着说道:“那个许柔月就一下贱货,不识抬举的东西。” 虞玄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劝也没用,索性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忽而抬臂搂住坐在身边的妩媚女孩,低头微笑着问道:“许柔月真的家境很穷?” “是啊,穷的每天在学校里捡矿泉水瓶子……”夏丹有些鄙夷的说道。 “呵呵,你以前也强不到哪儿去吧?”虞玄打趣道。 “这不是认识你了嘛……”夏丹腻在虞玄的怀里,葱白的手指在虞玄的脖子上轻轻的滑动着,娇声娇气的说道:“就算以前,我也没有去捡过矿泉水瓶子呢。”夏丹穿着紧俏性感的紫色低胸小背心儿,胸前傲人的丰挺在虞玄的身上若有若无的蹭着,超短裙下的黑色丝袜美腿,更是紧紧的贴着虞玄的腿部。 虞玄忍不住捧起夏丹的下颚,狠狠的吻在了她那性感红润的嘴唇儿上。 鸡冠头看的眼睛都大了,忍不住吞咽着口水,心想这娘们儿够劲儿,自己回头也按照这个标准找一个。 “操!”黄晨似乎越想越生气,喝光一罐啤酒后,再次狠狠的摔在地上,啪。 虞玄愕然回头,苦笑着说道:“黄晨,那个许正阳就是条疯狗,听他话里的意思,惹急了他什么都敢做,咱们不是一类人,你犯不上跟他去较劲,即便是你打断他的腿,他只是扇你一巴掌,也是你吃亏啊……” “嗯?”黄晨皱眉看向虞玄,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命贱……”虞玄右手举起,食指伸出轻轻的晃了晃,“不是有句俗话说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黄晨低下头来,若有所思。 虞玄微笑着抽了口咽,想着之前电话中许正阳那霸道无匹的话语和一往无前毫不退让的气势,他微微低头,看着怀中娇滴滴的美女,轻声嘀咕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得了吧,人家许柔月可不是住在山沟沟里的人。”夏丹腻在虞玄的怀里,娇笑着反驳道。 虞玄一愣,继而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卷一 土地 027章 匆忙回村 清晨,天已大亮,火红的朝阳似乎还未睡醒,懒洋洋的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冒出半个头来,窥视着大千世界的万般景象。 滏河市火车站外,已经是人来人往,车流如织。 许正阳拖着行李箱,从出站口走出,心里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轻松,似乎卸下了肩头上扛着的百十多斤粮食。 跟在他身后的许柔月,依然是昨天的那身穿着,清秀婉约,婷婷若莲。 感觉到四周的人群中偶尔有嫉妒或者含着某种眼神的目光,许正阳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笑意,脚步放缓,待妹妹和自己并行之后,说道:“柔月是大姑娘了,在大城市里又待了一年,啧啧,真像个京城的人了,漂亮的不行……唔,回到村里还不把韩瘸子给看的傻了眼么?” “哥……”许柔月撒着娇挽住了许正阳的胳膊,脸颊飞霞,越发显得姑娘家俏脸迷人。 韩瘸子自然说的就是韩大山的二儿子韩浮生。 这一路上,兄妹二人没有丝毫困意,聊聊侃侃中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到达了滏河市火车站。 许柔月对哥哥讲述了在京城上学这一年多的经历,以及她的朋友欧阳颖、夏丹的情况。 而许正阳,自然也要提到这半年多来村里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与韩大山家的冲突矛盾也就当作笑话讲述出来,让妹妹又羞又气,却又很是好奇的询问后来如何如何,怎样怎样……许正阳当然不会告诉妹妹自己如今成了土地神的事儿,他的借口依然是土地神给自己托梦。这事儿就算是不说,妹妹回去之后也会听说的,所以也就没必要去刻意的隐瞒。况且旅途乘车寂寞,就当作逗妹妹开心放松减压吧。 许柔月起初一点儿都相信哥哥所说的这些有关土地神的事情,不过听起来也好玩儿,觉得村里人怎么都让哥哥给糊弄了呢?尤其是,那个韩大山还真的把土地庙拆了,准备翻盖一新,更是让许柔月笑的不行,太……解气了! 可后来听哥哥说起土地神托梦,使得他能够挖到了古董,卖了那么多钱,许柔月就有点儿半信半疑了,怪不得哥哥会显得财大气粗的模样,原来是真的发财了。 只不过这钱来的有点儿忒容易了些,让许柔月都有些一时间无法接受。 况且,还是因为有了个什么土地神? “饿不?”许正阳关切的问道,他看到了路边儿摆的早点摊位上,一溜排开的小桌旁稀稀拉拉坐了有些个人,于是出口问道。 如果不是心里着急曹刚川的事情,许正阳肯定会问都不问的让妹妹坐下吃些小笼包来碗豆腐脑,然后再带着妹妹在滏河市逛游商场,买些东西拿回家给父母。 回来的路上,许柔月也不止一次的问过哥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回家?而且似乎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许正阳得知消息也很突然很蹊跷,虽然知道了哥哥有手机,可并没有看见哥哥接电话啊,在饭桌上忽然就说要回去……许正阳也没有解释说为什么,毕竟自己是土地神的事情,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所以许正阳一路上故作轻松,和妹妹聊着天儿,显得心情很愉悦。 这让许柔月心里甚至都有些怀疑,哥哥是不是真的担心黄晨的报复打击,所以要赶紧离开京城避避风头? “哥,我不饿。”许柔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有些小激动的样子,“我想赶紧回家。” “嗯,咱打车回去……” “坐公交车吧。” “打车!”许正阳坚决的说道,他可是着急回去呢,不过担心妹妹有疑心,所以笑道:“再咋说现在你哥我也有钱了,得让俺妹子风光点儿回村儿!” 不由得许柔月再说什么,许正阳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让妹妹上车。 在许正阳他们村子里,虽然说有钱户不少,有私家车的也有几家,可真要说乘坐出租车回村的人,委实不怎么多见。除了村民们舍不得花那个冤枉钱之外,还有就是如今村中条件稍好一些的家庭,都有摩托车,电话,到了路边儿下了公交车,打个电话就有人接回去;唔,还有个原因,出租车也不愿意下了公路走土路…… 送到村里多加五块钱,对于大部分村民来讲,很不划算的,倒不如步行回去,无非就是几里地的路呗,小意思!乡下人那脚底板,可都是练出来的! 所以偶尔有谁打出租车回了村,就会被认为奢侈。 不过对于许正阳这样的年轻人心态来说,这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爷们儿有钱! 当然了,许正阳现在考虑的可不是面子的问题,而是他确实着急回去,曹刚川的事情,他很担心。因为他知道,郭天家里可是在镇上有权势的主儿,想要祸害谁还不简单吗?当初陈朝江和刘宾打打断了郭天胳膊腿的案子,本来能算得上是正当防卫,嗯,充其量就是防卫过当,致人重伤,量刑要轻许多。因为当时陈朝江和刘宾,是被郭天领着七八个人围殴的。 但是最终,二人还是被判了故意伤人。 就是因为郭天家里有人。 在罗嗦几句,那次事件之前半个月,许正阳一伙人就与郭天他们在滏头镇上发生过一次激烈的群殴,许正阳他们大获全胜,然后就接下了仇恨,逮着陈朝江和刘宾俩人的时候,郭天他们能不报复么? 嗯,那天郭天被打成了重伤,而遭遇伏击和追击后虽然以少胜多惨胜了,可陈朝江和刘宾二人依然觉得今天吃了大亏,随即回到村里招集人马,冲到镇上,双方再次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唔,这次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郭天一方的年轻人被许正阳他们打的头破血流,可许正阳这边儿也统统被警察抓走,拘留,罚款,陈朝江和刘宾二人更是被判刑入狱。 事情到了这一步,终于有中间人站出来做调解,不希望双方的年轻人再有什么冲突,以防出了人命。 毕竟,年轻人下手之狠毒,之冲动到愚蠢的程度,让双方的家长们都是心有余悸啊! 经过调解,事情到此算是结束了吧? 许正阳恼火的是,这个郭天还真他娘的好了伤疤忘了痛,身子骨如今利索了?又痒痒了是不?可是许正阳也不得不承认,郭天也和他们一样,经历了那冲动的年龄段和伤痛之后,长了记性,开始用脑子去想事情报仇泄恨了。 就如同这次一样,逮着机会,郭天就想把曹刚川和张浩给扔进号子里去,虽然想的有些简单和幼稚,但是凭着他们家的关系和实力,不是没有可能。 许正阳甚至怀疑,郭天当初用双河村的建筑队时,是不是就想着坑了工钱,用来泄恨? …… 如同之前我们所讲的那般,许正阳兄妹二人乘坐出租车回到村里后,着实在自家巷子口的大街上让村民们目瞪口呆了一番,哟,这兄妹二人竟然坐出租车回来了,他家里发财了吗?继而,一些村民私下里就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许柔月真的…… 对于村民们的眼神和议论纷纷,许正阳自然是看在眼里,只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村民们会再次怀疑到有关妹妹的那个谣言;另外,许正阳也没有从街坊们的眼神中,发现另一种异样的神色。 回到家里的时候,许能刚吃完早饭要去上班,看到闺女回来了,也就不去上班了,旷半天工不打紧,难得的是半年没见的闺女回家,那还不得好好在家里唠唠? 眼见着闺女越发出落的如花似玉,穿戴打扮像个城里人似的,两口子美的不行不行的,心里也不免犯嘀咕,家里条件差,这丫头穿戴挺好,该不会是真的怎样怎样了吧? 好在是许正阳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进屋坐下之后,就立刻把妹妹在京城当家教怎样怎样挣钱的事儿说了一通,就好像他亲眼看见妹妹辅导小孩子功课,并且把工资领到了口袋里一般。 许能和袁素琴听了之后,悬着的心才放下,高兴之余,想到闺女在外面辛苦,又都心疼的掉泪。袁素琴更是抹着泪儿开心的笑着,把闺女的小手攥在手里怎么都舍不得松开,坐在床头问这个问那个。 许柔月也是跟着掉泪儿,一脸幸福和开心,蹭在母亲身边一边儿撒娇一边儿讲述着自己在京城的生活。 许能搬了把小凳子坐在窗户下面,红着眼圈儿抽着烟嘿嘿傻乐。 许正阳有点儿头大,他着急赶紧出去一趟打听下曹刚川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呢,因为他发现在本土录上,已经看不到曹刚川的身影,想来已经被关进了滏头镇派出所,不在花乡的属地之内,甚至,被弄进了滏河市? 可现在一家刚刚团圆,自己也不好有什么借口赶紧出去啊。 正发愁呢,他老爹许能大概也觉得看着闺女和老婆在那里聊天自己无聊吧,没话找话的对许正阳说道:“正阳啊,你昨儿刚走,刚川和小浩那俩孩子就让警察给逮走了,昨天下午的时候,听村里人说好象是他们俩前天晚上去镇上偷了海刚建筑公司的保险柜……你跟那俩孩子关系不赖,去人家里看看。” “什么?”许正阳故意作出一副惊讶毫不知情的表情,立刻点头说道:“我这就去问问咋回事儿。” “嗯,说话注意点儿,昨晚上警察还来咱家问了问你,说是要调查啥情况……”许能提醒道,看的出来,他并不怎么在意警察来家里询问情况的事情,老实厚道的他自认为身正不怕影子斜。 “哎,我知道了。”许正阳扭头就走,心里却已经沉了下来。 警察来家中找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仅仅是调查有关曹刚川的事情这么简单? 不妙啊!毕竟自己去往京城的这个时间,和海刚建筑公司财物被盗案件,太巧合了,万一被有心人知道,从而利用的话,那还真麻烦了。早不去晚不去,怎么头天晚上那边儿出了事儿,你第二天就往京城去了?貌似你和曹刚川关系不错啊,铁哥们儿,而且派出所有你们的案底,很讲哥们儿义气的一帮人嘛。 皱眉想着这些,走到门口许正阳忽又转身说道:“爹,娘,柔月还没吃饭呢,赶紧做点儿东西让她吃了睡一觉,在火车上一宿都没睡……” 卷一 土地 028章 阴谋的背后 其实无论是何种宗教上的信仰,多数情况下,它的根基就在于人类在对于现实生活的无助,亦或是天性对于死亡的恐惧中,需要得到某种精神上的支柱用以寄托和倚靠,给自己一点希望,一丝坦然,一种……自我的欺骗。 当然,这需要某种宣传,使得人从怀疑到相信,到寄托希望。 就好像是,无神论早已经普及到这个世界上的每个角落的时候,还会有绝大部分人在半信半疑或者干脆就是明知是假依然在自我安慰的去追寻那种飘渺虚无的精神存在。 诚然,亦有许多人是在追求一种精神上的超脱,确确实实做到了良善于心。 坐在曹刚川家堂屋内的板凳上,听着曹刚川母亲的哭诉,许正阳内心里忽然想到,也许神……其实就是人类本身的信仰而造就的。 套用句名言稍微改一改来说的话,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神,信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神。 “正阳啊,刚川前天晚上和小浩一块儿去北地渠沟里掉鳝鱼的,哪儿能去偷人家钱啊……”曹刚川的母亲抽泣着,“听人说,你和土地神认得,关系也好,你可得帮帮婶子,你和刚川从小耍的就好,这事儿,可得求求土地神给帮忙了。” “婶子,您别担心,身正不怕影歪,他们还能给咱硬按到头上罪名吗?”许正阳劝慰着:“我寻思着警察带走刚川,也就是调查调查,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刚川那天又和郭海刚起了冲突,警察当然是要先怀疑到他头上的,过两天调查清楚了,自然就会放刚川回来。” 曹刚川母亲连连摇头,说:“昨晚上你叔还去了滏头镇派出所,可刚川和小浩,都让人给带到滏河市了……” 许正阳一怔,心里越发的恼火了,娘的,郭天这个王八蛋还真要下狠手了啊! 要是真这么下去,仇恨解都解不开,一辈子的事儿了…… “婶子,您别急,肯定不会有事儿的,放心吧啊,我出去找找志军,他在滏河市公安局熟人多,看能不能给问问……”许正阳说着话便起身告辞。 “嗯嗯,正阳啊,回头记得跟土地神说说……”曹刚川的母亲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许正阳点着头从曹刚川家走了出来。 本来琢磨着去张浩家走一走,安慰安慰他的家人呢,没曾想到那里之后却遭遇了张浩父亲张自强的冷脸。张自强似乎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儿子被警察抓走的事儿,骂骂咧咧的说:“兔崽子活该被抓走,最好判刑让他在监狱里蹲几年,改造改造!” 张浩母亲却是双眼通红哭丧着脸,显然是之前哭的不知道多少次了。 许正阳心里清楚,张自强就这脾性,表面上冷酷的好像张浩不是他亲生的似的,心里面不知道多惦记自己儿子的安危呢。 从张浩家离开的时候,张浩的母亲小心翼翼的跟了出来,和许正阳说了一番话,大意和曹刚川母亲说的差不多,无非就是据说许正阳和土地神有某种关系,所以希望着许正阳能搭上土地神帮帮忙。 对此许正阳依然是含含糊糊的答应下来。 事实上,许正阳是不愿意去两家串个门子唠嗑耽误时间的,可没办法,村里的习惯就这样,谁家里出了点儿什么事,关系好的总要过去慰问一番,也算是一种礼节吧。 许正阳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急呼呼的驶出了村子,跑到了北地田间小路上停下。 招出本土录,许正阳开始找出有关郭海刚家里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哪怕是郭海刚搂着老婆睡觉时说的悄悄话,也得看一遍听一遍……娘的,如果自己没有土地神的职位,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也就算了,问题是自己很清楚曹刚川和张浩是被人陷害的,那心里头的火气就大的多了。 本来郭海刚一家人是滏头镇人,按理说许正阳这个花乡土地神是没有权限看到郭海刚家里情况的。不过巧合的是,郭海刚的建筑公司所在地就在花乡内,而他现在住的家,也在花乡属地内,和公司距离不远,就在107国道边儿上买下一块儿地盖起了三层高的小洋楼。 花乡,那可是许正阳的地盘儿啊! 果然,意念中想要知道什么,本土录上立刻就显示出来了郭海刚家中这两天来发生事情的画面,他们家人之间以及和来的客人之间的对话,许正阳的脑海里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眼中更能看的分明。 唔,那我以后岂不是想看谁家小媳妇儿晚上和自家男人……早之前咋就没想到呢,可惜可惜! 许正阳劈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个? 快速浏览着那些画面,拣重要的认真看了听了之后,许正阳重重的出了口气,双眼已经眯缝了起来,郭天家里这次,是真的要收拾曹刚川和张浩啊! 说起来,罪魁祸首是郭天不假,可曹刚川和张浩是真的倒霉啊! 本来那天晚上案件发生,郭天父亲郭海刚知道后,把儿子训斥了一顿,然后就想着既然儿子已经办出了这么件蠢事儿,索性就让曹刚川和张浩二人吃点儿苦头,长些记性,也顺便杀鸡儆猴,让附近乡村的搞建筑的人都知道,海刚建筑公司惹不得! 可他起初真的没有想要把曹刚川和张浩二人送进监狱的,心想着这件案子如果自己不怎么配合不怎么催促的话,时间一长,公安部门也就会扔下不管了。而曹刚川、张浩二人,充其量也就是被拘留几天配合调查后,无罪释放。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小舅子,也就是滏头镇派出所所长沈群最初听说了这件事儿,当即怒火冲顶,在当地作威作福惯了的他哪儿能允许有人敢在老虎屁股上触霉头?当即就把曹刚川和张浩抓走,直接就是噼里啪啦一通严刑拷打…… 曹刚川顶住了,死活不承认自己去海刚建筑公司偷盗并且打伤了人; 张浩却没有顶住,让派出所的联防队员一通猛打,晕晕乎乎的就给招认了。 这下好了,曹刚川你认不认罪那都无所谓了,沈群认定了就这俩小子干的,当天审问完毕就给带去了滏河市滏新区公安分局,本想着草草的走了流程之后就把二人弄到看守所,然后就等着给二人定罪判刑了。 一起抢劫盗窃案,仅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破案,案犯被抓拿归案! 沈群觉得自己这次算是在局里露了脸,甚至内心里都有些感激曹刚川和张浩,这不是凑上来故意给自己立功的机会么?谁说我们下面派出所就破不了大案的?但是滏新区公安分局的领导却认为缺少重要的物证,打人的凶器没找着,赃款也没找到,嫌疑人又当场翻供,需要进一步调查…… 沈群冷静下来一想还真是,自己有点儿让火气冲昏了头脑,细想整件事情似乎疑点越发的多。 可千万别是屈打成招了啊!那样一旦事情抖搂出来,自己的乌纱帽估计也戴不稳了。 结果回来到姐夫家把事情一说,郭海刚吃惊不已,这个小舅子怎么当警察的?还是个所长呢,脑袋进水了吧?怎么能如此草率?郭海刚赶紧催沈群去滏河市把曹刚川和张浩俩人弄回来,这事儿要是真的让滏新区公安分局一插手调查,万一查出了事情真相的话……且不说小舅子的官帽戴的稳不稳,自己的儿子也得被扔进监狱里头了。 问题就出现了,人已经送到公安分局,沈群现在想去再要回来,那该用个什么理由?自己糊涂抓错人了?粗暴执法严刑拷打逼供了? 显然不行。 郭海刚和沈群都发愁了,这可如何是好? 商量了半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由郭海刚出钱,沈群去公安分局找找熟人,把这件案子办成铁案一件,让曹刚川和张浩二人蹲两年监狱去! 反正俩农村的小混混,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至于赃款和凶器,那简单,只要找到了熟人来参与调查这件案子,用钱打点一下,押着曹刚川和张浩俩人去野地里转个圈儿,然后找到提前放好的三万块钱现金,就说是俩人招供指认了藏匿地点不就行了么?凶器更好说了,随便找根儿木棒顶替就行。 最有利于他们敢这么干的原因就是,据最初审问曹刚川和张浩二人的时候,他们俩人说那天晚上一起去北地的渠沟里钓鳝鱼去了,除了自己家的父母,谁能证明他们二人到底是去钓鳝鱼了呢,还是去干坏事儿了? 商量妥当之后,郭海刚和沈群对视一会儿,都笑了。 这事儿也不难嘛,无非就是花点钱儿就能摆平,至于那俩混小子背黑锅住监狱……那是他们活该倒霉,谁让他们不开眼,竟敢招惹海刚建筑公司呢? 郭海刚和沈群二人当然没有想过那句老话:人在做,天在看! 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们俩人私下里这些见不得人的行为言语,全都被现任花乡土地神许正阳看了个清清楚楚,听了个明明白白。 许正阳恨得是咬牙切齿,可让他犯愁的是,即便是自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及这背后的阴谋诡计,又能怎样呢?举报告他们去?有什么证据?总不能对人说我是土地神,所以我知道这件事儿吧?而且,就算是敢于说出自己土地神的身份,也得有证据啊,难道拿着本土录让警察去看录像? 那也得普通人能看得见才行啊! 该怎么办呢? 唔,先去找钟山大叔去!许正阳一拍额头,决定赶紧去一趟花乡派出所,钟山是花乡派出所的所长,而且又都是一个村儿的人,况且几个年轻人和他儿子钟志军关系一向极好,他总得听了自己的话后琢磨琢磨,帮帮忙吧?再说了……他应该听说过土地神给俺托梦的事儿,半信半疑就行! 想到这里,许正阳当即骑上自行车往花乡派出所赶去。 忽而又想到了一椿事儿,警察为什么要去找我呢?之前的担忧让他忧心忡忡起来,要说曹刚川和张浩二人被屈打成招说出了自己,那许正阳是绝对不相信的,可警察找自己询问此事,那就有点儿蹊跷了,因为刚才在看本土录里的影像时,郭海刚和沈群都没有提到自己,又怎么会有警察上门询问自己这事儿? 难不成是滏河市滏新区公安分局的人下来调查了么?可能性不大…… 许正阳停下来,招出本土录,意念询查最近有没有人在背后给自己下绊子说什么坏话……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娘的,俺有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咋村里那些婆娘还有些大叔大爷老哥的,都在私下里这么记恨俺?许正阳咬牙切齿,同时也在心里反省着自己,貌似这一年多来,我的表现很好啊! 继续翻着查看,然后许正阳终于发现了警察来找自己的原因! 狗娘养的,韩浮生你个死瘸子,敢跟郭天联合起来想教训小爷? 许正阳收回本土录,叼上颗烟点着,蹬上自行车往北行去。心里恶狠狠的想着:“韩浮生啊,回头我给你治治瘸腿的毛病,把另一条不瘸的腿打瘸了,你脚下的路就平了吧?至于郭天,很怀念被打断腿和胳膊后在病床上的日子吗?” 卷一 土地 029章 我啥都知道 早上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旭日东升,到晌午九点多了,天气忽然就阴沉了下来,乌云密布,闷雷声滚滚,闪电如游蛇般在乌云中窜来窜去,老天爷似乎随时都会降下瓢泼大雨。 一阵疾风吹来,刮起漫天的尘土,行人纷纷闭嘴眯眼低头。 许正阳骑着自行车熟门熟路的进了坐北朝南的花乡派出所院内。 花乡派出所院内中间是一个圆形的花池,里面栽满了四季青,中间砌了一道矮墙,抹的灰白,上面写着那行公安部门院内都会有的一句话:“为人民服务。”院内东侧停着几辆警车,进门右侧是门卫室,左侧门朝南的是户籍办公室,南边正对着院门的是一排办公室。 许正阳把自行车靠在了西墙根儿下,正要去钟山的办公室呢,门卫室的门开了,民警王跃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儿招呼着:“哎哎,干什么的?” “哟,王哥,我许正阳啊!”许正阳一脸憨厚的微笑着从兜里摸出烟来迎了过去。 王跃一看是许正阳,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才不会被许正阳脸上的憨厚给迷惑住。接过烟一边儿点着一边儿玩笑道:“又犯啥事儿了?来自首的吧?嗯嗯,给你个宽大处理……” “咦,身为人民警察,可不能随便诬陷好人啊!” “可不,但是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王跃哈哈一笑,拍着许正阳的肩膀道:“我记得你每次来这儿,都是被我们带过来的,今天怎么自己就上门儿了?” 许正阳苦笑,心想这话说的,好像我经常被你们抓似的,上次赵老光的事儿我都没追究你们的责任呢。许正阳说道:“我找钟叔有点事儿。” “哦,那你等会儿。”王跃脸色稍稍有些沉了下,继而好心的低声说道:“滏头镇派出所的人在里面呢,哎,你要没什么大事儿,改天再来,所长今天心情不好……” “怎么了?”许正阳问道。 “还不是你们那伙人……”王跃忽而皱眉瞪着许正阳说道:“你要是因为曹刚川和张浩的事来的,我劝你别去触那个霉头,赶紧走吧。” 许正阳还没回话呢,就看见钟山一脸寒霜的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办公室内随即跟出来两名警察,其中一人皱着眉头说道:“老钟,你看你犯得着生这么大气么?我这不是已经来跟你说了嘛,咱们工作上要互相配合……” 钟山扭头吼道:“别,你们滏头镇派出所那是亲娘养的,市里的啊!我们派出所是他娘县里的后娘养的,不如你们家底靠山硬,要抓人你们去抓啊,还用得着让我们配合?得,高攀不起!老子不干!” “老钟!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都是人民警察……” “我就这么说了,你去告我啊!”钟山脾气上来就像头牛,瞪着眼吼道。 那边儿似乎也让钟山的话给激的来了脾气,冷哼道:“行啊老钟,我们派出所去抓人,回头别说没跟你打招呼啊!” “随便!”钟山甩手就往东墙根儿下的警车旁走去,眼角余光瞥到了许正阳,随即一愣神儿,扭头看了看许正阳,瞪着眼蹭蹭蹭走到了许正阳跟前儿,劈头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许正阳头上,“长出息了啊,跑啊,你倒是跑啊!” 许正阳被打的莫名其妙,揉着脑袋满脸委屈的说道:“叔,你打俺做啥?” “做啥你小子心里有数!王跃,把他给我铐起来!娘的!”钟山大手一挥,满脸怒气。 “得得,进屋,进屋去!”王跃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赶紧拉扯着许正阳往门卫室走去。 钟山也没拦着,扭头又冲着在办公室门口站着的两名警察喊道:“哎,这个就是许正阳,你们抓吧!” “什么?” 两名警察显然没有想到,他们要花乡派出所配合传唤的人,就这么巧合的出现在了花乡派出所……问题是,现在就带走?还是留在花乡派出所? 若是平时,要抓的人出现了,在当地派出所的配合下,自然是要带走的。 可今天花乡派出所的所长钟山脾气很不好啊!原因就是因为滏头镇派出所去双河村抓走了曹刚川和张浩,却压根儿没有和他钟山打招呼……唔,毕竟许多时候办案抓人,因为担心被泄漏行动计划导致行动失败等等,都不会通知当地的派出所,钟山可以理解这一点。 但是你滏头镇派出所把人给抓走一天多,而且都送到滏河市滏新区公安分局了,到现在才让花乡派出所知道……好吧好吧,这也可以理解!最让钟山受不了的是,这件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委实不算什么大案,犯得上如此保密不让我花乡派出所知道吗?那干脆把我们派出所撤了算了! 昨天曹刚川和张浩的父母还来找过钟山,希望他能给帮帮忙,并且道出了自家孩子那天晚上就去北地钓鳝鱼去了,不可能去盗窃抢劫。 从心理上讲,钟山是偏向于信任曹刚川和张浩的。 滏头镇派出所所长沈群和海刚建筑公司郭海刚的关系,钟山太清楚不过了,而且他们俩干过什么勾当,钟山也是早有耳闻。 这么一件案子,不到一天的事件就定了案有了结果,把人都给弄到公安分局去,之前甚至上面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盗窃抢劫案件! 这是你沈群有能耐呢?还是说你沈群和郭海刚在仗势欺人? 娘的,败类,蛀虫,人渣!钟山火气冲顶! 王跃把许正阳给拉扯进了门卫室,倒没有真把他铐起来,说让他先坐会儿,然后出去问问情况。出门的时候,王跃多了个心眼儿,把门给关死,从外面锁上了。 “我这算不算自己送上了门儿啊?”许正阳坐在屋里哭笑不得。屋内无人,他索性招出本土录,看看到底是发生了啥事儿,让钟山把火气撒到了自己头上。 原来如此啊…… 许正阳耸了耸肩,掏出烟来点上一支,刚抽了两口,门就被从外面打开,钟山板着张脸和那两名滏头镇的警察走了进来。 “站起来,谁让你坐下的?”钟山呵斥道。 “叔……”许正阳赶紧起身。 “别叫我叔!兔崽子!”钟山上前劈头一巴掌,指着墙角吼道:“蹲那儿去!” 一名警察冷着脸说道:“钟所长,换个屋子问吧。” “就在这儿,还怕他跑了啊?”钟山满脸寒霜,好像屋子里每个人都是他的仇人一样,刚才说话的是滏头镇派出所的副所长吴峰,倒是一个耿直的人,据说在所里和沈群不大对付,可公事公办,他还是很认真的。 既然钟山这么决定了,吴峰也不好再反对,毕竟他心里明白,沈群在这件案子上做的有点儿不地道,惹得钟山不乐意了,而且这个案件起初吴峰并不知情,后来知道的时候嫌疑人张浩已经承认了。吴峰今天来花乡派出所,倒不是真的就为了传唤或者去抓了许正阳,因为他听说了许正阳可能已经畏罪潜逃,一时半会儿哪儿抓去?今天来只是借着这件事儿,来和钟山打个招呼,缓和下关系,毕竟两个派出所距离不远,平时有许多相互配合的工作要做。 吴峰坐下后,平静的注视着许正阳,问道:“昨天早晨,你去哪里了?” “京城。”许正阳站在墙角很从容的回答道,脸上没有一丝的畏惧之色,身正不怕影子斜嘛,曹刚川和张浩被陷害那是有原因没证人,而且有作案的动机,起初和郭海刚有过冲突,自己可是毫无瓜葛的…… “去京城做什么?回来的很快啊!” “接俺妹子。” “你妹妹是做什么的?” “大学生,放假后在京城做家教……” …… 一问一答,简单的对述后,吴峰看了一眼和自己一起来的同事,互相点了点头,说道:“曹刚川和张浩,是你的朋友,对吧?” “嗯,关系一直很好。”许正阳毫不避讳。 “前天晚上,海刚建筑公司财物被盗,看门的王大爷被殴打捆绑,曹刚川和张浩是嫌疑人……”吴峰盯视着许正阳,“你知道这件事么?” “知道,刚回来就听说了。”许正阳点点头,冷笑道:“我今天来派出所,就是想跟我钟叔说说他们俩是被陷害的……” 吴峰眉头一挑,说道:“什么陷害?” “你们心里明白!”许正阳扭头看向一边儿。 “许正阳,你说话注意点儿!”吴峰旁边的警察呵斥道。 许正阳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虽然心头恼火,可他知道,和警察对着干,没有好果子吃。当然,他现在可不知道这位滏头镇派出所的副所长压根儿不清楚整件案子的始末,而且吴峰和沈群不一样。 “正阳,你都知道啥?”钟山皱眉问道。 “叔,我想单独跟您说……”许正阳瞥着吴峰二人对钟山说道,脸上的神色很明显,我可不信任滏头镇派出所的警察,他们就是陷害冤枉曹刚川和张浩的。 钟山挥了挥手,沉着脸说道:“说吧,吴所长是个正直的人。” “嗯?”许正阳愣了一愣,转念一想也无所谓,便说道:“叔,我还知道为啥滏头镇派出所的警察要抓我……” “少废话!”钟山呵斥道。 “哦,是这样的,今早上我接柔月回到家后,听说刚川和张浩出事儿了,就去他们家问问咋回事儿,您猜怎么着?”许正阳故意顿了一顿,见钟山又要发火,便赶紧说道:“从刚川家里出来,去张浩家的时候,我在前街路口那儿尿急,想上个厕所,结果听到了厕所里有人打电话……本来我也不怎么在意,可我却听到了这个人提到了我,还有刚川和张浩的事儿,好像在和人商量着把我也抓进派出所,反正曹刚川和张浩俩人都能弄进去,不差多这么一个人……” 钟山当然听得出来许正阳话里的意思,皱着眉头问道:“打电话的是谁?” “韩二瘸子!” “他给谁打电话呢?” “我听着他叫对方什么郭天……” “正阳,你要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钟山严肃的说道。 “叔,您要是不信,咱就去韩大山家问问他那个瘸儿子呗!”许正阳很认真的说道,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说的是假话,其实,他说的就是假话,当然,韩浮生和郭天俩人联手想陷害他,这倒是实事儿。 钟山扭头看向吴峰。 吴峰皱眉想了想,说道:“那咱们去一趟你们村?”他当然知道郭天是谁,仗着家里有钱,舅舅又是所长,整天和所里几个联防队员打的火热,举报许正阳在案发第二天清晨就出逃的人,也是联防队的一个,如果真的是郭天有意要陷害许正阳的话,那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 况且,郭天和这个许正阳,确实有旧怨,都有案底的。 “走吧!”钟山站了起来。 “老钟,不生气了?”吴峰忽而打趣道。 “扯淡!”钟山骂骂咧咧的当先走了出去。 卷一 土地 030章 荒谬的理由 下雨了! 雨不大,淅淅沥沥在半空中扯出了断断续续的雨幕,亮闪闪的,很美,很柔和。空气中带着夏日里难得的凉意,让人行走于雨中,有种惬意的感觉,所以村民们出门儿都没有用雨具,任凭小雨打湿了脸颊和衣衫,享受着这种舒适。 两辆警车在小雨中不急不缓的驶入了双河村中,停在了韩大山家门口。 街上行走的村民纷纷侧目,继而也不怎么在意的扭过头去。韩大山家是有钱人,平日里也少不了结交些派出所和乡里镇上的人,没啥稀奇的。 韩大山老婆见到钟山和几个警察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许正阳,心里虽然疑惑,却也没太紧张,赶紧谦让着把他们都请进了屋在客厅坐下,招呼着儿媳妇怀秀端茶倒水。 钟山是个直性子,刚坐下就问道:“你们家老二在不?” “啊?浮生去厂里了,那孩子整天啥事儿不干,他爹今天生气打了他一顿,才不情不愿的去厂里干活儿了……”韩大山老婆絮叨着,忽而停住,诧异的问道:“钟大哥,浮生他,他犯啥事儿了?” “哦没啥,就是有些事情需要向他了解了解。” “哎呀钟大哥,你可是知道的,浮生那孩子是个老实人,腿,腿又有点儿毛病,他可不会干坏事儿啊!”韩大山老婆有些紧张的说道。 许正阳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插嘴道:“婶子,你们家老二……想祸害我啊!” “啊?”韩大山老婆一惊。 “正阳,你别说话!”钟山斥道。 韩大山老婆已经满脸惶恐的走到许正阳跟前儿,挨着他坐下,拉着许正阳的手紧张的说道:“正阳,正阳啊,这到底是咋了?有啥话咱好好说,那个什么,浮生哪儿招惹你了,回头我让你叔好好教训教训他……”说着话,韩大山的老婆眼里都挤出了泪儿。她可是真的害怕许正阳,上次家里面让那个王柱的死鬼给折腾的不轻,后来村里谣言说是土地神为了帮许正阳解气,才命令鬼魂来惩罚他们家的。 许正阳摇了摇头,有些懒散的眯起眼睛,靠在了沙发上,掏出烟来点上一支。继而想起还有钟山和几名警察在呢,赶紧坐直了身子,拿着烟给众人递烟,一脸憨厚,嘴里礼貌客气的招呼着。 没人搭理他,也没接他的烟。 “去把老二叫回来吧。”钟山说道,“也没啥要紧的,就是了解些情况。” “啊,好好。”韩大山老婆赶紧对刚把茶壶放在桌子上,正在一脸惊讶的儿媳妇儿说道:“怀秀,你快去厂里,把你爹和浮生叫回来……” “哎哎,我这就去。”怀秀忙不迭的点着头往外走去。 “你们俩跟着去……”吴峰冲两名警察说道。 两名警察一个是滏头镇派出所的,一个是花乡派出所的王跃,听了吴峰的话,立刻扭头跟着怀秀走了出去。 “正阳,你和浮生到底有啥误会啊?跟婶子说说,婶子给你做主……” 许正阳叼着烟眯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心里琢磨着一会儿韩大山回来后,只要自己把事情一说,韩大山两口子一准儿得逼着他们的瘸儿子从实招来。这两口子心里可都清楚,啥事儿也别想瞒着俺许正阳,更不能招惹他。不然的话,哼哼,土地神跟俺可是关系很近地。 只要韩二瘸子把事情招了出来,曹刚川和张浩二人的案子,也就真相大白了吧? 许正阳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娘的,这土地神当的,就是好!把这事儿办成了之后,咱也算是尽了土地神的职责,真正守护乡里,替人沉冤昭雪啦!话说当土地神有些日子了,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去庙内上供烧香请愿,是为了申冤的! 啧啧,回头功曹大人来了,不得给俺记上一功么?发点儿奖金啥的,唔,神仙没这么俗,给俩宝贝以作鼓励和嘉奖吧,俺回头就给他卖了去…… 看着许正阳一副憨厚不语的模样,韩大山老婆越发的紧张起来,苦着脸说道:“正阳,浮生要是哪儿做的不对了,你就让着他点儿,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个,那个,你大山叔他已经让人把土地庙给拆了,要翻盖一新啊!” “嗯,我知道,知道。”许正阳赶紧点头,这话当着两位派出所的所长说出来,可不好。 吴峰和钟山果然都疑惑的看了过来,不明白这话说的好好的,怎么会提到土地神庙。许正阳冲二位憨厚的一笑,继而顾左右而不语,一脸无辜的模样。 “正阳!”钟山沉着脸叫道。 “啊,咋了叔?” 钟山张了张嘴,又觉得不好当着吴峰的面说村里有关土地神和许正阳关系的传言,含含糊糊的说道:“在所里的时候,你说听见了浮生打电话……有点儿不对啊,你可别糊弄我!” “叔,您这话说的,我哪儿敢糊弄您啊!”许正阳有些诧异的问道:“叔,哪儿不对啦?” “韩浮生怎么就跑到前街上厕所去?” “啊?这个……估计是路过,尿急呗……”许正阳故作镇定。 钟山哼了一声,说道:“你要是说了假话,就是犯法,诬陷诽谤,明白不?” “老钟,咱们是不是……”吴峰犹豫了一下,似乎看出来什么,或者想到这趟来的有些唐突,便说道:“等韩浮生回来,咱们带回所里了解下情况吧。” “嗯。”钟山点了点头。 事情明摆着的,在人家里了解情况,询问一些事情,对方如果开口抵赖,他不承认的话,你能把他怎么着?仅仅凭许正阳一面之词就定人的罪是显然不行的。唔,如果把人带回到所里去询问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一般情况下,只要进了派出所或者公安局这种地方,不用询问,普通人的心理上就会有了沉重的压力,再加上一番威吓诱导,多半都会开口讲实话的。 当然,惯犯就另说了。 许正阳听俩人这么说,心里一琢磨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不禁有些发愁。 想的太简单了啊!有警察在旁边,许正阳当然不好说什么土地神托梦的话,用来威吓韩大山两口子,使得他们两口子来逼迫儿子说出实话来。况且,虎毒不食子,保不齐两口子为了儿子,宁肯被土地神严厉的惩罚,也不肯去让儿子承认犯罪。 “许正阳,你考虑好了,现在他们还没回来……”吴峰淡淡的说道,他看出来许正阳额头上浸出的汗珠,心里已经怀疑许正阳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了。 许正阳抬头,略一琢磨,娘的,该死活吊朝上,说出来又咋地?想到这儿,他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憨实的一笑,对钟山说道:“叔,您还记得上次我给赵老光家捎信儿不?” “嗯?”钟山怔了一下,说道:“你说这个干什么?” “婶子……”许正阳没有直接回答钟山的话,而是扭头看着韩大山老婆,微笑着说道:“您知道曹刚川和张浩让警察抓走的事儿吧?” “啊,听说了。”韩大山老婆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许正阳会提起这事儿。 许正阳不急不缓的抽了两口烟,将烟蒂按灭到烟灰缸里,这才面色平静的说道:“昨天一早我就去了火车站,九点多的火车,下午到的京城,见着俺妹子后,吃了顿饭,就匆匆赶了回来……”说到这里,许正阳顿了下,见钟山一瞪眼似乎要呵斥他,许正阳却是在钟山开口之前挥手示意钟山不要说话,听他说。 这是一个很不礼貌,很嚣张的动作。 吴峰愣住了,而钟山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本来瞪着眼嘴都张开了,却硬生生咽回去要说的话,闭上嘴看着许正阳,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曹刚川和张浩出事儿了。”许正阳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说道:“可我还没到家,在火车上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唔,你们想来会以为我和家里谁打了电话吧?呵呵,是,昨天我买了部手机,可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我的手机号,我也没往家里打电话,嗯,俺家也没电话,没人会告诉我……”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吴峰疑惑的插嘴道。 “很简单,说出来有些荒谬,不过我这个婶子,还有我钟山叔,应该听说过吧?”许正阳轻轻的笑了笑,“因为,我在火车上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梦……” “土地神给你托梦啦?”韩大山老婆忍不住问道。 许正阳点了点头,看着一脸愕然的钟山和吴峰说道:“荒谬吧?不信吧?一样,我也不信的……虽然以前有两三次托梦,都很准,可我还是不敢相信。但是等我早上到了家之后,就听说了曹刚川和张浩出了事儿,和梦里土地神跟我说的,一模一样!” “无稽之谈!”吴峰冷笑道。 “唔,是不是无稽之谈……你可以问下我钟山叔。”许正阳一点儿都不着急,微笑着看了看钟山。 “老钟。”吴峰皱眉看向钟山,眼神中露着疑惑。他不明白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自信,凭什么就毫不慌张毫不脸红的说出这样一堆听起来简直滑稽荒谬到极点的话来,而且,表情那么平静似乎胜券在握,甚至把钟山都给拉扯进来替他圆这个简直白到了极点的谎话。 本以为以钟山的秉性,应该会立刻暴跳如雷的劈手给许正阳几个巴掌,然后狠狠的训斥一顿,没想到钟山听了之后,竟然皱紧眉头点上颗烟……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婶子,您信不?”许正阳笑眯眯的问韩大山老婆。 “信,婶子信!”韩大山老婆立刻点头,继而忧心忡忡的问道:“正阳,那,那是不是土地神又说俺家浮生他……他到底做啥了?” 吴峰越发的吃惊,他忽然有种在做梦的感觉,这些人怎么都不像是现实世界的人了? “吴所长,钟山叔。”许正阳微笑着将沉思中的二人唤回神儿来,说道:“一会儿韩浮生回来了,我来问话,您二人听着,成不?” 吴峰本想立刻拒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愣是没说出口来,转而看向钟山。 “嗯,你小子不许吓唬人!”钟山犹豫了半天,点头答应下来。 吴峰更是诧异的嘴巴微微张开,钟山脑子有毛病了吧?这是花乡派出所的所长钟山吗? 其实钟山也不想这样,他也不愿意相信所谓的土地神托梦的传说。上次赵老光死后许正阳被土地神托梦,带话给赵老光的家人,那次事情后,钟山也不过认为是一个无法解释的巧合罢了,这个世界上无法解释的事情多了去了,没必要太去深究。然而没过几天,村里就发生了韩大山一家人夜半被鬼魂入家祸害的事情,更是传出了土地神惩罚韩大山家人为许正阳家出气的流言。而韩大山家里人,竟然真就去了那个破旧不堪的土地神庙上供烧香赔罪。如果这些都算是谣言不可信的话,那韩大山出钱翻盖村西的土地庙,却是实打实的证实了,土地神、鬼魂夜半惊门的事件,确有其事啊! 还有,据说后来许正阳又被土地神托梦,给王家村那个死了的王柱家人捎信儿。 这一件件事情,让同为双河村人的花乡派出所所长钟山,不得不犹疑,甚至相信。 今天蓦然听许正阳说出了这么一堆话,钟山更是吃惊不已,如果……这次真的又是那个冥冥中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土地神托梦给了许正阳,那就,那就,太不可思议了啊!钟山心头忽然有了个同样荒谬的想法,如果真的有土地神,如果土地神和许正阳真的有某种亲密的关系,那……可以大做文章啊! 许正阳表情依然平静,内心里却长长的舒了口气,有钟山这个态度就好啊! 他还真怕钟山毫不理会这种让他人看来近乎于无理取闹的举动,那样就不好办了……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隔着敞开的屋门向外看去,只见韩大山和他的瘸儿子韩浮生一起走进了院,后面跟着大儿媳怀秀,最后面是王跃和另一名警察。 许正阳眨巴了一下眼睛,眯缝起来…… 卷一 土地 031章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愿意看到有警察登门。 这是一个有些矛盾,却确确实实存在的现象。一方面都知道警察是专门打击罪犯恶人的,是受欢迎的;另一方面,谁都知道警察上门儿多半情况下都是为了查案子,没有谁愿意和任何案件牵扯上,无论是被告还是原告,无论是害人者还是受害者,哪一个帽子都不想戴头上去。 本来对于不请自来登门的警察,韩大山就很是疑惑,再加上还有个许正阳跟着上了门儿,那就更让韩大山纳闷儿了。 据说,还是找他的二儿子韩浮生了解些情况,找这个瘸儿子有啥了解的? 他娘的,瘸儿子该不会是在外面嫖妓被抓了现形吧?韩大山知道自己这个瘸儿子虽然年龄不大,可大概是因为自卑或者是找不着对象的缘故吧,却极其好色,在家里整天上网看黄色录像,出门儿就大手大脚花钱找小姐…… 可这和许正阳有什么关系?他怎么和警察一起上门儿了? 而且是跟着钟山在一起的! 韩大山了解钟山,虽然是一个村儿的,可俩人关系却不怎么好。究其原因,无非就是韩大山原先不是个好东西,而钟山则一向是个铁面无私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警察。 所以进屋后,韩大山客客气气的说着客套话,又掏出烟来不管在座的抽烟不抽烟,都递上一支,然后才一脸疑惑的询问他的儿子犯了什么事儿? 吴峰和钟山都摇了摇头,吴峰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没什么,只是了解些情况。”然后吴峰就把目光投向了许正阳,这个让吴峰现在感到十分古怪,古怪到看不透的年轻人。明明之前给人的印象俨然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小混混,故作憨厚的笑脸,狡黠的眼神儿,时而流露出委屈可怜的表情……可突然间谈起在别人看来像是天方夜谭般的土地神时,他的表情是那么的从容,那么平静,甚至……让人觉得他有些凌然与他人之上的感觉。 自信,对,是一种强大的自信心!吴峰如此在心里作出了判断。 “大山叔,有些话我得跟浮生好好说说,有惹您不高兴的话了,别跟我一般见识。”许正阳坐在沙发上,身子佝偻着,左手食指中指夹着烟,托着下颚,烟嘴儿就在嘴边,眯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哦,没事没事,有啥话尽管说,这兔崽子我都管不了了!”韩大山挥挥手,很大度的说道。 “爹!”韩浮生满脸不忿的说道:“许正阳算老几啊,让他说我?他凭啥?” 韩大山劈手给了儿子一巴掌,怒骂道:“给我闭嘴!娘的,你要是没惹事,警察会找上咱们家吗?” “我怎么了我?”韩浮生嘟哝着,不过话语已经没了底气,毕竟心虚啊,他还在诧异于为什么郭天牛皮吹的那么大,可许正阳不但没有被警察抓走,还和警察一起找上门儿来了? “浮生啊,其实你和郭天都说了些什么,我都知道了。”许正阳眯着眼瞧着韩浮生,不急不躁的说道。 韩浮生怔了下,心跳开始加快,他觉得许正阳眯缝着的双眼中透出的寒芒,似乎穿透了他的心,他咬着牙强撑着说道:“你知道什么啊?我和郭天说什么了?” 许正阳笑了笑,脸色很快恢复了平静,眯缝着的眼睑低下,似乎懒得再看韩浮生,而是瞅着茶几上的烟灰缸,左手夹着烟递到烟灰缸上方,用中指和拇指捏住烟嘴儿,食指轻轻的磕打着烟灰,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韩二瘸子……我许正阳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脾气,你应该知道吧?” 韩浮生一下愣住,后脊生寒,右眼皮剧烈的跳了几下。 韩大山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透出了怒火。不论你许正阳和那个所谓的土地神有多好的关系,土地神又有多么能耐,可当着我的面,叫我儿子韩二瘸子,这就实在是过分了,这是在打我韩大山的脸啊!虽然心头怒火已起,可当着警察的面,韩大山还是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皱着眉头瞪视着许正阳。韩大山老婆也同样有些不满,脸上强露出来的笑容凝固,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她身边的许正阳。 钟山吴峰他们也是一脸愕然,许正阳这小子……也太混蛋了点儿吧? 哪儿有这么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唤人外号,而且直接骂出了人家的身体缺陷。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做人太过分了可不行。 许正阳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屋内众人的表情和目光,他眯着眼深深的吸了口烟,抬起头来轻蔑的瞥着韩浮生,说道:“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先不提……其实啊,街里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我真不想让咱们俩家结下什么梁子的,可是韩二瘸子,你竟然和郭天合计着算计我,阴我……我很生气的,记得昨天我离开村子的时候,你跟我打招呼,我还心里把你当兄弟看呢,跟你客客气气的说了要去京城接柔月……” “远亲不如近邻啊!你帮着外人祸害我,我和你有多大的仇恨?” “我知道了这事儿后,就寻思着是不是让郭天再折一支胳膊一条腿长长记性,可那样不好,那样犯法,而且我实在是发愁,就算是收拾了郭天,那又该怎么对你?一样亲戚不能两样待遇,是不?” 说到这里,许正阳便停了下来,微眯着眼睛,面色平静的注视着韩浮生。 韩浮生一脸尴尬和惊恐的狡辩道:“我,我不知道你,你在说啥。” 许正阳眼睛一眯,竟然露出了微微的笑容,继而眼眉一挑,转而冲韩大山说道:“大山叔,其实浮生和郭天俩人背地里合计的这些事儿,我本来是不知道的,可是昨晚上我从京城回来的半道上,土地神给我托梦了……” 韩大山身体明显抖了下,怔了怔之后,随即往韩浮生的脑袋上劈手就是一巴掌,吼道:“兔崽子,你到底干啥了?” “爹,我,我真没……” “浮生,咱不能做昧良心的事儿啊!人在做天在看,这,这村西土地庙里的神仙,天天瞅着咱们家呢,你咋不长记性,忘了上次王柱那只死鬼来咱们家闹腾的事儿了啊?”韩大山老婆都快急哭了。 就在这时,钟山突然说道:“浮生,你还小,大概不知道诬陷诽谤他人,尤其是报假案,都是犯罪……” “我,我……”韩浮生脸憋的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和郭天算计我,其实我不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许正阳慢吞吞的说道:“可你和郭天他们一起算计曹刚川和张浩,想把他们俩害得住了监狱,这事儿就太过了,二瘸子,你们家还想在村里安省待着不?出门儿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没有,没有,你瞎说!”韩浮生瞪大了眼睛,慌忙摇着头说道:“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我一点儿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和郭天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说了你几句,他吹牛皮说他舅舅是镇上派出所的所长,收拾你再简单不过了……所以,所以我就求他帮忙……想,想把你抓进去受点苦。” 吴峰和钟山他们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继而又是满脸惊诧的看向许正阳。 乖乖,真有土地神托梦这种天方夜谭的事儿了啊? 韩大山在一旁听的怒火万丈,觉得让这个瘸儿子把脸都丢尽了啊!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来?明明知道许正阳和村外土地庙里的神仙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竟然还会愚蠢到要报复许正阳……再说你到底要报复他啥啊?他和咱家有仇恨吗?人家不记恨咱们家,就够咱家走运了啊! 想到这里,韩大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及儿子瘸腿了,抬脚就将儿子踹到在地,继而上前噼里啪啦抡起了大巴掌狠揍猛打。 直打的韩浮生哭爹喊娘的叫痛,屋内众人才醒过神儿来,王跃和另一名警察赶紧上前拉开了韩大山。 韩大山犹自怒骂着发泄着心头的怒火。 韩大山老婆却是不顾去心疼自己的儿子,却是拉着许正阳的手一个劲儿替儿子道歉。 此时的许正阳却没在意这些,他皱着眉头犯愁,娘的,韩浮生如果真的不知道郭天陷害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那就少了个关键的证人啊!看来郭天做事说话还是有点儿心眼儿的,起码没有把什么话都跟韩浮生说。 “还用把许正阳抓你们所里去不?”钟山瞅着吴峰,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 吴峰摇了摇头,指着韩浮生对许正阳说道:“你现在可以告他。” “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许正阳摇了摇头,他现在没心情去报复韩浮生,事情闹明白也就算了,总得给韩大山个面子,一来父亲在他们厂里上班,最近些日子韩大山对他们家也不错;二来,还是那句话,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闹到仇恨难解的局面,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钟山大大咧咧的一挥手说道:“正阳这孩子还是蛮大度的,我看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吴峰苦笑着点头。 韩大山两口子感动不已,赶紧拉着韩浮生要他给许正阳鞠躬道歉,尤其韩大山更是逼着让他跪下。韩浮生一脸的不情愿,而许正阳也赶紧阻止,搞什么搞嘛,我还年轻,让人这么跪拜,会折寿的。 再一再二,再三再四的发生土地神托梦事件,韩大山已经认定必须和许正阳搞好关系了,千万不能让他对自己有怨恨。 既然这事儿说清楚了,吴峰和钟山也就没必要再待在韩大山家里了,便起身告辞。 许正阳却突然说道:“钟山叔,这位,嗯,警察叔叔……我还有情况要跟你们汇报!” “啥事儿?”吴峰扭头问道。 “你们该相信土地神真给我托梦了吧?”许正阳问道。 吴峰满脸尴尬之色,他现在还无法接受这种事情的真实性,所以也不好点头说什么。 许正阳看得出来吴峰的表情,所以只好对钟山说道:“叔,刚川和张浩,是被郭天和他舅舅栽赃陷害的,其实海刚建筑公司被盗窃,看门的老头被打,这事儿就是郭天干的……” 钟山侧头看向吴峰,俩人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开玩笑嘛,哪儿有自己偷自己家钱的? “这个……”吴峰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道:“怎么?让我往上面写报告,就说土地神都说了,曹刚川和张浩是冤枉的,无辜的?” “竟扯淡,上面会调查清楚的,你就少掺和了。”钟山拍了拍许正阳的肩膀,扭头又对吴峰说道:“你们滏头镇派出所,办的好啊!”说罢,哼了一声便当先走了出去。 吴峰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儿无奈的摇头苦笑,埋怨着:“老钟,你这脾气……唉!” 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依然在下着,水泥坪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空气清新潮湿,扑面而来,给人感觉清爽舒适。 走出韩大山的家门后,听得身后院内传来了韩大山粗暴的呵骂声,继而韩浮生的痛呼声求饶声和韩大山老婆的劝阻声传来,想来应该是韩大山在教训他那个没长进的瘸儿子了吧? 许正阳叹了口气,想了想,掏出手机和电话本,翻出了钟志军的手机号,拨打了过去。 听吴峰和钟山的口气,似乎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没那么容易解决的,对于这些事情,许正阳一点儿都不懂,而他又不能直接就让钟山带着到市里见某些领导,然后给各位领导讲述一个现代版的神话故事吧?所以……还是先给钟志军打个电话,看他在滏新区公安分局有熟人没有,希望能避免有人收受了沈群和郭海刚的贿赂后,从中作梗。不然一旦那边儿定案的话,就麻烦了。 陈朝江就是前车之鉴啊! 卷一 土地 032章 小民如草芥? 世间之事,十有八九不能尽如人意。 即便是许正阳拥有土地神的职位,可以凭借着神通能力,以及手上那块儿本土录,知晓全乡属地之内发生的所有事情,可是……这并不能做为现实中的呈堂证供,来决定公安部门对于刑事案件的判定依据。 钟山相信他,愿意帮忙,并且走正常的程序,向上级反应自己了解到的一些情况。 吴峰半信半疑,直接在公安分局开会的时候,开炮轰了和自己在滏头镇派出所同事搭档的所长沈群,指责他办案草率,粗暴执法,刑讯逼供……不然的话,为什么曹刚川和张浩会突然翻供,坚决不承认自己犯罪的事实呢? 他们这样做不能说没有一点儿用处,起码让上级部门有所考虑,没有立刻走入司法程序,将曹刚川和张浩二人起诉至法院,然后判刑,只是暂时关押进了看守所。 事情似乎有了转机,因为滏新区公安分局已经接手此案,由不得下面的滏头镇派出所来调查了。 然而就像是许正阳事先曾知晓的那样,沈群和郭海刚二人未雨绸缪,已经通过关系和金钱,贿赂了负责此案的公安分局刑侦队的几名警察。 说起来这种案件在市公安局和刑侦队来说,压根儿算不得什么大案,也没人会多么的去在意。 于是在犯罪嫌疑人曹刚川、张浩二人的“指认”下,在滏头镇电厂西侧的炉灰坑中,挖到了被窃的三万元现金,另有作案时用的手电筒、扳手,凶器(木棒一根、尖刀一把),另有犯罪嫌疑人作案时的蒙面套、鞋子、手套……还挺专业的,惯犯啊!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如果换作平时,这种案子已经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直接走司法程序,起诉至法院,判刑,将犯罪分子押入监狱服刑。 吴峰当天又赶到了滏新区公安分局,提出了质疑,并且说据自己掌握的一些情况,此次案件另有隐情,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新的线索出现,有必要再重新调查此案。他强调,如果现在就定案的话,一旦以后出现了问题,那么作为公安执法部门,如何去面对公众的质疑?如何去向受害者家属做交代? 而钟山更是跑到县公安局和老战友也是顶头上司的局长拍了桌子骂了娘! 县局局长赵庆心里不满,这关我什么事儿?你跟我这里发火儿有个屁用啊。不过赵庆倒也没有去在意钟山的这种暴脾气,他太了解自己这位战友的性格了,若非如此,也不能混到现在还在派出所所长的职位上晃来晃去,即便如此,还是有他这位做局长的战友硬挺着帮衬着,不然钟山连所长都做不成。 无奈的赵庆答应再次向上级部门反应,并且允许花乡派出所私下里就此案展开调查。 虽然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但是钟山和吴峰都知道,这件案子基本已经被定下来了,没什么翻案的可能。原因很简单,吴峰和钟山,都不可能找到新的证人证物,抓到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然而莫名其妙的是,这件案子再次被搁置了下来,有待于进一步调查…… 他们并不知道,这件案子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般,被滏新区公安分局、市局甚至市政府的一些领导层人员重视起来,相互间为了夺取引爆这颗炸弹的主动权,以达到自身的目的而明争暗斗起来。 吴峰,钟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做了马前卒,又憋着一股气被排斥在了外围。暗流涌动中,曹刚川和张浩两个渺小的如同草芥般的人物,在看守所里无奈到只能骂骂咧咧的等待着重见天日的时候。 双方都在较劲,小心翼翼。一方在等待时机,一方却在竭力保护着自己一方的利益。 其实双方涉身其中的许多人,都会在偶尔的时候犹豫着,考虑着,有没有必要因为这么一件小小的案件,而去和对方发生正面的冲突,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 有人要立刻给曹刚川、张浩二人定罪,判刑入狱。 有人却是强调要重新展开调查;也有人,在暗暗的施加压力,不要再查这件案子了;当然,还有人暗示不要怕,查下去!不仅仅是查这件案子,还要查公安部门内部的某些人。 如果这些事情让许正阳知道的话,他肯定会拍着桌子指着电线杆子骂娘,他娘的你们到现在就顾着互相内斗打击争权夺利,俺那俩好哥们儿可还在看守所里满腹委屈的待着呢!你们这样拖下去,知道耽误他们俩挣多少钱工资不? 眨眼间,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天早上,许正阳再也不好意思蹬上自行车出门儿换小米去了,他没脸再看到曹刚川和张浩的父母。所以躲在屋里面像是只饿急了的狼一般,龇牙咧嘴的来回转磨着,心里面骂钟山,骂钟志军,骂吴峰,骂郭天郭海军…… 自从曹刚川和张浩二人被抓之后,俩人的母亲天天去土地神庙上香祈祷请愿,求土地神帮忙,救他们家的孩子。 许正阳无奈之下,只好在意念中说出了让两位婶子尽管放心,两个孩子不会有事儿的话。 他觉得俩婶子肯定是感应到了他的话,所以都兴高采烈的连连磕头感激着,并且承诺俩孩子平平安安的出来之后,就在家里供奉上土地神的牌位,每月月底上香上供。 虽然被供奉信仰的感觉,让许正阳无比的享受和舒适,可他心里却难受的很。 愧疚啊!这都好几天过去了……钟志军那狗日的,明明说市局领导关注此案,曹刚川和张浩不会有事儿的!咋到现在人还不放出来?许正阳打了几次电话,钟志军都是无奈的回答说,这种案子,就像是打官司一样,哪儿有那么快就给办了的?让许正阳别着急,再等等…… 等,等,等个球啊! 许正阳都快愧疚死了,甚至都后悔当年和陈朝江二人不应该年少冲动,不能忍受一点儿气的和郭天发生矛盾,结果导致了后来剧烈的冲突殴斗,陈朝江和刘宾入狱,兄弟们都被拘留罚款。这还不算,和有钱有势的郭天结下了梁子,到如今又害的曹刚川和张浩无辜受冤。 在滏河市跟着家里人做生意,平时很少回来的周强听说了这件事儿后,回来过一趟,他瞪着眼说:“正阳,要不我在市里找几个人,把郭天家给抄了!娘的,不给狗日的长点儿记性,还疯了他啦?” 许正阳牙齿咬的嘎嘣响,当即就点头答应下来,却被随后赶来的钟志军制止,要他们千万别轻举妄动,这事儿到现在,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了,一旦现在你们胡来的话,上面肯定会一查到底,再等等……具体这事儿怎么个不简单,为什么上面会如此重视,钟志军没有说,他也确实不清楚,只是从他们组长那里听说了一点儿消息而已。 冷静下来后,许正阳也想明白了,还真不能胡来,曹刚川和张浩还在里面呢,现在要是动手打击报复,一旦被查出来,对他们二人也不利啊! 可心里明白归明白,那股火憋在心里头实在是难受。 他又不好和谁把心头的这些话说出来,所以越发的难受,憋屈……许正阳招出本土录,在里面寻找着,希望这两天全乡会死个人,然后找到那鬼魂,命令它去郭海刚的家里捣乱去,折腾去,娘的!折腾死你个狗日的!让你们知道啥叫做了亏心事,夜半鬼敲门! 可惜,全乡人都身体健康,之前倒是死了几个,可现在早就没了影儿。 他掏出手机,正准备再给钟志军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呢,就听着院外有人敲门。许正阳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心想谁这么礼貌,竟然还敲门儿?要知道,农村大部分家庭在家里有人的情况下,院门都是敞开着的,谁来了都是直接进到院子里招呼一声,有的关系好的直接就进了屋。 今天家里除了许正阳之外,没有其他人,父亲去上班了,母亲和妹妹去徐庄村舅舅家串亲戚了。 许正阳走到屋门口掀开竹帘,只见院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三十多岁的年纪,短发,戴墨镜,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黑色西裤黑皮鞋,正在用粗壮的手指磕打着敞开的木门。 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你找谁啊?” “唔,你好。”大汉看到许正阳,摘下墨镜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家小姐,来看看你。” “啊?”许正阳一愣,这才想起这个人不就是半个多月前,在火车站遇到李冰洁时,给李冰洁开车的司机吗?“唔,李冰洁来了?她人呢?” 司机笑了笑,扭头走了出去。 许正阳挠头,不由自主的向院外走去,客人来了,总得接一接的。 心头原本的愁绪,因为这突然而来的人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诧,一点喜悦,一点……期望? 还未走出院门,一身纯白色休闲运动装的李冰洁出现在了门口,看到许正阳后,表情和眼神没有一丝变化,不等许正阳说什么,便举步往院里走来,就好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般,那么随意,那么……不客气。 许正阳苦笑着迎上,嘴里说着客套话,往屋里请李冰洁,心里琢磨着回头得往家里安装空调了,这大热的天,李冰洁来了家里面却只有一个破吊扇……哦,房子也得翻盖,屋内连吊顶都没有,裸露着横梁、砖头、椽子,太难看,太没面子了。 没想到李冰洁毫不理会他的客套,只是稍稍停了下脚步,便转身走到了院子东侧的葡萄架下,坐在了那处用砖头垒砌支撑起来的石桌旁的小凳上。 许正阳无奈,只得跟着过去,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扭头招呼司机过来坐,司机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戴上墨镜,旁若无人的站在了院门口,虎背熊腰的大个子站在那里,像尊门神似的。 然后…… 沉默,李冰洁就那么面色平静,眼神平静,平静的没有一点儿人味儿的看着许正阳。 被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家盯着看,让许正阳感觉尴尬,难堪,不知所措,眼神飘忽不定,看看这里望望那里,嘴里时不时的蹦达出几句短的让他自己都发闷的话来。 “唔,我给你们摘葡萄吃。”许正阳忽然省起,赶紧没事儿找事儿的从西屋拿出两个小塑料盆,登上椅子摘下几串儿紫色的熟透了的葡萄,到手压井旁压了些沁凉的水上来,洗涮干净,给司机端过去几串儿,又放到石桌上一盆,微笑着说道:“尝尝吧,自己家种的葡萄……” 于是又是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许正阳无奈的想要去屋子里找出笔和纸,和李冰洁重温当年同桌时期写字条的时候,李冰洁却出乎意料的伸手,摘下一颗洗得干干净净还带着水珠儿的葡萄,轻轻的放在嘴边儿,咬破了,一点点品尝起了葡萄。 唔,很好。许正阳美的眼睛都眯缝弯了。 于是李冰洁一点点儿的吃着葡萄,眼神依然放在许正阳脸上,似乎连眼睛都不会眨一眨。 司机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毫不在意院内二人在做什么,微笑着,品尝着农家小院里种出来的葡萄。 卷一 土地 033章 气浮和心静的境界 “你,心里有事呢。”李冰洁忽然说道。 “啊?没有……”许正阳刚说完,却又眼神一暗,心里开心李冰洁竟然再次和自己说话,却又被李冰洁这句话说透了心事。之前因为李冰洁的到来而暂时忘却的烦恼,重上心头。 于是又是沉默…… 时间在沉默和异样的平静中,总是过的很慢的。 更何况此时的许正阳正是心烦意燥的时候,便越发的觉得时间慢的让人心焦,慢的让人心里堵得慌。 他本是个身无所长的农民,一个年纪轻轻的农民,一个没有学问,不谙世事,不晓得太多世间丑恶人间冷暖的农民,做不到诡计阴谋,策划布局,力挽狂澜……整日里只不过生活在自己一厢情愿的小精明打算中。以前有什么事情和矛盾的冲突,还可以凭借着一腔热血,去鲁莽冲动的用武力解决事端,发泄怨恨; 而如今……总不能去劫狱吧? 他有些恼恨与土地神这个职位以及自身所拥有的能力了,娘的,咋就不能多点儿本事?比如直接收了人的魂魄,取了人的性命,或者说能让人生灾得病啥的,也好去威胁下对方,迫使对方承受不住而服软。 不求在多大地方上拥有这种能力,即便是在本乡本土可以做到,那也足以帮到曹刚川和张浩吧?也足以宣泄心头怒火吧? 愁眉紧皱的许正阳,偶尔抬起头来,看到李冰经那清冷淡漠的双眼,在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眸子里如同沉寂的冰潭般的清冷目光,似乎能透人心扉般,瞬间将许正阳心头的怒意、燥意、浇灭的一干二净。 “你听说过土地神不?”许正阳忽然问道。 李冰洁没有说话,依然如故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一棵木头桩子。 “我想和你说些话,唔,不想让很多人知道的话。” 李冰洁扭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司机。 一直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这边儿的司机扭过脸来,微微的笑了笑,摇摇头,扭头从院门内一脚处,走到了院门外几米处,倚着正对着的前面户主家房子的墙根儿,掏出烟来点上一支,点燃,叼在嘴里。 院内,许正阳见司机离开,不再看着他们,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可不怪我,我没赶人走的意思啊! “其实,我就是个土地神,信不?” “唔,就是我们村儿西边那个土地庙里的土地神,啊,那庙刚翻盖了,新的,你来时见没?” “真的,不骗你,这种事儿我不能告诉别人,就告诉你一个人了。嗯,因为我觉得你吧,哦不是,是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这个秘密的……” 话匣子一开,许正阳就觉得压在心头的那股无形的重压,如同洪水一般,在堤坝的决口处汹涌而出,顿时压力陡减,前方一片坦途,天高地阔。许正阳心头一颤,忽而醒悟道,原来土地神这个身份,这份能力,这个秘密,竟然无形中已经成为了心里一份重重的压力,一份堵心的苦恼,无法宣泄出来的隐秘。再加上曹刚川和张浩的事情出了后,身为土地神明明知晓所有事情,却无力回天,使得自己心头的压力和苦恼越发的大了起来。 “你知道土地神都能干啥不?告诉你啊,本事可大了。” “只要在俺们乡里,我到哪儿都可以看到土地下面一米多深的地方埋着啥玩意儿;我还有透视眼,能够穿墙透壁,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要是有人死了的话,那么我就可以随时召唤他的鬼魂干这个做那个……” “不信?哎你还记得这个玩意儿不?”许正阳挥手招出了白净的玉石本土录。 大概是本土录陡然的凭空出现,太过于离奇吧,李冰经空灵的双眸中,闪过了一丝疑惑和惊诧,继而消失不见。 “不是我小气啊,上次本想着送给你的,可这东西真不能给你,这玩意儿叫本土录,土地神专用的东西,从这里面可以查看全乡任何一个旮旯里发生的事情,哪怕是谁家的狗偷吃了谁家的鸡,我都能知道……” 许正阳忽然打住,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苦笑着抬起头来说:“也不算啥本事,许多时候,没用。” 出乎意料的是,李冰洁忽然抬起了白皙如玉的右手,葱指在石桌面上划了几下,然后玉颈微歪,空灵的双眸看着许正阳。 “要纸和笔?”许正阳似乎明李冰洁的意思,问完之后也不待对方回答,便起身跑回屋子里。 大概这就是默契吧? 找出来一个陈旧的本子,和一支只有半截的铅笔,许正阳放在了李冰洁的面前。 李冰洁拿起铅笔,低头,在有些陈旧的本子上,认真的,不急不缓的写着字。 阳光从上方郁郁葱葱的葡萄枝桠叶子间,洒落下来,在人的身上落下一块块光斑,石桌上,同样落下斑驳的光点,倒是让平整的石桌面上,似乎刻印了一些明亮的花纹般美丽。许正阳眯缝着眼看着这一幕,还真有点儿如真似幻的感觉了。 很快,李冰洁放下了铅笔,身体前倾,将右臂肘部支在了石桌上,玉手轻轻的撑住下颚,清冷淡漠的双眼直视着许正阳,虽然近在咫尺,却给人感觉她好似在欣赏远处的山川河流一般。 许正阳拿过本子来,只见本子上写出了一行娟秀的小字: 气浮如流水难安,心静似高山不动。 有点儿熟悉的一句话,许正阳忘了在哪里看到过或者听到过,抬头看着李冰洁,眼神中露出一丝的疑惑,不明白她写这句话的意思在哪里?又好像……有点儿了悟。 许正阳一拍额头,唔,记得是在周强家里看过的某部武侠电影里的一个坏角色说的这句话。当时自己还和伙伴们说这句话说的有道理,很有深意啊,境界十足,只不过咱们可做不到。 现在面对着冰山雪莲般的李冰洁,被那双空灵的双眸注视着,被她身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感染着,许正阳霍然想到,难不成……李冰洁真的能看透人心,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烦恼些什么? 我确实太急躁,太笨了啊!许正阳叹了口气,嘟哝着摇头自责道。 过了一会儿,许正阳抬起头来,微笑着点头说道:“谢谢你。” 李冰洁就那么撑着下巴,抿着嘴,眼眸中没有一丝波动的看着许正阳。 “好吧,好吧,我跟你说说啊……”许正阳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耸了耸肩,看了看院门口,司机的身影不在,于是许正阳低声慢语的将曹刚川和张浩的事情告知了李冰洁……说完之后,许正阳顿了顿,又苦笑着说道:“别嫌我婆婆妈妈的啊,我也是闷得慌。咱可不像是那些什么大人物有着深到让人害怕的所谓城府的东西,整天啥事儿都憋在心里头不告诉任何人,生怕别人知道什么秘密似的……唔,我不是说我城府深不告诉别人啊,这不,告诉你了啊,嗯,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的,哎呀算了,我承认,这些话憋在心里头难受,今天跟你说了说,痛快!” 李冰洁有些懒懒的坐直了身子,拿起铅笔在本子上原先写好的那句话后面,又写了两个字:谈心。 “对!就是这个!”许正阳一拍手笑道:“我有主意了。” 李冰洁起身,嘴唇轻轻一动,眼眸微微一弯,露出了一个并不算明显的微笑。 许正阳呆了呆,问道:“李冰洁,我现在真的怀疑,你……和我是同行哎!” 李冰洁没有理会他,转身,轻轻柔柔的向院门外走去。 “这就走啊?”许正阳坐在那里没有起身,看着李冰洁已经走到了门口,这才恍然想起要送送对方,急忙起身追了出去,挥着手喊道:“吃了饭再走吧……有空常来家里玩儿呀……” 可以肯定,这句客套话绝对是许正阳发自肺腑的。 有这么一个怪人儿,妙人儿,做朋友,谈心…… 委实是一件很别扭,很放松,很……惬意的事情啊! 许正阳却不知道,心门紧闭只为他露出一丝缝隙的李冰洁,深有同感。 …… 卷一 土地 034章 咱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 送走了李冰洁之后,许正阳返身到家门口锁上院门,然后叼上一颗烟抽着,迈着轻快的步子往村南的水泥制品厂走去,他要找韩大山商量点事儿。 既然郭天可以乱扣帽子到曹刚川和张浩的头上,那为什么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更何况,咱可不是冤屈他给他乱扣帽子啊!诚然,学的就是他们家想的那个法子,不是随便弄了些东西来当作赃物证物来认定曹刚川和张浩的犯罪事实吗? 比葫芦画瓢,咱也行啊!郭天和韩浮生在一起算计许正阳的时候,多留了心眼儿,没有告知韩浮生自己祸害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 可是如果韩浮生非得说你郭天告诉了他这件事儿的话,那你咋地? 至于如何让韩浮生来帮这个忙…… 许正阳嘴角一瞥,有土地神代言人这个帽子戴在头上,韩大山能不听咱的话?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许正阳发现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似乎确实在急躁的心态中,疏忽了一个很重要的关键点,那就是和郭天一起作案的家伙。那家伙叫啥,是谁,许正阳不知道,想来应该是滏头镇的人,而不是花乡的人。 前几天钟山也询问过他,如果那件案子真的是郭天干的,那么另一个人是谁。 许正阳当时说不知道,也没办法查啊,钟山倒是私下里调查过,可总不好去随随便便抓人来问。 韩浮生和郭天走的近,兴许知道和郭天最要好的人是谁,能让郭天如此信任去干这么一件事儿的人,关系可想而知,绝对不一般。许正阳心里头其实有几个人选,当初在滏头镇上两伙人群殴的时候,郭天也着实有几个死党的,只是不能确定是谁。 不过如果韩浮生……站出来反咬一口郭天,向上面举报的话。 那么钟山调查起这件案子来,就有充足的理由借口了啊! 心里做着这些打算,许正阳来到了韩大山的水泥制品厂那幢两层的小办公楼前。远远的可以看到占地面积很大的水泥制品厂西端,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干着手底下的活儿。许正阳看到了父亲的背影,憨厚老实的农家汉子,挥着铁锹奋力的往搅拌机里扔着沙子…… 该去开店了啊,不能让老爹再干这种活儿了,许正阳心头泛起是个人就会有的孝顺心态。 在韩大山的办公室里,许正阳毫不避忌的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韩大山,希望他能够说服儿子,去举报郭天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实施犯罪嫁祸于人的事情。出乎意料的是,韩大山答应的非常爽快,立刻把儿子韩浮生给叫来,把事情说了一遍,而韩浮生竟然也很痛快的点头答应:“举报,举报,一定举报!搞死狗日的郭天!” 倒是没让许正阳费多大力气,也不用搬出土地神这尊大神来施压,三个人就在办公室内嘀嘀咕咕的把事情给商量妥当了。 原来,半个月前许正阳带着警察找韩浮生的事儿,韩浮生过后告诉了郭天。 郭天当时气极,骂韩浮生死瘸子没出息没胆识,就这么让许正阳给吓唬住了,还把朋友都给出卖了。韩浮生不满的顶了几句,郭天竟然出手给了韩浮生几个巴掌……韩浮生是个怂货,自然不敢还手,回来告知了父亲。 韩大山一听瘸儿子挨了打,心里自然不好受,可他的水泥制品厂和郭海刚的建筑公司有生意上的来往,也不好就因为这点事儿激化矛盾,但是不能就这么毫无声息的咽下这口气啊。所以韩大山找上门儿和郭海刚理论几句,心想着把话说开了,让郭天道个歉也就算了,至于你们家孩子和俺们村儿的年轻人有啥矛盾,我不搀和。 可郭海刚根本没拿他韩大山的话当回事儿,敷衍了几句之后就扯到韩大山厂里生产的水泥板空心砖太贵,回头半年结算的时候要按照目前的行情价来结帐……郭海刚自然有他牛气的道理,顾客就是上帝,而他的海港建筑公司,绝对是韩大山最大的客户。 韩大山那个气啊,哪儿有这么干的?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这个世界上的人,就是这么的奇怪,一物降一物,韩大山当初也是有名的混混,可遇到郭海刚这种人,他还真就有点儿怂,一来是因为厂子的利益,二来……人家有后台啊,小舅子是滏头镇派出所的所长,咱能招惹得起吗? 吃了闷亏的韩大山气得不行,一时间也没别的办法咋地郭海刚。 今天一听许正阳提出了这件事儿,韩大山立马点头应了下来,娘的,老子大不了不挣你们公司的钱,再出去跑客户!这事儿要是真成了,不仅是让郭海刚的儿子蹲监狱,恐怕他那小舅子也当不成派出所所长了。解气!解气! 韩大山当然相信许正阳,人家许正阳那可是土地神的人啊! 神要是想拾掇谁,那谁还不得倒霉吗? 况且,这可是个与许正阳以及土地神拉近关系的绝好机会,不能错过! 于是,一个正义的阴谋,就这样出现了。 韩浮生到花乡派出所举报,钟山知道后又找了吴峰,并且将情况专报县局;吴峰向滏新区公安分局汇报,与此同时,县局和公安分局的人找到了市局…… 事有巧合,小小的阴谋诡计,却能在适当的时候成为拥有支点的杠杆。所以暗流汹涌的诡异平静,被突然杀出来的韩二瘸子给打乱了。 市局成立了专案组,彻查曹刚川和张浩盗窃抢劫一案…… 不知道在这个杂乱纷繁的世界上,到底存在着发生过多少与“蝴蝶效应”这种推理相似的事情。 可以肯定的是,许正阳这只有了点儿土地神能力的土螃蟹,从渠沟里爬上来挥动着他的两个小钳子挠了挠花乡和滏头镇的几个人物,在滏新区公安分局乃至滏河市公安局都引起连锁震荡的时候,作为始作俑者的他,却连什么叫蝴蝶效应都不知道。 两天后,许正阳接到了钟志军的电话,说是刚川和张浩的事儿,已经基本上调查清楚了,过两天就能放人。钟志军有个同学就在市局,这点儿消息还是能提前透露出来的。 许正阳咧着嘴嘿嘿乐了起来。奶奶地,小爷这个土地神还真不是吃干饭的啊!嗯,等回头曹刚川和张浩回来之后,得把俩人给劝住了,千万别一时冲动去找到郭天,给这孙子松松筋骨,那是犯罪,不好。 当然了,不是不报复,而是得从长计议。 反正全乡几万人,只要有人死了自己就能知道,嗯,利用鬼魂去祸害郭天一家子,让他们知道,做了亏心事儿,就得遭报应,不然的话,岂不是真要让这祸害活千年啦?坐着飞机跳迪斯科,还把他们美上天啦!不过话又说回来,郭天的舅舅如果真的被拿下的话,先打他一顿解解气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许正阳心情大好,嘴里不由得哼唱起来:人说天上好,神仙乐逍遥,成功地背后泪多少…… 哼着歌曲,许正阳从屋子里出来,打算先去告诉曹刚川和张浩的家人,就这两天,俩人就能回家了。 “哥,啥事儿把你乐成这样?”院内的葡萄架下,许柔月正在择菜,笑着问道。 “好事儿呗。”许正阳乐呵呵的往西墙根儿走去,一边儿说道:“中午买几瓶啤酒,弄俩好菜啊,我先去刚川和张浩家一趟。” “知道了。”许柔月笑着答应,又说道:“他们俩没事儿了?” “嗯,这两天就能回来!” 许正阳骑上自行车,兴冲冲出了院门儿。 对于曹刚川和张浩两家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尤其是在这种失望到近乎绝望的时候,突然事情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他们有种做梦的感觉,难以置信。两位父亲都是连连开口留许正阳在家里吃午饭喝顿酒,两位母亲更是说土地神显灵,希望许正阳能代表他们向土地神表示诚挚的感激…… 乐呵呵的从两家报信儿出来后,许正阳的手机响了起来,找了个墙根儿阴影的地方停下,许正阳看了下来电显示,竟然是姚出顺。 “喂,古爷啊。” “正阳,跟你商量个事儿,你手里那块玉卖不卖?郑荣华说如果是真的,愿意出一百八十万……” “不卖!”许正阳很干脆利落的拒绝,咱是土地神,土地神吃饭的家伙什怎么能卖掉?一千八百万也不卖!不过今日心情大好,所以不怎么生气与姚出顺对本土录的纠缠。又想到家里那个木盒子,许正阳便笑着说道:“古爷,我手头有一个木头盒子,嗯,应该是有些年代的东西了,回头拿给您看看……啊,那块玉啊,咱以后就别提这个了行不,多少钱都不卖的。” “这样啊,好吧,可惜了……” “古爷,抽空喝两杯?” “好啊,你在哪儿?” “啊,今天不行……回头我去找您。”许正阳急忙说道,心想这位古爷还真经不住客套话啊。 挂掉电话,许正阳却是被几句客套话引发了酒兴,一琢磨还真想喝酒高兴高兴了,回到家里和老爹喝酒没啥意思,倒不如找哥们儿喝顿酒。于是他拨通了钟志军的电话,问他中午忙不忙,不忙的话到滏头镇上的“天外天酒店”吃顿饭。 钟志军说行啊,正琢磨着宰你这个富豪一顿呢。 赶上今天因为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俩人心情都好,所以一拍即合。钟志军让许正阳先过去,自己这就坐公交车往回赶。 和钟志军说好之后,许正阳又给周强打了个电话,想让他也回来一起喝顿酒,有些日子哥几个没好好在一起喝酒了。结果手机占线,没打通,许正阳心想这做买卖的人就是忙,我这个手机咋一天到晚都没人打呢? 骑着自行车回到家告知了一声中午不回来吃饭了,然后就往滏头镇上赶去。 没一会儿周强打来了电话,乐呵呵的打趣说你小子请客也不通知我一声是吧,刚才志军打电话过来都说了…… 许正阳哭笑不得:“老子给你打电话结果占线,感情是他娘的钟志军借花献佛去了。” 俩人玩笑几句,周强说一会儿他也过去,便挂断了电话。 “天外天大酒店”在滏头镇南边,紧挨着107国道,是滏头镇最好的饭店,当然,比不得市里,这种饭店要是在市里的话,充其量也就能排上个中档吧。 许正阳骑着自行车到了酒店门口之后,就把自行车靠在了酒店的墙根儿下,寻思着回头买辆新的自行车,哦不,买辆摩托车开着玩儿,这辆自行车实在是破旧不堪,上不了台面啊!正琢磨着呢,一名穿着红衬衣黑裤子的男服务生在门口喊道:“喂,别把你自行车靠那儿,干嘛呢?” “吃饭!”许正阳笑呵呵的招了招手,说道:“我这自行车没撑子了,这不,得找墙根儿靠着……” 服务生到也没小瞧许正阳,听他这么一说反倒乐呵起来,笑道:“我说哥哥,你往最边儿上靠靠,在正窗下面太打眼了啊!” “得,说的也是。”许正阳笑着点头,把自行车靠在了最北边儿的墙角处,这才往门口走去。 大概是还没到晌午的时候,饭店也不忙,那服务生悠闲的站在门口,笑着闲聊道:“几位啊?” “三位,唔,一会儿那俩人就来。”许正阳答着话往门口走去。 忽觉得一股无比舒适的清流在脑海中流过,这次并非像以往那般舒适的感觉转瞬即逝,而是像一汪清水般,不急不缓的在脑海中荡漾着,充斥着,美的许正阳忍不住长长的舒了口气。 手心里一阵颤抖,许正阳急忙转身背对着酒店大门,右手抬起,本土录已然在手。 原来,曹刚川的母亲和张浩的母亲,拎着篮子跪拜在了新建而成的土地庙中,供桌上已经摆满了一碗碗的供肉、水果,香炉中插上了几根粗大的香,烛台上也点燃了粗大的红色蜡烛…… 唔,舒服!舒服! 许正阳越发的舒适,这种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本土录上的画面突然消失不见,不待许正阳诧异呢,只见本土录上一阵红芒闪过,白净光滑的本土录上显示出了几行清晰的朱红色字体: 许正阳 生肖:猪 花乡双河村人 现年二十一岁 职位:滏河城隍下属功曹 掌慈县属地大小事务,巡查各乡土地职守。 …… 许正阳愣住了:“升,升,升……官儿啦?” 抬头看天,阳光刺眼,许正阳竟然想到了一首儿时的歌曲:“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以后的生活天天哈哈笑……” ——卷一土地神完 卷二 功曹 035章 冤家路窄 时间还早,天外天酒店一楼的餐厅里有些冷清,几名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围坐在角落处的一张圆桌旁,嘻嘻哈哈的打着趣儿。两名男服务生大概是有心去参与一下,结果走到跟前儿没说两句呢,就被一位看起来像是饭店头目的大姐给轰向一边儿。 许正阳坐在靠窗边一张四人座的桌子旁,低头一口口轻尝着茶水。时不时抬头向窗外看看,只见毒辣的日头下,光线有些刺眼,公路上车去车往,行人匆匆。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点半,唔,天还早着呢…… 本想着打个电话过去催促一下钟志军和周强,想了想还是放下。如今早已不是当年十七八岁的时候,伙伴们各个儿整天游手好闲,一人吃饱全家不饥。二十多岁了啊!都长大了,心态也成熟多了,不知不觉中每个人都给自己心头添加了一些责任一些压力。 掏出白净的玉石本土录,许正阳捧在手上微笑着重览上面的信息。他丝毫不担心被人看见,反正谁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啥,估摸着即便是有人看到了,也会当作是一件普通的玩物罢了。 表面上看似平静的许正阳,其实内心里一直都在激荡着,有点儿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后,却刻意的保持平静生怕被人看出端倪的意思。 自从转正成了名副其实的土地神后,许正阳就多次想到过,将来的那位顶头上司功曹大人来巡查,自己该如何去交代一些事情?毕竟他不是行家啊,挂着土地神的名头,却不知道该怎样当这个土地神;还有,上一任土地神他老人家挂了,功曹大人会不会迁怒到俺的头上…… 反正是偶尔想起这些疑惑,许正阳就有点儿惴惴不安,毕竟神,和人不同,天晓得神仙的脾气是啥样,喜好有哪些,神仙的人品又如何?倘若没有这些担心,没人敢保证过惯了穷日子的许正阳会不会真就把这块儿玉石本土录给卖掉换钱。 如今自己竟然升任功曹,岂不是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唔,不不,自己不是土地神了,而是功曹大人啊!嗯,掌管着全县各乡土地神,也就是说,在慈县的范围内,俺许正阳可以冲着每一个乡的土地神指手划脚,吆五喝六……娘的,辛庄乡那个土地神就不怎么尽职尽责,上次老子找它的时候,他就没在!比小爷做土地神的时候还不务正业。这就好像是开门市做买卖,你不守摊儿怎么行? 虽然这是第二次浏览了,可看着玉石本土录上显示出来的权限能力,许正阳还是忍不住眼睛眯缝成了两道弯,脸上乐开了花。以后在这慈县境内,那就是俺的地盘了啊!虽然说不能够立判生死是非,可有权利记录下来每个人的功德罪恶,将来呈报给上司判官定夺……咦,指不定将来俺就升职成为判官了呢。 判官是干啥子的?许正阳问了本土录,结果没显示。 对此许正阳也不郁闷,今儿心情好啊!不仅仅是曹刚川和张浩的事情,还有自己升官了,另外……他现在拥有了一个绝对慑人心魄的能力——托梦! 也就是说,许正阳这位功曹大人,只要在慈县境内,他就可以钻到每个人的梦境中,讨好、逗弄、取笑、吓唬、恐吓、威逼利诱、透露消息…… 可不要轻视了托梦这种神通,看起来似乎只能在人梦中行事说话,似乎没有什么实际的威慑力。但是仔细想想:噩梦,尤其是接二连三不断的噩梦,给人带来的心理上的打击有多么恐怖?很明显嘛,没有人愿意天天做噩梦,天天做同样的噩梦,还是梦到同一个人,同一个张牙舞爪牛气冲天的在自己面前肆意横行。 相信如果真的有人不开眼倒霉惹上许正阳去他身上试验的话,不出半个月就得精神错乱崩溃掉。 这和让鬼魂去吓唬人,绝对有异曲同工之妙。 反之,如果去给人托梦办好事儿,提醒对方该做啥,要注意啥,那也是件美不胜收的事儿,那会让人天天烧香磕头感激的。举个比较直接简单的例子,如果你能够托梦给一个彩民,告诉他第二天要开出来的号码是多少,当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买了彩票,第二天果然中了大奖的话……那是何其震撼激奋人心的感觉?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起码目前情况下,许正阳没有此等本领去预知甚至操控彩票的结果。不然的话,相信许正阳一定会龇牙咧嘴的在心里说:“要是知道彩票结果是啥,我会告诉别人去?扯淡……” 忽而想到了一个问题,许正阳意念中疑惑道:“城隍他老人家的办公地点在哪儿?判官又在哪儿?我作为功曹,每隔一段时间总是要向上级汇报下工作吧?” 玉石本土录没有任何的显示,光滑如镜。 “难道要我上天庭去?” 稍稍过了一会儿,玉石本土录上显示:“土地、功曹、判官,若无天帝手令,不得进入天庭,可上达天庭最低神阶为人界城隍之职,阴曹阎罗之位。” “哦,那谁管着我?” 玉石本土录没有给予答案。 没人管吗?许正阳挠了挠头,继而乐呵呵的想着没人管才好啊,天高皇帝远,俺的地盘俺做主……至于能不能去天庭,那不重要,吃饱撑了的才想去天庭呢,这就好像是一个村长在村里可以耀武扬威,但是你到了乡里,或者县里,就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了。 将玉石本土录拿起,假作往裤带里塞,然后收入体内,许正阳端起茶水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就在这时,玻璃大门被推开,几个年轻人大声呼喝着走了进来。 为首的赫然便是陷害曹刚川和张浩的罪魁祸首郭天!他们几个后面还跟着俩漂亮女孩子,打扮的相对乡下来讲比较花枝招展很时尚的那种。 许正阳眉头一皱,赶紧低下头来,装作在喝水的样子,生怕被对方认出来。 唔,不要鄙视许正阳,俗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许正阳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单挑干翻这几个同样身经百战的地痞混混。若是在之前,他也许不会如此担心引发冲突,毕竟自从一年多以前的那次最激烈的群殴之后,双方的家长都通过中间人的调解,缓和了矛盾,年轻人之间虽然还有忌恨,倒也不至于再像是以前一样仇气冲天,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开打。 所以这一年多来,许正阳在周边的村子里换小米儿做生意,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但是今日不同往时,因为曹刚川和张浩的案子,他们与郭天之间的矛盾冲突再次激化,一时间根本无法调和的。况且,即便是现在就有中间人来从中做和事佬,恐怕许正阳也不会点头答应。受了这么大的气,就想着调解调解没事儿了? 不报复回来,起码做到个相互扯平的结果,绝对不能达成和平协议的。 这就是年轻人!用句电视剧里的台词来说就是:“不气盛还是年轻人吗?” 同样,郭天现在应该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许正阳低着头喝着水,掏出手机来打算发短信告诉周强和钟志军,考虑下是不是换一家饭店。 毕竟咱们现在人手不足,滏头镇又是郭天他们一伙儿的地盘。 “哟,这哥们儿看着眼熟啊……” 跟在郭天后面的一个年轻人冷笑着往许正阳跟前儿走来,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满是用烟蒂烫出来的圆疤,手腕处刺了个“忍”字儿。 许正阳无奈的抬起头来,既然让人认出来了,就没必要躲躲闪闪的,那不是他许正阳的性格,面子比天大。许正阳表情平静,毫无一丝慌张的看着来到自己跟前儿的年轻人,嘴角微微一咧,轻蔑的笑道:“怎么着褚波,不认得了?” “哪儿能啊,天天在村里看到你扯着嗓子换小米儿,能不认得嘛,哈哈。”被叫做褚波的年轻人讥诮的笑道。 于是他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那两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儿,更是一脸鄙夷的笑容,她们认得许正阳,其中一个还是许正阳初中时期的同学金燕。 金燕鄙夷的笑道:“许正阳,你今天没去换小米啊?怎么舍得来天外天吃饭了?” “换小米很挣钱吗?”另一个女伴故作疑惑状问道,又引起一阵哄笑。 许正阳没有理会她们的嘲讽,端起杯子不急不燥的喝了口茶水。 郭天收起了笑容,几步走到许正阳对面,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歪着脑袋语气中满是挑衅的说道:“正阳,你不错啊。” “还行。”许正阳点点头,继而靠在椅背上,微笑着和郭天对视。 郭天身材有些瘦削,长了一双白眼圈儿明显比常人多的吊眼,短眉毛向上翻,留着五五分的长发,他随意的甩了甩头发,摸出一支烟来叼上,点着了深吸两口后,才玩味儿的说道:“我在床上躺了半年多,能下地走路了吧,腿脚胳膊都不好使唤,到现在才算是彻底好了……” “是吗?”许正阳笑了笑,摇头说道:“能长点儿记性就好。” “操,你他娘的皮痒了是不?”褚波说着话就挥着胳膊要冲向许正阳,却被郭天伸手拉住。 郭天一脸傲意和轻蔑的说道:“是啊,我长记性了,多亏了你们帮忙啊!这不,就想着这些日子好好感谢感谢你们呢,呵呵。”冷笑着打了个哈哈,郭天继续说道:“你们当时一共是几个人来着?唔,一时半会儿我想不清楚,嗯,陈朝江和刘宾进去了,还得再住几年,曹刚川和张浩也快进去了,你也差点儿进去……你走狗运啊,不过也是早晚的事儿,哎我就纳闷儿了,你们会不会长记性啊?” 许正阳微笑着端起杯子喝尽了杯中茶水,然后放下杯子,起身站了起来,右手不经意的挨着刚放下的玻璃水杯,看似要走的样子。 “哎别走啊,好好唠会儿。”另一个穿着黑背心儿,裸露的肩膀上露出张牙舞爪的刺青纹龙的年轻人,冷笑着抬起胳膊拦在了许正阳前面。 许正阳看了看他,唔,卢东安,这不是就是当年被陈朝江呼扇着耳刮子教育他身上刺条龙装牛逼的主儿吗? 冲对方微微一笑,许正阳轻轻的说道:“我没打算走啊!” 卷二 功曹 036章 哇!男人! 傻子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能妥善脱身呢。 所以许正阳压根儿就没打算能平平静静的走出“天外天”的大门,而是要……先先手为强,冲出去!他之所以站起来作出要走的样子,而且又人畜无害的笑着说自己没打算走,不过是要抽冷子,发泄下心头怒火顺便跑路。 那句话一出口,话音还未落,许正阳的右手猛然挥了起来,身体前倾,玻璃杯狠狠的砸到了郭天的额头上,砰的一声响,玻璃杯碎裂,郭天痛呼一声,身子侧歪倒地,椅子倾倒撞在了桌子上,噼里啪啦一阵响。 一击得手,许正阳没有任何停顿,趁对方的人还在惊愕中时,他已经顺手抄起一把椅子劈头砸向了卢东安,咔嚓嚓的椅子腿和撑咧开的声响中,卢东安痛呼着向后倒退,扶住了一张桌子才没有倒下。 褚波和另外两个人已经冲了上来,挥拳抬腿的击打向许正阳。 双全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许正阳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在出其不意的先下手为强占据了上风之后,随即便扔下椅子,顺手抄起了桌子上的玻璃烟灰缸,劈头盖脸的冲对方砸了过去,当然,他身上也不可避免的被对方的拳头砸到,脚踢中…… 叫骂声在酒店大厅里震响,女孩子惊恐的尖叫声尤其凄厉的似乎要震碎玻璃。 许正阳本想冲出去的,结果在混战中身子不稳摔倒在地,立刻被人围上去用脚狠踹起来。他竭力的挣扎,一支胳膊护着脑袋和脸,另一只手里紧攥着玻璃烟灰缸狠狠的往对方的腿上脚上砸。 乱斗中,许正阳推倒了一个人,挣扎着站了起来,手里的烟灰缸却不知道啥时候丢了。 他揪住了郭天的头发,不顾身后人的拳打脚踢椅子砸,右腿猛抬,手上用劲儿往下按,膝盖重重的撞在了郭天的鼻梁上。 有过经历的人都应该知道,鼻梁被重击后那种疼痛绝对能让人受不住惨叫出声,并且在顷刻间泪流满面双眼模糊。 一击得手,许正阳抡起一把椅子扫了一圈儿,然后撞开挡在身前的卢东安,打算赶紧跑路。 不跑的话今儿个说不准就得让人打断腿脚…… 许正阳还没有凶悍到或者说心性强硬、冷血到连自己都不当回事儿的陈朝江那种地步。 身后一把椅子砸了过来,砰的一声,许正阳只觉得后脑勺挨了重重的一击,头一晕一个趔趄趴到了一张桌子上,正要不顾疼痛和晕眩的向门外冲去的时候,就听着一声猛喝:“住手,住手!全都不许动!” 竟然是几名警察冲了进来。 唔,鸿运当头啊!许正阳庆幸着,心里一松,身子干脆一歪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半趴在桌子上,用手揉着后脑勺心里怒骂:“真他娘的痛啊!” “一帮小崽子们,把他们全都抓起来,瞧把这桌子椅子都砸成什么样了?”一直都待在楼梯口看戏的老板娘见到警察,立刻冷着脸不满的说道。她的眼神儿里可没有一丝的惧意和惊诧,比这还激烈的斗殴她都见得多了,何况几个年轻人打架?再说了,天外天是什么地方?回头还不得都乖乖的把赔偿款送过来吗? 郭天已经捂着流血的额头走到了警察跟前儿,嚷嚷着说道:“郑哥,这孙子就是许正阳,你看他把我头都打破了,快把他抓起来!”说完又冲其他警察叫到:“抓他啊,就这王八蛋!” “铐起来,带走!”姓郑的警察眉头皱了皱,冷笑着一挥手。 两名警察立刻上前,不由分说的将……郭天的胳膊反绑,然后掏出手铐喀嚓一声把郭天的双手给拷在了身后。 “郑哥,你们这是干啥?”郭天满脸疑惑和愤怒的问道。 啪,一名警察在郭天的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老实点儿!闭嘴!” “一个个都给我老实点儿。”姓郑的警察挥着手指挨个儿的点了点郭天他们一伙儿人,“全都带回所里去!” 几名警察立刻上前挥着手,连扇脑袋带推肩膀的将几个年轻人往外扯,不过他们并没有去在意那两个和郭天一伙人一起来的女孩子。 那名姓郑的警察则一巴掌打在许正阳的肩膀上,呵斥道:“起来!走!” 就在这时,一名中等身材四十多岁模样的警察板着脸极其严肃的走了进来:“怎么搞的?人都打的头破血流……”然后那名警察便看到了许正阳,稍稍愣了一下,便笑道:“哟,许正阳!” “吴所长,您好。”许正阳起身,一边儿笑着一边儿揉着后脑勺,满腹委屈的说道:“本来是约了朋友来吃顿饭,结果遇见了郭天他们,那,您看看他们把我给打的……”许正阳指着胳膊上的淤青和嘴角儿被打破的地方,“好几个人打我啊!” “你小子!”吴峰走上前笑着拍了拍许正阳的肩膀,然后对那名警察说道:“郑弘,你先带他们都回去,把郭天单独关起来!” “好!”郑弘答应着扭头就往外走。 “哎等等。”许正阳刚想起什么来,对吴峰说道:“吴所长,和郭天一起盗窃抢劫海刚建筑公司财物的,是那个身上刺了条龙的家伙,叫卢东安。” “嗯?”吴峰脸露疑惑。 许正阳很认真的点头说道:“没错儿,绝对是他。” “我知道了。”吴峰半信半疑的扭头对郑弘说道:“那个卢东安,也单独关起来!”说罢,吴峰又扭头说道:“走吧,跟我去所里录份口供……嗯,你不用担心,虽然看样子你小子没吃多大亏,反而占了大便宜,可他们是几个人围殴你,还有这儿的服务员做证人,不会有事儿的。” “那是那是,我是受害者啊!”许正阳连连点头,继而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吴所长,我能不能不去啊,约好朋友一起吃饭的,一会儿他们就来了……” 吴峰怔了下,便点头说道:“行,回头去所里补一份口供吧,哦对了……”吴峰往许正阳跟前儿凑了凑,小声说道:“你小子可真行,我都快信那个什么土地神了,告诉你吧,沈群今天早上被市局带走了,那,抓郭天也是上面的意思……” “那太好了。”许正阳一乐,嘿嘿笑道:“您是不是,也要转正啦?” 吴峰一窘,这话说的,真直接!不过对于这个年轻人他倒是也没多大脾气,笑着摆了摆手便扭头走了。吴峰当然明白这次事件后,自己肯定会升职的,甚至都有可能进分局去,毕竟曹刚川和张浩一案,他可是从开始就坚定的,大公无私毫无惧意的站在了沈群的对立面,绝对为此案的重见天日,立下了绝对的功劳。他现在心头疑惑和震撼的是,这个年纪轻轻的许正阳,难道真的与冥冥中只有在传说里才有的所谓神灵,有某种意义上的联系? 不然的话,他怎么从一开始,就对这件案子的所有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且,花乡派出所所长钟山,似乎对此很相信! 吴峰心里那半信半疑的天枰,已经有了倾斜。如果是真的话,那以后……可以在许正阳身上,大做文章啊! 饭店的大厅里,许正阳一手揉着依然疼痛的后脑勺,一手从兜里摸出烟来,指头一按烟盒底部,伸嘴叼了支烟出来,然后点燃,深深的吸了两口,坐回到椅子上歇息着。他心里抱怨着:奶奶的,钟志军和周强俩人也不说早点儿过来,不然的话,就冲钟志军那一身的警服,哥们儿也不至于挨这顿揍啊! 金燕和另一个女孩子看着许正阳,似乎不认识这个人似的,她们已经愣了好一会儿了。 对于经常在镇上混闹的她们来说,派出所副所长吴峰,肯定是认识的,虽然吴群不认识她们。 让她们难以想象的是,派出所所长沈群的亲外甥郭天,竟然就被吴峰给抓走了,而许正阳把人都打的头破血流,却没有被抓走,似乎……他还和那个副所长吴峰很熟悉,俩人说话的时候面带笑容客客气气,很随意,很亲和。 这说明了什么? 虽然一时半会儿两个女孩子不能想透彻,可她们再愚蠢也能够猜测到,郭天的舅舅沈群,不中用了! 只是,这个换小米儿的许正阳,一个穷拉吧唧的混小子,除了前年的时候还和一帮穷哥们儿耀武扬威打架逞能之外,能有什么本事?怎么和派出所的副所长搭上了关系?要是说他们是亲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吴所长在滏头镇不是一年两年了啊!以前也没见着许正阳有啥出息。 对于她们来讲,有个亲戚是派出所副所长,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换小米儿的地步。 就在两个女孩子还疑惑的时候,许正阳冲着正在指挥男女服务员拾掇屋子的老板娘招了招手说道:“婶子,对不住了啊,那个……您看,弄的您这些桌椅都坏了,唔,水杯也砸烂了几个……” “没事儿,谁砸了谁陪呗。”老板娘笑呵呵的说道,她的意思就是郭天一伙人就算是从派出所出来,也得赔偿饭店的损失,还疯了他们啦?也不看看谁家开的酒店,也不看看这酒店的招牌? 倘若在平时,这次斗殴导致的损失,肯定是让许正阳来赔偿了,再怎么说都不能让郭天赔钱,因为郭天是滏头镇派出所所长沈群的亲外甥。倒不是天外天酒店多么畏惧沈群,多么需要巴结对方,只不过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在当地开饭店,少不得麻烦派出所的人不是? 但是这次不同了,眼看着郭天被派出所副所长吴峰带着人抓走了,天外天的老板娘何其聪明?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来? 而看四十多岁的吴峰和这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亲密的打着招呼客套着还说着悄悄话…… 这损失,却不能让许正阳赔偿了。 可她那句谁砸了谁陪,却让许正阳会错了意,挠着头打量着屋内狼藉的一片,心里一琢磨,自己砸了一把椅子,推翻了两张桌子,也有几个玻璃杯和一个茶壶一个烟灰缸被摔烂,其他的是郭天一伙儿人干的。嗯,大概算了下,二百块钱差不多够了吧? 许正阳从兜里摸出钱包来,刷的一下掏出一沓百元大钞出来,几步走到老板娘跟前儿,抽出三百块钱递给老板娘,说道:“也不管多多少少了,我出三百块,不够的让郭天他们补,总不能让俺一个人掏,对吧婶子?” “哎哟大兄弟,这话说的,钱哪儿能让你掏啊?”老板娘笑着婉拒,把许正阳捏着钱的手推回去,“你大姐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是他们一伙儿人欺负你来着,这钱啊,都得他们给掏出来,你就别瞎操心了……” “这多不好意思啊!”许正阳憨厚的笑着。 “客气啥,以后经常来照顾姐姐的生意就行了。”三十多岁的老板娘风韵犹存,兰花指推了许正阳肩膀一把,妩媚的笑道:“你不是等人吃饭吗?还有两位是吧,到二楼雅间去,今天这顿我请了,算是给你压压惊,大兄弟头一次来我们天外天是吧?真是对不住了,让你在我们饭店受这份委屈,就当我给你陪不是了啊,你可不许拒绝哦!” 老板娘的客气让许正阳不好意思拒绝,他除了和农村妇女讨价还价耍嘴皮子之外,交际方面还真不行,心里头着实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了,可又不好意思真的沾人便宜让人请客,所以说道:“我也不客气的叫您一声大姐了,咱谁也别生分,坏了东西的钱我就不掏了,可吃饭钱我还照付,您不能拒绝!” “成!大兄弟是个爽快人!”老板娘玲珑之心哪儿能看不出许正阳这类年轻人好面子的心态,干脆的答应着,“小慧,带你许大哥上二楼的雅间,挑间好的,泡壶龙井……” 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赶紧小跑着过来,甜甜的笑道:“大哥,请上二楼!” “哎哎,走着!”许正阳可没受过这种客气的待遇,倒是有点儿紧张了,赶紧答应下来,跟着小姑娘往二楼走。 路过金燕二人的身旁时,许正阳停下步子,微笑着对正在发愣的金燕二人客气道:“金燕,一起吃顿饭吧,老同学了……” “啊?不了,不了。”金燕有些慌张的摇头拒绝道。 “那我就不勉强了,以后有机会坐坐。”许正阳说罢,便往二楼走去。 金燕和同来的女孩子傻乎乎的站在大厅里,看着穿着普通的许正阳不急不缓的上了二楼,两个女孩子内心里真是翻江倒海一般的震惊。许正阳,一个换小米儿的,一个穷酸的混小子,竟然随随便便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来,看起来怎么着也有几千块吧? 有钱人! 和派出所副所长吴峰关系挺好……有势力的人。 于是两个势利眼的女孩子心头开始比对起来:郭天算老几?他能随随便便在身上揣几千块钱当零花吗?他舅舅那个派出所所长估计也被撸了,要不副所长怎么就带人抓他了呢?长的人五人六的,可打起架来咋那么不中用啊,几个人让许正阳一个人打的头破血流…… 假如许正阳知道两个女孩子此时心里的想法,八成会立刻从楼上跑下来,窜到银行去把钱存起来,身上留下个三五百的就行,树大招风啊!身上的钱还是去北京找妹妹时留在钱包里的,这些天一是没心情,而且又懒得去存到银行里,所以一直都在钱包放着的。 唔,太打眼了啊! 卷二 功曹 037章 面子是别人给的 夜幕刚刚降临,青蛙和知了们虫儿们约好了似的开始合奏起了曲子,顺便好奇的关注着多数情况下都平平静静鲜有人来的土地庙前,聚集的那些人要干什么? 突然! 嘎吧嘎吧嘎吧……咚!哒!…… 连串儿的鞭炮脆响声中,夹杂着二踢脚冲上天空的炸响,惊扰的田野间的青蛙全部息声,钻入草丛或者稻田深处;四周树梢上歇息的鸟儿全都扑棱着翅膀,率领着知了们虫儿们惊恐万分的飞向远处,逃离这个充满了危险的地带。 新落成没多久的土地庙前,终于有了难得的红火热闹场面。 许正阳他们几个似乎找回到了一些年少时的记忆和儿时的趣味。有的人拖拽着长长的鞭炮,任其急速的炸响着缩短着,在快要炸到手上的时候,远远的抛向一边儿,剩下不多的鞭炮在半空中还未落地,就已经炸完;有的人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二踢脚,点燃,二踢脚第一响中,巨大的冲击力使其摆脱了手指的束缚,冲上天空,在暮色的空中炸响,闪出明亮的火花。 土地庙门口和附近的路边儿上,聚集了不少的村民们,闹哄哄说着闲话,围观着多少年没有过的祝庙活动。 曹刚川和张浩的父亲坐在庙门前空地上的两把椅子上,叼着烟满脸笑容,看着儿子和他们的朋友们一起放鞭炮点二踢脚。 而两位母亲,早已经在庙内点燃了香火,供上了供物,满面虔诚的跪拜在庙中感激着…… 是的,曹刚川和张浩俩人今天下午回来了,无罪释放!警车把他们带走的,又是警车把他们送了回来。 村支书周庆国专门打开大队部的喇叭,在里面骄傲的说他今天要说几句:咱们双河村的村民,不做那犯法的事儿,国家的政策和法律,相关部门,是不会冤枉好人的,要感谢政府,感谢人民感谢……等等等等,反正长篇大论的村民们也没怎么在意听。 不管是以前有没有纠葛有没有矛盾,反正村民和街坊四邻们,都为这两家人高兴。 既然人回来了,嗯,曹张两家人觉得这事儿总得大操大办,好像不让这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俺家俩孩子是被冤枉的,面子上就过不去。农村人的心性,有时候就是这样,拗不过这个弯儿,出了些丑事儿时出门觉得抬不起头来,发现被冤枉了之后就恨不能让所有人都来自己面前说一声:哎呀,原来是这样啊。 这不,曹刚川和张浩回到家没歇息会儿呢,就被爹娘轰赶着去了趟镇上,买鞭炮二踢脚,买酒买菜…… 这事儿得红火红火!得热闹热闹! 而去土地庙供奉感激还愿,则是两位当事人的母亲坚决提出的,两位父亲自然也就默许了。毕竟,他们可都是听钟山简单说了下这次曹刚川和张浩能够得以沉冤昭雪,主要还是许正阳立了大功,提供了重要的线索信息……许正阳怎么知道这些线索信息的?钟山没有说,也不需要他说,两家人自然会想到莫个在村子里不断扩大化夸张化的流言。 韩大山知道了曹张两家要在土地庙搞庙祝的时候,立刻开着车找到俩家,说是无论如何也算自己的一份儿,咱们都出钱,搞的红火点儿,那,我出一半,你们俩家出一半。 “得,推让啥啊?都是四邻街坊的,不是我韩大山吹牛显摆呢,我这条件咋说都比你们两家强些吧?行了行了大兄弟!别扯那么多没用的了,就这么着!”韩大山说的理直气壮。 这不,天色刚黑,土地庙前就热闹起来,把夜空中的星星都逗弄的提前窜出来看热闹了。 韩大山让人从他厂里拿来了长长的电缆线,由村边儿张寡妇家接过来电,在土地庙里挂上一百度的灯泡,门口挂上二百瓦的大灯泡。 一些老太太和妇女们看着有些眼热,有些心动,于是乎便纷纷跟着去庙里面上香磕头敬拜。 鞭炮和二踢脚放完了之后,韩大山就觉得不够热闹了,干脆张罗人去把家里的家庭影院给拉过来,摆上桌子,在庙前面放电影,警匪枪战片……这些年来放电影的事情早已经淡化出了村民们闲暇时的娱乐活动当中。今天偶尔来这么一次,而且不是那种布幕,是村里只有韩大山家有一台的61寸液晶大电视。 唔,感觉就是不一样。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挤在庙前的空地上,路边儿上,挥着扇子驱赶着蚊蝇,看着电影…… 还真是别有一番愉悦热闹的滋味儿。 许正阳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好家伙,那位已经挂掉的土地神他老人家,如果在天还有灵的话,知道村民们现在给他放现代化的电影看,不知道心里会作何感想?心头有何滋味? 村民们在看电影的时候,张浩的家中正堂屋已经摆上了一大桌的宴席。 许正阳他们一伙儿年轻人自然是不能上这席位的,除了他们之外,两家的本家和关系不错的街坊,都请过来高兴高兴,院子里还摆着几桌普通的酒席,那是他们的位置。今天屋内的大席,主要请的是花乡派出所所长钟山,副所长朱振云,滏头镇派出所的副所长代所长吴峰还有极有可能要当上副所长的郑弘。 这次曹刚川和张浩的事情,多亏了他们出大力气啊! 村支书和村长当然也要请过来,好歹大小是个官儿,有他们陪着所长吃喝,也显得场面不尴尬,能活络气氛。 韩大山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和派出所所长进一步关系的机会,得知曹张两家准备的是普通的一块五一瓶的啤酒之后,立马摇头否决,让大儿子韩奎生从家里弄了几件易拉罐儿的正宗蓝带,提前在小卖店的冰柜中冰镇了俩钟头。 用韩大山的话说:“那种啤酒怎么能拿得出手?让人派出所的所长们笑话咱们村儿没钱吗?” 屋内屋外,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若不是韩大山参与进来的话,还真让村里人觉得有点儿穷大方打肿脸充胖的意思了。 不过平心而论,换在村里哪一家摊上这种事儿,也舍得大操大办,热闹一番!乡下人就这样,要的就是个面子! 许正阳坐在桌旁和伙伴们喝着酒,眼睛眯缝的弯成了两条线,脸上的笑容堆成了花儿,不过让人觉得诧异的是,这小子的右手一直揣在裤兜里不拿出来,好像右手受了伤缠着绷带生怕伤了风或者被人看见不好看似的。 没办法啊,那边儿土地庙时不时就有人膜拜请愿,玉石本土录也就一个劲儿的往外蹦跶,这要是让人看见,恐怕就不会单单是怀疑他许正阳是在玩儿魔术作秀了。 让许正阳有些难堪的是,脑海中那一股股舒适到让他几乎要呻吟的清流,不断的划过,划过。那种感觉,就好像偶尔夜里耐不住寂寞和某种生理上的冲动时,睡梦中导致裤衩子黏糊糊的那一瞬间的舒爽感。 问题是今天晚上可不是那一瞬间的舒爽,而是持久性,不间断的舒爽! 许正阳都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爽过头了,得了类似于传说中的马上风! 而且他发现,这种舒爽的感觉,不仅仅来自于土地庙中享受到的供奉信仰,还有就是……人们在私下里心头念叨着或者想起土地神的时候,也会有。只不过人数少的缘故,以前没有太明显过,而当念叨着想念着土地神的人多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涓涓细流,融汇到一起,汇集成大江大河的澎湃! 所以这种无比美好的事情,今晚导致了许正阳在别人眼中的诡异,怀疑这小子该不会是得了脑血栓或者类似于羊角风的那种病……你高兴就高兴呗,你得瑟啥?哪儿有你这么时不时的就一个哆嗦,好家伙,端着酒杯有时候都泼出来洒的胸脯上都是。 还有,你那右手到底是戴金了还是长银了?揣兜里干啥呢? 许正阳无奈的对哥们儿们解释说:“刚才放二踢脚的时候,炸着了,倒是没流血,就是有点儿肿,难看……” 哥儿几个关切了一会儿,也就不去在意了,反倒想着该不会是疼的他偶尔哆嗦吧? 酒过三巡,屋内屋外的人都喝的上了劲头,起了兴致,于是越发的热闹起来。坐在院内的一些曹张两家的好友本家,便都长着酒劲儿厚着脸皮端着酒去屋子里给派出所的人敬酒,意思意思,这种机会可是难得啊!当然,他们心里估摸着也清楚就算是今晚敬了酒,也没多大意思,不过总得给人留下个印象,有人好办事儿啊! 一番敬酒之后,这些大老爷们儿们在院子里开始吆五喝六,像是孩童般的互相吹起了牛皮,自己都干过啥,如今挣多少,好像生怕引不起屋内人的注意似的。 说着说着话,就有人把话题扯到了许正阳他们一伙人的身上:瞧瞧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没啥出息,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强,整天不是吃喝玩乐,就是惹是生非,把家里的大人们都给担心成啥样了……话题一扯到这上面,这些叔叔大爷们的长辈们开始隔着桌子教育这些年轻人:啊,你们自己也是有问题的,虽然这次被冤枉了,也得反省,咋不冤枉别人就冤枉你们了呢……不过大概是考虑到曹刚川和张浩刚刚从里面出来的缘故吧,所以他们的话语中明里暗里都在指斥许正阳,谁让这小子是这帮年轻人里的头头儿呢?好嘛,把人陈朝江和刘宾都给带坏的进了监狱。 反正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帽子接二连三不断的往这帮年轻人头上扣,那长辈的架子端的十足!教训的时候,这些长辈们时而会往屋子里瞅瞅,希望借着教训年轻人的威风,能让屋里重量级人物看到他们的人品和正直,引起关注的目光,留下深刻的印象! 许正阳他们一伙儿无奈啊,心里有气可也不能像是对待郭天那类年轻人一样横冲直撞,只能忍气吞声牵强应对,满脸堆笑深刻检讨…… 果然,这些年长者们的训斥教育起到了效果,两位派出所的所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满面红光的瞅着院外坐着的人。 啊,两位所长要来敬酒了吗?除了年轻人这一桌,其他几桌的大老爷们儿心里有所期待,有些激动,已经有人站了起来,准备客套应酬,和所长打好关系留下好印象! 身着警服在老百姓群中格外显眼气势十足威风凛凛的两名派出所所长,一副平易近人却又让人不好接近的表情,微笑着走下了月台,向院内的几张酒桌跟前儿走来…… 然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从几张桌子前走过,来到了最西边儿挨着墙根儿的那张桌子旁。 吴峰啪的一巴掌拍在了许正阳的肩膀上:“好小子!这么大会儿了,也不进屋陪我喝两杯?” “兔崽子长出息了是吧?摆谱了是吧?”钟山粗大的嗓门儿在已经安静下来的院落里格外响亮。 许正阳忍着心头刚刚爆发了一通的高潮舒畅感觉,右手使劲儿捏把了捏把,从裤兜里掏出来,尴尬讪笑着起身,端起酒杯,一脸憨笑的说道:“叔,吴所长,哪儿的话啊,俺们这年轻人,哪儿有资格进屋坐你们大人的桌子啊,再说了……” “说个屁!”钟山劈头又是一巴掌,不过给人感觉很明显,这可是亲热的一巴掌啊,估摸着那几张桌子上的大老爷们儿们,比钟山年纪大的也巴不得钟山能这么面含笑容亲切的拍他们脑门儿上一下。 “走,进屋陪我喝几杯去!” “不好吧?”许正阳苦笑着答道。 吴峰伸手揽住许正阳的肩膀,往屋内推搡着,一边儿说道:“走走,你小子别在这儿装老实了,进屋陪我们喝点儿,一会儿我们该走了!” 许正阳身不由己的跟着往屋子里走去,还不忘扭头给哥儿几个挤出个歉意和尴尬的讪笑来。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静的有些怪异。 看看那些费尽心机大声呵斥教训年轻人,想要籍此吸引领导关注和留下印象的长辈们吧。 那一个个眼睛瞪的大大的,脸上满是惊愕的表情,然后各个四顾一下,看看其他人,希望他们能给自己一个答案,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最后,众人的目光落在了老实巴交坐在角落里毫不显眼的许能身上。 感觉到众人璀璨热切的目光,许能露出憨厚的笑容来。大概心里明白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那询问的意思了吧,所以他嘿嘿乐呵了几声,不知道该说啥,该怎样解释,他也确实不清楚两位所长大人,怎么就对自己儿子那么亲热,那么待见。 终于还是顶不住众人目光中的质询,老实巴交的许能端起酒杯,佝偻着身子站起来,示意给大家敬酒了,然后给出了一个实在是不算是答案的答案:“小瘪崽子,长,长出息了!” 咕咚咚…… 许能挺直了腰板,仰起了脖子,喝干了杯中的啤酒,满面红光四射! 卷二 功曹 038章 本土录也升级 其实许正阳心里也纳闷儿,吴峰和钟山二人怎么就给自己那么大面子? 即便是知道许正阳和传说中的土地神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联系,即便是在海刚建筑公司财物被盗抢一案中立下了大功,那也不至于作为派出所的所长来主动示好和他搞好关系,大有结为忘年交的意思吧?有点儿过了……毕竟吴峰是什么样的人许正阳不了解,钟山是啥脾性,许正阳还是很清楚的。 这个疑问,得回头问问去。 晚上喝完酒回到家之后,许正阳躺在床上想着今晚那帮村里的老爷们儿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有他们一反常态和自己父亲亲热的套近乎敬酒的模样,越想越是兴奋,当了土地神就是不一样啊!唔,现在咱不是土地神了,是功曹! 许正阳乐呵的不行,也睡不着了。趁着酒劲儿翻身坐起,在台灯下招出本土录,瞪着那双被酒精刺激红了的双眼问道:“哎,我打算往后不干换小米这一行了,回头买辆摩托车,没事儿就天天在全县的九镇十乡转悠,寻找宝贝,唔,就是古董文物一类的玩意儿,不违纪吧?” 本土录没有搭理他。 许正阳又挠着头问:“他娘的很费时啊,哎,你知道全县都有哪儿的土地下面藏有那种玩意儿不?” 本土录依然没有理会他。 许正阳大怒:“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娘的!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乱蹦跶出来!” 本土录画面一闪,答:县录。 县录?我操,我升官儿了,感情你也升级了。 许正阳二郎腿儿一翘,点了支烟抽着问道:“既然你从本土录升级成县录了,那知道的也该多点儿了吧,告诉我,怎么去找咱们县的那些土地神,万一他们一个个都不务正业不守摊儿,我上哪儿找他们去,对了,现在估计全县也没几个土地神庙……” 已升级为县录的玉石上画面一闪,答:功曹多巡查全县土地神职所在,亦可随时凭县录召土地神前来。 咦,这就省事儿多了啊!许正阳一乐,立刻说道:“那就赶紧让全县的土地神都来一趟,小爷,哦不,本官找他们有事相询!” 洁白光滑的县录上流光开始缓缓闪动,似乎在发送着消息。 许正阳乐呵呵的等待着,期待着。要是真把全县的土地神都给招来,那就太好了。且不说查他们是否清廉任职,有没有尽到自己的本分,那都是次要地。重要的是让他们帮着查找各乡镇都有什么无主的宝贝……俺要用来卖钱!俺需要很多钱,越多越好。 为啥这么贪财?这么急着要很多钱?非得需要个恰当合理的理由吗? 嗯,好吧。 虽然说如今许正阳手里头有了点儿小钱,可一想到去京城里的那一趟,他心里就憋屈的慌,奶奶的,真是天外有天人外人。看看吧,欧阳颖一个小丫头片子就开了辆宝马车,还有那个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黄晨,也开辆越野车,值多少钱许正阳不知道,可他寻摸着怎么也值个几十万。 也就是说,自己所有的家当加起来,充其量不过是别人买辆车玩玩儿的事儿。 黄晨那兔崽子凭啥那么嚣张?欧阳颖那丫头长的也不比俺妹子丑,照样漂漂亮亮一大姑娘,为啥她就不受骚扰和欺负?她又凭啥敢牛气哄哄的跟黄晨那类人叫板?还有那个没见过面却通了电话的虞玄,说话那么牛气冲天…… 归根究底,人家里有钱!有大钱! 现如今这个社会就这样,你有钱了就是大爷,谁看你都得抬抬眼皮,想招惹你心里就得掂量掂量。 所以要想彻底的解决掉京城那摊子事儿,让妹妹可以踏踏实实在京城上学而不被人欺负,首先就得有了钱!哪怕是把手里头所有的钱砸出去,打肿脸充胖子,装逼!也得装出个样子来,让那帮阔少爷孙子们在干坏事儿的时候,心里头先掂量掂量! 当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便是所有的家当砸出去,也够呛能把京城那几位给唬住。 所以许正阳需要有很多钱,虽然挣钱的路子有很多,可真正能一夜暴富快速脱贫致富的法子,除了买彩票之外,好像没有了吧?时间紧迫不等人啊!好在是希望还是很大的,许正阳现在可是功曹了,掌管着全县境内,整个慈县有多大地方?那可是下辖九镇十乡啊!仅仅在一个花乡范围内,就捞到了两根金条和两个价值几十万的陶罐……现在是一个县,那能捞到多少宝贝? 许正阳恨恨的想着:他娘的,本官现在急需用钱,哪个乡镇的土地神不给俺找到三两件儿宝贝的话,哼哼,拿你们的本土录给本官用用,卖掉……一个就值一百八十万啊! 不行不行,那样太过分太小人了。许正阳连连摇头,咱爷们儿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儿。 想到缺德,许正阳心头忽然冒出一个委实很损很缺德的念头……本土录这类玉石,能够大做文章啊! 就在他嘿嘿阴笑着并且暗暗腹诽自己会想到如此卑鄙无耻的法子时,县录上缓缓闪动的流光散去,画面一闪,露出一行字来:联系中断,全县土地神皆不在属地,需立刻呈报城隍,县无土地,实为罕事! 他娘的!竟然都不在!许正阳怒目圆睁,火气冲天。狗日的这帮土地神该不会是外出旅游公款消费享受生活去了吧?竟敢不务正业到如此地步,是不是觉得这段时间功曹大人不会来巡查,所以旷工啊? 人可忍,神不可忍,本大人更不能忍! 现在俺急切的需要钱,哪儿有时间去挨个儿的乡镇转悠寻宝去?一万年太久,本官只争朝夕啊! 忽而许正阳眼神一暗,该不会是……都挂了吧? “那个,土地神都联系不上,我得跟城隍大人呈报,上哪儿呈报去?”许正阳皱眉问道。 县录流光一闪:已呈报,城隍处暂无回执。 去他娘的,许正阳一拍桌子: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这种不务正业的城隍上司,下面的还不都他娘的散摊子不干了吗? “能联系上其他功曹不?哦,还有判官!” 县录流光缓缓闪动,好一会儿,流光渐去,显示:联系失败。 许正阳彻底发飙了,骂骂咧咧的在屋子里转磨起来,龇牙咧嘴的像是只恶意十足的疯狗,随时要找点儿东西磨磨牙……这他娘不是耽误事儿吗?要是所有的神都这么不务正业站着茅坑不拉屎的话,人世间岂不是要乱套吗? 咦?不对,确实有点儿乱套了。 许正阳挠了挠头,哪儿乱套了?他一时间却也无法细想清楚,只是觉得心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可却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 就在他皱着眉头发愁生气的时候,桌子上的本土录再次流光闪动,许正阳走过去一看,却见上面出现了一行朱红色的字体:鉴于全县属地土地神职空缺,功曹可全权代理土地神职,掌全县人畜生灵户籍,大事小情皆知…… 许正阳一愣,继而问道:“那不得把我忙死了吗?我还怎么出门儿啊?全县几十万人,谁一烧香磕头,你就蹦跶出来,我操……” 玉石县录流光闪烁:需授令,则与意念中提示。 “你的意思是说,我给你下了命令,以后就不蹦跶了?在我脑子里告诉一声就行了?” 答:是。 “那也不成,天天脑子里乱哄哄的挤一堆破事儿,烦不烦啊?我还干不干别的了?” 答:功曹神职,理应行天之道义,辅属地生灵。 “老子不干了!”许正阳怒道。 玉石县录流光一闪,没有理会许正阳的冲动。 许正阳无奈,用商量的语气说道:“这样,您多受累,屁大的事儿就别跟我说了,还有那些闲扯蛋有毛病的请愿,别跟我说,要是有大事儿,嗯,比如重大的冤案冤屈啊什么的,你再通知我行不?还有,谁供奉谁烧香谁请愿的,你就收下就行了,干嘛非得让我爽一爽,爽不是坏事儿,可要是一个劲儿的爽下去,那会把俺爽死的。” 县录上流光一闪,答:需功曹令。 许正阳一拍手,严肃且认真的说道:“我现在就命令你,以后就按照我的意思执行!嗯,鸡毛蒜皮的事儿,你全权代理!” 答:暂可,然,每逢月末,功曹需逐条审阅。 “挑重要的,俺没那功夫去一条条看。”许正阳瞪眼说道,现在他才意识到,这玩意儿不过是自己这位神仙的辅助品,也就是下属,得听自己的。 答:暂可。 “这就对了嘛!”许正阳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记得,要挑选有用的事儿告诉我,哎对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答:县录。 许正阳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想问问,你到底是哪朝哪代的玩意儿啊?怎么规划的属地乡土县区都跟现代的一样?” 答:天庭神器,自录世间变幻。 “唔,了不起,了不起!”许正阳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鄙夷的说道:“既然啥都知道,都自录了,还他娘竟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干啥,俺理解起来费劲,以后用普通话,知道不?会说不?” 答:可。 “啥?” 答:没问题! 许正阳脸上乐开了花,忍不住捧起玉石县录亲了一口,赞道:“宝贝儿,好宝贝儿啊!” 搂着县录躺在床上,许正阳美滋滋的乐呵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发财的事情,赶紧又举着县录,认真且严肃的问道:“我可懒得去寻宝了,现在缺钱,你告诉我,哪儿有文物古董类的宝贝?” 答:金钱乃世俗之物…… “少废话!” 答:县文物保管所、慈州龙兴集团董事长何兴邦家中三楼…… “停停停……”许正阳恼羞成怒的打断玉石县录上缓缓出现的消息,瞪眼斥道:“你让我去抢劫啊?我操,我问的是哪儿有没主儿的,埋在地底下的东西……” 玉石县录上流光开始缓缓闪动,似乎在寻找着信息。 过了一会儿…… “行啦,够了,都记好了,以后我问你的时候再告诉我。”许正阳将县录收回体内,美滋滋的想着,哥们儿,哦不,小爷,哦不,本官……要发大财啦! 我要买车,买摩托车,买小轿车……奔驰宝马! 操,不行不行!树大招风,突然间暴富买辆摩托车不要紧,翻盖房子盖洋楼不要紧,可突然就买上奔驰宝马……有心人不免要查一查啊!到时候一旦真的被查的话,巨额财产哪里来的? 来路不明啊,见不得光啊! 这…… 是个大问题!慎重,慎重,要未雨绸缪啊! 许正阳眯上了眼睛,巨大的喜悦和烦恼并存,酒劲儿上涌,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卷二 功曹 039章 便宜摩托车 人逢喜事精神爽! 节选篇章:搞什么乱嘛…… 让人觉得他们都在胡闹,在扯淡,吃饱了闲得蛋疼的搞事儿开玩笑,最后发现玩笑过了头,要导致严重后果了,才赶紧嬉皮笑脸的说句:“逗你玩儿呢,别生气啊……” 当然,缘由肯定不会这样。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二人都在沉默中发现了一个很让他们感激,甚至有些让他们感到恐惧的存在。那就是整件事情的幕后,存在着一只强大的黑手,好象是在单凭自己喜好的摆动着棋盘上的棋子。黑白双方谁输谁赢,都有这只黑手来随意决定,因为他是在自己和自己下棋玩儿。 若非如此,这件事情处处透出的古怪,又怎样去解释? 钟山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那个坐在沙发上一脸憨笑抽着烟的许正阳,这小子……又在装傻充愣扮后辈的可爱了。于是钟山起身走到许正阳跟前儿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挥起巴掌重重的拍在了许正阳的肩膀上,说:“多大了?” “二十一了。”许正阳被钟山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拍的肩膀生疼,龇牙咧嘴的答道。 “那就别整天装做一十二岁。”钟山哈哈大笑,“好小子,好小子……” 赵庆坐在对面有些诧异的看着那一老一少二人,苦笑道:“老钟,开心过头了吧?”
给定小说简介和节选,续写小说
“老赵,看见没,就这小子,就这小子……”钟山确实有些高兴的过了头,激动的过了头,甚至还有些崇拜羡慕嫉妒许正阳了,他指着许正阳对赵庆说道:“就这小子,这次又是他立了大功,救了咱们俩人啊!” “嗯,表现不错,够仗义,呵呵。”赵庆有些敷衍的点头说道,内心里虽然对许正阳这次事件中的表现和态度,有感激之情。可倒也不至于真把许正阳当作这次救了他们的主使。虽然他心里到现在还疑惑不解,到底是谁在幕后施展了翻云覆雨手,将他们从悬崖的边缘拉了回来。 忽而又想到一个问题,赵庆狐疑的看了一眼许正阳,难道钟山的意思,是这个年纪轻轻却在某些方面有着极强天赋的许正阳,再次运用他对人心理的准确把握,说服了调查小组的成员,说服了肖汉军,从而对整件事情从新展开调查了? 八点多钟的时候,肖汉军和庞忠、纪委书记曹景南来了,专门请他们三人下楼吃了顿饭,期间纪委书记曹景南更是代表市委市政府以及相关人员对赵庆和钟山二人表示了歉意。倒也没多么的牵扯这个话题,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就行了,接下来自然是推杯换盏,闲聊些无关紧要的扯淡话题。 这顿饭吃完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市局专门安排了两辆警车送他们回慈县公安局。 赵庆和苏禄同坐一辆车,钟山和许正阳坐另一辆车。 警车在滏河市灯火璀璨的大街上行驶着,钟山红光满面的笑着低声说道:“这事儿,都是你搞出来的吧?” 说话略有些隐晦,毕竟前面还有位市局的司机开着车。 许正阳笑着点了点头。对此没必要隐瞒钟山,反正他知晓有关土地神的存在,而且也相信。
当然,这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三等灵气的融合、捕食,加起来都需要一二十分钟时间,而且还必须要寻找下品妖兽,才能任由他猎杀,所以速度才会如此缓慢。 事实上他真正和下品妖兽对敌的时间,往往都不超过一分钟,就能快速击杀获得内丹,耗费时间的,只是灵气的融合,还有下品妖兽的寻找过程! 因为那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中品妖兽,甚至是上品妖兽。 而大半日后,许瑜的收获可不止是妖兽内丹,就算是精力值,也提升了五六十点,踏出了凝练第二个元魂的步伐。 在这个过程中,他更是大致摸清了捕食神念隐蔽性的范围。 对上和他同境界的下品妖兽,这神念几乎是无往而不利,哪怕是下品巅峰妖兽,一样如此,他毕竟是武道双修,还在施展天玄武技,那些妖兽能隐约捕捉到神念来源,却也根本找不到他本体。 只有对上中品妖兽时,这过程才直接变得危险了许多,仅有的两次尝试,他都是在捕食中,被中品妖兽顺着感应追来,然后许瑜也只能狼狈中断捕食,靠着自身的实力,还有对中品妖兽已经掌握了一部分的习性,判断对方的行动,然后快速逃逸。 但上品妖兽,他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任意一个上品妖兽的强大,都不是目前的他能抗拒的,往往神念还在对方数十米外,就会惊动上品妖兽,顺着他的神念追杀而来。 不过哪怕如此,此时的许瑜还是极为惊喜,他清楚知道凝元期之间,修炼者自身的差距又有多么庞大,一个前期巅峰,就是初入前期之人的九倍强度,至于中期,就至少要强出了十倍。 而在凝元境界,不同阶段的修士,实力差距一样恐怖的厉害。 现在的他,却几乎已经可以无视单个前期修炼者了。 甚至就算中期,一样不是没办法对付。
给你一段话,帮我继续写下去
“对上中品妖兽,每次都是在捕食对方一两成习性时,才被衔尾追来,这个过程中,我也已经掌控了其一两成的习性和手段,若锁定一个目标,分成四五次捕食,就能彻底掌控一切了,到时候哪怕再正面对敌,也不是没把握。中品内丹,可是能换取中等洞府的!” 眼神中一阵异芒闪烁,许瑜再次低低笑了起来。 实际上,他却不知他现在的状况,若被人得知在初入凝元期,就有了不小的把握斩杀中品妖兽,那绝对是骇人听闻之极。 虽然考核时,洞府的限制的确是什么品质的内丹,换取同档次的洞府,但千多年以来,所有迁移进来的门派在考核过程中,还真没出过能直接得到中等洞府的,因为这种考核,哪怕在搬迁进来之后,也能持续。 只要在灵府安家,然后发展下去,那不论何时只要拥有足够的下品内丹,就能换取安全的下等洞府,什么时候得到中品内丹,就能换取相应的中等洞府,上品一样如此。 所以那些进入灵府许多年的宗门,也往往都是在最初得到极差的下等洞府,然后靠着时间的流逝,修为的增加,才能获得中等洞府而已,这个过程,可能是几十年,可能是几百年…… 可以说以前那些早早搬入灵府的宗门,都是在以百年记的,在为更好的洞府努力。 像许瑜这种恐怖到刚一进来,就敢打中品妖兽主意的修士,还真是前所未有。 第179章 中等洞府 “轰~” 又是小半日时间一晃而过,一片茂密的丛林内,随着一道撕裂天地的金光闪过,一道庞大的身影,直接就在金光下一分为二,爆射出一层绚丽的热血。 随后许瑜的身子才唰的一声,抵达跌倒的尸体身侧,眼中更闪烁着狂喜之色。 中品妖兽!
正文:商钟离与司马擎天之间,不过十步之遥,但是这十步之遥中间的空气,就如同变形了一样,肉眼甚至能看到在这空间那劲气扭曲的状态。 …… 燕太子按照萧怀玉的嘱咐,三短一长呼吸,一开始倒是呼吸顺畅起来,但是这一刻,更大的劲气又在挤压着他的身体。 “吼!” 司马擎天发出一声洪荒巨兽般的吼叫,震天动地,吼声之中,金锁锤就似乎达到极境,又似乎商钟离无法抵挡,金锁锤停滞状态顿消,破空速进,就像毒蛇出洞一般,往商钟离胸口直击过去。 雷霆一击。 商钟离在这一刻,那白眉一挑,双掌猛力内合,一阵极其怪异的声响响起,并不巨大,但是却震慑人心,只见到金锁锤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在即将击中商钟离胸口的一刹那,竟是如同喷泉之水一样,瞬间变了方向,冲天而飞。 “喀喇”一声响,商钟离的身体竟是微微下沉,他双脚所踩的绝顶岩石,竟是碎裂开来,而他所踩之地,竟是微微下陷下去。 燕太子这一刻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幕。 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十方名将,果然是怪物般的存在,只是在看到这世人难得一见的场面之时,他的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来。 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此时绝顶那交织在一起的霸道劲气,却是他难以抵受的。 萧怀玉的双眸,在这一瞬间豁然变的犀利无比。 他虽然想坐山观虎斗,但是他更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绝顶纵横的霸道劲气,很有可能将燕太子的五脏六腑震裂。 身影一动,萧怀玉右手平静而自然地抬起,五指并紧,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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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夺门而入 萧怀玉身着便装,他两处衣袖,本是以护腕绑住,但是在这一瞬间,护腕裂断,长袖隆起,他右臂衣袖之内充斥着强大的劲气,环绕着那如刀般的手掌。 武道的巅峰者,那强大的爆发力所产生出来的恐怖速度,只能看到一道魅影直冲司马擎天。 司马擎天虽然武技惊人,但是对于这世间的几大怪物来说,以一敌二是绝对没有任何胜算的,他出手的一霎那,就似乎没有将萧怀玉列在自己的敌手范围。 换句话说,他出手,只求战败商钟离,似乎是在打赌,萧怀玉不会对他出手。 但是萧怀玉却是在最恰当的时机,果断出手。 …… 名将如怪。 任何一位名将,都不希望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的怪物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如果有机会铲除其他“怪物”,谁也不会手软。 正如萧怀玉自己所说,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一个国家。 个人可以讲道义,但是为了一个国家,却只能从长远的利益出发。 萧怀玉的速度快,但是动作看起来却是轻柔潇洒,他的掌刀在这一刻,那是拥有着天下任何兵器都无法比拟的威力。 掌刀,便是神兵利器。 肉体的臻境。 司马擎天的精力,已经放在了商钟离的身上,面对着萧怀玉的攻击,他显然已经没有精力来应对,这个时候一旦收势,商钟离反倒会借势袭来。 司马擎天似乎已经到了必死之地。 …… …… 劲气激荡,地上的积雪因为劲气的纵横,就如同被飓风卷起一样,从地上纷纷扬扬飘起,而燕太子脸上的表情也是异常的痛苦,脸上的皮肉就如同被巨风吹动,颤抖着痉挛着。
那下人赶紧一溜烟跑了。 “咳咳,乔公说的哪里话……”江哲用手将棋盘搅乱,“误会,误会,我是说亲自出去告知乔公,我在……” 乔玄死死盯着江哲的脸,见江哲一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微微有些错愕,这混小子脸皮倒是挺厚! “守义啊……”乔玄走到一边的座位上坐下,微笑着对江哲说道,“你可知道老夫今日为何而来?” “不知道!”江哲摇摇头。 “不知道?”乔玄脸色猛地一变,举着拐杖对江哲喝道,“老夫看你心中清楚的很!不然为何不敢见老夫?” 李儒心中一乐,暗暗说道,那是您老来的不是时候…… 江哲看了一眼棋盘,点点头说道,“那……那知道?” “知……”乔玄顿时语塞,瞪了江哲一眼,起身走到江哲身边,李儒起身让座。 “老夫且来问你!为何算计许昌城中世家!” “没有呀……”江哲一脸的疑惑,对乔玄说道,“乔公,您也看见了,当初是他们要来买城西的地皮是不?不是哲硬拉着他们买的吧?然后我想啊,那个时候城西的地皮涨价涨地猛啊,于是我对他们说,让他们用城东的商铺来换城西的地皮,对不?” “唔……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 江哲打断乔玄的话,一脸正色地说道,“当日我说了,他们在城东有多少大的店面,我就在城西给他们多少大的地皮,一点也没有亏待他们呀,您老误会我了!” 这小子!乔玄气得顿了顿拐杖,沉声说道,“你颁布那些政令还不是为了算计那些世家?若是敢说没有老夫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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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老头脾气倒是大!江哲闪了闪身,咳嗽一声说道,“是是是,有!不过……”看了乔玄一眼,江哲低声说道,“哲只是为了许昌,又无私心,乔公为何前来责问我?” “额……”乔玄楞了一下,心中说道,也对,这小子也没得那些商贾一些好处,自己这番来责问他倒是失态了……不对! “守义!”乔玄唤了江哲一声,忽然看了旁边的李儒一眼,又皱着眉头看着江哲。 李儒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先请告退!” 乔玄颔首,谁知江哲说道,“显彰且留在这里无妨!乔公,显彰乃是哲知己,没有什么不可以对他说的!”刚才还不让我走,现在你想跑?想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做梦! 李儒不禁感觉心中有股暖流升起,这种久违的被人信任的感觉,让他不禁感激地看了江哲一眼。 乔玄诧异地看着,说道,“那老夫便直言了!守义,你可知道,观大汉四百年,世家为何屹立不倒?这是有其原因的!” 江哲对着同样侧目的李儒翻翻白眼。 “老夫早前且帮了你一个大忙,也是那些世家看在老夫面上帮了你一把,但是归根到底,是那些世家帮了一把,是不是?这是因!如今你颁布了那条政令,改商税为交……交易税,这个词是谁想的,当真拗口!” 李儒看着有些尴尬的江哲,心中一乐。 “守义啊,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商贾都是外地各郡的,要是真的有了什么麻烦,他们会帮你么?只有身在许昌的那些世家,才会来帮你!老夫让他们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还他们一个果,谁知道你竟然借此算计了他们一把,枉费老夫诸般布置啊!”
给你一段话: “无私自通!”孟天楚含糊地嘀咕道。 “哼!不说算了。”飞燕平躺回去,眼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不过,我总觉得,那项链不太像贺旺偷的……” 孟天楚转身过来,黑暗中,目光炯炯望向床上的飞燕:“你也有这种感觉?” 飞燕道:“是啊——难道你也觉得不对劲?” 孟天楚道:“你先说说,你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我和少奶奶我们两在门口观望,虽然看不太真切,但当你找到那串项链的时候,贺旺的表情,真是很意外,那种意外……我说不清楚,但我总觉得不象是作假,如果真是作假,那这贺旺也太会演戏了。对吧?少奶奶。” 夏凤仪道:“是,那贺旺的神情的确不太象假装的。” 孟天楚轻轻叹息了一声:“是啊,我也发觉了,贺旺看见那串项链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的确是非常的意外和惊恐,这个结果好像他根本就料想不到。当时我就有些疑惑,他后来的说话和表现,更加深了我这种感觉。” 夏凤仪有些紧张了。爬起半个身子,隔着飞燕对孟天楚说道:“那……难道咱们抓错了人了吗?凶手根本不是贺旺?” 孟天楚听到她无意中说了一句“咱们”,心中微微一动,这美少女已经在潜意识里将她与自己紧密联系在一起了。 孟天楚轻轻叹息了一声:“有这种可能,如果他真是凶手,图财害命杀了秦夫人,抢走了她的珍珠项链,然后把珍珠项链藏在了小包裹里,那他就不会老老实实让我们搜查的,他明明知道珍珠项链就在小包裹里,怎么会在一旁面不改色等着我打开那小包裹呢?而打开之后看见了那串珍珠项链,那种惊诧和意外也不象是假装的。”请你帮忙续写:
飞燕道:“是啊,要是真是他,他应该拼个鱼死网破也要跑出去,而不是傻傻地站在一旁看着你解开包裹。” “嗯,当时我就发觉有些不对劲,这不符合逻辑常理。可是,这古寺里就这么些人,只有老和尚、老何头和贺旺他们三个有作案时间,老和尚和老何头都没有足够的作案动机,贺旺有动机也有时间,可是,事后的表现却如此反常,如果凶手不是他,又会是谁呢?难道……真是那个怀抱婴儿的女鬼干的?” 夏凤仪道:“嗳!黑古隆冬的,你别吓人好不好?” 第49章 虚松之死 “不是我吓你们,你们晚上吃饭的时候没去斋房,没听到这鬼故事,真的好吓人的!说是若干年前,有个白衣女子经过这寺庙,就在寺庙后面的松树林里吊死了,被人发现的时候……” “别……别说了……不听不听~!”夏凤仪塞着耳朵摇着头,缩进被子里。 “嘿嘿,那不说了,睡觉!”孟天楚转身面朝里睡着。 飞燕胆子相对要大一些,虽然害怕,还是有些好奇,鬼故事就是这样,越害怕就越想听,禁不住低声道:“喂!少爷,那女子被人发现的时候怎么了?” 孟天楚转过身来说道:“想听啊?” “嗯!”飞燕往被子里缩了缩,却禁不住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少奶奶不想听,我说了,她会怪我的,嘿嘿,要不,你到我被子里来,我在你耳边告诉你,好不好?” “哼!你就知道欺负人!不说算了!”侧脸过去朝里睡。 睡了一会,还是忍不住伸手捅了捅夏凤仪的被子,低声道:“少奶奶,让他说说嘛,咱们三个人在屋里,有什么好怕的。”
小说简介: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一个武者的世界。 …… 生命的潜能在于自身的发掘。 武道的追求……是自身的超脱。 追寻真正的武道,追寻业已没落的武道。 这是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 当有一天叶天云得到一本关于《金钟罩》速成法的书后,他的生活开始改变了。 现实中的武者、传说中的门派、千年的秘密,一切一切都随着这本书的到来而到来! …… 钢刀响处人头滚,宝剑挥时热血流! 作者简介: 大大王,姓名不详,从本书中对哈尔滨市风土人情的娴熟描绘来看,作者应该是哈市人或曾在哈市上学。 另外根据大大王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此书应该写于作者从大三到考研前后这一阶段。 节选篇章:常大海现在哪里还有报仇的念头,刚刚还想与叶天云一分生死,不过这一较量不到五招竟是四处受伤,肋间如同火烧一般,血也流了出来,再这样下去,不用说报仇,就是能活下来就算命大了。 叶天云满手鲜血,他用裤子擦了擦,现在就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常大海现在毫无招架之力。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从下面上来二个老者,后面跟着三四个弟子。 何山正看到精彩之处,听到楼下有人上来,不禁一扫,愣道:“师兄,你们来得正好,常大海已经命不久己,现在就看叶天云如何要他命!” 何山的性格爱恨分明,这常大海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现在就是想让他死才能出上一口气。 常大海一看来了这么多人,一眼就看到了叶无涯,口中不自觉地说道:“师伯,您身体安好?”同时不停地抽着冷气,伤口的疼痛让他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不已。 叶天云一看这形势便也停住了手,只是身体还在保持着状态,常大海的命他今天必须收走! 叶无涯和另一个老者走上了楼,两个人先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到只有三个人后,叶无涯冷哼一声道:“常大海,枉我还教你功夫,只是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一个浑人!” 常大海听到叶无涯的话后眼泪刷地就下来了,一脸愧疚之色道:“八极门上上下下,我只尊敬您一位,其他的皆是我的仇人!” 叶无涯听后不怒反而叹了口气道:“大海,你若是悔改还来得及,和我回八极门接受处罚吧!” 何山听后立刻不干了,他怒道:“师兄,这样一个败类,你还庇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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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涯眉头紧皱,扫视全场后才说道:“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回到八极门自有分晓!” 就算八极门肯,常大海也不肯回去。他顿时摇头道:“师伯,你也不要为难我,我宁死也不会回到那里的!”说完身体却不停地向后退,同时眼睛的余光不停地打量着。 叶天云一看他的动作,便知道他十有八九要跑了。他的身形一动,下一秒便出现在了常大海的身前,单手便抓向了常大海的脖子。 叶无涯一看到此情形,立刻大喝道:“手下留情!” 叶天云最怕的是常大海跑了,这样一个人对他的威胁可想而知,若是逃掉那么绝对不会再正面与他交手,所以宁可得罪八极门,也不能放过常大海。他的手不仅没停而且身形更快了。 常大海这一刻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连最后逃跑的机会都失去了,大嚎一声道:“死吧你!”说着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将全身的劲力提到了极限。 到了叶天云的身前用出了跪膝步,这也是八极门所独有的招式,屈膝下蹲,脚尖朝前,后腿下跪落于前脚内侧,膝盖超过前脚尖一寸左右,同时用单手打出一拳。 叶天云此时的身体已经不像从前那般脆弱,他硬受了常大海的一拳,向前一靠双膝夹住了常大海的手臂,向里一扣,紧接着一扭,顿时发出了“咔吧”一声。 常大海的一只手也断了,叶天云向后移步腿上一发力,脚就蹬在了常大海的胸前。 常大海被这强大的力量蹬得倒飞了出去,身后正好是健身器材,分毫不差地扎在了上面,钢铁的器材从后背扎进去又从胸前透出,竟是硬生生地吊死在半空,那双眼睛闪现着绝望与不甘!
正文:而这个时候,秦少风已经是穿越了时空通道,进入了幽冥世界第一层,开始了他的一段新的旅程。 第248章 小绿执事 一板砖下去,拍出了通向幽冥世界的通道,秦少风迈进去之后,顿时就是感觉到了庞大的压力向着自己挤压了过来,不过秦少风如今的身体还是能够承受的,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向着前面飞去,没有用多少的时间,就是出现在了幽冥世界第一层之中了。 幽冥世界有着七十二层,但是却没有什么强弱之分,这七十二层幽冥世界中,每一层都是有着强者存在,都是那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实力深不可测的老古董,当然,每一层也都是有弱者,这是必然的。 在幽冥世界第一层之上,秦少风忽然出现在了空中,看清了周围的情况之后,秦少风刚想着要落在地面上,谁知道这个时候,一股无与伦比的引力就是向着他压来,直接就是将秦少风拽向了大地,“我日,又这样啊!”秦少风一边向着下面落着,一边大喊着。 秦少风本来以为这幽冥世界的重力没有仙界的大,没想到来到这里才知道,这幽冥世界的重力比仙界还大啊,他拼命的运转体内的法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过即使是这样,还是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砰地一声,秦少风的身体狠狠地落在了地上,摔得秦少风整个人都散架了,每一块肉都是剧痛无比,心中咒骂着,想要挣扎着起来,却是连这个力量都是没有了,只能是躺在地上静静的恢复着。 好在秦少风睁开眼睛的力量还是有的,睁开眼睛看着天空,秦少风发现这幽冥世界倒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阴森,除了天空昏暗,始终挂着一轮圆月之外,其他的倒也是和仙界四大部洲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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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幽冥世界内的天地元气倒是浓厚很多,随意的呼吸一下,秦少风就是感觉到滚滚的天地元气向着自己涌来,这让秦少风很是高兴,在这样的地方修炼,倒是很不错的选择,只是这幽冥世界的重力怎么就这么大呢? 因为秦少风现在还起不来,只能是看看天空,恢复着自己的力量,等到秦少风终于是适应了这幽冥世界的重力之后,这才艰难的站了起来,放目远望,看向了周围的世界,看见自己出现的地方是一处很辽阔的平原。 对于幽冥世界秦少风是一点了解都没有的,所以秦少风决定找一个人来问问,只是这荒山野岭的也没有一个人,这让秦少风去哪里找人呢?无奈之下,秦少风只能是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是这样走下去,一定是会遇到人的。 幽冥世界的庞大重力让秦少风寸步难行,不过这却不失为一个锻炼打熬肉身的好方法,这样也是可以增加肉身力量的,所以秦少风就这样一步步地向着前面走去了,辽阔的平原上,一路的脚印正在不断的延伸着。 而就在秦少风寻找幽冥世界的入口,并且进入幽冥世界第一层开始新的旅程的时候,秦少阳终于是跟着那个幽冥神教的弟子进入了九幽血海之中了,这让秦少阳心中开始激动了起来,因为才来到这里,他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法力竟然是隐隐有突破的迹象了。 秦少阳跟着幽冥神教的那个看守血泉的弟子,一路沿着血泉向着下面潜行着,一直用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是来到了九幽血海了,当秦少风走出那血泉的时候,就是发现自己置身在了无边血色海洋之中了,浓郁无比的血腥味道,腐朽,邪恶的气息向着秦少阳包裹了过来。
正文:当初他可是见到过这只岩石猩猩怪兽出手的,就连那些超越先天境界的可怕存在们,在这岩石猩猩怪兽手中都撑不过一招! 传闻,这只岩石猩猩怪兽是先天神殿中某位高层的宠物! 岐尸族部落族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着那巨树走去…… 当岐尸族部落族长靠近那岩石猩猩怪兽时,那岩石猩猩怪兽猛然睁开了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随意的扫视了岐尸族部落族长一眼后,岩石猩猩怪兽闭上了双眼,继续呼呼大睡了起来…… “真是可怕……”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岐尸族部落族长感到心脏一阵抽搐……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岐尸族部落族长这才向着那巨树上方快速奔去…… …… 在巨树的顶端—— 这里,修建着一座黑色的巍峨宫殿…… 岐尸族部落族长来到巨树的顶端后,便直接向着那黑色的巍峨宫殿当中走去…… “哼!丧轶,你约我们来,可你自己却这么晚才到!” 一进入宫殿之中,一道不满的声音便在岐尸族部落族长耳边响起…… 只见在宽阔无比的大殿之中,分别有着四个王座…… 而其中的一个王座上,一有着六米多高,整个人坐在那里,就好像一座楼一样的壮汉正不满的看着岐尸族部落的族长丧轶…… “赤瓦纳,别激动,我这不是遇到了那个先天无敌的武者么……”岐尸族部落族长丧轶冷漠一笑道…… 随即身形一动,整个人已经坐在了四个王座中的其中一个王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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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遇到了?这突然冒出来的先天无敌武者,是哪一个异人族部落的?”同样高大无比,有着五米多高,脸上长满了蓝色绒毛的蓝猿族部落族长剃琨有些焦急的问道…… 那巨虬族部落的族长赤瓦纳也是看向岐尸族部落的族长丧轶…… “戎禹还没来吗?”丧轶没有回答剃琨的问题,反而是看向另一个空着的王座问道…… “戎禹是灵魂武者,自然会慢一点……”赤瓦纳淡漠说道…… “嗯,那不急……等戎禹来了再说!”丧轶冷冷一笑道:“你们两个部落,都被那先天无敌的武者击杀了先天第三层次的巅峰武者吧?” “哼!” 一提到这件事,巨虬族部落族长赤瓦纳和蓝猿族部落族长剃琨脸色都黑了下来…… 一个先天第三层次的巅峰武者,对他们而言那可是无比重要的…… 损失一个,对于他们的部落来说都是非常伤的…… “我不管这个突然冒出的先天无敌武者是哪一个部落的,他胆敢屠戮我巨虬族部落的两名先天第三层次巅峰武者,我就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那巨虬族部落的族长赤瓦纳低沉吼道…… 他的怨气的确很深…… 蓝猿族部落和岐尸族部落,纷纷都只损失了一个先天第三层次的巅峰武者……而他巨虬族部落,却损失了两个! “其实我们三方都有损失,而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损失过的,是绿纹部落!”丧轶冷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赤瓦纳和剃琨都是看向丧轶…… 而就在这时——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妙哉!”履癸猛的一拍掌,他根本就不往旒歆那边看一眼,而是自顾自的大笑道:“如此甚好。相柳翵,起草文书传令下去,自今日起,我大夏九州之内,一应大小封侯领地内军权、政权全收归王庭所有。大夏之权,尽握于本王之手,本王当调动倾国之力,和那夏人决死一战!” 履癸发号施令时还不忘最开始提出这个建议的人,他指着关龙逢笑道:“安邑令关龙逢,本王认命你为九州巡捡,从辅弼相丞四部之中抽调精干人手,清点九州之内各地各家所有私军乃至军政公文和各种文书帐簿,由王庭委派官员去往各地接管。” 履癸笑吟吟的看着关龙逢,大声问道:“本王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可能将这件事办好?” 关龙逢沉声应道:“大王,一应所需人手早已齐备,臣只需旬日功夫,就能将此事完成。一月后,九州之内最精锐的军队、一应粮草军械等物都将按照大王的旨意,派往我大夏紧要关碍等处。” 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腿,履癸放声笑道:“如此甚妙!” 他看都不看面色难看的八大天候,自顾自的发布了一大串的命令。只要这些命令有效的落实下去,只要数日的功夫,八大天候就将完全被他架空,成为空有天候名号,只能空领一份俸禄和领地上的一点儿税收,却要被剥夺一切军事和行政大权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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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癸心中豪情万丈,他满脸是笑的在那里暗自思忖道:“当年我大夏祖王分封九大天候以及无数封侯,名义上拥有九州,实际上权势却大大不如人意。今日我将九州大权合而为一,如此实力,如此声势,就连巫殿,也再不能凌驾我大夏王庭之上了吧?我大夏王庭之盛,当由今日而起!哼哼,从今日起,我履癸才是真正的大夏之王!我一句话,才能真正的让九州震颤!” 想到得意处,履癸不由得小心的看了一眼穷极无聊的站在那里的旒歆。他心中一阵的狂笑:“只要我履癸真正的巩固了这一份权力,你巫殿的大巫,还能像今日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么?” 履癸同样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刑天厄、相柳翵这些大巫家的代表。 终于,在相柳翵起草了王令,由履癸加上了夏王的印玺,关龙逢接过了王令准备离开大殿去实施履癸的命令时,正西衮州并天候猛的站起了身来,大声的喝道:“大王!九州分封,乃是祖制,你若是执意破坏祖制,吾等九大天候,只能再次封回王令了!” 履癸惊讶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叹息道:“果真如此?” 正南次州沃天候同样长身而起。他沉声道:“正是如此。昔日大禹王分封九州,于治水大业中立下功劳的九大巫家分封九州替大王监管天下,刑天氏、相柳氏、申公氏、防风氏等大巫家归附王庭坐镇安邑拱卫中枢,大禹王一脉传人将王位代代流传,大夏巫教历代教主更是出身王族,一外一内、王权教权分而治之,故有我大夏这些年来的鼎盛气相。”
帅范经常来往赵兴家,几个孩子也熟悉了,赵山不懂事,仗着帅范的喜爱,直朝帅范身上扑,等帅范抱起赵山扛在肩上后,赵兴笑着反诘:“只有我升官吗?……哈哈,我等窝在广南六年辛苦,如今个个都获得了应有的报酬,你不是到了河北西路,独挡一面。另外,万俟咏也获得了升迁,连李之仪、廖正一都没有落下,怎么,你对自己的升迁不满意?” 帅范叹口气,将手中的官绅文告扔到桌上,说:“我准备辞官。太尉大人手下若有个闲职,我还去帮把手,若太尉大人用不上我,我便回杭州,悠哉游哉度过余生。” 这位帅范是宋史第一神秘人,历史记载:当他四十岁后避入深山,死后安葬时,尸体又神秘失踪,不知所向……这位中华第一“帅”姓人身上笼罩着许多迷雾。赵兴对此并不知道,听了帅范的话他感到很怪异,反问:“独挡一面不好吗,河北紧临西夏、辽国,有你在河北路,我替你源源不断输送训练好的兵员,你还担心什么?” 帅范哈哈一笑:“我在勾栏院里听说了自己的任命,左思右想,夜不能寐……太尉大人老教导我们:有多大成本挣多少利润,不要想着一夕暴利,因为暴利不可持久。 我帅范有多大成本自己知道,我也就是一个执行者,凡事有太尉大人策划。有太尉在头上遮风挡雨,我薪水不少,动脑子的活儿不多,只管在太尉大人计划好了,去干就行。 但如果让我独挡一面,离了太尉大人这柄大伞,我怕自己处事怪异,惹恼了……嘿,总之,让我自己应付同僚,面对枢密院、户部、兵部、吏部……想一想这些,我就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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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思右想:我这一辈子,最稳妥的还是待在太尉大人的羽翼下,这不,官也照常升,钱也不少拿,功劳少不了,黑锅有人背。而我只管干活就行,没那么多旁的心思,这样的日子才叫快活。” 赵兴哈哈笑着,他满意的点点头,毫不客气的说:“朝廷调走你与万俟咏,实行的是分化之计,所以,你的事我不好出面,你自己去吏部说,若你还能来我提举司,军队是你的。” 帅范一拍桌子:“说定了,我这就去找吏部辞官……小皇帝那头,你再说说。” 帅范说罢,放下赵山,一溜烟的往门外跑,等他出门后,程阿珠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赵兴:“相公,万俟大人走的时候托奴家带封信,似乎跟帅大人同样的意思,他说朝廷必然要把他与帅范调开,所以他打算辞官不就,转以幕僚身份重新进入相公衙门。” 赵兴接过信,心里很得意:“多年的人情投资,总算没有白费。朝廷这回给了我莫大的恩宠,允许我们回家乡做官,我正准备把衙门设在杭州临海处。万俟咏不打算走,衙门里的计司就是他的,兵案主管还是帅范……对了,两位苏学士现在到了哪里?” 程阿珠回答:“老师在潘大临的陪伴下,已经去了常州家乡,等候朝廷旨意;苏三丈正从密州登陆,往京城赶来,就任户部尚书。” 说话的这功夫,苏辙正路过大宋著名旅游胜地——梁山泊。他看着梁山泊,恍然有置身江南的感觉,提笔写下了《梁山泊见荷花忆吴兴》的绝句:“花开南北一般红,路过江淮万里通。飞盖靓妆迎客笑,鲜鱼白酒醉船中。”
节选正文: 第三卷 群星聚斗 第一百四十回 黑水星宗 “找死,找死,这个混账东西纯粹是在找死!他居然,他居然敢调戏连归一剑宗都束手无策的天雨邪!?”拍卖行内怒意升腾,压抑在一股恐怖的气氛下,而贵宾包厢内的霍惊天,却是惊怒连连:“这小子以为他是谁!?想要纳天雨邪为小妾!?且不说天雨邪所得的种种法宝,就连他自身的能耐,都足以抗衡一些神道一重颠峰,甚至神道二重的高手了,如果拼出真火,让她不顾一切的消耗神玉,激发出那些上品神器的威力……就连神道三重的高手也要避其锋芒,一个不甚,还有可能身死道消啊!这个混账东西,居然不知好歹的去调戏她,死定了,死定了,这混帐死定了。” 古青目光却是一直在那位年轻男子身上打量着。 他刚才声称自己将五行轮回大炼体术这门无上神通贡献上去后,能够得到尊主的赏赐,帮助他一举突破到神道第三重,也就是说,他现在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神道二重颠峰的地步! 而且,能够帮助一个神道二重颠峰的高手锤炼肉身,使其肉身与元神结合晋升到神道三重境界,那那个人的修为,究竟该要强横到什么地步!? “不可否认,阁下的神识意志极其强大,多半已经是炼成元神,成就灵魂不灭的人物,但是,哪怕阁下再厉害,我们隐皇拍卖行,也容不得你撒野!现在,给我立即出去,否则的话……我会让你明白,我们隐皇拍卖行究竟凭借着什么,能够在‘繁罗’如此混乱的地方,立足几千年之久!” “老东西,没看到我在和这小姑娘聊天培养感情么,你罗罗嗦嗦的,烦不烦!?老六,把这个老家伙灭了!”续篇:
“是,少主!” 这位年轻男子的话一说完,一个声音忽然从那位年轻男子身后传了过来。 这个时候在场众人才注意到,在他身边居然还跟随着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 一个连神道高手神识也没有发现的仆人! “好厉害的隐匿之术,这……这个中年男子绝对修炼了一门大神通级别的隐匿法术,足以和我们琉璃仙岛的幻天云雾相比,否则不可能在这么多神道眼皮底下而不被注意到!” 在霍惊天心中暗惊的同时,那被称之为老六的中年男子已经出手了。 包括霍惊天,古青,章长老,以及在场的所有神道高手在内,没有任何一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 在他应下声的瞬间,他的身形已然突兀的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那位章长老的身后,没有任何预兆,成千上万道黑色丝线突兀的缠绕了过去,紧紧的将那章长老束缚到了其中! 当章长老发现这些黑色丝线,想要运转罡气、神通、法宝时,一切都已经迟了。 这些黑色丝线的质地、坚韧、强大到一个无比恐怖的程度,而且还蕴涵着破碎罡气,消融神通、腐蚀法宝等诸多特性,章长老堂堂神道高手,鼓荡出来的罡气、法宝,在这些黑色丝线面前,仿佛纸糊的一般,直接被缠绕了进去…… “混账东西,居然敢在我隐皇拍卖行出手,此举将我隐皇拍卖行置于何地!?”两位两位神道高手雷霆震怒,浑身上下的神道威压一举爆发,一道神通直接在二人手上凝聚,其中刘长老的神通直接斩向称为老六的中年男子,李长老的神通则直斩向那些黑色丝线! “金截玄指!” “碎天裂!” 两位神道高手出手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但是,被称为老六的中年男子速度却更快!
节选正文: “对了,你看这件如何?”老板突然灵光一闪,指着角落中的一件半米高的乳白色雕像,热情的说道,“这件可是我们帝国上任王后年轻时候的雕像!” 天赐和莉儿走过去将雕像轻轻捧在手中。雕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一席拖地礼裙,双手轻抚长发,神情自然的看着远方。雕像的线条很粗纺,并没有像现在流行中的精雕细刻。女子的五官倒是雕刻的比较细腻,甚至可以说活灵活现,不过令人惋惜的是雕像好像并没有完成,裙子末端和底座模糊的连着,并没有雕刻出来。 “你们是不是觉得它没有完成?其实这件作品是我的祖父雕刻的,也是祖父最为得意的作品,可惜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人赏识!” “但是为什么他没有完成呢?”天赐问道。 “我祖父当初也只是在一个宴会上看到过王后,当时由于餐桌挡着没有看到全身,所以祖父雕刻不下去,祖父说如果强行雕刻只会坏了全部,所以只能用粗线条模糊了!假如当初祖父能见到王后的全身,我想这件雕刻一定能成为传世之做!”老板惋惜的说道。 “老板,这件多少个金币,我想要了!” 老板一愣,这件作品在这里摆放了几十年,还第一次有人要!“这件是我祖父最得意的作品,本来父亲开价五十个紫金币,既然你们喜欢我就给你打对折,二十五个紫金币如何!” 天赐笑笑,取出二十五个紫金币。对天赐来说,二十五个紫金币不算什么! “天赐哥哥,虽然这件雕像我觉得也很好,不过二十五个……”莉儿刚想说什么,却被天赐打断。 “莉儿,仔细看看这个女的,你觉得像谁?” 莉儿一愣,仔细盯着雕像,片刻后猛然叫道,“啊!珍阿姨!” 第二章 劫持 端蓦着雕像,老板和天赐都很满意,特别是天赐,如果让妈妈看到这个雕像,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天赐开心的想到。续篇:
“走吧,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可买!”天赐将雕像收入到空间戒指中,和莉儿并肩走出店铺。 二人又接着逛了半天,天色开始变暗才坐上马车起程回公爵府。这里的道路没有内层平坦,马车走起来有点颠簸。 砰!一声响,随之传来马鸣声和急促的摩擦声,马车猛地停顿下来,车内天赐和莉儿不由自主的往前俯冲。天赐眼疾手快,一手支撑在车厢内壁,一手拉住莉儿。 “他妈的你们这群平民,长了眼睛喘气的么,公爵府的马车你们也敢撞!”车夫稳住受惊的马匹,怒骂到。 天赐挑开车帘和莉儿走了下来。 只见马车旁,一个四十多岁相貌粗糙的中年男子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大腿处长裤裂开,马蹄状的伤口中流淌着鲜血。旁边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子跪在地上小心的扶起男子哭着喊道,“大哥,大哥,你没有事情吧!”旁边零星散物落了一地。 周围人群都停下脚步看着热闹。看到这兄妹二人穿着朴实,见惯场面的人们纷纷摇头,平民被公爵府的马车撞了,别说受伤就是撞死也是白死! 看到天赐走下马车,车夫立刻陪着笑脸到,“少爷,你怎么下来了,没有惊到你吧!这群没张眼的东西,走路也不小心点!” “是你们纵马横冲直撞先撞到我大哥的,现在倒反咬一口!你们贵族有什么了不起的!”女子愤怒的喊道。 围观的人群都暗自为女子捏把汗,如此出言不逊在首都可是很危险的,特别是当着贵族的面说。
节选篇章:叶河图苦笑道: “大小姐,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多遍了,真的,等你见到了不就知道了吗?” 旋即叶河图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姜爽,“你刚才说就算让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无聊,我有说过吗?” 叶河图无奈道: “女人啊……女人……这辈子我恐怕都搞不懂……” 站在大昭寺的门前,姜爽很自然地停住了脚步,门口处的人三三两两,不多也不少了,驻足了一会,叶河图也跟了上来。 “在这里,有一个‘先有大昭寺,后有拉萨城’的说法。去过布达拉宫却没有来过大昭寺的话,那就不算来过西藏。大昭寺的盛名天下皆知,甚至比起嵩山的少林寺也是不遑多让。十世的沉淀与积累,让这座千年古刹愈加显得古朴而大气。” 叶河图看着停在门口的姜爽,仿佛在自言自语说道。 “走吧,进去吧,我到想看看,你能不能见到活佛。不要到时候找不到人觉得丢脸就行。” 姜爽看着跟上来的叶河图,掩嘴笑道。 进入大昭寺后,广场倒是很宽广,一些来此参观的朝圣者几乎都在照着一座座神像膜拜着。 姜爽也不例外,双掌合十,走到了神像之前缓缓的拜了下去。叶河图认真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唯有那座唐蕃会盟碑以及大昭寺的金顶法幢,还算让他颇有些兴趣。 天井式的院落,运用在这寺院之中,到也是相当的有趣。 姜爽扯了扯叶河图的衣角,低声道: “几乎所有人都在朝拜,怎么就你不拜啊?” “大丈夫顶天立地,除了父母,连天我都不跪,我会跪整个?” 叶河图不屑说道。 “走吧,我带你去见活佛了,你要拜这些神像,还是跟我去见大威天龙,随你选择。” “等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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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河图顺着广场一直向深处走去…… 这里的有人也随之越来越少,甚至已经鲜有人来了。两个喇嘛分守左右,站立在一旁,守护这个宁静的禅院。 突然一个喇嘛挡在叶河图的身前,伸出右手,阻挡道:“两位施主,这里是大昭寺的藏经之处,不对外人开放,还请你们到别处去走走吧。” 叶河图笑着看向那个拦住自己的喇嘛,说道:“我要见活佛,还请这位喇嘛兄通融一下啊。” 那个喇嘛摇了摇头,道: “这里没有什么活佛,还请施主到别处去吧。” 叶河图脸色不变,继续说道: “我要见大威天龙。” “我师父的名讳岂是你能够叫的?” 后面的那个喇嘛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叶河图哦了一声,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原来你们两个是活佛的徒弟啊!那就好说了,你去跟小威说,就说他的老朋友叶子来看他了。” 拦住叶河图的那个喇嘛回头瞪了一眼那个,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居然叫自己的师父是小威,好像他还没有自己大呢?再度向叶河图道:“施主,我最后声明一次,这里没有什么活佛,也没有什么大威天龙,还请您到别处去走走吧。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那么就别怪小僧无礼了。” 叶河图看了看天上,玩笑着说道: “有些人啊,就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明明都承认大威天龙是自己的师傅了,现在却说不知道什么大威天龙,你说这是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小爽?出家人不打诳语啊。” 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姜爽,对着她双掌合十,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姜爽忍不住莞尔。 “你——” “师弟,不要冲动!”
不料就在此时奇变突生:“鲛绡泪”毕竟只是丝织品而不是真的鲛绡神物,鱼钩挂上了鲨鱼的嘴,钓线就在鲨鱼锋利的牙齿间磨来磨去,就在鲨鱼力气耗尽被拉上岸的时候,突然断开了! 陈淑桢大惊,就要拔腰间宝剑投掷,谁知砰的一声枪响,那鲨鱼身体上就泛起了大股血水,眼见得不活了。 楚风手持的步枪正冒着青烟,这家伙笑容灿烂:“这鱼,是我打中的吧?” 赤果果的作弊啊!陈淑桢无话可说了。 偏生楚风还要加一句:“嗯,好像你还没有钓上鱼,嘿嘿……” 无耻啊无耻,三位美女同时伸出了白嫩的中指。 正在尽情鄙视楚风,远处一艘白帆上绘着大红十字纹章的帆船缓缓入港。 楚风大笑着扔下了鱼竿。 大鱼,来了。 第647章 钓王侯 海法港装饰着罗马柱和圆顶拱门富有地中海风情的埃米尔府邸,早已变成了大汉皇帝行宫,庭院正中的喷水池喷洒着琼浆碎玉,给炎热的正午带来一丝清凉,泥砖和石砌建筑的大殿中甚至可以感觉到带着湿气的习习凉风。 楚风把玩着镶嵌着绿松石的阿蒙神金酒杯,据说这玩意儿乃是四千年前法老王的宝物,历经坎坷最后落入阿拉伯帝国手中,被历代哈里发视为战胜异教徒的战利品,然而随着穆斯塔法被斩于金字塔下,哈里发谱系彻底断绝,就连这阿蒙神金酒杯也成了楚风的酒具。 “宁在直中取,不向曲里求,非为金鳞设,只钓王与侯”,楚风抢了渭水钓叟姜子牙的台词,长笑一声,将杯中如血的葡萄美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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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楚呆子得意那样儿!雪瑶撇了撇嘴,但还是用纤纤玉指拈起剥好的葡萄,送进了楚风口中,毫无疑问又被贼忒兮兮的楚风借势一吸,将她手指含入口中,啧啧吸尽了玉指上沾着的汁水才吐了出来,发出波的一声轻响。 陈淑桢摇了摇头,心道史上昏君所做的事情,咱们这位夫君可都做遍了,当年夏桀狂称“我命在我不在天”,夫君却号称能遮天蔽日、移星换斗,纣王造酒池肉林荒淫无道,咱们有金山银海更胜一筹,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夫君能在两军对垒剑拔弩张之时陪着三位皇后打双陆…… 好不容易等到番邦来朝,不说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总学学刘邦倒履相迎吧,他老人家倒好,把人家晾在大太阳底下热火朝天的晒着,自个儿在殿内饮酒作乐,要是被那些酸腐的儒生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劝谏呢,直谏、强谏、尸谏,抑或抬棺谏? 偏生这位皇帝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每每却大获成功,就连陈淑桢都觉得冥冥中似有天意注定,那些歌颂表章中什么天心已改、天命已移,握乾秉坤、承天受命的话头,似乎除开阿谀之外,也很有几分道理了。 慢条斯理的将葡萄咽下,楚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忽然神色一正:“溜了这么久,咱们等待的大鱼,想必已经心焦冒火了吧?是该提鱼儿上岸喽~” 圣殿骑士团总团长吉拉米三世·德·博让,已经在大汉皇帝行宫前庭的小广场上足足晒了半小时,没有任何遮挡,中东地区正午的阳光能让沙子热得烫熟鸡蛋,也能让德·博让的全身都被汗水浸透。
大青衣依然紧张,可是却知道,这次的劫数,算是挺过去了。这箭雨攻击,面对强大的契约者,对方只要是相互援助,就绝对不可能有如此效果。 可是这些人,根本没有办法齐心协力。去救别人?开玩笑,要是自己被射中的话,也不会有人来救的。 三百多契约者,从山峰的这一面常上来,最终能达到山巅的,只剩下七十九个。虽然远方数公里处,又出现了空间城市的契约者,大青衣也不紧张了。 因为干掉这些人之后,她的力量,足以恢复大半。下一轮攻击,对方还没等爬上山头,鱼楠就能恢复一部分战斗力了。 第六百九十五章 强者的心 大青衣的秦王破阵图上,出现的一百多战士,这个时候丢下弓箭,拔出腰间横刀,向前扑了过去。 冲上山头的契约者,没有一个不挂彩的,这个时候遇到迎头痛击,因为缺乏配合,顿时又被大青衣的阵型推挤下了山头。 反复争夺几次,姜焱坐了起来。浑身虚弱,给自己施加治疗也是枉然,力量不足,他干脆给鱼楠释放了残留的一颗影丹之后,重新躺在地上。 不过这个时候,姜焱已经可以给自己灌下药物了。穴窍之中的物品,总算可以取用。 鱼楠从地上爬起来,被影丹灌入身体之中,她也能动用穴窍中的装备了。腰间多了一个皮囊,鱼楠连续吞下三颗丹药,站在了大青衣身边。 这次过来帮姜焱,她也没想到劫数如此猛烈。竟然封闭了她和姜焱二人的穴窍,让两个人连最基本的药物都不能使用。 就他们两个修炼了神农羽化天宫中的道术,别人的丹药,他们用不了,用了也没有用处。 姜焱也是强忍着元神之中的痛苦,看着天空,心情一片开阔。 这次劫数,算是渡过去了。鱼楠恢复了一成力量,但是足以激发几次丹劫剑囊了,对方并没有神级强者,面对丹劫剑的威力,也只能饮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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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大青衣还在,让大青衣的战士先抵挡一段时间,最后鱼楠收尾,还能留有余力。 自己穴窍已经打开,再有敌人来,只要拖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没问题了。 “大青衣,能不让鱼楠动手,就别让她动手。”姜焱嘱咐一句之后,就开始观察自己元神之中的变化。 那雷蛇留下的雷印,在这次天劫之中,彻底粉碎,不过雷印的力量,却也没彻底消除,还是有一些颗粒般的存在,在元神之中,被姜焱的一道道仙纹包裹着。 鱼楠的元神之中,也是如此。两个人成就的仙纹,对于真正的仙人来说,从数量上来说,还是不值一提,可是质量上,已经和真仙无异。 两个人元神之中,那一点点的雷印粉末,已经不能为害。雷印之中,雷蛇蕴含的气息,彻底被天劫击溃。对于雷蛇来说,这种伤害不值一提,只是雷蛇相当于尊严被挑战,姜焱以后,也不敢再进入那雷池擂台中,免得雷蛇恼羞成怒,把他和鱼楠杀了泄愤。 大青衣点头,有她在,对反更想要在短时间内冲上山峰,已经是不可能了。鱼楠随手弹出一颗丹药,在山头飞了下去,没入王怒的身体之中。 在远处,一道滚滚烟尘向山峰这边接近,鱼楠定睛一看,却是自己朝歌城的朱雀地狱军团,大概有五百多魔鬼的样子。 鱼楠笑了,朝歌城中的人,和魔鬼相处还算愉快的。据说魔鬼是邪恶守序阵营什么的,在鱼楠看来,都是胡扯。魔鬼和人类差不多,如果说魔鬼是邪恶的,那人类要邪恶一万倍。只不过魔鬼本身,是强者为尊,让习惯了相互妥协的人类感觉不舒服而已。 深渊和地狱,都有魔鬼和恶魔,却不是各自专属的领地。应该是小魔鬼来自真实世界的深渊,绝非幻想出来的剧情人物。
“以后你便让那丫头不要吸收阳罡之气了,想办法给她弄一些阴煞之气,据说这种阴丹凝结,还有着一些特殊的功法,不过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一些大门派之中,或许会有这种,而且他们也最喜欢这种纯阴或者纯阳的苗子……”小貂懒洋洋地道。 “多谢了。”闻言,林动也是微微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 小貂挥了挥爪子,身形一晃,便是消失了踪迹,这段时间它出现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对于林动的防备,显然也是减弱了不少。 “精纯的阴煞之气……这可不好找啊。”林动轻叹了一声,将此事记在心中,然后便是迈步走出了小院,转向不远处林啸所在的庭院。 “爹。” 在那庭院中,林动不出意料的见到了坐于石亭内的林啸,当下笑着走过去,叫道。 “动儿啊。” 见到林动,林啸脸庞上也是浮现一抹笑容,他望着面前的少年,眼中满是欣慰之色,自从当年被打伤导致变废后,他唯一的期望,便是希望能够为林家培养出一个人才,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最后成功了,而且此人还不仅仅是人才,还是真正的天才! 林家从青阳镇成功转战炎城,所依靠的,几乎完全是林动一人之力! “爹,伤势都好了吧?”林动为林啸斟了一杯茶,笑道。 “嗯,都好了,现在也总算是晋入小元丹境了。”林啸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望着面前的少年,沉默了一下,突然道:“距林氏宗族族会,只有两年多时间了……” 林动微微一怔,眼神突然涌上一点冷意,他想起了那个让得林啸一蹶不振数年,让得娘亲因为林啸的颓废而每日每夜以泪洗面,而且也是自他懂事以后,心中第一个心生怨恨之人。 林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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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号称林氏宗族近百年最为杰出,最为优秀的天才。 “动儿,重回林氏宗族内族,是你爷爷一辈子的期望。”见到林动的面色,林啸还以为他有所不愿,当下轻叹道。 “爹,我知道的。” 林动笑了笑,虽然他对于那林氏宗族很是陌生,并且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毕竟这是老人努力一辈子的心愿,作为儿孙,他有着义务助其完成。 而且,在少年心底深处,也清楚当年林啸等人在那族会上惨败时,遭遇了何种讥讽嘲笑,他希望有一天,能够站在那个台上,用实力告诉那些家伙,当年那惨败的人,他的儿子,依然会不惧的站在这里,不管他的对手,将会是何人…… “我会让爷爷重回内族的。” 少年抿了抿嘴,微笑的声音中,透着坚定与自信。 “而且……我要打败那个人。” 最后的一句话,并没有脱口而出,而是在林动心间响起,他抬起头,望着面前父亲布满笑容的脸庞,他知道,在当初被那个人以一种近乎屈辱的手段打成重伤时,这张脸庞上的神情,必然极为的痛苦。 “林琅天,我会为爹来讨债的。” 少年抬头,深吸了一口气,或许因为这个愿望,他将会付出许多,但是,少年是记仇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妖血朱果 经历了一场差点引发大战的火拼后,整个炎城,仿佛都是宁静了不少,而林动,也同样是变得清闲许多,现在的他,终于不用再忙着当救火队员。 当然,日子虽然清闲了许多,但林动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用在了修炼之上,精神力由于才突破至三印符师不久,短时间内是很难再有大幅度的提升,所以,更多的时间,林动反而是放在元力修炼上。
节选篇章:咬定青山不放松,夏想,从来都是一个迎难而上的人。 小葵收拾完之后,就要离开,夏想也没留她,她也有了住处,离此不远,也很方便来去。不料小葵踌躇了一会儿,才说:“夏书记,本来不想麻烦你,可是那个张晨芳来市政府办事的时候,见到了我,又说要收拾我……我有点怕。” 小葵走后,夏想心中余怒未消,张晨芳如此嚣张,倒是少见。真以为小葵好欺负,还是一点也不把他这个市委书记放在眼里?尽管夏想也清楚是章国伟在背后的鼓动,但还是难免有气要生,因为张晨芳确实上蹿下跳,就如一只苍蝇一样,让人厌烦。 难道说,非得打到对方痛,对方才能收敛一些不入流的伎俩? 第二天,夏想独自开车直奔京城而去,要去看望老古。老古的病情,确实牵动了夏想的心,因此他一忙完人事调整方案,就急忙动身了。 京城离秦唐不远,路又好走,两个多小时后,夏想就赶到了老古的深宅大院之中。 古玉迎了出来。 冬天的古玉,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容颜稍有黯淡,头发也有一丝凌乱,她抱着双肩,一副孤苦无依的样子,一见夏想,先是噘着嘴,一脸不快,只是坚持了几秒钟就一头扎进了夏想的怀中。 “你还知道来,我以为你这个狠心人不来了,我恨死你了。”古玉哭了,嘤嘤的哭声让人心中难爱。 夏想轻轻抱了抱古玉:“傻丫头,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一回头,我都在你伸手都能够到的地方。” 古玉却说了一句让夏想啼笑皆非的话:“你别说好听话了,你哪里站在我的身后了?你喜欢压在我的身后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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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想汗颜,都什么时候了古玉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不过又一想也就放心了,证明老古的病情稳定下来了。 到了里面,有不少部队上的人忙来忙去,夏想来到里间,见老古平静地半躺在床上,正在和一个40多岁的军人说话。 军人是个少将,很威武,个子挺高,不过眼神很冷,见夏想进来,只抬了抬眼皮。 老古也却很热情地为夏想介绍:“夏想,正好你来了,我来介绍一下,陈冠华。冠华,这个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夏想。” 夏想和陈冠华握手,老古在一旁又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找冠华,我怕是不行了……” 夏想心中打了一个激灵,老古是在安排后事? 第1141章 稳中求进,手段圆润 陈冠华谈不上热情,和夏想只握了握了,说了一句:“幸会。” 夏想也没在意,以为是他身为军人的缘故,冷淡惯了,也就没有多想,心思就全落在了老古身上。 “老古,您的身体还硬朗得很,我还指望您老活到我退休的时候。”夏想上前,坐在老古旁边,见老古气色确实大不如以前,双目无神,脸色黯淡无光,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几岁。 “咳咳……”还未说话,老古先咳嗽了一气,夏想忙替他拍背,他顺了气才说,“人老了,就得服老。不过听说老吴头身体还不错?说什么我也得死在他后头,我要参加他的追悼会,再送他到八宝山。要是让他送我,就太丢人了。” 连死都要比谁先谁后,夏想无语了,不过好在老古还有心情开玩笑,应该也不是很严重。虽说他和老古关系不错,但毕竟人老了,也忌讳谈论生死,他就不好再多问到底是什么病情。
两人刚说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牛皋突然从外面走了回来,站在门口向唐三道:“小子,你魂力到底多少级?” 看着一脸郁闷性格爽朗的老人,唐三恭声回答道:“晚辈魂力六十六级。控制系战魂帝。” 牛皋愣了一下,“控制系?昊天锤什么时候变成控制系武魂了?” 泰坦笑骂道:“赶快去换衣服吧。回来再说,这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牛皋有些疑惑的看了泰坦一眼,这才转身再次离去,一边走,嘴里还嘟囔着,“六十六级,二十一岁六十六级。这还是人么?” 牛皋刚走不久,已经有下人送上香茗,显然是他第一次出去就吩咐了的。也有书名御之一族的族人从外面开始修补大厅墙壁上那个被牛皋撞出的破洞。 泰坦喝了口茶,向唐三道:“少主,你应该也看得出,我和牛皋关系极好。我们有着过命的交情。坦白说,我希望牛皋带领御之一族加入唐门,并不只是为了少主您。更多的是我自己的私心。我年纪大了,真的很希望能够和这多年的好兄弟生活在一起。大家相互有个照应,也有个伴。我会尽量去说服他的。牛皋虽然憨直,但他绝对不傻。我想,他会想明白的。如果他愿意带领御之一族加入唐门,还请少主给老夫个面子。” 唐三微笑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正是求之不得啊!御之一族的建筑学加上您的铸造术,我们唐门岂不是要变成铜墙铁壁了么?” 牛皋离去的时间不长,一会儿的工夫换了身干净衣服的他就已经回转过来。一进门,第一句话还是对唐三说的,“小子,你真的六十六级?” 唐三点了点头。 牛皋走到泰坦身边坐了下来,眼中流露着若有所思的光芒。泰坦也不打扰他,就让他自己去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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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岁,六十六级,防御力之强,绝不在同级别御之一族族人之下。而昊天宗的子弟,又什么时候缺乏过攻击力呢?牛皋首先想到的,就是唐三未来的前途。毋庸置疑,不出二十年,唐三必定成为一名绝顶高手。而且还是极其强悍的那种。 哪怕都是封号斗罗,实力也是有不小差距的。像唐昊巅峰状态时那种实力,同时面对三名普通的封号斗罗绝无问题。只是他一个人就令武魂殿鸡飞狗跳。牛皋明白,如果得罪这么一个有潜力的魂师,对于御之一族的未来绝对不会有好处。 御之一族在建筑上确实有独到之处,大厅墙壁上的破洞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被重新封好了。 泰坦道:“老犀牛,我知道你在琢磨什么。你也别多想了。我来给你坚定下信心好了。你让仆人都退下去。” 牛皋虽然不知道泰坦要做什么但还是依言照做了。 泰坦也向自己的族人挥了挥手,除了泰隆和马红俊以外,让其他人都先到客厅外候着。 牛皋有些不解的看着泰坦,“老猩猩,你弄的这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泰坦淡然一笑,道:“我只是不希望你以后来埋怨我。也是让你知道,当哥哥的绝不是轻易下决定的人。少主,您就让他看看您的武魂吧。” 唐三和泰坦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流露出了一丝默契的神色。站起身,唐三眼中光芒一闪,左手抬起,黑光涌动之中,昊天锤已经出现在他掌握之中。 牛皋疑惑的看着唐三,向泰坦道:“老猩猩,难道我还没见过昊天锤么?咦,小子,你怎么没魂环?” 唐三微微一笑,“晚辈的昊天锤确实是没有魂环的。” 泰坦道:“别着急,慢慢看。”
给你一段话: 苏总管见这九方云飞居然一出手就是御剑飞行,而且看他御剑的气势,显然已经不是一般的生手! 速度之快,更是让苏总管望尘莫及。跺跺脚,气急败坏,身体猛地一提,也化作了一道虚芒,冲天而去。竟然尾随着追了过去。 只是,这苏总管的速度,明显就比九方云飞慢了很多。九方云飞的剑气一绕,便好像那火箭升天一般,助力十足,直接冲上云霄。 而这苏总管,冲到一定高度,却无力再朝上攀越,只能平行飞翔。而且速度平缓,并不似九方云飞那样快如闪电。 秦无双吃惊地抬头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暗暗咋舌。直到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御空飞行的优势。 掌握这门技能,地面作战哪怕处于多么艰难的状态,只要能够凌空而去,留下一地惊恐和诧异,那是何等潇洒帅气之事。 “飞翔技能!”秦无双心里默默念叨着,“不管是云裳羽衣术,还是阴阳紫云翼,都要进入虚武境才能施展。” 尤其是那云裳羽衣术,更是需要化虚境界才能施展。根据秦无双对虚武境的了解,大概也知道一些常识。 虚武境四重境界里头,炼虚境是虚武境的入门。能够真空炼形,改变形体,融入虚空,幻化身形。 而进入第二重化虚境的时候,在炼虚境的基础上,一部分手段高强,天赋超绝的化虚境强者,就具备一定的飞翔能力。不管是御剑也好,自身利用飞翔技能也好,到了化虚境,身体化虚融合,完全可以虚化到轻如羽翼的境界。到了这重境界,虽然不说直上九霄,但御空飞翔,却不再是不可追求的事了。 换句话说,化虚境,其实就是飞行技能的入门阶。 而到了虚武境的第三重境界洞虚境,飞翔技能之外,还可以完全遁入虚空,掌握各种花样摆出的遁法。请你帮忙续写:
如果能掌握各种遁法,在有些时候,会比飞翔技能更加有优势,甚至是更加圆满。毕竟,飞翔技能的施展,这个过程总是让人有迹可循的。而遁法,鬼神莫测,若非其中的大行家,别说有迹可循,就算是风都捕捉不到。到底遁往何处,如何遁走的,都一无所知。 当然,飞翔技能和遁法本身,并无优劣之分。只是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运用,特点各自不同。 而虚武境的最高境界,虚境大圆满,则是虚武境的大成境界。各种技能,炉火纯青,运用之妙,纯乎一心。到了虚境大圆满这个阶段,比拼的,便是细节,各自的看家技能,单以境界而论,除非有特殊机遇的人,否则练到这个境界,彼此的境界水平,不会有多大差距。 正思忖间,那苏总管化作一道光芒,落在地上。光芒敛去,那苏总管一脸铁青,愤愤走了出来。 “苏总管,怎样?” 那左右两个随从,都是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 苏总管哼了一声:“那小子的御剑技能,非同一般。而且那剑应当也有太古传承,剑光太快,我的飞翔技能,速度根本追他不上。这九方一族,想当初也曾入住过天帝山八门。有些传承,也不稀奇。” “可惜,要是其他几个总管都在,总不会让这小子从容跑了。” 苏总管摇摇头:“就算是陈统领亲自来,以他的修为,胜过那小子没问题,但要追到那小子,恐怕也是比较麻烦。” “陈统领都追他不上?”那俩人,都是面面相觑。 这次悬赏到了排山府,立刻有人接了下来。总负责这个任务的,便是他们口中的陈统领。 此外,还有四大总管,这五个人,是这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那陈统领,也是这次任务的唯一洞虚境的强者。 其他四大总管,则是清一色的化虚境强者。
小说名:工业霸主 节选正文: 孙翔云对于江实电的几种结局进行过很精细的计算,最后得出结论,让美国人来收购江实电,是他个人能够得到最大利益的方式。他知道美国人其实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可怕,作为外来的收购方,他们不了解中国的国情,所以很好欺负。如果换成南方的乡镇企业老板来收购,那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人家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都玩得谙熟,他孙翔云这点心眼,真不够跟人家玩的。 想到此,孙翔云便觉得自己不能和这位记者过多纠缠了,万一说得太多,记者在报纸上呼吁一下,岂不就弄假成真,反而坏了事? “这位记者同志,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采访,我是一个党员,我的所作所为,都要和组织保持一致的。”孙翔云对罗姝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都哂笑起来,孙翔云是不是党员,大家并不清楚,但要说和组织保持一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幽默啊。轻化厅明确提出了要让外资兼并江实电,而孙翔云却带头拉起横幅来抵制,这就叫作保持一致? 罗姝也有些纳闷了,她用手抠了抠自己的耳朵,确认自己并没有出现幻听,这才走上前去,问道:“孙师傅,你刚才说你要和组织上保持一致?” “对啊,我也是受党教育多年的老工人嘛,当然是要和党和国家的政策保持一致了。”孙翔云说道。 “可是,你们这个横幅,是怎么回事呢?”罗姝指着那条巨型横幅对孙翔云问道。 “我们这个是表达我们的意见。”孙翔云说道,“民主集中制嘛,我们这就是民主。” “可是……”罗姝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那么你们到底是支持省里的意见,还是不支持省里的意见呢?” “我们是在扞卫国家财产啊。”孙翔云道。续篇:
“这么说,你们是反对外资兼并江实电的了?”罗姝道。 孙翔云摇摇头道:“引进外资,是中央的政策,我们怎么会反对呢?” “那么你们是支持外资兼并的?” “这不就成了出卖国家财产了吗?” “那……”罗姝快要哭出来了,这可是她第一次独立出门采访啊,这位工人师傅的话,怎么那么让人觉得深奥呢? 孙翔云也快要哭了,你这个记者怎么这么不合时宜啊,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心里想的事情,能对你直说吗? “孙师傅,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的,你们不反对引进外资,但你们反对在引进外资的过程中出卖国家利益?”罗姝好不容易才整理出了一个思路。 孙翔云连连点头道:“太对了,罗记者,你可真有学问。” 罗姝见孙翔云终于赞成自己的观点了,也兴奋起来,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她继续问道:“那么,孙师傅,你觉得这一次三和公司对你们江实电的收购,损害了国家的利益吗?” “当然损害了!”孙翔云说道,“尤其是,损害了我们职工的利益。” “具体有什么表现呢?” “比如说吧,他们要降低我们工人的工资,把大家的工资下降30%。”孙翔云说道。 “啊!”现场的围观者全都发出了惊呼,这可是一个猛料。这些天大家只是传说三和公司要收购江实电,具体的条款没有任何人知道,孙翔云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个消息的呢?如果把大家的工资下降一半,这可就动了所有人的奶酪,届时恐怕不只是孙翔云这一帮人不答应,全厂的工人都不会答应的。 潘林生等人也是被吓了一跳,作为孙翔云的亲信,他们也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消息。照理说,孙翔云有这样的消息,无论如何也是应当向他们透露的。如果说孙翔云是出于保密的需要,那么他又为什么会在这个场合说出来呢?
给你一段话: 天松道长抚髯摇头,苦笑道:“唉……,吴掌门,惭愧,我这个徒弟,武功火候太差,人控制不住剑!” 吴婉云冷笑一声:“没什么,只怪劣徒学艺不精!” 她说罢,不再看天松,虽未离座,双眼却紧盯着萧月生三人,手紧握着梨木扶手,陷进去半寸。 “阳劲,封他的章门与冲门!”萧月生淡淡道。 杜文秀应声疾点,然后转头望他。 萧月生舒了口气,按在他膻口,似是感受其心跳,点点头:“无碍了!” “这样就行啦?”孙玉如似是不敢相信,看了看插在他腹部的长剑,心惊肉跳。 萧月生点点头,温声道:“现在拔剑,需得以柔劲,……还是杜姑娘来罢!” 杜文秀静静点头,右手慢慢摸上剑柄。 “慢慢的,轻轻的。”萧月生两手下压。 杜文秀点头,右手青云功轻吐,柔和如春风,长剑缓缓的移动,沾满了鲜血,孙玉如转头,圆亮的眸子凝视着易阳道士。 易阳道士却是直直望来,脸上木讷如常,神情不动,沉稳如山,一幅无愧于心的模样,还冲她点了点头。 孙玉如紧咬下唇,贝齿几乎咬进丰嫩的唇中,眸子喷火,想要一把将他烧掉。 “咦?”杜文秀轻咦一声,孙玉如忙回头。 长剑已经完全的拔出来,剑身沾满了鲜血,但腹上的伤口却不见有血冒出来。 这委实大违常理,杜文秀与孙玉如对视一眼,瞧向萧月生。 萧月生锁着眉头,郑重说道:“他需得小心调养,不能用力,……若是一旦崩裂,再也无力回天!”请你帮忙续写:
“先生放心!”孙玉如重重点头,招了招手,小箭跑过来:“小箭,去弄一个担架!” 小箭点头,急匆匆的跑出去。 杜文秀若有所思的盯着杨光远,她本身医术便是极高,否则,当初也不会一针救了萧月生。 她在思忖,为何点了这些穴道,这般重的伤,竟然止住了血,委实匪夷所思。 怔怔之中,小箭已经跑回来,还有另一个英俊青年,也是烟霞派的弟子。 两人将杨光远抬起,慢慢的送他离开了大厅。 孙玉如与萧月生也跟了出去。 …… “先生,都怪我!”孙玉如与萧月生走在最后,低声叹气,嘟着柔嫩的樱唇。 下唇有血渍,隐隐两个牙印,是被她刚才所咬。 萧月生摆摆手,知道她所说何意,笑了笑:“算了!” 孙玉如摇头,咬了咬下唇:“若是我坚决一些,四师弟不会受伤,二师兄也不会受伤!” “世上之事,哪能随心所欲?”萧月生拍拍她削瘦的肩膀,温声安慰道:“他们性命无碍,受点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孙玉如咬着下唇,嘟着嘴,仍在埋怨自己优柔寡断,没有气魄,若是大师姐,一定不会犹豫! 萧月生的小院,仍旧留着,里面的摆设如从前一般无二,两人将杨光远安置好,便到了小院的亭子中。 听着竹林的簌簌之声,孙玉如哼道:“这帮泰山派的人,根本没安好心!” 萧月生摇头一笑:“大门大派,总有些傲气的,岂能容一般的小门派挑战威严?” 孙玉如拿起茶壶,替他斟满,双手递给他,叹息道:“这一次,咱们与泰山派可是结下梁子啦!” “是啊,你们的麻烦大了!”萧月生点点头。
“成绩很好?” “大殿主,说说,别卖关子嘛!” 大殿主哈哈一笑:“总体成绩,虽然是所有中品从属国里独占鳌头的,但也不算很夸张,与那几个上品从属国勉强持平。可是论单个成绩,百越国有一名武童,却是绝对的鹤立鸡群!你们猜,他得了多少分?” “多少分?四百?” “四百分?似乎大罗帝国帝国领土内的子弟,也只有二三个吧?” 大殿主微笑摇头:“如果是四百分,虽然已经很不错,但也称不上鹤立鸡群了。大家想想,一只鹤要站在鸡群中,那得高出多少?” “难道五百分?” “不可能吧?五百分,根据我们对试炼内容的推演,那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成绩啊。就算世俗最强的真武境九段去参与武童试炼。实力能百分百压倒,但要想取得五百积分的玉牌,却也要靠运气!” “是啊,五百分,武童那个年纪,不可能如此妖孽的。” 其他殿主纷纷摇头,都是眼巴巴看着大殿主,等他解开谜底。 大殿主悠然道:“确实不是五百分。不过你们猜的不是高了,而是依然太含蓄了。那武童的成绩,是六百分!” “六百分?”其他殿主目瞪口呆,神态夸张地看着大殿主。 大殿主知道这事有些稀奇。武童试炼在大罗帝国境内也有很多次历史记载了。历史上最高的成绩,也不过是接近五百分而已。 离六百分,不知道差了多远。 知道大家不信,大殿主手中的卷宗遥遥一抛。那卷宗就好像忽然被赋予了生命似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飘到了各大殿主跟前。 接过一看,那些殿主的表情仍旧有些无法释怀。 这些先天强者,不可谓见识不多。可是遇到这种前所未有的新闻,还是不免有些吃惊。 “大殿主,人才啊!”
我想写一本小说,叫做气冲星河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是啊,这样的人才,可不能让他在百越国那种地方虚度了青春年华。不如早点把他挖过来。” “嘿嘿,诸位,我有好些年没收弟子了。这个叫秦无双的小家伙,我看大家就别跟我争了吧?”这是三殿主的笑眯眯的声音。 “三殿主,你还好意思说几年没收弟子啊?以前选拔来的子弟,排着队让你挑,你挑三拣四,没一个看得上。那是你眼光高不选,这时候来抱怨没收到弟子,却是不应当啊。” “就是,还是我那一支,好的苗子太少了。大殿主,这秦无双,这次无论如何要让我给了。”这是五殿主的牢骚。 二殿主年纪较大,比较沉稳,但并不代表他没有猎才心思,见大家抢的起劲,自然不甘人后。也是开口道:“说到收子弟,还得是我那一支才行。老三你太挑,好苗子到了你那,没准都要被你折磨废了;老五呢,好苗子到了你那,成材率太低……” “二殿主,损人不带这么损的吧?”那两个被点名的殿主,纷纷开口抱怨抗议。 论在星罗殿的地位,出了大殿主一骑绝尘之外,其他四个殿主都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的。谁也不见得会让谁一步。 那三殿主,是个冷面高手,却不去争持。而是泼起了冷水:“你们一个个争得可真够起劲。那秦无双试炼成绩是高,可是谁能保证那不是运气的成分?而他具体天赋如何,还当另说呢。” 随后,觉得还不是很解气,又补充一句:“反正你们爱争你们争,我兴趣不大。一个来自属国的苗子,再好也是有限的。苗子再好,能比得上先天灵根吗?呵呵呵……”
给你一本小说的名字:汉风1276 再给出一段话: “一败再败,忽必烈这位天之骄子早已胆寒,他决不会犯分兵冒进的错误,这一次,他一定会等到四大汗国的军队全部集中,才以蒙古帝国的全部力量发动进攻。”陈淑桢冷笑道:“距张珪败亡、汉军兵进中原已有了四五个月,忽必烈的使者早已到了波斯,也就是说,咱们从现在开始,还有八个月的时间厉兵秣马。楚兄何不早发征兵敕令?” 楚风苦笑了一下,实际上他也未尝不有犹豫,现在集中兵力发动攻势,虽然时间比较紧,还是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可以在漠北各大营驻军和海都来援前,驱逐蒙元出大都,然后稳固长城防线,像大明王朝那样依托长城和蒙古草原上的敌人打拉据战——这样也最稳妥,短时间内汉军子弟兵付出的牺牲也最小。 劣势就是无可避免的让蒙古帝国在漠北得到喘息的机会,让战争成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而目前的大汉帝国,正是华夏文明从陆地走向海洋,从小农经济走向资本主义的关键节点,这样的消耗对它会产生什么样的负面影响?楚风不愿意去赌,但他知道,后世孤悬海上不受外敌威胁的大不列颠完成了工业革命成为日不落帝国,而遭受金帐汗野蛮侵袭的俄罗斯,直到二十世纪初还是一个扶木犁的农奴国家! 放弃北驱蒙元的时间窗口,把宝贵的时间用来扩军备战,执行消灭四大汗国主力部队的计划,冒险的成分就大得多,此战汉军儿郎付出的代价,也远远大得多! 正因为迟疑未决,楚风才以钓鱼来平息心境,试图解开那团乱麻。 “这样的危险,值不值得去冒?这样的代价,值不值得付出?我赌的不是个人荣辱,而是华夏国运,千万人的生命呐!”请你帮忙续写:
楚风喃喃的念叨着,作为一个后世安定社会中成长的大学生、小白领,被命运之舟扔到了宋末这个华夏陆沉的乱世,赶鸭子上架般建立军队护卫百姓、创办学校传播文明的火种、兴办工商富国强兵,和传说中的文天祥、陈淑桢、陆秀夫、张世杰、陈宜中发生了种种交集,心智阅历也逐渐成长,但帝国越大、压在肩头的担子越重,个人的一个决定就能决定历史的走向、文明的盛衰和千万人的生命,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怎么不让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呢? 地位越高、责任越重,看着市面上越来越繁荣,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南来北往的人流,看着小学校中天真可爱的孩子,那种乾坤一掷,以天下苍生为赌注的豪情壮志,只怕是全无心肝的恶魔才能生得出来! “楚兄,相信自己。”陈淑桢的臻首靠到楚风肩上,深情的道:“当年往空坑援助文丞相,李恒势焰方张,其后张弘范五路四十万大军进剿闽广,在石鼓山以各山寨民军抵挡张弘范长驱万里的铁骑,还有如天神般不可战胜的伯颜丞相,不都被大汉踏在了脚下?君统大军,妾为前驱,有汉军虎贲数十万,有陆猛以下名将如云,必能战而胜之。” 赵筠则伸出白玉般的柔萸,轻轻握住了楚风的手,“小时候常听父王说,高宗南渡之后,小朝廷偏安苟且,把长江当作天堑,只知道暖风吹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然则蒙古帝国未灭,狼居胥未封,汉军止步于长城之南,和小朝廷偏安江南有何区别?长江和长城,是护卫我华夏的屏障,却不是炎黄嫡裔止步不前的羁绊!”
节选篇章:不过,他也知道母亲说的话有道理,父母忙忙碌碌了一辈子,如果猛然让他们闲下来,恐怕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适应! 心中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多开导父母,让他们好好的享清福!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画龙点睛 母亲说的地方,陆峰非常熟悉,小时候自己可没少在村后那个荒凉的地方和村里的伙伴们玩耍,甚至有一段时间,那里还成了小伙伴们的秘密根据地,集结点。 当然了,对于在这个小山村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陆峰来说,这里每一寸土地,他都非常的熟悉,即使登上村后那条蜿蜒的山路,进入茫茫大山之中,陆峰也能够从里面返回来,不过前提是不遇到凶猛野兽的情况下。 数百米的距离,对于陆峰来说几乎不算是距离,很快来到村后,看着一排排建立的院子,陆峰心中暗暗感叹,没想到自己只出去了两年多,村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这里很荒凉,可是现在却盖起了一个个院落,从那些院落里,甚至还能够听到有人大声的吆喝,还有铁锤砸在大青石上的声音。 从东面数第一家,从敞开的作坊大门往里看去,陆峰就看到父亲正站在院子里,眉头紧锁,眼神牢牢锁定面前的一尊石雕狮子。 陆峰没有惊动的父亲,在内气的支撑下几乎是飘着进入院落。 他的视线,落在那尊一人高的石狮子上面,此时这尊石狮子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已经雕刻完毕,从外表上来看,这只石狮子一副栩栩如生,威风凛凛的模样,惟妙惟肖的整体感觉让他心中不由的赞叹,其雕刻手艺简直算得上是一绝。 视线慢慢从大石狮子上移开,陆峰眼神缓缓扫过一旁,便看到这个院子里足足有数十只已经雕刻的差不多的石像,其中有猛虎,雄狮,野狼,猎豹,甚至还有两只张牙舞爪,带着凶悍气息的五爪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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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陆峰看着父亲手中拿着雕刻刀,却久久没有去雕刻大石狮子那一双眼睛,顿时心中好奇,开口问道:“爸,你怎么不动手啊?就剩下两只眼睛了,如果雕刻上,那不就是完成这个作品了嘛?” 此时,陆振海仿佛才发现陆峰的到来,眼中流露着一丝苦笑,轻声叹道:“雕刻这尊石狮子,我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如今这是最后一步,也是整个作品是不是失败的最重要的时刻,我现在心中并不算平静,而且脑子里没有一丝的灵感,我不想雕刻坏了这双眼睛。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小峰,如果眼睛雕刻坏了,这个作品之能算得上是残次品。” 这个道理陆峰懂,即使整个大石狮子雕刻的都很好,但如果眼睛雕刻坏了,就不能够起到雕刻师原本要表达的石狮子的情绪,气势,甚至是整体的完美效果。 陆峰想到了一个成语:画龙点睛。 如果眼睛雕刻出了那股意境,才能够算是精品。 想到这个,陆峰视线牢牢锁定在大石狮子身上,感受着它那健硕的身躯,看着它好似在风中奔跑一样荡起的毛发波纹,还有那其中一只脚抬起,而露出的利爪,陆峰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怒狮,狂狮。 狮子的战斗力极强,在动物世界里,能够猎杀狮子的动物虽然有,但是并不多。它是凶猛的野兽,想要雕刻的表达出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就要塑造出它的怒,它的狂,他骨子里流露出的野性。 人不是狮子,没办法了解它的内心世界,但是它平时表现出来的威势,依旧能够被人们所捕捉到。 脑海中,仿佛出现凶猛的狮子奔跑在辽阔的原野,纵横在茂密的森林,那一只只猎物惨死在它的口中,一声声疯狂的咆哮,仿佛震破苍穹。
他轻轻一抖身躯,水珠四射,在空中换上新衣裤。鹰魔也飞到空中,很快换上衣裤,笑道:“感觉真不错,以后要经常洗澡,哈哈,老罗差不多上来吧,我们要走了。” 罗战在水中洗干净后,躺在水中,差点睡着了,闻言道:“等一下嘛,好不容易有水,让我再待一会儿。” 郭十二笑道:“罗大叔,有人来了,呵呵。” 罗战闭着眼睛,随着河水沉浮,说道:“有人就有人吧,管他是谁……还能管我洗澡……” 郭十二笑嘻嘻道:“唔,好像是女的……” 一听这话,罗战吓得猛地一抬头,问道:“谁?” 第九章 招揽惹的祸(上) 罗战抬头看去,只见一道符光闪烁,从不远处显露出一个人的身影,不过不是女性职业者,而是一个八层祭坛的职业者。他急忙窜出水面,手忙脚乱地放出祭坛,然后才开始穿衣裤。 双方各自打量。郭十二和鹰魔已经放出祭坛,对方坐在八层祭坛上,他们当然要小心。 那是一个瘦小的汉子,看上去很是苍老,坐在祭坛上,好奇地看着三人。半晌,他问道:“你们是哪个家族的?” 郭十二说道:“流浪职业者,郭十二。”祭坛就在屁股下,所以就不必说自己是几层祭坛的职业者。 鹰魔说道:“鹰魔。”他连流浪职业者也懒得说。 罗战忙着穿衣裤,根本就顾不上说话。 那人点点头,说道:“古密宗,八层祭坛职业者,羽重。”他的语气有点高傲。好在郭十二是七层祭坛,若是只有鹰魔和罗战两人,估计这家伙说话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郭十二说道:“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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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重问道:“你们也是去金炎塬井的吧?” 郭十二微微一怔,问道:“这里不是金炎塬井?” 羽重说道:“这里是外围,到金炎塬井还有一段路。” 郭十二等三人顿时无语,没想到这里还不是金炎塬井。半晌,郭十二问道:“金炎塬井在哪个方向?” 羽重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说道:“实力倒是够了,你们三人跟着我吧。” 郭十二愣住了,问道:“跟着你?你什么意思?” 羽重说道:“既然你们是流浪职业者,那么就加入我们古密宗吧,我们古密宗不是家族,而是一个大型的宗门,你们的实力不错,可以到我们宗门来,当一个老祖足够了。”他自信满满地说道。 鹰魔和罗战面面相觑,郭十二脸上也露出一丝疑惑。不论走到哪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霸道的高级职业者,只比自己高出一层祭坛而已,不知道这家伙哪里来的信心,以为能够吃定自己? 郭十二淡淡地说道:“没兴趣!” 羽重不由得一呆,自从晋级到八层祭坛后,就没有任何人敢反对他的决定,因此养成了高傲自大的脾性。他对郭十二已经算是很客气,没想到对方一口回绝,而且带有一种很不屑的语气,他顿时就怒了。 “你……你是拒绝我的邀请吗?” 郭十二心道:“哪里冒出来的白痴?老子好歹也是七层祭坛的职业者,难道他认为吃定我了?”说道:“我不能拒绝你吗?你以为你是谁?” 莫名其妙遇到这种人,郭十二等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羽重没有想到郭十二如此不客气,脸色阴沉下来,说道:“哦,我是什么人……哼哼,很好,既然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么就领教一下……”
节选篇章:右手轻轻一挥之间,碧蓝色的光芒闪处,应龙蜿蜒而出,在辛云的示意下,应龙轻轻张开了嘴巴,喷出了一道碧蓝色的雾气,将鼠老三笼罩在其中。 碧蓝色的水雾中,鼠老三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只一会功夫,鼠老三便翻身坐了起来,怪异的摸着胸膛,却哪里还能摸到一丝的伤痕。一时间……兄弟三人同时转过头,惊骇的看着辛云。 见到这一幕,辛云苦笑不已,这其实并非是应龙的能力,而是属于水系的通用能力,就象所有火系的龙都可以炽烧,所有冰系都可以冻结一样,所有的水系也都拥有着滋润的能力。 只不过,一般而言……水系的治疗,效果是很一般的,辛云的滋润效果之所以会这么好,一是因为他用的是九品创龙石,二来……应龙是由真水凝聚而成的,效果自然不同。 思索间,辛云沉声道:“怎么,是不是遭遇了雌雄双杀了?” “雌雄双杀?”听到辛云的话,五兄弟不由的愕然。 见到这一幕,辛云猛的拍了拍额头,这雌雄双杀,是这两个家伙成名后的绰号,现在还没诞生呢,这五兄弟如何能知道! 思索间,辛云仔细的描述了那两人的形象,果然……这鼠老三真就是载在了雌雄双手的手里,胸前和背后各挨了一刀,如果不是太极图一直开启,太极护盾旋转推移的话,这次恐怕就送了小命了! 众所周知,太极护盾一直是旋转的,这雌雄双杀没意识到,因此目标都是直指心口的,可是刚一进入太极护盾的范围,那护盾立刻便旋转了起来,虽然因为修复程度太低,效果还很弱,但是却成功的推偏了他们的利刃,鼠老三也因此侥幸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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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辛云仔细的追问下,从鼠老三那里,辛云得知了大量的消息,这雌雄双杀果然不简单,只这么短的时间,就摸清楚了兄弟五人的性格,以及习惯,因此针对着这五兄弟,布下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局! 具体的局,这里就不说了,总之是凭借着对五兄弟的了解,然后慢慢的接近他们,给兄弟几个提供消息,提供帮助,对待五兄弟也非常的热情,甚至看着五兄弟的目光都充满了崇拜的光芒。 虽然一早就已经接触了,可是这雌雄双杀却忍住了没有动手,一直到完全取得了兄弟几人的信任,这才趁鼠老三落单的机会出手,如果不是太极图在身,还真就被他们得手了! 根据鼠老三说,当时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对方利刃入体,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太极护盾自然旋转,将两个家伙推了出去,否则的话,鼠老三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说到这里,兄弟五人依然是满面惊恐之色,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他们自认也很难幸免,不是没能力躲开对方的攻击,实在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是杀手!根本没有去防范! 看着兄弟五人,辛云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很快……辛云断然道:“现在波谷城一共有几家医馆?” 听到辛云的话,兄弟五人齐齐一愣,随即鼠老大第一个反应过来,快速道:“一共有十多家医馆,不过……如果要治疗鼠老三那样的伤口,只有三家医馆能做到。” 听到这里,辛云眼睛一眯,随后快速的吩咐了起来,随着辛云的声音,兄弟五人的目光渐渐的亮了起来…… 十分钟后,兄弟五人再次离开山顶,朝着波谷城的方向摸了过去,虽然差点被杀死,但是作为一个小混混,这样的事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了,因此他们并不在意,最重要的是,五兄弟都拥有着绝对的自信,只要有了防备,这样的攻击绝不可能得手!
小说名:法相仙途 节选正文:这都是后话了,袖里乾坤之下,整个天火球恍若四面添油,八面来风,俨然一个紫色泥球,须臾之间,被狂风与吸力揉捏成了百般模样。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燃爆声声中,大片大片的紫极天火被剥离,好像血肉一般,不停地从紫火圆球上脱落了下来。 一息、两息、三息! 三息之后,毫无征兆地狂风顿止,吸力消失。 同一时间,整个紫火球豁然崩溃,张凡如凭空浮现一般,从中现出身形来。 只差了一步! 紫火尽失,再往下他虽然仍有应对,但手忙脚乱却是一定的。 好在这个时候,自我影子方面,也是后继无力,不得不颓然而止。 甫一现身,张凡的脸上,顿时现出了狂喜之色。 “事有可为!” 第1001章 自我之战(三) “事有可为!” 被最拿手,最常拿来对方敌人的袖里乾坤攻击,若说张凡没有心生诡异的感觉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不过转瞬之间,这点异色与郁闷就从他的脸上心中消失得干干净净,剩下的惟有狂喜。 张凡硬挡这次攻击,虽有空间狭小,神通受制,避无可避的缘故,却也有尝试比较一下的意图。 结果,无疑让他很是满意。 按他自身的估计,若在外界,由他亲自施展袖里乾坤,足以将紫极天火的保护以及其中的自己一气吞噬。 现在的结果呢,自我影子却完全没做到这一点,不过是勉强撕开了紫火圆球而已。 这个差距,不可以道理计! 原因无非是两个,一是没有乾坤袖是相助;二是其“主魂”意识对袖里乾坤这个大神通的理解不足。 仅此,就足以让他对眼前的情况心生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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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乾坤袖,证明其复制出来的法宝,仅仅是他在对阵云华仙子等三人时破空召唤来的那几件而已。 这就算是减轻了无数的压力了。 第二点,则说明“主魂”对神通的掌握跟改良,也有其局限性,如同袖里乾坤这般的大神通,不过勉强施展而已,别说改良增加威力了,连完整释放出威能都做不到。 烟消云散,百丈空间中二者再次相对而立。 这次,张凡的心气就大不相同了。 凝如山岳,锋锐不下倚天长剑,再无任何试探示弱之意。 所谓气势,终究缘于实力,发现对方不是完全不可战胜的之后,气势就完全不同了。 双方不过对峙了片刻,激战,便已重新开始。 …… 光球之外,白色的光辉遍洒,无丝毫黯淡下来的意思。 自从张凡进入其中后,已然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最开始即便是对张凡最有信心,抱有最大希望的雷泽道人等人,对此也不以为然,认为即便张凡能战而胜之,那也是数次尝试后的事情了。 现在不过第二次进入,严格说来还是第一次对阵,谁都不曾太过在意。 不曾想,他这一进入,就是这么长的时间。 “这意味着什么?” 面面相觑之余,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聚于光球之下,脸上神色各异,说不出的复杂。 转眼间,又是良久过去,张凡激战已然不下一个时辰。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脸上已经从惊异变成了骇然。 “他……还真能赢?” 云华仙子喃喃自语,自以为声音很低很低,不觉间却是传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不过没有人看向她一眼,各自打着算盘,除却自己人,谁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们都是对阵过自我影子的,其厉害处一个个都心知肚明,对张凡一入其中,整整一个时辰意味着什么,也都是心中有数的。
节选篇章:秦梦琪则是在一旁整理一些资料,其实这些资料她本应该在书房中整理的,但是因为家里太安静了,老爷子和一个小丫头也寂寞,秦梦琪不想两人感到寂寞,于是就将工作带到了客厅,这样还能说说话。不得不说,秦梦琪是一个很有孝心的人。 “大哥哥!” 月牙儿眼尖,首先就看见了走进来的李雨琦和林西凡,当下就站了起来,飞扑过来。 林西凡抱起月牙儿,笑道:“唉,看来月牙儿是不想大哥哥了。” “谁说的,月牙儿天天想,是大哥哥不想月牙儿而已。”月牙儿不满的说。 林西凡狡辩道:“怎么可能,可是我听人说,想一个人是会消瘦的,但是月牙儿胖了哦!” “噗!”在一旁的李雨琦不由得笑了出来,她翻翻白眼,说道:“连小孩子都欺负,你这家伙已经无可救药了。” 林西凡哈哈一笑,然后抱着月牙儿走了过去,在秦纵面前坐了下来,笑道:“秦爷爷,看你这样子,最近身体似乎还好了些呢!” 秦纵笑道:“自从你治好了月牙儿,我就少了一桩心事,现在是能吃能跑,哈哈,身体自然就壮健了。” 林西凡点点头,继而说道:“秦爷爷,要不我帮你针灸一下吧,最近我学会了一套舒筋活络的针灸术,很有效的。” “呵呵,那好啊!”秦纵知道林西凡这方面是很有一手的,加上他的内功的作用下,就算是比一些几十年经验的老中医所带来的效果都还要好,所以林西凡这样说,他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李雨琦牵着月牙儿和秦梦琪往楼上走去,林西凡便多嘴的问了一句:“几位大美女这是要去做什么呢?” “我们上楼挑选明天晚上穿的衣服。”秦梦琪随口应道。 “要不要我帮忙啊?” “滚,你好好在这里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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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女孩子挑衣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林西凡已经帮秦纵针灸完了,但是秦梦琪和李雨琦两人还是没有下来,这也就算了,两人在大厅中喝茶聊天,整整半个小时,依旧不见他们的身影。 秦纵笑道:“女人就是这么麻烦的,哈哈,你这小子以后会更加麻烦,因为你女人太多了。” 林西凡也是苦笑不已,要是每个女人都要这样等的话,那自己这辈子至少需要花费一半的时间来等女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口总算是响起了脚步声,然后李雨琦和月牙儿首先走了下来,下楼之后,李雨琦笑道:“你们可不要眨眼哦,接下来,有请我们的女主角登场。” 接着,一个淡蓝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楼梯口,秦梦琪身上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紧身长裙走了下来,头发在脑袋后高高扎了起来,一撮头发掉下来,显得有些凌乱的样子,但是也就是这一点零乱的点缀,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风韵。 婀娜多姿的身姿摇曳之下,更加让人遐想连篇,平时不怎么打扮的时候,林西凡眼中的秦梦琪虽然也很漂亮,但是那只是一种商场女性那种干练的漂亮,但是现在却是美,这是一种美到了骨子里的美,一个笑颜一个动作之间,都透出让人爱慕的冲动。 现在林西凡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秦梦琪会被称之为上京第一大美人了。 李雨琦笑道:“怎么样?我们梦琪还漂亮吧?” 林西凡干笑两声,说道:“还不错。” “什么还不错?你会欣赏吗?”李雨琦眼珠子一瞪。 林西凡笑问道:“你是想听我说假话还是想听我说真话?” “假话怎么样?真话又怎么样?” “假话是还不错,我很喜欢。真话是,这小妞能让我抢回去当压寨夫人么?” “……” 第1207章 不请自来
给你一段话: 夏言将当初的一个秘密说了出来。 到现在,夏家还不知道当初出现在拍卖行的灵液是夏言配制的。 “夏言,我们夏家有了你,真是……” “我们夏家子弟,永远会记住你夏言!” 夏飞龙激动的身躯有些颤动。 “夏言,你现在的实力,是不是已经达到大灵师境界了?”夏长河压住心中的情绪,看着夏言沉声问道。 “是的,三爷爷,我早已经踏入大灵师境界。在大灵师境界中,恐怕无人能战胜我。”夏言现在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实力。 “……” 今天,夏言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多太多。大灵师境界无敌,那不就是说,马上就成为灵宗强者了?灵宗强者…… 像夏家这样的家族,根本就不能想象灵宗强者到底有多强,就连夏飞龙,都没有机会接触过灵宗强者。甚至连大灵师,他都很少见过。 要知道,玉水城的前两任堂主,都是灵师后期而已。 “族长,前一段时间,是不是有几个人来我们夏家。他们名字叫白桦、白蕊、张龙,赵孟。”夏言想起这四个人,问道。 第三百九十章 母亲的信 夏言问起白蕊四个人,夏飞龙马上就想了起来。 当时,这四个人是拿着夏言的信件从花青城来的,所以夏飞龙对他们四个人非常客气。在信上,夏言说到这四个人来夏家的目的。 所以,当时夏飞龙当时就将这四人安排在北区坊市中,帮忙管理坊市,而且还特意在城中准备了一个院子让四个人居住。 听夏言问,夏飞龙忙说道,“这四个人,现在应该在我们夏家坊市的管理处。夏言,那我叫人请他们过来吧?” “不用了,我一会就去找他们,他们是我很好的朋友。”夏言摇摇头说道。请你帮忙续写:
“三爷爷,我先去见我那几位朋友,等晚上,我去陪你喝几杯。”夏言看向夏长河,笑着说道。 夏长河马上点头说道,“好,晚上你来找我。” “族长,那这些丹药,你都收起来吧。奖励计划具体细节,我就不掺和了,你与各位长老商议。”夏言弯腰,将包裹拎起来,交到族长夏飞龙手中。 “好。” 夏飞龙应道。 “对了,夏言,你的那几位朋友中,有一位名字叫白桦的,这个人管理才能非常出众。”夏飞龙突然道,“我们夏家坊市能维持到今日,他的功劳很大。” 若不是夏家现在境况危及,夏飞龙有意让白桦担任坊市总长的职务,坊市一切事情都让他打点。这段时间夏家危及重重,所以夏飞龙才一直没心思提升相白桦的职务。 “哦?”夏言闻言,也有些意外。 他知道白桦心思缜密,而且极稳重。不过,对他经商的头脑,夏言可不知道,白桦等人都是佣兵,想不到白桦还有这样的天赋。 若是如此,那白桦的到来,那也算是夏家的一大收获了。 “族长说得没错,那个白桦,能力确实很强。”大长老夏莱也忍不住道。 夏莱,心中一直觉得羞愧。他现在,也非常想与夏言拉近关系,却又担心夏言心中记恨他。 “嗯,既然白桦有这个能力,那就让他管理夏家坊市吧。白桦,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族长,还有各位长老,你们对他都可以放心。”夏言说道。 ※※※ 夏家坊市,从夏家宅院到北区坊市,夏言两人,只用了一盏茶时间。 夏言带着小青和土狗,一起来到坊市上。 刚入坊市,夏言就感觉到一股萧条气息。现在的坊市,冷冷清清,许多铺子,都关门歇业。街道上的行人,也很少。
给你一本小说的名字:星际之亡灵帝国 再给出一段话: “我知道。”方鸣巍老神在在的道。 诺克无奈摇头,吩咐道:“给方鸣巍大师添上赔率。” 大厅的总管一楞,确信没有听错之后,脸色古怪的下达了命令。 下一刻,在大厅中的赔率之下,又多了一行字: 方鸣巍大师,一赔二十。 方鸣巍的眼角一跳,虽然他的修养已经比以前好的太多了。但是看到如此之高的赔率,还是忍不住一股子邪火直往上冒。 在这个俱乐部的门口,那位棕色皮肤的门童看不起方鸣巍和艾佛森的时候,他们并不生气。 因为与那种小人物斤斤计较,反而是有失身份的一件事。 但是,在这里,当身为十七级精神系高手的诺克打出了这个牌子,将他的胜率排在六个人的最后之时,方鸣巍的感觉就非常不爽了。 冷冷的一笑,方鸣巍心中对于诺克的一些好感在这一刻全部消失。 不过,让方鸣巍感到惊讶的是,就算是开出了这样大的赔率,但是至今还没有一个人压在他的名字之下。 看来不仅仅是诺克,在这里的几百人中,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好自己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鸣巍将目光凝视到王自强、阳明螟和严先生的身上。 看到那如同实质一样的目光之后,阳明螟叹了口气,来到了大屏幕前,犹豫了一下,终于在方鸣巍的名字之下压了一百恺悦币。 方鸣巍的眼睛一黑,差点儿晕了过去。 一百恺悦币,您这是在打发讨饭么? 看看人家吧,本菲卡大师和诺克的名下,已经有超过千万的赌资了。就算是陌生的艾佛森和另外二位十六级高手的名下,也有着百万以上的赌资。 唯独是他,区区一百恺悦币,真是太过于寒酸了。 在方鸣巍带了一丝求恳意味的目光凝视之下,严先生大步上前,点选了一万恺悦币的选项。请你帮忙续写:
方鸣巍心中欣慰,想不到严先生此人面冷心热,比阳明螟要好的太多了。 只是,严先生随后的动作,却让方鸣巍恼怒的几乎当场吐血。 因为他选择好了金钱数目之后,将这批赌资压倒了拥有十八级精神力量的本菲卡大师的身上。 狠狠的剜了严先生二眼,方鸣巍再度抬头,向着王自强看去,只见他摇了摇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意思是说,他来自于第二级文明国家地球联盟,比不得阳明螟和严先生,所以他的手中……没钱。 犹豫了一下,方鸣巍道:“诺克先生,这里除了恺悦币,还允许抵押其它的物品么?” “当然可以,只要你能拿出值钱的物品,就可以当场抵押。” “好,我要抵押这个。”方鸣巍随意的从身份戒指中掏出了五颗兽宝在他们的眼前一晃。 “兽宝?”诺克一惊,双目中闪过了一道精光,问道:“方大师,难道您不好好考虑一下了么?” “不用了,这东西如何作价。” 诺克迟疑一下,道:“一颗兽宝作价一千万恺悦币,利息三分,抵押日期为十天。” 当方鸣巍拿出兽宝的时候,大厅中已经平静了下来。 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有着一定身份地位的人物,大多数人都见过兽宝。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拿出来抵押,就未免有些儿戏了。 卢克和利安德尔同时嘴唇微动,但是终于没有开口。 一千万恺悦币非常值钱,若是在地球联盟,足以把任何权势家族都买过来还绰绰有余。 用这个加码来兑换兽宝,应该说是一件比较公平的价格。但问题是,在这个宇宙中,根本就没有人会出售兽宝。或者说,出售兽宝的人要的根本就不是钱,而是同样珍稀的物品或者是某种原料。 用兽宝来做为抵押换钱,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给你一段话: 儿子的话和一个阉奴的话孰轻孰重,张太后当然分得清楚,更何况还牵涉到了自己的家里人,她这怒火自然冲散了她对贾世春那一丁点念旧。随着这一声,外头立时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内侍抢了进来,一个服侍贾世春的一边胳膊,就把完全瘫软的人给架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他们用了什么法子,贾世春只是微弱求饶了一句就再也没了声息。 这时候,先头得到容尚仪通风报信,得知自己看中的人险些就被贾世春设计让张太后塞给了徐勋,朱厚照这一腔恼火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自是神清气爽。他笑吟吟地向张太后行了个礼,起身之后见沈悦还跪在那儿,他正想本能地伸出手去拉人一把,结果就看见人抬起头来瞅了自己一眼,这到了嘴边的话立时变了一番模样。 “咦,这就是沈家小姐?” 跟着小皇帝进来的刘瑾忍不住肚子里暗笑不止,可见张太后点头替沈悦答了,接下来又多有维护之意,他不禁暗地里直纳罕,可紧跟着没多久,他这心思就转到了仁寿宫管事牌子的空缺上。今天贾世春是彻底栽了,这一次还真的是连战连捷,接下来可该是掀翻李荣了? 当贾世春被架出仁寿宫的消息传到司礼监之后,李荣一时恨得咬牙切齿。他虽也不待见这么一个草包,可这么一个人在张太后身边,终究能为他做不少事,更何况有些黑锅他早就准备让贾世春去背。如今猝不及防之下,他生怕贾世春开口牵连到自己,问明人被发落到了更鼓房,那是所有内官中头一等苦差,他就立时命人把杜锦召了来,一字一句地吩咐道:“去找个承乾宫的人对刘瑾言语几句,让他打发贾世春今夜上玄武门楼打更!”请你帮忙续写:
尽管对于沈悦入宫颇有些担心,但想着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做了,四面都有人接应,至不济朱厚照也不会让小丫头吃了亏去,徐勋也就放心地去了灵济胡同的西厂找谷大用商量事情。之前张婧璇那桩案子,他对寿宁侯夫人承诺绝不让更多人知情,却没瞒着谷大用。谷大用这西厂提督得知此事也是惊怒交加,一时下了死命令彻查,又对那斗笠男子严刑拷打,可正主儿没交待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反倒是信徒满京城的罗清给慧通带来了好信。 那个斗笠男子是个嗜赌如命好色如命的泼皮,就在不久之前,其一下子出手阔绰了起来。他曾经到金银铺兑了两锭黄金,而那黄金的成色,赫然是内库出品! “就算不是李荣,这事儿也得栽到李荣他们几个头上!”谷大用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事情横竖不能公开,只要寿宁侯夫人认定了,李荣只能吃哑巴亏,日后有的是他们的苦吃!” 徐勋想着那个擅闯东安门的王玺,西厂也不过仅仅是查出了几个同居人,交给刑部的焦芳一股脑儿杀了,居然并没有能够按照他的设想深挖出什么要紧人物来,这一次要还是按照谷大用这般说去处置,他倒不在乎构陷一个李荣,可这放跑了真凶,异日会有什么麻烦,却是他不想看到的。他正要说话,外头突然传来了一个小太监的声音。 “谷公公!宫里传来消息,太后把仁寿宫管事牌子贾公公发落到更鼓房了!” 听到这话,徐勋也来不及去寻思这是不是沈悦入宫引起的,当即对谷大用说:“贾世春这人事小,可他却党附李荣,撬开他的嘴应该能得到些消息!” 第三百九十六章 灭口余波
小说简介:有奇珍古玩,有文物字画,有超绝鉴赏,有莫测医术,也有赌石的心跳,也有儿女的情长! 左手黄金,魅力人生! 节选正文:傅远山说的这些都是王思德在这半个月内干的三起杀人案,在沐香山扔的是尸体,那个地方很偏僻,杂草深过人,路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人会去那儿,就更别说那个陷坑内了,那个坑估计深十几米,里面除了棘刺杂草,饭吃饱了没事干的人也不会往那里面跑,他们怎么知道的? 但王思德在这一瞬间倒是肯定了傅远山的话,不管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但能说出他刚刚说出的话来,那就是表示,这是真的知道他的底细了! 而更让王思德彻底溃败的是,傅远山说的陵园路梅花园的那套单元就是他的秘密藏身处,那里可是有他一部份的证据,因为没有想到警方会这么快把他抓捕,在那里他还藏有最近几次抢劫杀人劫车后取下的那些车牌! 傅远山一见王思德那茫然的表情,以他的老经验顿时明白,这王思德被真正拿住要害了,他手中拿的这份周宣写的资料就是王思德的要害,就是他的命脉,也就在这一刻,傅远山也就把他自己牢牢的绑在了周宣这驾战车上,成了周宣以后不可分割的一分子! 第265章 十万火急 傅远山明白王思德的心理想法,又趁热打铁,趁胜追击。 “这些事你自以为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只要你不说,我们就找不到你的证据了?我再提醒你一下,你扔到沐香山西侧崖壁下的衣服,还有你床下最后一套没来得及扔的做案服装和手套鞋袜……” 傅远山说到这里,对面的王思德呼呼的喘着粗气,身子颤抖,几乎便要从椅子上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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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德已经明显的崩溃了,傅远山也就没必要再说! 傅远山到门外对周洪等几名刑警低声吩咐着:“你们来给王思德作记录,我估计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这个人不仅仅是西春河那一件碎尸案,就这半个月以内就有三起杀人抢劫案,你们要仔细并且要完全的把他的老底挖出来!” 周洪有些诧异,这个王思德,从逮到两天内,那可是跟一块钢板一般,一条小缝都没有,难道傅局长进去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搞定了?不可思议! 傅远山又进房把周宣叫了出来,向周洪示意了一下,然后跟周宣离开审讯室,当然,周宣写的那份资料,傅远山已经带在了自己身上。 在电梯中,傅远山瞧着淡淡微笑着的周宣,心里不禁暗自感概,看来他确实有福气,不知道周宣会挑上他,从周宣这些能力看来,以前他认为周宣的背景就是李,魏两家,但现在估计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么回事,周宣背后站着的是魏李两家不错,但并不是他靠着魏李两家,而应该是魏李两家都受到了周宣的帮助才对! 周宣有这样惊人的能力,但为什么要帮他?周宣有什么目的? 在到傅远山的局长办公室中坐下后,傅远山一时沉思起来,办案的重大进展让他惊喜,但以他这么多年来的老公安经验,他相信,周宣应该不会是无目的找上他无偿助手。 但傅远山也明白,他目前就跟吸了毒的瘾君子一样,是离不开周宣的帮助了,这是能给他最直接的政绩,无法形容! 周宣笑了笑,傅远山的表情他看得出来,这个老公安比常人的思维更加慎密更加紧细,显然对他的援手怀疑起来。
“你真的没有骗我?我母亲真的还有救?”林晨还是有些不放心。 “只要你母亲的灵魂没有完全泯灭我就保证你母亲还活着!”鬼谱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好,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找个疗养伤势的地方,不过在你们疗伤之前必须将事情说清楚,不然——”林晨说着,严重闪过一丝狠戾。 “放心,我绝对不骗你!”鬼谱说着,同时心里也偷偷的说道:“我鬼谱一生骗吃骗喝,还怕骗人?嘿嘿——不过希望最好事情像我想的那样,不然就真的——” 林晨听了鬼谱的话,抱起林越的尸体,背起长棍说道:“两位跟我来,我有地方疗伤!”说着,也不理两人,向远处疾驰而去。 华英雄与鬼谱两人对视一眼跟着林晨飞奔起来,现在他们都受了重伤,能够奔跑就已经不错了,飞行根本是想都别想的事情。 三人飞奔到了有的士的地方,打了个的向林晨曾经买的别墅驶去。 “师兄,你说的是真的吗?”华英雄偷偷的传音给鬼谱。 修炼者只要到了七级境界都可以使用传音,不过传音的距离不能太远。 “嘎嘎,师兄,其实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只不过这小子的父亲毕竟救过我们一命,我们不能看着这个臭小子就这样消沉下去!” “那师兄你到底什么意思?”华英雄有些疑惑道。 “放心了,我鬼谱一声虽然骗吃骗喝,但是还是做不到骗小孩棒棒糖的程度!” “师兄,你真的没有骗他?他真的可以见到他母亲?我记得你小时候经常骗我的糖果的!” “这个——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嘿嘿,绝对没有骗他,只要灵魂不灭,我就保证他母亲没有完全挂掉,不过我没有说过他可见到他母亲!” ……
给你一段话,帮我继续写下去
的士约行驶了半小时来到了林晨当初所买的别墅。 此时别墅的大门已经锁起来,里面都很干净,树木都修理过一遍,显然冷然他们已经搬了进来。 林晨按了按门铃,不一会,一身蓝色休闲服的冷然从里面走了出来,看是林晨赶紧跑过来开门。 “林晨,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弄的浑身是伤?你抱着的是谁的尸体?”冷然一开门就如机关枪一般问个不停。 林晨默默的看了林越的尸体一眼:“冷然,近去再说吧!” “恩!” 第十四章:鬼谱的记忆传承 冷然给众人泡了杯茶。 “他们两位分别是华英雄与鬼谱前辈!我们刚经过一场大战,而这尸体是我父亲的!”林晨黯然的说道。 “什么?华英雄?”冷然皱着眉头道:“他不是在一百五十年前与共井神一大战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吗?” “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就不认识我鬼谱吗?”一旁的鬼谱听出冷然话中的意思,只知道华英雄并不知道鬼谱,立即气煞煞的说道。 “鬼谱,当然知道!当年契丹一族的天才,拥有契丹一族百年一不曾有过的血狼变,变身为血狼之后,实力能够上升一个层次。但是却不专心修炼,贪玩好乐。尤其是好赌,当年在英国、美国、俄罗斯等各大国家的各大赌场欠下不下万亿的债务!后来据说为了躲避债务与华英雄同一时间销声匿迹!前辈,不知道我说的可对?”冷然冷眼说道。 “我——”鬼谱见冷然报出自己当年的丑事,立即说不出话来,只能坐在沙发上干瞪眼。 “总之,修炼界对于前辈你的评价就一句话:天才中的天才,骗吃骗喝,百无禁忌!”冷然见鬼谱瞪他,立即加了一句! “你——小子,你怎么知道的?”鬼谱抓着头发,显然有些发狂!
给你一段话: “虽然这萧晨实力不弱,甚至可敌不坠修士,但想必这消息绝对不止我一人得到,只要事情传开,各族修士绝对会会按捺不住出手,到时我也就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 “不管如何,眼下这般绝佳机会万万不能错过,否则必然会后悔。” 墨输般深深吸气将心中火热念头勉强压下,此刻尚且不是出手的时候,既然萧晨已经现身,恐怕有不了多久就会有风波掀起,这点此人心中非常确定。 “好生修炼调息,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将自身状态恢复到巅峰状态,或许一场大战已经不远了。” “这萧晨体内血脉我能得到最好,否则宁愿将其毁去,也绝对不能被他人得手!” 低吟中,墨输般眼底厉芒闪烁,继而缓缓闭目。 第196章 消息散布 杀机涌动(2) “大哥,这萧晨体内存在返祖血脉,若是任由此人从血脉之地离去,一旦他当真将血脉威能尽数激发,恐怕将来姬家就可凭借此人崛起,到时极有可能成长为比较皇极家族还要恐怖的存在。” “老祖之前曾经有过吩咐,要我等密切关注此人,必要时候可以施展一些手段,将此人斩杀,以绝后患。” 一名尚家修士开口,语态森严,言辞中杀机凌厉。 尚成德面色平静,闻言缓缓点头,道:“你们放心,此事我心中自有分寸,想必其他家族修士与我等心中念头一般,绝对不会允许这萧晨安然脱身,否则数百年后修真界势力格局必将是姬家一家独大。” “而且这萧晨拥有返祖血脉,对我等各族修士吸引力不言而喻,恐怕因为这血脉还会发生许多争斗。”请你帮忙续写:
“而且有一点你们莫要忘了,此人本神实力强悍无比,据老祖所言战力爆发足以堪比不坠中期大神通修士,远超我等任何一人,即便咱们有老祖赐下的底牌保命宝物,也绝对不能贸然出手。否则即便是侥幸将这萧晨杀死的得到他体内血脉,也会因此招来其他家族修士围杀。虽然咱们人人都想出手,但第一个动手的必然会倒霉,因此眼下安心等待方是最好的选择,待到合适的时机出现再出手不迟。” 尚成德在尚家修士中威信极高,而且此人心智如狐,所做判断向来极为精准。 “既然大哥开口,那自然没错,那咱们便暂且忍耐,静待出手时机,不过这返祖血脉,我尚家志在必得!” 尚成德闻言虽未开口,但淡漠目光中却充斥着强大自信。虽然知晓萧晨真正战力堪比不坠中期大能,甚至于可以施展出尊者层次神通,但各族修士一旦出手,此人必死无疑。 这点,毋庸置疑。 ※※※ 姬落冉不着痕迹将传信玉牒收入储物戒内,看着正在修炼中的姬家修士,眼底闪过几分冷芒,一闪而逝随即被其压下。 “萧晨?”此人口中轻吟,随即嘴角翘起,流露出一丝森冷笑意。 姬家大长老姬若海二长老姬若山两人不合,自然导致姬家修士暗中站队,这姬落冉恰好便是姬若海的支持者,但在前者授意下姬落冉平日隐藏极好并未流露半点,否则此次姬家修士进入血脉之地,首领一职也无法落在他的头上。 “长老大人吩咐过,这萧晨此次必须要死,否则我们一脉在家族之中永远不会有翻身的机会,眼下阴阳界内六族修士集结,想必当他们知晓萧晨消息之后,绝对按耐不住杀意,到时我只需要略施小计就能借刀杀人。”
正文:攻克小组的成员并没有解散,而是帮助刘飞把昏迷的军官和汪逸夫弄到了学校教学楼的大厅。 卓尔机甲大学旁边就有附属医院,学校内部并没有设医务处,所有受伤的人都被集中送到了教学大楼前面的大厅进行统一救治,密密麻麻的躺满了主教学楼的大厅。 因为异形爆发太过突然,学校师生伤亡很惨重,粗粗统计了一下,只是短短一个小时左右,死亡二百三十人,还有五百多人失踪,整个学校都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偌大的大厅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舒柔把汪逸夫安顿好之后突然发现,刘飞失踪了。 当然,刘飞并没有失踪,而是直接到了二号楼的地下实验室,平时戒备森严的二号楼的一些警戒系统现在变得形同虚设,刘飞直接到达了地下实验室。 刘飞急需小强光脑的帮助…… 第一百零二章 解剖异形 偌大的实验室显得空荡荡的,冷冷清清。 “我需要异形的详细数据!”刘飞进入地下实验室后直接问。 受过烙铁头严酷训练的刘飞并不是一个盲目的人,他现在虽然心急如焚的想救晨晨,但是,他绝对不会盲目的冲出去,冲动的代价是付出生命,刘飞深蕴这个道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滴”一台光脑自动亮起。 “你要干什么?”空中弹出卡通全息影像,小强光脑一脸忧伤的出现在了刘飞的面前。 “我答应过程老要保护晨晨的!”刘飞的话斩钉截铁。 “没用了。”小强光脑一脸沮丧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 “卓尔机甲大学现在更危险,你把她救来也是枉然,再说,离开了卓尔机甲大学的防御火力网,人类根本无法战胜异形,除非军方派地面部队来,不过,从我的分析来看,军方派地面部队支援卓尔机甲大学的可能性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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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你傻了啊,如果要派人,早就派人了!异形的出现是有一定的先兆的,军方至少在前三天就知道了异形入侵人类,但是,作为重要的人才基地卓尔机甲大学却没有地面部队,你认为这正常吗?” “是不正常……”刘飞呆了一呆。 “呜呜……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晨晨也要死了啊……你个混蛋,昨天让你带晨晨走你却不走!”赫然,小强光脑对着刘飞大声咆哮道。 “我……”刘飞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回答,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事实已经证明了小强光脑是正确的。 “好啦好啦,我们一起等死吧!”小强光脑似乎也没有心情责怪刘飞,唉声叹气的全息影像转来转去的,一副颓废之色。 “我要知道异形的数据。”刘飞一字一顿道。 “你还是要去救晨晨?”小强光脑歪了一下脑袋,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刘飞。 “是的!”刘飞肯定的点了点头,那张冷漠的脸上充斥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坚定,这是他承诺过程老的,他必须做到,哪怕是死,也要让自己死在晨晨的前面。 “好吧好吧,大家迟早都是死,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前结为夫妻,一起上路也好,把她救来也好,我为你们主持婚礼吧,其实,也不用婚礼的,洞房就行了……” “……”本是一脸严肃的刘飞一脸呆滞。
给你一段话: 猎猎的冷风肆无忌惮的钻入柯默的衣缝,冷冽的寒意让柯默的思维变得更加冷静,高加索是自己在尼科西亚的基础,那尼科西亚就是自己赖以与其他势力博弈的基石,随着自己地位的提升,原来那些未曾将自己打上眼的角色也开始步入与自己交锋的序列,北方联盟和光明教会不过是刚刚露出头的先飞鸟,只要自己的表现越来越招人眼,相信还会有更多的敌人冒出来,甚至包括自己原来的盟友们。 柯默拂弄了一下自己被海风吹得有些散乱的头发,该来的始终要来,崛起的道路上总有不少石头需要搬开,他们不会自动离去,只有用强大的力量才能让他们离开。 当柯默的三桅帆船越过茫茫的地中洋抵达西弗诺斯岛时已经是十多天以后的事情了。 柯默踏上西弗诺斯岛之前就已经从各个不同渠道得到了很多版本关于西弗诺斯岛的传说,但是无论哪一个传说都没有当他离船登岸所见到的一幕带来的震撼强烈。 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竟能有如此壮举,饶是柯默一直在嘀咕海雷丁船队吞噬了自己那么多资金似乎却毫无回报,但是现在他内心唯一一点担心和一律都消失了。 太壮观了,相比于自己第一次登上西弗诺斯岛时的荒凉不堪,这简直就创世神的神迹。 高达几十米的螺旋灯塔其实在很远的海面上柯默就发现了,但是只有当你站在它脚下的码头上你才能感觉到它的雄伟巍峨,纯粹用石块堆砌而成的石塔很巧妙的采用了避风设计,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海洋上狂暴的飓风正面袭击带来的冲击,每一级石塔上都开启了一扇小窗,可以利用这些开口通过千里魔镜观察数十里海面动静。请你帮忙续写:
利用陡峭的海岬垒砌填塞起来的几条堤岸成了最好不过的泊船码头,间隔不过百米便有一条,鳞次栉比的船只单从样式来看就知道分别来自冥海沿岸和地中洋地区,也有一些样式更陌生的大船,柯默估摸着多半是来自风暴洋沿岸地区,德米舍梅的消失让风暴洋和地中洋地区以及茫之大陆的联系一下子紧密了许多,来往于各地之间的船只也是平添了数倍。 原本崖岸边崎岖陡峭的低地已经被填平了,看上去更像是天然的平地,大量风格迥异的建筑物已经围绕着中央平地拔地而起,而更多的仍然处于在建状态,工地上忙碌的工人们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而一条一条平坦宽敞的石道从崖岸边上这个略显小了一些的广场周围延伸出去,显然是通往岛中央,石道上来往川流不息的车队证明这个小广场不过是一个临时的放置点,真正的大手笔还在岛中部。 这就是荒凉不堪的西弗诺斯岛? 第十二章 澡盆 柯默并没有在表面上暴露自己对眼前这一幕幕场景的感觉,喜怒不形于色他已经练得是炉火纯青了,西弗诺斯岛的巨变让他对海雷丁的印象又深了许多,海雷丁身边肯定有不少人才,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那创出这样大的场面,即便是有自己雄厚的资金支持,那也一样相当不容易。 这样一座位置相当良好却一直荒废的岛屿,除了因为提洛城邦的衰败原因之外,很大程度还是因为这座岛屿地形上的崎岖不平,要想将这座岛屿改造成为一个可堪大用贸易中转枢纽,首先就需要克服这一大难题。
给你一段话: 果然是一个完美的生物,这种让细胞迅速的瓷实排列,绝对是生物进化的终极目标。 通过对几只异形简单的解剖,刘飞最大的收获就是肯定了异形那致命的线条自始至终都会保持在身体的最中间,那根奶白色的线条就像人类的心脏一般,处于身体的最核心位置,无论身体怎么样变幻,那线条都会移动到最中间的位置。 刘飞怀疑,异形身上那奶白色线条就像人类的大脑和中枢神经,负责身体的调整变幻和细胞排列…… …… 在数万双目光之中,那人一直蹲在地上折腾着异形的尸体,突然,远处空中一片乌云快速的朝卓尔机甲大学的大门移来,铺天盖地黑压压的一大片,广袤的空间都黯淡了下来,好像一瞬间整个天空都塌陷了一般。 大规模异形集群! 学生们发出一阵惊慌的尖叫声,恐惧在空中就像传染病一样极速的弥漫着。 “大家好,我是资深讲解员,现在,我将和同学们度过这终生难忘的一天,对于现在的我们,今天是一场灾难,对于以后的我们,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将成为我们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早在一百六十年前,邦威将军率领他的部下就战胜过异形,一百六十年之后的今天,我依然相信,我们人类将再一次战胜异形!” “同学们也看到了,刚才那位同学单枪匹马,独自对抗异形,短短数分钟,斩杀数只异形,这证明,异形并不可怕,它是可以战胜的,哪怕是没有先进的武器,我们依然能够凭借身体战胜异形,何况,我们拥有着卓尔合众国最先进的防御系统,我坚信,我们的国家不会抛弃我们,我们是国家的未来,我们是国家的希望……” 资深讲解员的话很煽情,立刻安抚了躁动的学生,教室、餐厅、实验室都变得安静了,同学们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全息屏幕上面那个人影身上。 这个时候,那个人影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和信心。请你帮忙续写:
刘飞自己都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几乎成了学生们的精神支柱。 人在危险的时候,都希望有英雄出现,而刘飞的出现,恰好符合现在的环境。 大规模的异形集群黑压压的扑了过来,饶是刘飞大胆,也是心惊不已,哪怕他有万人敌之勇,也无法战胜这铺天盖地的异形,因为,这些异形已经远远的超越了万只,只怕最少有数万只之多。 刘飞退了几步伫立如山,与学校防御线保持不到五米的距离,这个距离非常安全,他只要轻轻的一跃,就可以进入小强光脑的庇护之下。 近了! 近了! 近了! 黑压压的异形铺天盖地密不透风,让人产生一种窒息的感觉,全息屏幕上已经黑暗一团,扫描系统转换的扫描模式,全息屏幕上才从新看到学校外面的景象。 已经临近的学校的上空,突然,那铺天盖地密不透风的异形散开了,露出一一块块斑斓的天空,阳光从异形的缝隙照射了下来,斑驳无序的光芒在地面显得无比的诡异。 “嗤” “嗤” “嗤” …… 那些异形散开之后,居然悍不畏死的朝学校里面冲击,密集的激光炮在空中编制成一道一道的光网,异形被击中之中,尸体残骸层层叠叠的掉在地上,很快就在学校围墙的范围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至少有数米之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度恶心的焦臭气味。 异形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悍不畏死,在如此密集的炮火打击之下,硬是在那密集的光网缝隙之中冲进了学校。 好在的是,学校的防御系统分为几道防线,围墙范围只是第一道防线,突破了第一道防线的异形立刻被第二道防线的破获击中,无一遗漏。 这种自杀式的进攻维持了大约十五分钟的时间。 那千军万马、悍不畏死的冲锋给人视觉上一种极强的冲击力,惨烈无比的同时,居然让人们产生一种无比悲壮的感觉。
节选正文: “不要叫了,正因为我是东林的战术指导,所以,我不会救你们!” 尼古拉小姐笑道:“知道为什么吗?其一,我要给你们留一个教训,防人之心不可无,敌人的茶话会,永远不是可以随便参加的!其二,这剧痛是沙狐送给你们的礼物,此刻认真体验一分钟,开战之后,你们就对沙狐多了一分钟的了解!” 她慢慢地说了好几条理由,过了一两分钟之后,才最后笑道:“最后一个理由嘛……叶欢,你还没有觉悟吗?如果沙狐想杀你,你早已经死了,起来吧,这‘大漠法则’的效果,已经过去了!” 叶欢一愣,只觉得身体果然已经恢复了健康,不但剧痛不再,而且魂力充沛得好像没有受过伤害,他来不及问清楚什么叫做大漠法则,赶忙运转魂力,一丝丝的将刚才喝下去的岩浆吐了出来。 其他几人也都在这一刻恢复了状态,赶过来帮助叶欢运功。 片刻,叶欢‘哇’的一声,终于将岩浆茶吐了出来,可嘴里没有吐火时的灼热感,反而……有点干涩,腻口,像是生吞一大把泥土。 低头一看! 见鬼了! 刚才叶欢吞下去的明明是岩浆,可现在吐出来的,竟然是金黄色的细沙粉末! “这里是何烈山,教皇和天父教的祭司团随时可能赶来,沙狐杀不掉你的!”尼古拉小姐轻声道:“这一点,我想到了,沙狐也早就明白,所以他这一场茶会,根本就没想杀你们,只是想给你们留下一些教训,让你们在决斗之时,对他先天怯弱三分!” “教训?”叶欢揉着肚子,“就是你说的大漠法则?”续篇:
尼古拉小姐并没有直接回答,“刚才沙狐命人敬茶,你们几个,都碰过茶杯或者茶水了吧?” 想了想,叶欢点点头,就算双手不能动弹的修罗,也都用嘴唇碰过冰茶了。 “这就是沙狐的大漠法则!”尼古拉小姐解释道:“作用之一,法则范围之内,一切事物皆可以化为沙土,大的沙粒,可以重逾千斤,而小的细沙,则几乎是肉眼不可察觉,如同灰尘,呼吸一口气,皮肤触碰一下,便会钻进你们的身体里!” “方才倒茶之时,沙狐就是已经在茶杯和茶水里做了手脚——十只茶盅,十杯茶水,都已经被他沙化了,你们碰到杯水,灰尘一样的细沙立刻就会钻进你们的身体里,绞杀你们的内脏!” 这时小西西接过话来,“听明白我家小姐的意思了吗?沙狐是安排了一明一暗两招来收拾你们呢,互相敬茶,是一招明面上的棋子,你们过不去这一关,当然就是输了,可就算你们过去了,人家沙狐的真正杀招暗棋,却是棋盘……只要和他对弈,你们就一定输!” 说着,小家伙感叹道:“小姐,这只狐狸好厉害呢,茶会之前就在杯水中做了手脚,可十分钟之后,茶会都结束了,叶欢他们也都把沙子吸进身体了,沙化效果才显现出来……嗯……这是不是就是您说过的,蓄势而不发?” “不错,蓄势而不发,发之,则雷霆一击,毕其功于一役!”尼古拉小姐也赞叹道:“这只狐狸,不愧是达尔文教授最得意的四个弟子之一,他日的成就,恐怕不会是人间界所能局限的了!” 这只是几句平常的评论优秀晚辈的话,尼古拉小姐说来理所当然,可在叶欢他们听来……
给你一段话: 周围的众神刚刚都处在失明的状态,现在才恢复过来,看见现在的情景,已经明白了结果。 搬山神普德斯感叹道:“仙神王就是仙神王,还是更厉害一些。” 佛见性发现南海仁眼中的神芒,惊道:“三弟刚才一直在观战?你没有异常的感觉吗?” 南海仁摇了摇头,答道:“没有啊,我一直在看。” 佛见性仿佛明白了什么,说道:“看来三弟修炼的功法十分特别。” 众人都感觉到有些诧异。 万古流平复了一下体内的气息,朗声道:“妖神王果然名不虚传,我想这次的事情肯定是个误会,云兄不如回去好好的问问事情的经过,大家和气一点最好不过了,你认为如何。” 妖神王云傲明白这是对方在给自已台阶下,勉强答道:“哼,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这次是你们人多之利,下次我一定会再来拜访!不过你如此帮助这个小子,让我有些疑惑。” 万古流哈哈大笑道:“为了这个小子,连大名鼎鼎的妖神王都来了,这也让我感到疑惑,这小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竟然劳动平时请都请不动的三位神王大驾光临。” 欧阳海神色有些异常,岔开话题瞪着窝特尔,厉声道:“水神,我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今天所踢我会加倍奉还,总有一天我会再来我你的,到时候你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窝特尔平静如水,柔声道:“随时恭候运筹神大驾!” 宗庆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问道:“大王,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 妖神王云傲狠狠的瞪了宗庆一眼,大声道:“我们走!” 突然,一位穿着黄色长衫,头发金黄,体态丰盈的女神带着几位主神和一群神人出现在了云傲的面前,喝道:“妖神王也太狂忘了吧,打完了就想走,草神的交易所岂是你们放肆的地方!”请你帮忙续写:
这位女神正是管理交易所的主神之一,万古流的得力助手——元素花。 妖神王云傲仰天大笑,说道:“哈哈!想不到草神的人也会趁人之危,就凭你们几块料就想拦住我?我想走就走,想来就来,谁敢阻拦……” 刚笑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刚才的争斗让他受了重伤。有些平时被妖神王欺压和看不惯他狂妄作风的神人看见妖神王受了重伤也开始有些动作,想要一解心头之恨。 万古流挥手道:“素花,让他们走吧。” 元素花不敢违背万古流的意思,拱手道:“可是……” 一直没有出声的东风破冷哼一声,长衣帅气的轻挥,一阵微风飘过,一行人顿时像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追都无从着手。 众神愣了一下,心里冒出阵阵寒意,化身无形,与万物相容,无形无影,连能量波动都没有,这种大神通神域可能只有一个人能够施展。 音律神王乐和谐望着东风破消失的地方,轻笑道:“有风中之神在场,你们谁能留得住呢,让他们走吧,而且没有必要留下他们。” 神人的执念都很淡泊,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谈禁制或者生死。 万古流对着四周大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刚才的事情打扰大家交流了,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交易机会难得,大家随意吧。” 有许多神人都十分仰慕各位神王,纷纷过来打招呼,除了万古流勉强应付以外,其他三人理都没理就闪身挪移了出去。 第1096章 神秘兄弟 这次的事情传开后,南海仁在神域的名声鹊起,许多人都知道这个刚刚晋级的神王不简单,至少有四位老神王级的前辈帮助他,只是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人思量一下。
节选篇章:希特勒将不再谈论“私人感情”,这是在暗示什么呢?除了暗示Q先生不必再经常性的对元首进行礼节性的拜访之外,是否还有其它用意呢? 想到这里,Q先生突然决定,抽空去瑞士转转,柏林的空气确实已经有些紧张了。 第1230章 战争升级(下) 寒风呼啸,扫荡着城市,铅灰色的天空变得越来越暗,或许一场风雪就要到来,街上看不见什么人,气温很低,人们都不愿意出门,何况现在仍是上班的钟点。 在那间菱形的总统办公室里,赵北像往常那样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花园,这是他工作期间的放松方式,只是现在已是冬天,花园里的草木早已凋零,没有什么景色可言,只有几名花匠和泥瓦匠在那里忙碌,似乎是准备对花园的布局进行改造。 “总统先生,刚刚收到的电报,是启文从伊朗前线拍发过来的,向您报平安。” 一名秘书站在办公室门边,敲了敲那本就打开着的房门,手里拿着一封电报抄稿,并在总统转身之后,走到办公桌边,将电报抄稿递了过去。 赵北接过电报,扫了一眼,神情中带着一丝无奈,对秘书吩咐了几句。 “他以为瞒着我,我就不知道他刚刚摔了架喷气机?你马上给启文回电,告诉他,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自作聪明,再这么干,我就把他调回国。对了,现在是时事关注时间,你把收音机打开,再给我泡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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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点了点头,走到那台电子管收音机前,将收音机开关打开,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此时,收音机里正好在播送赵北的讲话,这是他前天录制的,内容是关于全国总动员的事情,为了迎接这场全球战争,中国必须完全的转入战时轨道,不仅是经济,还有政治,按照赵北颁布的总统令,在战争期间,国会将暂时休会,取代国会职能的是一个“国家战略安全委员会”,赵北担任委员长,手下二十位委员,都唯总统马首是瞻。 现在,电台就邀请了一些政治评论家,就赵大总统颁布的这个解散国会的总统令进行分析和辩论,虽然这确实是修改之后的宪法赋予总统的权力,但是有些人还是认为总统的做法有些过激了,因为目前的国内形势似乎没有必要为了参加战争而解散国会,而现在,电台即将就此展开一场辩论,当然,在辩论开始之前,还是需要重新播放一遍总统的讲话,以加深来宾们的印象。 听着广播里自己的声音,赵北心情平静,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大权独揽的生活方式,前天的讲话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对那些在野党势力有个交代,同时也给国民增强胜利的信心,毕竟,现在是跟德国进行一场全面战争,而德国目前已经控制了大半个欧洲,气焰比当年的“日不落帝国”英国可是嚣张多了,一些国民对迅速战胜纳粹德国信心不足,因此有必要深入的为国民分析一下战争双方的实力对比和人心向背,告诉国民们,正义在我一方,胜利亦在我一方,不要犹豫,坚决的跟着总统走,跟着中枢走。 赵北正沉醉在自己的讲话中时,办公桌上的电报铃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话筒,电话那头传来了外务总长顾维钧的声音。 “总统先生,请打开收音机,转到国际频道,意大利统治者墨索里尼正在发表讲话,电台也正在进行同声传译。”
第八十三章 捞回成本 几天后,杨天问苦笑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练丹练得有些过头了,手里面的四级妖丹全没了,不过手上却多了200多颗增元丹,一炉大概是20颗左右,杨天问炼了十三炉,其中失败了两炉,手里百年生的黄精和茯苓,也不剩下多少了。一炉增元丹的成本大概是100颗上品灵石。贵的主要是百年生的主药,妖丹倒是最便宜的投资,一炉100颗上品灵石,一颗也就是5个上品灵石。 杨天问感叹着,难怪现在会炼丹的修真者越来越少,丹炉会越来越便宜,原来是因为这炼丹的成本实在太高了,随随便便炼制一炉灵丹就得要100颗上品灵石左右。看看后面的单位,可不是下品或是中品,乃是上品灵石。散流的修士杀些妖丹来换些灵石修炼也仅仅是刚刚足够自己用,哪来的多余的灵石去炼丹,而且失败率还高得惊人,倒不如把钱存起来,买成品的丹药或是飞剑符器。再说了,一般情况下,一、二、三级的丹药足够大部分修士使用了,高级丹药一般都是结丹期或是空冥期的高手们才会使用的,他们手里会没有灵石吗? 杨天问的200余颗增元丹,其中天阶的连10颗都不到,地阶的有20来颗,玄阶的有50颗左右,其他的全是黄阶的。杨天问可不笨,把黄阶以上的,分别装了起来,结果发现身上的瓶子不够用,当然,这些丹药可以放进灵药空间里去,可是这样散放在里面太乱了,还得找些玉瓶之类的东西装起来。 玉瓶倒是好找,就在客栈出去不远处就买了几百瓶,便宜得很,加起来也就几颗中品灵石。 杨天问把丹药20颗一瓶装好,放了一些在储物戒指里,其他的全放进地阶以上的全收进了灵药空间。
我想写一本小说,简介是:杨天问意外地得到了一个被封印的罗盘,每当他解开罗盘的一个封印,就可以获得一个愿望。这个奇怪的罗盘让杨天问拥有了一份特殊的本钱,也将杨天问从平凡的世界带向一个更高层次的存在!充满了奇幻色彩的修真世界,叙写一个传奇的诞生。 命运罗盘,拥有者可以随意掌控命运,掌控未来! 小水09年呕血倾情之作,给大家一个舒心、爽快、安逸的幻想世界。小水出品,必属爽品,完本保证,更新稳定。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来到了北城,直接走到了古艳摆摊的地方,古艳的生意倒是一般般,看上去并不怎么好,杨天问走上前问道:“怎么?生意看上去并不好啊?” 古艳抬起头来,见是杨天问,回了一个微笑,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最近又不是什么交流大会之类的,现在这个时候留在城里的一般都是低阶的修士,四级以上的妖丹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所以这几天我只卖了几个出去。” 杨天问想了一下,从戒指中拿出一瓶增元丹递了过去道:“你看这东西值多少?”本来不想太张扬的,可是手头上的灵石不够用,灵药灵材也大缺,只有换些灵石了。在城里,古艳的脾性倒是挺对杨天问胃口的。身为结丹期的修士,却在这里摆地摊,倒是很另类啊。古艳接了过来,打开瓶塞,闻了一下,居然一下子就认了出来道:“增元丹!!” 杨天问有些意外,古艳居然只是闻了一下就认了出来,看来对于丹理比自己这个才出家的菜鸟要强大得多啊。 “你炼的?”古艳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杨天问。 “那是当然了,要不然我哪来的?昨天你送我的丹方,我试了一下,就成功了。”杨天问半真半假地说道。 “你居然一次就成功了?你真是运气好!这种丹药很不错,等级不低,可是它的成功率却低到吓人,除非你用五级以上的妖丹来炼制。”古艳很是识货地说了出来,增元丹在修真界并不是绝版货,反而是很畅销的高阶丹药,只不过如果它用四级妖丹来炼制的话,成功率低到吓人,所以一般炼丹师们一般都会用五级以上的妖丹来炼制,成本那是成倍增长。可是这丹药确实十分有用,所以还是有很多炼丹师们炼制它。
正文:“袁晔!”任小小惊喜地迎上去。 “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袁晔也不废话,拉着任小小就走,因为他看到,那血云和乌炎正产生这新一轮的宇宙乌金雷。 很快,袁晔和任小小便冲出了那最后的千里,甚至飞到数千里之外,袁晔和任小小才减速放下心来。 袁晔回头看着那两片融合的恐怖能量团,心有余悸,“妈的,太可怕了,难怪都说三属性准尊飞跃两大星球死亡的概率也超过一半,这运气不好的,十属性准尊也得挂掉。” 袁晔现在的实力,使用法则力量,至少十二属性准尊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就在刚才,他的最强三大法则竟然被压制了。幸好这里已经不是申吽星那脆弱的空间,而是靠近了玄极界,袁晔在最后时刻将死亡天道也提升到了准尊境界,三属性准尊,法则力量强大不少,尤其是死亡法则,这使得自己和乌金雷的对抗由一点点的弱势变成了一点点的强势,袁晔更是抓住机会,将这强势逐渐扩大最终赢了。如果再来第二次,袁晔现在的天道感悟倒是可以发出两次法则力量,可是第三就等着死吧。 接下来倒是没有这么倒霉,袁晔和任小小直接降临玄极界的一片平原之上,感受到玄极界那稳定的空间,再一次回到这里,袁晔的心情大好,任小小却是满脸的迷茫,来到这个陌生的星球,任小小只认识袁晔一人,这也使得任小小更加的依赖袁晔。 陡然,任小小身上,一股让人压抑的气息散布出来。 袁晔眼睛一亮,发现任小小竟然在来到玄极界之后,连续突破,那原本修炼到冥神巅峰的水、火两种力量都达到了准尊境界,雷属性力量也有冥神中期了。 “呵呵,你们这些从小在申吽星长大的人,被压抑的力量太久了,这一出来,进步的还真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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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小小面带微笑,往四下看了看,只见一望无际的蔚蓝天际,慵懒的云朵懒洋洋的挂亍其上,偶尔微风吹拂,方才会有着细微的移动,阳光从云层倾洒而下,照射在下方那些崇山峻岭之上,分外温暖。“这里就是你家乡?” “嗯!”袁晔点点头,“这地方说好挺好,说不好比申吽星还乱,也不知道这里是那个大陆。”袁晔和任小小说话间已经飞到一个小宗派。 …… 半日之后。 “澎!”安静的葱郁密布的重重山峦中,突兀间一道雷鸣巨声响起,惊起无数林间飞鸟,那鸟儿铺天盖地振翅高飞的模样,颇有些大灾难来临前的感觉。 在山峦某处,一座山峰摇摇欲坠,巨石不断的从其上滚落而下,将山底处一些巨树压得尽数折断,巨石滚落间,一道道足有人手臂粗壮的裂缝也是顺着山壁急蔓延,短短几分钟时间,一座完好的山峰,便是距离离彻底崩裂,仅有一步之遥。 第六百一十八章 我袁晔回来了2 山峰之上的半空处,一道青袍人影凌空而立,目光望着那摇摇欲坠的山峰一眼,脸色却是难看地很。 “王罡你还敢和我昊天宗厮杀。太叔公,雷霆元尊进攻我烈焰大陆的时候你不管不问,如今我昊天宗进攻雷霆大陆,你却要搬出来什么元尊间约定,反过来进攻我昊天宗,是欺负我昊天宗无人吗?你不想得罪闻人恭,却敢得罪我袁晔。”
小说简介:前世为人今生为妖!! 妖族,是否天生就应该是弱者,天生就是供修仙者建立名声,夺取内丹增强实力的踏脚石? 妖族,是否注定是配角? 妖族,是否天生就不如人? 重生为丛林中百兽之王的老虎,机缘之下,踏上成妖之路,以己身之力,誓要扭转天下妖族的悲惨处境。 向世界发出呐喊:妖,并非是任人宰割。 一朝为虎欲成妖 节选篇章:而这些心魔大道,却也在无形中对帝释天产生一定的影响,一些心魔之力钻进第十一品区域中的忧之欲境当中。 竟诡异的令整个欲境不易察觉的产生一丝奇异的虑动。 就好像一只小蝴蝶一样,轻轻煽动的翅膀有可能瞬间引起一次可怕的龙卷风。 这次莫名席卷而来的心魔同样令这忧之欲境产生一抹不可估量的变化。 欲境中,本来徘徊在御花园中,愁眉不展的帝释天来回踱步,暗自思索着如何才能解决如今朝廷所面对的种种困难。 突然,脑海深处,好似有一道犀利的灵光飞快的闪过。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帝皇之道,在于明,在于心。亲贤臣,远小人,革新吏治,推新革旧,选拔贤能,不拘一格……” 两篇莫名的文章快速的出现在脑海中。 每一篇,都字字珠玑,带着无边的道理,是需要读上百遍,千遍才能体会得到其中精髓的。几乎在瞬间,如拨云见月般让帝释天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触。 一篇堪称是为臣之道的典范,精髓,一篇堪称是帝皇心术的巅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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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忧不能解决问题,唯有自忧虑中感悟到自己将要去做,应该如何去做才是目的。好!好!好!!原来如此。” “帝皇心术,这才是帝皇心术,里面的帝皇之道,果真博大精深,值得任何一位帝皇以一生去体悟。我终于明白了。” 这两篇文章,几乎在瞬间令帝释天彻底的自无边的忧虑中清醒过来,脑海中,各种念头如泉水般泊泊而流。 当即,没有半点犹豫,开始大刀阔斧的对朝廷进行革新,提拔贤能,远离小人,整顿军备,牢牢抓住军权,开科举,开武举,不拘一格,不论身份高低大肆提拔新人,在朝廷中,革新吏部,刑罚分明。 一时间,整个朝廷的风气以及情况在以惊人的速度转变。外击列强,内命刑典。令朝廷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在欲境中的情景,不断的向好的方面蜕变。 轰隆隆!! 而在外面的天道之眼也彻底的发威了,一道道大道天柱,纷纷自神眼中接连不断的向帝释天轰击过去,金之大道,兵之大道,雷霆大道,火之大道,寒冰大道,煞之大道,土之大道,石之大道,剑之大道等等。 一条条霸道的大道天柱倾泄而下,将帝释天彻底的覆盖在无数攻击之下,十道不灭神环几乎每时每刻都被轰击的支离破碎,各种各样的攻击,如潮水般疯狂的倾泄在身上。无数皇极帝符泛出天音,喷吐出无穷无尽的力量,灌注到周身每一寸血肉中。 令整个帝躯的防御更是达到不可思议的惊人境地。 咔嚓!!
小说简介:一呼可召甲士来,一将可抵百万兵。 看似平静的修道界中,却隐藏着数百年气运转化的危机。一名懵懂的山野少年,遭遇了一个代代一脉相传的神秘门派,无意中却卷动了天下风云。罗浮,这个曾经统御诸天的神秘门派,是否还能重现它往日的辉煌与成就?少年身兼罗浮和蜀山两派绝顶功法,他又能否成就心中的梦想? 【其一月】 其001:后窗户外面那位,你谁? “快、快、快,就差一点儿了,一点儿了……” 成明星一张脸憋得通红,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跟着向前挤,但老挤不过人家,PSP屏幕上那在蜘蛛画线下不断露出更多内容的裸女图,在远处若隐若现,玲珑的曲线那叫一个销魂,可惜没等成明星看清,就被一胖子用力挤得飞了出去。 “啊!” 中等个的他发出一声惨叫,一个狗抢屎摔得那叫一个优雅,好在一群色狼小子们的眼睛都盯住了屏幕,倒是没人看到他那窘样。 其实有人看了,也不如何,这小子的洋相多了去了,这种情况平常经常发生,大家见怪不怪。 成明星心里不大是滋味,这种情况勾起了他童年的回忆,小时候这哥们儿一心想在班级里当维护正义的超人,结果被大个儿傻子打得朝桌子底下爬,最后他虎躯一震,冲天大怒下一跃而起,大声念出二字降魔真言,当时就降服了大个儿傻子,让他停手不再收拾自己。 “服了!” 这让他在小学时代就混上了外号――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外号,像那梁山好汉一样,凡是带外号的,都不是一般人物,他一度这样安慰自己,觉得“成服”这名字相当不错,很像成龙电影里打醉拳那家伙。 然后他就开始认为,自己不是当超人的料,但却有当大侠的潜质,看过几部功夫电影后,中学时代的他真的跳出来维护和平,以联合国秘书长的口气,指责某不良少年不该欺负自己的同学。 然而他忘了,联合国秘书长从来不是在战场上指责别人,而是在全体同学静静坐着的会议室里,在公开、公平、公正的三公六怨七十二骗飞的环境下进行的,而他却是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之上,对着大炮筒子说的这话。 于是一顿本来该给别人的胖揍,就免费送给了他,他被打得满走廊跑,一边跑一边喊那二字真言:“服了!” 然后他初中时代的外号,就因为起外号人文化水平的提高,由土里土气的“成服”,变成了颇有时尚感的“服乐优”。 这名字好啊!他对着镜子好一阵苦笑――不,是好一顿赞叹。多洋气,多优雅,多有风度气质胃疼冲剂…… 这时,趴在地上的他,隐约有点黯然,蓦然回首,人家是春风拂槛露华浓,他却是风流尽被雨打风吹去。 “成明星,你就是一个二货,一个无胆匪类。啊呸,你还好意思自称匪类?哪个匪类有你这么狼狈?”成明星在心里骂着自己,悻悻地自己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PSP吗,显什么显。”他在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压住想再凑上去的冲动,突然间忧郁男星灵魂附体,双手插兜,无限深沉地踱步出了教室,站在走廊中,窗口前,凝重的目光望向窗外。 “成明星,干什么呢?” “生命何其匆匆,青春如水,顺坎而流,瞬息无踪。还有什么比华年远逝更值得悲哀?不要打扰我,我在思索人生……” “你丫的来劲是不是?”问话者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手掏裆,一手搂脖子,把成明星横在窗前,大笑着:“说,刚才想什么呢?” “看美女、看美女呢!”成明星鬼叫着,手死命搂住对方的脖子,“苏云笛,快看快看,四班刘珊珊今天穿的短裙,快看快看,走光了,走光了!” 对方一下把他放了下来,抢到窗口向外张望:“哪儿呢?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 “当然看不见了。”成明星揉了揉裤裆,“都说已经走光了……” “我去!”对方照他屁股给了他一脚,然后又笑了起来。成明星看着他的笑脸,忍不住一阵自惭形秽。 对方名叫苏云笛,成明星的同班同学。与一直默默无闻的成明星不同,苏云笛是才貌双全的典型,论个子,比成明星高一个头,进校篮球队一个学期,就成了里面的主力;论成绩,除了语文不如成明星外,哪科都遥遥领先于服乐优同学;论家庭背景,成明星和他爸他妈一起努力奋斗二十年,也达不到苏云笛家里随便一张银卡里的数字;论长相……不能论长相,论长相全班……不,全校男生都自卑。 成明星就不同了,虽然不至于被归入影响市容一类人中,但优点有限,平凡多多,也就是中人之姿。加上体格较瘦弱,发型较普通,放在苏云笛旁边,绝对是一被女生们自动忽视的隐形人。 不过成明星并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全班男生里,只有苏云笛真把他当个朋友,天天放学下课都拉着他,泡马子、逛大街、包宿上网……苏云笛干什么事都喜欢拉着他,这让他感觉到了友情。 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苏云笛八成时候是拿他给自己当陪衬,但他无所谓,反正给谁当陪衬都是陪衬,不如就给全校第一帅哥、第一大豺狼……不是,是才郎苏云笛当陪衬。他时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二货,男二号也分给谁当,星爷的男二号,不比别的男一号还要厉害?” “走,别思考人生了,陪我上图书馆借本书去。”苏云笛一搂成明星脖子,也不问他同不同意,拽着就走。他知道不必问,这兄弟向来够意思,自己要他陪着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说,最近怎么这么爱看书?” “废话。”苏云笛哼了一声,“你这家伙,上次当着四班刘珊珊的面儿一通臭显白,卖弄风雅,把人家唬得一愣一愣的,哥们儿威严那叫一个扫地,不狂补一下文学修养,早晚让你抢了风头。” “我?抢你风头?”成明星的嘴撇到了腮帮子边儿上,“你这笑话真冷。我这玉树临风的,还用抢吗?在旁边一站,你小子立时相形见绌。” “不吹能死吗?” “嗯。” 被搂着脖子离开教学楼,二人三足着来到图书馆,苏云笛拉着成明星进去找书,却被眼睛里放射着星星的几位管理员大姐围到了一边,生生与宇宙第一普通人成明星隔离开来。 成明星蹦了几个高儿也没能蹦进圈里,没等张嘴喊借光,外面就呼地涌进了一票星星眼的各种女同学,忽地一下把苏云笛围个里三层外三层,风雨不透水蟹不通。 成明星满脸热泪地被挤出了借阅室,又被挤满大半截走廊的星眼女们你推我踢地赶到了楼梯口。 “啊,神,赐我一张帅脸吧!”成明星长出了一口气,“现在的女人真可怕,为何不看人的内涵?内涵呀!” 这样叫着的他,心里却多少有些失落。多少年了?自从朦胧中爱心萌动起,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高二男生,然而女同学的爱慕眼神长什么样,他却从来也没见过。 带着失落,他慢慢地在楼梯口处坐了下来,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正对着后墙那片小花园的窗外,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揉了揉眼,仔细看了看,立刻发现在窗外、楼下、墙边,似乎有一道裂痕,在虚空之中慢慢打开。 “这是毛东西?”他吓了一跳,忍不住快步奔了过去,本着好奇主义精神,顺着窗子向外望。 没有什么闪光,也没有什么裂痕,只有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长发男人,如同刚被二十几个花痴女子轮了一番似的,头发散乱、衣衫不整,面带青紫地靠墙坐在那里,抬起头,费力地看着他。 “我去……cosplay玩到这么狠?”成明星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但紧接着他又感觉有些不对,因为那人明显不是装死,而是真的受了重伤,看样子十分痛苦。 “苏云笛!”他扯着嗓子叫着,回应他的,是女生们的嗡嗡乱叫。他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看左右,只好自己跑下楼梯,出了大门,绕了个圈子向图书馆后面的小花园跑去。 时间是上午第三节体育课,操场上放散羊的,一共有四个班的几十个学生,这些体育爱好者们不肯像别的同学一样,利用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回教室打电动或泡女生或看课外书,更不会像这四个班的女生一样,见苏云笛冲进了图书馆,就跟了进去,他们多数都在球场上泡着,但离这边十万八千里远,成明星指望不上他们。 “这是神马情况这是?”成明星一脑袋问号缠绕盘旋,如同街头霸王里被打晕了的某个角色一样。 后花园里安静无声,如同苏云笛未至前的校图书馆一样寂静,那个长发男人靠着墙坐在花丛中,屁股下面一阵阵的芳香,自然是花气,而不是人气。成明星紧张地走了过去,试探着问:“喂,你是谁?你……你受伤了?” 那人艰难地抬起头,成明星这时看仔细了,这是一个长相颇为威武的中年人,看上去说不上是三十多还是四十多,反正是不老情人刘德华那种感觉的。 “小伙子……”他艰难地出了声,“这是哪里?” “啊?”成明星愣着神走到了近处,蹲了下来:“第二高中,本市的重点高中。老兄……不是,哥们儿……不是,大叔……不是,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他不知道,自这对话开始,他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其002:戒指和钥匙? 新书伊始,需要大家的支持和帮助!谢谢!另:合同要寄到纵横盖章后,书的状态才会变为A签,所以目前种种功能尚未开通,没能给大家的评论加精,非常抱歉,请大家耐心等待。 “这是云苏大陆的哪里?”不老情人有气无力地问。“看你穿着这么怪异,难道这就是……西土大陆?” “你是不是被人揍了?”成明星迟疑着问,他觉得这人一定伤得不清,脑子肯定被打水肿了。再不就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看这一身装扮,也应该是精神不正常的家伙…… 且慢!成明星难得活动的脑子转了一下,然后低下头,仔细地打量起这人的一身装备来――描金镶玉的金色长外套,打磨光亮的纯金属轻甲,还有手指上的闪烁着七色光芒的戒指,这一套cosplay装备如此逼真华丽,少说也得个万八千的,一个精神病人,哪儿淘这么合适的一身去? 没等成明星想明白接着再问啥,也没等不老情人张嘴再说什么,一阵惊叫声就响了起来,紧接着,成明星听到刹车的声音、撞击的声音,还有不知什么东西吼叫的声音,他一怔:“这是在拍电影?我怎么不知道这边成外景地了?” 蓦然间,一个黑影突然跃到了不老情人靠着的墙上,低下头,和成明星的目光撞在一起,成明星立时一脑袋浆糊,完全蒙了。 那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家伙,紫色的长发在身后飘扬,青色的面具狰狞可怕,说不清像什么,但以成明星此刻的感觉而论,是一个鬼的形象。他下衣穿着青色的裤子,自膝盖开始,有轻型的革甲保护,鞋子前后都有尖,锐利,看样子用来踢人,肯定不只是很疼那么简单。 他手里拎着一把弯刀,赤着上身,令成明星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家伙长了一身暗红色的皮肤,就好像是美国漫画地狱男爵一样。 “这、这、这、这神马情况这是?”成明星本来就不爱思考问题的大脑,此刻完全陷入了失去思考能力的状态。 那家伙看了成明星,突然从三米高的墙上一跃而下,落地后膝盖都没怎么弯,他扭动着身子,缓步向前,慢慢把手里的刀举了起来,这时墙边的男人咳嗽了一声,他就立刻紧张地转过头,把刀对准了那男人。 “你干什么?我喊人了啊!”成明星觉得这家伙肯定是要行凶,当时就震惊了,大呼小叫着,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来人啊……” 声音止于半途,因为他发现,此时的操场上已经变成了屠戳场,十几个和他方才所见那人一模一样的暗红皮肤怪人,手提着弯刀,正将远处球场上的男生斩成十七八块,仿佛是在拿他们练习居合斩;教学楼那边,几只大狗一样的怪物,正在墙上乱爬,不时伸出几米长的舌头,把窗子里的学生或老师揪出来,扔飞到楼下。 天空中一阵怪声传来,他抬头向上看,见到的是一群巨大的鹰不鹰蛇不蛇的飞行怪物,从他头顶呼啸而过,向着远处的大楼飞去,然后用它们的蛇尾,把高楼打得七零八落。 末日的景象,如果梦魇般出现在他眼前,他惊恐地向后退,直退回到图书馆后的小花园中,但他很快就想起,那里还有一个怪人,一个拿着刀想砍人的家伙。 “这是怎么了这是?”他惊恐地想着,刚要另找安全的地方,便听到一个声音:“年轻人,过来……” 此刻,那个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胸口处冒着青烟,不老情人无力地举了举戴着戒指的那只手,示意成明星过来,成明星看了看那死掉的怪人,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走了过去。现在,他就算真是个二货,也能明白眼前这男人不是个疯子,更不是个玩cosplay的家伙。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成明星结巴着问。“全是怪物,它们在杀人……在杀人……” 这哥们儿很想像电影中的酷哥一样,摆个造型,阴沉着脸,英雄气十足地问:“你是什么人?这些怪物又是从哪里来的?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在你神秘出现后,这些怪物就紧随而至,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真想这么干,可惜脑子里的命令老传不到身上去,他的身子已经抖成一团,恐惧使他没有半点力气装好汉逞英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一个无胆怂人。 “过来,扶我一把。”不老情人有气无力,成明星犹豫再三,看看那个怪人冒着烟的尸体,最后还是走过去,把这个奄奄一息的家伙扶了起来。这家伙一身铠甲,可不是假的,成明星在扶他时彻底明白了这点。 “这是哪里?不是西土大陆,就一定是异世界吧……”不老情人抬头看着图书馆大楼,“怪异的建筑……” “异世界?”成明星脑子里灵光一闪,没少看网络小说日本漫画的他,一时间心潮澎湃,颇想严肃地问:“云苏大陆?西土大陆?那又是什么地方,难道你和这些怪物,都是从那里来的吗?” 但到了嘴边,只有四个字儿:“这、这是地球……” “果然是异世界吗?”男人痛苦地闭上了眼,无力地摇了摇头,又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没想到我一生纵横天下,最终却落得葬身异界这样的结果,难道是天命注定,要让我承受这种惩罚?我不甘心……不甘心!” 他咬着牙,眼睛里透出只有电影中的英雄眼睛才能发出的光,成明星像每个现代大好青年一样,因为耍酷的电影看得太多,对这种光芒很没有感觉,没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被这目光震撼了或是惊呆了,也没哆嗦打寒战什么的。 “小子,帮我个忙……”他突然抓住了成明星的手,这可把成明星吓得不轻:“你、你、你要干嘛?” “我的时间不多了。”男人表情很痛苦,成明星能感觉到,这不是肉体的原因,而是精神上受伤害了,电影里被强暴的女人全这种表情。 他颤抖着,把自己手上那枚带七彩石的戒指摘了下来,硬套在成明星手指上:“我把这枚戒指给你,这里存放着七把钥匙,七把能打开时间与空间大门的钥匙。有了它,你就可以到达任何时间里的任何空间中……我本想通过它回到过去,回到我走上错路的那一刻,改变我自己的命运,但……办不到了……我求你替我回去,找到那时的我,让他……不要……” “喂喂,你到底在说什么?”成明星一脑门子汗,一脑浆子浆糊。男人说到“不要”时,意识开始模糊,低声嘟囔着,成明星却听不清他说的是啥。 “有了它,你就能找到我。”男人又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捏住成明星的左臂,成明星感觉一股热流在烧自己的胳膊,疼得他嗷地一嗓子嚎了出来,一下把靠着自己搀扶才能勉强站起的男人摔在了一边花丛中。 “喂喂,说话啊。”胳膊很快就不再疼,成明星这才发现自己把重伤员摔在了地上,急忙俯身下去查看,对方紧闭着眼,脸色铁青,皮肤发白。成明星壮着胆子,手颤抖着过去探了下鼻息,根本没有任何气流。 他被吓得不轻,天使告诉他,这人是被自己给摔死的,自己太不人道太不小心太不是东西了,但魔鬼马上告诉他:别扯了,这货本来就快死了,你摔不摔他都得死。再说也不是你摔的,根本就是他死干净了之后自己跌倒的。 “嗯!”成明星点了点头,默认了魔鬼的想法,往后退了两步,眼见着花丛将那人的尸体掩藏在其中,他心想:“好啊,没人看见……” 正在这时,图书馆二楼的一扇窗子哗啦一声就碎了,然后就见一个帅得掉渣的帅哥,浑身带血地从破窗中跳了下来,啪唧一下摔到下面一个花坛里,一来楼层不高,二来密密麻麻的花加上底下松软的泥土也有缓冲作用,所以帅哥一骨碌就爬了起来,除了全身疼外,没别的问题。 “苏云笛?” “成明星?”帅哥看到成明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货于此危急存亡之秋,一不小心就得玩儿完之时,竟然先一步跑到这种清静地方躲了起来。 “你没事?” “快跑!”苏云笛没和成明星一问一答玩不紧张的问答游戏,他可是逃出来的,必须继续逃才行,不然身后的怪人追上来,自己这一摔就白挨了。 “里面也出现怪物了?”成明星被苏云笛拉着,向操场上跑去。他突然想起了那帮子星眼女。“那些女孩呢?” “现在没时间管她们了!”苏云笛紧张地叫着,“趁那些怪物忙着对付她们,咱们……” 很快,他就闭嘴了,因为冲出图书馆楼后的他,很快发现操场上也有拎着刀的怪人,教学楼那边甚至还有更可怕的怪兽,天上一个个怪物时而飞高,时而俯冲,不是攻击操场上的人,就是攻击大街上的人,外面撞车声和惊叫声连成一片,不时还有爆炸声传来,偶尔还能看到汽车飞起一层楼那么高,直接砸在楼顶上。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鲜血染红的景象,苏云笛彻底傻了,他和二货加怂货的成明星一样,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这个时候帅屁用也不顶了,英俊帅哥和平凡学生这二人组,脸上是一个表情。 就在这两个人一起发傻的时候,几个暗红色皮肤的怪人,已撞破图书馆二楼的窗户,嗖地一声跳了下来,几步向前,就把两人包围起来,手起,刀也起,那利索劲儿,一看就是杀惯了人的。 然后,刀们就落了下来。 其003:初入云苏 刀闪着寒光,象征着死亡的光芒照耀阴影中抱头大叫的两个高中生,在这一刻,在这死亡将临的这一刻里,不论是平时总会摆出酷酷造型的帅哥,还是扔在人堆里就找不着影的凡俗少年,都只会这一种动作、只懂这一种声音。 刀们在空中争相前进,破空之声呜呜嚎叫,而就在刀锋将临的刹那里,成明星手指上的那枚戒指,突然闪出一道七色光芒。光芒过后,利刃划破虚空,斩入大地,却没能斩进两个少年的身体。 在那一瞬间里,成明星和苏云笛,一起感到脚下一空,然后,他们就觉得自己陷进了什么黏乎乎又热乎乎的东西里,成明星感觉自己被不太凉的小米粥给包围了,他忍不住纳闷起来。难道怪人们突然化成脓血淋了自己一头一身?呸,为毛想这么恶心的事? 突然间,那种黏腻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他听到耳边有风声在呼啸,强大的气流从下方吹来,自己有种自由落体的感觉,而且分明就听到了帅哥的长声尖叫,他不由想起了郭德纲的相声: 从二楼和二十楼掉下去,有什么区别?一个是啪啊!,一个是啊……啪! 很明显,苏云笛正处在“啊……”的阶段,那么这就说明,他和这位帅哥变成了自由落体。为了确认这一点,成明星强逼着自己睁开了眼,可就在他睁眼的刹那间,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和什么东西撞了个正着,然后就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身子扑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虽然摔得挺疼,但鸟事也没有。 揉着额头上撞出来的包,成明星哼哼着睁开了眼,入眼处,是一群大眼瞪小眼的男男女女,这些人穿着各种奇怪样式在成明星眼里看来,颇为怪异的服饰,一齐摆出夸张的后仰姿势,眼睛里都写了俩字儿:吃惊。 “这什么情况这是?”成明星愣愣地趴在那儿,半天之后才感觉到身子底下不大对劲,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趴在一个大胖子身上,而那个大胖子又趴在一匹大胖马身上,大胖马四个蹄子分别朝向东南西北,仿佛在当义务的指向员,腿伸得很开地趴在地上,脑袋一个劲地在地上撞着,撞了几下后就口吐白沫睡着了。 成明星赶紧从大胖子身上滚了下来,一骨碌爬了起来:“这位先生,你不要紧吧?” 不可以不要紧,他眼看着那家伙的后脑勺向内凹了进去,活是肯定活不成了,如果他是正常人的话。 成明星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空,蔚蓝蔚蓝的,就像姑娘的眼神一样清澈。他从没见过这么蓝的天,一时间不由呆住了。 “他是从天上来的……”他对面的人们开始低声议论。 “是神仙吧?” “应该是,你看,他不正往回看吗?是不是找他驾着来的那朵云呢?” “你看他的眼神……” 成明星没听到这些议论,但他清楚地听到了身后的惊叫,回过头,他看到的是六个黄衣汉子,这些人服装颜色一致,样式不同,但都光着左半边膀子,手里提着弯刀。 成明星有点没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那些人,那茫然的眼神在这种时候看起来,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含义,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人们,也不知是由谁带着头,突然朝他拜了下来。 “神仙保佑,救我们呀!” 他们喊得极不整齐,但成明星还是听懂了他们的话,那些拎着刀的家伙也听懂了,彼此交换了眼神后,慢慢开始退后,最后突然调转头来,抢清仓商品似地跑远了。 “山贼跑了,山贼跑了!”有人开始大叫起来,接着,所有的人都跟着大叫起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他们全站了起来,连蹦带跳地欢呼着。 “多谢神仙!”没过多久,他们又一起冲着成明星大叫起来,听得成明星一愣一愣的。 在这二货站在原地发愣,还没搞清状况的时候,又帅又酷的苏云笛,已经从附近一户人家院子里的草垛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瞰脚下,明亮的眼中跳出一抹讶色,然后,他又极目远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眼前是一座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庄,方正的四面石墙顶起一个木结构的屋顶,像极了苏云笛到乡下游玩时看到的民房,只是结构上虽然相似,但细节却有很多不同,那些奇怪的兽形檐雕,还有门窗的样式以及墙皮上的绘纹,都让苏云笛感觉到一种异国风情。 远处,大山苍翠,蓝天悠远,白云飘飘,风带来草木的清香与花的芬芳,小河哗啦啦流淌,没受过污染的水闪烁着太阳的光,这已经不能说是风景,而得用美景来形容了。 再看看那些激动的人群,和二愣一样傻站在那里发呆的成明星,苏云笛感觉自己受到了有生以为最严重的打击,但他很快就捋清了思绪,站在草垛上缓缓展开双臂。 “神的子民们!不用害怕,不论是山贼还是恶魔,有我――盘古仙人在此,你们便再不用惧怕!” 听到苏云笛这动听的声音,成明星一下傻了眼,怔怔地抬起头看着草垛上这一身草棍的哥们儿。其他人也象他一样,转过头望向了苏云笛,然后立刻就被他那张英俊得异乎寻常的脸给震惊了,相比较之下,苏云笛的形象好像更接近仙人,而成明星虽然一脑袋砸死了一个山贼,但身上没光环。 苏云笛从草垛上跳了下来,蹲在地上,摆了一个很酷的造型,实际上却是把腿震麻了,他缓缓抬起头,瞪了成明星一眼,成明星立刻就明白了状况,急忙过去将他扶起,而苏云笛则从容抬头,冲着那些人笑了起来。 “大家不用怕。”苏云笛看了看那匹指向马和马上的倒霉鬼,表面从容镇定,神态和蔼可亲。“本仙今日降临凡间,就是要带大家脱离苦难。” “是神仙,是神仙啊!”无知凡夫们见成明星都上前抢着去搀扶苏云笛,立刻想当然地把苏云笛当成了更高级的存在,一时间膜拜不已,祈祷之声四起。 “苏云笛,你……你这是想干啥?”成明星在卫边低声问。 “笨蛋。”苏云笛一边向人们点头致意,一边低声回答:“你没看出来吗?咱们两个穿越了!这里肯定不是地球,因为地球上已经没有这么好的环境、这么清新的自然景观了。看来你小子挺走运,一来就砸死了个山贼,这可是我们的大好机会。我们正好趁机让他们把我们当成神仙,然后利用这个小村,搞种田赚钱什么的,再扩大势力,成为……” “你小子网络小说看多了吧?”成明星一咧嘴,“以为这是网游吗?” “管他那么多。”苏云笛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咱们俩一起努力,以此为据点,发展出咱们自己的帝国。多带劲儿啊!” “我现在想的是我爸我妈怎么样了。”成明星一脸的担忧,这让苏云笛有种恨铁不成钢的苦恼。 霸业呀!英雄呀!这好不容易拣便宜来的穿越,这成为某大陆王者的机会,这小子竟然说什么老爹老妈,纠缠于这等凡尘俗事上,能有什么大出息? 苏云笛不满归不满,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拍着成明星的肩,不断小声说着:“咱们俩高中生,莫名其妙掉进这么个陌生的世界,有人保护、关照,总比自己闹强吧?你小子可别犯傻啊……” 很快,两位神仙就被战战兢兢而又欣喜若狂的村民们请到了村子里,在某家大院中坐了下来。在苏云笛充满智慧的询问下,很快,两个第二中学的高中生就知道了一些情况。 这个地方,叫云苏大陆,其文明程度,大致相当于中国封建社会,但又多少有些不同。这个小村叫丰来村,位于云苏大陆东部,村民们祖辈生活于此,日子过得宁静平和。但没想到无事家中坐,祸从山上来,也不知从哪来了几个山贼,把全村人都赶出了家门,逼着他们交出所有的钱财,正当大家没主意的时候,成明星就从天而降,一下把山贼头子给砸死了。 “感谢仙人降临人世,救我等于水火之中!”村里的长者严肃而恭敬地一拜到地,弄得成明星满脸通红,急忙站起来要搀人家,苏云笛见这小子抬屁股,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一把将他拉回椅子上,只是冲老者点了点头。 一通朝拜歌颂之后,入夜时,村民们为两位神仙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饭菜,伺候着他们吃饱喝足后,又将村里最好的房子给他们让了出来,打扫干净后一起将两个高中生送了去,连连施礼后,才纷纷退走。 “你小子可别坏咱们的事!”村民们刚一走,苏云笛就冲成明星发起了火。 “骗人总是不好的吧?”成明星咧了咧嘴。他也不是觉得应该实话实说,不过他认为这谎话早晚都有穿帮的一天,真到了那个时候怎么办,是必须要考虑的。然而苏云笛并不想理这些,他双眼闪着光,胸膛里燃烧着野心。 “别想什么父母朋友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这里是我们的天下,我们要在我们的天下里,建立不朽的功勋!” 其004:村中闲居 一直以来,在和苏云笛在一起时,成明星都不怎么习惯用脑子,因为就算他再用脑子,也敌不过苏云笛篮球场上一个远投,数学课上一个完美的解,面对女生时一个潇洒的笑。所以成明星早就习惯了在一旁当野草,任鲜花招摇,他只是挺着小胸膛,很是无聊地孤芳自赏。 所以这次他也半自动不自动地当起了野草,本来是他眼冒金星额头鼓包地一头撞死了山贼头目,救民于水火之中,却甘心情愿想也不想地任苏云笛把这被感谢、被膜拜的光环套在了脑袋上。 在成明星看来,这些什么神仙、什么争霸的想法都太扯淡,他琢磨着的,是怎么回到地球,回到他的二中,回到他的家。城市里一群怪人、怪兽肆虐,简直太危险了,他担心爸爸妈妈在那个突变的城市中,会不会遇上危险。担心得抓心挠肝的。 对于一点也不思念父母的苏云笛,成明星真的无法理解,他的老子靠着多年的奋斗让他拥有了公子哥的身份,让他倍受老师校长的青睐,让他有了一身名牌可以吸引别人眼球,可他在这种时候却不想他们,成明星感觉心里不大舒服。 他不成,他时刻想着父母现在的情况,要不是手上那只戒指不知哪儿去了,他一定会天天盯着它看,往死了琢磨如何利用它回到地球去。 那戒指一早就丢了,在他想到既然这里真的是戒指主人说的那个“云苏大陆”,那么这个戒指就一定像那人说的那样,有穿梭时间与空间的能力的时候,他就发现戒指不见了。他惊得差点嗷嗷大叫起来,悔得恨不能连抽自己十几二十个大耳光。 他四处找、四处找,从最初掉下的地方,到自己经过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连眼看快被埋了的山贼头领的尸体他都翻了,可就是不见戒指的踪影。最后他终于泄了气,满含着热泪在半夜里哭了一鼻子,为爹妈祈祷了一番,骂了一通自己的无能,然后睡着了。 那之后他就彻底茫然了,在这个世界里要怎么办,要怎么活,他没个准谱。好在苏云笛有,于是他就更不用动脑子了,苏云笛说应该干什么,那就干什么好了。他呆呵呵地守在苏云笛身边,跟着过起了村民小日子。 其间苏云笛用了几招物理课和化学课上学来的知识,制造了一些小轰动,让村民们更相信了他的法力无边,对于这些小花招,数理化三门成绩常不及格的成明星表示自己也不明白,追问的时候,苏云笛往往是一笑而过。 成明星知道,这小子是怕自己拿这些花招来骗人,抢了他的风头,对此,成明星也是一笑而过,朋友嘛。 然而终于有一件事,还是令成明星忍受不了。这天晚上苏云笛很晚才回来,回来时身后跟着村里三大美女之一的小琳,女孩一脸羞涩地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低着头摆弄着裙子,苏云笛这小子一脸的色迷相,搂着成明星的肩膀进了里屋:“哥们儿,够意思,今晚上出去找别的地儿睡一宿。” “干啥?”成明星装傻是爱装傻,但可不是笨蛋,他知道苏云笛这小子憋着什么坏水,脸立刻就撂了下来:“我说苏云笛,你装神弄鬼的什么我都不反对,这事儿可不成!” “你激动个屁啊。”苏云笛瞪了他两眼,“我在这里也得娶妻生子吧?也得谈恋爱吧?我谈个姑娘带回家,我愿打她愿挨的事儿,你激动个毛?” “愿挨?”成明星哼哼着,一改从前完全服从苏云笛指挥与领导的作风,“别的事我可以当看不见,但这事儿不成!这关系到女孩的清白,你要真是想娶她,我一个屁也没有,可你自己说,你想娶她吗?过去在学校里,你扯这个我管不着,因为女生都知道你是谁,你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可现在不成!你这叫骗,骗你懂不懂?” “你让门夹了还是让驴踢了?”苏云笛一脸恼羞成怒的相儿,“我他妈跟谁上床你管得着吗?你小子要是嫉妒了,村里还有好几个漂亮姑娘,你追去啊?在学校里没人待见你,在这里可不同,你现在是神仙,想泡谁泡谁去,跟我这儿较什么劲?” “不是那么回事!”成明星把眼睛瞪了起来,苏云笛第一次发现,这小子来劲的时候还真有股子气势,搞得他一下缩了回去,形象立刻见小。 “你要是实话实说,这事儿我绝不带管的,可你说过实话吗?你以狗屁神仙的身份,把人家好好的姑娘骗上床,你好意思吗你?”成明星的眼睛越瞪越大,几乎有夺眶而出的趋势。“我刚才说轻了,你这不是骗,你他妈这叫骗奸你懂不懂你?” 成明星发怒时,那气势真不是盖的,虽然苏云笛个头比他高,身板比他壮,可这时在他面前,却怂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理直气壮这词儿确实不错,人家是仗义而言,顶天立地,惊天动地,哭天喊地,他呢?诱骗未成年少女的犯罪分子,这个自卑哟。 “好、好,我错了。”苏云笛低着头,多年来受到的思想品德教育在这一刻发生了作用,对流氓的深恶痛绝使他也隐约看到了自己的邪恶本质,为了不错得更远,便悬崖勒马,到门口把小琳打发回家了,不过出了门时,仍不忘来几句甜言蜜语,搞得少女眼神飘忽,心猿意马。 这一夜两人过得都不怎么好,一个仍为好朋友的堕落而气愤,一个觉得某个小子太事多,而且不够意思,今后要再这么下去,这异界的日子就真没法过了。 俩人因为这事,三天没怎么说话,都是到必要时,你说一句,我嗯一句的。不过这么一天,他们与村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相对多了。 成明星对云苏大陆的民风十分感兴趣,村里有个在城里呆过的弹词先生,弹的一手好弦琴,唱得一口好词,很快就把成明星吸引了过去,他没事儿就朝弹词先生家跑,听这位洪先生唱词弹琴,没事也跟着学弹两下,唱两句。 洪先生会唱的词,不多,就一大段,是讲云苏大陆一千多年前的历史,说当时出了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将纷乱的云苏大陆统一,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国家,结果国家刚成立不久,这英雄就死了,于是国家再次分裂,战乱四起。 成明星爱唱歌,但从小学起就是出了名的跑调王子,弹词先生就耐心地教他。在村民眼里,成明星就是个神仙的小跟班、小徒弟,相处时间长了,见他脾气好,人随和,都把他当成和自己一样的凡人看了,所以跟他都不见外,像洪先生,有时成明星死笨脑袋听不懂他的讲解时,洪先生常上去就照其脑壳上一个指炮,弹得成明星眼冒金星的,还得喊:“弹得好!” 苏云笛是神仙,又长得帅到要死,村里的大小姑娘们自然天天被他吸引着,跟一群蜜蜂叮鲜花似地整天叮在他身旁,这小子自得其乐,陶醉在女人堆里,不过经过那一夜之后,却再没敢往“家”里带女人。 成明星就正相反,天天和村民们混在一起,今天到这家混饭吃,明天到那家蹭酒喝,没事还和村民们一起下地干活。他在地球上时,少有朋友,平时也没人爱理他,到了这里可正相反,村民们见了他争着抢着问好打招呼的,弄得他满满一心全是亲切感,自然愿意和他们泡在一起。 成明星别的科目都不行,但语文却从小就好,不过你要真问他什么诗词歌斌的,他还真背不上来几句,要不就是背出了诗句不知诗名,要不是就这首两句串到了那首两句。不过他的应用能力好,拿老师的话来说,就是考试考得不怎么样,说起话来完全可以冒充文艺青年。他是把语文那点东西真搞明白了,而不是只背下了通篇的名著好诗。 这田园风光,青空湛蓝的,一下就把这小子的文青潜质给陶冶出来了,兴致所至,成明星做了好几首诗,不过村民们大多听不懂,只是觉得这神仙跟班说起话来有些奇怪,估计是天上人说话就这熊样的缘故。 日子过得太舒心了,人就没了动力。苏云笛一开始说什么以此开始,争霸天下,结果到了后来,就变成了天天骗着大姑娘小女孩围着他转,村民们一天早晚在他门前两拜。成明星也懒得提醒。 他觉得,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就干脆在这里当个农民算了。什么争霸天下,什么大陆强者,这事儿他可没想过,他知道现实不是网络小说,自己也实在不是心狠手辣的料。况且这地方山清水秀的,在这儿当个农民也很惬意。 不过老天偏偏跟他作对,这天,他正和叔叔婶婶大爷大娘们在田里拔草,一个小伙子就风风火火地从山里跑了出来,这小子姓郑,在家排行老三,大家都叫他郑三,见他一把柴也没打就跑下了山,村民们都挺奇怪。 “郑三,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成明星也直起腰,大声问道。 “山贼!好多山贼!”郑三一边跑一边喊,声音跑了调,脸也没有了人颜色。 其005:是逃还是战 按成明星想象,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本来应该是虎躯一震,二目放电的,但此刻却只是一哆嗦,手里的镰刀掉地上差点剁了自己脚丫子,双腿一软,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坏了,这是报仇来了这是!不成,得跑!” “三儿,别急,你从哪儿看到的山贼?真是山贼?”一个大爷拉住郑三问,郑三一个劲点头:“是山贼,好多好多,有……有个二、三十号吧,都带着刀,已经过来了,我看里面有几个就是之前那伙山贼里的人,估计是给死的那个报仇来了,快跑吧!” 成明星想撒腿就跑,但不成,一帮大叔大爷大婶大娘们还没动,他先跑了这算什么?会审时度势?懂大难临头各人顾各人的道理?或者是推到求生本能上?成明星可不像那个地震时不管学生自己撒腿就跑的老师一样无耻,都是相处了大半个月有余的乡亲们,都是关照过他给他吃给他喝陪他打屁聊天的朋友,他可干不来这种事。他废柴只是废在性格和能力上,可没废在人格上。 “没事没事,咱们有神仙在呢!”一位大婶神气十足地说,成明星看了她一眼,到现在也弄不清这帮子人凭什么这么有自信,就认为他和苏云笛是神仙,就认为他们俩能解决一切。话说他都跟他们一起种地、生活半个多月了,难道他们就看不见自己也在吃饭拉屎偶尔闹肠胃炎吗? 想了一想,也不怪他们,一是他和苏云笛确实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大家有目共睹,二是自己撞死了一个大活人,却毫发无伤,这事儿说起来连他自己也觉得挺神奇四侠的,三是苏云笛这几天老拿化学、物理课上学到的小实验骗人,有几次还掏出手机来放仙乐,再加上有次拿着打火机挥手间放了一把火。这些事都是云苏农民们无法理解的,不以为神才怪。 可他自己却知道两个傻高中生有多少斤两,他倒是想一挺胸就说:“来吧,别怕,有我呢。”可他知道那没屁用,还不如带头跑。 “快回村里,找我的同伴去!”他淌着冷汗招呼大家,“我法力不行,得靠他!” 村民们这才明白过来,确实,除了当时一头撞死了山贼头目外,这神仙跟班再没展现过什么法力,而大神仙盘古仙人却不一样。 想到这点,当时村民们就慌了,拉着成明星就朝村子里跑,一大叔嫌成明星跑得慢了,干脆背上他,结果立时就落在了队伍后方,众人看他落后,当时就都慢了下来,拎着镰刀护在左右,一副宁肯牺牲一群不肯落下一人的团结友爱精神。 这精神立马就把成明星感动了,在已经人情淡漠,除了钱外人的眼睛已再看不到别的东西的地球上,这种团结友爱也只存在于课本之中了。成明星感觉自己看到了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有点鼻子发酸的感觉。 当大伙跑进村子里时,田那边山坡上,便已经出现了山贼的影子,果然和郑三说的一样,有二三十个人。这些人在山坡上散开,显得稀稀拉拉,但队伍的面积立时就扩大了,看上去十分吓人,郑三一路大呼小叫,惹得村里一阵鸡飞狗跳。 成明星挣扎着从那大叔背上跳了下来,一路狂奔着冲进了他和苏云笛的神宅里,别人虽然跑得比他快,但却不敢轻易冲撞神宅,只敢在门外站着,焦急地等他来,他冲进院里,脚下一绊,脑袋撞开房门扑进了屋里,把正在调戏几个姑娘的苏云笛吓了一跳。 “还没过年呢,你急着拜什么年?” “出事了!”成明星爬了起来,没空理摔出了血的鼻子,也没空理苏云笛占便宜的玩笑,“山贼,有二、三十号山贼,奔村子来了!” 苏云笛哆嗦了一下,然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冲姑娘们一笑:“别怕,有我在呢,你们先出去。” 姑娘们手捂着胸口,一副小惊小怕的样子,挨个快步跑了出去,苏云笛几步过来把门一关:“怎么回事?真来山贼了?已经到村子里了?” “估计再有个五六分钟,就到了。”成明星抹了一把鼻血。 “真有那么多?”苏云笛表情有点动摇。 “我亲眼看见的!”成明星再抹了一把鼻血,“苏云笛,赶快想想办法吧,你脑筋比我好,主意比我多,也比我会打架。还有,你数理化学得好……” “这跟数理化有个屁关系!”苏云笛打断了成明星,“还想什么想,快跑就是了!”一边说,一边冲进自己卧室里,拿刀把被面割下一大块,朝地上一铺,把这些天来村民送给他的贵重物品一股脑地扔在上面,打起了包袱。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你的东西?”他一边忙一边叫,“要快!咱们可就指着这些东西,当咱们在异界基业的起动资金了!” “你要跑?”成明星站在卧室门口,怔怔地看着苏云笛,“那这些村民怎么办?” “他们不会有事的。”苏云笛说,“只要他们不反抗,山贼抢了东西也就走了。” “不可能。”成明星摇着头,“他们里有上一次来的山贼,他们肯定是来报仇的。” “你怎么不早说?那咱们就更得快走了!”苏云笛吓出一身汗,背上背包就冲出卧室,“我让村民们先到村前去挡一阵,你对他们说,要争取时间,咱们两个在村里作法请天兵,然后咱们就……” “就顺着村后边溜?”成明星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苏云笛。 “聪明!”苏云笛帅帅地笑着,冲成明星伸出了大拇指。 “聪明你马勒戈壁!”成明星冲口而出一句神级脏话,世间脏话立时再莫能与其争锋,这话把苏云笛骂得怔在原地,表情如同傻子。成明星上去一把揪住他领子:“你还有没有人性?乡亲们供你白吃、供你白喝,那些小女孩大姑娘天天围你前围你后,你还差点领着人家上床,到头有事时,你就这么把他们推出去当挡箭牌,然后自己开溜?你还是不是人?” 苏云笛在愣了一会儿,立时也怒了,他一把推开成明星,也瞪圆了眼,就像在和同类雄性决斗时炸开脖子上毛毛的公鸡:“成明星,你想当英雄是不是?好,那你去当!老子就是一个普通高中生,我不是黄飞鸿,也不是李小龙!我没理由把脑袋伸出去,让异界的山贼砍!我也没理由强出头,和异界的陌生人一起死!二、三十号山贼,老子可斗不了,老子得琢磨自己怎么保住这条命!” “陌生人?”成明星眼睛有点发红,他不明白苏云笛怎么这么无情。他想对着他大吼:“一起生活了大半个月你说他们是陌生人?天天给你送吃送喝,你衣服脏了他们比自己儿子死了还紧张,你觉得无聊了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恨不能把自己变成一陀屎让你开心一下,你说他们是陌生人?” 但这话在他肚子里憋了片刻,还是没能出口,他只是脸红脖子粗地冲苏云笛行了个礼:“我求你了,苏云笛,看在相处这么多天,他们待咱们俩不错的份上,帮帮他们吧!山贼也是人,你把那些什么化学实验搞上两个,吓唬吓唬他们,他们说不定就跑了……” “放屁!”苏云笛急了,背着包向就走,“你有本事你去挡山贼吧,我可得跑了!” 成明星愣愣地看着他出了门,愣愣地听着他在外面大喊:“我的子民们,请你们到前边先挡住山贼,我会在村里做法……” “做你大爷!”一阵狂怒,让成明星想也不想,就从屋里冲了出来,瞪着眼睛站在苏云笛面前,狠狠盯着苏云笛的双眼,正要继续说下去的苏云笛,被这家伙的一股不知什么之气给吓坏了,怔怔地看着他那一对发红的眼睛,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苏云笛,你要敢做出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来,我现在就掐死你!” 成明星赤裸裸的低声威胁,让苏云笛打了个寒战,他第一次了解到武侠小说里写的那种眼神能杀人是什么意思,此刻的成明星身上散发出一种什么东西,那东西让苏云笛不敢按自己的想法去办事了。 “可我们救不了他们啊!”苏云笛软了下来,在成明星耳边小声说。成明星固执地摇了摇头:“有办法,你一定有办法,你有办法让大家相信你是神,就一定有办法吓住山贼!” “你这是想把咱们两个都害死!”苏云笛狠狠骂了一句,忍不住生出一拳把成明星打昏,然后借机逃走的念头,这他有意无意地一转头,发现那伙山贼离村口也就只有几百米远,看来已经来不及了。 “你个王八蛋!”苏云笛恶狠狠地骂了他一句后,转过头看着山贼,脑筋迅速地转了起来,发现苏云笛开始思考的成明星一脸的喜出望外,又恢复了二货的表情:“苏云笛,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好人!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其006:燃烧瓶 丰来村的位置不错,背靠着一座山崖,那山崖向前延伸,把村子左半边也挡了起来,就只有两面对着田地,如果考虑防守的问题的话,比较不那么令人头疼。苏云笛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拼命冷静了下来,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然后冲进屋里,抱着油罐子冲了出来,一路飞奔来到村口处,几脚踢散了村边的一个柴草堆,哗地一下把油洒在上面,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蹲下去将油点着。 火焰呼地一下就升腾起来,燎得他一个大屁墩坐在地上,好不狼狈,可他没空管这些,只是回头大叫:“快,像我这样子做,把所有通向村里的路,都给我封上!” 大仙不使法力,却使上了这法子,村里人都觉得有点怪,但大仙的吩咐却无人敢违背,急忙冲进家里,抱了油罐子出来,把通向村内的各个大小道路都用火点着。 这里不同于地球,还没进步到以煤为燃料的阶段,所以家家户户都会储备上充足的干柴和稻草,用来烧火取暖做饭,有不少勤快的人家,柴草打得多,院里放不下,就直接堆在院外路上,这时却方便了他们放火,等山贼们冲到村前四、五十米远的地方时,村里各个路口都已燃起了大火。 “大哥,这……这冲不进去了啊?”一个孔武有力的家伙,凑近山贼的头目问。“怎么办?” “这帮家伙胆子不小啊。”头目哼了一声,用刀一指村里,“竟然敢反抗?大爷我饶不了他们!” “大哥,他们不反抗你也没打算饶他们吧?你不是专门来给二哥报仇的吗?”那个孔武有力的家伙显然脑子有点问题。 “我问你们,那天真是什么飞人撞死我二弟的吗?”山贼头目一把拉过一个山贼,瞪着眼问。 “我们亲眼见的。”那山贼悲愤地点头,“二哥正要那些家伙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一个小子就从天上掉下来,把……把二哥活活给砸死了!” “那我怎么没见那神仙飞过来,把我再给砸死?”山贼头目瞪了他一眼,用刀指着他,然后点了点另几个人:“你们这帮蠢货,是不是合起伙来骗我,一会儿就能见分晓!我要是见不着那能飞天砸人的神仙,我就把你们剁了祭我二弟!” “大哥,现在怎么办啊?”那个孔武有力的家伙又开了腔。“进不去啊。” “笨蛋!”山贼头目瞪了他一眼,“你等火灭了不就成了?他们柴再多,也架不住这么烧法,一会儿一个不好,说不定还点着了自己的房子,省了咱们的事了!” “也是哈?”孔武有力的家伙抓着屁股笑了起来。 其实这个时候,不但是他们发现了这种拦路法的危险,苏云笛和村人们也都知道,这很危险。村人们是相信苏云笛,所以也不顾那么多了,而苏云笛则是因为一时脑子发热,才想出这种主意来。现在眼看着一个个柴堆熊熊地燃烧着,一个不好火势就能燎村,苏云笛也有点冒汗了。 不过帅哥不愧是帅哥,他脑子飞转间,突然想到了一种武器的制做方法,当下大叫:“快回家里,把所有的酒瓶子都装上油或者酒带过来!再点上火把,准备一些容易烧的布条,要快!” 谁也不知道这盘古大仙要干什么,但却都异常听话,立刻四散而去,不一会儿,手里拎着装上酒或油的瓶子的村民们,就又集中到了苏云笛身边,成明星也跑回自己屋里找到了四个瓷瓶,装好后,把苏云笛那被割坏的被面割得更坏,变成好几条破布拿了过来。 “大家看我的!”苏云笛大叫着,将一条布搓了几搓卷了几卷后,沾上了油,用力塞进瓶口把瓶子堵上,然后拿着打火机,对准了那布条:“如果他们冲过来,就用火把布条点着,然后把瓶子对准他们扔过去!明白了吗?一定要点着后立刻就扔出去!” “我咧!”成明星一拍脑门,“这是要做燃烧瓶啊这是!这么简单的武器,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立时看着苏云笛,满眼的小星光闪烁,那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但苏云笛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成明星,你给我记住,今天这事儿不带这么容易完的。咱们俩的朋友关系到此结束,今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再别想让我和你称兄道弟了! 苏云笛在这力指挥着大家制造燃烧瓶,成明星的目光却情不自禁地移到了那些堵路的柴草上,现在容易燃烧的稻草都已经化成了灰,但柴才刚刚开始发挥威力,他不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这火势要是大了起来,别等山贼来屠村了,他们自己就要把自己烧个干净。 “救火吧,先救火吧!”憋了半天,成明星终于才喊出了这一嗓子,然后就第一个冲进屋,用铜脸盆端水出来,向附近火势极凶的一个柴堆上泼去,嘶啦声响中,一股白烟呼地冒了起来,呛得他直咳嗽。 村民们也意识到了不妙,立刻分出一部分人,回屋里、到井边,拿盆拎桶,提水来浇,把各个烧着的柴堆靠近房屋的一面,都浇上了水,没多久,滚滚烟尘就从小村的各个路口飘了起来。 “大哥,他们这是干啥呢?”孔武有力的山贼看着村民们先放火,后浇水的忙个不停,一脸的不解。 要说山贼头目之所以能当上山贼头目,果然是有些斤两的,他想也不想,一撇嘴:“这还不简单?见咱们杀了过来,一时没主意,就想到放火阻路,然后发现这么干容易把整个村子都点着,就又开始灭火了。这帮子人,怎么跟小孩儿一样?都想的是什么主意啊!” 他这话说得倒是不错,苏云笛其实就是一个小孩。 浓烟过后,山贼们眼见着正面大路上的火势小了,山贼头目不由眼睛一亮,把刀一挥:“兄弟们,别在这些个小老百姓面前,丢了咱们山寨的脸,给我一起上啊!” “上啊!”三十来个山贼一起喊了起来,声音虽然不整齐,但听起来还是很震撼人心的,村里老百姓们听得肝都颤了。 “别怕,大家别怕!”成明星其实比谁都害怕,但这时候也不知哪股热血没在腔子里呆住,一下子窜了出来,激得他头脑发热,抢着跑到前边,一手里拿着个白瓷酒瓶,一手拿着个小火把,大叫着:“有……有……”有了半天,嘴里和脑子里还是啥都没有。 “有我们在,他们就别想占到便宜!”苏云笛大吼一声,疾步向前,眼看着山贼们越冲越近,心突突地跳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不到二十岁的小命说不定就要在今天玩儿完,心里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唯一想干的事就是在成明星屁股上踢一脚,把他送到山贼刀下去。因为要不是这王八蛋,他早跑了。而且再往前推,要不是这王八蛋,他也早就尝过睡姑娘是什么滋味了。 孔武有力的那个山贼,腿长步子大,第一个跑到了熄灭一半的柴堆前方,瞪圆了眼,大吼大叫,手里举着的刀也跟着一起得瑟,苏云笛怕得小脸都绿了,但还是一咬牙,点着了手里的陶瓷酒瓶,一下子扔了过去。 打沙沙包、投垒球,这都是小学体育课的达标项目,作为体育健将的他,虽然多年没干这个了,但一样很有把握。这一瓷瓶咣地砸在那山贼的头上,一下碎开,里面的油哗地流了山贼一身一脸,瓶口上烧着的布条,一下将油点燃,这家伙立刻就成了一团人形火球。 “我的妈呀!”孔武的山贼鬼器神嚎着,挥舞着胳膊往后就跑,撞翻了两个同伴后摔在地上,发出嗷嗷的惨叫声,苏云笛青着脸快速退了回去,冲着村民们大叫:“扔,扔他们!” 立刻,一个个装着油或酒,且被点燃的瓷瓶就呼呼呼地飞了过去,有的砸在山贼的身上,立时起火,有的摔在山贼旁边的地上,烧着了山贼的裤角,一时间村外空地上成了火海地狱,惨叫声和火光并起,火苗子并山贼齐飞。 “这是什么东西?”山贼头目瞪圆了眼,惊讶地看着这新式武器,其他的山贼也害怕了,冲过去的又转头跑了回来,还没挪步的忍不住向后退了退。 “好啊!”成明星兴奋地叫了起来,见有个山贼挣扎着要往回跑,立刻快步向前,把手里的油瓶子点燃后扔了出去,正砸在那家伙背上,立刻,这山贼便嚎叫着,带着一团火跑远了。 “往河里跳!”山贼头目大呼小叫,身上着火的山贼们立刻向着远处的河流奔去,扑通扑通地一个个扎进了水里。油和酒浮在水面上,仍在燃烧,那景象颇为诡异,让山贼头目冷汗直流。 “大哥,就是那小子砸死二哥的!”一个之前见过成明星的山贼,这时又看到了那张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脸,于是指着成明星大叫起来。山贼头目看着他,一时间红了眼,挥刀大叫:“上,一起上!小心那些着火的瓶子,冲上去杀了他们!” 苏云笛回头看看,村民们手里也就还有十来个燃烧瓶,而山贼却还有二十来人。 “完了,我这次让成明星这二货给害死了!”他异常悲愤地在心里骂着,十分想把手里的燃烧瓶砸在成明星身上。 其007:要死了吗? 眼看着山贼们就要扑了上来,苏云笛青着脸将打火机对准了燃烧瓶瓶口,并示意其他人跟自己一起这样做,这个时候成明星突然来了劲,大叫起来:“大家扔准点儿啊!燃烧瓶不多了!” 苏云笛立刻就有一种把成明星扔出去给山贼的冲动,狠狠地瞪了他两眼后,这二货终于明白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捂上了嘴。 然而这也晚了,山贼们早听到了成明星的话,山贼首领乐了:“不多了?那可太好了!兄弟们,都给我机灵点!”说着,这悍勇的家伙竟然第一个冲了过去,有两个村民立刻将瓶子丢了过去,结果这家伙只是装出要冲的样子,只向前一步,就立刻跳向一边,俩瓶子全砸地上了。 山贼们不由大笑了起来,山贼头领将刀一挥,冲着村子里大吼:“听着!只要你们把砸死我弟弟的那小子交出来,我饶你们全村不死!” 村民们的目光一下集中在了成明星身上,成明星一怔,傻傻地看着大家,苏云笛也看着他,脑子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要知道,这货可是自己的朋友――虽然自己更多时候只是把他当成个不要钱的跟班,但好歹一起在高中里混了将近两年,而且还是与自己一起掉进这异界的唯一地球人。 可要不是交他呢?凭这几个燃烧瓶,肯定是挡不住山贼了,到时他们一拥而上,自己还不肉泥烂酱化? 正在苏云笛做着天人交战的时候,成明星的心里也激动着。他开始琢磨,思索村民们会不会把自己交出去,换来大家的平安。他感到害怕,觉得山贼这一手实在是太贼了,换成他是村民,还真会对这条件动心。 “我……我去!”他颤抖着,把手里的燃烧瓶放在了地上,慢慢地向着村外走去。 他没觉得自己这样做,会在村民们眼中高大起来,他明白,这顶多让大家松了一口气而已。他不想死,也不想当什么大英雄,当然,如果能不用死就当英雄,他还是很乐意的,但如果当英雄就得死,他就犹豫了。可现在由不得他犹豫,他觉得,这生死存亡的关头,村民们八成会选择把他交出去,自己反正是死定了,与其那窝囊地被别人扔出去,还不如像个汉子似的自己走出去,说不定那山贼头领突然间福至心灵脑袋瓜子一热,还会竖起大拇指夸一句:是条汉子!跟我混吧! 他在村民们惊讶的目光中,走出了两米远,这两米长得像他这一辈子,短得也就是几步,他刚一走出去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傻得开了花。他盼着村民们能被他感动,像电影里演的中国农民一样高喊一声:乡亲们,跟小日本拼了吧!然后不顾一切地拉住他,为了他和山贼拼命。 可没人出声,人们只是静静地、默默地看着他,没有任何人有挽留的意思,苏云笛也没有。他绝望了,一边骂自己是个真正的二货,缺心眼的傻×,一边全身哆嗦着。他想转过身说:我后悔了你们救救我吧,可又说不出口。 “小神仙,你……你不是要送死去吧?”终于,弹词的洪先生犹豫着开了口,成明星这个感动啊、这个高兴啊,回过头眼中带泪地点了点头:“可不就是……” “各位,抱歉。”苏云笛这时突然叹了口气,“我……我因为私下凡间,昨天受到了天罚,现在法力已经没了,何时能恢复、能不能恢复,还是未知之数。现在,我们也只能靠成神仙了,让我们感谢他的无私牺牲吧!” 说完,这狡猾的家伙就冲着成明星鞠了个躬,在他的带动下,醒来有些犹豫的村民们,都跪了一地,哭着喊着:“二神仙,多谢您呀!”“二神仙,我们这辈子也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 成明星彻底崩溃了,他没想到苏云笛在关键时刻竟然把自己推了出去。可再一想,送死牺牲的二货主意,根本就是自己想出的,步子也是自己迈出去的,却怪不得苏云笛,要怪只能怪自己二,没能耐还非得爆热血。“二神仙”,他想着这三个字儿,觉得自己确实是二到了家,都二成神仙了。 回头又看了村民们一眼,见到他们眼中的泪水,成明星又感动了。都是平凡的普通人,不是梁山好汉,哪个不怕死?哪个不希望灾难临头时,有个英勇的人出去挡上一阵子?或是为民杀身取义?想想平时他们对自己的好,成明星又觉得自己这义取得也值。 “爸,妈,也不知你们在地球上怎么样了,也许……已经被那些怪物杀死了吧?”成明星心里难过到了极点,“儿子这就来了,和你们一起上天堂去。对,咱们都是好人,好人死了自然上天堂。妈的,唯一遗憾的是老子连姑娘的手也还没拉过呢……” 本来有点释然了,一想到这个遗憾,成明星不免又悲愤起来,猛地嗷一声大叫,对着山贼们冲了过去。他想好了,反正是要死,不如死得像个大英雄似的,就像人家项羽,死是死了,败是败了,可被人民传颂了千年,反观刘邦,汉族的民族之名还是由他这儿来的呢,可他的后代子孙可没少骂他小人、流氓、臭不要脸的。 可惜他这副形象实在对不上英雄的号,说是发了疯还有人信,山贼骤见这家伙鬼叫着冲了过来,还以为有什么妖法要使,吓得都退了几步,山贼首领看得有点沉不住气,骂了两句后,也谨慎地退了退,伸手抄起一块石头,试探着掷了过去。 呯!一声响后,成明星觉得额头生疼,眼前发黑,摇了两晃,咕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他迷糊着摸了摸额头,当初撞死山贼的那个地方又鼓起来了,摸上去挺疼。 “吓老子一跳。”山贼头领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什么神仙!狗屁!”说着,提刀就走了过去,一脸的凶神恶煞:“小子,是你撞死我兄弟的不?” 成明星挣扎着半坐起来,看着刀光闪闪,觉得自己有点眼花,他回头看了看,见到一群傻愣愣的人中,苏云笛正缓慢地向后退,很人躲开人群找个机会逃走的意思,他想张口骂,却没那个力气了,他看到山贼头领把刀举了起来,对准了自己。阳光照在山贼头领身后,头领的身影看上去变成了一个大黑怪,长刀就像他脑袋上顶着的长角,看上去挺吓人。 他知道这刀肯定得劈下来,可这次他不想抱着头闭上眼了,上一次这种情况时,他掉进了这个云苏大陆,这次呢?会再出现奇迹吗?不管有没有奇迹,他都不想闭眼了,这次死得就像个汉子一样吧,亲眼看着刀劈开自己的脑壳,这种机会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天蓝蓝,水清清,四野清风唱,八方飞鸟鸣……”就在山贼头领将要手起刀落之际,一阵歌声响了起来,一个短须男子,自小河那边大步而来,一边走一边唱,歌声嘹亮,直穿云霄,声音动响,引来飞鸟各鸣,连山贼头目,也在迟疑间放下了刀,抬头打量着他。 这男子看上去似乎有四十余岁,身材修长,面容清秀,束发无冠,穿着一件紫色碎金花边的长衫,肩上扛着一把剑,剑柄上系个酒葫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他走到河边,便一屁股在对岸坐了下来,隔着那只有两丈多宽的小河,向这边问:“拿刀的那个,你这是要干嘛?” 成明星只觉眼前一亮,小说、电视、电影里,这等有仙道风骨的人,必然是一代大侠,救民众苍生于水火风雨之中,饿肚皮快蹬腿儿之时,他喜出望外,欢天喜地,就差没直接大叫:“大叔,救命!”了。 “杀人啊。”山贼头领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我说你这人,曲唱得不错,是城里唱剧班的唱师不成?来,给大爷唱上一段祝祝兴。” 那人一点头:“好,难得遇上这么好玩的事,哥哥我就活动一番筋骨吧。”说着,真的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唱了起来,一边唱,还一边用手拍着大腿相和。 山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都笑了起来,一个山贼说:“大哥,这可不错,杀人时还有人给唱曲,挺风雅的啊!” 村民们则在惊慌之余,用略带愤怒的眼神望着那人。 “好,唱得好!”山贼头领大笑了起来,看了看成明星,再次将刀举了起来。 成明星绝望了,他看着那个闭着眼唱曲的家伙,不相信他有一眨眼间就横越三十多米距离来到自己面前的神功绝技,而山贼首领手中那刀,却不用一眨眼,就能到达自己脑袋瓜子中间,他意识到即使这个仙风道骨的混蛋真是大侠,要来救他,也已经因为瞎扯淡而来不及了,他刚才鼓起的勇气一转眼就再挺不住,一下子软了下来,不由闭上了眼。 凛冽的刀风,扑面而来。 其008:将师 就在成明星把眼睛闭上,很不英雄地痛苦等死时,山贼首领手中的刀也劈了下来,然后就是鲜血扬起,溅落草地,人头骨碌碌地滚来滚去,仿佛皮球。 没了头的身子,还保持着挥刀的姿势,只是那刀县在半空,已再落不下去。 死的当然不是成明星,而是山贼的首领,至于为什么是他,这事说起来简单,但又很是复杂,起码包括苏云笛在内的丰来村村民们,就都不明所以不懂为啥,虽然整个过程都是他们亲眼见到的。 那事太违背常理了。 就在山贼首领要挥刀的刹那,那个仙风道骨的来人,还在闭着眼唱着歌,没有动的意思,就算他想动,想来阻止这一刀,也已经来不及了。可就在这时,于刹那之间,五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山贼王附近,其中最为高大健壮的一个,挥起手中长剑,一剑横扫间,山贼头领的脑袋就飞上了天。 那是五个身穿着暗黄色轻甲,手持四尺长的双手剑的战士,杀掉山贼头领的那个全身披甲,头上也戴着头盔,其他四人都是上身披甲,手腕与小腿上有铠甲保护,其余部分是白色的宽松衣裤。他们都有着略微偏白的肤色,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睛中也没有瞳孔,只是一片白色。 见头领被突然出现的怪人杀死,所有山贼都怔住了,最先缓过神来的几个,立刻怒吼着,提刀冲了过来。高大的怪人将手中剑一挥,他的四个同伴立刻向着不同的方向冲了出去,与冲过来的山贼迎面撞在一起。 等了好久也没等到钢刀落下的成明星,一边纳着闷一边睁开了眼,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对面,举着刀一动不动的尸体,那个已经没了脑袋的家伙,竟然没倒,也不知算是他的身体有种,还是杀人者刀太快,一刀下去,斩下了这人的脑袋,却没影响他身体的平衡。 成明星吓得妈呀一声,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然后就又看到了那个救了他的怪人,他一怔,隐约觉得这个没眼珠的家伙似乎有些眼熟。 在哪儿见过呢?在哪儿呢?成明星苦苦思索着,突然眼前灯光一亮:是了!那些冲入二中杀人的怪人,神态动作和眼前这家伙十分相似,好像……是同类! 没错,成明星觉得同类这个词儿最适合用来形容二者间的相似度。 仙风道骨的那家伙还在唱着,越唱越起劲,越唱越高兴,他拍着大腿,梗着肚子,仰天高歌,引得身后林中百鸟齐鸣。在这鸣唱声中,突然出现的怪人们无声地挥起那一人多高的长剑,将一个个山贼或拦腰斩断,或一剑穿心。 那个最为高大,全身披甲的家伙,更是一剑刺穿一个山贼后,再以那仍串着一个死人的长剑,再穿透了一个山贼,然后将长剑一甩,用两具尸体将又一个冲上来的家伙砸了个跟头,然后没等那家伙爬起来,他就冲了过去,一脚踩在那家伙面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完全掩盖了没来得及出口的惨叫,山贼的头深深陷入地上,大坑边只只见到弯了下去的脖子。 成明星看得吞了口口水,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他很想站起来,转身就跑,跑回到村民们的身边,或者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但他做不到,那些杀伐果断的怪人的一举一动,都吸引住了他的眼球,他突然在现实中,而不是小说和电影中看到如此勇猛的战士,心里说不上是兴奋还是害怕,是紧张还是恐惧。 他只是怔怔地看着,目光一刻也不能从那些怪人身上移开,一种奇怪的情感,令他觉得这些怪人都很漂亮――是天地间最美杰作的那种漂亮,而不是长得好看的漂亮。 转眼之间,二十多个山贼就被五个怪人战士杀掉了十多个,剩下的六个人,吓得面无人色,一副连自己姓什么都吓忘了的架势,妈呀一声转身就跑,跑得张牙舞爪,而且像是怕身上重物太多影响速度似的,把手里的兵器全扔在了身后。 “跑不了的。”仙风道骨的男人突然不唱了,睁开了眼睛,看着那几个亡命奔逃的山贼,嘴角往上一扬,露出一个很酷的邪恶笑容。“动手杀人和掠夺之前,你们就应该做好被杀和被掠夺的准备了,所以,我想这对你们来说也不算是突然的结局,就都葬身在这里吧……” 他话音未落,又是五个怪人出现在山贼们要逃去的方向,这五个和之前那五个从穿着到长相上,全都一模一样,也是一个高大的、全身披甲的念头,其他四个没有头盔,下半身也没什么铠甲保护。 山贼们吓得只顾喊妈,却忘了他们这半辈子干的事儿,早就对不起生下他们养大他们的老妈了,五个怪人猛然前冲,挥剑之间,几个山贼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四个普通的怪人一人杀了一个,那个高大的家伙,一剑劈到了一个后,反手一剑又捅死了一个,完事儿后潇洒地甩了甩剑,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这些仿佛杀神一样的家伙,着实把村里人吓坏了,苏云笛老远看着,也觉得异常可怕,双腿忍不住直打哆嗦。然而与这些怪人近在咫尺的成明星却没有这种感觉,他只是觉得着迷,迷这身漂亮的铠甲,迷那高大的身形,迷那毫无表情的表情,迷那双没有眼瞳的眼睛。 “好了,战斗结束。”仙风道骨的人拍了拍屁股,扫飞无数草叶,激起不少土屑,站起身来一招手,那两队怪人战士,就在各自的领头人带领下,向着仙风道骨的人跑了过去,在到达河流之前,便分别消失于相距遥远的两处,便如他们的突然出现一般。 这种突然消失,又吓了村民们一跳,唯一没有跳起来的,就只有弹词先生老洪一人,他怔怔地看着那个仙风道骨男一跳跃过了两丈阔的河面,缓步向着坐在死尸横阵战场上的成明星,半晌后才喃喃自语:“是……难道是……将师?” “老洪,你的意思是……这就是将神术?”一位老人颤抖着问。老洪点了点头:“虽然咱们都没见过,但‘一呼可召甲士来,一将可抵百万兵’,这可是早就写在唱词里的。这不就是‘一呼可召甲士来’吗?” 站在不远处的苏云笛听清了老洪的话,眉头微微一紧,心里打起了算盘,立刻推开人群,来到前边,回头一挥手:“大家快熄灭各个柴草堆,小心别引起大火!”然后在村民们乱成一团救火的时候,抢着跑到了那位步伐潇洒从容的救星和傻呆呆坐在原地的成明星之间,冲着那人一抱拳,鞠了个大躬。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我代表丰来村全体乡亲,感谢你的仗义出手!” “没什么。”那人摆了摆手,微微一笑,很有风度,略显风流。“你们这帮村民很不错啊,能把山贼收拾成这样。”他看了看那几具被火烧焦的山贼尸体,赞许地点了点头。“那个着火的瓶子武器,是谁想出来的?” “我。”苏云笛指着自己的鼻子,先是一脸得意,然后立刻又换成了一脸恭敬。“我想出来的。” “真是不错。”那人连连点头,又看了看成明星:“喂,小子你挺勇猛啊,我还以为你冲过去能干掉几个山贼呢,没想到让人一石头就揍趴下了,没本事就不要强出头啊,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你哪还有命在?” “哦。”成明星红着脸,呆瓜似地应着声。他还没从因那十个怪人而带来的兴奋与震撼中完全跳出来。 “看你的穿着,好像不是本地人吧?”那人上下打量着苏云笛,一脸的疑惑,显然分析不出这身二中校服是哪国风情。当时苏云笛说那番本神本仙如何如何的话时,他还在树林边上,当然没听到,不然的话,恐怕早惊讶地问他是哪路神仙了。 苏云笛多聪明的人,立刻笑了起来:“我脑子里总爱乱想这乱想那的,这身衣服是我自己想出来,然后请别人帮忙做的。” 成明星愣愣地看着,完全不明白苏云笛在这种事上有什么可撒谎的,但他知道,苏云笛这么说必定有他的道理。他本来也是穿着这么一身衣服来的,但和村人们相处得熟了,他就换上了村里人的衣服,现在看起来,他就像是一个村里孩子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有想法,不错。”那人看着苏云笛,缓缓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苏云笛的肩膀:“好小子,将来一定有大出息,不枉我救一回。”然后便大笑着,转身就走。 “大师!”苏云笛向前追了两步,“大师留步,我有事相求!” “相求?”那人回过头,皱了皱眉,“我只是路经此地,顺手救你们而已,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管你们别的屁事。” 苏云笛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咣唧就磕了个头,倒把那人吓了一跳:“喂,感谢的话说一说也就算了,磕什么头啊?” “大师,请收我为徒吧!”苏云笛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烁的光要你想要它有多真诚,它就有多真诚,换成一女人面对这目光,苏云笛求她跟自己上床她都能立刻从了。“我想要跟您学本事,学这种能保护无辜人的本事!” 说完,咣唧又磕了个头,成明星光是听那声音就觉得疼。 “要拜师?”那人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 其009:感情太丰富 “小子,你是要拜我为师?”那人低下头来,仔细地看着苏云笛,那模样就像看一傻子。 “是啊。”苏云笛心里有点含糊,但面上滴水不漏,“我是孤儿,无父无母,孑然一身,最大的愿望,就是有天能练出高深的功夫,行走天下,扶危济困。但一直只能困于这小村里,没有机会遇见高人。今天您出现在这里,就是我唯一的机会,我求您成全!” “拜师?”成明星看着苏云笛,听着他从容而谈,心里突然也涌起一股冲动,心想:刚才那十个怪人,一定与这人有关,难道说是什么仙法神术不成?苏云笛这小子聪明啊,这就抓住机会了。嗯,要是能召唤出这么漂亮的战士来,那可真是一件过瘾的事,要不我也过去拜个师? 那人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苏云笛,又看了看那些烧焦的尸体,突然一点头:“好!今天哥哥我还就破一回例了,嘿嘿,要是那帮家伙看到我领了这么一个徒师回来,可不得气死?成,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苏云笛!”苏云笛喜出望外,咣唧又是一个头,这次有点狠,撞得有点晕,但这晕也是喜悦的晕,他仿佛已经看到霸主之业就在前方冲他招着小手,至尊王者之位也正斜倚着门,露出香肩,软声细语地说:“来嘛,相公~” 就在他高兴得快忘了自己姓什么的时候,二货的声音天雷一般在他身后响起:“英雄!我也要拜师!”然后就听见咣唧咣唧再咣唧三声响头,他回头一看,成明星正流着眼泪,用手捂着青肿的额头。 王八蛋,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苏云笛恨不能回身一脚,把这小子踢回地球去。 “成明星,你别跟着捣乱!”他喝斥了一句,一脸的怒气冲冲,搁过去,成明星立刻就会喏喏地退到一边,任他一个在女生或老师们面前出风头。 可这次不同了,这二货眼睛里闪起了希望之光、坚定之光、不屈之光、不挠之光、各种之光,总之,成明星是立志要当这人的徒弟,雷打不动,八匹驴也拉不回头了。不过他脑子里想的不是什么争霸天下的大业,也不是什么拯救苍生的宏途,而就是光线对那些怪人的喜爱。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觉得如果不能学到那种能召唤出怪人的仙术,活着似乎都没啥意思了。所以,为了好好活下去,他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冲过来磕头。既然大师能收了苏云笛,也就能收了他,他就是这么想的。 “快回村里去吧!”苏云笛可不想让这么个知道自己老底的家伙跟在身边,况且,两人刚才已经翻了脸,已再不是朋友。 “我不回!”成明星一脸的坚定,苏云笛转过身,站了起来,一把把他提了起来。成明星身材瘦弱,苏云笛是运动健将,拎他跟玩似的。 “你就不要总跟着我了,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不能永远都依靠我,明白吗?”苏云笛一边故意大叫着,一边不断把成明星推远,一直推到远离仙风道骨男的地方,才用极低的声音说:“你别跟我捣乱!你不是和丰来村的人亲吗?那你就留下,好好和他们一起过农民日子好了!” “苏云笛,你给我听着。”成明星翻了翻眼睛,“你要是敢不让我拜师,你也别想拜得成,我说到做到!” 他那坚定的眼神很有威慑力,但他那狂跳的内心,其实却是软弱得狠。他拼尽全力说出这句狠话后,没等对方吓倒,自己先吓得出了一身汗,因为老实讲,他也不知道怎么让苏云笛拜不成师。在他的想象中,苏云笛一定会大怒,但没有。 “你这算是威胁吗?”苏云笛面色冰冷。 “算!红果果地!”成明星没看到恐怖的表情,于是胆子再次放大。他突然明白自己不用动脑筋去想自己怎么让苏云笛拜不成师,因为苏云笛会替他想。 “好。”苏云笛点了点头,一边后退,一边用手指指着他。“好,你行!”然后,他猛地回过头,眼睛里又充满了真诚:“师父,您再多收一个徒弟行吗?这小子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事事都得靠我,要是没有我,我怕他活不下去。” “你当我开粥铺舍粥是怎么着?”那人不高兴了,“拉一个来我就管一个?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收你一个已经是破了例,现在你还得寸进尺?” 苏云笛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暗笑一声,回头刚要向成明星表示遗憾,就发现那小子的眼神极不对头,时而仿佛有把刀,自己要是不顺着他来,那把刀恐怕就会飞出来,把自己射个对穿,一喝水就两边朝外喷那种的。 想象着只出现在变相怪杰和猫和老鼠中的这一幕,他骨碌地咽了口口水。 “这小子不能惹。”他在心里想。“他是知道我底细的人,如果他一高兴,把我们两个的真实身份说出来,那可就糟了。现在我还不了解这个世界,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地球,知道有异界存在,也不知道他们对异界人是什么看法,如果他们把异界人当成妖魔鬼怪,那我可就惨了。冷静,冷静,这个笨蛋除了会酸几句诗之外,哪点比我强?就让他拜吧,我就不信还能胜过了我!” “师父,求您了!”苏云笛眼睛里瞬间满是泪水,一下跪在地上,咣唧唧又是两个响头。 见到这么感人的一幕,那人也有点动心了,摇头一叹:“好吧,就让他跟着来吧。不过事先声明,我可不会收他为徒。就让他跟着我回到本门,当个新弟子吧。将来要是有天分,就留下,要是没天分,抱歉,哪来的我就给你踢回哪去!” 成明星一咧嘴,心想:你要真能把我踢回地球去,我还不感谢你八辈祖宗? 能不能当这人的徒弟,对他来说无所谓,只要能有学那神奇法术的机会,怎么着都成,让他当杂工也成。 他算是被这种他臆想中的神术给彻底迷住了。 “还不快谢我师父?”苏云笛转过头,脸上带着微笑。成明星感觉那种笑容像在告诉他,苏云笛和他有一种恨不能把他嚼吧嚼吧嚼烂了然后再吐进茅坑变大便的深仇大恨一般。 “谢谢了。”他鞠了个躬。 “那去和你的家人告别一下吧。”那人一摆手,“我急着赶路。” “我没家人,不过也得告别一下。”成明星转过头,无限落寞地甩下这么一句,然后扭头看着苏云笛。他觉得,要走了,至少要和这些乡亲们说一声,尤其是苏云笛,这阵子那么多大姑娘小女孩喜欢着他、围绕着他,好几个都恨不能让苏云笛立刻把她们收了。苏云笛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对她们未免太残忍。 苏云笛扭过头去,对他爱理不理。他彻底泄气了。 对,我怎么就忘了呢?苏云笛这小子就是个无情的种,他来到异界,天天泡着美女姑娘,连自己的爹妈也不想,这么一个人,又怎么会想要在分别时,对陪了自己大半个月的异界人告别呢?他找到了新的出路,根本已经不再留恋这里,这里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开始”,而很多人都是不喜欢想起自己的“开始”的。 “各位大叔大伯,大婶大娘。”成明星寂寞地一个人走回村里,面对着众位乡亲,面对着仍向苏云笛投去爱恋目光的大姑娘小丫头们,他低着头,努力想自己应该说什么告别的话,但想来想去,什么也想不出来。 反倒是弹词先生老洪先开了口:“你们是要走是吧?” “嗯。”成明星一点头,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应该说些什么,干脆就说实话好了。“那个……其实……我们根本不是……不是神仙。” “可我们亲眼见你们从天下飞下来的。”一旁一个小女孩执着地说。 “别说了。”一个老人把她拉开,冲成明星笑了笑:“成小哥,你去吧,我们也知道,我们这小村子留不下你。盘古大仙说了,你们的法力已经无部消失了,想是回不了天上了吧?那就在凡间当个凡人吧,也没什么不好。” “是啊。”老洪点了点头,“盘古大仙看来已经打定了这主意了,当将师,这可是不错的,说不定将来你们还能恢复法力,重回天上呢。就算回不了天上,若能在人间当个将神,那也胜于归天了……” 成明星听得一愣一愣的,想要细问,村外的苏云笛已经喊了起来:“我师父还要赶路,你小子快一点!” 成明星狠狠瞪了他一眼,但离得这么远,不大声喊连说话说的是什么都听不清,更不用说眼神了。他看到那个“将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冲着众乡亲们深鞠了一躬,算是为多日来对他们的欺骗道歉。 “你等等!”老洪突然拉住他,然后冲回到自己家中,再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把那把弦琴递给了他:“我看你挺爱这东西的,送给你吧。你弹得已经颇成曲调,再多练练,一定比我强。还有唱功,你一直问我有什么秘诀没有,今天我告诉你,这东西也就是练出来的,唱得多了,慢慢就唱得好了。” “谢谢。”成明星把那把琴抱在怀里,重重地施了一礼,再看了他们一眼后,大步去了。 “成小哥!”一个老人在后面喊了一句,“我们对不住你!刚才,眼看着你为我们去送死,我们却不敢出声,你要恨就恨我们吧!将来要降罪,我们也认了!是我们不好!” 他回过头,发现所有的人都在挥手,除了姑娘们是在挥手洒泪目送苏云笛远去外,所有人都在看他。 他转过身,快步地追苏云笛去了。一边跑,一边想:你这个二货!你这个滥情的操蛋玩意儿!哪来那么丰富的感情?不就是一群刚认识不久的人吗?不就是一群刚认识不久的人吗? 眼泪,跟随了他一路。 其010:将神术 “今天给你们说说将神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这天天青气朗,万里无云,微风阵阵迎面吹,桃花朵朵开……总之,一切自然景象都显示出大好的势头,是一个标准的好日子。日子好,嗨!这心情就好,你瞅这个,平时不大喜欢搭理俩少年的某人,此刻就眉飞色舞,一口酒一句话地说个不停起来。 三天里,三人一路南行,从偏远的小村,来到繁华的大镇,又过了一座大城后,远远地看见一座高山在远处林海后方耸立,据单树声――也就是这位了不起的英雄、苏云笛的师父讲,那里就是他们神妙门的所在,龙音山。 神妙门,据单树声讲,那可是本国将师门派中的大派,很是了不起的一个所在,而单树声,则是这个了不起的门派的门主,论起将神术,在全天下虽不敢说是数一数二,但也入得一流高之列。 虽然不知将神术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怎样才算是高手,不过成明星每每看到单树声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如何英雄了得,就忍不住想起自己刚上初中,和刚上高中时,利用同学对自己的不了解,而大吹牛皮的经历,因此认定了这家伙很有王婆卖瓜的嫌疑,对他的真实力量持严重的怀疑态度,所以每到他说起这些事时,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听着也没多大兴趣。 但苏云笛不同,苏云笛每到这时,总会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显出或兴奋或向往或崇拜或迷醉的神色,成明星感觉这小子全是装的,其实心里比他还明白单树声是在捧着牛腿吹牛皮,只不过为了讨好单树声,所以开始演青春少年热血脑残剧而已。 对此,他有点不屑,觉得和两年来苏云笛那英俊潇洒的酷帅形象太不一样,实在是再让他热爱不起来。不过回头想想,人家也不用他来热爱了,当初煽风点火让他回不了头只能送死时,人家就没打算再热爱他了。 成明星知道,其实早在二中时,苏云笛就没热爱过他。他把苏云笛当朋友,苏云笛把他当跟班。过去他自己假装意识不到,假装不懂,可现在不能再假装了,再装就把自己装进去了。成明星明白,活在现实世界里,你可以装蛋、装傻、装逼,但就是不能装自己,谁把自己装进笼子里耍给别人看,谁就是傻瓜二货。 他知道自己挺二的,但他觉得现在不能再二下去了。 关于将神术,一路走,单树声一路说,但两个高中生都没问。一个是知道问了对方,对方也不会特别待见自己仔细回答,一个是知道说了会暴露自己不是云苏人的秘密。所以两人就一路含糊着,一直跟他来到了这里。 一路上,三人没骑马,没步行,而是坐了一辆马车。马车怎么来的,两人都不明白,反正单树声说着说着话,他们一回头,旁边就有这么一辆。成明星感觉这马车不像是正常的交通工具,而像是战车,所以隐约觉得,这突然出现的马车应该和这将神术有点关系,至于到底有几毛钱的关系,他就想不通了。 苏云笛显然也看明白了,所以眼睛里往外嗖嗖地射兴奋之光,成明星看在眼里觉得有点恶心,心想这光要是射给某些星星眼的女生,女生们一定会倒地不起任苏云笛鱼肉。但这兴奋之光老往马和单树声那里飞……成明星一想到此后情景就觉得应该找个厕所呕一下才痛快。 难得这个时候,单树声一高兴要说将神术的事了,两个高中生立时都来了精神,眼睛瞪得老大,向往之情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单树声得意地说了起来:“天下武人,无非两种,一种是修炼自己身体,使之越来越强,最终成为武师或大侠,兵卒或战将,但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凡人之体,凡人之力,再神勇,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另一种,则是天生的不凡者,能在修炼中炼化精神,通过引导,在体内形成‘虎符’,进而创造出千军万马供自己所用的将师。所谓‘一呼可召甲士来,一将可抵百万兵’,纵横天下,超凡脱俗,也就是我辈中人了。” 苏云笛听得眼放光芒,一脸兴奋,单树声见了,不由一笑:“小子,你得意什么?有没有当将师的资格,还得看你能否在将神血的引导下,生出虎符来,别以为我答应收你为徒你就能成为将师,要是生不出虎符,我不一脚踢你下山,也只能让你在门内当个小杂役。” 苏云笛忍不住想问这虎符是怎么回事,可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强忍着没问,成明星这二货可没理那个,当时就开了口:“什么虎符?什么将神血?”苏云笛这个乐啊,回头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学问可大了去了,如果这两样知识是云苏人人必备的常识,那么这一眼就是责怪他无知用的,可以让自己和他划清界限;如果这两样知识并非人人了解,这一眼也可当成是责怪他贸然插嘴。这学问、这手段,换了成明星死也想不通、使不出。 “你们这些山野小民,自然不懂这个。”单树声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便在入山前,仔细给你们两个说说好了。”然后,滔滔不绝起来。 两个高中生听着听着,渐渐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大概。 在这异界云苏大陆上,自古流传着一种顶级的力量,那就是将神术。这种神术并非所有人都可学习、掌握,而只能是天生拥有将师才能的人,才可学习。测试和引发这种能力的方式并不复杂,只要将用某几种特殊药物和将师的一点血液调制出来的特殊液体“将神血”,涂在身上就成了。 有这种天才的人,身上的将神血不会褪色,而会引发其体内力量,在身体内部形成虎符,而将神血,则会自动覆盖到相应位置,根据体内虎符的形状形成图案。 没这种天才的人,身上的将神血就不会移动,而且会很快脱落。 这种神术可以利用施术者――也就是将师自身的力量,在将师身体里的“虎符”中,创造出士兵、武器、战马、战车,甚至是异兽猛禽一类的东西来,到了需要之时,只要将师使出力量开启虎符空间,这些战士们便可立时杀将出来,消灭一切挡在将师面前的对手。 听了这些,两个高中生都是一阵热血沸腾。乖乖,这就是“一呼可召甲士来,一将可抵百万兵”啊?那可真是酷毙帅呆。俗话说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在地球上见过不少群殴事件的他们,完全明白身边带着一群兄弟有多威风,又有多不好惹。 同时,他们也忍不住想起了穿越过来前,地球上那惊悚之极的一幕,脑袋里同时冒出一个想法:这么说,到地球上肆虐的,就是某个或某几个将师了? 成明星更是想起了那个死在图书馆后花园中的家伙,也想起了他说过的那些话。他心里咯噔一下子:好家伙,那家伙也是个将师吧?看起来还是挺重量级的家伙,不然怎么能有什么时间空间钥匙之类的东西。估计地球上那帮怪物,也全是他带过去的,真是个祸害!好在他死了。等等,且慢,他死了,那些怪人和怪物可没消失啊? 带着这疑问,服乐优同志上来咣当一句就打断了单树声的眉飞色舞:“要是将师死了,他造出的士兵们还会继续存在吗?” 单树声的话正说到兴头儿上,突然被打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是脸色一沉,极不痛快地说:“要让将师死掉,可不容易!达到一定力量的将师,在派出了兵卒后,自身就被一种叫‘军帐’天地之力保护了起来,除非天崩地裂,否则谁也毁不了这时的将师。” “那就是无敌了?”苏云笛眼睛又一亮。 “也不是。”单树声摇了摇头,“军帐的力量,将附在自己造出的军队内最高领袖的身上,如果那个领袖死了,军帐也就完了,到时谁都可以杀死将师。不过,领袖有自己的卫队,又不会冲上前方,不会轻易阵亡。这些道理太深,和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不要多废话乱问,等你们成了将师学徒后再说!” “可如果将师真死了呢?”成明星一个劲地执着发问。 “那他制造的军队,自然也会消失。”单树声狠狠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哦。”成明星点了点头,那副熊样十分可恨。 会消失,说明那些家伙不是那个将师变出来的,但那些家伙的出现,一定跟那个将师有关。成明星恨得牙根直痒痒:还让我回到什么过去,找到他,让他如何如何,别说你没说清要我让他如何,就是说了,我也不伺侯。要不是你这货弄乱了什么时间空间,我至于掉到这云苏大陆来吗?云苏大陆的将师至于跑到地球上杀人放火吗? 本来可能很复杂的事,在成明星并不复杂的大脑里,就变得了简单之极的事――某云苏将师打开了时间和空间的大门,本想是回到过去不知起什么妖心贼意,结果阴差阳错地进了地球,而且还带了几个杀人魔王般的将师过去。 我爸我妈啊!成明星忍不住又想起了双亲,眼圈立时红了,低下头去,什么将要成为了不起的强者,什么将要学会将神术,全不能令他提起兴趣了。 其011:且看你是不是那块料 过了树海,就是一个大镇甸,马车一进镇,立刻就引来了无数崇敬的目光,不时有人在大街上挥手向单树声打招呼,叫起来都是:“单门主好!”“单门主回来啦?”之类的话。单树声坐在车上,腰杆挺得笔直,不断挥手向问好者致意。 见到单树声如此受欢迎,苏云笛也跟着得意起来,成明星坐在车子角落里暗想:这有什么得意的,又不是在冲你欢呼。不过想想人家已经成了单树声的爱徒,将来徒随师贵的情况自然也会发生,而自己肯定是被人遗忘的角落,不免多少有些失落。 镇北边的山道,蜿蜒盘旋,马车拉着三个人顺着山道走了大半天,才终于来到了位于半山腰的神妙门。 乍一看神妙门的建筑,成明星就觉得亲切,四面合围式的房舍布局,像极了北京的四合院,从一丈多高的大门进去,入眼就是一片广场,一座大殿位于广场上首,大殿两边两扇大门通向后方,显然另有洞天。 “雄伟啊!”苏云笛赞叹着,成明星瞥了他一眼,觉得这人越来越虚伪。对于见惯了几十层高楼、参观过了北京故宫嵩山少林寺的他们来说,这高不过两丈多的大殿,其实真的没法引发什么激动情绪。 不过千穿万穿,马屁它老人家向来是不穿的,单树声对苏云笛的赞叹很是受用。这时有不少人从大殿和两侧的房屋中冲了出来,恭敬地冲着单树声施礼。 单大门主爱理不理地应着,催两人下了车,两人打量了一圈围上来的各色人等,再回头时,车和马都已经消失无踪。 神妙门中除了门主之外,还有两位长老,四位执事,其下又有相关人员若干,最后才是普通的门徒。这种复杂的结构,单树声早在路上就已经对他们说了,聪明的苏云笛早记在心里。 进了大殿,单树声大马金刀地在上首大椅上一坐,其他人则分别在两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苏云笛和成明星一起站在中央,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让众人参观着,成明星眼睛左一瞥右一瞥,心里老不大是滋味:怎么感觉像是三堂会审似的?这坐法跟电视上演的大老爷升堂也没啥区别…… “这次回乡祭祖,回来路上拣了这么两个小子。”单树声喝了一口茶后,指了指俩高中生。“这个叫苏云笛,脑子很是聪明,我打算收他为徒弟,你们怎么看?” “这恐怕不妥吧?”左手边第一位立刻表示自己是反对派,右手边的第一位听了也跟着点头:“门主您过去一直没有收徒,这可是您第一个徒弟,意义非比寻常,可必须慎重。这少年出身如何?品行如何?” 这位很是能说,没完没了的啰嗦了一堆后,别人又接口跟着说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不外乎是不行二字的复杂说法。 苏云笛静静地听着,头就那么低头,始终不抬,成明星知道这小子心里已经恨极了这帮人,但那与他无关了。从某一日的某一时起,苏云笛的一切其实已经与他无关了。 争论持续了一阵子,然后就在单树声的拍桌子中结束,他将两眼一瞪:“我是门主不是?是不是?好,我是,那今天哥哥还就做这个主了,这小子就是我生平第一个弟子了!” 所有人都不出声了,半晌之后,决定门主这不拘一格收徒的方法,还真有几分道理的人越来越多,最后连第一个开口反对的人也点起了头,觉得这或许关系到神妙门日后的发扬光大的大事,一副说不定门主这次的决定会让神妙门万丈光芒如何如何的模样。 成明星不关心这些,但苏云笛关心,此刻他终于露出了笑容,抬起了头。 “不过,到底能不能如愿,还要看他们有没有天分。”单树声在众人说够了之后,缓缓开口:“刘长老,这次就麻烦你来制作将神血吧。” “没问题。”第一个开口反对的人站了起来,一挥手:“给我把药汁拿来!” 门口处一个门徒急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捧了个盘子上来,盘子里有一个碟子,一只笔,一个瓷瓶,成明星好奇地瞪眼看着,一副山炮进城的模样,引来不少人的嘲笑。 盘子在一张桌上放好,五十多岁的刘长老一伸手,手中就出现了一把匕首,成明星看得好一阵惊奇,不知道这老魔术师和刘谦有什么关系,这近景魔术变的,一点破绽没有。 但他马上就回过味儿来,这一定是将神术的功效了。 刘长老打开瓶盖,将瓶里的黑色药汁倒进了小碟子里,然后拿着匕首,在自己指尖上划了一下,挤出几滴血滴在碟内,碟子里的药法就立刻变成了血色。刘长老吮了下手指,问单树声:“是门主亲自来,还是……” “你来吧。”单树声摆了摆手,刘长老便拿起那只毛笔,在碟子里沾了沾后,冲苏云笛一招手:“少年,过来。” 苏云笛想也不想,立刻小跑着过去,刘长老抬起笔,在他额头上连画了好几道,那些血一夜的液体粘在苏云笛头上,眼看着就要滴落,却又并不滴落,而是慢慢地流动起来。 刘长老的眼神不由一变:“哦、哦,门主眼光果然不差,这少年有这天分啊!” 刘长老叫床似地感叹时,将神血已在苏云笛脸上游动起来,仿佛是有生命的物体一样,东游西转了一会儿,就顺着脸颊奔脖子去,再顺着脖子向下游去,刘长老色狼见到姑娘一般地叫着:“把衣服脱了,脱了!” “我去!”成明星瞪着大傻眼睛,在旁边看得这叫一个纠结。 苏云笛没有任何邪恶的联想,他紧张地把上衣一把扯开,再把内衣掀起,那结实的胸膛,和腹肌突出的肚子立刻引来一片火辣辣的目光。 成明星觉得有点悚然,邪恶思想瞬间流进大脑,感觉苏云笛这小子一个不好,恐怕要菊花不保。 将神血在他的胸膛上游动着,无数目光也随之游动着,不一会儿,就都停在了左胸的位置上,将神血在心脏之上盘旋,然后慢慢地凝结,最后完全渗入苏云笛的皮肤,在完全凝固之前,形成了一个昂首向天的虎形剪影。 然后,一道金光猛地一闪,那虎形剪影就以暗红色的姿态永远地印在了苏云笛胸口,刘长老伸手摸了摸,点了点头:“不错,完全引发!” “门主果然好眼光啊!”一片赞叹声传来,单树声也忍不住离座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摸了摸,然后得意地笑了起来:“你小子,果然对得起我,没让哥哥我丢人啊!” 成明星却觉得背后发凉,忍不住想,若是这将神血奔自己下半身去,这些家伙岂不得让自己表演脱衣舞?那还在其次,若是将神血在某个关键部位停住,然后印在其上,这些家伙是不是还会伸手…… 成明星打了个寒战,死也不敢再想下去了。太基情四射了! 不过这帮人全沉浸在对苏云笛那美丽虎符的赞叹中,和对单树声的天马屁流星连环拍中,一时间倒也没顾得上他。最后,还是他实在觉得有点被人无视得久了,举了举手:“各位,那个……还有我呢。” “哦。”单树声听到了这个少年的声音,随便一点头,示意苏云笛穿好衣服,对刘长老一摆手:“再看看他吧。” 鉴于成明星并不是门主的弟子,所以刘长老也没摆什么好脸色,直接一瞪眼:“过来!” “是。”成明星低着头,像在课堂上被老师点名到黑板上做题时一样,踏着小碎步冲了上去,刘长老随意在碟子底儿上沾了沾笔,然后在他额头上转着圈地画了两笔。 “千万别掉下来,千万也别朝下边游……”成明星紧张地祈祷着。 将神血很争气地没有脱落,在他额头上转了一圈后,也沿着脸颊向下去了,他学了个乖,没等老头子厉声让他脱脱衣服,就急忙把上衣脱了,那瘦弱的小排骨一动一动的,让大殿里不少人捂嘴笑了起来,令众人忘了这个高二学生,其实也应该享受到他们的赞叹。 “别看哥瘦,骨头里全是肉。”成明星偷眼打量着众人,在心里辩解着,但还是脸红了。 “这什么情况这?”他在心里嘟囔着,“怎么好像日本动画里,被贩卖的女奴脱光了让买主检查似的?” 将神血在他的胸前游荡着,转了几个圈后,也向着左边去了,众人一下紧张起来,单树声更是在惊讶中眯着眼盯着看。 将神血在成明星胸前转了转,就像嫌太硌脚似的跑开了,它顺着成明星的左臂转了转,然后移到了成明星左大臂外侧,就此停了下来,开始盘旋起舞,一会儿工夫后,就慢慢地不动,开始凝固。 大殿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想看看这个土包子似的少年,身上能生出什么样的虎符来。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金光突然自成明星左臂上炸开,如同原子弹爆炸一样,让整个大殿变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 其012:败类一般的虎符 金光闪花了所有人的眼,更震惊了所有人的心,在场的第一个人,包括单树声在内,在当初用将神血引生虎符时,可都没能闪出过这种爆炸一样的金光,所有人在闭着眼仍嫌闪,不得不用手臂挡住眼睛时,都忍不住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难道俺们神妙门里,要出一个不世出的绝世天才? 闪动的金光慢慢地平息了下去,许久之后,大殿里终于恢复了正常,人们慢慢地睁开眼,努力地恢复着视力,然后,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成明星的位置。 这小子还在紧闭着眼,看来自己也被闪得不轻,在他身旁的刘长老,一把拉过他的手臂,向那曾经大闪金光的地方望了过去。 “这……这是什么?”刘长老惊呼一声,所有人心里再次一震。 然而当人们看清那臂上的图案时,却都合不上嘴了。 成明星的左臂外侧,有一团红色的东西,但却绝不是什么虎符,那团东西说不清是什么形状,有点儿像圆形,也有点象方形,反正是不圆不方一个玩意儿,边缘不大规则,一个棱一个角,还外带着些麻子点儿的。 “这……这是什么?”因为好奇而急忙凑过来,结果发现了如此奇景的单树声,重复着刘长老说过的话。 其实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没人知道这是什么,但大家都知道一件事,将神血已经深深地印在了这小子的胳膊上,虎符已经成形,而这,就是他的虎符的外形,一个根本不是老虎,甚至什么也不是的东西。 “可那金光……”每个人都在心里嘀咕着,最后只能认为那是某种巧合,并不代表着力量之类的东西,因为谁都知道,虎符的力量取决于形状,而不是烙印时闪动的光芒。 “太奇怪了,竟然不是虎形,却还印上了。奇怪。”单树声摇了摇头,百思不解后,干脆也不想着解了。这小子是个宝还是个草,将来在学习将神术的过程中,自然会知道。 “门主,他……他交给谁带?”刘长老犹豫着问单树声。 “自然是胡黄衣。”单树声想了想后一挥手,“亲入门的弟子,不全是归他管吗?” “明白了。”刘长老一点头,冲坐在左手边下方的某人一招手:“胡教头,这个……门主,这小子叫什么?哦,知道了。胡教头,这个成明星就交给你了,你……尽力而为吧。” 那人站了起来,成明星看了一眼,就被吓了一跳,那是个身高超过了两米,但一点也不壮实,反而显得很是瘦弱的男人,头发有点凌乱,眼神有点茫然,好像是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到现在还没太醒一样。 面对刘长老这么高身份人的指令,这个胡黄衣胡教头只是用茫然地眼神看了成明星一眼,重重地“嗯。”了一声。成明星感觉那不是在回答,而是恰好有什么东西卡在他嗓子里,他在清嗓。 “这什么待遇这是?他就由门主教导,我就被这么一个东西糟蹋?看来帅哥到哪里都是帅哥,二货也就只能当一辈子二货吧,即使像小说里写的一样穿越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成明星自己侧头看了看那个不成虎符的虎符,隐约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里也没啥大希望,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思亲情绪。 要知道在地球上,虽然全世界都不拿他当回事,至少还有两个人把他当个宝,但在这里……成明星真的凄惨了。 “那……我就带他走了?”胡黄衣抬了抬手,那动作就像本来是要指成明星,但手抬到半途又因懒惰而改了主意放下一样。成明星心里这个痛苦:看,这么个货都懒得指我…… “去吧,好好管教。”单树声一点头,坐回了门主的位子上,示意苏云笛坐到右边最后的位子上。 苏云笛一点头,带着些好奇,又带着些嘲讽地看了看成明星,和他胳膊上的虎符,强忍住没笑。他承认,一开始这个家伙吓了他一跳,让他出了一身冷汗,但光芒过后那可笑的虎符,和众人的表情都告诉他,成明星这家伙和在地球时一样,不过是他身边可笑的陪衬而已。 成明星带着前途渺茫,毫无希望的绝望感,脑袋耷拉着,随着高瘦的胡黄衣走出了大殿,顺着大殿右边的门进入了内院。这里的房子都不高,一些杂役一样的人忙忙碌碌,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当他转来转去,来到一个大院子里时,胡黄衣突然停下,成明星咣地一声撞在胡黄衣骨瘦嶙峋的后背上,有种撞上石头的感觉,三字国骂差点脱口而出。 “喂,都过来看一下吧。”胡黄衣轻轻拍了一下巴掌,然后看了看身侧。“呃?人呢?” “胡……教头,我一直在您身后,您到旁边找什么?”成明星向来没这种招惹老师的胆子,但在这家伙面前,不知为什么,成明星的狗胆突然壮了起来。 “哦,这样啊……”胡黄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让开,瞬间,那个大院的景象就出现在成明星面前,或者说,成明星就出现在大院中那十来个未成年人面前。 大院正门是墙,三面是房,正对着门的是间大房子,旁边几间小房,各有各的门,两边也是小房子,成明星大致查了一下,差不多有二十间小房左右。院子很宽敞,里面站了十几个人,年龄最大的看上去也没成明星大,最小的好像是小学生。 看到这景象,成明星忍不住想起了贫困山区的学校,因为只有一个老师,而且学生又少,所以全校所有年级都集中在一起,在一间教室里上课。那景象太感人了,想到自己就将置身于其中,成明星差点哭了。 “他要教不会我将神术,我就偷偷逃走,回丰来村当农民去……”成明星在心里暗暗嘀咕着。 一想到将神术,不知为什么,他眼睛就有点放光,好像骨子里对这东西就有一种色狼对美女般的渴望一样。 “这个……你叫什么来着?”胡黄衣愣了半天神,也没想起成明星的名字,干脆直接问他,成明星有种被击败的感觉,颓然低下头:“我叫成明星……各位……大家好……” “看上去有气无力的啊!”一个一米六十多的小胖子,一边朝嘴里塞着某种薄脆的食物,一边说。成明星发现那好像是炸土豆片,于是立刻怀念起地球上的美食来。 “是从乡下来的?”一个像高一学妹一样,已经发育得比较好了的少女,打量成明星时皱着眉毛。成明星看了看她,中人之姿,一副看不起乡下人的口气,没好感。 “这个大哥好傻哦。”一个小学五年级生一样的男孩,摇头叹气。“终于有比肥良哥还傻的人出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米六的小胖子一边朝嘴里塞食物,一边说。成明星觉得如果他把对付土豆片的毅力与能力用在打架上,将非常可观。 “别理这群家伙。”一个样子看上去有十七八的女孩一边说,一边冲他点点头:“你好,欢迎加入神妙门,祝你将来成为了不起的将师。” 这是成明星人生中,第一个公开送给他友好祝福的女孩,成明星在恍惚中有些感动,不过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因为这女孩是那种他提不起劲的类型。在成明星看来,能让他的动心的女人应该是长发的,有天使面孔的,虽然不用非有魔鬼身材,但一定要有女性妩媚气质的。 可这姑娘却剪了个短发,虽然看起来很是可爱吧,但脸上多了点假小子的气质,让成明星提不起劲来。而且还有一种比较重要的问题是,成明星发现对方的胸部好像没比自己大多少。 平平无奇的人生啊!他忍不住感叹着,目光扫过剩下的牛头马面,萝莉倒是还有三个,他自问是取向正常的人,对这种小丫头片子没兴趣。 “啊,好无趣的班级。”他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起来,也就很操蛋地把短发少女的问好给忽视了。 “胡教头,有新人来了?”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将成明星快要摔进深谷裂八瓣的心,又给拎了上来,成明星没看到发出这声音的人,就已经感觉到精神一振,猛地抬起头。 一个身穿着淡色衣裙的少女,从正面左边第一间小屋中走了出来,长长的头发在身后荡着,温柔的眼睛里放射着温柔的光,温柔的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温柔的小嘴吐出的是温柔的声音,温柔的步伐慢慢走来,展现于成明星面前的是一个该放的地方放,该收的地方收的美少女。 救世主?水兵月?小甜甜?一连串乱糟糟的名词从成明星脑海里过电影,他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立正稍息的动作做得十分标准。 “这位同学,我叫成明星,从今天起加入神妙门学习将神术,成为伟大的将师是我的梦想!” 其013:将师学徒 显然,成明星的突然振作,令所有的学徒们都是“虎躯一震”,精神冲击力十足,男生们看看成明星,又看看那位长发女生,然后目光重又集中在成明星身上,眼睛里的杀意让天色为之阴沉。 成明星感觉自己身边好像冷风嗖嗖地直刮。 “同学?那是啥意思?”一米六的胖子是唯一没在眼里生出杀意的男人,他只是不断地朝嘴里塞土豆片。 “同学?好奇怪的称呼,不过很贴切呢。”长发少女笑了,那笑容就像她的人一样温柔,在这种温柔里,学徒中十三岁以上的男性全软化了。 “这个家伙,对我就完全无视,对她就……”短发的可爱少女,此刻的表情一点也不可爱,一副尊严被人扔地上又踩了两脚的模样。 “那,你们算是认识了哦……”胡黄衣有气无力有命没魂儿地说着,“谁有空,就给成……成……” “成明星。”小学五年级生一样的男孩提醒,胡黄衣的眼睛微微睁了睁,一副“原来是这样啊”的样子。 “对,成明星。谁来给他讲讲入门的课呢?” “那个好像是教头你的责任吧?”高一学妹样的少女说。 “哦,是啊……”胡黄衣永远都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天啊,我这是什么样的命运呢?”成明星的内心已是泪流满面。这是有多么无奈的命运,好不容易遇上了万年难见只在小说漫画里有的穿越,竟然沦落到这样一个放牛班老师一样的教头手里…… 不过还好,有那个温柔的长发女生,这人生就还不是无趣的。想到这里,成明星运力满档,激动不已。要知道,在地球上,不论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时代,都绝没有半个这么美丽的女生,如此温柔地和成明星说过话。 他觉得自己人生的春天应该是要来了。 “各位继续吧,我来给新人讲讲将神术的入门好了。”胡黄衣一边有气无力地说着,一边缓缓向着与正门直对的那大屋走去,成明星跟在后边,一边冲长发女生傻笑着,一边跟了进去。 关上屋门,外面的院子就与里面的世界隔绝了,大屋里有一扇窗,不过窗子开在屋门对面,放眼望出去,见到的是绿色的树,和树后面的墙。 “第一课,虎符内的空间。”胡黄衣坐在屋子中央的大桌子旁,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桌子,好像是在发呆,所以他的讲解也很像是自言自语,成明星严重怀疑如果自己转身就走,或是到里屋床上去睡觉,他仍会盯着桌子讲下去。 在他眼里,我到底是存在不是不存在?成明星咧了咧嘴,但还是老实地坐了下来。长这么大,他就没敢干过违抗老师的事――不,应该说是没敢在明里干。 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挺怂的,现在又没有清华北大的压力,没有考试及不及格的负担,那对这所谓的“教头”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他想了想,在这是从小接受的思想道德教育让自己养成了谦恭的品德,和自小被老师收拾得怕了之间来回徘徊,但最终还是认怂地选择了后者。 一阵气馁的冲动,让他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第一次使用虎符,很难找到蕴含在里面的能量,所以尽量用一些辅助手法。比如说,用手覆盖在虎符上,感受手部传出的热量,把它想象成虎符自身散发出的热量……”胡黄衣自言自语式的讲解,竟然很有条理,成明星听着听着,精神忍不住就集中了起来,这在从小到大的课堂中,是从来没出现过的景象,成明星有点兴奋,觉得自己突然向着“好学生”的方向飞奔起来。 他一边听着胡黄衣的讲解,一边把右手贴在了左臂外侧的虎符上――虽然它长得实在与老虎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总算学名也是叫虎符。成明星觉得,只要是虎符就好了,至于外形如何,反正自己不挽袖子,别人也看不到。 “虎符,就像是人的第二个脑子。”胡黄衣说话很像梦呓,就好像故意想把学生催眠一样,不过成明星现在很兴奋,就算是给他吃安眠药唱催眠曲都不可能让他迷糊。 “你得学会用这个脑子来思考。当你掌握了将它和脑子联结在一起的技巧时,你就会感受到从它里面散发出的热量,这种热量像火一样,会燃烧。你得引导着它,在你的虎符空间里,将你生命的无形能量锻造成具体的东西,比如说人,或者是铠甲、野兽、武器等等。” 胡黄衣缓慢而极有条理地讲解着一些理论性的知识,而且摆出一副不求成明星记住,只是让他了解便好的架势,这让成明星的学习变得更加轻松。 这堂课上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其间没有休息、没有上厕所的时间,但成明星兴致盎然,甚至连屁股都没从椅子上挪开过一下。胡黄衣慢慢地说完,挑着眼皮,用茫然的眼神看了看他:“听懂了?” “懂了。”成明星一点头。 “那跟我来吧,我带你看看你的住处。”胡黄衣站了起来,向外就走,成明星跟着站起,这时才感觉到屁股有些发麻。 一路向外,他忍不住用右手捂着左臂,体会着那所谓的火一样的燃烧,幻想着突然间有一个军的士兵从自己的虎符里杀出来。但除了手掌心的热烘烘之外,他真的没有别的感觉。 成明星的住处,被安排在院西边最后一间房子里,这间小屋布置得十分简单,一张靠里面边的床,一张放在窗边的桌,桌下一张木椅,平平无奇。在最里边还有一个小屋,胡黄衣为了照料这个乡下小子,特意打开屋门让他看了一下里面。 “屎尿就在这里解决,完事用缸里的水冲一下就好。这下面有排水通道,可以排到西边菜园的肥池里。”胡教头有气无力地说,成明星瞪圆了眼睛打量了一番,见到狭小的空间里有一个陶瓷的蹲式便器,左手边是一个小缸,旁边有一个小水桶。 “这太邪乎了吧这也?”成明星翻了翻眼睛,半天没说出话来。“云苏大陆好神奇,竟然连冲水式的厕所也有……更大的地方会不会有电视收音机什么的?” 幻想中,一个穿着云苏衣服的人骑着辆木头哈雷突突突地飞驰在青石板的公路上,然后有人开着陶瓷的汽车在后面追。“欧爸!我爱你思蜜达!”美女在车里对帅哥放着电,帅哥流着口水超车。 “喂!” 随着胡黄衣难得发出的高音,哈雷轮胎和汽车轱辘一起砸在成明星脑袋上,这货立刻从白日梦的幻想中醒了过来,怔怔地看着胡黄衣,表情和从前在上课期间突然听到老师热切呼唤神游太虚的他时一样。 “什么……事?” “你听明白了吧?”胡黄衣问。 “嗯,没什么不明白的。”成明星涌起一阵强烈的自豪感。这种破东西算什么?我可是从小就用冲水马桶的人啊,这种远古科技有什么不明白的? “剩下的牙胶、皂液、毛巾什么的,晚些时候我会安排杂役给你送过来。”胡黄衣说,成明星听到这几样明显是清洁用具的东西,心里满是好奇,多少有些想尽快知道云苏大陆上这群人用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莫不成也有海飞丝、舒肤佳什么的? 他满脑子乱想。 “各位将师学徒,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本门主的新弟子,首席大弟子啊!”这时,单树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胡黄衣茫然地转头看着窗外,成明星则飞奔过去,透过窗子向外看。 单树声的手搭在苏云笛的肩膀上,一脸的笑容。苏云笛已经换上了标准的云苏服装――里面是合身的衣裤,外面是袖口宽大,露出一小截前臂的外套。这套内白外蓝的衣服,将苏云笛的帅趁托得更加刺人双眼,成明星感觉和他一比,自己就好像是路边的石子一样容易让人忽视。 门主首席大弟子的身份,和光鲜得闪眼的外表,立刻在将师学徒们中间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男生们立时有了一种自惭形秽的痛苦,而三个小萝莉直接叫了起来:“哥哥好帅哦!” “什么好帅!”高一学妹样的少女瞪了她们一眼,“是超级帅!”绷着的小脸一变,笑着说:“欢迎师兄~我叫季秋秋,师兄又叫什么名字呢?” “小白脸!”那个“平平无奇”的短发少女却没被晃瞎眼,远远站在一边,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欢迎。”温柔的少女迎了上去,成明星揉了揉眼,心里一阵痛苦,因为他分明从温柔少女的眼里看到了闪闪的星光。高中两年里,跟随在苏云笛身边,他看到了太多这种星光,每一次的闪现,总伴随着苏云笛的酷帅笑容,和女生们的倾倒一片。 “不是吧?”他有点愣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云河月。”温柔的少女笑着。 “云河里的月亮吗?真是美丽动听的名字,就和你的人一样。”苏云笛微笑着,成明星知道,一旦他展现这种眼神,是没有任何女孩能抵挡的。一瞬间,他突然有种末日将临时的恐惧。 “别对她出手,苏云笛,你别对她出手啊……”他在心里大叫着,却没有勇气冲出去挡在少年和少女中间,他只是怔怔地站在窗前,傻傻地看着。 “苏云笛,也是很好的名字啊。”云河月小脸微微带红,“云中笛声,很飘逸的感觉呢。” 季秋秋脸色惨白,带着愤恨地看着云河月,那架势,看起来恨不能将云河月吃了。 “苏云笛!”随着一声大吼,成明星终于冲出门去,大步向前,挡在云河月和苏云笛中间。 “我要向你挑战!”他瞪着眼,声音震荡在小院之中。 其014:废柴四人组 “你要……干什么?”单树声惊讶地看着这个一身乡下人打扮的少年,心里在琢磨着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突然发疯。 “我要向他挑战!”成明星的心里憋着一股劲,他低着头,一脸凶相地瞪着苏云笛,那副表情让一米六的胖子停止了朝嘴里塞土豆片,让小学五年生模样的男孩瞪圆了眼睛,令短发的“平平无奇”少女张大了嘴。 “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同一时间成为了将师学徒,所以……”成明星大声说,那模样本来很有气势,只可惜中途有点组织不起语言,影响了效果。“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有一样的才能。可你却成了门主的首席弟子,我……我不服气!” “这是什么屁话这是?”成明星的内心里,早已是泪流满面,“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红果果的嫉妒啊!我不是要啰嗦这些话的来着,怎么说着说着,就好像是个怨妇在抱怨老公不给力呢?” “总之……我要挑战你!我会比你更早成为真正的将师,会超过你,将我的实力证明给你看!”他实在想不出如何挽回自己的怨妇形象,干脆匆匆结尾。 说完这番话后,他自己出了一身汗,突然间有种后悔的感觉。 “我是疯了还是怎么?我和苏云笛比?我凭什么?凭二百五一样的一股热血?”他内心里抓地挠墙的后悔,觉得郭冬临在小品里说得真是对啊!冲动实在是魔鬼。 “好啊。”苏云笛眼睛里闪着寒光,成明星知道,这小子是真的怒了。不错,他已经不是自己的朋友了,这在早些时候就已经是宣布了的事。他没必要给自己留情面,面对这样的公开挑战,他一定会动用帅哥的一切优势,把自己打成地板上的血印子。 “我接受你的挑战,这将是我在将师之路上,最好的前进动力!”苏云笛瞪着成明星,眼神如同能熔化一切的激光剑,成明星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这道目光肢解了,现在只是还留着口气儿而已。 “年轻人,有冲劲总是好的。”单树声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成明星,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好,我算是没白把你带到神妙门。小星星,好好努力吧,最好能超过小笛子。” “小猩猩?”成明星一怔,嘴角抽抽着暗想。“我还小狗狗小鸡鸡咧!拜托大叔你别乱给人起外号好不好?” 不过他转念一想:且慢!我是小星星,那么,云河月不就是小月亮了?这星星月亮的……一瞬间里,他内心泪如泉涌,对单树声好一阵感激涕零。多好的门主啊!这名字起得太有寓意了。 “我带你去看看你的住处吧。”胡黄衣有气无力说着,茫然的眼神在苏云笛脸上只一扫,就拉着他的手,像家长带小孩一样把他拉开了。 “你是门主的弟子,可以住我这边的房子。屋子有卧室和客厅,还有洁室,很是豪华了。” 胡黄衣的话,令在场的十几名少年,脸上都露出羡慕的神情,而云河月则显得非常高兴,成明星突然想起,刚才云河月就是从那边的房子里走出来的,这么说来……苏云笛要与云河月当邻居了? 果然,他亲眼看到胡黄衣把苏云笛领到了云河月的房间隔壁,绝望的痛苦碰得他眼冒金星。 不!他努力振作着:不就是当邻居吗?又不是住在了一起,就算是住在一起又怎么样?又不是结了婚。就算是结了婚又怎么样?还可以离婚啊!呸呸呸,怎么越想越远了? “苏云笛,我一定打败你!”他暗下决心,右手慢慢地捂在了左臂上,单树声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看他,眼中的神情挺复杂的。 咳嗽了一声,说了两句鼓励学徒们的话,单树声就摇晃着走了。将师学徒们礼貌地躬身欢送,然后一齐转过头,盯住了胡黄衣和苏云笛。成明星看着这些家伙,脸上的表情失落得跟明天就要上绞架似的。 “小星星,看不出你也是个威风的人啊!”一米六的胖子凑了过来,咧了咧嘴,土豆片的碎渣顺着嘴角玩起跳崖。“认识一下,我叫尤良……” “他叫肥良。”小学五年生一样的男孩蹦达过来,嬉皮笑脸。“你就叫他肥良好了。我叫考步城,你刚才很威风呢!” 考不成?成明星一愣,这是什么爷爷奶奶的鬼名字?换成在地球上中国里,这孩子绝对没得混了,考试大于天你知道不?还考不成…… “喂,小星星,你是不是看上云河月了?”蓦然间一声晴天霹雳,成明星一双眼珠差点没从眼眶里惊出来:“谁、谁、谁说的?” 站在旁边的,是刚走过来的短发少女,她看着成明星,微微一笑:“别说不是,这里除了肥良和不成外,所有的雄性动物都在暗暗对云河月散发着春心,你是不是雄性动物?” “喂,你这么说让人很难回答啊。”尤良往嘴里塞了一口土豆片,“是或否都吃亏。” “我劝你还是别想了。”短发少女耸了耸肩,一副同情的样子,得意地走开了。“不然没等你挑战成功,就会先被这个院子里的大小色狼们灭了。” “这妞是谁?”成明星看着她的苗条背影,问尤良。肥良一边嚼着土豆片,一边回答:“哈似莫男……” 一旁的考步城给了他一脚:“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忘了上次你差点呛死吗?” 然后像是为了验证他这句话似的,尤良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把满嘴的土豆片喷了成明星一脸。成明星尴尬地站着,紧闭着的嘴角抽抽着:“我这都是什么遭遇呀这是……” “她叫穆兰,是我们废柴三人组的一员。”考步城嘿嘿地笑着,一脸得意,仿佛废柴这个词在这个世界上是英雄的别称一样。 “啊咧?”成明星一愣,而听到这评价的穆兰,已经猛地回过头来,一脸怒相地瞪着考步城:“不成,不用对一个新来的说得这么清楚吧,这叫人面子何在?” “反正早晚会知道啊。”考步城一脸的无所谓。“怕什么,反正我们也不在乎当废柴啊?” “姐姐我在乎!”穆兰皱了皱眉,成明星感觉自己好像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落寞。换成小说里的英雄人物,早就对这丝落寞生出什么风花雪月的感应了,可我们的服乐优同学只是内心暗想:我这算是抽的哪门子疯?会读心术么?太扯淡了,还落寞…… “你这么做确实不妥。”结束了咳嗽事业的尤良,又忙起了他的土豆进口生意。“万一小星星这家伙是个精英,你这么早暴露咱们的身份,不是给他提前鄙视咱们的机会?” “精英?”考步城用与他年龄级不相配的老成眼光打量成明星,“我看顶多是傻鸟吧。精英才不会为了吸引云河月的注意,而跑出来向门主的弟子挑战。人家苏云笛那才叫精英呢。” 这话成明星不得不承认。但他可不想在新认识的人面前表现出怂样来。 “你老捂着胳膊,是在练习燃烧吗?”尤良一边吃一边问,成明星赶快将手从左臂上移开:“不是,只是……” “让我看看吧。”穆兰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拉起了成明星的袖子,然后惊讶地看着那一团乱糟糟的东西,眼中渐渐生出了无比强烈的同情之光,好像在街边看到要死的流浪狗似的。 “我也看……妈呀!”考步城凑了过来,蹦着高看了一眼,就发出了关乎母亲的伟大感叹。 “这个……好像是没烙成形的饼哦……”尤良没太多表情,只是一个劲地放射出渴望美食的目光。 成明星真的想哭了。他愤怒地瞪着穆兰:不带这样的,你这是侵犯隐私懂不懂? 然而他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在现实里的他,慌张地把袖子拉了下来,挡住了那个难看之极的虎符,一脸的废柴相。 “兄弟啊!”穆兰感叹一声,搂过成明星的肩膀,给了他一拍的安慰。“欢迎加入我们废柴三人……不,是四人组!” 只知道不断朝嘴里塞东西的矮胖子,一脸大人相的小学五年生,外表很可爱可极缺女性温柔气质的平平无奇少女……成明星看着这三个东西,忍不住心生悲哀:我就是我在异世界云苏大陆上交到的第一波朋友吗?好吧,我承认,这比没有朋友多少强那么一点…… “他比我们还废哦!”考步城面对着成明星,变得得意起来,一掀小背心,露出了圆滚滚的小肚皮,那上面赫然是一个虎形红印,虽然虎头大了些,虎身小了些,看起来像卡通剪影,但毕竟是个老虎。 “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考步城指着自己的肚皮,一脸的美滋滋。 “也不是太糟啊。”尤良一边说,一边拉下领子,露出右侧脖子上的红色胖虎印记,“我的这个和你的差不多啦,你可以安心啦。” 哪里安心?成明星看着那个虽然胖得像球,但还是有头有尾有爪子的虎符,憋屈得真想流泪。 连被称为废柴的人都……就这样我还敢挑战苏云笛……好吧,我承认我是疯了…… 其015:半夜的猫叫 苏云笛感觉云苏的月亮好像比地球的更亮,而且还更大,好像足有地球上的两倍大。 云苏的夜间照明设施,是一种叫炭精灯的东西。这种灯有一个样式精美的灯架,灯架上坐着圆形的容器,容器下半部分装着叫做炭精的结晶燃料,上半部分则是一种晶莹透明的晶石,将炭精点燃后,再将晶石罩上去,就能发出像地球上电灯一样的光亮。 而且加了少许香料的炭晶,在燃烧里会发出微微弱的香气,既不刺激人的嗅觉,又令人觉得心旷神怡。苏云笛忍不住用力吸了一口气,心想:这里除了没电脑没电视没音响之外,倒也不是很差。 敲门声响起,打开一看,原来是温柔的云河月,少女看到苏云笛便是一笑:“如何,还住得惯吗?” “很好啊。”苏云笛将少女让进屋里,关上了门。他不知道,在院子那边,靠近大门处的最后一间屋子里,此刻正有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这边。 那双眼睛的主人叫成明星,穿着一身乡下少年的衣服,多少不是太合身。 “姑娘,大黑天的,你跑那家伙房里去干什么?”成明星的眼睛通红,一阵阵不祥的电流在他身上向乱窜,电得他脸红脖子粗的。 他忍不住拉开屋门,斜着穿过院子,走近苏云笛的房间,离门口还有十来米远,右边一个房间里就有人打开了窗子,冲他笑了起来:“小星星,这是上哪儿去?” 短发少女的影子,被炭精灯的光芒推得老长,一直盖过了成明星的身体,成明星吓了一跳:“你管得着吗你?”然后立刻心虚地转身向回走。 “喂,担心小月亮了吧?”穆兰小声说着。 “要你管!”成明星被说中了心事,脸红得更厉害了。他感谢上苍安排此刻是晚上,附近又没有汽车,否则司机一定会将他的脸当红灯。 “这个苏云笛有什么了不起,弄得云河月这么主动。”看着成明星慌张奔回自己的屋子,穆兰翻了翻眼睛,关上窗,出了门,悄悄来到苏云笛的窗边。 “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她听到房间里传来云河月的抽泣声,不由吓了一跳。 “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苏云笛的声音非常温柔,“其实我都已经习惯了。孤独一个人惯了,就学会了享受孤寂的滋味。虽然有时心也会痛,但至少我可以忍住。” “那一定很痛苦吧?”云河月柔声问着。 “是啊。那种感觉……让人疯狂的想找一个可以倾诉的人,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哭着说出一切的忧伤与烦恼……” “冷……”穆兰撇着嘴,在外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么肉麻的话也能说得出口,这个苏云笛还真不简单。” 她仔细地听着,但房间里一时寂静,半晌后,云河月才轻声说:“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 “谢谢,真的谢谢你。”苏云笛有点哽咽,然后穆兰隐约听到了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接着就听苏云笛说:“你好温柔啊。” “你可以……搂得更紧些的……”云河月的话令穆兰从额头红到了脖子根。 “太、太、太、太、太不像话了!”她在心里大叫着,“这可是将师学徒宿舍啊,隔壁的隔壁可就住着咱们的教头啊!” “谢谢,这已足够了。”苏云笛似乎是放开了云河月,“抱歉,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实在是……” “不,没什么的……”云河月羞涩地笑着,是的,羞涩地,穆兰虽然不能看见她此刻的表情,却从声音中完全听得出。穆兰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想逃走,但这种场景又让她忍不住芳心跳动,心底里的小邪恶满溢着,不忍就这么放弃偷听。 “真的多谢你。天色不早了,云姑娘早点休息吧。”苏云笛笑着说,这话令穆兰有点惊讶:“男人不都是急色鬼吗?接下来不是应该推倒大作战的吗?” 想到这里,她的脸又红了几分,忍不住狠狠捶了自己脑袋两下:你这丫头,这满脑子想的是什么啊!还像个女孩儿家吗?太邪恶了! 一不小心,手肘碰在了窗边,发出咚地一响,屋里人被吓了一跳,她更是惊得心都差点飞出嗓子眼。 “谁?”云河月颤声问。毕竟,这种对话让别人听见,实在是太羞人了。 穆兰脑子里嗡地一响,急中生智地学了声猫叫,然后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屋侧,嗖地一声跃起,手在屋檐上一勾,身子一翻便无声地落在了屋顶。 这时,苏云笛走过来推开了门,向外望了望,除了院子里其它几间屋内的灯光外,他没看到任何东西,他回头一笑:“应该是只野猫。夜深了,云姑娘早点休息吧,明天,应该还要早起练功吧?” “嗯。”云河月应了一声,羞答答地走了出来,回头满含深情地看了苏云笛一眼后,走到自己房间门前,又看了看站在隔壁门口的苏云笛,才进了屋。 苏云笛关上了门,然后他屋内的灯光就灭,穆兰才长出了一口气,谨慎地从屋顶跃了下来,蹑手蹑脚地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没发现,此刻的苏云笛,正透过门缝向外看,把她那小偷进宅般的动作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帅哥望着她月光下的背影,忍不住一笑。 成明星一夜没睡好,穆兰这一夜同样也没睡好。当然,还有云河月这一夜也没睡好。苏云笛睡得很香,梦中他成了将师,身旁一大堆美女环绕。 节选篇章:“真是奸诈的家伙。”成明星冷冷一笑,缓步向前,左手轻轻搭在杰叔的肩头。 “是什么人?”“成明星在哪儿?” 从大院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人在向这边奔来,杰叔的脸上露出了喜色,成明星借着月光,看得很清楚。 “谁也救不了你。”低声说了一句后,猛一挥爪。 一声呜咽过后,世上再没了杰叔这号人物。 其246:该动手了 苏云笛坐在楼内的大厅中,正和穆州分坛的柳坛主商量着怎样加强防卫的事,外面就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吓得两人都是一哆嗦。 紧接着,一个门人灰头土脸,慌里慌张地冲了进来,大叫着:“不……不好了!有人……有人把藏书阁和大饭堂给砸了!” “什么?你说什么?”那位柳坛主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还……还把杰叔和……和他那帮兄弟全杀了!”那人颤着嗓子说。 “什么人这么大胆?”柳坛主也激动了,呼地一下站了起来。 “不……不知道啊,就是我们巡夜的兄弟,听到杰叔他们叫喊,冲过去看时,人已经都死了,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大饭堂那边就响起来了。我过来报信时,那人正在砸耀武塔,刚才那一响,好像……好像是塔倒……倒了……” “这……”柳坛主傻了眼,思维有点跟不上事实。 “成明星,一定是成明星!”苏云笛呼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阴沉。 轰鸣声再次响起,四位美女从楼下跑了下来,惊讶地问:“苏大哥,这是怎么了?”
给定小说简介和节选,续写小说
“没什么!”苏云笛重重地哼了一声,率先跑了出去。 楼外,一片乌烟瘴气,灰尘四处飘荡,仿佛夜里起的大雾。苏云笛冲出大院,向四周看,只见分坛内另三座最高最大的建筑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你个王八蛋,是拆迁队附体了吗?这么短的时间,就算开来推土机大铲车也不能弄倒三座建筑吧……”苏云笛气得浑身发抖。 “这是人干的吗?”跟着跑出来的柳坛主没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只是看着远处消失了的房屋方向好一阵发呆。 “后天,成明星就要上场了。”苏云笛阴着脸,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第二天,大约是地球时间十点钟左右的时候,穆兰才醒了过来,一起来,就揉着脑袋喊头疼。 “快,快喝药!”一旁的成明星急忙端过药来。 “哦。”穆兰迷迷糊糊地接过药喝了下去,把碗递回成明星手中时,才突然醒悟过来:“你……成明星,你怎么在我屋里?” “不光他一个。”寻仙雪走了过来,“云河月在照顾马星,要不她也过来了。” 穆兰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们俩人,然后回忆起了昨夜的经历,没等她去抓那些已经模糊了的记忆,成明星就把经过对她说了一遍,穆兰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一想到如果成明星当时也被迷昏了,自己和他将遭遇什么样的命运,她就一阵后怕。 “江湖经验太浅了!”她恨恨地一拍床,“今后可得注意了。” “主要是这帮家伙太贼了。”成明星说,“谁能料到临时起意去吃东西,还能被人设计上?这帮王八蛋,准是平时这种事干得多了,干顺了手。”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少年石锋,右手神枪,左手神鼎,胸藏圣树,身怀炼宝秘术,于西荒边缘小城踏入十荒世界的风暴之中,传奇就此开始。 十荒世界,黄金盛世,天才鬼才奇才层出不穷,不朽传说不败神话尽皆登场,神秘炼宝师也来争锋,只为那万古万世的界皇之说…… 作品相关 女主角: 月梦蝶:太阴帝君血脉后裔,主角女人之一。 秋叶雨:获得修罗无影(无冕第九王)传承,主角的影子,主角女人之一。 苏雪凝:实力只比八荒炼神鼎全盛时期相差一点,三年后会和主角阴阳结合,解决体内冥眼之力,也是主角女人之一(内定的)。 月华圣君(转世):大成圣君,将在主角这个时代重生,与主角约定好一战,对主角感兴趣,都说感兴趣是喜欢的开始,所以应该也是主角女人之一。 雨竹:月梦蝶的贴身侍女、好姐妹,对主角情动,主角也知道这件事,以后可能是主角女人之一。 宁无忧:拥有阴阳神瞳的变异——阴阳杀瞳,武器无忧神剑,最喜欢主角,实力强悍(额……个人觉得是可爱小萝莉)。 黄倩龄:黄金天刹女 黄金真阴女。 花惋惜:花后帝脉 帝宗。 北倾国:前世为北斗帝君,乃帝君巅峰。后于北斗帝星域对主角动心彻底的将生死交给主角。 全面境界划分: 武道基础,是十荒世界万万亿人中最基础的起始阶段,由低到高依次是:武士、武师、武尊、武圣! 一旦超越武圣,那就意味着鲤鱼跃龙门,寿命增加,境界由低到高是:先天、虚天、真天、御天、极道、劫道、真君、半步帝君、帝君、圣君! 为方面大家阅读容易,珍宝,神兵都是采取的武道境界中最关键的五个门槛为等级划分的,是:普通珍宝,旷世奇珍,先天,劫道,君道,帝宝,圣宝! 炼宝师级别由低到高划分为:炼宝师,炼宝大师,炼宝大宗师,圣师,神师! 特别注明:八荒炼神鼎在受创到跟随石锋伴生期间,他本身也不知都发生过什么,故而在此期间,发生过一些事情,改变了八荒的一些东西,此事在三百章左右的时候,会有解释的,嗯,也算是个大大的伏笔吧。 最后声明:看本书请不要将固定的思维放在书中,你要尽可能的放开思维,比如简介中提到的天才,鬼才,奇才,上天眷顾的宠儿等等,那都是打破正常修炼速度的人,更是可能有着许多奇思妙想手段的人,往下面看吧,石锋走出三大王国的时候,才是真正好戏开场喽~~~ 再给出一段话: 他现在还不知道炼兽之后,自己获得了什么能力。 “你的右臂,可以算是九天真火臂了。”八荒炼神鼎说道,“不但攻击力强横,而且坚韧程度能够令神兵利器都要汗颜的,就以血狼枪来说,若使用九天真火臂,你能够一把将三棱枪尖抓碎。” “这么强!”石锋惊喜道。 八荒炼神鼎道:“试一下看看。” 石锋摇摇头,“血狼枪还要用,我手中可没有比它更好的了。”他看看左右,在旁边有一个厚达一米的铁块,上面有几个很浅的拳印,那是用来修炼石家一种名为铁石拳灵技的,“就拿它来试试吧。” “先用你的最强力量,通过血狼枪刺一下,再用暴龙钻刺击,最后用九天真火臂来验证一下。”八荒炼神鼎说道。 石锋也正有此意。 这样才能看出不同,他便举起了血狼枪。 灵元灌入,全力刺杀过去。 砰! 血狼枪乃是极品兵器,锋利无比,一枪刺去,在八品武士特有的狂暴力量冲击之下,枪尖便刺入铁块将近十厘米左右。 石锋再次举起血狼枪。 暴龙钻! 瞬息,二百四十转! 噗! 一枪刺杀,那铁块上面便留下一个深达四十厘米左右的枪洞,并且在枪洞周围出现蜘蛛网般的裂痕,范围长达半米左右。 将血狼枪插在地上,石锋举起了右臂。 “炼兽之后获得的九天真火臂有一个好处,就是只需要你一丝的灵元便可发挥出威力,让你不会有多少损耗。”八荒炼神鼎道。 石锋便提取一线灵元,也就是方才使用暴龙钻力量的百分之一而已,传送进入右臂之内,立刻就看到右臂之上冒出腾腾的火焰,内里更是有着一头狰狞的九天真火兽的兽影若隐若现,整条手臂之上一下子充斥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请你帮忙续写:
“九天真火臂!” 对着那铁块左侧完好无损的地方,强力一拳。 轰! 一拳砸去,轰隆巨响。 整个铁块轰然爆碎,化作无数的碎片,飞溅四周,直接嵌入密室内的墙壁,地面和顶壁上面。 他一扭头,看到一块越有人头大小的碎铁块嵌在墙壁内,伸手抓住。 啪啪啪…… 五根手指纷纷凹陷其中。 而他的灵元几乎没有任何的消耗。 “太变态了!”石锋惊叹道。 八荒炼神鼎道:“这只是皮毛而已,毕竟我们都太弱了,等达到一定的高度,我们有能力搜去一些特殊的实力强大的魔兽,那时候的炼兽,才能算是真正地炼兽。” 石锋闻言,不由笑道:“你这是诱惑我要离开东林郡城,外出历练啊。” 八荒炼神鼎道:“你的想法显然是对的。” 石锋不由的大笑起来。 这次的炼兽只是皮毛而已,真正的炼兽需要的魔兽不但强大,还需要有些特殊。 “这次炼兽花费的时间也不算短,嗯,名额争夺战也要开始了,你该出发了。”八荒炼神鼎说道。 石锋一听,立刻收拾一下,提着血狼枪离开了密室。 今日就是名额争夺战! 觐见武圣,是云罗国每一个人都渴望的,因为那将会让你有机会成为武圣的徒弟,最差也能获得通脉圣果,从此修炼勇猛精进,成就武尊不在话下。 武尊,东林郡最强者。 是以名额争夺战的受关注程度,超越一切,清晨天还未亮,就有人拥挤在东林郡广场之上,在旭日东升的时候,东林郡广场已经人满为患,就连周围的树木之上都满是人,可见受关注程度。 在广场一侧,设立着贵宾席,席位不少,约有三十多个。 东林郡城城主月梦蝶坐在正中间。 无限风情的她就是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小说名:我是何塞 节选正文: 而他们现在的积分是90分,如果最后一轮主场取胜萨拉戈萨的话,那么他们的积分将会达到93分,超越皇马在96—97赛季创造的92分的记录! 第一项虽然不是记录,然而将整个赛季的进球数提高到三位数,这也是一个堪比记录的伟大成就,而第二个则将会打破皇马在西甲一系列记录中的垄断——皇马是西甲连胜记录最多的球队、单赛季进球最多的球队和单赛季积分最高的球队,如果能够取得这样的一个记录,那么马洛卡将在各个方面都无限接近于西班牙的统治者皇马! 当然了,想要达成这两个记录,首先要对付的,就是最后一轮的对手,萨拉戈萨。 本来对于马洛卡来说,最后一轮的比赛只不过是走过场,现在却被赋予了一项特殊的意义——在这场比赛中打进至少四球并且取得胜利,这就是马洛卡要在最后一轮做到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萨拉戈萨就显得异常的悲剧了——他们在之前的比赛中表现不佳,前两轮只取得一平一负的成绩,而在上一轮,保级对手维尔瓦和奥萨苏纳双双取得胜利,以四十三分的积分超越了四十二分的萨拉戈萨,把这支曾经的强队逼上了不得不胜的地步——可是在马洛卡的主场获胜,那又怎么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没有这个事情的话,也许马洛卡会满足一场平局,有一分,萨拉戈萨也许能够保级——因为他们面对维尔瓦和奥萨苏纳的时候都有着相互胜负关系上的优势,维尔瓦和奥萨苏纳最后一轮的对手尽管是无欲无求的巴拉多利德和桑坦德竞技,然而西甲球队都没有什么最后一轮放水的传统,他们的习惯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要踢出足以取悦球迷的比赛——不一定非要胜利,可是一定要尽力,一定要打得好看。续篇:
所以在九十年代的时候,特内里费才连续两年在没有任何关系的情况下击败皇马让巴塞罗那获得联赛冠军,所以在99—00赛季,巴塞罗那最后几轮连续在中游球队身上吃瘪而将联赛冠军让给了同样表现一般的拉科鲁尼亚——萨拉戈萨如果能够在马洛卡的主场获得平局的话,还是有着很大的可能性保级的。 可是这个时候偏偏媒体们把“破记录”喊得震天响,这让萨拉戈萨上下恨死这些媒体了——如果他们不喊,也许马洛卡的斗志还没那么足,这下可好,马洛卡现在上下也是嗷嗷叫着要破记录了……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平衡的,降级的西甲强队多了去了,马竞能降级、塞尔塔能降级、皇家社会能降级,再过几年拉科鲁尼亚也会降级,凭什么你萨拉戈萨就不能降级?谁让你们之前打得那么差的,不然现在不就没这回事了么…… 所以倒霉的萨拉戈萨上下只能带着悲壮的心情来到马洛卡,准备接受最后一轮联赛的洗礼…… 五月十九日这个日子,很快的就到来了。 无数马洛卡的球迷涌进了海螺球场——感谢马洛卡俱乐部去年夏天扩建球场的举动,能够容纳六万六千人的球场解决了一部分球迷的入场问题,当然还是有很多球迷没法入场,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何塞不可能因为可能出现的一场比赛涌入七八万人就真的去修一个七八万人的球场,实际上这个赛季马洛卡的上座率已经是略有降低了——去年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整体上座率,而今年只是刚刚到了百分之九十——整体的上座人数在增加,上座率却是在降低的,根据专家的评估,现在六万六千人的容量正好,如果何塞真要把球场扩建到能够容纳八万人的地步,恐怕有很多并不是很重要的比赛,看台上就要出现大片大片的空白了……
小说简介:剑者,首主东方华夏九州,是为东方玄幻。 剑者,再号百兵之君,凌驾诸般利器。 这里是剑神大陆,千宗林立,这是一个宗门割据的世界。 在这片大陆上,剑者聚剑元,化剑气,凝剑罡,合剑芒,定剑域,乃至劈山断岳,剑分江河! 这里不仅有宝贵的剑池,神圣的剑冢,上古诡秘的剑墓,还有诸多神奇灵兽,奇异剑道—— 修炼层次:剑体,剑元,剑魂,剑魄,剑心。 剑者称号:剑者,剑客,剑师,剑主,剑王,剑宗,剑皇,剑帝,剑尊,剑祖,剑圣。 宗门等阶:青凡,金天,白灵,紫皇。 作品相关 剑者修为能力划分及一些设定 剑者修为能力划分及一些设定 修炼层次:剑体境:“练筋骨”剑奴,“练元气”剑侍,“筑基聚元”剑者。 剑元境:“炼先天”剑客,“孕剑种”剑师,“渡元劫”剑主。 剑魂境:“悟剑魂”剑王,“洗三魂”剑宗,“渡雷劫”剑皇。 剑魄境:“衍剑魄”剑帝,“洗七魄”剑尊,“渡心劫”剑祖。 剑心境:“凝剑心”剑圣。 (剑体境) “剑奴阶”:此为剑者奠基阶段,一般七八岁开始经脉稳定后,每日锻筋炼骨,强健体魄,习练最初的奠基剑法,积累剑法基础。 “剑侍阶”:剑者奠基阶段,先天资质在普通中等及以上者,依照剑元功可吸纳天地元气来丹田气海形成最初的剑元气,可运转到体表护身或是剑器上增强力量,并掌握更高的奠基剑法。 “剑者阶”:筑基聚元踏入剑道大门,可外放剑气护身,开始习练高深剑法,可在剑器上加持剑气增强威力,此开始每一阶分为小、中、大三个天位,小天位者剑器可外放延伸三寸剑气,中天位者六寸,大天位者九寸。 (剑元境) “剑客阶”:堪破本心,打通百会穴,入先天,脱胎洗元。可神庭识海神识外放,与人传音,并探查修为;可剑气离体,破空伤敌,运用气剑指;可引天地五行等异力种子入体,融合炼化形成属性剑气。开始习练拥有属性的精深剑法,小天位剑器外放延伸三尺剑气,中天位六尺,大天位九尺。 “剑师阶”:修为日深,对精深剑法领悟更深,可以运用剑种对自身进行淬炼强化,小天位剑器外放三丈剑气,中天位六丈剑气,大天位九丈剑气。 “剑主阶”:渡过元气劫,剑气蜕变成纯行属剑气,开始凝练剑气与剑种,了短暂御空飞行。小天位外放七丈剑气,中天位外放四丈剑气,大天位外放一丈剑气。 (暂且透露这么多,以后增加) 宗门等级及进阶条件: 青凡级宗门:掌二十座山,方圆两百里土地,须有剑王及以上强者至少两人,其宗门弟子一千。(宗门数五十五) 金天级宗门:掌百座山,方圆千里土地,须有剑王及以上强者至少六人,其中包括剑皇一名,其宗门弟子三千。(宗门数三十) 白灵级宗门:掌五百座山,方圆五千里土地,须有剑王及以上强者至少十人,其中包括剑帝一名,其宗门弟子一万。(宗门数十) 紫皇级宗门:五大剑道圣地,掌两千座山,方圆两万里土地,须有剑王及以上强者至少二十人,其中包括剑祖一名,其门人弟子三万。(宗门数五) 其中宗门弟子指最低达到剑侍阶的剑者,宗门进阶达到条件由剑神殿定夺,分封山脉。 剑法等阶:奠基剑法,高深剑法,精深剑法,剑魂道,剑魄道,剑心道。 剑元功等阶:人阶:六层境界,可修炼到剑主。 地阶:九层境界,可修炼到剑皇。 天阶:十二层境界,可修炼到剑祖。 皇阶:十三层境界,可修炼到剑圣。 节选正文: 陆清的声音刚落,血无疆手中,那白灵级神剑便发出了嗡嗡的颤鸣声,从其中,血无疆却是感应到了一股畏惧的意识。 怎么可能! 血无疆看着手中的神剑,身为白灵级神剑,居然因为一句话而畏惧了。 却不知道,这是陆清成就了白灵剑体之后自然对于诸天神剑的威慑,只要品级在他的剑体之下,便自然受到震慑,难以抗拒。 “你真的要对我出手?”盯着血无疆手中的神剑,陆清再次道。 嗡—— 剑身颤鸣,那白灵级神剑竟是隐隐发出了退却的声音。 怎么可能! 李长琴两人相视一眼。 “言出法随!这是言出法随的境界!” “师父!”李浩然疑惑道。 深吸了一口气,酒剑皇道:“言出法随,在传闻中,是剑魄宗师拥有的威严,一言既出,万剑退避,人即是剑,剑即是人,一般的神剑,拥有了灵识之后,根本不敢与之为敌。” 顿了顿,琴剑皇接口道:“不过,这言出法随只是一种境界而已,传闻,只有得道的剑魄宗师才能够领悟,不过像这样让白灵级神剑畏惧,却是没有听说过。” “师父,我看他有些像——” “你也感觉到了,”酒剑皇一愣,“不过,这——” “是有些像,”琴剑皇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头道,“不过这似乎有些——” 再看陆清,却是脚步不移,然而此刻,其身上却是逐渐弥漫出了一股缥缈的气息,这气息无影无形,却是隐约地透出了一股刚柔并济的味道,周围的虚空微微震颤,仿佛整个虚空都开始别引动了起来。 “阁下究竟是何人!”此刻,便是再无知的人,也知道陆清定然是隐藏了修为了,能够让血无疆如此忌惮,怕是不下于剑皇的修为。续篇:
没有答话,陆清道:“虽然不知道你用了怎样的方法隐藏了魔气,但是下面,你不施展,便陨落吧。” 吟—— 一指点出,一道清越柔和的剑吟声响起,身若扶柳,却在瞬间再次出现在了血无疆面前。 神色骤变,血无疆横剑胸前,磅礴的血煞法则引动,血色的法则神光在神剑之上凝结成实质。 叮—— 剑指点在神剑之上,那血色的法则神光顿时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既然你不退去,那就破碎吧。”目光中冷淡无比,这神剑同样是用血煞魂石铸就,里面蕴藏着无穷怨念,此刻通过法则神光侵蚀着陆清的神庭识海,却是被那千丈识剑之上的青色道字瞬间镇压。 啵—— 下一刻,那法则神光便刹那间破碎开来。 咔嚓—— 剑指点于剑身之上,顿时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悲鸣声,伴随着这悲鸣声,无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大量的冤魂自这神剑中散溢出来,刹那间布满了这方圆十数里的虚空。 嘭—— 在血无疆惊骇的目光中,手中引为至宝的白灵级神剑即刻破碎了开来。 身上血色的神光闪动,刹那间,血无疆的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五十里外。 “神通血剑遁!”李长琴轻喝一声。 然而下一刻,陆清一步踏出,同样消失在了原地。 五十里外,血无疆面色苍白,周身血浪快速凝结,随之冲起了数百丈高,一道不似人声的怒吼声响起,在其背后。一条凝若实质的血蛇顿时显化了出来。
给你一本小说的名字:拯救大唐MM 再给出一段话: 翟娇身边,也微笑端坐两女,丝毫武功不会,但淡然相对,无视对视威压。 正是青青,与她的近婢喜儿。 第553章 歼倭奇谈 “天下人的血汗,早就让杨广挥霍愈尽,再加上王世充与李密的掠劫,西苑空剩下一个外壳。”青青微微一笑,道:“这位姑娘想把西苑搬走,也无有不可。里面的宫女和珍禽异兽也尽可带走,分发给天下人,只是要一点,记住要把我们投在西苑重建的金钱还回给我们。” “一共黄金十二万六千一百九十五两半。”喜儿算数很快,拿起帐本一翻,就算出来最后的数目,道。 这么巨大的数目,不要说那两个涉足江湖不久的师姐,就是连红拂女和师妃喧也惊呆了。 “马马虎虎算十二万六千得了。”青青出奇的大方,随口笑地道:“剩下的一百九十五两半黄金就打赏她们家里的下人吧!谁叫她们代表着人见人怕的慈航静斋呢,她们发话,我们这些小女人自然不敢违抗的。” “如何会是如此之多的金子?你哪来这么多金子?”另一个杏目剑眉的英气女子奇问道。 “一些是本姑娘以前做青楼头牌红姑的时候赚的,一些是徐小混混送我的,一些是翟大小姐私房钱,一些是商场主的卖马金,一些是小公主的打铁费,唔,还有一些是华夏军的军资。”青青看了一眼那个质疑自己出钱的那位杏眼剑眉的英气女子,轻笑道:“是不是觉得很少?本姑娘长得普通,挣的钱不多,若你们几位也去做两年青楼红姑,想必挣的钱更多。” “大胆,你敢污我等修佛之人?”那个凤眼弯月眉的女子大怒,厉声喝道。请你帮忙续写:
“吓得我!”青青满不在乎地道:“难道修佛之人有什么了不起吗?你们不用吃饭穿衣?没有我们小老百姓供奉,早就饿死你们这帮整天无所事事的假尼姑,还有可能跑来这里嚷嚷?你想怎么样?打我还是咬我?你有本事就动手,本姑娘看看你们这些修佛的尼姑是如何欺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 “青青姑娘不要生气。”师妃喧淡淡然开口,又向那两位师姐轻声劝道:“两位师姐也不可生气,万事俱可商谈解决,万不可动手伤人。” “听说修佛之人戒嗔戒贪戒痴,你们因为小事而怒,大事而贪,痴迷不悟。”喜儿的嘴巴就像刀子一般锋利,哼道:“三戒齐犯,还想打人,看来你们的佛法也白修了。” 她一开口,就连师妃喧也微有诧意地看了她一眼,颇有惊讶。 “城主王玄恕在哪?”红拂女直奔主题,问道:“洛阳城主,应该是王玄恕为主吧?” “他执行公务去了。”青青微微一笑,回道:“他可是洛阳城主,不像几位那么清闲,整天无所事事的。” “那么,徐子陵的妻子卫贞贞和素素呢?”红拂女又问。 “她们给洛阳城的老百姓们治病去了。”青青又微笑回道:“她们可是真正为天下老百姓做实事的,天天救死扶伤,治病医人。所以,真是抱歉,她们也没有空见你们这些闲人。” “你推三阻四,又口出嘲讽,是什么意思?”那个凤眼弯月眉的女子哼道:“医一人,只不过是小事,我们是普渡众生,救护的是整个中原大地,天下的万民,其中深义,岂是你一个俗人所能明了?我们来取西苑之物,丝毫不为己身,只是越王侗归于我佛,原倾西苑之物以还万民,故我等前来收取西苑,还财于世。”
给你一段话: 第0730章 仙界帝君 红罗天弥云山万仙宫。 仙帝立在“大周天窥测仪”前,双手打着法诀,随着他手中仙灵之气的不停发出,大周天窥测仪上的灵光变得越来越亮起来。 一道银光从大周天窥测仪的光球中飞了出来,然后在空中现出一幅图画来,这画中竟然显示的是九界共有区,无数的仙、佛、神、魔、妖、冥、鬼、修罗齐聚,竟然还有数位看不透修为的人,这些功法相克,修行理念截然不同的所有人此时竟然出奇的团结,竟然结成了一座“九界归一”阵! 他们似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是那么肃穆…… “仙帝陛下,在窥测天机呢?”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那声音后,仙帝心里一惊,手中法诀不由一动,空中的图像立时消失了! 仙帝面色不由一变,怒气立时涌了上来,他回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面前竟然站着两位深不可测,身上泛着神灵之气的人来。 仙帝看到二人的样子后,心里不由一凛,暗道原来是来自上界的使者,难怪有如此法力,想到此处,他忙脸上堆笑,一拱手道:“不知二位神使驾到,朕有失远迎,还是二位恕罪。” “不敢当,在下纹面决明,这位是收魄使者,我二人奉神界邪恶双尊之命,前来联合陛下共同对抗‘混沌之子’,混沌之子乃是九界大乱的根源,为了还九界太平,我邪恶双尊二人一改当年的脾性,打算以救九界于倒悬积无量功功德,为日后功力再进,修行再涨奠定不世之基,不知陛下心中何想?”纹面决明向仙帝道。请你帮忙续写:
仙帝听了二人话后,心中不由一惊,结合刚才自己在大周天窥测仪中所见的图像,他顿时明白了,看来各界联合到一起,暂时除去嫌隙,完全是因为神界的两位神尊,邪尊和恶尊呀! 那图像既然如此显现,看来结盟已经成了必然,况且自己与混沌圣尊南海仁之间仇隙极深,已经到了无法调合的地步,何不借神界邪恶双尊之手将之除去! 想到此处,仙帝立刻换上笑脸道:“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九界的太平,腾愿意唯双尊马首是瞻!请二位回去转告双尊朕一定会在联盟时期催一切都听二位神尊前辈,一定将‘混沌之子’灭去!” “如此甚好,这是一枚传讯珠,届时二位神尊会给你传送信息的,请收好,当然你也可以与二位神尊进行交流。我们去了!”话声一落,纹面决明和收魄使者飞走了。 “恕不远送。”仙帝向二人的背影传音道。 “南海仁,这回你死定了,朕想灭你已经做不到了,没有想到你竟然引起了神界中的注意,更可怕的是你竟然让邪恶双尊这两位杀神所盯上了,真是你的不幸,朕的大幸呀!哈哈哈哈!”仙帝大笑着道。 “启禀陛下,云帝派来使者,您见还是不见?”一名仙娥从外面进来向仙帝施了一礼道。 “既然来了,就见一见,看下云帝有什么事,来人摆驾抚云殿。”仙帝向那中仙娥道。 “是!摆驾抚云殿。”那仙娥喊道。 抚云殿内,仙帝坐在宝座之上等着云帝使者的到来。 “仙帝陛下,臣无语奉我皇云帝之命特送书信一封于陛下,请陛下查收。”无语仙王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了一名仙娥道。
小说简介:他是东大最破落专业——草业科学的学生,却得到了古仙术神农仙草诀的传承。于是,他种灵草,制灵药,在这个中药没落、西药横行的时代,横扫药品市场,成为一代灵药之王。 某地产大亨:我腿撞断了,我要一双新腿!隋戈:那我要你一半的资产! 某独裁者:我想再活五百年!隋戈:贡献出你收刮的全部民脂民膏! 某爱国将士:米国的基因战士太嚣张了!隋戈:送你一粒魔药,干翻他们! 某顶级美女:我想青春永驻!隋戈:这很简单,做我老婆就行。 节选正文: “不用担心了。”隋戈说,“你听说过‘美丽祸水’没有?” “什么祸水?什么东西啊?”唐雨溪道,“我这几天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忙着应付媒体,还有各种官司,唯一关注的就是华生药业公司的媒体动向,哪有时间关注别的东西。” “这么说,你不知道了?”隋戈说,“你不知道的话,兴许效果就更好了。充分说明旁观者清啊,局内的人,大概是不会留意到这事情的。” “你究竟是在说什么啊?”唐雨溪道,“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用搜索引擎收一下‘美丽祸水’。”隋戈将手机递给了唐雨溪。 唐雨溪照做,果然拍在最前面的就是东大的那个关于“美丽祸水”的帖子。 点开之后,唐雨溪浏览了一阵,大致就弄清楚了是什么东东,然后看着隋戈道,“你鼓捣的东西?” “是啊。”隋戈说,“说起来,这还多亏了花雪雁的提醒,她说‘四两拨千斤’给我一个启发。我就是要利用‘美丽祸水’这东西,将那帮人的攻击化解于无形之中,然后连消带打,狠狠地反击他们!” “这个?可能么?”唐雨溪道,显然对隋戈的“美丽祸水”信心不足。 “很快你就知道了。”隋戈笑了笑,然后抚摸着唐雨溪的脸蛋,柔声道,“这些天辛苦了。不过,很快危机就过去了,相信我。” “我是相信的。”唐雨溪笑道,言下之意,只有花雪雁是不会相信他的。 隋戈又道:“好好去安慰一下我们的花主管吧,免得她真的辞职不干了。另外,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切都会好转了。” “嗯。”唐雨溪甜甜地应了一声,然后以低不可闻地声音问道,“你什么时候陪人家练功啊?” “明天!就在明天!”隋戈坏笑道,“你要相信,陪你‘练功’绝对是我最渴望的事情。”续篇:
“……” …… 明府市。 某酒店的顶楼豪华套房中。 荆元凤的旁边,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长裙的女人。 “裴月怡,事情进展如何了?”荆元凤问道。 “快了。”穿着黑裙的女人冷冷地说道,“最多两天时间,宋氏药业公司的股价就彻底垮了。然后,华生药业公司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那就好。”荆元凤道,“你应该知道,这一次我们动用了很多人,很多势力,就是要一直弄到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否则的话,我们掌控的中药市场,都会让他给搅乱了!” “我对这个没有兴趣。”黑裙女人道,“我只是要向他复仇!等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希望亲自杀了他!” “如果你有这个想法的话,我恐怕你要失望了。”荆元凤道,“因为你根本杀不了他!就连我们,暂时也不敢杀他!否则的话,你以为我会容他活到现在?” “不管怎样,我一定会杀了他!”黑裙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怨毒。 第0442章 暗恋者 情人节之夜。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天公作美,对于这些情侣们来说,兴许能够拥有一个欢愉的情人之夜。 以往,情人节的时候,东江市最热闹的地方就是电影院和各大酒店。但是今年的情况却不一样,最热闹的地方居然是东大本部校区。 尽管东大还有两天才正式开学,但是学生们已经来了一多半。 更重要的是,东大其它高校的学生情侣们也闻风而动,齐聚东大,简直是热闹非凡。 除了学生们之外,还有一些社会上的青年情侣们。 不过,作为场地方提供者的东大,早就做好了准备。除了调动全校的所有保安检查进出学校的所有人证件之外,还联系了东江市的警方给予警力支持。 所以,虽然前往东大校区的人不少,但是秩序却并不混乱。
一个个手下满脸黑乎乎的从地道钻了出来,与中年小景一起抬头看去,人员不断增加,等到他手下出来三分之二就不在有人出现,中年小景不想再等下去,命令手下将一桶汽油全都灌倒地道里。 哗哗的汽油在地道积成一道小溪,向地道深处流去,一个手下脱下衣服点燃,扔在地道里,火焰成井喷一般冲出地道口射向天空,数米高的火舌将围在周围的人驱散。 几声惨叫从地道里传来,叫声不长,初响既灭,里面形成了火焰正空,没有空气,声音也无法传出。 每个人都知道那些惨叫是什么,没人关心,他们只在乎自己还活着,只要中年小景兑现他的奖赏,他们会成为聚集地里比较富裕的一群人。 粮库在火焰中焚燃,一阵阵怒吼时断时续,万斤大闸门被连续撞击,咚咚作响,让靠近闸门的墙面水泥涂层裂开一道道缝隙。 缝隙没有让中年小景心悸,他知道粮库的跟脚,粮库以前就是储藏危险物品的仓库,一切与安全为先,各种材料不计成本,可以说,是按照永固工事来建造的,八米高的建筑在聚集地分外显眼。 半晌之后,嚎叫声慢慢平息,只能看到火舌从离地面六米高的通气窗那儿喷出来,火舌中夹着浓烟,高温让窗户架也慢慢变软,最终融化。 能融化钢铁的温度不是一般的温度,见到这里,中年小景完全放了心,这次万强不死也难,心中却流血不止,他这次可算折了大本。 时间慢慢过去,夜幕渐渐来临,火焰还在燃烧,只是小了许多,墙面上的裂缝慢慢增多,受到高温烘烤,墙面也变得发脆。
给你一段话,帮我继续写下去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臭味,闻到这股臭味儿,外面很多贫民留下了口水,这是粮食焦糊的味道,有些人在门前观望,见到里面情况,又纷纷吓的缩回了头。 中年小景带着人慢慢地靠近燃烧的粮库,心中盘算大火什么时候能够熄灭,全钢制作,渐渐变形的钢门突然传来巨响,钢门出现一道深深地凸起,接着巨响连接传来,凸起越来越多,钢门像被揉捏的面团,慢慢地拱出门梁。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有反应,钢门变形之后没了原来的紧密无间,卡住钢门的门框被高温烘烤的变脆,大块大块的青石碎片从墙面剥落。 “啊……”有人高喊一声,转身想逃逃开,惊天巨响,大钢门整个的飞了出来,带出“呼呼”的风啸砸到地上滑动,在泥土地面犁出一道深深地壕沟,泥土翻卷,钢门停下之后,只剩一半露在外面,剩下的一半深深地嵌在地面。 地面颤动,一道高大的身影跨出粮库,全身焦黑,身上形成一层冒着黑烟的硬壳,走动间,无数黑色的小块焦壳从他身上落下,露出里面猩红的肌肉,暴露在光线中的肌肉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变成他先前的肌肤颜色。 那是万强,他的样子看上去很凄惨,模样却更让人惊恐,身上焦黑一片,整个脸庞焦灼一片,认不出他原来的五官,也许受到烟雾的熏灼,他的眼睛睁不开,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他通过人味儿确定了几人的位置。
给你一段话: 让自信满满,准备了良久之后的肖恩大为气馁。 最终,肖恩也放弃了与这个木头详谈的打算,乖乖的跟着他来到了一处无人星球。 按照无名的话来说,传送距离越远,所需要的能量就越大,若是能量过于庞大,那么就会对于星球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无名虽然不至于一下子传送到银心处,但是这一次的传送范围也是非同小可,远不是那些所谓的上古传送阵能够比拟。 肖恩曾经向他询问,传送之后会造成什么后果,并且开玩笑的询问会否会造成陆沉一片大陆的灾难。 结果无名在考虑了片刻之后,认真的,酷酷的回道:“不会让一片大陆陆沉的,最多就是相当于百来个禁咒的威力吧。” 肖恩当时就吓得无话可说了,最终提出到无人星球上进行传送的,其实也是肖恩本人。 无名在星球上随意的看了看,他张开了双手,高高的漂浮在半空之中。 这颗星球既然是无人星球,自然就是环境极度恶劣,基本上不适合所有种族居住的地方。 特别是在半空之中,有着强烈的如同刀片一样的罡风没日没夜的吹动着,地表的温度极低,足以让任何人深刻的感受到冰天雪地这句话的来历了。 然而,当无名漂浮在半空中之时,肖恩的心中却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极为特异的感觉,那就是无名在这一刻竟然与天空中的罡风彻底的融为了一体。 不,不仅仅是天空中的罡风,这种感觉似乎还在继续的蔓延着,慢慢的,那无数被陨石砸的坑坑洼洼的地表,那地表之下浓烈火烫的岩浆,就连整个星球都是与无名这家伙相融了。 肖恩和戴维尔的脸色同时变了,这种强大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眼前,让他们对于无名的看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请你帮忙续写:
无名是主动跟随着肖恩的,在那么多年来,只不过是主动出手过一次,而且那一次也并不是他动手,而是靠他手中的那一掌之水罢了。 虽然无名曾经说过,他拥有轰开晶壁的能力,足以让任何人不敢靠近他的身边。 但这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在没有切身的体会之下,肖恩并不可能放在心上。 可是,在今日见到了无名的神威之后,肖恩才真的明白这家伙的可怕。若非是仅有一击之力的话,只怕他已经可以在整个宇宙中称王称霸了吧。 无名的气息越来越强,而且这种强大的气息并没有传出星球之外,只不过是在星球内流淌而已。 在这颗星球上所产生出来的能量在这一刻都流入了无名的体内,让他身周的气势顿时达到了一个连肉眼都可以看到的极限地步。 慢慢的,无名的身体都似乎是陷入了一种隐晦的波动状态之中,肖恩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他所汇聚的能量过于强大的缘故。 肖恩的心中突地泛起了一个念头,能够将那么强大的力量汇聚在一起,那么当这股力量释放出去的话,神灵的神域是否能够支持的住呢?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眼前似乎是多了一条金光大道般的亮了起来。 我的力量领域若是不断加强,不断凝练,是否也会在有一天能够象腰带神器一样,成为所有神灵领域的克星呢? 肖恩并不知道,其实在神界之中,早就有一个人将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了。 只不过那个人所做到的,并不是仅仅针对神灵的神域,而是连他们的神体一并威胁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遭到了全部的神灵敌视,变成过街老鼠般的人人喊打了。 庞大的能量继续增加着,终于开始爆发了出来。 一股巨大的力量以无名为中心,向着远方骤然呈现涟渏般的波纹扩散了出去,凡是这道波纹经过的地方,顿时是尘土飞扬,整个地面的三寸之内,无论多么坚硬的石块,都在瞬间化为齑粉,最终在罡风的吹拂下飘散来开。
小说名:东汉末年立志传 节选正文:“真是可惜……”早前曾与陈蓦有过一次接触的诸葛亮微微叹了口气,除了陈蓦、魏延与赵家姐弟外,恐怕在场的人都明白他口中的可惜指代着什么。 要知道如今荆州面临大敌,然而可堪一用的将领却是寥寥无几,倘若这位真是当年扬名于天下的陈奋威,并且能说服他投入刘备麾下,势必能给对抗张素素的荆州一方带来莫大声势,毕竟陈蓦可不是一般的武神,可以说,是他让张素素拥有了如今的鼎盛势力,曾经被誉为张素素最信任的人,倘若连他都改投刘备麾下,这足以打击张素素一方军队的士气,甚至于,分化张素素麾下的将领兵马。 众所周知,如今张素素麾下的兵马,大抵是由旧黄巾势力、旧曹系势力、以及新兴的青州兵三者组成,而陈蓦在旧黄巾势力中的名望,甚至于比张素素还要高,倘若他投入刘备麾下,那么,像张燕这等被迫屈服于张素素麾下的旧黄巾将领,或许会临阵倒戈也说不定,退一步说,即便不临阵倒戈,但也决然不会再替张素素卖命。 但遗憾的是,眼前这位男子虽然面孔与当年的陈奋威极为相似,但是浑身上下感受不到丝毫的戾气,就仿佛是个普通百姓,这让刘备等人有些迟疑。 放? 还是不放? 倒不是说刘备与张飞依旧对当年陈蓦拦下关羽,以至于关羽失手遭擒一事耿耿于怀,而且他们希望得到陈蓦的帮助,毕竟,陈蓦被张素素出卖一事如今天下人人皆知,这是一个绝好的突破口,倘若能说服陈蓦改投刘备麾下,那简直就胜过十万精兵,只可惜……
小说名和一段话都提供给你 后续:
“是我等鲁莽了,失礼之处,当足下多多包涵!”想了想,刘备起身拱了拱手,暗道可惜之余,他终究打算放了陈蓦。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丝毫证据证明他便是当年的陈奋威,说服无用,扣着更是不像话。 “呃……”见历史中极有名望的三分天下之主刘备亲自向自己致歉,陈蓦不禁有些受宠若惊,慌忙站起还礼。 “足下酷似备当年一位友人,是故,听闻魏都统所言之事,备不得已叫他请足下前来,得罪之处,备万分惶恐……” “不敢不敢……”陈蓦连连摆手。 望着陈蓦脸上所浮现的那几分慌乱,对于他并非当年陈奋威一事,刘备心中更确定了几分。 也是,陈奋威是何等人物? 那可是旧黄巾势力的顶梁柱,是能在乌巢以一敌十万的绝世猛将,又岂会因为自己几句客套而方寸大乱? 想到这里,刘备微微叹了口气,正要派人送陈蓦等人回去,忽然,府外匆匆奔入一名士卒,一脸惶恐之色,叩地禀告道,“启……启禀主公,北城门遇袭!” “唔?”刘备面色一紧,与诸葛亮对视一眼,喃喃说道,“莫不是张辽来攻?”说着,他皱了皱眉,“斥候何在?何以不早报?” 毕竟,敌军大举进攻,这种事斥候应当提前来报才是,怎么会等到敌军进攻城门,这才刚刚得知? 那士卒一脸惶恐地摇了摇头,无言以对。 见他一无所知,刘备也不再追问斥候之事,继续问道,“来了多少兵马,打着什么旗号?”
再说这种恩情,也就限于皇帝对崔家老爷子崔迪的感激之情,一旦老人去世,皇上所赐之物、皇帝给予崔家的殊荣,也不过就是一段光荣历史罢了,不可能依仗持久,皇帝的这份恩宠,并不能为崔家的子侄带来什么,朱元璋可不会因为感念崔老爷子的恩德,就滥施权力给他来个鸡犬升天。所以崔元烈不想在心爱的姑娘面前卖弄这些事情。 朱大人这一出面干涉,正与崔元烈你侬我侬,情深意重的朱大小姐如何忍得,她偷偷溜出府来与心上人商议对策,不想却被父亲派来监视她的人发现,回去告诉了朱大人,朱善碧的两个哥哥马上带了一大票家丁护院跑来抓人,二人见势不妙立即逃走,可走到了城门口却发现早有朱家的人守在那儿,无奈之下,崔元烈想起了好友杨旭,便来向他求助了。 肖管事正心系女儿,也无心去听他到底有什么事情求助,崔元烈曾经登门拜访过,少爷当时不在,后来听说后曾吩咐过他,说这位崔公子乃是交情极好的朋友,他若再次登门,一定要好好款待,如今听他说只是要暂借府中住上两日,避什么风头,便一口答应下来,吩咐翠云把两个人带去厢房,其他的事等少爷回来再说。 杨府门外有个小丫环远远地缀着崔元烈、朱善碧二人,见他二人进了杨府许久不再出来,歪着头想想,便转身跑开了…… ※※※ 夏浔急匆匆地赶到孙府,就见孙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刘府家人进进出出十分忙碌,夏浔纳罕不已,走进药堂对那掌柜的说道:“老掌柜,杨某想见见庚员外,还请代为通传一下。” “哎哟,是杨公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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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柜的一见是他,忙从柜台后面走出来,陪着笑道:“实在抱歉,今儿怕是不太方便,我们孙家今天娶媳妇,亲家都来了,正在签订婚书呢。” 夏浔一脸茫然:“娶媳妇儿?孙家就只有一个女儿,娶的什么儿媳妇?” 原来今天正是孙雪莲为女儿妙弋订婚之期。因为孙家是招赘上门,所以礼同娶媳,一般的家庭不会为此大事铺张,等到成亲之日,新郎倌儿登门成亲就行。但是也有家境富裕的人家,不想少了礼仪,因此会让女婿到府上居住,如同儿子一般,却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亲戚家去住,当成媳妇儿。 然后纳吉问彩,六礼不缺,一切比照给儿子娶媳妇儿办理,到了婚娶吉期,照样有花轿到亲戚家去迎亲,照样担嫁妆和鼓乐伴行,家中照样安排等新人的队列,照古例踢轿门、请出轿、牵新人上厅堂行交拜礼,同样鼓乐喧天炮声震地,大宴亲友和宾客,用热闹的场面把入赘形式加以掩盖,使男子堂而皇之地娶亲,女儿照样坐花轿‘出嫁’做新娘。 只不过这也就是个形式,并不能改变男方地位,成亲之后,男方的名字要写入女方族谱,并且改跟女方姓氏。一般的姑爷子到了娘家,那是客人,要隆重接待的,入赘的女婿就没地位了,他的娘子若是宠他还罢了,若是不然,叫他滚去睡门房,他也得受着,娘子若有兄弟姐妹,大抵如同公公婆婆、大姑子小姑子欺侮媳妇儿一般,排挤冷落也属寻常。
小说名:网游之纵横天下 节选篇章:“噗嗤!” 剑光一闪而过,我微微惊讶,这小女人居然避开了我的一次偷袭了! 不过不要紧,我的绝招太tmd多了! 抬起魂殇剑,轻轻一扬,残影击! 这次,很萌很好推避不过了,只好大声命令道:“小红,帮我挡住!” 草原狮尽忠职守,飞快的挡在了主人面前,但是对方显然没有想到残影击的强大穿透力! 呜咽一声,草原狮被冲击得连连倒退,后面的很萌很好推也不好过,气血完全被打空了,她连忙吞下了一个血瓶,刚要用连环箭还击,却发现目标再次失去了! “什么人啊,神出鬼没……” 很萌很好推一声埋怨,我却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侧,魂殇剑轻轻一挥――破盾斩! 咔嚓一声,103级的风灵弓箭手娇声惨叫,挂了…… “叮~!”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轻狂书生战胜了玩家很萌很好推,成功晋级4强! …… 卷四 乱世称雄 第331章 凌雪vs七星灯 飞回台边,很萌很好推挺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不过没有说话,风情万种则扶着好姐妹的肩膀,也不知道耳语了些什么。 凌月道:“书生,这一场赢得干净利落,不错,果然没有超过1分钟!” 我笑了笑:“运气好!下一场,似乎是孤坟大叔对血饮天下了吧?呵呵,又可以看看红莲火牢发威了……” 孤坟在旁悻悻道:“红莲火牢,这个技能能够击破吗?” 我点头道:“当然,不过需要很强的攻击力度之后才能撕碎,这个火牢的技能韧性至少是法师盾和牧师盾的5倍以上!” “靠!5倍,妈的,看来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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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比赛再次开始,孤坟和血饮天下同时被传进了比武台内! 主持人飞儿笑道:“告诉大家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本场比赛的在线观战人数已经超过了一个亿,这说明很多人在关注着我们,所以,请参赛的玩家一定要努力啊,打出精彩的比赛来回报观众的热情!”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观众的热情关我鸟事,我关心的只是冠军的仙器奖励和连升三级而已……” 凌雪听得真切,抿嘴一笑道:“不要那么直白嘛。” 这时,比赛已经开始了! “嚓嚓嚓!” 孤坟迎面就是一个连刺枪术的技能,顿时血饮天下在顶盾的情况下依旧被打成翻飞出去,异常狼狈之下受创极重――“3987!” “3827!” “3790!” 只是一个照面,血饮天下就被杀得没了脾气,气血剩下不到十分之一了! “妈的,这老小子果然有一手!” 血饮天下一声怒骂,持剑跑了个圈,猛然丢出了一个横扫千军技能,光芒连闪。 孤坟急急退避,然而当他退出数步之后,才猛然发现中招了! 血饮天下的横扫千军只是诱敌,就在孤坟身形一窒的那刻,血饮天下已经大喇喇的一个红莲火牢落下,火光四溅,在孤坟周围马上凝出了一个完美的圆形烈火禁锢结界! “靠!” 孤坟一声惊呼,急忙擎起惊雷青龙戟扫出了横扫千军,“砰砰砰砰”四声之后,火牢只是产生了小小的裂纹而已,并未被撕碎,而血饮天下则老师不客气的猛然跃起,利剑顺势压下,喷张的火焰剑芒瞬间吞没了孤坟大叔的身影――“8804!” 显然,孤坟根本就受不了这种的重击,只要再来一下,孤坟铁定就挂了! “铿铿!”
节选正文: 沈傲大是无语,和一个老头子作诗,沈傲可没有这个习惯,眼见这乌善急欲要沐化文明的期待模样,沈傲却不得不沉吟一下,道:“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乌善这糟老头子,无非是附庸风雅罢了,听了沈傲的‘诗’,大声叫好,连那魁梧的鬼山也打马跟上来,道:“世上哪有什么倾人国的女子,我鬼山为什么没有遇到过?” 沈傲看了前面鬼智环的背影,淡淡道:“这样的女子,当然不会轻易露出自己的容貌出来,否则惹得君王不早朝,岂不是罪过?” 鬼山大叫:“是了,是了,这样的人要嘛是闭门不出,要嘛是刻意隐匿自己的容貌,殿下懂的东西真多。” 那乌善却是个老狐狸,一听沈傲的话,不禁看了前面戴了鬼面的鬼智环一眼,捏了捏胡子,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 鬼智环在前面打马走,听到沈傲的‘高论’,双肩微微颤抖一下,眼眸中先是一阵像是被人看透一样的迷离,接着是满目杀机。 沈傲则是得意洋洋,继续打马。 足足用了两个多时辰,才横穿了这平原,远处,一座依山而建的山寨显露出轮廓,大寨并没有栅栏外墙,房屋也只是随意搭建延伸出来,可是放眼看过去,却好像满山遍野都是屋宇一样。到了山脚下下了马,一行人沿着一条小径上山,偶尔会有一些牧民经过,他们见了鬼智环,都是屈腰行礼。沈傲觉得奇怪,便问那乌善,道:“你们这五族都是住在这里?” 乌善道:“五族本是一家,大寨是在一起的,不过这横山之中,数百上千个村落分布在各处,各族的村落就有分别了。”续篇:
沈傲本想问,既然是五族人都有,却又为何牧民不分哪族,都是向鬼智环行胸礼,对他们这两个族长却只是颌首行点礼。不过这话却不敢问出来,摆明了埋汰人。 沈傲穿着的是金灿灿的铠甲,原以为是要衬托下自己英武的形象,全身虽然耀眼至极,再加上一张略带风尘又英俊的脸,确实英武逼人。只是穿着这厚重的铠甲,上山却是一件痛苦的事,才走到一半,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再看看其他的牧民,居然连穿皮甲的都没有,心里不由苦笑,还道是这些山里人都是带刀带枪,浑身皮甲的,谁知和普通的牧民没有什么区别。 身后的校尉见摄政王吃不消,想抢步过来帮扶一下。沈傲看到前面的鬼智环身形轻盈地走在最前端,咬了咬牙,心里想,人家一个女子都能上去,本王堂堂八尺男儿,怕个什么?于是甩开校尉要伸过来的手,加紧脚步,虽是气喘吁吁,却是咬牙忍住。 穿梭了无数的竹楼,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在这蜿蜒的山路上到了半山腰上,沈傲眼前又是豁然开朗,这半山腰上恰好是一处坪土,足足数百亩之大,四周放置了栅栏,还有几个武士带刀巡守,坪土的正中,却是十几个高大的建筑,占地也是不小,与郁郁葱葱的林木相衬,很有一番风味。 …… 第六百七十七章 出来混,靠的是智商 进了一处竹楼,竹楼里陈设简单,没有过多装饰,分宾而坐,沈傲贵为摄政王,自然是坐在上首的位置,好在他习惯了陌生环境,也不觉得有什么拘谨,细细打量了这竹楼,淡淡笑道:“夏日炎炎,住在这里倒是舒服得很。” 乌善道:“舍中简陋,摄政王莫怪。”
小说简介:什么是天才? 无论学习任何战技都能完全领悟,只要修炼新的功法就能扫除进阶的壁障,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贺一鸣本为贺家庄一普通少年,习武资质无甚出众,但一次奇遇之后,这个天资本普通的少年一跃成为众人口中的天才,拥有着令人惊羡的习武资质,不论是家族的后天五行秘籍,还是传说中的各种先天秘籍,不论是心法,还是战技,都能急速领悟完全。 武神,以武之名,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生存! 节选正文: 随后,他取出了银项链,将一缕真气灌输其中,片刻之后,空间世界出现在他的面前。 贺一鸣伸手,将身上的大关刀放入了空间世界之中,再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长剑、一双鞋子。 这是他在击杀了司马阴之后所获得的战利品,为了保住银项链这个秘密,他从来就没有动用过。不过这一次,却是使用的最好机会。 首先将鞋子换上,贺一鸣尝试着将一缕真气灌输其中,随后轻轻一跃,他的身体顿时化做了一道残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虽然这个速度依旧是不如二点一线之间的瞬间跨越,但也已经是十分的恐怖怕人了。 贺一鸣眼中闪过了一道喜色,他静静的感受着脚下宝具鞋子所带来的变化,不过片刻,已经是大致的了然与胸。 虽然不知道这双鞋子究竟是何物制作而成,但是当贺一鸣灌输不同的真气进入其中之时,所发挥出来的效果也是完全不同。 在五行之中,唯有使用水系功法之时,才能够感到身轻如燕,奔跑起来如虎添翼。而使用土系功法之时,这双鞋子非但没有丝毫的助力,反而有着一种向下猛拉的感觉,而且灌注的真气越多,这种感觉也就越是强大,仿佛是脚下突然多了一个重达千金的物体似的,将人活生生的拽了下去。 除此之外,当金、木、火三系真气灌输进入之后,却基本上无甚反应。很显然,这双鞋子只有水系或土系的先天强者能够使用。 不过,估计也没有哪位土系的先天强者,会穿上这双鞋子自讨苦吃了。 轻轻的蹦了二下,贺一鸣心念一转,风系真气灌输其中。 下一刻,他的脸色顿时变了。 当风系真气出现的那一刻,这双鞋子就立即变成了一个无底洞,那种吞噬真气的速度,甚至于连已经凝练出风之花的贺一鸣都感到了心中发寒。续篇:
在这一刻,这双鞋子给他的感觉,似乎是变成了另一个银项链似的。若非他已经成功的凝炼了风之花,那么想要不断的维持着这双鞋子的消耗,也将是一个巨大的负担了。 唯一令他庆幸的是,这双鞋子仅仅在灌输风系真气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变故,若是使用其它各系的真气,那么就算是贺一鸣想要以这个恐怖的速度灌注进去,也是做不到的。 然而,当庞大的风系灌输进入了这双鞋子之后,贺一鸣的眼中却是露出了一种无法控制的惊喜之色。 他的身体,已经飘离了地面,虽然仅有那么区区的几公分而已,但这对于他已经是一个巨大的难以想象的冲击了。 先天强者,想要在高速奔跑中做到短距离的脚不沾地,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几乎任何这种级数的强者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 但是,想要站在原地不动,单单依靠本身的真气,就漂浮在空中的,那就是一个传说了。 起码,据贺一鸣所知,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身体微微的摇晃了一下,悬浮在半空中的身体明显还不习惯如今的动作。但他只不过是稍微的停顿了片刻,就已经掌握到了其中的窍门,让身体保持在一个绝对平衡的地步。 目光朝着脚下的鞋子瞥了一眼,贺一鸣深吸一口气,他强忍着那种想要仰天长啸般的冲动,慢慢的将心中的震撼平复了下来。 他已经可以肯定,这双鞋子肯定是大有来历,远非普通的宝具能够比拟。 体内的真气流转不休,水、土、风三系真气轮流的灌输进宝具鞋子之中,贺一鸣不停的尝试着,并且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适应着这双鞋子带给他的变化。 整整的一个时辰,贺一鸣似乎是忘却了数里之外的图腾族人,他完全的沉溺于对于宝具鞋子的各种运用方法之中。 半响之后,贺一鸣终于停了下来,他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小说简介:主要讲述一个坏蛋的成长。 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叫我怎么退出。 男人就应该响当当的活着。年少时的江湖梦。 这是坏蛋的领域,属于坏蛋的时代。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诺言,刀与刀之间火焰,让我们一起去领略真男儿洒血。扶剑。高歌的豪情,去欣赏逆天、叛地、逐鹿的气概…… 第1章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在J市第二中学的校内一层走廊里。 “嘿,小子,把钱都给我拿出来!”两个头发染成花花绿绿的少年把一个身材瘦弱的学生逼在墙角。 学生底下头,小声说:“我没有钱。” ‘啪’两个少年中一个高个的一巴掌打在学生脸上。“草你妈的,别和我啰嗦,快点!” 学生被打得嘴角通红,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这时高个旁边的矮胖少年说:“算了,别打坏了。这小子是我班里学习尖子,哈哈!” 那高个看看学生:“草,看他你熊样吧。学习好有个屁用。”转头对一边的胖子说:“老肥,你去翻翻他兜,我咋不相信他没钱呢!” 膀子‘恩’了一声,来到学生身前说:“谢文东,你把手松开。”原来那学生听见高个少年的话,用手死死抓住裤兜。 见那个名叫谢文东的学生像没听见一样还是用手捂着兜。“草,你当我放屁是不是?”胖子一脚登在谢文东的小腹上。谢文东身子重重撞在墙上。胖子把他的手拉开,另支手伸进他裤兜里。拿出一张褶皱的五元钱。 胖子把钱交给高个少年,往地下吐口吐沫:“妈的,给你脸你不要脸。”说完,和高个少年嘻嘻哈哈离开。留下满脸痛苦的谢文东。 谢文东是J市第二中学初三学生,学习努力,成绩非常优秀,在整个学校都能排到第一。但是性格内向,没有什么朋友,加上身材瘦小,经常受到别人欺负。第二中学在J市不是什么重点中学,学校的管理也很松懈,经常有校外年龄不大的不良少年进出。这些人年龄都不大,由于各种原因不再上学,在社会上糊混。见到软弱好欺的学生,不是找茬就是要钱,或许这样他们能体会到一种成就感吧! 站在学校走廊里好一会,谢文东挽腰拣起掉这地上的书包,走出学校。回家的路上,谢文东眼睛里都是委屈的泪水,心里不停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总是欺负我?为什么他们不欺负别人?为什么会是我?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傍晚的黑暗掩盖了他的泪水。谢文东回到家里,进门前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他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在学校受人欺负。软弱的人不代表他们就没有自尊心,甚至他们的自尊心别任何人都强。谢文东用钥匙打开门,家里只有他的妈妈在。做好的饭菜摆在桌子上等他放学回来吃饭。见谢文东回来了,他妈妈说:“快点吃饭吧,一会都凉了。” 谢文东点点头问:“我爸呢?” “你爸今天晚上夜班,不回家了”谢文东的妈妈边拿饭边说。谢文东‘哦’了一声,坐下来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没有一点食欲。 见谢文东光坐着不吃饭,他妈妈担心问:“文东,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为了不引起妈妈的怀疑,谢文东拿起饭碗默默吃起来。 谢文东生活在一个普通家庭。爸爸在铁路上班,开机车的,经常夜班。妈妈是下岗工人,后来在外面做点小买卖。家里虽说不上富裕,但是他也从来没有却过钱花。由于他学习成绩好,父母也都很欣慰,只要他伸手要钱,父母从没有拒绝过。 节选正文:谢文东眼睛一眯,心计急转,接口丝毫不见犹豫地说道:“如果硬要给出交代,那就把我的命给他们好了。”以进为退,至死地而后生,谢文东现在是豁出去了。 老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良久,微微笑道:“不管你说的是否是真心话,你都没给政治部丢人。”话锋一转,又道:“对了,现在东兴集团发展得很快,它应该是你麾下的产业吧?!” 谢文东眼珠一转,心如明镜,眯着眼睛道:“没错,不过我可以保证,不管我是活是死,东兴集团都不会垮台,都会正常的运转。”毕竟中央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在地方很有实力的大型企业因此而垮台,而且,东兴集团很注重社会的形象,不时捐出大量资金造福社会,最近,在喻超的积极筹备下,已准备设立东北社会福利基金,豪言三年内投入两个亿,致力于改善社会弱势群体的温饱状态,一旦因谢文东而使东兴集团崩溃,那该基金也自然随之泡汤,社会影响太坏。 老者眼睛一亮,放出赞赏的光芒,轻叹,道:“你确实很聪明,如果……”他下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从新坐回到座位上,好一会,才柔声说道:“将你这样的年轻人交到日本,也不是我想看到的。你,走吧。” 第174章 “走?”谢文东差点笑出来,苦笑。他道:“去哪?” “不管去哪,在中国彻底的失踪,以断日本的口实。”老者一字一顿。 “看来,我是被国家遗弃的人了。”谢文东笑眯眯道。“不得已而为之!总比被交到日本要好得多,不是吗?”谢文东笑道:“那我还得多谢国家的眷顾呢!”他表面在笑,心中却在着火,带着鲜血,红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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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有到香港的专机,等你到了香港之后,再转到哪里,那就由你自己来决定了。”老者说了这么多,似乎也累了,揉揉太阳穴,又道:“你还年轻,若干年后,依然有回国的机会,记住,国家那时一定欢迎你。” “明白了。”谢文东点头,老者话说得很客气,其实是没留一点回旋的余地,不管他想还是不想,都必须得走。“我只有一天准备的时间。”“那应该足够了,对于你来说。”老者睿智的笑了笑,说道。谢文东起身,扶了扶有些褶皱的衣襟,柔声道:“没问题,明天下午,我会准时到机场的。”该说的,该问的,都已经说完问完,谈话到了尾声。 老者也跟着站起身,他的个子很高,比谢文东还高出半头,腰板挺得笔直,似乎没什么能将它压弯。从老者的内心来说,很谢文东这个年轻人,可惜,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做主的。他真诚的一笑,说道:“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谢文东情绪跌到谷底,表面上还是笑眯眯的,客气道谢。 老者伸出手来,正色道:“你的所作所为,我一半支持一半反对,至于魂组的问题,我还是要谢谢你。希望,还有再见面的机会。”谢文东眨眨眼睛,嘴角的唇线一挑,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用力握了握对方的手,道:“应该是有这个机会的。” 离开钓鱼台,走出好远,回首张望,谢文东依然被它那美不胜收的容颜所吸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发出一声叹息。 东方易是接他到钓鱼台的人,自然也是送他出来的人,谢文东与老者会面的时候,他并未在场,也不知道他两人到底谈了些什么,结果如何,闻他叹息声,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结果……?”
得到强盛无匹的大汉,和控弦之士十万的乃颜王爷支持,高丽三别抄复国义军的攻势越发猛烈,南方的金日光率部攻取全罗道,北方的朴成性则凯歌入平壤,高丽的光复似乎指日可待,当然,有投入就有回报,大汉预期的收益,也为期不远了。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高丽狗?”海船上,乌仁图娅气鼓鼓的质问楚风。草原儿女只服从强者,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像高丽这样软弱无能的民族,天生就是做奴才的命,狗奴才竟敢对主人不敬,岂不是该死? 依着她的性子,非但全峻清,就是金日光和朴成性两位“高丽大英雄”,都早被斩下狗头挂在羊毛大纛底下示众,叫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高丽棒子弄明白,这苍天之下的主人,到底是谁! 吹着东海之上,略带腥咸味道的海风,楚风若有所思,老半天才慢慢问道:“对于这种低层次的纠纷,你们蒙古人都习惯以流血来解决吗?” 乌仁图娅一怔,近乎撒娇的抱着楚风的手臂,来回摇晃着说:“是的,皇帝有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神奇武器,有能远航万里的船只,有一个全天下户口最多的民族,只要你愿意,你的疆域将超越蒙古帝国,你的勋绩将超越我的祖先——成吉思汗!” 草原明珠的眼神,已带着点激动,甚至是狂热:“我作为你的可敦,将见证你征服整个世界,伴随你走上万国一统的至高皇座!” “征服?”楚风笑了:“用血与火,给全世界带去毁灭和仇恨?”
给你一段话,帮我继续写下去
乌仁图娅明亮的眸子笼上了一层迷雾,长长的睫毛在海风中忽闪忽闪的,她不明白,楚风为什么对征服没有兴趣?伟大的成吉思汗说,人生最快乐的事是战胜敌人,追逐他们,抢夺他们所有的东西,看他们所亲爱的人以泪洗面,骑他们的马,蹂躏他们的妻女。这不仅是成吉思汗的梦想,也是所有草原强者的梦想,身为汉人的一代雄主,楚风怎么会没有征服的欲望呢? 楚风看着远方西太平洋上的无垠波涛,悠然长叹:“我,不想做,第二个,成吉思汗。” 乌仁图娅一下子被激怒了,成吉思汗是蒙古人的骄傲,是天底下至强自勇的无敌英雄,正因为崇拜前者,草原明珠才会对楚风一往情深,现在皇帝鄙薄成吉思汗,而且流露出不做世界征服者的想法,这让她根本不能接受,略一思忖,便婉言劝道:“成吉思汗说,要把苍天覆盖的土地,都变成长满青草的牧场,皇帝何尝不能把苍天覆盖的土地,都变成汉人开垦的农田?征服世界,掠夺各族的财富,杀死他们的男人,征服他们的女人,这难道不是每一位英雄的梦想吗?” “征服他们的女人?”楚风似笑非笑的看看乌仁图娅:“也包括你?” 草原明珠的脸微微红了一红,不过一瞬间她就挺起了丰盈的胸膛,慨然道:“是的,财富、土地和女人,都是强者的战利品!蒙古人从来不是一个部落,成吉思汗也是击败了塔塔尔人、克烈部、扎木合和蔑儿乞部,才把散沙一般的蒙古人捏成了一个拳头,如果皇帝在草原上展示你天下无敌的实力,这些部族将毫不犹豫的投入你的怀抱!”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可以看成是《宅行》的姐妹篇,但是在剧情构思上自认为要超越前者,加入一些宅行中没有体现、或是体现不完全的玄幻色彩,使武将不再像前者那样处于弱势,而是与谋士分庭抗衡。 尽量使两本书的人物构造不冲突,事件能够连贯。 简介一句话:东汉末年,一名黄巾小卒的立志传。 最后友情提示: 一,本书是单主,前作主角不出现,即便出现,也不会对局势造成影响,视同左慈、于吉。 二,本书是架空历史,请别苛求事件发生,年代日期与历史完全一致,书中有时会出现超越时代的事物,因为小说的平面的,不如视频直观,如果写地太隐晦、太复杂,读者看得累,我写地也累。 三,本书纯属虚构,三分真、七分假。所以,别较真。 再给出一段话: “厉害不厉害……”于吉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据说此女幼年时,张角曾将手中三卷六册天书尽皆让其观阅,换而言之,张素素会天书中所有记载在内的法术,更有甚者,此女吸收了其胞姐张宁体内的上古妖术青丘九尾狐全部妖力,如今的他,非你此等能够匹敌的……” “什么?她吸收了宁儿?”陈蓦闻言面色大变,正要追问,却忽然发现孙尚香正不知为何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而再看孙策,他面色亦是极为难看,不明所以的陈蓦,竟是没有再追问下去。 “难道就真的就没有办法对付那个张素素么?”诸葛亮问道。 只见于吉犹豫了一下,皱眉说道,“眼下张素素有了天道庇佑,要杀她,是极为不易的,在此之前,此女可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才杀死了那位同样受到天道庇佑的仙人,那份代价,是你等所承受不起的,是故,为今之计,唯有找到那三卷六册天书,只有这样,才能够暂时抵挡住天道,而至于任何对付那张素素,就看你等的了……” “可是据天象显示,三卷六册天书,有一册下落不明,有一册在张素素一方,这……”诸葛亮皱眉说出了心中的顾虑,这是他此前没有对刘备与曹操细说的事。 “你竟算到了?”于吉惊讶地望了眼诸葛亮,继而赞许地点点头,说道,“不错,按照天象显示,天下三分,天书亦三分,蜀得两册,魏得两册,吴得两侧,但是实际上,眼下问世的天书,却仅有五册,有一册并未露面……” “天卷下册《奇门遁甲》?”诸葛亮犹豫着猜测道。请你帮忙续写:
“不错!”于吉点点头,继而回顾陈蓦说道,“陈将军必须将这一册天书拿回来,否则,难以抗衡张素素……” “我?”陈蓦闻言一愣,继而皱眉问道,“也罢!且不知那一册天书究竟在何处?” 只见于吉微微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奇门遁甲》,本是那位仙人所有,但是张素素在杀死了那位仙人后,却并没有找到那一册天书,显然,那位仙人将它放置在一个隐秘的场所,陈将军要做的,便将找到它,将它带回来……” “这……”陈蓦闻言满脸愕然,古怪说道,“你不告诉我具体位置,我怎么能找到?” 于吉微笑着摇了摇头,正色说道,“那位仙人曾托贫道等三人传言与陈将军,只要陈将军细细琢磨前因后果,陈将军会找到的,再者,也只有陈将军能找到!——陈将军,何以你屡次逆天而行,天道却未有出手对付你?” “难道说……”陈蓦浑身一震,继而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声报讯。 “启禀主公,江陵有急使来报!” “江陵?”无论是陈蓦等人,亦或是江东诸将,对此都是万般纳闷。 这个时候,江陵派人来做什么? “莫非出事了?”赵云眼中神色一紧。 瞥了一眼赵云,孙策沉声喝道,“快传!” 半响之后,便有一人在江东士卒的带领下匆匆奔入屋内,一见陈蓦,连忙走到他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继而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陈蓦。 “陈将军,这样不好吧?”望了一眼陈蓦,周瑜略有些不渝地说道,“既然你等与我江东联合,有什么消息恐怕不应当瞒着吧?”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赵铁柱这名字看起来挺俗的,但要说到他的绰号,魔影,在全球的杀手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天下太平,这杀手的生意也不好做了,听说搞房产赚钱,于是,赵铁柱买下一大套的别墅,当起了传说中的包租公。 本别墅只租给单身女子,男人靠边。赵铁柱在一个知名的社交网站贴出招租广告。萝莉,御姐,熟女纷纷出现在这幢别墅里,警花,校花各种花出现在他周围。 称霸校园,统一黑道,只为让我的房客住的更惬意。 我是一个很负责的房东——赵铁柱踩着无数敌人的尸骨说。 再给出一段话: 这简直就是赵铁柱不敢想象的!因为,即使是赵铁柱爆发全力,内气的消耗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十分之一,而且,赵铁柱的内气,一直是在以一个比较快的速度增加的! “这,要怎么办!” 赵铁柱的脑子里刚冒出这样的想法,内气,就已经被消耗了一半! 第两千五百八十九章 进化了 一分钟后。 “敢不敢不要这样!” 赵铁柱惊骇不已,自己的内气就仿佛是被吞噬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个屁都没放出来。 自己的丹田,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奶奶的个胸啊,老子这真的是自己弄死自己了啊!” 赵铁柱彻底无语了。 就在赵铁柱悲愤的想要自杀都办不到的时候。 突然。 赵铁柱的丹田内。 一股气体,陡然升腾而起。 内气! 内气竟然又出现了。 而且,这次内气的出现,就仿佛是井喷了一般。 赵铁柱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在跟亚历山大第一次交手的时候,那时候,自己第一次学会了内气,然后自己的内气,就跟不要钱一样的疯狂增加。 而这次内气增长的速度,跟上次,竟然差不多。 而与此同时,内气,却又在消减着!! 一方面增加,一方面却在快速消减。在赵铁柱的体内,发生了一个十分神奇变化。 赵铁柱浑身的细胞,正在快速的进行着新陈代谢。 前面说了。 第一瓶药剂,开发人体内潜能,第二瓶药剂,就会让人超负荷开发,直接消耗身体力量。 所以人要是喝了第二瓶,就会身体崩溃。 可是。 如果在第二瓶的药效发挥的过程中,你人体一直有力量填补上他超负荷开发的那部分力量,那等药效过去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试过。 慢慢的。 赵铁柱觉得自己的手,开始有了力气。 几乎是在几个呼吸之间,赵铁柱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四肢,都已经有了足够动弹的力量。请你帮忙续写:
而又是在几个呼吸之后。 赵铁柱用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内气消耗的速度,在快速的减慢! 赵铁柱虽然不懂药剂学,但是却也知道,药效,在退了! 而此时,内气的增加,却也在开始减慢。 内气的增加跟减弱,竟然呈现出一个平衡的态势。 “这……是怎么回事!” 赵铁柱试着握了握自己的双手,力量,在一点点的增加,虽然不快,但是却十分沉稳的,一点点的增加。 “力量,慢慢回来了!” 赵铁柱将手放开,随即一记直拳,打了出去。 “力量,变得更加凝重了!” 赵铁柱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跟以前有所不同了。 以前赵铁柱的力量比较虚,但是眼下,赵铁柱却觉得自己的力量,变得实在了! 这就是为什么有的年轻人,很有力气,但是跟中年人掰手腕就是赢不了,因为很多年轻人的力量虽然大,但是比较虚,而有些中年人的力量虽然不大,但是很沉稳。 身体内的变化,再进行着。 五分钟后。 消耗结束。 而赵铁柱的内气,竟然也……完全消失。 是的! 内气消失了。 不过。赵铁柱却是没有去在意这个。 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力量,竟然不知道增强了多少! 是的! 赵铁柱感觉的到,自己的伤势依旧在,自己的身体依旧只能发出百分之五十的实力,但是,这力量,却是比自己全盛的时候,来的还更加的磅礴! 是的!可以用磅礴来形容! 赵铁柱觉得自己现在估计应该就可以直接掰开刚才关住自己的铁棍。 这是一种直觉,但是赵铁柱却又是十分自信。 赵铁柱抬了抬自己的腿。 力量。 同样是磅礴的力量。 赵铁柱实在在地上跺了一下。 砰。 一个深坑直接出现在了赵铁柱脚下。 按照赵铁柱估计,自己平时要全盛时期的百分之七十的力量才可以踩出这样一个坑,而自己现在,貌似只用了,三成的力量。
正文:交易地点幽冥山烈焰谷,在楚天等人藏身点以南千里之外,一路上众人不敢走显眼地大路,也尽量绕过地狱中的城市,终于在约定的时间到达之前赶到了烈焰谷。 此时众人的队伍扩大了一倍,又加入了一个高位神,和四个下位神。他们都是墨菲特秘密召集来的,隐藏在各地的手下,也都是的狱原住魔兽。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浪,楚天低声骂了一句,“他妈的。还真是‘烈焰’谷!” 顾名思义,烈焰谷就是常年燃烧火焰地峡谷,不过这里的火焰是灼烧身体和灵魂的地狱火。 “这里常年燃烧火焰,如果不知道路,或者天生抗拒火焰。那进去后,就等于进入了下位神的火焰领域!”墨菲特解释道:“大家跟我走,小心碰到火苗!” 说着,墨菲特从两团火焰的缝隙钻进了峡谷。 峡谷内烈焰翻腾。但墨菲特总能找到火焰的缝隙,对路径熟悉无比,看来他不止来过一两次了。 安琪儿在英格拉姆的扣押下跟在楚天后面,笑嘻嘻的,伸手就要去摸火苗。 “你干什么?”英格拉姆急忙拉住了她的手,道:“你是冰凤凰,还敢摸三重地狱火焰,想找死啊!” “笨蛋!”安琪儿悻悻地瞪了一眼英格拉姆。“我是冰系,但我也是凤凰!高位凤凰兽神!你以为我还会害怕火焰呐?真是笨到家了!” 墨菲特在前面解释道:“我选这个地方交易,一是因为这里很少有人来,另一个原因,就是凤凰对火焰有天生的伤害豁免!凤凰家族的人很容易进入这里!” 说话的功夫,众人来到了峡谷中央的一块空地,这块空地不过百米见方,四周和上空都被火焰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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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长时间,头顶上地火焰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十几条身影从上面飞了下来。 楚天大笑着迎了上去,“路西法冕下。你们……” “等等,不是路西法!”墨菲特猛地抓住了楚天,护着他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冷声道:“尼尔森,你怎来了!?” “哈哈,我为什么不能来!?”答话的是一个白色短发的老人,身穿了一件金黄色的袍子,体态肥胖,但精神矍铄,“这位是弗拉迪诺陛下吧?老朽太阳神纳什家族,上位光明神族尼尔森有礼了!” 太阳神?看这个名字就知道,他们也是不怕火焰地了。楚天对这个家族并不陌生,因为普兰多以前的老板就是太阳神纳什,也跟楚天提起过他了解的情报。所以楚天此刻知道,这个老尼尔森虽然只是上位神,但年纪已经非常大了,据说还是纳什的叔叔。 尼尔森行礼后,笑道:“摩根家族那些失踪的强者,是不是在陛下手中?” 楚天猛吃了一惊,他是怎么知道的?当时在地狱通道,自己已经毁灭了一切证据! “龙皇陛下不要奇怪。摩根家族是什么模样你也知道,只要付出几个美女壮男就很容易在他们手里得到情报。所以老朽知道三天前他们去拦截你进入地狱!”尼尔森笑得很是慈祥,就像个邻家老头的模样,“结果这些人都失踪了,那也只能落到你的手里了!” “废话我不想听!”墨菲特喝道:“说,谁告诉你我们今天在这里交易的!?” 第四百四十四章 连城 尼尔森笑眯眯地盯着墨菲特,暗道,聪明人不会去问对手是如何知道情报的。杀戮者只会杀人,比迪亚洛好对付多了! “我们自然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尼尔森随口带过了这个话题。“而且不怕告诉你们,凤凰家族的人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