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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北市一家汽車修理廠雇用一名陳姓技工為顧客修理汽車,這位技工修車技術雖然一流,但為人不守本份。某天,一位黃姓女子開著一輛賓士新型轎車前來他任職的修理廠修車,他就起了歹念,趁老闆不在時,偷偷地對黃女誆稱:「妳每次到修理廠修車,要花費很多錢,妳可以將車開到我家裡,我下班後替妳修,價錢至少可以便宜個八折。」同時交給黃女一張字條,上面寫著自己的名字、電話號碼以及地址。直性子的黃女聽他說的頭頭是道,便把誆話當真,答應下次車子有毛病直接找他,可以少支出修車費用。
有天,黃女開車時覺得車子的煞車有點不聽使喚,為了安全著想,在下班時間直接將車開到陳姓技工家裡,陳姓技工正好下班回家,見著黃女便說:「妳先將車子開進我家車棚內,我吃過飯仔細檢查一下,該修的會替妳全修好。」黃女聽他言詞合情合理,就放心將車交給他修理,誰知這一頓飯一吃就是兩個禮拜,期間黃女一連去過他家好幾次,每次去碰了頭,都是說:「非常抱歉,修車廠裡要修的車輛特別多,幾乎每天都在加班,抽不出時間替妳修車,過幾天一定會把車修好!」一天又一天、一週又一週的拖延,直到第三週,車子還是無法要回來。有一次黃女氣得很想給他一個耳光,消消心頭恨!但仔細一想,對方是個年青方壯的男人,一個耳光打過去,對方如果反撲,自己是個弱女子怎能抵擋?說不定會因此吃了眼前虧,只好將要舉起的手收回來,再露出笑臉同他周旋,讓對方失去戒心,其實她已決定下次來的時候,一定要將車子要回來!
這天,黃女事前約好兩位有工夫底子的朋友,並租好一輛拖車,在萬全的準備下,到陳家便說車子不修了,不容陳姓技工解說,用租好的拖車將車子拖了就走。但黃女不是將車子拖回家裡,而是直接拖到賣車公司特約的修理廠,經過廠內的技工仔細檢查,發現車內一些值錢的原廠零件已被換成雜牌貨,黃女忍無可忍,決心要循司法途徑討回公道。她請檢驗技工開立估價單,將被調換的零件詳細列出,並標明這些零件的原廠價格,將這估價單作為附件,具狀向檢察官告訴陳姓技工侵占,檢察官調查後認定黃女指訴屬實,將陳姓技工提起公訴。最後被法院以侵占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個月,必須進入監獄吃牢飯。
刑法上的侵占罪,依刑法第三百三十五條第一項的規定,是指行為人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而侵占自己持有他人之物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三萬元以下罰金。陳姓技工以前沒有前科,初次觸犯刑章,在法官的立場來說,己經算是從重量刑了。
不過,這紙判決就被害人黃女看來似乎不盡合理?她認為陳姓技工是以修車為業,應該論以業務侵占罪才算公道?黃女的說法是偏重於主觀的看法,刑法上的確有業務上侵占的罪名,規定在刑法第三百三十六條第二項,法定刑是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並得併科九萬元以下罰金。犯罪的構成要件,必須是從事業務之人侵占業務上所持有之物,所謂業務,是指個人在社會上的地位,所繼續經營的事務來說。如果係偶然為之,就不算是業務,陳姓員工在服務的修車廠內為廠商客戶修車,這是他的業務;他為黃女修車,是私下約定將要修的車子開到他家中,由他在修車廠工作完畢回家後再來修理,這種方式只是想在正薪之外,另找點外快而已。故法官認定他是普通侵占,是有他的道理!
日前有新聞報導:一位在校外租屋居住的陳姓男碩士生,租約到期後,房東要他搬遷,並要他將住處打掃乾淨,他雖然照做了,竟將所清出的垃圾以及瓶裝尿液等廢棄物,全都往地下室的蓄水池裡面倒,這棟老公寓內其他住戶,因覺得近日飲用的水味道怪怪的,同時都上吐下瀉,懷疑是自來水出了問題。於是房東先到頂樓水塔察看,並無異狀,接著到地下室的蓄水池查看,只見蓄水池內漂浮著衛生紙,煙蒂及多個尿瓶,還有一些廚餘廢棄物,蓄水池內水質已被各種污物污染成灰黃色,房東料想該是剛退租的陳姓研究生幹的好事,找他來一問,陳姓研究生承認這是他做的,並表示他以為那是一個化糞池,所以才將垃圾廢物往裡面倒,願意賠償公寓內住戶的損失,並向住戶致歉。但住戶們兩個多月來都使用這污水洗東西、刷牙洗臉,甚至煮食,想到接觸過這些污物,心中就是噁心!有位住戶憤而說要向有關機關提告,不過,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結果傳出,有可能這住戶只是口頭說說而已!
這位住戶如果想提出的是刑事告訴,指陳姓研究生將妨害衛生的物品投入公寓地下室蓄水池,受理這案件的單位就夠傷腦筋,雖然刑法分則公共危險罪章第一百九十條第一項所定有:「投放毒物或混入妨害衛生物品於供公眾所飲之水源、水道或自來水池者,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的規定,不過法條中的「自來水池」,依刑法學者的見解,都認為那應指的自來水業者所設的大型集水池、濾水池,池中的水是要供給公眾飲用,所以法定刑責才會定得那麼重。
這位陳姓研究生投放污物的蓄水池,是設在公寓大樓的地下室內,雖水的來源也是自來水,但是只供給大樓內住戶使用,並非供公眾所飲用,所以不能擴張解釋指此類蓄水池也屬於刑法法條中所定的「自來水池」,要他負起刑事責任,提告者有可能是白費功夫!
提告者提起的若是民事訴訟,那行為人想要脫身就難了!公寓大廈內的蓄水池,是提交給居住在公寓內的住戶使用,凡是住戶都有使用其中所儲的水的權利,這位陳姓研究生將廢棄物傾倒在蓄水池內,使原可供使用的清水成為不能使用的污水,顯然侵害到居住在公寓內住戶用水的權利。依民法第一百八十四條第一項所定:「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的規定,自應負起損害賠償責任。
問題是怎樣的賠法?住戶中有人食用污水後上吐下瀉,顯然是這些人的健康受到侵害,除了具體的醫療費用得請求賠償外,民法第一百九十三條第一項另規定:「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或健康者,對於被害人因此喪失或減少勞動能力,或增加生活上之需要時,應負損害賠償責任。」所負的賠償責任是非常重大的。
這時的行為人最好是放低姿勢,向公寓的住戶認錯、道歉,免得成為民事訴訟的當事人!
去(110)年的十一月七日早上,台中市西屯區發生一件並未傷到人,只是兩車擦撞的小車禍,竟成為震驚社會的大事件,起因是一位18歲的宋姓男大生駕駛休旅車,車上載四名友人,沿台中市的台灣大道往市區行駛,經河南路時從快車道切往慢車道,擦撞到25歲李姓男子駕駛的瑪莎拉蒂「海神」跑車。兩車均輕微擦損,事發後,瑪莎拉蒂裡三位男子走出車門,包括駕車的李姓男子與同車的陳姓男子及車主已成年的兒子張敦量,要與宋姓大學生理論,張敦量竟將宋姓男大生強拉下車並出拳痛毆宋男頭部,宋男不支倒地後,張男竟仍以腳猛踢宋男頭流部,將宋男打到陷入昏迷、傷重命危,送醫後經緊急開刀後即被送進加護病房救治。
張男的兇殘行徑引起社會譁然,台中市長兩度前往醫院探視宋男,並因轄內發生不幸事件向被害人家屬與各界致歉,台中市警方第一時間判定全案為傷害案件,宋姓男大生的同車友人指控,警方竟輕易相信惡煞所稱雙方是「互毆」的說法,訊後即讓他們離開,並未依現行犯逮人,引發輿論撻伐,台中市警察局立即予以調查,結果認為受理案件過程未妥善處理,也沒有適時將案件偵處進度說明清楚,導致民眾產生疑慮,確有疏失,除由警方將三名打人的嫌犯補行拘提移送檢察官偵辦外,第六警分局分局長記過、偵查隊隊長、市政派出所所長調離現職,並由督察系統深入調查失職人員的責任。
據新聞報導,這三名打人的惡煞,已經在去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被檢察官以殺人未遂提起公訴並請求法院從重量刑,以懲不法。目前審理程序方行開始,要一段時間才會有結果。
在這裡談談引起爭議的現行犯問題,現行犯規定在刑事訴訟法第八十八條,法條的第一項即規定:「現行犯,不問何人得逕行逮捕之。」可見逮捕的規定是針對「現行犯」而設,什麼是「現行犯」?依同法條第二項的立法說明,指「犯罪在實施中或實施後即時發覺者,為現行犯」,例如:「小偷闖空門正在屋內偷竊財物,屋主剛好回家撞見」,這時的小偷便是現行犯!屋主雖然不是有逮捕權限的公務員,也可以出手將小偷逮捕。法律做此規定,是期望犯罪證據能夠及時保留,刑事案件可以迅速終結。
現行犯除了上述的正版的現行犯外,刑事訴訟法上述法條第三項另訂有準現行犯規定,這裡的「準」字,是法律關於現行犯的規定,可以使一些並不是現行犯,用類推適用的方法,使其等同現行犯,此種以「現行犯論」的準現行犯共有二種情形:一、被追呼為犯罪人者。二、因持有兇器、贓物或其他物件、或於身體、衣服等處露有犯罪痕跡,顯可疑為犯罪人者。由這第二點的規定來看,警方縱未看到惡煞正在打人,但宋男已被打成傷重倒地,加害人都在被害人身旁,依這種情況判斷,應是準現行犯,並依此為後續偵辦!
桃園市有一位李姓男子,三年前積欠詐騙集圑首腦豆哥債務40萬元,一直無力償還,豆哥使用各種手法來討價,仍然逼不出錢來!最後豆哥提出一個要李男到詐騙集圑中當提取贓款車手的提議,當被害人將錢匯到特定帳戶保管後,車手要儘快將詐騙得來的金額提領出來,而集團會給車手每提一筆2%的獎勵金,李男所欠的債務就慢慢地從獎勵金中抵銷。李姓男子知道當車手的風險很高,按數計算下來,所欠的40萬一共要提領2千萬元才能償還完畢,到時候自己很可能早已被逮且入獄服刑。不過對方是一名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流氓惡霸,不接受提議的話,眼前馬上就有苦頭吃,只好先說:「可以試試看。」李姓男子果如自己所料,第一次出任務,才剛提領到手42萬元交給上游後就馬上被警方逮捕,應分到的2%,則由豆哥折抵債務去了,李男自己分文未得!
刑事部分,法院認定李姓男子是詐騙集團的共犯,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四月確定。被詐騙集圑詐騙的林姓被害人,分四次將被騙的自有款項匯往騙徒指定的帳戶一共是758萬元,當被害人得知騙他錢的歹徒中有一人落網,正在法院審理中,趕緊向法院刑事庭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要李男與其他尚未案的共犯共同連帶賠償758萬元。法院刑庭開庭時李男抗辯說,他只是在原告帳戶中,提領到42萬元就被逮捕,其他債務與他毫無關係,怎麼能全部要他個人賠償呢?
李男在法庭上所做的這些利己陳述,是希望審理法官能減輕一些自己的賠償責任。只是判決出來時,法官仍然判李男要與其他未到案被告連帶賠償原告林姓被害人758萬元,法官並在判決理由中指出:李男擔任詐騙集團車手,對於詐騙集團操作手法應該知之甚詳,李男與其他共犯分工向被害人行詐,要被害人將錢匯往特定帳戶保管,再由擔任車手的李男前往提領,車手為集團的份子之一,自屬共同正犯,雖只提領部分贓款,仍然應負全部贓款返還被害人的責任,所以判決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的原告勝訴!
共同正犯是我國刑法總則第四章「正犯與從犯」中所定的一個犯罪名詞,規定在刑法第二十八條:「二人以上共同實行犯罪之行為者,皆為正犯。」從法條來看,成立共同正犯,必須要合於下列三個要件:
第一,要有二人以上的人共同實行犯罪行為。所謂二人以上的人,參與者必須都具有犯罪的責任能力與責任意思,如有無責任能力人即刑法第十八條第一項所定行為不罰者或第十九條第一項所定因精神或其他心智缺陷,致不能辨識其行為違法或欠缺辨識的行為能力者參與,必須將這些不罰的人除去後,犯罪人數仍在二人以上,才能成立共同正犯。
第二,要有共同實行犯罪的意思,也就是二人之間都有相互利用對方為共同合力實行犯罪的意思聯絡,才能成為共同正犯。如果數人中只有一人有共同實行犯罪的意思,其他的人並無相互利用的犯意的聯絡就不是共同正犯。
第三,要有共同實行犯罪的行為。所謂共同實行犯罪的行為,並不以參與全程犯罪為必要,如分擔部分犯罪行為,該行為是在意思合致以內,即為共同正犯。像那些利用電話詐騙集團,內部分工甚為細密,電話行騙者並不提款,提款者不用行騙。不論在集團中扮演何種角色,都是共同正犯。
由李男的犯罪行為來看,都與上面所列共同正犯成立的三個要件符合,所以法院判決並沒有冤枉他,至於民事連帶賠償部分,雖民法中沒有共同正犯這個名詞,但提領詐騙的贓款,在民事上是一種侵權行為,依民法第一百八十五條第一項規定;「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李男雖然只提領四十二萬元,對於集團詐騙被害人其他款項,也要負起連帶賠償責任!
老王在台北市東區一條小巷內開設一家賣燒餅油條的豆漿店,由於他製作的餐點很合顧客的胃口,生意相當好,老王與他僱用的一位員工,每天總是從清晨忙到下午,休息片刻,緊接著又要準備隔天的食材。就這樣日復一日地如此忙碌著,但幾個月前新冠肺炎疫情突然惡化,政府禁止餐飲業者的內用服務,生意大受影響,只剩下一些零散外帶的生意來撐門面。
這天下午,老王店裡的電話突然響起,原來是要電話訂購隔天的餐點,而且一口氣就訂了五十份,老王的店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大主顧上門了,突然接到一筆這麼大的訂單,生怕出錯,還特別將電話錄音重聽一次,這才放心地去準備明天的食材。
第二天老王在約定交貨的十點以前就將製作好的五十份餐點擺放在桌上,等侯客人來取。不料,過了十一點,還不見客人的身影,照留下的電話號碼打電話過去,竟然是個空號,老王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只好將這些辛苦趕出來的餐點,分送四鄰請他們幫忙消化掉!
事情雖然過了好幾天,老王心中一直為此感到不平,自己開店多年,從來沒有與人爭吵過,也沒有得罪過任何顧客,為什麼會有人對自己開這麼大的玩笑?因此他決心不惜代價也要揪出事實真相。於是他將當時的電話錄音仔細地再聼一遍,結果發現撥來的電話號碼與所留的空號電話並不相同,再經過查證,撥來的電話號碼,竟是隔壁條巷胡姓同業的家中電話,老王就憤怒地直衝胡姓店主的店中理論,胡姓店主否認他有打過那通無聊的電話,老王也提不出更有力的證據,只好帶著一肚子悶氣返回店中。
第二天,老王又去找認識多年的老顧客金律師,問他在法律上有沒有可以為自己討回公道的方法?金律師聼了老王的陳述以後說:「照你說來連本帶利一共損失三千元,很少有人會打這種小額標的的民事官司。就算官司打贏了你又能拿到什麼?因此我勸你不要花太多錢去打官司。
不過你能證明訂餐點的電話的確是由何姓店主家中打來的,這通電詰在民法上是契約的要約行為,接電語的你就是契約的承諾人,契約要約人的要約,經過契約承諾人的承諾,你們又都是成年人,只要雙方的意思表示內容一致,買賣契約就可以成立,你就根據買賣契約向下訂單的人要錢。由於你們爭執的標的只有新台幣三千元,在民事訴訟法上屬於簡易訴訟程序,你可以先依民法的督促程序繳納五百元的裁判費,聲請法院發給支付命令,法院准許時,會在命令中要求債務人應向債權人清償其請求,並賠償程序費用,否則應於支付命令送達後二十日之不變期間內,向發支付命令的法院提出異議。債務人不在不變期間內提出異議時,債權人可以用法院核發的支付命令連同確定證明書聲請法院強制執行。查封拍賣債務人的財產來清償債務。債務人如果在法定期內提出異議,支付命令在異議的範圍內失去效力,這就進入調解或訴訟的程序。調解必須雙方當事人都同意才能成立,你們各有不同的主張,把不同的主張合在一處,那是多麼不容易的事!
所以我對調解並不看好。最後只有訴訟一途,訴訟是要靠證據的,不是口說說法官就會聴你的,如果被告還是否認電話是他打的,你可以聲請法院將錄音帶送出鑑定,不過鑑定費用你得先付,等到官司打嬴了,被告就要將債務連同打官司的費用一併還給你,我就只能說到這,其他的要靠你自己努力了!」
一位家住高雄市岡山區的陳姓男子,本來與女友共同經營繁殖場,收入不錯,只是近月來因疫情嚴重,生意受到影響,眼看生意無法再經營下去,這時陳男想起一位在國外生活的朋友,回國時曾與他談起經營毒品「迷幻蘑菇」的事情,當時因為自己經營的生意很順利,不願做那些違法的工作,於是這場生意便不了了之。
現在因為疫情收入大打折扣,陳姓男子便想起朋友先前談的那樁生意,經過聯繫後,朋友很快自國外寄給他用來繁殖「迷幻蘑菇」的「孢子印」供他栽種,所謂「孢子印」是以「迷幻蘑菇」的孢子製造而成的,拿到孢子印後他就開始在自家的透天庴內繁殖出售,由於「迷幻蘑菇」的外型與一般食用香菇相似,連同住在一起的老母親也以為兒子是在種植一般的食用香菇,也就不去過問。
「迷幻蘑菇」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二條所列二級毒品「西洛西賓」的俗稱,毒品依同法條第一項所賦予的定義,是指「具有成癮性、濫用性、對社會危害性之麻醉藥品與其製品及影響精神物質與其製品。」「迷幻蘑菇」被列為二級毒品管理,當然具有上述毒品的特質,另外它是中樞神經的迷幻劑,一般人對它的毒性了解不多,但提起與它列為同級的安非他命、MDMA(搖頭丸、快樂丸)、大麻、LSD(搖腳丸、一粒沙)等等的毒品,就會知道到它是多麼「毒」的東西了。
有關毒品的處罰,可以說是相當的非常複雜,原則上是依毒品的毒性輕重,危害社會的情節來定其刑度。毒品犯罪中,最重者莫過於這條例第四條第一項的「製造、運輸、販賣第一級毒品者,處死刑或無期徒刑;處無期徒刑者,得併科新臺幣三千萬元以下罰金。」所謂第一級毒品,依同條例第二條的分類,是指「海洛因、嗎啡、鴉片、古柯鹼及其相類製品。」至於「製造、運輸、販賣第二級毒品者,依同條例第四條第二項規定,要處無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千五百萬元以下罰金。」「迷幻蘑菇」是屬於二級毒品,所犯的法定刑是最重為無期徒刑,最輕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而法官可以依照被告犯罪後的態度定他的刑度,有可能只判十年的刑度,或是最重為無期徒刑,新聞報導指稱陳姓男子犯的是十年的重罪,這與法條規定的法定刑度輕重不符。
「迷幻蘑菇」是採取其孢子所製成的「孢子印」來繁殖,所以「孢子」實際上就是「迷幻蘑菇」的種子,只是名稱與繁殖的方法不一樣而已!《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對於一些毒品的種子都有處罰的規定,像第十三條「意圖供栽種之用,而運輸或販賣罌粟種子或古柯種子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五十萬元以下罰金。」、「意圖供栽種之用,而運輸或販賣大麻種子者,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二十萬元以下罰金。」,以及第十四條所定的「意圖販賣而持有或轉讓罌粟種子、古柯種子者,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意圖販賣而持有或轉讓大麻種子者,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持有罌粟種子、古柯種子者,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新臺幣三萬元以下罰金。」
、「持有大麻種子者,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新臺幣一萬元以下罰金。」。
「迷幻蘑菇」的「孢子」既可以繁殖「迷幻蘑菇」出來,性質上即與禁止持有的種子無異,但為何沒將「孢子」的持有納入處罰規定?未來修法應該注意將其漏洞補上!
前些日子,一位方姓的貨車司機,駕車行經台北市的一條馬路上右轉時,看到一位老婦人暈倒在行人穿越道上,他看到後好心停車走過去想扶她起來,由於老婦人己不能言語,也沒有其他人看到老婦人是怎麼跌倒的,警方無法調查明確,老婦人的親屬又堅持要告這位司機過失傷害,警方只能將這位司機移送檢察官偵辦。
到了檢察官那裡,方姓司機的說詞仍是同一套,檢察官也查不出其他任何不利於被告的論據,最後只好對被告作出不起訴處分!被害人家屬不服,提出再議,復經上級檢察機關檢察長駁回後,針對檢方的救濟途徑已用殆盡,於是這位被害人家屬便直接向當地的法院聲請「交付審判」法院裁定准了他的聲請,並開始審判,結果是將這位司機判處有期徒刑四月,由於所犯的是可以易科罰金的輕罪,所處徒刑判決確定,也可以向檢察官聲請易科罰金,不致影響到他的生活,問題是那位跌倒在地成為植物人的老太太的大筆醫療費用,在有罪判決確定後,都應該由被告負起給付責任,所以被害人的家屬才如此執著於貨車司機的法律責任,目的也就是在此!
本來刑事訴訟法所定對於告訴人所提的告訴,因被告犯罪嫌疑不足,經當地檢察署檢察官為不起訴的處分以後,告訴人如有不服,依第二百五十六條第一項規定,要在接受不起訴處分書後,十日內以書狀敘述不服的理由,向原檢察官的直接上級檢察署檢察長聲請再議,原檢察官對於合法的再議,認為再議有理由者,也可以將自己所為的不起訴處分撤銷,自行繼續偵查或起訴。認為再議的聲請為無理由者,應即將該案卷宗及證物送交上級檢察署檢察長核辦,上級檢察長認為再議無理由而將再議駁回,告訴人的告訴程序,就此碓定,別無其他救濟程序。
直至民國九十一年二月八日,總統公布刑事訴訟法的修正案,增訂第二百五十八條之一至二百五十八條之四總共四條條文,作為「交付審判」程序的依據,其中所増的第一條就使告訴人對於提起交付審判感到卻步,原因是這新増條文的第一項就規定「告訴人不服前條(指第二百五十八條)之駁回處分者,得於接受處分書後十日內委任律師提出理由狀,向該管第一審法院聲請交付審判。」也就是說提出聲請以前,告訴人得先支出一筆龐大的委任律師費用,才能進行交付審判相關的法律程序,這對於生活必須精打細算的人來說,無疑是一道較高的門檻。
「交付審判」的聲請,是否有理由的裁定,依所増設的第二百五十八條之三的規定,由法院的三位法官,以合議的方式來裁定,裁定之前並可作必要的調查。聲請不合法或無理由者,法院會予駁回;認聲請為有理由者,應為交付審判的裁定,並將正本送達於聲請人、檢察官及被告。因為這時候的裁定,依同法條第四項的規定為交付審判之裁定時,視為案件已經提起公訴,用不著
檢察官再次提起公訴,法院即可依第二百五十八條之四所定適用第一審的的審判程序,進行審理與判決。
「交付審判」的制度雖讓刑事案件的告訴人多一道救濟程序,只是提出聲請必須委任律師才能提出聲請理由狀,這對於一些財力不足的告訴人,也只能望著這項救濟制度與嘆!
由於交付審判制度並不能通盤使告訴人受益,所以不能算是一種好制度,前些日子新聞報導,主管刑事訴訟法的司法院也覺得走一大圈程序,結果回到法院審判,不如將交付審判制度修改為「准予提起自訴」的制度,直接由被害人決定是否提起自訴,較為便民,司法院已依此途徑提出修法草案,會同行政院送請立法院審議。未來如何修法,有待立法院的討論。
今年的一月十三日,總統公布了立法院去年底三讀通過的民法修正案,由於修正法條中,包括有現行民法第十二條所定滿二十歲為成年,修正為「滿十八歲為成年」,修正理由是有關成年年齡的規定,是民國十八年間民法制定時施行,迄今已有九十一年,現今社會網路科技發達、大眾傳播媒體普及、資訊大量流通,青年身心發展及建構自我意識的能力已不同以往,本條對於成年的定義,已經不符合社會當今現況;又世界多數國家的成年多定為十八歲,與我國鄰近之日本亦在二○一八年將成年年齡自二十歲下修為十八歲;另現行法制上,有關應負刑事責任及行政罰責任之完全責任年齡,亦均規定為十八歲與民法成年年齡有異,使外界產生權責不相符之感,為符合當今社會青年身心發展現況,保障其權益,並與國際接軌,所以將成年年齡修正為十八歲。
這次民法修法,除了將成年的年齡下修為十八歲之外,並將一些與成年相關的法條併同修正,在民法總則方面,修正的法條除第十二條的成年年齡以外,還有關於行為能力的第十三條也隨同修正,該條原規定有三項,第一項規定為「未滿七歲之未成年人,無行為能力。」第二項為「滿七歲以上之未成年人,有限制行為能力。」第三項原規定為「未成年人己結婚者,有行為能力。」這次修法第一、二項並未修正,仍維持原條文,只是將第三項刪除,因為第十二條已將成年年齡修正為十八歲,另親屬編也修正第九百八十條條文,將男、女最低結婚年齡修正均為十八歲,民法成年年齡與男、女最低結婚年齡一致,第三項有關未成年人已結婚而取得行為能力的規定已無必要,故予刪除。
除了上述修正總則編法條以外,在親屬編也有七條法條修正,二條刪除。修正的第九百七十三條原規定「男未滿十七歲,女未滿十五歲不得訂定婚約。」現修正為「男女未滿十七歲者,不得訂定婚約。」又第九百八十條原規定為「男未滿十八歲,女未滿十六歲者,不得結婚。」修正法條將其改為:「男女未滿十八歲者,不得結婚。」也就是說,男女雙方都滿十八歲,就可以自己決定結婚,無須得到任何人的同意;另外將男女結婚年齡拉平,使男女在法律面前取得平等的地位,避免女性過早結婚生育,對其身心健康會造成不利影響,同時妨礙其學業,導致其經濟上自立也受到侷限,限制其能力發展和獨立性,減少其就業機會,從而對家庭和社區都有不利的影響。
另外修正的是,民法第一零四九條,這法條原規定「夫妻兩願離婚者,得自行離婚。但未成年人應得法定代理人之同意。」民法已修正男女十八歲為成年,同時將男女結婚年齡也定在十八歲,已不生未成年人離婚的問題,該條的但書已無留存必要,故將其刪除。
親屬編下一條修正法條為第一零七七條,該條係規定養子女與養父母間的親屬關係,原法條共有五項,其第一項係規定「養子女與養父母及其親屬間之關係,除法律另有規定外,與婚生子女同。」第二項係規定「養子女與本生父母及其親屬間之權利義務,於收養關係存續中停止之。但夫妻之一方收養他方之子女時,他方與其子女之權利義務,不因收養而受影響。」第三項係規定「收養者收養子女後,與養子女之本生父或母結婚時,養子女回復與本生父或母及其親屬間之權利義務。但第三人已取得之權利,不受影響。」第四項係規定「養子女於收養認可時已有直系血親卑親屬者,收養之效力僅及於其未成年且未結婚之直系血親卑親屬。但收養認可前,其已成年或已結婚之直系血親卑親屬表示同意者,不在此限。」第五項則規定「前項同意,準用第一千零七十六條之一第二項及第三項之規定。」這次修法,第一項至第三項及第五項並未修正,只是將第四項內的「且未結婚」、「或已結婚」等文字刪除。
修正法條第一零九一條,原係規定「未成年人無父母,或父母均不能行使、負擔對於其未成年子女之權利、義務時,應置監護人。但未成年已結婚者,不在
此限。」為配合成年年齡與最低結婚年齡均已修正為十八歲,但書規定已無必要此次修法將其刪除。
親屬編最後修正的兩條法條為第一一二七條及一一二八條第一一二七條原係規定「家屬已成年者或雖未成年而已結婚者,得請求由家分離。」第一一二八
條原係規定「家長對於已成年之家屬或雖未成年而已結婚者,得令其由家分離。但以有正當理由時為限。」此二法條均因民法有關成年年齡與最低結婚年齡均修正為十八歲,條文中「或雖未成年而已結婚」等文字均予刪除。
這次民法修正,被刪除的是民法第九百八十一條及第九百九十條,前者原係規定:「未成年人結婚,應得法定代理人同意。」後者則為未成年人結婚若未得法定代理人同意,法定代理人在一定期間內,得向請求法院將結婚撤銷。這次修法後成年年齡與男女結婚年齡都已拉平為十八歲,這些舊法條的規定已無用處,所以刪除。
調降民法成年年齡涉及社會重要制度之變革,無論對於人民或政府機關均有所影響,為減低衝擊,另在民法總則施行法增訂第三之一條及親屬編施行法增訂第四之二條,分別在法條中表明「中華民國一百零九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修正之民法條文,自一百十二年一月一日施行。」使各方有萬全準備,接受修正法條的施行!
前些日子新聞報導,彰化縣警察局北斗分局有一位鄭姓警員,平時工作勤奮,四年前還曾經辦理過轄區內一家色情紓壓會館的妨害風化案件,由他負責擬具公文書表,經檢察官核可再聲請法官發給搜索票,使該案件順利終結。前年底這家紓壓會館又遭人檢舉有妨害風化之情事,因為他是辦案老手,照理不會出差錯,上級便把案件交給他去辦,怎知這位老手經過多年的磨練,自認為是分局老鳥,認為這種聲請核發搜索票的瑣事不該交由他辦,心中便不大高興,但上級既已交辦,又不好推托,只能默默地接受下來。正當他思考要如何完成這項任務時,突然想起四年前為這家色情紓壓會館聲請過搜索票,雖然事隔二年,但經營方式大致差不多,電腦中也還存有當時的搜證資料,何不利用電腦存檔資料製作偵查報告書及探訪工作報告表,既可節省時間,又有工作績效。於此,便開始利用電腦所儲存的舊資料複製作成新的書表,向檢察官聲請核發搜索票,檢察官查核所附資料後,以為警方確有前往現場進行偵查且有結果,便轉請法官核發搜索票,這件用舊資料貼上的書表,便順利取得搜索票。直至後案被告被起訴,蒞庭的檢察官發覺前後兩案內容幾乎相同,實情才被查出。
事後這位警員被檢察官依偽造公文書罪提起公訴,法院開庭時鄭員坦承自己的過錯,不作任何推諉之詞,法官因其認錯,只判他有期徒刑一年,並給予緩刑二年,不過要他向國庫繳交新台幣七萬五千元;行政責任方面,因他認錯,懲戒法院也給予悔改機會,只判他休職半年,休職期滿,就可以聲請復職。至於第二次被起訴的妨害風化業者,則因證據是以不當方法取得,不能作為犯罪證據,獲判無罪,一場偵查犯罪的鬧劇,就此落幕!
搜索,在現行刑事訴訟法中,除明定一些特定事項,檢察官、司法警察可以逕行搜索者外,非特定事項,如有搜索的必要時,依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二十八條之一第一項的規定,檢察官偵查中認有搜索之必要者,也應以書面記載搜索票應記載的事項,並敘述理由,聲請該管法院核發搜索票。
至於司法警察官,因調查犯罪嫌疑人犯罪情形及蒐集證據,認有搜索之必要時得依前項規定,報請檢察官許可後,向該管法院聲請核發搜索票。法律規定須要層層審核,無非要保護人民不受濫行搜索的隱私權利。
將電腦儲存的舊資料,拿來製作新的公文的書表,如果只是摘取其中部分文字作為新書表內容的一部分,這是使用電腦人士節省打字常用的方法,並不成立任何犯罪,但若將舊資料複製後貼上,使新製作的書表所表達的涵義,與舊資料的書表的內容完全相同,這就有偽造公文書的問題,所謂公文書,依刑法第十條第三項規定,是指公務員職務上製作之文書。警察分局編制內的警員,為國家的公務員,他所製作類似公文的書表,這就是公文書。如果內容不實,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即有刑法第二百十一條的偽造公文書罪的適用,鄭姓警員並未在書表中亂填文字資料,只是從電腦中叫出舊資料,然後複製貼在新的書表中,為什麼會成立偽造公文書罪?這是由於有刑法第二百二十條所定準文書的關係。刑法上的準文書,是指「在紙上或物品上之文字、符號、圖畫、照像,依習慣或特約,足以為表示其用意之證明者,關於本章及本章以外各罪,以文書論。錄音、錄影或電磁紀錄,藉機器或電腦之處理所顯示之聲音、影像或符號,足以為表示其用意之證明者,亦同。」電腦內所存資料
既是以文書論的文書,用來複製新的公文書,自應成立偽造公文書罪,而且法定刑並不輕,要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千萬不可以身觸法!
立法院在去年的十二月二十九日三讀通過民法第二百零五條的修正案,同時並修正民法債編施行法第三十六條,明定上述的民法修正法條「自公布後六個月施行。」總統已於一○一年一月二十日公布這修正法條,施行日期應在公布這日加上六個月,該自一○一年的七月二十日發生效力。
這次修正法條的內容,是將民法第二百零五條中原訂的內容:「約定利率,超過週年百分之二十者,債權人對於超過部分之利息,無請求權。」修正為:「約定利率,超過週年百分之十六者,超過部分之約定,無效。」利率自年息百分之二十,向下調為百分之十六,稍會計算的人一看就明白本來每百元每年本要付二十元利息,七月二十日起,即可少付四元。若本金的數額龐大,也可以節省不少利息的支出。至於修正前原條文中文字「債權人超過部分之利息,無請求權。」修正後改為「無效」,二者區別在那裡?這就得從什麼是「無效」說起。
無效在學說上都說是法律行為當然確定不發生效力,約定利率超過週年百分之十六部分,超過部分即為法律明定為「無效」,兩方面約定超過百分之十六部分,自不發生法律行為約定的效力。債權人也不可能將無效的法律行為轉成為有效。也就是說無效的法律行為,自始當然無效。至於修法前的法條文字「債權人超過部分之利息,無請求權」是指債權人與債務人間約定的超過百分之二十利息債權是存在的,如果債務人不給付,債權人不能提起請求給付超過百分二十部分利息的訴訟,由法院強制要求債務人給付,因為債權人對超過百分之二十部分的利息並無請求權。不過債務人明知債權人對超過部分無請求權,仍自願給付,債權人收下不算是「不當得利」,債務人依民法第一百八十條第三款的規定,是不得請求返還的。
以給付利息作為債的標的,所產生的債,民法上稱為「利息之債」,利息指的是原本債權所生的收益,也就是債務人借用債權人的原本,在使用原本期限內,債權人自己無法使用原本,所以要由債務人依原本的數額,及使用原本的期間,按一定比率計算金錢或其他代替物,给付出借原本的債權人,作為補償,這就是利息,也就是民法總則第六十九條第二項所稱的「法定孳息」的一種,利息便是法定孳息。誰有權利收取此項法定孳息,上述法條只規定「有收取法定孳息權利之人,按其權利存續期間內之日數,取得其孳息。」這裡所稱有權利的人,便是貸與孳息原本的債權人,給付孳息者便是使用原本的債務人。
民法有關利息的法條共有五條,自第二百零三條至第二百零七條,其中第二百零五條的約定利息自年息百分之二十調低至十六,超過部分為「無效」,已加說明外,其餘條文雖無修正,但在民法利息之債中也都占有相當地位!茲附帶略作說明如下:
第二百零三條是規定「法定利率」,凡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百分之五。」應付利息的債務,利率也無約定,在民法債編中約有下列四種情形:
一、遲延利息:遲延的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依民法第二百三十三條第一項的規定,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的遲延利息。
二、墊付利息:無因管理的管理人,在管理中為本人墊付的必要或有益費用,得請求本人歸還費用及自支出時起的利息。
三、擬制利息:受委任人為自己的利益,使用應交付受任人的金錢,應自使用的那一天起,依民法第五百四十二條規定,支付利息。
四、附加利息:不當得利的受領人,受領時知無法律上原因或其後知之者,應將受領時所得的利益,或知無法律上之原因時所現存之利益,附加利息,一併償還。
第二百零四條是債務人的提前還本權:約定利率逾週年百分之十二者,經一年後,債務人得隨時清償原本。但須於一個月前預告債權人。此項提前清償的權利,依同條第二項規定,「不得以契約除去或限制之。」
第二百零六條是明定債權人除第前條限定之的約定利息以外,「不得以折扣或其他方法,巧取利益。」
第二百零七條是複利的禁止;「利息不得滾入原本再生利息。但當事人以書面約定,利息遲付逾一年後經催告而不償還時,債權人得將遲付之利息滾入原本者,依其約定。」依此規定,原則上不應有複利存在,複利不但利上加利,同時也使保護債務人的民法第一百二十六條所定的利息請求權,因五年間不行使而消滅的短期時效規定,無從發揮功能!
前些日子有新聞報導,宜蘭地檢署檢察官在前年底,會同羅東林管處並指揮保七總隊在北橫明池國有四五林班山區查獲二名盜伐森林的「山老鼠」,隨即循線深入偵查,對盜伐集團加以監控,去年九月間,並曽發動上百人力,同歩在台北、新北、桃園及北橫山區等多處進行搜索,在一處加工廠中查獲盜伐的四一六件原木角材、木藝品、黃金磚等半成品,總重三.二五公噸,市價約值五百四十四萬元,檢方直至今年一月間,才將全案嫌犯共十二人全部提起公訴,並對外界說明偵辦經過。
這件違反森林法的盜伐神木集團,是由李姓及羅姓男子所主謀,兩人都有毒品前科,並且使用「安非他命」控制集團成員。他們先用通訊軟體與熟識的藝品店或收贓處談妥條件後,再率領成員人山盜伐指定的肖楠、扁柏、牛樟等珍貴木材,先將樹肚剖開,從中挖出角材,再利用人工背負下山。為了怕中途遇到查緝人員,嫌犯還安排前導機動車輛,見到查緝人員,便即刻聯絡後方背工,以躲避查緝。面對狡滑的歹徒,檢警們與歹徒鬥智鬥力,經過四個月的偵辦,才將這些只圖一己私利,使用非法方式盜取千百年珍貴角材的慣犯,全數逮捕歸案。該盜伐集團盜採多達十一次,因此檢察官對主嫌李男、羅男分別具體求刑二十年與十六年,這種情形,在司法實務上並不多見!三月中旬,同案警方又在新北市林口區黃姓男子所經營的藝品店內查獲扁柏、肖楠、紅檜等木材製作的工藝品共四十七件,總重三百四十三公斤,這些工藝品也都是盜伐的產物,令人深惡痛絕。
森林為國家寶貴資源,為了發揮森林公益及經濟效用,以及保護具有珍貴價值之樹木及其生長環境,國家特制定《森林法》。並在第七章訂有罰則,違反者視情節輕重,處以刑罰或行政罰。
依《森林法》第三條第一項前段的定義,是指「林地及其群生竹、木之總稱。」所稱「林地」依同條後段規定,依所有權的歸屬,分為國有林、公有林及私有林。森林原則上都屬於「國有」。(同條第二項)所以千萬不可任意在荒山野地砍伐竹木或墾殖林地,因為這些行為都可能觸犯《森林法》所定的犯罪!
《森林法》的罰則規定在第七章,總共列有十一條條文,除第五十六條之四係被處罰鍰不繳納應移送法院強制執行外,其餘各法條都是針對侵害森林行為所加諸的處罰。本篇因限於篇幅,無法一一詳述,只能簡要加以說明。
竊取森林主、副產物,收受、搬運、寄藏、故買或媒介贓物者,依《森林法》第五十條所定的刑罰為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三十萬元以上三百萬元以下罰金。」上述刑罰,不只是適用在既遂犯,連竊取森林主、副產物的未遂犯同樣適用。森林的主、副產物,依《森林法》第十五條第三項規定所訂的《國有林林產物處分規則》第三條規定,主產物是指生立、枯損、倒伏之竹木及餘留之根株、殘材。副產物是指樹皮、樹脂、種實、落枝、樹葉、灌藤、竹筍、草類、菌類及其他主產物以外之林產物。至於森林主產物,也不以附著於其生長的土地為限,尚包括已與其所生長的土地分離,而留在林地上的倒伏竹、木、餘留殘材等,至其與所生長土地分離之原因,究係出於自然力或人為所造成,均非所問。他人盜伐後未運走之木材,仍屬於林地內之森林主產物。如予竊取,就成立竊取森林主產物罪。
第五十一條是在他人森林或林地內,擅自墾殖或占用罪,法定刑為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六十萬元以下罰金。如果因開墾行為釀成災害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因而致人於死者,處五年以上十二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百萬元以下罰金,致重傷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八十萬元以下罰金。因過失犯第一項之罪致釀成災害者,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六十萬元以下罰金。犯本條之罪者,其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應沒收。
第五十二條為加重竊取森林主、副產物罪。犯第五十條第一項的罪,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贓額五倍以上十倍以下罰金並處罰未遂犯:
竊取森林主產物如係具高經濟或生態價值,並經中央主管機關公告為貴重木樹種,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併科贓額十倍以上二十倍以下罰金。所有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應沒收之。
第五十條及本條所列刑事案件的被告或犯罪嫌疑人,於偵查中供述與該案案情有重要關係之待證事項或其他正犯或共犯之犯罪事證,因而使檢察官得以追訴該案之其他正犯或共犯者,以經檢察官事先同意者為限,就其因供述所涉之犯罪,減輕或免除其刑。
第五十三條是森林火災的處罰,共列有四種情形(1)放火燒燬他人森林罪,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2)放火燒燬自己森林,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新台幣三十萬元以下罰金;因而燒燬他人之森林者,處一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3)失火燒燬他人森林,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新台幣三十萬元以下罰金。(4)失火燒燬自己森林,因而燒燬他人之森林,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新台幣十八萬元以下罰金。森林都生長在高山峻嶺之間,一有火災,甚難撲滅。不久以前阿里山森林失火,短短五天,就燒掉了觀光財四千萬元,放火燒山,必須嚴加懲處!
台中市有一名金姓男子,與林姓妻子結婚四年,原本雙方感情融洽,只是近年倆人常因生育問題產生嚴重口角,金男甚至曾經出手毆打妻子,至此原本平靜的生活因此變了調。一次金男下班回到家中,發現林妻不在家中,直至深夜也沒回家,才驚覺妻子可能離家出走了,於是第二天一大早便趕到岳母家想接回妻子。抵達時,看見林妻果然在娘家,只是任憑金男低聲下氣地挽回,妻子就是不願一起回到倆人共同的家中,且對金男的言語不理不採,金男一連去了四天,第五天再去時只見床頭上放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我要離婚」。金男看了後以為只是林女一時的氣話,沒做多想便離開了岳母家。
回到家金男細想過後認為妻子要求離婚,背後必定還有其他的原因,於是請徵信社著手調查妻子的行跡,果然兩星期後收到徴信社回報,林妻確實與一位周姓男子在一起,且每晚周男都會駕車至林家接林妻一起到河邊談心,金男看了佐證相片馬上認出周男就是妻子的前男友,頓時認為妻子要求離婚一定是周男從中慫恿的緣故,便決定私下給周男一點教訓。幾天後,金男去找混幫派的老朋友小徐,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小徐,希望小徐能幫忙給周男一點教訓,小徐聽完便逞著江湖義氣同意了,並表示會替金男報仇,金男聽此深怕他出手過重,還一再叮囑只要給周男一點小教訓就好了。
小徐接受金男的指示後,第二天就到案發地點等候周男出現,沒過多久,周男果真駕車出現,停在巷口右側等候林女,小徐在環顧四周無人後,便大歩走向周男所駕的車,拉開車門,持一把削水果的小刀向周男的大腿內側猛刺下去後,隨即抽刀並迅速離開現場,幾分鐘後林女出現與周男會面,打開車門見到周男倒臥在血泊中,便立刻撥打119電話求救,但待救護車抵達現場,將人送往醫院時,周男已在半途中因失血過多導致死亡。
出了命案,轄區警方立即出動鑑識與刑事人員搜集證據,查到了案發現場旁的一支監視噐,監視器完整記錄了行兇過程,連車牌號碼都被監視器錄了下來,警方連忙循線找人,當天晚上就將小徐逮捕到案,小徐承認行兇,但並沒有殺害周男的意思,只是想以傷害的犯意給他一點教訓,否則不會只刺被害人大腿,同時也供出是受到金男的指示,才會下手傷害周姓男子。警察通知金男到案後,金男的供詞也與小徐如出一轍,完全相同。後來檢察官分別以教唆傷害致死罪、傷害致死罪對金男即小徐提起公訴,請求法院處以應得之刑。
我國刑法第二十八條規定:「二人以上共同實行犯罪之行為者,皆為正犯。」本案中周男死亡的結果不論是殺人或者是傷害致死,都是金男與小徐兩個人聯手所造成,原本應該是共同正犯,但為什麼檢察官對小徐用傷害致死罪起訴,金男則用教唆傷害致死罪起訴?答案在於金男在這起案件中,並沒有任何構成犯罪要件的動作,只是口頭要小徐替他教訓周男,經小徐答應後,再去傷害周男。刑法上的共同正犯,除了共犯之間,要有犯意的聯絡外,還要有犯罪行為的分擔,金男對於小徐傷害周男的犯罪過程,並沒有給予任何事實行為上的助力與分擔,理當不成立共同正犯。不過刑法總則中另訂有一種稱作教唆犯的犯罪,規定在第二十九條中,法條第一項的內容是這樣的:「教唆他人使之實行犯罪行為者,為教唆犯。」「教唆」是唆使本無犯罪意思的人去實行犯罪,就像本案中的小徐與被害人周男並不相識,也無任何仇恨,單純是受到金男的教唆,才會傷害周男,因此金男應為本案的教唆犯。
教唆犯的處罰,在同法條第二項規定:「依其所教唆之罪處罰之。」也就是教唆他人犯什麼罪,教唆犯就依所教唆的罪名來處罰。本案中教唆的是傷害,被教唆人也是依傷害的主觀故意犯下罪行,但被害人卻因失血過多導致死亡,傷害他人身體,本來就有可能導致死亡的結果,既然知道可能侵害到別人的生命,卻仍然教唆與進行犯罪行為,所以都應該依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條第二項傷害致人於死罪處罰,法定本刑是無期徒刑或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去年的十一月六日,司法院公布了大法官第796號解釋,直指《刑法》第七十八條關於假釋犯出獄後再犯罪被判刑,不論情節輕重,一律要回到監獄服完殘刑的規定,違反憲法的比例原則。即日起,假釋審查委員會收到假釋犯再犯罪,被判緩刑或六月以下的輕罪案件,應審酌有無撤銷假釋的必要。
據新聞報導,聲請這號解釋的經辦案件法官,計有最高法院刑三庭與刑四庭、高雄高分院、臺南地院;另有六名被判無期徒刑假釋出獄的受刑人,因犯案被撤銷假釋,也聲請大法官釋憲,這號解釋公布後有犯輕罪的四名受刑人受惠,另二名受刑人因犯六月以上的重罪,則不為解釋效力所及。同日法務部也對外說明:日前已擬妥《刑法》第七十八條的修正案,將該條修正為「受六月以下有期徒刑宣告者,足認難以維持法秩序,『得』撤銷其假釋。」賦予假釋審查會裁量空間。目前修正法條正在立法院待審中。大法官解釋公布後已行文高檢署,請其依解釋意旨研議通案妥適因應處理流程,並請該署轉知各檢察機關,對於個案應審慎處理。」
假釋制度是為長期失去自由的受刑人而設,犯人受到重刑的判決,發監執行後,經過監獄相當期間的教誨,如果悛悔有據,刑罰的目的即已達到,不論就刑罰的本旨或國家刑事政策來說,都沒有必要將改過自新的受刑人繼續關至刑期屆滿。為了改善這種制度上的缺失,於是產生了假釋制度,將符合一定條件的受刑人,不待刑期終了,先行釋放出獄,如果是惡性未改,偽裝向善,出獄後仍胡作非為,可以撤銷假釋,讓假釋犯回到監獄繼續執行未執行的殘餘刑期。
假釋,是《刑法》在民國二十四年公布施行時就有的老條文,當時只有相關的三條條文,這許多年來為了適應社會環境,假釋有關法條,也隨之作多次修正,現行刑法總則中,假釋條文共有四條,其中第七十七條為假釋的要件,條文是這樣規定的:
受徒刑之執行而有悛悔實據者,無期徒刑逾二十五年,有期徒刑逾二分之一、累犯逾三分之二,由監獄報請法務部,得許假釋出獄。前項關於有期徒刑假釋之規定,於下列情形,不適用之:
行完畢,或一部之執行而赦免後,五年以內故意再犯最輕本刑為五年以上有期徒刑之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