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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楚欣染,确实是一个拥有火一样性情的女人呢! 想起楚欣染,他不免想起了那一夜,最后,他才想起金元成,想起金元成在糖罐里做的那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陈稀可推过来的那个糖罐上。 不过,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淡淡的收回眼神,想去捧那杯卡布奇诺,可是那苦涩又混含着牛奶的气味,却并不是他喜欢的,所以就叹气罢手。 “看来,你真的不习惯喝咖啡呢!”陈稀可淡淡的道,把糖罐拿了回来,从里面夹出了三块方糖,放到自己的那杯里面,然后慢慢的搅动着。 “确实有些不习惯!与其是喝中药,我情愿喝二锅头!”古枫也自嘲的笑笑,随后又有点歉意的道:“不过没关系,今晚你是主角,只要你喜欢就行!” “我终于知道,古枫同学为何如此受美女欢迎了!”陈稀可笑道。 “呃?”古枫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只好模糊的嗯啊一句,自己很受欢迎吗?好像没有吧,最少班上的女同学们都不喜欢自己,当然,已经离开的那几位是例外。 “因为你相对别的男生来说,总是要真实一些!”陈稀可的双眸如水般的柔软,凝视着古枫,“像是这样的场合,面对着我这样的女生,不管喜不喜欢,没有哪个男生会直白的说出来,而且如果今天我不是过生日,或许你也不会来咖啡店喝你认为是中药的咖啡是吗?” 古枫苦笑,“没有那么夸张的,只是不怎么习惯而已!以后……或许也会习惯的!” 想起从前,他不也是没有脱光了睡觉的习惯吗?可是裸着裸着,渐渐也就习惯了!现在,穿着衣服睡觉,就像穿着衣服冲凉一样难受呢! “呵呵,算了,不用为难你了,我们去喝酒吧!”陈稀可说着站起来,结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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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侍立在不远处的男侍者却不免有些好奇,那位小姐往卡布奇诺里加了糖,为何又一口都不偿了呢? …… “其实,我也不喜欢喝咖啡的!”坐在古枫的车里,陈稀可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捂着嘴笑了起来。 古枫也陪着笑,只是他仍不明白,既然不喜欢,那干嘛还去那种地方。 一杯假得要死苦得掉渣的玩意儿,五十块大几呢,不是钱吗? 要换了从前自己刚住进苏家的时候,苏曼儿见到这么糟蹋与浪费,肯定要骂娘的! “不过,别人都说,谈恋爱如果不去咖啡屋,是品不出浪漫的!”陈稀可幽幽的又来了一句。 古枫的脚下一颤,差点没把车开进阴沟里。 冬天已经过去了吗? 古枫疑惑的伸手摁下车窗,外面凉风飕飕,呼地一下刮了进来,吹得人一阵阵寒粟冒起,他又赶紧的把窗升了起来! 明明还是冬天嘛,怎么个个都在发春谈恋爱呢! 这些日子,他真的好像与恋爱有仇似的,走到哪,谈到哪! “去哪喝酒呢?”陈稀可感觉有点闷,摁了一下车上的CD音响,音乐缓缓的在车厢里响起,班得瑞的轻音乐,舒缓,温柔,浪漫……尤其是谈恋爱的时候听,再适合不过了。 “你有喜欢去的地方吗?”古枫问。 陈稀可摇头,如果是可以,她都不会在夜里出门呢,哪会有什么喜欢去的夜店。 她没有,古枫却有,于是道:“那就听我的,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陈稀可点头,“不过去之前,得先载我去拿蛋糕,我给自己订了生日蛋糕呢!” 生日蛋糕,一般都是别人为生日的主角订的,如果陈稀可喜欢,愿意为她订蛋糕的人肯定能排起一条长龙,所订的蛋糕,她这一辈子都吃不完! 可是,很奇怪,陈稀可竟然自己给自己订蛋糕。
这一次,leslie的名字已经是北美红人榜上的一员,陈金打算再帮哥哥在圣诞节的时候出一张片试试看。 话说,花花公子看着表面风光,夜晚嗨皮的不行,可他们也是辛苦的,特别是像陈金这种基本上不是靠脸蛋吃饭的花花公子,他得工作,还得赚钱,女人要哄的时候,甜言蜜语之外,也得有实际的,能够讨女人欢心的礼物才行,而他又是个大手大脚惯了的家伙。 原本,陈金打算把《黄金眼》的首映时间推后一点的,原因自然是为了不对《石破天惊》和《赎金风暴》造成影响,不过,《甜心先生》和《纽约大劫案》两部电影的日程也很紧,到时候同时开机的话,他就真的没太多的时间连续一个星期飘在外面了。 最后,通过大家的探讨,得出的计划就是——从二十六号开始,从纽约开始,进行为期十天的全球宣传,并且小范围的点映,邀请传媒和特定的人观看,把势头造起来,这和后来的大部分电影宣传策略差不太多,然后,十天后,才正式开始全球同步上映。 如此一来,不但不会对《石破天惊》和《赎金风暴》造成影响,也不会耽误《纽约大劫案》和《甜心先生》的拍摄,可算是一举两得。 从一拍摄开始,《黄金眼》的相关新闻就没断过,这可以算的上是杨君超和张晓的功劳,从陈金亲自在瑞士康特拉大坝进行蹦极跳的特技表演,到阿尔卑斯山上的极速摩托,然后从两千多米的高空利用摩托和飞机进行特技,在空中抓住飞机并且跳上飞机逃生…… 更有最后一场在卫星天线上的打斗,虽然只是节选了影片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却已经让很多的动作迷欢呼雀跃,认为那是电影史上最劲爆的动作场景,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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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陈金这个越来越出名的花花公子和两个所谓的国王女郎凯瑟琳泽塔琼斯与凯特贝金赛尔之间的绯闻也从来没停止过,这也是炒作的需要,大家都乐意看这些,有比较亲密但不算过的生活照,也有亲密的电影剧照,比如和两位美女的亲吻暧昧照等等。 持续不断的造势让《黄金眼》早就已经大名鼎鼎,纽约虽然不是洛杉矶,可他是全美第一的城市,不但华尔街牛,他的娱乐产业也照样很发达,作为宣传的第一站,在新闻发布会举行的那天上午,纽约尼克斯队的主场球馆里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影迷,自然,娱记们把媒体席也挤满了,最起码有一百家以上。 能够坐满人,环球的总裁爱德华先生终于喜上眉梢,他觉得他还是低估了陈金的魅力,亦或者说是大家对《黄金眼》这部片子的期待值非常高。 之前以为能够到一半人就不错了,现在看来,一切的花费都是值得了,话说,这也是没办法,环球影业现在不能装老大,虽然他还拥有相对来说的优先权,可太多的人在盯着陈金这个香饽饽,谁都想咬一口,他要是再不配合陈金,只怕下一次就真的没机会了。 九点整,按理是新闻发布会开始的时候了,可《黄金眼》其他的主创都到齐了,偏偏陈金还没到,有些人就不免嘀咕,这位爷是不是开始耍大牌了,虽然他并没有过这样的记录,可人这一红,不免就有轻飘飘的时候。 也正在这时候,尼克斯主场的电视屏幕全部都打开了,然后,屏幕里就出现了陈金的身影,他冲镜头挥挥手,“hello,大家早上好,请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到。” 说完,就见陈金跳上了一辆坦克,那一看就是真家伙,接着,他很快就驾驶着坦克车出现在纽约的街道上,球馆里的观众看到这一幕,都发出了惊呼声。
节选正文: 魏舒马上喝斥手下:“听到了吗,你们还等什么?拿出吃奶的力气,快追!” 魏家士兵紧跟慢跟。在地平线末端,他们终于发现赵氏士兵的踪迹,但战斗已经没他们份了,只见一名赵氏武士头目得意洋洋的站在一处村寨头,目睹着赵氏辅助兵驱赶许国的百姓,村寨头上留下的痕迹表明,这里发生的战斗并不剧烈,甚至有可能当地人还没来得及抵抗,就被赵武破城而入。 魏绛没有说话,他仔细打量着战斗的痕迹,希望能从中找到点什么,魏舒则转向那名赵氏小头领,问:“你们家主呐?” 武士首领躬声回答:“家主已经赶往了许国国都,这里只留下部分人手。家主下令,为了惩罚许国的不恭,我们要拆毁这座小城,把所有的人都变为奴隶,带回晋国。” 春秋时生产力低下,野生动物繁育的比人的数量多,加上这时代又处于封建时代,为了抵御野兽,或者为了划分自己的领地,所有的人类聚集点,都用围墙圈起来。这时代,大一点的城市被称为“国”,次一级的被称为“城”,类似现代小村落的聚集点,则被称为“邦”。 眼前这座聚集点不能称为城,顶多是个“邦”,它外围扎着一层木栅栏,唯有大门处修起了几个土垒。目前这个小邦的寨墙完好,木栅栏上插着几根寥寥无几的箭,四周没有血迹,似乎赵兵射了一轮箭就借助马的速度冲入小邦,小邦里的人畏于赵兵的强大,也没有做剧烈的抵抗。续篇:
魏舒还想说什么,魏绛把该看得都看了,明白了,他下令:“我们走,继续追。” 刚才经过一路急赶,魏兵已疲惫不堪,原来以为还能在小寨中歇息,但家主下令他们只能满怀着失望,拖动虚弱的双腿继续前进……魏舒看着行动迟缓的魏兵,疑惑的问父亲:“赵兵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我们魏家的士兵向来以坚韧著称,但现在,连我们最强壮的士兵都走不动了。赵兵怎么能做到在一场战斗结束后,继续前进,还一路跑在我们前面——再小的战斗也是战斗啊。” 魏绛答:“我听说赵城士兵每天都在长跑,预备役则每天通过比赛来锻炼身体。我们魏家以甲士著称,但这些人毕竟不是职业兵,而赵城的士兵……我听说他们都分得了土地,蓄养了奴隶替他们种地,他们不纳税,只履行军赋,所以天天在锻炼身体,所以他们比我们最强壮的士兵还能跑。” 魏舒再问:“也许赵氏新军有什么秘法?这次出战,我们魏氏的军队一直在左矩(左方阵)单独列阵,下次行军我们应该跟赵氏的人搅在一起,我要亲眼看看赵氏军队是怎么走路的。” 晋国军队军纪森严,行军的时候,连国君的弟弟战车乱行都要受到处罚,倡议这个处罚的正是魏绛,所以,魏氏与赵氏虽然同在新军,又一同穿越晋国来到郑国,但魏绛始终没有走入赵氏的队列,所以,他到现在还不了解赵氏的行军方式,也可以理解。 赵氏士兵行动的速度果然很快,魏氏急赶慢赶,路上接连见到三座被赵兵攻陷的小邦,却依然没有赶上赵兵的脚步,等暮色苍茫,他们终于在前方看到了赵武的军旗,这已经是赵武攻陷的第五座小邦了。
节选正文: 但是,大和战队丝毫没有想要撤退的意思,仍然在空间师野田佳炎的指挥下,集中全部火力,视距内的,视距外的,疯狂地攻击着火龙。 吕阳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的眼睛也全部变成了血红色…… 这时候,只能拼了,就像当初抗日战场上的共产党员一样,临时之前拼掉一个算一个,拼掉两个赚一个。 “茵茵,火龙生命快要耗尽了,我们也将会死在这里,你会怪我把你带到这里来吗?”吕阳向林茵问了一声,这话明显问得有些多余……但是,必须要提醒她了,不能让她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会死吗?”林茵一直兴奋地大喊大叫着,听到吕阳的话,似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嗯,这是真正的战场……茵茵,对不起……”吕阳一边驱驾着火龙向其中一艘大和战舰猛追了过去,一边和林茵说着。 “伟大的龙祭师,能和你并肩战死在沙场上,是我的荣幸!”林茵把她从树人那里学到的对吕阳的称呼以及语气回了吕阳一句……说实在的,她现在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而是还根本没有战死是怎么回事的概念,心里一直被某种感觉充盈着,还没有时间和机会去考虑那些事情。 “好!让我们完成最后的疯狂!”吕阳大吼了一声,火龙也再一抓住了一艘巨大的大和战舰,并且努力把它旋转了起来。 所有的大和火炮齐齐地对着火龙轰击着,无数的导弹在空中咆哮着轰向火龙的身体,火龙的生命值很快就降到了百分之五以下。 “继续猛攻!谁都不许后退!”野田佳炎所在的大和战舰并未被吕阳的火龙抓住,他同样血红着眼睛,如赌徒一般,大声向全部大和战队的成员下着命令。续篇:
他不知道先前的攻击对火龙是否真正造成了伤害,也不知道火龙此刻还有多少生命值,他只是在赌特殊战场内不可能有无限生命值的不死作战单位,否则就太破坏诡域的平衡了。 “还要继续攻击吗?这火龙可能有无敌光环之类的,我们的攻击对它毫无效果,但它的无敌时间应该是有限制的,不如先撤回去,等它的无敌时间过了再组织进攻……不然我们的损失太大了!如果失去了全部的大和战舰,我们很可能会输掉这次的战场任务!”野田身边一名大和战队的核心成员丹羽向他建议了一下。 野田死瞪着前方屏幕中的火龙,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他的双手颤抖着,丹羽说的话,不可能不影响到他的心志。 特别是……火龙再度抓住了一艘大和战舰,目前已经甩成了铁饼状,下一刻就要飞掷到另一艘大和战舰舰体上了,此刻他所在的大和战舰距离那艘大和战舰并不远,同样可能成为被甩击的目标。 “老大,撤兵吧……这样下去,损失太大了!”更多的成员通过通讯器或是诡系统向野田佳炎哀求着。 “谁再敢说‘撤兵’两个字,杀无赦!”野田红着眼睛咆哮着,但凡赌徒,在没有输掉内裤之前,是不肯收手的。 此刻撤兵,意味着野田先前的努力全部白费,损失也无法再挽回,而且,只要给了这个中国人机会。 “生命值:百分之四……”林茵按吕阳的吩咐,随时关注着火龙的生命值,并向吕阳汇报着。 “生命值:百分之三……”林茵的声音再度响起。 吕阳扔铁饼显然已经有了些经验,他感觉到这一次的力度和角度比起先前那一次要合适得多,当又一圈转过来的时候,有一艘战舰此刻前进的轨迹正好在他攻击的路线上,感觉应该会是很完美的一击。
小说简介:孤寂的行者, 追逐阴影的脚步, 这是盗贼的赞歌。 带着一个一百八十级的大盗贼的记忆,回到了十年前,命运给聂言开了一个玩笑。 曾经错过的、被夺走的,都要重新拿回来。 然后搞一身神装,摧枯拉朽,见神杀神,势不可挡。 于生活中迷失,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指引他的神,纪念心中永不褪色的WOW与DND。——发飙的蜗牛。 正文 节选篇章:黄金地龙不单单会在卡罗尔城出现,其他城市也会有的,所以其他公会的会长,也可能得到类似的东西。 但经过变异能量水晶强化过后的宠物,他们应该不会有。 所以黄金地龙是独一无二的! 聂言把黄金地龙召回了宠物空间,把黄金地龙放出来在大街上走,实在太招摇了。他准备找个地方,先把黄金地龙的等级带上来再说。 第二七九章 暗影屠戮 永恒之城,牛人部落的一些队员也开始来这里练级了,他们都是一些比较有钱的队员,组成一个个队伍,每个人凑上一点钱,购买几组片伤魔法炸弹,然后到这里练一会级。想要在这里长时间练级有点不太现实,现金消耗量太大了。 随着玩家们等级的提升,永恒之城很快就要公开了,既然这样,还不如让牛人部落的队员有实力的来这里多练几级。 聂言找了个人少一点的地方,把经验值交由黄金地龙独享,将黄金地龙安置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给它喂食了一块肉片,让它在那边呆着。 聂言朝远处跑去,用手中的无头骑士多罗之骑射弩吸引附近的机械魔偶,将数百机械魔偶引了过来,然后用片伤魔法炸弹狂轰烂炸。 轰轰轰,魔法火焰喷射绽放。 一道道片伤魔法炸弹飞上天空,然后落下炸开,这些机械魔偶头上飘起一连串的伤害值。 一片一片机械魔偶倒在了地上。 聂言看着黄金地龙的经验条,经验条迅速暴涨,一道道白光在黄金地龙身上亮了起来,黄金地龙的等级一下子暴升到了九级,查看黄金地龙的状态,各项属性都有了大幅度的增加,血量涨到了260,攻击变成了63-67,其他属性也均有提升,属性增加还是蛮快的。毕竟才九级,按照这趋势下去,升到二十二三级的时候,黄金地龙的各项属性便会远远超过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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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黄金地龙还获得了一个技能。 初级龙息喷吐:喷出龙息攻击敌人,附带20点技能伤害加成检定,可造成55码范围片伤,(基础攻击+技能伤害)附带火系魔法伤害。技能冷却时间三分钟。下一级需要等级20级。 龙息喷吐的效果显然是非常强的,范围片伤效果,只是初级龙息喷吐,便能造成这样的伤害了,若是把黄金地龙的等级带上来,以后刷怪练级什么的,肯定会非常爽,黄金地龙一个龙息喷吐便能喷死一片。 在这里先练一会级,聂言要找个更适合练级的地方,更快地把黄金地龙的等级带上来。 另外聂言的等级也需要提升了,尘封的历史资料片开启之后,玩家们等级疯狂拔高,要是再不练级,他的等级很快就要掉下去了。最好找个能刷邪恶生物的地方,这样既可以练级,又可以开启一部分暗之掠影上的技能。 聂言看了一眼暗之掠影上的技能,目光锁定了其中一个,暗影屠戮技能,开启需要条件:击杀一个五十级领主,要求必须是邪恶生物。 暗影屠戮:加持暗影屠戮状态之后,攻击其中一个单位可对周围1010码内十个单位造成30%攻击伤害。持续时间2分钟,技能冷却时间2个自然日。 这个暗影屠戮技能,是盗贼非常爽的一个片伤技能。 盗贼职业的片伤技能非常少见,随便找出一个片伤技能价值都极为昂贵。 聂言现在缺少的,正是这一类技能,有此类技能,不管刷怪还是PK,都非常有用,唯一的缺点是技能冷却时间比较长。 玩家们掌握的高级技能数量也在增多,聂言想要保持自己的优势,也必须要增加技能的数量。 聂言想了一下,忽然有了一个目标,看了一眼旁边的黄金地龙,还是先把这个家伙带升到20级以上再说吧。
“果然没有变,还是那么毛毛躁躁和……嗜杀。”淡然看着冲出去的那魔族天骄,妖族天骄收回目光,望向了顾皎月。 这两人,妖族那位正是如今潜力榜上前五排名第四的存在,名叫狻莫,别看其平时笑嘻嘻,真正战斗起来,却是非常的心狠手辣,和他打的人,不死也得重伤,传闻他修炼了已经断绝传承的某种妖功,强大到逆天。 至于那魔修,也是排名前五的一位,位列第六,比之王涛高了两名,但却比之顾皎月低了一个名次,这魔族修炼者名为郝宴,一身魔功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同样非常强大。 正在战斗的王涛和顾皎月,都是感受到了两个意外来客的到来,纷纷停下杀戮,将目光投向了两个异族。 “狻莫,没想到居然是你。”看见狻莫,顾皎月眼中历光微微一闪,表情却有些凝重起来。 对于狻莫,顾皎月不算陌生,曾经挑战过数次,但每一次都是差一丝,根本无法战胜,这种家伙对于顾皎月来说,真的很难缠,连她也不得不小心对待。 “皎月妹妹,多年没见,风采依旧啊!哈哈……”对于顾皎月,其实狻莫也非常重视,虽然他确实要比之顾皎月强一线,但那也只是在对比大道印记碎片的情况下,如今可不能使用大道印记碎片,再一次对比,孰强孰弱还不一定。 “闭嘴!我妹妹的仇……拿命来!”狻莫调侃顾皎月,顾皎月暴怒,她直接舍弃两名真仙,杀向了狻莫,从其口气之中不难听出,顾皎月和狻莫有着某种深仇大恨。 对比顾皎月这边,王涛他们就要直接很多了,那魔族的郝宴本就少言寡语,加之王涛如今也是杀到了兴奋处,两人二话不说,直接交手! 一刀一剑交击! 铿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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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铁交鸣,法力波动荡漾开,火花四溅! 刀走霸道,势大力沉;剑走偏锋,飘逸出尘!第一击那郝宴便是吃了大亏,其魔剑直接被王涛一刀轰飞了出去。不过郝宴魔剑显然也是非常的不简单,虽然被无名刀狠狠的轰了一击,却没有任何破裂的样子,在被轰飞的瞬间便是又一次急速的刺向了王涛。 合成之后的步伐使出,如梦似幻,王涛身影化作了一缕青烟,直接消失在原地,险之又限躲过了魔剑快得出奇的一刺,手中法诀不断,无名刀速度也不慢,微微颤动间,直接消失在了虚无中,一刀向着郝宴斩击过去! “不错!确实有些本事。”两次没有成功,郝宴眼睛一亮,对王涛产生了战意。 郝宴,本就是一个好战魔族修炼者,虽然扼杀天才这让他非常爽快,但如果天才没有达到他的语气效果,他却没有多少兴趣,显然此时的王涛已经让他非常满意,要动用真本事了。 “魔焰斩!”果然,在说出赞赏话语的瞬间,郝宴爆发了法术攻击,一开始的随意已经不在。 魔族,天生就是修炼法术的天才,他们每一个成员,在修炼法术的时候,都是能够事半功倍,这种情况,无疑让得他们的法术攻击非常强大,一般法宝都是辅助,真正厉害的还是法术。 “来得好!”感受到了郝宴这一法术的强大,带给他一种危险气息,王涛战意再次暴涨,他王涛,也是一个好战之人,面对这种情况,自然不会有退缩的道路。 “鬼斩!”迎着郝宴魔焰斩,王涛也是不做保留,使用了一些底牌,只见无名刀顿时密布森森鬼气,轰然向着郝宴魔剑斩击过去。 鬼斩,这是王涛结合斩击功法法术等自己合成的一种杀招之一,虽然攻击力不算他此时最强的招式,但却绝对不能小看,因为其中蕴含了法则力量!
小说名:史上第一掌门 节选正文:彼此笑谈了一阵,估摸着那两个弟子已经走远了,叶文才道:“今日前来叨扰,其实是这位玄都法师想要寻李掌门,这事情……还是让这位玄都道友与你说吧!” 他二人寒暄的时候,玄都一直在旁边看着,此时听到叶文这么说,就知道到自己出声了,不过他一开口所说的却不是那些事情,反而是询问起李玄最近修炼上的事情,甚至还问了问李玄是否碰到了什么难题? 李玄虽然心中不解,但与玄都法师说了一阵后,似乎心中有所感应,也没多问,便将自己的一些疑问一一问了出来,而玄都法师也丝毫不藏私,但凡李玄所问,全部都详细回答了一遍,结果这半宿下来,几乎都是李玄在问,玄都在答,乍一看去还道是师徒之间在传功授业,答题解惑。 叶文在一旁听了许多,倒是也有不少益处——虽然对他不见得多有用了,但是很多东西他以前只是心中明悟,却不懂得如何讲述,这样的话授徒的时候不免会有些问题,如今听了玄都法师这一番讲解,倒是明白该如何传授弟子了。 一直说到了天明时分,李玄闭目沉思了好一阵,这才睁开眼起身对玄都法师抱拳行礼:“道友传艺之恩,日后必有报答!” 玄都法师则是笑着坐在远处受了他这一礼,只是等李玄施礼完毕玄都才道:“你我本是同门,彼此传艺又算得什么大恩?” 见李玄不解,玄都继续道:“当年你下界办事,遭逢变故,无奈之下使出手段毁去仙躯保住一缕神识,入了那六道轮回想要转世重修,却不想经历数世而难窥成仙之道,如今连当初那一抹神识都快淹没不见,若非机缘巧合下重回仙界,怕是师尊也寻不到你之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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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依旧莫名其妙,但是他却感觉到玄都所言乃是天大之事,因此也不敢出声打断,只是坐回原处静静听着! 玄都法师见李玄不解,却不解释,只是径直说着话:“幸好神识尚存,因此师尊炼了一颗金丹,只要你吞服下去,那么诸般事情就可以尽数回想起来。至于那一身修为……虽然不能尽数恢复,可有了那前世修炼的记忆,想要重修回来也并非难事!” 说罢便将手掌一番,一颗放着灿烂金光,将这一方厅堂映照的金灿灿一片的丹药便出现在了玄都法师的掌心之中。 此丹一出,满室馨香,叶文只是一闻那香气便觉得心肺之间一阵凉气流过,脑袋更加清醒了几分,本来昨日与那八歧大蛇一战后虽然没受什么伤害,却也有几分疲乏,结果此时竟然瞬间消解了大半,可见此金丹多么神奇。 李玄看着那颗金丹默然不语,此时他多少也猜到点什么来了!毕竟他不笨,反而还很聪明。 明显着的,这玄都法师似乎与自己的前世有很大的交情,看其话语似乎还是同门师兄弟,如今来寻自己,便是想要自己恢复前世记忆! 可这样的话,是不是要代表自己重归那往昔师门?也或者说自己还是自己吗?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人? 诸般考量在其脑海中一闪而过,手上却没有半点动作,眼睛望着那金丹,但却好像是望着更远的地方似地,就好像要看破未来一样。 见他这样,叶文也不好说什么,这事情外人的确不好开口,只得坐在那里静观李玄如何抉择。
正文:“红日最近声名显赫,自然也在他考虑中。” 幽幽手指在楚天脖子上轻拍:“当我听到中间人提供的目标是你时,我就让人暗中追查上去,结果发现跟天道盟有关,至于其他细节就不说了,不过确认这个消息,可耗费本小姐不少钱啊。” 她一脸委屈还带着一点泪花:“为了你,红日组织不仅没有接这单巨额生意,还花钱帮你偷偷追查悬赏者线索,我容易吗?结果你花了一千英镑就斤斤计较,你说我这幼小心灵怎么能承受?” “好了!耗费了多少钱,我给你。” 楚天适时用手堵住声线提高的小魔女,很直截了当地给出她想要的话,幽幽果然从郁闷苦恼变得喜笑颜开:“那就好!那真是太谢谢你!我看再过几年红日组织转型好了,从杀手变成保镖。” “既光明正大又有不菲收入。” 楚天苦笑起来,在她耳边上轻轻叹道:“谁养得起你们?为了对付连不败的底牌,我把红日最精锐的杀手养在伦敦,他们每天耗费的钱财和饷银就让我吃紧,更痛苦的是,我还没用过他们。” “没事!” 幽幽露出很可爱的笑容:“迟早用得上的。” “对了,雪衣有消息了吗?” 楚天想起一个重要问题,手指把玩着小魔女的头发:“如果没有结果就不用再跟了,枫叶学校已经死得七七八八,连自称校长的中年男子都冒出来杀人,这枫叶学校没有三五年是难成规模。” “在爱尔兰,宗主还跟着呢。” 幽幽呼出一口长气,低声宽慰着楚天道:“放心,一定有结果的,之所以还这样吊着,是因为中年男子实在狡猾,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玩各种各样的花样躲避追踪,显然他对自己行踪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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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表明他是一条大鱼,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吞掉。” 楚天点点头:“让她小心点。” “我们到了。” 幽幽望着窗外,雀跃着跪坐起来,楚天跃过幽幽头顶,看着飞机之下渐渐变得清晰的山川和河流,泰晤士河静谧地缓缓流淌,作为曾经的日不落帝国的母亲河,这条河流承载了太多历史兴衰。 见证英国崛起和衰落的它,一如既往的平静和安详。 半小时之后,楚天一个人走出机舱,就在他深呼吸一口气要走出机场时,西王先快半拍握着手机迎接上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少帅,沈小姐从京城来电,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墨墨死了!” 墨墨死了! 楚天一怔,瞬间石化。 “生命,在故意和我周旋……” 第3667章 脱不了关系 雷氏酒店,八零八房! 一身黑色衣裙黑色丝袜裹住的王子妃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的她已保持了这个坐姿将近半个小时,她不知道楚天会不会来,但她今晚哪都没打算去,就坐在这房里静静地等楚天出现。 这一次玩手段被楚天轻易识破,王子妃在惶恐之余却也决绝。 因为她也是被乔治王子迫得没有办法,所以才会起小心思找杀手去激怒楚天,只是没想到楚天一眼就看穿伎俩,不过这也让她更坦然,她相信楚天可以从侧面验证:她和哈利真是无路可走了。 在给自己找够理由应对楚天斥责后,王子妃还生出一抹愤怒,那就是对楚天的打击报复很咬牙切齿,她本认为楚天灭掉杀手后能消气,然后顶多怒骂威胁她几句,双方再次走到现在的谈判桌。 谁知楚天却直接对哈利王子下手,而且做的如此决绝狠辣。
小说名:重生之官路商途 节选正文: 时学斌问陈妃蓉:“你选择去哪个部门,我推举你当部门负责人……” “我……”陈妃蓉狡黠的一笑,说道,“我也只是闲散人员,”学着张恪的语气说,“我这人进东大也是为了混吃等死。” 时学斌这人愈挫愈勇,又问席若琳:“席师姐,你选择去哪个部门?我就跟着你混。” “我?”席若琳迟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都不晓得有多少时间能参与协会的活动……” 张恪笑着说:“席师姐,你不用担心什么啊,协会是协会,学院是学院,到年级里,你一样可以给我跟杜飞脸色看的……” “……”席若琳满脸涨红,娇嗔怨道,“谁给你们脸色看了?”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她也明白了一些事情,都不晓得东大里有谁能给张恪脸色看。再说她这段时间以来,特别是合欢山事件之后,她待张恪都是和颜悦色的。 蒙乐朝张恪挥了挥拳头,不许他随便调戏席若琳,虽然席若琳此时的模样看起来最诱人,但是要将席若琳气走了,那多得不偿失? 中午一群人去教工食堂用餐,赶巧翟丹青随后进来用餐。 翟丹青昨天报名参加东大举办的春季MBA考前培训班,今天算是正式上课,她到教工食堂来用餐,身后围了一群自以为成功人员的培训班学员。 翟丹青对前围后追的人浑不介意,巧笑嫣然的应付自如,看到张恪他们,自然就将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甩到一边,凑到这边来。 比起陈妃蓉空谷幽兰静寂的美,翟丹青艳光四射,刺激得时学斌、董跃华这些小子体内肾上腺素了立即提高了两个水准。续篇:
第636章 新台币弃守 杜飞下午还要赶去橡树园讨论公司注册的细节,他匆匆用过餐就走了;翟丹青不想回招待宾馆午休,便跟着张恪他们去小红楼参观创协骨干的竞选。 翟丹青是个精致而艳丽的女人,肌肤雪白光润,仿佛透着一层淡淡的光芒,成熟丰腴,有着入骨的风情,艳光四射。 时学斌、董跃华这些人看到陈妃蓉还能嬉皮笑脸的说些不伤大雅的玩笑话,连直视翟丹青的勇气都没有。 翟丹青就陪张恪、陈妃蓉这两个闲散人员依着东边窗户而站;席若琳矜持自己的身份,没有说不加入创协,也没有去跟时学斌他们争部门负责人的职位,也就跟张恪他们站在窗户这边看着时学斌、董跃华这些人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在那里为竞选职位慷慨陈辞。 “肾上腺素这玩艺还真是神奇啊!”张恪感慨的说,“还担心大家彼此都认识,下午让他们内部竞选可能会不伦不类,没想到翟姐一出现,让他们拨出刀子互相捅都有可能啊!” 翟丹青美眸横盼、媚然肆意,笑着说:“喏,你将这里当养殖基地呢!” 张恪淡淡一笑,不说什么,他的确能期待这些人里能出现一些熠熠闪光的人物。 席若琳听不懂翟丹青话外之音,在翟丹青面前难免有自惭形秽之感;的确,在艳光四射的翟丹青面前,很少有女人能保持自信。 听着张恪在那里胡掰,陈妃蓉捂着娇艳的嘴唇吃吃的笑,春节前去新芜游玩还承蒙翟丹青招待,都没有听张恪说起过翟丹青也在学校里。 翟丹青正好要请张恪、陈妃蓉帮她从图书馆借些资料出来,挨到图书馆下午开放的时间,张恪与陈妃蓉就陪翟丹青先离开了。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看似平静的修道界中,却隐藏着数百年气运转化的危机。 一名懵懂的山野少年,遭遇了一个代代一脉相传的神秘门派,无意中却卷动了天下风云。 再给出一段话: 在敕勒宗那件绝强的法器残留在他身体里的火焰慢慢将他的所有心念和意识都燃为飞灰的时候,他感觉出来明若原来已经是必死,所以她才会以这样的方式,直接将自己击杀。但奇怪的是,他的心里却没有丝毫上当受骗的愤怒,因为这个时候,在他的脑海之中,却闪过了一片充满着青草香味的广阔草原,在那个草原上,有成群的牛羊,有洁白的蒙古包。 那是第一个被澜神君毁灭的地方,但是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却没有想到,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出现在他意识之中的,竟然是这个地方。 那一丝未来得及在眼中闪过的惊诧,正是因为如此。 第二百六十六章 刹那芳华 直到此时,诗剑才知道真正的绝世强者之间的斗法是何等的残酷。 根本就没有什么术法的攻守变化,没有你发一道攻击术法,我发一道防御术法,然后再发一道攻击术法乘隙反击。只有完全超越了她想象的无上力量的撞击,她只见到澜神君发动了刺天戮地的一击,但是更为强大的力量在明若的手中化成了一道无坚不摧的天剑,一剑就将澜神君击杀,刺破了苍穹。 没有什么言语能够形容明若的这一击。 无穷无尽的力量摧毁了澜神君之后,依旧去势不止,将天空中浓厚的暗红色红云冲开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孔洞,暗红色红云凝聚而成的护法尊者,满天神佛,全部被这无匹的力量全部绞碎。 这是无比冷艳而残酷的一剑,就如明若本身一样。 这一剑击出,明若脸上的绯红也全部退去了,换来的是细瓷一般的苍白。 她体内的伤势本来已经重到不能再重的地步,连续击杀毒龙尊者和澜神君这样两个和他同级的对手,也已经让她的心力和身体都到了彻底崩溃的地步,而对她损伤最为严重的,却是澜神君刚刚打入她体内的那几道浮屠业火。请你帮忙续写:
她的体内已经像是一团枯草,所有生机、力量,已经被她尽情的绽放出来,而根本无法炼化,可以燃尽一切真元和气血的浮屠业火,就像在干草之中,打入了几团火星。 一直在认真的看着明若出手的洛北的心也冷了下来,但是,刚刚击杀了澜神君的明若,她眼中的光华却更加的明亮,这一瞬间,就好像她整个人都在发出光来,发出绝世的芳华。 她突然猛的抬起了头,她的双指朝着前方的天空刺了出去,整个人也和澜神君一样飞了起来。 …… 空气、暗红色的云气、残余的法力波动、四散的真元力量,所有阻挡在明若面前的东西,一切的一切,全部在一瞬间被击碎,迫开。整个天空,似乎被明若瞬间斩成了两半,捅出了一个窟窿。 刚刚一剑击杀澜神君的明若,竟然是爆发出了更为强大的一剑,冷艳而残酷,绝世芳华的一剑! 是什么原因让明若用尽所有的,最后的力量,发出了这样的一击? 在明若双指朝着面前的天空刺出的一瞬间,洛北也猛的抬起了头,瞳孔瞬间收缩。一股绝强的法力波动和惊世的剑气也从他的身上瞬间迸发开来,化成了一道烈日般炽烈的本命剑元,朝着明若手指刺向的方向狂涌而出。 在绝高的虚空之上,当所有阻拦在视线中的一切被明若的无上力量彻底摧毁的瞬间,露出了一个灰色的身影。 那条灰色的身影就静静的负手站在那里,但是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异常强大而不为任何人改变的气势。似乎谁都无法动摇他的意志,无法动摇他的心念,他要做的事情,就是他的道,任何阻碍他的道的,都会被他彻底的粉碎。 祁连连城! 虽然之前从未见过祁连连城,但非常奇怪的是,这个名字在这个时候却无比清晰的浮现在了洛北的心头。 他就是祁连连城。
给你一段话: “那是什么?” “那是真神神格,半成品!” 两大祖师一看,差点跳了起来,他们是鸿神境界的老祖宗,自然能够看出来,杨奇祭祀出来的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刹那之间,他们有一种出手抢夺的冲动,但是身体刚刚扑了出去,却发现无穷无尽的王者之气弥漫而来,看似和杨奇相差咫尺,实际上却根本接近不了。 “怎么,你们两人想抢夺我的这东西么?实际上,这东西是我抢夺兜率天王朝的,在那长生神树之上。被我强行摘取了过来,现在借助龙王的圣祭能量炼化神格,在这一刹那,我就会晋升神话境界,而且拥有龙王神力!龙王所有的力量,都已经被我吸收,你们若是不怕落得和龙王一个下场,就来吧!” 杨奇的声音传递了过来。 “什么?” “居然是兜率天获得的,你这是得罪了兜率天啊。” “连八部天界和兜率天同时得罪了,你……你难道不嫌自己命长。” “我们这次糟糕了。” 两大长老看见杨奇再次得罪了一个大敌人,而且是不可化解的仇恨,想想现在和杨奇站立在同一阵线,就觉得非常恐怖。 “怕什么,我自己也是天外天仙界,三十三等级至高无上仙界之主,能够奈何得了我?”杨奇抛出来了一个重大秘密,“到时候你们宗门去我天外天仙界发展,谁能够奈何得了你?” “天外天仙界?你居然是这个仙界的主人,怎么可能?这个仙界不可能有主人!” “哼!我就让你们感受一下这个仙界的力量!” 轰隆! 一股庞大的能量贯穿下来,组成了天柱,非常诡异,纯正,磅礴,苍老,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 果然是天外天仙界的力量。请你帮忙续写:
这一下,两大祖师都不说话了,他们垂头丧气,沉默下去,彻彻底底等待杨奇晋升神话境界,自己投靠这个小辈。 在他们的眼里,杨奇不论创造多少奇迹,都是小辈,没有别的。因为境界太低级,就算是晋升到达了神话境界,仍旧是小辈。 杨奇不会理会这些人,他感觉到,那圣祭的龙王神力,鸿神境界的所有精气,都冲入了自己的道果中,然后,那神格破碎的力量,也进入了道果深处。 整个道果终于忍受不住,开始崩溃,一股股的天神浩瀚能量,在万界王图中凝聚成形体。 砰! 突然之间,混沌世界出现了,在杨奇的头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混沌景象,那些混沌景象,全部都是一座座的宫殿,古老神灵,还有上古高手在其中端坐,都齐齐看向了下面的杨奇。 劫数降临了! 这次劫数,绝对不简单,已经没有天道的愤怒了,天道规则这一刹那,根本无法对杨奇进行惩罚,而现在对他进行降临劫数的,是混沌深处,过去未来之中冥冥存在的伟大诸神意志,在考验他,在抹杀他,绝对不允许另外一个有潜力晋升为神的人存在,不朽的王座,有了定数,不容许任何一个人染指。 轰隆! 突然,一尊古拉的天神站立起来,驾驭着战车,从千百万亿光年之外,突然冲杀,手持雷霆长矛,战车马蹄滚滚而来,打得虚空深处不停动摇,炸开了许多缺口。 当! 长矛到达了杨奇面前,一下刺入。 “这是,雷神之怒。真正的太古神劫,传闻之中,这是一些人冲击诸神的时候,才会有的劫数,他才是神话境界高手,怎么可能引发这种劫数?这根本不符合真理!”冬无血尖叫起来。
小说名:篡清 节选篇章:往常这些督抚变更,总有几个月的缓冲时间,这些人事变更,多少安排一些。新来的督抚也会缓缓就道,给人家一点时间,或者变着花样多捞点钱作为下台之后的嚼裹,或者留出时间让这些就要下台的人找找门路,看是不是换个省份继续吃饭。这也是大清官场约定俗成的规矩。 荣禄突然而来,突然接纂。照理说是朝廷坏了规矩,按照往常,总有些地方大佬给京城写信。然后京城里面都老爷就得说话了,朝廷总得有点交代——就是皇上,也不能随便坏人饭碗啊! 可是荣禄这次偏偏是单身而来,一个人不动,一个私人不安插。到地方到任规也只收一半。饭碗保住,这么一件大坏规矩,能引起官场极大震动的事情却风不起水不动的过来了,人人都交口称赞新来的荣中丞厚道。除了突然被撵走的叶梦麒发发牢骚之外,大家都弹冠相庆又过了一关。至于荣禄为什么来,他当初和徐一凡有什么恩怨,还有朝廷突然安排荣禄过来背后的心思,谁都懒得去管……大家又不是北京城里面当军机的,不少人顶子也是下了本钱用白花花的银子捐得了了的,管你朝廷刮东风还是西风了,谁坏了咱们饭碗,就是和整个官僚体系过不去!
给定小说名和节选,续写小说
荣禄接纂之后如此行事,口碑自然到了天上去。底下的琐事他也一概不管,不管什么公文发过来,一定批回发文的衙门表示着照所请,照朝廷成法行事。新巡抚过来,往往就有地方上告,告几个吃相太难看的地方府县,新督抚也往往从善如流,空出位置正好安插私人。这次荣禄却一概不闻不问。新巡抚如此上道,感动得地方官儿们一个个拍胸脯,表示一定把治下弄得弊绝风清,不让荣大人有半点为难,不让京城的都老爷们有半点废话。而且还纷纷暗示,虽然荣大人清廉,各种规矩只要一半,可是他们又怎么会不懂事儿呢?这些规矩,一文也不会少荣大人的————按照幕僚师爷们的经验,荣禄这官儿应该当得清闲自在,可是接纂这快半个月了,却没有一点看到荣禄有松开眉头的时候! 这位荣中丞,每天神不守舍,到底在想些什么? 师爷们算盘打得七零八落的,心下不约而同的,都在盘旋着这个疑问。 “如梦一样啊……还他妈的是噩梦!” 荣禄只是觉得,自己似乎还没有从那场噩梦当中惊醒过来一般。 午夜的大雨中,那条滚滚向着汉城的铁流。日本军人的黑制服白绑腿,汉城升起的黑烟大火,大清汉城总领馆的废墟,那些烧成焦黑,蜷腿抱头的尸体。还有禁卫军的苍龙旗,逼在他眼前的雪亮刺刀! 事情已经过去年余,可他还每每从夜间惊醒,坐在床上,一阵阵的流冷汗! 世界已经不一样了,他是心气很高的人,在旗人当中也算能干,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应付,什么都能驾驭,可是那场汉城变乱,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掌控余地!不管是徐一凡还是日本人,没有一个是他应付得了的。
正文:“不用紧张,我们视罗兰为友,并不是视他为君,这些闲事我们是不管的。”洛黎塔掩嘴笑道,“况且你们看起来不像抱有龌龊的目的,浮岛欢迎友善的客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请上来坐坐吧。” “可以吗?”杨阳大喜,她有恋异族情结,最不愿放过的就是这样的机会。其他人也多少睡腻了摇晃的舱房,加上好奇,都非常乐意。惟独朱特显得为难,暗暗吩咐部下万不得已时毁船逃生,拉克西丝假扮海盗的事决不能暴露。 “当然可以,不过岛上随时会冒出涌泉,地势也不平,要小心了。”洛黎塔亲切地交代,挥手造出一条水梯,示意他们下来。在此期间,又有两个水族少女出现,手持蚌珠照明,不时偷眼打量,窃窃私语。希莉丝不由得想起了埃娃,尽管同样是亲水一族,但人鱼们明显活泼友好得多。 “杨阳……”肖恩欲言又止。杨阳正要细问,洛黎塔已牵起她的手:“才走几格楼梯就跌跌冲冲的,待会儿可要跟紧了,还有那位长发的先生。”维烈回以不好意思的笑容。 浮岛顾名思义,一半浮出水面,搁浅在礁石群里,地质多孔而稀疏,不但活泉到处冒,一不留神就被浇了个湿透;土壤也时常变化,旧的泥沙冲下去,新的就给浪头带上来,灌溉成大大小小的沼泽,让人目不暇接,寸步难行。岛民则是自得其乐,畅游其中。 “这地方真不是人住的。”第三次被泉水浇得满头满脸,昭霆忍不住抱怨。耶拉姆拦阻不及。洛黎塔回首歉然一笑:“再过去些就好了,我们也不喜欢睡觉时被水淋醒。”
我想写一本小说,给你一段正文,帮我续写
果然走了约莫半刻钟,地面渐渐平坦坚实,触目尽是美丽的水生植物,珊瑚堆成的居所和满地的珍珠海贝,景色瑰丽奇异,一路颠簸的众人这时终于绽开笑容。 洛黎塔看在眼里,也十分高兴,拍手道:“告诉大长老有客人来,二长老那儿就不必了,我们来举办个欢迎会!”水族们一齐欢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总共有几个长老?”莎莉耶悄悄问道。维烈也轻声回答:“有三个,大长老多米尼克对外交涉,沉稳精明;二长老维欧拉生性冷淡,不问世事;三长老就是洛黎塔。” “哦。” “补充:三长老亲切大方,讨人喜欢。”洛黎塔摇摇食指,插话进来,不顾维烈一脸尴尬,“我们还有位族长,就是鼎鼎大名的魔导团团长艾露贝尔·西珐。”杨阳忍俊不禁:“我还以为水族都很矜持含蓄呢,原来也有你这样外向的。”真是彻底打破初见的印象。 “没办法,长老就是需要老着脸皮的职业。” “三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呀……大姐!”洛黎塔紧张地往旁边一跳,露出身后的人。那是个气质高华的女性,殷蓝色的秀发直垂到小腿,微笑有度,仪态端方:“浮岛很久没有客人来了,希望各位玩得愉快。” “哪里,是我们打扰了才对。”杨阳诚恳地道。 “没什么打扰的,这些孩子成天就盼着有人来。”无奈一笑,多米尼克比了个邀请的手势,“到我屋里坐坐吧,不然要着凉了。”众人欣然从命。 水族女子心细如发,早早就燃起篝火,铺好软榻,精致的屋宇里温暖如春。捧着清凉的梅沁浅啜,有种宾至如归的感受。
给你一段话: “等等。”叶秋喊道。 “你还想怎么样?把我留在这儿?”龙哥沉声说道。 “大家都是华夏人,何必整天斗来斗去呢?”叶秋走到龙哥面前,说道:“你的脖子扭到了,如果不尽快恢复过来的话,可能会有些后遗症。我略懂些推拿捏骨之术,可以帮这个小忙。” 龙哥的脖子确实是扭伤了,只是不太明显。而也正是这不明显,有可能会导致医生的疏忽。一天两天还没事儿,要是时间长了,这龙哥可能成为歪脖了。 叶秋原本就对这个龙哥没有恶意,甚至对他还有些欣赏。只是他的一句话触怒了叶秋。 原本在韩老家就有些心情郁闷,自己现在的力量还是太薄弱了,总有种被人縳住手脚无法行动和飞翔的感觉,甚至连呼吸也总是觉得过于沉重。而龙哥又说要去学校报复之类的话,叶秋才勃然大怒。 不是这个人都有资格来对自己说这些话的。韩老这么说,他暂时没办法反搞。而龙哥这么说……好吧,感谢龙哥,叶秋今天受到的郁闷之气一下子就找到了发泄口。 一脚下去将龙哥踢飞后,叶秋的心也终于能再次飞翔起来。痛快淋漓。难怪现在大城市里都流行《出气吧》,听说生意非常火爆,收费不菲呢。 叶秋的气消了,又觉得对人家有些愧疚了。也顾不得没脸没皮,跑上去要给人家矫正脖子。 龙哥犹豫了一下,说道:“有劳了。” 叶秋点点头,将龙哥的脑袋扶正,然后一只手伸到下巴处固定住他的脑袋,另外一只手按着他的脑门,说道:“放松。” 等到龙哥崩紧的神经逐渐放松后,叶秋突然间用力,将它的脑袋向左侧转去。请你帮忙续写:
咔啪! 一声脆响后,叶秋才松开了龙哥的脑袋。 龙哥原本被叶秋这么按着脑袋时心里紧张的不行,这小子要是个变态,猛地这么来一下,自己就死翘翘了。等到他发现对方的眼睛里并没有恶意的时候,才慢慢地相信他了。他总不肯当众杀人吧? 龙哥转动了一下脖颈,还真是感觉舒服多了。不像刚才那么疼。他原来以为是脸疼,没想到是脖颈的问题。 “谢谢。”龙哥说道。 “不用。我是水木大学考古系的叶秋。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我。不要难为她们,只是几个可怜的女人而已。” “明白了。”龙哥点点头,带着自己的朋友离开了。 大胡子的视线向叶秋看来,叶秋挥挥手,大胡子带着一帮黑衣人消失在这走廊里。 叶秋关上包厢的门,转身看过去,冉冬夜寝室的四个女孩儿并排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除了外面的喧嚣声从门缝里溜进来以及电视机屏幕里不断变幻的画面,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 冯静像根石雕似的坐在沙发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走到叶秋面前,说道:“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在,琳琳何钦她们……” 叶秋打断她的话,说道:“不用谢我。我在还别人的还人情。你们愿意做什么和我没关系。” 冯静对着叶秋轻轻鞠躬,又走到自己的三姐妹身边,一脸愧疚地说道:“琳琳、何钦,是我连累了你们。我……对不起。” 冯静再也无法面对自己姐妹的眼神,提着包就往门外跑去。还没走到门口眼泪就流了下来。 “大姐……”蔡琳出声喊道。见到冯静的身影跑远,蔡琳也提起自己的包,说道:“我出去看看。”
节选正文: “你刚刚不是还说什么都听我的吗!”对于秦梦露这个小妞墙头草一般的摇摆不定,于易涵玉手横跨在腰间,言语间有些质问。 “那……好吧,听你的还不行嘛……”秦梦露直接败下阵来,她甚至都不敢看于易涵的眼神,她那什么都不畏惧的性子,唯独怕的也就是她这个表姐了。 摆出爱莫能助的娇俏模样,秦梦露递给了萧羽凡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心不在焉的开始抱着零食撒气…… “再怎么说,我们家梦露还是一个妙龄少女,若是传出点什么,对她可没有一点好处!” 于易涵的语气也算是缓和了一分,她也不想让气氛如此尴尬,与其说她是为秦梦露着想,倒不如说是为了自己。 “打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要要求不是太过分,我一定不会拒绝的,况且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兴趣,和大小姐你发生点什么关系……” 萧羽凡的语调渐行渐小,到最后的那一句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够听见,他可不敢这么直白的跟于易涵说话,要是这个妞真的怒了,他可是避无可避。 “既然这样,我们就约法三章,也算是租房的规矩,我想你一定不会介意的!” “第一,不能在租房之中穿着暴露;第二,不许在租房之中有任何过激的动作;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不许夜不归宿!” 一口气将约法三章的规则说了出来,于易涵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这约法三章显得自己管的有些宽了,不过她还是非常执着的认为,这只是为了限制萧羽凡的花心无度。 “靠,不要告诉我连夜不归宿都要管,你当这里是托管所啊……” 一阵狂汗,萧羽凡从大学开始就习惯了泡夜店,大学都没有管住他的夜不归宿,于易涵这个小妞竟然想要限制他,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续篇:
“你也可以不遵守啊!”皎嘴角带着一抹皎邪的笑容,于易涵的这一笑让萧羽凡的背后一凉,紧接着另外一句话便传进了他的耳中,“离开租房就可以不遵守了,没人逼你的……” 摊了摊手,于易涵显得非常随意,倒是秦梦露的心随之纠了起来,她真怕萧羽凡会和于易涵出现矛盾,那时候她一定会左右为难。 “你……真厉害……”萧羽凡皮笑肉不笑,看着于易涵那让他有些发毛的眸子,升腾起来的火气也是慢慢被压制下去,这里现在可是人家的地盘,自己说话哪能算数。 “彼此彼此嘛,其实你也很厉害啊,看着锅里,吃着碗里,最后还不忘瞟着盘里,大流氓,大色狼……” 将所有可以贬低萧羽凡的词语全部倒了出来,于易涵一阵暗爽,这一阵子她和萧羽凡暗战根本没有讨到任何好处,这一次也算是“大仇得报”。 “约法三章一点营养都没有,我以为是什么好手段呢!” 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萧羽凡摆摆头,看似风轻云淡心里却非常的不忿,不过为了刺激一下于易涵这个小妞,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只要能约束的了某个人就好,反正我的要求也不高,希望没有人能触犯,要不真的被赶出去那就没有办法喽!” 舒展了一下紧致的娇躯,于易涵那S形曲线显得那么明显,看的萧羽凡只能狂咽几下口水,不过他可不敢对她有什么想法,这就是一个随时都能引爆的定时炸弹啊。 “留住一个男人,不只是要留住他的身体,哎……” “滚……”于易涵听到萧羽凡走回卧室之后留下的一句话,顿时有所醒悟,只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萧羽凡卧室的门已经被关了过去…… 第118章 原来如此
赤莲眉头微皱,向丁满道:“大哥,海龙容貌变化如此之大不知道是为什么?看他的样子,似乎又不像是幻化的,而且,那姑娘……”刚说到这里,她清晰的看见丁满背着天诛给自己使了个眼色,赶忙改口道:“那姑娘的仙法极为怪异,幸好有大哥出手,否则天诛兄弟就危险了。” 丁满扭头看向天诛,道:“师弟,刚才我打你一掌是为了你好,你这脾气也该改一改了,过于毛躁,心将无法定下,你始终不能窥视到仙家至境。咱们走吧,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一只合适的仙兽为坐骑的。” 已经看不到丁满三人了,海龙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影眼中珠泪莹然,哽咽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 海龙摇了摇头,道:“放心吧,我没事的。我所修炼的混沌之气恢复速度极快,等咱们到五庄观的时候,我的伤就差不多能痊愈了。丁满大哥的修为真是高强,连你那化成烟雾都无法躲过他的攻击。他的冰骨凝血大法极为霸道,幸好我的混沌之气是火属性的,否则早已血脉凝结。影,你要记住自己身上没有仙根,千万不能在其他仙人面前随意出现,刚才被我搪塞过去了,如果被仙宫的人看到,你就非常危险了。我知道你气不过那叫天诛的混蛋,他那样的人,我早晚会收拾,只要我的修为完全恢复了,我相信,即使是丁满大哥,我也能有一拼之力,从现在开始,你就隐身在我身旁吧。等到了五庄观,我问问师伯有没有办法帮你弄条仙根,如果成功的话,以后就不怕了。”
给你一段话,帮我继续写下去
影温柔的点了点头,刚才海龙舍命相救已经向她表明了许多事,她心中再无任何怀疑,静静的挨着海龙不再说话,享受这片刻的宁谧。 海龙深吸口气,将意念探到灵台处的混沌之丹处,体内刚刚凝聚的四成法力刚才在使用乾坤一袖和对抗丁满那一掌中,混沌之气不但被震散了三成,而且经脉还受到了一定的创伤。丁满身为日耀星君,一脚已经迈入了大神通境界之门,如果不是海龙曾经在八卦炼丹炉中经过九天九昧真火的洗礼,仅是丁满的蓄势一掌已经足以震散他的神识。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能尽快恢复法力,只有那样,才能与那些修为高深的仙人抗衡。在法力的探询下,海龙发现,混沌之气正在飞快的吸收着仙界的仙灵之气,而转化后的混沌之气首先修补着他的经脉,仅仅是这一会儿的工夫,体内经脉的疼痛感已经削弱了许多。不禁暗暗赞叹,这混沌之气确实神奇,不但自行恢复能力快,而且还可以快速的修补自己身体。 红龙和三头黑龙将前进速度提升到了极限,周围仙云滚滚而去,海龙就那么抱着影,影似乎已经睡着了似的,她用了隐身术遮蔽着自己的身形,从外表看去,海龙双手环于胸前,就像抱着一团空气似的,样子非常好笑。 不知道飞了多长时间,远远的,海龙终于看到了漂浮在半空中的五庄观,轻轻摇了摇怀中的影,“醒醒,我们到了。” 影朦胧的睁开双眼,当她看到五庄观悬浮在半空中的奇异景象时险些惊呼出声,仙界的一切确实不是可以用常理推断的啊!海龙柔声道:“待会儿不论遇到什么人,你都紧跟在我身边不要出声,你没有仙根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说名:顺明 节选正文: 现在的颜继祖是唯恐在李孟面前表现的严肃,越是这般不顾体面,就越显得和山东总兵李孟的关系亲近,这一年来,巡抚颜继祖越来越发现一件事,荣华富贵已经不敢提了,但这身家性命却在李孟的手中握住,尽力讨好吧! 不管颜继祖在李孟面前如何的表现,督师杨嗣昌畏罪自杀的消息对李孟来说,他听到之后也感觉到颇为的快意。 这些年地位飞涨,李孟看东西所占的位置也与从前不同,每次想起死在北直隶巨鹿的卢象升,就是惋惜异常,这样的忠勇之臣,却因为杨嗣昌的一己私心,死在鞑虏的优势兵力,一名如此出色的人物,却变相的死在杨嗣昌手中,李孟心中怎么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虽说临敌大战之际,饮酒也是很忌讳的事情,但李孟还是和颜继祖喝了一杯酒,李孟也看出来了,颜继祖现在是用各种的方法和自己表示善意,这样的一个文臣,若是能和自己站在一条阵线上,总归是好事。 颜继祖看见李孟能他和饮酒,知道自己的示好已经是起到了作用,他也是知道行为分寸,当下不再打扰,告辞回到自己的住处。 这位山东巡抚白日观战已经是心情激荡,晚上在这么折腾了一番,着实是感觉到疲惫了,回到住处就是呼呼大睡。 在另一处的太监陈敏还有那些锦衣卫也是被圈在帐篷里,早有胶州营的文书拿着今日的战况和斩首等数目,让这位太监朝着朝廷报告功劳,这伙人真是亦喜亦忧,喜的是自请监军,总归是有些军功的分润,升官发财应该是有的,可洛阳陷落,福王被杀,这失陷亲藩的大罪,连杨嗣昌都要自杀,自己这边催促出兵的会不会受到牵连,似乎也是难说。续篇:
不管是文官还是太监,都是闷气的很,眼下这局面,武将犯了天大的错误,只要是手下的兵力还在,朝廷最多是削职,然后还要这武将暂时代管,这和不处罚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文官和太监,只要是犯了罪,立刻是下狱。 这几年杀文官、杀内官有如杀鸡一般,皇帝丝毫不曾手软,这次福王失陷,实话说和山东兵马出兵快慢的关系不大,陈敏私下里也是算过,就算是自己刚一催促的时间就出兵,沿着黄河前进,还没有到洛阳,那边就应该陷落了。 但这话解释给上面听,皇帝和内阁大臣们根本不会理会,眼下这局面,陈敏这帮人就是李孟说什么他们就干什么,指望着军功能跟着分润下,减轻自己的罪责。 颜继祖和陈敏忙碌完了就去安歇,这军营之中也没什么娱乐,很快也就睡了过去,但身为一军之帅的李孟,却不能和他们一样的清闲,他的夜晚才是刚刚开始。 天彻底黑下来之后,一直是远远跟随着郝摇旗部的探马也是返回了军营,胶州营的马队从河滩上一直追出去三十里,郝摇旗比胶州营的马队多跑了十五里,在那里铺开摊子,开始收拢溃兵。 流民、流民,本就是一盘散沙样的集团,对于他们来说,被官军打散是兵家常事,到时候再寻找一个可以投靠的,加入进去就是。 今天的战斗,虽然郝摇旗的大军一点上风也没有占到,但不管是基干的头目,还是大股的士卒,都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而且如今的河南地,唯一值得投靠的就是闯王,流民们被马队撵的满山遍野的乱跑。 但胶州营的马队停止追击之后,他们却不约而同的朝着郝摇旗的收拢处聚集过去,郝摇旗部白日间看着已经是把他十成的实力打掉了八九成,可让他这么一收拢步队溃兵,马上又是恢复了八九成。
给你一本小说的名字:网游之帝王归来 再给出一段话: “天地守护!”瞬间,林帆的腰带上,猛的闪现出一抹光芒,是林帆的天地守护。 三秒钟的无敌效果,此刻完全的救了林帆的命,寒冰巨龙帕罗的龙爪直接穿过了林帆的身体,仿佛林帆没有任何实体一般的,直接就穿过去了。 “吼!”怒吼声响彻天际,此刻的寒冰巨龙帕罗,发出连串的怒吼声,口中,直接喷出了一道道带着寒冰的火焰,却直接传过来了林帆的身体,根本没有击中林帆。 “灭日火爆!”猛的,林帆的声音响彻而起,天空之上的乌云,瞬间破裂开来,一小撮小火苗,此刻猛的飘荡下来,落在了寒冰巨龙帕罗的脑门上。 “轰!”猛的,这一撮小火苗犹如一个高爆炸弹一般,瞬间爆发开来,强大的火焰在此刻瞬间成型,直接轰然炸开,将寒冰巨龙帕罗直接轰的倒飞出去。 “嗷!”凄厉的惨叫声在瞬间响彻而起,寒冰巨龙帕罗属于寒冰类得巨龙,最为恐惧的,当然是火焰,在被林帆这道灭日火爆击中的刹那,竟然还产生了暴击的特效,直接打出了三十七万多的超强伤害值。 “我靠!”看着帕罗如此凄惨的样子,乱天等人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 灌下一瓶药水,林帆看着帕罗那仇恨的眼神朝着自己这边看来,不又的背脊微微发寒,看着自己此刻的魔法值恢复了一丝,直接一个空间闪现,就出现在了刻隆多的身后。也只有刻隆多这个恶魔化的BOSS,才能够抵挡住寒冰巨龙帕罗一段时间。 “吼!”寒冰巨龙帕罗发出一连串的怒吼,巨大的龙躯直接一冲,瞬间,便直接冲到了刻隆多的面前,目光死死的盯着将其打得只剩下二十多万血量的林帆。请你帮忙续写:
“吼!”刻隆多一挥手中的狼牙棒,直接对着寒冰巨龙的脑门砸去,此刻,寒冰巨龙的脑袋还冒着青烟,是被林帆的灭日火爆击中之后产生的效果。 “卑微的兽人,给我滚!”寒冰巨龙帕罗发出一阵冷哼,对于帕罗来说,刻隆多这个七十五级的恶魔化BOSS,比起他来可差的许多。 帕罗怒哼一声,直接一爪子对准刻隆多的身体,直接发一道带着寒气的冰锥,硬生生的轰在了刻隆多的身上,将刻隆多直接轰飞出去。 “水缚!”看着刻隆多被轰飞出去,林帆急忙一个水缚,将寒冰巨龙帕罗直接给束缚住了,随后,林帆一道万龙齐飞直接轰击在了帕罗的身上,打得帕罗怒吼连连。 “吼!”此刻,众人直接冲到了帕罗的身边,对准帕罗的身体就直接开始了攻击,打得帕罗血量狂降。 “寒冰之手!”看着帕罗即将挣脱束缚,破天不由得打出了一道寒冰之手,将帕罗困在了寒冰之内。 “吼!”帕罗怒吼一声,龙爪直接展开,瞬间,就将破天施加在其身上的寒冰直接震碎,狂暴的怒吼声响彻天际。 “该死,这鬼东西真是难缠的很!”破天不由得出声说道,看着面前那展开双翼的寒冰巨龙,众人都感到了一阵惊恐。 第442章 击杀 此刻,寒冰巨龙帕罗还剩下十七万的血量,巨大的龙躯朝着破天直接冲了过来,狂暴的吼声响彻而起,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该死的,怎么办?”破天直接变成了泰坦战神,一斧头狠狠的一扫,斧头便和寒冰巨龙帕罗那带着寒气的龙爪撞击在了一起。瞬间,破天那庞大的身躯就被帕罗一击轰飞了出去,神情凄惨无比。血量更是瞬间下降了七成之多。
小说简介:网游界曾经的一代王者阎王因失去记忆而沦为普通人,当记忆再度归来之后,阎王再度进入游戏之中,集合曾经的手下,横扫网游界。 这是一个王者归来的故事,这是一个群雄并起的年代。 这是网游最辉煌的年代,而我阎王,将再度成为那最为辉煌的王! 节选正文:“不想了,正如你说的,她不适合我!”追梦倒是很看的开,看着吴常笑着说道,而听到追梦的话,吴常不由得微微一笑,随即,在其耳边轻声道:“我觉得,你们老板娘比较适合你!” 听到吴常的调侃,追梦的脸上顿时闪烁出一抹红晕,对于孙悦悦,追梦倒是真的有点想法,不过,他也很有自知之明罢了,所以一直没有僭越。 “如果喜欢,就去追吧!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信仰的德鲁伊队长,只要你有能力,我就让你得到你想要的!”看着眼前的追梦,吴常出声说道,从先前这家伙出手的速度和准确度来说,绝对算是一个高手了,只要这样的高手能够不断的出现在信仰,那么信仰的实力也就会慢慢的成长起来,到了后期,不见得无法和天堂圣歌一拼。 “信仰的德鲁伊队长?”闻言,追梦顿时一愣,信仰这些日子都在改革,将原本的实力划分出了好几个团,其中最为有名的自然是骑士团,团长就是天泪,那一战,天泪也算是一战成名,信仰原本的众人并不参与各大团队,而是组成了所谓的精英团,当然,在所有人的眼中,精英团虽然只有三十人,可是却是绝对拥有最强大破坏力的,而德鲁伊分为四个大队,如果自己进去就当大队长,那就是说,吴常的权力很大。 “我是信仰的团长!”看着追梦投来的诧异眼神,吴常笑着说道,同时,将自己的名字也亮了出来。 “阎王无常!”看着吴常头上的ID追梦顿时一愣,他知道吴常不平凡,可是也一直以为他是信仰三十多人之一,却没有想到,眼前的人竟然这样的不平凡,信仰阎王,中州城第一强者,对抗过天堂圣歌的存在,也是天堂圣歌唯一没有击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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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吴常的一切,追梦在进入游戏之后也是听了许多,中国区第一刺客,创建信仰的神话,同样,在曾经也是中国区的第一高手,唯一一个挫败过如今中国区巅峰王者天堂圣歌的人物。 这样的成就,哪怕是放到现实世界里,也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存在了,难怪,在酒吧那一次能够出动狼王。 许多人甚至断言,信仰走向了争霸之路,那么信仰就最有可能成为天堂圣歌的对手,至于这中州,甚至可以说是纳入了信仰的版图之中了一般,天王和白狮那一场战斗打输了,反而成就了懒人,如今的中州,只有懒人的圣堂和吴常的信仰能够一争天下,这就是威势。 此刻,看着眼前的吴常,追梦感觉自己并没有错,追梦的家境并不是特别的好,所以才会去酒吧那种地方打工,而游戏也改变了他许多,靠着酒吧的工资和小费,他也就是能够度过日子罢了,而自从开始玩游戏之后,追梦的经济倒是好了许多,许多装备一卖,就能够获得不少的钱,这是追梦没有想到的,原本以为一个游戏没有那么夸张,可是真正玩下来才知道,这就是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规则,唯一的规则就是拳头,你有实力,就有一切,包括金钱和女人。 追梦从进入游戏开始,就一直自己打拼,哪怕是如此,也获得了足够的实力,这份实力足够保护自身了,不过,作为一个独行游侠,追梦也是经常被人追杀甚至是追赶的,这使得追梦万分无奈,他的实力不算弱,但是在人数上的优势就小了很多,很多时候,游戏不是一个人的游戏,毕竟,他不是那些名动八方的强者,相对于这类游戏,他也只是新手,所以,吴常问他是否加入信仰的时候,追梦立马就答应了下来,身后有一个势力,也是好事。更何况是信仰这样的地头。 第193章 兽王云傲
正文:“咦!” 王观感觉到异常,连忙把那块青色瓷片拿了起来。一入手,一股较强的气流,立即从他的手中钻进了身体,飞快的游动起来,直达双眼。 与此同时,王观又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一阵微微的酸麻。他连忙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马上就看到,手中的青色瓷片,正散发出幽幽的光芒。 王观可以肯定,这不是幻觉。 “真的不是在做梦……”王观惊喜交集,同时也意识到,手中的青色瓷片,肯定不是普通的残片那么简单。 定了定神,王观又惊讶的发现,在地摊之中,居然还有二十几块瓷片,与自己手中的青色瓷片遥相呼应,闪烁阵阵青中带白的光亮。 “该不会,这些散落的瓷片,都是一个瓷器的残片吧。” 王观心中一动,自然而然的推断出来。不过,当他准备把那些瓷片收集起来的时候,眼中突然感到一阵酸涩,头晕目眩,天昏地暗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脑袋一晕,眼泪哗啦啦的滴落,像是敞开的闸门,不住了流了下来。王观连忙捂住眼睛,半晌之后,才慢慢恢复正常。 “看来,使用这种能力,还有一定的限制……” 一会儿,王观抹去泪痕,睁开眼睛,发现视觉没有受到影响,马上长长吐了口气,心里也有几分惊怕与庆幸。 休息了片刻,王观的眼睛,渐渐变得清澈起来,他的心里,也随之萌生了一个念头,就是把刚才看到光亮的瓷片买下来。 能够触发奇异能力,而且发光发亮的东西,肯定非同一般。 现在错过了,以后估计会后悔。 王观刚才也看清楚了,那些散落的瓷片位置,大致还记得。不过他却没有立即去寻找,反而叫唤摊主过来,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东西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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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是宋代的影青瓷,品质超群,价格可不便宜。” 那摊主瞄了一眼,也没细看,直接就露出憨厚的笑容,郑重说道:“这块影青,可是我摊子上的精品,价钱相对其他瓷片来说,恐怕要高出一些。” 摊主也不傻,看见王观在摊子摆弄了十几分钟,最后才挑出这块瓷片。显然是相中了要买下来,哪怕会轻易放过宰一刀的机会。 王观讨价还价的经验虽然不多,但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一听摊主的话,立即把手中的青色瓷片放下,抬头问道:“有多高?” 第8章 来玩拼瓷吧 “嗯……” 摊主迟疑起来,看见王观的反应,就知道他不是钱多人傻的肥羊。价钱开高了,说不定会直接甩手走人。毕竟,瓷片不是瓷器,没有所谓的唯一性。如果说是一个完好无损的瓷器,开价再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王观现在要的,只是一块瓷片而已。 影青瓷片,的确像摊主所说一样,是一种比较优良的瓷片。但是在千年瓷都之中,最不缺的,不能这种瓷片了。因为,这种影青瓷,就是在瓷都烧造的。几十年来,在瓷都附近的区县,都发现了大量影青瓷片,窑址至少有三百多座。 而且,影青瓷出土的范围也极广,不仅是在瓷都,在其他地方,东北、华北、黄河南北及长江流域各地都有发现。 大家都清楚,无论多好的东西,一旦多了,就不会那么珍贵值钱了。所以,摊主犹豫了一会,才慢慢张开手掌道:“起码,要这个数。” “五毛钱?”王观故意在装傻。 “不能啊老板,我进货的时候,都不指这个数。”摊主哭笑不得道:“我说的是五十。” “我怀疑你这是在昌江边上拣的,根本不用五块钱。”
节选篇章:此时,器神发现了附近又有一位庄光明那方的潜伏长老,立即告诉了曲毅。 曲毅迅速飞了过去。 一位长相略瘦的男子,此时就位于初级弟子试炼场那片区域,一直都没有动作,就如闭关一般的坐在一棵树上。 初级弟子试炼场,以前都是暴龙宗那些人魂仙级别的弟子试炼之地。在这片地方,最初会让一千万弟子进入,然后这一千万弟子就会残酷的相互搏杀,直到最后一百万数量的弟子时,试炼结束。 正是因为有这残酷的试炼场,暴龙宗的弟子才会修炼极快,修为迅速提升上去。也因为这试炼场,让所有暴龙宗的弟子明白,修真之路是何其残酷,不能存有丝毫侥幸之心。 “双方决战不会立即进行,那么龙战天就会利用这段时间,培养一些精英弟子。自然,这块试炼场,肯定会有弟子过来,我就负责这片试炼场的刺杀任务了。”那位男子在树上睁开眼,有些兴奋地说道。 随即,男子就魔识感应四周,发现周围果然有一队十万数量的弟子在进行着搏杀。 “我甄庭运气还不错,这一队数量的弟子搏杀,后面竟然有十位下位地魂魔级别的核心弟子在后面跟踪。那么,这十位核心弟子,就是我的目标了。”那位男子有些开心地说道。 随即,甄庭就压制着魔元波动,只是达到上位人魂魔级别的修为。然后,甄庭就慢慢的向一个地方走去,那里有一位下位地魂魔级别的核心在监督着弟子试炼。 “道友,请留步!” 突然,曲毅出现在甄庭面前,微笑地说道。 “你……你是谁?”曲毅的出现,居然如此突兀,甄庭暗暗吃惊。 曲毅只是淡笑一下,手中已经拿出了毋汐剑,耍出一个剑花,笑道:“道友,不要压制魔元了,跟我一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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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庭闻声又是暗惊,这曲毅居然能够看穿自己压制了魔元波动,那不就表明曲毅的灵魂境界比自己还要高。 “你是谁?暴龙宗的元老,我都认识,你可不是其中之一。难道,你是龙战天请过来的上位地魂魔强者?”甄庭脸色有些慌张的问道,眼观四方,寻思着逃跑了。 曲毅一下子说出甄庭的修为,竟然就吓到了甄庭。 “麻烦,你不拿出魔器出来,那我就不等你了,纳命来吧。”曲毅脸色突然坚定,直接飞身而起。 一下子,曲毅握剑直刺甄庭。 甄庭急忙中立即右手一挥,一团黄色的土行魔元打出,那魔元中有一个异度空间,直接抵挡住了毋汐剑的前进。 地魂魔强者,能够运用空间法术,形成空间对敌。此时,甄庭就以一个‘纳土成界’的空间法术,轻松地挡下了曲毅的攻击。 “哈哈,原来你一直都在装神弄鬼,妄想吓跑我。你只是六星地魄魔的修为,任你速度快,也要被我的空间法术镇压。”甄庭立即发现了曲毅的魔元波动。 说着,甄庭左手印出,土行魔元如黄色木板一样推出来,直撞曲毅的面门而去。这木板中,隐含着‘承云四方’的空间法术,里面的异度空间内每个地方都有澎湃的承之力。 甄庭想用这个‘承之四方’的法术,将曲毅封锁在自己的空间里,不停的折磨,必须要发泄刚才曲毅恐吓自己受到的郁闷。 曲毅见状,脸上微笑的站着,居然直接承受了这道‘承之四方’的攻击。 一会儿,曲毅身体消失,已经被甄庭的异度空间困缚住了。 “哈哈,小子,你一个六星地魄魔的修为,居然敢来戏弄我,现在我就好好的折磨你一番。”甄庭见此,兴奋地喊道。
节选篇章:当然,也可以说是方宁的温柔让肖梦琪没有脾气可发。 特别这次想到自己就要长久的离开林海,离开肖梦琪还有卫兰佳的身边,方宁的心中自然是有着万分的不舍,而从一定的程度上面,不舍和思念都可以转化成为温柔。 虽说杨晴并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私,尤其她知道拥有独特的能力的她最好不要去窥探恋人的隐私,因为如果恋人在你的身边就像是自由人一样的话,那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岌岌可危了。 但是呢,很多的道理人人都懂,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要不然的话,这个世界上面也不会出现那么多花钱雇私人侦探调查自己的丈夫的女人了。 杨晴虽然是一个小巫师,但是依然有着好奇心,况且她还是一个有着特异的能力的人,想要窥探别人的秘密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所以刚才看见方宁打电话打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自然是忍不住要窥探一番。 看见方宁跟肖梦琪说完话之后,看见他的眉头有些紧皱,卫兰佳似乎猜到什么什么,于是问了一句:“没有什么事情吧?” 每次,卫兰佳与肖梦琪的处理方式,都是两种完完全全不同的处理方式。 当然,这也是由两个人的性格决定的。 卫兰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带给方宁最毒的无疑是感动还有感慨,但是带给杨晴的却是些许的震惊。 难道说卫兰佳也能够窥探别人的隐私,不然的话,她怎么会问方宁有没有事情呢? 事实上,卫兰佳的的确确是没有窥探方宁的隐秘的习惯,更没有杨晴那样窥探别人的秘密的能力,她之所以会这样问,就是因为十分关心方宁的她,从他的脸上就看出了对方的忧愁。 从这一点上来看的话,卫兰佳的的确确是一个细心和贴心的女朋友。 看见卫兰佳对方宁如此的温柔,肖梦琪心中真是又急又气,心想卫兰佳妹妹啊,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是不是不论方宁怎么对你,你都会如此的温柔呢? 当然了,如果这个问题让卫兰佳来回答的话,她的答案肯定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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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这个地方好好吃一顿饭去,这几天就急着看演唱会了,饭都没有好好吃。”方宁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三个女孩,观察着她们的反应,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观察着肖梦琪的反应,说道:“吃晚饭之后在北海好好逛逛,来一趟北海,总得带点东西回去不是,然后晚上在这里美美的睡一觉。” “睡你个大头鬼啊!”看见方宁在说美美的睡一觉的时候,一直在用得意的目光看着自己,肖梦琪脸一热,嗔怒道。 “啊,我可不想跟大头鬼睡。”方宁一脸揶揄的说道:“反正今天晚上已经有人陪我睡了。” “谁爱陪你睡谁睡,反正今晚我不陪!”肖梦琪越来越来劲了。 方宁不禁就有些无奈了,心想梦琪啊梦琪,亏你还是正牌女友呢,看你这说话的语气,说话的态度,当然最重要的是你说话的架势,怎么活脱脱一个小妾的模样啊。 三个人说说笑笑,找到了一家叫做“大清花”的高档菜馆坐了下来,开始按照方宁的计划,决定好好的吃一顿。 “有包间吗?”进了饭馆之后,方宁问道。既然是好好吃一顿,一个安静的环境有的时候也是十分的重要的。 “真不好意思,包间现在已经满了,只有大厅还有位置了。”服务员说道。 想不到这里还挺火的。方宁一边想着,一边对三个女孩说道说道:“那就在大厅吧?” “嗯!”卫兰佳还有杨晴都是轻轻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几个人都把目光转向了肖梦琪。 看见几个人都看向了自己,肖梦琪的脸不禁就一红,说道:“看我干什么啊,在哪里吃饭我都没有意见。” 三个人找个个位置坐了下来,不过刚刚坐下来,便是听见其中的一个人说道:“哎呀,那个小导游简直就是特惹火了,嘿嘿,馋死我了。”
戴伦陪笑道:“对不住,现在还不成,这了您的安全,您还得在这儿住下去,风声已经小多了,可是你们这么多人,就算分批上路,也太乍眼了些,再过上一个月,那时就安全多了。” “一个月?还要一个月?”李煜大怒:“整日价就是馒头、咸菜,寝具又脏又潮,还没有酒喝,一天到晚的不见天日,生生逼疯了人,我不是你们的囚犯,怎么可以如此待我?” 戴伦脾气倒好,嘿嘿笑道:“您多包涵,我们也是没有法子啊,这个地方不全是我的人,为了避免泄露消息,小人只好去外面买些馒头咸菜,想吃珍馐美味,现在可不成……” 李煜怒道:“这个地方不是人呆的,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我要出去……” “官人,这半个月我们都熬过来了,还怕再撑一个月么?”小周后忽然也从里边闪了出来,布衣钗裙,素颜如画,这个地方个人清洁、梳洗打扮都不方便,可是尽管如此,她的头发仍是梳得一丝不乱,尽量保持着整洁的仪容,她看着李煜,黛眉微蹙地道:“徐大人的老母七旬的高龄,萧大人的孙儿才刚刚四岁,俱都不见一句牢骚,徐大人生了病,也只是苦苦撑着,就连这位带我们出来的唐壮士,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整天待在这儿?这么多人都能忍耐得住,还不都是为了官人,官人就不能为大家忍耐一下吗?不需要你卧薪尝胆,只是过上一段苦日子,有什么挨不得的?” 这时徐铉和萧俨也赶了出来,徐铉咳嗽着,与萧俨好一通劝解,发过了脾气的李煜才悻悻地回了里间,待门口静下来,戴伦嘴一撇,轻轻冷笑一声道:“看紧了他,可莫要让他搞出甚么事儿来,这一位……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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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唐的汉子呵呵笑道:“不要紧,他哪天不发牢骚,真要出去被人捉个正着,那他连违命侯都做不成了,其中利害他也是晓得的,只不过从小锦衣玉食,人家身娇肉贵的人物,过不得这样的日子,胡乱发些牢骚,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戴伦拉着那唐姓汉子,两人走远了些,又低低说了番话,戴伦便提着灯笼绕过一排排木架向外走去,唐姓汉子站在昏暗的光线下,抬头看了看天窗,目中闪过一抹诡谲的神色,转过身,像只狸猫儿似的,轻轻巧巧地走回暗房,一切重归于沉寂…… ……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赵光义的烦心事一件都没有解决,最让他烦躁不安的是李煜的下落始终没有一点蛛丝马迹,皇城司打听的结果,唐国故地已经在风传国主未死,且悄然潜返江南,要重召旧部,东山再起,赵光义放心不下,派了潘美去金陵城坐镇,又让吴越王钱俶和刚刚献土归降的平海军节度使陈洪进各调一支人马入江南,听从潘美调遣,同时为了安抚陈洪进,又加封他为武宁军节度使,同平章事。与此同时派出大批细作密探入江南,搜寻李煜的下落。 这一日,他刚刚结束了朝会回到文德殿,吃了些点心,喝了杯茶,拿起奏章正要批阅,皇城司的一位干当官便到了:“官家,夏州传来紧急消息。” 赵光义闻声一震,连忙摞下奏章道:“取来我看。”
小说简介:问世间何为无敌? 他,风华正茂,他,身患绝症,他,无奈修道,他,修道有成。他成为金庸世界中的一个小道士。于是,天地变了…… 年纪甚轻,却是商界佼子,雄心勃勃,却骤然倒下,无奈而死,却柳暗花明,修道有成,元神未死,于是,金庸的世界里是从此多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当世间武功在他眼中变成顽童打架,当无情时间在他身上无效,问世间何为无敌?永生无敌! 金庸的世界里有英雄,乔峰、郭靖、杨过、张无忌、令狐冲,金庸的世界里有美女,黄蓉、小龙女、赵敏、周芷若、盈盈,金庸的世界是虚幻的,金庸的世界又是真实的。一个现代人,在金庸的世界中真实的生活着,让主角引领你在金庸的世界里悠闲散步。 主角元神未灭,附体于金庸世界里一个道观中的小道士身上。他在荒山之上,独自一人,艰苦修道,终于回复如前世。他坐着马车,一路向北,欲见郭靖夫妇。华山之巅,逆天行法,救北丐西毒于既死,救程英完颜萍,数言惊退李莫愁,从此,他进入了神雕的世界。 倚天、笑傲,他的身影总在其中闪烁,他是这个世界的看客,他又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他傲啸山林,他偎红倚翠,他隐于山林,他出没于闹市。他是无所不在的。 会尽天下英雄与红颜,做个逍遥神仙,这便是本书的主旨。 节选正文: 江南云淡淡一瞥,虚虚一抬玉手,漫声道:“免礼,……快些回去换换衣裳罢!” “帮主,我等……”其中一人脸色通红,嗫嗫嚅嚅。 “好了,有什么事情,过后再说。”江南云抬手制止,清泉般的目光盈盈一瞥,声音温和:“你们受苦了,回去必有重赏。” 五人又是惭愧,又是感动,恨不得肝脑涂地,以报帮主之恩德。 …… 洛阳城 萧府 后花园中,花圃中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玫瑰,牡丹,蔷薇,粉红,桔黄,雪白,淡紫,色彩各异。 花香阵阵,随着清风,整个后花园皆洋溢着袅袅香气,若有若无,不浓不淡,泌人心脾。 萧月生正在花圃中央练功,花圃中央是一块儿平地,方圆两丈余,平坦光滑,最适宜练功。 随着他起伏高低,动作舒展曲折,一道金光缭绕不绝,在他身体周围盘旋,宛如一条金龙舞动。 这并非九转易筋诀,而是一种玄奇的武功,名谓擒龙手,威力宏大,隔空发劲,防不胜防。 他正沉浸其中,思绪无觉无驻,忽听一声娇叱:“师父看招!” 衣袂声猎猎飘动,将轻啸声掩住,一道劲风蓦然自背后袭来,奇快无比。 萧月生左手一揽,右手旋动,金光疾卷向背后,一枚莹白的棋子顿时被卷至他身前,探手摘取,转身望去,目光温润,淡淡哼道:“弹指神通毫无进境!” 江南云一身淡紫轻衫,优雅而高贵,正笑吟吟的站在花圃边上,眼波盈盈,宛如幽谷深潭。续篇:
“师父的擒龙手果然不凡!”江南云抿嘴笑道。 萧月生轻哼一声,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对她的拍马已然免疫,手中棋子蓦然化为一道白光,“嗤”的一声厉啸,疾射江南云。 江南云抿嘴轻笑,信手一探,轻巧的一接,白光敛去,成为一枚莹白棋子,落回了她的罗袖中。 白光看似惊人,发出“嗤”的厉啸,但到了她近前,劲力便会敛去,轻飘如无物,江南云对师父劲力的拿捏极具信心,故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接棋子。 “说罢,又出什么事了?”萧月生哼道,放下手,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 江南云莲足轻移,袅袅来至师父身边,淡淡幽香顿时钻入他鼻中,顿时心中泛起淡淡的涟漪。 他心境极高,稍一动念,将波动抑住,心中暗叹江南云已足以祸国殃民,体香幽幽,有催情之念,实是天生的尤物。 江南云一屈身,轻轻坐下来,紧挨着他肩膀,动作优雅曼妙,似是舞蹈一般。 “师父,即使没什么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么?!”她巧笑嫣然,抿嘴笑问,眼波一闪,白了他一眼。 “如今你是个大忙人,不敢有劳,有什么事,说罢!”萧月生毫不为动,瞥她一眼,懒洋洋说道。 “哼!”江南云狠狠白他一眼,状似伤心的一叹气,摇头道:“师父,这一次,弟子吃了个闷亏!” “哦——?!”萧月生拖长了时间,脸上露出笑容。 “师——父——!”江南云娇嗔,玉手一伸,不依的摇动他的肩膀,使出了撒娇大法。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龙气者,人道总纲也。 一次的意外,让他携带着一个破碎灵魂,回到了这个世界十八年前,那时,江山如画,群雄逐鹿,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凭借着龙气秘术,突破命格,要行那“易鼎”之事。 序 序章 洛阳的九月,本应是收获之节,但是此刻放眼看去,城外昔日的良田之上,满是野草和荆棘。 洛阳城畔喊杀连天,数十股浓烟直冲天空。 雄伟的城墙已经被轰破多处,在胡骑的监督下,十数万汉人军民被凄惨的驱赶着,蚂蚁一般拼命向城中冲锋,城头的箭雨无情的朝同胞落下,每时每刻,都有汉人倒下。 又一批被称为“霹雳车”的巨型投石机,运抵前方。 片刻,巨大的石弹划破天空。 “轰轰”连串巨响,在沙尘碎石中,一段城墙摇摇欲坠,顿时,整个战场,胡人的欢呼声山崩海啸一般爆发出来! 大胡王庭四王子忽尔博,雄立在高台上,在他四周,上千旗帜飞扬,三千虎贲近卫候命,再远处,十五个万人师横列开来,漫无际涯。 虚空之上,肉眼不可见的黑气,带着红紫之色,直冲云宵,如刺破天穹的巨剑,卷动着风云。 忽尔博凝视远处,突然之间叹息一声。 “殿下,今王师百万,上将千员,皆阵列于此,殿下何故叹息?乃忧此战否?”身边一个道士稽首行礼问着。 “哎,非忧此战。北方秦王、晋王已灭,梁王早降,此刻洛阳一下,江南膏腴之地,民不堪战,更是难挡大军。自此万里江山,尽在父汗手中矣!吾何忧哉!” 就在这时,远处旌旗摇动,只见空中一暗,又一片箭雨直冲而上,遮天盖日。 随着呼啸的箭雨落下,大片人应声而倒,敌我尸体交错的堆积起来。 战鼓雷鸣,一下接一下,直敲进每个人的心中。 受此驱使,更多的汉人,不断填补上去,丝毫不予守城之人喘息之机,几处缺口,更有着洪水冲坝之势。 远处又一段城墙,“轰隆”一声巨响,颓然倒下。 “杀,杀进去!”角号吹响,大胡的铁骑,终于发动,其前行带起的声音,就如雷霆一样,奔雷般的马蹄声滚滚而去,给予最后一击。 “今日看巨石击城,又想起了王弘德,这霹雳车,还是他所创!”忽尔博视眼前激烈的搏杀如无睹,凝神远望,目光幽远:“只是,我出兵之时,父汗就要将其处斩,虽然父汗旨意,只要他求饶臣服就可免死,但他性格坚毅,算上以前被蜀王囚禁的日子,前后已有十三年,当初父汗要立他做汉王,他也是不假辞色,坚辞不就,只怕这回他依旧是不为所动吧!” 远处战阵隆隆,却不掩其声,身边稍后处数个汉将都脸色黯然,低头不语。 王弘德,蜀地吉新郡节度使,曾和游学中原的忽尔博结为兄弟,他继父之位后,多有创建,曾屡破敌镇,扩张势力,可惜却被其部下,也是其姻亲的李承业兵变,囚禁十年,李承业日后称蜀王,多依其基业。 大胡入侵,秦王蜀王等先后败亡,王弘德被胡人俘获,押送到大胡王都燕京。 囚禁三年,受到无数次劝降、逼降、诱降。 当时北地难平,大汗欲立汉人傀儡,许诺立其为汉王,王弘德坚辞不就,此事轰传北地甚至南方。 就在这时,数骑自北方远道而来。 稍近,却是近卫服饰,当先一人,身材魁梧,浓眉,生着连鬓胡子,他到了近处,下马落地,半跪喊着:“报,王先生已经在五日前被处斩。” 听了这话,一生南征北战、杀人如麻的忽尔博还是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惆怅,脸上不由浮现寂寥之色。 高台下,数个道士和僧人各自行礼,口念圣号。 片刻之后,忽尔博才收拾了心思,问着:“当时是何情况?” “是,大汗设酒宴于承乾宫,最后招降之,王先生坚拒,被大汉下令在大殿中处死,临刑前,大汗问他有什么话要说。” “王先生说绝命词——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忽尔博低语念着:“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眼前不由浮现出一个青衫少年,温酒举杯。 “王先生又说,先贤所说,唯此句不然。”这骑士显然不懂,死记硬背,又背着:“汉家江山破碎,神州蒙难,岂因一死而无愧之,我有愧也!” “岂因一死而无愧之。”忽尔博默念几次,突然之间哈哈一笑,说着:“果然是我忽尔博的结拜兄弟!” 转过身来,令:“城破,许洗城三日,我忽尔博的兄弟死了,岂可没有血祭!” 将令传下,众将轰然应诺,大是欢喜。 片刻,城中杀声四起,哭喊之声数里可闻,几如地狱。 僧道一众立定高台,用法眼观望,黑紫之气直冲天空,盘旋而上,黑龙隐隐,大有王者之相。 随着屠城令,血光弥漫,直冲龙柱。 “善哉,善哉,此方大难,皆是气数(业力)所至!”高台下,数个道士和和尚再次各自行礼,口念圣号,眼露怜悯之色。 各自经文,空灵而沉静,随着经文,只见一片天空豁然大开,佛光灿烂,天花缤纷而下,诸天神佛,绝色天女,俱都隐隐在天花中显现,或显慈悲相,或显伏魔相。 又一处,祥光直冲天上,清气丝丝垂下,洋洋洒洒。 无论佛光道气,皆依于龙柱,只见道气佛光所至,接连不断的光辉,打在它们栖身的血光上,血光飞溅破碎,朦朦胧胧中,下面的屠杀还在继续。 “此吾等之故土,此吾等之旧国!” “老父就戮,娇妻遭辱,幼子死于非命!” “复仇,复仇啊!” 无数冤魂不甘的长号,震动着灵界。 “一念怨恨,就生魔难,四大皆空,转生极乐。”佛光渲染天空,怨魂依附的血光,依次消灭,血光破碎,强大的吸引力,使怨魂不得不投入背后黑暗的旋涡之中。 “上帝大慈,普降甘霖,告尔众鬼,解尔怨结。”清玉一样的声音震动虚空。 净禅,王明理,八百思,都是高道高僧大德之士。 受胡帝册封,以御天下道门佛门,削尽亡者怨恨。 就在这时,在场的大德之士,突然之间脸显惊容,目视苍穹。 茫茫天际,本来太阳照耀,虽有万千星斗,依旧晦暗无光,突然,北方天际,一道强烈白气腾升而起,划过天际。 “是浩然正气。” “王先生刚烈,受死而有此气,也不算稀罕,何以七日后再发?”几个大德不由微微变色。 “苌弘放归蜀,自恨忠而遭谮,刳肠而死,蜀人感之,以椟盛其血,三年而化为碧玉——莫非七日化碧?” “不好,有此气在,干扰我等法力了!” 只见白虹贯穿天地,其气至大至刚,塞于天地之间,几无可御,天空上打开的佛土大门,道门天帝甘露,被这气一冲,顿时猛烈摇晃。 而原本血光稀薄的怨灵,突然长声,百万怨灵同声怒吼,天空上乌云突然之间云集,翻卷奔腾而来,犹如飓风来临之前的海面。 唯有白气贯穿,依旧倾泻而来。 亡魂不甘的长号,前赴后继的扑向白光。 在场的大德察此异象,不由猛打了个寒噤,大惊:“不好,快停止洗城!” 说时迟,来时快,百万怨灵猛的冲入白光,顿时,白光卷着百万怨灵,形成着一个外白内红的大光球,向上一冲。 就在这时,天空之间,突然闪出一颗斗大白星,光华灼灼,摇曳生姿,大有立刻出手摇撼乾坤,进而令天地翻覆之势。 星光直垂而下,与光球一冲,只听“轰”的一声,天空猛的一暗,一个神秘旋涡出现。 “不好,天机混乱了。”在场的大德都脸无人色。 一阵狂风吹过,只听“喀嚓”一声,忽尔博代表汗王的大旗,应声而折。 再给出一段话: 素儿更是扫过一眼就收回,这些少女有些福德,在民间或可安心,但是在帝宫,这点命格远远不够,要不能谨慎聪敏,很快就会泯于平常。 这几个新进的贵人和才人自不知众人的心思,她们在皇后面前盈盈下拜,恭敬的请安大礼。 皇后端容从容,和她们一一说了一两句话,就让她们起身了,和往常一样,又过了一会,皇后就打算让她们离开了。 “你们这样和睦,本宫也就放心了,天色还早,怕是你们有些人也都没有用着早膳就赶过来了,天又寒冷,要是无事,各位妹妹就回了吧。” 既皇后这般说了,众位嫔妃自然不会留下了,她们应了声,先后退出殿去。 谨妃也正要出去,刚走到门口,却被皇后的女官给叫住了,只见她微微一拜,说着:“谨妃娘娘,皇后请您留步。” 第323章 厘清天下祭祀(上) 回到殿中,这时除了皇后的人,没有别的嫔妃了,谨妃给皇后行了礼,皇后让人在中途就给她扶了起来。 “本宫几日不见你,觉得你有些清减了,身子还好?”皇后看着落座的谨妃,微笑着说着。 “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并无大碍,进食少些,让皇后娘娘您担忧了,是臣妾的罪过。”谨妃欠身笑说着。 皇后笑了笑,皇帝没有直接把事告知,但皇后掌握后宫大权,可以说只要她愿意,宫廷内的人,一举一动都知道。 这些年来,皇后渐渐知道,这位谨妃与其说是皇帝的妃子,不如说是皇帝的内臣,掌握咒禁司,深不可测。请你帮忙续写:
这位谨妃态度恭顺,资历也够,皇后向来别眼相看,此时对谨妃的态度,皇后也很满意。 “妹妹,此次留你说话,本宫是有一件事想请妹妹帮忙。”皇后微笑的说着。 谨妃听这句,忙敛衣欠身说“是”,又说着:“还请皇后娘娘吩咐。” “西苑想让妹妹过去看一看,完工的怎么样,那里是皇家园林,由外人去看,本宫并不是十分放心。”皇后说了一下,眸子闪过一丝光。 西苑?听到这名字,谨妃心中就有寻思,这是皇家避暑园林,皇后想让她去看一看这话很是平常,又非常不平常。 皇后喝着茶,将谨妃的表情全部落到眼中。 让谨妃去,实是谨妃的不同。 宫禁森严,除了太后,别的各宫妃嫔都要守着规矩,就算是皇后,大权在握,也有许多不能侵犯之处。 谨妃却是特殊,别的不说,单是宫禁出入就非常明显。 先不说低品的贵人才人,就算是再高一些的妃子,她们的亲戚也是外人,要进宫也要皇后批准才成。 而这些妃子更不能出宫了,除非是皇帝下旨,恩准她们去省亲,或是皇家狩猎以及避暑,否则基本一辈子都要在这个后宫里生活了。 连皇后自己,出入都很有规矩,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唯有谨妃,她可以随意出入宫禁,开始时皇后很是震惊,却没有多问,只是细细盘查记录,发觉每次进入,都有内侍、侍卫处、十三司参与,这明显是获得了皇帝的许可,才能这样。 皇后主宰后宫,对这种超出常纲的事特别敏锐,这才在谨妃拜见时,提出了这件事来。 谨妃沉吟片刻,应了诺,说:“是!”
“算了……”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命中了对方的死穴,刚才还怒气冲冲的粗豪军官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萎了下去,悻悻然地咕囔道:“给你了,老是拿这个来威胁我!” 其他两名军官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也没有和女军官争夺韩飞,于是韩飞就被划入了火凤军团的序列当中。 四十多名自由斥候很快分配完毕,四名军官带上各自挑选的人员离开。 在女军官的带领下,韩飞等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座巨大的军营当中。 迎风飘扬的火凤旗帜,大排大排整齐的营房,全副武装巡逻的战士……在这里看不到花园草地别墅楼宇,虽然不是处于最前线,空气中依然弥散着肃杀的战争气氛。 “欢迎你们加入火凤军团,请大家跟我先到军需官那里登记身份领取装备。”进入军营之后,女军官对着所有人说道:“你们有一天的休息准备时间,后天将分配到第一项任务。” 掌管火凤军团军需库房的军需官是一名肥头大耳的胖子,对于新人的到来,他笑眯眯地表示了欢迎,吆喝着一众手下为大家进行登记,然后从库房中取出一份份补给装备发到了每个人的手中。 两套换洗的普通军装、一套内甲、一双战靴、一枚火凤军团的徽章、一只战地疗伤包、三根灵法卷轴……东西还相当不少。 韩飞是最后一名轮到领取的,这名胖子军需官亲手将装满物品的黑色背囊塞到了他的手中,瞅了瞅不远处的女军官,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位兄弟,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烈酒、烟、武器、铠甲……通通都有保证价格公道,如果缴获了什么战利品也可以卖给我,价格绝对比外面高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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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飞先是一楞,随即哑然失笑,这家伙倒是够明目张胆的,也不怕自己去告密,估计在军中也是公开的秘密:“那么我想要女人有没有?” 他纯粹是开玩笑,没有想到胖子很严肃地摇了摇头:“女人可不行,带女人进来会被斩首的!不过你们一个星期有一天的休假,你如果想找女人可以去南区的酒吧,那里要什么样的妞都有,保证个个火辣诱人,物超所值!” 说着说着这胖子不禁双眼放光,一脸的淫荡表情让韩飞不由得寒毛直竖,拿了补给赶紧走人。 “记得找我啊!”胖子犹自不死心地在他身后嚷道。 领完了装备之后,女军官带着大家在军营中转了一圈,以熟悉住宿营房、训练场、食堂餐厅、武库等等位置,最后将所有人拆散分入了不同的队伍当中。 火凤军团有一支斥候大队下辖三支斥候武士中队和一支自由斥候小队,按照帝国军的建制,一支大队的标准战员是一千人,但是现在火凤军团的斥候大队编制严重不足,还不到满编的七成,现在虽然新补充了一批人手,但是相对于缺额也是杯水车薪。 作为一名自由斥候武士,韩飞和其他七名同伴加入了自由斥候小队中。 小队的队长加洛韦是一名神情冰冷的中年武士,拥有上尉军衔的海洋武士,看到他韩飞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尼克教官。 对于新加入小队的八名斥候武士,他先是面无表情地表示了欢迎,然后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只要不违反军纪,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去干涉你们,但是我下达的任务你们要不折不扣地去完成!” “好了,去你们自己的营房吧!明天是休息日,你们可以去南区,但是在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来,否则将会受到军法的严厉惩戒!记住不要惹是生非,我不会给你们擦屁股的!”
只是似乎还有些话说。 王弘毅见了,笑着:“有什么话就说吧!” “是,只是这秀才举人进士的位份,是不是低了点?”薛远问着,现在王弘毅定制,秀才位比司吏,举人位比令吏,进士才是九品起步。 王弘毅哑然失笑,说着:“不算低了。” 王弘毅站起来散步,深邃的眸子闪着微光,看着四周,想着,又说着:“前燕科举取士,进士一出来就是七品,这样厚待,导致天下读书人一门心思,寒窗几十年,就向考个进士。” “但这些苦读几十年的进士,出来后都年纪很大,三十岁算小了,出来后又能担任几任官?一般进士也就当个二任县令,一任知府就致仕了。” “这些官读了几十年书,对治政一窍不通,只得请着师爷幕僚治政,不但大权旁落,而且还贪污横行,上下联成网络。” “而中央偏偏要进士才可卿相,导致进士提拔快速,往往数年数进,转眼进阁任卿,结果与政事无益,党争横行。” 说到这里,王弘毅冷笑,这实际上就是事务官和政务官。 对民主制度来说,将事务官和政务官分开,并不会影响体制,相反可以不由选举和党派转换所影响,并且大家不会愤怒——因为政务官是选举产生,你有意愿你可以竞选嘛! 但是专政制度下,一旦划分事务官和政务官,就导致冻结社会流动,使下面官吏无望晋升,只有贪污腐化,上面官员却没有治理能力,无力更新社会演化。 对王弘毅的道,绝对不行。 王弘毅坚信阶级长久,人类社会不可以无阶级,但是却强调阶级和人分开,阶级不朽,而在位的人必须流动,这时说着:“孤现在是三科一起考,是因为南方初平,必须大批新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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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秀才就考明经科,中后必须担任典吏,满三年才可考举人和进士。” “可是士林的舆论和人心……”薛远犹豫了片刻,说着。 “薛卿,人心不是这样争取。”王弘毅摇头,叹息的说着。 地球上,宋朝的进士,都不过九品本官,所以养士百年,崖山还有人赴难。 而到了明朝,考了进士在翰林度个金,就是七品的文官,文官横行,成了国家的毒瘤,问一句震耳发聩的话——贵族世家独大之祸,人人都知,而儒家文官独大之祸,自唐兴,自宋盛,自明独,其祸又谁知呢? 黄宗羲《明夷待访录》明确反对君主制,提出“君为天下之大害”,这实是羽翼丰满的文官集团,开始反客为主,反噬朝廷,有人还以为这是进步。 那贵族制度,架空皇权,世家共议,贵族议会,君主立宪,岂不是比这个还进步? 庸碌之人,不足以明道,王弘毅自有自己的判断依据,地球满清,还有满人集团压制膨胀的文官集团,自己却没有,断不可给他进一步发展的机会。 至于科学发展,导致的科学集团的膨胀,成为后世的毒瘤,却还早着呢,这时不用担心。 第228章 科举(下) 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张焕自然想不到金陵有人对科举进行安排。 “张焕!”前面有人喊到了他的名字,张焕忙挤过人群,走到了前面,应声:“我就是张焕。” “出示牌子。”公差看看眼前的少年,淡淡的说着。 张焕忙将从衙门里拿到的牌子递了过去,公差检查过后,未发现什么不妥,和前面的几人一样,给了他换了一个有着号码的铜牌,让他拿着这个铜牌进场找自己的座次。
“是……!”女医生、护士们齐声答道,声音整齐的很,就跟事先排练过的一样。不过很快的,她们就又哄笑了起来。连带着的,也是让这些围在会议室内外的男医生们,都跟着一起哄笑了起来。校内医院里的这些人都很清楚张文仲的性格,都知道他是一个随和大度的人。只要在工作上面认认真真、不出问题,私底下无论怎么开玩笑,他都是不会介意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敢这样和张文仲开玩笑。要是站在这儿的人换成了胡强胡院长的话,他们可是绝对不敢开这样的玩笑。 “你们这是联合起来拿我开涮是吧?”张文仲摇头苦笑了起来,说道:“好啦,笑也笑够了,你们也该开始表演舞蹈了吧?”说到这里,他抬手指了指围在会议室内外的男医生们,笑着打趣道:“如果你们再不开始表演,咱们的这些男医生,可就都要望穿秋水了。” “哈哈……”众人再一次跟着哄笑了起来。 “好的,老师,我们这就开始。”苏晓玫在笑过之后,回头冲着参与跳舞的这些女医生、护士们说道:“姐姐们,我们这就开始表演舞蹈吧,千万不能够让咱们校内医院的这些男同事们失望。” 这些穿着舞蹈服装的女医生、护士们很快就按照事先排练的方位站好了,随后,一曲悠扬动听的音乐声很快就在会议室里面响了起来。 和现在流行的劲歌热舞不同,由苏晓玫编排的这段舞蹈,可谓是动静结合、刚柔相济,甚至还有了那么点儿舞台剧的韵味。在这其中,由苏晓玫和林子蔓领衔,与其他几位女医生、护士一起,将女人柔美似水的一面,给展现的淋漓尽致,堪称完美。而由陈娴领衔,与其他几名穿着打扮呈中性的女医生、护士,则是将女人另外的一种美丽和魅力,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我想写一本小说,简介是:他,是雍城大学校医院的菜鸟校医,刚刚毕业踏入社会; 他,是医术精湛、活人无数的仙医,中西医,无所不精; 两个反差极大的身份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将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被老妈逼着相亲的女医生; 洋溢着知性美的女董事长; 青春靓丽,活力十足的女大学生; 还有那些个女徒弟…… 一个又一个的美女,围绕在他的身边,又会演绎出怎样的故事来。 序章 重生 肆虐了整整一个晚上的隆隆雷鸣声,总算是在邻近天亮的时候停歇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贴了淡绿色窗纸的窗户,投射到房间里面来的时候,一整夜都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张文仲,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但是今日的张文仲,已经不再是昨日的张文仲了。 这句话听着似乎有些绕口,但事实就是如此。 就在昨天晚上,这具身体曾经的主人,那个叫做张文仲,刚刚才大学毕业步入社会,在雍城大学的校内医院里谋取到了一份校医工作的年轻人,就是因为昨夜那场山崩地裂般的雷鸣声的刺激,突然心脏猝死而亡。现在占据在这具身体中,并且接纳了原来那个张文仲全部记忆的,是一个同样叫做张文仲的,渡劫失败了的医仙。 而在昨天晚上,那场响彻了一整夜的、堪称是百年罕见的雷暴雨,就是因为这个修为达到了神仙巅峰期,准备渡劫成为天仙却失败了的张文仲所引发的。 幸运的是,就在渡劫失败,身躯连同灵魂都将被天雷给摧毁的那一刹那,张文仲的元神果断的选择了出窍,投入到了这具刚刚才死、连体温都还没有消失的身躯之中,成功的避过了这场号称是破坏力最强的九九无归灭魂大天劫! 在那之后的一整夜,张文仲都在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元神气息,避免被天劫发现自己的元神躲在这具身躯之中。因此一直到此时,在隆隆的雷鸣声已经完全消失,九九无归灭魂大天劫也彻底完结之后,他方才睁开了眼睛,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张文仲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自己渡劫的时候,降临的会是九九无归灭魂大天劫呢? 这种破坏力最强的天劫,只可能在那些坏事做尽、杀人无数的魔头们渡劫的时候出现。可是张文仲这一生里,仙、人、鬼、妖医治了无数。而且对所有的患者都是一视同仁,并没有厚此薄彼。按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理论,他的功德值应该是很高的才对。就算是不能够直接升为天仙,也绝对不可能引来这种最为强大可怕的天劫啊!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躺在床上的张文仲,苦思原因而不得其解。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围在会议室内外的男医生们,这会儿都是睁大了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一旦是眨了眼睛,就会漏掉一个精彩的镜头。苏晓玫编排的这段舞蹈真的是太棒了,再加上出演的这些人虽然不是专业的舞蹈演员,但却都是容貌不俗的女医生和护士,所以在这一时之间,会议室内外的男医生们,才会都看直了眼。 当这段舞蹈结束之时,围在会议室内外的男医生们,居然都还处在失神的状态中,忘记了鼓掌和喝彩。他们的这种反应,却是让刚刚跳完了舞,喘着粗气准备迎接掌声和欢呼声的女医生、护士们有些始料不及。一时之间,这些女医生、护士们不由的是面面相觑,原本心中还有的一点儿小激动、小兴奋,都在此刻给换成了忐忑和不安。 “这些家伙是怎么了?” “我们没跳舞之前,他们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得紧。怎么等到我们跳完了舞后,他们却是变的鸦雀无声了?” “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我们跳的舞不好吗?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些刚刚才跳完舞的女医生、护士们,也都顾不上休息擦汗了,就此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咕了起来。原本她们对自己跳的这段舞蹈都是挺有信心的,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是让她们的信心瞬间全无。 这其中最为担忧的就是苏晓玫了,当初可是她拍着胸脯在张文仲的面前保证,一定能够让校内医院的节目在迎新生晚会上面大放异彩。现在这些男医生们看了舞蹈表演后的反应,却是让她的心都凉了半截。 陈娴的性格本就有些男人婆的架势,这会儿见着众人的反应,她眉头顿时一挑,干脆就走到了一个男医生的面前,质问道:“喂,我们跳的舞,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樊剑锋张了张嘴,一张脸顿时黑了,“非但没用,还是跑来给自己找麻烦的!” 不过看到这小童,樊剑锋仿佛就看到了凤飞飞的影子,也算是聊以慰藉吧。暗叹一声,直接将小童丢到海妖图谱中,让父母照看,自己则继续出来赶路。 这里如此安静,他有必要打听一下,通过这次传送,樊剑锋也是清晰的意识到空间通道的隐患,这玩意,一旦遇到空间风暴,那就糟了个大糕,随时都有可能落入空间乱流。 如此混乱的地方,围追堵截自己的人却没有一个,这不得不让樊剑锋心中郑重对待,他宁愿选择在这里跟七大部落的人解决恩怨,也不想在空间通道中搏命。 毕竟是南蛮荒最繁华的一座城,此城在南蛮荒中央,与中州城空间通道连接的城池,自然是交通最为便利,覆盖范围最广的地方。 因此在这座城中想要找到八大部落的影子,可谓是手到擒来,这不,樊剑锋走出客店,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巨大的坊市,坊市招牌龙门坊市,一条巨大的龙形图腾盘踞其上,一看就知道这家坊市背后的主人,是八大部落排名第一的龙神部落。 一个时辰之后,樊剑锋走出龙门坊市,整个人似乎都变得轻快了许多,踩着轻盈的脚步,妖娆的步伐加上口中哼着的小曲,一度让路人以为这是哪里的人妖跑出来了? “唉呀妈呀,这人……呕……” 一路人跟着樊剑锋走了一段路程,实在没能憋住,吐了! 不怪路人,只怪樊剑锋这幅尊容与走路姿势,看后背,倾国倾城,妖娆妩媚,一转头,真的是倾国啊……一国的人都要被吓死。
给你一段话,帮我继续写下去
黝黑的烧饼脸膛,粗犷浓密的两道吊丧眉,酒糟鼻,阔口,实打实的大老爷们,愣是一副娘们的姿态…… “死了?哇哈哈,樊剑锋死了?被空间乱流吞噬了?爽翻了哇!这可是个好消息哇!”樊剑锋心中那个欢喜啊,他没想到,封妖令觉察到小童,让他误以为是三舍的人,这才藏进海妖图谱,刹那的消失,让偷窥的人以为自己掉进了那个空间裂缝。 “嗯,咳咳,太过招摇了!得意会忘形滴!”瞥了眼四周不断呕吐的众人,樊剑锋揉揉鼻子,倒不是他装酷,而是这满大街的人呕吐,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下一站,中州! 认准方向,樊剑锋直接来到最大的传送阵,缴纳了不菲的传送灵石之后,坐上传送舟,开始了漫长的传送之旅。 “小思思啊,你知道天诏是什么吗?” 樊剑锋并没有查看天诏,这种东西,他现在说真的还不敢贸然拿出来,连六府的人都疯狂抢夺的东西,一旦出现,很有可能再度给自己招来麻烦。 “那不是天诏,黑毛驴和白毛驴……”呃,解释一下,黑毛驴和白毛驴,是这小童对三舍之主那一黑一白两个基友的专属称呼,嗯,就是这么简单。 “嗯,黑老驴和白老驴说什么?”樊剑锋对这个称谓很满意,不过将这个毛变成老字,他就更喜欢了。 如一张白纸的寸相思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新的词汇:“黑老驴和白老驴说,假借天诏的名义,事实上这是雷神传承!听他们的话,雷神传承就连天道也没那个本事去管,不过雷神早就消失了,他们想得到雷神传承,所以才假借天诏的名义,嗯,而且他们早就算准了雷神传承会在长虹大地上出现,我一听是长虹大地,就偷偷跑来啦!”
节选篇章:“我的妈呀,太刺激啦,没想到这位成门主不但将神术也得,连武功也这么厉害?” “娘的,这叫什么功夫啊?七八米的房子一跳就上……我的个娘啊!俩房顶隔着十多米呢,怎么能一蹦到过去了?” 群众们的纷纷议论,没一句落进成明星耳朵里的,这货现在像个猴子一样,在房顶屋檐上蹦来跳去,四下寻找那个白衣黑帽人的踪影,但可惜的是,他越是着急找,还就越是找不着。 最后,他不得不长叹一声,一屁股在房檐上坐了下来,愁眉苦脸地思索着,琢磨这人应该是谁。 仙竹门?他们至于和我有这么大仇吗?我跟他们的冲突,也就是在凌仙会份坛,让苏云笛丢了点脸而已,为这,他们甚至还得感谢我呢,怎么会这么凶狠地想要我的命? 凌仙会?嗯,这个靠点谱,我毕竟差点毁了他们一个分坛,还杀了他们那么多人。而且当初那个傅举章也是自己杀的,如果凌仙会把这事调查清楚了,肯定会报复我,要我命是肯定的。 再不就是斗君门。嗯,连续两个高手折在我们神妙门这儿了,他们肯定早对我恨之入骨了。 再不就是林少武,这家伙为弟弟报仇的心肯定切着呢。不光他,巫昭肯定也天天盼我早死早利索,这样他就安全了。 可到底是谁呢?凌仙会?斗君门?林少武和巫昭? 成明星一个劲直摇头,真是想不明白。这帮来杀他的人,出手凶狠,武功高强,还有一种神秘而威力巨大的暗器……
给定节选,续写小说
一想到暗器,二货眼前这才一亮,猛地给了自己一拳:你个猪!这种暗器这么厉害,一定不是寻常家伙,拿着它们找识货的人看看,不就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 想到这里,急忙转身就要跑,可地上蓦然传来一声大喝:“房顶上那……那妖怪,你给我下来!再不下来我就射了!” 我了个去的……成明星一个趔趄,差点没从上面摔下来,多亏手疾眼快拉住了房檐,要不这跳楼自杀的罪名就担定了。 他急忙稳住身子往下看,一看乐了,原来是一大群捕快。这可都是自己人啊! “队长,别开枪,是我!”成明星学着陈佩斯的台词,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底下的捕快们呼啦一下躲开老远,几个端着小弩的一起瞄准了他。 “成门主?”带队的捕头倒是认识成明星,急忙挥手命令众人收起手弩,上前恭敬地施礼,尴尬地笑了两声:“您看您这大白天的,上房抓鸟呐?” “我抓个屁的鸟啊。”成明星一咧嘴,“我是差点让人当鸟给打了。”见那捕头要不好意思,他急忙一摆手:“我不是说你们,是说一帮杀手。” “杀手?”捕头吓了一跳,脸色煞白,显然是没经历过什么血案,成明星还得反过来安慰他,劝了半天捕头也咽了口唾沫回过神来:“城里竟然混进了这种歹人?来人,快请求支援……” 成明星一咧嘴:怎么跟电影里那些胆小的队长一个德性?一出状况就先请求支援,支援不到他不动。这不和菲律宾特警快划上等号了吗?
节选正文: “武者九阶,合格。” “第二个,杨天山,年纪十六岁。” 杨天山是一个清秀少年,走上前,也是一拳。 “杨天山,武者八阶,合格。” “杨天武,年纪十六,武者二阶,合格。” …… “杨天成,年纪十六,武者一阶,合格。” “下一个,杨磊,年纪十六。”读到杨磊的时候杨震抬起了头,微微有些担心,毕竟杨磊是出了名的废物,如果要是达不到标准的话,就要被赶出家族,这可是一个非常残酷的惩罚,年纪轻轻被赶出了家族,基本上难有生存能力。 看着杨磊走上前台,下面顿时唏嘘声一片,这杨磊名气太大了,上一代天才威武王杨佑的三子,如今人尽皆知的废物。 “杨磊加油,弟弟加油。”杨月在一边喊道。 而其他众人听得杨月的喊声,都带着不屑,一个是杨天峰,发现那日遇到的人居然是杨磊,杨月的弟弟,威武王府的废物三少爷,倒也是吃了一大惊。 杨磊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自己要在家族大比之中展露头角,那么暴露实力是必然的,在这里也就没有隐藏实力的必要了。 “废物就是废物,就算再准备也还是废物。” “估计一拳打出去会把手给打折了。” “丢人现眼,要是我的话,就不来参加测试了。” 对于这些话,杨磊丝毫不在意,自己本身已经达到了武师七阶的层次,何必在乎。 运气,猛然出手,刚猛,狂暴,四周气劲掀起。 “碰。” 一拳重重的打在测试石上面。 全场顿时戛然无声。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是废物。”一个个都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杨磊,年纪十六,武师七阶,合格。” 杨震也是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个曾经的废物居然这么厉害,才十六岁就已经达到了武师七阶,那绝对是天才之中的天才。续篇: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他作弊,一定是作弊了。” 一个个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疯狂的喊道。 “闭嘴,难道你们当我是瞎子吗?”杨震大喝一声道。 场面顿时安静了。 杨天峰也是吃惊不已,没想到这杨磊居然达到了武师七阶,他可才十六岁啊,自己十六岁的时候也未曾达到武者七阶,而且重要的是自己根本看不穿对方的修为。难道他还有隐藏?不然他怎么敢挑衅自己,要知道在家族大比之中,就算是废掉对方,也可以说是意外的。 “下一个……” 对于杨磊的表现很多人都是吃惊不已,没想到威武王两子一女。天资最高的还是被称作废物的三子,年纪轻轻就达到了武师七阶,前途不可限量,是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威武王的天才。 而杨天杨月等人是最清楚的,在半年前杨磊还不过是一个连练气期都没有进入的废物而已,半年之后的今天,他便不断的突破,达到了如今的武师七阶,说起来比起威武王杨佑还要恐怖,如果继续这么发展下去的话,那将会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现在杨天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那么傻,怎么一直找他麻烦,自己好歹也是他大哥,如果自己对他好一点的话,那么将来自己肯定会得到他的照顾,现在他不报复自己就是好事了。想到这里,杨天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闭关修炼,不达到武王境界誓不出关。 “弟弟,你是好样的。”杨磊一下来,杨月就高兴的竖起了大拇指。 “姐,明天可就是家族大比了,你有没有信心?”杨磊笑着道。 “你姐我是谁,怎么可能没有信心呢?你给了我那么多符篆,还有那么多丹药,我要是杀不进前三的话,那怎么可能。”杨月道。 “有信心那就好。”杨磊笑了笑道,“不过就算他们也有符篆,也不需要担心,我如果先遇到杨天雷和杨天峰的话,会将他们打死打残,那样二姐你就没有危险了。”
节选正文: “只要把这件五狱骨皇练成了,那今日就不虚此行了!” 方云大喜。他现在也不是初涉武道的稚子,知道这种生涩感,是法器的威力提升的太快。和原本的法器相比,相当于换了一件法器一样。 “走,一边祭炼五狱骨皇,一边搜罗宝物!” 方云身形一纵,飞跃至五狱骨皇身上,大步向前踏去。能吸引上古巨头的地方,当然不止这点好处。既然入了宝山,就不能空手而回。这是方云的一惯风格。 “嗡!” 光芒一闪,方云驾驭着五狱骨皇,突然出现在一座挺拔的土黄色断崖下。在这片断崖的地底下,一名高冠博带,气质超尘脱俗的中年男子盘膝而坐,背靠着断崖一动不动。他的身周,土壤都化成红色的晶体,仿佛被极强的高温灼烧过一样。 尽管表面看上去栩栩如生,不过,方云却知道这人是确确实实死了。在这个人身后的断崖上,抛洒着点点暗褐色的痕迹和一道道巨大的撕裂痕迹,显然这个人死前受了不轻的伤,是重伤而死。 这人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但肉身却保持着完好。 “前辈,得罪了!” 方云从五狱骨皇头上跳下,深深行了一礼。然后踏前一步。从这人双膝之上,对叠的手掌中,取出了一枚梭形法器。 这枚梭形法器美伦美奂,散发着丝丝毫光,显然不是凡品。 “嗡!” 出乎意料,当方云取出这枚梭形法器的时候。这名之前还栩栩如生的高冠博带男子,突然之间轰然倒塌,化为一坯尘土,就好像他的身体是一层粉尘构成的。 “这……” 方云怔了怔。看这个人的死状,居然好像是体内的能量,全部被吸尽一样。不过,方云并没有迟疑太久,立即电射而出,向另一个方向纵去。续篇:
地魂境的巨头,空间穿梭之术不会太差。这会儿,方云已经感觉到,很多地魂巨头已经进入了这里。僧多粥少,得赶快下手。 方云强大的空间掌控力,此时发挥了作用。一名名死于哀嚎大深渊的地魂巨头的遗产、宝藏,被他迅速的搜刮进了天地万化钟。 这些收获绝大部分,都是法器。少部是丹药和功法秘卷。事实上,神通境的武者很少会在死前刻下自己的功法秘籍。事实上,上古的旷世功法,动不动就是上万字的功法秘诀。一整块墙壁,都刻不完的一部顶尖的旷世绝学。所以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出现。 只有少部分的武者,感觉自己一死,辛辛苦苦创出的道统就要灭绝。不忍一生辛苦白费,才会偶尔将自己的记忆烙印在附近的山石上,留给后来有缘人。 更多的武者,只要获得他们的法器就行了。事实上,武者的宝藏绝大部分都在他们身上的空间法器和内天地中。获得了他们的法器,就等于获得了他们的所有功法、秘诀、丹药。 第971章 绝世强者 方云也没有细看,所有搜罗到的法器,连看都没看,就通通都塞入天地万化钟内。所有的上古巨头已经全部进入这里,方云并不占太大优势。 不知何时,蒙蒙的雾气中,传来浓烈的能量波动。隐约还可以听到一阵怒喝打斗声。 “哈哈哈,星辰道君,居然是星辰道君的遗蜕,他果然死在了这里……” “五道魔皇这个上古巨头,居然坐化了。可惜了他的五道魔轮,却是白白便宜我了,哈哈哈……” “滚开,暗辰天皇,你想从我手中夺食,未免太胆大了一点吧!” …… 一阵阵的厉喝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圈圈的涟漪,不断从虚空中掠过。 “开始动手了!”
小说名:觅仙路 节选正文: 除此之外,还有少数盛产低阶灵草灵药的地方被发现,虽然这些地方一般都有低阶妖兽守护,但自然不是高阶修士的对手。将那些妖兽驱赶一番后,这些灵药就全部落入了人类修士的手中。 至于草原上的妖族,似乎一直在休养生息,除了偶尔有个别人类据点出现被少数低阶妖兽骚扰的情况外,人类修士的发展,几乎没有受到妖族的丝毫影响。 当然,这短短十几年的发展,也只是让人类修士的境况略有好转,真正的实力,仍然与妖族无法相提并论。 …… 等赵地再次睁开双目时,他已经一动不动的打坐了十年。 两年前,他终于彻底的用混元真火融合炼化了天尸魔火,并且成功的借助于新的混元真火,进阶元婴后期。 在这之后,他借助于此处浓密的天地灵气,继续打坐,巩固修为,直到两年后的今日,才睁开双眼。 赵地深吸一口气,仔细的分辨着天地间的灵气。 在进阶元婴后期后,他对天地灵气的感应又细致入微了许多,周围任何细微的灵气波动,都映入他的神识之中。 除此之外,他的紫色元婴,也长高了寸许,现在已有三寸来长。而他的法力和神识,也增进了一大截。 现在让他再面对那魔族老妪,或许无须动用两把弑神剑,也能不落下风。 更为重要的是,他对许多法术秘术的法则领悟,仿佛醍醐灌顶一般,突然开窍了许多。以往许多无法修习的秘术法术,此时似乎都可以一一参悟、修习。 这也是为什么在下界,元婴后期的修士,才会被称为大修士,而与元婴中期、初期分隔开来。 与元婴中期相比,大修士的实力,不仅仅强大在法力神识之上,一些秘术更是只有后期修士才能施展。 赵地将神识向周围散去,忽然嘴角微翘的一笑。续篇:
他站起身来,走出密室,果然见到混元子正在静室外,焦急的等待着。 赵地出来后,混元子立刻注意了此事,并上下打量了一番赵地,随即大喜的说道:“呵呵,你果然达到了元婴后期修为,你通知本人在今日做好准备,是否就是要为本人获得肉身?” “这是当然,晚辈答应过的事情,断然不会反悔。不知前辈是否准备好了?”赵地含笑说道。 混元子连连点头,激动的连声说好,立刻将赵地迎入了另一间静室之中。 这间静室正中,一副冰玉制成的冰床之上,静静的躺着那具拥有真阳之体的五灵根肉身,只是此具肉身竟然肌肤白里透红,血气十足,哪里像是逝去多时的尸身。 “万木之灵果然强大,能使肉身再复生机。”赵地暗暗点头。 “赵道友,”混元子轻咳一声,连称呼都改了,表情慎重的说道:“一切准备就绪,只要道友按照归魂秘术的要求将其施展,本人就可以得到这具肉身,重新开始修行大道。” “本人能走到今日这一步,赵道友相助甚多赵道友言出必行,也十分慷慨大方,本人答应你,只要这次归魂成功,必定将混元诀化神期的功法尽数交给道友,并且,在本人离开道友单独修行之前,也会将全部的混元诀功法有条件的尽数交给道友,绝不藏私,否则仙路断绝,永无翻身之日。” 混元子庄重的一番承诺,言辞诚挚、发自肺腑,甚至以最为看重的修仙大道发誓。 与赵地相处二百年,他很清楚,只要与赵地互助互利的合作、交易,他肯定不会吃亏,毕竟赵地有许多能用的上他的地方。 而若是愚蠢的与其玩弄花样,一旦被反击,自己的下场恐怕就十分悲惨,赵地对付敌人时,从来都是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小说名:合成修仙传 节选正文:感受着炼狱谷入口处那数之不尽,气息密密麻麻的血灵,王涛的头皮顿时一阵发麻,不由木讷开口问月长老,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无法置信。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最少也有两三万吧!你以为能够阻挡数名散仙入侵的秘境,会那么简单么?这些血灵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如果杀了其中一些,后面必定会有更多的赶来!”听出王涛的口气有些不对,月长老瞪了王涛一眼,语气之中透着告诫道,“其实其他势力不敢进攻炼狱谷的原因,最主要还是因为炼狱谷中血灵的数量,一旦炼狱谷破开,他们可能会第一个倒霉!” 王涛和月长老的对话,并没有隐瞒什么,周围很多修仙都听见,特别是与王涛一样,也是第一次看见和听见炼狱谷之事的弟子,全都是瞳孔一阵剧烈收缩,看向秘境入口,震惊得目瞪口呆,甚至于有些胆小的,更是连连后退,全身发抖! “三万,甚至于更多的合体期血灵,我没有听错吧?那如果我们进去了,遇上怎么办?不是找死嘛!!” “是啊!别说三万,就是一个来了,我也要饮恨啊!这样进去绝对是送死,我可不干!” “疯了,绝对是疯了!我们这点人,怎么可能是三万合体期血灵的对手,开玩笑!” “长老!我不去了行吗?我要退出!这也太恐怖了,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对付得了的啊!” 第342章 进入 所有第一次看见炼狱谷入口的修仙,这一刻都被震住,除了其中三两个,以及王涛等人之外,全都要求退出,他们感觉自己现在完全是在去送死,三万以上的合体期血灵镇守的入口,他们如何进去?就算进去了,他们又该如何面对那么多的血灵?完全是找死! 已经接近疯狂的弟子,他们完全没有看见那些老辈弟子的表情,那是同情和看白痴的表情。
小说名和一段话都提供给你 后续:
“一个个白痴,也不想想,如果要对付这么多血灵,长老会带我们来?真是些没脑子的人!” “就是!全都是白痴,如果真是送死,也不看看我们会来吗?说话都不动动脑子!”…… 当然,这些讥讽的人,他们完全忘记了他们曾经第一次看见这处入口时,又是怎么一个场面和心情,那时候的他们,可能也好不到那儿去,甚至于更加不如! 对于周围的吵闹,月长老懒得理会,只是气势散发出去,同时一声冷哼,直接就将这些声音消失,感受到刚刚那一霎的冷意,周围的修仙不敢再去触月长老的霉头,说话都开始小声起来,显然刚刚月长老那一下,让他们感受颇深。 有了前面修仙的讥讽,倒也省了月长老的时间,不用再专门解释。 十几艘青云舟,都停在了炼狱谷入口处,当围成一圈之后,月长老扫视一圈所有要参加炼狱谷的刀宗弟子,终于开口:“现在还想要退出的弟子,可以站出来,如果过了这一次机会,那么后面就不可能再退出了!当然,如果现在退出的,你们将会失去再进入炼狱谷的机会!记住,是永远!” 月长老话语刚刚落下,顿时间所有第一次参加炼狱谷秘境的修仙都沸腾,开始商讨起来! “不退!刚刚那几位师兄说说的不错,如果光是送死,人家怎么可能会来?而且宗门也不可能专门送我们来这儿送死吧?!” “我要退出!就算他们说得不错,但其中肯定危险无比,大不了以后永远不来就是,自己的姓名最重要!” “我听师姐的,你进去我就进去,你退出,我也退出……” “妈拉个巴子的,我赵二大不了就拼这一把!……”
夏侯刚想要躲闪,就看到那炮管最前端已经出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点,白色的光点犹如太阳般刺目。 猛的一咬牙,夏侯撒丫子就向斜次里扑了过去。他不敢肯定,自己身上的那些保命的物事,是否能抵挡这一炮的威力。在飞扑的同时,夏侯已经在身上重重叠叠的加持了十几个耗费时间最短的巫咒,一层层的泥土从地下翻卷而起,把夏侯裹在了里面。 整个战场所有的士兵都听到了那似乎要撕裂天空的一声巨响:哧啦! 一道粗达十米的白光从那剧烈颤动的炮管上射出,笔直的轰向了夏侯。那白光在空气扭曲、在空中颤抖,强大的能量把附近的空气通通电离,最终那白光看上去,竟然彷佛一道黑色的光柱。下方的泥土,被白光那激荡的能量劈开了一条深深的缺口,泥土飞溅,彷佛一条发狂的土龙,朝着夏侯撞了过去。 白光的速度比起夏侯飞扑躲开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夏侯再厉害,他也不可能和光速进行比较。 白色的光柱,瞬间吞没了夏侯。无边的炽热和极强的光芒,瞬间就淹没了夏侯的身体。‘轰轰轰轰’的气爆声,在夏侯的身形整个消失在白光中后,这才朝着四面八方突然扩散了出去。 那炽热的白光从海人的防线直接横跨百里距离,打穿了夏军的整个防线,打过了呼伦河,冲过了呼伦河的东岸,在东岸那茂密的山林里开出了一个平滑的数十米宽、十几里长的沟渠后,这才慢慢的逐渐变细,渐渐的消散在空气中。 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似乎空气和泥土都被这一炮给气化,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带着死气的味道。
我想写一本小说,简介是:超级特工夏侯穿越回充满神话色彩的大夏朝,转世成为一名强悍的蛮族巫武。 因身怀道家玄武真解,又得到巫教的真传,夏侯得以巫道双修。 在神话的长河里,他见证了巫教的兴衰,道家的崛起,亚特兰蒂斯的沉没…… 看血红如何揭开中国神话史上最大的谜团!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刑天大风根本没有理会那被一炮扫平的阵地,不理会被荡平的阵地中阵亡的数百名士兵,他仓皇的朝着夏侯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嘴里发出了极其疯狂的嚎叫。夏侯如今对他们刑天家的价值实在太大了,尤其对于刑天大风他们几兄弟来说,夏侯就是一个宝贝疙瘩,他无法想象夏侯如果被杀死,最后事情会变成怎样。 尘埃散尽,刑天大风突然无比狂喜的叫了起来:“篪虎?你可安好?” 夏侯被那一炮直接打得后退了十几里。他那坚固的龙皮软甲上一片焦糊,正在冒着丝丝的黑烟。头发、眉毛,甚至手背上的汗毛都被那高温蒸发,夏侯光溜溜的就好似一扒光的鸡蛋。一团流转不定的紫光笼罩夏侯全身,似乎正是这紫光,让夏侯没有在那可怕的炮火中受到伤害。 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了海人的防线一阵,夏侯回头看了看满脸狂喜的刑天大风,突然张口喷出了一口黑烟,吹了一声口哨换来了那已经吓得飘飞起百多丈高的墨麒麟,撒丫子就往后跑。他的靴子也在那白光中被化为灰烬,两条腿上的汗毛也是被烧了个一根不剩,夏侯脑门上一阵冷汗,如果不是那龙皮软甲勉强护住了自己身上的重要部分,估计浑身毛发,一根都剩不下来。 “年轻得意,不可轻狂。”夏侯在忿忿的咒骂自己,前世加上这辈子,自己也是四十多岁五十岁的认了,怎么还这么轻浮呢?坐在防线口上挑衅海人,也要有那个绝对的实力才行。一名九鼎大巫坐在那里,肯定是没有任何损伤的。可是自己呢?如果不是赤精子的紫绶仙衣被自己刮了过来,怕是龙皮软甲这次都护不住自己的性命。
小说简介:他让一个家族的姓氏,成为一个帝国的旗号! 踏过时空的界限,抛却身份的束缚,引领着一个曾经辉煌的家族走上又一个辉煌的顶点,做一件骨子里想实现的事情。 怒目扬眉,凭借未知的三根金指,在动乱的四国、勾心斗角的九大世家以及名贯。 天下的十方名将之间谋得他应有的地位。 作品相关 番外篇 花非花,雾非雾,茫茫之中自有销魂处 燕历平光XX年,天下大定。 不过,虽说天下大定,可有些地方还是不怎么平稳。但是,总得来说并无有太大的匪事兵乱,百姓尚算安居乐业,倒也安稳。 红枫镇,燕国之中的一个小小城镇。人口寥寥数千。此处民风淳朴,各家各户都以打猎为生。其实说它是一个镇,倒不如将它称之为一个村子来的合适。而它之所以会被称之为红枫镇,乃是因为这个镇子的周围,还有旁边的山上都是红枫树。每到秋季漫天遍野都是火红色的红枫,如火般红艳,将整个镇子笼罩在其中,显得这个镇子妩媚如韵味十足的少女,格外的迷人。 故此成名,被人称之为红枫镇。 时值秋季,傍晚时分。晕红的夕阳西陲落幕,将天地都笼上了一层朦朦的色彩,尤其醉人。红枫镇十里外,一处布局古韵清雅的小庄园中。此庄园里跟别的地方一样,种满了红枫。只见那似火红艳的红枫树下宛然立着一人。一个发丝如墨,白衣似雪,身形玲珑,容貌绝色,浑身散发着一股清雅气息的女子。 只是,绝色女子一袭白衣,发丝如墨,本应是一个清姣绝艳的女子。可是,在那落幕夕阳下和红枫树的衬托之下,竟是生生地生出了几分妩媚妖艳的美感。就宛如一株鲜艳似血的曼陀罗花,开在了清澈的水中,美到极致,艳到了极致,媚到了十分,让人望而心迷,近而失魂。让清醒者看着就会恨不能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再也不放手。 事实上,也确实正有人在这么做。 但见一阵清风吹起,吹起了满地落叶红枫,漫天飞舞不停,遮住了人的视线,一时间什么都看不清。 片刻,待那风停,落叶重归于地的时候,白衣女子已被人抱在了怀中。那是一个青年男子。男子容貌俊美无俦,身姿健硕挺拔,气质贵雅不凡,眉目间流转间在看向怀中女子的时候,溢满了似水柔情。 看着这个男子,绝色女子那犹如凝脂般的脸庞上氤氲而起一抹淡粉晕红。她轻启朱唇,美目中蕴含点点娇羞,欲说还休地看着男子,似是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见她这般,俊美男子的眸底划过一道温柔却炽热的光芒,他左手揽着女子的腰身,右手轻柔地抚上了女子的朱唇。轻轻地摩擦着,他说道:“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我本以为你我之间会永无交际,我早已经打算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守护你。直到你我死去。”话锋一转,俊美男子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可是,天怜你我。到头来我终是掌握住了我的命运,推翻了命运。从此以后,再无人能左右我,也无人能伤得了你。你……可开心?” 青年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地样子。却也是心中在乎,所以不能做到像对外人那般的无所顾忌,狠厉无情。 爱,深深地爱,所以,才会将对方的喜怒哀乐放在心头。 俊美男子的话让绝色女子那双如琉璃般美丽的眼眸中染起了一抹特别复杂的色彩。似爱恋,似挣扎,似惶恐,似……最后,她睫毛轻颤,眯上了眼睛。但是,她那朱红唇瓣轻启,却颤颤地吐出了几个字:“漠儿……不值……为了我……不值……不值……”说着,两行晶莹清泪从她的眼角滚落,一滴滴落在了俊美男子的衣袖上……。 惹得俊美男子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越发幽暗,他动作极其轻柔地将唇贴上了女子的眼角,允掉了她眼角的泪珠。他的这个动作让绝色女子猛然睁开了双眼。她的双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震惊的色彩……她语气轻颤的叫道:“韩漠…你…!”也不难怪她会这般,因为过去的时间里,她和他一直都是以礼相处。从未逾越底线。 也正是她这一声惊呼,将俊美男子的身份托然而出,此男子正是韩漠。而这白衣女子,宛然就是已然‘死’去了一年之久的苏玉碧,被韩府人称‘碧姨娘’!! 过往如烟,暂且不提。 碧姨娘这副震惊如斯的表情让韩漠环抱她腰身的手臂紧了紧。只见韩漠深深地凝视着她,缓而不慢的说道:“值与不值,并不是由别人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就能算。我只知我心中有你,认定了你,这就足矣!至于其他的,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一年,现在已经整整一年。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等待一年。给我一个结果。这样的生活你开不开心,想不想要。要不要一直这样下去!若是你不要,那么,我绝不会再出现你的面前。我会转身离去!若是想要,那么,我韩漠就此起誓,绝不负你!在世人舆论下,我不能给予你光明正大的身份,可我!!却会给予你唯一!一生的唯一!” “现在,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你的答案告诉我。不要去担心别的,问问你自己的心,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碧姨娘一时慌乱无章,不知该怎么说。不知怎么说,正是因为灵魂深处早已根深蒂固地种下了一些东西。没有办法冲破,没有勇气去打碎。纵是心底很想回答‘要’,却没勇气诉说出来。 久久……亦或者只是片刻。在碧姨娘天人交战的时候,韩漠突然松开了环抱着她腰身的手臂。背对她,韩漠语气‘忧伤’的说道:“我懂了……你不必为难。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这里。我会如你所愿,让你安静地生活下去……保重……” 嘴上这么说,韩漠却在心中暗道:如果你没有勇气来打破它,那么,就让我来打破吧。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并不介意说一回谎话,做一次戏。 这么想着,韩漠转身就要‘离去’。却被一双柔荑紧紧抱住,属于碧姨娘那娇柔动听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漠儿……不要……不要走……我……我……我……我……”断断续续半天,碧姨娘也没说出接下来的话。 韩漠却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他唇角微微上翘,说了一句:“无悔?” 一瞬间,碧姨娘仿佛看透了一些什么,她柔柔地说道:“不悔……”说完,她的脸颊在韩漠的后背蹭了蹭。 感受到触及后背的那两个温暖的柔软,一股火气从韩漠体内升起。苦苦压抑了许久的火焰就这么激烈迸发,他忽然转身把她紧紧地抱住,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直至将她吻得气喘吁吁,双颊红晕,美目中情慾水雾骤起,他方才松开她的唇。紧接,他把她拦腰抱起,飞身进了屋子…… 片刻……屋内欢泣呻吟起,夹杂着男子的粗喘呼吸……一切组合成了一曲扉靡无比的乐曲……却不觉淫靡,反令人心生温馨…… ……小小三粉著 关于三根金手指 三根金手指的设定,带有一定的玄幻色彩,当初也有不少人就此议论,褒贬不一,但是我最终还是用上了。 一指自救,一指杀敌,最后一指并没有用上,但是我相信韩漠终究会用上,全书完本的时候,他的生命才走到了一小半,在他往后的生涯中,必然不会是一帆风顺,也必然还会遇到许多的难题,而保留的一根金手指追随他,也就等于是一个希望在追随他。 所以我愿意将第三根金手指成为希望的手指。 并非是故作深沉,也不是自以为很有哲理,但是沙漠确实想说,你我同是生活在这个时代,或许会遇到许多的挫折困难,甚至会遇到太多的不平,但是我们心中都该保有希望,而希望的保留,是让我们在人生道路上继续前进的神秘动力。 一直以来,我对自己的未来生活充满着希望和自信,有了希望的信念,才会让自己的每一步走的很轻松很大气。 关于十方名将 十方名将是本书设定的一个重要因素,也可说为全书增色不少。 不少朋友深有怨念,觉得全书完本了,却还没有将十方名将完全摆出来,但是沙漠想笑问一声,真的需要摆出来吗? 甚至有人觉得这也是烂尾因素之一。 或许不少人觉得故事戛然而止,会有一种猝然感,由此而产生烂尾之感,这个我都能理解,但是如果说十方名将没有清晰摆出来就算是烂尾,那我实在不敢苟同。 在朝五大名将,我们都已经十分清楚,而在野名将,本就是一种神秘感。 我想说明的,无非是这天底下这样一群才干之士,他们的人生价值取向不同,有的固然愿意成为国家的骨干,建功立业,定国安邦,但是却有一类人却有着自己的价值观,愿意泯然众人,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在朝的名将固然值得尊敬,但是在野的名将依然值得钦佩。 在野的名将,以他们的能力,想要求得荣华富贵,当然是易如反掌,但是他们却舍却荣华富贵,只为自己的理念和价值去活,这当然是一种十分正确的人生价值观。 浮躁的社会,以金钱至上的社会变的喧嚣无比,那么是否所有的人都该在金钱权势之中翻滚?是否还能有人坚守着自己的某一种理想,以自己的生活方式去生活? 虽然如今很难看到这种人,但是不可否认,在我们中国五千年的文明进程中,这类人曾经拥有许多,而他们的故事和处世哲理,后辈还是愿意回忆一下。 所以这些人代表的只是一种隐士,他们不被框架束缚,代表的是一个稀少的群体。 在野的名将,书中自然已经展现了不少,但是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在野五大名将,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 关于写作 2009年的一个偶然机会,一个无聊的在业青年感觉生活乏味,又仗着自以为能书三分墨的本事,也自以为是地到了某点开始写书,当时满腔志气,觉得某人一出谁与争锋,在某点发文三万多字,成绩惨淡,正要罢笔远离此行,却不曾想天降贵人。 纵横当时处于发展时期,编辑“落焰”姐姐找上了这个即将放弃写作的小瘪三,诚意邀请来纵横发展,虽然开出的是白菜价,但是这位小瘪三自觉地有伯乐降临,激动无比,愿追随“落焰”主公,作为马前卒,荡平四海,一统天下。 于是乎,某人第一部处女作《江山》开始在纵横连载,天马行空,完全没有网文经验的他在真正写书之后,才知道这行绝非想象的那般简单。 从那时候起,此人日夜苦读,白天上班,晚上写字,由此拉开了屌丝的人生道路。 其间,此人性格顽劣,屡次招惹事端,甚至没来由地被一些别有居心者诬陷坑害,遂明白世事不简单,在主公的教诲下,那张向来没有把门的大嘴开始安静,当初的少年心性也开始在主公的耐心教诲下,开始变得成熟起来,不招惹是非,只知道埋头长进自己,好好写书。 《江山》写完,一百八十万字落幕,此人获益良多,终于明白自己的诸多缺陷,但是从中也开始学会了如何构制框架,如何将一本书形成一个整体。 节选篇章: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真要杀死了这个瘦麻杆,估计大伙儿都得完蛋,自己的性命倒无妨,可是若小姐出了岔子,那可是万死不恕其罪了。 他额头渗出冷汗,神情黯然,松开手,退后两步,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碰上这样的猛人,他还能怎样? 瘦麻杆哈哈笑了起来,二虎也笑了起来,就连那看起来有些呆呆傻傻的大汉,也呵呵傻笑起来,这种笑声让追风全身发抖。 拔出匕首,瘦麻杆轻轻舔了舔刃上的血液,啧啧道:“真是美味,我从不知道我的鲜血竟也如此美味。” 艳雪姬媚笑着,柔声道:“看来你们已经做出选择了。”她向着楼上窗口处的韩漠二人召了召手,吃吃笑道:“你们也看了半天,知道了很多,所以你们当然也要赌的,你们说是不是?” 韩漠手臂撑在窗沿处,托着腮,笑呵呵地道:“如果我不赌,是不是你们就不会让我走?” 艳雪姬媚笑着,轻轻舔了舔嘴唇,笑道:“难道你想走?你若是赌赢了,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哦!” “有好处我自然是欢喜的,为何不赌,你等着我下来。”韩漠笑呵呵地道。 白裘小姐听在耳中,嘴角泛起冷笑,鄙夷地轻声道:“好色之徒!” …… “少爷,我们真要去跟她赌?她想赌什么?就连那个白夜郎都不敢跟她赌,这中间一定有猫腻,说不定是一个陷阱。”韩青关上窗户,立刻道。 韩漠淡淡道:“你觉得我们两个能不能打过他们?” 韩青想了想,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那我告诉你,当自己处于弱势的时候,妥协未尝不是一个法子。妥协之中,你再慢慢寻找机会。”韩漠缓缓道:“更何况,真要赌起来,难道她就一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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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了楼,就见到艳雪姬带着众人往左边那栋阴暗的屋子走去。 韩漠二人跟在众人后面,缓步向那栋屋子走过去。 屋内很黑,二虎点起火折子,火折子亮起后,韩漠这才发现,这屋子里空空荡荡,竟然没有桌椅家具,艳雪姬扭着美臀在前面袅袅而行,众人都是跟在身后。 艳雪姬主仆已经表现出了让人恐怖的实力,白裘小姐一干人和韩漠都不敢轻易发难。 “这回你不会再说我连累你了吧?”看到韩漠不知不觉走到自己身边,白裘小姐冷冷道。 韩漠笑眯眯地道:“难道以前我说过你连累我?” 白裘小姐冷冷一笑,并不多言。 转过两个走廊,进入一处房间,房间内也是空空荡荡一片,却见二虎上前在一块地板上蹬了几脚,就听“咔”的一声响,地下竟然缓缓打开一个巨大的入口,火光也从入口处透射出来。 艳雪姬回过头,媚笑道:“几位客人,都进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韩漠已经笑嘻嘻地道:“艳老板,你总不会等我们进去,就将这机关关起来,让我们几个困死在里面吧?” 听韩漠这样一说,众人更是吃惊。 艳雪姬掩齿吃吃直笑,娇躯花枝招展,娇滴滴地道:“这位小公子是怕了吗?” 韩漠苦笑道:“到了这个时候,怕又有何用。”竟是第一个从入口处进去,石梯直通下面。等韩漠看清下面的场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竟是四五个大铁笼子,大铁笼子犹如前世动物园中看到的囚禁老虎狮子的铁笼子,冰冷而泛着光,屋内烧着暖炉子,温暖如夏,和外面风雪交加寒意逼人的温度大不相同。
正文:杨云枫看着覃毅远去,自己则满是心思的离开了,这时拐角处走出一人来,正是杨玉琼的丈夫崔峋,只见他表情格外的奇特,狠狠地盯着杨云枫的背影,双手紧紧地攥紧…… 晚上到了与杨玉琼相约的时间了,杨云枫本来想着崔峋是个老实人,自己若是让他带了绿帽子,实在是心中有愧,不想去赴约,但是一想杨玉琼其实也是个可怜女人,嫁给了这么一个没有能力的丈夫,也非她所愿,正左右为难之时,却听一人道:“公子,你在想什么呢!” 杨云枫转头看来,却见贝儿正站在自己的背后,这时突然想到,至今还没有将遇到卫墨的事告诉她呢,立刻对贝儿道:“贝儿,我遇险之时是被你家小姐所救,这事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你家小姐现在很好,不久也会来长安!” 本来杨云枫以为贝儿会格外的开心,却不想贝儿闻言后,只是一愕,随即微微一笑道:“她没事就好!”说着转身而去。 杨云枫满心的好奇,这贝儿与卫墨情同姐妹,贝儿之前不是每日都担心着卫墨的么,此刻听到了卫墨的消息竟然如此冷淡,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来长安不过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有些让杨云枫喘不过气来了,杨云枫也不再去想贝儿与卫墨的问题了,如今最先要解决的就是杨玉琼的问题,还是去一趟吧,不管自己如何想的,还是与杨玉琼说清楚比较好。 杨云枫想到这里,立刻找了一个借口出门而去,刚走出了府门到一个巷子前,立刻只觉眼前一黑,好像被人蒙住了什么,随即又觉得脚下一痛,立刻摔倒在地,被人拖到了一边,却听一人冷冷地道:“帮我好好教训这个下流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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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枫听此人说话声音似乎是故意捏着嗓子说的,但是依然还是感到格外的熟悉,正想着只感到身上一阵剧痛,身上不断地被人踹打着,良久后这才停了下来,杨云枫此时已经觉得浑身无处不痛,心中却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人要这么对自己,这时有听先前的那声音道:“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天地会的当家,像你这般淫人妻女的无耻之徒是人人得而诛之……” 杨云枫这时心中一动,自己下午时才被人叫天地会当家,莫非是覃毅的手下?不对,这人说自己淫人妻女,莫非是……杨云枫这时立刻脱口而出,道:“崔峋!我知道是你!” 杨云枫说完后,感觉良久没有声音,这时身后掀开了套在脑袋上的黑布,只见自己躺在一个小巷中,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杨云枫勉强站起身来,心中想着下午自己与杨玉琼说的话,与覃毅说的话,莫非都被崔峋听去了不成? 此刻与杨玉琼说的话,杨云枫倒不是很担心,而最让他担心的却是崔峋听到了自己与覃毅的对话,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杨云枫想到这里,心中砰然一动,这时眼神一变,擦了擦嘴角的血,走出小巷,喃喃道:“这样就不能怪我了,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第08章 口红腹黑 杨云枫这时拿出巾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直接去了崔府,崔府此时大门紧闭,杨云枫平息了一下心情,上去拍了拍,见崔府的管家来开门,崔府管家见杨云枫满脸是伤,惊愕道:“你是杨公子?你如何这般……”
“是的。” “对于主神,至今为止,我们对其掌握的力量,还所知有限,但是对于另一样东西,信仰之力,我们却是知之甚深,因为,这与我们修法者的存在,却是有着直接的关系。” “主神的神力,来源于信仰之力,而我们,”老者一字一顿道:“就是信仰之源!” “什么?!”这种答案,便是风云无忌再冷静,脸上也不禁露出惊容,风云无忌怎么也没想到,老者居然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在很久之间,有一名惊世绝艳之才,我们叫他伏羲,”老者继续自顾自道:“他在神级进入的深度,比之四位至尊,还要深远,当时他发现,无数的规则,构成了位面,然而位面最核心的东西,却是一种古怪的能量,在位面诞生的过程中,那种能量与规则结合在一起。” “人类便是这种能量的直接产物,伏羡于心神破开太古,在浩浩虚空之中,寻得一处混沌,悟得太极八卦之道……太极道人,你应该知道他吧,他的太极剑道,便是伏羲大人于浩浩虚空之中,传授予他的,尽管,由于他当时心神晋入无我之境,对于这点,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太极其实只是伏羡法祖于久远之前创立的八卦中的一个部分。” “伏羡于位面之中,推演得众神诞生后二千亿年所发生的事,宇宙之中,那种原始的,诸神能够直接吸收,并转化神力的‘源力’在被诸人瓜分之后,再没有那种纯净的能量了。” “主神的威能无边,但他们也无法直接从位面之中,吸收那种从宇宙存在之初便同时诞生的古怪能量,尽管如此,诸神却发现,人类的信仰,在法则作用下,却能源源不断的向他们提供源力,因为……人类的灵魂,便是这种源力的产物,人类诞生于位面,灵魂即为神力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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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力武高,便离这种本原能量越远,人类的诞生并非偶然,传闻黑暗深渊本应该诞生第十四位主神,但因为人类的诞生,那种与第十四主神息息相关的能量,突然之间大幅减少,以至于第十四主神的诞生,半途而逝!” “法祖伏羲通过漫长的推演,于虚空混沌之中,借用宇宙中的混沌之力,排八卦,终于发现了另一种能令资质并不高的族人,也掌握到强大力量的方法,”老者面朝着风云无忌,肃然道:“那便是术法。” “人类原是由位面之中诞生,换句话说,人类与构成位面的规则是同源的,即是同源,自然可以掌握那浩瀚的天地之力,只在精神恢复到初始状态,与天地合而为一,则可直接调用天地之力,不分彼此,哪里还有什么真气的限制!” “随着法术的产生,法祖伏羲在真气全无的情况下,展示的强大力量,终于引起了一部分资质平庸族人的跟随,随后开始有大量族人的破武修法,在短时间内,大量掌握强大毁灭力量的修法者出现了,而这时,”老者肃然道:“争端便不可避免的诞生了,这,便是修法者与武修者之间的战争,那时,神魔之战尚未发生!” “当时四大至尊认为,法祖伏羲这种行为,根本就是变相的削弱族人,修法者与修武者,几乎走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修法,则不可修武!” “那场战争……详细的,也没什么可说了,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太古,是武修者的天下!而法祖伏羲,则带领着另一部分族人,流浪于无尽虚空之中……” 第三百四十九章 太古五族
小说名:天下枭雄 节选正文: 裴晋深深施了一礼,“裴晋明白了,我对殿下的偏见从今以后不会再有,我会谨记殿下之言。” 杨元庆摇了摇头,“不光是对我的偏见,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太看重嫡庶,这是你一切问题的根源,将来的天下是唯才是举的天下,各大名门,哪一家把‘唯才是举’四个字读透,那么它就能获得大发展,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弘农杨氏之败,本来这是一个可以多少人封王的家族,但就是因为他们当初执迷于嫡庶,才导致今天的家族沉沦。” 裴晋心中感到异常震撼,如果杨家当初不把杨元庆赶出家门,那么杨家将是大隋皇族,一念之差,导致一个家族的毁灭,而这一念就是嫡和庶,他是该好好反省自己了。 …… 裴晋的诚恳道歉使杨元庆看到了裴家的诚意,最终使他决定在请愿书上划去了裴党,这一次放过裴党。 夜已经渐渐深了,忙碌一天的杨元庆也终于感到了疲惫,回到了宿院,今晚他将在留宿在妻子裴敏秋的院子里。 “老爷来了!” 他刚走进院子,门口便传来丫鬟的禀报声,裴敏秋的院子很大,种满了各种名贵树木,前面是水池,水池里养着一群群金鱼,中间通过一条曲廊走到小楼前。 小楼共有两层,下层是丫鬟仆妇和十几名女护卫的住处,上层是裴敏秋的房间,长子杨宁也住在二楼,几名女护卫就住在他们母子的隔壁。 杨元庆上了二楼,走进妻子的房间,迎面却见妻子裴敏秋深深施一礼。 杨元庆不由一愣,笑了起来,“为何变得这般客气?”续篇:
裴敏秋感激道:“多谢夫君对裴晋兄长的宽容。” “你怎么知道我宽容他?你看见了吗?”杨元庆充满好奇地问道。 裴敏秋微微一笑,“我的推断很简单,因为我听说裴晋是垂头丧气而来,却又意气风发地离去,便可推知他犯下什么错,但得到夫君的谅解,所以我深为感激。” “不错,我的娘子很聪明,绝顶聪明!” 杨元庆对妻子的聪敏赞不绝口,他便将裴晋冒然签名反对自己之事简单说了一遍,最后道:“今天你祖父得知他的所为,将他痛骂一顿,逼他来说明情况,哎!这个裴晋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那么头脑简单,做事幼稚,希望这次他能痛改前非。” 裴敏秋也微微叹息一声,“我这个族兄从小被呵护着长大,没有遭遇什么挫折,养成了他骄傲的性格,我倒希望夫君能送他去边疆从军,经受磨练,这对他才有好处。” 杨元庆点点头,“看吧!如果他还是改不了骨子里傲慢的臭毛病,我就真打算把他送去丰州从军,好好磨练他。” 裴敏秋犹豫了一下,又低声问道:“夫君是准备收拾王家了吗?” 杨元庆沉吟了片刻,缓缓道:“这件事你就不要过问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裴敏秋不敢再吭声,她今天接到了一封求救信,是她舅舅王绪写来,恳求她能救救表兄王淇,但她从丈夫的语气中发现,似乎王家还要遭遇更大的麻烦,不仅是王淇一人那么简单,她的心中着实有些担忧起来。 卷十九 励精图治正当时 第十五章 更深之秘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王家禁酒案就仿佛被冻结一样,忽然又沉寂下来,再没有人被抓捕,被抓捕的三人也没有审讯,没有任何说法。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一名普通的玩家,为了学成天下无敌的终极武功,在选择属性时甘愿成为了一名资质平庸的武学废材,且看他如何顺利走出新手第一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如何达到学习终极武功的各项苛刻要求,如何成为一名无敌于天下的绝世高手! 再给出一段话: 方杰不置可否地一笑,没有回话,而丐中丐只得忍不住又问道:“好吧,你不承认就算了,反正就算你是方杰,现在也跟我没什么利益冲突,我只想搞清楚一件事,当初是不是你……哦不,是不是方杰故意放走的上官浩然的?如果是,原因是什么呢?” 确实,现在已经不打算竞争什么候选人的方杰,跟丐中丐已经没什么利益冲突,否则的话,这次也不可能有合作的机会,所以方杰倒也不介意借机打击打击对方:“这事我听血刀门高层提起过,上官浩然的确是方老大故意放走的,目的是想让你在那棵树上吊死,没想到你一吊就是五、六年啊,大好的青春都浪费了……” 见丐中丐脸色越来越难看,方杰忍不住调侃道:“不过现在幡然悔悟也不晚嘛……其实这就跟谈恋爱是一样的,强拧的瓜不甜,一旦蜜月期过了,就算你调教的再好,也必然会有矛盾,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保持自己的强势,让她离不开你……” 一开始的时候,丐中丐满脸的黑线,但听到后面这半句话,不由得眼睛一亮,沉声道:“对!你说的不错!看来我就算再扶植一个傀儡也没用!倒不如……倒不如……这个丐帮首徒我自己来当!” “这……” 方杰没想到自己这番话起到了反效果,若是自己没了利用价值,那接下来,情况就大大的不妙了……可转念一想,丐中丐身为游戏使者,又怎么可能担当门派首徒呢?这不可能!请你帮忙续写:
正疑惑间,忽听丐中丐嘿嘿一笑:“明早你复制我的人皮面具,替我把上官浩然打下来,到时候我就是门派首徒啦,嘿嘿嘿!” 方杰不由得一愣,仔细想了想,忽然间意识到,如果是自己替对方夺取门派首徒的话,那严格意义上说,还真不算是丐中丐自己当上门派首徒的,也不算是真正的门派首徒,对于游戏使者之间的协议来说,只能说是打了个擦边球,到底算不算触犯了规矩,还真的很难说。 不过,这个问题跟他没关系,既然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既然交换条件没什么本质改变,那就不必担心了,反正到时候出了问题也是丐中丐自己头疼,关他屁事? 想到这里,方杰笑了笑道:“我无所谓啊,帮谁打都一样……不过,到时候你当上了门派首徒,别忘记我的好处就行。” “那当然,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可不愿得罪你,万一把事情捅出去了,倒霉的人是我。”丐中丐递了个暖昧的眼神后,忽然笑道:“你、你肯定是方杰,哈哈,相貌可以用易容术改变,声音可以用拟声术改变,但语调、语气、用词方式、神态、表情却是改不了的!就凭你这张臭嘴,我可以肯定就是你!” 方杰还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反问道:“如果我真是方杰的话,你就不想报仇?要知道,方杰可是杀了你好几次哦!” “哈,你又露馅了!”丐中丐忍不住笑道:“你就只在得胜山杀过我一次,何谈‘几次’?当然了,如果加上先前你杀我的那一次,面前算是‘几次’吧……嘿,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就别装了!”
小说名:极品家丁 节选正文: 徐渭点头笑道:“这个是自然。李老将军乃是我大华顶梁柱,是军中的定海神针,早已成为胡人的眼中钉。针对他的行刺,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这些年来,我们都习以为常了。林小兄,此事你为何不亲自去对李老将军言明,他现在与你也是邻居了。” “我的邻居?”林晚荣大吃一惊,旋即想起昨天看到自己两边的府宅,一边姓徐,另一边姓李,原来那里就是李泰的宅子了。徐渭和李泰一文一武,乃是国之肱股,是大华的两根擎天大柱,老皇帝赐给自己的宅子恰好就在这二位重臣之间,看来的确是大有深意。 “可不就是邻居么?我徐家和李家人丁都嫌单薄,唯有你夫人多,以后定然多子多孙,热闹之极,咱们可要多走动走动。”徐渭笑着说道。 “多子多孙?呈您吉言了。”林晚荣嘻嘻笑着一抱拳:“我也祝您老树开新花,让苏姐姐早日做娘亲。” 徐渭老脸一红,却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老来得子乃是人生之福,能够充分证明一个老男人的各方面能力,林三这小子每次说话都让人听着舒服。 辞别了徐渭,又到新宅子里面看了看,却见里面窗明几亮,一尘不染,打扫的极为干净,但巧巧却不在宅里,想来应该是和大小姐、萧夫人她们在一起。往萧家分号赶的时候,却见一匹快马匆匆赶到,李圣从马上跳下来道:“林将军,可找着你了。” 林晚荣眼中一亮,笑着道:“李大哥,是不是有好消息?”续篇:
李圣点头道:“不负将军所托,您要的那法克炮,我们拼拼凑凑,已经做好了。”说到法克炮,李圣强忍住了笑,通过林将军的解释,他们早已明白了法克的意思,用林将军的话来说,法克就是欢好——狠狠的欢好! 不提这事还好,李圣一提起,林晚荣顿时想起昨夜与赵康宁离的近时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道,按照禄东赞所说,这“辣鼻草”唯有突厥才有,那是不是意味着—— 李圣他们动作够快的,昨天才吩咐下去的事情,今天就办好了,看来神机营巧手之人的确不少,用好了神机营,在战场上将是一个大大的臂助,林晚荣对这一点深有所感:“李大哥,你派两个信得过的兄弟,将法克炮送到城外隐蔽好。妈的,就这么个打不响的破玩意儿,我还得把它当宝贝糊弄人。” 李圣哈哈大笑,听林将军说话就是爽快,林晚荣挥挥手道:“还有一件事,你和胡大哥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看那汗血宝马,看看能不能和大华的马种相配,生出些小汗血马来。这件事要是做好了,咱们大华骑兵骑上了好马,那战力肯定会再上一个台阶。当然,要是配不了种,我就自己留着骑了。” 李圣先前还在大笑,听到这里,却是肃然起敬。谁说林将军游戏人间,就凭这两句话,他就是一个真正的英雄。试想汗血宝马如何宝贵,别人都是像金子一样的珍藏起来,唯有他大手一挥,将汗血宝马割舍出去,这精神这气魄,有几人能比? “我代表骑营兄弟,谢过将军了。”李圣深深一躬,竖起大拇指:“林将军,你是个真正的好汉。” “好汉谈不上,有时候做点傻事倒是真的。”林晚荣淡淡一笑,话里的意思只有他自己明白。
小说名:黑魔法师 节选正文:“呜呜……”在他身旁,城堡堪索用委屈的眼神望着自己的主人。 似乎被自己魔偶的眼神逗乐了,艾伦左手握着拳头重重一锤堪索的肚子,沉声笑道,“哭丧着脸干什么?男人除了帅气,强大的实力更加重要,伙计!” 望着艾伦无奈地摇了摇头,斯考特推了推眼镜,冷静说道,“不过……你有发现么?艾伦,凯恩召唤出来的,都是没有自主意识的魔偶,真正的傀儡……” “唔!”点点头,艾伦笑嘻嘻说道,“当然了,我的堪索可是比那两个石头柱子强多了,相反嘛,你的奈特和那两个棋子魔偶看上去就差不多了……” “我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在嫉妒么?”无语地翻了翻白眼,斯考特将眼神从艾伦转移到战局,随即推了推眼镜,低声说道,“力量、速度,那些傀儡和我们的魔偶不相上下,但是总感觉差了点……果然是自主意识么!” “它们应该是被那个凯恩的控制着吧,你看,那个凯恩都没有移动过,光顾着拄着那柄重剑在那耍帅……” “呵,也许是因为不需要国王凯恩动手吧,那十五个棋子魔偶足以对付那些冰霜骷髅,也许……说不定国王凯恩六个棋子中最脆弱的呢!国王不一定具有强大的力量,只要能驱使那股力量就足够了……” 从远处打量着战局,艾伦沉思着说道,“这就是国王凯恩的特殊能力么?能够召唤并控制其他的棋子魔偶战斗,但是本身没有多少实力?” “应该是吧……”
小说名和一段话都提供给你 后续:
正说着,斯考特突然看到其中一个士兵魔偶被那些冰霜骷髅干掉了,但是很快的,那十五个光环中竟然又出现了一名士兵魔偶重新加入了战斗。 “好像还不止是这样呢……” “真是令人嫉妒啊!”艾伦一脸好似抓狂的模样,但奇怪的是,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凯恩身上的那套铠甲,看来,那套厚重而华丽的骑士铠,才是他真正‘嫉妒’的地方…… 正如斯考特所猜测的,国王凯恩本身并没有多强大的力量,相反,别看他穿着一身厚重的骑士铠甲,然而他却是六种魔偶中最脆弱的,但是呢,他却可以召唤并控制另外十五个棋子魔偶参加战斗,一个皇后、两个主教、两个骑士、两个城堡、八个士兵,更不可思议的是,一旦有任何一个傀儡魔偶被消灭,那十五道光环就会及时补充,这种不可思议的特殊能力可以说非常的强大,但是,也可以说极其的弱小。 因为,如果作为国王的凯恩本身被摧毁了,那么他的战斗便结束了——毕竟,他是王! 不过话说回来,对付眼前这些冰霜骷髅,这种特殊能力显然是非常有效,看似恐怖的冰霜骷髅在十五个傀儡魔偶的攻击节节败退,没过几分钟就被摧毁了一大半。 而另外一方面,恶魔化的男孩似乎也开始了与冰晶凤凰的战斗。 拉维亚一直注意着男孩,她很担心他的状况,她好似意识到了,这次的情况,似乎与上次不同。 是的,确实不同,至少在上次,一直处于呆滞失神状态的男孩是不可能挑衅自己的对手的。 “冰晶凤凰是吧?你还能等什么?” 就这样好似毫无防备地站在距离那只巨大的冰晶凤凰只有十几码的范围下,男孩淡淡说道,“麻烦的战斗……早点结束吧!”
正文:后头的话说不下去了,沈傲抱住他的一刻,他也狠狠地将沈傲搂着,忍不住道:“表哥,你在西夏这么久,为什么还不回去?我来的时候,阿姐还来问,你是不是又被哪个狐狸精迷住了,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沈傲放开他,这一次校尉虽然赶赴西夏,可是周恒却不在选调之列,毕竟武备学堂还要留些骨干协助操练新生,如今突然见到这家伙,沈傲反应激动是不可避免的,他呵呵一笑,拍了拍比他还要高上几分的周恒,道:“表弟长大了,哈哈,越发像个男子汉了。” 周恒苦笑道:“可惜表哥娇妻如云,我却一个老婆都找不到。” 沈傲愕然道:“怎么?泰山大人没有给你相一门亲事?” 周恒摇头道:“爹说了,先立业再成家,这事也就耽搁下来。”随即一笑,又道:“耽搁些时日也好,其实我和表哥不一样的。”他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高傲,同时是带着一点蔑视沈傲的口吻道:“我周恒,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周恒了。” 沈傲觉得他的话有些刺耳,不禁道:“若儿是不是对你说了些什么?” 周恒双手一摊,道:“也没什么,只是说表哥太花心,见一个爱一个……” 沈傲厚颜无耻地道:“抬爱,抬爱,其实表哥能有今日,都是若儿的栽培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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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想起了方才信中的事,不禁皱起眉头,道:“太原地震是什么时候的消息?朝廷已经下旨意赈济灾情了吗?” 周恒肃容道:“陛下已经有了旨意,让爹做了钦差,代天赈济太原。爹已经启程,又叫我来知会表哥一声。” 沈傲吁了口气,道:“死了这么多人,可能要出乱子,西夏这边,也不能袖手旁观,不如这样,我立即拨出五十万贯去,再就近输送一些草药、粮食过去,如今我做了这西夏摄政王,又是大宋的臣子,西夏与大宋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眼下赈济最是要紧,其他的事都暂且放下。” 周恒颌首点头道:“若是能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沈傲继续道:“你来一趟不容易,就在这宫里住下,你是我的小舅子兼表弟,不相干的,不过……”他严肃地道:“话说回来,兄弟归兄弟,这宫里的女人不能乱看,算了,表哥对你太不放心,不如叫两个小太监日夜跟着你,省得你凶性大发,做出什么事来。” 周恒一时愕然,道:“表哥,我真的改了!” 沈傲撇撇嘴道:“那我也改了,你信不信?” 周恒拨浪鼓似地摇头:“不信。” 沈傲淡淡一笑道:“可你表哥也不信你改了,少废话,走,带你去看你的小外甥去。” 第七百零七章 诚实正直的沈傲 小孩子被周恒逗弄了一会,便被奶娘抱了去。周恒见了这个奶娘,脸色骤变,趁着淼儿进里屋的功夫,低声对沈傲道:“表哥,这奶娘……”
给你一段话: “我的厉害你还不知道么?”高歌一脸诧异的道。“咦,你脸红什么,想什么不健康的事了吧?” “去,别乱说!”赢祯玉容微微泛红的嗔道。当着卓文萱还有梅卿卿,被高歌这样调笑,让赢祯禁不住娇羞起来。现在的赢祯没有了公主的雍容优雅,却多了几分小女人的可爱柔媚。 高歌心中却在暗叹。赢祯从进来开始,目光就在回避梅卿卿。这件事总是要解决的,作为一个爷们,开了后宫就不要想着逃避。 牵着赢祯的手走到梅卿卿身前介绍道:“赢祯,我女人……”又指着梅卿卿道:“梅卿卿,我女人……” 第四章 平分秋色 霸气十足的介绍,并不能让高歌真的镇住场面。 两个姿容绝世的美女,四目相对,默然无语,接下来,就是让人窒息的安静。 军装短发的赢祯一身是干练利落,眉宇间英气迫人,手握大权的她,自有一股发号施令的上位者气度。习惯了从上到下俯视别人的赢祯发现,对面的梅卿卿变了。 两年前参加世界学院试剑比赛时,梅卿卿虽然绝美,举止间却天真青涩,完全是一个小女孩。两年未见,梅卿卿身上的青涩已经不见了,虽然气息纯真,可那种淡然超凡的气质,却让她有了一种奇异的魅力。 何况,从外貌上梅卿卿也有了些细微的变化。皮肤如冰玉般白的近乎透明,隐隐还有一种无暇的宝光在其中流转,整个人的就如九天之外的女仙,已经完全超越了尘世的范畴。 绝世无匹的美丽,让一向以容颜自傲的赢祯也要自叹不如。不过,梅卿卿这种美丽却太过超凡,有一种非人的淡漠和疏离感。请你帮忙续写:
事实上,当梅卿卿静静站在那里时,就像是天上明月,虽然仙姿绝凡,却并不会引得别人注目。 赢祯知道,这是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天人合一,理论上金丹境界就可以达到。但在金丹期,却极少有人能够领悟这种境界。 梅卿卿知道赢祯的身份高贵,又是高歌的正牌女友,要是在两年前,这样被赢祯审视肯定会有着巨大的压力。但晋级化神后,这世上已经没多少能让她动容的人或事了。 赢祯沉默了一会,对高歌和卓文萱道:“你们先回避一下,好么?”虽然是在商量,显然是不容两个人拒绝的。 高歌无奈叹了口气道:“不要吵架也不要打架哦,有话好好说……”说完对着卓文萱示意了下,两人一起御剑下了七宝玄都山。 御剑和高歌并肩而行的卓文萱微笑揶揄道:“有两个女人很开心吧?” 高歌无辜的摊手道:“人太帅太有魅力,这些都是无可不免的麻烦啊!” 卓文萱莞尔,高歌的厚脸皮,可是化解这样的尴尬的最强绝招了。毫无疑问,赢祯和梅卿卿都是绝世美女,高歌会为两个人动心很正常。不过,不能专情,让卓文萱对高歌也略有些失望。 这种失望,是建立在女人身份上的。如果作为朋友来说,她到是应该为高歌有两个这样出色的女朋友感到开心的。 卓文萱冷静分析自己的心理,发现她还是略有些嫉妒的。嫉妒梅卿卿和赢祯,至少两个人都可以争一争。她却只能在一旁看热闹。 爱情这种东西都是基于需求而来,高歌是个绝世天才,前途无量,性格虽然有些恶劣,却绝对可靠。在神文上,两个人都有着共同追求。笑话虽然很低俗,却同样可笑。
给你一段话: 再次失业地游荡在大街上。 刘镇伟挎着背包,双手插兜,脚下踢着一只易拉罐,模样懒散,无精打采。 需要马上找一份工作啊。不能再这样漫无目的地生活了。刘镇伟告诉自己。这时候他想起子背包里面的两份剧本,这是他耗费了一个多月才完成的心血,原本想要靠着剧本当一次导演,实现自己心目中的愿望,只可惜道路艰难,似乎在告诉自己,这条路走不通。 第一次,刘镇伟去的是一家大电影公司————嘉禾。负责接待他的电影公司发展部主管很仔细地看了他带过去的两套剧本,最后说道:“剧本很不错,也很新颖,请你出个价钱!” 于是刘镇伟就很天真地说道:“这剧本我可以无偿地贡献给贵公司。只希望公司能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亲自导演这两部戏!” 那主管笑了。 刘镇伟急忙道:“只导演一部也可以!” 那主管笑得更厉害了,“说实话,刘先生,我们嘉禾实力雄厚,尤其在导演方面更是人才济济,如今还有很多导演挤破头皮排着队没有戏拍,你说我们会雇用一个新人来当导演吗?” 刘镇伟:“这……” 主管:“你可以再考虑一下,究竟是出卖剧本呢?还是就此离开?” 不用说,最后刘镇伟选择了离开。 第二次,刘镇伟去的是一家中等规模的电影公司。那里的当事人更加干脆。“你写的这些都是什么啊?乱七八糟!是剧本吗?我悲哀啊,香港还有你这样的剧作家!瞧瞧,这一部你写成了什么?!什么五百年前,五百年后?!简直是神经病才能写出的杰作!另外一部还好一点,搞什么特异功能赌博,很有新意和噱头,可是夹杂那些屎尿屁就也成了垃圾!”面对当事人的唾沫横飞,刘镇伟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就揣了东西走人!有道是,有眼不识宝,一辈子穷到老!请你帮忙续写:
第三次,刘镇伟打定主意,退而求其次,找了一家小规模的电影公司。那家公司的经理非常的热情,热情的不得了,不仅一口答应了刘镇伟当导演的要求,还非常细致地分析了剧本该如何改造才更加完美。这一次刘镇伟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于是打定心思要在这里好好地大展拳脚一番。人啊,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刘镇伟也不例外,在这家小电影公司受到了尊重,受到了重用,刘镇伟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里面的一份子,以至于当那位经理面带苦涩地告诉他,拍戏可以,但是资金方面有些周转不灵,需要刘镇伟暂时拿十万八万出来帮衬一下,并且诚恳道:“一切都是为了艺术!”多好的人啊,最后刘镇伟就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钱————————三万零八九块,掏了出来,奉献给了伟大的电影艺术!第二天,当刘镇伟满怀欢心地去上班时,才发现,那件电影公司早已经没影了! 遭受了艺术欺骗对于刘镇伟刘胖子的打击是重大滴,这让他完全对电影丧失了信心,以至于投身家电市场,当起了销售经理。直到现在再被炒鱿鱼,沦落街头,一无所有! 心中沉重异常,天性乐观的刘镇伟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究竟自己要干什么,想干什么?问了无数遍以后,刘镇伟忽然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依旧牵挂着一样事情,那就是———————拍电影! 想到这里,刘镇伟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看前方的垃圾桶,不知为何会衍生出一股信心,一扬脚,啪的一声,那易拉罐飞旋着竟被踢进了垃圾桶! 很棒的一个飞射! 那一刻刘镇伟忽然举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是啊,人必须要有目标才行! 下定决心以后,他径直来到旁边的一个报摊面前,掏钱几乎将所有的报纸各买了一份,然后又买了一瓶矿泉水,坐在附近的喷泉池旁,用笔仔细地勾勒着有关电影公司的工作。
正文:要知道,童虎可是人类的三大至尊之一,以他的名气和实力,即便是对着语嫣这样的皇级灵兽,想来也是平等的。只是在年纪上,却要输给语嫣很多。 至于童虎看向白衣女子的眼神,凌风却是觉得,他应该是认识这位神级高手的。尤其是童虎一见到他就说的这句话,很是耐人寻味啊。 这太古大陆上,又究竟是还有多少隐秘事件,是凌风所不知道的呢? 第361章 皇级VS神级2 “你呀,还真是一天都不得安稳。”童虎在对白衣女子以及语嫣行礼之后,不由得对着凌风说了一句,而他的眼神,在此时,无疑是看向了凌灵,尤其是见到凌灵的实力突飞猛进竟然到达皇级之后,眼神里渐渐地流露出了一丝喜悦之情。连带着看向凌风的目光,也多了一丝赞赏。 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缘由?凌风心下对于童虎的示意,不甚明了。 不过,童虎这个时候,却是一改先前对于白衣女子所表现出来的示弱的态度,反而是转身昂扬着头,微笑着对白衣女子道:“您老人家,怎么有空到沿海来了呢?” 即便是凌风听着这话,都觉得童虎的语气里,似乎有点白衣女子放着正经事不做,却偏偏要来这里捣乱的意思。 “童虎。你的那点小心思,可瞒不过我。”白衣女子的声音,依旧广漠而冷冽,“不过,你觉得这对于我来说,会有用吗?” “在下当然没有想过凭借这一点,能够和您老人家抗衡了。”童虎的声音依然显得比较淡然,身体也没有显现出面对神级所应该有的紧张,“在下只是希望您能饶过我们这几个人而已。要知道,英俊·尤西亚到目前为止,至少没有出现什么大的伤害吧?” “那是因为有我的七彩珠。”白衣女子冷冷地哼了一声。 一时间,场面有些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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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有些愣愣地看着童虎。不明白,他这分明是准备激怒白衣女子的举动,究竟为的是什么?而他们两个人之间,互相的对话,又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倒像是童虎有了某种依仗,而白衣女子又有了一些顾忌。两个人之间在相互试探着。不然,以白衣女子神级的能力。面对着他们这么几个皇级,直接开杀就完了,又何来这么啰嗦? 不光是凌风,即便是语嫣在此时也是有些诧异地看向了童虎。要说见识的话,童虎这么一个人类,最多也就是几百岁而已,能比得过语嫣这个皇级灵兽?所以连语嫣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不由得凌风地心中更加的惊讶了。 “童虎前辈,这说地都是些什么啊?”凌风开口问道。 童虎先是看了白衣女子一眼,见到对方似乎并没有准备攻击的意思,连解释一番的模样都欠奉,童虎只能是苦笑了一下,对着凌风三人解释道:“其实,在太古大陆上。神级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什么?”语嫣猛然间出声,待到她问了出来,才感觉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毕竟,既然童虎都说出来了,看白衣女子的样子似乎也并没有反对。那么,童虎所说的话自然也就有着他的道理了,更何况,语嫣地年纪比起童虎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这么一失态,一时间脸色有些红晕,颇为尴尬。 好在凌风和凌灵,此时也都是被童虎的话题所吸引了注意力,并没有察觉到语嫣脸上的异样。 “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童虎也知道凌风三人肯定是对此充满了兴趣,不过,童虎可不觉得白衣女子有耐性容许他在这里长篇大论。“你们应该知道,大陆上有传言。人类有着三大至尊吧?” “嗯。三大至尊。十三圣者。这一点几乎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凌风点着头说道。
节选正文: 不料,结果却好的出乎意外。 “修罗武王?” 青铜、白银、黄金三大强者,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修罗武王身边,是不是跟着一个白衣服的年轻人?” 白银之手道。 当时的情况,熔岩火皇根本没细看,但这个时候,哪里管这么多,故意装作思考了一下,才道:“没错,确实有个年轻人。怎么,你们在追踪这伙人?” “嗯。” 青铜之手点了点头:“如果没有错的话。修罗武王身边的那几个人,正是毁灭了九子尸魔宗和诸天苍生派的人。” 他并没有提到天外,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会这么巧吧!” 熔岩火皇心中也是狠狠震动了一把:“这闭关一段时间,居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不过,无量魔域中,什么事情都有。没有哪个宗域或者势力,能永远存在。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熔岩火皇,你是最后和他们交手的。我们烈火之宫,正在找这几个人。而你和修罗武王,也是旧识。那就麻烦你带下路,告诉我们,他们的位置吧。” 黄金之手此时说话,和其他的人不同,他的瞳孔是金色的,这是他修炼的一门特殊内功所致。 熔岩火皇犹豫了一下,这三个人还没到让他放心合作的地步。不过,形势比人强,烈火之宫,从来由不得人说“不”。 “三对三,不妨把他们引过去。让他们狗咬狗,我最后再看情况,收拾残局。” 熔岩火皇略一犹豫,立即答应: “可以。如果需要,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联手,击杀他们!” “不必了,我们几个……” 青铜之手摆了摆手,就要拒绝。 “好!” 黄金之手立即答应了,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显得莫测高深:“既然熔岩火皇有些意,那就最好不过。走吧!”续篇:
熔岩火皇心中一突,但也不敢说什么,点了点头,一行人立即出发,沿着熔岩火皇来的方向掠去。 片刻之后,一行四人从虚空中踏出,出现在平原上方。 “来迟了,他们已经走了。” 白银之手庞大的意识扫过虚空,随后道。 “他们应该还刚走不久,追!” 黄金之手仔细察看了一番,随后道。 四人身形一闪,立即消失在虚空中…… 第854章 北方之行 方云并没有在南方停留,大陆北方的杀戮,要比南方惨烈的多。而且,无量魔域对于方云的武道提升,已经几乎达到尽头。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离开的办法。 “主人,这里的规则,已经越来越紊乱,也越来越稀薄了……” 天地万化钟的声音,在方云脑海中响起。透过它的能量,方云可看到,整个大陆架的结构,已经趋于虚幻,并不像中央地步那么厚实。 “这里的大地,恐怕都是虚拟的。并非真实存在。” “嗯。” 方云俯瞰着下方红色的大地,点头道:“这里的大地结构,非常简单。全部是红色的砂石。就是因为,规则体系并不完整,太过单薄的原因。空间的通道,应该就在这里。” 大地规则完整,大地结构就会趋于多样性,密林、草丛、土壤层、岩石层……应有尽有。但是这里全是一片红色的大陆,显然,构成大地的元素并不完整。 “北方大陆,好久没有到过这里。” 修罗武王望着下方,神情有些凝重: “这里是整个无量魔域,强者最集中的地方。其中不乏许多遗忘者,也就是并不受世界规则限制的强者。你要小心了!” “遗忘者?” 方云回过头来,颇有些意外的望了眼修罗武王。“遗忘者”这个词,他曾经听诸苍生提到过。不过,诸苍生也并没有多说。所以,方云也不是很清楚。
节选正文: 情绪激动中的上官诗雨,却是没能察觉到,依旧抽噎着,一点点的诉说,这些年的所有,像是彻底打开了心房。只因为,躺在床上这人,是她的亲生母亲! 是她在这世上,最为亲近的人! 跟任何普通的少女一样,上官诗雨渐渐的,止住了泪水,拉着母亲的手,仿佛拉家常一般,把自己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经历,一点一滴的,缓缓诉说出来。 不停的说,不停的说,不停的说。 早已恢复过来的秦立,静静的站在上官诗雨的身边,听着她柔和的嗓音,一点点,变得沙哑起来,到最后,那声音,已经完全不像是从诗雨口中发出来的。 忍不住在一旁轻声的道:“诗雨,好了,伯母也累了,你应该休息一下了。” 上官诗雨拿起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倔强的摇头:“我不,我要陪着我娘,我一步都不想离开她!” 一天,两天,三天! 整整三天的时间,上官诗雨不停的就在自己母亲的身边,没有合眼,不停的说,哪怕吃了秦立给她的丹药,上官诗雨的声音依旧也是变得十分的沙哑,若是不看那张脸,甚至会以为那声音是从一个老太婆口中发出的。 终于,林云兰的手指,一点点,弯曲,然后,轻轻的,握住了上官诗雨那只精致的小手。嘴唇微微动了动,一个细不可查的声音,微微响起:“诗雨……” “娘!!!” 上官诗雨,忽然冲破嗓音的沙哑,尖叫一声,扑在林云兰的身上,嚎啕大哭! 若非秦立早已用结界将这间房屋给封住,就这一声,恐怕会惊动大半个小镇。秦立的眼圈,也在这一瞬间,红了起来,鼻子发酸,抿着嘴,转过身去。 骨血亲情,是任何人都无法割舍的东西,天大地大,娘亲最大!续篇:
秦立轻轻拍着上官诗雨的背,先天紫气,源源不断的输入进去,然后另一只手,手指搭在林云兰的脉上,同样把先天紫气输入进去,轻声道:“诗雨,别哭了,伯母刚醒,让她休息一段时间!” 十余日后,林云兰终于恢复过来,可以说,秦立的先天紫气绝对是立了首功!换个人,就算是至尊境界的武者,也没把握让她醒过来,对力量精确到极致的控制,和先天紫气本身的神奇,早就了秦立神医一般的能力。 上官诗雨经过了最初的那种情绪波动,到如今,也完全稳定下来,这十余日,就没离开过林云兰的视线,母女两个,几乎没有任何隔阂,最短的时间便交融到一起。 面对把她救醒的秦立,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秦立和上官诗雨两人,也从林云兰的口中,了解到当年的那些本该彻底尘封的往事。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行! “我和你父亲,无意中从冒险者的手里,得到一张残图,那图上标注了很多个点,一开始,我们都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还猜测这些点,很可能是一些宝藏,结果,我们去了很多地图上的地方,却都什么也没有发现,山还是山,水还是水……” 林云兰靠在床头,身子还在恢复当中,但精神状态,已经完全好转过来,尤其是看见自己女儿长大成人,还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婿,心中感到无比宽慰。 “后来,我们来到松风门那片神秘之地的入口处,无意中遇到一只灵兽,我跟你父亲实力都不强,不敌那只灵兽,眼看着就要陷入危机的时候,也不知怎的,那片悬崖之上,忽然出现了一道能量门,我们来不及多想,就顺着那道门进来,然后,就进入了那个神奇的世界。” 还真是误打误撞进去的,不过却跟当时秦立和上官诗雨的猜测有很大的出入。
给你一段话: 两个红衣军官眺望硝烟刚停的战场,数十头长鼻子大耳朵的畜生正在驭手的指挥下温顺地清理战场,看着这些巨大的畜生,那个被同僚称呼为“邓大嘴”的军官再道:“如果是骑着战象打黑枪,应该会更舒坦……” 话音未落,西南远处响起嘈杂呼喊,大群灰衣兵溃败下来,接着从密林中撞出数十头披甲挂盾的战象,它们如移动的小山,一边尖声嘶叫着,一边亡命冲来。团团硝烟在这些战象的背上升起,正是缅人的火枪兵。 这是孟密宝井,缅甸最早出产玉石之地,领着一万云南土司兵和上百头战象,跟随方堂恒出战的云南巡抚程映德将这里作为战略要地,单单只是分区发卖开采权,就能填补上百万两银子的军费。 对缅人来说,宝井倒是没这么值钱,可终究是奢侈货产地,而且孟密离眼下缅人都城阿瓦近在咫尺,以战象部队反攻中国大军是必然的选择。 “危险!咱们刚占了这里,炮还摆在后面,壕沟还没挖呢!” “挖什么壕沟?咱们马上就要去打阿瓦了,不是程巡抚要把这里站稳,还不会遭这么一记冷刀子,文官就是文官,从来就只会败武人的事!” “赶紧回去!靠那些土司兵可震不住场面,都统该已经在集结人马了!” 两人急急朝后方奔去,没跑几步,脚下就慢了,到后来干脆停住。 就见缅人战象身上不时绽起猩红小点,有些卷着鼻子朝回转,有些狂性大发左右撞,还有的运气太背,直接在脑门上绽开红点,偌大身躯轰然倒地。更有神射,直接将战象背上的驭手击毙,战象人立,如抖虱子一般地抖落下背上的火枪兵。请你帮忙续写:
这一阵枪击来自守着宝井两侧的英华战象,二三十头战象背上不断升起硝烟,频度如此密集,该是有人在下面递枪。同时隔着百来丈远,还能有这种准头,这枪也只可能是线膛枪。要是滑膛枪,在这个距离上打中一头大象,几率跟打中一个人没太大差别,反正都是朝着月亮比划。 缅人的战象队遭遇沉重打击,攻势嘎然而止,英华这边的土司兵士气大振,高声呐喊,又反攻回去了。 揉揉鼻子,那个“邓大嘴”讪讪道:“程巡抚弄来的这些战象还是挺管用……” 片刻后,邓大嘴再度震惊和惶恐。 “职下鹰扬军左师后营三翼三哨哨长邓浩然,不知巡抚有何差遣?” 程映德自然没有长顺风耳,而且关于程映德带了一帮土司兵和战象跟鹰扬军混在一起,拖慢了行程,搅散了战力的吐槽满军营都是。邓大嘴自是不担心要受什么责罚,他惶恐的是,自己那一哨人马,会不会被程巡抚拉过去当战象兵,骑着战象放远枪是舒坦,可给战象喂食刷皮冲澡的活计,实在太丢面子…… “听说你是邓子龙后人!? 见着了这个校尉,程映德劈头就问,邓大嘴欣慰地松了口气,不是去当鸟兽园丁……可接着他又汗流浃背。 “大明万历年间,刘綎和邓子龙在云南力抗缅甸数十万大军北侵,邓子龙更守姚关八年,是固我华夏南疆的不世功臣。惜乎理儒唾战,这一战竟无详略留下。你若是邓子龙后人,族中是不是留有什么文书呢?即便不是邓子龙亲笔,家兵家将也该有记述吧?”
节选正文: 大罗金仙之上,乃是九天玄仙,九天玄仙之上,方是仙君!达到仙君前期心境修为的逍遥散人,神识之强,可是远超上清宫以及蜀山剑派降世的仙人。 神识一扫,对方实力尽在掌握之中。 毕竟逍遥散人的神识太过变态了。 “两个大罗金仙中期的,一个大罗金仙后期的,似乎两边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他们带的什么级别仙器了。”李杨微微皱眉,仙器威力还是很大的,特别是功力相差不大的时候,仙器功法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不过,这仙器可不是神识想查就查的。就是修仙者,也可以将自己的飞剑和身体融合,外人即使功力高,也很难发现,除非两者相差太大,比如那个仙帝天闲,便可以一眼看穿大罗金仙体内的仙器。 “是有点麻烦,如果我用剑之悲煞,心神冲击肯定奏效,不过我不清楚,我的剑芒能不能破除他们元婴防御。如果他们的护身战甲特别厉害,那可又是一说了。”逍遥散人也微微皱眉。 几乎所有仙人的元婴之上都有着灵甲保护,身体之上也是有着战甲保护。剑之悲煞的攻击,便是先用心神攻击敌人,然后用剑芒杀死敌人。可是如果对方防御太过厉害,那也没有办法。 就好像李杨。 李杨心神冲击,就是罗天上仙也会心神出现混乱。但是罗天上仙即使站在那,李杨也杀不死对方。毕竟李杨的攻击可破不了对方的战甲防御以及元婴防御。所以,本身实力也是很重要的。 李杨眉头微微一皱,连自己义父都没有把握,那事情就有点复杂了。 逍遥散人一笑道:“不过,除非他们体内元婴灵甲或者护身战甲达到中品仙器等级,否则,在我的‘炼心’攻击之下,还是要当场死亡的。”逍遥散人微笑着说道。续篇:
他的‘炼心’可是下品仙剑,好歹也是仙器。 中品仙器的护身战甲? “哈哈,李杨啊,别担心了,你当那仙界的上清宫和蜀山剑派真的有那么多仙器么?本霸王告诉你,如果是同级别仙器。储存性仙器比防御性仙器珍贵,防御性仙器比攻击性仙器罕见珍贵。”项羽立即说道。 李杨心中立即轻松了不少。 可是一旁的幻光真人却心中一突,如果己方没有逍遥散人,单单靠星极宗,根本无法和对方争,大罗金仙中期,大罗金仙后期,就是逍遥散人出手,如果不动用剑之悲煞,都难以取胜。 “现在只能看一步走一步,毕竟是什么宝贝,藏宝在何处,我们一概不知!”幻光真人想着说道。 李杨一笑道:“我们根本不需要着急,该着急的是那上清宫和蜀山剑派,想必他们俩家之间才是竞争最激烈,否则蜀山剑派的金剑尊者上次也不会特地拉拢义父了!” 逍遥散人一笑,刚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 在座几人的心境修为可都是极高的,一个个都脸色一变,一瞬间,几人都破空而去,消失在亭台之中。 北方。 云雾山极高,甚至戳破云层,终年被云雾缭绕,是谓‘云雾山’,云雾山上有人影绝迹,几乎所有的修仙者都知道,这云雾山乃是一绝地,无人能够上去,凡是进入其中的,无一能够归来。 此时的云雾山却是大变。 极北之处,那云雾山完全处于一片紫色光华中。一道道紫色光华慢慢散发开来,即使是白日之中,那紫色的光华还是清晰可见,环绕着整座云雾山,如此巨大的光华以及其中蕴含的强大的能量,整个昆仑仙境的高手都感应到了。 此刻的云雾山犹如神圣之地,夺目的紫色光华整个昆仑仙境都可以看见。 云雾山山峰之上。
给你一段话: 这爆发户的神棍还有意无意的,光明正大的摸了清秀女人不大不小的胸部一把,心里还想着,有钱人不都是这样吗。 谁知,妖绕的女人却开口了,咯咯的笑道:“老板偏心哦,人家也想要吗!” “你哪里想要?”林北凡嘿嘿的笑道。 “哪里都想要吗,你给人家吗。”女人痴痴的说着,极尽诱惑之余,让人恨不得将其推倒大战三百回合。 但小林哥显然是个有控制力的神棍,这家伙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默念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女人躺身下,我心自拜佛。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但这神棍并没有把钱给这位妖绕的让人怦然心动的女人,反而惋惜道:“虽然我想,但没有当众做的癖好,我爱莫能助了……” “那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吗!”女人已经开始有点赤裸裸的引诱了,“包房,厕所……甚至是电梯……” “你在诱惑我。”林北凡接二连三的吞咽吐沫,这个女人还真是极品。 “你就给人家吗。”女人发嗲道。 “好,你等着我,等我拿完这堆钱,我就去你家找你。”虽然心动,但林北凡还真不想阴沟里翻船,在这里做的女人,就没盏省油的灯,他给清秀女人钱,也只是因为对方提醒他适时收手,至于摸人家的胸部,则是这个神棍心里最原始的欲望作祟了。 “老板可是说定了哦,一定要找人家啦。”女人万种风情的道。 林北凡含而不语,心道:“你这个骚货,哥要是去找你,还怕得病呢。” 心里这样想,林北凡又开始了他的扫钱行动,随后就拿起三万块……从妖绕的女人到清秀的女人,正好六个人。 忙碌的六个人还有些“爆机”的征兆。请你帮忙续写:
此时的小林哥确实很潇洒,随意的拿着钱,只要拿起来,这钱就进了他的口袋里,真把这里当成取款机了,不,比取款机都快。 这完全把众人看傻眼了。 至于夜海地下赌庄的技术室里,十几个工作人员焦头烂额的监视着小林哥疯狂的表演,他们再次发现,他们聚精会神的工作也不能发现小林哥有丝毫的破绽。 他们又哪里知道,小林哥根本就没有破绽。 终于,五百万块被小林哥彻底拿完了,加上贾公子赢得那五十万块,这神棍在临近零点的时候竟然空手套白狼,套了五百五十万,不得不说他真的惊才绝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要给您换成支票吗?”清秀女人知性的说道。 可能是人品,这人还真讨小林哥喜欢,当然,也只是普通的喜欢而已,小林哥摇了摇头,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我还要赌下去。” 女人倒没有惊讶,手气这样好,不赌才怪呢,只是她略微的惋惜,道:“这里有规定,这五百万可以赌,但一个人只能赌一次,所以……” “就能赌一次?”林北凡失落了,他本来还想拿个千八百亿的再走,如今,老天不给他机会啊。 如果不是有人围观,而且身前是个知性的清秀美女,这神棍一定能爆跳如雷,垂足顿胸的骂,“操,什么狗屁规矩,一点赌品都没有,输不起啊。” 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小林哥想要弄垮夜海地下赌庄,他有十分之一百的把握。 第211章 拿着客气当不客气 看着嘴唇微微颤抖,面色潮红,呼吸急且粗的林北凡,众人均以为这个神棍要在这里闹事儿,不由得竟然隐隐期待了,毕竟这事儿要真说出去,夜海地下赌庄的名声算是臭了,这就是输不起的表现。
小说名:异界职业玩家 节选篇章:意识到了里面的危险程度,一声不响的居然是全军覆没了,这个时候不管是艳魔,还是血族,又或者是那青蛮魔族,眼中都带着浓浓的忌惮,毕竟什么东西最让人恐惧?未知的危险,才是最让人恐惧的东西。 十三扇门扉,也不知道那一扇才是正确的通道,但是其中的危险却让人心惊,第一扇门扉就让进去的四人都全军覆没了。 这个时候,看着打开的门扉,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进去,但是同样的,谁也不愿意落于人后。 “好了!这两扇门打开了!你们谁愿意进去?”看着打开的门扉,林辰突然走上前几步,开口看着血族三方问道。 不过听到林辰的话,却一个答话的都没有,显然谁都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一扇扇的门扉打开,不管是不是走通了,最后都会再度开启的,依我看,我们四方人马,轮流进入吧,你们真的没有愿意先进入的吗?”看着血族三方都没有答话,林辰继续开口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林辰可不愿意再和他们这些人纠缠在一起了,面对着未知的危险,只有小队的人抱紧一团才是最好的办法。 “哼!这个办法我同意,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么你就先进去吧。”林辰两次问话,都无人回答,那青蛮魔族似乎觉得自己丢面子了,嘴里冷冷的一哼对着林辰说道。 随着青蛮魔族的话落,那艳魔和血族也都是盯着林辰,想要看看他如何回答,如果林辰拒绝的话,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过,既然林辰提出这样的提议,自然就不会怕自己先进入了,再说,林辰本来的意思就是摆脱他们几个。 所以,对于青蛮魔族的逼问,林辰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我自然先进入,但是事先说好了,如果我们运气不错,走过了的话,你们可别怪我们丢下你们不管。” “什么?他真的要先进去?”林辰居然一口答应下来了,这让旁边的血族他们都惊讶地看着林辰。
给定小说名和节选,续写小说
面对未知的危险,其实血族他们都有了结盟的想法,想要联合起来,先闯进去了再说,但是没有想到,林辰他们居然还抱着单干的想法。 对于血族他们的惊讶,林辰没有理会,转过身,直接朝着其中一扇打开的门扉走了进去,精神网络当中,林辰等人早就商议好了,所以,其他的人也是跟在林辰的背后,走入了门扉当中,而林辰挑选的门扉,正是之前阿星他们几个走过的那一条。 虽然说这条门扉中大厅中那数千石雕非常的危险,但是,已知的危险,总比其他未知的危险要好得多?再说,之所以挑选这里,林辰他们也是有解决的办法的,随着林辰他们一个个鱼贯而入,那打开的门扉,再次关闭了,外面,只剩下血族、艳魔和青蛮魔族三方人马,面面相觑。 “我们怎么办?”看着那关闭的门扉,其中一个青蛮魔族看着血族和艳魔问道。 林辰他们离开了,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三方人马了,里面的危险程度,之前四个人进去都全军覆没了,现在血族和青蛮魔族也只剩下三个人,艳魔更只剩下两个,谁也不敢和林辰那般单刀直入的进去。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们三方只有联手了,不管如何,先闯进去了再说,否则的话,只怕我们连进入该隐之墓的资格都没有了。”听到青蛮魔族的话,旁边那个剩下的血族男子,沉吟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其实这个时候,艳魔和青蛮魔族也都有了结盟的想法,血族把这个提议一说,自然就得到了青蛮魔族和艳魔的赞同了。 就这样,三名血族,三名青蛮魔族和两名艳魔,一共八位圣域八品的强者,暂时组成了一个强大的小队,朝着另外一扇打开的门扉走了过去。 “林辰老大,这条通道这么危险,为什么我们要挑这里呢?”进入了通道之后,旁边的鬼煞终于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给你一段话: 而两旁的侧门,同样布有重重禁制,却较之石殿之外,更为繁杂。 时南看了一眼,便目现无奈之色:“原本李空莲道友历经百年时光,准备的十几张大衍破禁神符,是准备用在此处。不过拜你之赐,如今大半用罄。想要入内,非得花费更多时间不可。这个时候,也只有先杀了道友,才能从容破阵。正如空莲道友所言,那元阳刀轮究竟谁属,我等终究还是要战过一场!可惜了,广陵宗称雄北荒数千载,终究还是要落个道统绝传的下场。” 他语气平淡无波,即便是说到那个杀字,也仿佛在说什么平常之事一般。 岳羽知晓此人,估计也是在说话拖延时间。心内却是懒到连讥嘲之意都欠奉,更不欲出声答话。只是视线依旧四处游顾。望着身周之人,或被威逼,或被引诱,离他越来越远。 唯有当这邋遢道人,说到最后一句时,心内才浮起一阵波澜。眸子里闪现过一丝戾芒,而胸中更杀机升腾。 此人之言,已经是触及他的逆鳞! 时南对此却是浑然不觉,或者是干脆对岳羽的情绪,根本就不在意,摇头道:“李空莲道友与丰前辈恨你入骨,我与他们虽是有些不同。只是形势使然,不得不与你为敌。不过这数次在阵符之道上,几乎完败在你手里,实在令人难堪。不除你,我意念亦难通达。只是道友既然已经是突破元婴境界,又有诸多顶尖的法宝玄兵在手,还有你那位也不知此刻藏在何处的师妹相助,想来我时南多半也不是对手!” 说话间,时南有意无意地,看向了岳羽头顶的三宝玲珑塔,而后诡异一笑:“他们实力相当,一时间难分生死。这一战胜负便看你我二人。小道实力不如,便恕我要使些手段了!”请你帮忙续写:
岳羽这才收束心神,只见时南也没什么动作。远处正强攻农易山剑阵的一位元婴顶峰修士,竟是身形一个闪烁,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岳羽身后。竟是直接穿梭空间,跨过了百丈空间。 一时间,无数银白色的雷球铺天盖地般,击向岳羽。时南的身上,亦是升腾起了三百六十五枚银珠,在他的头顶处,竟是演化出一个简易的周天星辰图案。也不知到底是何手段,竟是在这时空乱流的深处,引来了真正的诸天星辰之力。而后无数银色星力,凝聚成了细细丝线,向他所立之处,扫荡而来。 天空中,更有着一个金色印玺,化作数十亩大小,向岳羽的头顶直压而下。 “玉清浑邪雷!” 岳羽瞳孔猛缩,不意身后,这位明显是被时南,以乾坤易爻盘移过来的这位,居然也是个修习雷法的大神通修士。而且还是最为正统雷法神通传承之一的玉清九雷法! 这二人一前一后,联手施为,几乎封去他所有移避空间。而在远处,正压迫着的另一元婴顶峰修士,亦是暂时抛下了对手,向这便飞遁而来,竟是不给他半点逃生机会。 而那时南望过来的眼神中,分明是透着遗憾可惜,还有一丝轻松之意。 估计遗憾的是岳羽的绝代天资。那抹轻松之色,怕也同样为此。 只是此刻,岳羽的目内,却也同样闪过几许亮泽。隐忍至今,终可一舒胸内杀机戾念。 自这几人入殿至今,他心内实是被憋得好闷! 头顶上的三宝玲珑塔内,瞬间有上千道剑光爆射而出,簇拥着位于中央处那口御水剑,在将那印玺生生击碎之后,如雨点般向对面的邋遢道人打去。
给你一段话: 女孩子仰着脸无惧的站在张小强的眼前,身上的衣襟被她拉开,里面光洁溜溜的什么都没有,身上还算干净,假如没有那一道道横七竖八的伤痕,伤痕很多,最多的是鞭子抽的肿块,还有用手指拧出的青淤,与大块大块的紫色挫伤,不少地方还能看到绽开的伤口微微地流着血丝。 “老板,随便给点吃的,你想怎么样都行,哪怕打死我都行,只要给我吃的……” “砰……”女孩子飞了出去,是被杨可儿用盾牌撞飞的,杨可儿手中留了力道,女孩子没有大事儿,她翻滚了几圈儿,又慢慢地向这边爬过来,显然她还没有放弃。 杨可儿气急,提盾上前想要继续教训,张小强喝止了杨可儿,他很疑惑,女孩儿做的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个女孩儿居然连死都不怕,只想要食物,难道她是为了什么人?不是为了她自己? “老师……老师你怎么了……” “老师,你疼不疼啊……” “老师,你要不要紧啊!” 五个五到六岁的小孩子从远处跑了过来,他们哭着喊着冲向地上的女孩儿,张小强看着那三女两男五个幼童惊诧了,他们喊那个女孩儿老师? 一股子寒气从张小强的尾椎骨直到天灵盖,难道这个死缠烂打的,还没满二十岁的女孩儿,以一己之躯供养着五个不相干的幼儿? 女孩子看到那几个孩子,连忙坐了起来,向张小强尴尬的笑了笑,眼中的渴望却越发强烈,她依旧没有放弃。 “他们是你的学生?” 张小强问出了这句话,没有激动,没有热血,更没有狗血,他说话的语气很淡薄,薄的微微发凉。请你帮忙续写:
张小强的拒绝,队员的推搡,还有杨可儿的摔打都没让女孩儿有什么异常的表情,张小强的问话让她哭了。 “只剩下五个……只剩下五个……原来有九个……饿死了两个……被怪物吃了两……呜呜……” “靠……”张小强大骂一声,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灵魂啊,这个女孩儿所做的一切能让聚集地的头头们羞愧到死,包括他张小强。 张小强一直刻意去忘记聚集地里,数千名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未成年人,他没有这个能力养活,真的是这样么?其实不是,真正的原因是张小强不想担负这么大的包袱,几千人的包袱,超过基地N倍的包袱。 本来这样做也没什么,在他心中,自己与聚集地的头脑们比起来算得上是仁义,真的是这样么?不是,张小强见到即将饿死的母子时,他犹豫了,对他来说只能算得上是举手之劳的事儿,他犹豫了,说了那么多的理由,找了那么多的借口,只有一个理由才是真的,他怕麻烦。 张小强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他只想顾好自己,别人死再多与他不相干,这样倒也罢了,可他还再以仁义自居,每每拿基地的幸存者待遇和聚集地相比,这让他有些飘飘然,也许,在他眼中,聚集地的人多了也就算不上人了。 这个年纪轻轻地的小女孩儿是真的让他感到羞愧,他相信,换做是他张小强带着几个未成年的幼儿在末世中挣扎,他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老师……不用你再去挨鞭子了,你看我们有吃的了,你看……” 一个小女童儿从手中的塑料袋里掏出一把新鲜的野菜递给女孩儿,女孩儿见到那把野菜没有一点喜色,脸色在瞬间白的像一张纸。
正文:两人三个回合的交手,都是空手,但他们以自身的肢体当作兵器,却简直和真的兵器没有什么两样,无论是手刀,镰手,盾臂,冷手箭的威力,都和普通人持着真正的刀,镰,盾,箭没有什么两样。 这就可以见得功力的精深了。 手中无兵刃,却打出实在的兵刃威力来,不但象形,威力也没有差别,都算得上一代宗师了。 呼呼! 感觉到船越三久藏的盾臂猛烈挤压,四周劲风猛烈,呼呼作响,霍玲儿竭力的用八卦步的游身闪转腾挪,以图避开锋芒,寻找到一丝喘息,积蓄力量的空挡。 但是,霍玲儿如何的转身,抢占方位,船越三久藏总是把手臂一旋转,盾牌一样的铁臂便排山倒海的挤压过来。 船越三久藏的盾臂沉重,厚实,范围大,正是小巧功夫的克星。 从比武一开始到现在,寥寥几手,船越三久藏就以绝望爆发的情绪,猛烈的攻击,一举抢占了猛烈的上风,把霍玲儿逼迫得喘不过气来。 虽然霍玲儿一直想找反击的机会,但就是被逼得积蓄不起劲来。 “得想个办法,猛烈反击,一举抢到平手才是。”霍玲儿在竭力的闪躲之中,脸上虽然平静,但眼神里面的仍旧闪过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情绪。 这一闪的情绪,却敏锐的让船越三久藏捕捉到了。 “正要你有这样的情绪,才让我有机可乘。”船越三久藏心中闪过了这样一丝念头。 他平生对敌无数次,擅长在瞬间看破敌人的情绪。
我想写一本小说,给你一段正文,帮我续写
于是,他的攻击更加猛烈了。 他正是要在瞬间把霍玲儿压迫到极点,爆发出反击,才能一举杀死对方。要不然,对方虽然落在下风,但步履油滑,很难打死。 但是,霍玲儿却迟迟没有反击。有好几次,船越三久藏都明显的捕捉到了霍玲儿眼睛之中爆发出的凌厉反击光芒,立刻蓄势以待,但霍玲儿却只用目光,手上依旧不紧不慢,轻盈腾挪。 “难道她是在疑惑我?” 船越三久藏心中猛然的惊起一个念头。 就在这个念头惊起的瞬间,他再次一记盾臂撞击的时候,突然发现肺部有点呼吸困难,是体力开始透支的现象。 他的体力终于开始透支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又没有进入丹劲,连续出拳刚烈,把少年高手逼得喘不过气来,也该体力不支了。 船越三久藏这一出现体力不支的现象,霍玲儿就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瞬间便从对方攻势的空隙寻找到一丝机会,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悍然反击开始了。 被压迫了这么久,好像风雨飘摇之中随时要沉默的小舟,霍玲儿硬是守住一颗寂然不动的内心,并不施展反击,不但如此,她还以眼神流露出反击的情绪来。 这样的诡诈,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霍玲儿出手就是一记“胎拳心印”,在剧烈的手心跳动声音之中,吐气开声,一捶击在了船越三久藏的盾臂之上。 砰,一声巨响过后,船越三久藏的架子瞬间被打散。 这个老空手道大师的身体轻轻向后仰了一下,连反击都没有施展出来。 架子一散,重心失去平衡,霍玲儿哪里肯放过,脚向前一踏,手脚同时盖打,竟然是以翻天印的起势进行最后一击。
随着秦少风的计划施展开来,如今七十二层幽冥世界中已经洒遍了他的魔种,而且也是突破到了罗天上仙境界,继续留在幽冥世界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秦少风要想继续提升境界的话,必须要进入三十六重天,那里的玄黄元气可是要比这七十二层幽冥世界浓厚多了。 只不过在离开幽冥世界之前,秦少风必须要进入十八层地府一趟,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寻找到秦少阳,然后将其斩杀,这是秦少风进入幽冥世界的主要目的,不管是为了给墨冷雪等人报仇也好,还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麻烦,秦少风都是不会放过秦少阳的。 秦少风也相信秦少阳一定也是有着这样的心思,所以地府之行是不可避免的,让风神府主照顾好飘红魔主和白小妖之后,秦少风拿出了镇魂神台,直接向着虚空一拍,一条幽冥通道就是出现了,随即秦少风就是走了进去,向着地府而去。 然而当秦少风走出幽冥通道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居然是来到了七十二层幽冥世界的最后一层,白骨层面,而在这个层面除了无穷无尽的白骨,就什么都没有了,是所有层面之中最贫瘠的。 秦少风没想到自己会到了这里! 第323章 傲骨魔刀 随着秦少风的实力不断的增长,镇魂神台在秦少风手中的威力自然是更大了,并且随着秦少风这段时间不断的祭炼,使得这一件人皇重宝再次恢复了一些神采,虽然肯定是没有当初那种惊天动地的威力,但是如今施展出来却是足以让秦少风从幽冥世界第一层进入十八层地府的,只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出现了偏差。 看着周围皑皑白骨,秦少风皱起了眉头,他可是计算好了,可以直接进入十八层地府的,怎么进入了这白骨层面了呢?秦少风心中极为的疑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却是没有多想,既然到了这里,那离十八层地府也不远了。
给你一段话,帮我继续写下去
白骨层面,七十二层幽冥世界最后一层,在这个层面之中,除了皑皑白骨之外便是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在这里山是白骨堆成的,大地是白骨铺就的,就连河流之中也是堆满了白骨,在这里除了那些魔道修士,没有任何其他的生物! 可以说这白骨层面是七十二层幽冥世界中最为贫瘠的一个层面,而且这个层面也是最为弱小的,修士不是很多,毕竟在这样贫瘠的地方,修士也是很难生存下去的。当然,少,并不代表着没有,在这白骨层面还是有着一个强大的势力的,叫做白骨宫,宫主白骨邪君,实力也是罗天上仙境界的强者。 秦少风没想到自己居然是来到了这个层面来了,心中也是谨慎了起来,因为在如今七十二层幽冥世界之中,秦少风与各个层面的霸主都是已经打过交道了,毕竟秦少风的灵丹和铠甲的生意是要和这些霸主做的,但是这白骨邪君,秦少风却是从来没有接触过。 现在看到这白骨层面如此的荒凉,秦少风才明白为什么白骨邪君从来没有去过风神府了,因为就算是去了也是没有用来做生意的天材地宝啊。秦少风现在来到了这个层面,因为没有和这白骨邪君接触过,觉得还是小心些好。 再次拿出了镇魂神台,秦少风输入了法力,准备再次启动镇魂神台,进入到十八层地府之中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秦少风忽然看到远处一道白光闪现,直奔自己而来,这让秦少风停止了动作,静静的看着那白光飞了过来。 那白光的速度极快,只是眨眼间就是飞到了秦少风的面前,而这个时候秦少风却是看清了那白光是什么,这是一柄足足有两米长的长刀,极为的霸气,然而这样的一柄霸气长刀,却是用白骨打造而成的,而且秦少风还发现这是用一块完整的骨头打造的,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生物的骨头,居然如此的巨大。
星系象限坐标轴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四处虫洞涌现出大量船影。这些船影全都血红色,象征着铁血精神,一团黑色火焰标记印在船侧,突显出一份超然神秘。 “精灵族,是精灵族。”波频中惊慌异常,易天率领的船队实在是被对方打怕了。 “易天老哥,吉尔兄弟,语嫣姐,清雅姐,无常,赶紧到蜃楼号聚集,我决定把虫族大军放进来,倒要看看精灵族能否拦得住我们。”林西索挑起双眉,心中想着精灵王你再厉害,我们天诛船队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第1018章 小虫 众多星际游轮团结在蜃楼号左右,虫洞方向一座座虫塔升起,主纪元母皇已将虫洞再度扩大,耗费的能量自然无法计量,然而区区虫洞已经阻挡不住虫族大军。 万千虫影井喷而出,百万金翅大王虫汇聚成虫潮,变异犀角啮齿虫形成黑压压虫云不断向外扩展,虫云变虫潮,虫潮变超级虫潮,最后又演变为究级虫潮。 可怕,实在太可怕了,尽管天诛船队与马尔它石怪胖墩灭去数亿虫族,可是主纪元母皇麾下仍然有如此众多虫族大军,抬眼望去虫影笼罩星辰,让人透不过气来。 “天啊!虫族,好多虫族。混蛋精灵,把我们所有船只逼入此地,就是想用虫族来消灭我们。” “别说废话了,赶紧抵御虫族进攻,若是主纪元母皇急着突破,会派出虫族大军冲击东南西北四方虫洞的,到时候精灵族船队也会受到冲击。” “注意,精灵族作战很狡猾?冒险公会那些眼线一定被精灵族收买了,这些尖耳朵有备而来,多半不会让虫族大军这个时候突破,蜃楼号这里才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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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攻击,不能让虫族靠近。” 公共波频中相当混乱,还好玛纳已经开辟出数十条波频通道,让不同船队能够联接到一起,不至于成为一盘散沙。 虫族大军来得非常迅猛,所以林西索只好下令边抵御虫潮边整编队伍。 易天和白语嫣率领的船队,能够逃到此地的船只多半是精英级星际游轮,至于那些B级星际游轮由于速度太慢,跟不上大队脚步已被精灵族船队或消灭或俘获。 究级虫潮向着蜃楼号涌来,如同浩瀚海洋般的虫影一波接着一波拱起。在场的星际游轮船长纵然在界外银河打拼半辈子也没有见过如此情景,吓得当场呆住了。 “轰……” 蜃楼号上要塞炮发威,要不是杰克在战前准备充分,并且利用天诛船队的额外声望值从冒险公会弄来要塞炮,这场抵抗究级虫潮的战斗恐怕会变得更加凶险。 随着要塞炮轰鸣,大部分愣神的星际游轮船长回过神来,他们急忙命令炮手全力发动攻击。平素里积攒的那些高级毁灭弹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趁着究级虫潮尚未冲到蜃楼号近前,赶紧向远处轮射。 要知道这可是究级虫潮,稍有不慎陷入其中就会船毁人亡。正是因为害怕,所以船队这边爆发出极限实力,每艘星际游轮都拿出最强手段,导弹层层叠叠铺路。 玛纳居中调度,她必须给每艘星际游轮规定攻击区间,否则弹头碰撞在一起没有攻击到虫潮还是其次,伤害到己方船只就不好了。 千万不要小觑人类的实力,蜃楼号附近两千多艘星际游轮同时攻击,那种盛况令人毕生难忘。 究级虫潮也挡不住如此强势攻击,虫潮最外围火光冲天,竟然被四处开花的能量潮汐硬生生逼得倒卷回去。
冥龙王正在脑海里yy,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突然感觉气氛不对,有点冷……真是怪了,自己身为亡灵,怎么会觉得冷。 而那凉意的根源…… 转过头一看,正是许枫,可这个少年明明处于昏迷状态,怎么会让自己感觉危险? 许枫确实昏迷了,自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被打得这么惨,险境以前也有过,但都能够逢凶化吉,而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的危险。 说实话,并不害怕,更多的是郁闷与不甘。 上网看书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被幸运女神看中,成为了穿越者,难道自己的使命就这么结束? 美女、权利、财富,自己都没有享受够哦,不要说许枫庸俗,人类正是有欲望才有了前进动力的,无欲无求……靠,那还活着干什么? 活着,就要有追求,就要好好享受! 那么多娇妻在家里等着自己,还有兽人第一美女等待着自己去…… 总之,对这个世界有着无限的眷顾! 不管是什么理由,总之许枫的求生欲望是非常高,而想要活,就必须先打败眼前的对手…… 冥龙王感觉背脊发凉,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昏迷的许枫确实让它不安,再玩下去也许自己会危险。 毫无理由的担心,纯粹是一种本能,但被封印了三千年的冥龙王可是小心谨慎,尾巴一甩,将许枫狠狠的扔下,以这种速度,力道非同小可,而失去斗气的许枫,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哦! 潘多拉无法解救,但人鱼公主可是不管不顾,追了上去,抱住昏迷的少年,那巨大的冲力,让幽雪喉头一甜,但小公主忍住了,魔杖光芒连闪,将那巨大的力道化解开…… “小丫头,多管闲事。”冥龙王咆哮的声音隔空传来:“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一起死!” 吼! 令人战栗的吐息,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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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攻击,如果许枫完好无损,不会在乎,可幽雪如何抵挡得住,眼看两人就都要被那死亡的力量吞没,少年却突然睁开眼睛了。 他依然很虚弱,甚至斗气都没有,也感觉不到任何魔法元素的波动,可伸出手,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龙息到了那里,就自动像两边散去,连一点波澜也没有激起。 怎么回事,就算是刚才,许枫防御得也没有那么轻松啊! 冥龙王几乎以为产生了幻觉,那不好的预感变得更加强烈,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是一连串的死灵攻击,既有能量爆破,也有召唤的亡灵,他就不信半死的许枫和那个小丫头能够挡得住。 人鱼公主脸色发白,这么彪悍的攻击,别说她,就算换了表姐也没辙,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许枫,虽然生死一线,但嘴角边却是笑容……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来生再做夫妻么? 可为什么一点也不痛,纯能量攻击全部绕开了他俩,而那些黄金骷髅,巫妖王,千年怨灵更离谱,居然跪倒臣服,这…… 除非是冥神驾临,否则自己就是往生之国最大的BOSS,眼前的诡异情景,让冥龙王瞪大了眼睛。 而潘多拉先是震惊,然后就露出了是惊喜的表情,还有一点点的不能置信,难道,难道…… 这种神乎其技,显然已经超越了圣级,更高层次,近乎神一样的能力,领域是唯一的解释。 弟弟的天才毋庸置疑,潘多拉也从来没有怀疑有一天他会成为领域强者,但这么快,真的如同做梦一般,原本按照潘多拉的想法,许枫迈入这个境界,也许还需要二三十年…… 可眼前,真是祸兮福所伏,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形,但显然是冥龙王的危机促成了许枫的突破。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六域苍穹,豪杰辈出,三千左道,八百旁门。少年则成,踏上仙路,仙秦遗迹,远古洞府,轩辕剑派,剑鸠化形,十诀仙典,扬我神威,一剑在手,万人俯首,傲视乾坤,敢问天下谁是英雄。 焚烧残躯谢师恩,我辈都是无情人。 再给出一段话: 有熊祖师面对余则成三人,说道:“你们和他一起回去吧,回去后,好好修炼,出来好久了,这境界提升不要压制时间太长,回去赶快提升境界吧。” 余则成三人一起回答:“领法旨。” 那金丹真人带着石碑还有经书,走出血河之中,来到余则成他们身边,取出储物袋,就要将这几件东西储存起来。 这石碑离开血河范围,猛的好像一闪,这一闪就余则成感觉到了,因为他的盘古世界之中,空魔经也是一闪。 二者对应闪烁,好像好友重逢,猛的余则成心中狂跳,这那里是什么石碑,分明是十诀仙典天魔策之一。 第0298章 掉包偷经 是的,绝对是的。这一定是十诀仙典天魔策之一,否则这空魔经不会如此的反应激烈,原本这空魔经也是弹丸模样,所以此本天魔策石碑模样,也就说的过去了。 此碑其实在那血河之中的目的,怕是为了镇压修仙高人对此碑的感应,使它不至于被别人发现,后来被河间宗祖师发现,在河中求道,悟出河间宗一脉道承。 八成如此,一定如此,余则成不动声色,将全部精力集中在此石碑之上,默默记录它的形态模样,还有那鬼字的比划和意境。 这时那石碑被金丹真人收入储物袋中,然后他对着余则成等人说道:“我们走吧,我带你们回归轩辕剑派。” 余则成说道:“谢谢师叔,终于可以回家了。” 他们一起向外面走去,瞬间余则成身体在向外面走,但是生魂却回归到盘古世界之中,这瞬间生魂一分为二。以前从未如此做过,现在时间紧迫,只好拼命努力,进行试验,没想到竟然一次成功,完全的心神分离。不必再象以前,非得处于静止状态,心神生魂才能进入盘古世界,身体毫无知觉和意识。请你帮忙续写:
余则成进入盘古世界之后,冲着石台高喊:“盘古世界,快给我制造一个一模一样的石碑。” 这一声呼喊,余则成下达了必须完成的命令,坚决无比,顿时这盘古世界就是一变,那石台开始慢慢的鼓起,一个和那石碑一模一样的伪造石碑出现。 此碑通过余则成的意识记忆所造,什么地方都是一模一样,而且此乃石台所造,石质本来就蕴含奇异特殊能量,更是一点马脚不漏。 余则成带着这个石碑瞬间移动到火焰世界,一下子将此碑丢入到时间水池之中。然后余则成回归身体,开始思考办法,怎么才能吸引住这个金丹真人呢?将石碑掉包。 突然间余则成说道:“成师弟,你的赤耀紫河丹可否卖我一颗?” 这话一说,听到赤耀紫河丹的名字,顿时那金丹真人眼中就是精光一闪。成蓝一愣,马上有些领悟这余则成的意思。回答道:“卖什么卖,咱们自己兄弟,给你一颗得了。” 说完拿出那一颗赤耀紫河丹递给余则成,余则成眼色一挑,成蓝马上拿出一颗递给这位金丹真人,说道:“师叔,这颗送给你,见者有份。” 那金丹真人眼中放着亮光,嘴上却说着:“这怎么好意思啊。” 余则成在一旁说道:“师叔你拿着吧,成师弟那里还有的是呢。” 那金丹真人伸手收起此丹,说道:“你们那不知道此丹的珍贵,此丹我若服用,三年之内必定可以再晋升一层境界,我在这心动期中级层次,已经苦修三十年,本来还以为还要苦修六十年,才有可能晋升境界,有此一丹省了我六十年的辛苦啊,谢谢三位师侄了。”
节选篇章:三家黑帮出手的总资产是四万三千亿美金,意大利黑手党两万亿,青帮一万五千亿,洪帮八千亿。着实有点难以分配。 十大财团,价值分别是:两万亿,一万三千亿,一万一千亿,一万亿,八千亿,七千亿,六千亿,五千亿,四千亿,两千亿!总计八万六千亿(嘿嘿,番茄偷懒,刚好是四万三千亿的两倍) 按道理,意大利黑手党应该弄到四万亿,青帮应该弄到三万亿,洪帮则是一万六千亿。 可是青帮和洪帮是被邀请的,意大利黑手党有求于人,所以意大利黑手党当然要吃亏,洪帮和青帮当然要占好处多点。 …… “算了,你们还是在一纸条上写上自己所认为得到的资金,然后放在我这,最后再协调!”李杨微笑着对三人说道。 “天垒师兄,你没有意见吧?”李杨看着天垒道,天垒比他大,他喊天垒为师兄也是应该。 天垒立即道:“木易师弟,你是我青帮的客卿长老,你的面子我当然给,这个我同意,大家先把自己的目标写出来,然后再协调。” “斯蒂文,你呢?”李杨看向斯蒂文。 斯蒂文也一直为这分配的事情烦恼,其实对意大利黑手党来说,最重要的是灭了美国黑手党。他听李杨这么一说,立即道:“木易,我的兄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你的提议很好,我也同意。” 李杨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硕,你不会不给哥这个面子吧!”李杨看向李硕。 李硕当即笑道:“哥,你是我大哥,哈哈,我怎么会不给你面子呢,好,就按哥你说的办。” 斯蒂文一愣,呆呆地看着李杨:“木易,你是这位洪帮长老的哥哥?” 李杨似乎很是奇怪的反问道:“难道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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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文立即心中一动:“这木易即是青帮的客卿长老,又和洪帮有着关系,似乎还是洪帮一长老的哥哥,恩,怪不得两人长的那么想像。” 斯蒂文忽然站了起来道:“抱歉,我先去打个电话,请稍等一下!” 李硕他们微笑着示意,也没有说什么。 …… 斯蒂文走到另外一个房间中,拨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父亲大人,昨天我不是告诉你我发现我的救命恩人木易先生是青帮的客卿长老吗?” 斯蒂文的父亲,也就是意大利黑手党党魁道:“恩,这个木易似乎很是神秘,上次他救了你的命,你准备给他1%的利润也是应该的,可是他能够成为青帮的客卿长老,定是有其特殊之处,这样的人才我们要拉拢啊,似乎1%利润少了点。” 斯蒂文连忙道:“啊,父亲,我又发现一个问题,这斯蒂文竟然是洪帮某个长老的哥哥,两人长的很像,我相信应该是亲兄弟。” 斯蒂文的父亲一听,当即一惊:“亲兄弟?”亲兄弟的含义可就大了,这说明那个长老和木易关系特别好,木易对洪帮也有着影响力。 斯蒂文嗫嚅道:“父亲,我还怀疑一点,我发现木易功力至少是公爵级别,而且当初那日他救我正是……” “说清楚了!”斯蒂文的父亲一声训斥。 斯蒂文立即将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父亲,我一直怀疑,这木易怎么这么巧救了我呢?后来我发现,那日正是英国圣林集团二小姐被杀之日,杀手正是现在地下世界名声大振的杀手‘子弹’,结合那日他救到我以及他至少公爵的实力,我怀疑木易就是杀手‘子弹’!” 这个消息犹如一个炸弹一样在斯蒂文的父亲耳边响起。
正文:“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肯定是耗子那个大嘴告诉你的吧,看我出院了不好好收拾收拾他。”龙翔恶狠狠地说道。 “呃……”小华明显一愣,心里开始为耗子祈祷起来。 “龙少,竟然你已经确定要亲自去了,那我就去找豹子好好计划一下,一定要对海天一击必杀,扩大我们云龙会的影响力。”小华知道自己改变不了龙翔的决定了,只好想办法配合了。 “那你现在就去找豹子商量吧,海天身边肯定有一批死忠之人,这些人如果拼起命来,还是会给我们造成损失,你们尽量避免,争取不要让我们的兄弟伤亡。”龙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龙少,还有一个问题,海天目前的动向是在前往黑虎帮的地盘,如果我们在黑虎帮的地盘上动手,他们会不会对趁机对我们出手?”胡国庆提出了自己的担忧,说道:“如果黑虎帮在我们和海天开战的时候在背后捅我们一刀的话,我们可就会面临被夹击的危险。” “黑虎帮那边交给我,我会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龙翔自信满满地说道。 竟然龙翔说他有办法搞定黑虎帮,小刀和胡国庆自然也就放心了,小刀说道:“龙少,那我们就先回去准备了,还请你确定一个行动的时间。” 龙翔想了想,说道:“就凌晨两点吧。”龙翔选择这个时间,因为凌晨两点是人最容易陷入沉睡的时间,方便偷袭,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他也可以在这个时间段里从医院里偷跑出去。 “龙少,那我们就先告退了。”小华和胡国庆朝龙翔行了一礼,然后就朝房门走了过去。 “哦,对了。”小华停住脚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龙翔,说道:“龙少,耗子很关心你今晚怎么逃脱陈小姐的‘魔爪’,他希望你出去之后跟他详细地讲解讲解。”
我想写一本小说,给你一段正文,帮我续写
“这个耗子真TM太三八了。”龙翔笑骂。 小华笑笑,和胡国庆一起出了龙翔的病房。小华两人走后不久,陈霏霏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热水壶。 “翔,来洗把脸,在烫烫脚。”陈霏霏弯腰从龙翔的病床前拿出连个盆子,分别在里面倒上热水,然后把龙翔扶了起来,陈霏霏先是拧干一块毛巾递给龙翔洗脸,然后又把龙翔的双脚放进了洗脚盆里,弯下腰给龙翔洗脚。 做完这一切,陈霏霏已经累得微微喘着粗气,俏脸微红,是给累的。 “霏霏,能遇到你,真是我龙翔三生有幸啊。”龙翔非常认真地对陈霏霏说道。 “那你就认真的珍惜我啊。”陈霏霏得意的对龙翔说道。 “我会珍惜你一辈子的。”龙翔伸手抚摸着陈霏霏的脸蛋,许下了承诺。 陈霏霏开心地笑了,轻轻地把头靠在龙翔的胸膛上,静静地听着龙翔的心跳,她觉得自己似乎从龙翔的心跳声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霏霏,你也去洗漱吧,今晚我们一起睡。”龙翔柔声对陈霏霏说道。 “我才不跟你这个大色狼一起睡呢。”陈霏霏笑嘻嘻地跑开了,不过她却很听话的拿起洗漱用品去厕所里洗漱了。 有研究表明,女人一辈子的时间里面,至少有一半的时间花费在了化妆和保养皮肤上面,每天早晚两次的洗漱便是这里面的重中之重。陈霏霏明显也是属于这一类型的女人,整整过了半个小时,她才从厕所里出来。 看见陈霏霏出来,龙翔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床铺,对陈霏霏说道:“霏霏,上床来吧,我给你留了一半。” 陈霏霏摇摇头,说道:“翔,我看还是算了吧,你的伤还没有好彻底,我睡觉又不太老实,很可能会碰到你的伤处……”
节选正文: 每天,唐小峰都会抽出两个时辰,把这些姑娘交给姐姐。 姐姐便教她们些静修的心法和口诀,引导她们练习,在那个时候,又或是这些“星少女”休息时,他就会用五精泰煞宗天鼎炼制一些飞天遁地的法宝,又或是抽空陪陪蘅香、逗逗芷馨什么的。 此外,他还找了个助手。 月亮见他欺负这些姐姐们,很是好玩,于是天天跟着他来。 每当他看到有哪个姑娘站姿不对、跑得太慢、跳得不高什么的,就将手一指,那姑娘的袄裤立时破个大洞,然后小女孩就会捧着大木棍冲上去打屁股。 章兰芳、章蕙芳、章琼芳、章月芳等“四芳”,以及井尧春、左融春、廖熙春等“十春”开始暗自庆幸,那时候,她们未被选入“三十六星少女”,还觉得很是气馁,毕竟神州大乱,她们也很想尽一分心。 现在她们开始觉得……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每当看到卞宝云、孟华芝等人被唐小峰、月亮各种虐时,她们就会笑得喘不过气来。 那天傍晚,唐小峰又将这些姑娘交给姐姐,让姐姐教她们心法口诀,自己则牵着月亮来到白玉城中的一座山头。 唐锦心、魏紫樱、薛蘅香、姚芷馨四女早已在这里泡着茶,茶叶用的是圆峤秘境中独有的一株岩茶,水则用的是天上泻下来的清泉。 这水也不知从何而来,从虚无间涌下,注入大湖,又从白玉城的一角流出,流往不可知的地方。 在那煮茶的是唐锦心,唐小峰早已发现,堂姐学到的手艺还是蛮多的,同样的茶和水,泡出来的味道,感觉上就是不同,不是别人比得了的。 纪沉鱼则在山下大湖游着泳儿,从这里看去,见她时而跃起,时而飘游,倒是赏心悦目得很。续篇:
如果可以选择,唐小峰倒是很想一直留在这里,陪着姐姐和姑娘们,不想走了。 只可惜他总不能扔下外头的紫芝、芸芝和其他人不管? 况且一个人再怎么喜欢自由自在,当整个人类面临危机的时候,他也不可能只顾着自己。 人类与龙族之间的战争,已经不是国仇家恨的问题,而是整个种族是存是亡的问题。 他们在山头铺了一张麟文席,所谓麟文,乃是“宝贝缀成”之意,是仙家所用的东西。 这也是当然的,谁会用万年云光虹、东极云晶贝等许多宝贝做一张席子,就为了拿来铺地? 人间界那些修仙之人,若是看到这么多他们寻也寻不到的宝贝连在一起,就是为了拿来当草席用,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只能说上古之时,在这里住过的仙人,实在是不拿宝贝当回事。 魏紫樱道:“下一个月圆之夜,唐公子是否就要离开这儿?” 唐小峰道:“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下去?” 魏紫樱道:“际此非常之时,自当尽一份力。” 薛蘅香道:“我……” 唐小峰道:“你就留在这里吧。” 薛蘅香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唐小峰心想,今晚可要好好地陪陪她。 唐锦心却道:“我跟你一起下去。” 唐小峰错愕地道:“你……” 唐锦心道:“这几日在这里,倒也练了一些功法,虽还无法回复以前,大约还可以应付一番。” 唐小峰知道,连银蟾和玉蟾姐妹两人修成鬼灵之身后,在这里待上一个月,本事都变得厉害许多,从小在魔门修炼,见多识广的堂姐自然更不用说。 这圆峤秘境似乎尤其适合鬼类修炼,而那些宝殿里找到的一些典籍,亦无一不是世所罕见的奇功异法。
节选正文: 又驰出去不到五里,在一片林子边上再次看到了十四五具尸体,不过这次死的应该都是白莲教的弟子。这些人还穿着夜行衣,胸口位置上绣着一朵盛开的白色莲花。其中还有两名身穿衙役服装的男子,其中一人更是被劈成了两段。一名银衣翻身下马,检查了一下尸体后,从穿着衙役服装的尸体身上翻出一串银质的长命锁,双手呈给刘凌。 刘凌将那还带着血迹的长命锁拿在手里,因为用力,关节微微泛白。 “王爷,都是剑伤,杀人的是高手,都是一剑致命。但出手的人虽然修为很高,应该已经也到了强弩之末。他的剑法凌厉,但伤口却有些歪斜,由此可见此人的体力几乎已经耗尽。从血迹上看,这些人死了不超过半个时辰。” 刘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挥了挥手示意继续追赶。 这次刘凌没有留下骑兵看守尸体,知道追击的人已经不远了,缇骑的精神也恢复了过来,久经沙场的精锐骑兵似乎都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这种味道刺激着他们的感官,缇骑的士气变得越发高涨起来。 才继续上路走了不足一里,再次发现路边有几具尸体。伤口依然是剑伤,但从伤口上来看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出手。这次出手杀人的人剑法轻灵,而且出手极准,和之前那些尸体上的伤口有很大区别。唯一的相同处,就是这人应该也已经到了即将耗尽体力的地步。 接下来的路上一直能看到血迹和搏斗的痕迹,零零散散的还有几具尸体。 又往前追了二里,在官道的一个转弯处,竟然密密麻麻的有不下二十具尸体!这些尸体纵横交错的倒在路边,死相恐怖。续篇:
刘凌的目光盯在其中一具尸体上,心里不由得一震。 那人浑身浴血,全身都被血液泡透了,衣衫贴在他的身上。他的脚下,甚至还有一洼带着血泡的血水。他死而不倒,仗剑站在官道正中。一双眼睛没有闭起来,还能看出他眼睛里的滔天怒火。他的表情有些狰狞,嘴角上的血液还在一滴一滴的滴落下去掉在地上。 “是洛河图!” 江州监察院的官员对刘凌说道,随即想过去检查洛河图的尸体。 刘凌拦住那监察院的官员,他从红狮子上跃下,走到洛河图的尸体前面轻声说道:“安心,我会救她们回来。” 他伸出手,将那双死不瞑目的怒目缓缓地抚合。 第0526章 恍惚入死局 死而不倒,洛河图。 刘凌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洛河图的身上,盖住那一身的血肉模糊。刘凌转身,跃上红狮子,伸手一指前方:“杀尽那些叛逆!” “汉王威武!” 缇骑整齐而响亮的爆发出一声呼喊,然后催马向前。 栾影撕下来一条衣襟,想将左肩上还在淌血的伤口包扎一下。她的衣服上都是血迹和灰尘,原本白皙的脸上神色疲倦憔悴。皱着眉,忍着疼,她拿着那条布却怎么也无法将伤口包裹住。一脸倦色和绝望的叶秀宁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布条,咬着牙给栾影将伤口包扎好。血顺着布条流出来,染红了叶秀宁的手。 栾影看着禁闭着嘴唇强忍着眼泪的叶秀宁,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师娘,再往前走几里就能进山了。只要能进山,你就带着平安找个地方躲起来,石当的人在大山里不容易找到你们。只要能躲过今天这一劫,师娘,你就带着平安远走高飞。找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隐居,不要去晋州了!”
节选篇章:“当然,希尔娜的缺点和优点一样明显,因为天真,所以……她显得很幼稚,不知道人心险恶、不知道世道艰难,总会给自己、给大家带来麻烦。” “你刚才说……希尔娜因为天真,所以不市侩,现在又说因为天真,所以她显得很幼稚?”萨斯欧苦笑道:“我糊涂了,天真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你看到摩信科的剑了吗?” “看到了!”萨斯欧更糊涂了:“怎么?” “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双面刃,用得好,它可以帮人,用得不好,它就会害人。” “你……”萨斯欧顿了顿:“我就奇怪了,当时摩信科听你说这些的时候,没被你说糊涂?” 第八十二章 出发 “即使他糊涂了,你以为他会说出来么?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你还不了解他?”韩进呵呵笑道:“那家伙,绝不会允许别人侮辱他的智慧!就算不懂,他也会装作很明白的。” “是啊……”萨斯欧也笑了起来,随后目光落在一边的雷哲身上:“对了,你是叫雷哲吧?”有一个事情,大家已经反复谈起过很多次了,队伍中缺少一个合格的盗贼,在很多方面都造成了不便。雷哲的出现,满足了他们的愿望,刚才韩进用魔法‘勾引’雷哲的目地是什么,萨斯欧心知肚明。 “是的,你好。”雷哲露出微笑。 “我叫萨斯欧,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请多关照。” 雷哲微微愣了一下,笑道:“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拖累了你们,我会尽力的。” 萨斯欧转向韩进,还用眼角瞟了瞟雷哲,那意思就是,你看这个人可以吗?以前仙妮尔就产生过顾虑,不能随便拉拢人,到目前为止,这个小团队还是非常团结的,虽然各人都保留了一定的秘密,但大家可以做到彼此信任,万一招来了一条臭鱼,那结果就是腥了一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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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进思索片刻,缓缓点了点头。雷哲的老仆人能用那种刚烈的姿态从容赴死,证明雷哲和他的父亲都有一定的过人之处,忠诚这个东西,弹性非常大,彻底愚忠的并不多。以自己和斯蒂尔伯格为例,如果他天天对斯蒂尔伯格非打即骂,享受的事情自己来,遭罪的事情斯蒂尔伯格去,时间短了还可以,长此以往,斯蒂尔伯格会一直忍受非人的生活么?世界上任何感情都是双向的! 萨斯欧相信韩进的判断,随后换了个话题:“拉斐尔,你说我们以后怎么办?拜特盟马上就要乱成一团了,唉……这是什么世界啊,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都找不到!” “我们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只好走一步看一步,随波逐流了。”韩进缓缓说道。 “拜特盟?拜特盟怎么了?”雷哲吃了一惊。 “扎古内德的吸血鬼卫队和黑暗精灵已经闯入拜特盟了。” “怎么会……”雷哲想要爬起来问个清楚,结果扯动伤口,痛得闷哼一声。 “别激动,这种事情,不止是我们没办法,你也一样。”韩进苦笑道:“等明天早晨,问问仙妮尔吧。” “我也没办法。”仙妮尔的声音传了过来:“吸血鬼卫队和银色飞马军团差不多,都以行动迅捷、灵活善变著称,凭拜特盟的军队,根本就没办法对付回避决战的吸血鬼卫队。” “如果你是拜特盟的指挥官呢?你会怎么做?”韩进问道。
小说名:少年药王 节选篇章:“当然。”隋戈点了点头,“仙灵草堂集团,已经做了很多准备。不仅在这些城市里面,我们有地下工厂,并且在其它地方,也有地下工厂。不过,要清剿了魔物,收复了那些地方之后,我们才能复工。但是总之,药品方面没什么大问题。” “那么再有就是弹药问题了。”吕邦照说,“现有的常规武器,对于魔物的伤害不大,所以我们需要研发更强的武器,而且是集中全力研发各类能够灭杀魔物的武器,比如龙腾的霹雳枪就不错,但是如果我们将研发的精英都集中起来研究的话,相信会有更多更强的武器出现的,让普通人也能变成强悍的战士,跟魔物进行抗争,因为按照隋先生的说法,以后的形势只会越来越严峻的。” “这个我同意。”臧天说,“但是,一定要真正的科研精英!那些靠超论文评为博士、院士的家伙,没有立足之地,只能去干粗活,想滥竽充数可不行!” “臧组长果然是嫉恶如仇。”吕邦照笑着继续说道,“现在,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很多民众无事可做,因为很多企业已经关闭,就算是想要重新开张都不行,因为没有了原料供应。人一旦无事可做的话,就会胡思乱想,甚至可能会做出一些难以控制的举动。因此,我觉得给这些人找一点事情做也是很有必要的。但是,目前我们需要做什么?” 第1096章 新世界雏形 “仍然有不少事情可以做。”臧天说,“比如,城市的修补工作。城市的很多设施被破坏了,这些总需要人去修补吧?” “没错,但是这需要专业性人员才能做到,不可能每个人都参与。”吕邦照道,“另外,今后城市怎么建设,也关系到日后世界的格局。我相信大家应该都会同意我的观点,就是无论这一场浩劫什么时候结束,但是整个世界都因为这一场浩劫而彻底改变了,我们的世界,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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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先生果然是政治家,高瞻远瞩。”吕邦照这一句话,引起了隋戈的兴趣。 “隋先生说笑了。”吕邦照说,“我在大学当教授的时候,主要研究的就是社会学,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就是时代变化越快,文化词语本身的意义变化也非常快,很多原本是褒扬的词语,都变成了讽刺和贬低的意思。比如这‘政治家’,这个词语以前是一种褒扬,但是现在却成了非常贬低的词语了。” “吕先生的说法有些意思。”隋戈呵呵一笑,“不过,我认为并非是政治家这个词语本身的问题,而是它所代表的一群人的问题,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如今所谓的政治家干的都是肮脏的勾当,所以才导致了这个词语都变得肮脏起来。如果吕先生能够扭转这个局面的话,我相信这个词语也会变成具有褒扬的含意了。另外,吕先生说以后的格局将会改变,不知道会怎样改变呢?” “这个……我还说不清楚。”吕邦照道,“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勾勒一下未来应该有的格局了,这样也可以按照大方向走下去,早做准备,就等于是占了先机。那么,我就粗略说下我的想法吧。首先,这一次劫难之中,很多人都会意识到身体力量的重要性。以前,我们总是习惯了发展智力,而导致了身体能力的退化,这一次天地大劫,很多人已经尝到了其中的苦处,有一些人会变成修行者,但是有些人没有那样地天赋,仍然只能延续以前的智力发展之路。所以,我认为将来的世界,就是体能和智力两种发展并存的局面。” “没错,看来吕先生做了很多功夫嘛。”隋戈微微笑着,“那么吕先生有何想法?” “鼓励两者并存,严防冲突。”吕邦照道,“两者并存的局面看来是必然的,那么就应该将以后的世界格局建成这样,让体能修行者和脑力修行者,都有自己的生存地方,交流地空间,甚至彼此还能进行合作和交易。或者,我们看成是两种文明地融和,修到文明和科技文明的融和!”
正文:“迪特,聂阗,除此之外,你们可有什么好主意?”羽族的羽莲突然道:“如果你们可以找出更好的办法,我们不介意听你们的。黑狱星上,不单单只有你们三眼族和人族,我们羽族和木族的儿郎一样有在上面生活!我们不怕牺牲,你们怕什么?!” 迪特、聂阗哑口无言。 毁灭黑狱星? 姬长空骇然,这些家伙还真是疯狂啊,为了消灭姬毒,他们竟然想要将黑狱星上亿万生灵一起炼死,如此手段,简直骇人听闻! “小子,将源火乖乖交给我,看在那毒妇的面子上,我不会灭杀你。”九尾突然眯着眼笑了,慢吞吞第朝着姬长空走来,伸手朝着姬长空抓去。 “住手!” 虚空中响起一个炸雷,一道庞大无比的身躯硬生生凭空出现,只是一霎,就在众人之前显现出来。 圣兽麒麟! 圣兽麒麟身旁,还有青龙陪伴,这两大圣兽仿佛撕裂了虚空,就这么突然闪现出来,来的没有任何的预兆。 “圣兽族!”九尾脸色一变,道:“你们来干什么?” 麒麟一声炸雷般的暴喝之后,身子扭曲缩小,不多时,便变化成一个满脸红光的中年大汉,他大踏步来到了众人之中,在姬长空的身前站定,狠狠地瞪着九尾,怒道:“你难道没有感应到他的身上有着我族的气息?” “有是有那么一点,但全部被炼狱鬼族那讨厌的气息掩盖了。”九尾动了动鼻子,哼哼道:“怎么?难道你们圣兽族和炼狱鬼族走到一起了?这小子不会是你们两族的产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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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羽莲、木神、聂阗、迪特等人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起来了。 圣兽一族势力极大,炼狱鬼族一样强悍无比,一直以来,这两大种族也都是敌对的,从来没有表现出友好的征兆出来,若是圣兽族和炼狱鬼族走到一起了,这种联合要比羽族和木族联手还要可怕。 只要一想到有这么一个可能性,这些人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我知道你们想什么。”麒麟哼了一声,道:“正常情况下我们不会和炼狱鬼族联手,但他也是我们的人,如果他有朝一日成了鬼族的新神王,不排除我们有和炼狱鬼族联手的可能性。” “新神王?!”九尾骇然,神色沉重道:“他有着炼狱鬼族的皇室血脉?你知道炼狱鬼族皇室血脉的拥有者的作风,上一代的神王和大祭司在死星域掀起那么多腥风血雨,如何对待我们这些外族,你应该深有体会!” “不错,我知道炼狱鬼族皇室血脉者的特性。”麒麟坦然,旋即脸色一正,道:“但他不同,他体内有着人族和我们圣兽族的鲜血,他的人性已压制了嗜血的欲望,他和奥罗等人不一样。” “你不要玩火自焚!”羽莲也叫了起来。 “这一点不劳你们费心。”麒麟夷然不惧,旋即朝着姬长空点了点头,道:“你进去黑狱星,看看能不能找出他,将他给消灭掉,你如果不能够解决他,我们只能够毁掉黑狱星,不论黑狱星上有多少生命会受此牵连,我们也只能够这么做!” “好!”姬长空倒也干脆,一句废话不罗嗦,直朝着那黑狱星冲去,看也不看脸色难看的九尾和羽莲等人。
“铿铿铿!” 连续三声,冰旋剑快攻在对手的胸甲之上,而我则顺势横扫千军,手中力道忽然一沉,剑锋破胸而入! “啪嚓!” 血骑士的生命装失守了,铠甲崩碎,气血也一下子就被打空了。 “怎……怎么可能?” 他睁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胸口,仰天大呼一声,变成白光挂掉了。 “哗啦!” 一堆药水伴随着一只护腕掉在了地上,我捡起了护腕一看,独角兽护腕,气血加了本身上限的14%,可以叠加,并且还加了4000点固定气血,只不过攻击力逊色了许多,只加了75点的力量而已,难怪他根本就不反击。 掉了一件之后,套装他算是凑不了了,我将独角兽护腕丢进包裹,先收着,回头卖掉,兴许能赚个千把块钱。 “快攻!”凌月轻笑一声。 我顺势虐杀过去,手无寸铁的牧师遇到战士的强攻简直就像是一群没穿衣服的少女遇到劫财劫色的匪徒一样,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而且我的领域能力很强,他们的恐惧对我基本上全都是miss的。 一路掩杀,很快的,又遇到了一道堵截点,又是一个身穿独角兽套装的血骑士作为尖刀,后面一群牧师,韩国区对于这个战术倒是玩得很溜。不过,当看到我们杀过来的时候,这些人也就傻眼了,毕竟,我们能破得了第一个,那么也就有能力破得了第二个。 后面的冰茶说:“要不这个我来破吧?书生,凌雪,可以吗?” 我和凌雪一起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你先到前面来……” “好好!” 冰茶马上挤了过来,不过山道的宽度了不起只有50公分,两个人就算是侧身错身过去也显得有些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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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血骑士眼睛瞪圆了看我们,把盾牌都要举过头顶了,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不过,我倒是乐了,抱剑胸前看好戏。 冰茶要经过凌雪的位置,结果两个MM就必须要错身过去,但是不管是凌雪还是冰茶,这些现代女孩的发育都好到不行,丰满可爱,那胸前的骄傲在胸甲的包裹下呼之欲出,两个侧着身子贴在石壁之上,小心翼翼的交错,结果那争气的双峰还是挤在了一起,看得人心紧极了。 两个小丫头被彼此挤得哇哇直叫,我在旁看得直摇头,要是换了一个夏天来,恐怕就没有这种顾虑了。 “书生,你还看,帮帮忙!”冰茶满脸通红,看着我嗔声道。 “哦哦哦……” 我伸手抓住冰茶的胳膊,将她用力的向外拽,凌雪被挤得呜呜直叫,我停住了。 冰茶无语:“别心疼了,又不会把她现实里的挤小了,你瞎担心什么?” 这样啊,那好吧…… 我一用力,冰茶终于过来了,凌月和秦韵等MM在后面看得哭笑不得,一个个拼命的忍着笑,而孤坟、地狱火、血饮天下、七星灯等人则眼睛都绿了,小蝴蝶满眼通红,望了望自己未发育的胸脯,嫉妒得要死。 至于过我这一关,那就简单多了,我可没有凌雪那样傲人的胸围,冰茶与我只是擦身而过,当然,确实是擦了,因为冰茶的胸围还是不小的。 “好了好了,开工!” 冰茶气喘吁吁,拎着长枪破晓就冲过去了,那韩国的血骑士也看的气血上涌,尚未从遐思迩想中回味过来,冰茶这个漂亮的中国小妞就已经冲上去一顿乱揍,长枪之上泛动着一丝丝的雷电光芒,猛然撞击在对手的胸甲之上,顿时就放电把这个韩国大饼脸送上了九层云霄了。
小说名:万妖之祖 节选正文:短时间中,在几位王者的带领下,和蜈蚣斗的如火如荼,不过,看四周如潮水般的蜈蚣,时间一长,肯定要抵挡不住。 君不闻,百足蜈蚣,死而不僵,蜈蚣的生命力,可谓是极其的顽强。又有坚硬的甲壳,那是它们最好的保护力量。 “嘶!!” 在帝释天面前的三只大蜈蚣,无数只脚在地上快速的划过,从三个方向向帝释天扑杀过来。这三只蜈蚣,隐隐都开始具有灵性,说不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拥有灵性,成为灵兽精怪。都有十几节的身躯。只要长到三十节,就能成为灵兽。 “嗷!!” 看到三只大蜈蚣向自己毫不畏惧的扑杀过来,异常的凶残,眼中,是无尽的凶光,虎目中顿时一片冰冷。漆黑的尾巴突然高高扬起,好似一根刚鞭一样,隐隐散发出黝黑的光芒。瞬间抽了出去。直接抽在一只正向他坐侧攻击而来的大蜈蚣身上。抽打到的地方,恰好就是蜈蚣正中。 “砰!!” 蜈蚣的外壳很坚硬,可它们毕竟还没有成为精怪,帝释天抽出的这一尾巴中,更是灌注了妖力在里面,一记抽出去,其威力可想而知,当场就将大蜈蚣的外壳抽的炸裂开来,十几节的修长身体,从中抽成两段,落在地上,不断的抽蓄蠕动。 百足蜈蚣,死而不僵,就算断成两节,都楞是没有立即死去。 剩下两只蜈蚣,一只正面攻来,一只从右侧,向他腰身一口咬去。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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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释天目光冷酷,看着面前的蜈蚣,毫不避让,他是百兽之王,区区几只大蜈蚣,还没有让他躲避的必要。张大虎嘴,对着凌空扑来的大蜈蚣,一口咬去。大蜈蚣看到帝释天张大嘴巴,在半空中的速度更快上几分,笔直的朝他的口中冲去,竟是要从帝释天口中进到肚子里,咬穿他的五脏六腑。 从敌人身体内发起攻击,这确实是蜈蚣的拿手好戏。 “嗖!!” 大蜈蚣的速度很快,寻常人的眼睛根本追踪不上,然则,在帝释天眼中却没有任何隐蔽可言,眼见大蜈蚣就要钻进口中。 第046章 惨烈拼杀 “咔嚓!!” 帝释天口中的虎牙,一颗颗锋利无比,全力咬下去,就算是石头放在口中,都要被瞬间咬的粉碎,大蜈蚣的身体刚好可以从他的口中穿过,大蜈蚣自以为速度很快,可以在帝释天反应之前,从喉咙里进到腹中。 然则,帝释天的目光何等的犀利,它的意图与动作,全部一丝不落的看在他的眼中,就在它进到虎嘴中的时候,张开的虎口,瞬间咬了下去,只听到一声脆响,蜈蚣的前半身当场被咬的粉碎,接着,几下吞咽,将整只大蜈蚣在口中嚼的粉碎。 “咕噜!!”一声,吞进腹中。 蜈蚣虽然是毒物,但有毒的毒物,往往都是大补之物,比如,蛇的蛇胆,蜈蚣可以入药,这只大蜈蚣,几乎就要成为灵兽的毒物,被帝释天嚼碎,吞下去,简直就是大补,不亚于是喝一次猴儿灵酒,吃上一枚聚灵丹。
给你一段话: …… 红月城内。 阿帕奇和罗伯特的战斗还在进行。 罗伯特的神智已经不清了,机械般疯狂地注入神力,然后从红月剑中汲取每一份力量。直到他的神力提升到第二重! 阿帕奇则是好整以暇,游戏般戏耍着对手,战神戟从容不迫地从每一个角度压制着罗伯特,不给他一丝翻身地机会。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战斗过去了一百年。 是的,一百年,在楚天和英格拉姆联手加速下,时间流逝的太快了。 “老板。应该可以了!”英格拉姆的目光锁定在罗伯特身上,发现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地边缘。 一百年的时间,阿帕奇不在乎,因为他是神! 但罗伯特没有资格不在乎,哪怕他是半神的十阶魔兽,半神不等于神,他需要吃饭,需要喝水。更需要休息! 支撑一百年,这已经是罗伯特的极限了。 楚天眼中地罗伯特,双目已经被渲染成了赤红色。身体膨胀了数倍,力量更是达到了二重顶峰,但是,红月剑中的光芒更加妖异了。 “领域,复位!” 楚天收回了领域,轻轻捋了下多了几根白丝的头发,然后喝道:“阿帕奇,再给他点压力!” “游戏真的结束了!”阿帕奇冷冷看了一眼罗伯特,随后战神戟红芒大盛,拦腰斩向了崩溃边缘的对手。 “啊!” 罗伯特的惨叫声撕心裂肺,但他的身体却是猛地一震,淡绿色的神光无可阻挡地出现了,神力第三重! “阿帕奇,快撤!”楚天大喊道。 谁也没想到,罗伯特竟然成神了! …… 流沙海,阿帕奇地分身正在与巴蒂缠斗,拥有阿帕奇一半力量的分身远不是巴蒂的对手,不过,分身却是毫发未伤。请你帮忙续写:
因为速度,雷鹰的速度本已独步大陆,十阶龙鹰更是快的超越了种族极限,现在已经成神的阿帕奇,究竟能快到什么地步? 一击既走,绝不恋战,阿帕奇的分身舞动在黄沙上,根本不给巴蒂近身的机会! “无胆小人!你也配做神!?”巴蒂恼羞成怒。 现在巴蒂就是在赌博,赌地是自己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解决对手,然后在鲍威尔赶到前,进入红月城地无水空间,可惜。阿帕奇根本就不给他正面决斗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巴蒂地心中也在计算:鲍威尔是海族之王,进入陆地后速度势必减慢,到了水元素稀薄的沙漠更是让她的实力降到最低!但是,她总有一刻会到来的! 阿帕奇优哉游哉地戏耍着巴蒂,他没什么可怕的,因为一切都在老板的计划之内,自己不过是个分身。就算鲍威尔来了,大不了分解了事! 巴蒂等不起了,红月剑连连扬起,身上的三重神力猛地提升一倍,喝道:“领域,剑刃!领域,空间锁!” 阿帕奇的分身神色凝重,这就是巴蒂地真正实力吗!?双重领域不算什么。但是剑气和空间双重月属的领域,大陆上有谁见过? “妈的,不能动了!”阿帕奇的手脚仿佛被加上了万钧铁索,悬在空中丝毫不能移动。虽然全盛的阿帕奇能够斩断一切,但可惜他不是。它只是一个分身…… 这时候,巴蒂的剑到了。 …… 罗伯特成神了?楚天觉得生命女神跟他开了个大玩笑。 对面的阿帕奇也有些错愕,不过更多的是兴奋,“有意思了。小子,咱们再来!” “赞美生命女神!”楚天喃喃说道:“难道神石没有坏处,反而能让人成神?”
节选篇章:夜如三更,所有人都进入了深度修炼之中,整个山谷一片静悄悄,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屋子中突然人影一闪,速度之快,行踪之隐秘简直令人惊叹,如果不是恰巧碰到,恐怕鲜有人会立即发现他的存在。 人影一闪既逝,随即在之前的空房屋中,那个神秘的男人再次出现。 “李冲的修为是骗人的,而且弥留仙道之中的秘密是进入时候的光点,不知道你记得吗?”神秘男人低沉着声音对着同样是刚刚来到这里的女人说道。 “我曾经进去过一次,确实在进入弥留仙道之际会有很多的亮点,只是这些亮点只是突然出现就消失不见,随即就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之中。”听到神秘男人的话,女人微微皱眉,一边努力回想一边说道。 “看来李冲并没有骗我,我的赌注压对了,而且效果如此之好。上面传来了命令,要我们尽快动手,可怜的李冲,可怜的云傲天的细作,他再也无法走出印谷之中。”兴奋的说着,神秘男人走出了阴暗的角落,赫然是李冲在这里最好的朋友,于涛。 “两位长老已经被逼入了祖先堂,我认为这件事情慢慢来,不可超之过急。”神秘的女人微微的摇了摇头,不赞同的说道:“空灵玉佩出现的太过突兀,我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王爷已经起兵,但是云傲天显然早就已经准备,现在两军对垒之中,王爷尽管占尽上风,可要想打入京都也是旷日持久,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即使不能够将龙之一族铲除,但只要重伤他们,东丽王国出手,夏侯家族出现,大云朝将会瞬间分崩离析,届时我们可是开国的元勋。”于涛越说越是兴奋,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只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你是说杀了李冲,夺取空灵玉佩?我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妥。这件事情我要上报我国国君。”女人摇了摇头,依然不认同于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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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妇人之仁。”于涛来到这里只是知会一声,并不是征求这个女人的同意,虽然站在同一阵线,可是两个人效忠的主子不同,心境也当然不一样。 于涛效忠的是雍亲王,如今战场战事胶着,于涛当然要想尽办法尽快让龙之一族混乱起来,甚至大伤元气,这样才能够在暗中给予雍亲王一些支持。 而这个女人是东丽国夏侯一族派来的,雍亲王如今还没有请求东丽国支援,显然已经引得了东丽国君的不满,以龙之一族来威胁雍亲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短暂的交流之后,两道人影闪出空屋,随即四周再次恢复到一片寂静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空闲房屋后的一片暗影之中,一个人影缓缓的走了出来,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仿佛散步一般,缓缓的向着女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这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李冲,其实他早就已经怀疑于涛,不因为其他,就是因为于涛的房间与他相距较近,可是每当事情发生之时,李冲根本不见于涛出面,无论是朋友,还是路人,于涛连看热闹都避免,显然心中有鬼。 如今雍亲王起兵造反,这些隐藏在印村之中的细作绝对不会安稳下来,李冲白天也是主动提起弥留仙道的好处以及空灵玉佩的好处,以让于涛自己露出马脚。 果真,一切如同李冲想象一般,在意念探查力下,李冲很快发现于涛已经无法安稳修炼,最后竟然悄然离开房间,李冲也小心翼翼的跟踪了下来。 这个时候李冲超强的意念探查力可是立了大功。 进入空屋子之后,无论是于涛还是那个神秘的女人都会用意念探查力不断的探查四周,以免被发现,可李冲的意念探查力的范围是他们的一倍。 跟着神秘女人来到一处庄院之外,李冲淡然的一笑,随即身形突然加快,竟然是快速回到自己的房中。
夏小雨注意到,方维的那根针一直没有拔出,它稳稳的定在那里,仿佛定住了郑金彪的生命气息。 竹针养身,金针祛邪。这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道理。而方维今天主要采用的也是竹针。当然,充当麻醉的那支针却是金针,攻伐之力,非利器不可为。 竹针在郑金彪身上快速落下,每支针下落的时候,方维有意都停顿一下,之后才下针。但饶是这样,方维的施针速度也是太快,根本看不见。在夏小雨眼中,似乎一个眨眼功夫,所受的针都已经落下。 由于这些针都经过人参精本命参气的滋润,带有着极大的养成效果。所以不需要方维再度灵气过去,在竹针下落之处,人参精气已经随着竹针慢慢进入郑金彪体内,并且由于竹针的引导,所有的气息在郑金彪体内循环不止,构成一个简易的阵法,阵法之中,又不断的滋生出生生之气,让郑金彪体内的创伤不断自愈。 做完这些后,方维感觉似乎已经完工了,现在要等的就是拆针,由于这次使用的并不是自己体内灵气,而是参气,所以治疗的过程比较缓慢,索性无事。方维对夏小雨说道:“看好时间,两个时辰之后,通知我,到时候拔针!” 第96章 买车 郑金彪痊愈了,这是他醒来之后最强烈的感觉。由于几十年的压抑,强烈的男性冲动一下子爆发了出来,醒来的一个感觉,不是浑身的舒坦。而是想当初青春期的少年一样,冲动难耐。 看着下面高高支起的帐篷,郑金彪又是欣喜又是尴尬。 好在夏小雨是专业护士,虽然有些羞赧,但也被方维的这几手镇住了。让郑金彪自己穿好衣服,她早一步先离开了那间房子。 不一会,郑金彪出来了,脸上还带着欣喜,但看到夏小雨时,还免不得的尴尬。 方维似乎意识到什么,说道:“不用在意,她是专业的护士。”
我想写一本小说,简介是:仙界集体大移民,妙华遭人暗害,百年以后在一凡人方维身上苏醒,发现世间只剩下他一个神仙。 在凡间人性的触动下,方维逐步走上神医之路,救死扶伤,人间真情,让方大神仙感受到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他知道,他已经爱上了这样的生活。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是是!”郑金彪一听这换,但还是有些尴尬,毕竟夏小雨不穿护士装,此时一身衣服,站在方维旁边,俊男靓女的,谁会想她的身份。 “你这病也算痊愈了,房事的话,不宜过度,但也不能没有,逐渐增加吧,两个月后,就能恢复正常生活!”方维说道。 …… 郑金彪离开后,夏小雨看着方维,说道:“我能不能换身衣服,这衣服漂亮是漂亮了,但是病人看见不会习惯的,你是不知道当时有多尴尬,我还好,毕竟工作起来忘记了这些,但人家可不是这么想的!” “哦?你是说郑金彪看你眼神不对?” “啊?那道没有,我看他也不敢。只是有些尴尬!”夏小雨倒真没看出郑金彪对自己有什么邪念,毕竟有方维这里呢。只是穿这身衣服,确实很尴尬。 “心!” “注意你的心!他们是病人,无所谓,但你也算这里的医护人员,要注重修心!” “你就像个老学究一样,好好的年轻人,怎么一点活力都没有!”夏小雨看着方维这一身长袍,青书纸卷,香茶环绕,怎么感觉也不像个年轻人。 “呵呵,老学究就老学究吧。好了,今天就下班吧。”方维放下手中的书卷,整了整衣衫,这卷他已经诵读了九遍。已经算到,今日过不了双九之数。既然如此,采九之数位,更合于道。 “这么快,这才几点?而且今天才看了一个病人,连你说的三个都没有!”夏小雨一听急了,她刚刚还想着,方维这下清闲了,自己姐姐也恢复的差不多,正想着打个电话,叫人把姐姐送来,给她治腿,没想到这医生倒要跑了。 “这时间正好!我说的那三人,只是最多治三人,又没说必治三人。何况现在我们这里病人少,一天一个就行了,如果今天都治好了,以后放长假?”方维一边收拾着东西,顺便换上了之前的那套衣服。
“有点意思啊!”闫渊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喃喃地道,他在想如果张青云真是组织上重点要锻炼的干部,组织对其的定位有多高,凭直觉他感觉不低。 华东是什么情况上面领导是清楚的,在国内根本就不存在有地方能够偏离党的路线,而华东之所以在政治上能做到和其他地方有不同,别人不清楚认为是华东隐派厉害,可闫渊瞧得明白,这并不是华东隐派厉害,而是上面的默许甚至还有些纵容。 为什么会有这种局面出现呢?这中间的情况就极其复杂了,凭闫渊的位置还不能洞察全部,但是其中有一项是肯定的,华东这些年来被称为高干的摇篮不是没有道理的。 中组部频频对华东省的人事插手也很说明问题,党内很多人都清楚,在华东立足不容易。但是能在华东立足的人,其前途绝对不可小觑,而这其中华东的港城和陵水两市更是其中两颗耀眼的明珠。 张青云现在担任这其中一颗明珠的党委副书记兼政府第一副职,位置刚好就在这个城市咽喉的地方,进一步整个华东乃至华夏可以尽收眼底,退一步后面则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这完全是冰火两重天。虽然有些残酷,但却是事实,现实往往都是残酷的。 闫渊在乱七八糟的琢磨,另一名市委常委陈诚此时心中也不平静。摊上一个能惹事的外甥,他感觉十分的无奈,只能接受暴跳如雷的姐夫一顿疯狂的臭骂。 这一骂就是足见功力了,足见张青云的功力!在处理秘书争吵的事情上张青云收放自如,既给了对手颜色看,同时把抽出的剑又放了回去留了很大的回旋空间。 就是这个动作,事儿就捅到了闫书记和姐夫那里,让两位大佬脸红一下,马上把这事捂住了。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陈诚自诩精明,也不由得不感叹张青云的老辣,根本就不像年轻人处理事情的手法。 “咚,咚,咚!”有人敲门。
我想写一本小说,简介是:人生能有几回搏?官路茫茫,身为草根,如何才能弄潮头? 张青云背景“清白”,却能在官场上踏浪而行,纵横驰骋,且看他是如何创造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传奇! PS.更正“报到\报道”“此\次”“倒处\到处”“嗽\漱”“功夫\工夫”“他\她”“逞\趁”“棵\颗”混用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进来!”陈诚皱眉道,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周河阳。 陈诚只觉得头疼,舅舅疼外甥是天生的,可是这小子太能惹事了,在市委他就是口无遮拦出名,平常别人给他几分面子倒也没出事。 可这一出事就一下让自己陷入被动了,他说什么人不好,怎么偏偏就说张青云呢?外面现在不知有多少人在传周河阳作为陈诚的秘书,能说出那样的话,只能说明陈诚内心深处就是那般想的。 这搞得陈诚很被动,连续几天都没有多露面,不过尽管很被动,他依旧没有打算去跟张青云解释什么。作为港城的老干部,陈诚有他的尊严,让他跟一个30出头的小青年去解释什么太强人所难了,在骨子里面,陈诚的傲气丝毫不比他这个外甥弱。 第0571章 第一次常委会 “张市长,您需要的发言稿我已经给您准备妥当了,请您审阅!”周河阳客气的道,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本来从内心来说,他是不愿意给张青云做秘书的,可是这事不能由他来定,他得服从组织的安排。他不知道为什么张青云非得挑自己做秘书,但有一点他肯定,张青云挑自己绝对不是因为看中了自己水平高。 还有一件事也让周河阳感到郁闷,为了这个秘书的职位,家里的老头子还有舅舅,两个人轮番给他做思想工作,要他一定要将工作做好,要服从张市长的领导,不要丢了周守询还有华东干部的脸。 周河阳看到老头子和舅舅陈诚两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今年他也是30岁的人了,家里面还拿自己当小孩子看,而且他自认为自己一个堂堂的博士生,怎么可能连一个秘书也做不好呢? 而且他也并不是没有理性的人,在张青云身边工作也不可能会再像食堂那样冲动了,反正周河阳是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这个工作干好,不能让人家小瞧了。
正文:…… 距离太古位面遥远的一处位面中,三大顶尖魔道强者一直远远的观望着太古的局势发展,当“本尊”出现的刹那,蚩尤心有所感,突然道:“我们也出手吧!” 魔帝皇眼中掠过一丝犹豫的神色,很快耳中便听到“中央魔帝”应和的声音:“嗯,现在是我们出手的最好时机!”在这一刻,第一分神又感觉到了“本尊”的存在,与上一次相比,“本尊”的气息显然增强了许多许多…… “好吧!”魔帝皇虽然并不认为现在是出手的最佳机,在他看来只有等四大至尊与第十四主神斗得两败俱伤或其中一方被杀时才是最好的出手时机,但既然蚩尤与“中央魔帝”都同意,他也不好反对了。 “大军听令,立刻出发,目的地太古!”第一分神一声令下,众妖魔轰然应声,一个个狂呼着从残破的位面中飞掠而出,向着太古位面而去,而早在众妖魔出发之前,半空中,三大顶尖魔道强者已经失了踪影,就在三人离去不久,这残破的位面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崩溃开来…… …… 太古位面北方往北延伸数百万公里的地方,四大圣兽与第十四主神激战在一起,在四大至尊的控制下,四圣兽不断的结成四象大阵将第十四主神卷入其中。尽管四象大阵难以困住在第十四主神,但在四象之力运转的情况下,第十四主神发出的攻击伤害却是大为削弱。 “唳!——” “世界”之中,山川大地毁坏殆尽,在这片浩大的世界中央,第十四主神庞大的黄金身躯横亘于天地之间,周身电光灼灼,一道道银蛇浑身上下穿梭。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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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震天长吼,黑暗之中一头体长数百万公里的巨大白虎突然黑暗中扑出,重重的轰击在了第十四主神庞大的神体上,第十四主神却并不反抗,只在那西方白虎圣兽轰在身上的同时,突然反手一掌重重的轰在白虎至尊背脊上。 “霹雳!……”第十四主神掌底金色的电光流溢,刹那间流遍白虎圣兽庞大的躯体,白虎圣兽此早已皮肉绽开,白色的虎躯上鲜血淋漓,第十四主神一掌拍下,更是金血飞溅。白虎圣兽长吼一声,强忍疼痛,稍沾即退,飞快的消失于西方的黑暗之中。 “唳——”白虎圣兽刚退,北方朱雀又从黑暗中跃出,锐利的嘴喙在重重的啄在第十四主神的躯体上,第十四主神身躯虽然强悍,但受得这一下,也是吃痛不已,神躯上留下一个巨大口子,金血从创口中汩汩流淌而出。 这般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四大圣兽都是稍沾即便,圣力轰击在第十四主神身上很难发挥什么作用,只能借用圣兽的肉躯力量攻击。在四象大阵隔绝的情况,第十四主神也难以沟通外部天地,借用到磅礴的神力发挥威力强大的“神罚之雷”! 第十四主神不断的被卷入世界之中,不断的被四圣兽联合攻击,然后又冲出四象大阵,又再次被卷入其中,如此重复! 即便第十四主神极其强大,也受了些不轻不重的伤。第十四主神掌握的时间之力不知为什么,在世界中很难发挥作用,而且时间之力同时作用在四圣兽身上持续时间非常段,特别是配合风云无忌强大的精神攻击,第十四主神很难集中精力。
节选正文: 闫宗堂略一沉吟,朝阳宫向来不争江湖虚名,但在这艮维荒,抱木宗无所争议的是第一,如果朝阳宫自称实力第三,没人敢说自己的宗门排名第二,尤其朝阳宫门下的三大明王,俱是各有所长,如今这一代的朝阳大明王吴立本,其所长便是丹道修为,于情于势,闫宗堂倒也不敢说个“不”字。 当即点头笑道:“明王请随意!” 颐鹤龄自然也是毫无异议,退开几步。 吴立本缓步来到闫宗堂的炼丹台边上,正要拿起石台上的玉瓶,忽听一人道:“慢着!” 所有人一愣,吴立本也是微微一阵诧异,转头看向樊剑锋。 樊剑锋斜眼看着吴立本,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问道:“明王大人为什么就不问问我们师兄弟有没有意见?你这是明摆着瞧不起我们师兄弟?” “秦锋,不得无礼!”养丹子皱眉急喝一声。 “怎么无礼了?我看着什么本无力才无礼呢!”一向乖巧的洛云来,这一刻忽然也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是激怒对方的言语。 “哥……”洛云中脸色大变,自己的哥哥平日里都言行慎微,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们炼制的丹药真的连自己都没有信心? “呵呵,两位小友说的是,那在下这就征求两位的同意,如何?”吴立本似乎涵养极好,也不动怒,笑着开口。 樊剑锋哈哈一笑:“意见倒无,就是不知明王大人有没有这个资格了!” 吴立本双眼一眯,看向樊剑锋,“倒要请教!” 樊剑锋一振衣袖:“好说,就请明王说一下,复元丹的草木变化搭配总共有多少种?这个不难吧?如果明王答对了,我们毫无异议!”续篇:
“哈哈哈!”吴立本大笑一声,昂首傲然道:“炼制复元丹,所需药草三种,三种药草,最长者不过一甲子,各种搭配之法,有一百万种!这么简单的问题,只要是炼丹师,没有不知道的,你这小娃,莫非是要刁难老夫不成?” 樊剑锋嘿嘿笑道:“错了!炼制复元丹可不仅仅是固定的三种药草啊,药草之理,千变万化,对于复元丹这种丹药,药性相似的药草都可以代替,天下草木,多不胜数,以亿万万计数,也只少不多,怎么可能只有一百万种?明王觉得,小子说的可有理?” “轰” 广场上顿时炸锅了,樊剑锋这番话的确没错,只不过所有人炼丹,一来是炼制复元丹的药草极为常见,很多人从未想过代替之说,二来大家大都是先入为主,首先想到的是复元丹的药方,以药方为根本,自然只需要三种药草,百万种变化而已,却忽略了药方的可变性。 虽然哄笑,可随之,众人心中顿时一凛,这秦锋不要命了?惹了此人,日后还敢出去行走江湖? 吴立本显然也是一愣,随之脸现怒色,然而紧接着,他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化为皱眉思索之色,半晌后,忽然看向樊剑锋,抱拳深深一拜,朗声道:“多谢指点!” 随着他这四个字出口,广场上顿时一片死寂,然而吴立本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直接就地盘膝而坐,闭上眼,脸上时而露出思索之色,时而露出欢喜之情,显然是在感悟什么。 第304章 绝丹 足足半个时辰后,在众人纷纷议论声中,吴立本双眼陡然睁开,再次朝着樊剑锋深深一拜,朗声道:“没想到前辈对丹道的领悟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吴立本拜谢前辈指点!”
怪不得自己这十多年来对付三危部落,屡屡占得上风。 虞岐阜有些不寒而栗,欢兜牺牲了一个弟弟,非但找到了挑起战争的借口,还摸透了自己的实力,甚至破掉了困扰整个金系的血脉者身上的封印! 如此深沉的谋划,当真让人胆寒。 这一瞬间,少丘也想透彻了,微微叹了一口气,打消了破掉自己体内封印的念头。事实上在奢比尸族,他悟透八阵星图力之后,就有能力破掉残留的二元素封印,不过当时破的话自身元素力不够,还需以八阵星图力的奇妙相生相克之法来破,破费周折,而此时,只要他愿意,全身元素力一鼓荡,二元素封印立刻便会灰飞烟灭。 但是,他体内那股金之血脉所带来的凛冽之气,却比往日更盛,整个人望去脸上线条有如刀劈斧斫,锋芒毕露。与一年前空桑岛上以做一个伟大的渔夫为职业的少年,几乎判若两人。 “原来,你从畛水将我挟持来这里是这种打算。”少丘叹道,怜悯地望着灵韧,“我值得你这样做么?” “无论是三苗还是三危,无论金系正统归谁,你总归是血脉者。”灵韧傲然道,“堂堂的金之血脉者,顶天立地,所向无敌,岂可被他人所辱?”他咳出了一口血,笑道,“少丘,未来路远,我这份情是强加于你的,你爱欠不欠。但是希望日后大荒动荡之际,想一想你体内的血脉。” 他哈哈狂笑,大喝道:“记住,你的血脉内,有我的一份——” 就在这疯狂的笑声中,他的头颅慢慢垂下,光秃秃的躯干躺在了他厌恶一生的污泥之中。尘归尘,土归土,传说女娲氏以泥土造人,从此奠定了人类必将回归泥土的命运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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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阪之卷 第四百八十六章 姑射之山 首山东北三百里,姑射之山。 浓密的云气拍打着山峰,仿佛是寂静无声的波涛。古松之下,方回与善卷仍旧在对坐弈棋,方回仍旧是一脸无奈,看着棋枰,手里抓着一大把棋子,只要善卷落子,他就随意扔一粒。善卷却是无比专注,瞪大眼睛看着棋势,在这个庸手的面前驰骋着屠杀的快意。 忽然间一股香入骨髓的味道随风传来,善卷张了张鼻息,顿时一脸郁闷,喃喃道:“师兄,这小女娃子修炼龙力也快半年了吧?你说她究竟什么意思啊?把好好的龙大卸八块也就罢了,还煮它的肉吃,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哈哈。”方回知道他说的是半年前被许由带上山的甘棠,笑道,“既然三弟说了这条龙归她,她爱杀就杀,爱煮就煮。那怕红烧了,清炖了,麻辣了,干你什么事?” “问题是她太过分。”善卷哼道,“龙肉天下间有几个人能吃到,偏生她每天吃龙肉,还不分给我们一块儿。那次我都暗示她了,她居然跟我装傻。” 方回安慰他:“二弟,甘棠不是跟你说了么,她要把龙肉留着,等到日后留给少丘吃……” “每次她都这么说。”善卷大为不满,“我一问她要龙肉,她就说留给少丘。留给少丘就留着呗,龙肉又不会坏掉,偏生她每天都煮着自己吃。等她吃完了我问她,你不是说要留给少丘么?你道她怎么说?她说,是啊,我要留给少丘,可这龙肉太香了,盯着少丘那份肉看半晌,就忍不住自己吃了。”
给你一段话: 达奚阳眉头微皱,暗道这人是不是精力过剩,无处发泄啊?怎么初一见面,就一脸闹不玩的官司? 第0075章 现世报,来得快 达奚阳低调,但并非是怕事的主。达奚世家在南云州,要看西门大阀的脸色,但并不代表州城里其他同级别的世家,就可以给让他达奚世家忍气吞声。 当然,今天的场面,自然是以和为贵。虽然这三角眼言语无礼,但若何他一般见识,就落了下乘了。 从容地和三角眼对视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主张大家以和为贵。你我同是南云州的,彼此倾轧,若是落入外人耳朵里,恐怕还要沦为笑话。兄台若是觉得我没资格做和事老,却不妨问问这里其他人,看看大伙对此事有何看法!” 三角眼武童仰天大笑,对达奚阳嗤之以鼻:“我当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原来也是个劣货。见势不妙,便想搬出大众舆论来说事,给自己分担压力是么?小子,劝你一句,胆子小,就别学人打抱不平。” 说完,冷眼扫了大广场一圈,森然道:“各位,刚才那厮让我问问你们的看法,谁有话说?不妨站出来。” 指手划脚,不可一世。这架势,倒也能唬住人。其他各郡的武童,虽然对他的嚣张气焰有所不满,但终究没有一人站出来。 有些面无表情,干脆当做没听见;有些面有不忿,却终究忍住未出声;而有些则一脸不屑,显然也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明哲保身心态。 谁都看的出来,这三角眼是州城的祸害,没准就是这南云州的一霸。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吃亏在眼前。请你帮忙续写:
半晌,见无人应对。三角眼武童不免得意非凡,虚空挥舞了几下马鞭,颇有嘲讽地瞥了达奚阳一眼:“大伙似乎都没什么看法啊,这么说来,就你一个人不识趣,话多。” 达奚阳淡淡一笑:“我看你话也不少。” 三角眼双目一瞪,咆哮道:“我话多?没错,少爷我就是话多!在南云州城,少爷我话多没事,你们这些外郡乡巴佬话多,麻烦就大了。” “有多大?”达奚阳肚子里的火气也逐渐起来。 祸是云轻烟闯下的,这时候她也却不会置身事外,瞥了一眼秦无双,心里却是期待秦无双出头。 她也领教过秦无双的风格,一般情况下,他是低调的。但低调并不代表他没有调子。 他有他的调子,一旦让他的调子出现,对方就有苦头吃了。 秦无双也是颇感无奈,虽然云轻烟以前给他的印象并不咋地,可是今天,她从头到尾根本就纯属无辜。 如今的情形,似乎陷进去的还不止云轻烟一个人,达奚阳也跟这陷进去了。大家一路同行,如果他秦无双刻意置身事外,将来的舆论只怕也不好听。 “多大?”三角眼武童,两只眼珠转了几下,阴笑着道,“如果不想缺胳膊少腿离开南云州城的话,你们最好的方式就是各抽自己十个大嘴巴,当众承认自己嘴贱。” 此话一出,州城那边的武童又是一阵起哄声,仿佛是在给三角眼的武童造势。这批武童,平素在南云州城无法无天,祸害惯了,个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在这南云州城,就没他们不敢做的事。 欺负几个外乡武童,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聊以解闷的闹剧罢了。 达奚阳修养甚好,仍旧不动声色,也不回话,只是冷笑不语。
正文:刚才图巴和秋商见说话,实际上只是用一种传音秘法,至少,云秋城内的那些城民,是听不到两人的谈话的。所以,云秋城内的普通民众,此刻还不知道,云秋城,原来和秋龙山盗匪一脉是有勾结的。 图巴所说的撕破脸面,乃是指……将秋龙山盗匪和云秋城勾结的事情,公之于众,大家一拍两散! 虽然盗匪与官方势力勾结,在高层强者眼中,不算什么秘密。 但是若真的公开宣扬出去,对于云秋城,乃至是对于云岚府的声望来说,都有不小的打击! 当然了,云岚府也可以宣称,秋龙山盗匪血口喷人,到时候派出军队,剿灭秋龙山盗匪,之后再慢慢用舆论引导民众,也能恢复声望。但是那样的话,付出的代价就相当大了。这种撕破脸面的结果,无论是对云秋城,还是秋龙山盗匪,都是不利的。 “哼,敢不敢,你试试便知!” 图巴此刻,毫不退缩! “试试?你是在逼云秋城与你们开站!”秋商见脸色阴沉。 “图巴,你们秋龙山一脉盗匪虽然有上千虚空武圣,但我云秋城,也差不了多少。你现在,只是一个影像分身到来,只有三星级实力。敢撕破脸面,我就与你们斗一斗,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搏杀起来,你秋龙山一脉盗匪,八成,都要陨落!” 秋商见沉声说道。 影像分身! 这图巴,根本就不是他的本体,只是一个影像分身而已。 图巴好歹是云秋城范围内一方霸主,四星级虚空武圣,这么轻易就出动本体,未免太过掉价了一些。 况且,来找云秋城麻烦,图巴也有些没底。 万一……某个云岚府的大人物,超级强者驾临云秋城,正好被图巴碰上,对方轻轻一招,图巴就得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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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到四星级虚空武圣层次,一般来说,都十分惜命。 为了一个图航,出动本体,到云秋城来拼命,这样的事情,图巴不会做!哪怕是整个秋龙山盗匪一脉都被斩杀,图巴也不可能为了这些盗匪,将自己陷入到险境之中。 当然了,图巴是影像分身,秋商见现在出来的,也是影像分身。 虽然是剑拔弩张,但是,此刻却是僵持不下了…… “交出蓝远!”图巴语气强硬。 “并不是我不交,而是……蓝远,根本不在我这儿!”秋商见缓缓摇头,同样语气强硬。 轰隆隆! 而几乎正是图巴与秋商见僵持的时候,云秋城内,一阵轰鸣,陡得响起。 一抹青色光芒,从云秋城内散发出来。 “咦?是传送阵的光芒?有人到云秋城了!” 秋商见双眉微微一动。 “是云岚府的大人物!传送阵启动一次,耗费能量巨大,一般的人物,根本无权使用传送阵。甚至就连云岚府的副统领级别的人物,没有什么特殊急事,也不会使用传送阵行进,只会乘坐飞行法器!” 图巴的心绪,也是微微一动,心底深处生出一抹退意。 能使用传送阵的,都是云岚府的大人物。通常来说,这些大人物,实力都不弱。 四星级,乃至是五星级层次,都极有可能。 若是这样的一位大佬到达,图巴怕是再也不敢找云秋城的麻烦,只能退走了…… 当然了,此刻图巴只是萌生退意罢了,并不是十分畏惧。 一来,他的本体不在这儿,哪怕被斩杀,也无妨。
“爹,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对媚娘有了成见?”秦慕白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种事情,挑明了说开还比较好一点。否则藏在心底,就会发酵、霉变,越发不可收拾。 秦叔宝沉默了片刻,也没有急于表态,只是表情较为严肃的仰头看了看天空,抚着灰须说道:“为父虽然起身草莽出身寒微,但凭着自己的本事能耐,如今官居三品贵为国公。秦氏祖上几代,都是门风清涤的得体人家。” 秦慕白点了点头,叹息道:“看来,父亲还是有些介意武媚娘这个商人子女的身份。” “错。为父从来没这样想过。”秦叔宝说道,“仕家工商的门户之见,我是有些在乎,但不像一般的仕人大夫那样十分看重,因为我本身也是寒门出身之人。一介武夫,也学人家争门逐第,那便是附庸风雅娇情做作了。” “那父亲为什么……”秦慕白不解的摇头。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吗?”秦叔宝转过头来,眼神有些凌厉的盯着秦慕白,“她和汉王,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 “原来父亲什么都知道了。事情起于突然,而且现在已经圆满解决。孩儿本不想告诉您让您生气担忧的。但事到如今,孩儿就原原本本的告诉您吧!”于是,秦慕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说了。 秦叔宝听完,既没生气也没动怒,而是悠然淡淡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武媚娘,就是一个招祸惹事的主。与她相伴一生的话,你休想得到安宁。” “谢谢爹……孩儿知道,爹说这些都是为了我好。但是,媚娘是无辜的,这件事情不能怪她。我们,不能对她不公平。”秦慕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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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与高阳公主的事情一样,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秦叔宝说道,“试想看,如果武媚娘是个谨守本份不那么张扬高调的良家女子,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么?她不仅仅是喜欢张扬,还恨不得名声传遍整个长安城,让全长安的男人都来觊觎她的美色才好。三郎,我知道你一向有自信,根本不担心红杏出墙之类的事情。但是,今天有李元昌,明天还会有吴元昌张元昌,成千上万个登徒浪子都盯着你的女人……你心里就当真舒坦么,你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安宁么?” “这件事情,错误的根源还是在我。”秦慕白拧了拧眉头,说道,“当初,是我同意并鼓励她去经商的。还有她现在的一些行为,也都和我们之前定下的计策有关。” “我不想给你什么压力,更不想把你夹在中间为难。总之,你自己好自为之相机行事,还有……你让她适可而止吧!”秦叔宝说完,背剪着手自顾走了。 秦慕白一个人安静了片刻,静静的寻思。显而易见,父亲对这一次的事情有些生气,要不是他一向比较开明而且大度,换作是寻常的大宅院家长,恐怕早就拍桌子吼着要休儿媳妇了。 说来说去,都是李元昌那个杂种惹的祸!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整个长安暗中垂涎武媚娘美色的人,自然是不少。但只有李元昌这个家伙真敢蠢蠢欲动。 其实武媚娘还是挺聪明的,将店子交给了别人打理,自己暂时离开了长安,将这段风波平息。恐怕,她心里也想到了可能面临的舆论压力吧? 没办法,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男权社会。男人拈花惹草,这叫风流;女人招蜂引蝶,那便是轻浮淫荡。哪怕是出于无心的被一些登徒浪子给盯上了,仍要落得个败坏门风不祥之人的骂名。
给你一段话: 仙灵回答道:“天籁智龙,乃是天龙八部之首,目前我们天籁要塞的实际控制者,他可以驱动天籁要塞的四相灭世炮、五行原力炉、法阵六合碑,破军七杀,天龙八部,空兽九王。 可以说我们这万名洞府法灵都要听从他的命令,因为他控制着我们的灵石补给。” 在仙灵说话的过程中,在他之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象,一个白色金龙形态出现,这龙倒是不大,只有三丈大小,没有其他八部天龙的各种神威,看着普通无比,但是那双龙眼,好像充满了智慧。 余则成越看这眼睛越是眼熟,怎么好像方才见过呢? 第0909章 莫大危机 仙之奥秘 忽然间那大殿中的神龙教天龙尊者的那对眼睛出现在余则成的面前。 他不由的一愣。问道:“这天籁智龙,是不是喜欢看热闹,游戏人间,做恶作剧,调戏他人?” 仙灵说道:“是的,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腐败,自从三位公爵离开这天籁要塞,仙秦帝都昆仑一夜消失,整个天籁古城由它掌控,它渐渐的自大腐朽了,最后导致天龙八部的分裂。 三百六十五年一次的天籁大会就是他提出召开的,可以说你们在这大会中,会得到什么,遇到什么,都是他设计的,他最喜欢看修士那种苦苦挣扎的表情。” 余则成恍然大悟,一定如此,那天龙尊者就是天籁智龙,袁氏祖孙得罪了天龙尊者,所以死在了通道里,那魔尊二人过来就耍宝。原来是为了取悦他,这样才会有好的收获。 自己之所以可以顺利的到此,搞不好就是自己那句马屁的结果,就是那天籁智龙想要看看冰心真君重游故地,回到师兄战死之处的反应,想要看看一剑和火神的恋人分离,想要看看自己到此白来一趟,对于祖师的愤怒,所刻意安排的。请你帮忙续写:
这个家伙,真是混蛋啊。难怪自己看到他,会有眼熟的感觉,不就是自己所见过的那大威天龙、冰澜妖龙的感觉吗? 一瞬间前因后果,全部思考明白。 “难怪自己看着他那么眼熟。原来如此,这家伙装扮成什么天龙尊者游戏人间,靠,搞不好那什么神龙教都是他这些年慢慢发展出来的,别人需要三百六十五年到此一次,他却可以随意的出入。 等一等,今天还有谁看着眼熟了,那个小贩一定是万里云游宗的弟子,刘一凡的师兄弟。 对了,还有那枯竹老人身后的那个人,也很眼熟,他像谁呢?” 余则成开始苦想起来,突然脑海中一个人出现,雅香,不。应该说是释提桓因大统领,他们二人是如此的相像,难怪自己看他也是眼熟。 一瞬间一个可怕的构想出现在余则成的脑海:“为什么枯竹老人会是如此?为什么他的冠,他的宝衣都不见了?因为他已经被人打败,或者已经死了,眼前的只是被人控制的尸体。 上一次看他,那诸若空无宗宗主空容真君,一直陪在他的左右,空容真君是仅次于雅香这个释提桓因大统领的权威干将,他陪伴枯竹的目的是什么?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换句话说这异族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枯竹老人的身边,所以当时自己向天地盟发出警告,却引来四十八元婴的追杀。 现在怕是它们的阴谋已经得逞,那枯竹老人怕是已经被他们做掉,或者控制,所以他才会不认识自己。” 想到这里余则成顿时全身一震。 “那为什么枯竹老人会到这里?喜欢看热闹的天籁智龙,只要找到他,击杀他,那天籁要塞就群龙无首,就可以对此要塞发动攻击,只要打下要塞,那大兵压境。夺取回归苍穹世界的梦想,把人族彻底消灭的愿望,也许不是梦想。”
节选正文: 昨天还如世外桃源的小村子已经完全毁灭,除了小村中间的那栋小楼外,其他的建筑已经成了断壁残岩,缓缓冒出青烟,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 “嘎吱……”一辆军车停到了尸山边上,一脸不自然的黄泉少尉和陈叶一起下到车下,两名队员上前从车厢里拖出了一只正在扭动的大布袋,陈叶向张小强点了点头往早餐地点走去,黄泉想追上去,可看了看那只扭动的大布袋又有些犹豫,最后他一跺脚,满脸悲壮的冲到陈叶身边继续他的日常泡妞活动。 昨夜那个要死要活的女人走到了张小强的身后说道:“白枭你准备怎么处理?交给我们吧,我们会感激你的。” 第355章 返回基地 张小强转身看向她,女人已经梳洗过,换了身干净衣服,脸上也没了昨天的烟黑,只是因为张小强的两巴掌,两边的脸颊还在肿着,高高地脸颊将她的眼睛撑成一条缝儿,瞧着这个昨天口口声声要献身的女人,张小强兴趣索然的说道:“我会让他死的很有性格的,道具已经准备好了,你让你们村的女人来看吧……” 说罢,张小强就向白枭走去,女人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等到他们走到白枭身边的时候,张小强想起一件事儿,他用脚尖踢了踢那个睡得死沉的妖艳女人问道:“她是谁?她吃过人吗?” 女首领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个妖艳女人说道:“她是跟着另外一个老板的女人,后来跟着白枭,我哪儿知道她吃过人没有,就没吃人也该杀,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没脸活在世上。”续篇:
“咳咳咳……”张小强被呛住了,好半天才顺过气儿来,他无语的看着女首领,最终摇了摇头,他和这个封建女人说不到一块去。 妖艳女人睁开了眼睛,恍惚着摇了摇头,她发现在自己的处境,不由的将身子缩成一团惊恐的看着四周,当她看到那堆由死尸堆成的小山时,更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吃人肉的时候不怕,现在看到食物倒害怕起来了?”张小强冰冷的声音传到了女人的耳边,她“唰”地睁开眼睛看着张小强满眼乞求。 “我……我,没吃过人肉,真的,真的不骗你……” 张小强没听女人的辩解,他放上大笑:“哈哈哈,就算驴槽里伸出张马嘴,可它吃的还是料,你不吃人肉?鬼信,哼。” “真的,我什么肉都不吃的,一吃肉我就吐,不信你问她,她知道的……” 张小强听到女人着这么说倒是有些惊疑,他扭头看向那个女首领,女首领点点头说道:“她不能沾油荤,我阿爹还说她是观音转世。” 张小强点了点头,让两个队员将女人带到一边,只要不吃人肉什么都好说,只要吃了人肉那就什么都不好说。 布袋解开,一只被打断腿的S型丧尸猛地蹿了出来向张小强扑去,一只大脚狠狠地蹬在它的脸上将它蹬到了白枭身上,白枭身上的血气让它转移了目标,咬到了白枭的胸口一摆头,一大块血淋淋的鲜肉被它咬在嘴里撕了下来。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不为力量权势,只为红颜倾心; 不为纵横寰宇,只为我心逍遥; 修真,只为永伴红颜,只求逍遥天地中; 自悟医术之道,感悟天心自然,红颜相伴,逍遥直上九重天! 再给出一段话: “你输了,他已经没事了。” 灵心转身看向那怪老头,淡淡的说道。 “这……” 怪老头脸色有些异样,走到小男孩儿的身边,伸手搭在小男孩儿的手腕之上,输入一丝力量查看小家伙的情况,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小男孩儿就这样好了。 然而,他查看了一番后,脸色便是变了,此时小男孩儿体内平和无比,除了体质虚弱以外,的确是没有什么大碍了,九阴绝脉竟然就这样被解决了。 “你是怎么办到的?你用的是什么方法?” “无可奉告,你输了,记得我们的赌约,从现在起,你要给我当三年保镖,其他的就不必说了,我想你应该不会不认账吧?” 灵心自然不可能告诉老头真实的情况,就让其去猜测吧,反正自己这次是赚了,不但得到了一个超级保镖,封印九阴绝脉也让他得到了不小的好处,修为更加深厚,几乎快要达到结丹的程度了,灵心相信,只要自己回去闭关一段时间,这结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你当老头子是什么人?说过的话自然是作数的,既然你救好了他,我自然是认赌服输,不就是当三年的保镖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怪老头眼睛一瞪,颇为大气的说道,这回他也承认自己输了。 “到底是前辈高人,好,还不知道老头你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一直叫你老头吧?” “老头这个称呼不错啊,我挺喜欢的,你以后就叫我老头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这三年你是我的保镖,那么你自然什么都得听我的,当然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的,都是你可以做得到的,现在就有你能够做的事情,老头,去找点吃的东西来,再买点衣服,这小家伙这么虚弱,不吃东西可不行,衣服自然也是需要的,他们两个都要。” 灵心也不客气,直接便是吩咐起怪老头做事情。 “什么?你让我老人家去做这些事情?”请你帮忙续写:
怪老头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对着灵心大声的说道。 “废话,不是你去,难道还是我去啊?别忘了,愿赌服输。” 灵心一番白眼,很是不客气的说道,他现在已是有些吃准这老头的脾气了,只要不触及其底线,完全不用客气,这可不是他去招惹对方的,而是对方自己送上门来的,不然灵心也不会如此了。 “行,愿赌服输,算你小子狠,以后再找你算账。” 怪老头气的干瞪眼,说了几句,还是离开破屋,出去找灵心要的东西去了,他虽然看上去有些散乱,但是却是极为看重自己的面子,这自己说过的话,那是一定会算数的。 看到怪老头出去了,灵心也是伸手拍在了小男孩儿的身上,顿时小男孩儿便是睁开了双眼,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和之前相比,此时小男孩儿的眼中已是闪动着灵动的光彩,脸色也是不再那般苍白,身上更是没有那层冰霜了,整个人都精神多了,完全和之前不同了。 “姐姐。” “弟弟,你没事了,太好了,谢谢神仙大哥哥。” 此时那小女孩儿也是跑了过来,一把抱住自己的弟弟,脸上满是喜色,同时不断对着灵心道谢道。 小女孩儿虽然也只有七八岁,但是这几年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弟弟,却是比一般同龄的小孩子懂事太多了,心性也是颇为成熟,不然也无法独自照顾自己的弟弟了,姐弟俩互为活下去的希望,无论谁走了,另一个就都无法活下去了。 “相见即是有缘,我若不是偶然来到这里,也无法遇到你们,也就无法救你弟弟了,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你弟弟命不该绝,上天让我来救他。” 灵心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
小说名:法相仙途 节选正文: “头前带路吧!” 欣赏地看了一眼,张凡淡然道。 这两名女子绝对不是普通的侍女那么简单,先不说近乎炼气期顶峰的实力,单单见得三个结丹宗师,却不卑不亢,神情自然,就不是普通的低阶修仙者能比拟的了。 她们闻言也没说什么,在黑白二鼠赤火的目光中嫣然一笑,身子摇曳着,带路向着洞口中行去。 跟随其后,漫步而入,初始之时,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不过是普通的岛礁内部,阴暗潮湿,实在算不得什么好地方。 不过行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眼前忽然大亮。 头顶萤石光华,地面阵法霞光,充斥整个并不如何宽敞的洞穴,白昼般透亮。 “传送阵?!” 张凡目光一凝,望向地面霞光遮掩下玄奥阵图。 这个墟市竟似与当年在濒海坊市的那个相仿,都是由传送阵接连,黑岛礁群不过是门户而已,真正的墟市位置,怕是没什么人知晓了。 张凡在意的是,此处毕竟与秦州不同,那地方自太古之时起就是修仙繁荣鼎盛的地界,遗留下来的遗迹众多,比如濒海墟市的传送阵,就是自上古时一个大型传送阵改造而成的,无论难度还是成本,都称不上高。 此地则不同。 黑岛礁群,即便是在海外这个上古之时的修仙蛮荒之地,也是偏僻的所在,不太可能让当时的修仙者关注。 这个传送阵,十之八九乃是墟市主人特意布置的,为的就是附近雾隐岛、重楼岛、山外山三处势力,在他们的夹缝中生存,没有一点手段自是不可能的。 故此张凡也就是暗暗留心了一下,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异常来,任由绿萼、黄珊二女启动传送阵,洞穴之中,当即一片迷蒙光华遍洒,扭曲的光晕渲染所有,待得平静,再见不得人踪。续篇:
以张凡今时今日的修为,传送之时的影响已经不是那么大了,第一时间睁开眼睛,四顾了一下。 “咦?!” 以他的城府,一见之下,也不由得在脸上露出了讶色。 传送之前,按他所想,这个墟市估计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岛屿,或是什么阵法当中,不曾想,竟是这个一个所在。 ——“海底!!” 很明显,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在大海之底部。 目之所及,一个幽蓝色的光罩如海碗般覆盖,光罩内外,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世界。 外面,深沉的大海,五彩斑斓的游鱼,时不时有一两只海中猛兽,好奇地望向里面,偶尔触碰一下,便发出一声惨呼,飞快地逃离。 内部,滴水也无,一片绿意盎然,遍植各色花木,在这海底世界,硬生生地还原出了春之胜景。 还不仅此,除却一些地表植物之外,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数人高的珊瑚树,上面拳头大的海底明珠点缀,半透明的恍若海带一般东西悬挂,富丽堂皇妆点。 初次目睹,感觉上就仿佛来到了海底龙宫一般,一时目眩神迷。 “小子,这地方不简单!小心一点!” 苦道人略带郑重地提醒道。 张凡暗自点了点头,刚一来到此处,乍看之下他第一个想法是水灵珠所化的水世界,不过随即推翻了。 这个海底墟市虽然巧夺天工,但还是稍显刻意了一点,没有那种自成一界的浑然,同时范围也不够大,目之所及,隐现边界。 这都是与水灵珠所化生的水世界相比,若是单论其本身,倒也称得上是玄妙非常了。 少顷,带路的绿萼、黄珊也清醒了过来,语笑嫣然地道:“前辈,欢迎来到‘深蓝’!” “这里叫深蓝?”
正文:与云岚儿说了几句话后,淳于如意便是拉着云岚儿的手到了那年轻男子的身边,笑着道:“岚儿,这位是你表哥淳于天奇,他是我大哥的幼子,也是淳于家族的天才,天奇,这便是你表妹岚儿了,以后你们要多亲近亲近。” “姑姑放心,天奇自然会好好照顾表妹的,岚儿表妹,很高心能够见到你。” 淳于天奇表现的很是文雅,如同一位绅士对云岚儿说道。 只不过看到淳于天奇的笑容,云岚儿却是感到有些恶心,因为她感觉淳于天奇实在是太假了一些,完全就是做作,一点也不自然,这些年她跟随灵心学习,早已学会了许多东西,不再是过去那般懵懂了。 不过此刻她不能变现出来,因而勉强露出一抹笑容,道:“天气表哥,欢迎你来到启运城。” 这时候,云岚儿的父亲也是走了过来,脸色满是喜悦之色,伸手牵住了淳于如意的手,道:“如意,你终于是回来了,你终于是如愿的晋升到了仙君期,以后不会再离开这么长的时间了吧。” “这次多亏了老祖宗为我灌顶,不然我也没那么容易突破到仙君期,这些年辛苦你照顾我们的女儿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天奇,是我大哥的儿子,是家族的天才,家族中许多元老都很看重他,将来也是最有希望继承家主之位的人。” 淳于如意很是郑重的为云山介绍道。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淳于家族又出现了一个天才。” “姑父谬赞了,小侄还差得远呢,倒是这次来启运城,要打扰姑父了,这是小侄的一点心意,还请姑父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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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天奇表现的极为有礼,这一见面便是送上了一份礼物。 “表妹这是送给你的。” 说话间,淳于天奇又取出一份礼物送给了云岚儿。 “谢谢表哥。” 云岚儿勉强笑笑,看都为看,便是收了起来,若不是怕扫了对方的面子,云岚儿根本就不想要。 而云山这边这是查看了一番,这一看,不禁让他颇为惊讶,淳于天奇送给他的竟是一颗极品仙丹,而且是可以帮助他突破到仙君期的极品仙丹,这份礼可是够重的。 “贤侄太客气了,在启运城有什么需要,尽管与我说便是了。” 收了这么贵重的礼物,云山也是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毕竟那等极品仙丹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也只有淳于家族这种大家族才能轻易的拿出来,他的心中已是在思考一些事情了,淳于家族这颗大树没有谁是不想依靠的。 在众人寒暄之际,包括那启运城城主也去拍淳于天奇的马屁了,没办法,谁让淳于天奇来头那般大,而且还有可能成为淳于家族的家主,掌控一个强大的家族,这种人谁敢得罪啊,多巴结一下,以后也会有好处,起码没有什么坏处。 光是在城门口就说了半天,一行人始终没能进城,灵心远远的看着,并未走过去,他在暗中观察着,想看看淳于天奇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至于悟空,灵心担心他会受到什么刺激,所以早已是编了一个理由,让其离开了启运城,外出去做一些事情,短时间内是无法赶回来了,灵心这也是怕这个傻小子做什么傻事,要是捅出什么大篓子来,就有些难以收场了。 过得一会儿,云岚儿拉着淳于如意的手走向了灵心,她却是没有忘记灵心这个师父。
小说名:飞升之后 节选篇章:传闻之中,被“琉尔卡萨斯”所毁灭的嗜血军团战士所化的血气,能增进基拉的修为,至于传闻的真假却是无法确认。 “祭司大人,理由。给我一个理由。”基拉神情依然儒雅,但语气之中却带了一丝淡淡的不悦:“按照计划,我们应该是正在外宇宙,与天堂的势力征战。但你却借陛下的命令把我召回。” “这些敌人,”基拉指着远处,三个呼吸的时间内,已然差不多被屠戮殆尽的对手,冷冷道:“还不足以成为把我召回的理由。” 满脸皱纹的大祭司皱了皱眉,额上一丝丝皱皮颤动起来,如泛开一丝丝波纹。大祭司干瘪的嘴唇动了动,混浊的双眼直视着基拉道:“基拉大人,陛下的命令,你无需质疑。伟大的黑暗主神的命令固然需要遵从,但你又怎知魔帝皇陛下的命令不是源自伟大黑暗诸神们呢?” “再说,魔界之外的黑暗大军,高手数不胜数,扩展黑暗诸神的荣耀,有这些强者便够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而最重要的是,陛下现在需要你!”大祭司慢条斯理道,笼罩宽而薄的黑袖下的一双乌爪紧了紧,握紧了手中长长的魔杖,继续道:“陛下自有其打算,大人最好还是不要以自己的智慧来测度陛下的意思。” 基拉一瞬间似乎由大祭司的话中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动,若有所悟道:“你的意思是,莫非,这还只是陛下的第一步?” 大祭司并没有直接回答:“在亿亿位面之中,扩展黑暗主神的荣耀,不让光明诸神独美,固然重要。但新的威胁,并不仅仅来自于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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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人族?……”基拉脸色微变,那些身躯瘦弱,却拥有强大的力量,弹指之间毁天灭地的人类形象纷纷涌上心头:“陛下准备第二次神魔之战吗?” “如我所料不差的话,陛下这次需要这么多的信仰之力,恐怕不只是沟通毁灭之主那么简单。虚无君主代表着十三诸神,拥有诸神之力,统率十三王朝最尖锐的力量。陛下要调回王朝的远征军团及诸位大人,恐怕还要跟虚无之君商量一下,再由虚无之君与十三位主神直接沟通。太古人族的力量必须得到遏制——这是陛下的意思。” “我明白了。”基拉郑重地点了点头。 每个空间都拥有秘密。太古拥有诸多的潜修强者,而魔界同样拥有他的隐秘,而且就隐秘而言,还要多过太古。 自魔界存在起,黑暗诸神便统御魔界亿万生灵,凌驾于一切生灵之上。为亿万妖魔所膜拜。但凡黑暗主神的命令,都若金科玉律,便是再强横嚣张的妖魔也不敢违抗。 在魔界,没有人与主神争夺荣耀与信仰之力,但在魔界之外,黑暗主神们的却并非唯一能独享信仰之力的。 从发现信仰之力的本源之后,光暗主神便开始在天堂与魔界之外的宇宙虚空之中征战,互相攻伐,以争夺各个位面的归属权。 作为战争的最前沿,宇宙虚空之中,代表着黑暗主神的黑暗大军与天堂之间的战争很早便开始了,而且其战争的惨烈程度远远超出魔界之内的战争规模。 十三个王朝,最顶尖的军团与大量的天魔神级的高手全部被黑暗主神们调往了宇宙虚空之中,沿着长达数万亿光年的一条弧线,同时开展着战争。与这里的战争相比,魔界内的王朝战争根本就是小孩子的游戏。
正文:吴鹏威面对这一剑之威,几乎神为之夺,惊愕的望着头顶大剑,若非他平日里一向冷静,而体内本命魂兽麒麟更是通灵,只怕这一剑之下,吴鹏威便要变作彻底的白痴。精神分裂、又或者是傻子。 大剑就在头顶上不足百丈地界,这一番落下,不到五千分之一刹那便能来到面前,吴鹏威背后气血光翼急速震颤,几乎紧紧贴着那意志长剑飞离出去。 便在身体擦过那剑身同时,强大的意志力量,便如同是无数把大刀,在他的头脑当中不停的切割,几乎将他的头颅都完全都给绞碎了,撑爆了一般,身体还未能离开那长剑三尺,便是一头自虚空栽下,强烈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浑身抽搐,一股恶心干呕的感觉冲出胸腔,这种难受的滋味,几乎比受到任何重伤还要让人难以承受,而偏偏,想要昏迷却又不可得。 吴鹏威只觉得头脑当中一片浑浑噩噩,似乎自己的意识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体魄一般,留下的只有无穷的痛苦。 “嗷!” 便在此刻,吴鹏威耳旁,却是响起一声清吟,这一声清吟,恍若拥有一股莫名力量一般,从头到脚,直贯而下,让他精神为之一震,那种头疼的感觉似乎也好了许多。 便在此刻,吴鹏威却是陡然察觉到背后陡然涌出一股莫名的危险感觉,不及细思,本能一般,气血元力催运,本命魂兽麒麟陡然冲出体魄,向着背后那一股危险感觉便自冲了过去。 而便在麒麟魂兽冲出体魄同时,数声凄厉吼叫陡然传来,旋即,吴鹏威只觉的体内似乎涌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一般,而那一股力量却正是自麒麟魂兽身上传了过来。 背后危险感觉消失,吴鹏威趁机向后看去,却是恰好看到无比惊魂动魄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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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那一柄长剑破空而落,下方无数魔神意志完全来不及脱身,顿时为那一把长剑冲落,笼罩之下,几乎无有丝毫停顿,向着下方刺落,无数魔神顷刻间灰飞烟灭。 那些魔神,吴鹏威便是消灭一个,也是感觉到颇为困难,甚至需要向若兰相助才行,然而在这一柄大剑之下,竟然如土鸡瓦狗一般,根本不能形成丝毫有效阻力,为这一柄大剑席卷击杀。 不知几千丈的大剑恍若无穷无尽,向下刺落,转眼便是没入地面当中,大地撕裂,空间震荡,无数魔神意志灰飞烟灭。 与之同时,但见麒麟口中却是衔着一团浓郁黑雾,那一团黑雾流露着一股股强大的意志力量,然而在麒麟口中,却似乎被一股莫名力量所笼罩,不能脱身。 麒麟大口张开,顿时将那一团黑雾完全吞下,而吞下了这一团黑雾,麒麟身上却是陡然涌现了一股蒙蒙黑意,原本呈现出暗红金色的鳞片,也是为这一股黑意所笼罩。 麒麟仰头咆哮,目光闪烁,一时间目光当中,却是浮现出一股凶煞力量,望着远处几个孤魂野鬼一般侥幸残存的几个魔神虚影冲了过去。 第763章 群魔乱舞(五) 吴鹏威惊愕的看着麒麟魂兽,但见麒麟魂兽咆哮冲出,而在其身上,却是洋溢了一股凶神恶煞般的意志力量,这一股力量汇聚,如同是一股汹涌磅礴的血海杀剑一般。 只是两个扑击,麒麟魂兽便是冲到了那几个魔神虚影面前,张口撕咬,利爪撕扯,几乎只是顷刻间,那几个魔神虚影便是为麒麟魂兽张口咬中,一口吞下。
节选篇章:同时,在这十天中,他的本体无法移动,处于沉睡之中。所以要配合阵法施展,隐匿气息。 王林盘膝中右手虚空一抓,立刻前方就有储物裂缝出现,银光一闪,却是那银衣女尸走出,没有说话,与王林一同盘膝坐在了阵法内。 有阵法隐藏,有女尸守护,王林沉吟片刻,有布置了几处威力极大的禁制,这才放下心来,双目一闭,仿若闭关一般,停止了呼吸,就连其心跳,也渐渐消失,如同一个死人。 与此同时,在王林气息心跳全部失去的瞬间,他身前那具石头组成的分身,却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活动了一下身子,王林看了一眼阵法内的自己与那银衣女尸,身子一晃,直接遁出了这山峰,以缩地成寸的神通,融入天地之间,穿越了朱雀星外一切修士,在朱雀星内,凝聚身影幻化而出。 在王林融入天地经过朱雀星外那些修士身边时,有四人从打坐中睁开双眼,似乎有所察觉,但却没有干涉,毕竟这些日子来,经常会有一些零散的老怪,从四面八方赶来这里。 进入古神之地的修士中,罕有人比王林更熟悉朱雀星,身影幻化而出后,他没有任何停顿,直接飞出,进入到了修魔海。 一路行去,他没有用瞬移快速到达古神之地,而是缓缓地适应自己的身体,待完全的熟悉之后,这才加速起来。 途中路过了当年的斗邪派,看见了那条以山雕刻而成的苍龙大阵,王林的身影顿了一下,依稀间,仿佛看到了一个女子,在那苍龙的每一个鳞片上记录着阵法,只为了制作出一枚防御玉简。 静静的望着那千年前的苍龙,尽管其上已经破损的大半,只是略有龙形,这里,也早就没有了门派,而是一片荒凉。 收回目光,王林消失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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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了大半个修魔海,踏入到了古神之地的范围内,此地一片安静,没有任何修士,显然都已经进入到了古神之地。 没有犹豫,王林直接踏入进了那散发光芒的古神入口,瞬息间就出现了那一片漆黑的虚无之内。 刚一进来,一股浓浓的血腥之味扑面而来,这虚无四周有无数的碎石,安静的漂浮,在其上,一片血色,仿佛是被鲜血染红。 虚无中更有尸体漂浮,有修士的,也有凶兽的。百丈大小的蓝色蜘蛛,千丈巨蟒,还有众多形态各异的不知名凶兽,有样似龙,但却长了双翅之物,更有一群群只有手臂大小的飞虫之尸等等。 还有残余阵阵元力的波动,在这虚无内回荡,显然之前,这里经历了一场惊天大战!那些凶兽的尸体,绝大部分都是被火焰烧焦,更有一些成为了冰晶木末,还有不少则是冒出脓水,显然是中了剧毒。 越是向前飞去,尸体就越多,血腥之气更为浓郁,死亡的方式也多样起来,其中一头巨蟒,显然是被万剑穿透而过,倒在一块碎石上,但睁开的双目,仍然有凶焰弥留。 到了最后,几乎已经看不到了全尸,而是一处处残肢断臂…… 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王林,看到这一幕幕,也是双眼瞳孔收缩了几下,但却没有停顿,继续前行,向着记忆中这虚无的另外一个入口飞去。 正飞行中,忽然一股阴寒笼罩,王林身子一顿,缓缓地转身看向右侧,只见在他右侧千丈外,有一块巨大的锥形石块,石块上有着众多残缺的尸体,有修士,有凶兽。 在这石块边缘,笼罩着一片黑芒,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无法在这漆黑的虚无内看清黑芒。
小说名:神印王座 节选篇章:“考核结束,所有未通过的,明天就不用再来了。通过者,明天将分配新的教官。现在解散,领取培元液后就可以回家了。” “谢谢教官。”少年们异口同声的大喊着。 “龙皓晨,你留一下。” 少年们在欢呼声中离开,无论是否通过考核的都是一样。在这个年纪,他们很容易找到快乐与幸福感。 奥丁子殿宽阔的大厅内只剩下龙皓晨和巴尔扎教官两人。 “皓晨,告诉我,为什么在和蒋虎的战斗中你选择那样的攻击方式?”巴尔扎严肃的问道。 龙皓晨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因为我的力量不如蒋虎大哥,只能寻找他的破绽。您教导过我们,砍劈时,力量最大的是剑尖位置,越靠近剑柄,力量就越小。然后在他二次攻击的时候,我观察到他腰部是重心所在,所以我贴身近前,让他的力量就无法完全发挥,破掉重心,他就没办法持续攻击了。” 巴尔扎眼中满是惊讶,“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你通过观察得知的?”他从没教过这些孩子们实战,因为在他们这个年纪,最重要的是打基础,还不到练习实战的时候。可龙皓晨在战斗中的冷静和对时机的准确把握,实在是令他震撼。 “好了,你也回家吧。”巴尔扎摆了摆手,他隐约感觉到,这个孩子有着一种其他少年所没有的潜质。 “教官,我这周的培元液……”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几分腼腆,龙皓晨试探着问道。 “哦,去领吧。” “教官再见。”龙皓晨兴高采烈的走了。 目送着他雀跃而去的背影,巴尔扎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笑容,“这孩子,天性纯良又肯努力,似乎还很有战斗天赋。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啊!” “你知道为什么他能轻易找到对手的破绽吗?”正在这时,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在巴尔扎身边响起。因为这声音来的毫无预兆,顿时吓了巴尔扎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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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巴尔扎身边已经多了一名中年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简单朴素的长袍,可是,他却有着一双璀璨如星辰般的眼眸。在他眼眸深处,正流露着怅然和回忆的光芒,甚至,还有着一丝痛苦。 第一章 侍从骑士考核(三) “大人,我不知道。”巴尔扎看到是这个中年人,赶忙向他行礼。这个中年人是几天前刚刚来到奥丁子殿的,他也无法肯定这中年人的身份和修为,只知道是来自皓月城骑士分殿的大人物。 中年人收回目光,淡淡的道:“因为,他有着异于常人的精神力。否则,你认为他为什么能激发出那样的潜力?” 龙皓晨很开心,珍而重之的握着手中的小玻璃瓶,兴高采烈的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对于其他孩子来说,这瓶子里的液体只是难喝的药水,可对他来说,却是加入骑士圣殿的原因。 一边走着,他一边自言自语着道:“蒋虎大哥说的没错,这培元液真是好东西,妈妈自从每周喝一瓶之后身体就好多了呢。妈妈,对不起,你虽然教过我男人膝下有黄金,可是,如果我今天不能通过考核,就没办法再带回培元液给你喝了。我不要失去你,为了妈妈,我什么都愿意做。” 如果巴尔扎听到龙皓晨这番话,一定会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培元液是骑士圣殿下发的一种药剂,对十五岁以下的孩子有固本培元的效果,用来辅助他们修炼,打好身体的基础。龙皓晨今天险些没能通过考核,那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喝过培元液啊!全都留给了他的母亲。而在一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十分瘦弱的小男孩儿,一年后的今天,他却通过自己一年以来的不懈努力,在那份让母亲能喝到培元液的执着支撑下硬是突破了灵力十点的关口。
古玩行里有潜规则,在一笔交易没有完成之前,第三方不应该打听卖家的消息。因为这样做有截糊的嫌疑,也就是所谓的拦一道,所以王观才这样婉转。 “这是好事呀。”慕容光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是觉得知道对方底细肯定最好不过了,当下催促道:“欧阳,赶紧说呀,那人叫什么名字。” “怎么可能信不过王兄弟,还要谢谢你的热心帮忙呢。” 适时,欧阳稍微犹豫就笑道:“那人是我去年到香港参加一个拍卖会时认识的人。当时他坐在我旁边,大家都觉得有些无聊,就聊上了。” “他很和气,很热心的指点我一些瓷器的收藏知识,后来拍卖会结束,我们就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一年下来,也时不时的通话,其实主要是我向他请教一些问题,他也十分耐心的解答……” 欧阳说了一大段,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那人是自己的朋友,不可能骗他。 第775章 扑空 对此,王观不置可否,只是忽然问道:“欧阳大哥,你这里的收藏品,有他推荐你购买的东西吗?” “没有。” 欧阳直接摇头,然后解释道:“东西都是我自己淘回来的,不过是在几天之前,我觉得收藏馆中缺少了一个镇馆之宝,无意中和他谈到了这事,他就向我推荐了这个永乐青花大盘。严格来说,应该是我主动,不是他向我推销……” “喂,人家就是问你那人的姓名而已,你啰嗦说一大堆做什么?” 此时,王观和俞飞白还没说什么,慕容光就有些不耐烦了:“我看呀,就是你潜意识中也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又觉得自己如果上当受骗太丢面子,所以干脆自欺欺人,拼命的为那人辩护,也算是维护自己。” “滚。” 欧阳横了一眼,这才回归正题道:“那人姓朱,单名一个达字,朱达!对了,他不是香港人,而是欧裔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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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达!”这个时候,王观和俞飞白已经听不见欧阳的下半句了,齐齐看了眼,顿时惊叹出来:“朱大先生?” 一瞬间,王观连忙追问道:“欧阳大哥,那人年纪有多大,是什么模样,有没有相片?他向你推销盘子,是不是他亲自带过来的?” 一连串问题,直接把欧阳问懵了,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与此同时,慕容光惊诧道:“怎么了,这个朱达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有问题,而是问题很大。”俞飞白郑重其事道:“如果朱达真是朱大先生,那简直就是要捅破天的大事。” “夸张了吧。”慕容光自然是半信半疑:“那个朱大先生又是什么来头?” “高手,天下第一高手。” 这话慕容光肯定不信的,然而俞飞白却快速补充道:“清代以降,古玩界第一造假圣手,赝品以假乱真,天下能够识破的人屈指可数。” “真的假的?” 这下子不仅是慕容光吃惊,连欧阳也感到非常错愕:“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是因为你没有师承。” 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所以俞飞白语气很不客气:“你是半路出家,从来没有正式拜师,属于野路子一派,古玩界的许多隐私秘传,你自然不清楚。” “呃……” 欧阳愣了一愣,然后认真考虑起来,隐约之中感觉俞飞白说得很对。凭什么王观这样年轻就取得这样大的成就?肯定是由于有名师指点啊。在自己努力翻书看资料的时候,人家却有师父手把手的教,想不成材都难。 “不对吧。” 与此同时,慕容光满脸怀疑之色:“清代以降,到现在将近四百年了吧,那个朱大先生是妖怪吗,可以活到现在?” 对于慕容光的问题,不仅是俞飞白,连欧阳也收回思绪,然后以怪异的目光看向他,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正文:好在方林的担忧并没有持续太久,十分钟不到,老胡就摇头晃脑的顶着满身尘灰大步走了过来,除了身上的衣服被弄得且脏且烂以外,其他倒没什么事。方林顺手抛了在旁边杂货店里抢来的一瓶水过来笑道:“你是从哪里逃难来的?” 胡华豪瞪他一眼,直接咕嘟咕嘟灌了半瓶,然后从头淋了到脚,甩了甩头上的水骂道:“妈的,被埋在废墟里了,好在那房子大部分都是木制结构,还得客串搬运工自己动手挖出来,真是晦气。” 他接着正色道: “我进来的时候接到了提示:说是本世界可能会有我转职的线索。你看应该怎么做?” 方林“哦”了一声,带了几分启悟的道:“根据你所说的,要转职成为摔霸者。首先需要完全掌握A级以上的技能的奥义,并且将之提升到7级,其次需要领悟摔技的精髓——就是先前对你提到的扯技。最后,必须通过一次黄金主线任务!” “这其中第二项的摔技的精髓——扯技你已经领悟,第三项通过黄金主线任务,目前也不能做到,因此剩余的线索就是你掌握的天地返,或者岚之山的奥义。这么说来,倒和我的构想不谋而合。” 胡华豪疑惑道: “你的什么构想?” 方林微微一笑道: “其实我认为你们上次进入这世界,围杀大门的法子确实有些笨。大门其实有一个未婚妻,叫做芳子,她在这世界里应该已经怀孕,生下了儿子叫做虎五郎。如果利用这个弱点的话,应该不难。” 胡华豪沉思道: “你的法子,我们当时也有人提出来过,但那么紧的时间,谁也不知道这家伙的妻儿在日本的什么地方,所以完全派不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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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林冷笑道: “那是你们太笨,一个即将面对生死的男人,不可能抛得下已经怀孕的未婚妻的,他一定会想办法与之联络,而根据我记忆的详细资料,大门五郎不喜欢的东西乃是精密机械,加上此时乃是97年,不大可能会随身携带电话,所以他若要与未婚妻联系,多半是通过外面的公用电话……你们拿大门没办法,难道普通的日本市民也没办法吗?按下重拨键,就可以将大门打去的号码得到,只要拿到了其未婚妻的电话,还怕找不出来人?” 胡华豪很是郁闷的被方林数落着,忽然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每次吃火锅都会要两副猪脑花了。” 方林顿时被噎住无语,未提防这老胡也有忽出妙语的时候,好一会儿才郁闷道:“好了,走吧。” 老胡奇道: “上哪里去?” 方林叹了口气道: “当然是上东京去了啊。恩,我知道你要问去东京干什么,去找洪门的分支组织。去找洪门的分支组织做什么呢?那当然是借助他们的力量寻找大门留下的老婆儿子的下落了。” “对了。”方林对已经开始寻找周围交通工具的老胡道:“地震刚过,出逃的难民一定很多,咱们最好还是寻辆摩托,若是道路实在不通,你可以扛着过去。” 老胡此时高度敏感,立即对其怒目而视道:“我靠,为什么扛摩托轮到我?” 方林“哦”一声,忙忍住笑道: “口误口误,是咱们,咱们。” 此后的情况果然若方林所预料的那样,大量出逃的难民将公路拥塞得水泄不通,不过这混乱无比的局面也给方林两人带来了许多的便利,可以更加方便的探察各种信息,而日本政府也派出自卫队维持秩序,分派粮食及布置各种救助措施。
节选篇章:于是,国防大臣的身子像突然触电一样。 国防大臣的眼里透着震惊、不信、高兴、惶恐、恐惧……各种表情一一晃过。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传说中已经死了的暴君会……奇迹般出现? 其实,国防大臣是希望付千军回来的,即便在如此多战争中已被人誉为“战神”的名号,但国防大臣却知道,自己仍不足以扛起光复帝伊的重任,他也没那个胆量扛起来,因为帝伊的敌人几乎是整个世界。 所以,帝伊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极权统治者来统治,放眼整个帝伊甚至整个世界,恐怕,也只有付高祖有此能耐。 但国防大臣又不想千军回来。因为,虽说帝伊皇室被推翻是由欧美列强以及总理在幕后主使的,但其正面推翻这个传奇王朝的人物,却是国防大臣自己。国防大臣深知暴君的为人,其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物,任何人,哪怕侵犯他一根汗毛,他都能给予对方雷霆打击。 而现在,国防大臣居然大逆不道的几乎要把整个帝伊皇室推翻,依暴君的脾气,还能饶过国防大臣? 不诛灭国防大臣九族,已经算是客气了。 国防大臣又是高兴又是惊恐,在这种矛盾的想法中,却发现载着暴君的战车停下,然后暴君下车缓缓往自己走来。 只见,千军的目光,直接投向国防大臣李季,看见李季脸上的惶恐暴君的笑容便浮现其阿里,淡淡道:“李季,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李季点点头,觉得不对又赶紧摇摇头,在暴君面前居然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想说自己很好,但觉得不能这么说。又摇头却发现这是在欺骗暴君,于是惶恐了。 千军高昂着头,目光盯着李季,李季便感觉浑身上下有无数的蚂蚁在爬,让他非常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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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暴君说话了,却让李季胆颤心惊: “我听说,是你一手把帝伊的皇室江山给推翻的,是吗?” 李季说不出话来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受人把柄,不得不为之,这并非是他本意。不过,做便是做了,狡辩不了。 狡辩的话,恐怕暴君会迅速把他脑袋拧下来! 李季不说话,千军也能知道答案。千军笑起来,淡淡道:“你想赎罪吗?” “想!”李季脱口而出。他想,他实在太想了!但他已经推翻了帝伊皇室,况且,他的家人还在总理手中,他还有机会吗? 不!他有机会,他真的有机会。因为暴君回来了,只要暴君在,那么,帝伊的江山就不会倒,帝伊的人民,就会支持暴君!暴君将用人民的力量与无可战胜的神通收复帝伊。 但之后,国防大臣的家人怎么办?要知道他的家人,还掌握在总理的手中。 暴君把任何事情洞察,似乎掌握过去未来玄黄宇宙。他一眼看穿了李季心中所思所想并且给予解答:“你不必纠结,我回来了!只要你回头,我可以既往不咎。因为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我需要你一起与我征战,一起光复整个帝伊!” 李季多想半跪在地,然后高声大吼愿为光复帝伊效犬马之劳。不过李季很快便放弃这个想法,因为他的家人仍旧掌握在总理手中,如果李季胆敢有任何叛变的心思,总理绝对会下手把李季家人杀死。 李季很矛盾,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暴君为李季做出最终选择:“你的家人,现在只剩下你的母亲和你的儿子。包括你的哥哥你的妻子在内,事实上已经被总理全部杀光了!” 李季脸色顿时惨白,身子猛的颤动一下:“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家人除了儿子以及母亲,所有人,都被总理杀死了!”千军几乎一字一顿说出残酷事实。
正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三个孩子一致要求,以实力定座次,大家互相比量一下,谁最厉害,然后根据比赛的名次,排顶席位。 见到三个孩子达成了一致,索加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很好,果然不愧为我索加的徒弟,这斗争心,力求上进的决心,那是绝对不能少了的。” 说话间,索加站起身来,严肃的道:“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今天晚上,你们就好好休息,明天上午,你们三个将举行轮回赛,每人都必须分别和其他的两位师兄妹过招,最后根据大家的成绩,排定座次。”说完话,索加昂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再理会三个小家伙。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八点,索加带领着三个新收的徒弟,赶到了皇都竞技场,将所有不相干的人员全部赶走,这里将成为三个孩子排定座次的竞技场! 首先出战的,是艾思对瑞安,两个女孩子都是十二岁,一个是一头银发,一身白色裙子,一个是一头水蓝色秀发,一身水蓝色长裙,相对而立间,衣袂飘拂,仿佛要凌空飞去一般。 见到两个女孩都准备好了,索加沉声道:“好了,开始吧!” 伴随着索加的命令,两个女孩同时斜点出手中的法杖,蓝光涌处,一枚冰箭以及一枚水箭,瞬间蹿了出去…… “水箭?”见到这一幕,索加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索加的主攻方向,一直是冰系,对于水系的研究并不是太透彻,在他看来,水箭虽然是和冰箭平阶的攻击性魔法,但是基本是没什么威力的。 果然,那坚固的冰箭,瞬间便将那枚水箭击成了漫天的水花,继续朝瑞安射了过去,只不过……受到水箭的阻拦,冰箭的速度降低了大部分,看着似乎就要从天上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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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一幕,瑞安轻松的朝一旁迈出一步,稳稳的避开了那枚冰箭,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那已经被击碎的水箭所形成的水花,竟然并没有就此掉落与地,竟然再次聚集在一起,凝结成三根细小的水箭,朝着艾思射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索加眼睛猛然一亮,对啊……水根本不怕物理攻击的,守卫抽刀断水水更流,想要物理性的力量去攻击水,那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啪!”一声轻响间,在艾思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三枚水箭先后射中了她的身体三个部位,而且三个部位都是要害! 见到这一幕,索加不由的摇了摇头,水箭毕竟是水箭,就算被射中又能如何呢?不会有任何的效果吧…… 正思索间,却见到艾思面色大变,身体踉跄后退,一连退了三步,这才停了下来,面色铁青的看着瑞安,一副戒备的表情。 “怎么……这是!”见到这一幕,索加忘形的站了起来,这算怎么回事?那三道水箭,到底有什么奥妙呢? 思索间,索加瞬间释放出精神力,迅速的将那三道水箭形成的水迹笼罩了起来,随后展开心灵之力,对那三团水迹进行分析。 很快,索加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果,这三枚水箭,竟然具有着多项特点,首先是超重,这三根筷子般的水箭,每一根都重达十斤,比黄金都要重上几倍! 除了重量外,这三枚水箭中,竟然蕴涵着庞大的冻气,一旦被击中,那寒气瞬间便会被释放出去,对目标进行冻结,几算没被射死也会被冻死。 除了重量和冻气外,这水竟然还有腐蚀的特性,落在青石铺就的竞技场地面上,竟然将那青石板腐蚀的斑斑点点的。
如此一来他进入蛇口的决心更重,之前他还有所顾忌,担心万一取下髓液,会有人怀疑,但现在既然孟驼子也一同进来,那么即便是这生物有所异常,也可全部算在孟驼子身上。 况且二人选择的方向不同,期间也没有任何交错,那孟驼子也决然不会发现王林的举动,想必不会出现问题。 而且即便是有人怀疑,在此刻也不会对他动手,毕竟这些人进来的目的,不是髓液,而是那古神尸身。 王林一路所过之处,他手中晶光飞剑闪烁而出,但却无法在其上留下半点伤痕。 越是向下走,王林心底越沉,这巨蛇体内,除了还有一具略小的蛇身外,空无一物,四周的肉壁成黑色,缓缓的蠕动着。 王林控制飞剑,猛地刺中一点,可惜仍然无法留下痕迹,脊柱定是深埋在这肉下,可现在伤不了对方半分,这让王林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目光闪动,身子向一旁移动,这次他的目标是蛇头与颈部的连接处。 就在这时,巨蛇体内的那条略小的蛇身,蓦然的颤抖起来,丝丝黑雾从其皮下透出,王林身子一闪,迅速向蛇头冲去。 很快他边来到蛇头,在蛇头与颈部的连接处,有一层闪烁红芒的薄膜,王林深吸口气,全身灵力激荡,一拍储物袋,顿时几百把飞剑一同出现,他神识一扫,凝聚其上,所有飞剑立刻剑尖指向薄膜,疯狂的激射而出。 第一百七十章 脱离队伍 一阵轰然声中,所有的飞剑全部指向一点,陆续的刺在其上,薄膜阵阵晃动,其上光泽闪烁,渐渐的被剑气所阻,薄膜上出现一个凹点。 王林目光一闪,晶光飞剑立刻猛烈的一闪而出,轰的一下以极快的速度连续刺在那凹点上,很快,凹点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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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蛇状生物似察觉到异常,身子剧烈的扭动起来,王林焦急,大手一挥,顿时几百把飞剑再次猛烈的进攻起来。 终于在砰的一声中,薄膜破碎,一股浓密的腥气顿时从内喷出,王林身子一闪,紧贴肉壁,屏住呼吸,口中丹药立刻发挥效果,把这些腥气全部阻隔。 待腥风过后,王林立刻冲入进去,此时巨蛇体内的那条蛇身,身子已然干瘪下来,王林心中隐约有种感觉,这巨蛇绝对不会如此轻松就被杀死,若是大蛇之中还有小蛇,那么小蛇体内,会不会还有一条蛇呢! 更重要的是,之前孟驼子说过,这蛇状生物应是荒兽,相当于化神期大圆满的修士,要知道化神期大圆满,那几乎已经是四级修真国中的顶尖强者。 除非古帝几人的修为,也都是到了化神大圆满,但根据之前孟驼子的言辞,在王林看来,他不认为这些人已然达到了化神大圆满,最多也就是化神中期罢了。 如此一来,这根本就没法打,只有各自逃命,原本王林也是这么打算的,可看了一会后,他发现这生物除了皮糙肉厚、会喷出毒雾外,似乎没有任何的神通,这就让他惊奇不已。 他观望旁人,发现这些老家伙虽然一个个都没开口,但眼中却隐有疑惑闪烁。 王林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这生物只是具备了荒兽的肉身,但却没有荒兽那可比化神期大圆满的神通。 这个猜测,在那蛇口之中钻出又一个蛇头时,攀升到了极限,这正是因为这个猜测,他才最终下定决心,敢于从荒兽口中取髓!
小说简介:许正阳坐上神位,成为天地间唯一的神仙后,他就像是只披上了金盔金甲从渠沟里爬上岸的螃蟹,举着钳子昂着头,横行无忌…… 卷一 土地 001章 打歪了 晌午刚过,正值一天里最热的时候。 天空中没有一丝的云彩,毒辣的日头孤零零的悬挂在正当空,怒气冲冲的冒着火焰,把土路面都烤的泛起刺眼的白光。树木和杂草全都在烈日的暴晒下打了蔫儿,没精打采的垂着头。 炎热的天气让人感觉昏昏沉沉的,于是午后便都钻进屋里躺到凉席上,享受着电扇或者空调带来的凉爽舒适,美美的午休着。唯有在树木枝桠间藏身的那些知了们,精神抖擞的扯着嗓门儿制造着噪音,搅的人心烦意乱。 “换小米儿咯……” 响亮的叫卖声,很突兀的响彻在了朱各庄的上空,还带着那么点儿韵味,悠悠扬扬。惊得全村儿的知了们齐刷刷安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四周的状况。 村中间十字大街旁的那棵老槐树下,一个穿着裤衩和背心儿,剃着平头的年轻人一脚蹬着石凳,一脚站在地上,意气风发略显促狭的张着大嘴起劲儿的喊了几声之后,便有些气馁的坐回到石凳上,背靠着老槐树的树干,点上支烟抽了起来。大热天里,即便是只喊了这么两嗓子,年轻人已经是浑身上下汗珠多的像刚洗了个澡,裤衩和背心儿上都是清晰的湿痕。 老槐树后的墙根儿下,靠着一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车后架上搭着两布袋玉米,上面还牢牢的捆着小半袋小米儿;自行车横梁上绑着一杆秤,车把上挂着秤砣和一个塑料水壶。 很显然,在这个最热的时间段里叫卖,不会有人出来换小米儿的。 他之所以喊两嗓子,纯粹是无聊闲的。 要知道,午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得极度无聊的忍着酷暑消磨时间,等日头的毒辣劲儿过了,人们午休都起来之后,才能接着做生意,将剩下的小米儿换完,然后就可以心满意足的回家了。对于他来说,换完了剩下的二十斤小米儿,就能多挣三块钱,三块钱可以买两瓶冰镇啤酒,或者是一瓶冰镇啤酒加上一包香烟…… 哦,讲到这里,先简单介绍下:换小米儿的年轻人叫许正阳,今年二十一岁。 几年前许正阳初中毕业后,没有继续上学,而是和村里几个同样不上学的哥们儿,一起瞎混度日,偶尔出门打工出力,挣些钱。当然,全都是玩儿的心态居多,打工的时候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挣不了几个钱的主儿。 许正阳家的经济条件在村子里属于是负债户,所以胡混了几年之后,他终于脑袋开窍有了点儿责任心,这不,打从去年开始,他干上了换小米儿这种小本生意。虽然说也挣不了太多的钱,可忙忙碌碌一个月,也能赚到六七百块,比其他在工地上打工的哥们儿们挣得要多,而且还轻松自由些。 说到这儿,您或许觉得许正阳也没啥特殊的地方,不就一普普通通的农村年轻人么? 这倒是没错儿,他本来就是个平常人,没什么摆得上台面的优点,也没啥异于常人的能力,智商一般,长相中等,喝多了也吐挨打了也痛……可话又说回来了,平心而论,有几个年轻人能舍得抛开脸面,蹬着辆破旧的自行车,做走街串巷叫卖的小本生意?况且,这十里八乡哪个村儿都有许正阳初中时期的同学,尤其是女同学……说到这儿,您应该能明白点儿什么了吧? 所以许正阳的几个哥们儿里,除却依然在上学的人之外,其他几个宁肯累死累活跟着建筑队当小工,也抹不开那张其实并不值钱的脸蛋子,去做这种走街串巷叫卖的小本儿生意,嫌丢脸啊,多不好意思呀。 对此许正阳的态度却完全不一样,用他的话说:“哥们儿一不偷二不抢,本本分分挣钱,有啥丢脸的?再说了,哥们儿这叫‘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大小咱也是个老板……” 话粗理不粗,换做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会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这小子有志气,有出息。为此甚至有些妇女同志们私下里甚至考虑过要把自己家的闺女说给许正阳当媳妇儿,她们坚定的认为许正阳将来肯定会有出息的。 可年轻人能理解的又有几个呢? 所以许正阳在乡中上学时的那些男女同学们,在各自村里看到许正阳沿街叫卖的时候,除了客套的招呼之外,多多少少心里头都有点儿鄙夷的意思,觉得许正阳这个人脸皮真够厚的,怎么做这种买卖?成不了大器…… 闲话不多扯了,转回正题。 话说这大热天儿里,街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许正阳的生意暂时是做不成了。所以他无聊的有些恶作剧心态的喊了几嗓子制造了一些噪音打扰别人午休之后,便越发的无聊透顶。本想着抽完一支烟,靠着树干打个盹儿,可天气热的实在过分,就连屁股底下的石凳,似乎都被蒸熟了一般烫屁股。 许正阳很不情愿的站起来,让屁股能够透透风,抬起头眯着眼睛透过繁茂的枝叶往天上看了看,嘴里嘀咕着骂了句:“狗日的老天爷,热死个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的老天爷听到许正阳骂它的话生气了,反正是他刚嘀咕着骂完,便从西边儿传来了一阵隆隆的闷雷声。 许正阳抬起手遮在额头上往西看了下,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焦急的神色,啐了口唾沫骂道:“操,要下雨了!” 只见西边儿的天际处涌起了阴沉沉的乌云,正在翻滚着急速吞噬着万里晴空。 许正阳急忙跳到自行车跟前儿,抓住车把,掉过头来蹬上车子就往村东驶去。 做这种换粮食的生意,就怕下雨天,把人淋透了不要紧,关键是粮食要是浇湿了,就得费上好几天的劲儿去晒干才能卖掉。 许正阳家所在的村子叫做双河村,距离朱各庄大概八九里地的样子,并不算远,可这一路路况不好,大部分都是坑洼不平的土路,再加上车后架上还驮着一百八九十斤的粮食,没有半拉钟头,压根儿就骑不到家。 而夏日里的雷雨来的特别快,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烈日高悬,下一刻便会风起云涌,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所以许正阳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老天爷啊,你可别着急,千万别急,给我半个钟头的时间,到时候别说下雨了,你下刀子俺都不管你……” 可惜他知道,老天爷不会因为自己的念叨,把下雨的时间稍微缓上一缓。 所以这一路上,许正阳是披头冒汗使出浑身的力气蹬着自行车,和身后急速吞噬着万里晴空的乌云赛跑。隆隆的雷声在许正阳的身后不断的响起,让他觉得自己像一头拉车的牲口,驾车的更夫正在挥着鞭子甩出响亮的鞭哨驱赶着他快快跑。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村边儿的房子了,许正阳却松不下这口气来,因为天空中的乌云终于超过他,吞噬了整个天空,使得天地间陡然暗了下来,阴沉沉的。 雷声更响了,就像是在头顶正上方的天空中点响了粗大的二踢脚一般,震耳欲聋。 游蛇一般的闪电在乌云中钻来蹿去,彰显着大自然的威力,震慑着世间渺小的万物…… 几滴雨点儿落在许正阳的脸上,提醒他倾盆大雨马上就要来到了。 “我靠,别介啊!再等两分钟成不?” 许正阳急了,脚下蹬的更快。 距离村口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许正阳骑着车子蹿到了路边儿上的土地庙门口。虽然已经赶到村口了,可他的家在村东头,算起来还得有个四五百米。而大雨随时都会降下,恐怕等不及他到家,就得把他淋成了落汤鸡,这倒不算什么,自行车后架上驮着的粮食是重点啊! 果然,许正阳推着自行车刚钻进土地庙中,密集的雨水哗啦啦的从天空中倾倒了下来。 许正阳将自行车靠在白灰早已脱落的墙壁上,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伸手拍了拍自行车后架上的粮食袋子,发现并没有落上几滴雨点,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看向庙外面,雨幕密的让视线不足十米,光线更是阴沉的像是到了傍晚一般。 缓过劲儿来,许正阳也不嫌脏,一屁股坐在了土地庙中的神台上,点了根儿烟,庆幸着往回赶得及时,不然还真得被大雨给淋个透心儿凉。 嘀嗒嘀嗒嘀嗒…… 因为年久失修,所以庙外下大雨,庙内便下起了小雨。 嗅了嗅鼻子,一股骚臭气在庙内弥漫着,许正阳叼着烟四处看了看庙内,撇了撇嘴,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娘的,谁他妈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跑到这庙里头拉屎撒尿……瞧这一地的屎堆……我靠,自行车后轮还压着干燥的一坨屎。” “操,脚上也踩着屎了,真他娘的晦气!” 他似乎忘了,自己也在这土地庙中拉过屎撒过尿。 据村里的老年人讲,这座土地庙已经修起来有好几十年了。反正打从许正阳记事起,村外就有,而且那时候,这座庙都已经不知道荒废多少年了。总之就连村里的老人,都记不得是谁修了这座庙,又有谁来这里烧过香上过供奉。 因为土地庙挨着早些年的老窑坑,这里的地质不适合种地,所以才能够在前些年村里人大肆开荒的时期,幸免于难,苟延残喘至今。虽然时刻摇摇欲坠,却异常坚强的挺立不倒,成为了村民们在村外耕作,或者路人经过,或者村中小儿游玩儿至此,偶尔内急时应急用的公共厕所。 绝对纯天然公厕,肮脏污秽之物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大自然风干消化掉。 当然,环境实在是不咋地。 许正阳苦着脸撇着嘴望着门外哗哗下着的大雨,在心里祈祷着这场雨赶紧停了,然后自己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破庙,真他妈不是人待的地方! “出去!” 轻微却急促的声音在阴暗的庙内突然间响起。 许正阳吓了一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四处看了看。这庙里面除了些烂树枝烂草烂砖头土坷垃,以及遍地的粪便之外,没有其他什么东西啊! 谁在说话? “赶紧出去!” 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似乎更加的焦急,还带着一丝威慑的怒意。 许正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妈了个逼的,白日见鬼了!未知的恐惧让他在这一刻没有立刻跑向庙外逃之夭夭,反而愣在了庙中间,双眼瞪得滚圆,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的跳着,就差没哭出来了。 “出……” 凭空而出的声音没有喊完,一道粗大的闪电从门口处斜斜的劈了进来,悄无声息的径直击穿了许正阳的胸膛。 许正阳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扑通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头部还在神阶上重重的磕了一下,当然,此时的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他的意识消失之前,脑海里只来得及想到了两个字儿:“挂了!” 阴暗的土地庙中,神阶上那斑驳不堪,不足一米高的土地神泥像,微微的颤了一颤,抖下些许灰土。空气诡异的扭曲波动了几下,一个穿着破旧不堪邋里邋遢身形瘦小的老头儿,凭空出现,坐在了许正阳头部旁边儿的神阶上。 “唉……”满脸沟壑的老头儿重重的叹了口气,浑浊的双眼中透出一丝的沮丧和悲伤。 突然,老头儿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仰头冲着向下倾倒大雨的阴沉天际,愤怒的吼骂道:“操,你妈的老天爷,打歪了!” 卷一 土地 002章 我只是太寂寞 穿越了? 许正阳醒来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有些荒诞的可能性。 哦,请不要误会,许正阳压根儿没看过什么网络小说,他连电脑都不会用。之所以知道“穿越”这个现下很流行的词汇,是因为几个现在还在上大学的哥们儿回到村里时,给他讲述过一些网络小说的故事。 不过当他睁开眼睛,看到脏兮兮挂满了蜘蛛网的屋梁,再嗅到庙内那独有的臭烘烘的味道时,便很懊丧却又有些庆幸的知道,他没有穿越,还活着待在土地庙里。 然后,许正阳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急速的后撤两步,然后盯着坐在神阶上的那个古怪老头儿,诧异又有些戒备的问道:“你是谁?” “土地。”老头儿耷拉着眉眼角,有气无力的答道。 “土地?”许正阳挠了挠头,怎么叫这么个古怪的名字?再看看老头儿那破烂邋遢的穿戴,老实巴交的面孔,许正阳琢磨着这老头儿八成是个精神有问题离家走失的可怜人,所以他不再疑惑和害怕。摇摇头叹了口气,走上前蹲在老头儿的身边儿,微笑着掏出烟来递过去一支,问道:“老大爷,您是哪里人啊?” 老头儿摇摇头没有接许正阳的烟,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儿,是我家。” “咳咳……好吧,那您家里还有什么人没?” “没了。” 许正阳一时间有些气馁,自顾自的点了支烟抽着。看看庙外,大雨依然在下着,他琢磨着一会儿雨停了就先把老头儿带到村委会去,让村干部联系乡派出所,想法子找到老人的家人或者家庭地址,再把他送走。 就在这时,许正阳眼一花,也没看到老头儿从哪儿掏出来一块儿巴掌大的白净玉石捧在了手上,瞅了瞅然后抬头看着许正阳说道:“许正阳?” “嗯……咦?您认识我?” 老头儿嘟哝着说道:“老朽是本地的土地,想知道你是谁还不容易么,傻小子。” “你说啥?”许正阳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急忙往后蹭了几下与老头儿拉开距离,然后看了看那神阶上的泥像,又瞅了瞅老头儿,不由自主的问道:“你是……这庙里的土地神?” “嗯。”老头儿点了点头。 许正阳一时间缓不过来神儿,坐在地上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老爷子,您可别乱说啊……” “乱说什么?要不是老朽,你小子被雷劈了还能活过来?” “这……”许正阳想到了先前自己确实被闪电击中,此时身上却完好无损,连衣服都好好的,而且这个古怪的老头儿竟然认识自己。顿感诧异之后,也就相信了面前这位老头儿确实是土地……神!毕竟,这种事儿似乎除了神能做到,没有别的解释了。于是他壮着胆儿说道:“那个,谢谢您老救命之恩,回头,回头我来给您烧香上供……” “不用了。”老头儿摇了摇头。 许正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不敢出去,好嘛,遇见传说中的神仙了!这都是哪辈子的传说了?如今的世道上,无神论早就普及到了任何一个犄角旮旯里,自己怎么就如此幸运,撞上神仙了呢? 半晌之后,许正阳才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您老……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啊,哦,以后,以后要有啥需要俺帮忙的,尽管吱一声,俺,俺,滴水之恩,俺涌泉相报……”说着话,许正阳撑起身子,往墙根儿边儿的自行车前挪着步子,准备溜之大吉了。 “等等。”老头儿忽然说道。 许正阳立马站住,一动不敢动。 老头儿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你说要帮我的忙,那我现在想死了,你能帮我去死不?” “啥?”许正阳被老头儿的话给说的一头雾水,尴尬的说道:“老爷子,那个,您这是何必啊?好死不如赖活着……” “少废话。”老头儿瞪起了眼,似乎下了决心一般,有些生气的说道:“要不是你小子钻到庙里,挡住了三分之一的天雷,我肯定已经痛痛快快的死了,你这不是坏我的好事儿吗?害的我没死成,还得耗费力气救你……我攒了两百多年的神力啊,终于引来了天雷,让你小子给坏了好事儿!”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许正阳使劲的咬了下嘴唇——疼! “帮不帮?”老头儿瞪着眼怒道,看样子好像许正阳不答应,他就要扑上去咬许正阳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两口。 “别啊,老爷子,您……有啥想不开的要寻死啊?”许正阳连忙摆着手劝道:“您别生气,放宽心,要是觉得现在没人信您,没人给您上供烧香,那我以后天天来给您烧香,嫌这庙破旧的话,咳咳,我现在没钱,等我有钱了,我把这庙给您老翻盖一新……” “我用你帮我做这些吗?”老头儿打断了许正阳的话。 “这……”许正阳无语了,这倒是真的,人家是神仙,想要翻盖房子的话,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么?可他干啥非得寻死呢?难不成活腻歪了?想到这里,许正阳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您老,您老这是为了啥想不开呢?” 老头儿叹了口气,说道:“唉,活腻了。” 不是吧?这都能猜中……许正阳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头儿。 “帮不帮?” “这个……我怎么帮?”许正阳为难的问道。 “我把神力都给你,你来当这个土地神……”老头儿语出惊人。 于是许正阳再次被惊到,嘴巴张的下巴颏都快掉地上了。 “不想当神仙?” “不不……”许正阳急忙摇头,谁不想当神仙啊?问题是……许正阳小生意人的心性让他习惯性的精打细算。看这老头儿的模样,混的够惨的,而且都混到活腻歪的程度了,足可见干土地神这一行,不咋地。想到这里,许正阳便尴尬的说道:“老爷子,您把心放宽些,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不是?谁还没个不痛快的时候,俗话说的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老头儿瞪眼道:“你少废话,帮不帮?” “别生气别生气。”许正阳赶紧说道:“您让我当了土地神,你就,就可以,甩手走人了?” “嗯。”老头儿点了点头,说道:“本来一道雷劈下来,我就神魂飞散了,我没有肉身,神力一去,自然也就死了……哦对了,你不用担心自己以后也会像我这样想死都难,毕竟你有肉身,将来若是达不到帝君的境界,肉身一死,也就一了百了。” “谁他妈脑子有问题才想死呢。”许正阳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说道:“俗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我这不是沾您老便宜么?” 老头儿连忙摇头道:“不沾不沾,你这是帮我的忙呢。” “老爷子,您是神仙,要是真的想把神力给了我,好像,好像不用跟我商量吧?” “哎,可不能这么说,来到人世这么久,我从来没干过亏心事儿,也绝对不强人所难,这是原则问题。” 许正阳眼眉一挑,心想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土地神这职业,不是什么好事儿,要不然这老头儿怎么会说“强人所难”呢? 大概是看出来许正阳心里想什么了,老头儿挥手说道:“你放心,好歹土地神也是神仙,你一个凡人能当上,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哦,对了,我剩下的这点儿神力,充其量也就能让你当半个土地神,算是兼职吧。” “我,能拒绝么?” “不行。” “您老在强我所难……” “咳咳……”老头儿干咳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说道:“好歹,好歹算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也是。”许正阳苦着脸撇了撇嘴,仔细一想却也无奈,看老头儿这幅模样,自己真要拒绝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所以他干脆眼睛一闭,双手一摊,大义凌然的说道:“既然如此,我许正阳不能不仗义,不能知恩不图报,就当报恩了,奶奶的,是死是活百十来斤,来吧,给我吧,随便您折腾我吧……” 他本想对方好歹是个神仙,自己这般委屈,好歹得动点儿仁慈大爱之心,放过自己呢。 不曾想老头儿一看许正阳如此光棍儿,倒也不再犹豫,立刻抬起手虚空一指,一股淡淡的金黄色光芒轻轻柔柔的从指间倾泻而出,直入许正阳的眉心当中,顷刻间光芒消失不见。许正阳只觉得一股热流涌入眉心,瞬间蔓延至全身又回到了脑海当中。 “好了?”许正阳睁开眼,抹了把额头上浸出的汗珠儿,“我靠,您还真的把我给办了啊?” 老头儿和蔼慈祥的微笑点头,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写着满意解脱之说。 许正阳动了动四肢,感受了一下体内,好像也没啥大碍,干脆心想就算是报答这老头儿救命之恩,让老头儿了却这临死前的心愿,也算自己做了件好事儿。至于土地神这一行是好是坏另说,大不了等他死了之后,自己不务这份土地神的正业不就行了么? “这是‘本土录’,里面有全乡土地和人畜生灵的户口记载。”老头儿把手中的那块儿白净的玉石递给许正阳,说道:“这‘本土录’内有玄机,当然了,以现在这世道,想来你这辈子也没机会参透,还有,你现在神力不足,只是半个土地神,也打不开这‘本土录’……” 还以为是什么法宝,闹了半天等于是个没用的东西,许正阳撇着嘴接过来。没曾想那东西刚一入手,便化作一道流光钻进手中,消失不见,惊得许正阳“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不用担心,认主了而已。”老头儿的声音低了许多,有些力不从心似的,而且身形也开始出现了变化,飘飘忽忽隐隐约约,似乎随时都要消失。 许正阳一看老头儿成这样了,意识到八成这就是要神魂消散,赶紧问道:“老爷子,当神仙都有啥好出啊?我该怎么做?” “唉……随便你吧。”老头儿的身影已经渐渐消散,似乎不想回答许正阳的话,只是轻轻柔柔的说道:“这神仙,你若不想做,不做也罢……” “哎哎,您老把话说清楚,到底咋回事儿啊?” “神仙,早已经成了传说中的传说……我已经没有什么留恋,太寂寞了……” 许正阳眼睁睁看着老头儿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庙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回想着老头儿说过的话:什么传说不传说的,这不是废话么,神仙本来就是传说中的东西;你没了留恋?你活的寂寞? 这都关我屁事啊,我问的是该怎样做神仙,好歹告诉我这神力怎么用啊! 风马牛不相及嘛! 卷一 土地 003章 遇鬼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许正阳不知道自己被雷劈了一下,不但没死,反而得到了所谓的土地神职位以及半个土地神的神力,算不算得上是什么福气。不过福气是没看到,晦气来的倒是挺快,那天他从土地庙里回到家后,就连着发了两天的高烧,输液打针花掉八九十块钱,把个许正阳心疼的不行。 土地庙碰上的那茬事儿,他没敢跟任何人说,第一又怕家里人担心;第二,传出去也让人笑话,没人会信这些东西。 所以他把这事儿憋在了肚子里。病愈之后,又歇了三天,仔细查看了一番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他才放下心来。 有没有神通无所谓,当不当神仙也不重要,只要自己的身子骨没出毛病就行。 没过几天,他便把这茬事儿给抛到脑后头,不再去想了。毕竟他是一个家境贫困的普通人,平时需要操心的是每日里如何换完小米,怎样能多赚上三五块钱,这才是正经事儿。至于土地神的神职和神力……又不能赚钱当饭吃。 直到半个月后…… 这天上午在王家村换小米的时候,许正阳接了笔大买卖,有人要他往滏河市里送二百斤小米,不让他白跑这么远的路,每斤小米加一毛钱。 这可把许正阳乐呵的不行,谈妥了价钱问好了具体地址,立马赶回家去。下午把谷子碾成小米装好袋子,许正阳气都顾不上歇一口,便骑上自行车驮着小米兴冲冲往滏河市赶去。 滏河市距离双河村八十多里地,加上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多,而且还是负重二百斤小米,到了市里还得一路打听着找到地方。所以等卸了小米收了钱往回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好在是回来的时候是无负重空车,加上赚了五十块钱,许正阳的心情好力气足,蹬着空车如同旋风般向村里杀奔而去,打定主意回去以后买上两瓶冰镇啤酒,好好犒劳下自己…… 那,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横贯长空的银河托起密布的繁星和高悬的月牙。 微风徐徐,吹来路两侧稻田中蛙鸣阵阵,便是那树梢上知了嘶鸣的声音,似乎也没有了白日里那般喧嚣吵杂,如同有韵律一般配合着蛙鸣,演奏着夏日夜晚的交响曲。 快到村里的时候,许正阳骑车的速度已经缓慢了许多,毕竟这一趟来来回回一百六七十里路,他确实已经精疲力尽,而且看到远处村庄里的隐约灯火,他的精神也完全放松了下来。 懒洋洋的蹬着自行车,许正阳叼着烟哼唱起了歌曲: 仙山隔云海,霞岭玉带连, 据说世外有天仙; 天仙休羡慕,世人刻苦干, 何难亦有欢乐园。 有志能自勉艰辛不用怨; 奋斗留汗血得失笑傲然…… …… 许正阳很满足与现在的生活状况,他自信凭借着自己的辛苦努力,一定能够帮助家里脱贫致富,过上幸福的生活。当然,他也有一个很切实的奋斗目标,那就是能够攒下钱来,去滏河市里开一间杂粮门市。 至于再以后是否大富大贵,那得另说了,虽然很是向往,但是许正阳知道不切实际。 路过土地庙的时候,许正阳想起了半个月前经历的那一幕,莞尔笑着自言自语道:“神仙神仙,不见得就过的多么好,不然土地神他老人家也不会自寻短见了……真真是如同歌曲里所唱‘玉楼仙宫金堆玉砌,俗凡比仙境,也不差一些’所以,俺还是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才对哦……” 念叨着这些话,许正阳已经从土地庙前行过,没曾想突然身后传来了焦急的声音:“哎,土地神,土地神……” 此时村外的道路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加之又是晚上,猛一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许正阳惊得打了个哆嗦,车子一晃差点儿摔倒在地。所幸许正阳身手还算矫健,反应还算敏捷,加之平日里就是骑自行车的熟手了,所以他脚一撑地,双手用力,自行车稳稳的停在了路中央。 许正阳心里一股无名之火冲起,奶奶的,大半夜的吓唬人啊!他叼着烟瞪着眼回头看去,却见皎洁的月光下,从土地庙内急匆匆跑出一个人影,挥着胳膊招呼着:“土地神,您老等等。” “叫我呢?”许正阳看那人影有些眼熟,而现在四下里没人,想到自己半个土地神的身份,顿时有些疑惑,这人是谁?怎么会知道我是土地神的?许正阳凝神仔细看去,来人距离自己也越来越近。 还没看清脸庞呢,许正阳已经惊的双眼圆睁,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见鬼了! 因为冲许正阳跑过来的人影,竟然是脚不沾地,而且身影飘忽不定。 正待许正阳回过神儿来,准备立刻掉头逃之夭夭之时,只见那人影在距离他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停住,然后没有半点儿犹豫的跪了下去,如捣蒜般的连连磕头,口中不停的祈求着:“土地神,您老发发善心,帮帮我的忙……” “这……”许正阳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心想这鬼原来是害怕自己啊,也对,好歹自己也是神仙,鬼能不怕么?不过,不过这个鬼,怎么看起来很眼熟,而且声音也耳熟啊……可是也不知道因为晚上光线不好的缘故,还是因为鬼这种玩意儿本来就模糊不清,反正是看不清长什么模样。 许正阳歪着脑袋叼着烟问道:“哎,你是……谁啊?” “土地神,小人是双河村的赵老光。”那鬼魂回话的时候,也没停止磕头,一个劲儿的道歉:“以前活着的时候不信鬼神,还曾来土地庙中拉过屎撒过尿,亵渎了神灵,请您饶恕我的罪过……” “老光叔?”许正阳赶紧从自行车上下来,也不害怕了,匆忙往那鬼魂跟前儿走去,一边儿说道:“您怎么回来了?” 赵老光是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在双河村算得上是有名的人。 村里人都知道,赵老光前些年在外面当包工头赚了大钱,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认识了一个南方的女人,在省城买了房子又组建了一个家庭,听说那女人还给他生了个孩子。好在是赵老光还有些良心,并没有抛弃糟糠之妻和家里的一个闺女一个儿,平时也经常回村里的家住上些日子,留下些钱。 他的家和许正阳家住在一条街上,两家人很熟悉,所以许正阳猛一听是赵老光,便赶紧上前要搀扶起来,自己可受不起长辈磕头啊。 没曾想他往前迈步,赵老光的身子却飘忽忽的急速后退,始终和许正阳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并且在后退的时候压根儿就没见站起来,就那么一边儿磕头一边儿往后飘,嘴里叨咕着:“土地神,赵老光承受不起您这么称呼……” “老光叔,我是正阳啊!”许正阳汗颜,急忙说出自己的身份。 “正阳?”赵老光终于不再磕头,抬起头来疑惑的瞅了瞅许正阳,“土地神,您,您是许正阳?” “啊,对啊老光叔,您不认得我了?” 许正阳心里疑惑,这才想起赵老光现在是个鬼,大概……人鬼殊途,鬼看不清人的模样,而人,也看不清鬼的模样吧? 此时的许正阳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在赵老光的眼里是什么样的形象,那可是金光灿灿浑身放光,鬼根本看不清他整个人的模样,倒是头顶上戴着一顶雁翅帽,上面清晰的写着三个字儿——土地神。 “土地神,不管您是许正阳,还是谁,求求您饶恕我的罪过,帮我个忙吧……”赵老光又开始磕头了。 “得得,别磕头了,说吧,啥事儿?”许正阳现在已经肯定赵老光看不清自己,所以干脆也就不在这方面纠缠了。 赵老光闻言不再磕头,匍匐在地上,哽噎着抽泣道:“前两天我从省城开车去河西省,半路上刹车失灵,一头扎进了水库中,淹死了,到现在都没人知道……我成了鬼之后,才明白只能在世上待七天,就先回了省城,想着找小老婆去把我的尸首给弄回来,可人鬼不能交流,而且我发现小老婆竟然背着我在混野汉子,所以我就赶紧回来,想找我村里的老婆和孩子……可是我看得到他们,他们看不到我,我怎么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啊?而且我还想告诉他们,在西墙根儿下,我埋着一个存折,里头有一百多万块钱,是留给他们的。” “这个……你想让我怎么帮你?”许正阳问道。 “您,您就帮我把我死了的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去把尸首领回来,落叶归根,我总得埋在自家的祖坟上啊。而且,而且得让他们知道那个存折的事儿,要不他们这辈子也不会知道!”赵老光一边儿说着,还不停的磕头,只不过磕不出声音来。 “哦,那行,一会儿回去我就跟他们说说。”许正阳没有丝毫犹豫便点头答应下来,小事一桩嘛,举手之劳而已。 “谢谢,谢谢您了,土地神您大人有大量,您功德千秋……” 听着赵老光一个劲儿的磕头说着些颂扬的话,许正阳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里头舒适无比,似乎血液都开始欢快起来。许正阳还以为自己是承了这一顶顶的高帽后有些沾沾自喜了,所以点头说道:“还有别的事儿没?” “没了,没了。”赵老光连忙说道。 “哦,那就安心的去吧,不要留恋这世俗红尘,早日进入地府轮回,赎清了罪恶,也好早日投胎转世为人……”许正阳得意洋洋,开始摆起了土地神的谱儿,受体内那种舒适感的影响,心想着做神仙的感觉……蛮不错地嘛。 “是是,多谢土地神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下辈子我也会日日烧香磕头……” 又赞美奉承了一番,赵老光的鬼魂这才起身,飘飘荡荡的向远处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沉沉的夜幕当中。 许正阳美滋滋的得意了一会儿,骑上自行车往村里行去,心想赶紧去帮赵老光跟他家里人说一声去……哎哟!不行啊!许正阳骑着自行车忽然想到,自己该怎么去跟赵老光的家人说这事儿?难不成直接说:婶子,您好,我是土地神,老光叔死了,他的鬼魂找了我,托我告诉你们,赶紧去给他收尸去? 那肯定会被赵老光的家人拎着棍子和菜刀打出来的。 许正阳有些后悔自己没想通透就应承下来这件事儿了。 卷一 土地 004章 无事生非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已大亮,空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凉意。 许正阳叼着烟推着自行车从家里走了出来,如同平日里一样,准备出去换小米。只不过今天他并没有出了院门就蹬上自行车哼着歌儿走人,而是皱着眉头,推着自行车不急不缓的走出浅浅的巷子,来到大街上,停在了赵老光家的门口。 犹豫一番后,他终于叹了口气,将自行车靠在墙根儿下,然后迈步进了院儿。 这些年赵老光挣了钱,家里面的房子早已翻盖一新,盖的像是四合院似的,墙上贴满了白亮的瓷砖,铝合金大窗户下粘了一圈儿的瓦蓝色瓷砖;房前的月台上摆满了盆盆罐罐的鲜花盆景,院子里铺着地砖,栽种着几棵香椿,幽雅恬静又不失富裕的阔气。虽然不似别人家那般富裕了之后盖成了两层的小洋楼,可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却比那楼房还要舒适气派。 “婶子,婶子,在家不?”许正阳站在院子里喊道。 “哎,正阳啊,啥事儿?”赵老光的媳妇儿香芹端着饭碗搭着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面带疑惑的看着许正阳,“正阳啊,今儿个不出门儿做生意么?我还正说找找你,让你带俺家林子学学做生意呢。” “嗯嗯,好说好说。”许正阳嘿嘿讪笑着敷衍道。 “有事儿?” “嗯。” “这孩子,有事儿就说呗,吞吞吐吐的……”香芹走上前笑着用筷子在许正阳的脑门儿上敲打了一下,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好,难得的好,自打去年知晓了赵老光在外面有个家之后,她很少露出过笑容。 许正阳深吸了一口烟,咧着嘴讪笑着说道:“是这样,咳咳,婶子,有个事儿想跟您说说,可又不知道咋开口。” “说呗,你看你……” “我说了您别生气啊。” “去去,跟你婶子这儿捣什么乱,有事儿就快说……”香芹乐得用筷子又狠狠的敲打了一下许正阳的脑门儿。 “那个,昨晚上我做了个梦,咱村西那个土地庙您知道吧?”许正阳看着香芹疑惑的点了点头,便接着说道:“土地神,咳咳,好像是土地神,给我托了个梦,让俺给您捎个信儿……说是,说是老光叔说的,在您家西墙根儿下面埋了张存折,里头存了一百万块钱。” “啥?”香芹愣了一下,有些慌张的往院门外看了看,便小声说道:“正阳,这话,这话可别乱说啊,你做了个梦,不算数的不算数的。” 许正阳挠挠头,说道:“应该……没错儿的,要不您现在就挖开看看呗。”说着话,许正阳注意到了院内西屋和正堂屋之间那堵墙下,已经被挖开了一条宽两尺多,深半米的坑,不禁想到,乖乖,该不会是人家已经挖出来了吧? “肯定是假的,没这回事儿,你看看,西墙根儿都刨开了,我正准备种点儿花呢。”香芹严肃起来,继而又忐忑的问道:“真的是土地神给你托梦了?还说啥没?” “还说,还说……”许正阳心里恨恨的腹诽自己怎么接了这么个差事,这不是来讨打么?不过想归想,事儿还是得办,所以他咬牙说道:“土地神还说,老光叔出事儿了,在省城往河西省的那条路上,开着车掉进了水库里,要您家里头去人,把老光叔的身子捞出来,拉回咱们村儿,埋到祖坟上……” 话刚说完,赵老光的儿子赵林气呼呼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大吼道;“狗日的许正阳,你爹才死了呢!你咋不把你爹埋到祖坟上去!” 许正阳眉头一皱,咬住了下嘴唇儿,眯着眼看了看赵林,不再说话,扭头走了出去。 若是换作以前……赵林敢跟许正阳这么说话么? 也许敢,毕竟再老实的人,遇上一个说自己老爹死的主儿,也得发火不是?不过这若是换在许正阳没有做生意之前,赵林敢这么骂许正阳的话,许正阳绝对会二话不说上前揪住赵林狠狠的揍一顿,即便是赵林比他大两岁。 许多人总喜欢得势不饶人,比如现在的赵林,看到许正阳一声不吭扭头走了出去,于是乎脾气见长,骂骂咧咧咋咋呼呼的就追了出去,他的母亲拦都拦不住。 火红的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钻了出来,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 听着赵林的叫骂声和他母亲的劝阻声,大街两侧的一些村民们端着饭碗从家里兴冲冲的走出来,准备看热闹。 许正阳没有理会赵林,黑着脸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许正阳,你他娘的别走,给我把话说清楚!”赵林横在了自行车前面,一把抓住车把,拦住了许正阳。 许正阳抬起头盯着赵林,眼睛眯缝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自行车从许正阳身后蹿了过来,猛的撞在了赵林的身上。得亏赵林闪躲的快了些,可还是被自行车撞得一个趔趄摔倒在了自家门口的台阶上。 撞了赵林的年轻人叫曹刚川,二十来岁的模样,穿着件军绿色的背心儿,脏兮兮的长裤,布鞋,他皮肤有些黑,肩宽体阔,豹头环眼像个猛张飞一般。只见他单脚撑地,一条腿跨在自行车上也没下来,粗糙的大手抬起,食指指着刚刚站起来的赵林怒骂道:“赵林,你他娘的拽什么拽,想死啊?” 赵林一瞪眼还未答话,就见曹刚川的身边又停下一辆自行车,一个瘦瘦的,个子不高但是有着一身腱子肉的年轻人从自行车上下来,稳稳的站在了曹刚川的身旁,倒没有像曹刚川那样破口大骂,他不急不缓的支好了自行车,面色平静的从车把上挂着的帆布兜里拎出来一把瓦刀,眯着眼瞅着许正阳问道:“阳子,练练他?” 他叫张浩,和曹刚川一样,都是许正阳从小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哥们儿,小学、中学都是同班同学,毕业后又在一起厮混了几年,许正阳开始换小米之后,他们也都开始正儿八经的跟着建筑队上班了。 “林子,回去!”香芹看到这一幕,急忙拉扯着儿子让他赶紧回家去,继而笑着对许正阳说道:“正阳,别跟你林子哥一般见识,他那狗脾气……一会儿我骂他一顿,啊!” 赵林恨恨的瞪了许正阳他们三人一眼,却也不敢再说什么,耷拉着脑袋回了家。 “没事儿没事儿,行了婶子,今儿的话就当我没说,您信也罢不信就算。”许正阳挥了挥手,扭头蹬上自行车向村外骑去,一边儿招呼着:“刚川,浩子,走了!” “哎,来咯!”两人答应一声,蹬上自行车跟了上去。 大街上本想着看热闹的人叽里咕噜的嘟哝着各回各家了,真没劲,打起来才热闹啊! 不过村里人到不至于鄙夷赵林,毕竟别说双河村了,就算是周边几个村子里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中,有几个敢招惹许正阳他们这一伙人的?别看这几个小子现在都好像浪子回头,要么上班要么上学,许正阳还做起了小本生意换小米。可谁都知道,许正阳这帮人,不能招惹。因为他们虽然不像别的年轻人那么容易冲动,喜欢惹是生非打架斗殴,但是讲起哥们儿义气来,他们就是一群疯子。 前两年,轰动全乡乃至镇上的几次打架斗殴事件,都是他们一伙人干的。 而且到现在,他们这帮人中还有俩在监狱里蹲着,其他几个,都进过派出所或者被拘留过。 “阳子,在外面换小米儿没被人找碴吧?”曹刚川叼着烟问道。 “没有,这不好好的么?”许正阳笑呵呵的答道。 张浩笑呵呵的说道:“我算是服了你,挣得比我们多,又轻省,唉……” “那你别去建筑队了,跟我一起换小米儿,回头咱俩一起买辆三蹦子,跑远点儿,多带点儿,肯定赚钱!” “那成,回头我想想,哈哈。” 曹刚川和张浩都笑了起来,心里都明白,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做这一行的。毕竟天天都有可能见着中学时期的同学,尤其是女同学,而且当初好歹也是风风光光无人敢惹的主儿,面子放不下来啊! “对了,今儿和赵林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俩怎么犟上了?”曹刚川问道。 “没事儿。”许正阳笑了笑。 张浩说:“要不咱抽空拾掇拾掇他?” “不用了,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许正阳摇头道。 “我说阳子,你说你现在这性子变得……哎,对了,我听人说刘秀艳现在在滏河市有了个相好的,你可注意着点儿啊。”张浩说道。 “浩子,你他娘的少瞎咧咧!”曹刚川怒道。 张浩撇了撇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就不再吱声。 许正阳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事儿他早就听说了,只不过不怎么在意而已。对于刘秀艳,他确实没什么刻骨铭心的那种感情,前两年俩人谈上恋爱,也是因为哥儿几个撺掇着赶鸭子上架,就那么将就着谈到了一起而已,后来发展到搂搂抱抱偶尔亲个嘴儿,却也没什么实质性发展。 倒不是说许正阳是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一类的人物,也不是他身体有毛病,而是因为他内心里一直有另外一个人。 说着话,已经到了107国道上,曹刚川和张浩骑着自行车往南,去镇上上班了;而许正阳则往北,他要去王家村一带换小米,昨儿还有几家打了招呼说要小米呢。 因为昨天有预定了的,所以今天的买卖做的顺,还没到晌午的时候,一百斤小米已经换完了。 许正阳到国道边儿上收玉米的仓库把玉米卖掉,数了数钱,如同往日一般,赚了三十块钱,他美滋滋的骑着自行车哼着歌往回行去。 路过韩庄时,他还买了瓶冰镇啤酒,喝着酒往回不慌不忙的骑着,心里头一边儿盘算着什么时候攒够了钱,去市里开门市…… 回到村里路过赵老光家门口的时候,许正阳看到一辆警车停在那儿,许正阳也没想别的。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刚回到家里坐了会儿,身上的汗还没落干净呢,两名警察在赵林的陪伴下进了屋。 看到许正阳,赵林伸手一指:“他就是许正阳。” 两名警察二话不说,上前掏出手铐把许正阳给铐了起来。 许正阳疑惑问道:“你们这是干啥?” “回所里再说吧,我们现在怀疑你和赵敬光死亡一案有关,请配合我们的调查。”一名警察很严肃的说道,并且押着许正阳就往外走。 许正阳的母亲袁素琴从西屋出来,满脸恐慌的拦住询问到底什么事儿。 两名警察倒也没有像对许正阳那般凶巴巴的,很平静且简单的陈述了一遍案情,然后说只是带许正阳回所里询问调查,如果他确实没有犯罪的话,很快就会放他回来。 许正阳琢磨出大概是怎么回事儿了:八成是赵老光死亡的事情已经被派出所里得知,而通知他们家人的时候,赵林肯定提到了自己今天到他们家告知了这个消息,于是警察便怀疑自己与赵老光死亡的事情有关系…… 所以许正阳一脸坦然的劝母亲放心,自己没有犯罪,很快就会回来的。 卷一 土地 005章 转正 赵老光出事儿的地点在河西省与河东省交界地的云岭水库。 出事的时候是傍晚,一名路过这里的司机,亲眼看到了赵老光的桑塔纳轿车钻进了水库当中。当时这名司机也没当回事儿,后来越想心里越不舒坦,总觉着良心上过不去,便在四天后,报案告知了警方这件事儿。 很快,赵老光的桑塔纳轿车和尸体被打捞出水,通过他随身携带的证件,警方知晓了他的身份,于是通知滏河市慈县花乡派出所,让他们告知死者家属,前来认领尸体,办理火化等一应后事。 花乡派出所的所长钟山是双河村人,得到赵老光的死讯后,他本想着亲自回村通知这件事的,可手头正好有一件案子需要办,所以便安排了两名警察去了一趟双河村。 如同许正阳猜测的那般,两名警察到赵家告知赵老光的死讯时,香芹和儿子都是满脸的惊诧,而赵林更是忍不住脱口而出:“许正阳怎么知道的?” 大概是职业病的缘故吧,抑或是警察的警惕性都很高,所以当时两名警察一听赵林的话,便询问了许正阳是谁,然后就产生了疑惑,立刻前往许正阳家中,逮捕许正阳。 毕竟,赵老光是全乡有名的暴发户,有人提前知晓了赵老光死亡的消息,难免会让警察产生怀疑。 于是乎许正阳被抓,带回派出所接受调查询问。 好在是,钟山是双河村人,而且他儿子钟志军和许正阳一直以来关系都不错。所以许正阳在派出所里,并没有遭受到严刑拷打逼供等等恶劣手段。 但案情严重,牵涉到了一条人命,所以许正阳再怎么解释,也不能立刻把他无罪释放。 两天的调查之后,派出所的警察们就都纳闷儿了。 难道许正阳说的是真的?果然是有土地神托梦告知了他这个消息? 因为事实明摆着的,赵老光家的西墙根儿下,确实埋了存有百万资金的存折。在许正阳还未通知这个消息的头一天傍晚,赵老光的老婆想要在西墙根儿下开一块儿地种花草,结果就挖出了那个存有百万巨款的存折。可以肯定,这张存折除了赵老光之外,就连他的家人都不知晓,而许正阳又从何得知? 而且,经过许正阳所提到的人证,警察也调查走访了乡里的几个村子,证实了许正阳这些日子以来,每日里都会走街串巷的换小米,没有作案的时间。 许正阳解释说是连着两个晚上,土地神都托梦给他,所以他心里有些害怕,就咬着牙试着告知了赵老光的家人…… 匪夷所思啊! 可不管许正阳的解释有多么的让人难以置信,警察也很无奈的选择让许正阳回了家。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总不能把人一直关着吧? 赵老光遭遇意外死亡的消息在村里引起轰动,而许正阳也在当天被警察带走,初步怀疑他与赵老光的死亡有直接关系。于是乎各种版本的消息在村里不胫而走,大致意思几乎如出一辙,反正就是许正阳害死了赵老光。 但是两天后许正阳安然无恙的回了村,土地神托梦让他捎信的消息,也很快在村子里传开了。 村民们一琢磨,许正阳还真不可能害死赵老光,因为谁都知道许正阳天天起早贪黑的换小米,也就在十里八村的做着买卖,哪儿能突然间跑到六百多里地之外,害死赵老光,然后很快折返回来呢? 人们看向许正阳的眼神,就开始变得怪异起来,这小子……不对劲。 土地神怎么就给他托梦了呢?而且……多少年没有人相信鬼神这种迷信的说法了,突然间怎么就有了神仙和托梦这种事儿呢? 且不管村民们抱着何种想法吧,反正是村外的土地庙中,最近这些日子里,再没有人敢进去撒尿拉屎了。据说……还有人大半夜的去土地神庙里烧香烧纸上供了呢。对此谣言许正阳完全相信,没有理由的相信,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觉得真有人去土地庙里烧香上供请愿了。 哦对了,许正阳是被派出所所长钟山开车送回家的。 毕竟是一个村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关系,许正阳在派出所里被关了两天,且不说法律上本来就不合乎规定,从良心上讲,钟山也觉得对不住许正阳和他的父母不是?所以把钟阳送回去之后,还给他的父母做了一番歉意的解释。 等钟山走了之后,许正阳的父亲许能大发了一通脾气:“兔崽子,吃饱撑的管人家家里的闲事儿!你还土地神托梦了,你咋不说自己犯癔症吃了土坷垃神经啦?” 好在是,这一年多来许正阳勤勤恳恳换小米挣钱,表现不错,不然的话铁定挨一顿狠揍。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许正阳的心里也极为难受,愤恨着那个将土地神的职位和目前看来只有点儿见鬼能力的神力给了自己的糟老头子,他娘的,怪不得他活腻了不做神仙非得寻死,感情这土地神的工作……真他妈不是个好活儿。 这就叫好心做了驴肝肺,俗话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做好人难,做神仙难啊,估摸着当初吕洞宾也是吃饱了撑的好心多管闲事儿,才落了这么一句流传千古的俗语下来。 当土地神传话,有个屁用啊? 这次就算是不帮赵老光捎信儿,他家里人不还是得到了消息么?那个一百多万块钱的存折家里人也刨出来了! “我图什么?一分钱没分到!还他娘的耽误了两天的生意。”许正阳气得连喝了半斤白酒都睡不着觉。他懊恼的琢磨了一个晚上,终究是没想到什么法子能够消除掉身上的神力,更不知道该找谁去辞掉土地神这份职务。 所以他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管这些烂摊子事儿了,如今这年头,千万别好心做好事儿,闹不好就得吃大亏哦! 当然,这也只是气话而已。 以许正阳的性子,真要是让他遇到什么老奶奶过马路或者小孩子摔倒了,他八成还得冲上前去帮着搀扶起来。就像是有一次去滏河市在公交车上给一位老爷爷让座儿,结果那位老爷子很牛气冲天理所当然的坐下,连句谢谢都不带说,反而鄙夷的瞅了一眼许正阳土老帽的穿戴时,许正阳也大怒在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让座儿了。 可现在他要是在公交车上,依然还会给老年人啊抱孩子的人啊还有孕妇啊,让座儿! 这是本性,良心,是人性! 话说许正阳一宿未睡,第二日却不肯休息,瞪着熊猫眼也得出门儿做生意,试图挽回这两日的损失。然而他终究不是铁打的身子,所以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生意做的也不顺当。一直到中午毒日当空,热浪裹身,驮着的小米儿才换出去一半。 转悠了三个村子之后,他来到了辛庄乡辛庄村的十字大街上,将自行车靠在墙根下,自己则坐靠在一棵粗大的柳树下面,就着水吃下了买来的两个馒头,抽了支烟,便打算迷糊俩钟头。 可恨的是这炎热的夏季里,即便是钻在屋里躲到电扇底下,也难解暑意,更何况在大街上的柳树荫下,就连偶尔刮过的微风,都像是裹着火焰的热浪一般,烤的人汗流浃背,浑身难受。所以又困又累的许正阳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又点燃了一支烟抽上,无聊的四下里乱看,很快便注意到了十字大街的斜对面那处“辛庄乡老年人活动中心” 辛庄乡老年人活动中心,原先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土地庙,据说还是在清朝时期修建的,有那么点儿古迹的意思,而且还载入了县志之中,所以保护的要比许正阳他们村西的那座土地庙好的多。 前年的时候,为了更加完善的保护好这座文物古迹,乡里出钱将土地庙四周扩了一大圈儿,圈起了围墙,盖起了大门,同时还请县里的相关人员来,将土地庙维护一新。然后在院子里又盖起了几间房子,为了节省土地资源,又保证花钱花的物有所值,干脆把圈起来的土地庙改成“老年人活动中心”,院内弄了些健身器材,几间屋子里还办了报刊啊图书啊什么的,让老年人可以休闲的时候来这里读书阅报锻炼身体…… 听起来挺惠民的吧?其实就是项面子工程而已。 全乡除了辛庄村的老年人挨着近点儿偶尔来一趟,其他村子里谁大老远跑这儿来锻炼身体看书读报啊?再说了,就算是本村的老人,也懒得来这里,又没人照顾着,倒不如在家里面舒适一些。 所以这座“辛庄乡老年人活动中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到有三百五十六天是空着的,就连看大门儿的整天都不在门卫室里。 好在是这里面倒没什么值钱的物事,因而也就不用担心有窃贼的光顾了。 现在,被许正阳注意上了。 土地庙?那里面岂不是也有个土地神么?许正阳略一琢磨,便寻思着进去看看,如果有一位土地神在里面,就让其帮忙找找领导,辞掉土地神这职位。许正阳实在是不想干这份差事,没啥好处不是? 打定主意,许正阳推起自行车便往那里走去。 午后的大街上空无一人,热浪侵袭着万物,空气都被烤化了似的,甚至能看的出来在空中流动的迹象。 许正阳眯着眼忍受着阳光的炙烤,急匆匆进入了“老年人活动中心”院内。 把自行车靠在一处阴凉的地方,许正阳迈步进了土地庙中,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土地庙内那孤零零的神像前面的神阶上。 “嗨,土地神,在不?”许正阳四下里打量着,点燃了一支烟,然后自我介绍道:“我花乡的土地神啊,咱们是同行,出来唠会儿?” 没有回音,那一人多高的泥像慈祥的目视着门外,好像懒得搭理许正阳似的。 “真的,不骗你,我确实是和你同行啊。”许正阳认真的看着那尊泥像解释着。 等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许正阳有点儿不耐烦了,心想这位土地神该不会也是活腻了,早早就自寻短见了吧?他皱着眉头冲着泥像骂道:“喂……你是死人啊?” 果然,没有一丝的动静。 唉……许正阳叹了口气,看来如同自己所想,这儿的土地神,也挂了。 庙宇里比起外面,多少阴凉舒适一些,有些失望的许正阳干脆仰面躺在神阶上,很快,又困又累的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是被一阵莫名其妙的波动惊醒的,猛然翻身坐起,四下里查看一番,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那莫名的波动依然在脑海中震颤着,继而……手心里一股凉意传来,抬手一看,却见手掌心处凭空出现了那块儿白净的玉石,就像是从手心里钻出来一般。 本土录?许正阳还记得土地神临死前把这玩意儿给他的时候,告知了他这件东西的名称。 然后,许正阳便从那光滑如镜的玉石上,看到了一副画面: 赵老光的媳妇儿香芹,拎着篮子,带着烧纸和蜡烛香一类的东西,在那个臭气熏天满是粪便的土地庙中,恭敬的点蜡,上香,然后磕头膜拜,感激着土地神给他们家捎信儿…… 随着香芹磕头膜拜感激的同时,许正阳只觉得一股沁人心脾的舒适之感,充斥在脑海中,逐渐蔓延至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适,无一处不畅快。 但是接下来,香芹的一句话却让许正阳有些恼火。 香芹磕头膜拜一番后,对土地神的泥像恭敬的说道:“土地神啊,以后您要是有什么话,直接托梦给俺就行了,别给许正阳那小子托梦捎信儿,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挺勤快,以前可坏了……” 许正阳大怒:“老子什么时候坏来着?不就是以前因为讲哥们儿义气打过几次架么?” 没曾想他这边儿自言自语的刚说完,画面中的香芹似乎听到了他的话,猛的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的磕头认罪:“我不该背后说人闲话,我错了,我有罪,以后再也不敢了,只求土地神以后多多眷顾着俺们家,孤儿寡母不易啊……” 你们家孤儿寡母还不易?操,存折上一百多万块钱,吃到孙子辈儿也花不完啊!许正阳腹诽着,又有些哭笑不得。心里琢磨着万万不能让人得知自己就是土地神,不然这村里还不乱了套么?好在是香芹再如何说他的坏话,终究是在膜拜土地神,哪儿知道土地神就是许正阳本人呢? 既然人家在膜拜自己,那么许正阳也就不会太生气了,倒是有些感动,真难为了香芹婶子,这都啥年代了,她竟然还能买到“香”这种东西,来膜拜俺。 盯着手里那面玉石上的画面,许正阳看的津津有味儿,觉得这玩意儿挺好玩儿,就像是看电视似的,直到香芹拎着篮子恭恭敬敬的离开。 让许正阳没有想到的是,画面上香芹刚刚离开,玉石上画面一闪而没,却出现了一行红字: 许正阳 生肖:猪 花乡双河村人 现年二十一岁 职位:花乡土地神(转正)。 许正阳纳闷儿,心想得了,从他娘的半个土地神,怎么就还转正了,那自己能干点儿啥呢?刚想到这里,玉石上画面一闪,给出了答案: 土地神,掌花乡属地人畜生灵户籍,大事小情皆知,按律择善恶;逢半年时限,值日功曹巡视时,可递交与值日功曹,转呈判官、城隍。 功曹?判官?城隍?这都些什么东西?许正阳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本土录似乎很有灵性,知道许正阳心里在想着些什么,于是答案再次显示:功曹、判官、城隍,不是东西,乃是土地神直属上级。 咦?许正阳乐了,忙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答:本土录。 废话……许正阳再问道:“你有灵性?” 答:无。 “机器人?” 玉石一阵颤动,没有给出答案。 许正阳越发觉得有趣,又问道:“哎,我现在都有什么本事啊?哦,对对,是神力,我都有什么神通啊?” 玉石上流光一闪,出现了一行字:花乡属地内,鬼魂惧之;可使鬼显与人前;可查各家琐事,巡各处大事小情;知属地各处生灵死物;神目所及,入地三尺,可穿墙透壁。 不是吧?许正阳的脸上乐开了花,那自己岂不是要发达了? 怎么发达?许正阳挠了挠头,一时也没什么注意。抬头看墙,试图看到墙壁外面的情景,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入目只有庙内那雪白的墙壁。是了是了,只能在花乡的范围内才有神通,这里可是辛庄乡啊!许正阳叹了口气,不能够立刻试验自己的神通是否灵验,他大觉遗憾。 许正阳盯着玉石上清晰的字迹,嘿嘿笑着问道:“那个,我这个土地神,一个月给开多少工资啊?” 玉石无动于衷。 “哦,不是工资,应该叫,叫供奉?啊,不,是俸禄……”许正阳一拍额头,这玩意儿到底是哪朝哪代的自己都不知道,于是乎赶紧打起精神认真的解释道:“土地神这活儿,嗯,这份职务,总不能白干吧?” 玉石微微颤动了一下,依然没有显示答案。 “你他娘的倒是说话啊!”许正阳有点儿怒了。 玉石上流光一闪,原先显示着的那些介绍土地神能力的字迹,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平洁光滑的玉面,晶莹剔透,毫无瑕疵。 操!许正阳挥起玉石就想往地上摔,终究还是没舍得。 忽而玉石微微一颤,一行清晰的字迹出现:“在世有神通,回天得神位;不恋凡俗物,但求往生极。” 许正阳虽然不能读通透这四句话的意思,可好歹也能看个差不离。啐了口唾沫嘟哝道:“扯淡,当个破土地神就他娘不贪恋凡俗物了,还往生极呢,前任土地神混的惨成了那副模样,活一万年有个屁用,到头来活腻歪了,自杀了,也没好好享受……” 发了顿牢骚,许正阳转念一想,有神通总比没神通强吧?又不会耽误自己做生意挣钱,兴许还能凭着神通多赚点儿钱呢,至于如何赚钱……回头在细细的考虑一番。嗯,每逢半年,还会有所谓的顶头上司叫什么功曹的领导来巡查,交报告,本乡善恶之人? 这还不简单嘛,天高皇帝远,现在自己是土地神,随便捏几个自己看着不顺眼的人说是穷凶极恶的坏蛋,让领导去拾掇他们就行了,另外还能够公报私仇,何乐而不为之? 领导会如何惩罚恶人,那就不是他许正阳考虑的事儿了,想来也不会轻饶。 不予理会,不必徒增烦恼。 此时的许正阳早已没有了一丝的困意,精神抖擞,激动不已,当下就决定立刻回村儿,试验下自己的神通能力,再认真想想如何凭借着这点儿神通发财致富。 刚刚走到庙门口,许正阳又想到手里攥着这块儿玉石总不是回事儿,让有心人看见,岂不是会起了歹意么?于是便对那玉石说道:“哎,别在外面露着了,还躲回到我身体里吧。” 玉石一闪,顷刻间消失不见,让许正阳甚至有些担心该不会是丢了吧? 赶紧心念一动,让玉石再次出现。 哟呵,还挺好使啊!许正阳乐滋滋的放下心来,意念一动收回玉石,满足的点了点头。继而扭头走回到神阶前,用打火机在神像上使劲儿的划出了一行小字: 花乡双河村土地神到此一游,功曹大人看到了,记得到花乡双河村土地神庙看看我。 精神抖擞兴高采烈的从土地庙中走出,许正阳推着自行车便出了老年人活动中心,准备打道回府。 骑着自行车往辛庄村外驶去,快到村口的时候,许正阳皱了皱眉,心想:稳住,一定要稳住,要做个平常人,不能让人看出异常来。 平日里自己可是不换完小米,不到天黑坚决不回家的,如果今天就这么回去了,父母也会有疑心的,况且……做了一年多的小生意,许正阳的性子早已变得习惯精打细算,大老远出来了,不换完小米回去的话,岂不是有些可惜了么? 再说了,自己这点儿神通能不能发财致富还不一定呢,所以还是现实点儿好。 钱,挣到手里才是最现实的。 所以许正阳急忙下来,掉头,推着自行车在烈日下沿着大街小巷转悠起来,一边儿很有精神的叫卖着:“换小米儿咯……” 日头依然很是毒辣,树梢上知了们疯狂的嘶鸣着。 串了半个村子,也没人出来换小米儿,想来村民们都还在电扇或者空调下躲避着酷暑,午休着。 一路叫卖着到了村北,路过一家门前时,就听得院内有人喊道:“喂,换小米儿的,你他娘的能不能别叫唤了?操!” 卷一 土地 006章 透视眼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喜欢无事生非的人,尤其是年轻人,看多了《古惑仔》一类黑帮电影,总想着没事儿找茬,打打架欺负欺负人,也许村痞们还想着从那些走街串巷叫卖着做小生意的人身上,讹诈点儿保护费…… 纯粹是荷尔蒙分泌过盛,心理冲动有了毛病。 比如现在骂许正阳的这个年轻人,十八九岁的模样,剃了个板寸,穿着大裤衩光着脊梁,胳膊上还纹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龙,满面红光双眼迷离晃晃悠悠,一看就是喝多了。 许正阳听着那年轻人骂他,皱皱眉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叹口气,便没有理会那年轻人,推着自行车径直往远处走去,心想估计是自己的叫卖声吵着人家喝酒了,因为院内屋子里还传来吆五喝六的划拳声。 年轻人见许正阳没有理会他,顿觉不爽,酒精上头的他认为这个换小米的听了自己的喝骂声,应该立刻赔个笑脸,点头答应不再叫卖,然后道个歉灰溜溜离去。 所以年轻人几步冲到街上,喝道:“哎,换小米儿的,给我站住!” 许正阳停下,扭头疑惑的问道:“有事儿?” “你哪儿的?” “双河村的。”许正阳强笑着答道。 年轻人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他娘的这时候在街上瞎叫唤啥?今儿我给你提个醒,以后别让我在辛庄村看到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兄弟,这话怎么说的?呵呵。”许正阳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懒得再理会这醉酒的年轻人,心想等他酒醒之后,估计也不会把自己的醉话当回事儿了,所以许正阳没有再说什么,扭头推着自行车要走。 “喂,你狗日的听见没有?” 所谓找茬,无事生非,就是这样,不依不饶,而且蛮不讲理。 许正阳心里上火,可终究不愿意惹事,停下来扭头平静的说道:“兄弟,喝多了吧?赶紧回去,屋里还有人等着你喝酒呢,跟哥这儿较什么劲啊?” “滚你妈的蛋,你当谁哥呢?操!”年轻人仗着酒劲儿,从墙根儿下拎起一块儿砖头砸了过来。 许正阳扭头躲过,心头火起,差点儿没忍住要抄起秤杆上前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醉鬼打个满脸开花。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总是要经常来这里做生意的,惹了村痞,不好,经不住人家三天两头给你下绊子找茬不是? 年轻人似乎看出来许正阳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凶光,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冲过来和许正阳厮打,而是扭头冲院里喊道:“哎,强哥,彪子……有人不服,出来练练,他妈的在咱们家门口跟我叫板呢!” “我操,谁这么横啊!”院里立刻传来了回应。 很快,四五个喝的满脸通红的年轻人从院门里跑了出来,有两个手里还拎着酒瓶子,气势汹汹,极其兴奋,好像巴不得打一场架过过瘾似的。 “良子!谁找茬?谁啊?”领头一个看起来和许正阳年龄差不多的哥们儿晃着膀子瞪着眼问道。 “强哥,就这孙子,换小米儿的!”叫良子的年轻人指着许正阳骂道。 大概是觉得有了帮手把握足了吧,良子一边儿骂着一边儿往许正阳跟前儿走来,而他身后,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唉……”许正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儿个怎么这么晦气? 年龄和许正阳差不多的那位强哥醉眼迷离的走了两步,待看清许正阳的时候猛然怔住,瞪大眼瞅了瞅许正阳,酒劲儿顷刻间醒了一大半,抬手一巴掌打到了走在最前面的良子后脑勺上,骂道:“操,你娘的,瞎眼了?” 良子被强哥一巴掌打了个趔趄,诧异的看着强哥,说道:“强哥,你这是咋了?” “瞎了你的狗眼,活腻了是不?”强哥怒骂一声,然后指着许正阳说道:“这是阳哥,你个狗日的,给我记住了!”骂完良子,强哥几步走到许正阳跟前儿,陪着笑脸说道:“阳哥,这狗日的不认得你,竟他妈胡闹,你别生气,呵呵。” “没事儿。”许正阳摇了摇头,“以后认识了就行,我这儿还忙着呢,强子,你们回去接着喝吧。”说着话,许正阳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哎别啊,阳哥。”强子赶紧拉住自行车后架,嘿嘿笑着说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阳哥你也进去喝两杯!瞧这大热天儿的,得得,别忙活了,我们几个把你剩下的小米儿换了不就行么?走走……” 强子不由分说,就往回拉自行车。 许正阳皱眉说道:“不了,我还有事儿。” “哦,好好。”强子见许正阳皱起了眉头,赶紧松手,尴尬讪笑道:“那你忙着阳哥,以后来辛庄村儿有不开眼的招惹你,跟我打个招呼。” “嗯,那我先谢谢了。”许正阳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扭头推着自行车往远处走去。 除了强子之外,其他几个年轻人都傻愣愣的看着许正阳离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强哥,他谁啊?”叫良子的年轻人不服气的问道。 强子扭头又一巴掌扇在了良子的头上,骂道:“他是双河村的许正阳,以后把你的狗眼睁大了,别惹他!” “许正阳怎么啦?他很牛逼啊?”另一个年轻人似乎也很不服,嘟嘟囔囔的问道。 “操,听说过陈朝江不?”强子歪着脑袋瞪着眼问道。 几个年轻人一怔,随即都点了点头,眼神中露出了久仰钦慕的目光。 强子叹了口气,说道:“陈朝江没进去的时候,就是许正阳的兄弟,他们那伙人,都听许正阳的。”一边儿说着,强子一边儿指着远去的许正阳,那个并不算高大而且还有些瘦削的身影。 叫卖声再次传来:“换小米儿咯……” 于是几个年轻人都傻眼了,愣住了。 叫良子的年轻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天气太热出的汗。 强子挥了挥手,扭头回了院子。对于他和他的那些朋友来说,许正阳那一伙人……尤其是陈朝江,那个瘦瘦的,白白净净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人,简直就是他们的梦魇。 当然,此时的许正阳可没心思去回想以前的事儿,他正在郁闷着今儿个晦气,是不是现在就回家去? 前两年许正阳的母亲患了一场重病,使得原本就拮据的家里背上了四万块钱的债务;紧接着,在一次斗殴事件后,哥们儿陈朝江和刘宾被判刑,他们几个被拘留半个月,每人处罚金三千元;去年,许正阳妹妹考上了大学,家里的经济状况越发的拮据。看着父母愁白了头,妹妹哭哭啼啼的说自己不去上学了,结果被父母狠狠的训斥一顿,说是家里砸锅卖铁也得让她上学。 那天,许正阳就好像一夜间突然长大了,成熟了。再也不想惹是生非,幼稚愚蠢浑浑噩噩的生活下去,而是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挣钱,帮助家里还清债务,然后挣更多的钱脱贫致富,让爹娘不再整日里担忧他,让妹妹能踏踏实实上学,让全家都过上好日子…… 闲话不提,话说许正阳碰上这么一件郁闷人的事儿,今天的生意又做的不顺,干脆蹬上自行车回家去。却不曾想出了辛庄村后,在107国道上,被路旁一个门市里出来的中年妇女叫住,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竟是用现钱买走了许正阳剩下的五十斤小米。 这让许正阳的心情为之大好,随即蹬着自行车赶到收粮店,兴冲冲的将之前换来的玉米卖掉之后,买了瓶啤酒喝着往回赶去。 路过朱各庄的时候,许正阳忽然想起已经到了属于花乡的地界,于是乎便好奇且兴奋的尝试着运用下神通能力,看是否如同玉石上所示,目光可以穿墙透壁入地三尺。他在村中间停下来,往地上看去,意念一动,目光果然入地三尺,看到了土路面下的那些烂砖头还有些塑料袋子垃圾什么的……许正阳兴奋不已,骑上自行车就往回赶,打定主意回到家之后,立刻就出门儿溜达着到处闲逛巡视一番,指不定在哪儿就能看到地底下埋着什么宝贝,那岂不是要发财么? 到了朱各庄村东口,许正阳又停下车子来,往那处两层小楼里看去,寻思着这家有钱,试试能否看到他们家把钱放在哪儿,有多少钱……倒不是许正阳想要入室行窃,而是纯粹激动兴奋之下,好奇心大作。 意念一动,目光所及,果然穿透了墙壁,竟然直入二楼,看到了二楼靠东边儿的卧室内。 这一看不要紧,许正阳当即愣住,只觉口干舌燥,热血沸腾,下身裤衩内某物瞬间膨胀坚挺。 原来,屋内竟然有一对儿年轻的夫妇正在行那不易为人知的激烈运动。 只见席梦思床上两条光溜溜的肉体正纠缠在一起,耳鬓厮磨,神态迷离,汗流浃背……下一刻竟然拥抱着从床上下来,二人呈站立的姿势贴着墙壁激烈战斗。突然间,二人一阵颤抖之后,剧烈的动作停了下来,相拥着蹭到床边儿,躺倒在了印着粉红莲花的凉席上,温温柔柔情意绵绵的说笑起来。 许正阳舔了舔嘴唇儿回过神儿来,低头发现自己裤衩上支起的小帐篷,不禁有些无奈的苦笑,自己都二十一了,依然处男一个……唉,赶紧挣钱,娶个媳妇儿,也省得经常半夜梦醒,裤衩子里粘粘糊糊。 欣赏了一番现场直播的动作片,许正阳蹬上自行车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离开朱各庄。 有了这等本领,那以后…… 许正阳立刻打消掉心头那龌龊的想法,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的考虑去哪里探查一番,能够发现宝贝,然后卖掉赚钱! 卷一 土地 007章 发财 明月如钩,繁星点点,银河横贯长空。 蛙鸣阵阵,微风徐徐吹来湿润的水气和清清的草香气息,闻之沁人心脾。滏河流水潺潺,倒影着月影悠悠荡荡,如真似幻。 许正阳穿着裤衩,光着膀子,右手拎着一把铁锹,左手拿着手电筒,来到了村东的石桥桥头上。 这几日来,许正阳每天依然忙乎着换小米的生意赚钱,但是在闲暇时,无时不刻都在专注着地下面是否埋藏着什么值钱的东西。当然,偶尔还会恶作剧的做出些偷窥的事情,目标当然是那些年轻的小两口儿们,不过却并没有很运气的看到像上次在朱各庄所欣赏到的动人情节。 毕竟那种事儿多半都在晚上发生,而许正阳可没有为了偷窥此类事件而大半夜行动的恶癖。 年轻人嘛,完全可以理解地,是吧? 今天下午去稻田里上化肥回来,路过滏河的时候,许正阳下意识的往桥下看了几眼,却发现桥头西侧干凅了的第一孔桥洞下,竟然埋藏着一个木制的盒子。虽然因为深度和盒子阻挡的缘故,看不到盒子内放有什么物事,不过许正阳觉得那里面肯定有好东西,且不说是不是什么宝贝,单看那精致雕花的木盒,就值得挖出来。如果木盒子本身是什么文物的话,那就值钱了啊! 起码,值得一试。 所以许正阳来了,要挖出来这个木盒子,企图一夜暴富。 他倒是不急,慢慢吞吞的抽了支烟后,下了河堤,来到了第一孔桥下。 因为近年来滏河水量减少,河道变窄的缘故,石桥边儿上的两孔早已干凅,下面的淤泥上也被村民们倾倒了一堆堆的垃圾,加上水草疯长,桥孔下松软湿滑,臭气熏天。 许正阳拿着手电筒再次确认了位置之后,将手电筒卡在桥洞内一处砖缝里,呸呸的往两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开挖! 用铁锹扫清了上层的垃圾和水草之后,再往下看,盒子就在淤泥下半米多深的地方埋藏着。淤泥挖起来不费劲,三下五除二,淤泥被挖去,盒子露了出来,上面沾满了肮脏不堪的淤泥。 许正阳有些激动的将铁锹扔到坑上面,然后双手从淤泥中拔出来木盒子,兴冲冲的爬上去,抄起手电筒来到河边就着河水把盒子洗干净。 木盒也就七八公分厚,长一尺,宽半尺,月光下,木盒因为刚刚被水洗过的缘故,泛着幽暗的水光,上面雕刻着精致的牡丹花纹,异常美丽,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制作而成。 许正阳翻来掉去的欣赏了几眼,然后拉开环扣上的铁销,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的空间不大,似乎是用一整块儿木头在中间挖出了一个凹槽似的,因为浸了水的缘故,湿漉漉黏糊糊的;凹槽间并排放着两根儿金黄色的金属条…… 许正阳立刻意识到这八成是金条,不禁激动起来,赶紧拿出一根儿来仔细瞅了瞅,却不知道如何判断这种金属物到底是不是金子。 激动、疑惑了半晌之后,许正阳小心翼翼的将金条放回到盒子中,盖上,然后脱下背心儿卷住盒子,拿着手电筒钻到桥孔下拎出铁锹,爬上河堤,点上支烟抽着,迈着轻快的步子往村子里赶去。 …… 滏河市贸易南大街“尊享金银回收店”内,许正阳看似表情平静的坐在一张精致的玻璃圆桌前,小口的喝着冰水,实则内心里着实有些紧张。 漂亮的客服小姐坐在他的对面,脸上露着职业性笑脸,说道:“先生,您要出售的两根金条总重量是五百八十七克,目前我们的回收价每克为一百四十九元,您是否需要核实下金条重量?” “哦,不用了。”许正阳放下手里的杯子,微笑道。表情看似平静,而内心里已经激动的乐翻了天,乖乖,好几万块钱,发财啦! “那好,先生,请问您带购买发票了么?” “嗯?”许正阳疑惑的看向客服小姐,“什么购买发票?” 许正阳今天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短袖汗衫,磨得发白的迷彩裤,脚上穿一双白色的冒牌“双星”运动鞋,十几块钱一双那种。这身打扮对于他来说,算得上夏装里最穿的出来的一身了,平时在家或者出门儿做生意,都是大裤衩背心儿什么的,哪儿穿过长裤啊? 客服小姐眼神里很显然闪过了一丝鄙夷,这种土老帽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弄到了两根金条,兴许来路不正呢。只不过因为职业的缘故,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依然很礼貌的笑着说道:“那就是没有发票咯,呵呵,不要紧的,先生,如果您确定要卖的话,请您在这里签个字。”说着话,将一张出售凭据和一支碳素笔递了过来。 “钱还没给我呢,就让我签字?”许正阳皱眉道,手上更是紧紧的攥住了用红布包裹的两根金条。 客服小姐一愣,继而忍俊不禁的笑道:“哦,对不起,您稍等一下。”说罢便起身往里面走去,一边暗自在心里鄙夷着许正阳,土包子,我们“尊享金店”会昧了你这点儿金子?没出息劲儿吧!其实不能怪客服小姐,也是许正阳做的有点儿太小翼了,之前人家要拿着金条去测一下金质和份量时,许正阳还很是不放心的硬是要求跟着一起进去,好像生怕人家拿了他的金条不还给他似的。 看着客服小姐裹在浅灰色职业短裙下的翘臀和肉色丝袜紧束的修长美腿扭扭摆摆,长发飘飘,柔滑细腻的香肩晃动,许正阳的眼睛就有些发直,娶个这样的老婆回到家里,那该多美啊?想来……这次金条卖了之后,就可以还清家里的债务,另外,也够娶媳妇儿了吧? 不由得,许正阳又想到了在朱各庄那次偷窥到的激荡他心灵的一幕,实况啊,绝非黄色电影。 于是乎作为一名处男的许正阳,内心里自然而然有了代入感,幻想着那一幕中的男主角是他,而女主角是他的媳妇儿,他媳妇儿是……暂时以这名貌美如花的客服小姐为原型吧? 至于以前心头一直琢磨着等有了钱在市里开店的事儿,这时候倒是没工夫去想了。 正在许正阳很纯洁的意淫时,客服小姐已经微笑着拿着几沓钱走了出来,施施然坐到许正阳的对面,将钱放到了桌上,微笑道:“先生,请您点收。” “哦,好,好。”许正阳还真就拿起钱来一丝不苟的数了起来。 终于数完了有零有整的八万七千四百六十三块钱之后,许正阳拿起桌上的圆珠笔,却一时间找不到纸张,只好在自己的手心儿上列出式子,认真的计算了一遍,数目正好,没错儿,许正阳松了口气。 客服小姐越发的鄙视许正阳,既然买卖已经成交,她也就收敛了一些笑容,带着一丝讥诮的笑意说道:“先生,钱您数好了,那么金条应该给我了吧?” “啊?哦,这不在桌上么?你拿走吧。”许正阳一指桌上用红包卷着的金条。 “请您签字。” “哦,好好。”许正阳嘿嘿笑着在出售凭据上签了字。 客服小姐撇了撇嘴,伸手拿起桌上的金条,便起身要送入内室的保险柜中,不曾想许正阳又说道:“等等,那个红布给我留下,我还用呢。” “……”客服小姐这次是真有点儿生气了,将金条取出,然后将破旧的红布扔在了桌子上,沉着脸往里面走去,懒得再理会许正阳。 其实要回那块儿破旧的红布,不是许正阳太小气抠门儿,而是他需要用那张红布把钱卷起来,将近九万块钱啊!裤兜里都装不下。许正阳也没理会客服小姐的脸色,他专注的用红布将一沓沓的钱卷起来,包扎紧了,然后撩起汗衫,将卷着钱的红布包裹塞到腰里,用腰带紧紧的缠住之后,这才放下汗衫挡住,克制着内心里的激动和兴奋,尽量保持着表情的平静走了出去。 许正阳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更别说身上揣这么多钱了。 所以骑着自行车往回赶的时候,他觉得比驮着二百斤的玉米都要吃力费劲!好像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突然冲过来抢了他的钱似的,他浑身肌肉紧绷,精神高度集中,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往回赶,甚至一度产生了抛弃这辆自行车,然后打个出租车回去的想法。 但是他终于还是放弃这个想法,一来他舍不得花钱,二来……出租车司机也可能是坏人啊! 事实上许正阳完全没必要这么担心,因为就冲他的打扮,谁会想到他身上会揣着几万块钱?再看他的自行车,那破旧程度简直是……这么说吧,在不影响行驶和载物的情况下,可以卸掉的零件全没了,就连脚蹬子都只剩下了两根儿金属棍儿。看到他的人除了鄙夷和耻笑他的贫穷和落魄之外,谁会去想他是个暴发户? 也怪不得许正阳会如此小翼谨慎,没办法,穷怕了! 他再不是两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一人吃饱全家不饥的村痞混混,现实生活的压力和责任心使他不得不变的谨小慎微。 快晌午的时候,许正阳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安安全全抵达双河村,来到了家门前。 刚到家门口,就听得院子里母亲袁素琴有些生气的声音传来:“王家嫂子,我们家柔月还上着学呢!” “哎哟,上着学有啥要紧的?没事儿没事儿,现在国家政策都允许大学生结婚了呢,哦对,年纪还不够,今年才十九吧?那也不要紧,先把婚事儿定下来呗。” “以后再说吧,总得等孩子毕业了。”袁素琴的声音有些逐客的意思了。 只不过那位被称呼为王嫂的中年妇女就像是没听出来似的,继续说道:“行啦,正阳他娘,我知道你心里一时半会儿的绕不过弯儿来,不就是嫌浮生腿有点儿毛病么?可人家里有钱啊,再说了,你们家正阳也到结婚成家的时候了,家里有钱给孩子娶媳妇儿么?你要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啊,韩大山说了,单是聘礼人家就出三万块钱……” “不稀罕!”袁素琴的声音冷下来,用词也开始过激了。 “哟哟,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王嫂也生气了,冷声说道:“这门亲事你要是不乐意,你家男人也甭想在人家韩大山的厂子里上班了!” 袁素琴很显然对此有些忌惮,咬着牙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在门外听着院里的谈话,许正阳心头的火气蹭的一下就蹿了上来,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沉着脸看着坐在树荫下小凳子上和母亲说话的王家婆娘,冷冷的说道:“滚!” 王大娘闻声转过头来,看到许正阳沉着脸将自行车靠在了西屋窗户下面,冷冷看着她,不禁心里有些惴惴,犹豫了一番便强露出笑颜,说道:“哟,阳子啊,今儿又出去做生意啦?回来的挺早,哎呀,我就常跟人说正阳这孩子就是勤快,又有出息……这两天还寻思着给你说个媳妇儿呢。” “滚!”许正阳眯缝起了眼。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王大娘脸上挂不住,气呼呼的说道:“我说你们家里人怎么都这样啊?我好心好意……”话没说完,她便赶紧住了嘴,起身急匆匆往外走去,哦不,是跑着出去了。 因为她看到许正阳扭头走到西墙角拎起了扫把。 卷一 土地 008章 会好起来的 当许正阳掏出卖金条得来的钱,放在炕上时,袁素琴的双眼一瞬间睁得老大,甚至有一丝惧意。 她难以想像,自己这个儿子是从哪儿弄到这么多钱的。 该不会是这孩子去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了吧? 怨不得作为一个母亲,会如此不放心自己的儿子。一来是因为钱太多,她一时间根本无法相信,怀疑自己在做梦;二来,就像是曾经丈夫很失望的对儿子评价:阳子没指望了,就他们那几个人,唉,监狱的大门,就给他们开着呢,指不定哪天就进去了。 似乎为了证实许能的话,之后陈朝江和刘宾,果然因为斗殴伤人致残,被判入狱,那次斗殴事件,也直接导致了许正阳几个人被拘留了半个月。 虽然许能两口子都很清楚,几个年轻人并非是无事生非蛮不讲理的人,更不是生性好斗的愣头青,惹事的次数也不多,仅仅几次斗殴事件中,除了哥们儿义气之外,究其原因,还真怨不得他们几个。 但是,仅有的几次斗殴事件,却是一次比一次轰动,震撼! 扯的远了。 嗯,话说许正阳兴奋的拽着母亲的手,把母亲从惊诧中唤回神儿来,告诉母亲咱们家有钱了,不用发愁了之后,袁素琴依然觉得难以置信,她盯着儿子,满是担忧的问道:“正阳,这么多钱……你哪儿来的啊?” “嘿嘿。”许正阳一乐,故作谨慎的小声说道:“娘,我告诉您了可千万别说出去啊,昨儿我去稻田撒肥料回来的时候,在滏河里洗了个澡,结果脚被硌着了,我闭着气潜下去一摸,结果您猜怎么着?我摸出来两根儿金条……” “啥?那你昨儿回来咋不说?” 许正阳挠挠头,解释道:“当时我也不敢肯定就是金条啊,就想着今天去市里一趟,到收金银的店里让人帮着看了下,确定是金子,我寻思着反正金子又不能当钱花,咱家正好缺钱,就干脆卖给人家了,八万七千多啊!” “哦,哦。”袁素琴有些激动的点着头,觉得真是老天开眼,时来运转啊,他们家竟然还能有这份好运气。 娘俩正兴奋的唠着怎样安排这些钱的时候,许能垂头丧气的下班回来了。 许能在村南的水泥制品厂上班,也就是之前那个王家老娘们儿说的韩大山家开的厂子。工资不高,一个月五百块钱,活儿还特重,不过好处是紧挨着村子,不用跑太远,家里活儿地里的活儿也都不耽误干。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上午一下班,韩大山把他叫到办公室里,然后给他结算了工资,说以后不用来上班了,至于原因,韩大山根本懒得说。 许能很气愤,可他是个老实人,怎么也发不出脾气来,只能垂头丧气郁闷的回家。 对于许能来说,这委实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因为他不善言辞所以做不了小本生意,家里又有个身体不怎么好的老婆,也使得他不放心出远门儿打工上班,所以失去了在水泥制品厂的工作,他还真就不好找别的活儿了。 没了工作,上哪儿挣钱去?要知道,家里还欠着一屁股外债,压得他脊梁都挺不直了。 屋内娘俩正在兴高采烈的说着话呢,听着院外有动静,袁素琴就急忙把炕上摊着的那堆钱拿起来塞到炕边儿的柜子里,等看到是丈夫回来了,才笑着起身说道:“哎哟哟,这光顾着和正阳说话了,都忘了做饭,正阳,快给你爹倒碗水喝,我去做饭。” “哎。”许正阳答应一声,下炕一边儿倒水,一边儿喊着:“娘,您去买几瓶啤酒,买俩小菜儿回来吧。” “好,好,等着!”袁素琴在院外答应着。 许能有些愣神儿,孩儿他娘啥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往常儿子做生意回来买瓶啤酒喝,她都得让儿子给他爹留下半瓶呢,更别说买小菜了,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满心疑惑的许能又想起自己刚刚丢了工作的事儿,顿时有些发慌,连忙说道:“正阳,赶紧去叫你娘回来,别乱花钱,买啥啤酒啊菜啊的……” “没事儿,爹,您就别管了,今儿个高兴,咱们都喝点儿啤酒!”许正阳乐呵呵的说着,然后从兜里摸出烟来,递给他爹一支,自己也点上了一支抽着。 许能叹了口气,也没心情再说别的,心想喝就喝吧,少喝几瓶啤酒少吃俩菜,也省不出个万元户出来,所以他坐在炕边儿喝着水抽着烟,有些心不在焉的嘟哝道:“咱家可不比别人家,还是省着点儿花钱吧,唉……” 许正阳笑笑也没说别的,寻思着等娘回来了,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着菜喝着啤酒,再把自己卖金条得到好几万块钱的事儿说出来,让老爹好好的高兴高兴。 没一会儿功夫,袁素琴买回来三个凉菜和五瓶啤酒,往外间的小桌上摆开,便招呼儿子和丈夫出来喝酒,自己则去厨房蒸上米饭,这才回到桌上,满面红光的给儿子和丈夫一人打开一瓶啤酒后,自己也开了瓶啤酒,说是今天高兴,她也要喝酒。 许能更纳闷儿了,有什么事儿值得老婆这么高兴?心里疑惑,却也懒得问,一来是他不善言辞,二来心情不好,也就懒得理会自己婆娘和儿子今天的反常,只是皱着眉头小口的喝着啤酒,琢磨着自己以后再去哪儿找活干。 “他爹,你咋了这是?”袁素琴终于发现了许能有些不对劲儿,便出声问道。 “没啥。” “那你拉着张脸给谁看呐?本来今儿个有好事儿,寻思着跟你说说呢。”袁素琴不满的嘟哝道。 许正阳在旁边说道:“爹,是不是,是不是韩大山不让您在他厂里上班了?” “嗯?”许能抬头看着儿子,“你咋知道的?” 许正阳咧嘴一笑,他娘已经接口说道:“不去就不去了,离了他们厂咱日子还不过了啊?呸呸,韩大山家没一个好东西!” 许能一脸糊涂,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没让他疑惑多久,袁素琴便将今天王家婆娘来家里提亲的事儿说了出来,许能一听也是一肚子火,让自己正在上大学的闺女嫁给韩大山他们家那个瘸儿子?还是个丑八怪……可他是个老实人,除了唉声叹气,倒也说不出别的来。 许正阳看父亲难过,便等不及母亲说了,自己到里屋打开柜子,拿出两沓钱走出来,扔到桌子上说道:“爹,咱家现在不缺钱,您也别发愁了,不去他那儿上班了,往后,往后咱家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看到桌子上扔着的两沓钱,许能傻眼了,结结巴巴的问:“这,这哪儿来这么多钱?” “呵呵,还有很多呢,这才多少。”袁素琴高兴的说道:“他爹啊,咱家正阳走运,洗个澡都能捞着两根儿金条,他今天去市里卖金条,卖了八万七千多块钱呢。” “啥?”许能一口气儿没喘过来,剧烈的咳嗽起来,半晌才缓过神儿,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终于说道:“不管咋说吧,也不能不上班,好吃懒做的话,金山银山也经不住光出不进,再说了,柔月那丫头还在上学,一年得七八千块钱,唉。” 听丈夫这么一说,袁素琴就沉默了,之前的喜悦感也随之流失大半。 许正阳见爹娘脸色都又沉了下来,便笑着说道:“爹,娘,别发愁,咱这不是有八九万块钱么,先还了欠别人家的钱,再留出点儿钱来给柔月这两年上学用,剩下的,嗯,能剩下三万多块钱了,我打算去滏河市开个杂粮门市,一个人总忙不过来,咱全家都过去忙活,不都有活儿干了么?” 听许正阳这么一说,许能愣了愣,便摇头说不行,万一赔了呢? 袁素琴却不这么认为,自从儿子开始走上正道,换小米儿挣钱,袁素琴就觉得自己的儿子最有出息了,尤其是听着街坊邻居羡慕的夸奖时,她越发的觉得儿子有出息,起码……比他那个没出息的爹要强百倍。 所以袁素琴立刻点头支持儿子,她认为儿子很有做生意的天赋,肯定能赚大钱。 “不行不行,你个妇道人家懂啥?别乱掺和,正阳还小,开门市可没那么简单……”许能坚决不同意。 袁素琴气道:“你懂的多,整天这个不敢那个害怕的,一辈子也没见你挣到啥钱来,要不是你没本事挣到钱,阳子现在也上大学了……”说到这里,袁素琴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赶紧捂住了嘴巴。 许正阳却是一愣神儿,继而苦笑道:“爹,娘,你们都知道了啊?” 两口子就都低下了头,叹起了气。 当年许正阳中考的时候,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重点高中,可是他明白家里的经济条件实在是供不起他继续上学,更何况还有个学习成绩一直优秀的妹妹。所以许正阳索性将录取通知书藏进自己的书柜中留作纪念,然后骗父母说自己没考上,弃学了。 当时他想的很简单,就算是自己不挣钱,起码不上学就等于给家里省下了钱不是? 屋子里一时沉闷了下来,许正阳见状,便笑着说道:“行啦行啦,爹,娘,说这些干啥,来来,咱们今天高兴些,往后啊,往后咱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我敢打赌,明年,明年咱们家就能翻盖房子,盖成两层,不,三层的小楼!” “竟说胡话。”许能训斥道。 袁素琴却满脸笑容的说道:“儿子,娘信你!不是想开门市吗?去吧,娘去你门市上上班,你爹他想去咱还不乐意呢,笨嘴笨舌的,到那儿帮不上忙,还不竟添乱么?” 一家三口就都笑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却传来了很讨人厌的声音:“许能大兄弟,在家不?哎呀呀,我就是这爱操心的命,整天就愿意给人张罗这个帮衬那个的,图啥啊?也落不下个好来……” 却是之前就来过家里一趟,被许正阳吓跑的王家那个老娘们儿。 一听她的声音,袁素琴便急忙收起了桌子上的钱,往里屋走去。 许正阳和他爹俩人都皱起了眉头。 说话间,王家婆娘已经进了屋,一看这饭桌上竟然摆着啤酒和小菜,有点儿小康家庭生活的意思,便笑道:“哟,小日子过的不错嘛,看来肯定是正阳这些日子没少挣钱……” “你有事儿啊?”许正阳厌恶的问道。 “正阳,咋说话呢?”许能训斥一句,便笑着招呼道:“王嫂,还没吃吧?坐下来一起吃点儿。” “不啦不啦。”嘴上客套着,王家婆娘一屁股坐到堂桌旁的椅子上,说道:“许能大兄弟,我听人说韩大山不让你去他们厂上班了是吧?唉,你说说,这水泥制品厂上班,多好的活儿啊?守家在地的不说,拖欠过谁家一分钱工资没?” “是是是。”许能点头承认。 王家婆娘见许能的态度,便笑道:“看看,还是兄弟你明事理,先前来家里跟弟妹叨咕叨咕你家柔月的亲事儿吧,还愣是嫌我多事儿,你说说,我这不是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么?我说……” “砰!”许正阳重重的将啤酒瓶放在了桌子上,咬着牙说道:“滚!” “哎你这孩子,你这……许能大兄弟,你可得好好管管,这要是不管,往后可就连媳妇儿都娶不上了,谁还敢嫁到你们家啊?”王家婆娘的话很明显就有点儿威胁的味道了,意思就是说小心以后有人给你们家许正阳说亲,我就去捣乱说坏话。 许能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低下头端起桌子上的碗喝起了啤酒,想来心里也窝了一股火。 许正阳拎着酒瓶子站了起来,眯缝着眼看着王家婆娘,嘴里挤出来一句话:“滚!以后再进我家说这事儿,我打断你儿子的腿!” 看着许正阳眯缝的眼神里透出的凶光,王家婆娘激灵灵打了个颤,觉得小腿肚子都有点儿转,她可知道许正阳这号人真敢说到做到,于是急忙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觉得失了颜面,回头恶狠狠的说道:“我可惹不起你们,可人家韩大山那儿,你们要是不答应,哼……” 话没说完,看着许正阳走了过来,王家婆娘便急忙忙逃走了。 卷一 土地 009章 婆娘威武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绝对是有一定道理的。 人的勤奋,往往是生活条件和现实的压力所迫; 同理,人的惰性,也多半是因为优越的生活条件和轻松的生活状况孕育而生。 如果换一个人是许正阳,当他凭借着那点儿所谓的神通能力,得到了两根金条,然后卖掉获得了八九万块钱的巨额资金后,那他对于换小米挣钱的勤奋劲儿,肯定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消退。 既然能轻轻松松赚取几万块钱,何苦去辛辛苦苦每天赚那二三十块?十年还挣不到十万呢,有那个换小米的功夫,倒不如在全乡四处溜达,寻找着埋藏在地低下的宝贝,哪怕是两年找到一根金条,也比这样辛苦的换小米划算不是? 这笔账,再糊涂的人也能算得清楚。 但是,我们的主人公许正阳恰恰不是此类人,大概是受到那位被红色精神思想完全熏陶至今的父亲所影响吧,抑或是他先知先觉,心理成熟比较早的缘故。 许正阳深思熟虑之后,推翻了之前的想法,他认为绝对不能走左倾盲动主义路线,更不能坐享其成,贪恋这点儿富贵钱财。 他算了笔细账:还清了家中债务之后,卖金条的钱还剩下四万余元;妹妹许柔月,还得再上三年的大学,至少需要两万块钱;而他自己,今年二十一岁,到谈婚成家的年龄了,老旧的房子需要翻盖一新,再加上订婚结婚,需要至少六万;好吧,暂且把订婚结婚的终生大事放一边儿,抱着先立业后成家的思想,但是房子还是要翻盖的,毕竟自己不用,也得考虑父母住的舒服不是? 算来算去,最少家里也得准备好六万块钱。 如果能天天捡到金条或者宝贝的话,几万块钱自然不是什么大数,问题是许正阳心里很清楚,即便是自己有一点点土地神的神通能力,想要捡宝,也需要绝对的运气成分参与其中,不然的话,为什么寻摸了好几天,才碰上两根金条呢?况且,这点儿神通也仅仅限于一乡之地。 想要凭此发财致富,实在是不牢靠。 而父亲又刚刚丢掉了在水泥制品厂的工作,家中经济条件钱景堪忧啊! 至于之前所说去滏河市投资开店的计划……有鉴于家中的经济条件不够宽裕,还有许正阳一年多来做小本生意培养出的精打细算小心谨慎心性,觉得还是不能打无把握之仗,不要走左倾盲动主义路线,万一赔了呢?当然,开店的梦想依然存在,前提是必须保证家里的存折上除却妹妹上学的钱,再有翻盖新房用的四万块钱。 之后,再有挣到的钱积累够了两万块钱,才可以拿去投资。 按照目前的平均收入,要实现这个梦想,貌似很遥远。 不过这并不会让许正阳泄气,他不是一个好高骛远的人。他觉得只要有希望,只要奔着那个目标去努力,终会成功的;况且,自己不是还有点儿小小的神通能力么?指不定哪天好运来袭,自己又捡到几块儿金疙瘩呢。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所以,许正阳依旧操持着他的换小米大业,努力挣钱,毫不懈怠。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就过去了。 老实巴交到只会在家里呵斥猛揍教育儿子的许能同志,没有找到工作,就连村里的几个建筑队,也因为人员足够了的缘故,想当小工他都进不去。 于是,大山水泥制品厂的老板韩大山,再次托人去许能家说亲。他认为一个多星期时间过去,许能也没找到别的工作,家里条件又差,两口子现在应该想明白了,后悔了。鉴于上次的媒人王家婆娘与许能家人产生了很直接的矛盾冲突,所以这次韩大山没有让王家那个婆娘去说媒,而是换村西头的刘寡妇去说媒。 刘寡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仗着韩大山家有钱有势,而且许诺事成之后给她五百块钱,所以刘寡妇去许能家之后,那话里话外也是恩威兼施,打定主意要做成了这件媒事。 没曾想,许能人老实,可性子倔,再加上袁素琴那个婆娘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愣是将刘寡妇轰出了家门。袁素琴更是追到大街上骂:“活该你当寡妇,缺德缺到家了,想让俺闺女嫁个路不平?你当初就该嫁个缺胳膊少腿儿的男人,嫁了个囫囵的主儿,还是早早的死了,让你守活寡,这就叫活该啊你!现在给那些开厂子有钱的人当狗使,瞎叫唤啥子?给你钱混野汉子了是吧?” 刘寡妇根本不是对手,况且理亏在先,所以灰溜溜逃走。 眼见着围观的街坊邻居多了起来,袁素琴越发斗志昂扬,不依不饶的指桑骂槐道:“别觉得自己家有点儿钱,就了不起了,不跟你家做亲家,就不让人在你厂子里上班啦,谁离开了谁还不能过日子啦?你们家再有钱,管个屁用啊,二儿子还不照样是个路不平,为啥?缺德事儿做多了呗,有能耐花钱把脚底下的路都给垫平咯……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自己生个闺女嫁儿子吧!做人好点儿,积点儿德,兴许老天开眼让那个路不平娶上个媳妇儿,要不然,一辈子也娶不上媳妇儿!老大倒是娶上媳妇儿了,给你们家生了个孙子,可咋样?听说这两天撞鬼,天天儿晚上哭闹,为啥啊?缺德了,这人啊,不能做亏心事儿,要不家里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许能眼见着老婆越骂越带劲,赶紧拉扯着往回劝。 那边儿韩大山家的人起初还不好意思出来,可听着刺耳的叫骂声,越来越上火,他们家大儿子韩奎生终于怒气冲冲的跑出来,拎着棒子要打袁素琴,被自己的媳妇儿怀秀硬生生拉回了家。 其实吧,韩奎生回家的原因,估计还是因为他远远的看到了许正阳骑着自行车换小米回来了,所以赶紧趁着媳妇儿劝他拉他,就坡下驴,回家去了。 许正阳大老远就看见自家巷子口围满了人,又听着母亲在那里破口大骂着:“哟哟,吓唬谁呐?有种就来打你祖奶奶我啊,要是不敢打你们家就全是王八养的……”许正阳当即火气蹿顶,姥姥!听着意思有人想打俺娘?疯啦! “娘,咋啦?”许正阳冲进人群,将破旧的自行车稳稳的靠在墙边儿,扶住气喘吁吁的母亲,表情平静的问道:“谁要打你了?”说着话,许正阳抬起头来,眯着眼不见一丝怒火的扫视了一圈围观的众人。 围观的街坊们不由得往后退了退,生怕许正阳误会。 大家都知道,咬人的狗不叫唤,而许正阳这小子,在村里是出了名的阴狠人物,都知道他打架斗殴的时候,从来不会大喊大叫给自己助威,就像是村支书周庆国家的那条大黑狗,从来不叫唤,但是咬人却最多,三条狼狗都打不过它一个,下口又快又狠又准。 许能知道儿子的脾气,生怕事情闹大了,于是赶紧拉扯着娘俩往家里走,一边儿劝道:“算了算了,回家再说,没人打咱。” 袁素琴骂的也累了,气呼呼的冲着那边儿又骂了几句,啐了几口唾沫后,便回了家。 许正阳表情阴沉的扫了一圈儿众人,见到街坊邻居们开始散开,他也推着自行车往家里走去,心里还琢磨着谁把母亲惹得发这么大火气? 回到家从父母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之后,许正阳生气之余,也不禁有些乐呵,想来这次老娘耍的威风,等于是足足的打了韩大山家的脸,以后……韩大山家的人,应该不会再找人来提亲,再说了,就算是找人,谁还敢替他们来说呢? 本来事情到此,算是了却了吧? 没曾想第二天,就有一股流言蜚语在村子里传开了,说是许能家并不是不愿意和韩大山家结亲,而是当初许能两口子管人家韩大山家要五万块钱订亲,而且还得去市里给买套房子,才肯把闺女嫁过去,至于为什么要这么高的条件,流言中说是袁素琴说了,她闺女许柔月,那可是华清大学的本科生,在咱村里数数,不说名校也不说本科生了,大学专科的都不超过五个,值这个数。韩大山家本来寻思着儿子腿有毛病,多花点儿钱就多花点钱儿吧,认了,没曾想后来袁素琴又提条件啦,说是自己儿子还没结婚成家呢,家里房子也旧了得翻盖新房,这不行,得让他们家占厂子里四成的股份。 这就过分了啊! 结果人家韩大山家不愿意,许能家就翻脸不认人了。 传来传去,好像韩大山家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这还不算,更有甚者,传言说许能家的闺女许柔月,放暑假都不回家,不是为了在京城当家教挣钱,而是被有钱人给包养了…… 村子不大,这些谣言足以在一天时间里传的家喻户晓。 不用问,肯定是王家婆娘、刘寡妇,结合韩大山家的人,一起造出来的谣言了。 可是明明知道是谁干的,许能一家三口却无可奈何,因为没人会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再说了,总不能没凭没据的就去找人报仇血恨不是? 年轻的许正阳更是火气冲顶,恨不得将散播流言的人碎尸万段。但是他没有冲动,依然保持了很可怕的冷静。就连曹刚川听说了这些留言,找到他说帮他一块儿去教训韩大山儿子泄愤的时候,许正阳都摇头拒绝。他已经不是那个爱冲动,崇尚暴力解决问题的少年了,而且他很清楚,靠武力解决问题,最终只能是两败俱伤,平白给派出所罚款的机会而已。 而他们家现在最发怵的就是被罚款,经济条件拮据啊! 但是这并不等于许正阳认了忍了,不报复不泄愤了。 他在想另一个法子,寻思着晚上去韩大山家院墙外面转转看看,是否真的有什么鬼东西在他家捣乱。 村里传言,韩奎生六岁的儿子,三天来每日晚上哭闹,说是见鬼了。 不知道是真是假。 卷一 土地 010章 借鬼唬人 人常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许正阳深以为然,他觉得韩大山家不招鬼,那才叫邪门儿呢。这孙子当初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村里乃至全乡有名的地痞流氓,仗着身高马大就喜欢欺负人折腾人。后来和朋友合伙开了个水泥制品厂,发现利润颇大之后,就强硬的逼走了合伙人,自己独揽下来。 目前的双河村里,除却那在外经商常年不回家的几户人家之外,韩大山绝对算是村里的首富。 凭着家里有钱有人,还有当年留下的凶名,村里无人敢惹。 哦不,是大部分人不敢惹。少部分人,嗯,就是许正阳他们这一伙年轻人,倒是一点儿都不害怕韩大山,不过也不会去无事生非找韩大山的麻烦去,谁心里多少也有些忌讳的,人家有钱有势啊。当年陈朝江暴打了韩大山的大儿子韩奎生,韩姓家族全体人员出动,冲到陈朝江家门口,扬言要抄了陈朝江的家。当时把陈朝江的父母亲吓得钻在屋子里不敢动弹,而陈朝江独身一人,拎着把菜刀站在院门外,黑衣黑裤,面白似雪,极其平静的叼着烟让开门口,说:“院门我让开了,谁有种谁就往家里进,进一个我砍一个……” 韩大山吼骂道:“小兔崽子吓唬爷爷呢,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陈朝江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回道:“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是今天你不弄死我,回头我这点儿斤两弄死你儿子没问题。” 其实说起来,韩大山好歹当年那也是有名的凶悍人物,岂会被这种威胁所吓倒? 换做任何一个地痞混混,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认怂的。但是那次,韩大山确实怂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朝江那个年轻人有些发灰,有些空空,没有一丝烟火气的眼神,韩大山就怕了。 所以当陈朝江的父亲出来说好话告饶时,韩大山立刻就坡下驴,说了几句争面子的狠话,灰溜溜带着全家人走了。 而后来许正阳、陈朝江一伙人所参与的几次斗殴事件,更是让韩大山庆幸当初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然的话,跟陈朝江这样的年轻人较上劲,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而韩大山的两个儿子,更是对许正阳他们一伙人畏惧如虎。 当然,这并不会让韩大山害怕许正阳。 而许正阳,自然也不会害怕韩大山、从那次陈朝江与韩大山家里的冲突,许正阳就很清楚的认识到,韩大山老了,有了家室的牵绊,绝对不敢如他们这些毫无压力的年轻人那般无所顾忌的冲动。而他的俩儿子更不用说了,仗着家里有钱欺负老实人还行……若是碰上硬茬子,那就是典型的怂货。 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穿鞋的,害怕光脚的。” 扯得又远了。 嗯,话说村中传言说韩大山的孙子这几日每晚见鬼哭闹的时候,许正阳就想着八成是真遇到鬼了。虽然如今的村民们没人会相信鬼啊神啊的这种东西,可许正阳就不一样了,他可是亲眼见过赵老光的鬼魂,还帮着鬼魂带话给家里,而且……他自己就是当地的土地神。 有关自己妹妹许柔月与韩大山家的亲事所起的谣言在村里传开的那天晚上,许正阳没有早早的睡去,而是静静的坐在屋子里等待着午夜的来临。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 许正阳有些郁闷,他可不想为了去找那只仅仅是有可能存在的鬼,而大半夜的出去淋雨。 好在是,雷阵雨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后,就停了。 夜空中乌云散去,露出漫天繁星,皎洁的半月悬挂在深邃的夜空中,洒下遍地银芒。 父母早已睡去,许正阳穿着大裤衩,蹬上布鞋,轻手轻脚的出屋,打开院门,往街上走去。 雨过天晴后的夜晚,空气中凉爽潮湿,清风徐徐,让人感受到夏日里难得的沁凉舒适。 黑灰渣铺就的大街上并不泥泞,倒是存了些水,走过时不免溅起水珠,湿了小腿,凉丝丝的,也不惹人生厌。 夏日里难得的凉爽,气温适宜,村民们早早的歇息了,村里安安静静的。 韩大山的家比一般户要大的多,足有三块房基地的面积,盖起了一栋三层的楼房,还剩余一个大院子;水泥涂抹的院墙四米多高,墙头上铺着红瓦,院门也整得像是古时候的门楼似的,气派堂皇。这处宅子坐北朝南,院门朝东,宅院前后南北有巷,左右东西临街,没有和任何人家的房屋相靠。 许正阳在韩大山家外面绕着转悠了两圈之后,却没有遇到什么鬼物。 他心想莫不是鬼已入屋,抑或是还没来,或者……压根儿就没有鬼? 该不会是那鬼已经入了阴曹地府吧?许正阳记得赵老光的鬼魂说过,人死后,鬼魂在人世间逗留的时间只有七日。 许正阳点上支烟,站在韩大山家门口正琢磨着呢,忽然发现由南面隐隐约约的有个人影飘了过来,速度极快,在月色下,显得格外诡异飘忽。许正阳一乐,好家伙,来了!此时的他一点儿都不畏惧鬼魂这种东西,好歹自己也是一“神”啊,应该是鬼魂惧怕他才对。 果然,那人影飘飘忽忽的到了距离韩大山家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看着许正阳,似乎有些恐惧般的瑟瑟发抖,却也没有掉头就跑。 许正阳冲那鬼魂招招手,轻声唤道:“哎,别害怕,过来,过来。” 那鬼魂猛的往后退了几米远,犹豫一番后,终于还是缓缓的飘了过来,到距离许正阳还有四五米的地方后,停住,然后缓缓的跪下,浑身颤抖个不停,却不敢说话。 “哎,是你天天来吓唬韩大山的孙子么?”许正阳问道。 那鬼魂又是一颤,似乎非常害怕,连着磕了几个头之后,才满是委屈的说道:“土地神您息怒,不是我要吓唬韩大山的孙子,实在是气不过啊,我倒是想吓唬韩大山,可他们看不到我……” “你和韩大山有仇?” “没有没有……”鬼魂连连摇头。 “没仇你吓唬他们家人干吗?” 鬼魂听许正阳的语气里有些质问的意思了,吓得往后飘了两米,不甘心的说道:“韩大山以前开厂子的时候,借过我一万块钱,到现在都不还……我这一死,家里的老婆孩子更不敢跟他要了,所以,所以,我想吓唬吓唬他们家那个孩子,希望韩大山能害怕了,想起来借过我的钱,赶紧还给我。” 许正阳挠了挠头,问道:“你早干嘛不管他要?再说了,他不给就告他啊!” “我不敢惹他,还有,还有当年关系还不错,没好意思让他打欠条……” “靠!”许正阳骂了一句,随后一想若是自己遇上哥们儿借钱,恐怕也不好意思要人打欠条吧?当然了,他自信哥们几个里面还真没韩大山这种人。嗯,谈这些也没用,想到这里,许正阳点头说道:“你哪儿人啊?” “王家村的,小人叫王柱。”鬼魂老实的回答道。 “哦。”许正阳坐到门口的石台上,抽着烟说道:“你这么吓唬一个小孩子也不是回事儿啊,小孩子和你又没仇恨,再说了,韩大山也不信有鬼,而且,他做的缺德事儿多了,能想起来还欠着你的钱没还,所以你的鬼魂来找他麻烦了吗?” 鬼魂为难的说道:“他,他应该知道我死了。” “也是……”许正阳摇摇头,说道:“还是不行,这样,你也别吓唬那小孩子了,我给你权利,韩大山两口子都能看见你,嗯,去吓唬他们。”这话刚一说完,许正阳就觉得一阵眼花,旋即恢复如常,那一瞬间甚至有点儿虚脱的感觉。 “真的?”那鬼魂猛的抬起头来,激动的说道:“谢谢土地神,谢谢您老了……” 许正阳心想着难道这还得消耗神力?撇着嘴摆手说道:“不用谢我,不过我得提醒你,你一个鬼魂又不能实质性的伤人,再者韩大山不一定就会真的怕鬼了,你跟他说,人在做,天在看,村外的土地神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呢,你这次能找他麻烦,就是土地神同意了的,敢不还钱,敢以后继续做坏事儿,那么他全家都会遭灾的。” “是是是,我谢谢您了,谢谢您了。”鬼魂连忙点头答应,又开始磕头。 许正阳没有再说话,挥了挥手,示意鬼魂可以去韩大山的家里了。 叫做王柱的鬼魂见状,又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待许正阳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才起身,向韩大山家里走去。 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并不能阻挡住鬼魂的进入,王柱的身影没入门内,消失不见。 许正阳走了没多远,扭头看看,见鬼魂已经不在街上,知晓那鬼魂已经进入了韩大山的家中,嘴角轻轻的翘了翘,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来。继而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就能给予鬼魂在人前显身的能力。 按照本土录中所述,土地神是有权限,赋予鬼魂在既定的人身前显形的。 所以许正阳才想到利用鬼魂,去吓唬韩大山。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管一个人胆子有多么大,平日里多么凶狠霸道,可遇到这种完全违背自然规律和现代科学的东西,恐怕没有人会不害怕的。许正阳胆子够大吧?虽然平日里不喜欢惹是生非,但是从内心里讲,除了亲生父母之外,他还真不害怕任何人。即便如此,当初在土地庙遇到前任土地神,他还是吓得想要立刻逃之夭夭。 未知的东西,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当然了,如果仅仅是让一个鬼魂去吓唬韩大山要账,自然是无法让许正阳完全发泄掉自己的怒火。这个不难理解,打个比方吧,路人甲被路人乙当着众人的面辱骂个不停,再痛打他一顿,然后捅了三刀……最后路人乙被警察抓走,判刑,可路人甲的仇恨能完全发泄么?结果肯定是不可能的。 既然要报复对方,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那么,就得让对方知道,你招惹了谁,你得后悔,而且你还得吃大亏! 而许正阳让王柱的鬼魂告知韩大山,人在做天在看,村外土地庙中的土地神记住你韩大山了,自然是要让韩大山在畏惧鬼魂的时候,更加畏惧土地神,而土地神……嗯,韩大山家里如果被一个鬼折腾的没完没了乱了套,惊恐害怕之余,肯定是要去土地庙烧香磕头请罪祈求。 只要他肯去,他信了,那就好办了。 许正阳算盘打得精细,不过现在他却有点儿不放心,万一所谓的土地神权限,不管用那可怎么办?毕竟他是第一次利用权限驱使鬼魂。所以许正阳琢磨了琢磨,扭头又走回到韩大山家的楼后面,站在楼下,意念一动,视线穿墙透壁,进入了韩大山家的楼内,挨个儿房子查看起来。 韩奎生的卧室里没开灯,但是许正阳还是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三个人:韩奎生,韩奎生媳妇儿怀秀,六岁的小韩新。 怀秀穿着一件薄薄的淡黄色小背心儿,下身就一件小小的白色内裤…… 许正阳目光怔了怔,急忙转移视线,往旁边的房间看去,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办正事儿要紧。” 看来王柱还算是不错,起码听话,没有再去吓唬那个小孩子。许正阳满意的点了点头,视线挨个儿房间查下去,终于在二楼靠东侧那间宽大的卧室里,发现了王柱的鬼影。是的,这间屋子是韩大山的卧室,此刻的韩大山只穿着一件大裤衩躺在床上,呼哧呼哧的打着呼噜,他媳妇儿侧着身也睡得正香呢。 王柱的鬼魂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够叫醒韩大山。 能显现身形又如何?对方在睡觉,如果不醒来,那不还是白扯么? 站在楼下的许正阳有些着急了,左思右想,干脆自己帮王柱一把,于是许正阳捡了块儿小土坷垃,然后转悠到楼房东侧的大街上,瞄准韩大山所在卧室的窗户掷了过去,“啪”的一声轻响…… 韩大山依然沉沉的睡着,而他媳妇儿却翻了个身儿,睁开了眼。 “啊!” 一声极度惊恐且响亮的尖叫声穿墙透壁,直插布满繁星的夜空,便是站在街上的许正阳都被那尖叫声给震得耳膜都有些麻了。 许正阳暗骂一声不好,这一声喊,还不得惊动四邻街坊么? 被邻居们看到自己站在人家楼外头,指不定怎么想呢。想到这里,许正阳急忙扭头匆匆往家里奔去。反正目的已经达到,而且从韩大山老婆的尖叫声中,也可以肯定,王柱的鬼魂,还真就在韩大山的家人面前,显形了! 奔跑中的许正阳,听到了身后韩大山的家里面,不断传来惊恐的叫喊声,怒骂声…… “奶奶的,这效果,也太强烈了点儿吧?” 作为一名在职土地神,许正阳心里很清楚,鬼物在人前显形,就怕你不信,只要你看到了信了,怕了……那它,就可以和你进行语言上的交流了。 卷一 土地 011章 神灵代言人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此言非虚,韩大山家里昨夜闹鬼的消息,在上午八点之前,已经让全村家喻户晓了。 有些和韩大山家里关系不错的人,吃过早饭就去了韩大山家,当然是想要看看传言是否属实,如果属实,也好去安慰安慰。 从韩大山家里走出来的人,纷纷交头接耳的低声说着话,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 很快,最新报道的流言继续在村中飞速传开。 据去过韩大山家里的人讲,韩大山老婆整个人就像是个傻子似的,坐在床头上不住的打着哆嗦,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造孽啊,不要碰我,俺还你钱……”等等话语;韩大山则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闷头抽烟,脸色很差;大儿子韩奎生和儿媳妇儿怀秀,则是满面担忧的在屋内不住的劝慰着;至于二儿子瘸了一条腿的韩浮生,则钻在自己的屋子里继续玩电脑,压根儿就没打算去看看他爹娘。 有村民去找着韩浮生让他去安慰安慰爹娘,可韩浮生却说:什么鬼啊怪啊的,迷信! 这小子昨天夜里出去玩儿,根本就没回家。 “哼,他们家就活该招鬼,吓死够娘养的韩大山才好呢。”许正阳母亲端着碗从街上听八卦回来后,幸灾乐祸的对丈夫和儿子讲述了一遍村中流言,然后又恨恨的咒骂着。 “你少在外面瞎咧咧,再怎么说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们家出了这种脏事儿,也够倒霉的了,你可别在外面说风凉话啊。”许能埋怨着妻子。 “我没那么缺德。”袁素琴白了丈夫一眼,然后看着正在扒拉饭的儿子说道:“正阳,你今儿怎么不出去做生意啊?害我一大早给你煮了面条……” 许正阳咧嘴笑道:“睡过头了,哈哈,一会儿就出去,一会儿就出去。” “唉,要不歇一天吧,我瞅着今儿又是个大晴天,热。”袁素琴心疼的说道。 “不要紧,反正在外头热了就找个树荫地儿歇着。”许正阳吃完饭,抹了抹嘴儿,起身说道:“好啦,爹,娘,我出去了啊!” “嗯,在外头小心点儿,别惹事儿。”许能重复着每日里要叮嘱的话。 “吃你的饭吧!”袁素琴用筷子敲了敲丈夫的碗,“今儿个再去找找建筑队,万一他们那儿要用人呢,天天在家里坐着,还没老呢,就指望着让正阳养活咱们啊?” 许能讪笑着不再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许正阳挠着头笑着走了出去,把装了小米的袋子绑到自行车后架上,拿了秤杆、粮袋、水壶,推着自行车出了门儿。 大街上,三三两两的村民们端着饭碗聚在一起嘀咕着村里的流言。 许正阳吹着口哨,骑着自行车,悠悠闲闲的从大街上过去。站在街上的村民们都用一种若有深意的眼神儿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村民们都听说了,昨晚找到韩大山家里的那个鬼说:“人在做天在看,韩大山做的亏心事儿多了,村西土地庙里的神仙,都看不过眼了,所以才让那鬼能够在人前显身,把韩大山家的人都吓坏了。”据说,那个鬼魂,是王家村刚刚死了没几天的一个姓王的人,韩大山欠人家一万块钱,都十多年了,硬是不还,要赖账。 之所以村民们会关注到许正阳,着实是因为:前些日子土地神不是给许正阳托梦,让他捎信儿给赵老光家里人么? 这次那个鬼也是听了土地神的话才能出现在韩大山家人的面前。 鬼神这种已经在人们的意识中,消失了许久的迷信传说,再次以一种诡异莫测且恐怖的方式出现在现实生活当中,给人的感觉绝对震撼,具有强大的冲击力和威慑力。而土地神第一次让人知晓它的存在,是通过了许正阳。 所以,此次韩大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村民们心里自然而然的,把许正阳当成了目前在这个世界上,土地神唯一的代言人。有些多疑的人,甚至已经开始猜测,韩大山家和许正阳家,这两天可是有过冲突的。随即土地神就又驱使鬼魂去韩大山家里闹腾,世事如此巧合,岂能让人不怀疑,其中有某些猫腻么? 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村里的流言中,已经有了许正阳请土地神帮他报仇的版本。 对此,许正阳和他的家人懒得理会,即便是真有好奇者,且和许正阳家关系不错的村民前来试探着询问,许正阳也是一脸无辜的摇头否认,解释说:“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土地神,上次托梦,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土地神连着两个晚上给我托过梦,后来就没找过我了。” 某大婶再问:“土地神给你托梦的时候,除了让你捎信儿,还说别的么?” 言下之意,自然是有没有套套近乎,交流下感情,交个朋友什么的。许正阳对此微微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道:“没有没有……”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接着说道:“有些话不能说,天机不可泄露。” 某大婶深以为然,若有所悟的点头,却也不敢再问下去,深恐知晓了天机,惹上苍神灵不满。 天黑之前,有关许正阳和土地神之间关系的流言在村中再次升级。这次不是许正阳请土地神帮忙报仇了,而是土地神看着许正阳家人受欺负受侮辱,就自作主张要为许正阳出这口恶气。据说,土地神在人世间,只有许正阳这么一个凡人朋友。 好家伙! 和神仙是朋友啊!千万不能招惹,招惹不起啊! 这种流言,自然也传到了王家婆娘和刘寡妇的耳朵中,两个人吓得不轻。吃过晚饭后,急忙托找着和许正阳家里关系不错的村民,陪她们一起去了趟许正阳的家里,满怀诚恳忐忑不安的向许能两口子道歉,并且祈求许正阳和土地神打个招呼,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正所谓被胁迫者无罪,反戈一击有功…… 韩大山家里人当然也听说了,可韩大山白天已经思索了一天,现在想起来昨夜的事情,也没什么可怕的嘛!那鬼魂无非就是出来吓唬吓唬人,除了会说几句狠话,又没有真的动手打人,可见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所以当老婆和大儿子韩奎生两口子提议赶紧还了欠王柱家的钱,并且去许正阳家道歉的时候,韩大山瞪着眼睛制止了家人话,并且声色俱厉的喝斥他们谁也不许出去乱说,更不能服软! 韩大山打定主意,今晚王柱的鬼魂要是再来,他就痛揍王柱的鬼魂一顿,并且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娘的王柱那个怂包,活着的时候就一软蛋,死了变成鬼就更没啥出息了,不然昨晚上怎么不动手揍我?老子会怕了他?” 还真让韩大山给说对了,鬼魂这种东西,除了吓唬吓唬人,还真不能动人的一根毫毛。 问题是……韩大山不怕,不等于家里人不怕。 所以这天晚上后半夜,就如同村民们所猜想的那般,韩大山家里再次传出了凄厉刺耳的尖叫声,而且比昨晚更甚。 因为昨晚上,王柱只是去找了韩大山两口子,今晚去了之后,发现除了他老婆再次被吓得两色苍白浑身哆嗦尖叫不止之外,韩大山一点儿都不害怕,反而怒气冲冲的挥着菜刀冲他砍。 当然,菜刀是砍不伤王柱的鬼魂。 王柱大怒,干脆扭头冲到了韩奎生的屋子里,把韩奎生一家三口也吓得鸡飞狗跳,在三楼睡觉的韩浮生听得楼下的动静,匆匆下来之后一看还真是有鬼了,顿时吓得喉咙都喊破了,那条瘸腿似乎一瞬间恢复了正常,比正常人奔跑的速度还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出了家门,找朋友家避难去了。 一家子人除了韩大山和跑了的韩浮生之外,接二连三的昏厥过去,然后再醒来尖叫,反正是凄厉的尖叫声响个不停,家里乱成了一锅粥。到最后就算是初期不害怕的韩大山,也害怕了。好嘛,鬼魂是不能打人,更伤不到人的肉身,可自己挥着菜刀也砍不伤鬼魂啊。现在看看家里人,都被折腾的快疯掉了,韩大山害怕了,真的是害怕了。 最终,看着一家人都哭天抢地的跪在了鬼魂面前,韩大山也懊悔不已的扑通一声跪倒,假装哭鼻子抹眼泪儿的求王柱放过他们家吧,明天,明天就把欠你的钱送到你们家里人的手上。 王柱的鬼魂冷笑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亏心事儿太多了!村外的土地神,盯着你好久了,哼!”说完,王柱便飘飘荡荡的穿墙而去。 韩大山一家人搂抱在一起,惊恐万分的又痛哭了半天。 怀秀最先清醒过来,慌慌张张的说道:“爹啊,娘啊,咱们赶紧去土地庙上供磕头去,陪个不是啊!这往后日子长着呢,要是土地神天天找鬼来祸害咱们,那咱这日子,可咋过啊?” 一家人顿时从恐惧中回过神儿来,然后陷入更大的惊恐中。 韩大山沉默不语,哆嗦着点燃烟使劲儿的吸着,他老婆则连连点头,拉着儿媳妇的手跑到厨房准备肉和瓜果,铁了心今晚就立刻去土地庙上供赎罪请愿。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婆媳二人拎着篮子抽泣着,回到客厅里劝说其他人也都跟着一块儿去上供赎罪。除了韩大山之外,韩奎生和儿子小韩新,当然不会有任何异议,而韩大山,在挣扎纠结了半天之后,终于耷拉下脸皮,为了家人以后的安危,也只得去土地庙一趟了。 这一家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此时虽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钟了,可大街上却三五成群的站满了街坊邻居们。 都是好奇看热闹的。 但是,不同于平日里看热闹,此次村民们全都是怀着惊恐和忐忑的心态,无一人敢靠近韩大山的家院,更别说敲门进去劝慰几句了。 韩大山一家人别提多尴尬了,丢死人了啊! 以往,韩大山家的人,在村里那一向都是仰着脸横着走的主儿,如今被村民们看了笑话且不说,半夜三更全家齐动员去土地庙上供……面子丢大发了啊! 看着韩大山全家出动,顿时有和他们家关系不错,胆子也大的村民上前询问韩大山,大半夜的干啥去啊?韩大山脸皮上抹不过去,强露出笑脸装作无所谓的说道:“妇道人家胆子小,这不,大半夜的害怕,非说见鬼了,要去求神保佑……” “那你们真见着鬼了?” “哪儿有什么鬼怪的,都是妇道人家胡扯的……”韩大山摇头否认。 …… 许正阳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躺在家里面,就可以和鬼魂进行交流。 王柱的鬼魂从韩大山家里出来之后,就去了土地庙内磕头请愿,求土地神能够让他和家里人见上一面,说是自己放心不下家里生病的老婆和还未成家的儿子,并且痛哭流涕的说自己感觉到,过了今晚就得进入阴曹地府了。 刚刚睡着的许正阳被一股舒适的直冲脑门儿的感觉惊醒,本土录已然显出在手,这才发现了王柱的鬼魂在土地庙中磕头膜拜请愿。许正阳考虑半晌,心想终究不能答应他,毕竟人鬼殊途,让他在韩大山的家人面前显形已经够离奇吓人了。再让他回家显身与家人面前,虽然情理上说的过去,可万一吓着家里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许正阳对着本土录上的影像自言自语的说道:“王柱啊王柱,你也别怪我,人鬼殊途,让你还了要回债务的愿,就已经够不错了,别在世上待着,入了阴曹地府,早去早投胎……” 不曾想他的话刚说完,那边儿土地庙中的鬼魂却怔了怔后,似乎听到了许正阳所说的话,当即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的求着土地神务必帮帮自己,大概是太激动太慌张了吧,竟然想到了贿赂土地神,他说道:“死后在世间的这几日里,白天怕阳光,就躲在王家村东面盐碱荒草地间的一处死水坑里,那死水坑北面的老槐树下,埋着两个陶罐,估计是文物,很值钱的……”说到这里,王柱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赶紧又一连串的磕头请罪,说:“土地神您饶恕我的罪,我不该拿世俗的金钱来亵渎神灵……” 许正阳可没理会王柱道歉的话,他听着有文物,立马就来了精神,问道:“你确定是文物?” 王柱愣了愣,苦着脸说道:“我猜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许正阳立刻泄了大半的气,不过转念一想兴许还真是个文物呢,王家村东面的那个死水坑他知道,换小米的时候经常路过那里。死水坑北面的老槐树,树干直径足有一米多粗,说明长的可有些年头了,在那树下面埋着的东西……应该也有些年头了吧? 想到这里,许正阳就想着答应王柱的请求,可转念一想不行,这往后要是有鬼魂请愿自己就答应下来,那岂不是要乱套?虽然不知道这是否合乎作为一个土地神的规矩,但许正阳还是觉得不放心,毕竟人鬼殊途嘛,万一不合乎规矩,将来那个什么功曹大人来巡视,知道了自己做过这种事儿,要是降罪下来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拒绝王柱的请求,许正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考虑半晌之后,便说道:“你不能让家人见到,回去看看他们就行了,如果,如果你真有什么话要留给他们,我可以托人捎信给他们。” 许正阳想着实在不行,自己就再说一次被土地神托梦了,啊,也就是以一个代言人的形象理由,去一趟王家村王柱的家里。 王柱听得土地神这么说,倒也不敢再纠缠下去,赶紧低下头考虑着应该给家人捎带些什么话过去。想了半天,发现还真是没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谢谢土地神了,也,也没啥话要捎给他们,嗯……告诉俺老婆,还欠着村口张三家的小卖店十五块钱,赶紧还了人家;还有,还有让俺儿子以后好好的,不要打架惹事,要,要孝顺他娘……让他娘,他娘别改嫁,名声不好,将来儿子娶媳妇儿都不好娶……” “操,这话你让人怎么给你捎带过去?”许正阳大怒,有了上一次捎信的经历,许正阳现在可是分外小心,有些话,真不能随便捎带的,那可是会挨刀子的啊。 “啊?这个……”王柱吓得急忙磕了几个头,想明白之后,连忙说道:“告诉俺儿要孝顺他娘,家里西屋的麦子赶紧卖掉,五月农忙的时候天气不太好,晒的不怎么干,怕返潮了发霉……” 许正阳彻底无语,强忍着听王柱唠叨完了一些琐碎小事,便不耐烦的让王柱赶紧下地狱去投胎吧。 王柱自然不敢说什么,又是一番磕头感激之后,飘然而去。 许正阳收回本土录,享受着那股莫名其妙的舒适感,美得昏昏沉沉就要睡去。 似睡非睡之时,再次被强烈的舒适感惊醒,本土录再次出现,竟然是韩大山一家齐动员,到土地庙里磕头烧香赎罪请愿去了。 有了先前和王柱的交谈,再想到前些日子赵老光媳妇儿去土地庙烧香时也似乎听到了自己说什么,许正阳颇有些熟练的咳嗽两声,然后很严肃的冲着本土录说道:“你们这些天做的亏心事太多了,散布谣言污蔑许能一家人,尤其是许柔月,败坏人家的名声,罪不可恕……” 韩大山和儿子还有孙子三人倒是没什么反应,怀秀婆媳俩却是身子猛的一颤,似乎听到了许正阳的话,赶紧痛哭流涕的认错,说明天就登门去许家道歉陪不是,在村里给人家恢复名誉…… 许正阳满意的收回了本土录,躺下享受着那种舒适的感觉,美美的睡着了。 卷一 土地 012章 服软示好 韩大山终于还是没能放下自己的脸面,所以当他老婆和儿媳拎着点心和烟酒去许能家里登门道歉的时候,韩大山选择了在家中抽了半天闷烟,然后拿着钱开着车去了王家村。 不过他已经答应了老婆的要求,可以让许能继续回水泥制品厂上班。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杀人不过头点地。 看着人家婆媳二人陪着笑脸满是诚恳的前来致歉,并且口口声声请许能回厂里上班,而且每个月还要添一百块钱工资,袁素琴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刁蛮的农村泼妇,只不过脾气有些刚硬,不受人欺负罢了。况且家中经济条件拮据,丈夫又找不到工作,所以有这么一份踏踏实实守家在地的活儿干着钱挣着,袁素琴也就怒气全消,笑脸迎人。 韩大山的老婆说:“素琴妹子,以前都是我们的不是,竟听王家的婆娘还有刘寡妇瞎咧咧挑拨了,往后再也不这样了。” “哎呀大嫂子,街坊邻居之间,难免有点儿磕磕碰碰的,拌两句嘴的没啥,说开了咱还是好街坊,不都这样说么,远亲还不如近邻呢。”袁素琴拉扯着对方的手,笑眯眯的回答着。 许能在一旁乐呵呵的傻笑,也不说话,慢吞吞抽着廉价的香烟。 怀秀听着婆婆和袁素琴唠家常,却不提正事儿,便有些着急和担忧,插嘴道:“婶子,回头您跟正阳兄弟说说,让他给土地神打个招呼,俺们家都认错了,别再让小鬼儿去俺们家闹腾了,行不?再说新新还小,六岁的孩子懂个啥?他是无辜的……”说着话,怀秀倒有点儿忍不住带出了哭腔。 袁素琴赶紧劝慰道:“秀儿,你别哭别哭,等正阳回来我就跟他说说,看到底咋回事儿,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村里人都说正阳和土地神有关系,可我这个当娘的都不知道啊……” “婶子,您就别生气了,求求您了。”怀秀的泪水串线珠子般的滴落,显然,她错误的认为袁素琴还有些不满意,在敷衍她们家的人。 “哎哎,别哭啊,成成成,我答应还不行么?”袁素琴慌了神儿,赶紧点头答应下来。 怀秀激动的想要下跪磕头,许能和袁素琴二人急忙拦住,这怎么受得起啊? 其实许能两口子心里也纳闷儿呢,难不成自己家儿子真的和土地神有啥关系?可也没发现许正阳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啊。 有时候流言的力度就是这么大,假的事情传来传去,也就成了真。 虽然,许正阳和土地神之间,确实是真的有绝对亲密的关系,但是许正阳可从没承认过。 此时的许正阳正推着自行车,在王家村的大街小巷里叫卖着:“换小米儿咯……” 今天出来换小米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之所以出来这么晚,是因为天还未亮的时候,下了一场中雨,一直到九点多钟雨才停了,云开雾散,天气放晴,雨后的大太阳散发的光芒格外刺眼炽烈。 十一点多了,带来的一百斤小米才换出去四十斤。许正阳并不着急,今天除了做生意换小米之外,还有两项任务:一,打听到王柱的家庭所在,把话捎过去,虽然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废话,可答应人家了,就得做到,这是人品问题;二,顺便去王家村东面的死水坑一带转悠转悠,勘察好地形,晚上来这里挖文物。 “换小米儿的,怎么换啊?” 许正阳停下来,扭头看着后面从一家院门里刚走出来的妇女,笑着问道:“哎,大婶子,您打算用啥换?” “小麦!” “哦,两斤三两换一斤……” “太贵了吧。” “不贵不贵,您又不是不认得我,天天在村里转悠,一样亲戚还能两样对待么?再说了,多要了您半两小麦,回头您知道了,我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名声么?” “你这小子,嘴皮子真能说。”那位妇女笑呵呵的招手说道:“过来吧,我换十斤。” “哎,成嘞!”许正阳掉回自行车,推到妇女家门前,靠在墙边儿上,掏出秤杆解下米袋子。一边儿熟练的称米,一边儿询问着:“婶子,咱们村儿有个叫王柱的,他们家在哪儿住啊?” “哪个王柱?” “哦,就是那个前几天刚死了的……” 妇女怔了怔,说道:“他啊,在村东头那条街上呢,你到那儿就看见了,今天头七,街上搭着灵棚呢,你听听,喇叭里还放着哀调呢,哎你打听他做啥?” “哦,没事儿,就是问问。” “哎换小米儿的,听说你们村儿的土地神显灵了是不是真的?”妇女很八卦的问道。 “咳咳……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八成是假的吧,哪儿有什么神啊鬼啊的。”许正阳讪笑着回答,心想这消息传的真够快的。不过想想也是,农村妇女大多习惯性散播八卦新闻,天天没事儿抱着孩子串亲戚,哪个村儿有什么新鲜事儿,三两天之内就会传的全乡人尽皆知。所以倒也不需要太过惊讶。 听着许正阳似乎对此新闻话题不太感冒,这名妇女便大感无趣,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乎便撇嘴叹气道:“哦,也是。” 称好了小米,装进妇女拿着的袋子里,她拎着进了院,一会儿拎着一袋子小麦出来,许正阳称好了之后,便倒入自己带来的粮袋里,扔到车后架上绑好,跟那位妇女打了招呼告辞,然后推着自行车往村东走去。心里想着还真是,今天是王柱头七的日子了,肯定是要出殡的,到村里听着哀乐声走,不用打听也能找得到啊。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到了王家村最东面的那条街上之后,往南看果然搭着灵棚呢,许多人都在那里忙碌着,悲戚戚的哀乐声有点儿让人心烦的从挂在树上的大喇叭里传来。 许正阳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推着自行车往灵棚方向走去。 看着灵棚西边儿普普通通的一户人家院门上挂着白布,许正阳猜想这就是王柱的家了,于是便指着那家院门,问坐在灵棚前的一位老人道:“老大爷,这就是王柱的家吧?” “嗯嗯,是啊。”老人点了点头,继而有些疑惑的说道:“换小米儿的,要是要账啥的,等过了头七再来吧,今天这日子,不方便,是不?” “哦,我不是来要账的,是想着找家属有点儿事。”许正阳赶忙说道。 “有事儿?哦,那你去家里吧,估摸着在堂屋西里间呢。”说完后,老头儿又嘀咕着:“死了就死了,还欠下多少事儿?头七的日子都安省不下来……” 许正阳也没想着老人后半句话什么意思,点头道谢之后,将自行车靠在灵棚旁边的杨树干上,说道:“大爷,您帮忙给看着点儿啊。” “去吧去吧,我给看着,没人偷你的小米。”老头儿答应着。 许正阳挠着头往院子里走去,心里考虑着一会儿见了王柱老婆,怎样编排着把话捎到。 要说这捎信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儿,问题是替死人捎信儿,而且是给死者家属说,那就有点儿让人头疼了,一个字儿说错了,都有可能招来麻烦。替赵老光捎信儿,就是前车之鉴啊! 王柱的家里和街上一样热闹,人不少,进进出出的要么是本家的人,要么是亲戚,还有些帮忙办白事儿的村民们。进到屋子里随手拉住一个人问了一句之后,许正阳往西里间走去。 门没关,只是垂着白色和蓝色格子花纹的帘子,许正阳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韩大山?”许正阳一进屋就是一愣,嘴里脱口而出一个人名。 “许正阳,你来干什么?”韩大山也是满脸疑惑,不由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坐在床边儿正低头哭泣抹着泪儿的妇女疑惑的抬头看了看许正阳,诧异的问道:“你是……换小米儿的?有事儿么?” “哦,是,是有点儿事。”许正阳吞吞吐吐的点头说道。 “啥事儿?” 许正阳干咳了两声,琢磨着没必要避讳韩大山,反而正好可以吓唬吓唬他,让他心里有个数,所以很干脆的把王柱要捎给家人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当然,为了避免王柱的老婆伤心难过,产生什么误会,许正阳很是点名了土地神在梦中如何夸赞王柱人品好,会安安生生的转世投胎以及如何如何牵挂家里,放心不下家人等等。 听完许正阳的话,王柱老婆可是瞠目结舌,土地神托梦,太离奇了啊。 “这个,大婶子,我也就是捎个话……你要是不信,就算了。”许正阳斟酌了一下用词,又说了句:“您节哀!” 王柱老婆就愣愣的点头。 让许正阳没想到的是,韩大山此时却发话了,说道:“弟妹啊,他说的话你可得信,这土地神真就显灵了呢,前些日子我们村儿赵老光在外头出了事儿,就是土地神给许正阳托梦往家里捎信来着……” “啊?就是他么?”王柱老婆诧异的看向许正阳。 “嗯,我们一个村的。”韩大山点点头,“这可不是蒙你的,说句良心话啊弟妹,本来我就寻思着等王柱兄弟过了头七的日子,家里的事儿都忙清了,我再过来还钱的,这不,土地神托梦给这孩子了,然后就捎信到我那里,我一听土地神都打了招呼了,就赶紧今天来还钱了。” 王柱老婆更吃惊了。 许正阳挠挠头,想不明白韩大山为什么要帮自己圆话,难道是想着巴结自己了?以他的脾性,应该不会吧? “好了弟妹,今天你这里忙,我也就不打扰你了,多注意身体,节哀吧,唉……”韩大山起身冲许正阳使了个眼色,便打着招呼离去。 许正阳也不好再站在这里,打过招呼,也就往外走去。 屋里,王柱老婆想着丈夫死了还惦记着自己和家里面,越发的伤心,痛哭出声。 韩大山确实是被刚才许正阳说的话给吓了一跳,联想到从赵老光事件,再到自己家里遭遇王柱的鬼魂折腾,再有老婆儿媳在土地庙中听到的那些话,他心里能不忐忑么?而今天竟然又替代土地神来给王柱家捎信儿,这越发的证明了许正阳和土地神,真的有绝对超乎常人的关系。 那么……就得好好巴结下许正阳了。 不为别的,只希望许正阳能够在土地神那里给自己多多美言几句,求个情。谁让他韩大山这辈子做的亏心事儿太多了呢? 想到这两天晚上王柱的鬼魂所说“人在做天在看,土地神早就盯上你了。”的话,韩大山越想越害怕。从王柱家出来之后,就拉住许正阳说:“正阳啊,天快晌午了,走走,跟叔去路边儿下馆子,咱俩喝点儿酒。” “不了不了,我还得换小米儿呢。”许正阳连忙拒绝,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这点儿道理许正阳还是很清楚的,况且……韩大山是什么人?能平白无故请你去下馆子吃饭喝酒?所以许正阳婉拒之后,便推着自行车往北走去。 韩大山站在灵棚一侧怔住了,以他的脾性,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主动示好,真的算是难得了。 可惜今日不同往时,这个世界变了啊! 神鬼都他妈出现了,人也该变变性子了。韩大山如此在心里给自己找着理由,将那颗骄傲强硬的心态压下,然后扭头到南边的巷子里,开着自己的桑塔纳,从巷子里穿到另一条大街上,然后拐弯去堵许正阳。今天豁出去这张老脸,也得和许正阳好好唠叨唠叨。 如果能和许正阳搞好关系,兴许能搭上土地神这个大拿,以后做生意……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 卷一 土地 013章 情敌 正所谓盛情难却,许正阳最终没能拒绝掉韩大山反常的热情相邀。 于是韩大山的桑塔纳轿车后备箱里,第一次放进了一辆破旧到只有收废品的人才会动心的自行车,还有秤杆秤砣以及装着小麦、玉米、小米的袋子。 这天中午,许正阳头一次进了镇上最好的饭店“天外天”,也头一次品尝了“五粮液”。 至于酒桌上的那些菜,嗯,倒是没什么稀奇,小饭店里也有,只不过档次不一样而已。 韩大山虽然人品不怎么好,可性子倒也够爽快,说话一点儿都不拐弯抹角,直来直去的说自己以前不是什么好人,干了好些个坏事儿,他保证以后不再做坏事儿,希望许正阳能够在土地神面前替自己求求情。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他愿意出钱重新翻盖土地庙,另外还亲口提出了让许正阳父亲回水泥制品厂上班以及涨工资的事儿。 吃人家的嘴短,许正阳也不好再记恨什么,只好含含糊糊的答应,说土地神再给自己托梦的话,一定替大山叔把今天的话和态度捎带给土地神。 韩大山自然是感激不尽,也就不再说这事儿,俩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些家常。 半瓶五粮液下肚,许正阳心态也就放开了,和韩大山说话不再避讳那么多,东拉西扯的什么都说,还把自己想着以后去滏河市开杂粮店的希望都说了出来。 韩大山听后立马表示鼓励和赞成,并且说自己在滏河市就有间六十多平米的门面房正在装修,地理位置优越,紧挨着三个小区,现在就已经有人抢着要租呢。如果许正阳有意的话,等房子装修好了,可以出租给许正阳。不过亲是亲财是财,房租价格可不能便宜,当然也不会高过行价。 许正阳对此不但不反感,反而有些喜欢韩大山这种性子了。 本来嘛,做生意就是这样,亲兄弟明算账,丑话说在前面了,表面上看着丑,其实一点儿都不丑,对双方都好,将来也不会引起矛盾。 不过许正阳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毕竟自己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资金去投资开门市。当然,这话他不会对韩大山讲,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说现在缺钱的话,以韩大山目前的态度,肯定会立刻提出借钱给他……这可不行,不能欠韩大山的人情,这家伙委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酒足饭饱后,韩大山开着车和许正阳一块儿回了村。 从镇上通往村里没有大路,所以自然也不用担心什么警察会查酒后驾驶什么的,更何况以目前韩大山的人际关系,即便是在当地被交警查着了,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用韩大山的话来讲,那就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了。” 对此话,许正阳深以为然。 桑塔纳直接把许正阳送到了家门口,这让看到这一幕的村里人很是诧异,于是八卦新闻再次满天飞:“韩大山开始巴结许正阳了,肯定是土地神又如何如何拾掇韩大山了……” 韩大山热情不减,帮着许正阳卸下来自行车和粮食啥的,也没忘记买下来许正阳剩下的六十斤小米。这还不算,韩大山非得跟着许正阳一起去家里坐坐,和许能袁素琴唠唠嗑,陪个不是,他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嘛,以前都是我的不是,往后咱们还是好邻居好街坊,有啥困难尽管找我。” 许能和袁素琴哭笑不得,甚至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了。 两口子越发的觉得儿子是真长出息了,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做生意挣钱为家里排忧解难不说,如今竟然还莫名其妙的和传说中的神灵牵扯上了关系,这还了得? 韩大山走后,酒劲儿上头的许正阳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大觉。 直到天黑晚饭都做好,母亲唤他,才醒了过来。 醒来后许正阳首先想到的便是今晚上得去一趟王家村东面的死水坑,把那两个有可能是文物的罐子挖出来。 所以吃过晚饭,许正阳对爹娘说自己去邻村的同学家玩儿,可能回来的要晚一些,然后骑上自行车出了家门。许能和袁素琴也没怎么在意,反正每天晚上许正阳都是要出去串门儿和伙伴们玩耍的。 从家里出来,许正阳先是往村南行去,打算到曹刚川家里借把铁锹和手电筒,再拿个袋子。按说这玩意儿自己家里也有,可为了防止爹娘疑心,也只有到外面借了。 到了村南的东西大街,刚往西一拐弯,许正阳就看到了在散发着昏黄光芒的路灯下,街道中间站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身高体阔,穿着大裤衩光着脊梁,剃了个光头的人,正是曹刚川。 而曹刚川对面,则是一男一女,男的长的白白净净,留着四六分的长分头,穿着T恤,灰白色牛仔裤,黄色休闲鞋,挺帅气一小伙儿;女的,竟然是刘秀艳,扎着漂亮的马尾辫,穿着淡蓝色及膝连衣裙,高跟凉鞋,花边儿短袜,显得整个人青春气息四射,靓丽时尚。 俩人的旁边,还停着一辆银灰色的POLO轿车。 许正阳贴着墙根的阴影停下,单脚撑地,一条腿跨在自行车横梁上,皱着眉头注视着那里。 “哎哥们儿,你跟刘秀艳到底啥关系?”曹刚川梗着脖子叼着烟,一脸凶相的问道。 那哥们儿似乎有些畏惧面前这个猛张飞似的同龄人,毕竟他不知道这个人和刘秀艳到底什么关系,所以讪笑着回答道:“我和秀艳是好朋友,今天天晚了,我送她回家。” 曹刚川正待要再问话,刘秀艳却柳眉倒竖,撅着嘴昂着头说道:“曹刚川,我朋友送我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问人家干什么?” “哎,我问问他是谁,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曹刚川懒得理会刘秀艳,扭头又瞪视着那哥们儿,恶狠狠的说道:“哎,别说我没提醒你,少他娘打刘秀艳的歪主意,他是我哥们儿的女朋友。” “放屁!曹刚川,你少瞎掰!”刘秀艳气急,啐了一口,然后一拉那男的,气急败坏的说道:“古林,我们走,别理会他,这个神经病……” “等等。”被叫做古林的年轻人皱眉问道:“秀艳,你有男朋友?” 刘秀艳忙道:“没有,你别听他瞎说,都是我们村的人乱说的,许正阳追过我,我可没答应过他。” “哎刘秀艳,你怎么能这么说?是不是瞧这小子有钱有车,你飞机眼啦?”曹刚川不满的瞪起了眼,然后又继续恶狠狠的威胁古林:“孙子,别他娘以为有俩钱,就可以随便糊弄骗小姑娘,妈了个把子的,敢抢我哥们儿的女朋友,老子把你腿打折咯信不?” 古林对于曹刚川的出言不逊有些厌恶和生气,冷声说道:“刘秀艳有没有男朋友,你说了不算,得她自己说了算,怎么?你们村里现在还有欺男霸女的风俗么?真是落后……” “操,你他娘的皮紧了想松松皮是不?”曹刚川说着话就要动手。 “刚川!”许正阳呵斥住了曹刚川,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到跟前儿,单腿撑住,看也没看刘秀艳一眼,而是拍了拍曹刚川的肩膀,然后扭头对古林说道:“哥们儿,误会了,你们走吧。” “正阳……”曹刚川急了,“这孙子一看就是想耍弄刘秀艳的。” 许正阳下来,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搭在曹刚川的肩膀上推着往西走着,一边儿说道:“那是人家的事儿,跟咱无关,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了。” 曹刚川越发的生气,可既然许正阳都不计较了,自己再计较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本来事情可能到此就算完了,可古林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对刘秀艳说道:“秀艳,我看你以后还是少回村,在这里可学不到好,一群没素质的人。” “你爷爷的,你说谁呢?”曹刚川挣开许正阳的胳膊,攥着拳头就往回走。 许正阳急忙扔下自行车,跟了上去,一来是想拦住曹刚川别动粗;二来,万一动手的话,他是必须帮着曹刚川痛打敌人的,没别的,就因为是哥们儿。 如果说刘秀艳找了别的男朋友,许正阳一点儿都不在意的话,那就是说假话了。他心里也是有些窝火,也有些酸溜溜的醋意,但是对于许正阳来说,实在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他心里明白,俩人以前好的时候,刘秀艳的父母就不同意,估摸着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况且那时候许正阳就明白,刘秀艳之所以愿意和自己处对象,无非就是看着许正阳一伙人硬气,做许正阳的对象有面子。 而自己愿意和刘秀艳处对象,纯粹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剩,好奇和冲动的结果。 都是年少心理作怪罢了。 古林似乎并不害怕曹刚川和许正阳会对自己动手,只是冷笑着无所谓的靠在POLO车旁,眼瞅着曹刚川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曹刚川,你想干什么?”刘秀艳有些担心的护在了古林的身前,气呼呼的质问道。 在曹刚川距离刘秀艳还有两米的时候,许正阳终于拉住了他,笑着劝阻道:“刚川,别犯愣,因为这事儿打一架,传出去咱可丢不起那人。” “嗯?”曹刚川一想也是,传出去因为争抢一个飞机眼的女人打架了?在村里的名声可就臭了,闹不好村民们就会认为他们嫉妒人家有钱的城里人,才动手打架,说起来刘秀艳也是村里有名的一朵花,村里人还得说他和许正阳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再说了,耗子扛枪窝里横,在自己家门口打人家一个外地人算什么本事? “孙子,你他娘的小心着点儿。”曹刚川气呼呼的指着古林骂了一句,便咬着牙扭头要往回走。 许正阳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刘秀艳,摇了摇头,扭头便要走。 被许正阳很是平静的看了一眼,刘秀艳顿时有些心虚,脸红了下来,继而想到刚才的那些话,可能会让古林怀疑,所以一咬牙,仰起脸冲着许正阳说道:“许正阳,你给我记住,以后少再来纠缠我,我从来没喜欢过你,咱们不可能的。” 许正阳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扭过头来,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我纠缠过你么?” “你……”刘秀艳被许正阳看的越发心虚,绷着嘴说不出话来。 “就算是你在城里看上了这哥们儿,你们俩好上了,于情于理,总该和我说一声分手的,对么?”许正阳叹了口气,“你啊,这样不好的。” “我和你又没有关系,干嘛要跟你说分手啊?”刘秀艳狡辩道。 许正阳没有再说什么,拉住正待要发飙的曹刚川,看都懒得再看刘秀艳一眼,径直往曹刚川家走去。 身后,古林的声音传来:“秀艳,他到底是谁?” “一个穷光蛋,地痞流氓。”刘秀艳恨恨的说道:“我一回来就找我,都快让他烦死啦……” 古林似乎相信了刘秀艳的话,便没有再说话,只是若有深意的看着许正阳的背影。 “正阳,就这么算啦?操!这个贱女人!”曹刚川咬牙切齿的问道。 “呵呵,没什么的,好男不跟女斗。”许正阳拍着曹刚川的肩膀,俩人已经到了家门口,一起往院子里走去。 在曹刚川家聊了会儿闲话,许正阳便借了铁锹和袋子、手电筒,骑上自行车出了村儿。 他对曹刚川的解释是,自己刚想起来得去一趟南地的稻田里,堵一下垄上的口子,防止跑水。因为他认为:做人,低调些好;尤其是作为一个拥有神职和神力的人,更要低调,树大招风啊! 所以对于亲人和朋友们,隐瞒这些事情,是很必要的。 至于今晚刘秀艳那椿事儿,许正阳虽然不是那么在意刘秀艳,可毕竟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倒也不至于非得跟刘秀燕较真去,咱一没钱二没势,人家挑好的自然也没啥说的。不过……我将来要是有了钱,不知道刘秀艳会后悔成啥模样? 她可是典型的飞机眼势力的主儿,闹不好心眼儿会因为这种事儿堵死的。 漆黑的夜路上,许正阳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这些干啥,人家那男的都开上轿车了,自己这几年再挣钱,能有多少钱? 卷一 土地 014章 青花龙凤穿缠枝莲罐 滏河市复兴街往北的滏北古玩市场,最有名气的古玩店“天宝斋”二楼一间办公室内,总经理邹明远站在宽大的紫褐色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弯着腰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桌上放着的那件瓷器。 准确的说,是一个陶罐: 罐高12.7厘米,口径5.2厘米,底径8.2厘米,最大腹径12.4厘米; 小直口、短颈、颈下起一圈凸弦纹、圆肩、下腹渐收、内凹圈足; 器型轻巧秀丽,各部分之间比例协调,外形线条优美; 罐外口沿绘水波纹及如意云头边饰,通体绘缠枝西番莲纹,腹部绘一条金龙游跃花间,构图疏密有致,青花发色青翠艳丽,庄重之中不失典雅精致。 邹明远四十来岁,长的白白净净,穿着得体的休闲短衫,一副儒雅商人的模样。此刻的他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金丝边眼镜的后面,双眼灼灼生辉。 一侧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剃着平头、穿着黑背心军绿色迷彩裤的许正阳表情平静的抽着烟。从邹明远专注且有些激动的神态上,许正阳基本上断定,这件陶罐八成是个值钱的东西了。许正阳现在发愁的是,万一这玩意儿卖的价格低了的话,自己岂不是赔大发了么?因为具体这个罐子是哪个朝代的,值多少钱,许正阳可一点儿都不懂。 为了弄出这俩陶罐,许正阳可真是费了大力气,前天晚上挥着锹忙活了三四个钟头,才终于从那棵大槐树下盘根错节的树根间,将陶罐挖了出来。回到家中,小心翼翼的将陶罐上沾满了岁月的泥垢洗去后,陶罐绽放出了它自身的华美,雍容华贵,精美绝伦。就算是许正阳这样一个土老帽,都看得出来是件好东西。 来滏河市之前,许正阳多了个心眼儿,他把那个腹部绘有一只金凤的陶罐留在了家里,只拿了这件绘着金龙的陶罐。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这一龙一凤,很明显是一对儿嘛,据电视上的一些“鉴宝”栏目中邀请的专家所述,但凡文物之类的东西,成套的最为珍贵。 做小生意养出了许正阳的精明,他知道,留一手的话,在讨价还价的时候,会多占些优势。 问题是他什么都不懂,也没和玩古董的商人们打过交道,更别提认识人了。所以许正阳到滏河市之后,就找到了钟志军,让他帮忙给找找,哪家古玩店最有名气,最有可能给出个好价钱。 钟志军比许正阳大一岁,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也就是花乡派出所所长钟山的儿子。 目前钟志军在滏河市复兴区公安分局做一名警察。 当钟志军看到许正阳抱着的酒箱子里,用棉花卷裹着这么一件精美的瓷器时,当时就惊诧的问道:“正阳,你从哪儿弄到的这东西,你小子可千万别干犯法的事儿啊!” 许正阳笑着解释说:“这玩意儿是去年俺们家翻盖那个猪圈的时候,从老房子的地基下挖出来的,你也知道我们家是老宅,估计是老辈儿人留下来的,藏了一年多,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朝哪代的,值多少钱,今年寻思着要翻盖房子用钱了,所以就看看是不是值钱的古董,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钟志军听了之后也没怀疑,便把许正阳带到了“天宝斋”。 年初办案的时候,钟志军所属的专案小组曾经帮“天宝斋”破获了一起入室盗窃文物案件,为“天宝斋”寻回了价值一百多万的古董,所以对于钟志军他们,邹明远感激不尽,专门儿破费宴请了专案小组的人。以前钟志军在复兴街派出所的时候,俩人就认识,经过那次的案子之后,俩人越发的熟悉了。 当然,交情谈不上,钟志军甚至有些厌恶邹明远,可他并不认识其他有钱有实力的古玩商,所以只能把许正阳带到了这里。 邹明远看到是钟志军带来的人,而且在一楼大厅内看了一眼许正阳箱子里放着的那个陶罐的时候,邹明远就立刻请他们上了二楼,到自己的办公室去。 钟志军笑着说自己内急,去方便一下,让许正阳和邹明远先上楼。 三人都不会想到,钟志军这次内急方便一下,却帮了许正阳的大忙…… “不错,是个好东西。”邹明远面带笑容的放下放大镜,坐回到老板椅上,微笑着说道:“许先生,开个价吧。” “别,您是行家,我是门外汉,什么都不懂,还是您说说这玩意儿值多少钱吧。”许正阳客气的说道。 邹明远点了点头,也不怎么意外,摘下眼镜轻轻的擦拭着,一边说道:“既然是钟警官介绍过来的,我也不打诳语了,这样吧,这个陶罐,我出价一万,不算低了……说实话,我要是转手卖出去的话,最多也不会超过一万一。” “才一万块啊?”许正阳自言自语的轻声嘀咕着,做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来。 “不少了,明人不说暗话,老哥我可是做生意的,总不能让我赔钱吧?是不?”邹明远笑呵呵的说道。 许正阳摇了摇头,笑道:“还是少,能不能再给添点儿?” “呵呵。”邹明远笑了笑,戴上眼镜,说道:“老弟啊,你这可是难为老哥了……你这件陶罐,应该是一对儿,现在却只有这么一个,价格再高我可真的出不起,假如你有一对儿的话,那我愿意出五万块钱!”说着话,邹明远的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在关注着许正阳的表情神态。 许正阳内心里一喜,说道:“邹老板,我家里还有一个,给您看的这个上面是绘了一条金龙,家里那个上面是绘了一只金凤,老话说龙凤呈祥,应该是一对儿吧?” “真的?”邹明远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惊喜的看着许正阳,很快便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讪笑着掩饰自己激动的表情,坐回到老板椅上,点头说道:“真是过头饭能吃,过头话不能说啊,好好好,我认个倒霉,讲个信誉,如果真的是一对儿的话,老弟你拿过来吧,我给你五万块钱!” “还是少点儿……”许正阳犹豫着说道。 “哈哈,老弟你这可就不对了。”邹明远笑着说道:“老哥我是真心拿你当自己人,你却拿我当成是摆摊儿做小买卖的人,讨价还价来了?好吧好吧,你说个价……”邹明远已经可以肯定,许正阳是纯粹的门外汉,什么都不懂,遇到这样的客户不宰他宰谁? 也怪不得邹明远宰客,做古玩这一行,本来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 许正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琢磨起来,听邹明远说的这些话倒是实诚,自己还真有些小人了呢。不过许正阳可不会真的就相信邹明远的话,他现在琢磨着自己应该开口要多少钱,说的少了,怕吃亏,说的多了……又怕谈崩了。 要不六万?不行不行…… 十万?太多太多…… 许正阳正犹豫着呢,嗒嗒嗒的敲门声响起,钟志军推开门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道:“怎么样,是好东西不?” 在钟志军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满面皱纹三角小眼的半老头子,怎么看都容易让人联想到路边儿摆残棋的骗子,他穿着破旧的牛仔裤,深蓝色短袖衬衫扎在裤子里,腰带都起了毛边儿,一双脏兮兮的白色旅游鞋,看起来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许正阳正要开口说话呢,邹明远却已经站了起来,有些气愤的问道:“姚出顺,你来干什么?” 被叫做姚出顺的半老头子没有说话,一进屋就盯上了办公桌上那件陶罐,一双三角眼里爆射出明亮的神光,几步走到桌前,弯腰俯身趴到了陶罐前面,专注的打量了起来。 “邹老板,是我让他来的,呵呵,刚才在外面上厕所的时候遇见的。”钟志军笑呵呵的说道:“所以就让他来帮忙看看。” 邹明远皱了皱眉头,坐回到办公桌前,不满的哼了一声说道:“钟警官是不相信我啊。” “哪儿的话,邹老板可是最有名的古玩行家。”钟志军笑着坐到沙发上,说道:“不过我的哥们儿找我帮忙,我总得尽尽心不是?” 许正阳一看这情形,心里就明白了七七八八,也没说话,只是微笑着拍了拍钟志军的手。 “邹明远,你爹个蛋的,出了多少钱?”被叫做姚出顺的人裂开一嘴黄牙骂骂咧咧的问道。 邹明远厌恶的瞪了对方一眼,冷冷的答道:“单件我出一万,成对卖给我,我出五万!” 姚出顺一听这话,立刻扭头恶狠狠的盯着许正阳问道:“你答应啦?” 许正阳微笑着摇了摇头。 “还不傻。”姚出顺从兜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烟,掏出一支点上,冲着邹明远喷了两口浓浓的烟雾后,又扭头问道:“小子,你真有一对儿?” “嗯。”许正阳点头。 “操,真他奶奶的邪性了。”姚出顺呸的吐到明亮照人的地板上一口浓浓的黄痰。 钟志军皱着眉头叱喝道:“姚出顺,装什么清高呢你,别磨磨唧唧的,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是是是。”姚出顺似乎有些害怕钟志军,连忙点头哈腰,刚才那股凌人的气势顷刻间烟消云散,满是褶子的老脸上谄媚之意明显,笑道:“钟警官,您这朋友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可是绝对的好东西啊……我估计至少……” “姚出顺,说话要负责任。”邹明远寒声打断了姚出顺的话。 “哟,钟警官,他威胁我呢。”姚出顺装出一副好怕怕的样子。 钟志军皱着眉头看向邹明远。 邹明远冷笑道:“我只不过是提醒你,不要因为咱们俩有旧怨,你就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影响我的生意。” “我影响你?”姚出顺面对邹明远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讥诮着骂道:“你爹个蛋的,说话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你小子那点儿水平谁教的?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别说废话!”钟志军坐在沙发上,抬脚踢了踢姚出顺。 邹明远已经站了起来,寒声道:“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你爹个蛋的,你以为老子稀罕来你这儿?”姚出顺吹胡子瞪眼又骂了一句,然后扭头对钟志军和许正阳说道:“拿着宝贝走,邹明远这狗日的,他也买得起这对儿瓷罐?把他的店卖了还差不多……” 许正阳听得一愣,乖乖,这陶罐到底值多少钱? “姚出顺,不要信口开河啊!”钟志军也是惊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太值钱了吧? “嘿嘿,是是是,钟警官您慧眼如炬,知道我说的是瞎话,您别气。”姚出顺咧开大嘴谄媚的笑着说道:“您这朋友如果真的有两件这种陶罐,而且是一对儿的话,最起码,最起码应该能卖到五十万……假如放在拍卖行拍卖的话,可就没准儿咯,应该能卖到一百万以上,如果是在国外,那会更高……” “咳咳……”许正阳一口烟没顾上吐出来,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呛了出来,心跳速度加快,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不是吧?”钟志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邹明远压着声音,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姚出顺,你给我滚出去!”继而又叹了口气,和颜悦色的对许正阳和钟志军说道:“二位,我承认之前我确实是起了很大的贪心,想要大发横财,做我们这一行的,买卖就得这样,吃的就是门外的人……算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这一对儿‘青花龙凤穿缠枝莲罐’我愿意出五十万买下来,再多的话,我实在是无法接受了。” “买不起吧你?”姚出顺讥诮道。 “你给我滚,滚,滚!”邹明远彻底怒了,再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也不顾及许正阳和钟志军就在屋内,从办公桌后冲出来,抬腿一脚踹向姚出顺。 姚出顺被踹了个正着,哎哟一声趔趄着撞到墙上。 邹明远上前揪住姚出顺的头发和衣领往门外拖去,嘴里骂骂咧咧的:“妈的,早晚老子得做了你,操,你妈的给脸不要脸……” “住手!”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的钟志军急忙喝道,起身上前拉住了暴怒中的邹明远,一个小擒拿手将邹明远的胳膊扭到了背后,“邹经理,我们晚些再来吧。”说话间,冲许正阳使了个眼色。 许正阳早已经起身站到了办公桌前,伸手搂抱着那个陶罐,生怕屋内人的冲突殃及到这件宝贝。 乖乖,这可是五六十万啊!能把老天买下来一大块儿。 看着钟志军示意,许正阳急忙将陶罐小心翼翼的捧回到酒箱里,用里面的棉花裹了又裹,填了又填,然后盖上盖子紧紧的搂在怀里,抬腿就往外走,一边儿客气的说道:“是啊是啊邹老板,晚些我们再来,晚些,咱们再谈谈……”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我失态了,咱们再谈谈,别走啊……”邹明远满是懊悔的劝阻道。 钟志军和许正阳却没有再理会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你爹个蛋的……”姚出顺看着满是失望愣神儿的邹明远骂了一句,正要幸灾乐祸的继续说几句的时候,发现邹明远一把抓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姚出顺急忙蹿出去将门拉上。 砰!咣当当…… 卷一 土地 015章 古爷姚出顺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许正阳怎么看姚出顺都是个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骗子形象,而且是那种最低级的骗子。穿着比许正阳这样的土老帽还要邋遢不堪,更是长着一副奸猾猥琐的模样,脏乱不堪的头发比行为主义者还行为。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人了,走在路上却总是用一双闪烁着淫意的三角小眼,去瞟那些穿着时尚暴露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往往遭遇白眼鄙夷啐唾沫,却毫不知耻,依然如故自得其乐。 可就是这样一个穷酸的半老头子,却真能办成大事儿。 从“天宝斋”古玩店出来之后,许正阳和姚出顺直接上了钟志军开着的警车里。本来是按照姚出顺所说,去找“荣华集团”的董事长郑荣华,把两件“青花龙凤穿缠枝莲罐”卖给他的,但是郑荣华去了南方,要两天后才能回来。 好在是,姚出顺和郑荣华似乎很熟,竟然能直接打通了郑荣华的手机,将事情简单陈述一遍,就得到了肯定的消息。 郑荣华说如果东西是真的,他愿意出七十万元买下来,并且答应给姚出顺两万元的好处费。 许正阳当然不会拒绝了,对他来说,这两件陶罐被别人买走以后能再卖多少钱,赚多少,是别人的事儿。而自己目前情况下,可懒得去收藏这种东西,放在家里还不得天天睡不着觉担心啊?还是换成钱实在。 事情谈妥后,许正阳从起初的震惊激动中,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考虑到如今已经算得上是身价几十万的有钱人,许正阳当即就决定,请客吃饭,感激一番二人。毕竟若非是钟志军和姚出顺帮忙的话,自己兴许就会把价值几十万的宝贝,以几万块钱的价格卖掉,好险啊! 所以说不入哪一行,千万别乱逛,是很有道理的。 请客吃饭,自然是不能进普通的小饭馆了,拿不出手不是? 钟志军对此当然不会有异议,他乐呵呵的笑说你请这一顿就想打发了我啊?没门儿!以后老子没事儿就得蹭你的吃喝,谁让你小子如今是有着几十万的富翁啊。 姚出顺故作清高,表示无所谓,小事一桩嘛。只可惜他的长相实在是太惨了,所以怎么看都像是得了便宜卖乖的主儿。让许正阳一阵的纳闷儿,真不知道钟志军是怎么认识这号人物的? 滏名西路的“云莱酒店”二楼的一间包间里,姚出顺唾沫星子横飞,一边儿骂着邹明远如何如何的狼心狗肺,一边儿简单的陈述着自己当年在古玩界如何如何风光无限…… 许正阳听得是一愣一愣的,疑惑的看向钟志军。 钟志军冲他点了点头,表示姚出顺不是在吹牛,并且时不时的凭着自己听到的一些事情,来纠正姚出顺,防止他牛皮吹的太大。 原来,姚出顺是当年全省古玩界的风云人物,人送外号“古爷”,意思是说但凡古玩之类的东西,经他的眼前一过,就能对古玩的年代以及价值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论是瓷器木具还是字画真迹,便是那金属兵刃器物,他也照样能给你断定是哪朝哪代的东西,是官用还是民用。说句托大的话,这家伙可以说比国内顶尖的文物鉴定专家的水准都要高几个层次,典型的草根专家。 “天宝斋”的老板邹明远,当初就是跟着姚出顺学徒,才练就了一双慧眼,在当今滏河市古玩界颇有声望和名气。 十年前,姚出顺因为收藏了几样天价的古董,消息传了出去,结果家中遭遇匪徒的抢劫,一家三口被杀,姚出顺命大,仓惶中跳楼逃走,才幸免于难,但是家中的古董文物却被抢掠一空。案件侦破后,那些价值不菲的古董,早已被贩卖到了境外,难以追回。 姚出顺几乎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人财皆空。 从那以后,姚出顺性格大变,再没有了以往“古爷”的孤傲清绝,变得游手好闲,颓废度日。偶尔帮人鉴定下古玩之类的东西,赚取些钱财之后,很快就会挥霍一空。 而这些年里,邹明远却是凭着从姚出顺那里学到的本事,在古玩界混的风生水起,日上中天。 不过邹明远似乎很懂得报恩,经常接济生活窘迫的师父姚出顺。 所以邹明远在滏河市古玩界人士眼中,是一位知恩图报,不忘师恩的典型君子形象,名声极好。 直到两年前…… 当年姚出顺家中被人抢走的一件孤品汉代金鼎,在明港被拍卖出了四千三百多万的天价,轰动一时。这则消息,正是当时参与此次拍卖会的“荣华集团”老总郑荣华回来后告知了姚出顺。 拍卖出售这件汉代金鼎的人,是大陆移民至明港的一位富豪,和郑荣华相识。 而郑荣华则和姚出顺是老朋友了,所以知道这件汉代金鼎,就是当年姚出顺家中被抢走的一件孤品。经过多方打听,郑荣华得知了一个确切的消息,当年这件汉代金鼎被贩卖到境外的明港,出售此物的幕后指使人,就是邹明远。 姚出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直徘徊在心头的疑问顷刻间明朗,当初家中收藏了几件珍品古董,知者甚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走漏风声,被劫匪盯上呢?答案此刻基本明确,那就是他最信任的徒弟邹明远,出卖了这则消息,而他的好处就是在事后,得到了这件汉代金鼎。 姚出顺报了案,可惜时过境迁,当年的许多相关细节档案已经消失,而那些有的判了死刑,有的依然蹲在监狱里的匪徒,虽然当初就承认过是有人向他们透漏了消息,并且条件就是得到汉代金鼎,却根本不知道那个指使者是谁。 邹明远玩儿的高啊! 如今警方再想破案调查邹明远,已经不可能得到证据,因为明港是属于境外,警方也没办法跨境追查此案,况且……这么久远的案子了,而且当年已经定案,谁还会费心去管这种事儿? 姚出顺气得脸都绿了,可是却无可奈何与邹明远。 于是这两年来,姚出顺便什么事儿也不干了,天天就在“天宝斋”外面转悠,只要有人想来这里出售古玩或者想买古玩,姚出顺就会想办法上前套近乎,看看对方的东西或者想买的是什么东西值多少钱,然后就说这东西实际上不值多少多少钱,你买亏了,至于要卖东西的,如果真是值钱的宝贝,那他就帮着联络下买主,也就是几位喜欢收藏古董的富豪,当年风光时的朋友。 明说吧,就是来捣乱,就是故意来恶心邹明远。 这样一来,姚出顺和邹明远的关系,自然就变得水火不容起来。 邹明远似乎并不过分的避讳当年的事情,而且有点儿默认了的意思。虽然口头上绝对不会承认,但是对于姚出顺的质问和捣乱,他根本没有去做出任何解释,在他看来,如今的姚出顺算个什么东西?和他邹明远相比,那就是一个乞丐。 但是邹明远过于自信,也小瞧姚出顺的能力和名气了。一年多的时间里,姚出顺搅黄了他十几次能够赚到大钱的生意,把邹明远气得火冒三丈。虽然说这些年来他确实有钱了,整个“天宝斋”三层楼房,都是自己买下来的,可做古玩这一行的,最是需要周转资金,有时候你身价千万,都不够买下一件孤品珍宝的。 邹明远手里存了多少古玩?有多少值大钱的东西? 那可都是实打实投进去的钱啊,如今这年景,古玩行情看涨,一件好的古董放在手里一年半载就有可能成倍的升值,邹明远经历了几年的小打小闹积攒了足够的财富之后,已经打算做长线生意了,所以手头实在是没多少现金,更经不住姚出顺这样捣乱。 故而对于姚出顺,邹明远恨的咬牙切齿,花钱雇了几个小混混把姚出顺狠狠的打了几次,希望他能受到教训后怕了,不再来捣乱。可没曾想,姚出顺压根儿已经是一个整天抱着破罐子破摔心态过日子的人了,岂能害怕你打他几顿?你总不敢杀死他吧? 最后邹明远只能求助于公安部门,希望警察能帮自己除掉这个捣乱的家伙。 钟志军是去年年初警校毕业,托人走关系,进入了滏河市复兴区公安分局复兴街派出所,正赶上邹明远和姚出顺之间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 本来像姚出顺干的这些事儿,警察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没有做违法的事儿啊! 说姚出顺捣乱,影响你做生意了,那他第一没进你们店,第二也没从你店里拉顾客,古玩市场做这种地摊生意专门负责给人鉴宝的人有的是,难道都是在跟你“天宝斋”捣乱么?警察对此无可奈何,总不能无故限制人身自由啊。 不过也活该姚出顺倒霉,碰上了钟志军这么一个刚从警校毕业,年轻气盛一身是胆刚正不阿的人物。让派出所所长和老警察们都头疼的姚出顺,被钟志军逮着狠狠的收拾了几次……这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粘糕性子遇到了愣头青。反倒是让警察和邹明远无奈头疼的姚出顺,开始苦哈着脸到处去投诉,说钟志军不分青红皂白,仗着警察的身份胡乱执法乱打人等等。 可惜,你总得有证据吧? 当地派出所的人都让你给折腾的烦了,谁会替你说话?而钟志军还会反过来说你袭警,弄的姚出顺还被拘留了两次。 得,姚出顺算是真服了钟志军。 好在是,后来时间长了,钟志军也从派出所的同事们口中得知了一些有关姚出顺的事情,所以后来倒也没再去为难姚出顺,只是警告他做事不要太过分了。也就是那个时候,俩人从不打不相识,到后来钟志军同情姚出顺,姚出顺服了钟志军,俩人竟然有那么点儿惺惺相惜,差点儿就要当忘年交的意思了。 去年年底,钟志军被调到了公安分局,姚出顺乐得屁颠屁颠儿的,终于没人管自己了,他干脆放开了胆子,又恢复了以前天天在“天宝斋”外头转悠,时刻准备着做搅黄邹明远生意的事情。 为此年初邹明远这里古董失窃的大案发生后,警方曾一度怀疑到了姚出顺的头上。 今天姚出顺正在古玩市场转悠呢,就遇到了钟志军从天宝斋里出来。本来俩人打过招呼之后,姚出顺是打算着既然钟志军在这里,那自己就躲远点儿呢。没曾想钟志军忽然灵机一动,就拉住他把许正阳的事情跟姚出顺说了一遍。 姚出顺立刻毛遂自荐,要去帮钟志军的朋友看下宝贝,可别被邹明远给骗了。 此话正和钟志军心意,便把姚出顺给带到了“天宝斋”二楼,让他帮忙给看看许正阳的“家传宝” 这么一来…… 可见许正阳何其幸运啊! 就在姚出顺和钟志军你一言我一语的闲唠嗑,许正阳大部分时间作为旁听观众,并且怒火万丈深为姚出顺之遭遇而打抱不平,恨极了邹明远那类道貌岸然的忘恩负义之奸诈小人时,忽觉得一股暖流莫名的出现在脑海当中,顷刻间传遍全身,把个许正阳舒服的忍不住打了个颤,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手心处微微一麻,本土录出现在了右手之中。 许正阳意念赶紧一动,本土录转眼又消失不见。虽然速度奇快,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而已,可还是被坐在旁边儿正在胡吹海侃的古爷姚出顺眼角余光撇到,惊喜的问道:“哎,许正阳,你手里那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别藏着,拿出来给我看看,好像是玉石啊……” “没有啊。”许正阳连忙摇头,摊开双手笑道:“哪儿有什么玉石啊?” 其实许正阳心里明白,八成是有人去土地庙里上供烧香赎罪或者请愿去了。 “咦?看花眼了?”姚出顺挠了挠头,便不再去想,端起啤酒一口灌下一杯,继续说道:“反正我和邹明远之间,有他没我,他爹了个蛋的……” “算了吧老姚,你这不是给我们警察找麻烦事儿做么?”钟志军笑着端起杯子和许正阳碰了碰,一边儿喝着一边儿说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该放下就放下吧,再说了,你也只是听人说起,又没有什么证据?再这样下去,闹不好把邹明远惹急了……唉。” 姚出顺喝点儿酒后,胆子有些大了,也不怎么畏惧钟志军,瞪着眼说道:“怎么着?他还敢弄死我吗?” 钟志军无语,摇摇头举杯隔空示意,喝下酒之后才说道:“不说这些了,老姚,这次多谢你帮了正阳的忙。” “是啊,呵呵。”许正阳也端起了酒杯,说道:“以后我手头再有好东西了,还指望着您给卖个好价钱呢。” 此话一出,许正阳便有些后悔,有点儿说漏嘴了似的。喝了点儿酒嘴巴就有点儿把不住了,下意识的心里想法都给说了出来。本来嘛,此次弄了两件真正值大钱的东西,许正阳可不就期望着以后能再挖宝卖钱么? 两件七十万…… 一年挖他个十件八件的,那就发财发的找不着北了。 “哈哈,正阳啊,这种玩意儿你要是能经常有,我看你干脆开一个古董店,让老姚专门儿给你做掌柜……”钟志军压根儿没当回事儿,开着玩笑说道。 姚出顺却是眉毛微微挑了挑,小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神光,端起杯子和许正阳碰了一下,竟然说道:“一言为定。” 许正阳和钟志军都愣住了。 这话接的是哪一茬儿? 卷一 土地 016章 富了,有底气了 晴朗的夜空显得很高,很高。 繁星密布,未满的明月轻轻柔柔的倚在淡淡的银河旁,温柔和蔼的注视着调皮眨眼玩耍的星星们。 许正阳叼着烟躺在凉席儿上,看着漫天的繁星,脸上满是幸福自得的笑意。 许能和袁素琴两口子坐在旁边儿出神儿,一时间他们还真的消化不了儿子刚才说的那些话——咱家现在有钱了,七十多万!柔月上学,家里翻盖房子,去滏河市开杂粮店,订婚娶媳妇儿…… 绰绰有余啊! 就是那俩花花罐子,竟然卖了这么多钱。 袁素琴想到最初不信儿子的话,趁着儿子没在家他拎出一个罐子用来腌鸡蛋用,真是后怕啊。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坏了怎么办?几十万块钱的东西啊,竟然被自己用来腌鸡蛋了。 “爹,娘,过了秋天,没了连阴雨的天气后,上冻之前咱家把房子拆了,盖新房吧?”许正阳抽完了一支烟,起身坐好,笑呵呵的说道。 “啊?对对,翻盖房子,给俺儿娶媳妇儿。”袁素琴回过神儿来乐呵呵的点头说道。 许能怔了一下,摇头说道:“不好,咱家啥条件村里人都知道,突然间就盖房子……让人说闲话,树大招风啊。” “哎我说你这人整天都想些什么啊?咱家有钱了盖房子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袁素琴不满的说道:“要照你这么说,村里盖起了那么多小洋楼,是不是都招了风让人说闲话啦?你也不想想,正阳今年都二十一岁了,到说亲娶媳妇儿的时候了,人家说媒的时候,姑娘家一看咱们家的这破房子,谁能乐意嫁到咱们家来?” “那个……唉,反正,反正不好。”许能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个闷头葫芦,整天傻了吧唧的。”袁素琴不依不闹的唠叨道,两口子过了半辈子,基本上就一直是在这种一面倒的语言争执中过来的,早已经习惯了。 许正阳挠着头插嘴道:“娘,我爹说的也对,咱们家现在要是突然盖房子,总会有人说闲话的,要不这样吧,反正我也不着急娶媳妇儿,咱们就先去滏河市里开店,等过了秋天,不管挣钱不挣钱,咱们对外都说挣钱了,然后盖房子,总该没人说闲话了吧?” 许能和袁素琴就愣住了神儿,不明白儿子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想法? 变相的打肿脸充胖子啊! “我总觉得吧,以后会越来越有钱的,呵呵,咱们家总不能一直住这破房子里了。”许正阳又躺下,枕着胳膊望着夜空轻轻叹道:“俺娘身子骨不好,我琢磨着早点儿盖起了楼房,咱们家也烧上锅炉,通上暖气,冬天不怕冷;安上空调,夏天不怕热……” “还是俺儿懂事。”袁素琴听着心里激动发酸,开心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那个,这……你看着办吧。”许能憋了半天,也不知道提什么意见了,兴许是这些年被老婆给训斥的不敢提意见,抑或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确实没什么主见吧,他说道:“正阳啊,你也长大了,那个,嗯,最近也有出息了,挣钱了,你就,就,看着办吧。” 许正阳无语,苦笑着点了点头,父亲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性格使然。 “是啊是啊,正阳,跟娘说说,这十里八乡有你相中的闺女没?娘托人去给你说媒……”袁素琴现在是三句话不离儿子的终身大事。以前没钱的时候只有心里着急,现在有钱了,那自然是早早的让儿子结婚成家,自己两口子也早点儿能抱上孙子。 “不急。”许正阳摇摇头,又掏出烟来点上一支,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出神儿。 许能和袁素琴两口子也没有再说话,都陷入了激动、幸福、开心,又有些惶恐的沉思中。琢磨着家里现在有钱了,下一步,该做啥?房子暂时先不盖,那么总得添置几件家具吧,再买台电视机,家里那台黑白的坏了好几年了;嗯,还得再买两辆自行车,家里的那两辆自行车实在是旧的都不好意思骑出去了呢…… 人穷志短,大概用来形容许正阳的父母一点儿都不为过。 过惯了负债节约不敢随意花钱的日子,突然间有了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善下生活,有点儿不自在的感觉了。 微风习习,吹来潮湿的水气,驱散了蚊虫和闷热的暑气。 许正阳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翻身侧躺着,看向房后面的河堤。河堤上树木繁茂,白日里喧嚣的知了们,此时似乎都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的。唯有那牤牛河边儿草丛中,以及河岸北面的稻田中,传来蛙鸣阵阵,配合着流水潺潺,演奏出一曲美妙的夏夜安详曲…… “正阳,你明儿个去一趟京城吧。”袁素琴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柔月这丫头在外面上学不容易,都出去大半年了,也没回过家,在外头当家教赚钱……一个姑娘家的,若不是咱家里条件差,唉,可苦了这孩子了。” 许正阳怔了怔,微笑道:“嗯,明天我就去京城,把柔月接回来。” “对对,可不能让孩子在外头受那份罪,姑娘家的……”许能也点头。 “还不赖你啊,个没出息没本事的!”袁素琴的声音有些哽咽,埋怨着:“要不是你挣不到钱,孩子们能受这份儿罪?还有正阳,也没能接着上学……” 许正阳翻身坐了起来,笑着劝道:“行啦,娘,明儿我就把柔月接回来,天也不早了,下去睡觉吧。” 两口子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起身往房边儿的梯子走去。 “我不下去了啊,今晚就在房上睡觉呢。”许正阳看着父母都下去了,便招呼道。 “哎,睡觉的时候盖上肚子,小心着凉。”袁素琴在下面提醒道。 许正阳笑笑,也没再答话,再次躺下,枕着胳膊看着夜空出神儿。 若非是母亲提起,一时半会儿的,他还真没想着赶紧去京城把妹妹接回来呢。其实那天在滏河市确定下来两个陶罐能卖七十万块钱的时候,许正阳就想到了接妹妹回来。只不过这两天还是不放心,怕卖陶罐的事情出什么意外,才没有做决定。 今天拿到了支票,直接在滏河市农行办了张存折和银行卡,存折上存了五十万,十九万五千元存到随身携带的银行卡里,身上留下了五千现金。 人的心性就是这样,不管许正阳再如何小气,但是有了钱之后还是有点儿自得的意思,一张存有近二十万块钱的银行卡揣在身上……许正阳认为走到哪儿都可以像是只从莲藕地里爬上来的河蟹似的横着走路了。 有了钱的他专门跑到商场买了身衣服,又请钟志军和姚出顺吃了顿饭,就兴冲冲的买了好酒好菜,打车回了家,倒也没告诉父母自己赚了很大的钱,而是一味儿笑着卖着关子和父母高高兴兴的吃了顿晚饭。直到晚饭后上到房子上乘凉时,许正阳才在父母一再的询问下,似乎有些无可奈何的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当然,他没有说自己就是土地神,而是再次做了一次土地神的代言人兼朋友。 是因为土地神和许正阳关系好,看着许正阳家里经济条件差,日子过的不怎么好,所以晚上在梦中告诉了许正阳哪里有宝贝,能卖钱。 讲述了一遍之后,许正阳又一再的告诫父母,不要告诉任何人,土地神托梦的事儿。 袁素琴和许能自然是忙不迭点头应下来,其实不用许正阳提醒,他们也不会说出去这事儿的,招人嫉妒且不说,关键是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往后来家里求着帮忙的人得有多少?乡里乡亲亲戚朋友的,谁的忙不帮谁的忙得帮?这都是难为情的事儿,更何况还要去再求土地神……万一惹烦了土地神,那自己家以后也没好日子过了不是? 许正阳还说了,假如万一自己家里卖古董赚钱的消息传出去了,就说是去年家里垒猪圈挖老基地的时候,挖出来的东西,是咱祖上传下来的宝贝,省得有人因嫉妒之心而萌生歹意。 之所以要这样叮嘱一番,是因为许正阳要未雨绸缪。 虽然他相信,钟志军既然答应了自己,应该会替自己家里保密的,可万一呢?钟志军忍不住告诉了他自己的父母,他父母再忍不住告诉了信得过的亲朋……这种事儿太正常不过了,而且也不能责怪。 嗯,一般这类消息是这样流传出去的:“某某某啊,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千万别传出去啊,咱是自己人,我才告诉你的……” 某某某又对另一个人说:“某某某啊,我跟你说个事儿千万别传出去啊,咱是自己人,我才告诉你的……” 于是就传出去了,对吧? 卷一 土地 017章 很眼熟 时间还不到七点半,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将充足的热量肆意的挥霍着,炙烤着大地上的万物。 滏河市火车站广场南侧,许正阳从一家小型超市里走了出来。 车票已经买好了,上午九点二十的特快527次列车,终点站就是京城西客站。 今天的许正阳穿戴要比以前好多了,蓝白格子的短袖T恤,扎在灰蓝色的板裤间,黑腰带和一双黑色的皮质网眼凉鞋在阳光下格外的锃亮。说起来似乎穿戴得有模有样了,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怎么看都像是个农村来的土老帽。 大夏天的穿成这样,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农村来的,故意穿得正式点儿似的。 再说了,如今别说城里的年轻人,就是镇上村里,大部分条件稍微好点儿的,也不会如此俗气的穿衣服了。衣服明显搭配的很差,而且从上到下那些衣服明显都是杂牌子便宜货,一点儿档次都没有。 事实如此,许正阳上衣裤子加皮鞋,一共才花了一百三十块钱,就这还把他心疼的不行。 许正阳掏出刚买的烟叼上一支,点着了深吸两口,往入站口走去。 一直在紧盯着许正阳的几位大婶撇了撇嘴,有些失望的扭头去注视别人,期望着能发现有随地吐痰或者扔烟头纸屑的人,然后冲上前去,罚款……她们穿着深蓝色短裙,白色的短袖衬衣,左臂上都裹着红色的袖章,上面印着白字“卫管员” “哎,许正阳,正阳!” 许正阳停下步子,扭头循声望去,却见一个穿着邋遢满头乱发的半老头子从旁边儿一家小旅社里跑了出来,一对儿小三角眼里神光湛湛。 竟然是古爷姚出顺。 “哟,古爷啊,您这是?”许正阳礼貌的招呼着。 姚出顺跑到跟前儿,嘿嘿笑着说:“没事儿,就是来收房租的……哎,有烟没,我的烟抽完了,还没来得及去买呢。” “有。”许正阳笑笑,掏出烟来递给姚出顺一支。 “要出门儿啊?”姚出顺接过烟来,皱眉看了看,似乎有点儿不喜欢这种低档次的劣支香烟,不过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点上之后抽了两口,便笑呵呵的问道:“去哪儿?” “京城,去接我妹妹。” 姚出顺眼睛一亮,立刻说道:“哟,那正好,我也打算去京城呢。” “是吗?呵呵,那挺好,搭个伴儿。”许正阳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表情虽然还是带着客气的微笑,不过心里却泛起了警惕之心,刚才姚出顺的眼神儿,让许正阳很是不安,怀疑这老小子没安好心。 这不能怪许正阳,谁让姚出顺长这副摸样呢? 那天若不是钟志军亲口认可姚出顺所说的话都是事实,许正阳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江湖低级骗子模样的半老头子,会是滏河市乃至全河东省曾经叱咤古玩界风云的古爷。 “哪趟车?” “喔,我看看,T527次列车。” “哎呀,真巧啊,我也是,呵呵。” “是吗,嗯,真巧。”许正阳越发怀疑姚出顺居心不良。 “我去京城想转转胡家园,那边儿古玩市场有的是好东西……”姚出顺说出了自己去京城的目的。 “要重出江湖了啊?”许正阳玩笑道。 姚出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老咯,这辈子没别的爱好,就喜好古玩儿,有点儿钱就出去转悠,没钱买,看看过过眼瘾而已。” “就为看看?”许正阳撇眉。 这个理由对于许正阳来说,实在是有点儿不合理。毕竟京城来回一趟,且不说到京城后的花销开支,单是来回的路费都得一百多块钱……姚出顺可不是个有钱的主儿啊。 “可不就是看看嘛,我倒是想买,这不是穷的没钱了么,呵呵。” 许正阳哦了一声,心里暗想露馅了吧,想骗小爷跟你一起买古玩儿,做梦去吧!想到这里,许正阳不冷不热的说道:“倒也是,呵呵,古玩儿这东西可真是贵的要命,一般人还真买不起……也不知道那些以前留下的东西有什么用,怎么就那么值钱了。” “这你就不懂了。”姚出顺摇了摇头,刚要详细的说说古董文物的价值所在呢,就听着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哎,你们俩怎么回事儿啊?在广场上抽烟……” 许正阳和姚出顺扭头一看,却见三位穿制服的卫管员大婶板着脸匆匆走了过来。 “瞧你们弹这一地的烟灰,多不卫生啊?” “就是就是,影响了火车站广场的环境卫生,按照规定,每人罚款十元。” …… 许正阳一愣,随即苦笑起来,这也太倒霉了吧? 不过想来这也是规定,毕竟城里不比农村,规矩大概确实多些吧,况且……脚下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广场地砖上,还真是落了些烟灰,着实有些不妥。 “哦,对不起啊。”许正阳讪笑着道歉,并且去兜里掏钱准备交罚款。 三名卫管员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其中一人拿着小本本就准备开罚款单,另一人则盯着姚出顺,似乎在用眼神催促姚出顺赶紧掏钱。 没想到姚出顺却是一把按住了许正阳掏钱的手,冲三名卫管员瞪眼说道:“罚个屁啊,当老子是乡下人好欺负是不?看看这家旅店,是老子的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靠啥吃饭的,去去,边儿去!” 卫管员大怒,正待要发飙,姚出顺又伸着手指头往广场上乱点,嚷嚷道:“看看看看,这么多的人抽烟,怎么就偏偏来罚我们俩的款……” 许正阳四下里一看,还真是啊,广场人人来人往的抽烟的挺多。 “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横啊,犯了错就得承认,耍什么横啊,没素质!” “就是就是,交罚款,不然就跟我们去车站派出所。” “乡下来的土老帽,就是没规矩不讲卫生……” 三名卫管员显然不相信这个穿着邋遢长相穷酸一脸奸相的半老头子会是城里人,更不会相信他说自己是这家旅店的房主。 “爹了个蛋的,正阳,别理她们,咱们走!”姚出顺一拉许正阳手,就往入站口走去。 却见前面又过来两名卫管员大婶,挡在了二人的前面,其中一人伸手道:“不能走,交罚款,不然就去派出所。” 姚出顺怒极,正待要再说些什么,许正阳却已经掏出二十块钱来,递过去,满含歉意的笑道:“对不起啊,乡下人第一次来,真的不懂,一人十块是吧?那,这是二十块钱。”其实许正阳从姚出顺刚才的话里以及那几位妇女的表现上,基本看的出这种罚款压根儿就不合理,而且针对的也都是乡下人。不过他不想惹是生非,更何况本来就是理亏在先,谁让自己在这么干净的广场上,公共场合抽烟呢? 几名卫管员这才气消,嘟嘟囔囔着开了罚款单,拿了钱,然后告诫二人赶紧把烟蒂扔到不远处的垃圾箱。 “爹了个蛋的……”姚出顺很是不满,挥着胳膊嚷嚷着:“便宜了你们这帮婆娘!” 许正阳无奈摇头,迈步往垃圾箱走去。 现在他觉得和姚出顺站在一块儿,被广场上的人驻足围观,实在是件很丢脸的事儿。 “哎正阳,等等。”姚出顺好像生怕别人看出来他和许正阳不是一路人似的,顾不上再和那几位卫管员妇女同志争执,匆忙跟上。 刚把烟蒂扔到垃圾箱里,许正阳就觉得一股清流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右手不自觉的一抖,白玉本土录陡然出现在手中,慌的许正阳赶紧意念一动收回体内。 这次姚出顺可是看了个清楚,惊讶的问道:“正阳,你手里刚才是什么东西?咦?你弄哪儿去了?你可别想骗我说没有,这次我看的很清楚啊。” “哦,没什么,一块儿玉而已。”许正阳苦笑着解释道。 “来来,给我老人家看看,好东西啊!”姚出顺一双小三角眼里,神光湛湛,满脸惊喜和期望,好像许正阳不答应他就要上前搜身了。 “不行。”许正阳眉头一皱,严肃的说道。 姚出顺还没见过许正阳严肃的模样,这一刻被许正阳眯着眼正色看着,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直压自己的意识,心里忽然有些害怕这个年轻人,不由得说道:“哦,好,不看,呵呵,不看。” “家传的东西,不好给别人看。”许正阳淡淡的解释道。 说罢,许正阳不再理会姚出顺,扭头就往入站口走去。而姚出顺怔了一下,便迈步跟上,一边儿从兜里掏出车票追上去,说道:“你几号车厢几号座啊?看咱俩挨着不?哦,不妨事不妨事,跟人换换座儿,咱俩挨着……那,刚才罚款的钱,给你……” “不用了。” 之所以刚才许正阳替姚出顺掏了罚款钱,着实是不想再外头惹事儿,很明显姚出顺是不会掏钱给那几位卫管员的,而自己和姚出顺在一起,只掏自己的罚款钱,实在是面子上过不去。 现在看见了姚出顺手里的车票,许正阳才有些放下心来。看来之前对姚出顺的怀疑,是自己多心了,人家确实是要去京城,只不过是两人巧合的遇到而已。 “哎哎,快看,多漂亮的姑娘!” 刚走到入站口,正要进去的时候,姚出顺忽然拉扯了一把许正阳,提醒道。 许正阳眉头一下又皱了起来,心里那个火啊,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遇见了姚出顺,真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旁边儿这么多人呢,不就是见到个姑娘家么,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吗?为老不尊,老不羞的东西!虽然心里如此腹诽着,许正阳还是有些好奇的扭过头,往广场上看去。 只见售票大厅正对着的广场上,一辆黑色的奥迪A8轿车旁边,站着一名穿着雪白色连衣长裙的姑娘。 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龄,身材高挑,有些偏瘦,裸露在外的双臂似玉如藕,纤细白净的双手合于身前,裙摆下露出的小腿儿笔直白净,蓝白相间的休闲运动鞋上,露出半截带蓝花边儿的短袜; 披肩的长发如墨似云,鹅蛋型的脸庞欺霜赛雪,秀眉弯弯,小巧的鼻梁挺直,微红的嘴唇轻轻的抿着,天资容颜,看不出一丁点儿施黛涂粉的样子。 美中不足的是,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却显得有些空洞,无神,或者说,有些过分的淡漠,似乎看待这大千世界,万物皆与其无关或者干脆就是不存在一般; 说是美中不足,也可以说这样的眼神透出了别样的一种美丽,使得她原本只算得上美丽的容颜,显得越发的出众,与众不同; 不性感,不惑魅,不艳丽…… 强烈的阳光下,清清秀秀,孤傲脱尘,不似凡俗之人,却如月宫仙子一般。 这位姑娘的出现,着实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然而远观之后,众人纷纷扭过头去,也不知是羞愧还是不敢不忍再用凡人的目光,去亵渎这位美若天仙般的姑娘,却又都忍不住时不时的再把视线移过去,打量一番这位姑娘。 “哎,谁家的闺女,生的这般漂亮……”姚出顺轻轻叹道:“只可惜是个瞎子。” “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许正阳呆呆的注视着那位姑娘,轻轻的嘟哝了一句。 姚出顺侧头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许正阳,挖苦道:“我要是你这么年轻,就走过去到那姑娘跟前儿说这句话……” 许正阳没有理会他,而是皱着眉头看着那姑娘,有些出神儿,有些疑惑,确实眼熟啊。 卷一 土地 018章 人如其名李冰洁 就在这时,姑娘家那双淡漠无神的大眼睛,往许正阳这边儿看来,然后……竟然就停在了许正阳的身上,微微的歪了下玉颈,好似有些诧异的看着许正阳,忽然间秀眉一挑,淡漠至极的双眼中一丝神光闪过,葱藕般的玉臂抬起,冲许正阳招了招手,好像是要招呼他过去。 “不是瞎子!”姚出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许正阳,“你真认识她啊?” 真认识?许正阳也是一头雾水,可那姑娘确实在冲自己招了招手,虽然已经放下,可双眼还是在注视着自己……就在许正阳疑惑的时候,那姑娘家竟然又举步往这边儿轻轻柔柔的走了过来。 许正阳有些愣愣的扭头四顾了一下,确定那姑娘不是在看别人,就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于是许正阳再次转过头来,竟然身不由己的迈步迎了上去。 姑娘家已经迈步走到了台阶前,用手背轻轻的抹去额头上的细汗,冲走到面前的许正阳微微翘了翘唇角,星眸一弯,竟是露出了冰山融化般的笑容。 这一笑,更使得姑娘家的脸庞若万花齐绽之芳华,胜千娇百媚之动人。 “你,你是……”看着姑娘仙子般的芳颜,直入人心的笑容,许正阳这一刻脑海中突然就认为,这姑娘就是位天上的仙子。神仙嘛,和自己是同行,互相感应到了对方,才会和自己打招呼的,于是许正阳脱口而出:“你是,哪个山头的?” 姑娘家眨了眨眼睛,星眸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疑惑。 “啊?没,没什么……”许正阳回过神儿来,急忙讪笑道:“那个,你是,哎呀我怎么一时想不起来……” “许正阳?” 声音犹若天籁,让许正阳又一愣神儿,不由自主的点头道:“啊,是。” 姑娘家眼睑一垂,似有些伤感,继而抬起眼睑,明亮的双眸在弯弯长长的睫毛后盯着许正阳,朱唇微启,轻柔无比的缓缓说道:“你说过,要去县一中上高中的,你没有去呢。” “啊!你是……” 许正阳惊讶的张大了嘴吧,这一刻,他终于想起了对方是谁。 只是,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才几年时间?哦,已经五年时间了啊……自己初中毕业的时候十六岁,如今已经二十一岁了,而她,二十岁了吧?虽然说女大十八变,可是这变化,变化的也太大了…… 脑海中,记忆中的光阴倒转: 初中时期,三年同桌; 初一后半年因为班里正常调座位,一向少言寡语到让人误以为是哑巴的她,竟然找到了班主任,要求调回座位,继续和许正阳同桌,理由简单到让班主任都有些上火:“我不习惯和别人同桌呢。” 班主任自然没有答应,觉得这简直是无理取闹。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校长找到了班主任说了些话,调回了俩人的座位。于是许正阳初中三年里,仅仅只有一节课不是和她同桌;而她,就因为换了座位调了桌,所以初中三年里唯一的一次,竟然翘课了…… 她的名字,叫李冰洁。 人如其名,性淡如冰,身无瑕疵。 只不过初中时期的李冰洁,全不似如今这般美若仙子,但是那冰冷淡漠的性情,似乎一点都未变。 这是一个性情冰冷淡漠到让人抓狂的人。 初中三年时期里,她就像是个哑巴一般,基本没有和同学说过话,没有和老师说过话,就算是上课老师提问问题,她都从来不会回答,也不会站起来,就像是懒得理会老师似的。 不过她的学习确实很好,每次考试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 初中三年,和许正阳同桌三年,说过的话可以用一个巴掌数的过来。嗯,如果不包括用小纸条交流的话。 初三快毕业的时候,她问许正阳:“你会去哪里上高中呢?我和你做同桌。” 许正阳当时差点儿晕过去,这座万古不开的冰山雪莲,竟然露出了那么一丝花蕊。许正阳激动之余,又有些伤感失望,因为他知道,初中毕业后,自己就会放弃学业,回家务农了。可看着李冰洁清秀淡漠的容颜,星眸中千万年难得一见的神色,许正阳终于还是违心的善意的欺骗道:“我会去县一中。” 李冰洁没有再说什么,许正阳却不知道,她已经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毕业前夕的班级联欢会上,李冰洁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坐在许正阳的旁边,仿若热闹的班级当中,没有任何人。 而那天,乡中学本村学生,也就是全校有名的校霸朱武春,牛气冲天的在学生中耀武扬威,打赌在毕业联欢会上和最是拒人千里之外冰冷孤傲的李冰洁,共同唱一首歌曲。当然,他的邀请被李冰洁无视了,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朱武春说话,或者,在她的眼里压根儿就没有朱武春这样一个人。 丢了颜面的朱武春恼羞成怒,当着全班同学和老师的面,骂道:“傻比贱货,给脸不要脸。” 李冰洁依然一脸平静,淡漠到让人抓狂。 朱武春一腔怒火撞在了冰山上,悻悻而去,口里连串嘀咕的骂着。 许正阳在旁边看着直想笑,明明知道李冰洁是什么样的人,还来邀请,这不是找不自在么? 未曾想到,在联欢会结束的时候,同学们共同欢歌时,李冰洁轻轻柔柔若天籁般的声音在许正阳的耳旁响起:“我很讨厌朱武春呢。” 简简单单,轻轻柔柔,不带一丝尘世间人情冷暖之语气的一句话。 却如同导火索一般,让许正阳心头猛然升起一股男儿当为红颜怒发冲冠的豪情。若说少年时未曾有过春心的懵动,若说少年时不曾动过一丝春心,没有过初恋或暗恋爱慕的感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而许正阳心中的那个人,就是这个三年的同桌,虽然三年里只说过可怜的几句话,写过一些简短到不是句子而是词语的纸条,可那种感觉,那种纯洁到无暇的,稍稍有些逾越了友谊的情感,是真真实实存在于许正阳内心里的。 只是面对冰山,无数春心暖风,皆会被冻结于心。 此时雪莲微吐花蕊,怎不让许正阳热血沸腾? 从这一天起,也许以后一辈子都难以再相逢,因为没有人知道李冰洁是哪里人,想来,她也从不会去在意其他人,是哪里人。 联欢会结束,同学们都不肯离去,聚在班里叙情述忆,许正阳则冲李冰洁点了点头,起身微笑着走到朱武春的面前,低声在耳畔说道:“朱武春,你有种和我到操场上聊聊么?” 很明显的挑衅,朱武春粗眉一挑,咧嘴冷笑,他在乡中学,惧过何人? 难得在毕业的最后一日,竟然有人敢挑衅自己,朱武春略有兴奋,点头,然后挺胸抬头,招手示意几个同党往门外走去。 待他们出去之后,许正阳拍了拍陈朝江的肩膀,然后冲其他几个同村好友,侧头眨眼示意出去一趟。 陈朝江似乎从来都不喜欢问什么,既然他看出来有些不对劲,那就不会去问别的。 “正阳,要动手了么?”刘宾一边和哥们儿往外走着,一边笑呵呵的问道。 许正阳点了点头,笑着问几个哥们儿:“怕么?” “扯淡,都要毕业了,还怕他个球啊!”曹刚川的大嗓门儿格外凸显。 事实如此,年少的他们,终究是年少,心头有畏惧,有担忧。三年来在花乡村花乡中学,他们刻意的收敛脾性,忍气吞声,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是人家朱武春的村子,人家随时都可以召唤来家里的叔叔哥哥们以及本村的一些校外混混来帮忙。 而现在,似乎没有必要再忌讳了,打完了就走人,以后也不用来这里了啊。 从班级,走到操场北端,有一段百十米的距离。 朱武春已经召唤了其他班级的几个人,一共有十三四个人吧,全都拎着棍棒皮带,好整以暇,略带嘲讽和鄙夷的看着远远走来的许正阳一伙人。 在距离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如闲散迈步前行的许正阳,突然加速,奔跑的同时抽出了腰间的军扣皮带,双目中怒火喷涨,戾气冲天。而跟在他身后的曹刚川、张浩、周强,则是从操场边的墙根儿草丛中,捡起了砖头石块,疾步跟上。陈朝江和刘宾,更是在从班里出来的时候,就拎了后门角落堆放的两根板凳腿。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七个人,面对比己方多出一倍的敌人,毫无惧意,气势如虹…… 朱武春一群狐朋狗友,平日里骄横跋扈臭味相投凑在一起的人,怎能经得住许正阳他们如龙似虎的气势,和积攒了三年的怒气在这一刻喷薄而出的那股子凶悍。 十三四个人顷刻间土崩瓦解,狼狈逃窜。 许正阳只是紧紧的盯住了朱武春一人,将对方逼在了操场最边缘的角落里,用皮带狠狠的抽打着,用脚狠狠的踹着…… 校长、主任、老师们,无奈且吃惊的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学校里许多的学生,围在了操场的边缘,竟然有许多人叫起了好。 是啊,谁没有受过朱武春的欺辱? 同班的一些稍有胆量的男生们,也终于被激发了男儿天生的勇气和暴戾,冲了上去,拳打脚踢,嘶吼着怒骂着,发泄着三年来积攒下的以往从来不敢到如今似乎早已忘记或者说麻木的恨意。 许正阳累了,从围殴的人群中走出,面色平静,将腰带束回腰间。 “你流血了呢。” 人群中,永远散发着冰冷淡漠气质,让人远远的就能第一眼注意到她的李冰洁,轻轻柔柔的上前,掏出洁白如雪的手帕,抬手轻轻的在许正阳眼角破了皮泛了青流了血的伤处,一抹而过,然后将手帕塞进了许正阳手中。李冰洁收回了手,柔柔的翘起了嘴角,冲许正阳露出了亘古不变的冰山上万载不遇的一颗融化的水滴般笑颜。 霎那间的芳华,竟如同永不消失的璀璨星辰,深刻的镶入了年少的许正阳内心深处,永远难以抹去。 几个人骑着自行车,驶出校门。 许正阳心痛,心酸,恋恋不舍,他知道,以后可能再无机会相见相逢在一起。三年的光阴,如穿梭般流逝,让人想要抓住的时候,已经从指缝间溜走。回眸,看到了那个站在一辆当时的许正阳还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银灰色轿车旁边的女孩子,那个永远如同不化的冰山般淡漠清冷的女孩子。 她,也在看着许正阳离去。 许正阳留给对方一个苦涩的笑容,扭过头去,再不敢回头,骑着自行车狂奔而去。 忽觉得眼角湿润,却是不知不觉中,竟然流出了泪水,咸咸的,酸酸的。 他知道,以后的自己,再没有机会,背上书包,跨进校园的大门,去经历学生的生活。少年光阴逝去,空留冰山容颜与内心深处,再不想去掀开内心的薄膜,去触摸,去看它一眼。 三年的初中时期,班里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病——自闭症。 可以肯定,就连当事人许正阳和李冰洁都没有意识到的是: 李冰洁完全自闭的内心世界,开启了一丝的缝隙; 而内心世界完全正常的许正阳,却在毕业离开校园的那一刻,强行的闭上了一处不愿意打开的禁地,纯真的记忆。 卷一 土地 019章 我会去找你的 沉默——平淡至极,容易让人厌倦的沉默。 许正阳和李冰洁,就那么站在夏日里上午八点多的阳光下,静静的看着对方。 也许许正阳心底的禁地已经揭开,正在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而李冰洁,则是没有原因,空空淡淡的站在那里,看似注视着许正阳,实则可能根本没有在意这个人是谁,又有什么意思。她看什么,想什么,似乎从来不会有人去过问,去忖度。 姚出顺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位一看就是久别重逢的熟人,就那么站在大太阳底下,你看我看你的有什么意思。有人不满的提醒了一句,姚出顺才回过味儿来,赶紧让开入站口的通道,走到一旁蹲在墙根儿下的垃圾箱旁边,无趣的打量着这对男女。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自认为很恰当的比喻:癞蛤蟆和白天鹅的故事。 “你,这些年好么?”许正阳终于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声音有些苦涩。 李冰洁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空灵的眼神中罕有的神色一闪而逝。 “其实,嗯,对不起啊,我因为家里的条件不太好,所以,所以没有去一中上学,嗯,是的,我没有再上学……”许正阳并没有因为李冰洁的淡漠沉默而感到尴尬。本来嘛,李冰洁能说上几个字儿,比月食出现的频率高不到哪儿去,所以许正阳略有歉疚的解释着:“本来,想着去看看你的,可是,没有你的地址,嗯……” 又是沉默,李冰洁依然清冷淡漠,许正阳则是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姚出顺有点儿急了,搓着手叫着:“正阳,给我根儿烟抽。” 许正阳掏出那包烟,凭感觉甩手扔给了姚出顺,视线连动都没有动,只是平静的,有些酸酸的看着李冰洁。 奥迪A8轿车里的司机早就下了车,身形魁梧的大汉站在几米开外,面色平静的注视着这边,只是炯炯有神的双眼中闪烁着不太明显的惊讶。 火车站人来人往,不时的有人会忍不住驻足往这边儿看上一眼。 不远处的出站口,一名戴着墨镜,留着短寸头,穿着黑色T恤黑色白条纹大裤衩,白色运动鞋的青年叼着烟,拎着一个黑色旅行包很随意的走了出来。 刚走出车站,他就发现了这边儿的轿车、司机,和如同冰山雪莲般的李冰洁。 然后,他才看到了许正阳。 青年愣了愣神儿,摘下墨镜,二十七八岁的他剑眉星目,脸型硬朗。他揉了揉眼,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李冰洁和那个陌生的男孩子,确实在对视着,没有任何异常,却又显得格外异常的对视着。 青年急匆匆走了过去。 司机看到了青年,表情严肃的上前迎上,轻声说道:“少爷,好像是,好像是小姐初中时期的同学……” “哦。”青年脚步未停。 “刚才,刚才小姐和他说话了……”司机提醒道。 “什么?”青年停下脚步,匪夷所思的盯着司机,问道:“你确定?” 司机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青年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缓步走向依然在对视着的二人。 “冰洁。”青年走上前去,轻声的唤道。 李冰洁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青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很难以让人察觉的微微点了点头。 “你好,我是李冰洁的哥哥,李冰河。”青年冲许正阳伸出了右手,很礼貌的问道:“请问你是……” 许正阳回过神儿来,微笑着伸出手与对方握了握:“许正阳,和李冰洁是初中同学,老同桌了。” “哦,你好你好。”李冰河连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笑着说道:“听说过你,和冰洁是三年的同桌。” 许正阳笑着点了点头。 “有时间去家里做客啊。”青年客气的说道,已经有了告辞的意思。 “好,没问题。”许正阳当然听得出来,点头说道。 虽然,他心里有些不舍,却也无奈。毕竟任谁都看得出来,李冰洁的家境,绝对不一般,能坐奥迪A8,有专门的司机,而且初中时期每天都有车送车接,足以说明了她的家庭条件之富裕。且不说这些,单是李冰洁这种性情,两个人也不可能有什么更深层次的交往,而且摆明了,人家这位哥哥可没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只是,以李冰洁的性子,怎么会对家人说些曾经初中时期的校园生活呢? 她的哥哥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和李冰洁是三年的同桌关系? “那再见。” “再见。”许正阳笑着点头,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冰洁。 李冰河拉住了妹妹的手,很温和的轻声道:“冰洁,我们走吧。” 李冰洁依旧没有说话,表情都没有一丝的变化,美丽的一双大眼睛依旧空灵无神,她听了哥哥的话,便扭头往轿车前走去。 许正阳觉得心里一痛,似乎被针扎了一下,默默的注视着那仿若梦幻般的倩影。 忽而,李冰洁停下,转身,诧异的看着许正阳说道:“你在哪里住呢?” 声音空灵飘渺,犹若天籁,更似平地惊雷,动人心弦。 李冰河身子猛的一颤,扭过头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妹妹欺霜赛雪的绝美容颜,她,她竟然在问对方的家庭住址? 许正阳也愣住了。 又是沉默,让姚出顺有些恼火的平淡。 一阵舒适的感觉在脑海中流过,右手心一凉,玉石本土录出现在了右手中,正在出神儿的许正阳忘记了赶紧收回本土录。 李冰洁看到了纯净无瑕的玉石本土录,空灵的双眼中闪烁了一下,伸出手,说:“给我看看。” “哦。”许正阳脑海中一片空白,蹬蹬蹬走下台阶,将本土录递给了李冰洁,脱手的那一刻,许正阳发现本土录上本已显示出来的图像和字体顷刻间消失不见,似乎从来都没有显示过一般。 旁边的司机和李冰河眼睛都瞪得滚圆,真是活见鬼了啊,李冰洁竟然和这个年轻人,在谈话?! 李冰洁接过本土录,有些好奇的低头看了一小会儿,伸手还给了许正阳,说:“这个很好呢。” “你喜欢,就送给你吧。”许正阳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说完他就立刻后悔了,这个东西可不能随便送人啊,自己是土地神,这是土地神必备的玩意儿,目前看来就如同古时候当官的官印一般。万一将来那位可能存在的功曹大人来巡检的时候,发现自己丢了本土录,那会面临怎样的惩罚啊? 李冰洁似乎看出了许正阳的脸色有些不舍和为难,便将玉石塞入许正阳的手中,扭头往车旁走去,司机赶紧上前打开后车门。 许正阳满脸尴尬之色。 而李冰河则是从旅行包里掏出纸和笔,说道:“许正阳是么?把你的联系地址给我。” “啊?” 许正阳愣了一下,那边儿已经坐进轿车内的李冰洁隔着敞开的车窗忽然又说道:“我会找你呢。” “哦。”许正阳愣神儿点了点头,车窗已经缓缓合上。 “告诉我地址吧。”李冰河轻轻的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惊喜,又有些失神。 许正阳犹豫了一下,说道:“花乡双河村一大队九十六号。” “电话呢?” “家里没有。” “手机号……” “对不起,我没有手机。” 李冰河有点儿像是看见外星人一般诧异的看了一会儿许正阳,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哦,谢谢,有机会再联系。” 说罢,李冰河便转身上了车,奥迪A8很快启动,驶离了车站广场。 许正阳出了会神,收回了手头上的本土录,伸手去兜里摸烟,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扔给了姚出顺,扭头看见在台阶上靠里侧墙根下儿坐着像是睡着了的姚出顺,怎么看都让人想到流落街头的乞丐。 许正阳哭笑不得的走了过去,蹲下说道:“烟呢?” “啊?”姚出顺睁开眼,赶紧从兜里摸出烟来递给许正阳,继而笑道:“小子,那姑娘长的可真漂亮,就是性子太,太冷清了点儿。” “嗯,走吧,上候车厅等车去。”许正阳不想再提起李冰洁,他心中始终有股苦涩的感觉。 回首又看了看车站广场,奢望着那副容颜,那一抹倩影,再次出现。 然而人流如织,让许正阳莫名的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幕,就如同是在梦境中出现,而现在,才是现实的世界。 卷一 土地 020章 鸡毛蒜皮事儿挺多 夏日里出行的人并不多,加之由南向北去往京城的火车太多了,故而这一趟列车的车厢里空闲的座位很多。 姚出顺并不需要找人换座位,就坐到了许正阳的对面。 而他的到来,却是让原本坐在许正阳对面的那位饰金戴银浓妆艳抹的中年大妈,很无奈且厌恶的离开,在远处找了个空座坐下。没办法,姚出顺的模样和穿着,实在是有些不堪。而且许正阳极度怀疑姚出顺除了猥琐好色之外,品味也极度超前,之前姚出顺竟然用带有某种意味的眼神,去时不时的瞟一眼那位并不风韵犹存反而人老珠黄涂抹的让人有点儿恐惧的中年大妈。 也不知道姚出顺是故意用这种法子逼走那位大妈,还是他确实品味与众不同。 当然,对此许正阳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他只是极其头痛与这次去京城,竟然如此“有缘”的巧合下,和姚出顺撞在了一起。 之所以头痛,实在是因为和“古爷”坐在一起,太扎眼了。 此时的古爷正在对一只烧鸡大快朵颐,他双手上沾满了油腻,嘴唇儿和胡须上也已经是油光发亮,时不时还会端起小桌上的啤酒瓶子往嘴里猛灌几口,若不是长相实在是太残忍,还真有那么点儿梁山好汉的豪迈模样。 “正阳,别鼓捣那破玩意儿了,没劲!来来,喝酒,吃肉……”姚出顺一边儿啃着鸡大腿,一边儿对许正阳说道。 许正阳没有理会姚出顺的客气,他正在专心致志的研究刚买的这一款深蓝色诺基亚3310手机的功能。 在火车站候车大厅里候车的时候,许正阳左思右想,李冰河临走时的眼神让他很是自卑了一把,如今好歹也是位有钱人了,能不弄一款手机用用么?所以他当即作出决定,跑到了火车站对面的手机商城,花了三百多买了这块手机。 即便是从未有用过手机的许正阳,也知道这款手机已经属于被飞速发展的科技时代淘汰掉的东西。 可它便宜啊!而且听人说诺基亚这玩意儿皮实,摔到地上四分五裂,组合起来照样能用。 所以许正阳在店主略有些鄙夷的眼神中,买走了这块儿崭新的即将被市场淘汰掉的老式手机。 还别说,手机这种东西真的挺好玩儿。 土老冒许正阳把这款手机当成宝贝般的在手里按来按去,不时的翻看下说明书,心里美滋滋的。若不是家里没有安装电话,他还真打算立刻往家里去个电话,告诉爹娘他刚买了手机,以后有事儿就打这个号码…… 姚出顺终于有些不耐烦许正阳的兴致勃勃了,他从破旧的旅行包里掏出一卷手指,胡乱的揩了几把手,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块儿银灰色摩托罗拉翻盖手机,啪的一声扔在了小桌上,鄙夷的说道:“就那么一款破手机有什么好鼓捣的,看看这,最新款的,带摄像头能拍照录像的……” “嗯?”许正阳愣了一下,放下自己的手机,满是疑惑的拿起了姚出顺扔过来的手机,拿在手里仔细的瞅了几眼,按了几下,发现是真货,不是拿来骗人充脸面的东西。于是看向姚出顺的眼神越发的疑惑。 “没见过吧?” “嗯。” “不会玩儿吧?” “嗯。” “土包子。”姚出顺很没道德的往地上啐了口痰,翻着眼牛气哄哄的说道:“五千多块钱呢。” “哪儿偷来的?”许正阳一脸怀疑的开口问道。 “呸呸,这可是我买的,要不要我回去拿发票给你看啊?”姚出顺不满的瞪了一眼许正阳,抄起酒瓶子又是一通猛灌,然后拿起鸡腿儿一边儿啃着一边儿不屑的说道:“不是我说你啊,像你这种乡巴佬,有了钱都不知道怎么花,不会享受生活啊,买个手机都买最便宜的,攒着那些钱能下崽还是咋地?” 许正阳被挤兑的有些尴尬,讪笑着摇了摇头,放下姚出顺的手机,拿起自己的手机继续研究。 “哎我说,喝酒啊,我自己可吃不完喝不完的。”姚出顺嘴里嚼着鸡肉,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可是买了两人的份儿,那,这么大热天不吃完就坏了,赶紧吃……” 姚出顺的嗓门儿很大,而且唾沫横飞,盘腿坐在座位上张牙舞爪,加上他很震撼的长相、邋遢的穿着,在车厢里实在是太醒目了。 许正阳撇着嘴苦着脸四处看了看车厢内,于是原本满是鄙夷和厌恶的瞅着他们这边儿的人纷纷扭过头去。 “行了,您小点儿声。”许正阳无奈的拿起了桌上姚出顺早就给他打开了的一瓶啤酒,往嘴里倒了几口后,才说道:“我说古爷,您到底是有钱人还是穷人啊?” 姚出顺愣了一下,用手一抹嘴儿说道:“穷光蛋一个。” 这话说的颇有些气势,很理所当然,甚至还带着点儿骄傲的意思。 “那您这……这不是浪费嘛,唉。”许正阳好心的劝慰道:“手机无非就是用来打个电话,三百块钱和五千块钱的东西,不都是打个电话么?还有啊,您说您买这么多吃的喝的……” “打住打住,我问你……”姚出顺很不耐烦的挥手制止了许正阳继续说下去,而是反问道:“你挣钱是用来干啥的?” “呃……我明白您想说什么,可咱不能浪费啊。”许正阳摇头叹道。 “乡巴佬!”姚出顺鼻孔里哼了一声,歪着脖子说道:“懂得啥叫生活不?” 许正阳哭笑不得,于是乎举起瓶子示意,喝下几口啤酒,然后继续研究他的手机去了。 姚出顺毫不在意许正阳的态度,打了个饱嗝后,又开了瓶啤酒。大概是撑的一时间喝不下去吧,他放在桌子上,靠着椅背眯着眼往车窗外看去,一边儿嘟哝道:“快到省城石市了,石市火车站的牛肉馅小笼包可是一绝啊,一会儿买两屉……” 许正阳抬起眼皮瞅了一眼姚出顺,心想这老家伙那肚子看着不大,还真能容得下东西啊。 脑子里一阵温流涌动,许正阳舒适的打了个颤,右手心一麻,玉石本土录陡然出现,将手机给挤得差点儿掉落,好在是许正阳眼疾手快,左手急速探下去将手机捞住,才避免了新手机被摔的悲剧发生。 “哎哎,正阳,这次可得让我看看你这到底是什么家传宝啊!”姚出顺酒喝多了,早已忘了在火车站时许正阳的避讳,他用那没有擦干净的油手挠着乱哄哄像是茅草窝似的头发,不满的说道:“你说你这人真是的,既然是家传宝,不想给人看,就别老是掏出来显摆,这不是勾人魂儿吗?还有,每次都搞得像是变魔术似的……喂,你到底怎么弄的?也没见你从哪儿掏出来,每次也不见你放到哪儿去啊。” 看着姚出顺因为酒精的刺激而发红的小三角眼里透出的亢奋光芒,再听他说的这些话,许正阳还真是没一点儿脾气,这老头儿似乎对于宝贝一类的东西,有着极度的狂热嗜好。 “那,给你看看吧,别弄坏了。”许正阳把本土录递过去,顺口说道:“再帮我看看是哪个年代的。” 反正许正阳不会担心姚出顺会看到本土录上的字迹或者是画面,因为他发现,本土录一旦脱离自己的手,就会变的如同普通玉石一般。而且许正阳猜测,就算是在自己手里拿着给人看,普通人也八成看不到上面有什么别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猜测,很简单,神的东西,岂能让凡俗之人看到? 不过许正阳暂时不会尝试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好,好,没问题。”姚出顺满脸兴奋小心翼翼的接在手里,眼睛冒着光死死的盯住手中的玉石,就像是色狼看到了裸身美女一般,嘴里敷衍着:“好东西啊,等我仔细看看,咦,还真是看不出来……” 姚出顺似乎来了很大的兴致,他把玉石放在桌上,然后拿出手纸使劲儿的连连擦了一番手,再重新拿起,认认真真的研究起这块玉石。 哪儿还有半点儿没个正行、颓废度日吊儿郎当的模样? 看着姚出顺认真的模样,许正阳也没了心情研究手机,拿起瓶子慢慢的喝着酒,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本土录这种玩意儿,估摸着以后会给自己带来不少这种小麻烦,魔术师么? 自从驱使王柱的鬼魂祸害了韩大山一家人,然后韩大山一家人去了土地庙烧香膜拜磕头请罪之后,这些日子以来,经常会有村里人,甚至是其他村子里听闻土地神显灵的村民们来上供烧香。这让许正阳真是有些烦不胜烦,因为每一次有人烧香磕头请愿,脑海里都会感觉到,而且本土录会随时从手心里蹦达出来。 虽然说每次承受供奉和膜拜的那种感觉,确实很爽,爽的让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可毕竟麻烦啊,而且本土录每次很突然的从手心里窜出来,很让人担心的。倒不是担心它窜出来摔到地上摔坏,毕竟那玩意儿只要自己没有脱手的想法,它就会像是自己的手指头一样长在手心里。许正阳担心的是这每一次如同凭空出现般的情况,太惹人注目了啊。 且不说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吧。 单说说让他烦不胜烦的那些烧香磕头膜拜请愿的人,真是让许正阳无奈到了极点,当个土地神不容易啊,大事小情鸡毛蒜皮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人们似乎从来不会去考虑自己索要请求的愿望合理与否,土地神是否为难是否会答应甚至是否有可能为此而大动肝火所以得不偿失…… 事到如今,还没有一件让许正阳这个不务正业的土地神感到有必要出手相助的愿望。 诚然,他现在除了能驱使鬼魂,有一双透视眼之外,似乎没别的能帮人遂愿的本领。 现举例如下: 1,王家婆娘磕头求拜,希望土地神能保佑他家男人和儿子,在外面打工每个人都能挣到双份的工资。嗯,这无可厚非,但是你盼着土地神保佑人家那边儿的老板糊涂了多给你们钱,这就有点儿过了吧? 2,赵老光的老婆香芹让土地神保佑她儿子赵林能娶到个漂亮、温柔、贤惠、能干、孝顺、老实……的媳妇儿。土地神真有这么大能耐,我肯定得先给自己找这么个完美的媳妇儿啊! 3,路村的一个老太太领着儿媳妇孙媳妇,一家三口供上了几个洗的干干净净的苹果,烧香膜拜一番后,竟是希望土地神能帮他们家的孙媳妇儿早早的怀孕,而且是要怀上龙凤双胞胎……送子观音听了都会上火啊! 4,还有村里那几个据说在滏河市混黑社会的人,四十来岁三十来岁二十多岁的,在某天晚上开着两辆小轿车,齐刷刷到达土地庙外,放烟花,上供,上香,膜拜。竟然是要土地神保佑他们干坏事儿的时候和缺德之后能够万事大吉。妈的,这是关老爷应该管的事儿吧? …… 诸如此类,林林总总,反正是人心不足,私念甚重,搞得许正阳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心想如今这人都怎么了?坏人求神保佑他们干坏事儿,不孝顺的媳妇儿求神保佑公公婆婆早点儿挂掉,有点儿钱的男人保佑赶紧找几个情妇…… 这都他娘的哪儿跟哪儿啊? 唉,人啊…… 许正阳唏嘘不已。 卷一 土地 021章 初至京城 京城西客站北广场。(故事虚构,不与现实挂钩,详细地理环境参考北京站而非西客站) 许正阳眯着眼站在太阳下,有些出神儿的望着公路上如织的车流,远处参差林立的高楼大厦,人头攒动的人行天桥…… 这就是全国的心脏,首都京城啊! 头一次脚踏在京城的大地上,许正阳忽然有了种自己非常渺小,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自己刚从地下二层钻出来,而身后是西客站站房的摩天大楼;也许是因为这到处林立的高楼大厦、五花八门异彩纷呈的广告牌;又或者是因为四周比农村赶集还要稠密的人群、公路上穿梭如流的车辆。 也许,还有其他不知名的原因吧。 从来没有到过现代化大都市中的土老冒许正阳,就那么站在广场上愣神儿,发呆。 如果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在火车上的时候,他还在心里把自己形容为一只从稻田中爬上来的螃蟹,有着坚硬的壳儿和一双大钳子来保护自己,能够让自己出门在外踏实些的话,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这只有些愣头愣脑横着走的螃蟹,如同离开了水之后却突然钻进了无际的沙漠中,够不着水,极其陌生的环境,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应该生活的环境完全不相干。 差距很大,天上地下。 华清大学在哪儿?妹妹在哪儿? 许正阳恍惚了。 “正阳,来,喝瓶绿茶,解解乏。” 姚出顺满脸讨好的笑容,将手中的一瓶绿茶递给了许正阳。 “哦,谢谢。”许正阳回过神儿来,接过冻得冰凉的绿茶瓶,拧开盖子喝下几口,凉丝丝的绿茶灌入口中,滑入肚腹,只觉的五脏六腑都感受到了那股沁凉爽适的凉意,舒服的许正阳忍不住张嘴哈出了一口气。 “正阳,没来过京城吧?” “嗯。” “京城大吧?” “嗯。” “知道咋去你妹妹学校不?” “不知道。” “土包子……” 许正阳愕然,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在意姚出顺对自己的挖苦和嘲讽。事实嘛,自己本来就没有来过京城,来之前还没觉得怎么着,心想一大老爷们儿,又不会被人抢了拐跑了。不知道路线找不到地方都不要紧,鼻子底下不是还长着一张嘴么? “嘿嘿,开玩笑的,别介意哈……”姚出顺笑容有些恭维有些谄媚。 相信如果许正阳是个小孩子的话,那么广场上四处走动着的警察叔叔们一定会上前二话不说把姚出顺给铐起来带走,这家伙长的一脸奸相且不说,笑容咋就那么猥琐呢?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所以两名警察站在不远处盯着姚出顺,低声耳语着一些什么。 “没事,呵呵。”许正阳强露出笑容,即便是心里明白姚出顺讨好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可他看到姚出顺的这张笑脸,内心里还是感到了一股恶寒。 姚出顺咕咚咚喝下半瓶绿茶,一抹嘴儿正色道:“唉,谁让我这个人对朋友实诚呢?是吧,这样,我在北京还算熟,你妹妹在哪所学校上学啊?我陪你一起过去,哎呀你可不知道,京城这里地方大,人心眼儿却小的跟针眼儿似的,你要是想寻着让人帮个忙问个话,压根儿就没人愿意搭理你,好像咱都是坏人似的……” “不用不用,我有地址,自己能找过去。”许正阳嘴上客套着,心想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哪儿会像是你姚出顺说的如此不堪?这么热情的主动提出帮助我,不就是想再拿着我的本土录琢磨琢磨嘛,那是不可能地,套近乎没用。 哦,也是,怪不得姚出顺会有此感慨。毕竟长成他这副模样,到哪儿还不得让人心怀惧意和警惕啊。 姚出顺面色有些焦急了,挠着头说道:“正阳,你手里那块玉,卖不卖?虽然我没看出来是哪个朝代的,不过绝对是件宝贝,我保证,最低给你卖出一百二十万的价格,怎么样?” “真的?”许正阳眼睛瞪的滚圆。 “嗯,甚至更多……” 许正阳差点儿没忍住立刻就要点头答应下来。好嘛,一百多万啊,也就是说卖出去这块本土录,自己立刻就能成为百万富翁啊! 不过最后的一丝理智终于提醒了他,这块儿本土录,绝对不能卖掉。 人有命挣钱,可也得有命花钱不是? 且不这本土录以后还会有多少用处,单说将来有可能要来巡视一番的那位领导功曹大人知道自己把本土录卖掉的事情后,会爆发出何等样的雷霆之怒呢?换位思考一下,就算是自己有一名手下,那么他不务正业可以,但是也不能把发给他的工作物品也给卖掉换钱塞自己腰包里啊! “不卖,传家宝不能卖。” “得了吧,你这所谓的传家宝也就糊弄糊弄外行的钟警官,在我跟前儿可不好使。”姚出顺四下里看了看,神秘兮兮的把头凑过来小声说道:“上次你拿出来的那对儿‘青花龙凤穿缠枝莲罐’可是正二八经乾隆年间的官窑瓷,不是宫廷御用就是王爷家的东西,你们家能祖传下来这种宝贝?” “我们家为什么就不能有?”许正阳有点儿生气,又有点儿心虚,狗日的姚出顺,不愧是古爷啊。 姚出顺嘿嘿一笑,继续压着声音说道:“放心吧,我不会问你宝贝从哪儿弄来的,这种事儿我懂,嗯……怎么样?再给我好好看下那块玉,我琢磨琢磨,确认了年代之后,兴许卖的价格会更高呢。” “不卖。”许正阳语气坚定,表情严肃起来。 “真没劲,不卖算了。”姚出顺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掉头就走人,没走出两步又扭头回来,说道:“正阳,上次在滏河市咱们吃饭的时候,你说过手里还有东西要我帮忙给卖的,难道不是这块玉,还有别的?” “没有啊。”许正阳摇头。 姚出顺撇了撇嘴,摆摆手说道:“那行,我先走了,有事儿打电话。”说罢,姚出顺哼哼唧唧的向广场东侧的人行天桥走去。 看着姚出顺离去,许正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老头儿可算是舍得走了。 若非是本土录可以随时收入体内,许正阳还真担心姚出顺这家伙会不会动什么歪心思把本土录偷走或者干脆抢走呢。不过,姚出顺这人还真不能太得罪,毕竟自己以后要是再从地里挖出些古董宝贝,卖钱的话还真得指望着姚出顺帮忙呢。 忽然想到一件物事,许正阳拍了拍额头,不知道上次放金条的那个木盒子是不是古董? 那天晚上拿回家之后,许正阳便把金条拿了出来,木盒子直接扔到了床底下,他可没去琢磨木盒值钱。此时想起了木盒,也是因为之前姚出顺问他手头还有没有宝贝,他才忽然间想起来,不过此时姚出顺已经走远了,许正阳也没有再去喊姚出顺,等回到家之后再说吧。 从兜里摸出钱包,掏出那张写着妹妹学校地址以及宿舍电话的白纸,许正阳看了一遍,又装好,这才迈步走到路边,打算坐公交车。嗯,地址上写的就是在京城西客站乘坐335路,到五道口华清园站下车,嗯,就是华清大学南门了,然后打听紫荆公寓,到11号楼204室B间。 从广场边儿上顺着栏杆向东走了一大段,又从人行天桥旁穿过一个路口,许正阳总算站在了路边儿上,然后等着335路公交车来了。 一辆,两辆,三辆…… 站在大太阳底下的许正阳有些恼火了,他娘的,欺负俺乡下人啊! 咋都不停车啊?司机不可能没看见俺招手啊! 难不成真的如同姚出顺所说,京城的人都心眼儿小,不愿意帮助人?也不对啊,俺又不是让他帮忙,坐车买票,他也挣钱,这似乎没有矛盾。 讲到这里,您别笑话许正阳这个土老冒,在老家的县里,市里,或者在国道边儿上时,见到公交车只要招手示意,公交车就会停下来。当然了,这是因为下面的管理不严格,而且私人公交车较多,第三嘛……许正阳乘坐公交车的次数两只手掌的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多数情况下近处他是靠自己的11路,最远到过滏河市,那也是驾驶自己的自行车。 所以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京城的公交车没这么“人性化”的即招即停。 姥姥!许正阳啐了口唾沫,小爷现在是有钱人,不坐你这公交车了。 爷坐出租车! 一辆,两辆,三辆…… 许正阳有了一种想要横站马路中央,手握砖头强行拦车的冲动了! 咋他娘的出租车都不给小爷停?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哎哎,小伙子,过来,身份证!” “说你呢,对,就是你……” 一名警察从广场边儿上的警亭里走了出来。 许正阳正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呢,不过对待人民警察他可不敢去泄火,所以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和焦急之色,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身份证,迎着警察走过去。 “你一直站在路边上干什么,万一出了什么危险呢?”警察一边认真看着许正阳的身份证,一边好心的问道。 “啊,我还正想着问问您呢。”许正阳心里有气,委屈的问道:“这儿的公共汽车还有出租车,怎么都不停车啊?” “什么?”警察一愣神儿,诧异的问道:“你要坐公交车么?” “啊,对,不让坐的话,出租车也行。”许正阳点头。 警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哭笑不得的说道:“这里不能停车,你要是坐公交车或者出租车,得去那边儿,那,就那里,公交车站台那里……” “哦。”许正阳恍然大悟,一头额头,自己真是糊涂了,这里是京城啊,哪儿能和老家比,规矩就应该多一些啊,再说了,自己本来就应该先找公交站牌,然后看下行车路线的嘛。 “那,拿好身份证。”警察对许正阳已经没有了任何疑心,强忍着笑意问道:“你要去哪里啊?” “华清大学。” “哦,那得过人行天桥,到路对面,往西行五十米,第一个路口右转,大概三十米左右的公交站台那里坐车。”警察笑着告知着。 许正阳自然看得出这位警察大哥眼神中的笑意,顿时觉得尴尬极了,自己还真是土老冒。 谢过警察之后,许正阳按照告知的路线,终于找到了公交站台,也看到了335路的站牌。 左等,右等,十几分钟过去了。 大概是天热和之前拦车导致的心情急躁的缘故吧,许正阳等不及公交车来了,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之后直接对司机说道:“您好,去华清大学南门。” “哎,得嘞!”出租车司机一口的京腔,也不废话,油门一踩,出租车往北驶去。 许正阳往后一靠,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京城,真不是咱这只有了点儿钱,刚从渠沟里冒个头的土螃蟹能仰着脸横着走的地方啊! 卷一 土地 022章 开宝马的富家女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许正阳这只从渠沟里刚刚爬出来的土螃蟹就开始在内心里嘀咕着吐沫了:“我的天,咋华清大学离火车站就这么远呀?这京城有多大地方啊?都开这么久了,咋还没到地方呢?这的花多少钱啊?奶奶的,到处都是林立的高楼,高架桥像是不花钱建起来似的,这一座那一座的……” 出租车终于缓缓的停了下来,司机微笑着说道:“到了,哥们儿。” “哦,多少钱?”许正阳回过神儿来问道。 “三十五。” “这么贵啊?”许正阳嘟囔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五十的递给司机。 司机看上去很年轻,二十八九岁的模样,接过钱来一边儿找钱一边儿笑着说道:“你尽管放心,咱哥们儿可没带着你绕圈子,那,这儿有监督电话,有我车号和姓名,不信的话你可以打过去问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正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接过找回来的零钱,推开车门下了车,不忘回头说了声谢谢。 那哥们儿笑着招手说不客气,便驾车离去。 还不到下午六点钟的光景,天空却已经暗了下来,远处时而传来一阵阵的闷雷声,似乎要下雨了。 叼上一颗烟,许正阳收回了向远处打量的目光,扭头专注的看向那高耸气派却又不失庄重典雅的门坊,白柱白廊白坊,上面雕纹刻画,坊中央刻着“华清园”三字。隔着大门可见校园里路宽地整,伸向远处,园内树木参天,绿荫成林,安静幽雅…… 唉,这辈子是没机会再背着书包上学咯,更别说进这种大学了。 许正阳叹了口气,也没心情再多瞻仰这座最知名的高等学府,叼着烟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妹妹宿舍里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了,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晚些再打吧。许正阳郁闷的挂掉电话,琢磨着是不是妹妹去给人做家教还没回来呢?无聊的许正阳沿着绿化带来回的踱着步子,心里空荡荡的,眼神漫无目的的四处看着。 大路上车来车往,对面和远处高楼参天,偶有行人在路旁或骑车或步行,或缓或急的过去。 哪儿都有穷人,哪儿都有富人啊! 还是有钱人生活的好,住高楼,坐轿车……有钱人家的孩子上学放假后就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不用像许柔月那样给人当家教。许正阳莫名其妙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心里再次泛起了酸楚,心疼自己的妹妹。一个女孩子家,千里迢迢在外求学,知道家里条件差,一直刻苦学习,拿奖学金,自己还跑下来了学校的贫困生补助金,放了假又给人做家教…… 其实许正阳一直都怀疑,妹妹说自己在华清大学上学,一年只需要八千块钱就足够的话,是否是真的。 现在设身处地的来到了京城,看到了这繁华无比让许正阳甚至有些没有底气出现在这里的京城,他越发的觉得妹妹在这里生活的…… 不容易啊! 忽而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许正阳打了个哆嗦,连忙摇头将那个有些让他害怕担心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转而开始想着把妹妹接回去过完暑假,开学后,多给妹妹点儿钱,让她在上学期间,也能像别的同学一样,踏踏实实,幸幸福福,倍儿有面子。嗯,给俺妹子五万块钱,对,一年五万,不是还有三年吗?手里这卡上有二十万块钱呢。 这些以后再说,见到柔月后,不急着回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总得到处看看,咱也旅游风光一把。以柔月的秉性和条件,估计她来到京城这一年多,也没敢出去逛逛名胜古迹,没钱啊! 现在好了,有钱了!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呢,手机铃声响了,许正阳还有些纳闷儿的四处看了看,这才恍然大悟想起自己也有手机了呢。 谁打来的?姚出顺么?貌似只有姚出顺知道自己的手机号。 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串的手机号,并不是姚出顺的号码。来时的路途上,许正阳将手机的功能和使用方法研究透了,自然也就抱着尝鲜的心态,储存了姚出顺的手机号码和名字。 “喂,谁啊?”许正阳疑惑的问道,心头还有些小得意和兴奋,头一次拿着手机打电话啊,还是自己的手机呢。 让许正阳没想到的是,手机里传来了如黄莺啼鸣般清脆悦耳的女孩子声音:“你是谁啊?刚才是你打电话了吗?我开着车呢,没听到。” “啊?哦……”许正阳怔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便问道:“请问,嗯,这是你们宿舍的电话吧?许柔月在吗?” “这是我家的电话……” “啥?家里电话?”许正阳有些傻眼,据妹妹过年时候回去所说,她所住的宿舍那里,可是不允许男人进去的,尤其是陌生人,小区进去都难,保安工作管理很严格的。这要是记错了电话,那还真是发愁事儿。 只是短短两秒时间的停顿,那边儿似乎有些生气的问道:“你是谁啊?找柔月有什么事吗?” “我是她哥。” “得了吧你,少来这套!谁告诉你这个电话的?我可告诉你,少打我们家柔月的主意……” 电话挂断了。 许正阳一头雾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什么打许柔月的主意,这丫头是谁啊说话这么横,什么你们家的?柔月是俺妹子啊!不过听口气她好像和柔月挺熟的,嗯嗯,话里话外还有点儿维护着柔月似的,大概是柔月的同学而且是好朋友吧。 想到这里,许正阳就拿起手机准备给对方回拨过去,结果对方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又打了过来,许正阳一接通,还没容他解释呢,那边儿已经有些疑惑的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许正阳。” “呀,你真是柔月的哥哥啊?”那边儿的声音明显有些惊慌,满是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啊,不知道是你,咦?你找柔月有事儿吗?” “啊,我来京城了,想接柔月回家,家里人都想她了呢。”许正阳说出这句话后,又疑惑的问道:“那个,电话号码不是学校宿舍的吗?怎么成你家的了?” 那边儿怔了怔,便说道:“一会儿再跟你解释吧,啊,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柔月可能还没回家吧,电话转接到我的手机上了。” “哦,我在这个,华清园的牌坊,哦不是,学校门口这儿。” “那行,十分钟我就到!” 电话挂断,许正阳站在原地有些愣神儿。 起风了,校园内繁茂的树木上枝桠晃动,发出沙沙的响声,天色越发的暗了下来,远处一些高楼上和下面的商铺、酒店抑或是许正阳的见识中并不知道做什么营生的门市上,已经有了少许夜晚的霓虹闪烁,只是路灯还未亮起。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许正阳接通了。 “喂,你在哪儿?”正是刚才通电话的女孩子。 “啊,我就在校门外面啊。” “我看到你了,嗯,就是确认一下,怕认错人,嘻嘻……” 电话挂断。 “操,浪费电话费!长途加漫游,很贵地。”许正阳不满的嘟哝了一句。 刚刚停在校门前的那辆红色的宝马320i轿车灵巧的一个转弯,不急不缓的驶到了许正阳面前停下。 昏黄的光线下,一位漂亮的女孩子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她下身穿着深蓝色牛仔短裤,长腿细腰,玉足点红,上身穿一件绣着卡通浣熊的米黄色吊带背心儿,极其可爱的冲正在愣神儿的许正阳吐了吐舌头,葱藕般的玉臂抬起招了招手,高跟鞋踩着路面哒哒哒的走到了许正阳面前,白腻如脂的小手伸出,眨巴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俏声说道:“正阳大哥,你好,我是柔月的死党,欧阳颖!” “哦,你好。”许正阳有些犹豫的伸出手与对方的小手握了握,只觉得握在手里温凉柔滑,却不好厚着脸皮多享受一番,急速的抽回了手,男女授受不亲啊!这丫头,这丫头咋穿成这样就出门儿,咳咳,露的太多了,太多了,瞧那大腿白的……许正阳脸上带着疑惑,琢磨着这个欧阳颖是柔月的死党,这是什么关系?难道她们入党了? 欧阳颖觉察出了许正阳略有些尴尬,似乎还有点儿羞涩,顿时婉颜一笑,感觉许柔月的这个哥哥可太可爱了,和女生握手都那么紧张吗? “好了大哥,上车吧,我带你去我家,哦不,是我们的宿舍,嘻嘻……” “啊?哦,好,好。” 许正阳纳闷儿的跟着上了车。虽然他是个土老帽,可好歹也和哥们儿经常在路边儿上或者去县里市里的时候,对那些轿车品头论足然后幻想一番将来能够买得起轿车,所以对于宝马奔驰奥迪之类比较有名的车辆标志,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当然仅限于此,至于什么系列的,许正阳这个土老冒可就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了,更别提那些世界顶尖的名车品牌,那可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乖乖,这丫头才多大?竟然开宝马! 嗯,家里肯定特有钱,咋就跟俺妹子玩儿到一起了?看起来关系还不错,不然人家能开着车专门来接咱,还叫咱一声大哥? 妹妹到底在哪儿住啊?听这个叫欧阳颖的丫头话里话外的,含糊不清,似曾隐瞒什么,压根儿就没住宿舍啊!学生,不住宿舍住哪儿去? 就在许正阳皱着眉头满脑袋问号的时候,悠扬清脆的老鼠换大米的歌声在车内响起。 欧阳颖一边开着车,一边掏出手机接通,嘴里嚷嚷着:“喂,柔月呀,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什么?好好,你别急,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别怕啦,没事的,嗯嗯!” “啊,告诉你个好消息哦,嘻嘻,你哥来啦,我刚接上他……” “好啦,到了再说,我开着车呢,别怕哦……” …… 电话挂断,欧阳颖一边开着车,一边忿忿的说道:“黄晨这个人渣,又骚扰我的亲亲小柔月,想作死啊!” “黄晨是谁?”许正阳眯着眼问道,内心里已经有了火气,从欧阳颖刚才的话语里,他大致听出了妹妹好像遇到了麻烦事,并且还在担心害怕。 “哦,一个无赖!” 许正阳没有再问什么,他扭过头去,眯缝着眼睛注视着窗外。 这里,是京城啊! 卷一 土地 023章 农家碧玉许柔月 京清园小区,位于西木口莲池西路。小区环境幽雅,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尤其是紧邻两所知名学府,更使得近两年来这里的房价飙升到让人瞠目的地步。 如果许正阳知道他手里那张银行卡上的钱,不够在京清园小区买一间卫生间的话,想来土老冒许正阳一定会在心里将住在这里的人统统腹诽一遍,挂上“败家子”的名号。娘的,在俺老家,盖一栋三层的小楼,装修好,买上家具,安上空调,弄上锅炉暖气……二十万块钱也绰绰有余了。 “那,柔月就在这里做家教的。” 驾车驶入小区后,欧阳颖对许正阳介绍着:“我可真佩服柔月,接了三分家教,也不嫌累,唉……” 许正阳默然,只要是真的在做家教就好啊! 若说是来之前和父母没有担心过妹妹,那就是说假话了。人言可畏,流言如虎,前些日子韩大山家和王家婆娘、刘寡妇在村中散布谣言说许柔月在京城不是做家教,而是被人包养了,许正阳和父母在生气恼火之余,也不免内心里惴惴不安。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当今社会上,有多少人经不住金钱的诱惑,靠青春的身体,去享受变质的生活。 即便是农村人,也都把这类新闻当作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而许柔月在京城上大学一年多了,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堪,别说外人,就是自己的亲人都觉得八千块钱,够她在华清大学的一年的学费以及生活费,难以让人置信。用她自己的话解释说,她努力学习,可以争到奖学金,也申请了贫困生补助金,闲暇时给人做家教也可以赚取不少钱…… 听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可真的是这样么? 若是在之前,许正阳和父母也没有怀疑过,可当流言四起的时候,他们也就担心起来了。 好在是,现在确定妹妹真的在做家教,许正阳原先心头那股不安的念头,终于彻底的打消了。 小区绿树茵茵,草坪青青,路灯洒下并不刺眼的白光,小区内亮如白昼。 宝马车在小区内驶了一段路程之后,左转,过了两栋楼,右转,欧阳颖说道:“到了,我给柔月打电话。” “哦。”沉思中的许正阳应了一声。 欧阳颖拿起手机,还未拨打电话,却看到了车外不远处的停车位里,停了一辆黑色丰田越野陆地巡洋舰。 欧阳颖娇俏的脸上立刻挂满寒霜,绷着嘴推开车门下了车,哒哒哒的踩着高跟鞋走到那辆车跟前儿,一脚狠狠的踹在了车门上,指着驾驶位的车窗气势汹汹的骂道:“黄晨你这个混蛋,我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要再来纠缠许柔月!” 越野车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白净的让人厌恶的笑脸,他似乎并不在意欧阳颖的叱责怒骂,反而轻笑道:“欧阳大小姐,你这说的是哪的话?” “哼!”欧阳颖咬牙切齿的又往车门上踹了一觉,“人渣!” “喂喂,你骂谁呢?女生骂人可不好哦,嘿嘿。”越野车副驾驶的门打开,走下来一个戴着闪光耳环的年轻人,发型整的像是公鸡的鸡冠子似的,高高竖起,染的通黄。让人看了有种想要上前帮他把头发一根根拔下来的冲动。 欧阳颖鄙夷的瞥了一眼鸡冠头,冷哼一声道:“什么东西!” “黄哥,下来介绍介绍,让兄弟认识一下这位小姐啊!”鸡冠头并不生气欧阳颖骂他,反而一脸坏笑的招呼着车上的年轻人下车。 “哟,瞧我这笨的。”黄晨打开车门下来,一米八多的个头站在欧阳颖面前,有点儿压人的气势。他低头玩味儿的笑道:“欧阳大小姐,给你介绍下,这位是……” “滚,谁稀罕认识他是谁啊?”欧阳颖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恶狠狠的说道:“再让我看到你骚扰柔月,别怪我不客气!” “哎冤枉啊,我可没有骚扰许柔月。”黄晨立刻摊手,脸上依然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你应该能看出来啊,我是真心喜欢许柔月的,我是在追求她,你可以打击我,她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能不允许我爱她吧?嘿嘿……” 鸡冠头站在旁边,色迷迷的盯着欧阳颖高耸的胸脯说道:“欧阳小姐是吧,不知道你会怎样对我们不客气呢?我很期待哦。” “流氓!”欧阳颖羞怒,啐了一口扭头往车边儿走来。 “哎哎,别走啊,来吧,千万别客气,尽情的蹂躏我吧,哈哈!”鸡冠头好像巴不得往脸上写“淫贱”二字似的,咧着嘴无耻的叫着。 欧阳颖气得银牙紧咬,可遇到这种无耻下流的人,她还真是没辙了。 黄晨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同伴有些过分了,低声斥了句什么,鸡冠头才悻悻讪笑着往后移了一步,玩味儿的看着欧阳颖走回到了车旁。 “无耻!”欧阳颖走到宝马车前,扭头啐了一口,拿出手机拨通了楼上的电话,“喂,柔月,我到了,你下来吧!” “嗯,他们还在,没事,你别怕!” “你哥就在车上,哦,他没有下车的……” 挂断电话,欧阳颖往车里瞥了一眼,许正阳眯缝着眼,冲她微微一笑。 欧阳颖心里那股火啊,这怎么当哥哥的?明明有两个混蛋是来找他妹妹麻烦的,我这个朋友都站出来了,他却赖在车里面不下车,农村来的土包子,没出息,没胆量,怂…… 刚想到这里,许正阳却一侧身,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要说许正阳不恼火,那才是见了鬼了,任凭谁看到自己的妹妹被流氓骚扰,心里也得火气冲天不是? 可说起来胆量的话,嗯,许正阳确实有些忌讳了。 毕竟,这是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惹上什么地头蛇,自己可以一走了之到不要紧,可妹妹不还得在这里上学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便是这两个看起来比自己要大那么三四岁的哥们儿很混蛋,可毕竟还没有当着自己的面,对妹妹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或者说什么下流的话。如果是那样的话,嗯,那就该咋办咋办吧,至于以后……那是以后的事儿。 许正阳这一下车,立刻吸引了黄晨和鸡冠头的注意。 黄晨盯着许正阳看了好一会儿,坏笑着对欧阳颖说道:“哎,欧阳颖,你男朋友啊?哪个村儿的?是不是……嗯,是不是天天给你送点儿新鲜的纯天然的蔬菜瓜果啊?哈哈。” “哎哎,黄哥你这可就不懂了。”鸡冠头怪模怪样的说道:“你还不是看上了乡下妹子的纯净么?这位欧阳小姐,估计也是看上那哥们儿的憨厚朴实了,哎哟,那身衣服,那搭配……估计是乡下包地的暴发户啊!” 许正阳一副憨厚的乡下人模样,眯眼看着二人。他心里好笑,看来流氓就是流氓,没有大城市与小农村的区别,说话也是这么的无耻下流,以贬斥讥诮他人为乐,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这大城市里的流氓,比农村流氓有钱吧?穿戴虽然看起来很不伦不类,可人家有车开着呢,而且……平心而论,长的也确实比俺这乡下人白净多了。 不过许正阳却也不好就因为这两句话发飙,他没那么崇高的英雄救美主义,也不至于因为三两句话就和这类人干一架,倒不是有多害怕,而是……犯不上。 旁边的欧阳颖那个气啊,恨不得马上开车离去,怪不得许柔月家境贫困,生活窘迫,如果一家子人都像是许正阳这样软弱怕事的话,那能有什么出息? 就在这时,楼道口的门打开,穿着白色V领短袖T恤,桃红大花白底公主裙的许柔月从楼内走出。她提着一个有些陈旧了的银色皮包,长发很随意的在脑后扎起来,一米七零的身高,使她即便穿着白色的平底旅游鞋,也依然看起来高挑秀丽。 看到妹妹走了出来,许正阳内心里一阵感慨,妹妹的变化,太大了啊,活脱脱一个城里人嘛。 当然,这也不过是许正阳井底之蛙的眼光而已。 在欧阳颖和黄昏这些人的眼里,许柔月依然有着农家碧玉的朴素纯净气质,穿着不潮流,不时尚,朴素淡雅,如出水芙蓉般清纯美丽。 许柔月看到了黄晨和鸡冠头,脸上立刻泛起红霞,双眼中透出惧意,小嘴儿紧紧的抿着。不敢再注视二人,赶紧转移视线,于是便看到了一身穿着打扮土气到极点的哥哥,精精瘦瘦,如同标杆般站在红色的宝马车旁。明亮的路灯灯光下,哥哥长年累月风吹日晒的瘦削脸颊上,呈现出一种健康的黑黄色。 许正阳脸上浮现出了柔和的微笑,双眼眯缝着,招招手唤道:“柔月!” 看到哥哥后,许柔月提着的心立刻就放了下来,脸上露出开心惊喜的笑容,一双大眼睛里瞬间溢满了泪水,亮光闪闪,她激动的小嘴微微的张了张,继而一抿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缓行的步伐加快,小跑着到了许正阳跟前,双臂抬起紧紧的搂住了哥哥的脖子,有些委屈的倚在肩膀上抽泣出声,嘴里低声唤着:“哥,你咋来了?” “咳咳,快松开,死丫头,让人看了笑话!多大了……”许正阳赶紧挣开妹妹的双臂,习惯性的刮了下妹妹精巧挺翘的鼻梁,“哭什么哭?” “没有,看到你高兴嘛!”许柔月低着头红着脸摇着哥哥的胳膊撒娇道。 许正阳心里一软,抬起手摸了摸妹妹的乌黑柔顺的黑发,微笑道:“丫头,让你在外面受苦了。” “哥……”许柔月扬起脸来,含着泪花的明亮眼眸中,满是喜悦的说道:“我不苦啊,同学和老师都对我可好了,那,我做家教都是老师帮忙联系的呢。哥,下半年我不用从家里拿钱了,真的。” “嗯,丫头大了,有出息了,比哥强!”许正阳赞许的说道,内心里越发的心疼妹妹,攥着妹妹的小手,许正阳认真的说道:“哥是来接你回去的,放假了,总得回家住着,爹娘都想你呢,哦对了,咱家现在有钱了,你啊,踏踏实实上学,争取考上研究生,硕士,博士……让爹娘和哥哥以后在村里面子倍儿足!” “哥……”许柔月挽着哥哥的胳膊,侧头靠着哥哥的肩膀,这才注意到了欧阳颖故作嫉妒的笑脸,正在冲她眨眼,并且吐了吐可爱的舌头,然后……脸色一沉,嘟着嘴瞥了一眼黄昏二人。 许柔月心里一慌,赶紧拉着哥哥说道:“哥,咱们走吧,我,我回去吃饭。” “嗯,行,今天咱们去下馆子,找家好的饭店,那个,也请你这个朋友吃顿饭,我这一来,怪麻烦人家的。”许正阳这句话说的声音大了点儿,眼神也感激的看向欧阳颖。 欧阳颖笑着点头说道:“好啊好啊,柔月平时可舍不得请我吃顿饭,哼,这次我可要让你这个哥哥大出血!”一边说笑着,欧阳颖已经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许柔月也拉开后座的门,推着哥哥往里面坐,她现在心里就想着赶紧离开,不然的话,那个黄晨万一再说些什么难听的烦人的话,可就坏了。许柔月清楚自己哥哥的脾气,那一上来…… 许正阳笑呵呵的钻进了车里,许柔月便拉开副驾的门打算赶紧离开。 就在许柔月刚拉开车门的时候,那边儿一直在诧异看着他们的黄晨,突然招手唤道:“喂喂,柔月,你先别走啊,我今天都等你两个钟头了,跟我去吃顿饭吧。” 许柔月脸上立刻浮现了焦急之色,满脸窘迫的摇头说道:“黄昏,我,我不想和你交朋友,你快走吧。” “那可不行,你不跟我去吃饭,我就天天找你,要不,我天天给你送一束玫瑰花?”黄晨脸上露出了有些玩味儿的笑容,“我可是真心真意的,你几次拒绝我,好残忍啊……” “哎,柔月妹子,看我黄哥多好啊,人又专一,又高大英俊,比你那个土老冒男朋友强多了啊。”鸡冠头一脸嘲讽的逗着乐子,“喂喂,你那男朋友是不是种地种出了金疙瘩成了暴发户啊?你可不能贪恋富贵,误失青春,别被人用金钱迷惑了你那颗纯洁的心灵哦。” 黄晨假意的瞪了鸡冠头一眼,然后往这边儿走来,一边儿摊开手说着:“公平竞争,给我个机会好么?” 之前许柔月和许正阳兄妹二人站在一起,亲热无比,却又是低声低语,他们也没听清楚二人说了些什么。按理说也应该能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土老冒有可能是许柔月的亲属,可黄晨和鸡冠头却是被醋意和火气冲昏了头,本来就是寻开心泡妞来的,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比他们还小的土老冒一出现,三个人就把他们二人直接给无视掉,晾在了一边儿,就像他们不存在一般。 这让骄横跋扈惯了的公子哥儿有些受不了了。 而且,刚才和欧阳颖的一番挑衅调笑,似乎这个土老冒无动于衷,可见是个老实巴交的软柿子。 所以二人才会出口嘲讽,调笑逗弄许柔月的同时,又可以打击那个土老冒。 “今天,我忘了买一束玫瑰花,对不起,原谅我吧,亲爱的许柔月小姐!”黄晨走到许柔月跟前,张开双臂,脸上挂着无耻的笑容,同时还瞥眼往车后座里瞅,似乎在挑衅或者是鄙夷许正阳。 “你,你流氓!”许柔月羞急的脸都红了,拉开车门坐进去,就要关门。 黄晨却一把拉住车门,笑着把脸凑了过来:“柔月,我是真心的,你害羞的样子真美……” “哼哈……呸!” 一直坐在后座儿上的许正阳突然俯身,扒住副驾驶座儿,隔着没有被关上的车门,一口痰极其精准的吐在了黄晨那张白净帅气的脸上。 卷一 土地 024章 不打不行 这一刻,几个人都愣住了。 黄晨没想到这个土到掉渣的年轻人,竟敢往自己脸上吐痰,或者说,他根本以为这是个幻觉,怎么可能啊?就算是你不服气上火,有种下来动手单挑啊,哪儿有吐痰恶心人的? 太……恶劣了啊! 欧阳颖也是惊的小嘴儿张成了O型,她可没想到这个老实巴交到让自己都已经上火和鄙夷的农民哥哥,会突然爆出了这么一嘴痰,他,他,他好恶心呀! “唉……”许正阳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推开车门下车。 “操!”黄晨猛的站直了身子,似乎刚回过神儿,伸手一抹脸上的痰,恶心的差点儿要吐出来,脸上更是狰狞扭曲,火气爆到了极点!怒目圆睁瞪着许正阳骂道:“你……操,我弄死你丫挺的!” “不要啊!” 几乎同时,许柔月惊呼出声,从车里下来,一把拉扯住了黄晨的胳膊。却被怒火攻心的黄晨一甩将她的手臂甩开,许柔月身子一歪撞在了车头上,继而痛呼出声,脸上显出痛苦之色。 甩开许柔月,黄晨已经挥拳砸向了许正阳。 许正阳眯着眼,脸色极其平静,右腿却以极快的速度抬起,猛踹,收回。 砰的一声闷响。 比许正阳高出半头的黄晨,弯腰捂腹像只虾米似的倒退了三四步,脸上肌肉痛苦的扭曲着,他坚持着不让自己倒地,抬头恶狠狠的瞪着许正阳,想要冲上去,但腹部的剧痛让他一时半会儿连喘气都困难。 许正阳并没有停下,而是疾步跟了上去,一脚踢在了黄昏的下巴上。 啊!黄晨痛呼一声,一个趔趄仰面倒地。 许正阳再踏步上前,狠狠的往黄晨的脸上踢了几脚,待黄晨吃痛反应过来赶紧捂脸的时候,许正阳又在他的腰部重重的踹了两下。 “我操,你丫活腻了是吧!”鸡冠头从吃惊中缓过劲儿来,赶紧朝许正阳扑了过来。 许正阳一转身,甩手就是一个耳刮子结结实实的扇在了鸡冠头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鸡冠头被打的眼冒金星,砸向许正阳的拳头又被许正阳抓住,一脚踹在了膝盖上,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还没有低下呢,许正阳的膝盖已经迎上去,砸向了他那张自以为英俊的脸上。 鼻梁上的剧痛让鸡冠头捂着脸侧身蜷缩着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黄晨已经从最初的痛楚和慌乱中清醒过来,挣扎着起身,想要和许正阳厮打。刚直起腰来,就被比他的身高矮半个头的许正阳右手一把掐住了脖子,推着下颚逼着他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身体靠在了越野车上,后脑勺重重的撞了一下。 眼冒金星,头痛如裂,腰部剧痛,黄晨只觉得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了,哪儿还能还手挣扎?更何况,他现在觉得对方的手像是铁钳一般,紧紧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顶着下颚,让他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内心里惶恐不安,颚骨处剧烈的疼痛让他确信对方如果再用点儿力气的话,恐怕自己的脖子立马就会被扭断。本能的恐惧和自救心理,让他忍着疼痛费力地求饶道:“哥们儿,哥们儿,别,别……” 许正阳扭头,侧身,一脚高抬腿将刚爬起来昏头昏脑就扑过来的鸡冠头再次踢倒在地,然后回头,眯缝着眼睛,很认真很平静的说道:“我叫许正阳,是许柔月的哥哥!” 松开手,许正阳眯缝着眼看着黄晨扭曲的脸,满是恐惧的眼。 似乎在等待对方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 “对,对不起……”黄晨本想着趁机反击的,可他看着许正阳那双眯缝着的眼睛里透出的寒芒,真的害怕了,结结巴巴的道歉。 原来,是许柔月的哥哥,今天真的是撞在枪口上了,换做任何人,自己的妹妹被人这么调戏骚扰,也要动手的啊。 黄晨在心里给自己找着合理的下台阶,甚至有些愧疚。 许正阳咧嘴一笑,一脸的厚道,扭头走了两步,蹲下身,伸手缕着鸡冠头染成黄色的头发,鼻血横流的鸡冠头抬头看着许正阳,强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满是愧疚的歉声说道:“对,对不起……” 啪!许正阳在他脑袋上打了一巴掌,轻声说道:“记住,不要以为把头发弄的跟鸡冠子似的,就很牛逼了。”说罢,许正阳起身往宝马车前走去。路灯下,瘦削不算高大,而且穿着俗不可耐的他,就像是刚刚下地回来的庄稼汉,劳作一天,内心里享受着这种平凡生活,不急不缓的要回家吃饭去了。 怎么就没有当初陈朝江那么牛逼的感觉呢?许正阳心里有些不满。 刚才他最后的那句话和扇了一巴掌,其实是模仿陈朝江的,不过人家陈朝江当年可是摸着某个村痞的光头,一巴掌一巴掌的忽扇着教育道:我寻思着你这么横,是不是身上刺了条龙,原来真就刺了条龙,刺条龙就牛逼啦? 那时候若非是许正阳最后劝了陈朝江两句,就凭陈朝江的为人,他既然都肯说话教育人了,八成会真的用刀子把那光头村痞身上刺的那条龙给剐下来。 唔,打住,又忍不住讲陈朝江了…… 许正阳走到还在愣神儿的许柔月面前,许正阳心疼的抓起妹妹的小手问道:“疼不?” 许柔月摇了摇头,撅起嘴流出了眼泪,声音哽咽道:“哥,你又打架,我回家告诉咱爹咱娘……” “嗯。”许正阳咧嘴一笑,这就是自己的妹妹啊,他拉开车门,柔声道:“上车吧,哥请你和你朋友,下馆子……” “哦。”许柔月听话的坐进车里。 为妹妹关上车门,许正阳扭头看了下愣神儿注视着他的黄晨和鸡冠头,憨厚的一笑,挠了挠头,露出满脸欠揍的歉意表情,像是朋友之间要告别了似的。 黄晨和鸡冠头愣愣的点头,然后互相对视,这还是刚才那个动手挑翻了他们二人的人么?表情判若两人啊! 坐进车里后,许正阳对欧阳颖说道:“那个,咳咳,乡下人,粗鲁了点儿,别介意啊。” “啊?没有,没有。”还处在诧异和兴奋中的欧阳颖连忙摇头。 “哦,找家好点儿的饭店,俺请你和俺妹子吃饭。” “好,好的。”欧阳颖发动车子,挂挡,踩油门。 红色的宝马车不急不缓的向小区外驶去,留下鼻血横流的鸡冠头和脸肿的像是猪头似的黄晨站在那里发愣。 灯火璀璨,霓虹闪烁,繁华的京城夜景,透着别样的美丽。 许正阳坐在后座上,侧头望着车窗外的京城夜景。一辆辆飞驰而过的轿车,汇织成一条汪流。一栋栋高楼大厦,毫无间隔的灯火霓虹,让许正阳不禁感慨着,在这样的都市里生活的话,自己还能睡得着觉么? 没有黑夜的夜晚? 许正阳撇了撇嘴,他这点儿文化水准,实在是琢磨不出什么精美恰当的词汇来形容心头此时的感慨和向往。 唔,歌词里唱的好:俗凡比仙境,也不差一些。 只不过这俗凡世界,有几人能体会到向往中的仙境生活呢? “哥……”许柔月回头,轻声的唤道。 “嗯。”许正阳微笑着看向妹妹依然闪烁着泪光的双眼。 “你以后,别打架了,爹娘不高兴……” 许正阳莞尔,俯身伸手,刮了下妹妹的头发,笑道:“死丫头,回家不许告状!” “就告!” “再告以后有人欺负你,我可不向着你了!” “哼!” 许柔月娇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哥哥,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许正阳舒心的往后靠了靠身子,眯起了眼,妹妹这是故意在用这样的对话,怀念以往啊!他很喜欢妹妹在自己面前撒娇,也喜欢宠着妹妹,护着妹妹。 “柔月,我真羡慕你。”一直专心驾车的欧阳颖忽然说道。 “嗯?”许柔月扭头看向欧阳颖,却发现欧阳颖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颖颖,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啊?” “你哥对你真好。” “啊,嗯。”许柔月似乎想到了为什么欧阳颖脸上的笑容会显得苦涩,所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许正阳坐在后面,没有注意到欧阳颖的脸色,笑道:“她可从来不觉得我对她好,还老是在父母面前告我的刁状……” “才没有!”许柔月嘟起了嘴,“你活该!” 欧阳颖眼神中恍惚之色一闪而过,继而恢复了平静,抬手微微撩了下耳根的长发,笑着问道:“正阳大哥,你刚才和人打架不害怕吗?” “怕啥?”许正阳一愣。 “他才不害怕打架呢,哼,在家里就喜欢和人打架,老是惹爹娘生气!”许柔月立刻贬斥着哥哥。 “死丫头,我啥时候喜欢打架了?” “你就是!” …… 欧阳颖笑着听兄妹二人拌嘴,心里已经认定了许正阳确实如同许柔月所说,是个爱打架的混小子,所以笑着说道:“正阳哥,你可真厉害,一个打他们俩。” “唔,也不是能打架,乡下人,皮实些,抗揍。”许正阳摇头说道。 欧阳颖和许柔月笑着对视一眼。 许正阳叹了口气,挠着头有些担忧的说道:“就怕那孙子挨了打,往后再找柔月的麻烦,我总不能天天待在柔月身边,唔,还有,这儿是京城,不是俺们村儿,那小子要是找一帮人来,我也打不过啊。” “扑哧……”欧阳颖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倒是没想到之前威风凛凛气势伸手无不透着彪悍的许正阳会说出这种害怕的话来,按说这种情况下,男人应该趁热打铁的表现自己的英雄气慨,毫无惧意才是,他倒是实诚。 许柔月一听这个,心里也不免惴惴不安。她本是个心性柔弱的女孩子,一想到以后还有可能会受到黄晨那类无耻流氓的骚扰,她自然会害怕了。 “要不,让夏丹男朋友虞玄去说说吧?”欧阳颖也有些担心起来,“毕竟他和黄晨是朋友。” 许正阳有些疑惑的看向妹妹。 “哥,夏丹,夏丹是我们的朋友,她男朋友虞玄和黄晨是朋友,他见过我一次后,就老是来找我。”许柔月很窘迫的解释道:“我没有理他,可是他,他老是来找我。” “哦。”许正阳点了点头。 “柔月,你给夏丹打个电话吧。”欧阳颖一边开着车,一边把手机递给了许柔月。 许柔月接过手机,犹豫着看向哥哥。 “先吃饭吧,回头再说。”许正阳摇头说道,“唔,柔月,肚子饿了吧?” “到我们住的小区门口找饭店吧,也离家近点儿。”欧阳颖笑着解释道。 “哦,你们宿舍住的地方这么远啊?那天天让你接送柔月,多不好意思……再说了,当家教能挣几个钱?这轿车喝的是油,又不是水……”土老冒许正阳开始算起了细账,感觉实在是不划算,“那,有辆自行车就好了,不行不行,这么远骑自行车的话,你也吃不消。” 欧阳颖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许柔月让哥哥的话给弄的越发窘迫起来,哭笑不得的说道:“哥,我每天坐公交车的,好不好?” “哦,对对。”许正阳憨傻的笑笑,内心里自责,丢人现眼啊,让妹妹也跟着丢脸。 “哥,我其实,其实没住宿舍,在颖颖家里住。” 许正阳一愣神儿,过了会儿才挠头尴尬说道:“柔月,你这……唉,在人家里,多干点儿活,眼神儿活泼些,这多不好意思……那个,是不是比在宿舍住着便宜点儿?唔,没事没事,贵点儿倒不要紧,哥有钱了!” “哥……”许柔月窘得不行,别说自家的条件欧阳颖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算是你现在真的有钱了,可在欧阳颖这样的一个富家女跟前显摆似的说自己有钱了,那太让人笑话了吧。 欧阳颖笑的前仰后合,连声说道:“正阳大哥,大哥,你别说了,再说,再说我都开不好车了……” “好,好,注意开车,注意开车。”许正阳微笑说道。 “那,正阳大哥,你有钱了,今天车费得给我哦,以前柔月欠我的车费也得给我哦……”欧阳颖打趣道。 许正阳脸色一正,很认真的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欧阳颖笑得花枝乱颤,一个劲儿的拍着方向盘说:“哎哟不行了不行了,大哥你可真幽默……” 许柔月窘的伸手掐了一把欧阳颖的胳膊,却红着脸咬着嘴唇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里疑惑着: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就这么爱说爱笑的了?难不成是真的有了钱,所以……想露出点儿底气来? 许正阳假作一脸惘然,似乎在疑惑与我说话很幽默吗?这有啥好笑的? 其实许正阳心里明白,欧阳颖的话不过是在玩笑罢了,朋友之间还真就会较真这些车费油钱,那还叫朋友么? 只不过说这些话,许正阳觉得很是理所当然。人情难却,可也不能欠人太多,人家好心是人家的事儿,咱不能厚着脸皮一直接受人家的好心帮助不是? 即便是朋友也不行。 那会让人睡觉都睡不踏实的。 总归是,欠人家的啊! 卷一 土地 025章 出事了 五道口成府西路,正旗营小区南门外有一家算得上中档的餐馆,名为“来福饺子馆” 唔,说起中档,当然是不能与这一带那些酒店餐厅相比的。而在许正阳看来,这已经是很好很好的饭馆了。起码……跟老家滏头镇上的“天外天大酒店”是一个档次级别的。 欧阳颖可没有真就按照许正阳所说,去找一家好的饭店,好好的吃一顿,更不会相信许正阳所说如今俺有钱的话。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么一家中档的饺子馆吃顿饭,既不会让许正阳花太多钱,又不会让许正阳落了面子。 尽管许柔月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出身,可好歹在京都求学一年多来,被一向挥金如土的欧阳颖强拉硬拽的也去过真正高档的酒店餐厅吃饭,所以从内心里感激欧阳颖能够如此照顾哥哥的面子。 当然,许正阳可不知道其中欧阳颖的好心。虽然他知道这家饺子馆,委实算不得什么特别高级的酒店。 农村出身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是什么形象? 那,就是这位许正阳了。 四人座的小隔间里。许正阳考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妹妹在同学面前落了面子,于是乎翻看着菜单那就是一通猛点:这个鸡,那个鸭,一盘肘子一盘虾……反正是竟挑菜单上最贵的要,噼里啪啦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而且压根儿没有去礼貌的让女生来点菜,完全自作主张。 尽管,点菜的时候看着那菜单上的价格让他很是心肝儿疼。 习惯性精打细算的他,已经粗略的在心里算出,这顿饭……娘咧,四百多块钱哟! 小爷现在有钱!几十万呐,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哥,你点这么多菜咱们吃得完吗?”许柔月很是无奈与哥哥的表现,要知道,这里不是老家农村,不是点的菜越贵越多,就显得你财大气粗豪迈了。 “没事儿,都尝尝!”许正阳一副暴发户的形象。 倒不是许正阳真的就愿意这样做暴发户,只不过他觉得没必要刻意的学人家城里人讲求个素质风度什么的,自己什么底子心里明白。邯郸学步,学不来倒容易适得其反,容易让人觉得做作。 他一向认为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是正理儿。 放在这种事儿上,同理。 当然,也不会去真小人到小气吝啬的来碗儿豆腐脑糊弄过去,毕竟,确实是有钱啊!几十万呐! 欧阳颖笑道:“吃不完就打包带回去,柔月,咱们往后两天不用做饭吃咯,嘻嘻……” “带回去?”许正阳愣了下,虽然听说过吃饭打包这种事儿,可他还真没想过吃不完了就带回去呢。当然,也是因为打包这个概念,在农村还没有深入人心,村里观念中,在饭店吃饭吃不完带回去,很没有面子地,唔,说难听点儿,穷大方,死要面子活受罪。许正阳现在也懒得去想什么打包不打包的,就想着自己的低素质能衬托出妹妹的高素质,让妹妹有面子就行了,“没事没事,尽管吃,尽管喝,哦对了,还得要饮料果汁啥的,这个,欧阳颖大妹子,你喝酒不?” “好啊,我喝啤酒。” “那,先来五瓶啤酒!”许正阳大手一挥,颇为大气,“柔月,来瓶果汁,要最好的!” 许柔月一怔,欧阳颖哭笑不得。 娘咧,这狗日的京城,咋啥都那么贵,一瓶啤酒要五块?许正阳暗自腹诽,肉疼的不行。 作为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吃不完打包带走心态的人,许正阳自然是舍不得浪费掉这么一大桌子的好菜。所以他一边儿招呼着欧阳颖和妹妹吃喝,一边儿不停的喝着啤酒胡吃海塞。心里认定能多往肚子里填一些,就少浪费些。 “颖颖,你……不许笑话我哥。”许柔月看着欧阳颖不时的抿嘴偷乐,心下大窘,不好意思的凑到欧阳颖耳边说道。 “没有,真的没有。”欧阳颖很认真的微笑道:“我觉得你哥好可爱啊!” “去去……” “我做你嫂子好不好呀?嘻嘻……” 许柔月一愣,继而发现欧阳颖一脸坏笑,红着脸反驳道:“好啊,巴不得有你这样有钱的嫂子呢,要不我替你跟我哥说说?” “嘿嘿……”欧阳颖玩笑着脸也红了。 坐在对面的许正阳自然没听清楚两个姑娘家说的私密笑话,只不过妹妹最后一句话倒是听见了,于是放下筷子,喝了口啤酒咽下嘴里的食物,一脸仗义的说道:“啥事儿要跟俺说?尽管说……”言下之意,自然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了。 欧阳颖和许柔月同时笑出了声,乐得不行,连连摇头否认有什么事儿需要许正阳大哥赴汤蹈火出手相助。 就在这时,老鼠爱大米的铃声在小隔间里响了起来。 欧阳颖一边笑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了手机,继而脸色一变,说道:“夏丹打来的电话……” “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了啊?” “肯定是……” 电话接通,欧阳颖假作镇定的说道:“夏丹,你在哪儿呢?柔月哥哥来了,我们在来福饺子馆吃饭呢,你快过来。” 许正阳心里琢磨着刚才妹妹和欧阳颖脸色的变化,自然想到了这个夏丹的男朋友,就是黄晨的朋友吧?事情那边儿已经知晓了,接下来……应该是要谈什么医药费赔偿了。也不怪许正阳会这样想,他认为年轻人之间打了架见了伤,无非就是通过双方都认识的中间人,赔钱了事了。 就在许正阳琢磨着是不是赔钱,以消除这点儿怨恨,让妹妹在这里上学不至于结下仇恨,受到不必要的骚扰和欺负时,他只觉得脑海中一股清流霎那间划过,充斥整个脑海中。非常非常舒服的感觉。较之以往,这种感觉要强烈许多,似乎要冲破脑壳儿蹦出来,明确的告诉许正阳这次请愿的事儿,很重要。 右手心一凉,本土录出现。 那边儿许柔月眼巴巴的盯着欧阳颖的脸,欧阳颖则是皱着眉头听着对面夏丹说话。二人丝毫都没有注意许正阳手里凭空出现了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石。 因为在火车上给姚出顺看过本土录,而且当时许正阳也考虑过以后这玩意儿肯定还会经常性的蹦达出来,所以也没必要在人前太小翼了,适得其反这个道理还是很容易想明白的。所以许正阳索性也不怎么去隐瞒手头有这件东西。 他倒是想过每次脑海中那种感觉出现,就立刻把右手塞到兜里,然后再掏出来,省得别人说他变魔术,可这次脑海中那股清流出现的太强烈,使得他有些疏忽了这个小细节。 许正阳将右手放到膝盖上,低下头眯着眼往本土录上看去。 本土录上显示的,竟然是曹刚川的母亲在已经被拆了准备翻盖的土地庙前烧香请愿,跪倒在地后痛哭失声。 抽泣着断断续续的倾诉声,让许正阳头上冒汗,心里上火。 曹刚川,竟然被警察抓走了! 他母亲也没说什么原因,只是一个劲儿的哭诉着儿子是冤枉的,他没有偷窃,更没有抢劫,求土地神显灵,帮帮她儿子别受了冤屈…… 许正阳心头大疑,听着曹家婶子的哭诉也有些不耐烦了,你倒是说正题啊,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意念一动,画面消失,玉石上一行行的字体开始出现,向许正阳简略的讲述了曹刚川这件事情的原委。 昨晚107国道花乡路段,滏头镇海刚建筑公司的财务室被盗,保险柜被撬开,三万余元的工人工资全部被席卷一空。据看门的王老头回忆,作案的有两人,当时他发觉楼内有动静,就急忙过去看,结果被两个蒙面歹徒用棍子打在了头上,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被绳索捆绑,嘴里塞着抹布。 王老头是一点点儿挪动着身体蹭到了院外,才被路过的一辆巡逻警车发现。 巧合的是,昨天下午的时候,双河村以张忠为首的建筑队,曾去海刚建筑公司索要拖欠了半年的工钱,并且与海刚建筑公司的老板和部分人员发生了冲突。而曹刚川和张浩都在现场,而且两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曾冲动的指着海刚建筑公司老板郭海刚怒骂:“敢赖帐不还,就砸了你的公司,你儿子是不是还想折一次胳膊腿?” 一年多前,陈朝江被判刑入狱,打断的就是郭海刚儿子郭天的右臂和右腿。 郭海刚冷笑应对:“钱就在公司财务室,但是我现在急用,不能给你们!小兔崽子吹大话,有种你们来抢啊!” “娘的,不给工钱,老子今天就抢他娘的!”曹刚川怒吼着就要动手! 就这句话差点儿引起了群殴,双方开始推搡起来,局势一触即发。好在是警察即时赶到,并且进行了调解。 郭海刚对警察说现在公司财务紧张,所以让张忠的建筑队再等上一段时间,他不会赖帐不还的,反正就是现在不能给钱,财务室那点儿钱,另有他用。 还好,海刚建筑公司虽然说起来是属于滏头镇,可公司地址却是在花乡属地上,而且郭海刚本就是花乡郭公庄的人。所以许正阳意念一动,玉石上便清楚的显示了当天事发时的画面场景,就如同放电影一般。 许正阳皱眉想着,难道真的是曹刚川和张浩气不过,晚上直接去把钱抢了出来么?以曹刚川的脾性,搞不好还真敢这么干! 本土录画面一闪,提示这件事情不是曹刚川和张浩做的。 而是……郭天和另一个铁哥们儿做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栽赃到曹刚川的头上。到底能不能让曹刚川入狱,那是另一回事儿,反正就是要先让他吃点儿苦头。至于警方是否会侦破案件,郭天一点儿都不在乎,他干了这件事后,随即就告诉了自己的父亲。郭海刚虽然有些生气儿子的幼稚,作出这种事儿来,可既然已经被警方知道公司被抢劫盗窃的事情了,也只好顺着儿子的心意,再说他也有些生气双河村建筑队到公司闹事儿的举动。反正警方再调查,也不可能怀疑到他和他儿子的身上。 所以,郭海刚在接受警方调查的时候,提到了曹刚川和张浩二人当天在公司大闹时的表现,以及以前和郭天的一些矛盾积怨。 曹刚川和张浩,理所当然被带走调查了。 让许正阳担心的是,负责此案的,不是花乡派出所,而是滏头镇派出所。滏头镇属于滏河市滏新区,这件偷窃案因为在事发时,对看门的王老头实施了暴力殴打捆绑等,所以要比普通的盗窃案性质恶劣的多,要知道,持械抢劫和盗窃绝对是两个概念了。 不行!得赶紧回去!许正阳一拍额头,说道:“柔月,今晚咱们就走。” 刚才因为在担心着曹刚川的事情,所以许正阳也没留意欧阳颖那边儿打着电话时的表情,也没听到她的口气似乎已经和人争吵了起来。 说完要回家的话后,才发现妹妹已经表情紧张害怕,眸中含泪,欧阳颖则是一脸怒气冲冲,对着手机说:“夏丹,柔月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黄晨他们活该挨打,谁让他们天天来纠缠柔月的?你不帮着柔月说话,还帮黄晨?” “我不跟他说,懒得理他!” “虞玄怎么啦?当他们都是大爷了是不?” …… 卷一 土地 026章 我不喜欢被人吓唬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总之欧阳颖是在表情极度恼怒的情况下挂断了电话。 然后,欧阳颖似乎想起了刚才许正阳说今晚就走的话,杏眼一瞪,气呼呼的说道:“怕什么怕?不走,我到要看看他们能怎么样,哼!”言下之意,似乎认为许正阳是听到了她刚才电话中说的那些,所以才想着赶紧离开京城,避避风头。 许正阳一脸无奈的苦笑,担心自然是担心的,可事情已经做了,担心有个屁用? 不就是干了一架,打伤了人需要赔钱嘛,小意思,爷们儿现在有钱! “颖颖,你别生气了……”许柔月星眸含泪,犹豫着说道:“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道个歉吧……” “不用!”许正阳一挥手打断了妹妹的话,“你有错么?为什么要道歉?” 许柔月扭头看向哥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是,要道歉也是他们道歉!”欧阳颖气鼓鼓的拉住许柔月的手,嘟着嘴说道:“我才不怕他们呢,哼!” 许正阳摇了摇头,任性骄傲的女孩子啊,遇到什么事儿都会说不害怕,可不害怕管什么用?不是动动嘴皮子说几句硬气话显得自己刁蛮不好惹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就好像之前去接柔月的时候,欧阳颖也是在电话里安慰许柔月,不用怕,有我在…… 可有你在能起到什么效果?唔,起码会让对方不敢用强胡来。 实质上对方还是没把你当回事儿,甚至把你也拉扯进去一起调戏了。 “好了,都别生气,也别担心,人我已经打了,爱咋咋地吧,没什么大不了。”许正阳摆了摆手,皱眉说道:“赶紧吃饭吧,一会儿还得赶到火车站,今天晚上得回家。”他担心着曹刚川的事情,虽然还没想到回去后该如何去帮助曹刚川。 “着什么急啊?”欧阳颖撇嘴说道:“刚来就走,你是不是害怕了啊?” “家里有急事,嗯,得赶紧回去。”许正阳苦笑着说道:“等开学的时候,我会来送柔月的,哦对了,那边儿是不是要赔点儿医药费什么的……算了算了,就当是破财消灾,答应他们,也省得以后麻烦。”说着话,许正阳掏出五百块钱递到欧阳颖面前,“今晚我们得赶着回去,这点儿钱,嗯,麻烦你交给你们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哦夏丹是吧,给她就行了,毕竟是你们朋友,也别让她做中间人难堪……” 欧阳颖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五百块钱,顿时哭笑不得。土老冒哥哥哎,到底该说你大度还是说你愚笨?五百块钱就想解决问题?且不说钱少不少,以那边儿的条件,会在乎这点儿医药费?甘心让你赔点儿钱就了事么? “哥,他们,不会要钱的。”许柔月不知道该如何向哥哥解释。 “嫌少吗?”许正阳冷笑一声,他能够猜出来五百块钱对于那种开着轿车的富家子弟,实在是不屑一顾,但是他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是为了要医药费赔偿什么的借此挽回面子。在许正阳的认知中,其实今晚这种打架斗殴的结局,压根儿就犯不上提什么医药费,不就是打的脸肿鼻子流血么? 假如对方还真是想要借此事狮子口大开,讹诈人的话,那是万万不行地。精打细算到近乎吝啬的许正阳,才不肯拿出更多的钱来补偿对方其实根本不需要用到的医药费。 至于以后那个黄晨会不会再找妹妹的麻烦,嗯……这是个发愁事儿,再议! “好了,就这么定了,别想太多了,赶紧吃饭,吃完饭咱们走。”许正阳拿起筷子,边吃边喝起来。 好像还真没把这事儿太放在心上。 “颖颖,别生气了,吃饭吧。”许柔月见哥哥这样,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打从记事起,她就习惯了哥哥为她出头,为她撑腰,为她解气,所以内心里有些盲目的信任哥哥,虽然,她此时知道这件事儿也许哥哥真的撑不起这个腰来,反而会因为动手打了人,而更麻烦。可正如同哥哥所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啊,担心有用么? “不吃了,饱了!”欧阳颖正在气头上,况且之前确实已经吃了一些,倒是没有什么食欲。 说着话,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欧阳颖拿起手机一看,气呼呼的说道:“虞玄打来的。” 说着话已经接通,那边儿大概是说要许柔月接电话吧,欧阳颖把手机递给许柔月,说道:“虞玄要和你说,柔月,别怕他!哼!” 正在低头大口喝酒大口吃菜的许正阳眉头挑了挑。 许柔月犹豫着接到了手中,拿起手机,吞吞吐吐的应了声:“喂……” 大概是对方说了些比较强硬的话吧,许柔月急得眼眶里掉出了泪儿,焦急的说道:“不是,我真的不喜欢他,你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因为有了曹刚川的事情,此时的许正阳心情正不爽呢,又看着妹妹似乎很有些畏惧和焦急的掉泪,于是他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起身走到许柔月跟前,伸手道:“给我,我跟他说。” 不容得许柔月犹豫,许正阳已经把手机从妹妹手中拿过来,一手扶着桌子,一手将手机放在耳边,挺直了身子微仰着头,也懒得去听对方说些什么话,脸色冷峻的说道:“我是许柔月的哥哥许正阳,人,是我打的,你那哥们儿欠揍……” 稍稍顿了下,似乎听对方在说什么,然后许正阳冷冷的说道:“我留在欧阳颖这里五百块钱,算是黄晨的医药费,唔,既然你是中间人,那就替我带话给黄晨,如果他敢再纠缠我妹妹,我不介意再掏出几千块钱来,断他的手脚……” “别误会,我这个人财不大气不粗,也不会吹牛。” “唔,哥们儿,注意下你的语气,我不喜欢被人吓唬。” “那就别说了,就这样吧。” 千里之外的乡下人都有听说过:谁说谁有钱,富圳市转转,谁说谁官大,京城看看……不就是有钱的富家公子哥儿么?有钱人多了去了,还真他妈当自己是回事儿了啊?心情很差的许正阳冷哼一声,没有再废话,把手机递给了欧阳颖,然后脸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憨厚温和,摸着妹妹的头发说道:“柔月,咱们走吧?” “啊?”许柔月愣愣的起身,继而说道:“哥,真的要走啊,我做家教呢,不给人家打个招呼就走,不合适……” “好了,一会儿打电话解释下。”许正阳点头说道。 “哦,那我回去收拾收拾。”许柔月只好答应道,她其实也想赶紧离开京城,躲过一时算一时,生怕夜长梦多。 欧阳颖一脸惘然的坐在那没有动,呆呆的注视着许正阳。她实在是无法理解许正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会儿憨厚老实到让人觉得他笨的出格,胆小怕事;一会儿又突然会变得锋芒毕露,冷峻强势,毫无畏惧。 她又哪里知道,做惯了小本生意的许正阳,整日里与那些村妇磨嘴皮子打交道,脸上自然是经常性挂着憨厚的笑容,容易让人被他的样子所迷惑,从而信任他甚至觉得沾了他这个憨小子的便宜;却没多少人会想过,这个表面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小子,其实是有着精明的算计,更有着凶悍的性情,敢于在任何时候任何人面前,举起他的钳子来。 “颖颖大妹子,吃好了没?”许正阳见欧阳颖盯着自己看,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提醒道。 “啊?好了,吃好了。”欧阳颖回过神儿来,也觉得不好意思,怎么就盯着他看呢?表情有些慌乱的起身,嘴里说着:“我,我送你们……”至于心头的怒火和刚才那件事儿的担忧,早就被抛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 府清路蕴华花园别墅区内,一幢幢洋溢着欧式风情的小楼,骄傲的座落在人工湖、草坪、绿树、假山假石之间。夜幕下,小区别墅间纵横交错蜿蜒曲折的路上,两侧五彩的路灯闪烁着霓虹,朦胧多彩,如真似幻,衬得整个小区内透出十足的富贵之气,又有着别样祥和安宁的美丽。 如果没见过世面的许正阳看到这里的环境,铁定会用自己可怜的文化底子感慨一句:“人间仙境啊!” 中间一栋别墅内,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层客厅的沙发上,中间茶几上摆着啤酒以及一些简单的零食和小吃,倒不显得多么奢侈。 被打成猪头脸的黄晨正是其中的一员,他心情很不爽,大口大口的喝下一罐啤酒,使劲儿的抽了几口烟,将烟蒂丢进了易拉罐中,然后用力捏扁了易拉罐,啪的一声将易拉罐摔在了地上。 “黄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鼻梁上贴着创口贴的鸡冠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用你废话啊?”黄晨瞪了一眼鸡冠头,嘴角抽搐着狠声说道:“今天真他妈丢份儿,让一个土包子给打了一顿,我非得弄死他不行!” 坐在中间沙发上穿着一身休闲服的英俊青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行了,消消气吧,这事儿你也做的不地道,换作你是许柔月的哥哥,看到妹妹被人调戏,能不上火么?” “虞玄,听你这意思,我就该白白受了这窝囊气?”黄晨不满的瞪着虞玄。 “得得,冲我来了是不?”虞玄摆了摆手,说道:“跟一个乡下来的土鳖去较劲,你也不嫌丢份儿啊?听我一句劝,过两天让许柔月给你陪个不是,这事儿就算了,你也在许柔月面前落下个大度的印象……” 黄晨冷哼道:“我在她面前落个屁的好印象啊,她以为自己什么东西?我也就是闲得寻开心,你以为我还真拿她当什么天仙供着啦?” “就是,黄哥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鸡冠头立刻应声附和着说道:“那个许柔月就一下贱货,不识抬举的东西。” 虞玄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劝也没用,索性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忽而抬臂搂住坐在身边的妩媚女孩,低头微笑着问道:“许柔月真的家境很穷?” “是啊,穷的每天在学校里捡矿泉水瓶子……”夏丹有些鄙夷的说道。 “呵呵,你以前也强不到哪儿去吧?”虞玄打趣道。 “这不是认识你了嘛……”夏丹腻在虞玄的怀里,葱白的手指在虞玄的脖子上轻轻的滑动着,娇声娇气的说道:“就算以前,我也没有去捡过矿泉水瓶子呢。”夏丹穿着紧俏性感的紫色低胸小背心儿,胸前傲人的丰挺在虞玄的身上若有若无的蹭着,超短裙下的黑色丝袜美腿,更是紧紧的贴着虞玄的腿部。 虞玄忍不住捧起夏丹的下颚,狠狠的吻在了她那性感红润的嘴唇儿上。 鸡冠头看的眼睛都大了,忍不住吞咽着口水,心想这娘们儿够劲儿,自己回头也按照这个标准找一个。 “操!”黄晨似乎越想越生气,喝光一罐啤酒后,再次狠狠的摔在地上,啪。 虞玄愕然回头,苦笑着说道:“黄晨,那个许正阳就是条疯狗,听他话里的意思,惹急了他什么都敢做,咱们不是一类人,你犯不上跟他去较劲,即便是你打断他的腿,他只是扇你一巴掌,也是你吃亏啊……” “嗯?”黄晨皱眉看向虞玄,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命贱……”虞玄右手举起,食指伸出轻轻的晃了晃,“不是有句俗话说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黄晨低下头来,若有所思。 虞玄微笑着抽了口咽,想着之前电话中许正阳那霸道无匹的话语和一往无前毫不退让的气势,他微微低头,看着怀中娇滴滴的美女,轻声嘀咕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得了吧,人家许柔月可不是住在山沟沟里的人。”夏丹腻在虞玄的怀里,娇笑着反驳道。 虞玄一愣,继而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卷一 土地 027章 匆忙回村 清晨,天已大亮,火红的朝阳似乎还未睡醒,懒洋洋的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冒出半个头来,窥视着大千世界的万般景象。 滏河市火车站外,已经是人来人往,车流如织。 许正阳拖着行李箱,从出站口走出,心里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轻松,似乎卸下了肩头上扛着的百十多斤粮食。 跟在他身后的许柔月,依然是昨天的那身穿着,清秀婉约,婷婷若莲。 感觉到四周的人群中偶尔有嫉妒或者含着某种眼神的目光,许正阳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笑意,脚步放缓,待妹妹和自己并行之后,说道:“柔月是大姑娘了,在大城市里又待了一年,啧啧,真像个京城的人了,漂亮的不行……唔,回到村里还不把韩瘸子给看的傻了眼么?” “哥……”许柔月撒着娇挽住了许正阳的胳膊,脸颊飞霞,越发显得姑娘家俏脸迷人。 韩瘸子自然说的就是韩大山的二儿子韩浮生。 这一路上,兄妹二人没有丝毫困意,聊聊侃侃中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到达了滏河市火车站。 许柔月对哥哥讲述了在京城上学这一年多的经历,以及她的朋友欧阳颖、夏丹的情况。 而许正阳,自然也要提到这半年多来村里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与韩大山家的冲突矛盾也就当作笑话讲述出来,让妹妹又羞又气,却又很是好奇的询问后来如何如何,怎样怎样……许正阳当然不会告诉妹妹自己如今成了土地神的事儿,他的借口依然是土地神给自己托梦。这事儿就算是不说,妹妹回去之后也会听说的,所以也就没必要去刻意的隐瞒。况且旅途乘车寂寞,就当作逗妹妹开心放松减压吧。 许柔月起初一点儿都相信哥哥所说的这些有关土地神的事情,不过听起来也好玩儿,觉得村里人怎么都让哥哥给糊弄了呢?尤其是,那个韩大山还真的把土地庙拆了,准备翻盖一新,更是让许柔月笑的不行,太……解气了! 可后来听哥哥说起土地神托梦,使得他能够挖到了古董,卖了那么多钱,许柔月就有点儿半信半疑了,怪不得哥哥会显得财大气粗的模样,原来是真的发财了。 只不过这钱来的有点儿忒容易了些,让许柔月都有些一时间无法接受。 况且,还是因为有了个什么土地神? “饿不?”许正阳关切的问道,他看到了路边儿摆的早点摊位上,一溜排开的小桌旁稀稀拉拉坐了有些个人,于是出口问道。 如果不是心里着急曹刚川的事情,许正阳肯定会问都不问的让妹妹坐下吃些小笼包来碗豆腐脑,然后再带着妹妹在滏河市逛游商场,买些东西拿回家给父母。 回来的路上,许柔月也不止一次的问过哥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回家?而且似乎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许正阳得知消息也很突然很蹊跷,虽然知道了哥哥有手机,可并没有看见哥哥接电话啊,在饭桌上忽然就说要回去……许正阳也没有解释说为什么,毕竟自己是土地神的事情,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所以许正阳一路上故作轻松,和妹妹聊着天儿,显得心情很愉悦。 这让许柔月心里甚至都有些怀疑,哥哥是不是真的担心黄晨的报复打击,所以要赶紧离开京城避避风头? “哥,我不饿。”许柔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有些小激动的样子,“我想赶紧回家。” “嗯,咱打车回去……” “坐公交车吧。” “打车!”许正阳坚决的说道,他可是着急回去呢,不过担心妹妹有疑心,所以笑道:“再咋说现在你哥我也有钱了,得让俺妹子风光点儿回村儿!” 不由得许柔月再说什么,许正阳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让妹妹上车。 在许正阳他们村子里,虽然说有钱户不少,有私家车的也有几家,可真要说乘坐出租车回村的人,委实不怎么多见。除了村民们舍不得花那个冤枉钱之外,还有就是如今村中条件稍好一些的家庭,都有摩托车,电话,到了路边儿下了公交车,打个电话就有人接回去;唔,还有个原因,出租车也不愿意下了公路走土路…… 送到村里多加五块钱,对于大部分村民来讲,很不划算的,倒不如步行回去,无非就是几里地的路呗,小意思!乡下人那脚底板,可都是练出来的! 所以偶尔有谁打出租车回了村,就会被认为奢侈。 不过对于许正阳这样的年轻人心态来说,这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爷们儿有钱! 当然了,许正阳现在考虑的可不是面子的问题,而是他确实着急回去,曹刚川的事情,他很担心。因为他知道,郭天家里可是在镇上有权势的主儿,想要祸害谁还不简单吗?当初陈朝江和刘宾打打断了郭天胳膊腿的案子,本来能算得上是正当防卫,嗯,充其量就是防卫过当,致人重伤,量刑要轻许多。因为当时陈朝江和刘宾,是被郭天领着七八个人围殴的。 但是最终,二人还是被判了故意伤人。 就是因为郭天家里有人。 在罗嗦几句,那次事件之前半个月,许正阳一伙人就与郭天他们在滏头镇上发生过一次激烈的群殴,许正阳他们大获全胜,然后就接下了仇恨,逮着陈朝江和刘宾俩人的时候,郭天他们能不报复么? 嗯,那天郭天被打成了重伤,而遭遇伏击和追击后虽然以少胜多惨胜了,可陈朝江和刘宾二人依然觉得今天吃了大亏,随即回到村里招集人马,冲到镇上,双方再次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唔,这次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郭天一方的年轻人被许正阳他们打的头破血流,可许正阳这边儿也统统被警察抓走,拘留,罚款,陈朝江和刘宾二人更是被判刑入狱。 事情到了这一步,终于有中间人站出来做调解,不希望双方的年轻人再有什么冲突,以防出了人命。 毕竟,年轻人下手之狠毒,之冲动到愚蠢的程度,让双方的家长们都是心有余悸啊! 经过调解,事情到此算是结束了吧? 许正阳恼火的是,这个郭天还真他娘的好了伤疤忘了痛,身子骨如今利索了?又痒痒了是不?可是许正阳也不得不承认,郭天也和他们一样,经历了那冲动的年龄段和伤痛之后,长了记性,开始用脑子去想事情报仇泄恨了。 就如同这次一样,逮着机会,郭天就想把曹刚川和张浩给扔进号子里去,虽然想的有些简单和幼稚,但是凭着他们家的关系和实力,不是没有可能。 许正阳甚至怀疑,郭天当初用双河村的建筑队时,是不是就想着坑了工钱,用来泄恨? …… 如同之前我们所讲的那般,许正阳兄妹二人乘坐出租车回到村里后,着实在自家巷子口的大街上让村民们目瞪口呆了一番,哟,这兄妹二人竟然坐出租车回来了,他家里发财了吗?继而,一些村民私下里就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许柔月真的…… 对于村民们的眼神和议论纷纷,许正阳自然是看在眼里,只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村民们会再次怀疑到有关妹妹的那个谣言;另外,许正阳也没有从街坊们的眼神中,发现另一种异样的神色。 回到家里的时候,许能刚吃完早饭要去上班,看到闺女回来了,也就不去上班了,旷半天工不打紧,难得的是半年没见的闺女回家,那还不得好好在家里唠唠? 眼见着闺女越发出落的如花似玉,穿戴打扮像个城里人似的,两口子美的不行不行的,心里也不免犯嘀咕,家里条件差,这丫头穿戴挺好,该不会是真的怎样怎样了吧? 好在是许正阳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进屋坐下之后,就立刻把妹妹在京城当家教怎样怎样挣钱的事儿说了一通,就好像他亲眼看见妹妹辅导小孩子功课,并且把工资领到了口袋里一般。 许能和袁素琴听了之后,悬着的心才放下,高兴之余,想到闺女在外面辛苦,又都心疼的掉泪。袁素琴更是抹着泪儿开心的笑着,把闺女的小手攥在手里怎么都舍不得松开,坐在床头问这个问那个。 许柔月也是跟着掉泪儿,一脸幸福和开心,蹭在母亲身边一边儿撒娇一边儿讲述着自己在京城的生活。 许能搬了把小凳子坐在窗户下面,红着眼圈儿抽着烟嘿嘿傻乐。 许正阳有点儿头大,他着急赶紧出去一趟打听下曹刚川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呢,因为他发现在本土录上,已经看不到曹刚川的身影,想来已经被关进了滏头镇派出所,不在花乡的属地之内,甚至,被弄进了滏河市? 可现在一家刚刚团圆,自己也不好有什么借口赶紧出去啊。 正发愁呢,他老爹许能大概也觉得看着闺女和老婆在那里聊天自己无聊吧,没话找话的对许正阳说道:“正阳啊,你昨儿刚走,刚川和小浩那俩孩子就让警察给逮走了,昨天下午的时候,听村里人说好象是他们俩前天晚上去镇上偷了海刚建筑公司的保险柜……你跟那俩孩子关系不赖,去人家里看看。” “什么?”许正阳故意作出一副惊讶毫不知情的表情,立刻点头说道:“我这就去问问咋回事儿。” “嗯,说话注意点儿,昨晚上警察还来咱家问了问你,说是要调查啥情况……”许能提醒道,看的出来,他并不怎么在意警察来家里询问情况的事情,老实厚道的他自认为身正不怕影子斜。 “哎,我知道了。”许正阳扭头就走,心里却已经沉了下来。 警察来家中找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仅仅是调查有关曹刚川的事情这么简单? 不妙啊!毕竟自己去往京城的这个时间,和海刚建筑公司财物被盗案件,太巧合了,万一被有心人知道,从而利用的话,那还真麻烦了。早不去晚不去,怎么头天晚上那边儿出了事儿,你第二天就往京城去了?貌似你和曹刚川关系不错啊,铁哥们儿,而且派出所有你们的案底,很讲哥们儿义气的一帮人嘛。 皱眉想着这些,走到门口许正阳忽又转身说道:“爹,娘,柔月还没吃饭呢,赶紧做点儿东西让她吃了睡一觉,在火车上一宿都没睡……” 卷一 土地 028章 阴谋的背后 其实无论是何种宗教上的信仰,多数情况下,它的根基就在于人类在对于现实生活的无助,亦或是天性对于死亡的恐惧中,需要得到某种精神上的支柱用以寄托和倚靠,给自己一点希望,一丝坦然,一种……自我的欺骗。 当然,这需要某种宣传,使得人从怀疑到相信,到寄托希望。 就好像是,无神论早已经普及到这个世界上的每个角落的时候,还会有绝大部分人在半信半疑或者干脆就是明知是假依然在自我安慰的去追寻那种飘渺虚无的精神存在。 诚然,亦有许多人是在追求一种精神上的超脱,确确实实做到了良善于心。 坐在曹刚川家堂屋内的板凳上,听着曹刚川母亲的哭诉,许正阳内心里忽然想到,也许神……其实就是人类本身的信仰而造就的。 套用句名言稍微改一改来说的话,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神,信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神。 “正阳啊,刚川前天晚上和小浩一块儿去北地渠沟里掉鳝鱼的,哪儿能去偷人家钱啊……”曹刚川的母亲抽泣着,“听人说,你和土地神认得,关系也好,你可得帮帮婶子,你和刚川从小耍的就好,这事儿,可得求求土地神给帮忙了。” “婶子,您别担心,身正不怕影歪,他们还能给咱硬按到头上罪名吗?”许正阳劝慰着:“我寻思着警察带走刚川,也就是调查调查,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刚川那天又和郭海刚起了冲突,警察当然是要先怀疑到他头上的,过两天调查清楚了,自然就会放刚川回来。” 曹刚川母亲连连摇头,说:“昨晚上你叔还去了滏头镇派出所,可刚川和小浩,都让人给带到滏河市了……” 许正阳一怔,心里越发的恼火了,娘的,郭天这个王八蛋还真要下狠手了啊! 要是真这么下去,仇恨解都解不开,一辈子的事儿了…… “婶子,您别急,肯定不会有事儿的,放心吧啊,我出去找找志军,他在滏河市公安局熟人多,看能不能给问问……”许正阳说着话便起身告辞。 “嗯嗯,正阳啊,回头记得跟土地神说说……”曹刚川的母亲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许正阳点着头从曹刚川家走了出来。 本来琢磨着去张浩家走一走,安慰安慰他的家人呢,没曾想到那里之后却遭遇了张浩父亲张自强的冷脸。张自强似乎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儿子被警察抓走的事儿,骂骂咧咧的说:“兔崽子活该被抓走,最好判刑让他在监狱里蹲几年,改造改造!” 张浩母亲却是双眼通红哭丧着脸,显然是之前哭的不知道多少次了。 许正阳心里清楚,张自强就这脾性,表面上冷酷的好像张浩不是他亲生的似的,心里面不知道多惦记自己儿子的安危呢。 从张浩家离开的时候,张浩的母亲小心翼翼的跟了出来,和许正阳说了一番话,大意和曹刚川母亲说的差不多,无非就是据说许正阳和土地神有某种关系,所以希望着许正阳能搭上土地神帮帮忙。 对此许正阳依然是含含糊糊的答应下来。 事实上,许正阳是不愿意去两家串个门子唠嗑耽误时间的,可没办法,村里的习惯就这样,谁家里出了点儿什么事,关系好的总要过去慰问一番,也算是一种礼节吧。 许正阳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急呼呼的驶出了村子,跑到了北地田间小路上停下。 招出本土录,许正阳开始找出有关郭海刚家里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哪怕是郭海刚搂着老婆睡觉时说的悄悄话,也得看一遍听一遍……娘的,如果自己没有土地神的职位,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也就算了,问题是自己很清楚曹刚川和张浩是被人陷害的,那心里头的火气就大的多了。 本来郭海刚一家人是滏头镇人,按理说许正阳这个花乡土地神是没有权限看到郭海刚家里情况的。不过巧合的是,郭海刚的建筑公司所在地就在花乡内,而他现在住的家,也在花乡属地内,和公司距离不远,就在107国道边儿上买下一块儿地盖起了三层高的小洋楼。 花乡,那可是许正阳的地盘儿啊! 果然,意念中想要知道什么,本土录上立刻就显示出来了郭海刚家中这两天来发生事情的画面,他们家人之间以及和来的客人之间的对话,许正阳的脑海里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眼中更能看的分明。 唔,那我以后岂不是想看谁家小媳妇儿晚上和自家男人……早之前咋就没想到呢,可惜可惜! 许正阳劈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个? 快速浏览着那些画面,拣重要的认真看了听了之后,许正阳重重的出了口气,双眼已经眯缝了起来,郭天家里这次,是真的要收拾曹刚川和张浩啊! 说起来,罪魁祸首是郭天不假,可曹刚川和张浩是真的倒霉啊! 本来那天晚上案件发生,郭天父亲郭海刚知道后,把儿子训斥了一顿,然后就想着既然儿子已经办出了这么件蠢事儿,索性就让曹刚川和张浩二人吃点儿苦头,长些记性,也顺便杀鸡儆猴,让附近乡村的搞建筑的人都知道,海刚建筑公司惹不得! 可他起初真的没有想要把曹刚川和张浩二人送进监狱的,心想着这件案子如果自己不怎么配合不怎么催促的话,时间一长,公安部门也就会扔下不管了。而曹刚川、张浩二人,充其量也就是被拘留几天配合调查后,无罪释放。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小舅子,也就是滏头镇派出所所长沈群最初听说了这件事儿,当即怒火冲顶,在当地作威作福惯了的他哪儿能允许有人敢在老虎屁股上触霉头?当即就把曹刚川和张浩抓走,直接就是噼里啪啦一通严刑拷打…… 曹刚川顶住了,死活不承认自己去海刚建筑公司偷盗并且打伤了人; 张浩却没有顶住,让派出所的联防队员一通猛打,晕晕乎乎的就给招认了。 这下好了,曹刚川你认不认罪那都无所谓了,沈群认定了就这俩小子干的,当天审问完毕就给带去了滏河市滏新区公安分局,本想着草草的走了流程之后就把二人弄到看守所,然后就等着给二人定罪判刑了。 一起抢劫盗窃案,仅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破案,案犯被抓拿归案! 沈群觉得自己这次算是在局里露了脸,甚至内心里都有些感激曹刚川和张浩,这不是凑上来故意给自己立功的机会么?谁说我们下面派出所就破不了大案的?但是滏新区公安分局的领导却认为缺少重要的物证,打人的凶器没找着,赃款也没找到,嫌疑人又当场翻供,需要进一步调查…… 沈群冷静下来一想还真是,自己有点儿让火气冲昏了头脑,细想整件事情似乎疑点越发的多。 可千万别是屈打成招了啊!那样一旦事情抖搂出来,自己的乌纱帽估计也戴不稳了。 结果回来到姐夫家把事情一说,郭海刚吃惊不已,这个小舅子怎么当警察的?还是个所长呢,脑袋进水了吧?怎么能如此草率?郭海刚赶紧催沈群去滏河市把曹刚川和张浩俩人弄回来,这事儿要是真的让滏新区公安分局一插手调查,万一查出了事情真相的话……且不说小舅子的官帽戴的稳不稳,自己的儿子也得被扔进监狱里头了。 问题就出现了,人已经送到公安分局,沈群现在想去再要回来,那该用个什么理由?自己糊涂抓错人了?粗暴执法严刑拷打逼供了? 显然不行。 郭海刚和沈群都发愁了,这可如何是好? 商量了半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由郭海刚出钱,沈群去公安分局找找熟人,把这件案子办成铁案一件,让曹刚川和张浩二人蹲两年监狱去! 反正俩农村的小混混,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至于赃款和凶器,那简单,只要找到了熟人来参与调查这件案子,用钱打点一下,押着曹刚川和张浩俩人去野地里转个圈儿,然后找到提前放好的三万块钱现金,就说是俩人招供指认了藏匿地点不就行了么?凶器更好说了,随便找根儿木棒顶替就行。 最有利于他们敢这么干的原因就是,据最初审问曹刚川和张浩二人的时候,他们俩人说那天晚上一起去北地的渠沟里钓鳝鱼去了,除了自己家的父母,谁能证明他们二人到底是去钓鳝鱼了呢,还是去干坏事儿了? 商量妥当之后,郭海刚和沈群对视一会儿,都笑了。 这事儿也不难嘛,无非就是花点钱儿就能摆平,至于那俩混小子背黑锅住监狱……那是他们活该倒霉,谁让他们不开眼,竟敢招惹海刚建筑公司呢? 郭海刚和沈群二人当然没有想过那句老话:人在做,天在看! 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们俩人私下里这些见不得人的行为言语,全都被现任花乡土地神许正阳看了个清清楚楚,听了个明明白白。 许正阳恨得是咬牙切齿,可让他犯愁的是,即便是自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及这背后的阴谋诡计,又能怎样呢?举报告他们去?有什么证据?总不能对人说我是土地神,所以我知道这件事儿吧?而且,就算是敢于说出自己土地神的身份,也得有证据啊,难道拿着本土录让警察去看录像? 那也得普通人能看得见才行啊! 该怎么办呢? 唔,先去找钟山大叔去!许正阳一拍额头,决定赶紧去一趟花乡派出所,钟山是花乡派出所的所长,而且又都是一个村儿的人,况且几个年轻人和他儿子钟志军关系一向极好,他总得听了自己的话后琢磨琢磨,帮帮忙吧?再说了……他应该听说过土地神给俺托梦的事儿,半信半疑就行! 想到这里,许正阳当即骑上自行车往花乡派出所赶去。 忽而又想到了一椿事儿,警察为什么要去找我呢?之前的担忧让他忧心忡忡起来,要说曹刚川和张浩二人被屈打成招说出了自己,那许正阳是绝对不相信的,可警察找自己询问此事,那就有点儿蹊跷了,因为刚才在看本土录里的影像时,郭海刚和沈群都没有提到自己,又怎么会有警察上门询问自己这事儿? 难不成是滏河市滏新区公安分局的人下来调查了么?可能性不大…… 许正阳停下来,招出本土录,意念询查最近有没有人在背后给自己下绊子说什么坏话……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娘的,俺有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咋村里那些婆娘还有些大叔大爷老哥的,都在私下里这么记恨俺?许正阳咬牙切齿,同时也在心里反省着自己,貌似这一年多来,我的表现很好啊! 继续翻着查看,然后许正阳终于发现了警察来找自己的原因! 狗娘养的,韩浮生你个死瘸子,敢跟郭天联合起来想教训小爷? 许正阳收回本土录,叼上颗烟点着,蹬上自行车往北行去。心里恶狠狠的想着:“韩浮生啊,回头我给你治治瘸腿的毛病,把另一条不瘸的腿打瘸了,你脚下的路就平了吧?至于郭天,很怀念被打断腿和胳膊后在病床上的日子吗?” 卷一 土地 029章 我啥都知道 早上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旭日东升,到晌午九点多了,天气忽然就阴沉了下来,乌云密布,闷雷声滚滚,闪电如游蛇般在乌云中窜来窜去,老天爷似乎随时都会降下瓢泼大雨。 一阵疾风吹来,刮起漫天的尘土,行人纷纷闭嘴眯眼低头。 许正阳骑着自行车熟门熟路的进了坐北朝南的花乡派出所院内。 花乡派出所院内中间是一个圆形的花池,里面栽满了四季青,中间砌了一道矮墙,抹的灰白,上面写着那行公安部门院内都会有的一句话:“为人民服务。”院内东侧停着几辆警车,进门右侧是门卫室,左侧门朝南的是户籍办公室,南边正对着院门的是一排办公室。 许正阳把自行车靠在了西墙根儿下,正要去钟山的办公室呢,门卫室的门开了,民警王跃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儿招呼着:“哎哎,干什么的?” “哟,王哥,我许正阳啊!”许正阳一脸憨厚的微笑着从兜里摸出烟来迎了过去。 王跃一看是许正阳,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才不会被许正阳脸上的憨厚给迷惑住。接过烟一边儿点着一边儿玩笑道:“又犯啥事儿了?来自首的吧?嗯嗯,给你个宽大处理……” “咦,身为人民警察,可不能随便诬陷好人啊!” “可不,但是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王跃哈哈一笑,拍着许正阳的肩膀道:“我记得你每次来这儿,都是被我们带过来的,今天怎么自己就上门儿了?” 许正阳苦笑,心想这话说的,好像我经常被你们抓似的,上次赵老光的事儿我都没追究你们的责任呢。许正阳说道:“我找钟叔有点事儿。” “哦,那你等会儿。”王跃脸色稍稍有些沉了下,继而好心的低声说道:“滏头镇派出所的人在里面呢,哎,你要没什么大事儿,改天再来,所长今天心情不好……” “怎么了?”许正阳问道。 “还不是你们那伙人……”王跃忽而皱眉瞪着许正阳说道:“你要是因为曹刚川和张浩的事来的,我劝你别去触那个霉头,赶紧走吧。” 许正阳还没回话呢,就看见钟山一脸寒霜的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办公室内随即跟出来两名警察,其中一人皱着眉头说道:“老钟,你看你犯得着生这么大气么?我这不是已经来跟你说了嘛,咱们工作上要互相配合……” 钟山扭头吼道:“别,你们滏头镇派出所那是亲娘养的,市里的啊!我们派出所是他娘县里的后娘养的,不如你们家底靠山硬,要抓人你们去抓啊,还用得着让我们配合?得,高攀不起!老子不干!” “老钟!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都是人民警察……” “我就这么说了,你去告我啊!”钟山脾气上来就像头牛,瞪着眼吼道。 那边儿似乎也让钟山的话给激的来了脾气,冷哼道:“行啊老钟,我们派出所去抓人,回头别说没跟你打招呼啊!” “随便!”钟山甩手就往东墙根儿下的警车旁走去,眼角余光瞥到了许正阳,随即一愣神儿,扭头看了看许正阳,瞪着眼蹭蹭蹭走到了许正阳跟前儿,劈头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许正阳头上,“长出息了啊,跑啊,你倒是跑啊!” 许正阳被打的莫名其妙,揉着脑袋满脸委屈的说道:“叔,你打俺做啥?” “做啥你小子心里有数!王跃,把他给我铐起来!娘的!”钟山大手一挥,满脸怒气。 “得得,进屋,进屋去!”王跃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赶紧拉扯着许正阳往门卫室走去。 钟山也没拦着,扭头又冲着在办公室门口站着的两名警察喊道:“哎,这个就是许正阳,你们抓吧!” “什么?” 两名警察显然没有想到,他们要花乡派出所配合传唤的人,就这么巧合的出现在了花乡派出所……问题是,现在就带走?还是留在花乡派出所? 若是平时,要抓的人出现了,在当地派出所的配合下,自然是要带走的。 可今天花乡派出所的所长钟山脾气很不好啊!原因就是因为滏头镇派出所去双河村抓走了曹刚川和张浩,却压根儿没有和他钟山打招呼……唔,毕竟许多时候办案抓人,因为担心被泄漏行动计划导致行动失败等等,都不会通知当地的派出所,钟山可以理解这一点。 但是你滏头镇派出所把人给抓走一天多,而且都送到滏河市滏新区公安分局了,到现在才让花乡派出所知道……好吧好吧,这也可以理解!最让钟山受不了的是,这件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委实不算什么大案,犯得上如此保密不让我花乡派出所知道吗?那干脆把我们派出所撤了算了! 昨天曹刚川和张浩的父母还来找过钟山,希望他能给帮帮忙,并且道出了自家孩子那天晚上就去北地钓鳝鱼去了,不可能去盗窃抢劫。 从心理上讲,钟山是偏向于信任曹刚川和张浩的。 滏头镇派出所所长沈群和海刚建筑公司郭海刚的关系,钟山太清楚不过了,而且他们俩干过什么勾当,钟山也是早有耳闻。 这么一件案子,不到一天的事件就定了案有了结果,把人都给弄到公安分局去,之前甚至上面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盗窃抢劫案件! 这是你沈群有能耐呢?还是说你沈群和郭海刚在仗势欺人? 娘的,败类,蛀虫,人渣!钟山火气冲顶! 王跃把许正阳给拉扯进了门卫室,倒没有真把他铐起来,说让他先坐会儿,然后出去问问情况。出门的时候,王跃多了个心眼儿,把门给关死,从外面锁上了。 “我这算不算自己送上了门儿啊?”许正阳坐在屋里哭笑不得。屋内无人,他索性招出本土录,看看到底是发生了啥事儿,让钟山把火气撒到了自己头上。 原来如此啊…… 许正阳耸了耸肩,掏出烟来点上一支,刚抽了两口,门就被从外面打开,钟山板着张脸和那两名滏头镇的警察走了进来。 “站起来,谁让你坐下的?”钟山呵斥道。 “叔……”许正阳赶紧起身。 “别叫我叔!兔崽子!”钟山上前劈头一巴掌,指着墙角吼道:“蹲那儿去!” 一名警察冷着脸说道:“钟所长,换个屋子问吧。” “就在这儿,还怕他跑了啊?”钟山满脸寒霜,好像屋子里每个人都是他的仇人一样,刚才说话的是滏头镇派出所的副所长吴峰,倒是一个耿直的人,据说在所里和沈群不大对付,可公事公办,他还是很认真的。 既然钟山这么决定了,吴峰也不好再反对,毕竟他心里明白,沈群在这件案子上做的有点儿不地道,惹得钟山不乐意了,而且这个案件起初吴峰并不知情,后来知道的时候嫌疑人张浩已经承认了。吴峰今天来花乡派出所,倒不是真的就为了传唤或者去抓了许正阳,因为他听说了许正阳可能已经畏罪潜逃,一时半会儿哪儿抓去?今天来只是借着这件事儿,来和钟山打个招呼,缓和下关系,毕竟两个派出所距离不远,平时有许多相互配合的工作要做。 吴峰坐下后,平静的注视着许正阳,问道:“昨天早晨,你去哪里了?” “京城。”许正阳站在墙角很从容的回答道,脸上没有一丝的畏惧之色,身正不怕影子斜嘛,曹刚川和张浩被陷害那是有原因没证人,而且有作案的动机,起初和郭海刚有过冲突,自己可是毫无瓜葛的…… “去京城做什么?回来的很快啊!” “接俺妹子。” “你妹妹是做什么的?” “大学生,放假后在京城做家教……” …… 一问一答,简单的对述后,吴峰看了一眼和自己一起来的同事,互相点了点头,说道:“曹刚川和张浩,是你的朋友,对吧?” “嗯,关系一直很好。”许正阳毫不避讳。 “前天晚上,海刚建筑公司财物被盗,看门的王大爷被殴打捆绑,曹刚川和张浩是嫌疑人……”吴峰盯视着许正阳,“你知道这件事么?” “知道,刚回来就听说了。”许正阳点点头,冷笑道:“我今天来派出所,就是想跟我钟叔说说他们俩是被陷害的……” 吴峰眉头一挑,说道:“什么陷害?” “你们心里明白!”许正阳扭头看向一边儿。 “许正阳,你说话注意点儿!”吴峰旁边的警察呵斥道。 许正阳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虽然心头恼火,可他知道,和警察对着干,没有好果子吃。当然,他现在可不知道这位滏头镇派出所的副所长压根儿不清楚整件案子的始末,而且吴峰和沈群不一样。 “正阳,你都知道啥?”钟山皱眉问道。 “叔,我想单独跟您说……”许正阳瞥着吴峰二人对钟山说道,脸上的神色很明显,我可不信任滏头镇派出所的警察,他们就是陷害冤枉曹刚川和张浩的。 钟山挥了挥手,沉着脸说道:“说吧,吴所长是个正直的人。” “嗯?”许正阳愣了一愣,转念一想也无所谓,便说道:“叔,我还知道为啥滏头镇派出所的警察要抓我……” “少废话!”钟山呵斥道。 “哦,是这样的,今早上我接柔月回到家后,听说刚川和张浩出事儿了,就去他们家问问咋回事儿,您猜怎么着?”许正阳故意顿了一顿,见钟山又要发火,便赶紧说道:“从刚川家里出来,去张浩家的时候,我在前街路口那儿尿急,想上个厕所,结果听到了厕所里有人打电话……本来我也不怎么在意,可我却听到了这个人提到了我,还有刚川和张浩的事儿,好像在和人商量着把我也抓进派出所,反正曹刚川和张浩俩人都能弄进去,不差多这么一个人……” 钟山当然听得出来许正阳话里的意思,皱着眉头问道:“打电话的是谁?” “韩二瘸子!” “他给谁打电话呢?” “我听着他叫对方什么郭天……” “正阳,你要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钟山严肃的说道。 “叔,您要是不信,咱就去韩大山家问问他那个瘸儿子呗!”许正阳很认真的说道,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说的是假话,其实,他说的就是假话,当然,韩浮生和郭天俩人联手想陷害他,这倒是实事儿。 钟山扭头看向吴峰。 吴峰皱眉想了想,说道:“那咱们去一趟你们村?”他当然知道郭天是谁,仗着家里有钱,舅舅又是所长,整天和所里几个联防队员打的火热,举报许正阳在案发第二天清晨就出逃的人,也是联防队的一个,如果真的是郭天有意要陷害许正阳的话,那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 况且,郭天和这个许正阳,确实有旧怨,都有案底的。 “走吧!”钟山站了起来。 “老钟,不生气了?”吴峰忽而打趣道。 “扯淡!”钟山骂骂咧咧的当先走了出去。 卷一 土地 030章 荒谬的理由 下雨了! 雨不大,淅淅沥沥在半空中扯出了断断续续的雨幕,亮闪闪的,很美,很柔和。空气中带着夏日里难得的凉意,让人行走于雨中,有种惬意的感觉,所以村民们出门儿都没有用雨具,任凭小雨打湿了脸颊和衣衫,享受着这种舒适。 两辆警车在小雨中不急不缓的驶入了双河村中,停在了韩大山家门口。 街上行走的村民纷纷侧目,继而也不怎么在意的扭过头去。韩大山家是有钱人,平日里也少不了结交些派出所和乡里镇上的人,没啥稀奇的。 韩大山老婆见到钟山和几个警察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许正阳,心里虽然疑惑,却也没太紧张,赶紧谦让着把他们都请进了屋在客厅坐下,招呼着儿媳妇怀秀端茶倒水。 钟山是个直性子,刚坐下就问道:“你们家老二在不?” “啊?浮生去厂里了,那孩子整天啥事儿不干,他爹今天生气打了他一顿,才不情不愿的去厂里干活儿了……”韩大山老婆絮叨着,忽而停住,诧异的问道:“钟大哥,浮生他,他犯啥事儿了?” “哦没啥,就是有些事情需要向他了解了解。” “哎呀钟大哥,你可是知道的,浮生那孩子是个老实人,腿,腿又有点儿毛病,他可不会干坏事儿啊!”韩大山老婆有些紧张的说道。 许正阳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插嘴道:“婶子,你们家老二……想祸害我啊!” “啊?”韩大山老婆一惊。 “正阳,你别说话!”钟山斥道。 韩大山老婆已经满脸惶恐的走到许正阳跟前儿,挨着他坐下,拉着许正阳的手紧张的说道:“正阳,正阳啊,这到底是咋了?有啥话咱好好说,那个什么,浮生哪儿招惹你了,回头我让你叔好好教训教训他……”说着话,韩大山的老婆眼里都挤出了泪儿。她可是真的害怕许正阳,上次家里面让那个王柱的死鬼给折腾的不轻,后来村里谣言说是土地神为了帮许正阳解气,才命令鬼魂来惩罚他们家的。 许正阳摇了摇头,有些懒散的眯起眼睛,靠在了沙发上,掏出烟来点上一支。继而想起还有钟山和几名警察在呢,赶紧坐直了身子,拿着烟给众人递烟,一脸憨厚,嘴里礼貌客气的招呼着。 没人搭理他,也没接他的烟。 “去把老二叫回来吧。”钟山说道,“也没啥要紧的,就是了解些情况。” “啊,好好。”韩大山老婆赶紧对刚把茶壶放在桌子上,正在一脸惊讶的儿媳妇儿说道:“怀秀,你快去厂里,把你爹和浮生叫回来……” “哎哎,我这就去。”怀秀忙不迭的点着头往外走去。 “你们俩跟着去……”吴峰冲两名警察说道。 两名警察一个是滏头镇派出所的,一个是花乡派出所的王跃,听了吴峰的话,立刻扭头跟着怀秀走了出去。 “正阳,你和浮生到底有啥误会啊?跟婶子说说,婶子给你做主……” 许正阳叼着烟眯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心里琢磨着一会儿韩大山回来后,只要自己把事情一说,韩大山两口子一准儿得逼着他们的瘸儿子从实招来。这两口子心里可都清楚,啥事儿也别想瞒着俺许正阳,更不能招惹他。不然的话,哼哼,土地神跟俺可是关系很近地。 只要韩二瘸子把事情招了出来,曹刚川和张浩二人的案子,也就真相大白了吧? 许正阳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娘的,这土地神当的,就是好!把这事儿办成了之后,咱也算是尽了土地神的职责,真正守护乡里,替人沉冤昭雪啦!话说当土地神有些日子了,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去庙内上供烧香请愿,是为了申冤的! 啧啧,回头功曹大人来了,不得给俺记上一功么?发点儿奖金啥的,唔,神仙没这么俗,给俩宝贝以作鼓励和嘉奖吧,俺回头就给他卖了去…… 看着许正阳一副憨厚不语的模样,韩大山老婆越发的紧张起来,苦着脸说道:“正阳,浮生要是哪儿做的不对了,你就让着他点儿,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个,那个,你大山叔他已经让人把土地庙给拆了,要翻盖一新啊!” “嗯,我知道,知道。”许正阳赶紧点头,这话当着两位派出所的所长说出来,可不好。 吴峰和钟山果然都疑惑的看了过来,不明白这话说的好好的,怎么会提到土地神庙。许正阳冲二位憨厚的一笑,继而顾左右而不语,一脸无辜的模样。 “正阳!”钟山沉着脸叫道。 “啊,咋了叔?” 钟山张了张嘴,又觉得不好当着吴峰的面说村里有关土地神和许正阳关系的传言,含含糊糊的说道:“在所里的时候,你说听见了浮生打电话……有点儿不对啊,你可别糊弄我!” “叔,您这话说的,我哪儿敢糊弄您啊!”许正阳有些诧异的问道:“叔,哪儿不对啦?” “韩浮生怎么就跑到前街上厕所去?” “啊?这个……估计是路过,尿急呗……”许正阳故作镇定。 钟山哼了一声,说道:“你要是说了假话,就是犯法,诬陷诽谤,明白不?” “老钟,咱们是不是……”吴峰犹豫了一下,似乎看出来什么,或者想到这趟来的有些唐突,便说道:“等韩浮生回来,咱们带回所里了解下情况吧。” “嗯。”钟山点了点头。 事情明摆着的,在人家里了解情况,询问一些事情,对方如果开口抵赖,他不承认的话,你能把他怎么着?仅仅凭许正阳一面之词就定人的罪是显然不行的。唔,如果把人带回到所里去询问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一般情况下,只要进了派出所或者公安局这种地方,不用询问,普通人的心理上就会有了沉重的压力,再加上一番威吓诱导,多半都会开口讲实话的。 当然,惯犯就另说了。 许正阳听俩人这么说,心里一琢磨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不禁有些发愁。 想的太简单了啊!有警察在旁边,许正阳当然不好说什么土地神托梦的话,用来威吓韩大山两口子,使得他们两口子来逼迫儿子说出实话来。况且,虎毒不食子,保不齐两口子为了儿子,宁肯被土地神严厉的惩罚,也不肯去让儿子承认犯罪。 “许正阳,你考虑好了,现在他们还没回来……”吴峰淡淡的说道,他看出来许正阳额头上浸出的汗珠,心里已经怀疑许正阳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了。 许正阳抬头,略一琢磨,娘的,该死活吊朝上,说出来又咋地?想到这儿,他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憨实的一笑,对钟山说道:“叔,您还记得上次我给赵老光家捎信儿不?” “嗯?”钟山怔了一下,说道:“你说这个干什么?” “婶子……”许正阳没有直接回答钟山的话,而是扭头看着韩大山老婆,微笑着说道:“您知道曹刚川和张浩让警察抓走的事儿吧?” “啊,听说了。”韩大山老婆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许正阳会提起这事儿。 许正阳不急不缓的抽了两口烟,将烟蒂按灭到烟灰缸里,这才面色平静的说道:“昨天一早我就去了火车站,九点多的火车,下午到的京城,见着俺妹子后,吃了顿饭,就匆匆赶了回来……”说到这里,许正阳顿了下,见钟山一瞪眼似乎要呵斥他,许正阳却是在钟山开口之前挥手示意钟山不要说话,听他说。 这是一个很不礼貌,很嚣张的动作。 吴峰愣住了,而钟山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本来瞪着眼嘴都张开了,却硬生生咽回去要说的话,闭上嘴看着许正阳,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曹刚川和张浩出事儿了。”许正阳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说道:“可我还没到家,在火车上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唔,你们想来会以为我和家里谁打了电话吧?呵呵,是,昨天我买了部手机,可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我的手机号,我也没往家里打电话,嗯,俺家也没电话,没人会告诉我……”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吴峰疑惑的插嘴道。 “很简单,说出来有些荒谬,不过我这个婶子,还有我钟山叔,应该听说过吧?”许正阳轻轻的笑了笑,“因为,我在火车上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梦……” “土地神给你托梦啦?”韩大山老婆忍不住问道。 许正阳点了点头,看着一脸愕然的钟山和吴峰说道:“荒谬吧?不信吧?一样,我也不信的……虽然以前有两三次托梦,都很准,可我还是不敢相信。但是等我早上到了家之后,就听说了曹刚川和张浩出了事儿,和梦里土地神跟我说的,一模一样!” “无稽之谈!”吴峰冷笑道。 “唔,是不是无稽之谈……你可以问下我钟山叔。”许正阳一点儿都不着急,微笑着看了看钟山。 “老钟。”吴峰皱眉看向钟山,眼神中露着疑惑。他不明白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自信,凭什么就毫不慌张毫不脸红的说出这样一堆听起来简直滑稽荒谬到极点的话来,而且,表情那么平静似乎胜券在握,甚至把钟山都给拉扯进来替他圆这个简直白到了极点的谎话。 本以为以钟山的秉性,应该会立刻暴跳如雷的劈手给许正阳几个巴掌,然后狠狠的训斥一顿,没想到钟山听了之后,竟然皱紧眉头点上颗烟……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婶子,您信不?”许正阳笑眯眯的问韩大山老婆。 “信,婶子信!”韩大山老婆立刻点头,继而忧心忡忡的问道:“正阳,那,那是不是土地神又说俺家浮生他……他到底做啥了?” 吴峰越发的吃惊,他忽然有种在做梦的感觉,这些人怎么都不像是现实世界的人了? “吴所长,钟山叔。”许正阳微笑着将沉思中的二人唤回神儿来,说道:“一会儿韩浮生回来了,我来问话,您二人听着,成不?” 吴峰本想立刻拒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愣是没说出口来,转而看向钟山。 “嗯,你小子不许吓唬人!”钟山犹豫了半天,点头答应下来。 吴峰更是诧异的嘴巴微微张开,钟山脑子有毛病了吧?这是花乡派出所的所长钟山吗? 其实钟山也不想这样,他也不愿意相信所谓的土地神托梦的传说。上次赵老光死后许正阳被土地神托梦,带话给赵老光的家人,那次事情后,钟山也不过认为是一个无法解释的巧合罢了,这个世界上无法解释的事情多了去了,没必要太去深究。然而没过几天,村里就发生了韩大山一家人夜半被鬼魂入家祸害的事情,更是传出了土地神惩罚韩大山家人为许正阳家出气的流言。而韩大山家里人,竟然真就去了那个破旧不堪的土地神庙上供烧香赔罪。如果这些都算是谣言不可信的话,那韩大山出钱翻盖村西的土地庙,却是实打实的证实了,土地神、鬼魂夜半惊门的事件,确有其事啊! 还有,据说后来许正阳又被土地神托梦,给王家村那个死了的王柱家人捎信儿。 这一件件事情,让同为双河村人的花乡派出所所长钟山,不得不犹疑,甚至相信。 今天蓦然听许正阳说出了这么一堆话,钟山更是吃惊不已,如果……这次真的又是那个冥冥中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土地神托梦给了许正阳,那就,那就,太不可思议了啊!钟山心头忽然有了个同样荒谬的想法,如果真的有土地神,如果土地神和许正阳真的有某种亲密的关系,那……可以大做文章啊! 许正阳表情依然平静,内心里却长长的舒了口气,有钟山这个态度就好啊! 他还真怕钟山毫不理会这种让他人看来近乎于无理取闹的举动,那样就不好办了……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隔着敞开的屋门向外看去,只见韩大山和他的瘸儿子韩浮生一起走进了院,后面跟着大儿媳怀秀,最后面是王跃和另一名警察。 许正阳眨巴了一下眼睛,眯缝起来…… 卷一 土地 031章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愿意看到有警察登门。 这是一个有些矛盾,却确确实实存在的现象。一方面都知道警察是专门打击罪犯恶人的,是受欢迎的;另一方面,谁都知道警察上门儿多半情况下都是为了查案子,没有谁愿意和任何案件牵扯上,无论是被告还是原告,无论是害人者还是受害者,哪一个帽子都不想戴头上去。 本来对于不请自来登门的警察,韩大山就很是疑惑,再加上还有个许正阳跟着上了门儿,那就更让韩大山纳闷儿了。 据说,还是找他的二儿子韩浮生了解些情况,找这个瘸儿子有啥了解的? 他娘的,瘸儿子该不会是在外面嫖妓被抓了现形吧?韩大山知道自己这个瘸儿子虽然年龄不大,可大概是因为自卑或者是找不着对象的缘故吧,却极其好色,在家里整天上网看黄色录像,出门儿就大手大脚花钱找小姐…… 可这和许正阳有什么关系?他怎么和警察一起上门儿了? 而且是跟着钟山在一起的! 韩大山了解钟山,虽然是一个村儿的,可俩人关系却不怎么好。究其原因,无非就是韩大山原先不是个好东西,而钟山则一向是个铁面无私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警察。 所以进屋后,韩大山客客气气的说着客套话,又掏出烟来不管在座的抽烟不抽烟,都递上一支,然后才一脸疑惑的询问他的儿子犯了什么事儿? 吴峰和钟山都摇了摇头,吴峰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没什么,只是了解些情况。”然后吴峰就把目光投向了许正阳,这个让吴峰现在感到十分古怪,古怪到看不透的年轻人。明明之前给人的印象俨然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小混混,故作憨厚的笑脸,狡黠的眼神儿,时而流露出委屈可怜的表情……可突然间谈起在别人看来像是天方夜谭般的土地神时,他的表情是那么的从容,那么平静,甚至……让人觉得他有些凌然与他人之上的感觉。 自信,对,是一种强大的自信心!吴峰如此在心里作出了判断。 “大山叔,有些话我得跟浮生好好说说,有惹您不高兴的话了,别跟我一般见识。”许正阳坐在沙发上,身子佝偻着,左手食指中指夹着烟,托着下颚,烟嘴儿就在嘴边,眯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哦,没事没事,有啥话尽管说,这兔崽子我都管不了了!”韩大山挥挥手,很大度的说道。 “爹!”韩浮生满脸不忿的说道:“许正阳算老几啊,让他说我?他凭啥?” 韩大山劈手给了儿子一巴掌,怒骂道:“给我闭嘴!娘的,你要是没惹事,警察会找上咱们家吗?” “我怎么了我?”韩浮生嘟哝着,不过话语已经没了底气,毕竟心虚啊,他还在诧异于为什么郭天牛皮吹的那么大,可许正阳不但没有被警察抓走,还和警察一起找上门儿来了? “浮生啊,其实你和郭天都说了些什么,我都知道了。”许正阳眯着眼瞧着韩浮生,不急不躁的说道。 韩浮生怔了下,心跳开始加快,他觉得许正阳眯缝着的双眼中透出的寒芒,似乎穿透了他的心,他咬着牙强撑着说道:“你知道什么啊?我和郭天说什么了?” 许正阳笑了笑,脸色很快恢复了平静,眯缝着的眼睑低下,似乎懒得再看韩浮生,而是瞅着茶几上的烟灰缸,左手夹着烟递到烟灰缸上方,用中指和拇指捏住烟嘴儿,食指轻轻的磕打着烟灰,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韩二瘸子……我许正阳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脾气,你应该知道吧?” 韩浮生一下愣住,后脊生寒,右眼皮剧烈的跳了几下。 韩大山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透出了怒火。不论你许正阳和那个所谓的土地神有多好的关系,土地神又有多么能耐,可当着我的面,叫我儿子韩二瘸子,这就实在是过分了,这是在打我韩大山的脸啊!虽然心头怒火已起,可当着警察的面,韩大山还是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皱着眉头瞪视着许正阳。韩大山老婆也同样有些不满,脸上强露出来的笑容凝固,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她身边的许正阳。 钟山吴峰他们也是一脸愕然,许正阳这小子……也太混蛋了点儿吧? 哪儿有这么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唤人外号,而且直接骂出了人家的身体缺陷。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做人太过分了可不行。 许正阳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屋内众人的表情和目光,他眯着眼深深的吸了口烟,抬起头来轻蔑的瞥着韩浮生,说道:“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先不提……其实啊,街里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我真不想让咱们俩家结下什么梁子的,可是韩二瘸子,你竟然和郭天合计着算计我,阴我……我很生气的,记得昨天我离开村子的时候,你跟我打招呼,我还心里把你当兄弟看呢,跟你客客气气的说了要去京城接柔月……” “远亲不如近邻啊!你帮着外人祸害我,我和你有多大的仇恨?” “我知道了这事儿后,就寻思着是不是让郭天再折一支胳膊一条腿长长记性,可那样不好,那样犯法,而且我实在是发愁,就算是收拾了郭天,那又该怎么对你?一样亲戚不能两样待遇,是不?” 说到这里,许正阳便停了下来,微眯着眼睛,面色平静的注视着韩浮生。 韩浮生一脸尴尬和惊恐的狡辩道:“我,我不知道你,你在说啥。” 许正阳眼睛一眯,竟然露出了微微的笑容,继而眼眉一挑,转而冲韩大山说道:“大山叔,其实浮生和郭天俩人背地里合计的这些事儿,我本来是不知道的,可是昨晚上我从京城回来的半道上,土地神给我托梦了……” 韩大山身体明显抖了下,怔了怔之后,随即往韩浮生的脑袋上劈手就是一巴掌,吼道:“兔崽子,你到底干啥了?” “爹,我,我真没……” “浮生,咱不能做昧良心的事儿啊!人在做天在看,这,这村西土地庙里的神仙,天天瞅着咱们家呢,你咋不长记性,忘了上次王柱那只死鬼来咱们家闹腾的事儿了啊?”韩大山老婆都快急哭了。 就在这时,钟山突然说道:“浮生,你还小,大概不知道诬陷诽谤他人,尤其是报假案,都是犯罪……” “我,我……”韩浮生脸憋的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和郭天算计我,其实我不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许正阳慢吞吞的说道:“可你和郭天他们一起算计曹刚川和张浩,想把他们俩害得住了监狱,这事儿就太过了,二瘸子,你们家还想在村里安省待着不?出门儿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没有,没有,你瞎说!”韩浮生瞪大了眼睛,慌忙摇着头说道:“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我一点儿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和郭天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说了你几句,他吹牛皮说他舅舅是镇上派出所的所长,收拾你再简单不过了……所以,所以我就求他帮忙……想,想把你抓进去受点苦。” 吴峰和钟山他们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继而又是满脸惊诧的看向许正阳。 乖乖,真有土地神托梦这种天方夜谭的事儿了啊? 韩大山在一旁听的怒火万丈,觉得让这个瘸儿子把脸都丢尽了啊!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来?明明知道许正阳和村外土地庙里的神仙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竟然还会愚蠢到要报复许正阳……再说你到底要报复他啥啊?他和咱家有仇恨吗?人家不记恨咱们家,就够咱家走运了啊! 想到这里,韩大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及儿子瘸腿了,抬脚就将儿子踹到在地,继而上前噼里啪啦抡起了大巴掌狠揍猛打。 直打的韩浮生哭爹喊娘的叫痛,屋内众人才醒过神儿来,王跃和另一名警察赶紧上前拉开了韩大山。 韩大山犹自怒骂着发泄着心头的怒火。 韩大山老婆却是不顾去心疼自己的儿子,却是拉着许正阳的手一个劲儿替儿子道歉。 此时的许正阳却没在意这些,他皱着眉头犯愁,娘的,韩浮生如果真的不知道郭天陷害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那就少了个关键的证人啊!看来郭天做事说话还是有点儿心眼儿的,起码没有把什么话都跟韩浮生说。 “还用把许正阳抓你们所里去不?”钟山瞅着吴峰,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 吴峰摇了摇头,指着韩浮生对许正阳说道:“你现在可以告他。” “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许正阳摇了摇头,他现在没心情去报复韩浮生,事情闹明白也就算了,总得给韩大山个面子,一来父亲在他们厂里上班,最近些日子韩大山对他们家也不错;二来,还是那句话,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闹到仇恨难解的局面,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钟山大大咧咧的一挥手说道:“正阳这孩子还是蛮大度的,我看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吴峰苦笑着点头。 韩大山两口子感动不已,赶紧拉着韩浮生要他给许正阳鞠躬道歉,尤其韩大山更是逼着让他跪下。韩浮生一脸的不情愿,而许正阳也赶紧阻止,搞什么搞嘛,我还年轻,让人这么跪拜,会折寿的。 再一再二,再三再四的发生土地神托梦事件,韩大山已经认定必须和许正阳搞好关系了,千万不能让他对自己有怨恨。 既然这事儿说清楚了,吴峰和钟山也就没必要再待在韩大山家里了,便起身告辞。 许正阳却突然说道:“钟山叔,这位,嗯,警察叔叔……我还有情况要跟你们汇报!” “啥事儿?”吴峰扭头问道。 “你们该相信土地神真给我托梦了吧?”许正阳问道。 吴峰满脸尴尬之色,他现在还无法接受这种事情的真实性,所以也不好点头说什么。 许正阳看得出来吴峰的表情,所以只好对钟山说道:“叔,刚川和张浩,是被郭天和他舅舅栽赃陷害的,其实海刚建筑公司被盗窃,看门的老头被打,这事儿就是郭天干的……” 钟山侧头看向吴峰,俩人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开玩笑嘛,哪儿有自己偷自己家钱的? “这个……”吴峰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道:“怎么?让我往上面写报告,就说土地神都说了,曹刚川和张浩是冤枉的,无辜的?” “竟扯淡,上面会调查清楚的,你就少掺和了。”钟山拍了拍许正阳的肩膀,扭头又对吴峰说道:“你们滏头镇派出所,办的好啊!”说罢,哼了一声便当先走了出去。 吴峰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儿无奈的摇头苦笑,埋怨着:“老钟,你这脾气……唉!” 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依然在下着,水泥坪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空气清新潮湿,扑面而来,给人感觉清爽舒适。 走出韩大山的家门后,听得身后院内传来了韩大山粗暴的呵骂声,继而韩浮生的痛呼声求饶声和韩大山老婆的劝阻声传来,想来应该是韩大山在教训他那个没长进的瘸儿子了吧? 许正阳叹了口气,想了想,掏出手机和电话本,翻出了钟志军的手机号,拨打了过去。 听吴峰和钟山的口气,似乎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没那么容易解决的,对于这些事情,许正阳一点儿都不懂,而他又不能直接就让钟山带着到市里见某些领导,然后给各位领导讲述一个现代版的神话故事吧?所以……还是先给钟志军打个电话,看他在滏新区公安分局有熟人没有,希望能避免有人收受了沈群和郭海刚的贿赂后,从中作梗。不然一旦那边儿定案的话,就麻烦了。 陈朝江就是前车之鉴啊! 卷一 土地 032章 小民如草芥? 世间之事,十有八九不能尽如人意。 即便是许正阳拥有土地神的职位,可以凭借着神通能力,以及手上那块儿本土录,知晓全乡属地之内发生的所有事情,可是……这并不能做为现实中的呈堂证供,来决定公安部门对于刑事案件的判定依据。 钟山相信他,愿意帮忙,并且走正常的程序,向上级反应自己了解到的一些情况。 吴峰半信半疑,直接在公安分局开会的时候,开炮轰了和自己在滏头镇派出所同事搭档的所长沈群,指责他办案草率,粗暴执法,刑讯逼供……不然的话,为什么曹刚川和张浩会突然翻供,坚决不承认自己犯罪的事实呢? 他们这样做不能说没有一点儿用处,起码让上级部门有所考虑,没有立刻走入司法程序,将曹刚川和张浩二人起诉至法院,然后判刑,只是暂时关押进了看守所。 事情似乎有了转机,因为滏新区公安分局已经接手此案,由不得下面的滏头镇派出所来调查了。 然而就像是许正阳事先曾知晓的那样,沈群和郭海刚二人未雨绸缪,已经通过关系和金钱,贿赂了负责此案的公安分局刑侦队的几名警察。 说起来这种案件在市公安局和刑侦队来说,压根儿算不得什么大案,也没人会多么的去在意。 于是在犯罪嫌疑人曹刚川、张浩二人的“指认”下,在滏头镇电厂西侧的炉灰坑中,挖到了被窃的三万元现金,另有作案时用的手电筒、扳手,凶器(木棒一根、尖刀一把),另有犯罪嫌疑人作案时的蒙面套、鞋子、手套……还挺专业的,惯犯啊!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如果换作平时,这种案子已经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直接走司法程序,起诉至法院,判刑,将犯罪分子押入监狱服刑。 吴峰当天又赶到了滏新区公安分局,提出了质疑,并且说据自己掌握的一些情况,此次案件另有隐情,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新的线索出现,有必要再重新调查此案。他强调,如果现在就定案的话,一旦以后出现了问题,那么作为公安执法部门,如何去面对公众的质疑?如何去向受害者家属做交代? 而钟山更是跑到县公安局和老战友也是顶头上司的局长拍了桌子骂了娘! 县局局长赵庆心里不满,这关我什么事儿?你跟我这里发火儿有个屁用啊。不过赵庆倒也没有去在意钟山的这种暴脾气,他太了解自己这位战友的性格了,若非如此,也不能混到现在还在派出所所长的职位上晃来晃去,即便如此,还是有他这位做局长的战友硬挺着帮衬着,不然钟山连所长都做不成。 无奈的赵庆答应再次向上级部门反应,并且允许花乡派出所私下里就此案展开调查。 虽然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但是钟山和吴峰都知道,这件案子基本已经被定下来了,没什么翻案的可能。原因很简单,吴峰和钟山,都不可能找到新的证人证物,抓到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然而莫名其妙的是,这件案子再次被搁置了下来,有待于进一步调查…… 他们并不知道,这件案子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般,被滏新区公安分局、市局甚至市政府的一些领导层人员重视起来,相互间为了夺取引爆这颗炸弹的主动权,以达到自身的目的而明争暗斗起来。 吴峰,钟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做了马前卒,又憋着一股气被排斥在了外围。暗流涌动中,曹刚川和张浩两个渺小的如同草芥般的人物,在看守所里无奈到只能骂骂咧咧的等待着重见天日的时候。 双方都在较劲,小心翼翼。一方在等待时机,一方却在竭力保护着自己一方的利益。 其实双方涉身其中的许多人,都会在偶尔的时候犹豫着,考虑着,有没有必要因为这么一件小小的案件,而去和对方发生正面的冲突,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 有人要立刻给曹刚川、张浩二人定罪,判刑入狱。 有人却是强调要重新展开调查;也有人,在暗暗的施加压力,不要再查这件案子了;当然,还有人暗示不要怕,查下去!不仅仅是查这件案子,还要查公安部门内部的某些人。 如果这些事情让许正阳知道的话,他肯定会拍着桌子指着电线杆子骂娘,他娘的你们到现在就顾着互相内斗打击争权夺利,俺那俩好哥们儿可还在看守所里满腹委屈的待着呢!你们这样拖下去,知道耽误他们俩挣多少钱工资不? 眨眼间,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天早上,许正阳再也不好意思蹬上自行车出门儿换小米去了,他没脸再看到曹刚川和张浩的父母。所以躲在屋里面像是只饿急了的狼一般,龇牙咧嘴的来回转磨着,心里面骂钟山,骂钟志军,骂吴峰,骂郭天郭海军…… 自从曹刚川和张浩二人被抓之后,俩人的母亲天天去土地神庙上香祈祷请愿,求土地神帮忙,救他们家的孩子。 许正阳无奈之下,只好在意念中说出了让两位婶子尽管放心,两个孩子不会有事儿的话。 他觉得俩婶子肯定是感应到了他的话,所以都兴高采烈的连连磕头感激着,并且承诺俩孩子平平安安的出来之后,就在家里供奉上土地神的牌位,每月月底上香上供。 虽然被供奉信仰的感觉,让许正阳无比的享受和舒适,可他心里却难受的很。 愧疚啊!这都好几天过去了……钟志军那狗日的,明明说市局领导关注此案,曹刚川和张浩不会有事儿的!咋到现在人还不放出来?许正阳打了几次电话,钟志军都是无奈的回答说,这种案子,就像是打官司一样,哪儿有那么快就给办了的?让许正阳别着急,再等等…… 等,等,等个球啊! 许正阳都快愧疚死了,甚至都后悔当年和陈朝江二人不应该年少冲动,不能忍受一点儿气的和郭天发生矛盾,结果导致了后来剧烈的冲突殴斗,陈朝江和刘宾入狱,兄弟们都被拘留罚款。这还不算,和有钱有势的郭天结下了梁子,到如今又害的曹刚川和张浩无辜受冤。 在滏河市跟着家里人做生意,平时很少回来的周强听说了这件事儿后,回来过一趟,他瞪着眼说:“正阳,要不我在市里找几个人,把郭天家给抄了!娘的,不给狗日的长点儿记性,还疯了他啦?” 许正阳牙齿咬的嘎嘣响,当即就点头答应下来,却被随后赶来的钟志军制止,要他们千万别轻举妄动,这事儿到现在,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了,一旦现在你们胡来的话,上面肯定会一查到底,再等等……具体这事儿怎么个不简单,为什么上面会如此重视,钟志军没有说,他也确实不清楚,只是从他们组长那里听说了一点儿消息而已。 冷静下来后,许正阳也想明白了,还真不能胡来,曹刚川和张浩还在里面呢,现在要是动手打击报复,一旦被查出来,对他们二人也不利啊! 可心里明白归明白,那股火憋在心里头实在是难受。 他又不好和谁把心头的这些话说出来,所以越发的难受,憋屈……许正阳招出本土录,在里面寻找着,希望这两天全乡会死个人,然后找到那鬼魂,命令它去郭海刚的家里捣乱去,折腾去,娘的!折腾死你个狗日的!让你们知道啥叫做了亏心事,夜半鬼敲门! 可惜,全乡人都身体健康,之前倒是死了几个,可现在早就没了影儿。 他掏出手机,正准备再给钟志军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呢,就听着院外有人敲门。许正阳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心想谁这么礼貌,竟然还敲门儿?要知道,农村大部分家庭在家里有人的情况下,院门都是敞开着的,谁来了都是直接进到院子里招呼一声,有的关系好的直接就进了屋。 今天家里除了许正阳之外,没有其他人,父亲去上班了,母亲和妹妹去徐庄村舅舅家串亲戚了。 许正阳走到屋门口掀开竹帘,只见院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三十多岁的年纪,短发,戴墨镜,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黑色西裤黑皮鞋,正在用粗壮的手指磕打着敞开的木门。 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你找谁啊?” “唔,你好。”大汉看到许正阳,摘下墨镜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家小姐,来看看你。” “啊?”许正阳一愣,这才想起这个人不就是半个多月前,在火车站遇到李冰洁时,给李冰洁开车的司机吗?“唔,李冰洁来了?她人呢?” 司机笑了笑,扭头走了出去。 许正阳挠头,不由自主的向院外走去,客人来了,总得接一接的。 心头原本的愁绪,因为这突然而来的人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诧,一点喜悦,一点……期望? 还未走出院门,一身纯白色休闲运动装的李冰洁出现在了门口,看到许正阳后,表情和眼神没有一丝变化,不等许正阳说什么,便举步往院里走来,就好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般,那么随意,那么……不客气。 许正阳苦笑着迎上,嘴里说着客套话,往屋里请李冰洁,心里琢磨着回头得往家里安装空调了,这大热的天,李冰洁来了家里面却只有一个破吊扇……哦,房子也得翻盖,屋内连吊顶都没有,裸露着横梁、砖头、椽子,太难看,太没面子了。 没想到李冰洁毫不理会他的客套,只是稍稍停了下脚步,便转身走到了院子东侧的葡萄架下,坐在了那处用砖头垒砌支撑起来的石桌旁的小凳上。 许正阳无奈,只得跟着过去,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扭头招呼司机过来坐,司机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戴上墨镜,旁若无人的站在了院门口,虎背熊腰的大个子站在那里,像尊门神似的。 然后…… 沉默,李冰洁就那么面色平静,眼神平静,平静的没有一点儿人味儿的看着许正阳。 被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家盯着看,让许正阳感觉尴尬,难堪,不知所措,眼神飘忽不定,看看这里望望那里,嘴里时不时的蹦达出几句短的让他自己都发闷的话来。 “唔,我给你们摘葡萄吃。”许正阳忽然省起,赶紧没事儿找事儿的从西屋拿出两个小塑料盆,登上椅子摘下几串儿紫色的熟透了的葡萄,到手压井旁压了些沁凉的水上来,洗涮干净,给司机端过去几串儿,又放到石桌上一盆,微笑着说道:“尝尝吧,自己家种的葡萄……” 于是又是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许正阳无奈的想要去屋子里找出笔和纸,和李冰洁重温当年同桌时期写字条的时候,李冰洁却出乎意料的伸手,摘下一颗洗得干干净净还带着水珠儿的葡萄,轻轻的放在嘴边儿,咬破了,一点点品尝起了葡萄。 唔,很好。许正阳美的眼睛都眯缝弯了。 于是李冰洁一点点儿的吃着葡萄,眼神依然放在许正阳脸上,似乎连眼睛都不会眨一眨。 司机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毫不在意院内二人在做什么,微笑着,品尝着农家小院里种出来的葡萄。 卷一 土地 033章 气浮和心静的境界 “你,心里有事呢。”李冰洁忽然说道。 “啊?没有……”许正阳刚说完,却又眼神一暗,心里开心李冰洁竟然再次和自己说话,却又被李冰洁这句话说透了心事。之前因为李冰洁的到来而暂时忘却的烦恼,重上心头。 于是又是沉默…… 时间在沉默和异样的平静中,总是过的很慢的。 更何况此时的许正阳正是心烦意燥的时候,便越发的觉得时间慢的让人心焦,慢的让人心里堵得慌。 他本是个身无所长的农民,一个年纪轻轻的农民,一个没有学问,不谙世事,不晓得太多世间丑恶人间冷暖的农民,做不到诡计阴谋,策划布局,力挽狂澜……整日里只不过生活在自己一厢情愿的小精明打算中。以前有什么事情和矛盾的冲突,还可以凭借着一腔热血,去鲁莽冲动的用武力解决事端,发泄怨恨; 而如今……总不能去劫狱吧? 他有些恼恨与土地神这个职位以及自身所拥有的能力了,娘的,咋就不能多点儿本事?比如直接收了人的魂魄,取了人的性命,或者说能让人生灾得病啥的,也好去威胁下对方,迫使对方承受不住而服软。 不求在多大地方上拥有这种能力,即便是在本乡本土可以做到,那也足以帮到曹刚川和张浩吧?也足以宣泄心头怒火吧? 愁眉紧皱的许正阳,偶尔抬起头来,看到李冰经那清冷淡漠的双眼,在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眸子里如同沉寂的冰潭般的清冷目光,似乎能透人心扉般,瞬间将许正阳心头的怒意、燥意、浇灭的一干二净。 “你听说过土地神不?”许正阳忽然问道。 李冰洁没有说话,依然如故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一棵木头桩子。 “我想和你说些话,唔,不想让很多人知道的话。” 李冰洁扭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司机。 一直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这边儿的司机扭过脸来,微微的笑了笑,摇摇头,扭头从院门内一脚处,走到了院门外几米处,倚着正对着的前面户主家房子的墙根儿,掏出烟来点上一支,点燃,叼在嘴里。 院内,许正阳见司机离开,不再看着他们,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可不怪我,我没赶人走的意思啊! “其实,我就是个土地神,信不?” “唔,就是我们村儿西边那个土地庙里的土地神,啊,那庙刚翻盖了,新的,你来时见没?” “真的,不骗你,这种事儿我不能告诉别人,就告诉你一个人了。嗯,因为我觉得你吧,哦不是,是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这个秘密的……” 话匣子一开,许正阳就觉得压在心头的那股无形的重压,如同洪水一般,在堤坝的决口处汹涌而出,顿时压力陡减,前方一片坦途,天高地阔。许正阳心头一颤,忽而醒悟道,原来土地神这个身份,这份能力,这个秘密,竟然无形中已经成为了心里一份重重的压力,一份堵心的苦恼,无法宣泄出来的隐秘。再加上曹刚川和张浩的事情出了后,身为土地神明明知晓所有事情,却无力回天,使得自己心头的压力和苦恼越发的大了起来。 “你知道土地神都能干啥不?告诉你啊,本事可大了。” “只要在俺们乡里,我到哪儿都可以看到土地下面一米多深的地方埋着啥玩意儿;我还有透视眼,能够穿墙透壁,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要是有人死了的话,那么我就可以随时召唤他的鬼魂干这个做那个……” “不信?哎你还记得这个玩意儿不?”许正阳挥手招出了白净的玉石本土录。 大概是本土录陡然的凭空出现,太过于离奇吧,李冰经空灵的双眸中,闪过了一丝疑惑和惊诧,继而消失不见。 “不是我小气啊,上次本想着送给你的,可这东西真不能给你,这玩意儿叫本土录,土地神专用的东西,从这里面可以查看全乡任何一个旮旯里发生的事情,哪怕是谁家的狗偷吃了谁家的鸡,我都能知道……” 许正阳忽然打住,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苦笑着抬起头来说:“也不算啥本事,许多时候,没用。” 出乎意料的是,李冰洁忽然抬起了白皙如玉的右手,葱指在石桌面上划了几下,然后玉颈微歪,空灵的双眸看着许正阳。 “要纸和笔?”许正阳似乎明李冰洁的意思,问完之后也不待对方回答,便起身跑回屋子里。 大概这就是默契吧? 找出来一个陈旧的本子,和一支只有半截的铅笔,许正阳放在了李冰洁的面前。 李冰洁拿起铅笔,低头,在有些陈旧的本子上,认真的,不急不缓的写着字。 阳光从上方郁郁葱葱的葡萄枝桠叶子间,洒落下来,在人的身上落下一块块光斑,石桌上,同样落下斑驳的光点,倒是让平整的石桌面上,似乎刻印了一些明亮的花纹般美丽。许正阳眯缝着眼看着这一幕,还真有点儿如真似幻的感觉了。 很快,李冰洁放下了铅笔,身体前倾,将右臂肘部支在了石桌上,玉手轻轻的撑住下颚,清冷淡漠的双眼直视着许正阳,虽然近在咫尺,却给人感觉她好似在欣赏远处的山川河流一般。 许正阳拿过本子来,只见本子上写出了一行娟秀的小字: 气浮如流水难安,心静似高山不动。 有点儿熟悉的一句话,许正阳忘了在哪里看到过或者听到过,抬头看着李冰洁,眼神中露出一丝的疑惑,不明白她写这句话的意思在哪里?又好像……有点儿了悟。 许正阳一拍额头,唔,记得是在周强家里看过的某部武侠电影里的一个坏角色说的这句话。当时自己还和伙伴们说这句话说的有道理,很有深意啊,境界十足,只不过咱们可做不到。 现在面对着冰山雪莲般的李冰洁,被那双空灵的双眸注视着,被她身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感染着,许正阳霍然想到,难不成……李冰洁真的能看透人心,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烦恼些什么? 我确实太急躁,太笨了啊!许正阳叹了口气,嘟哝着摇头自责道。 过了一会儿,许正阳抬起头来,微笑着点头说道:“谢谢你。” 李冰洁就那么撑着下巴,抿着嘴,眼眸中没有一丝波动的看着许正阳。 “好吧,好吧,我跟你说说啊……”许正阳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耸了耸肩,看了看院门口,司机的身影不在,于是许正阳低声慢语的将曹刚川和张浩的事情告知了李冰洁……说完之后,许正阳顿了顿,又苦笑着说道:“别嫌我婆婆妈妈的啊,我也是闷得慌。咱可不像是那些什么大人物有着深到让人害怕的所谓城府的东西,整天啥事儿都憋在心里头不告诉任何人,生怕别人知道什么秘密似的……唔,我不是说我城府深不告诉别人啊,这不,告诉你了啊,嗯,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的,哎呀算了,我承认,这些话憋在心里头难受,今天跟你说了说,痛快!” 李冰洁有些懒懒的坐直了身子,拿起铅笔在本子上原先写好的那句话后面,又写了两个字:谈心。 “对!就是这个!”许正阳一拍手笑道:“我有主意了。” 李冰洁起身,嘴唇轻轻一动,眼眸微微一弯,露出了一个并不算明显的微笑。 许正阳呆了呆,问道:“李冰洁,我现在真的怀疑,你……和我是同行哎!” 李冰洁没有理会他,转身,轻轻柔柔的向院门外走去。 “这就走啊?”许正阳坐在那里没有起身,看着李冰洁已经走到了门口,这才恍然想起要送送对方,急忙起身追了出去,挥着手喊道:“吃了饭再走吧……有空常来家里玩儿呀……” 可以肯定,这句客套话绝对是许正阳发自肺腑的。 有这么一个怪人儿,妙人儿,做朋友,谈心…… 委实是一件很别扭,很放松,很……惬意的事情啊! 许正阳却不知道,心门紧闭只为他露出一丝缝隙的李冰洁,深有同感。 …… 卷一 土地 034章 咱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 送走了李冰洁之后,许正阳返身到家门口锁上院门,然后叼上一颗烟抽着,迈着轻快的步子往村南的水泥制品厂走去,他要找韩大山商量点事儿。 既然郭天可以乱扣帽子到曹刚川和张浩的头上,那为什么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更何况,咱可不是冤屈他给他乱扣帽子啊!诚然,学的就是他们家想的那个法子,不是随便弄了些东西来当作赃物证物来认定曹刚川和张浩的犯罪事实吗? 比葫芦画瓢,咱也行啊!郭天和韩浮生在一起算计许正阳的时候,多留了心眼儿,没有告知韩浮生自己祸害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 可是如果韩浮生非得说你郭天告诉了他这件事儿的话,那你咋地? 至于如何让韩浮生来帮这个忙…… 许正阳嘴角一瞥,有土地神代言人这个帽子戴在头上,韩大山能不听咱的话?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许正阳发现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似乎确实在急躁的心态中,疏忽了一个很重要的关键点,那就是和郭天一起作案的家伙。那家伙叫啥,是谁,许正阳不知道,想来应该是滏头镇的人,而不是花乡的人。 前几天钟山也询问过他,如果那件案子真的是郭天干的,那么另一个人是谁。 许正阳当时说不知道,也没办法查啊,钟山倒是私下里调查过,可总不好去随随便便抓人来问。 韩浮生和郭天走的近,兴许知道和郭天最要好的人是谁,能让郭天如此信任去干这么一件事儿的人,关系可想而知,绝对不一般。许正阳心里头其实有几个人选,当初在滏头镇上两伙人群殴的时候,郭天也着实有几个死党的,只是不能确定是谁。 不过如果韩浮生……站出来反咬一口郭天,向上面举报的话。 那么钟山调查起这件案子来,就有充足的理由借口了啊! 心里做着这些打算,许正阳来到了韩大山的水泥制品厂那幢两层的小办公楼前。远远的可以看到占地面积很大的水泥制品厂西端,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干着手底下的活儿。许正阳看到了父亲的背影,憨厚老实的农家汉子,挥着铁锹奋力的往搅拌机里扔着沙子…… 该去开店了啊,不能让老爹再干这种活儿了,许正阳心头泛起是个人就会有的孝顺心态。 在韩大山的办公室里,许正阳毫不避忌的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韩大山,希望他能够说服儿子,去举报郭天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实施犯罪嫁祸于人的事情。出乎意料的是,韩大山答应的非常爽快,立刻把儿子韩浮生给叫来,把事情说了一遍,而韩浮生竟然也很痛快的点头答应:“举报,举报,一定举报!搞死狗日的郭天!” 倒是没让许正阳费多大力气,也不用搬出土地神这尊大神来施压,三个人就在办公室内嘀嘀咕咕的把事情给商量妥当了。 原来,半个月前许正阳带着警察找韩浮生的事儿,韩浮生过后告诉了郭天。 郭天当时气极,骂韩浮生死瘸子没出息没胆识,就这么让许正阳给吓唬住了,还把朋友都给出卖了。韩浮生不满的顶了几句,郭天竟然出手给了韩浮生几个巴掌……韩浮生是个怂货,自然不敢还手,回来告知了父亲。 韩大山一听瘸儿子挨了打,心里自然不好受,可他的水泥制品厂和郭海刚的建筑公司有生意上的来往,也不好就因为这点事儿激化矛盾,但是不能就这么毫无声息的咽下这口气啊。所以韩大山找上门儿和郭海刚理论几句,心想着把话说开了,让郭天道个歉也就算了,至于你们家孩子和俺们村儿的年轻人有啥矛盾,我不搀和。 可郭海刚根本没拿他韩大山的话当回事儿,敷衍了几句之后就扯到韩大山厂里生产的水泥板空心砖太贵,回头半年结算的时候要按照目前的行情价来结帐……郭海刚自然有他牛气的道理,顾客就是上帝,而他的海港建筑公司,绝对是韩大山最大的客户。 韩大山那个气啊,哪儿有这么干的?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这个世界上的人,就是这么的奇怪,一物降一物,韩大山当初也是有名的混混,可遇到郭海刚这种人,他还真就有点儿怂,一来是因为厂子的利益,二来……人家有后台啊,小舅子是滏头镇派出所的所长,咱能招惹得起吗? 吃了闷亏的韩大山气得不行,一时间也没别的办法咋地郭海刚。 今天一听许正阳提出了这件事儿,韩大山立马点头应了下来,娘的,老子大不了不挣你们公司的钱,再出去跑客户!这事儿要是真成了,不仅是让郭海刚的儿子蹲监狱,恐怕他那小舅子也当不成派出所所长了。解气!解气! 韩大山当然相信许正阳,人家许正阳那可是土地神的人啊! 神要是想拾掇谁,那谁还不得倒霉吗? 况且,这可是个与许正阳以及土地神拉近关系的绝好机会,不能错过! 于是,一个正义的阴谋,就这样出现了。 韩浮生到花乡派出所举报,钟山知道后又找了吴峰,并且将情况专报县局;吴峰向滏新区公安分局汇报,与此同时,县局和公安分局的人找到了市局…… 事有巧合,小小的阴谋诡计,却能在适当的时候成为拥有支点的杠杆。所以暗流汹涌的诡异平静,被突然杀出来的韩二瘸子给打乱了。 市局成立了专案组,彻查曹刚川和张浩盗窃抢劫一案…… 不知道在这个杂乱纷繁的世界上,到底存在着发生过多少与“蝴蝶效应”这种推理相似的事情。 可以肯定的是,许正阳这只有了点儿土地神能力的土螃蟹,从渠沟里爬上来挥动着他的两个小钳子挠了挠花乡和滏头镇的几个人物,在滏新区公安分局乃至滏河市公安局都引起连锁震荡的时候,作为始作俑者的他,却连什么叫蝴蝶效应都不知道。 两天后,许正阳接到了钟志军的电话,说是刚川和张浩的事儿,已经基本上调查清楚了,过两天就能放人。钟志军有个同学就在市局,这点儿消息还是能提前透露出来的。 许正阳咧着嘴嘿嘿乐了起来。奶奶地,小爷这个土地神还真不是吃干饭的啊!嗯,等回头曹刚川和张浩回来之后,得把俩人给劝住了,千万别一时冲动去找到郭天,给这孙子松松筋骨,那是犯罪,不好。 当然了,不是不报复,而是得从长计议。 反正全乡几万人,只要有人死了自己就能知道,嗯,利用鬼魂去祸害郭天一家子,让他们知道,做了亏心事儿,就得遭报应,不然的话,岂不是真要让这祸害活千年啦?坐着飞机跳迪斯科,还把他们美上天啦!不过话又说回来,郭天的舅舅如果真的被拿下的话,先打他一顿解解气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许正阳心情大好,嘴里不由得哼唱起来:人说天上好,神仙乐逍遥,成功地背后泪多少…… 哼着歌曲,许正阳从屋子里出来,打算先去告诉曹刚川和张浩的家人,就这两天,俩人就能回家了。 “哥,啥事儿把你乐成这样?”院内的葡萄架下,许柔月正在择菜,笑着问道。 “好事儿呗。”许正阳乐呵呵的往西墙根儿走去,一边儿说道:“中午买几瓶啤酒,弄俩好菜啊,我先去刚川和张浩家一趟。” “知道了。”许柔月笑着答应,又说道:“他们俩没事儿了?” “嗯,这两天就能回来!” 许正阳骑上自行车,兴冲冲出了院门儿。 对于曹刚川和张浩两家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尤其是在这种失望到近乎绝望的时候,突然事情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他们有种做梦的感觉,难以置信。两位父亲都是连连开口留许正阳在家里吃午饭喝顿酒,两位母亲更是说土地神显灵,希望许正阳能代表他们向土地神表示诚挚的感激…… 乐呵呵的从两家报信儿出来后,许正阳的手机响了起来,找了个墙根儿阴影的地方停下,许正阳看了下来电显示,竟然是姚出顺。 “喂,古爷啊。” “正阳,跟你商量个事儿,你手里那块玉卖不卖?郑荣华说如果是真的,愿意出一百八十万……” “不卖!”许正阳很干脆利落的拒绝,咱是土地神,土地神吃饭的家伙什怎么能卖掉?一千八百万也不卖!不过今日心情大好,所以不怎么生气与姚出顺对本土录的纠缠。又想到家里那个木盒子,许正阳便笑着说道:“古爷,我手头有一个木头盒子,嗯,应该是有些年代的东西了,回头拿给您看看……啊,那块玉啊,咱以后就别提这个了行不,多少钱都不卖的。” “这样啊,好吧,可惜了……” “古爷,抽空喝两杯?” “好啊,你在哪儿?” “啊,今天不行……回头我去找您。”许正阳急忙说道,心想这位古爷还真经不住客套话啊。 挂掉电话,许正阳却是被几句客套话引发了酒兴,一琢磨还真想喝酒高兴高兴了,回到家里和老爹喝酒没啥意思,倒不如找哥们儿喝顿酒。于是他拨通了钟志军的电话,问他中午忙不忙,不忙的话到滏头镇上的“天外天酒店”吃顿饭。 钟志军说行啊,正琢磨着宰你这个富豪一顿呢。 赶上今天因为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俩人心情都好,所以一拍即合。钟志军让许正阳先过去,自己这就坐公交车往回赶。 和钟志军说好之后,许正阳又给周强打了个电话,想让他也回来一起喝顿酒,有些日子哥几个没好好在一起喝酒了。结果手机占线,没打通,许正阳心想这做买卖的人就是忙,我这个手机咋一天到晚都没人打呢? 骑着自行车回到家告知了一声中午不回来吃饭了,然后就往滏头镇上赶去。 没一会儿周强打来了电话,乐呵呵的打趣说你小子请客也不通知我一声是吧,刚才志军打电话过来都说了…… 许正阳哭笑不得:“老子给你打电话结果占线,感情是他娘的钟志军借花献佛去了。” 俩人玩笑几句,周强说一会儿他也过去,便挂断了电话。 “天外天大酒店”在滏头镇南边,紧挨着107国道,是滏头镇最好的饭店,当然,比不得市里,这种饭店要是在市里的话,充其量也就能排上个中档吧。 许正阳骑着自行车到了酒店门口之后,就把自行车靠在了酒店的墙根儿下,寻思着回头买辆新的自行车,哦不,买辆摩托车开着玩儿,这辆自行车实在是破旧不堪,上不了台面啊!正琢磨着呢,一名穿着红衬衣黑裤子的男服务生在门口喊道:“喂,别把你自行车靠那儿,干嘛呢?” “吃饭!”许正阳笑呵呵的招了招手,说道:“我这自行车没撑子了,这不,得找墙根儿靠着……” 服务生到也没小瞧许正阳,听他这么一说反倒乐呵起来,笑道:“我说哥哥,你往最边儿上靠靠,在正窗下面太打眼了啊!” “得,说的也是。”许正阳笑着点头,把自行车靠在了最北边儿的墙角处,这才往门口走去。 大概是还没到晌午的时候,饭店也不忙,那服务生悠闲的站在门口,笑着闲聊道:“几位啊?” “三位,唔,一会儿那俩人就来。”许正阳答着话往门口走去。 忽觉得一股无比舒适的清流在脑海中流过,这次并非像以往那般舒适的感觉转瞬即逝,而是像一汪清水般,不急不缓的在脑海中荡漾着,充斥着,美的许正阳忍不住长长的舒了口气。 手心里一阵颤抖,许正阳急忙转身背对着酒店大门,右手抬起,本土录已然在手。 原来,曹刚川的母亲和张浩的母亲,拎着篮子跪拜在了新建而成的土地庙中,供桌上已经摆满了一碗碗的供肉、水果,香炉中插上了几根粗大的香,烛台上也点燃了粗大的红色蜡烛…… 唔,舒服!舒服! 许正阳越发的舒适,这种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本土录上的画面突然消失不见,不待许正阳诧异呢,只见本土录上一阵红芒闪过,白净光滑的本土录上显示出了几行清晰的朱红色字体: 许正阳 生肖:猪 花乡双河村人 现年二十一岁 职位:滏河城隍下属功曹 掌慈县属地大小事务,巡查各乡土地职守。 …… 许正阳愣住了:“升,升,升……官儿啦?” 抬头看天,阳光刺眼,许正阳竟然想到了一首儿时的歌曲:“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以后的生活天天哈哈笑……” ——卷一土地神完 卷二 功曹 035章 冤家路窄 时间还早,天外天酒店一楼的餐厅里有些冷清,几名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围坐在角落处的一张圆桌旁,嘻嘻哈哈的打着趣儿。两名男服务生大概是有心去参与一下,结果走到跟前儿没说两句呢,就被一位看起来像是饭店头目的大姐给轰向一边儿。 许正阳坐在靠窗边一张四人座的桌子旁,低头一口口轻尝着茶水。时不时抬头向窗外看看,只见毒辣的日头下,光线有些刺眼,公路上车去车往,行人匆匆。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点半,唔,天还早着呢…… 本想着打个电话过去催促一下钟志军和周强,想了想还是放下。如今早已不是当年十七八岁的时候,伙伴们各个儿整天游手好闲,一人吃饱全家不饥。二十多岁了啊!都长大了,心态也成熟多了,不知不觉中每个人都给自己心头添加了一些责任一些压力。 掏出白净的玉石本土录,许正阳捧在手上微笑着重览上面的信息。他丝毫不担心被人看见,反正谁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啥,估摸着即便是有人看到了,也会当作是一件普通的玩物罢了。 表面上看似平静的许正阳,其实内心里一直都在激荡着,有点儿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后,却刻意的保持平静生怕被人看出端倪的意思。 自从转正成了名副其实的土地神后,许正阳就多次想到过,将来的那位顶头上司功曹大人来巡查,自己该如何去交代一些事情?毕竟他不是行家啊,挂着土地神的名头,却不知道该怎样当这个土地神;还有,上一任土地神他老人家挂了,功曹大人会不会迁怒到俺的头上…… 反正是偶尔想起这些疑惑,许正阳就有点儿惴惴不安,毕竟神,和人不同,天晓得神仙的脾气是啥样,喜好有哪些,神仙的人品又如何?倘若没有这些担心,没人敢保证过惯了穷日子的许正阳会不会真就把这块儿玉石本土录给卖掉换钱。 如今自己竟然升任功曹,岂不是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唔,不不,自己不是土地神了,而是功曹大人啊!嗯,掌管着全县各乡土地神,也就是说,在慈县的范围内,俺许正阳可以冲着每一个乡的土地神指手划脚,吆五喝六……娘的,辛庄乡那个土地神就不怎么尽职尽责,上次老子找它的时候,他就没在!比小爷做土地神的时候还不务正业。这就好像是开门市做买卖,你不守摊儿怎么行? 虽然这是第二次浏览了,可看着玉石本土录上显示出来的权限能力,许正阳还是忍不住眼睛眯缝成了两道弯,脸上乐开了花。以后在这慈县境内,那就是俺的地盘了啊!虽然说不能够立判生死是非,可有权利记录下来每个人的功德罪恶,将来呈报给上司判官定夺……咦,指不定将来俺就升职成为判官了呢。 判官是干啥子的?许正阳问了本土录,结果没显示。 对此许正阳也不郁闷,今儿心情好啊!不仅仅是曹刚川和张浩的事情,还有自己升官了,另外……他现在拥有了一个绝对慑人心魄的能力——托梦! 也就是说,许正阳这位功曹大人,只要在慈县境内,他就可以钻到每个人的梦境中,讨好、逗弄、取笑、吓唬、恐吓、威逼利诱、透露消息…… 可不要轻视了托梦这种神通,看起来似乎只能在人梦中行事说话,似乎没有什么实际的威慑力。但是仔细想想:噩梦,尤其是接二连三不断的噩梦,给人带来的心理上的打击有多么恐怖?很明显嘛,没有人愿意天天做噩梦,天天做同样的噩梦,还是梦到同一个人,同一个张牙舞爪牛气冲天的在自己面前肆意横行。 相信如果真的有人不开眼倒霉惹上许正阳去他身上试验的话,不出半个月就得精神错乱崩溃掉。 这和让鬼魂去吓唬人,绝对有异曲同工之妙。 反之,如果去给人托梦办好事儿,提醒对方该做啥,要注意啥,那也是件美不胜收的事儿,那会让人天天烧香磕头感激的。举个比较直接简单的例子,如果你能够托梦给一个彩民,告诉他第二天要开出来的号码是多少,当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买了彩票,第二天果然中了大奖的话……那是何其震撼激奋人心的感觉?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起码目前情况下,许正阳没有此等本领去预知甚至操控彩票的结果。不然的话,相信许正阳一定会龇牙咧嘴的在心里说:“要是知道彩票结果是啥,我会告诉别人去?扯淡……” 忽而想到了一个问题,许正阳意念中疑惑道:“城隍他老人家的办公地点在哪儿?判官又在哪儿?我作为功曹,每隔一段时间总是要向上级汇报下工作吧?” 玉石本土录没有任何的显示,光滑如镜。 “难道要我上天庭去?” 稍稍过了一会儿,玉石本土录上显示:“土地、功曹、判官,若无天帝手令,不得进入天庭,可上达天庭最低神阶为人界城隍之职,阴曹阎罗之位。” “哦,那谁管着我?” 玉石本土录没有给予答案。 没人管吗?许正阳挠了挠头,继而乐呵呵的想着没人管才好啊,天高皇帝远,俺的地盘俺做主……至于能不能去天庭,那不重要,吃饱撑了的才想去天庭呢,这就好像是一个村长在村里可以耀武扬威,但是你到了乡里,或者县里,就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了。 将玉石本土录拿起,假作往裤带里塞,然后收入体内,许正阳端起茶水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就在这时,玻璃大门被推开,几个年轻人大声呼喝着走了进来。 为首的赫然便是陷害曹刚川和张浩的罪魁祸首郭天!他们几个后面还跟着俩漂亮女孩子,打扮的相对乡下来讲比较花枝招展很时尚的那种。 许正阳眉头一皱,赶紧低下头来,装作在喝水的样子,生怕被对方认出来。 唔,不要鄙视许正阳,俗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许正阳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单挑干翻这几个同样身经百战的地痞混混。若是在之前,他也许不会如此担心引发冲突,毕竟自从一年多以前的那次最激烈的群殴之后,双方的家长都通过中间人的调解,缓和了矛盾,年轻人之间虽然还有忌恨,倒也不至于再像是以前一样仇气冲天,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开打。 所以这一年多来,许正阳在周边的村子里换小米儿做生意,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但是今日不同往时,因为曹刚川和张浩的案子,他们与郭天之间的矛盾冲突再次激化,一时间根本无法调和的。况且,即便是现在就有中间人来从中做和事佬,恐怕许正阳也不会点头答应。受了这么大的气,就想着调解调解没事儿了? 不报复回来,起码做到个相互扯平的结果,绝对不能达成和平协议的。 这就是年轻人!用句电视剧里的台词来说就是:“不气盛还是年轻人吗?” 同样,郭天现在应该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许正阳低着头喝着水,掏出手机来打算发短信告诉周强和钟志军,考虑下是不是换一家饭店。 毕竟咱们现在人手不足,滏头镇又是郭天他们一伙儿的地盘。 “哟,这哥们儿看着眼熟啊……” 跟在郭天后面的一个年轻人冷笑着往许正阳跟前儿走来,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满是用烟蒂烫出来的圆疤,手腕处刺了个“忍”字儿。 许正阳无奈的抬起头来,既然让人认出来了,就没必要躲躲闪闪的,那不是他许正阳的性格,面子比天大。许正阳表情平静,毫无一丝慌张的看着来到自己跟前儿的年轻人,嘴角微微一咧,轻蔑的笑道:“怎么着褚波,不认得了?” “哪儿能啊,天天在村里看到你扯着嗓子换小米儿,能不认得嘛,哈哈。”被叫做褚波的年轻人讥诮的笑道。 于是他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那两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儿,更是一脸鄙夷的笑容,她们认得许正阳,其中一个还是许正阳初中时期的同学金燕。 金燕鄙夷的笑道:“许正阳,你今天没去换小米啊?怎么舍得来天外天吃饭了?” “换小米很挣钱吗?”另一个女伴故作疑惑状问道,又引起一阵哄笑。 许正阳没有理会她们的嘲讽,端起杯子不急不燥的喝了口茶水。 郭天收起了笑容,几步走到许正阳对面,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歪着脑袋语气中满是挑衅的说道:“正阳,你不错啊。” “还行。”许正阳点点头,继而靠在椅背上,微笑着和郭天对视。 郭天身材有些瘦削,长了一双白眼圈儿明显比常人多的吊眼,短眉毛向上翻,留着五五分的长发,他随意的甩了甩头发,摸出一支烟来叼上,点着了深吸两口后,才玩味儿的说道:“我在床上躺了半年多,能下地走路了吧,腿脚胳膊都不好使唤,到现在才算是彻底好了……” “是吗?”许正阳笑了笑,摇头说道:“能长点儿记性就好。” “操,你他娘的皮痒了是不?”褚波说着话就挥着胳膊要冲向许正阳,却被郭天伸手拉住。 郭天一脸傲意和轻蔑的说道:“是啊,我长记性了,多亏了你们帮忙啊!这不,就想着这些日子好好感谢感谢你们呢,呵呵。”冷笑着打了个哈哈,郭天继续说道:“你们当时一共是几个人来着?唔,一时半会儿我想不清楚,嗯,陈朝江和刘宾进去了,还得再住几年,曹刚川和张浩也快进去了,你也差点儿进去……你走狗运啊,不过也是早晚的事儿,哎我就纳闷儿了,你们会不会长记性啊?” 许正阳微笑着端起杯子喝尽了杯中茶水,然后放下杯子,起身站了起来,右手不经意的挨着刚放下的玻璃水杯,看似要走的样子。 “哎别走啊,好好唠会儿。”另一个穿着黑背心儿,裸露的肩膀上露出张牙舞爪的刺青纹龙的年轻人,冷笑着抬起胳膊拦在了许正阳前面。 许正阳看了看他,唔,卢东安,这不是就是当年被陈朝江呼扇着耳刮子教育他身上刺条龙装牛逼的主儿吗? 冲对方微微一笑,许正阳轻轻的说道:“我没打算走啊!” 卷二 功曹 036章 哇!男人! 傻子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能妥善脱身呢。 所以许正阳压根儿就没打算能平平静静的走出“天外天”的大门,而是要……先先手为强,冲出去!他之所以站起来作出要走的样子,而且又人畜无害的笑着说自己没打算走,不过是要抽冷子,发泄下心头怒火顺便跑路。 那句话一出口,话音还未落,许正阳的右手猛然挥了起来,身体前倾,玻璃杯狠狠的砸到了郭天的额头上,砰的一声响,玻璃杯碎裂,郭天痛呼一声,身子侧歪倒地,椅子倾倒撞在了桌子上,噼里啪啦一阵响。 一击得手,许正阳没有任何停顿,趁对方的人还在惊愕中时,他已经顺手抄起一把椅子劈头砸向了卢东安,咔嚓嚓的椅子腿和撑咧开的声响中,卢东安痛呼着向后倒退,扶住了一张桌子才没有倒下。 褚波和另外两个人已经冲了上来,挥拳抬腿的击打向许正阳。 双全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许正阳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在出其不意的先下手为强占据了上风之后,随即便扔下椅子,顺手抄起了桌子上的玻璃烟灰缸,劈头盖脸的冲对方砸了过去,当然,他身上也不可避免的被对方的拳头砸到,脚踢中…… 叫骂声在酒店大厅里震响,女孩子惊恐的尖叫声尤其凄厉的似乎要震碎玻璃。 许正阳本想冲出去的,结果在混战中身子不稳摔倒在地,立刻被人围上去用脚狠踹起来。他竭力的挣扎,一支胳膊护着脑袋和脸,另一只手里紧攥着玻璃烟灰缸狠狠的往对方的腿上脚上砸。 乱斗中,许正阳推倒了一个人,挣扎着站了起来,手里的烟灰缸却不知道啥时候丢了。 他揪住了郭天的头发,不顾身后人的拳打脚踢椅子砸,右腿猛抬,手上用劲儿往下按,膝盖重重的撞在了郭天的鼻梁上。 有过经历的人都应该知道,鼻梁被重击后那种疼痛绝对能让人受不住惨叫出声,并且在顷刻间泪流满面双眼模糊。 一击得手,许正阳抡起一把椅子扫了一圈儿,然后撞开挡在身前的卢东安,打算赶紧跑路。 不跑的话今儿个说不准就得让人打断腿脚…… 许正阳还没有凶悍到或者说心性强硬、冷血到连自己都不当回事儿的陈朝江那种地步。 身后一把椅子砸了过来,砰的一声,许正阳只觉得后脑勺挨了重重的一击,头一晕一个趔趄趴到了一张桌子上,正要不顾疼痛和晕眩的向门外冲去的时候,就听着一声猛喝:“住手,住手!全都不许动!” 竟然是几名警察冲了进来。 唔,鸿运当头啊!许正阳庆幸着,心里一松,身子干脆一歪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半趴在桌子上,用手揉着后脑勺心里怒骂:“真他娘的痛啊!” “一帮小崽子们,把他们全都抓起来,瞧把这桌子椅子都砸成什么样了?”一直都待在楼梯口看戏的老板娘见到警察,立刻冷着脸不满的说道。她的眼神儿里可没有一丝的惧意和惊诧,比这还激烈的斗殴她都见得多了,何况几个年轻人打架?再说了,天外天是什么地方?回头还不得都乖乖的把赔偿款送过来吗? 郭天已经捂着流血的额头走到了警察跟前儿,嚷嚷着说道:“郑哥,这孙子就是许正阳,你看他把我头都打破了,快把他抓起来!”说完又冲其他警察叫到:“抓他啊,就这王八蛋!” “铐起来,带走!”姓郑的警察眉头皱了皱,冷笑着一挥手。 两名警察立刻上前,不由分说的将……郭天的胳膊反绑,然后掏出手铐喀嚓一声把郭天的双手给拷在了身后。 “郑哥,你们这是干啥?”郭天满脸疑惑和愤怒的问道。 啪,一名警察在郭天的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老实点儿!闭嘴!” “一个个都给我老实点儿。”姓郑的警察挥着手指挨个儿的点了点郭天他们一伙儿人,“全都带回所里去!” 几名警察立刻上前挥着手,连扇脑袋带推肩膀的将几个年轻人往外扯,不过他们并没有去在意那两个和郭天一伙人一起来的女孩子。 那名姓郑的警察则一巴掌打在许正阳的肩膀上,呵斥道:“起来!走!” 就在这时,一名中等身材四十多岁模样的警察板着脸极其严肃的走了进来:“怎么搞的?人都打的头破血流……”然后那名警察便看到了许正阳,稍稍愣了一下,便笑道:“哟,许正阳!” “吴所长,您好。”许正阳起身,一边儿笑着一边儿揉着后脑勺,满腹委屈的说道:“本来是约了朋友来吃顿饭,结果遇见了郭天他们,那,您看看他们把我给打的……”许正阳指着胳膊上的淤青和嘴角儿被打破的地方,“好几个人打我啊!” “你小子!”吴峰走上前笑着拍了拍许正阳的肩膀,然后对那名警察说道:“郑弘,你先带他们都回去,把郭天单独关起来!” “好!”郑弘答应着扭头就往外走。 “哎等等。”许正阳刚想起什么来,对吴峰说道:“吴所长,和郭天一起盗窃抢劫海刚建筑公司财物的,是那个身上刺了条龙的家伙,叫卢东安。” “嗯?”吴峰脸露疑惑。 许正阳很认真的点头说道:“没错儿,绝对是他。” “我知道了。”吴峰半信半疑的扭头对郑弘说道:“那个卢东安,也单独关起来!”说罢,吴峰又扭头说道:“走吧,跟我去所里录份口供……嗯,你不用担心,虽然看样子你小子没吃多大亏,反而占了大便宜,可他们是几个人围殴你,还有这儿的服务员做证人,不会有事儿的。” “那是那是,我是受害者啊!”许正阳连连点头,继而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吴所长,我能不能不去啊,约好朋友一起吃饭的,一会儿他们就来了……” 吴峰怔了下,便点头说道:“行,回头去所里补一份口供吧,哦对了……”吴峰往许正阳跟前儿凑了凑,小声说道:“你小子可真行,我都快信那个什么土地神了,告诉你吧,沈群今天早上被市局带走了,那,抓郭天也是上面的意思……” “那太好了。”许正阳一乐,嘿嘿笑道:“您是不是,也要转正啦?” 吴峰一窘,这话说的,真直接!不过对于这个年轻人他倒是也没多大脾气,笑着摆了摆手便扭头走了。吴峰当然明白这次事件后,自己肯定会升职的,甚至都有可能进分局去,毕竟曹刚川和张浩一案,他可是从开始就坚定的,大公无私毫无惧意的站在了沈群的对立面,绝对为此案的重见天日,立下了绝对的功劳。他现在心头疑惑和震撼的是,这个年纪轻轻的许正阳,难道真的与冥冥中只有在传说里才有的所谓神灵,有某种意义上的联系? 不然的话,他怎么从一开始,就对这件案子的所有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且,花乡派出所所长钟山,似乎对此很相信! 吴峰心里那半信半疑的天枰,已经有了倾斜。如果是真的话,那以后……可以在许正阳身上,大做文章啊! 饭店的大厅里,许正阳一手揉着依然疼痛的后脑勺,一手从兜里摸出烟来,指头一按烟盒底部,伸嘴叼了支烟出来,然后点燃,深深的吸了两口,坐回到椅子上歇息着。他心里抱怨着:奶奶的,钟志军和周强俩人也不说早点儿过来,不然的话,就冲钟志军那一身的警服,哥们儿也不至于挨这顿揍啊! 金燕和另一个女孩子看着许正阳,似乎不认识这个人似的,她们已经愣了好一会儿了。 对于经常在镇上混闹的她们来说,派出所副所长吴峰,肯定是认识的,虽然吴群不认识她们。 让她们难以想象的是,派出所所长沈群的亲外甥郭天,竟然就被吴峰给抓走了,而许正阳把人都打的头破血流,却没有被抓走,似乎……他还和那个副所长吴峰很熟悉,俩人说话的时候面带笑容客客气气,很随意,很亲和。 这说明了什么? 虽然一时半会儿两个女孩子不能想透彻,可她们再愚蠢也能够猜测到,郭天的舅舅沈群,不中用了! 只是,这个换小米儿的许正阳,一个穷拉吧唧的混小子,除了前年的时候还和一帮穷哥们儿耀武扬威打架逞能之外,能有什么本事?怎么和派出所的副所长搭上了关系?要是说他们是亲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吴所长在滏头镇不是一年两年了啊!以前也没见着许正阳有啥出息。 对于她们来讲,有个亲戚是派出所副所长,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换小米儿的地步。 就在两个女孩子还疑惑的时候,许正阳冲着正在指挥男女服务员拾掇屋子的老板娘招了招手说道:“婶子,对不住了啊,那个……您看,弄的您这些桌椅都坏了,唔,水杯也砸烂了几个……” “没事儿,谁砸了谁陪呗。”老板娘笑呵呵的说道,她的意思就是郭天一伙人就算是从派出所出来,也得赔偿饭店的损失,还疯了他们啦?也不看看谁家开的酒店,也不看看这酒店的招牌? 倘若在平时,这次斗殴导致的损失,肯定是让许正阳来赔偿了,再怎么说都不能让郭天赔钱,因为郭天是滏头镇派出所所长沈群的亲外甥。倒不是天外天酒店多么畏惧沈群,多么需要巴结对方,只不过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在当地开饭店,少不得麻烦派出所的人不是? 但是这次不同了,眼看着郭天被派出所副所长吴峰带着人抓走了,天外天的老板娘何其聪明?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来? 而看四十多岁的吴峰和这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亲密的打着招呼客套着还说着悄悄话…… 这损失,却不能让许正阳赔偿了。 可她那句谁砸了谁陪,却让许正阳会错了意,挠着头打量着屋内狼藉的一片,心里一琢磨,自己砸了一把椅子,推翻了两张桌子,也有几个玻璃杯和一个茶壶一个烟灰缸被摔烂,其他的是郭天一伙儿人干的。嗯,大概算了下,二百块钱差不多够了吧? 许正阳从兜里摸出钱包来,刷的一下掏出一沓百元大钞出来,几步走到老板娘跟前儿,抽出三百块钱递给老板娘,说道:“也不管多多少少了,我出三百块,不够的让郭天他们补,总不能让俺一个人掏,对吧婶子?” “哎哟大兄弟,这话说的,钱哪儿能让你掏啊?”老板娘笑着婉拒,把许正阳捏着钱的手推回去,“你大姐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是他们一伙儿人欺负你来着,这钱啊,都得他们给掏出来,你就别瞎操心了……” “这多不好意思啊!”许正阳憨厚的笑着。 “客气啥,以后经常来照顾姐姐的生意就行了。”三十多岁的老板娘风韵犹存,兰花指推了许正阳肩膀一把,妩媚的笑道:“你不是等人吃饭吗?还有两位是吧,到二楼雅间去,今天这顿我请了,算是给你压压惊,大兄弟头一次来我们天外天是吧?真是对不住了,让你在我们饭店受这份委屈,就当我给你陪不是了啊,你可不许拒绝哦!” 老板娘的客气让许正阳不好意思拒绝,他除了和农村妇女讨价还价耍嘴皮子之外,交际方面还真不行,心里头着实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了,可又不好意思真的沾人便宜让人请客,所以说道:“我也不客气的叫您一声大姐了,咱谁也别生分,坏了东西的钱我就不掏了,可吃饭钱我还照付,您不能拒绝!” “成!大兄弟是个爽快人!”老板娘玲珑之心哪儿能看不出许正阳这类年轻人好面子的心态,干脆的答应着,“小慧,带你许大哥上二楼的雅间,挑间好的,泡壶龙井……” 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赶紧小跑着过来,甜甜的笑道:“大哥,请上二楼!” “哎哎,走着!”许正阳可没受过这种客气的待遇,倒是有点儿紧张了,赶紧答应下来,跟着小姑娘往二楼走。 路过金燕二人的身旁时,许正阳停下步子,微笑着对正在发愣的金燕二人客气道:“金燕,一起吃顿饭吧,老同学了……” “啊?不了,不了。”金燕有些慌张的摇头拒绝道。 “那我就不勉强了,以后有机会坐坐。”许正阳说罢,便往二楼走去。 金燕和同来的女孩子傻乎乎的站在大厅里,看着穿着普通的许正阳不急不缓的上了二楼,两个女孩子内心里真是翻江倒海一般的震惊。许正阳,一个换小米儿的,一个穷酸的混小子,竟然随随便便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来,看起来怎么着也有几千块吧? 有钱人! 和派出所副所长吴峰关系挺好……有势力的人。 于是两个势利眼的女孩子心头开始比对起来:郭天算老几?他能随随便便在身上揣几千块钱当零花吗?他舅舅那个派出所所长估计也被撸了,要不副所长怎么就带人抓他了呢?长的人五人六的,可打起架来咋那么不中用啊,几个人让许正阳一个人打的头破血流…… 假如许正阳知道两个女孩子此时心里的想法,八成会立刻从楼上跑下来,窜到银行去把钱存起来,身上留下个三五百的就行,树大招风啊!身上的钱还是去北京找妹妹时留在钱包里的,这些天一是没心情,而且又懒得去存到银行里,所以一直都在钱包放着的。 唔,太打眼了啊! 卷二 功曹 037章 面子是别人给的 夜幕刚刚降临,青蛙和知了们虫儿们约好了似的开始合奏起了曲子,顺便好奇的关注着多数情况下都平平静静鲜有人来的土地庙前,聚集的那些人要干什么? 突然! 嘎吧嘎吧嘎吧……咚!哒!…… 连串儿的鞭炮脆响声中,夹杂着二踢脚冲上天空的炸响,惊扰的田野间的青蛙全部息声,钻入草丛或者稻田深处;四周树梢上歇息的鸟儿全都扑棱着翅膀,率领着知了们虫儿们惊恐万分的飞向远处,逃离这个充满了危险的地带。 新落成没多久的土地庙前,终于有了难得的红火热闹场面。 许正阳他们几个似乎找回到了一些年少时的记忆和儿时的趣味。有的人拖拽着长长的鞭炮,任其急速的炸响着缩短着,在快要炸到手上的时候,远远的抛向一边儿,剩下不多的鞭炮在半空中还未落地,就已经炸完;有的人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二踢脚,点燃,二踢脚第一响中,巨大的冲击力使其摆脱了手指的束缚,冲上天空,在暮色的空中炸响,闪出明亮的火花。 土地庙门口和附近的路边儿上,聚集了不少的村民们,闹哄哄说着闲话,围观着多少年没有过的祝庙活动。 曹刚川和张浩的父亲坐在庙门前空地上的两把椅子上,叼着烟满脸笑容,看着儿子和他们的朋友们一起放鞭炮点二踢脚。 而两位母亲,早已经在庙内点燃了香火,供上了供物,满面虔诚的跪拜在庙中感激着…… 是的,曹刚川和张浩俩人今天下午回来了,无罪释放!警车把他们带走的,又是警车把他们送了回来。 村支书周庆国专门打开大队部的喇叭,在里面骄傲的说他今天要说几句:咱们双河村的村民,不做那犯法的事儿,国家的政策和法律,相关部门,是不会冤枉好人的,要感谢政府,感谢人民感谢……等等等等,反正长篇大论的村民们也没怎么在意听。 不管是以前有没有纠葛有没有矛盾,反正村民和街坊四邻们,都为这两家人高兴。 既然人回来了,嗯,曹张两家人觉得这事儿总得大操大办,好像不让这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俺家俩孩子是被冤枉的,面子上就过不去。农村人的心性,有时候就是这样,拗不过这个弯儿,出了些丑事儿时出门觉得抬不起头来,发现被冤枉了之后就恨不能让所有人都来自己面前说一声:哎呀,原来是这样啊。 这不,曹刚川和张浩回到家没歇息会儿呢,就被爹娘轰赶着去了趟镇上,买鞭炮二踢脚,买酒买菜…… 这事儿得红火红火!得热闹热闹! 而去土地庙供奉感激还愿,则是两位当事人的母亲坚决提出的,两位父亲自然也就默许了。毕竟,他们可都是听钟山简单说了下这次曹刚川和张浩能够得以沉冤昭雪,主要还是许正阳立了大功,提供了重要的线索信息……许正阳怎么知道这些线索信息的?钟山没有说,也不需要他说,两家人自然会想到莫个在村子里不断扩大化夸张化的流言。 韩大山知道了曹张两家要在土地庙搞庙祝的时候,立刻开着车找到俩家,说是无论如何也算自己的一份儿,咱们都出钱,搞的红火点儿,那,我出一半,你们俩家出一半。 “得,推让啥啊?都是四邻街坊的,不是我韩大山吹牛显摆呢,我这条件咋说都比你们两家强些吧?行了行了大兄弟!别扯那么多没用的了,就这么着!”韩大山说的理直气壮。 这不,天色刚黑,土地庙前就热闹起来,把夜空中的星星都逗弄的提前窜出来看热闹了。 韩大山让人从他厂里拿来了长长的电缆线,由村边儿张寡妇家接过来电,在土地庙里挂上一百度的灯泡,门口挂上二百瓦的大灯泡。 一些老太太和妇女们看着有些眼热,有些心动,于是乎便纷纷跟着去庙里面上香磕头敬拜。 鞭炮和二踢脚放完了之后,韩大山就觉得不够热闹了,干脆张罗人去把家里的家庭影院给拉过来,摆上桌子,在庙前面放电影,警匪枪战片……这些年来放电影的事情早已经淡化出了村民们闲暇时的娱乐活动当中。今天偶尔来这么一次,而且不是那种布幕,是村里只有韩大山家有一台的61寸液晶大电视。 唔,感觉就是不一样。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挤在庙前的空地上,路边儿上,挥着扇子驱赶着蚊蝇,看着电影…… 还真是别有一番愉悦热闹的滋味儿。 许正阳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好家伙,那位已经挂掉的土地神他老人家,如果在天还有灵的话,知道村民们现在给他放现代化的电影看,不知道心里会作何感想?心头有何滋味? 村民们在看电影的时候,张浩的家中正堂屋已经摆上了一大桌的宴席。 许正阳他们一伙儿年轻人自然是不能上这席位的,除了他们之外,两家的本家和关系不错的街坊,都请过来高兴高兴,院子里还摆着几桌普通的酒席,那是他们的位置。今天屋内的大席,主要请的是花乡派出所所长钟山,副所长朱振云,滏头镇派出所的副所长代所长吴峰还有极有可能要当上副所长的郑弘。 这次曹刚川和张浩的事情,多亏了他们出大力气啊! 村支书和村长当然也要请过来,好歹大小是个官儿,有他们陪着所长吃喝,也显得场面不尴尬,能活络气氛。 韩大山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和派出所所长进一步关系的机会,得知曹张两家准备的是普通的一块五一瓶的啤酒之后,立马摇头否决,让大儿子韩奎生从家里弄了几件易拉罐儿的正宗蓝带,提前在小卖店的冰柜中冰镇了俩钟头。 用韩大山的话说:“那种啤酒怎么能拿得出手?让人派出所的所长们笑话咱们村儿没钱吗?” 屋内屋外,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若不是韩大山参与进来的话,还真让村里人觉得有点儿穷大方打肿脸充胖的意思了。 不过平心而论,换在村里哪一家摊上这种事儿,也舍得大操大办,热闹一番!乡下人就这样,要的就是个面子! 许正阳坐在桌旁和伙伴们喝着酒,眼睛眯缝的弯成了两条线,脸上的笑容堆成了花儿,不过让人觉得诧异的是,这小子的右手一直揣在裤兜里不拿出来,好像右手受了伤缠着绷带生怕伤了风或者被人看见不好看似的。 没办法啊,那边儿土地庙时不时就有人膜拜请愿,玉石本土录也就一个劲儿的往外蹦跶,这要是让人看见,恐怕就不会单单是怀疑他许正阳是在玩儿魔术作秀了。 让许正阳有些难堪的是,脑海中那一股股舒适到让他几乎要呻吟的清流,不断的划过,划过。那种感觉,就好像偶尔夜里耐不住寂寞和某种生理上的冲动时,睡梦中导致裤衩子黏糊糊的那一瞬间的舒爽感。 问题是今天晚上可不是那一瞬间的舒爽,而是持久性,不间断的舒爽! 许正阳都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爽过头了,得了类似于传说中的马上风! 而且他发现,这种舒爽的感觉,不仅仅来自于土地庙中享受到的供奉信仰,还有就是……人们在私下里心头念叨着或者想起土地神的时候,也会有。只不过人数少的缘故,以前没有太明显过,而当念叨着想念着土地神的人多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涓涓细流,融汇到一起,汇集成大江大河的澎湃! 所以这种无比美好的事情,今晚导致了许正阳在别人眼中的诡异,怀疑这小子该不会是得了脑血栓或者类似于羊角风的那种病……你高兴就高兴呗,你得瑟啥?哪儿有你这么时不时的就一个哆嗦,好家伙,端着酒杯有时候都泼出来洒的胸脯上都是。 还有,你那右手到底是戴金了还是长银了?揣兜里干啥呢? 许正阳无奈的对哥们儿们解释说:“刚才放二踢脚的时候,炸着了,倒是没流血,就是有点儿肿,难看……” 哥儿几个关切了一会儿,也就不去在意了,反倒想着该不会是疼的他偶尔哆嗦吧? 酒过三巡,屋内屋外的人都喝的上了劲头,起了兴致,于是越发的热闹起来。坐在院内的一些曹张两家的好友本家,便都长着酒劲儿厚着脸皮端着酒去屋子里给派出所的人敬酒,意思意思,这种机会可是难得啊!当然,他们心里估摸着也清楚就算是今晚敬了酒,也没多大意思,不过总得给人留下个印象,有人好办事儿啊! 一番敬酒之后,这些大老爷们儿们在院子里开始吆五喝六,像是孩童般的互相吹起了牛皮,自己都干过啥,如今挣多少,好像生怕引不起屋内人的注意似的。 说着说着话,就有人把话题扯到了许正阳他们一伙人的身上:瞧瞧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没啥出息,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强,整天不是吃喝玩乐,就是惹是生非,把家里的大人们都给担心成啥样了……话题一扯到这上面,这些叔叔大爷们的长辈们开始隔着桌子教育这些年轻人:啊,你们自己也是有问题的,虽然这次被冤枉了,也得反省,咋不冤枉别人就冤枉你们了呢……不过大概是考虑到曹刚川和张浩刚刚从里面出来的缘故吧,所以他们的话语中明里暗里都在指斥许正阳,谁让这小子是这帮年轻人里的头头儿呢?好嘛,把人陈朝江和刘宾都给带坏的进了监狱。 反正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帽子接二连三不断的往这帮年轻人头上扣,那长辈的架子端的十足!教训的时候,这些长辈们时而会往屋子里瞅瞅,希望借着教训年轻人的威风,能让屋里重量级人物看到他们的人品和正直,引起关注的目光,留下深刻的印象! 许正阳他们一伙儿无奈啊,心里有气可也不能像是对待郭天那类年轻人一样横冲直撞,只能忍气吞声牵强应对,满脸堆笑深刻检讨…… 果然,这些年长者们的训斥教育起到了效果,两位派出所的所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满面红光的瞅着院外坐着的人。 啊,两位所长要来敬酒了吗?除了年轻人这一桌,其他几桌的大老爷们儿心里有所期待,有些激动,已经有人站了起来,准备客套应酬,和所长打好关系留下好印象! 身着警服在老百姓群中格外显眼气势十足威风凛凛的两名派出所所长,一副平易近人却又让人不好接近的表情,微笑着走下了月台,向院内的几张酒桌跟前儿走来…… 然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从几张桌子前走过,来到了最西边儿挨着墙根儿的那张桌子旁。 吴峰啪的一巴掌拍在了许正阳的肩膀上:“好小子!这么大会儿了,也不进屋陪我喝两杯?” “兔崽子长出息了是吧?摆谱了是吧?”钟山粗大的嗓门儿在已经安静下来的院落里格外响亮。 许正阳忍着心头刚刚爆发了一通的高潮舒畅感觉,右手使劲儿捏把了捏把,从裤兜里掏出来,尴尬讪笑着起身,端起酒杯,一脸憨笑的说道:“叔,吴所长,哪儿的话啊,俺们这年轻人,哪儿有资格进屋坐你们大人的桌子啊,再说了……” “说个屁!”钟山劈头又是一巴掌,不过给人感觉很明显,这可是亲热的一巴掌啊,估摸着那几张桌子上的大老爷们儿们,比钟山年纪大的也巴不得钟山能这么面含笑容亲切的拍他们脑门儿上一下。 “走,进屋陪我喝几杯去!” “不好吧?”许正阳苦笑着答道。 吴峰伸手揽住许正阳的肩膀,往屋内推搡着,一边儿说道:“走走,你小子别在这儿装老实了,进屋陪我们喝点儿,一会儿我们该走了!” 许正阳身不由己的跟着往屋子里走去,还不忘扭头给哥儿几个挤出个歉意和尴尬的讪笑来。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静的有些怪异。 看看那些费尽心机大声呵斥教训年轻人,想要籍此吸引领导关注和留下印象的长辈们吧。 那一个个眼睛瞪的大大的,脸上满是惊愕的表情,然后各个四顾一下,看看其他人,希望他们能给自己一个答案,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最后,众人的目光落在了老实巴交坐在角落里毫不显眼的许能身上。 感觉到众人璀璨热切的目光,许能露出憨厚的笑容来。大概心里明白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那询问的意思了吧,所以他嘿嘿乐呵了几声,不知道该说啥,该怎样解释,他也确实不清楚两位所长大人,怎么就对自己儿子那么亲热,那么待见。 终于还是顶不住众人目光中的质询,老实巴交的许能端起酒杯,佝偻着身子站起来,示意给大家敬酒了,然后给出了一个实在是不算是答案的答案:“小瘪崽子,长,长出息了!” 咕咚咚…… 许能挺直了腰板,仰起了脖子,喝干了杯中的啤酒,满面红光四射! 卷二 功曹 038章 本土录也升级 其实许正阳心里也纳闷儿,吴峰和钟山二人怎么就给自己那么大面子? 即便是知道许正阳和传说中的土地神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联系,即便是在海刚建筑公司财物被盗抢一案中立下了大功,那也不至于作为派出所的所长来主动示好和他搞好关系,大有结为忘年交的意思吧?有点儿过了……毕竟吴峰是什么样的人许正阳不了解,钟山是啥脾性,许正阳还是很清楚的。 这个疑问,得回头问问去。 晚上喝完酒回到家之后,许正阳躺在床上想着今晚那帮村里的老爷们儿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有他们一反常态和自己父亲亲热的套近乎敬酒的模样,越想越是兴奋,当了土地神就是不一样啊!唔,现在咱不是土地神了,是功曹! 许正阳乐呵的不行,也睡不着了。趁着酒劲儿翻身坐起,在台灯下招出本土录,瞪着那双被酒精刺激红了的双眼问道:“哎,我打算往后不干换小米这一行了,回头买辆摩托车,没事儿就天天在全县的九镇十乡转悠,寻找宝贝,唔,就是古董文物一类的玩意儿,不违纪吧?” 本土录没有搭理他。 许正阳又挠着头问:“他娘的很费时啊,哎,你知道全县都有哪儿的土地下面藏有那种玩意儿不?” 本土录依然没有理会他。 许正阳大怒:“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娘的!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乱蹦跶出来!” 本土录画面一闪,答:县录。 县录?我操,我升官儿了,感情你也升级了。 许正阳二郎腿儿一翘,点了支烟抽着问道:“既然你从本土录升级成县录了,那知道的也该多点儿了吧,告诉我,怎么去找咱们县的那些土地神,万一他们一个个都不务正业不守摊儿,我上哪儿找他们去,对了,现在估计全县也没几个土地神庙……” 已升级为县录的玉石上画面一闪,答:功曹多巡查全县土地神职所在,亦可随时凭县录召土地神前来。 咦,这就省事儿多了啊!许正阳一乐,立刻说道:“那就赶紧让全县的土地神都来一趟,小爷,哦不,本官找他们有事相询!” 洁白光滑的县录上流光开始缓缓闪动,似乎在发送着消息。 许正阳乐呵呵的等待着,期待着。要是真把全县的土地神都给招来,那就太好了。且不说查他们是否清廉任职,有没有尽到自己的本分,那都是次要地。重要的是让他们帮着查找各乡镇都有什么无主的宝贝……俺要用来卖钱!俺需要很多钱,越多越好。 为啥这么贪财?这么急着要很多钱?非得需要个恰当合理的理由吗? 嗯,好吧。 虽然说如今许正阳手里头有了点儿小钱,可一想到去京城里的那一趟,他心里就憋屈的慌,奶奶的,真是天外有天人外人。看看吧,欧阳颖一个小丫头片子就开了辆宝马车,还有那个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黄晨,也开辆越野车,值多少钱许正阳不知道,可他寻摸着怎么也值个几十万。 也就是说,自己所有的家当加起来,充其量不过是别人买辆车玩玩儿的事儿。 黄晨那兔崽子凭啥那么嚣张?欧阳颖那丫头长的也不比俺妹子丑,照样漂漂亮亮一大姑娘,为啥她就不受骚扰和欺负?她又凭啥敢牛气哄哄的跟黄晨那类人叫板?还有那个没见过面却通了电话的虞玄,说话那么牛气冲天…… 归根究底,人家里有钱!有大钱! 现如今这个社会就这样,你有钱了就是大爷,谁看你都得抬抬眼皮,想招惹你心里就得掂量掂量。 所以要想彻底的解决掉京城那摊子事儿,让妹妹可以踏踏实实在京城上学而不被人欺负,首先就得有了钱!哪怕是把手里头所有的钱砸出去,打肿脸充胖子,装逼!也得装出个样子来,让那帮阔少爷孙子们在干坏事儿的时候,心里头先掂量掂量! 当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便是所有的家当砸出去,也够呛能把京城那几位给唬住。 所以许正阳需要有很多钱,虽然挣钱的路子有很多,可真正能一夜暴富快速脱贫致富的法子,除了买彩票之外,好像没有了吧?时间紧迫不等人啊!好在是希望还是很大的,许正阳现在可是功曹了,掌管着全县境内,整个慈县有多大地方?那可是下辖九镇十乡啊!仅仅在一个花乡范围内,就捞到了两根金条和两个价值几十万的陶罐……现在是一个县,那能捞到多少宝贝? 许正阳恨恨的想着:他娘的,本官现在急需用钱,哪个乡镇的土地神不给俺找到三两件儿宝贝的话,哼哼,拿你们的本土录给本官用用,卖掉……一个就值一百八十万啊! 不行不行,那样太过分太小人了。许正阳连连摇头,咱爷们儿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儿。 想到缺德,许正阳心头忽然冒出一个委实很损很缺德的念头……本土录这类玉石,能够大做文章啊! 就在他嘿嘿阴笑着并且暗暗腹诽自己会想到如此卑鄙无耻的法子时,县录上缓缓闪动的流光散去,画面一闪,露出一行字来:联系中断,全县土地神皆不在属地,需立刻呈报城隍,县无土地,实为罕事! 他娘的!竟然都不在!许正阳怒目圆睁,火气冲天。狗日的这帮土地神该不会是外出旅游公款消费享受生活去了吧?竟敢不务正业到如此地步,是不是觉得这段时间功曹大人不会来巡查,所以旷工啊? 人可忍,神不可忍,本大人更不能忍! 现在俺急切的需要钱,哪儿有时间去挨个儿的乡镇转悠寻宝去?一万年太久,本官只争朝夕啊! 忽而许正阳眼神一暗,该不会是……都挂了吧? “那个,土地神都联系不上,我得跟城隍大人呈报,上哪儿呈报去?”许正阳皱眉问道。 县录流光一闪:已呈报,城隍处暂无回执。 去他娘的,许正阳一拍桌子: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这种不务正业的城隍上司,下面的还不都他娘的散摊子不干了吗? “能联系上其他功曹不?哦,还有判官!” 县录流光缓缓闪动,好一会儿,流光渐去,显示:联系失败。 许正阳彻底发飙了,骂骂咧咧的在屋子里转磨起来,龇牙咧嘴的像是只恶意十足的疯狗,随时要找点儿东西磨磨牙……这他娘不是耽误事儿吗?要是所有的神都这么不务正业站着茅坑不拉屎的话,人世间岂不是要乱套吗? 咦?不对,确实有点儿乱套了。 许正阳挠了挠头,哪儿乱套了?他一时间却也无法细想清楚,只是觉得心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可却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 就在他皱着眉头发愁生气的时候,桌子上的本土录再次流光闪动,许正阳走过去一看,却见上面出现了一行朱红色的字体:鉴于全县属地土地神职空缺,功曹可全权代理土地神职,掌全县人畜生灵户籍,大事小情皆知…… 许正阳一愣,继而问道:“那不得把我忙死了吗?我还怎么出门儿啊?全县几十万人,谁一烧香磕头,你就蹦跶出来,我操……” 玉石县录流光闪烁:需授令,则与意念中提示。 “你的意思是说,我给你下了命令,以后就不蹦跶了?在我脑子里告诉一声就行了?” 答:是。 “那也不成,天天脑子里乱哄哄的挤一堆破事儿,烦不烦啊?我还干不干别的了?” 答:功曹神职,理应行天之道义,辅属地生灵。 “老子不干了!”许正阳怒道。 玉石县录流光一闪,没有理会许正阳的冲动。 许正阳无奈,用商量的语气说道:“这样,您多受累,屁大的事儿就别跟我说了,还有那些闲扯蛋有毛病的请愿,别跟我说,要是有大事儿,嗯,比如重大的冤案冤屈啊什么的,你再通知我行不?还有,谁供奉谁烧香谁请愿的,你就收下就行了,干嘛非得让我爽一爽,爽不是坏事儿,可要是一个劲儿的爽下去,那会把俺爽死的。” 县录上流光一闪,答:需功曹令。 许正阳一拍手,严肃且认真的说道:“我现在就命令你,以后就按照我的意思执行!嗯,鸡毛蒜皮的事儿,你全权代理!” 答:暂可,然,每逢月末,功曹需逐条审阅。 “挑重要的,俺没那功夫去一条条看。”许正阳瞪眼说道,现在他才意识到,这玩意儿不过是自己这位神仙的辅助品,也就是下属,得听自己的。 答:暂可。 “这就对了嘛!”许正阳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记得,要挑选有用的事儿告诉我,哎对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答:县录。 许正阳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想问问,你到底是哪朝哪代的玩意儿啊?怎么规划的属地乡土县区都跟现代的一样?” 答:天庭神器,自录世间变幻。 “唔,了不起,了不起!”许正阳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鄙夷的说道:“既然啥都知道,都自录了,还他娘竟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干啥,俺理解起来费劲,以后用普通话,知道不?会说不?” 答:可。 “啥?” 答:没问题! 许正阳脸上乐开了花,忍不住捧起玉石县录亲了一口,赞道:“宝贝儿,好宝贝儿啊!” 搂着县录躺在床上,许正阳美滋滋的乐呵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发财的事情,赶紧又举着县录,认真且严肃的问道:“我可懒得去寻宝了,现在缺钱,你告诉我,哪儿有文物古董类的宝贝?” 答:金钱乃世俗之物…… “少废话!” 答:县文物保管所、慈州龙兴集团董事长何兴邦家中三楼…… “停停停……”许正阳恼羞成怒的打断玉石县录上缓缓出现的消息,瞪眼斥道:“你让我去抢劫啊?我操,我问的是哪儿有没主儿的,埋在地底下的东西……” 玉石县录上流光开始缓缓闪动,似乎在寻找着信息。 过了一会儿…… “行啦,够了,都记好了,以后我问你的时候再告诉我。”许正阳将县录收回体内,美滋滋的想着,哥们儿,哦不,小爷,哦不,本官……要发大财啦! 我要买车,买摩托车,买小轿车……奔驰宝马! 操,不行不行!树大招风,突然间暴富买辆摩托车不要紧,翻盖房子盖洋楼不要紧,可突然就买上奔驰宝马……有心人不免要查一查啊!到时候一旦真的被查的话,巨额财产哪里来的? 来路不明啊,见不得光啊! 这…… 是个大问题!慎重,慎重,要未雨绸缪啊! 许正阳眯上了眼睛,巨大的喜悦和烦恼并存,酒劲儿上涌,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卷二 功曹 039章 便宜摩托车 人逢喜事精神爽! 节选篇章:袁素琴有些不满的说道:“回头再催催他,钱都给他了,三万块呐,咱还急着赶紧盖房子嘞……” “老催人家干啥,又不是不给你办。”许能闷声说道。 “不催不催。拖到猴年马月去啦!咱儿不娶媳妇啦?”袁素琴瞪眼唠叨了几句,然后笑眯眯的看着许正阳说道:“正阳,娘都跟你说好几次了,心里头有中意的姑娘不?跟娘说说,咱托人说媒去。” 许正阳讪笑道:“没,还没呢,不急。” “咦,都二十一了!该娶媳妇儿了。”袁素琴笑着埋怨了一句,说道:“正阳,我觉得刘二和家那闺女真不赖,人模样长的没得说。在咱全乡那也能数得着,姑娘家又懂事儿又会说道,又见过世面,在市里上班有一年多了呢。” 许正阳一愣,继而摇头苦笑,端起碗来喝粥。 “你们俩不是都在一块儿处了三年多了吗?咱村里可都知道……”袁素琴以为儿子不好意思,所以就乐呵呵的说道:“年龄到了,要不过两天,娘找人去刘二和家说说?” “娘,我还不想结婚。”许正阳苦笑道。 “傻小子,不结婚咋行?再等两年好闺女都让人挑没了,到时候你就娶那些剩下的歪瓜裂枣吧!”袁素琴故意板起脸来,很快又恢复开心的笑容,说道:“这几天娘每天中午去自留地菜园子摘菜的时候,都能遇见那闺女,咦,那小嘴儿甜的,上来就搭话,又会哄人又知冷知热的……” 许正阳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心想刘秀艳不是在滏河市上班吗?怎么现在倒天天有空在家了? “正阳,我看这姑娘不赖。”袁素琴很是满意的说道,大有立刻就要做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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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许正阳摇了摇头。 “为啥?”袁素琴问道。 许正阳喝完了碗里的粥,又往嘴里塞了个小笼包,一边儿往碗里盛着粥一边儿含糊不清的说道:“反正我不喜欢她。” “那你还跟人处对象这么久?” “早散了,都是村里人瞎叨叨……” 袁素琴还想要说什么,许能在旁边儿说道:“要是心里有看上的人,跟你母亲说说,别老是藏着掖着的不好意思说,也别拖着人家姑娘,年纪不算小了,不想结婚也先把婚事儿定下来……” 许正阳哭笑不得。 “正阳,真有心上人啦?”袁素琴兴奋的说道。 “没,还没。”许正阳尴尬回道。 袁素琴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正,严肃的说道:“正阳,娘可跟你说好了,上次来的那个姑娘。不管她家是当官的还是有钱的,坚决不许娶进咱家的门!” “娘,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那是我同学。” “上次?人家姑娘都来咱家啦?”许能放下碗筷,认真的说道:“正阳,你去过她家没有?见大人了吗?” 许正阳放下碗筷,苦笑着说道:“爹,娘,咱不提这事儿成不?还吃不吃饭了?没有的事儿,那就是我同学,不是对象,她那个人有点儿毛病,不大爱说话,跟谁都那样……” “哦,不爱说话好,祸从口出,可别学着村里那些长舌妇……这不是啥毛病。”许能嘟哝道。 “再不爱说话,见了公婆都爱搭不理的那怎么行?”袁素琴驳斥道。 “知道孝顺就行,娶个比你还能说的儿媳妇儿进了门儿,你们婆媳还不得吵翻了天?” “你这话啥意思?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没说你不讲理,就是爱吵吵……”
节选篇章:然而,就在白崇光的话音停留在‘三’的时候,一阵强烈的轰鸣声猛然从空中游艇上空传来,随后,一阵强烈的爆炸声在游艇之外响起,整个游艇也在这爆炸声之后猛烈颤抖起来。 内室里,除了张易和四毛的脸上出现喜色之外,白崇光和那肌肉男,严肃男子还有那两名枪手皆都是愣了一下,而也就在他们发愣的这一刹那,张易瞬间出手了,在0.1秒的刹那间,他迅速移动到白崇光身边,一拳轰在了白崇光的胸口上,随后顺手将他手中的手枪夺了过来。 四毛在张易出手的那一刻也连忙跑向了董孝存,二话不说扛着他就朝着那房间最后面的透明玻璃窗跑去,那也是之前张易示意他要跑的地方。 在张易轰飞白崇光之后,其余四人也立即反应了过来,那两名枪手纷纷朝着落地的张易就是一顿狂猛的射击,那个肌肉男和严肃男子则是朝着四毛追了过去。 躲过这一轮猛烈射击的张易连忙起身,一脚勾起地上的一张红木桌,朝两名枪手砸了过去,然后身躯一扑,躲过了再次袭来的一波子弹,手中的龙鳞匕首也顿时出现在手中,朝着那追着四毛的肌肉男飞了出后,随后,手枪一抬,子弹准确的击穿了一名枪手的脑袋。 张易一系列的动作堪称得上华丽无比,那肌肉男的大腿直接被匕首贯穿,摔倒在地。 第634章 营救董孝存(四) 游艇上空,两架军用直升机上架起了两台重型机关枪,朝着游艇上的那些全副武装的黑衣人猛烈扫射着,火力巨大,堪比一场恐怖袭击。 两架军用机一边扫射着这些全副服装的男子,一边搜索着张易和是毛的身影,只可惜没有看到,只能不停的在游艇上空盘旋,继续对游艇上的枪手进行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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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架军用机上分别有四个人,都穿着迷彩服,在其中一架上,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小青年朝着坐着中央的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子皱眉道:“团长,没看到人啊?” 中年男子伸出脑袋朝着游艇上看了一眼,想了想道:“应该是在游艇内室之中,接着扫射,但是要小心,一旦看到那两个年轻人带着董孝存,立马靠近,把他们接到直升机上。” 游艇上,那些全副武装的黑衣男子哪里是这两架军用机上的两台重机枪的对手,几乎没有还手的机会就被射杀了,虽说还有十几个敢死队雇佣军成员实力不比这军用机上的正规军差,但是奈何武器不是人家的对手也一个个在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后就被射杀了。 从这两架武装的军用直升机出现到现在,不到五分钟,游艇上的四五十个枪手全部被射杀,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这游艇上的各个角落。 而此时的游艇内室之中,那两个枪手早已被张易射杀了,不过那个白崇光却是早已捡起了一把冲锋枪,与张易展开了一场射击战,两人你来我往的不停借助着内室的各种障碍物互相射击着,张易的枪法虽然很高超,但是只是拿着一把手枪,而白崇光手中拿着的是冲锋枪,所以几乎都是被白崇光疯狂的扫射压制着,脑袋都不敢冒出来。 至于四毛,早就扛着董孝存撞破了玻璃跑到了游艇之外,而那个严肃男子则是追着四毛跑了出去,至于那个肌肉男,被张易的龙鳞匕首击穿大腿后,还躺在地上嚎叫着。 此刻的张易正躲在一排沙发之后,白崇光则是站在不远处,那两个枪手的尸体旁,朝着这排沙发疯狂的扫射着。 “该死。”张易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枪,原来已经没有子弹了。
那人一点头,麻利地一系列动作后点燃了那药捻子。 “哧哧哧……”随着引信的燃烧,唐枫的心也到了嗓子眼,这一炮可关系着满城的明军的性命啊…… 第130章 矛盾激化 “轰!”带着巨大的声响,带着唐枫的期望,炮弹从红夷大炮中直射而出,往城外落去。城下正在拼命进攻的金兵在听到这一声巨响之时也是一震,所有人都往边上散去。虽然他们已经习惯了明军不断轰然作响的火炮声,但是身体还是不自觉地往旁边躲去。 但是这次他们却都躲了个空,这一炮并没有在他们中间落下,而是从他们的头顶飞过,直往金军的中军大阵而去。“轰!”这一炮巧之又巧地在那帅旗的边上炸了开来,护在周围的士卒瞬间死伤了一片,同时那杆大旗也在受到冲击之后折断,倒了下来。 看到自己这一炮真的如唐枫吩咐的那样命中了目标,那放炮之人哈哈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立下大功了,只要锦州城得以保住的话,前途必会一片光明。心里的惊喜使他浑然忘我,忘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正在进行了一场殊死的争斗,一支射上城来的羽箭就在他笑得最是开心的时候贯穿了他的躯体,将他的身体带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他死的刹那,他的脸上依旧挂着一丝惊喜的笑容,但他的眼里却是惊骇之色,好快的一箭! 这一箭是身在城下的阿敏所射,因为他心里的愤怒已经到了顶点,若不出手他都怀疑自己会就此被气死。在听到城头这一声炮响的时候,他还很是镇定,因为他相信自己旗下的精兵,但随后他就发现这一炮的目标不是正在往城下攻着的金兵。然后他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响动以及军士们吃惊的大叫声。在回头看到这一幕时,阿敏就知道今天是无法再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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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帅旗已经倒下了,许多的金军士卒都是满脸惊愕地看着中军的方向,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阿敏身在前军中的。在他们发现帅旗倒下的时候,心里的第一反应便是贝勒是不是也被伤及了?数万大军都有这样的反应时,除非阿敏立刻站在众人的面前才能平息这想法,不然你越是解释和辟谣,将士们就会越怀疑。 既然军心已经不稳,阿敏自然不会再让人继续攻打锦州城,所以在射出了发泄怒火的一箭之后,他便传令全军后退,停止了攻击。 但是这个人的死亡已经不会再影响守城明军的士气了,见到金军的帅旗一倒,明军的士气就为之大振,长矛等长兵器不断地往城下招呼着,将试图继续攀上城来的金兵都给扎了下去。然后,金军就开始后退了,明军终于再一次守住了锦州城。 看着金军有条不紊地向后退去,王凯也不能保证对方的主将是否真的死了,所以自然不敢冒险派守军出城了。城上的明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远攻的弓箭不住地往逐渐远去的金军招呼着,许多人因为退得太慢而中箭身亡,这一次金军的进攻在付出了近千伤亡之后终于退走了。而城上的明军也有近八百多人的伤亡,如果不是最后那一炮建功,明军作为守城的一方所付出的代价都要高于攻城的金军。
给你一本小说的名字:死亡开端 再给出一段话: 而除了这些机器人的残骸装置以外,众人还看到了不少黑色罪孽与标准能量未曾消散完毕,而且其数量还很是不少,想来应该是一些鬼怪通过断裂大豁口下降到这一百八十米空间里的吧。 “好了,别看了,天知道世界政府是否还有什么底牌没有打出来,我们的目标可不是这些东西,早些去找到分机电脑,早些就可以知道更多的内幕,走吧走吧。”杨旭光看了看其余三人,这三人明显都被眼前这些机器人残骸给震慑住了,毕竟这可是现实世界,却忽然多出了许多只在科幻电影里存在的机器人,任谁都不会无动于衷,所以他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对三人提醒道。 不过还好,那些鬼怪与机器人似乎是打得两败俱伤,这周围也没有什么危险存在,那些鬼怪与机器人早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四人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只是顺着地图不停向着目的地前行,也不知道今天算不算四人的幸运日,这一路行来虽然看到了许多机器人残骸与鬼怪消散后的标准能量与罪孽一些,但是四人居然没有碰到任何活动之物,也没有受到任何攻击阻拦什么的,直到四人进入到了这一层楼的主控制室时,一路上居然是出乎意外的平静。 四人寻到了分机时,一时间仿佛都还有些不敢相信一般,居然会如此轻松的达成目标?莫非没有什么超级强大的机器人守卫这里吗?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将分机给找到了,杨旭光在叮嘱了其余三人守护他后,立刻就坐在了分机前噼里啪啦的打起键盘来,反正其余三人也看不懂他到底在做什么,所以也就随意的站在了他身后,小心戒备着四周,注意着可能隐藏起来的鬼怪与机器人什么的,整个空旷的主控制室内,就只剩下杨旭光那敲打键盘的噼啪声了。请你帮忙续写:
好半天后,当三人都有些不耐烦时,忽然杨旭光嘿嘿阴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破开防火墙还是别的什么,三人就看到他在自己怀里掏了一阵,就掏出了一张小小的磁碟来,接着就见他将这磁碟输入到了分机电脑之中,顿时,那巨大的电脑屏幕上,本来全是黑白色的各种命令字母一些,全都变成一只只蝌蚪浮游在了屏幕之上。 “嘿嘿,这量子态的防火墙我确实破不开,但是现在正有那五大堕落真魔在搞破坏,主机要操纵这么多机器人来迎战,少了这么多主机资源,那可就太好办了,嘿嘿,尝尝的我青蛙烧香第四代吧,这可是我才制作没几个月的超新电脑病毒哦。”杨旭光在那里嘿嘿奸笑个不停,随着他笑声的发出,在那大屏幕上密密麻麻游走的蝌蚪慢慢开始了蜕变,变成了一只只青蛙,而且这些青蛙一出现其双手就握着一把佛香,竟然那里如同人一般不停烧香叩拜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在地下两百米的深处,上百台浑身精光闪闪的机器人正在与五名身有黑翼的堕落者战斗着,这上百台精光闪闪的机器人根本不是由金属所构成,居然全是由透明的晶体构成,动弹之间就有闪闪能量光芒从体内迸发,其所发出的能量光芒居然有几分天生武器的样式,连半步真魔的五名堕落者也是不敢硬挡,只能够凭借翅膀的敏捷与这上百台晶体机器人游斗,不过真魔毕竟就是真魔,在场地内已经有十多台破碎开的晶体机器人了,只要再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这百台晶体机器人也绝对会被他们给摆平掉。
给你一段话: 赵佶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不禁颌首点头道:“既是荤腥不沾,那么必定是食风的了。” 这个答案,也符合龙这般高贵的形象。 沈傲呵呵笑道:“陛下也是真龙,龙既食风,陛下若是不喜好风,岂不是要活活饿死?微臣亲眼所见陛下红光满面、龙体康健,自然是饱食了风的缘故,若是陛下不喜爱风,又为什么要饱食?微臣最爱吃肉,所以无肉不欢,顿顿都少不了肉食的。” 赵佶这才意识到沈傲这个推论的厉害之处,先假定了自己是真龙天子,再议论龙的寝食,最后再将这两样本不相干的东西联系起来。结果…… 赵佶脸上青红一片,若是否认自己不喜好风,那为什么又要食风?若是说自己不食风,喜好的是五谷杂粮,猪羊牛马,这真命天子还是龙吗? “咳咳……”赵佶尴尬地咳嗽,摆了摆袖子道:“你这油嘴滑舌的家伙,原来早已设好了一个圈套让朕来钻。” 沈傲无比正色地道:“陛下冤枉死微臣了。方才是陛下自己要猜,又是陛下自己要赌,也是陛下一定要穷究龙食风的道理,微臣还觉得受了陛下的胁迫呢,如今陛下愿赌不服输,倒是怪起微臣了。”他眉眼儿挑了挑,似笑非笑地道:“陛下是真龙天子,自然是说话算数的,莫说是德行高尚,这赌品……” 赵佶哂然一笑,尚在回味沈傲方才的推论,想要寻出一点漏洞出来。最终还是摇摇头,想必觉得沈傲的理论无懈可击,只好恬然一笑,做出人君的风度出来,淡淡道:“好吧,朕输了。”请你帮忙续写:
沈傲立即道:“那……太原……” 赵佶板着脸道:“拟旨意,太原地崩,民变从何而来,朕岂能不察?钦命平西王沈傲为钦差,彻查民变根由,若是祈国公不法,朕严惩不贷,若是宵小怂恿煽动,朕也绝不姑息。”他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不过安宁帝姬临盆即在眼下,平西王一个月之后再出京吧。” 沈傲不禁道:“一个月之后会不会太迟了一些?眼下太原仍然粮食紧缺……” 赵佶打断他道:“朕已命边军拨出一些粮食来供灾民食用,支持一个月倒是够了。” 沈傲颌首点头,正色道:“微臣遵旨,敢不尽心竭力。” 赵佶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不服输的样子,又用手指去蘸了那铜盆的糖油吮入口中,不禁道:“味道确实不错,比御膳要好。” 赵佶身在宫中,吃用当然是世上最好的,不过这糖人却从来没吃过,第一次品尝,觉得新鲜无比,当然觉得好吃极了。 沈傲走过去,二人一边吃糖,一边道:“陛下,这糖人是个老头做的,微臣告诉这老头,他这糖人要送到宫里去,叫他明日打个招牌出来,结果……他却是不信,只当微臣是糊弄他。” 赵佶不由哈哈一笑,道:“这倒是有意思,可见他没有这个际遇,否则打出招牌来,这生意定然比别家兴隆百倍了。”
小说名:三国之我乃刘备 节选正文:“在这……” 刘备刚开口,就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不前不后的话,反倒被这句话懵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将军见到程里那副傻样,都是轰然笑开了。刘备也不理会,接着道,“在这春秋后期,在南方,有个叫‘吴’的国家,建都在吴郡,也就是现在的广陵府治一带。那吴国大王叫阖闾,即位也只刚刚三年,但他国内稳定,仓廪充足,军队精悍,于是决定向西进兵征伐楚国。当时这个阖闾的属下有个叫伍子胥的重臣。这个人本来也是楚国人,只是他的父亲和兄长在楚国叫人进谗陷害,被楚王杀了。于是,他就逃往吴国,最后帮助吴王攻入楚国郢都,掘楚王墓,把楚王尸体抛了出来,鞭尸三百,以替父亲报仇……” 众将军虽然多数不知道这伍子胥到底何人,但听到这伍子胥父亲及兄长被自己国人所杀,便是如同自己父亲被人杀了一样,心里面不由起了恨,面子上不由显了忿忿不平。但跟着听到那‘鞭尸三百’四字,如同出了心头一口恶气,顿时畅快,一个个不由击掌叫好! 刘备等掌声停下了,这才接着说道:“也就是这个人,把我们故事里的主要人物带了出来。他向吴王阖闾提出,‘这样的长途远征,一定要有一位深通韬略的军事家筹划指挥,方能取胜。’于是,他向吴王阖闾推荐了正在隐居的孙武,称赞孙武是个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盖世奇才。吴王相信伍子胥的话,答应接见这孙武……” “那刚才那个伍子胥呢?还提不提他?” 两边将军猴急着,纷纷向刘备问了起来。 刘备呵呵一笑:“你们知道是谁举荐故事里的主要人物就行了,我也把他背景交代清楚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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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伍子胥后来呢?” “对,就是他的结局?” 刘备呵呵一笑:“后来,阖闾死了,他的儿子夫差即位,便派伍子胥出使齐国。但就在这时,小人在夫差旁边进谗,说伍子胥阴谋倚托齐国反吴。夫差这厮也是个混蛋,居然相信了他。于是他派人送一把宝剑给了伍子胥,逼他自杀……” 将军们一听,嘘唏蹉跎,咬牙叫道:“可恨!” “那他就这么死啦?” “废话,君要臣死,他敢不死吗?” “伍子胥自杀前对门客说,‘请将我的眼睛挖出,放于东门之上,我要看着吴国灭亡!’也就在他死后第九年,吴国果然亡国了。”刘备继续说完。 “嘿,吴国亡国也是活该!” “哎,只是可怜了他父子全都死于小人谗言,可见小人之可恶!” “是啊,太可恶了!” 将军们交头接耳,算是学了一课。 刘备不理会,说道:“说起孙武,却也必要交代一下他的背景。这个孙武,字长卿,出生在齐国。他的远祖其实并不姓孙,而是姓陈,是陈国公子陈完的后代。陈完当时因为陈国内部发生政变,便携家带口,逃到了齐国,投奔了齐桓公。在齐国定居以后,由姓陈改姓田。一百多年后,田氏五世孙田书,做了齐国的大夫,后来又立了战功,齐王在乐安封给他一块采地,并赐姓孙氏。因此,孙武祖上从此得了孙姓。后来,田书,如今也就是孙书,他的儿子孙凭,做了齐国的卿。嘿嘿,你们可知道这‘卿’官有多大么?说起来,只比当时的齐王小那么一截。而这孙凭呢,也就是孙武的父亲了。”
小说简介:谜一般的穿越让他重生,为了摆脱废柴的头衔,在新的世界他踏上了崭新的修炼!带着圣剑轩辕的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会有一段如何的人生呢?凭借着龙魂幻的他能够手执轩辕站在世界的巅峰笑傲三界吗? 节选正文: 看怪物一般看着索格纳,罗德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家伙看来是真的无可救药。 “三七,小子,不要逼人太甚,最大的底线了,肯不肯一句话!”双眼通红,面色赤红,压抑着强大的怒火,索格纳咬牙切齿的说道,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 “哈哈哈……”几女已经笑得前俯后仰,就连一边的黑曜和黑银还有梅隆和卢比奥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龙族,这个家族谁都了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竟然如此大度?让人大跌眼镜,同时暗暗好笑,正所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时的索格纳俨然就是如此。 虽然说给人感觉不是很聪明嘛,但是也不至于傻到这个程度,比赛可是罗德自己的比赛,你说赢就赢了?难道是打假比赛吗?或者说罗德有绝对的实力控制这一场比赛? 赢?谁不想赢来着的?尤其是罗德,这可是为他自己争夺进入冥域资格的比赛,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场比赛,能赢他一定不会放弃,真的赢不了莫说你给三层利益,就算全部给也是无济于事,看来索格纳是真的被钱给迷糊了视线和心眼,整个钻到钱眼子里去了。 “好,成交!”这一下,罗德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好不容易见到索格纳如此吃瘪的模样他可不会放弃,就当做是额外的外快吧。赢了还能得到不少好处,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去。 “好,就这样,你记住了,输了老子要和你同归于尽!”见到罗德答应,微微松出一口气的索格纳这才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说道。 “罗德大哥,这一次你可是赚大了,外面盘口的比例,你可是一比一点一,索格纳大哥可是压在你身上压了一百万黑币呢,赢了你可以拿到三十多万!”艾达不失时机的补充。 听着艾达爆出的数据,索格纳眼角抽了抽,一副愤慨的模样。续篇:
“哦?一比一点一?那对方呢?”好奇之下罗德问道,这些东西自己还真没有去了解,对于自己的比例倒是暗暗意外,看来别人对自己还是比较重视的。 至于黑币,这一段时间罗德也是渐渐了解,属于黑暗之源的第二货币,仅次于魔兽精核了,不过在龙族的生威之下却也是风生水起,让很多人重视和新人。 所谓的一百万黑币足足相当于一百枚神级初阶的魔兽精核!一百枚,一个不小的数据了,一万黑币相当于一个神级初阶的魔兽精核,也就是说这一场比赛自己赢下来可以获得三十三个神级初阶魔兽精核!想着,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暗喜,真是天降福泽,这样的福泽自己不要就真的要遭到天打雷劈的。 “对方是一比一,和你差不多。”对于罗德的疑问索格纳理所当然的说道。 就说这几天这家伙怎么不见踪影,原来是去忙活这个来了。 这个时候外面欢呼声擂动,比赛显然就要开始了,罗德也不再多说,心下暗暗的沉静下来便准备往外面走。 “小心一点,生命最重要!”看着罗德就要出去比赛,莉莉丝和艾达担心的提醒道。 “不要逞强,不行的话就放弃!”梅隆也是有一些担忧的说道。 如今只剩下四个武者,几乎可以说是代表着整个黑暗之源最优秀的一批强者,绝对是站在巅峰的存在,罗德在他们当中还不是很显眼,必要的时候放弃并不丢人。 “知道!”深深的吸一口气,罗德郑重的说道,紧紧的握着拳头眼中一片毅然,看着让人担心。 来到赛场外,今日的赛场依旧座无虚席,五十万人擂动,欢呼声震天,两个擂台,比原先的擂台大了一拳,再次展现出了无忧城的底蕴。 每个擂台边上有三十枚神级魔兽精核为能量供应,十个神级强者维护防御结界。
节选正文: 暂时还是不要因为一个女人惹怒了省委书记,不值得。 但严小时貌美如花,越得不到,越是勾起了牛林广的欲火。他虽然身边不缺女人,但真正上档次上品味的却不多,他就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找一个不比严小时差的女人。 无巧不巧,银茉莉正好入了他的眼。 但现在毕竟在谈正事,牛林广就咽了唾沫,向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刻会意,转身下楼,去打听银茉莉是何许人也了。 …… 夏想下班后,接到了付先锋的电话。 “打了很漂亮的一个胜仗,夏想,我得谢谢你。”付先锋很高兴,萧逸凌从一名副处长,一跃成为秦唐市第一大区的区长,等于一步迈入了宽阔的仕途大道,从此前途远大。 “付主任客气了,萧逸凌本身也是很有才能的一个同志,能够胜任区长的工作,所以才得到了常委会的支持。”夏想打了个哈哈,说了一句套话。 “哈哈,就不要说客套话了。”付先锋又大笑一句,“逸凌为人很不错,办事有分寸,他说了,以后会紧跟夏书记的步伐,在夏书记的领导下大步前进。” 萧逸凌到任后,确实向他表示了靠拢,夏想也表示了接受。萧逸凌虽然不可能成为他的嫡系,但至少会和章国伟保持足够的距离。用人之道,不在于全是自己的亲信,而在于团结一部分中间力量。 “逸凌不错。”夏想只简单地下了一个结论,就不多说了,他已经完成了承诺,就等付先锋的行动了。 “开始着手前期程序了。”付先锋点了题,“该做的工作,我肯定会做,夏想,你和我打交道不是一年两年了,我的为人你应该清楚,答应过的事情,肯定不会马虎。”续篇:
付先锋只是笼统地说了一说,没有太详细和深入,夏想也知道,有些话不方便在电话里说。 对于付先锋,他还是比较放心,虽说付先锋和他之间,还有鸿沟,但在他看来,付先锋其实有时比章国伟还可爱,至少他想要什么,将利益摆在前头。不象章国伟,处处演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才最难对付。 “先先最近身体不太好……”似乎又觉得付先先和夏想之间,终究不明不白,付先锋明明想让夏想主动看看望付先先,但又实在说不出口,只好尴尬地又咳嗽了一声,“委员长的态度很坚决,难度不小,你要做好两手准备。” 夜晚的秦唐,虽然临近3月,依然夜凉如水。夏想背着双手,一个人不徐不疾地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心中一片平静。他步行了大约十几分钟,才一转身,走进了一个并不宽阔的胡同。 胡同的灯光有点昏黄,影影绰绰看不分明。但格外安静,和外面的喧嚣和繁华似乎格格不入。 胡同的尽头是一栋陈旧的房子,外观陈旧,其实倒也干净整洁,反倒显得更有生活气息。 卫辛就住在这里。 卫辛来到秦唐,已经三天了。 年后,连若菡和曹殊黧早早到了天泽上班,李沁也去了——好在李沁和齐亚南终于定好了婚期,五一结婚,齐亚南也放了心,等于抱得美人归——连若菡邀请卫辛也去,卫辛却说什么也不肯。 但连若菡盛情难却,卫辛最后只好以不愿操心过多以免引发病情为由,才让连若菡打消了念头。其实连若菡确实是为了卫辛好,她从小没有兄弟姐妹,虽说也和曹殊黧情同姐妹,但黧丫头太过聪明,又身世良好,让她找不到疼爱的理由。 卫辛正好弥补了她想要有一个妹妹去疼爱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