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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定节选,续写小说
节选篇章:蓝山火迟疑了。 “蓝山火,你这人说话怎么说一半,你说说,我如果不交出宝物,你又能奈我何?”秦羽依旧面带淡笑,凌空而立,长袍猎猎。 蓝山火看了秦羽那些阵法一眼,冷哼一声,心中暗道:“一个下部天神,不就阵法厉害一些吗?那赤鸿风婆娘是否先到了这还难说,说不定中途她改变路线,即使赤鸿风婆娘栽在阵法中,可是有空间领域在身,那赤鸿风也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正当蓝山火思考的时候—— “轰!”一股剧烈地爆炸声从迷你山上方的一个大阵中传来,那个大阵正是秦羽三个四级阵法中,唯一一个困阵。 “秦羽,你只能困住老子们,有本事和我们正面对战啊!!!”一声怒吼声从那大阵中传来。 “闭嘴,安静点。”一声叱喝声响起。 蓝山火眼睛一亮,那熟悉的声音他一下子听了出来:“是赤鸿风那婆娘,她果真被困在那阵中,只是那大阵,也奈何不得中部天神!” 蓝山火心中一下子冒出了一个想法。 随即蓝山火对着身后的众天神喝道:“诸位,赤姑娘现在就在那大阵中,正不断攻击着大阵,大家也随我一同去杀那秦羽,即使进入那大阵,也一同攻击大阵。如果那大阵中人太多……我就不相信他的阵法承受的了!” “是,大人!”立马有人高声应命。 这八个下部天神有三个是蓝山火的手下,另外五个也是依靠着蓝山火而已。 “你们五个给我听好了,进入大阵中,就躲在我的空间领域里。如若你们不放心,呆在这里便是!小的们,走!”
蓝山火高喝着,立即便率先腾空而起。 三名嫡系下部天神立马跟上,另外五名天神也只是微微停顿,然后便飞了起来跟上。八名下部天神在蓝山火的空间领域下,直接朝秦羽追杀而去。 秦羽目视这九人杀来,身形飘逸划过一个圆弧,便落入了那困阵之中。 “这困阵中,如果困的人太多,这些人一旦不停攻击,攻击的力量超过大阵的上限,的确会让阵基崩溃。可是……这些人,这大阵还是承受得了的。” 秦羽心中对于困阵的情况一清二楚。 困阵之内。 赤鸿风眉头微微蹙着,看着身旁的鲜于鞅,自从进入大阵后,鲜于鞅便一直在努力研究这个大阵,可到了现在,鲜于鞅也无法破解这大阵。 “怎么可能,按道理不是最多叠加吗,这水火两种不同属性能量又是如何契合在一起的,又合金属性的防御阵势融合一体?不对,根本不可能……” 鲜于鞅心中不断地分析着眼前的大阵。 在鲜于鞅看来,按照他自己所领悟的阵法第一境界‘阵法精髓’推演,秦羽现在布置出的这个阵法,根本不符合他领悟出来的‘阵法精髓’。 也就是说,理论上,眼前的阵法根本不应该存在。 当然,这个理论,是鲜于鞅自己的理论。 到了如今,鲜于鞅根本不知道,他所自豪的阵法第一境界,根本是错误的,离真正的阵法精髓,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鲜于老哥,这么久了,有进展吗?”赤鸿风脸色有些阴沉。 “不要着急!”鲜于鞅低喝一声,他也分析地急了,同时鲜于鞅再次使出一些禁制来检验阵法反应。 狂暴的雷电霹雳狠狠劈下,电闪雷鸣,各种水属性、火属性或者其他属性的能量疯狂攻击下来。 鲜于鞅、赤鸿风二人维持着空间领域,不停抵挡着外面的攻击。
给你一本小说的名字:异界炼金狂潮 再给出一段话: 而看台上的伊多拉斯陛下也是脸色一变,随后他似乎很高兴的轻轻地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看着精灵王子勒格拉斯和矮人黑格向主席台走来! 现场唯一没有变脸的大概就要数梅因女王了,这位女王饶有兴致的看了林远几眼,随后就笑眯眯的吩咐了他的手下几句“要认真对待,不要丢了她的脸”之类的废话,然后也转身带着其他的手下向主席台上走去。 梅因女王也带人离开了之后,林远扭头也吩咐身后的丁香夫人等人离开场地,丁香夫人冲着林远点了点头,用眼神鼓励他加油之后,转身带着海莲娜众人也上了主席台! 至此,所有不相干的人都离开了,空旷的场地上只留下了林远和兽人族的巨熊战士巴托!这两人站在原地活动了一番手脚之后,一起将目光投向了主席台! 主席台上,伊多拉斯陛下笑眯眯的接待了矮人黑格、精灵王子勒格拉斯、兽人女王梅因和丁香夫人等人,他请大家都坐下来之后,这才走到主席台的边上,对着全场所有的翼人们高呼:“各位亲爱的族人们,现在,今天的比武即将开始,但是呢,在今天的这场比试开始之前,我还有两点简单的规则要宣布一下!” 伊多拉斯陛下说着就向主席台附近的几个魔法师们打了个手势,随即,在场的这几百个魔法师立刻就都行动了起来,他们速度极快的在竞技场的中央布置了一个结界,然后,当结界柔和的魔法光泽亮起来的时候,其余的法师们又开始施展法术,从竞技场的四周墙壁上点亮了4块巨大的水晶屏,然后他们又将这4块水晶屏凭空移到了竞技场的中央,就这么悬停在了空中。请你帮忙续写:
从这些巨大的水晶屏中,众人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位于场地中央的林远和巨熊战士巴托的身影,而且,林远抬头打量这些悬在空中的水晶屏的时候,自己都能看见自己硕大的脑袋在屏幕上翘头翘脑的向上张望着呢! 林远打量了一番头顶上的那四块面向四个方向的水晶屏,对翼人的奇思妙想和精妙技术表示赞叹不已,他看出来了,这玩意跟他所知道的电影有点相似,但是很明显这4块水晶屏幕采用的是这个世界的技术和这个世界特有的材料,而且更为关键的是,这样的技术,这样的设施,作为知名炼金术师的林远之前可是连听都没有听过。所以,这玩意不是好东西那什么才是好东西呢? 林远抬头张望着头顶上的那四块水晶屏幕的时候,伊多拉斯陛下也大声的宣布了今天比武的两条规则,第一是不许搞出人命,这一点他说的时候还特地看了看身边的梅因女王。后者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之后,伊多拉斯陛下又紧接着宣布了第二条规矩,就是一旦他宣布比武结束了,那么双方必须得立刻停止,谁都不许再出手伤人!然后,伊多拉斯陛下就干脆的宣布比武正式开始! 伊多拉斯陛下宣布比武正式开始之后,现场的翼人们立刻全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场地之中的林远和巨熊战士巴托。 场地之中,林远灵活地挥舞着手里的巨剑,同样也在含笑看着对手。而巨熊战士巴托和林远对视了片刻之后就主动的忍不住的怒吼了一声,然后挥舞着手中的巨大战锤,发力咆哮着向林远冲了过来! 巴托这一动弹,巨大的体重和他故意加重了的脚步所发出的轰轰轰的脚步声立刻就透过魔法的渲染回荡在整个竞技场内,在场的几万名翼人们见一开始就如此惊心动魄,不等场中的林远和巴托开打,他们之中就已经有人开始发出紧张的尖叫了!
给你一段话,帮我继续写下去
他直接将这个名字传递给我们,诱使我们来推测出答案——可就算我们有了答案又如何?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或许他手里掌握了证据,但是我们没有!我们更没可能将这个事情捅出去,因为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他告诉了我们,其实也等于没有告诉!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只有好处! 甚至,他悄悄地将这个事情传递给我们,引导我们得出了这个结论来,他却没有对我们公然做出任何其他的表示。这样的做法有两个好处,第一是取信于我们,第二么……是一种暗示!暗示我们在和总督夫人结盟的时候,要留有余地,一定要留下一点余地,不要投入太大或者太多,给自己一个回头的可能!因为这个秘密,这个王牌,说不定什么时候甩出来,对于那个女人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他李尔手里拥有这么一个致命的秘密武器,就是一种暗示,暗示我们,他李尔绝对有资格成为我们的‘潜在盟友’和‘潜在合作伙伴’,他的要求并不高,只是让我们做到心里有数,不要对他匆匆地把门关上,至少给他留下一点合作的可能性,把他列入名单就可以了!” 达克斯一口气不停地说完这么许多话来,长长地出了口气,然后往椅子上一靠,抓起桌上的一只水壶来就直接对着壶嘴猛灌了一气,这才舒服地叹了口气,然后这个家伙看着夏亚,目光很郑重:“这个李尔非常厉害!你看,他只不过是给我们传递了一个名字而已,然后就达到了如此多的目的!用一个小小的手段就得到了这么多结果,这样的人,老板,他的确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合作目标。”
夏亚凝神想了会儿,最后两人得出了一个结论: 静观其变。 一方面,继续和那位总督夫人合作,但是同时……真的要给这个李尔也留下一点合作空间了,正如达克斯说的,不能把门关得太死,要留下一些缝隙,或者,就算关上门了,也要留下一扇窗户。 ※※※ 达克斯来到哈斯克城的消息是公开的,他是作为夏亚召唤来的特使和联络副官来到哈斯克城的。 之前的那场晚宴,总督夫人虽然点破了达克斯的来历,不过第二天之后,这个聪明的女人就继续装糊涂了。 在双方确定合作之后,第二天在守备府里,总督夫人和几个贝斯塔军区的核心人物一起,和夏亚进行了一场正式的会晤。 在这次见面上,这个女人居然装得好像完全不认识达克斯,还煞有介事的让夏亚介绍一下他的这位随从副官。 合作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双方的条件基本上也都得到了各自的首肯,贝斯塔军区和夏亚都需要外援,同时夏亚需要军械,贝斯塔人需要明年得到粮食援助。在这些大前提之下,剩下的就是一些合作的细节讨论了,讨价还价的事情,夏亚虽然并不喜欢,但是却也并不是不擅长,至少他这种从野火镇上长大的家伙,绝对不像是他相貌看上去的那么爽朗憨厚。 几个来回的交锋,贝斯塔人就在谈判桌上领略到了这位“夏亚元帅”的无耻了。不过让夏亚感到奇怪的是,贝斯塔人却显示出了一种让他难以理解的大方,几乎在双方有分析的细节上,贝斯塔人开始的时候试图争论,但是与会的那位美丽的总督夫人,却往往在这种时候出声,一声咳嗽,或者一个眼神,贝斯塔方面就立刻放弃了坚持。
我想写一本小说,叫做回到明朝当王爷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她说得自惭不已:“我马怜儿一向心高气傲,如今这般毛遂自荐,已是羞煞人了。还要挑拨人家休妻,怎么看都象自己一向最不耻的坏女人,可……可谁无一番私心呀?” 杨凌听她暗示自己停妻再娶,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他直起腰冷冷地道:“马小姐,你从小在塞外长大,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爽朗大方的个性,也不信你会在乎那些愚腐的东西。我今日能为你休她,来日不会为他人休你么?紫霞仙子说的好:‘如果不能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让我做玉皇大帝我也不会开心’,我也是,如果要我舍弃幼娘,给个皇帝我也不做!” 马怜儿被他指责的无地自容,她又愧又羞地道:“那我……我……我甘愿做你的侧室,这样……这样你答应么?” 杨凌怔了怔,心中有些感动又有些无奈,他苦笑道:“怜儿小姐,你何苦糟践了自己?杨凌承受不起你的深情呀。” 马怜儿霍地离开他的怀抱,瞪着他的位置怒道:“你是嫌我不够美丽还是认为我没有妇德?” 杨凌忙道:“怜儿小姐,你很美丽、很可爱,我也相信,你是一个自尊、坚强的女孩儿,你瞧不起那些把女人当玩物的大男人,蔑视他们所谓的夫纲妇德,正是这样,你一旦喜欢上一个人,那更会义无反顾。承蒙青睐,杨凌真的铭感于内。” “说的好听,我已经宁愿屈居人下了,只因我相信你会真的对我好,为什么你还……在你心中,这世上再也无人比得上幼娘了,是么?”
杨凌慨然道:“你错了,在我心中,幼娘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儿,她不是最美的,也不一定是最可爱的,大千世界,没有看遍所有的风景,谁敢说他见过的就是最美丽的?但是风景你尽可以一处处去品味,挑选最美的那一处作为你的居处,你有能力甚至可以全部占有,但女人不同,爱不只是欣赏和占有,还有对彼此承担的责任,既然彼此相爱,就该信守相携白头的约定。茫茫人海,可爱的女人多的是,难道我见一个爱一个,见到更好的,就抛弃过去的,那我能得到的也只是女人的皮相罢了!如你在鸿雁楼所说,把妻子视同自己的物件,毫无真情实意,凭什么要她真心相待?” 马怜儿静静地停了半晌,忽然吃地一笑道:“秀才公滔滔不绝长篇大论,在下甘拜下风。人家和你开玩笑的,激动个什么劲?” 杨凌一怔,不知她是真的开玩笑还是为自己遮羞,可惜夜色如墨,他没有看到马怜儿眸中闪过的异彩还有她唇边意味深长的笑,那是窥见势在必得的猎物时的微笑。 马怜儿回味着杨凌的话,自己这个从塞外回来的女子真是异类吗?这个秀才才是真的异类,茫茫人海,他可能确实不是最好的一道风景,但却是最适合自己的风景,上天把他送到眼前来,不把他牢牢抓住岂不是罪过,呵~~来日方长,不是么? 过了半晌,她平静了情绪,隐带着笑意学着杨凌刚刚讲过的台词:“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杨兄不如再给我讲一个更精彩点的故事。” 杨凌也无声地笑了:谁说明朝的女人不懂幽默?他振作精神道:“好,我给你讲一个提神的,这个故事叫《画皮》!” 第四十章 险死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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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止呢,这东西若是戴在身上,你一旦危险,还可以自动散发出能量护罩,护罩的强度,足以抵挡一次行星毁灭的冲击力,这的确是标准的科技产品,你可不要小看科技,我可是深有体会的。”周明落笑笑,昨夜里抵达新川先是帮杨丹改造了一下,而后他却是一直搂着小妹子在这里看夜景。 良辰美景,周明落却没有其他多余的心思和动作,因为恋人之间在一起,不是非要那种事才行,杨丹也不是他的泄欲工具,有时候只需要两个人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平平静静享受着祥和的景色,也是一种美。 景色的美,大自然的动人之处,其实也是他昨天闲的无聊时,才突然感受出来的。 而昨夜里就在落地玻璃窗前、关上所有灯光,只是静静躺在躺椅上抱着另一半欣赏皎洁的月色、观看漫天的繁星,吹着清爽的山风,不知不觉太阳就升了起来,两人竟是谁也没有太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太阳升起又看了一次初升的动人朝霞,到阳光开始变得炽烈,周明落这才笑着把腕表拿了出来。 很明显这个腕表的震撼性很大,杨丹的反应就是明证,不过腕表里的人工智能经过周明落的要求,已经被杜卡改成了杨丹自身的模样。而事实上他这次每个腕表的智能形象都有过更改的。 “科技?真的是科技?太夸张了吧,怎么可能?哪个国家能挡得住行星毁灭的一击?核武器也无法彻底毁灭地球呢。”杨丹却随着这解说再次一瞪眼,傻傻看来。 周明落也再次一笑,古怪的道,“咱们这里是没人能做到,但外星呢?这是我一个外星朋友送我的。” “……” 杨丹当场被雷的外焦里嫩。 外星朋友?
这家伙连外星人都交上朋友了?太不科学了吧。 虽然早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科学的存在,但这事,也有点奇幻的过头了吧。 是的,她虽然知道周明落推出的大同,彻底攻克了一道世界性难题,引来的举世瞩目,但因为周明落没有解说过,所以她也只以为又是周明落靠着妖孽能力做出来的事,从没想过也不知道什么外星人。 在得知这家伙可以轻松把普通人改造成超人后,他解决了一个普通人眼中的绝症问题,若对方不解释的话,谁又会想的太多?想到外星人身上去?那才是不合逻辑。 “哈,我的触手可是很长的,你可要小心了,得罪了我别说在地球没地方躲,你就算躲出太阳系,我也是朋友遍天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周明落则是看着杨丹惊诧不已的娇俏摸样而心情大畅,很是得意的道。 “玩去,你这家伙,谁敢得罪你啊。”杨丹却妩媚的翻了个白眼看去,不过很快就又娇笑起来。 娇笑中周明落却突然神色一整,而后认真的开口道,“你来帮我吧,大同这事,我也需要有人管啊。” “恩?”杨丹身子一颤,而后古怪的看去。 周明落却笑笑,“其实你我都知道,咱们之间从来不缺钱的,我一直从来没提过这事,只是因为不想让你为难,你在天晴那里的付出,谁都看得到,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公司发展到现在新川数一数二,不全是你的功劳,但你却是扑在上面了,我尊重你才从没提过,现在提,也不是不尊重你,只是觉得大同这边更有意义,我后面还有很多计划,虽然有李东阳在,不过他毕竟不是专业的,他的专业是杀人,我总觉得还是你比较靠谱。” 这是实话,大同有很多后续动作,毋庸置疑,而李东阳虽然有管理经验,却毕竟不是专业的,他只是因为以前做的事情多而杂,学的也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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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哥……” “文大宗师……” 随后王世中以及其它四宗之人一闪而来,停在文昊身后,看了一眼面前的情形,一个个当即是脸色大变。 刚才在半路上,文昊突然说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似乎至高城发生了什么事,让大家加快速度,当时众人还不相信,没想到居然真出事了。 没有理会王世中与四宗之人,文昊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当即便以不容置疑的话气对道:“都站着干什么,赶紧给我疗伤。” 大家都知道文昊动了真怒,刚才还兴奋不已的众人全都禁若寒暄,受伤的都赶紧就在坐下继续疗伤,而没有受伤的,则继续打扫战场。 虽然文昊平时都显得很是温和,对众人也不严厉,甚至平时还可以开开玩笑,可是众人心中都将他当成神一般看待,哪怕知道现在文昊并不是因为他们而发怒,可是他们仍然不敢多说一句。 “团长,你不用担心,虽然大家都受了一些伤,不过只要休息一段时间,便能愈合,并无大碍的。”武勇赶紧走到文昊面前,轻声的说道。 “嗯!”文昊点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死人,那就好,随后他又问道:“来人除了三宗之人,还有其它人么?” “没有。”武勇摇头道:“来人以佘平原为首,其它人都穿着噬血宗、天蛇宗以及极乐宫的服饰,再无其它。” “嗯。”文昊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机,道:“我为了大局百般忍让,你们还真把我当成软柿子来捏,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说着,他一扭头,高声的对着众人吼道:“三宗三翻四次对我们挑衅,而我们是百般忍让,可是他们却得寸进尺,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今日我已决定不再忍让,现在没受伤的都随我杀向三宗。”
说着,他将目光再次投向武勇身上道:“你现在立即去将还在城里驻守的剑宗以上高手全都给我调来,这次我誓要灭掉三宗。” …… “是。”武勇高亢的答应一声,转行就向城里疾射而去,此时的他也因为激动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灭掉三宗,那可是他们早就想做的事情了,尤其是那将关南屠尽的噬血宗,他们早就想杀过去为关南的众乡亲们报仇,现在终于等到机会了。 “团长,我们也去。”刚坐下疗伤的众人一听文昊的话,纷纷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 “你们现在立即给我疗伤,否则统统不准去。”文昊冰冷的说了一句,众人一下子便闭上了嘴,赶紧乖乖的坐下继续疗伤。 “文大宗师,现在去灭杀三宗,是不是有些不妥?”水逆天有些担心的看着文昊道:“我们刚为了阻止两盟大战自损实力,逼着他们吃下丹药,现在我们刚回来,就去灭了三宗,恐怕会着人口实啊!” “三宗攻击我至高城也不是一两次了,这都是他们自找的,怪不着我。”文昊冷声道:“如果有人要说什么,就让他去说好了。” 看着文昊那一脸的固执,原本还打算劝说两句的水逆天立即打消了劝说的念头,语气一转,道:“那就让水月宗随你一起去吧,三宗也曾攻击过我水月宗。” “还有我音宗。” “虽然我流云宗实力不强,不过给文大宗师助助威还是可以的。” “我百花谷能有今天,也全都是拜你所赐,现在你有事情,自然也少不了我们。” 水逆天声音刚落下,殷乐、云玉和花灵三人便纷纷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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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张天斗的眼睛立刻就咪起了一条缝,脸色逐渐变得郑重起来。快,说不出的快。张天斗看得出来,彭斩的刀法不花哨,不漂亮,只一招一刀,全在一个快字。可是偏偏这一个快字是无法破的,除非,你比他更快。 若是放在二十年前,甚至十五年,十年前,张天斗都有绝对的把握对付彭斩。岁月不饶人,毕竟他已经是年届六十岁的老人了。他的身体早已不如年轻人强壮,不如年轻人灵活,而且他已经血战了半个多时辰,早已疲劳。 “擂山锤?” 彭斩走到张天斗身前三米处站定了,抱着刀冷冷地问了一句。 张天斗深吸了一口气往前迎了两步:“老夫便是擂山锤张天斗,报上你的姓名!” 彭斩仔细看了看张天斗后叹了口气道:“我从家里没出道的时候便经常听到你的名号,你与家父同辈,按道理我应尊称你一声世伯。只是不曾想到的是,竟有一日我会与儿时崇拜的英雄为敌。唉……可惜。” 张天斗哈哈一笑道:“可惜什么!你可是彭家的儿郎?怪不得使得一手好刀。既然站在这里,何必唏嘘,莫非是怕了老夫的名号?” 彭斩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可惜的是你一世英名,最后居然死在我的手里,上天还真待我不薄呢。哈哈哈哈!” 彭斩脸色变的很快,他阴森森的望着张天斗道:“纵然你一世无敌,可惜毕竟上了年纪体力不支,又已经厮杀了这么久,你拿什么挡得住我的刀?” 张天斗一愣,心神恍惚了一下。只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彭斩突然发力,一刀斜着直奔张天斗的咽喉劈了过来。这一刀极其突兀,根本就一点预兆都没有。他先以言语迷惑了张天斗,然后骤然发难,阴狠毒辣。 “好卑鄙!”
张天斗骂了一声闪身就退,那刀在他的胸前划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血瀑布一样涌出来。张天斗身子一阵歪斜,直退后了四五步才堪堪站稳。彭斩不给他机会立足,第二刀如附骨之蛆粘了上来。 张天斗拧身一拳砸向已经到了身前的刀锋,那刀灵活的一转,斜着往张天斗的拳头上抹了过去。张天斗一身的本事都在拳头上,若是被彭斩一刀断了拳头,哪里还能再敌得住彭斩? 张天斗收手,栖身而上,以肩膀撞向彭斩的胸口。他手中没有兵器,若是被彭斩逼在身外的话更没有胜算。这一下势大力沉若是撞上的话,彭斩必然会断掉几根肋骨。两个人都是杀人无算的高手,尤其是彭斩更是阴狠狡诈。刀锋一转,迎着张天斗的肩膀就切了过去。 张天斗侧身让过刀锋,挥臂朝彭斩面门砸去。彭斩仰身避过,袖口里滑下一包石灰,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两个人离得太近,张天斗躲闪不开,那一包石灰正打在他脸上,石灰迷住了眼睛看不见东西。 张天斗虎吼一声,抡开拳头胡乱地往四周打去,他胸前的伤口还在淌血,头发披散,状若疯癫。彭斩却不靠前,只是抱了刀冷冷地看着张天斗胡乱打拳。看他如此卑鄙,旁边的侍卫气不过有人冲上来挥刀劈向彭斩,却被彭斩一刀削掉了脑袋。 别说那些大内侍卫,就是白莲教的教众都觉得彭斩与张天斗交手实在不够光明磊落,用这样的诡计欺负一个老人,怎么说都让人看不起。只是此时站在敌我对立的角度上,谁也不愿意出口职责他罢了。眼见着侍卫们冲过来跟彭斩拼命,白莲教的教众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
给定小说名和节选,续写小说
小说名:玩赏天下 节选篇章:第二天早上9点钟,李墨白去吃饭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夺冠赔率再创新高,而胡风华的赔率却是再次下跌,心道主办方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为了吸筹完全是不择手段了,只是当真胡风华夺冠,你们就哭吧。 抬眼看了看,发现胡风华竟然也在餐厅早餐,想了想后便端着餐盘走了过去,寒暄了几句后,李墨白笑着说道,“胡先生,有空的话,待会儿一起喝茶!” “好啊,原来李先生也深谙茶之道。”胡风华笑着答应道,丝毫没有扭捏。 李墨白不但知道胡风华喜欢喝茶,而且喜欢下围棋,既然有了相同的爱好,李墨白又不想平白树敌,所以李墨白主动发出友好信号,而胡风华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刚刚回到客房不久,胡风华果然来访,笑着寒暄了几句后,胡风华还没有坐下,便看到茶几山有幅简单的期盼,两边各放置一盒棋子,棋盘上摆了一个死活劫,顿时两眼放光,“李先生,原来你不仅爱好茶道,也喜欢博弈之趣。” “闲来无事儿,权作消遣而已!”李墨白笑着请胡风华坐下。 茶叶是李墨白自带,不过游轮上却没有功夫茶具,只好用杯子泡茶,热水入杯,房间中顿时充溢着顶级西湖龙井特有的香味儿。 “好茶,好茶!”闻着龙井的香味,胡风华不由赞叹道,心中却是在想原来内地依然存在着古老的世家啊,如此风仪自叹不如,这就是底蕴吧,“不知道能否和李先生手谈一局?” “好啊,墨白职业一段,不知道胡先生你”说道这里李墨白顿了一下,只是看着胡风华。 胡风华闻言心中也是也是一愣,竟然达到了职业级别,看来还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既然,李先生达到职业级别,那风华还请李先生让先。”
实际上胡风华想说要李墨白让3子,但却是没有好意思说出口,毕竟李墨白标明自己的水准,让胡风华提出让子的要求,这也是围棋对弈的规矩。 李墨白听到胡风华仅仅提出让先,心道还是脸皮还是嫩了点啊,将来也就泛泛之交就成,不足以形成威胁,“好,胡先生请!” 胡风华很谨慎,以迷你中国流开局,李墨白看了一眼胡风华的布局,心道还是有点专业水准,难怪没有提出让子的要求,不过职业一段也并非我的真实水准啊。 随着时间的消逝,胡风华的脸上渐渐有了汗珠,但是自己却浑然未觉。虽然李墨白的布局看似平淡若水,丝毫看不出现代围棋应有的腾腾杀意,但是胡风华却觉着左支右绌,疲于应对,完全使不出来劲儿,心中却是在想,这哪里是职业一段的水准啊。 到了第129手的时候,胡风华终于败下阵来,投子认负,“李先生,您这哪里是职业一段啊,我和周九段对弈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胡风华并没有说周九段让了他6子。 “呵呵,我并没有以围棋作为职业,而且我也不喜现代围棋那种生死搏杀的氛围,所以围棋只是一项业余爱好而已!”李墨白笑道,“需要复盘吗?” “还请李先生指导!”胡风华哪里还能不愿意,不要小看复盘,复盘之时才能真正地提升水准,既然李墨白主动提出,胡风华哪里还能不愿意。 复盘过后,胡风华心服口服地说道,“以后还要向李先生多多指点,风华此局获益匪浅,传统围棋的确比现代围棋更有味道,更适合修身养性。” 李墨白对于胡风华的观感一般,因而并没有太多就这个问题深谈,两人聊了一会儿后,李墨白端着茶杯却没有喝,胡风华知道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便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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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感受着空间船的速度变慢,萧炎眼睛也是变得红了起来,若是被再次拖进风暴之中,他们这一行人,恐怕就真的别想再有逃生之日了。 “吼!” 低吼声自萧炎喉间传出,一道道青筋宛如蚯蚓般在其脸庞上狰狞的出现,碧绿的斗气,宛如火焰般,疯狂的灌注进入船体之内,令得空间船的速度,加快了一丝。 空间船速度刚刚加快,那风暴之中所传出的吸力也是暴涨了许多,一时间,两者居然直接的僵持了下来,而在这般僵持间,那巨大的空间风暴,也是在缓缓的对着萧炎等人所在的方位移动而来…… “速度已经是极限了,这样下去,迟早被拖回去!” 萧炎双眼赤红,猛的回头,对着紫研喝道:“你来灌注斗气,加快速度!” 被萧炎这般模样吓了一跳,紫研也不敢多问,迅速掠来,旋即双手贴在其上,体内能量,迅速涌出。 有了紫研接替,萧炎肩膀一颤,巨大的骨翼便是舒展而开,旋即骨翼一动,他居然是在欣蓝那惊骇的目光中,直接飞出了空间船,然后落在船尾位置,袖袍一挥,一股可怕的劲风,自其袖中暴涌而出,最后击打在船体之上,将空间船直接是生生的推了出去。 推出空间船的那一刻,一股反推力也是令得萧炎身体出现一霎那的停滞,不过好在其反应够快,脚掌之上,璀璨的雷光闪耀而起,在一阵低沉雷鸣声中,骨翼疯狂扇动,将那从后方传来的吸力抵御而下,而其身形,也是追向空间船。 后方自空间风暴之中传来的吸力越来越恐怖,以紫研一人之力,明显难以将速度维持,而小医仙有是必须保护船体,因此,那被推出去的空间船,居然又是有了后移的迹象。
“混蛋!” 萧炎脸庞涨红,青筋不断的跳动着,背后骨翼一振,再度出现在空间船尾部,一声怒吼,双臂推着船身,疯狂射出一段距离,然后狠狠一送,只见得那空间船便是化为一道银芒一闪而出,下个瞬间,便是出现在了那通道的尽头,最后直接闪掠而出,最后消失在了银芒之中…… 望着空间船顺利出去,萧炎心中也是大松了一口气,微微偏头,望着那越来越近的空间风暴,不由得头皮一阵麻烦,拼了命的扇动着骨翼,三千雷动也是在此刻施展到极致,一道道残影不断的浮现,旋即又是在下一个眨眼间,被后方传来的恐怖吸力扯成虚无…… 在这般疯狂逃遁间,半晌后,萧炎也终于是接近了那通道出口,而就在其即将一头冲出时,皮肤猛然泛起一阵凉意,旋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身体陡然下扑。 “咻!” 一道足有丈许庞大的银色空间之力,宛如银蛇般,从其头顶暴射而出,最后轰击在了那出口之上,顿时银芒暴涌。 而在那银芒暴涌间,萧炎突然察觉到背后成倍暴涨的吸力,当下心头一阵惊骇,骨翼一动,拼尽全力,化为一道银色光影,最后狠狠的一头撞进了那闪烁着银芒的通道出口之内…… 萧炎的身形刚刚接触到银芒通道,便是陡然消失,而随着他的消失,这片空间,再度变得了无生机起来,唯有那巨大的空间风暴,还是疯狂肆虐,久久不散…… …… 这里是一片葱郁的辽阔平原,在平原的中部地位,有着一片碎石广场,广场中心处的地面上,绘满着众多玄奥的符印,这些符印,皆是散发着淡淡银芒,隐隐间透出一丝空间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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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的脸上布满了寒霜,他的脸色想来非常不好看,他素来是个重规矩的人,在这个时候有人进来耽误了朝贺,这事儿传出去,肯定会惹人笑话。 百官们见状,连那说着贺词的几个官员也住了口,纷纷看向这太监,似乎也觉得事情有些出乎寻常。 这太监居然落落大方,不卑不吭地走入殿中之后,跪下向丹陛上的朱佑樘行三跪九叩大礼,随即正色道:“陛下,亲军都指挥使娄封娄大人求见。” 娄封…… 所有人都呆住了。 娄封这个人,大家是知道的,现在宫里查出了刘昌是乱党,而娄封奉命警卫宫中,宫中的防务都归他负责,因此原本要入殿朝贺的他,虽然也有入宫的资格,可是却不能入殿。 这时候,娄封要觐见做什么?难道这朝贺也有他的事儿? 朱佑樘的脸色青白,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冷冷一笑,道:“滚出去!” 娄封算什么东西?现在正是朝廷大礼的时候,一个亲军都指挥使竟敢中断朝廷的大事,朱佑樘这一句滚出去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可是那太监却是一丁点也不害怕,反而露出了几分微笑,又朝着朱佑樘磕了个头,随即慢吞吞地道:“都指挥使大人说,陛下一定急于要见他,因为娄大人要禀告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到了这个份上,朱佑樘已经感觉到危险了,他脸色铁青,眯着眼,居然不说话了。 在这个时候,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太监突然入殿,声称都指挥使要面圣,这样的事,朱佑樘自即位以来从未有过,很明显,今日的朝贺很不简单,有人已经不打算让这朝贺进行下去。
朱佑樘此时不说话,并非是退让,而是在思考,思考这些人的用意。 文武百官们不禁窃窃私语起来,这些老狐狸们并不愚蠢,一见这个架势,一个个变得提心吊胆了,也有一些义愤填膺的,在他们看来,这个太监还有那位都指挥使居然敢冲撞圣驾,实在是罪该万死。 一股阴霾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上。 第497章 反贼 跪在殿中的太监一动不动,脸上不惊不怒,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殿上的朱佑樘,胆大妄为,没有一丁点儿害怕。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朱佑樘的身上,毕竟在这朝殿之中,真正能说话算数的是皇帝,这个太监该怎么处置,也是皇上做主。 朱佑樘的手里捏着御案上的镇纸,良久之后,冷笑道:“怎么,莫非是有人要造反吗?” 他说话的时候,居然没有紧张,而是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那种威严自丹陛之上居高临下地通过目光落在太监的身上,不容置疑的口吻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压力。 太监的脸上微微一变,事情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样,他原本以为这个时候朱佑樘应该会有几分失措才是,自个儿一个阉割了的奴婢能逼得日夜伺候的皇帝失措,也是一桩很有兴趣的事,可是很明显,朱佑樘没有惊慌,反而镇定无比,看向他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带着轻视。 太监咯咯一笑,卑躬奴颜地道:“陛下错了,并没有人造反,只是……” “只是什么?”朱佑樘带着几分嘲弄地反问。 太监道:“只是陛下想多了而已……”他的声音尖细,虽然只是个不知哪个监的下等太监,可是此时说出来的话却是任何人都不容忽视:“就算是我大明出了反贼,想必待会儿,等娄大人入了殿,自然会为陛下铲除反贼。”
节选正文: 沈克拿出一个玉盘,盘中放了两枚丹丸,他缓缓道:“盘中之物,乃是两枚一模一样的丹丸。此丹,是太古时代生死道人所留,一丹主生,一丹主死。吃了死丹,立即灭绝一切生机,天仙也不能活。吃了生丹,即可延生三千年。” 沈克将丹药推到杨凌面前:“你选。” 二丹,一生一死,生丹延寿,死丹绝命! 杨凌一笑,并不着急选择,而是问:“此局赌注,莫非就是你我二人的性命?” 沈克面无表情:“不错!我也不知此二丹哪为生,哪为死。不过,为了公平,让你先选。” “好!”杨凌想也未想,随意拿了一个,张口吞入腹中。 第492章 万法天宫 杨凌的果决使得观者无不凛然,沈克也毫不犹豫地吞下另一枚丹丸。丹丸入腹,沈克与杨凌脸色都是一变,杨凌感觉一股异常猛烈的毒力蹿起。 “有诈?” 这个念头一出现,赤练仙子已经变化成一道红光,在杨凌身上一扫,顿时将毒气清除干净。而反观沈克,却脸色铁青,他双眼大睁:“沈强,你敢暗害我!” 沈克周身燃烧起紫灰火焰,他的灵台正开始燃烧,杨凌心念一动,屈指弹出一缕红光。那红光游走了一圈,顿时将沈克身上的毒素吸得一干二净。 沈克顿时轻松下来,但刚才短时间的燃烧,已使他修为大降,他盯住了杨凌:“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不救你?”杨凌反问。 沈克把盛放三万亿丹药的法囊还给杨凌:“多谢。”然后神情肃然,“第三局,还没有结束。”续篇:
“如果你愿意,我会奉陪。”杨凌淡淡道。 “可惜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沈克看着杨凌,“所以第三局到此为止。” 杨凌心中思索道:“此人的生死丹丸,显然被人做了手脚,他这一去,怕是要找那人的麻烦。盘古界内,能够与太玄门抗衡的大门派,也只有万法门了。此人气度不凡,而且明显又是本地修士,他的地位一定极高。” 思及此,杨凌道:“生死丹丸想必已被做了手脚,本来,此事与我无关,但那个下手之人,差一点害死本人,所以此事我必须过问。” 沈克目光一闪:“哦?你就不怕那个人根本不是你所能得罪?” 杨凌不屑地道:“施展此等宵小手段,这种人,何惧之有?” 沈克想了想:“此为沈家之事,本不宜外人插手。”他看着杨凌,“你想去,必须有一个身份。” 说着,他将一块材质奇异的牌子交给杨凌,“此为万法牌符,有了它,你就是我府上的侍卫。” 杨凌接过符牌,微一点头:“好,做几日侍卫也没什么。” 沈克一笑:“那便去!” 杨凌与沈克离开赌场,不久抵达一座巍峨宫殿。此宫殿高十万丈,绵延千里,气势惊天,闪烁奇异的光泽。宫门之上,书有“万法天宫”四个大字。 杨凌看了一眼天宫,瞧出此为万法天宫是一件仙器变化而成。法器的用途各不相同,有的是洞天法器,专门造出一方洞天,用于居住修炼;有的是杀伐之用,比如刀、剑、锤等;有的则有特别的用途,比如避火、防毒、收摄等等。
我想写一本小说,叫做紫川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帝林开始为斯特林担心,他太忠直了,不懂应付,到时候元老会若要平息民愤的话,肯定要找一个够份量的人来当替罪羊的,而现在军方的负责人正是斯特林,他的位置很危险的。 大批禁卫军如临大敌地排成人墙挡在大门口,帝林向带队的禁卫副旗本出示了证件,禁卫军士兵让开了一条路,等帝林一走过,他们立即又合上了缺口,仿佛生怕群众中藏有无数的亡命之徒。 在总长府门前的候见厅里,帝林意外地见到一个人,他惊喜地喊出声来了:“斯特林!” 斯特林独自站在一个角落里,听到帝林的喊声,他转过了身来,面上露出了惊喜:“大哥,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要问你的话!”帝林一把揽住斯特林的肩头:“你不是在亚特镇的吗?什么时候回帝都的?怎么样,那个女魔头(流风霜)没把你吃掉吧?” “我今天早上才回来的。”斯特林微笑着,紧紧握住帝林的双手:“殿下吩咐我回来准备参加新年的阅兵仪式,到时候你也要参加的。” “我是没什么问题的。”帝林仔细地端详着斯特林,比起出发前,他瘦黑了很多,神情更稳重沉静了,才二十六岁的人,隐然已经有了种让人安心的大将风度。帝林笑着说:“反正监察厅是个闲职,我闲着也是闲着,倒是我们的斯特林统领大人,您一身负国之重任,没有你坐镇西部,明辉恐怕应付不了那个女魔头吧?” 斯特林淡淡地笑着:“监察厅是闲职?恐怕没有这个说法吧?”他环顾一下左右,看看并没有人在身边,才压低了声量跟帝林小声地说:“我们得到确切的消息,流风霜并不在军中,我们暂时不用担心她。”
帝林把眼睛眯得只剩一条小缝,也压低了声量:“哪里来的消息,不会是她故意放出来的烟幕吧?” “应该不是,我们在风霜团中也有人的,通过几个渠道核实的了。流风霜确确实实不在军中,连大督军流风路都不见了。据说流风西山的儿子间出了点问题,他们回远京调解了。” 帝林轻轻“哦”了一声,放下心来,连流风西山的弟弟,大督军流风路都不在军中了,这确实不像是故作玄虚。流风路并不是以能征善战闻名的名将,他的才能是在政治领域,擅长折衷调解,在流风家内很有威望,自从流风西山重病不能理事以来,他在流风家的实权派人物中排名第二。如果流风霜要耍什么花样的话,没必要连流风路也要一起失踪,看来流风家内部确实是出问题了。帝林心中窃喜,敌人的不幸就是我们的幸福,流风家迟一天进攻,紫川家就多一天时间准备,力量就增强一分。 看到帝林欣喜的样子,斯特林心里一阵苦涩。显赫一时的紫川家竟然沦落到这么可怜的地步了?整个帝都都被流风霜那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压得喘不过气来,从家族总长一直到军务统领、总监察长,就为了一个女人的动向而战战兢兢,惶恐不安?实在太讽刺了。两年前,家族还是处在强盛如云的巅峰时期,五大主力军团齐全,兵力鼎盛,要换在那个时候,自己早豪气十足地放声了:“流风霜有胆尽管放马过来!”但现在,唉。 “你要来见总长吗?怎么不进去?” 斯特林撇撇嘴:“罗明海在里面。”帝林吐吐舌头,做个鬼脸。两人低声讪笑起来,感觉又回到了军校时代,两个军校生正在背后谈论自己讨厌的教官似的。
给定节选,续写小说
节选篇章:看杨士骧脸涨得通红,李鸿章也觉着语气重了一点,脸上挤出点笑:“莲房,我知道你记着徐一凡的折辱呢……可是现在是真没法儿动。淮军回来,非得先补饷不可。现在我哪来的钱?一动就不如一静算了……再说了,一旦淮军回来,小日本又不过来,那不是把朝鲜丢给徐一凡了?那还成什么话?就这么定了,淮军不动!” 杨士骧只有点头,他也知道李鸿章说的全是道理,可是总觉着有点七上八下。这些日子考虑,淮军态势的确太不利了。不利到了带兵将帅都嗅出来的程度!一旦有事,淮军毫无疑问将直面日本人,而徐一凡在北,就是进可功,退可守的地位。到时候不仅不能将他怎么样,说不定这小子还会得一个大彩头……想着徐一凡得意的样子,他就添堵! 聂士成的主意,是最好的法子。能让北洋保持主动,又能将徐一凡顶上第一线……可是,日本人真的会来么?要是他们不来,淮军却回来,那可就是大笑话儿! 这段时间,小日本东洋人不要太老实,往日的小小捣乱几乎绝迹。中堂交涉也无往而不利,应该相信中堂的判断…… 他不停的在说服自己,可总觉得有层乌云压在心底,呼吸为难。 算了,自己一个才丢脸的人,不要再搅和了……万事,有中堂呢。 李鸿章已经起身,摇摇摆摆的离开签押房,忙了一天,老头子想歇了。出门的时候,他仿佛猜出了杨士骧脑海中在想什么,回头笑道:“有我李鸿章,小日本打不过来!咱们再不济,也比东洋人大那么多……有我呢!” ※※※ 日本,吴港。
这个日本军港,今天四下戒备森严,到处都是白绑腿的海兵,扛着村田式步枪拉开了警戒线。据说是亲王陪同西洋贵宾来访,要确保亲王殿下的安全。 军港之内,一艘艘军舰兵船整齐排列。“松岛”“浪速”“吉野”“千代田”“严岛”“桥立”“高千穗”“秋津洲”“比睿”“扶桑”“八重山”“筑紫”“爱宕”“摩耶”“鸟海”“天城”“山鹰”“金刚”“天龙”“大岛”“大和”“磐城”“葛城”…… 日本海军二十年训育精华,尽数在此。这些军舰,有的是老式的自造炮舰,有的是购买自英国的新锐快速巡洋舰,有的是在国外技师指导下,搭载着三百二十毫米巨炮,专门针对着北洋定镇两大铁甲舰的秘密武器…… 海兵们立于舷侧站坡,军服笔挺,一动不动,只有海兵服的披肩和飘带随风而动。 桥立舰上,一群人集中于舰尾,军乐队在侧,滴滴答答的奏起了军舰进行曲。一面旗帜缓缓升起。 光绪二十年五月,公元一八九四年六月十日,日本海军第一次将西海舰队及常备舰队合并,组成了联合舰队!日本海军,于今日正式进入战时体制! 随之升起的是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将旗。联合舰队第一任司令长官伊东亨佑中将肃立在队列当中,行英式军礼。 简短仪式很快进行完毕,伊东中将始终没有笑,只是绷着脸。对别人祝贺鼓舞的话仿佛没听见似的。直到从广岛赶来的伊藤博文走到他面前,他才僵硬的鞠躬回礼。 “中将阁下,大海上的事情,就全部拜托给你了。日出之国未来一百年的国运,就在你的手中。鄙人和整个日本国八千万国民,都站在你的身后。我们已经义无反顾啦。”
给你一本小说的名字:天下 再给出一段话: 李庆安对掷壶没有兴趣,他在听几个年轻士子谈论着即将出场的琴仙。 “下面就是琴仙演奏了,我等待了整整半年,就是为了一睹芳容!”一名士子无限感慨道。 另一名年轻的读书人也轻叹道:“本来听说中元节后她不再出场弹琴,没想到梨园别院居然又把她请出来了,我等又有耳福了,哎!不知明年上元节还没有这个机会?” 这时管事走过来笑道:“听说这是琴仙最后一晚弹琴了,以后琴仙姑娘就不会再弹琴。” “那等会儿可一定要去看看她!” …… “真他娘的没劲!” 荔非元礼无精打采地走了回来,李庆安瞥了他一眼笑道:“怎么,输给人家了?” “我会输给他们?” 荔非元礼不屑地一撇嘴道:“一帮蹩脚货,只能在两丈外投,还自诩如何了得,我在三丈外连中五箭,他们就把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到这,荔非元礼凑上前低声笑道:“七郎,要不你也去试试吧!我想看看他们被吓死的样子。” “哼!和这帮书生比有什么劲,要比就去和范阳军、朔方军内的高手去比。” 就在这时,琴台上叩响了一声云板,这是琴仙即将出场了,众人也顾不得再喝粥,丢下碗便冲出去抢占有利地盘,李庆安和荔非元礼也不再说话,目光向琴台投去。 琴台已经布置完毕,所有繁琐锦缎都去掉了,只剩下一座白玉雕成的琴台,高约三丈,周围轻烟缭绕,仿佛置身瑶台仙境一般。 一声琵琶如裂帛,琴仙终于出场了,众人都屏气期待,只有荔非元礼一个人在大声鼓掌叫喊:“好!琴美人快点上台。”请你帮忙续写:
他刺耳的呼喝人让无数人都暗暗皱眉,但随着伴奏的琵琶声渐渐变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白玉走道上,这是连接池中琴台的唯一条通道,在悦耳的琵琶声中,琴仙出现了,夜色稍暗,看不清相貌,但她白裙似雪,肌肤若玉,如流风之回雪,似轻云之蔽日。 绝世无双的身姿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在轻雾中,她就仿佛凌波仙子出现在水面上。 一时间掌声如雷,连李庆安也忍不住鼓起了掌,这种清丽绝伦的气质和雪肤在后世已经很少见了,如果说他前天见到的独孤明月是一朵艳丽富贵的牡丹,那今天见到的琴仙就是清幽脱俗的沁兰了,老天!大唐到底有多少绝世佳人? 琴仙缓缓走上琴台,在席上盈盈坐下,侍女将琴放置在她面前,又点了一炉菊香,在袅袅的青烟中,琴声如流水般轻泻而出。 这是一首《渭城曲》,就是根据王维的诗而作,天籁般的琴声中,人们仿佛看到了一幅如诗如画的卷轴在徐徐展开。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 早晨的雨下得不长,刚刚润湿尘土就停了,从长安西去的大道上,平日车马交驰,尘上飞扬,而现在,朝雨乍停,天气清朗,道路显得洁净、清爽。 友人依依惜别,主人最后举起酒杯:再干了这一杯吧,出了阳关,可就再也见不到老朋友了。
给定节选,续写小说
节选篇章:不过好在功力深厚,可以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将酒劲给逼出来,不然按照这个势头,今晚就别想洞房花烛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林静打扮完后,也一起出来招待客人,本来就美若天仙,长眉连娟,皓齿星眸,一颦一笑都带着醉人的风情,现在美是没得无法形容,看得不少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忍不住赞叹天若的福气,真是几世修来的,于是又是一阵人群起哄,送出道贺和祝福,接下来再敬酒。 天若痴痴得看着林静,有一种深深被吸引,直到无法自拔的感觉,甚至都忘了宾客们的敬酒,在他眼中,何难再有其他。 林静不胜酒力,只是浅浅一口,略作表示,可即便这样,脸上也显出诱人的红晕,人更感觉脸颊在发烫,幸福的感觉,稍微带着一天天旋地转。 林言在另一桌酒席上,看着妹妹得偿所愿,心里也高兴万分,于是想到了自己的问题,这个妹妹都有归属了,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能落后。 犹豫再三,林言和天若一样,也许武功上,可以挑战一切对手,可是在感情上,脸皮薄的,难以启齿。林言时不时看着身旁,心中的女子素雪颜,那清冷的气质,明亮的眼睛,一如往昔得令他砰然心跳,开始泛起一丝涟漪。 趁着很多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天若和林静身上,道贺声一浪接过一浪,林言觉得在这个喜庆的气氛中,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身边的素雪颜,轻悠悠道:“雪颜……你看……啊静比你年纪小都嫁人了,你有打算吗?”
闻言,素雪颜像是一愣,随即明白了林言的意思,冲着他笑嘻嘻,就是不回答,还装作一副我听不明白的样子。 看得出,素雪颜是在故意为之,就是要自己完全说出来,林言感觉一阵难为情,可是想想,心里真的是羡慕天若和林静,作为男人,应该说出来,争取自己的幸福。 后来林言涨红着脸,鼓起勇气说出了心中的话,没有人听见他说了什么,就当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而素雪颜却笑得异常开心,一点也不比当新娘的林静脸上的幸福少多少。 也许,这一天最幸福的是属于天若和林静,可是也有人很高兴,因为他收获了自己的美好的将来。 夜晚灯火通明,客人们余兴未尽,就是不放过这对新人,说什么还要再喝三千杯,这让已经替天若挡了大部分敬酒的薛义,小蒙,千守城差点有疯掉的冲动。 就在气氛高涨不下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另一道风景线,一个白衣女子,如天上的明月,艳光四射,美得裙艳难逐,即便今天的女主角是林静,也无法掩盖她的光芒,只见她施施然步入了小峰派,看着被包围的新郎官和新娘,嘴角涌起一股轻轻的笑意。 看着这个白衣女子,薛义,千守城,小蒙都长大了嘴巴,暗想这下完了,有人要来砸场子了,怎么办,他们等替挡酒,可是没法挡住这个女魔头。 第六百章 幸福与痛 关燕的出现,很快引起了愈来愈多的人注意,沉浸在幸福气氛中的天若和林静也怔住了,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顿,心跳仿佛都戛然而止,也许是预见了一个难题,一个无法应对的局面。他们的脸色没有变化,笑容中洋溢的幸福,可是内心去掀起惊涛骇浪。
节选正文: “只是讨厌?”母亲的声音中流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并问。 “嗯。”卓慕坚定的回应了一句:“只是讨厌。” “真不愧是我家的儿子。”母亲在电话对面,相当高兴的笑着说:“我当年会想要当医生,也只是单纯地讨厌死亡而已,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没有什么伟大的想法,这点,我们两母子很相似呢。” “谁让我们是母子呢。”卓慕笑着回应了母亲一句,这时母亲那边开始对着身边的人说:“幻雪,去接小慕去找月森医生他们吧,这次或许是最后一战了。那么,小慕,一切小心。” “嗯,我会的。”卓慕认真的回答了一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加油。”远子在卓慕挂断电话之后,对着他作了一个加油的动作,然后才笑着说:“你可是我文艺部的部员,所以一定能够成功的!至于记忆的事情,就交给我这个‘文学少女’吧!” “谢谢你。”卓慕再次向着远子道谢之后,就离开了文艺部的部室。 “卓慕医生!”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后,一辆白色的汽车很快就来到了卓慕的面前并停了下来,开车的人冲着卓慕叫了一声,认出那是幻雪的声音后,卓慕也就上到车上并问:“情况怎么了?” “月森医生他们比我们早近半小时出发了。”幻雪听到卓慕的话后,也就点了点头回答,卓慕闻言却是喃喃的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我们去到的时候,说不定一切都结束了。” “很难说。”幻雪摇了摇头回答:“听说那边月森医生那边也遇到麻烦了,现在正在做手术,而且也让这次的主脑逃跑了。” “被包围了应该逃不掉吧?”卓慕却是不怎么认为那个主脑能够逃跑。 “嗯。”幻雪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并回答:“虽然逃掉的可能性并不高,但按现在的状况,却是相当的难说,只希望最后不会事情不会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就好。”续篇:
…… 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两人都已经完全没有了聊天的心情,车子引擎声音就像是在催促着两人一样,让两人不敢有丝毫的停留,车子几乎是在全速的情况下,向着医生之杖和特尔菲这次决战的终站进发。 “卓慕医生!月光护士!”当来到所在的位置时,已经有军人迎上来,在经过消毒和准备之后,卓慕就对着那人说:“带我们去找月森医生吧,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是的!”那位军人马上回答了一句,并且一边引着两人前进,一边解释说:“他们已经到达了最深部,听说正在做手术。” “手术?”卓慕有点不能理解的问。 “听说黛社长因为罪蚀病发而倒下了,而若果黛社长死掉,就会有大量的罪蚀扩散。”那位引路的军人,已经尽量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卓慕,虽然只是几句话,但却已经把大概的情况给交代得一清二楚了。 在早一段时间,卓慕就知道这次特尔菲背后的人员,就是卫城制药的黛社长,只是没想到在最后一战当中,她居然会使出这一招来,通过那位引路军人的话,卓慕倒是明白到现在的情况。 恐怕是因为黛社长身上有传感器一类的东西,只要黛社长的生命迹象一消失,就会引发巨大的爆炸,造成大量罪蚀的泄漏,其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这显然是黛社长用作保命的做法。 “电子或者爆炸一类,不是应该有专有部门负责?”卓慕倒是有点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时那位军人的身形微微一顿,然后有点尴尬的回答:“我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当事情发生了,到总部呼召支持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对方的话后,卓慕却是大有无语问青天之感,在这种最终之战当中,岂有人是在没有万全准备之下就进攻的,然而这时眼前却确实有这么的一种人存在,这如何让卓慕不感到无奈呢。
给定小说名和节选,续写小说
小说名:傲剑凌云 节选篇章:凌逍没有去理会,因为现在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弄明白,比如说……这个罗魔界! “给我讲讲,关于神界,你的主人,和罗魔界的事情吧。”凌逍一双眼落在玄天的身上:“我知道你是不想说,不是不清楚。” 玄天嘴巴微张,嘴角抽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良久,才沉声说道:“主人,并非玄天有意隐瞒,实在是之前认为主人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什么作用,没有好处不说,也许还会有害处。但现在主人实力的提升速度很快,或许,你真的能达到那种高度,那种让万物生灵全都情不自禁就会臣服的高度!” 玄天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蛊惑的味道,然后又沉默了半晌,才接着说道:“我过去的主人,并非来自神界,而是来自……罗魔界!不过他从罗魔界出来的时候,还是一个没有什么记忆的婴儿!后来他在一块玉的里面,得知了罗魔界遭遇巨大危机,危在旦夕,随时都有可能被毁灭,而他的父母,把一块记录着简短话语的玉,和几篇功法放到他的身上,用无上法力,撕开空间,将他给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也就是当年的神界。” “主人他……被一个神界中没什么地位的劫前神给捡到,带回自己修炼的地方,主人从小就显示出了过人的天赋,学什么都很快!只用了一千五百多年的时间,就在整个神界被称为神界中最年轻的高手!那个时候,主人已经拥有了劫前神的实力!三千年之后,主人达到了劫后神的境界,而当一万年整的时候,主人他已经……站在了神界的巅峰!那时候,我也成了主人的一个法宝,跟着主人纵横宇内,寻找各个星域中有人居住的地方,因为主人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回去罗魔界的入口!因为他想要寻找自己的父母和亲人!”
玄天的声音有些低落,继续说道:“可惜的是,神界随后不久就爆发了大战,作为神界中最强大的至高神之一,主人尽管想要置身事外,但多年来,已经有一大批神凝聚在他的身边,所以,主人身不由己的也被卷入进来。而那个时候,主人他似乎已经有了一丝回去罗魔界的线索,于是,他留下一个分身,那分身的实力也无比强大,带着我们去跟神界中最强大的青河战斗!而本尊,却消失在无尽的宇宙中,不知去向,一直到今天!我想……他很有可能,已经回到了罗魔界。” 玄天说道这里,看了一眼凌逍,然后说道:“主人从罗魔界带出来的那些功法,跟您修炼的功法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所以,你明白青河他……为什么会几次三番的想要对付你了?” 凌逍瞳孔缩紧,看着玄天问道:“你是说……玄天怀疑我就是你过去主人的那个分身?” 第六百二十八章 小妖的身世 玄天很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在人界圣碑被毁应该就是青河干的,他只是不想任何人得到圣碑,因为我怀疑他在神界一定也是身受重伤,任何人进入神界,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所以他要毁去圣碑!不过在主人你进入圣域之后,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异常,还是让他有些警觉了,但就算这样,青河也不会轻易的怀疑到你的身上,原因很简单,我的前任主人虽然很聪明也很厉害,但却并不擅长炼丹和炼器!所以他转而想要把主人您收为手下,若是主人当时同意,估计青河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主人培养成圣域第一强者,一统圣域的!” 玄天忽然间笑着这么说了一句。 凌逍哼了一声,冷笑道:“若是那样,恐怕我的灵魂,也已经奉献给他了吧?”
小说名:唯我独法 节选正文: “那破解病毒做什么?先查邮箱啊。” “邮箱!”陈易一拍脑门:“关心则乱,你这个安全专家也不是吃素的,我先进他们邮箱看看,记得是龙舟的邮箱……” 在美女面前被夸,小梁立刻笑的牙齿都露出来了,殷勤的道:“我记得部里面有他们服务器的一个检查密码,我找找看。” “不用了。”陈易说话间,已经用“海妖”把小妹的密码给破译了。 他现在有160%的安全专家的技能,见识差一点,却不阻碍他用暴力手段。 小梁看的目瞪口呆,道:“你用的什么破解的?龙舟的服务器,还是挺严密的……” 陈易不理他,迅速的翻看了一遍邮件,挑出2小时前的一份,念了起来:“下午2点,在建设路见面。” 祝光梁停下了电话,把脑袋塞过来道:“时间对得上。我调那里的摄像头看一下。” 小梁犹在疑惑:“你是部里的新人?比我还小吧,你背下了密码?” “刚破译的。”陈易不耐烦的回答。 “破译的?怎么可能?” 陈易的手机又响了,他抛下小梁,立刻接起来,道:“是谁?” “师父,我错了,你……”裸熊说了两句话,电话便被人抢了过去,对方得意洋洋的道:“陈易兄,你不是能打吗?还收徒?来城北的废渣场,否则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你谁啊?”陈易不耐烦的道。 前两天,裸熊吵嚷着要拜师,结果人没来,他也没放在心上,谁曾想竟是给人抓了去。 但用这么个人来威胁他,显然也是傻缺中盖中盖。 对方愣了半天,遂骂道:“我操,我曾毅没进去,现在扒你的皮来了……” “来建设路。”陈易说着反挂掉了手机。 ……续篇:
第一百三十八章 电脑高手 陈家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陈从余的电话一路打到市委,但影响力毕竟是影响力,不是亲历亲为,总是慢上那么半拍。 等找到尚在外地的陈国亮,发动更大层面的搜捕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 此时,他们还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无人联想到病毒和浮山平台的事情,所以负责此案的副局长,将手一拍,就先定性为普通的绑票案来处理,一路调兵遣将,准备等着对方来索要赎金。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陈易却明白:小妹就是他们想要的赎金。 换句话说,如今在家里等电话上门的谈判专家,排查小妹踪迹的警察,几乎通通在做无用功。 没有人会来要赎金了。 但这样的解释,说给了老爹听,陈从余也只是口头表扬,回答却是:“有准备,总好过没有准备,万一他们打电话来……” 看来,他还不相信小妹的计算机才能,比浮山平台的设计师们还要强。更不相信有人会因为虚拟的网络而策划绑架。 言尽于此,陈易干脆闭了嘴,也没有将邮箱中发现的邮件告诉老爹。 那仅仅是一句没头没尾的“下午2点,在建设路见面”,陈从余知道了,至多是通知警方,无人敦促的情况下,后者十有八九还会坚持自己的绑票理论,于是,会派少量的警察去打问一下。纯粹相当于打草惊蛇。 另一方面,陈易也不能竭尽所能的向警察介绍小妹的计算机才能,以及她制造的病毒等等事情——如果警察相信了,天知道会不会将寻找小妹的目标,转为活捉罪犯,或者找到病毒,继而将小妹的安全作为次级任务——谁重要则先顾着谁,乃是警方的一贯做法,也是人之常情。 一会儿,祝光梁道:“我们布控好了,和警方双层控制,他们逃不出江宁。” 祝光梁算是老爷子的人马,故而依旧跟着陈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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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涂成轩四下里望了一眼就不曾在意,鲜于平却是有些怔然地看着壳兽之下的泥土。下面有些地方,似乎有新近被人翻动的痕迹。表面上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妥,然而那翻动之人估计是在填土之后,用脚踩了踩。却又用力稍大,使得那几处的泥土,要比其他地方坚实。 凝了凝眉,鲜于平正欲运起神识之力查探。然而下一刻。无数的木灵从远方涌来,那些泥土骤然向上翻起。无数的玄色藤蔓,骤然间破土而出。不过瞬息之间,就将几十只壳甲巨兽牢牢捆死。而那藤蔓竟还在快速蔓延,一步步将那些位于壳甲之上的洞屋的出口,全数淹没堵死。特别是商队周围那些游骑,几乎无一例外地被那手臂粗的藤蔓攀沿到了身上,然后硬生生的被那巨力缠成了一团团的肉沫,最后爆裂了开来。 鲜于平是第一时间就心生警兆,看向了左侧旁那陡峭山巅的方向。然后就只见一个巨大的金色傀儡,从天空中骤然直跃而下。刚到地面时,就又有无数巨藤,从地面伸延而起,将那傀儡的四肢和身躯托住。然后层层叠叠不断减力,竟是毫发无损的,从那数千余米的高空坠落地面。 这一刻,鲜于平与鸿浩而人是尽皆变色。而涂成轩的面色,更是有些发白。他的那只十色蜥,正奋力挣脱着那藤蔓的束缚。不过从那神识联系中传来的感觉,竟似是隐含畏惧和憎恨。 这惧意他并不意外,那金色傀儡一眼望之,便知不凡。可这憎恨却未免令人有些费解—— 第0143章 秘法傀儡 涂成轩几乎是下意识的,命令着十色蜥尽全力撕开那些玄色藤蔓。而本人则是在同时间,以心神联系上了位于地下的地龙蚓。
他这只五阶妖兽的嗅觉极其灵敏,性情也是非常记仇。能够令它即憎且惧,方圆数百里范围内,唯独只有那个逼迫十色蜥不得不断尾逃生的那个少年而已! 不过就在他刚准备往壳兽之下的地面一跃,再次利用地龙蚓逃生之时,无数的藤蔓再次拔地而出,竟是将泥土深处潜伏着的一个状如蚯蚓状的无骨巨虫,硬生生扯拉出了地面,然后又将之密密麻地卷捆住。只不过瞬间,就将其十数丈长的身躯彻底绞成了粉碎。 望着那纷散四溅开来的血肉,涂成轩的面色的血色几乎褪尽,忙向后倒退了一步。而这时的鸿浩,则是望着那傀儡的方向倒吸了一口冷气。 “缠丝咒,竟是秘法傀儡——” 这话音还未落下,那金色傀儡的周色已是笼罩了一声五色灵甲,手中的那柄黑色巨剑,亦被一层青色的光泽笼罩。然后是右足猛然一踏,向这边猛奔而来。那迅捷无比的身影,与那庞大的体积,简直是全然不成比例。 鸿浩再次哑然,能使用三重秘法,灵力供应竟还未出现后力不足的现象,这已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之外。而此刻他的脑内,反反复复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金色傀儡,到底是这北马原附近,哪一位机关师的座驾?想来只怕那些五阶灵兽,实力也不过如此! 鲜于平眼神更显得深沉,右手已是按上腰间的剑柄。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才大声开口:“来者可是岳家城的岳羽大人?既已驾临此地,又何必再掩掩藏藏?还请现身一见!” 他这几句话说得洪亮之极,配合上内息加持,在这谷道之内竟是回音不绝,远近皆闻。而就在那余音还在回响之时,那傀儡那边也传来了一个清冷无比的声音。
我想写一本小说,简介是:崇祯五年。 俞国振拔出了刀:凡阻碍华夏前进者,皆杀无赦!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若是有机会,或许自己该去寻这位军器设计大师交流一番呢。 俞国振倒没有自大到认为,一个曾任兵部右侍郎的退休官员,会去投靠他,但他却不知,此时就在襄安,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在两个年轻人的陪同之下,到了细柳别院的门前。 “都说俞济民的家卫用的火器甚为精良,老夫今日倒要见见世面。”那老人笑道:“登辅,你去替老夫叫门。” 这老人便是毕懋康,他原本就是南直隶歙人,只不过因为在长江之南,故此流寇数度袭扰都未至其家罢了。如今俞国振擒高迎祥之事广为传播,他虽是年迈,却也忍不住要见识一下,屡建奇功的俞家家丁,所使用的火器究竟是什么模样。 第六卷 三一六、塞外传烽乱京华(二) 三一六、塞外传烽乱京华(二) 大明崇祯九年七月初三日,京师戒严。 当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将俞国振等从睡梦中惊醒后,俞国振迅速起身,首先是抓起了挂在墙上的长刀。 “夫君!”方子仪也爬了起来,顾不得自己只穿着小衣,赤着脚就扑向屋子的一角,打开箱子,将放在那儿的内甲为俞国振披上。 此时虽是初秋,但京师城中还是暑气逼人,这嵌片式内甲穿着有些闷热,俞国振带来也只是为防意外。十余斤重的内甲,方子仪抓起时有些沉重,俞国振披好甲,牵着她的手,在她额头吻了吻:“放心,一切有我。” 方子仪点了点头,看着俞国振身影消失在门口,手却抓紧了床单,心里像揪成了一团。
泪水也突然间涌了出来。 她与俞国振的婚事,比起族中其余女子要幸福得多,虽然也是长辈之命媒妁之言,但在定下婚事之前,两人便已经相识,而且还偶尔有书信往来。俞国振每每去桐城拜访方家,总不忘给她和小子柠带礼物。如果说最初她只是敬佩俞国振在杂学上的造诣,到后来,便是一颗少女芳心,完全系在了俞国振身上了。 然后俞国振仿佛是听到了她心中的默祷,向方家求婚,在得知这个消息的刹那,方子仪觉得自己几乎控制不住要大笑出来。 婚事定下之后,她原本空落落的心就被幸福感充盈着,嫁一个堂堂男子汉,为他传宗结低,与他琴瑟和谐,这个时代的女子,对于人生的幸福追求,便仅在于此了。 然后她才发觉,自己嫁给了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可是越是英雄人物,似乎就越多责任,他往来奔波出生入死,每每此时,方子仪口中虽是不说,心却是揪着的。 当她头顶霞披被抬入俞府时,她幸福之余,也想劝俞国振两句。他现在拥有的已经够多了,他现在做的也已经够多了。但在看到俞国振那双深沉如星空般的眼睛后,她就知道,这种话不必在俞国振面前提起。若是提起,反而会让他小看。 既然自己阻止不了他,便要在旁边默默帮他,至少让他无后顾之忧。 想到这,方子仪松开手,她又匆匆奔向那个藏着甲的箱子,从底下翻出一柄连鞘的短剑。 短剑出鞘,寒光盈面,方子仪端坐于榻,静静等候着。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俞国振的声音传了进来:“子仪,休要慌张,是鞑虏入关,京师戒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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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篇章:下一秒,两人就搬过茶具折腾起来。 叶破敌和苏老还是那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虽然年过六旬却满面红光,说起话来也特别有力,看到两人眼中的关心,楚天心里隐隐有无尽感动,接着就叹息一声:“楚天谢谢两位爷爷关心!” “这孩子,迂腐!” 叶破敌很不客气的抛出一个字眼,随后在等待茶水浸泡之余淡淡出声:“楚天,无双身体正在慢慢好转,爷爷和叶家都谢谢你了,如非你一直关心无双的病情,无双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来,爷爷以茶代酒道声谢!” 说完之后,他就倒上一杯茶推过来,苏老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后也玩味开口:“迂腐!刚刚喊着自己人,现在却又向楚天道谢,老叶,你也终究免不了俗,不过无双的痊愈确实要庆贺。” 楚天也笑了起来,举起杯子轻碰。 “这茶不错。” 叶破敌目光眯起:“有唐门的味道。” 第3713章 风云变色 “叶老好眼力!” 随后三人就仰头喝下杯中茶水,脸上呈现出一抹会心笑意,楚天这次眼疾手快的拿起茶壶,先快半拍给两位大佬倒茶,还不着痕迹地开口:“这是雨前龙峰,确实是唐婉儿过来看我时送的。” “哦?是吗?” 叶破敌最先露出一抹讶然却欣慰的笑意,接着就端起茶杯回应:“看到帅唐两帮如此和谐共处,我心里真是由衷的高兴,天朝现在百事缠身,内部实在不能再起战祸,那会给外敌可乘之机。”
楚天微微低头:“明白。” 苏老抿入一口茶水,随后插入几句:“老叶,你就散去心里最后那点担忧吧,经历这么多事情你还看不清楚天吗?他在唐门签订永不侵犯合约时就表示天朝再无战事,而且帅军也没再开战。” 叶破敌笑了起来:“呀,我都差点忘记这茬了。” 楚天看着两位大佬一唱一和,脸上闪过一丝苦笑,他知道两人今天前来肯定不是闲聊,不过他也没有主动发问,毕竟两人在恰当的时候会如实告知来意,所以楚天也懒得多猜,只是低头添茶。 三人接下来天南地北闲谈开,谈起台湾的局势,聊起的维护,聊起渐入佳境的梅朵,还聊起楚天在英国的十足风头,特别是女王对楚天的态度,让两老赞不绝口,那是楚天绽放的资本。 老太太的态度虽然倾向私人恩情,但一定程度上也能对天朝增添几分好感,在这样危机四伏的国际形势中,西方国家能够减少对天朝的敌视已难能可贵,如老太太爱屋及乌将是楚天最大功绩。 茶水换了两壶,茶叶数次变色。 苏老忽然想起什么要事,声线平缓有力:“对了,楚天,我们今天来这里除了探视你之外,还要帮老华传达一个意思,韩雪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也很愤怒袭击者的无耻,但是没有明面证据……” 停顿一会,苏老抛出几句:“你在台湾的杀手先收一收,连家横死三十多人,影响太大了,连家扮取一个无辜者受害者的形象,人气不跌反升,而原本不想涉事的元老也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三十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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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仙人死绝,传承凋零,仅余一部修行秘籍却被大匡诸侯、世家所持。 从圆井村走出的小仆僮,懵懵懂懂的踏足暗流涌动的琉国京城……和戏文里老生常谈的一般,不过又是一段狗血传奇的开场,可当他终于登阁望云,蓦然回首,却发现自己只是无数传奇中的一段罢了。 如此,是随波逐流,还是脱颖而出…… 节选篇章:“姐姐,没想到讲义气的修士还真多。”卢舟雷一脸激动的对他姐姐说道。 “你个傻瓜!”卢舟霜狠狠瞪了眼卢舟雷,随后看向安伯尘,神色莫名。 “多谢无邪道友出手相助,可笑老裘我之前还怀疑过道友,惭愧惭愧。” 老裘复杂的看了眼安伯尘,尴尬的搓着手,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好。 结伴前来的一路上他就已经发现安伯尘的不同凡响,暗暗猜测这位自称无邪的道友应当也和自己一样,同为真仙境的强者。直到此时老裘才发现,对方的修为实力明显高过自己一大截,只一手之力便显示出他的战力惊人,自己身为天河一役的幸存者可谓久经沙杀阵,遇上他恐怕还不是十合之敌。 除了战力外,这明显出自他手的隐身道法也颇为惊人,没看到他怎么祭法便让四人在这么多修为不弱的修士眼皮底下匿了身形,最难得的是自己四人还能互相看见,这足以说明他对道法的掌控已达到登堂入室的宗师级别。 在三人崇敬目光的注视下,安伯尘笑了笑,提着鸟笼起身:“走吧。不出一天我们四人都会变成八剑盟通缉令上的头号要犯。” “可是去哪呢?”卢舟霜问道,此时安伯尘在她心目中已从一个气质卓然、令人心动的高人变成一个浑身上下充满谜团的隐世强者。 “你们来龙背山原本是为了什么?”安伯尘凝视着卢舟霜的眸子问道。 “这……我们姐弟遵循家父之命前来见识一下大道法会。” 卢舟霜经历这一场后,也知道自己此前有些坐井观天,和安伯尘说话时不再托大,更多了几分由下往上的尊敬。 “那不就是了。我们去大道法会。”
安伯尘莞尔一笑,伸手招来一只仙鹤。 那仙鹤只有碗口大小,更是从四人酒碗中飞出,青中透白,飘渺如仙,看得三人又是一阵惊愕。 第656章 天河往事(上) “你到底是谁?” 半空中,卢舟霜紧紧抓着鹤羽,问向安伯尘,拽紧的双手、发紫的嘴唇,显露出她内心的紧张。一旁的卢舟雷更是不堪,面容都已有些抽搐。 也不怪他们如此,卢舟雷和卢舟霜一个真人一个仙人,御空而飞对他们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然而被人变化比蚂蚁还小,骑坐在蚊蚋大的仙鹤背上,对他们而言还是第一次。随着身体变小,他们眼中的世界也随之发生变化,原本不是很大的登山坪转眼成了一望无际的平原,登山坪的茶馆酒肆也一下子变成传说中宏达无匹的天宫建筑,一扇窗户都能容纳千百人进入,而往来于登山坪茶社酒馆的修士们更是成了巨人,行走时霍霍生风,随便一甩袖刮出的罡风便让卢家姐弟觉的是遇上西洲海内大峡口的海精飓风,差点将身怀修行的他们掀飞出去。卢家姐弟修行浅薄,也只能体悟到这么多,即便如此,今日这“化小”之道的体验对他们往后的修行,必将会产生深远影响。 而对于老裘来说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感悟。 卢家姐弟不知,老裘却清楚的知道,在变化之术中,变小要比变大难上许多倍,变大可以维持许久,变小就极难维持了。能将自己变小倒也罢,却还将周围道行境界不同的几人一起变小,包括这些仙鹤在内,能做到这一点的在老裘所认识的得道高人中绝无仅有,放眼天地也屈指可数。 难道他真的是玄仙? 骑坐鹤背,转目瞧向一旁兴致勃勃的安伯尘,老裘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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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兴唐 节选正文:天色黑了下来,这一次行动很快的,前面的各个部族还没有得到消息,唐军就掩杀过来了。草草地就着一个部落的粮食吃了一口饭,让马匹啃着黄草,又开始上路。 一轮明月升了起来,李谨行担心地说道:“殿下,我担心将士会疲劳过度。” 现在逃出生天,兴奋之下不觉,象这样不眠不休地连赶几天路,不用交战,到时候人就倒了下去。 “孤已在思考这个问题,不仅如此,如没有意外,论钦陵一定会派出一支精兵,在后面尾随跟了上来。但是孤一路以洗掠为供给,吐蕃人却想要统治这片地域,不能象孤这样做。因此,这支军队人数不会多。多了无法提供供给。想提供供给,就必须带辎重,带辎重速度就不会快。” “殿下此言有理。” “所以孤想拿下大非川,休息一下,再用妙计将这支队伍歼灭,这样就能赢得喘息的时间。” 这个大非川非是眼下的大非川,眼下的大非川乃是大非岭以南的这一块平原的总称。还有一条小河,后世叫呼裕河,也叫大非川,一个指平原,一个指河流。还有一个小城,在大非川的河西。 李威指的就是这个小城。 李谨行眼中有些担心,说道:“虽然吐蕃大部到了河西,可是此地一定留守了一些驻军。除非能立即攻下来,否则后面追军赶上,立即就将我军纠缠起来。” “孤知道,所以连夜赶路,将这个时间抢过来,然后……”低声说了几句。 “吐蕃人会不会上当?” “一定会,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是论钦陵,那样的话,孤会快快出去受死,省得拖累了大家。而且这一次论钦陵必倾尽所有精兵。此城留过的人数不但不多,恐怕还都是吐谷浑人。” “正是。”
事实上这个城与其说城,不如说是一个大的戍所,论钦陵计划中都没有指望过它会阻住唐军。就是能阻住,唐朝想要逃命,也可以从旁边从容绕过。难道城中的几百士兵敢出城追击,若是那样都能成功,都不会将三弟打得灰头灰脸。 一夜奔过来,战马几乎全换成良马,另外还多了一千多匹副马备用。其实可以更多一点,但劣马皆不要了。依李威之见,将它们全部杀死,也不要留给吐蕃人。可是士兵全部舍不得,只好随他们。 可自天亮起,又换了一种方式,这一次大军中有许多胡人士兵。择了两千来人,让他们下了马,吩咐了一番,将他们盔甲卸下来,置于备马之上,然后往前“驱赶”。开始是驱赶这些兵的,那是做一个样子,但到了下一个部族,是真驱赶了,凡有逃跑者,立即格杀。赶了三个部族,就来到了大非川河。 一座漂亮的小桥,吐谷浑人第一善长就是养马驯马,每年长安城中都有许多吐谷浑人表演驯马,甚至能让马跟随着音乐声,跳美妙的舞蹈,让观者叹服。 第二项本领就是修桥,环境所逼,大多数地方很是辛苦,于是将一片片河谷盆地开拓出来,放牧或者耕种。随之为了与外界交通,只好修一座座桥梁,甚至技巧一点不比中原技术差,象现在的洪济桥以及骆驼桥等黄河上的桥梁,皆是吐谷浑人自己修建的。 来到这座桥前,不远处就是大非川城了,城不高,还有一条小护城河。驱使着百姓,拿着他们从自家来的梯子,或者其他杂物,搭浮桥攻城。唐军站在后面,凡退缩者杀。 城头上的守军一看这阵势傻了眼,若是唐军来攻,射就是。可现在怎么射,甚至在人群中还看到自己老爹老妈在哭着喊着,儿子在妻子怀中挣扎。一个个呆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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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篇章:听香水榭设有六阁,根据琴棋书画轻功和武功设置,主要是让众人在六阁之中比试,听香水榭之人也是分属六阁,每个人都不普通,皆有着独特的才华,不过就算是琴棋书画四阁的女子,也同样精通武艺,她们是将武学与琴棋书画相融,更有一种独特的意境,施展出来,奇异无比。 六阁建立于溪水之上,亭台楼阁配上小桥流水,当真是幽静高雅,人居与其中都有一种清心之感。 当灵心等人赶到六阁之时,这里早已是聚满了人,其他前来之人早已到齐了,正在此处欣赏美景,时而还可以听到有人吟诵诗句,仿佛一群文人雅士相聚一般。 穿过一些亭台楼阁,灵心等人看到一路之上有着六个分支,每个分支都通向一处楼阁,正是六阁所在,此时,凡是来到了岛上之人,皆是向着自己所擅长的一阁走去,只有灵心他们还在观望中,不知道该到哪一阁去。 第58章 天音谷 “我们分开走吧,待会儿我们在尚武阁碰头。” “也好,那我先去轻灵阁看看,一会儿见。” 凌峰宇说了一声,便是向着轻灵阁走去,他们凌云山庄的身法也是不凡,他也想去与别人比试一番。 “那玉龙、玉蝶你们准备去哪一阁?” 灵心看着姜玉龙兄妹问道。 “我去对弈阁看看,我也学过一些棋艺,去见识一下高手也好。” “我要和灵心哥哥你在一起。” 与姜玉龙不同的是,姜玉蝶直接抛开了自己的哥哥,跑到了灵心身边,挽住了灵心的另一条手臂,因为有一条手臂一直被紫萱挽着。 “好啊,那我们去抚琴阁看看,听听有什么了不起的仙音,玉龙一会儿见。” 灵心笑了笑,带着二女向着抚琴阁走去,只剩下姜玉龙一个人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没人搭理。
谁能想到,最后竟是他被抛下了,看着两边走掉的众人,姜玉龙苦着个脸,摇了摇头,也是向着对弈阁走去,没人陪也不能在这儿傻站着啊! 刚一走近抚琴阁,灵心三人便是听到了优雅的琴声,似流水般细腻绵延,让人不经意间便会沉浸其中。 “这琴音如此的轻柔,犹如少女的抚慰,应该是听香水榭的姑娘弹奏的。” 灵心如是说道。 然而待得他们进入抚琴阁中,龙天昊顿时等到了眼睛,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弹琴之人竟然是一名男子,虽然这名男子长得很是清秀,容貌不必女子差,但他确实是一名男子。 一名男子居然可以弹奏出少女的情怀,这琴艺可见非凡,可见其对于琴艺有着极深的感悟,一般人是无法如此完美的将情感融于其中的,尤其还是与自己的身份不同的情感,更是难得。 “灵心,这次你可是猜错了哦,弹琴的明明是名男子,长得倒是挺秀气的,应该很讨人喜欢。” 紫萱在一旁笑着说道,同时不断的打量着那弹琴之人。 “灵心哥哥,这人我认识,他是天音谷的传人,名叫音天情,是天音谷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姜玉蝶也摇了摇灵心,甜甜的说道。 “天音谷,玉蝶,哪是一个什么门派啊?” 灵心沉吟了一下,对于这天音谷倒是没什么印象,准确说是他对江湖中的门派就没几个熟悉的,只得询问其姜玉蝶,毕竟姜玉蝶认出了这人,再加上她是千年世家的人,知道的东西可不是自己能比的。 “这天音谷在江湖上也是大有来头,谷中弟子数量不是很多,可是每一个都很厉害,并且凡是天音谷的弟子,皆是清秀无比,男女皆是如此;天音谷不同于其他的门派,他们主修音律,依靠音律便可以杀人于无形,十分厉害,这些我都是听我爹说的,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
我想写一本小说,简介是:原本只是普通人的林动历经两次轮回意外穿越来到了九天大陆,夺舍成为一名世家贵族的旁系子弟韩飞。 在这片宽广无垠的大陆上,有着诸多的智慧种族和奇妙的斗气、灵法,出于对强大力量的渴望和对命运的抗争,韩飞毅然踏上艰险无比的武技天道之路,从此开始了他热血激昂的传奇人生。 这是一个斗气称雄的世界,唯有真正的强者才能留下自己的名字! …… 武士等阶:武徒、武者、武师、大地武士、海洋武士、天空武士、传奇武士、传说武宗、寂灭武神。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但是韩飞却心中微微一凛,因为对方给他的感觉有些像是圣伯朗大法师那样深不可测,极有可能也是迈入神阶的存在。 帝都圣京,卧虎藏龙,韩飞原先通过对天地灵网的接触和所了解到的情况,估计在帝都之中有七八位神阶的存在,现在看来这个数字绝对被大大低估了,默默潜藏的强者还不知道有多少。 以他现在天空高阶的实力,还不能说有骄傲的资本。 看到对方,韩飞收起了心里原本对光明教会的一丝轻视之心,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够传承数千年的教会哪怕是衰落了也不能小觑。 “韩飞领主阁下,今天没有预约冒昧前来拜访,还请您见谅!” 在韩飞打量对方的时候,这位光明主教向着韩飞行了一礼,微笑着说道:“希望没有干扰到您的安排。” “哪里,您太客气了!”韩飞笑着回礼道:“您的光临是我们郁金香领的荣幸!” 在罗伊罗兰主教的身后,还站着一名英俊的白袍牧师和一名银甲武士,罗伊罗兰转身介绍道:“他是我的弟子莱奥纳多,这位是我们教会的护教骑士团团长凤长歌……” “两位好!”韩飞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大陆教会之中,凡是传承千年之久或者实力强大的都有护教骑士团的编制,在数千年之前教会势力膨胀到极致的时候,护教骑士团就是教会的私军打手,对世俗皇权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而到了现在,哪怕是战神教会的护教骑士团也没有正规骑士军团十分之一的规模,平时只是充当教会仪仗队或者重要教会人员的护卫者使用,所以韩飞并没有必要对其太过客气。 银甲武士显然有些不悦,默不作声地向着韩飞微微行了一礼算是回应。
而那名叫做莱奥纳多的牧师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向着韩飞行了一礼说道:“领主大人,感谢您救了爱丽妮牧师!” “爱丽妮牧师?”韩飞先是一楞,随即恍然说道:“不用客气,我也只是刚好碰到罢了!” 看对方的样子,不像是那位爱丽妮牧师的亲人,倒像是情人或者追求者,所以才会如此郑重其事地感谢韩飞。 “爱丽妮牧师也是我的弟子……”罗伊罗兰主教笑道:“本来她是要一起来感谢阁下的,只不过刚好遇到一些事情被耽搁了。” “没有关系……”韩飞笑着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我们到里面慢慢谈吧!” 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摇了摇头说道:“韩飞阁下,不用这么麻烦了,不如我们在这城堡里边走边谈,您看好吗?” 这样的交流方式倒是少见,可见这位主教阁下并不是一个墨守陈规的人物,韩飞微微一笑欣然同意,和对方一起并肩步行。 经过半个多月的修葺整理,现在的郁金香城堡早已是面目全非,所有的建筑物都被清洗干净显得异常整洁,平整宽阔的大道两边不少的店铺正在营业,还有一些正在紧张装修准备开张,街道上的行人虽然不多,但是城市新兴的气氛却是非常的浓厚。 已经有不少人入住到了城堡之中,几名小孩子嬉笑着从街道上跑过,路边花圃中的各色郁金香吐蕊绽放,幽幽的花香在空气之中飘荡。 “真是想不到,郁金香城堡还能有获得新生的一天……”罗伊罗兰主教感叹地说道:“在五十年前,我曾经到过这里一次,那个时候,城堡完全被黑暗的力量所笼罩,看不到丝毫的光明……” “而现在,我看到的城堡不仅仅沐浴在阳光之下,更是看到了这里蕴藏的生机和活力,韩飞阁下,您的力量让我感到由衷的敬佩!”
小说名:合成修仙传 节选正文: “原来如此,果然没有让本神失望,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一定阵道天赋……” 看见王涛在短短时间内,以阵法之威一只只轻轻松松灭杀着庞然大物,白焚脸上一阵抽动。 对于这个世界,虽然白焚有所了解,但并不是完全了解,毕竟这个世界,是四关合一之后新生成的一个地方,本是十焱焚天鼎自我演变出来,而且演变出来之后,他和王涛几乎是第一时间进入的这片世界,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些看上去如此强大的庞然大物,居然有着如此大的弱点,如果不是生成之后不能改变,他可能都想要将这些家伙强化一下了,因为王涛灭杀这些家伙,也实在太轻松了! “还是算了吧,毕竟阵法也是他实力的一种,而且消耗了如此多的东西,也不是说不过去……” 最后,白焚还是忍住去寻找其他几个家伙来改变这个世界的想法,虽然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庞然大物真可能会被王涛轻松全灭,但后面的,必定更加麻烦……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王涛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坑杀多少庞然大物,反正他就是在利用最小的消耗,一只只灭杀着这些懒惰的傻子,直到此时,阵法威能已经完全耗光,他才停下! 看着最后一座杀阵,也终于寿终正寝,王涛手指动作微微僵硬,不由有些茫然的向着周围看着。 “阵法耗光了吗?” 深深呼出一口气,王涛只感觉此时全是陡都已经僵硬一片,不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接开始打坐起来,阵法用完,但不代表他得任务也完成,他接下来,必定还有很多事要做,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危险了! 第286章 无尽沉沦(五) “如今阵法已经用完,看来接下来的计划,也是到了实施的时候了……”续篇:
对付庞然大物,王涛自然不可能认为自己能够凭一己之力,就将他们全都灭除,在他看来,如今的程度,已经足够,要知道这些家伙的数量,可是非常多的,就是王涛一直以来,灭杀的庞然大物,最多也不过千二三百而已,这点数量,还没有全部的百分之一,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以阵法灭杀庞然大物,这只是王涛行动的第一步而已,真正的开始,还是在现在! “还有五天,五天之后,血妖又会下山,来寻求庞然大物的帮助,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们好看!” 五天之后,将是飞禽妖兽的一次总攻,这是王涛一直都记住的,不敢有忘,同时,这也是王涛一直期待的时刻! 以前没有王涛灭杀一千庞然大物,妖兽间的对耗,几乎都是飞禽妖兽处于劣势,虽然有了王涛的帮助,这一次肯定也不会列为,但王涛相信,这将是一切变局的开始! “耗吧,当每一次消耗,比以前越来越多,你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一千对于庞然大物确实来说并不多,对于王涛来说,不管是多少,都是一样,他不可能以自己的真实实力战胜,但少了这一千,这种大规模战斗,那么无疑将挽救一些庞然大物的敌对实力,而同时,王涛要对付的两方势力,却会消耗变大,这种差距也许一次两次还无法看出多少,但只要到了后面,不消多久,必定会成为一种蝴蝶效应! 庞然大物等四方的战斗在持续,王涛却没有关注,好像这些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了必要,他已经回到了自己出现的地方,在原地挖了一个地洞,开始修炼起来。 三个月之后,四方妖兽的差距,终于出现了巨大改变,已经足以让四方妖兽都注意到的改变,不光是血妖弱小了,连庞然大物,在这三次大战之中,都失去很多! 这些,对于王涛来说,还只是开始,在他看来,这种变化,在第四次或者第五次时,才是真正的开始!
节选正文: 女王的宠幸最大的特点便是,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嘻嘻,爷,一炷香后,奴想画个连环炎暴符呢。” 左莫脑袋嗡地一下,像屁股被火烧了般陡地跳起来,一把抓住漂浮在自己面前的粉色纸笺,拔腿就往住处跑。 一炷香! 死女人! 当熟悉的院落出现在视野中,肺几乎都快烧起,嗓子冒烟的左莫差点哭了。风一般冲进院子,风一般冲进房间,风一般找到朱砂和狼毫。 “你到底想干嘛?” 浑然没有半点上次的豪迈洒脱,幽怨得有如半夜被如狼似虎男人硬闯进香闺的柔弱女子。 以最快的速度把粉色纸笺折起来,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向它灌输灵力,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看它消失在天边。 左莫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没事干嘛去捡那只纸鹤呢?没事干嘛去回信呢? 一想到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纸鹤满天飞舞,然后轰轰轰!以自己为中心,方圆三里内,寸瓦不留。 左莫头皮一阵发麻。 没多久,一只粉色小千鹤从窗户飞到他面前。 “嘻嘻,奴只是想和爷聊聊呢。人生啊,理想啊,多有趣啊!” 左莫很干脆地举起白旗:“我投降!” 对方视而不见:“嘻嘻,爷的人生理想是什么?” “赚晶石。”左莫充满屈辱而无奈地写下。 “晶石是赚的吗?” “反正我拉不出来。”左莫破罐子破摔。 …… 左莫在麻木之前,他终于明白过来。对方只是一个被养在深闺、穷极无聊、空虚寂寞、草菅人命、厉害得变态的女人。而也正是“厉害得变态”这一点,轻松地扼杀了左莫任何反抗的企图。续篇: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女人还是有吃饭这个习惯。左莫第一次感谢这个已经渐渐要从修者界消失的习惯,它挽救了他这只可怜的羔羊。 暂时打发掉这个女人,左莫彻底松一口气。从之前的高度紧张,到后来的彻底麻木,左莫深刻演绎了心灵饱受创伤的完整过程。 这甚至让他对那些能令郭卢师兄吐血的灵谷已经没有任何恐惧之心。今天一下午的经历让他相信,这个世上,绝不会再出现比这个恐怖女人更可怕的事物了。 他决定去尝试挽救自己那五十亩灵谷。 他不想离开这。 第十五节 小妖 夜色降临,无空山一片静谧。 由于离东浮较远,山内生活也相当枯燥,外门弟子到了晚上大多会聚在一起聊天娱乐。而内门弟子们,大多数时间都放在修炼上,某种程度上,内门弟子的生存压力并不比外门弟子小。他们需要努力修炼,从而能够参加狩妖。 一个十年中,门内无人参加狩妖的剑修门派,会迅速消亡,这是常识。 这便是剑修门派的特征,它们往往兴盛得很快,但同样,消亡起来更加快速。有着悠久传承的剑修门派,屈指可数,它们无一不是庞然大物。 这些事和左莫不沾边,他和狩妖可扯不上任何关系。 夜色中,他独自一人走在山路。经过数代的经营,无空山的凶猛野兽早就销声匿迹,倒不需要担心安全的问题。 从他睁开眼到现在,生活中点点滴滴在心头闪地,目光越发坚定,脚下的步伐也快了几分。 门派对他并无太多优待之处,可是,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有些辛苦,但也安逸的生活。 他心中唯一的心结,便是他的来历身世。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境,这张永远不会有表情的脸,似乎都是想告诉他什么。可是,他到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摸到。 除了这个心结,他对现在的生活相当满意,而他却马上有可能面临被赶出门派的命运。 也许有一天他会离开这,但起码不是现在。
给你一段话: 李泌听他答应将李豫留陇州养伤,心下欣然,可听到他后面一句话,又赫然一惊,“难道大将军要进京吗?” 李清点了点头,“现在长安风起云涌,我若置之度外,恐怕一招不及,就会满盘皆输,那时想后悔都难!” “那这三千军呢?大将军并未奉旨,恐怕有心人会拿此弹劾大将军。” 李清微微一笑:“既未奉旨,自然就不宜公开露面,这三千军就留在此处,我只带十几人入京,若先生有急事,去嗣宁王府找我便可。” 说罢,他向李泌一拱手,拨马便向东飞驰而去。 …… 新年已过,上元节未到,整个长安还沉浸在一片平静与祥和之中,天宝十二年要发生什么事,没有人能想得到,这也难怪,大唐已平静百年,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安禄山要造反,但大多数人依然会平平静静地过日子,没有人真会将它放在心上,巨大的惯性使人们心中早已麻木。 嗣宁王李琳已经从盐铁监令的位子上退了下来,接替他的是江淮盐铁使第五琦,他现在赋闲在家,和天下所有父母一样,他开始替儿子的前途操心,长子李照做陕州长史已经快五年了,却再也升不上去,而次子李虎枪本来要跟李清去安西从军,但李琳却不愿他远走,而给他谋了一个武功县县尉之职,但不到三天,他便弃职回家,依旧在长安浪荡。 而现在让李琳担忧之人,却是他的女婿,李清原本一直是他所骄傲,三十余岁便做到尚书左仆射、安西大都护可但是京城目前的局势却使他心中充满了深深地忧虑。 “老爷,有人送来这个东西。”请你帮忙续写:
管家拿着一只手镯在书房找到了李琳,李琳放下书,接过仔细地看了看,是一只镶着金丝的玉手镯,可是那金丝的花纹,李琳忽然‘腾!’地站了起来,连声道:“送手镯的人现在哪里?” 他已经认出来,这是他女儿李惊雁的手镯,怎么会突然出现,不等管家答复,他拿着手镯便快步向大门跑去。 外面天色已黑,大门前挂了几盏沉重的大灯笼,借着灯笼淡淡的光晕,只见大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十几个灰衣人骑着马立在马车旁,见他出来,马车上便下来一人,也一样的灰色布衣,头戴一顶宽边斗笠,看不见他的面容。 “王爷,是我!”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李琳立刻便听出来,这是李清的声音,他心中惊疑不已,但此时已不及细想,他急忙回头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让他们进府!” 直到进了李琳的书房,李清才将斗笠摘下来,书房里光线明亮,很暖和、也很舒适,他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到了这里,也就是到家了。 李琳将一杯热茶放在李清面前,关切地问道:“惊雁可好?”他也听说女儿有了身孕,这让他十分牵挂。 “有帘儿照顾她,就请世叔放心。” 李清一边说,一边打量李琳,他今年应该六十岁,但岁月似乎没有让他苍老,反而比十几年前初见他时更加年轻,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忙碌使他生命更加充实。 “世叔可有任职的消息?” 李琳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已经赋闲了三个月,可皇上对自己的安排却半点没有眉目,这也难怪,现在的局势?唉! 想到局势,李琳立刻反应过来,李清怎么会化装而来,而且还不愿让人认出他来,他急忙问道:“贤侄,难道你是擅自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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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尖龙山谷是一座谷中谷,地形非常的奇特,呈一线天状,两侧的山壁高不见顶,就算大白天光线也很暗。 高耸入云的山壁之间,夹着一条宽阔的山谷,山谷的地面上,却又出现了高达几千米的山脉,而万龙山谷正在这些高达几千米的山脉所形成的山谷中。 经过两个月的疾赶,辛云和依萝香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剑龙山谷的大谷之外,由于时间紧迫,所以两人稍微休整了一下之后,便朝着剑龙山谷闯了进去。 剑龙山谷是非常凶险的所在,即便是当年的九大高手,也只是在这里证明自己有不死的能力而已,并非是可以战胜这些剑龙,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剑龙山谷一共分十层,第一层是实力最弱的无阶剑龙所在地,位与地面之上,远远看去,一片起伏的丘陵上,插满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剑,这些剑并非是什么兵器,而是剑龙的身体…… 平时栖息的时候,剑龙总是喜欢将剑尖刺入地面,或者山壁上,就象一把插在地面上的宝剑一般,迎风而立,猛一眼看去,密密麻麻,没人能数清楚到底有多少。 再往上,就是那些斜插在山壁根部的青铜一星剑龙了,放眼看去,一道道宝剑形状的剑龙斜插在山壁之上,风吹过的时候,发出一阵阵锐利的声响。 实力从地到高,剑龙的排列是非常规范的,低阶龙绝对不会入侵高阶龙的地盘,这也为辛云和依萝香创造了条件。 虽然,辛云和依萝香现在已经有了青铜五星的实力了,可是如果是面对着青铜阶的剑龙的话,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剑龙平时并不移动,而是象树木那样竖在地面上,排列的无比紧密,再加上其体积并不大,因此只要一惊动,就肯定会引起上成千上百只剑龙的追击!
最为难的,还是这里的地型太适合剑龙了,就是一条笔直的山谷,而剑龙的直线飞行又如此的夸张,再加上剑龙射出的剑气,因此没可能完全逃开。 山谷口处,辛云紧皱着眉头,虽然一路上已经叮嘱过无数次了,但是时到如今,为了保险起见,辛云再次叮嘱道:“依萝……一定要记住,无论如何,你只有一次机会,不管成功没有,立刻转身逃跑,明白吗?” 听到辛云的话,依萝香断然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就算再怎么具有诱惑力,我也绝对不会有丝毫停留的。” 长吸了口气,辛云双足立在应龙头部,双手紧握住应龙的双角,悄无声息的贴着地面朝剑龙山谷中移动了过去。与此同时,谷口处,依萝香伫立在闪蝶之上,专注的观察着谷内的情况,随时准备施展灵魂控制。 沿着地面,辛云一路朝前游移着,从上空看起来,仿佛是一条碧蓝色的灵蛇一般,一路行来,辛云距离地面只有不到十米的高度,但是速度却非常快。 当然,辛云也可以飞高,可是一旦真的飞高了,恐怕会引起周围崖壁上那些青铜阶的剑龙注意,到了那个时候,辛云可绝对是十死无生了。 现在,辛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些插在丘陵上的无阶剑龙,这是最孱弱的,同时也是辛云目前唯一敢招惹的剑龙了,以辛云目前的实力,应该可以抵挡住这些无阶剑龙射出的剑气,至于完全躲避,那完全没可能。 一路行去,不一会……辛云终于接近了谷内的丘陵,近距离看去,数以百万计的剑龙,斜插在地面之上,大风从山谷的另一头吹过来,经过剑龙林时,发出锐利的破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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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这一切都还在迷雾之中,不但瑞根的一丝残念迫切的想要知道,就连萧寒也很好奇,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令智慧女神清雅态度陡然大变,甚至还投入了仇敌的怀抱。 也许还有一个人知道一些,那就是光明神明辉,他既身在局外,又处在局中,一定知道一些三个人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是无论是向智慧魔帝还是光明神求证,那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萧寒和玄雨目前都没有跟这两位三界内的大人物平等对话的资格! 所以疑惑就只能再一次暂且压下,不过,玄雨怀疑光明神在整个过程中可能扮演了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 有一个疑点,那就是光明神明辉其实先于风神瑞根和智慧女神清雅认识邪神东格。 就凭这一个疑点,足以说明很多事情其实这位伟大的光明神其实并不光明。 还有很多细节问题,比如说,邪神东格单独约请智慧女神清雅,风神瑞根就没有多一丝心,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单独约会,他就那么的放心,还是他十分信任清雅,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还有就是,神魔大战之后,邪神就消失了,本来是他继承帝位的,却后来变成是智慧女神继承了,这里面是不是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智慧魔帝是怎样继位的,这个问题就连出生魔界的花溟都没有准确答案。 神王和魔尊大战之后,很快就从神魔两界消失了,他们去了哪里,是不是已经陨落了,还是相约冲击更高境界? “逝者已矣,雨叔还是不要太难过了,一切都要向前看。”萧寒轻声安慰道。 “少主,你一定要小心光明神明辉,他是一个伪君子,阴险小人,老主人的陨落就跟他有关,当初要不是他立决,老主人也不会中伏,更加不会重伤而陨落了!”玄雨气愤的说道。 “瑞根大人陨落还跟光明神明辉有关?”
“当然了,光明神坐镇中军,而老主人则是先锋大将,本来这一切都是要对调过来的,只不过老主人因为智慧女神的关系,弄得心神不宁,不能担任中军指挥,才把职位让给了他,然后带着我们上战场厮杀,其实他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成为三界笑柄,老主人心里承受了不知道多大的压力”玄雨道。 夺妻之恨,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确实是一个永远都不能消除的伤害,没有人能够如此大度的看到自己倾心相爱的恋人投入到别人的怀抱而无动于衷的。 风神瑞根那个时候的悲苦恐怕是许多人难以明白的,所以他要上战场,他要发泄心中的这股怒火,这就跟失恋之后疯狂的大吃大喝大醉一场是一个道理! 他要把心中的这股怨气都发泄出来,风神瑞根选择的是上战场! 其结果当然是悲剧了! 当然这个悲剧里面也许就不会没有人为的因素,起码那个光明神明辉就很值得怀疑! 一个虚伪的神灵却号称光明,这本来就值得怀疑了! 萧寒信仰自己,所以除了自己以外的他都回去怀疑,当然也包括了这个世界的所有神祗在内! 风神之心留给萧寒的记忆中很多是缺失的,尤其是有关风神瑞根成长的经历还有他跟智慧女神清雅的恋爱心路等等,这些都好像被抹去了似地,也许是他觉得还不到对自己开放的时候,也许他不愿意跟另外一个人分享自己的隐私。 不过从玄雨的交谈中,萧寒慢慢的了解了风神瑞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单纯的绅士,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用一句流行的话来概括,那就是:很傻,很天真!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再回魔兽之城(二)) 这样一个天真的人居然被列为神王继承人,这个上一任神王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他能够震的住下面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吗?还是神王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掌权,但是神王又必须有男性继承,所以才打算立他为继承人? 反正女儿、女婿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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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各位没有异议,我们开始商议。” 链式防守嘛,可也不是城筑得越多越好,筑了城,或者关,或者堡后,就要必须派士兵坚守,最后决定在曲西筑两城,加上洪济桥一城,与积石军驻所,就是四城,一旦屯田,九曲成为重中之重,这四座城池互相拱卫,未必能坚守,可能拖到后面援军到达。以及其他的数城,共计八座新城,三处石堡,七座新关。另外还有小型的戍所与哨所六十四处。 这些城堡关卡,与原来的城关一起,象一张罗网一样,密密麻麻地绞在一起。 李敬玄看着地图说道:“如此一来,青海无忧矣。” “错,山河在德不在险。再多的雄关,若是政治败坏,也于事无补。这是第一步……”后面的话没有说,第二步就是从九曲强行拉到大积石山,将党项人与吐谷浑隔绝起来。在挡住了吐蕃攻势之后,从松州将战线拉出来,再构建几座雄关,生生将党项上孤立,吃掉党项人。有了党项人,就等于有了数万精兵,再坐待吐蕃大势,一步步地吃下吐谷浑。 这些想法,他写信告诉了李谨行,一个是懂,二个心思单纯,不会牵连到朝中的党争。三是对民族问题,看法很多,可以说,但一做,争论会多,特别是现在多事之秋。李谨行的出身,注定他能接受。 但现在只是一个空中楼阁,象洪济桥落在唐朝人手中,曲西却在吐谷浑掌控之中。再比如牵牛峡与承风岭,地势险恶,一旦筑城,容易被吐蕃人伏击。相对而言,商议的边境数关堡,倒是石城山最为现实,隔了赤岭,就是赤岭大道,吐蕃人都没有在意,派一支军队越过石城山扎下大营,后方可以从容筑城。
因此,最后一起选择了在大拔斗谷,与吐蕃人决战。 地势不算开阔,吐蕃挪不开身形,易于防守。而且一旦筑城成功,直接威胁青海与伏俟城,论钦陵纵然是孙子在世,也不会坐视不管。怎么着,也要打一场,不然国家出动了这么多军队,耗费无数,有许多人可不想听什么长远计划的。 商议了很久,众将才散去。 …… 月上关山白,因为地势高,空气稀薄,云朵低垂,到了夜晚星星都更明亮些,月光也似乎更白,于是满月之夜,山河澄明一片。 李谨行兴冲冲地走回临时的府邸,刘氏迎了出来道:“阿郎,为何如此高兴。” “夫人,本来我心灰意冷,可是今天太子又将老夫的雄心壮志点燃了。” “阿郎,何来此言。” 李谨行又将李威关于民族的话复述了一遍:“以前听过了许多太子的传言。今天一见,某才知道,太子胸襟是何等的宽阔。” 刘氏不语,太子这分明是拉拢军心。此次大军之中,有多少胡将胡兵,一听此言,还不为太子浴血奋战?况且,还有党项的事……不过这是阳谋,就象吴起为士兵吮脓吸血,当真不知道吴起这是拉拢军心?可作战时士兵还真就奋不顾身了。 过了半天后,才说道:“这样也好,至少不是李敬玄胡乱指挥,三军大败……” 第325章 去去龙沙 李威随着离开鄯州,到达廓州。 去秘密会见一些人,为了这次会面,刻意只带着契苾明部下精锐做侍卫,许多人反对,李威不听,说了一句:“昔日,太宗用阿史那社尔守门,方能安然入睡,孤只是太子,又能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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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未必。”岳维汉摇头道,“根据情报部门破译的日军往来电文分析,关东军很可能是在等待时机,只俟时机成熟,关东军肯定还会大举南下!” 刘毅道:“总座,那天津的战事就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解决。” “天津的死局怕是无解。”岳维汉摇了摇头,忽又说道,“好在天津城内只有不到3万日军,对我军已经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了,这样,留下两个师对天津长期围困,其余各师,立即沿平哈铁路、直奉公路向山海关方向推进!” 这也是四野制订的作战预案之一,即便不能将关东军堵在辽西走廊,也要争取将关东军的机械化重兵集团堵在冀东平原,从目前看,将关东军封堵在山海关以东的辽西走廊是不可能了,不过,在冀东平原堵住关东军却还是有机会的。 接下来的几天,四野的军事行动竟异乎寻常的胜利。 第三天下午,当岳维汉正在丰台巡视南苑机场的改扩建工程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四合,旋即狂风大起,才刚刚午后,却俨然像傍晚时分一样昏暗了,迎着刀割般的凛冽寒风,岳维汉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了一阵心惊肉跳。 看到岳维汉神情有异,左总关切地问道:“总座,怎么了?” 岳维汉霍然举手,阻止左总说话,然后凝眉陷入了沉思,隐隐约约间,他似乎已经抓住了什么,可仔细一想却又什么都没抓住,那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左总等一众随行人员也全都陷入了沉默,没有人敢在这时候打扰岳维汉。
岳维汉正不得要领时,一架紧急返航的侦察机晃晃悠悠地降落在了跑道上。 猛然之间,岳维汉什么都明白了,关东军之所以没有在占领山海关之后立即南下,不就是在等待这样的时机么?只俟寒流南下、气象恶化,中国空军无法升空轰炸,关东军的装甲集群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大举南下了! “老左。”岳维汉转身回头,向左总道,“马上致电第4集团军,让戴安澜做好准备,他们很可能要在冀东平原跟关东军的装甲集群打一场遭遇战了!还有,别忘了提醒他们,这次遭遇战,不会有任何一架飞机向他们提供空中火力支援。” 左总抬头看了看狂风呼嚎的天空,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第503章 狭路相逢 冀东,滦县东郊。 凛冽的寒风中,枯黄的败草正在荒野上瑟瑟发抖。 毫无征兆地,荒野上就响起了刺耳的吱吱声中,两只麻雀从草丛中惊起,扑翅翅地遁入空中,旋即又被凛冽的寒风刮得东倒西歪,栽落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又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截黑乎乎、圆管状的东西就从低矮的山梁后面冒了出来。 刺耳的吱吱声中,圆管越冒越长,越升越高,竟是一根修长的炮管。 紧接着冒出来的是炮塔,然后是庞大的坦克车身,赫然是一辆M4中型坦克。 紧随第一辆坦克身后,接着又是两辆M4中型坦克,3辆坦克一前两后,正以品字形沿着公路向前行进,身后,有滚滚烟尘渐扬渐起。 这3辆坦克是由刘凌岳上尉率领的搜索队。 刘凌岳上尉正闭目养神时,观察员李士群上士忽然低叫起来:“长官,有情况!”
节选正文: 这一句话说完后,所有族民再一次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我听了后,知道你们连人都敢杀,一定不会放过我家的。果然二伯,你亲自找上门来,讨要祖宗牌位。想做族长嘛!王家祖训有那一条告诉你为了谋夺族人的财产,不惜与外人串通,连人命都敢杀的!” “该打,该打,打死他!”族民才知道为什么王画那一天将王申打得头象尿壶一样。王申也太歹毒了。当初王迤做少族长时,也不象王小二这样仁义,也做了许多错事,但王迤对这个王申一直照顾有加。这真是典型的白眼狼啊。 “我知道你并没有甘休。因此我叫陆二狗他们在洛阳请了一些定州邢州的百姓,让他们回到家乡,放出风声,说发了大财,我在这里将窑土确定下来后,买了许多不值钱的荒山野岭,让他们打理。但你们想断我的后路,让我的新瓷烧不起来,我只好将这些荒山野岭卖给你们了。况且还是你们求着上门买下来的,我可没有强迫哦。” 王画身后的族民都大笑起来。 虽然这一招有点损,王画说得也对,如果他们不起贪心,不起坏心,也没有今天这回事。 其实王申有苦难言,如果不是他上门逼债,自己未必会动坏心,去夺新瓷的土源。这本来就是王家这个小子设的边环计,一套一套的,包括挑斗自己儿子,让自己两个儿子想要揍他,结果让他抓住逼赌,几个月后才讨要,逼迫自己想对策,进入他的瓮中。续篇:
这份心机,现在已经渐渐完全明白事情的真相,王申打了一个寒噤。 “我知道了,赵大也是你安排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找赵大。” “你猜得不错,赵大确实是我安排的。但我也不知道你们找是那一个,可是我将窑上所有工人关系暗中理了一下,经过了排除法,确定了七八个窑工,这七八个窑工都有可能被你们找上的。我将他们找来,在暗里与他们交谈了一番。但你给了赵大的钱,我可一文钱也没有要。主不待士厚,士怎能为知己者死?” 到了这地步,张质也输得心悦诚服,他们一共给了赵大两百多贯钱,这放在哪儿都是一笔很大的财产了。这个小子居然不屑一顾,就凭这一点,他也是做大事的料,难怪连皇上都看中了他。 王画说完了,他望着北方的天空,说道:“其实与你们玩这些心眼,我都感到有些惭愧。” 虽然他们是地方上的一个小财主,毕竟见识等各方面都差了一点,也就赖在巩县这蛋大的天空里,狐假虎威。自己除了这身体外,如果凭借思想与智力,还有见识,与这两个人争斗,完全就象一个大人在虐待一个小孩子,就是完胜了,也是一件无耻的事。 也许武则天做得对,自己确实不能呆在青山沟了,外面的世界才真正适合他。 这句话从他副身体里说出来,效果是截然不同的,傲气十足,霸气十足。连王姓里面的一些小姑娘眼里冒起了小星星,如果不是一个姓氏,说不定在心里还会悄悄地喜欢上了他。 王画这句话再次提醒了王申,他突然大叫道:“你真敢收下这三座瓷窑。要知道,这里面一半股份是荥阳郑家的。” 这一下子众人大哗。荥阳郑家,在这些老百姓眼里,只是一个活着的传说。难怪王迤受了冤枉,连官司都没有打,有了荥阳郑家的插手,官司打到京城也打不赢的。
节选正文: 第510章 瘦弱的身体 李显就是脑袋反应再迟钝,到这时候也反应过来。 事情绝不是韦氏所说的那样,自己一直站在贞观殿的三楼上观看,甚至还让太监拿过来一个望远镜。这个技术很简单,而且太原王家新出售的那种药玉十分清晰透明,虽然在夜色中,视线也比以前好得多。隐隐地看到大约的情形。 王画还有王画家那个厉害的小妾,这不是在发疯,准确来说,这似乎在亡命天涯。 而且今天晚上城中的混乱,两仓的起火,在陶光园兵戈生起来后,不约而同发作。这能正常么?这能是一个意外么? 他向韦氏问道:“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与往日不同,很严厉。 韦氏也知道今天晚上事情大条了,如果将王画击毙,那么什么事都没有了。就是丈夫与女儿生气,人已经死了,日子还得照过,王家除了王画外,也没有其他的人物来讨还这个公道。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但王画逃出皇宫,这回再击毙他的可能性已经不到一半了。王画一逃出去,自己想安稳也安稳不下来。 其实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如果王画一死,后果更严重。沐孜李野心勃勃,李雪君虽然清心寡欲,可王画却是她心中的依靠,而且王画除了李裹儿这个儿子外,还有沐孜李另一个儿子,也就是说王画后继有人。 血字营将士同样不甘心,现在王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沐孜李本身就掌控着几百万的教民。那个后果才是很糟糕,很糟糕。唐王室能生存下来,也只能剩下最后一丝元气。而沐孜李她们打不过了,还可以撤向大洋洲。以后再图东山。在陶光园韦氏用人堆王画,那么到时候沐孜李很有可能用人堆唐朝。她可不象王画有民族大义。况且有突厥吐蕃在一边虎视眈眈。续篇:
但韦氏脑子转得很快,她立即答道:“陛下,妾身问你一句,你可知道王画的粮食从什么地方取来的?” 李显愣了一下,王画粮食不是从遥远的外国,通过中原的货物交易来的吗? “你一定认为他是买来的,当真如此?这是他在海外的下人种植的。陛下,你知道他在海外有多少下人吗?” “种植的?”李显更是愣了一下,这不是几千斤粮食,也不是几千万斤粮食,单位是石,这得多少人种植?他不是王画、韦氏、李旦,想什么就问什么:“多少下人?” “两百多万。” 李显吓了一跳。 一个岭南道地方有多大,包括广州桂州交州近七十个州,也不过两百多万人。 这不是主要的,虽然两百多万人很多,可还不能与唐朝相比,就连吐蕃与突厥的人口数量也赶不上。主要是王画的成长,王画今年才多大岁数?也不仅如此,关健王画要么在朝中,要么在钦州,要么在作战,从来没有去过海外。如果这个消息是正确的,那么也只是前几年王画在饶州彭蠡湖打造船只下海时才开始操作的。这样算起来,才几年时间。 李显想得离事实不远,也不难分析。但这个惊人的数字使他疏忽了一点。当真全是王画手下种植的? 两百多万是今年的数字,这是从无到有发展起来的,以前人数更少。但如李显所想,不是以斤做单位,况且这么多人也是要张嘴吃饭的。虽然人很多,地更多,而且是原始的肥沃土地。但现在是原始耕种,甚至一开始连耕牛都没有。一个人的劳力是有限的,不然将一个人放在美洲大陆,给他无限的田地,让他一年交出十万斤粮食来,将他活活累死也种不出来。 只能说是因为土地宽裕肥沃,人均所得比唐朝百姓要多罢了。
小说名:兴唐 节选正文: 即使李威也不想这个结果。 若是让噶尔兄弟的主战派占据上风,没禄氏母子性命堪忧不题,对唐朝也不利。突厥暴乱西域还有隐患,然后吐蕃恢复元气再战,这样密集的战事,对唐朝必将形成沉重的负担。当然,吐蕃也未必有好结果,两败俱伤,大家皆不想。从伐交的角度考虑,吐蕃主和派力量很弱,此时唐朝扶一扶,让他们强势一点,也能让两派在国内形成掣肘。有了掣肘,意见就不能统一,而且这种掣肘不象李治与李威,怎么说还是一家子,唐朝的大方向在种种妥协下,继续在发展。吐蕃这种掣肘很可怕的,是赞普与权臣的掣肘。那是真正的刀光剑影,狠不能将对方全部杀死。 这都不用说的,说出来也没有意思。 武则天在帘后咳嗽一声,裴炎听到后,立即明白自己这句有些急切,就连魏玄同与郭待举都在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立即闭上嘴巴,没有再说。 刘仁轨转了一个圆场,问道:“那你们前来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不快已成过去,耽搁下来,以后协商解决。可也要我们这些人,能向国内有一个交待。” 很委婉的一句,但意思大家都懂,你不让我们主和派占据上风,即使是谈吐谷浑,谈西域,在国内也没有发言的权利。而且还有另外一个意思,你帮助我们,我们就能与你们唐朝联手,击杀噶尔家族,除去这个强硬的主战派力量,两国将来也会走向和好。有噶尔家族存在,谈什么都没有用。不敢说出来,可想来通过唐朝皇帝,唐朝这十几个最重要的人,个个心中皆有数。 李治脸色缓了缓,道:“那你们太后想如何个协商法?” “和亲!” 裴行俭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妙着。续篇:
这个小王妃果然不简单,一个册封,一个和亲,即便搁置了吐谷浑与西域的事不谈,她也能向吐蕃国内交待。但随后想到一件事,又头痛了,不好办的。和亲,那怕从宗室子女中挑出一个人,也都是这个小赞普的堂姐妹,怎么成亲? 李治不知道其中的过节,望着几位宰相,想征求几位宰相的意见。 论塞调傍继续说道:“我们吐蕃听闻贵国小公主也到了及笄之年,自幼慈悲为怀,温柔娴雅,虽然我们赞普才八岁,小公主年长风岁,又能教导赞普,从小打下两国友谊,也乃国家和好之长久之计。” 若真有八岁,岁数相差不是很大,结婚也可以。似乎说得也对,岁数大,说话就有权威,小公主虽是李治亲生的女儿,然而从小半姐半母的教导赞普,赞普长大成人,必会受到小公主李令月的薰陶,两国更有走向和平的趋势。 关健是…… 刘仁轨与裴行俭、狄仁杰开始打冷摆子。 李义琰一下子从胡床上滑下来。 李威坐不住,站了起来,道:“胡闹,胡闹!” 第547章 荣誉即吾命 李治奇怪地问道:“你们几个人怎么啦?” 小五自幼对这个小女儿宠爱无比,失态很正常。可刘仁轨、裴行俭与狄仁杰为什么也失了态? 吐蕃人的要求不过份。那个温柔娴雅,不当真,不过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吐蕃想求亲是情理之中。不成罢了,一成,那个小太后更有话语权。自己的女儿也到了及笄之年,一家养女百家求,很正常啊。大不了不同意就是。 当然,这几个人没有一个能回答真正的原因。 然而也是非常之人,首先裴行俭第一个醒悟过来,冲李威挤了一个眼色。 别当真。
给你一本小说的名字:大神医 再给出一段话: 到了机场后,方维就见在一处停机坪上,孤零零的停着一架空客A380。远远望去,这个庞然大物依旧给人无比的震撼力。尤其是一帮纨绔,看着这架飞机,他们也吱吱咂舌,或许对飞机的了解没有汽车了解多,毕竟在他们脑海中私人飞机距离他们还很远,就算是平时见过的一些富豪的私人飞机,也仅仅是那种价值上千万的小型飞机。远远望去,如果不是这家飞机上那醒目的色彩,谁都会以为这是一架商用飞机。 “老大,你太厉害了,这种飞机都能借到,这可是空客A380,据我所知,这种飞机光报价就差不多五亿美元。整个共和国似乎没有一家航空公司现在拥有这种飞机,好像就传出最近南航有意引进,但也还在谈判中。”陈狗蛋之前有钱了,骚包的要买私人飞机,对于现在世界上主流的一些飞机,自然多有了解。像这种庞然大物,他也只是扫了一眼。据他了解,就算是有人要买大型飞机改装私人飞机,也最多会选择波音747。他这一次算是见到的真正的富豪,这才就档次,虽然还没有上飞机,但远远看去,一股浑然大气的感觉,仍然让陈狗蛋兴奋不已。而且在看到这个庞然大物之后,陈狗蛋心理暗暗下决心,自己是不是也买一架这东西。只是买是买的起,但陈狗蛋知道要想养其他,费用也不是一般的高。 “哦?”方维听陈狗蛋这么说,想来这应该就是康纳德口中的那架新飞机。 在机场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们这些人慢慢的接近了飞机。等走到飞机身边时,才发现这飞机还真是惊悚。 此时,飞机下面,丹尼尔带头,下面站着差不多有一百多个人。看到方维后,丹尼尔直接走上来,满脸堆着笑容,说道:“方医生,再次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并且向您转达我们德拉斯总裁先生最诚挚的问候,他说,他期待着您去美国,他会以最隆重的仪式,欢迎方医生的到来!”请你帮忙续写:
丹尼尔很兴奋,如今老德拉斯基本上已经待在家中养老了,而作为挽救康纳德总裁事情上,丹尼尔做了那种超出自己工作范畴的事情,事实也证明,他做对了。如今丹尼尔已经成为康纳德的红人,德拉斯集团总裁助理,并且全权负责与叶馨婷之间的合作。不仅是薪酬翻了好几番,而且康纳德先生已经许诺,在未来的新公司中,丹尼尔会获得公司的原始股。丹尼尔可以想象,到时候只要这家新公司上市,他丹尼尔也会一跃成为全美富豪,名誉,地位,美女什么都会有的。而这一切,都拜眼前这位方维所赐,所以在丹尼尔心中,方维就是他心中的上帝。 “谢谢,有时间我会去看看的!”方维淡淡的说道。“你们用不用休息一下,毕竟刚刚从美国飞来不久?” 丹尼尔听到方维的话,顿时受宠若惊,他以前接触过方维,知道方维性子冷淡,不善言谈,惜字如金,这次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顿时让丹尼尔觉得自己得到了方维的祝福一般。 “不,不用,事实上,我是一路睡过来的。另外康纳德总裁考虑到这种情况,所以在来的时候,就已经调集了两个机组成员。这些只是一部分,另外在飞机上,还有另一部分工作人员正在休息。”丹尼尔说道。 方维听后点点后。 “方医生,我给您介绍一下!”丹尼尔带着方维,来到这些机组人员身边。 走到最前面的一个中年洋鬼子身前,丹尼尔对方维说道:“方先生,他叫艾比·埃布尔顿。是美国空军特级飞行员退役,现在担任梦想号机长也是首席驾驶员。” 方维点点头,这艾比·埃布尔顿似乎已经知道了这次来华的目的,而自己又是个处境。于是很严肃的说道:“艾比见过老板!” “佐伊·步里捏木,同样是美国空军特级飞行员退役,担任梦想号第一副驾驶。” “凯·伯颜,美国海军特级飞行员退役,梦想号第二副驾驶。”
给你一段话: 李闲的汗水慢慢的蔓延到了全身,而他在半个时辰的对练中至少“杀死”了铁獠狼三次,也被铁獠狼“杀死”了七次之后,那种汗出如浆后的痛快也渐渐的夹杂了一丝疲劳。 “停下吧!” 达溪长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围观的血骑兵当中,他瞪着眼睛骂道:“都滚回去洗个澡喝两口酒,妈的,真以为自己都是铁人冻不死吗?” 达溪长儒说的没错,如果两个人继续打下去等疲劳感越来越浓之后,身体的温度反而会下降,再加上凛冽的寒风,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身体上的汗水就会冻成一层冰。那个时候伤的就不仅仅是皮肤,两个人说不定都会被冻伤了肺腑。 李闲和铁獠狼击掌一笑,然后兔子一样蹿回自己的房间中。 不用达溪长儒吩咐,血骑兵自发的去给那一大一小两个疯子烧热水送过去。 李闲冲进自己房间后一跃上了床榻,然后扯过被子裹住身子。 “想死啊!” 达溪长儒跟在后面走了进来,将腰畔那个能装下四斤烈酒的酒囊甩在李闲身上。李闲从被子里伸出手将酒囊扭开,然后一口灌进嘴里。辛辣的酒浆顺着他的喉咙咕嘟咕嘟的灌进去,也从嘴角溢出来沾湿了被子。才凸显出来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动着,看起来竟然带着几分动人心魄的豪迈。 感觉胃里有一股火烧起来,一直烧到嗓子眼李闲才停下来。将酒囊放在一边,对达溪长儒咧开嘴嘿嘿的傻笑了两声。 “真他妈的痛快!” 他笑的很傻很傻,很二很二。 “给我个理由。” 达溪长儒将酒囊拿过来喝了一口,在椅子上坐下来。 “什么理由?” 李闲歪着脑袋问。请你帮忙续写:
达溪长儒瞪了李闲一眼:“你心里不安静,刚才你和铁獠狼练刀,看似龙精虎猛一刀比一刀快,其实你心里乱的一塌糊涂,如果真的是以命相搏的话第三招的时候铁獠狼已经一刀剁下了你的脑袋!” 李闲笑了笑:“第三刀么?我以为第一刀自己就该死了的。” 达溪长儒道:“不会是因为大风不能出行这么件小事影响了你的心绪,你的性格我了解,纵然说不上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也断然不会乱的连握刀的手都不稳!” 李闲叹了口气:“师父,您还真是知心大姐类的人物啊,心里有些许小事都瞒不住您的眼睛。我看咱们血骑改行吧,开个医馆专门安抚失足少女寂寞少妇什么什么的。” “闭嘴!” 达溪长儒怒道:“有什么事赶紧说,信不信老子现在把你扒光了丢到外面去。” “您看……少女什么的就喜欢您这么霸气的男人了。” 李闲笑了笑,将酒囊从达溪长儒手里要过来狠狠又灌了一大口。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起伏,眼睛亮的就好像夜空中最璀璨的那颗星辰。 “其实也没什么。” 他笑了笑:“就是有点自卑。” 他看了达溪长儒一眼:“男人的自卑。” “自卑?” 达溪长儒皱眉:“说清楚。” 李闲有些懊恼的垂下头:“我比较小。” 达溪长儒怔住,随即爆发出一声长笑:“安之,你脑袋里整天在想什么?你才不到十三岁,怎么可能大?” 李闲也是一怔,随即也笑了起来:“师父,您误会了,我说的小,并不是那个小……”
给你一段话,帮我继续写下去
“不能啊,我听说秦人都是倔脾气,认定一件事,从不肯轻易放弃,怎么,他们就这样歇菜了?”赵武纳闷问齐策:“春天他们不打,可以原谅——人刚来,还没有准备好,还没熟悉路径;夏天他们不打,可以原谅——天气热,人火气大不适合交战;秋天他们不打,不可原谅——秋高气爽,正是打架的好时机,怎么他们还不动手?” 齐策也在郁闷:“我也在纳闷:怎么秦人如此沉得住气?如果他们想等楚军到了一起去动手,如今楚军也到了,怎么他们还不动手?……要不,我们过去问问秦国人?” 赵武反问:“怎么开口?” 齐策悠然回答:“他们运送粮食的时候,派来了三千民夫,个个都是壮劳力,我看,他们没准就是秦国军中士卒改扮的,赢颂把这三千人丢我们这里不闻不问,这群混蛋个个都是大肚汉,咱不能永远白养着吧。不如我们用这借口派人去问问,他们秦人打算什么时候接回这些‘民夫’?” 师偃在一旁不满意了:“策,说话尊重一点事实——那三千赢氏秦人,咱们可没有白养,他们在甲氏帮助我们监督奴隶筑城,让城市的建筑速度加快了许多。在冬天来临之前,不仅我们邯郸的百姓住进了屋子,连搬迁的许国人也有了房子住,论起来,这些秦人可是训练有素啊。” 赵武一听这话,两眼发亮:“训练有素——这个词我爱听,策,我们手头还有多少女奴没有婚配?” 齐策为难的说:“这不好吧?这些人终究要还给秦国——这可是信誉问题。” 赵武不耐烦的说:“我是赵国赢氏宗主,秦国的事情由我来把握——这三千人都是我的同宗啊,说说看,我们还有多少女奴?”
师修回答——这事他负责:“主上把去年前年分得的征税全部购买女奴,目前,我们领地内的成年单身男子都已基本婚配,现在咱手头还剩有四千女奴,其中包括一千名顿国女奴……主上吩咐过:顿国女奴不能动。还说:顿国已经灭亡了,所以顿国女奴都是绝版的稀有品种,以后再不会出产顿国女奴了。 不过,这又快年底了,虽然我们今年没有出征,但各家老臣都巴望着领主的赏赐。计算起来,今年家族该赏赐三百户武士,这三百个女奴我们要预留——嗯,那群混蛋都指明要家主赏赐顿国女奴,肯定是谁不小心,把主上的话泄露出去。 师修老了,话说一半爱跑题,赵武摸着下巴,无视师修的跑题,说:快年底了,赶紧把多余的女奴都分下去,省的其他家族向我伸手……嗯,挑二十名最出色的顿国女奴留下,其中十名送给韩起,剩下的,我包圆了。我挑剩下的,让家族功勋武士先挑,然后是家族卿大夫,最后……给那些秦国人也配上女奴……” 齐策问:“如果我们给那些运粮的秦国人赏赐女奴,是不是也要赏赐土地,那么,我们怎么去见赢颂呐?” “照见不误”,赵武说:“我们没有白养这些秦国人,那群秦人确实帮我们干活了——这点,你知道、我知道,但赢颂知道吗?派人去见赢颂,就说我们无力养活这么多的人,所以给他们赐土封田,希望他们能在赵城自食其力。如果赢颂还想把人领走,咱问他要伙食费——要现钱支付,我不信他赢颂随身带着足够的晋国新钱。” 赵武并不知道,他焦急等待的秦军,实际上早撤了。
给定小说简介和节选,续写小说
小说简介:盗帅楚留香的隔代弟子杜长天无意间触动了中华瑰宝“传国玉玺”的神秘力量,致使穿越到了大唐王朝,来到了贞观年间,且成为了名相杜如晦的儿子。 在这史上最繁华的时代,杜长天凭借后世知识创办新式马球、举办运动会,发明了一些古怪稀奇的东西。 他写一手好字,被人尊为书法大师,一字千金;背了几首情诗,被人赞称风流才子。 作为穿越大军的一员,集王侯将相于一身,以独特的方式铸就了一座辉煌的大唐王朝。 节选篇章:索性也就决定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总不能在各族使节面前失了面子。 这一大早,杜荷便在长乐的催促下,开始乔装打扮了。身为驸马,作为皇亲国戚之一,他们一早就需要进宫为李世民庆贺,然后往祖庙拜祭李家祖先,接受百官与各族祝贺的时间安排到了下午。 杜荷穿上了一身喜庆的礼服,就本人而言,他好动更喜欢穿宽松舒适的劲服,只有在这隆重的节日里,才会穿正式的礼服。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倒影少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气质,但多了一些沉稳、庄重,显得卓尔不凡。 “还不错!人帅,穿什么都行!”杜荷有些自恋的想到。 在大厅等候梳妆的二女,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长乐、李雪雁才姗姗来迟。 二女并肩而来。 李雪雁一身宫装打扮的非常贵气,婀娜娉婷,虽没有武媚娘魔鬼般的身材,但骨肉匀亭,姿态优雅,像一朵珍贵的鲜花,充满撩人的丰姿,宫装的衣袖很宽,下摆长长拖在地上,香肩披着精的大围巾,发髻用丝线穿成的珠花,垂在两旁,薄遮双鬓,使她份外娇俏多姿。 长乐更是一身标准的公主打扮,头上梳的是堕马髻,高耸而侧堕,配合著她修长曼妙的身段,纤幼的蛮腰,修美的玉项,洁白的肌肤,辉映间更觉妩媚多姿,明艳照人。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两人一个娇俏多姿,一个绝美高贵,她们并肩俏立,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杜荷瞧得眼睛发亮笑赞道:“两位爱妻好象天上下凡的仙女,让人看的不舍得眨眼!”
长乐、李雪雁见杜荷这一番打扮别有味道,眼中均是一亮,但他这一开口,那沉稳、庄重的气质就消散无踪了,不免相视一笑。李雪雁嘟哝道:“看你穿这身行头还以为变了样,这一开口,什么都变回来了。” 杜荷一笑,绷着张脸,弯身作揖:“娘子,夫君这厢有礼了。”那模样态度十足的是那种死板书生的架势,与妻子隔着远远的距离叫做相敬如宾。 李雪雁直接吓得打了一个冷颤,也难想象夫妻之间跟宾客一样的情形,摆手道:“免了,免了,还是原来的好,原来的好!” 长乐莞尔一笑:“好了,别闹了。时间不早,我们赶快动身吧!” 宫里宫外忙碌成一片,虽说上午只接待皇亲国戚,但李氏宗族何其之多,聚集起来也是一片庞大的群体,个个非富且贵。 随着人流进了皇宫。 庆贺的地点在长孙皇后的立政殿。 殿外已经聚集了百八十人,在人群中杜荷瞧见了在一旁等候的房遗爱,阳城公主有了身孕在家静养,他也只能独自来贺。 杜荷跟李氏宗族里的皇亲国戚走的不是很近,招呼了一声,也不理会他人,直接拉的房遗爱在一旁闲聊。 倒是长乐身为大唐的长公主,在女眷中还是很有人气了,一到了立政殿就让一群的公主、郡主围了起来,在他不远处唧唧呱呱的聊着。 便在这时,两人由远及近,直向长乐他们走去。 杜荷望向来人,是两个年在三十许间的青年,面容威武,相貌不凡。 其中一个他认识,正是河间元王李孝恭的小儿子李崇真,还有一个年岁与他相仿,要年长一些,两人相貌有些相似,却不认识,但应该即是李崇真兄弟之类的人物。
我想写一本小说,简介是:一名普通的玩家,为了学成天下无敌的终极武功,在选择属性时甘愿成为了一名资质平庸的武学废材,且看他如何顺利走出新手第一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如何达到学习终极武功的各项苛刻要求,如何成为一名无敌于天下的绝世高手!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玩意挂上去后,真就有人给买了下来! 第九百七十六章 忘情阁的目标——华山论剑大满贯冠军! 买下“东方不败的愿望”的冤大头不是别人,正是号称天下第一太监的残剑。 原因是残剑可以用“东方不败的愿望”先将自己恢复成男人,然后去学一些内功将其练至满级,再去自宫一次激活被冻结了的葵花魔功,这样一来,其内力上限不足的问题就能够得到极大的缓解了。 当然,这样操作的话,重新再次成为太监后,残剑先前所学的那些内功心法都是无法使用的,增加的无非是因为修习了内功所提高的后天根骨,毕竟后天根骨是基础属性,不是随武功冻结而冻结的,而后天根骨增加后,便能提高内力颈瓶值上限,从而使得残剑这个以前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葵花太监一举成为当世绝世高手! 另外还有一个比较大的限制是,由于残剑的先天天赋加点,基本上都加在了先天悟性和先天身法上,先天根骨严重不足,只有12点,如果加上10枚十成丹提升的先天根骨,总先天根骨仍然只有22点,除了郭氏心法和各派初级内功,其他内功心法仍然无法学习。 而如果加上郭氏心法隐藏的1点先天根骨,再想办法弄个增加1点先天根骨的刺青图腾,总先天根骨也才24点,堪堪达到学习各派中级内功心法的标准,但也只能将其练至三百级而无法达到宗师级别。 也就是说,即使残剑这般操作下来,其内力上限仍然低于所有玩家的平均内力,而如果为了把能学的内功都学全了,残剑还必须弄到易筋经,而即便是学了易筋经,其内力上限与其他那些学了易筋经的内力高手相比,仍然有很大的差距!
当然,不管怎么说,经过这一番耗资颇巨的操作下来,内力方面虽仍然赶不上普通玩家的标准,但残剑的实力将会有一个非常明显的质的变化,至少不会平白无故动不动就被人用音波功给吼死了,也不会在一接触到内力高深之人,就被人家直接用内力给震死了,有了这个保障,残剑才算是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太监! 所以,客观点说,“东方不败的愿望”也并不是专门用来搞笑的,还是有其一定存在的意义的,当然了,方杰对此倒是懒得深究下去,就算残剑在未来将有一个质的变化,他也没太放在眼里,他只知道这一不小心就赚了一亿两黄金,发了一笔小小的横财,这就足够了。 一百次宗师任务之后,除了寻物任务之外,渐渐多了一些传话任务。 这些传话任务说难也难,说不难其实也不难,至少对方杰而言,其难度还没有寻物任务高。 传话的任务目标,基本上都是游戏里的NPC,主要包括三类。 一是那些隐居深山老林的无名NPC,如什么“张猎户”、“葛老农”什么的,这些NPC靠玩家对游戏世界的基本认知,是不可能找到得到的,所以就得求助城里的百晓生,出钱向其打探相关NPC的大致坐标,然后根据相关信息,或传送或骑马或徒步,找到任务NPC。 不过,这其中又有三个问题,一个是百晓生提供的坐标点不止一个,因为所谓的“张猎户”,整个游戏世界里可能有好几个同名的NPC,因此就必须一个个地找,一个个地传话,看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任务目标。 其次,这些NPC都是流动行NPC,可以自行移动,这边打探完大致坐标,等跑到那边的时候,人家可能已经离开那个坐标了,所以还得花点时间在坐标附近的深山老林里搜寻一番。 最后一点,路上的时候,会偶尔冒出来一名自适应等级的拦截NPC,必须将其杀掉才能继续赶路,否则的话,拦截NPC便会阴魂不散,令人头疼无比。
节选正文: 没错,就是劈死! 大道境十重,看起来可以牛逼上那么一把。 但是,中央天朝的雷电,可不会给什么面子,一记雷接一记雷,连环雷电,闪耀无穷,直接把你给劈死。 剑灵帝姬蹙起了眉。 东野苍负手。 陆元已经冲出了天幕之外,到达了外面的世界当中,才冲出了天幕之外,周围的无数狂风立马汇集,化成了一条风系地龙,巨大的风龙有几百丈之长,对着陆元一阵子的怒吼,吐出了一个几百丈之大的风弹。 那个风弹,涌动着强烈之极的能量,比起陆元面对过的任何大道境的对手都恐怖得多,巨大无比的风之弹,滚滚百来,这种风之弹是快逸绝伦,而且是锁定了的,见到了这个风之弹,慕容皇复不由的抽了下,他在前不久出关的时候也想试一试外面的环境,特别是他有反弹之盾,自信心颇足,结果到了外面的中央天朝的环境当中,马上天地中汇成了巨大的风系地龙,一个风之弹比这个还要小一些,但是轻易的碾碎了他自己的反弹之盾,同时把一条手臂给瞬间碾成粉碎。 如果不是法宝文明的长辈出手,或者晚出手那么几个刹那,待得风龙多攻出几招,只怕天地之间,已经没有慕容皇复这个人。 正是因为知道风之弹的可怕,慕容皇复心中一悸,想起了当初差点死在风龙之下的事情。 陆元怎么应付呢? 便在此时,只见陆元已经抽身,一剑刺出,这一剑直刺向了风之弹的中心处,风弹狂吼,长剑乱舞,便是便是在这乱舞当中,陆元硬生生的一扬剑,剑上的真力注大最大,轰的一声,巨大的风之弹给毁了。 这一刹那,陆元人随着剑走。续篇:
到达了风之地龙的头顶上,剑术一条龙! 剑术一条龙!这是现龙之技,同样也是剖龙之技,地龙级的风龙,相当之强大,快速的回转,它快,陆元也快,一人一龙不停的变化,而在这样的变化当中,陆元终于一剑出手,剑术一条龙终于出发来。 一剑完美的划过,这是精气神的完美体现,顺着地龙级的风龙身上,完美的刺过这一条龙的所有弱点,这条地龙级的风龙也是吃痛不已,呼的一声已经重新化成了一阵子的狂风,呼啸着而过,这条地龙级的风龙本身没有多少识,只是天地环境而变化,拟变出来的,在受到重击之后暂时的化成了狂风,不过随时都可以化成风龙再现。 胜了!陆元居然胜了风龙,破了风之弹,暂时的小胜过了风龙。 在天幕当中的其它人,目瞪口呆,其他的混洞境之下的人物,面对着这条风龙的时候,基本是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基本是瞬间被秒,而陆元居然可以打得这条风龙暂时的化成了风躲避,破解风之弹,这是何等的强力。 好强! 但是,千万不要以为,破解了风之弹,重创了这条风龙之后,便可以真正的笑傲在天地之间,中央天朝的环境没有那么好说话,天空当中传来了巨大的乌黑之龙,却是天空的乌云所化,这条乌黑的黑龙朝着陆元扑来,这条乌黑之龙到了陆元的身边,吐出了一口黑气,在这团黑气当中,人的法力会慢慢的丧失,中央天朝的乌云本来就是可怕之极的东西之一,陆元头顶青帝剑道祭起,同时一剑刺向了这条乌黑之龙。 在天空之上,月光已经化成了一只月光凤凰,这只月光色的凤凰一扬嘴吐出了月色一般的火焰,可不要小瞧这种月色一般的火焰,这种月色一般的火焰,直接燃烧人的神魂,简直是阴毒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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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冒风险的事情了,要知道,如果被主神发现,他的这个投影怕是马上就会被干掉。 可是为了最后一块龙玉,这个危险他也必须要冒。 现在他只能尽量控制自己的力量,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这样才不会吸引主神。 而问题是,他想息事宁人,可李卫却不答应。 李卫此刻已经将体力透支的干干净净,因为持续的使用吞噬异能,他的口鼻都流出了丝丝黑血,但李卫依旧咬牙坚持着。 绝对不能让步,否则不但龙玉保不住,自己这三人的小命都会葬送在对方手中。于是更加卖力的催动吞噬异能,一时间,他这一边的吸力已经要压过对方一筹了。 那鬼影大惊,如果被吞噬的吸力碰到,那自己这投影也就完蛋了。想来想去,却是心下一横,猛然释放出了S级的全部战力。瞬间,他的吞噬异能所产生的吸力,竟然如同实质,仿佛屡屡黑色的丝发,快速的绞碎了李卫的吞噬吸力,一路势如破竹的袭来。 “终于不再隐藏实力了吗?”李卫此刻虽然凄惨无比,但是却诡异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而这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威压也出现在了众人头顶上。 “主神……你终于来了!”李卫右眼中已经泛出了血液,口鼻更是挂满了血痕,仿佛下一秒就要挂掉一样。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那鬼影的吞噬黑丝已经距离他不足半米,只需要接触到李卫,便可以将李卫直接分解,变成纯粹的能量。 对面的鬼影自然也感觉到了主神的降临,更是加大的输出,他要在最后关头得到龙玉。只要最后一块龙于到手,便可以获得巨龙之力,因为那投影也是他的分身之一,所以力量会传回到他的本体。 这也是他的全部计划,所以,前5块龙玉都被他带在了鬼影身上。
远处的郑雨桐见到李卫遇险,却是方寸大乱,面色苍白的她第一时间施展的疾风步,向李卫冲了过来。 可那黑丝,却是已经率先缠上了李卫的手臂。 瞬间,被黑丝接触到了手掌就被绞碎,成为了纯粹的能量体。随着黑丝的侵入,李卫的手腕,小臂也相继碎裂。 剧烈的疼痛让李卫精神一振,却是大喝了一声:“你吞噬掉我,不怕将那东西也粉碎掉吗?” 这句话相当的有用,鬼影明显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而就在对方愣神的瞬间,李卫启动了移形换位。 刹那间,李卫到达了鬼影的身后不足一尺之地。 用沾满血迹的手臂触碰到鬼影的身体后,李卫再次施展移形换位,和鬼影双双消失无踪。 空中主神那股强大威压则是发出了一声‘咦!’ 他刚刚明明感受到了那个混入任务世界的异类,却是在他赶到的前一刻和李卫消失无踪,主神冷笑一声,却是用强大的神识搜寻起来。 下发的郑雨桐和暗黑明显能感觉到一股波动来回的在这里搜索了两三次才收回去。 “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主神百思不得其解,在任务世界里,还没有谁能逃得过他的意识搜索。 再次用神识扫了一遍,毫无所获的主神满腹疑惑的离开了。 感觉到头顶那股威压消失无踪,郑雨桐和暗黑也齐齐松了口气。 大量兵种的对战也已经接近尾声,在暗黑的指挥下,属于他们一方的生物将对手全歼。暗黑和郑雨桐二人也在现场搜素了一圈后,便也快速的乘坐骨龙离开,返回到了沼泽区的主城。 一路上,暗黑和郑雨桐没有交谈,直到从骨龙上下来,郑雨桐才和暗黑相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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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年仅15岁的萧家废物,于此地,立下了誓言,从今以后便一步步走向斗气大陆巅峰! 这里是属于斗气的世界,没有花俏艳丽的魔法,有的,仅仅是繁衍到巅峰的斗气! 想要知道异界的斗气在发展到巅峰之后是何种境地吗? 等级制度:一至九段斗之气,斗者,斗师,大斗师,斗灵,斗王,斗皇,斗宗,斗尊,(半圣)斗圣,斗帝 节选正文:望着那毫无预兆便是被冻成冰雕的十几名墨家子弟,高台上,纳兰嫣然与葛叶皆是轻吸了一口冷气,黑袍人这诡异的攻击方式以及那狠辣的手段,让得他们实在是有些震惊。 一轮冲杀,留下了将近十多具冰雕后,那一干墨家子弟,便是惊慌的急忙后退,不管那墨承再如何嘶吼,也是忐忑的不敢再进入萧炎的攻击范围。 “交?还是不交?”没有理会墨承那宛如疯子般的嘶吼,黑袍人的声音,依然是那般年轻平缓,那股淡漠的姿态,犹如先前的杀戮,并非是他所为一般。 “你究竟是谁?!”剧烈的喘着粗气,墨承抬起那布满狰狞的脸庞,视线死死的盯着那黑袍之内,声音嘶哑的道。 “你是在消磨我那为数不多的耐性啊……”墨承的桀骜的性子,并未让得黑袍人产生什么佩服的情绪,低低的声音中,透着一股耐心即将被消磨殆尽的不耐与阴冷。 手掌再度缓缓竖起,成手刀之状,微微倾斜,森白的火苗,窜腾而上。 “你杀了我,那小女孩也绝对会立马陪葬!”眼瞳紧缩的望着那缓缓举起的手掌,墨承脸庞急速的抽搐着,片刻后,终于是忍不住的嘶喝道。 “原来青鳞还活着啊……”听得墨承的这嘶喝声,黑袍人倒是轻松了一口气,在心中低声喃喃道。 “让你们墨家能够说话的人出来,交出你们所擒的那位小女孩,否则,今日,血洗墨家!”黑袍人偏过头,对着那群墨家子弟轻声道。
虽然黑袍人的语气颇为平淡,不过见识过他下手狠辣的墨家子弟,不敢再怀疑这话的真假性,当下便是有着一人向后窜去,然后消失在大厅之中。 “没用的,在这墨家,还没人敢违背我的命令!”墨承喘着粗气,扭了扭脖子,想要挣脱那紧紧抓着自己脖子的手掌,可却是没有半点作用。 “你再说一句话,我烧掉你的舌头。”修长的手掌,在墨承眼前来回徘徊着,其上面所覆盖的森白火焰,在墨承的眼瞳中,反射着阴冷的毫光,让得他将到口的话语,生生的咽了下去。 那名墨家子弟消失后不久,一大群人便是满脸惊慌的从外面涌进了大厅,当瞧得那狼狈的墨承之后,脸色皆是一片呆滞,他们谁能想到,那平日里一副强者姿态的大长老,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这位大人,在下墨家家主墨阑,不知大长老何处得罪了您?”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人,上前两步,颇为客气的沉声道。 “十分钟后,我要见到你们墨家所擒获的那位名叫青鳞的小女孩,否则,墨家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黑袍下,冰冷的声音以及那猛然暴涌而出的恐怖气势,让得大厅中的所有人,都是满脸惊骇。 黑袍人应伫立原地,在磅礴的气势压迫之下,其脚下的地面,竟然在咔嚓间的蔓延出了无数道细小的缝隙。 “斗皇强者?!”望着那些蔓延而出的裂缝,曾经不止一次领略过这种气势强度的纳兰嫣然与葛叶脸色急变,失声道。 两人的声音,宛如怒雷一般,狠狠的劈在大厅内的所有人头顶之上,此刻,包括那满脸怨毒的墨承,也是不由得呆滞了下来,他可从没想到,这位神秘黑袍人,竟然会是一名斗皇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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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魔法师的存在,是为了洞悉这个世界的真实。 萨林·梅塔特林,一个普通的魔法师,最初,他只是想改变自己的一点命运。 节选篇章:这地图标示的区域十分庞大,但是只有炼狱沙漠外围的信息,真正的炼狱沙漠内,任何有价值的标示都没有。 “大致我们要前进超过六百里,甚至千里之上,才能到达目标。炼狱沙漠白天的温度超过八十度,就算有魔法铠甲,士兵也坚持不住。夜间的温度大概在四十个冰点。” 奈丽丝在旁边认真的听着,心想,在恶魔位面,这也算是恶劣的地区了。 “沙漠内有什么生物,我也不清楚,只有一点可以确定,那种环境下,生物的数量不会很庞大,但是会很强。” “我们要在这里等多久?”萨林看着地图,心中有些不安的感觉。那些贪财的冒险者都不敢进入的地方,难道只是一些强大生物的原因吗? “二十多天吧,要看梅塔特林城什么时候能计算出坐标。” “二十天?这个位置,我们真的不会遭到攻击?”萨林指着地图身后的方向,道:“这里有我们躲避过的多罗城,虽然只是最小的城,却能驻军超过五千。我们一路的行迹无法隐瞒,要是阿加雷斯家族的人……” “那我们就提前进入炼狱沙漠,你没看我都没有建立传送阵吗?”雷克斯若无其事的回答着。 萨林对雷克斯的想法只能表示佩服,进入炼狱沙漠,唐古拉斯帝国就算有百万大军,也不敢追进去。在那种严酷的环境下,普通士兵再也不能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数量起不了作用的时候,看的就是强者之间的战斗。 但是贸然冲入炼狱沙漠,对雷克斯一行人也是异常危险的,因为他们对沙漠中有什么一无所知。先在这里休息二十天,实际上也是在调整状态。 “要不,我派人去前面探查一下?” “不行,你的人也未必能安全回来。我这次准备的人手,已经是能用到的最强力量了。进入沙漠中心,恐怕……会有人无法出来。”雷克斯拒绝了萨林的建议。 “用飞行傀儡吧,我现在制造。”
雷克斯这回点了点头,飞行傀儡像是活动的法师之眼,最大的作用其实不是攻击敌人的投石机和箭楼,而是用来侦察。 但是飞行傀儡的问题是,想要让它长时间飞行,消耗的魔核数量会迅速增加,而且难以控制。最强的记录是,一个六级法师让飞行傀儡飞出了一百多里,并且安全返回,没有在天上散架。 本来雷克斯这一队人是要直接进入沙漠的,因为出了毕凡诺的事情,不得不提前到达沙漠外围,反而有了二十天的时间。哪怕进入沙漠五十里的范围探查,对接下来的冒险帮助也是巨大的。 萨林开始制造飞行傀儡,雷克斯提供的图纸和材料。萨林有水焱炼金术,恰好适合这种缺乏炼金实验室情况下的制造工作。 雷克斯的神罗之戒内准备的飞行傀儡还很多,只是飞行傀儡算是最脆弱的一种傀儡了,进入沙漠,温差极大,必须选用更高级的材料炼制才行。 奈丽丝见没她什么事,又回到席卡身边,和席卡商量起来。 “席卡姐姐,沙漠里的环境,你能受得了吗?”奈丽丝试探着问。 席卡看着奈丽丝,有些警惕的道:“你问这个干吗,我要是受不了,萨林怎么肯让我跟着过来。” 奈丽丝舔舔嘴唇,道:“席卡姐姐,你不擅长骑马,只能坐在战车里,对主人的帮助要小好多啊。” 席卡本来想说你不也是一样,不过奈丽丝召唤了四个恶魔,这四个恶魔的战斗力巨大,的确比席卡的用处明显多了。可她还是不肯透露口风,只是摇了摇头,不告诉奈丽丝她有什么最后的手段。 奈丽丝却是太聪明了,她神神秘秘地道:“我看你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是不是那个大家伙已经要派上用场了?” 奈丽丝说的大家伙,就是从拉法尔的魔法塔中得到的巨大魔兽骨骼。席卡一直说她能够炼化,可是离开大海之后,就没见她再拿出来过。
给你一段话: 银月一怔。一时情急,他把这点给忘了,结果就出了一个不靠谱的主意。长时间没有休息,此外又是异常紧张焦虑,这对一个人的精神冲击还是很大的,银月此时就是这么个状态。 “不过还是叫些盗贼兄弟去吧!潜行在千里一醉身边,对敌人也是麻痹。”无誓之剑说。他们可不知银月内心的小算盘。 “嗯,我去安排!”倒影年华说。这种有可能要面临战斗的,首选的自然还是佣兵团的人。佣兵团中像公子精英团这样每做点特别的事就要另收费用的,这是韩家公子争取来的特别条款,绝大部分佣兵团和纵横四海都是一锤子买卖,收钱,听命于纵横四海,就这么简单。 “找可靠的人过去。”无誓之剑说。 “呃……叫小殇带人过去?”倒影年华征询无誓之剑的意见。 “行吧!”无誓之剑点头。坦白说佣兵团这么多,真谈得上有交情,信得过的也就是这个顾小殇所领导的七彩云间了,佣兵对抗赛三四名争夺中惜败给逆流而上的第四名。 公子精英团这边,顾飞回来后众人自然问他什么事情,顾飞如此一说,几人都有些心领神会地道:“云中暮的人?” “他没必要再派人跟啊!” “猜什么呀,问问不就知道了。” 给云中暮去了消息后,反倒让云中暮紧张起来:“没有啊,我们全在骑士营地这边做准备呢。怎么,有什么意外吗?” “没什么问题!”负责联系的剑鬼如此回答云中暮,末了对这边人道:“不是云中暮。” “还有一个人。”韩家公子说话了,“也是想杀银月的,好像是以前他们前尘的人,可能是他们。” “那也算同道中人啊!”战无伤说。请你帮忙续写:
韩家公子则皱着眉问顾飞:“后面有人跟着,我们后面的人不知道,他们前面的人怎么反而先知道了。” 顾飞摊摊手,表示不知。 “或许是银月已经有所察觉了。”佑哥说。 “不用察觉,他用膝盖想也想得到的。只是,如果是他设计的话,怎么会让千里出面?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帮助啊!”韩家公子智计再高,却也算不到这是银月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此时也正那边郁闷着呢! “不过这家伙就跟着无誓之剑他们,对我们来说下手有些不易。”剑鬼说。当着无誓之剑他们的面搞内讧,这实在太过分太没佣兵素质了。 “不过总算知道了他在哪!”佑哥表示。对他们来说,顾飞这一去最大的价值就是发现了银月的所在。这是银月的疏漏,是他只着急东头结果忘了西头。 “算了你去吧!后面跟的八成是针对银月的,你看情况适当放个水。”韩家公子说。 “你们不去?”顾飞意外。 “倒影年华已经通知我了,这次就是找你帮忙,我们其他人插手了也没多的钱拿,我们还去干什么?”韩家公子伸了个懒腰。 “那我去了。”顾飞也不介意,招呼了声正准备脱离队伍,却见前方一大伙人逆行来到他们身前,为首一个女人正是当初在酒馆佣兵聚集大会上和无誓之剑叫过板的顾小殇。 “千里一醉!我们和你一起去。”这女人到了跟前后喊道。 “哦……”韩家公子恍然,“在这等着呐。我说怎么放心让千里去,有监军啊!” 韩家公子说话是旁若无人,完全无视对方就在他跟前。顾小殇转脑袋扫了眼他后,却也没理他,转过来就对顾飞说:“走吧!” 顾飞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一行脱离了队伍。他们也不是要去哪,只是要留在原地等待后面的尾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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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魔神也是望着外面的方面,他似乎是被那愈发浓郁的信仰之力给吸引了,所以连肖恩的话也顾不得回答。 但是肖恩却和他心意相通,他们都在这一刻决定,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也要将这些不离不弃的核心信徒带回去。 虽然这些信徒并不是他们培养出来的,但是在这一刻,当巨魔神与他们的精神意念,与那空中的信仰之力交融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无可分割了。 这是一种信任的关系,信徒们表现出了强大的潜力,并且将生命和命运都彻底的交在了神灵的手中,而对待这些虔诚的核心信徒之时,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没有任何神灵会轻言放弃。 远处,终于传来了一道轰鸣之音。 这道声音就像是尖锐的哨音似的划破了天空。 一片冰冷而又强大的神念从废墟的上空如同闪电般的一扫而过。 整个废墟都在这一瞬间颤抖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是这个废墟已经拥有了独立的意识,并且在向着这股能量的主人臣服似的。 肖恩和巨魔神对望一眼,果然有神灵在最后一刻要插手了,而且还是一个无比强大,明显比他们要强大的多的神灵。 不过在这一刻,不知为何,他们的心中却是毫无一丝惧意,在那么多信徒的面前,他们突然之间的涌出了莫名的斗志。 第三章 财政危机 “是他么?”巨魔神没头没脑的问道。 “是。”肖恩沉声的回答着。 这股冰冷气息的主人,就是肖恩当初离开诺维迦国度之时,始终追逐着他的那股神念的主人。 不过在此刻,这股神念的主人已经通过了他的气息表现出了足够强大和一股非常明显的敌意。 从外面传来的尖锐之音越来越近了,整个神域之中都回荡着这股强大的声音,就连传送阵之上的光芒似乎都有了些许的颤抖。 一号辛苦的控制着能量的走势,但是在这道奇异声音的影响下,能量的运转已经变得颤颤巍巍,极难把握。
巨魔神冷哼一声,正要出手,却被肖恩伸手一拦,道:“你的九属性能量尚未被人知晓,能不出手,还是不要出手的好。” 巨魔神一怔,微微点头。 他进入神界的时间并不长久,除了那一次击杀几个来犯的伪神级别的探子之外,这位新晋暗黑神灵善良的甚至于连一只蚂蚁也没有杀过。 这样的神灵别说是黑暗系的了,就算是光明系之中,也没有这样纯洁的人呢。 当然,这并不是说巨魔神的本性真的那么善良,而是他不敢出手。 若是让人知道,黑暗系神灵中突然多了一位拥有九神性黑暗之主,而且这个黑暗之主还十分脆弱的话,那么肖恩等人可以保证,整个神界中起码有百分之八十的神灵会生出贪婪之心。 而肖恩就不同了,他若是出手的话,绝对不会轻易的将九种神性合一的力量神域释放出来。 无论是得自于奥丁拉赫的神圣权杖,还是小木剑中的紫色雷电,都足以让肖恩发挥出令人忌惮的实力了。 当然,若是肖恩在其他神灵的面前动用了最终的力量神域,将九大神性融合为一的力量释放出去,那么他就必须将对方击杀当场,否则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也将会变成丧家之犬一样,要东躲西藏了。 与肖恩的眼神一对,巨魔神微微点头,他与肖恩换了一个位置。 一号虽然与他没有什么合作的经历,但好歹分辨的出来,这位和肖恩具有同样的灵魂,所以初次的合作就像是在一起多年似的配合无间。 而肖恩却已经离开了飞船,分身鳄鱼人本来想要跟着出去,但却被肖恩挡住了。他手中的底牌是越多越好,不到万不得已,他可不希望将鳄鱼人这张王牌暴露出去。 肖恩虽然离开了飞船,但他并没有远离,只不过是在距离飞船的千米之上悬空而立。 在这个距离之内,他有着绝对的把握可以瞬间传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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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对方一样怔怔的看着我:“陆尘,是你?!” 没错,这个人正是我在九虎镇魂塔里救过的那个骑乘虎豹战马的骑战系玩家,烛龙公会的千骑长,也算是烛龙的核心级人物了,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是月光石的哥哥,并且还会以怨报德! “很抱歉,陆尘!” 虎豹骑默默的看着我,低声道:“我是烛龙的人,烛影乱是我一生敬仰的英雄,所以,我不能让妹妹留在古剑魂梦,这件事情我想了好久,今天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烛龙已经在上海设立了总部,我带月光石过去,会比在这边生活得更好。” 我淡淡道:“你的意思,是让月光石加入烛龙,对吗?” “没错。” 虎豹骑目光充斥着执意,道:“几个月前,我也有一个小型公会,在狂龙的攻击下分崩离析,那时候,正是烛影乱、碧空痕两个人拯救了我的公会,也拯救了我,并且兄弟相称,为了这份情谊,我虎豹骑绝不会背叛烛龙,而且,我也不愿意与妹妹在沙场上兵戎相见,所以,月光石必须离开古剑,加入烛龙!” 我深吸了口气,转身看着月光石,道:“月光,你是成年人,真正的决定权在你,你……真的要离开古剑,加入我们的敌对公会吗?” 月光石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盘旋,忽地就哭了出来,双肩颤抖:“陆尘,我……我真的无法拒绝,爸妈去得早,我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啊,这次……哥哥一定是迫不得已才会来这里,我不能让哥哥难做……陆尘,我……我离开古剑之后,我发誓,只要是烛龙与古剑的对决,我绝不释放一个魔法,好吗?”
我默默无语,已经知道此事不可违,月光石是打定心要离去了。 “好吧!” 我转身,对着许阳、李承风、鬼谷子、乱月等人道:“大家让开,送月光走,不要让她难过,我们好聚好散,月光石走到哪里,都还是那个月光石。” 我看着月光石的泪眸,微微笑道:“去吧,你是我们的朋友,永远都是!” 月光石的泪水夺眶而出,猛然扑在我怀里,呜呜大哭着:“我其实不想走,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 我木桩般的站在那里,点头道:“嗯,我当然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月光,以后开心就好。” “嗯。” 哭了一会,月光石擦了擦眼泪,对虎豹骑道:“哥,我们可以走了。” 虎豹骑冲我一点头,挽着月光石走向了外面。 大家都很沉默,跟着我送他们出去,一辆出租车已经停在那里。 在月光石和虎豹骑上车之前,我在后方清声道:“月光,古剑魂梦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在外面过得不开心了,要记得回来的路!虎豹骑,你也一样,古剑魂梦一样欢迎你,你随时都可以带着月光回来。” 虎豹骑点点头:“谢谢!” 月光石坐在车里,泪眼朦胧的看着我们,车子渐行渐远,直到我们都再也看不见了。 …… “就这么走了……”月露凄凄的说道。 鬼谷子耸耸肩:“好聚好散吧……” 乱月道:“呸,这算哪门子好聚好散,烛影乱真够不要脸的,正面无法跟古剑魂梦抗衡,居然就干这种龌龊勾当!” 李承风深吸了口气,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有跟陆尘说。” “什么事?”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节选正文: 凌逍才小心翼翼的,从戒指当中拿出一个竹篮来,那竹篮,却正是当日丫丫给他送饭所用! 也不见凌逍有什么动作,双手揉搓一下,那竹篮瞬间变成一块巴掌大的牌位! 凌逍一脸肃然,在那牌位上写下丫丫两个字,然后将自己一缕神念打在上面,同时在牌位背后刻下一道铭文! 随后投入到阵眼当中! 整个大阵骤然爆发出万道光芒!无数的灵气从欧阳家剩下的所有人身上开始一丝丝冒出,缓缓聚集在那牌位之上! 凌逍看着目瞪口呆的欧阳长海,说道:“我要你们欧阳家族,世世代代为伤害丫丫所犯下的罪行赎罪!这大阵日夜吸收你欧阳家的灵气,为丫丫所用,丫丫成神之日,才是你欧阳家解脱之时!到那时候,你身上的生机才会断掉!所以,死……对你来说,是种奢望!” 凌逍回头望了一眼来路,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来,圣域中的欧阳家族反应还真够快的啊!竟然通知了欧阳家族的朋友前来帮忙,可惜的是,那些人只敢远观,却根本不敢过来! 凌逍的目光落到不远处一处断崖之上,冷冷一笑,手中忽然亮出妖血红莲剑,手一挥,剑出! 在那山崖之上,眨眼间就刻下一块宽十几米,厚五六米,高一百二十米的巨大石碑! 凌逍右手虚空一抓,那石碑脱离山崖,一片轰然声音,那里顿时出现一个巨大的凹槽,无数碎石掉落下去,泛起巨大烟尘! 那巨大石碑被凌逍摄来,就立在挂着欧阳长海的巨木旁边,凌逍意念指挥妖血红莲剑,妖血剑剑走龙蛇,在那石碑上面雕刻,石屑纷飞,露出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续篇:
凌逍! 百年之后,这里成为沧澜大陆上,唯一一块没有禁制,但却没有任何武者敢踏入的土地! 直到做完这一切,凌逍才忽然有了一种疲惫的感觉,是非善恶,在修真者的眼中,不过浮云! 我所在意的,便是……是! 我所厌恶的,便是……非! 凡人如是,仙人亦如是。 金虎默默跟在凌逍的身后,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发现,前面那个让他恐惧让他战栗的人类的背影,竟透着无尽的苍凉和孤寂! 真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人类啊!他是我的主人。 金虎脑中忽然生出了这样一个让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念头。 …… 蓝月帝国,南方,蜀山城。 剑派当中,这几年气氛虽然紧张,但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表现出来恐惧,大部分人,都在修炼当中度过。 欧阳家那三十多名强者,如今就剩下十几名。 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却因为欧阳家那些强者的陨落而名声渐起。 玉女剑阵! 当年远赴尼亚学院读书,实力落下众人一截的七女,终于以一种团结的姿态,向所有人宣告,玉女剑阵,重拳出击! 势力强大的欧阳家族这一众强者,不但没有让蜀山剑派就此陨落,反倒名声日盛! 叶子和黄浦月并肩站在空中,冷眼看着远处再度前来骚扰的欧阳家的那几个中阶剑尊。叶子在黄浦月耳旁轻声嗤笑道。 “那些人是不是白痴?这两年已经死在我们手中二十多个人,竟然还来?” 黄浦月嫣然一笑,点头道:“没了面子,自然想要拼命找回来,没想到,一次次的,越陷越深了,真是可怜。” 两女对话,丝毫没有掩饰,在空中则能瞒过那些剑尊境界的强者?
给你一本小说的名字:齐天传 再给出一段话: 悟空自然知道定海神针的厉害,急忙亮出金箍棒,向上一迎。两杆同源之神兵乍一相交,悟空心中一惊,这六耳猕猴力气可真是不小,他抖擞精神,施展浑身解数,与六耳猕猴斗了起来。 六耳猕猴虽膂力不小,身法迅疾,但初得此棒,还难以得心应手,悟空齐天棍法变化多端,不过三四十个回合,六耳猕猴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悟空本以为不下二十回合,便可将六耳猕猴战退,哪知六耳猕猴竟逐渐扭回颓势,悟空见六耳猕猴棍法逐渐熟练,中间掺杂了不少齐天棍法的影子,心中大为惊异。这六耳猕猴悟性真是罕见,对敌时居然能窥得自己棍法精要。 悟空见六耳猕猴咄咄逼人,心中也起了好胜之心,他弃了齐天棍法不用,只任凭心意拆挡舞弄,这几招变得突兀,六耳一愣神,又陷入了困境。而即便如此,仍是久攻不下的局面。 悟空打得心焦,使个分身术,一化为三,将六耳猕猴围在当中,四根一模一样的金箍棒如车轮般舞动,远远只见几团金光乱舞,却看不见人影。 六耳猕猴哪见过这样的神通,心中大惊,一个招架不住,腿上便中了一棒,他见敌不过悟空,使一个横扫千军荡出一条退路,转身便逃。 悟空好不容易寻到六耳猕猴,哪里肯放过,径直追了下去。 直追到无数高山峻岭中间,六耳猕猴一闪身便不见了,悟空细细搜寻,也不见丝毫痕迹,他反正无事,便随意席地而坐。请你帮忙续写:
六耳猕猴回了洞府,忍痛叫了两声“师父”,却哪有灵宝道尊身影。他静静坐下疗伤,耳中传来灵宝道尊声音,道:“那人便在外面等你,何时胜了他,你便出师了。”六耳猕猴听到出师二字,心里空落落地难过,怔了半晌,便默默坐下疗伤去了。 悟空在外苦守,心中犹自琢磨六耳猕猴使出的那路奇怪棍法。 《齐天棍法》中云:棍论捣劈,全身着力。又云:“棍长不过眉,身步要相随,虎口对虎口,上下任番飞”。他谨守此道,金箍棒虽可如意变化,却只齐眉长短时最顺手。 但见六耳猕猴使棍,却比悟空多了些微妙变化,显然他所学的棍法精妙之处虽略逊于齐天棍法,却也受过名师指点。那随心铁杆兵在他手中,时而长达丈许,时而短不足两尺。 其中拨挡、挑刺、轮盖、绞缠等等技法,皆使得纯属无比,这点倒是胜过悟空了。悟空细细回忆方才对战情景,不知不觉将金箍棒抬了起来,一招一式比划。心中思量,若在对敌时能教如意金箍棒长短如意,岂不能将对手打个措手不及,自己只照着棍法操练,显然太过拘谨了。悟空在半空练起棍法来,进步披身、拖棍换手、滚身跌膝、钩挂硬靠、周旋回转间又多了许多使棍的法门。
我想写一本小说,给你一段正文,帮我续写
正文:“阿琪,你来陪强少爷!” 蒋威哈哈笑着吩咐了一句,赵强一直盯着的那女孩,立即轻轻走过来倒在了赵强的怀里,来之前她们几个女孩子就已经得到了嘱咐,今天蒋先生招待的是贵客,一定要好好服侍好。 “吴少,你也看看,看中哪个就让她留下!” “我啊,口味有些特别,恐怕这些都不行!” “我明白了!”蒋威深深的看了一眼吴庸,转身招呼过来蒋天,偷偷说了几句。 对这些吴庸倒没在意,他还在感叹娱乐界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眼前六个人,可都是一线明星啊,蒋威这个黑道教父一声招呼下他们立即要过来陪客,也不知道他们已经陪了多少次了。 “来,吴少,我们先喝酒!” 蒋威又靠近吴庸一点,吴庸看看脑袋已经埋在那小明星胸里面的赵强忍不住摇了摇头,他印象中赵强可不是那么好色的人啊,怎么现在控制力这么差了。 “蒋大哥,这酒不错,恐怕也有些讲究吧?” “也没什么讲究,我对酒本身也没有研究,这还是上次一个朋友送的!” “大哥,来了!”蒋威刚说完,蒋天又悄悄凑了上来。 “让她们进来!” 门又打开了,走进来了两个怯生生的小姑娘,俩小姑娘一看年龄就不大,吴庸疑惑的看了蒋威一眼。 “吴少年纪小,当然给吴少配上更小一些的才合适!”蒋威似乎看出了吴庸的疑惑,解释说道:“他们都是无线在栽培的小演员,天赋很好,我相信有了吴少的栽培日后他们想不红都难!” 蒋威的话让俩小姑娘身子微微一顿,一脸期望的看着吴庸,甚至一个小女孩已经开始向吴庸走去。 “还有,老哥保证他们都是雏,谁也没动过!”蒋威又小声的对着吴庸说了一句,淫笑的样子让吴庸直起鸡皮疙瘩。
走过来的小姑娘一把揽住吴庸的胳膊,娇声娇气的说道:“吴少,我叫阿娇,你以后可要多多关照我啊!” “噗!” 吴庸刚喝的一口酒全被喷了出来,瞪着两个大眼睛,上下不住的打量着那个小丫头。 “你叫阿娇?” 小女孩又点了点头。 “蒋大哥,让她们先出去吧!”吴庸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才有气无力的说道,这小丫头长的还真和后世某某门的阿娇差不多,从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怪不得蒋威会把她给叫过来。 “出去,出去!”看小阿娇还在看自己,蒋威忍不住摆了摆手,阿娇才和另外一个小姑娘快步离开了。 “怎么了,吴少,不和你胃口?” “不是,今天没这兴趣,有啥都安排给他吧,我想早点回去休息了!”吴庸摇了摇头。 兴趣其实吴庸还是有的,不过全被那个阿娇被败光了,喝点酒的男人不冲动那是假的,吴庸虽然小,也还是个男人,更何况还有着十几年成人的经历。 只是一想起这个阿娇就是以后某某门的主角,吴庸的兴趣立即就降到了冰点,他可不愿意和这个丫头惹上点什么。 “也好,那我安排吴少回去休息!”蒋威略微沉吟了一下,想想今天跑了一天也去世累了,既然吴庸在香港,就不用急于这一时。 六个小明星,吴庸一个没要,蒋威随手点了一个,剩下的五个全给了赵强,这一晚上赵强可没少折腾,第二天吴庸起来的时候他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连续三天,赵强有点乐不思蜀的样子,每天都要搂一个小明星才睡,气的吴庸让张良狠狠收拾了他一顿。吴庸陪着这小子来开创他的事业,结果这小子自己掉进美人窝里去了。
小说简介和一段话都提供给你 后续:
小说简介:带着变异的单机版网络游戏来到平行现代世界,林云轩得到召唤游戏分身为其所用的能力! 格斗士,魔法师,暗夜刺客,圣骑士,鬼剑士,神枪手众多游戏角色等待着他的召唤。 炼金术师,人偶师,附魔师……诸多副职业等待着他的学习。 流星陨落之刃,神圣千年之光,精灵之语……无数神兵利器等待着他的使用。 更有千百种技能,千百种道具,静待林云轩的发掘! 面对着分身带来的无限可能,林云轩发誓开展定要以一己之力! 搅乱大地,改变整个世界! 作品相关 本体以及游戏分身相关数据设定 正常人各项数据标准属性为10点 力量:影响物理系攻击。 智力:影响魔法系攻击。 体力:影响生命值最大值,并影响负重与耐力。 精神:影响魔力值最大值,并影响魔法属性抗性。 生命值:影响分身恢复,只要还有生命值,不管多重的伤势都能痊愈。 魔法值:影响各种技能使用,意念控制也需要使用。 护甲值:影响被攻击时对伤害的减免,护甲值高于对方攻击时,可免疫对方攻击造成的伤害。 攻击速度:影响物理系攻击出手频率。 释放速度:影响魔法系攻击释放频率。 移动速度:影响人物速度与灵活性。 属性强化:影响相应魔法属性攻击威力。 属性抗性:影响相应魔法属性抵抗力。 本体与分身每提升一级各属性提升一点,分身转职之后根据转职方向获得不同成长调整,如格斗士转职气功师,以智力与精神增长为主,则智力,精神增长按照每级2点进行修正,同时气功师会有相应的增强基本属性的被动技能等。 早期主角本体难以在基本素质上赢过分身,但是主角本体可以学习多种副职业,另外对于吸收增强基本属性的魔法石没有限制,可以说潜力方面远超分身。 林云轩 等级:5 拥有装备: 伪造的精灵之歌(戒指),紫色品质,5级可佩戴,智力+5,精神力上限+20,释放速度+5%。 力量:10+5 智力:10+5 体力:10+5 精神:10+5+(戒指+20) 护甲值:0+5 生命值:10+5+(体力值15)*2 魔法值:10+5+(精神力35)*2 攻击速度:10+5 释放速度:10+5+(戒指+15*0.5) 移动速度:10+5 属性强化:0+5 属性抗性:0+5 第一分身男格斗士天龙 等级:15 拥有装备: 链甲手套(武器),蓝色品质,10级可装备,智力+4,攻击速度+10%,物攻+10,魔攻+12 金属利爪(武器),蓝色品质,15级可装备,力量+5,物理暴击率+3%,物攻+13,魔攻+13 血骨胸甲(上衣),紫色品质,15级可装备,生命值+10,魔法值+10,力量+6,护甲值:7 木莲绑腿(下装),蓝色品质,14级可装备,力量+3,智力+3,护甲值:4 木莲腰带(腰带),蓝色品质,14级可装备,力量+2,智力+1,护甲值:2 木莲护肩(护肩),蓝色品质,14级可装备,力量+3,智力+2,护甲值:3 木莲短鞋(短鞋),蓝色品质,14级可装备,力量+2,智力+1,护甲值:2,移动速度+4% 力量:30+15 智力:30+15 体力:40+15 精神:30+15 生命值:70+15+(体力55)*2+(装备+10) 魔法值:70+15+(精神45)*2+(装备+10) 护甲值:0+15 攻击速度:20+15 释放速度:20+15 移动速度:20+15 属性强化:0+15 属性抗性:0+15 PS:最终数据还需要增加装备带来的增幅。 节选正文:“哦,现在离下方有多少米?”林云轩问道。 “嗯?”金发美女微微一怔,连忙回道:“应该在一千多米左右吧。” “一千多米吗?”林云轩笑道:“告诉你的长官,就到此为止吧,我现在和她们下去了。” “什么?现在下去?”金发美女微微一怔,便看到林云轩打开了舱门,然后便抱住了芙罗拉和克蕾雅从舱门之中跃了下去,让那身后金发美女出于本能的不由惊呼了一声,不过随后就想起这次特殊旅客的身份,连忙抿着了嘴巴。 不过双眼,却还是好奇的从舱门口看了过去。 只见那三人降落在了半空,只见那华夏修士抱着两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其速度竟然好似有降落伞一般减缓了下来。 等到落在一处大厦天台之上的时候,林云轩三人的着地声并不比寻常的跑步声音要大上多少。 脚踏实地,又是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林云轩不由轻轻呼吸了数口空气,然后便对芙罗拉和克蕾雅道:“你们也累了吧,来,服下这两颗药丸,我带你们进入我的洞府之中先休息一夜。” 说着,林云轩便拿出了两枚用平凡的灵魂精髓炼制的药丸出来。 芙罗拉看了一眼林云轩取下一枚,将其吞服,顿时身影消失在了克蕾雅面前。 那克蕾雅微微一惊看向林云轩:“芙罗拉姐呢?” “她现在正在我的洞府之中呢。”林云轩笑了笑,将药丸给了克蕾雅,克蕾雅接过之后倒也没有多想就吞服了下去。 只觉得身子一松,克蕾雅再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却已经是一处充满华夏风味,古色古香的庭院之中了。 这庭院四周,有假山流水,不远处还有一片药田,哪怕相隔千米,也能闻到那好闻的药草香味。
“这里,就是云轩哥的洞府?”克蕾雅有些惊讶,走快了几步,走出过道便看到大厅内芙罗拉姐已经站在了那儿,只是那大厅处,却是不止其一人。 还有一个提着太刀,一脸冷漠之色的半大黑发小子以及一个看起来很可爱身穿一整套淡蓝色布袍的美少女。 “又来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手中握着一根不到半米长的魔杖,看到克蕾雅走入进来,居然嘟起了嘴巴,扭头小声抱怨。 冷漠黑发小子看了一眼克蕾雅,低声道:“苏菲菲,她们会进来,除了老师帮忙之外,没有别人可以了,既然老师无事,那么我便继续去杀怪了。” “你去吧。”苏菲菲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芙罗拉道:“你们也是云轩哥收留的人吗?怎么有那么奇怪的发色和瞳孔。” “哼,你又是谁?”克蕾雅微微皱起鼻子,站在了芙罗拉的身边,问道:“我们是小云子请来的客人,你是他在这儿的仆人吗?” “仆人?”苏菲菲瞪起双眼,气呼呼的道:“你才是仆人呢,我是他的妹妹,干的妹妹!” “妹妹?”克蕾雅轻笑道:“不会是你自认为的吧。” “才不是呢。”苏菲菲说道:“云轩哥,可喜欢我了,现在我和云轩哥可是睡在一张床上呢。” “一张床上?”克蕾雅和芙罗拉齐齐一惊,没有想到那华夏修士在这儿居然还有这样的艳福,可以有这样美丽可爱的陪睡丫头! “倒是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云轩哥的?”看着两位银发大姐姐看着自己的惊讶眼神,苏菲菲不由脸色微微一红,有些慌乱的转移了话题。 而林云轩,此时却是遁回了自己的家中,拿出了那稀有品种英灵之魂,将其用来完成了稀有英灵重复任务,换取了六个英灵宝盒。
给定节选,续写小说
节选篇章:林西凡点点头,说道:“月牙儿的事情你大可放心,对了,你们要不等我回来再一起逛街吧,我跟着安全些。” “不用了,你这大忙人就去忙你的吧!”刘小媛说道:“爷爷等一下会叫几个保镖过来的,带上几个酷酷的保镖上街,总比带着一个色狼上街拉风多了。” 林西凡无奈,便说道:“好吧,那今晚回来再给你们治疗吧!” “嗯!”秦梦琪低低的应了一声,在众人的耳中,林西凡的话可能只是给月牙儿治疗,但是这其实是一语相关,秦梦琪当然能够听得出来了。 第462章 紧身衣 前往公司之前,林西凡先给张子阳打了个电话,确定了李雨琦会到,然后林西凡就顺带着给钱多多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天就有见到李雨琦的机会。 钱多多接到电话之后,顿时兴奋不已,他和小胖都同样的在学校住宿,所以连忙的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小胖,这样一来,几乎整个寝室里的学生都暴动了,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毕竟能够见到李雨琦这个大明星,所以这些人的兴奋劲就别提有多大了。 但是钱多多知道“洪林”娱乐公司虽然说是林西凡的,但要是一下子带上这么多人过去,也不大好意思,于是就只给了两个名额,小胖是其一,其二却是一个姓杨的同学,钱多多跟这两人是死党,所以当然将名额优先给两人了。 其余的人虽然是很不甘心,但是他们倒是理解,所以就让三人一定要多拍一些照片回来。 林西凡开着车来到了钱多多所在的学校门口,接了三人之后就直接的往公司驶去,车上,几个小子都显得特别的兴奋,小胖不时的询问李雨琦的事情,林西凡也一一的笑着解答。
听着林西凡对李雨琦的事情那么的熟悉,几人都是羡慕不已,小胖更加是叹息道:“要是我也能够这样常常的见到李雨琦姐姐那就太好了。” 林西凡笑道:“你们都是学生,什么追星之类的事情都少想一些,以学业为重。”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林西凡已经显得有些老气横秋了,但是谁想到小胖说道:“谁说我是追星了?我是将雨琦姐姐看成我未来老婆的人选了。” “呃!”林西凡顿时无语,在临江,将李雨琦想象成未来老婆人选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这些小屁孩竟然也在想老婆的事情,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这时代不同了,人的思想也不同了。 接着,钱多多却是问道:“稀饭哥哥,你对雨琦姐姐很熟悉呢,你们是不是经常约会什么的?” “谁说的?”林西凡看看坐在旁边的鬼灵精钱多多,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好说道:“我跟雨琦只是朋友,朋友之间熟悉一点是很正常的不是?” 钱多多笑道:“只是问你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你也不用激动的,难道说,你们之间真的有情况,想想也是觉得可能的哦,你是一家娱乐公司的大老板,雨琦姐姐是大明星,两人之间发生一些情况也是很应该的嘛。” “臭小子,你找抽是不是?”林西凡笑骂道,虽然不知道钱多多这小鬼头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准不会是好事。 钱多多笑道:“我这是替我姐姐提醒你,你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在外面红杏爬墙,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就告诉我姐姐去。” 林西凡笑道:“你姐姐才不会管呢!” “那倒是,你这家伙在家里都几个女人了,也够风流的了。” …… 小胖和那叫杨霖的同学听了钱多多这话,非但没有觉得林西凡是个花心大萝卜,反而将他当成偶像了,一路上老是问他怎么泡妞之类的,这让林西凡哭笑不得,自己要是说出来,不是教坏孩子了么。
给你一段话,帮我继续写下去
“是。” 医院这边现在军衔最高的家伙,是先前陪同急救舱一起来到这里的费曼中校,他在这些莫亚军士中有着极高的权威。但他现在心里也难免有些惴惴。应急频道一响,他马上就猜到对方肯定还在附近,想要离开这里。如果对方是月海联邦的军人,恐怕会想方设法用应急频道扰乱他们的视线,让他们的行动混乱起来,然后可以组织人手乘势攻击。不过,现在掌握了应急频道的,应该是个平民吧,他没有意识,也没有那个渠道去联系月海联邦的部队。不然,只要月海联邦那边一打响,他想要乘乱离开简直是再简单也没有了。 事情稍稍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一同前来的医疗官满脸是汗,惊恐地喊了起来:“长官,对方换掉了医疗协议,我没办法控制医疗舱了。” 监控着医院各个部分的各个技术人员也纷纷汇报对医院的一切子系统都丧失了控制。那些纳入到楼宇综合控制系统的设备,全部掌握在对方手里,想要关掉一盏灯都难。 “直升机准备起飞,随时准备对地支援。”费曼皱着眉头,下令道:“准备切断急救舱,手动进行手术。” 医疗官恍然大悟地立正应道:“是!”立刻就转身去操作去了。 “嘿,别玩花样。”应急频道又响了起来:“我说了,我看得到你们。你们敢对急救舱进行任何动作,我立刻就把四针全都打下去。那家伙是严重的外伤吧?你们想想血压一下子加个十几倍,是什么样子。没错,我就在你们附近,想要来搜索我是躲不过的。那我也没什么选择。反正就是一个按钮按下去。谁说话管用的?你们自己考虑好了。” 费曼立刻喊道:“停。停止分队搜索,原地警戒待命。”
费曼也不由得要擦了擦冷汗,这种有能力的平民真的发起疯来,有时候还真是够讨厌的。费曼想了想,命令道:“让外面的人进入医院大院,要快。给我接指挥部。” 费曼不知道对方是谁,到底是怎么在不知不觉之间将整个医院纳入了掌控的,可他非常确定,在那个急救舱里躺着的家伙绝对不能出事。平时,他这个层次的军官要和那些掌握着整个莫亚军队的家伙说上话都得看机会,可现在,目前应该事务繁忙的总参谋部几乎每10分钟就要打电话来问一下那个家伙的情况。 费曼下令街道上的莫亚战士撤退,让林闻方松了口气。但他也发现,自己的确是想错了。应急频道里的通报的确达到了他最初的目的:让那些莫亚军士离开。但副作用却不是他能承受的——现在中心医院和周围的区域,已经隐隐成了整个城市风云激荡的中心。边上的居民小区,原先死气沉沉,那些躲在房间里的家伙本来都尽量让房间暗着,一点都不想引起敌人的注意,但现在,在他的位置都能看到头顶上一扇扇窗户里亮起了灯光,许多人探出头来朝着外面的街道上张望。 林闻方耸了耸肩,笑着说:“算了,没办法,好歹他们和我们一样,是联邦人。” 岳羽音嘻嘻笑着,轻声说:“无所谓啦。又不是一定跑不掉。我记得附近有很大一片绿地、公园啊什么的,那里总没有人能直接看到了吧?不过开阔地……是不是有点危险?” 林闻方立刻决断道:“没事。你别忘了,我能看到他们街道上的情况……就现在来说,只有我能看到。值得闯一闯。” 岳羽音满不在乎地赞同道:“那就去试试吧。不过我们两个这样子……再怎么也跑不远的吧?”
给定小说简介和节选,续写小说
小说简介:唐门外门弟子唐三,因偷学内门绝学为唐门所不容,跳崖明志时却发现没有死,反而以另外一个身份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属于武魂的世界,名叫斗罗大陆。这里没有魔法,没有斗气,没有武术,却有神奇的武魂。这里的每个人,在自己六岁的时候,都会在武魂殿中令武魂觉醒。武魂有动物,有植物,有器物,武魂可以辅助人们的日常生活。而其中一些特别出色的武魂却可以用来修炼并进行战斗,这个职业,是斗罗大陆上最为强大也是最荣耀的职业——魂师! 当唐门暗器来到斗罗大陆,当唐三武魂觉醒,他能否在这片武魂的世界再铸唐门的辉煌?他能否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神。 职业等级:魂士,魂师,大魂师,魂尊,魂宗,魂王,魂帝,魂圣,魂斗罗,封号斗罗。 节选篇章:“地狱路?”虽然在刚来到杀戮之都的时候,唐三就听过了这个说法,可对于地狱路的情况他是完全陌生的。当时他也曾经询问过那名黑纱少女,但那黑纱少女却并没有给出答案,说是地狱路乃杀戮之都的最大机密,只有百胜者才有知道的权力。 胡列娜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就是地狱路。你、我虽然在地狱杀戮场即将获得百场胜利。可实际上,我们的实力未必就比曾经面对的对手强。只不过我们都有可以在没有魂技情况下制胜的能力。才能走到现在。更准确的说,你、我都并不是真正的堕落者。你不用反驳我。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和我一样,是来此历练的,对么?” 唐三心中暗暗惊讶,胡列娜的这番话可信度极高,至少他听不出任何破绽。而且胡列娜虽然身上杀气弥漫,但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却非常真诚。 “这和参加地狱路有什么关系?”唐三淡淡的问道。 胡列娜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当然有关系。如果你不是堕落者,历练到现在,应该也差不多是结束的时候了。自然要通过地狱路才能离开这里。而且,地狱路中,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不论是你还是我,单凭个人的力量都不可能通过。只有我们联合起来,才有成功出去的机会。” 唐三淡然一笑,“那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谁知道你会不会在背后捅我一刀,别忘了,这里可是杀戮之都。任何人的话都不能随便相信。” 咬了咬下唇,虽然胡列娜明知唐三的怀疑在这个地方是很正常的,但她心里还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在内心深处,她确实喜欢上了这个英俊的青年。但她今天来找唐三,却与感情无关。 “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是来自昊天宗吧。虽然没有魂技,但你的昊天锤是瞒不过明眼人的。”胡列娜盯视着唐三说道。
唐三看了她一眼,“那又如何?” 胡列娜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把我的来历也告诉你。我叫胡列娜,来自于武魂殿。我的老师,就是当今武魂殿的教皇陛下。” 听了这句话,唐三心中一动,原来胡列娜就是教皇的亲传弟子,难怪父亲会说她才是黄金一代中最值得自己注意的一个。 唐三道:“这就能代表你的诚意了?你出身于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胡列娜没想到唐三是这样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又怎么知道,眼前的英俊青年就是她最恨的唐三。而唐三对她的印象早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 “合则两利。地狱路是不规定进入人数多少的。不论是你还是我,一人进入必死无疑。这样好了,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能从地狱路走出去,那么,不但可以随时返回这里。还能够得到一个极大的好处。” “哦?”唐三道:“你把地狱路的情况和我说一遍,或许我会考虑一下与你的合作。” 如果是以前的胡列娜,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就将心中秘密说出,但爱上一个人的女人,往往都会受到理性操控,更何况现在的她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对杀气的压制上。 当下,胡列娜认真的说道:“地狱路的入口,就在地狱杀戮场,每天我们战斗的地方。每一个在那里死掉的人,血液和灵魂都会被地狱路所吞噬。地狱路内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知道,进入那里面,如果没有强大的杀气做保障,立刻就会被地狱路中的凶厉之气吞噬。”
给定节选,续写小说
节选篇章:蒋云山却是在心中淡淡的一笑,其实这种结果,他早在路上就已经想明白了,吴英这么做,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不能说吴英无情,只能说,这就是掌管着一个大势力的人的悲哀之处。他们看似风光,但实际上,他们甚至每时每刻都要提防出现任何意外。作为一个活在众人视线中的人,不容许他们犯任何错误的。 白老笑着圆场道:“贤弟才刚刚归来,我们这就去把酒言欢!” 吴英也就着这个话说道:“没错,今天我做东,咱们去最好的酒楼!正好认识下萧先生身后这几位英雄。” 凌逍笑笑,和众人走在一起。 吴秀儿轻咬贝齿,慢腾腾的跟在后面,心情复杂,想要埋怨父亲,又觉得父亲这么做并没有错,想要和凌逍解释下,又不知从何解释。一时间,愁肠百结,竟有些痴了。 …… 傍晚,凌逍回到自己的医馆里面,准备收拾下东西,明天就离开望天城,倒不是因为吴英如何,实际上,今天的酒席宴上,吴英也十分慷慨的表示凌逍建立势力的时候,吴家必然尽全力帮忙。 而且吴家,和凌逍的势力,会永远站在一条战线上! 这种话,从吴家家主的口中说出,分量自然不同,就算凌逍原本心里有些怨怼,听了吴英这种话,也不能再去追究什么。 永远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这已经不单单是结盟那么简单,而是将凌逍当成和自己身份相等的伙伴来对待! 吴英如此表态,实际上就等于承认:我的确怕你对我吴家有想法,但我吴英不是没有良心的人,你凌逍不管有多少强敌,我吴家都站在你这边! 吴秀儿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第四百六十章 不速之客 半年之后,距离望天城大概三百里的一片群山里,平日人迹罕至,现在却建起了一大片青砖青瓦的楼阁,在这群山之中,并未破坏这里的整体美感,反而有一种协调的感觉。 这些建筑,却是凌逍依照阵法修建而成,看似平淡无奇,但若没有人的指引,进来就会迷失方向,平时并不会有什么,就算迷失,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如果飞上天空,可以从容离去。 可若是一旦将阵法发动起来,凌逍有信心,就算是修炼者境界的人来到此地,也要被困其中! 建筑的地下还修建了大量的地下室和地下通道,确保危险降临的时候,所有人都可以在第一时间逃出去。 半年来,所有人都在建设基地中度过,每个人都很用心,因为都知道,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以后就将是他们的家园! 几乎所有人,都很喜欢这里,没有什么争端,更不会有什么是非,只要自己努力,实力总会慢慢提升上来的。 距离建筑群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挺大的带状湖泊,东西狭窄,大概有一千多米,南北这蜿蜒曲折,加起来足有上万米! 湖水湛蓝,十分清澈,最深的地方,足有数百米! 凌逍最近经常都会一个人跑来这里,静坐修炼,在这种天人合一的地方修炼,速度要比平时快上许多倍。 蒋云山在服用了凌逍的丹药之后,实力在缓步提升着,虽然目前不过是魔剑师的修为,但对他来说,这无疑是凌逍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甚至可以说是第三次! 其中一次,却是凌逍救了夏雪玉。 对蒋云山来说,夏雪玉的意义,甚至要比他回复实力还要大很多! 没了实力,他可以活下去,甚至可以潇洒的活下去,可若是没有了最爱的女人,活着都会变成一种负担! 蒋云山对凌逍的感激之情,使得他决定彻底忘掉自己蒋家大少的身份,此生就跟在主公身边,主公能走多远,自己就跟着他走多远!
节选正文: 林天傲笑着点了点头。 而当天晚上,林奕便就和林天傲秉烛夜谈,直至第二日。 古纹中虽然不辨日升日落,但当青龙从敲门进入的时候,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过了一天了。 当下林天傲便哈哈一笑,说要带着林奕去白虎岛上看一看。而对于林奕来说,时间虽然算是紧迫,但也不急在这一两天,当下欣然而往。 白虎岛坐落在古纹主岛西侧约莫百十公里左右的地方。当林天傲,林奕以及青龙三人出现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并说了一句到了的时候,林奕面前却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发现。 林奕不由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昨日青龙给自己说的所谓‘幻术结界’,当下眼睛微闭,神识顿时探测了出去。 果然,一层若有若无的蓝色能量在神识的探测下无所遁形。整个蓝色能量只怕足足覆盖了数十公里左右的范围……看这规模,似乎并不比古纹主岛小上多少。 林天傲自然是看出了林奕的行动,当下一笑道:“怎么样?这幻术结界不错吧?” 林奕点了点头,赞道:“的确不错。如果不是你们说,不留神的话的确很难发现。” “嘿嘿,林小子,你知道这结界是谁的杰作吗?”一旁的青龙突然笑着问道。 林奕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林天傲不确定的道:“难道是爷爷?” 青龙哈哈一笑,摇头晃脑的道:“我就知道你会猜你爷爷,但可惜猜错了。” 林奕顿时无语……古纹中这么多人,和自己有关系的,也就只有爷爷林天傲一人而已。青龙这样问,是个人都会条件反射般的联想到林天傲吧? “不过虽不中,却也不远矣……古能五大分岛上的幻术结界,全部都出自你奶奶之手。”青龙哈哈笑着给出了答案。续篇:
“奶奶?”林奕登时愕然。 也难怪林奕会愕然,他一直以为奶奶已经过世了。没想到居然还在? 一旁的林天傲笑着点了点头道:“听说你要来,你奶奶可是天天都在盼着呢。前段时间也是和我一起在主岛上等着的。不过等了你半年多的时间,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分岛上还需要一个主事的,你奶奶这才在一个月前回来的。这次知道你过来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林奕这才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有着一份淡淡的温馨。随即却是想起什么道:“奶奶是异能者?” 林天傲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点头道:“对,是水系异能者。” 林奕顿时感觉到有些奇怪了……爷爷是古纹战士,奶奶是水系异能者。父亲是古纹战士,母亲是水系异能这。现在自己也是古纹战士,水玲珑却也是水系异能者……自己一家三代人,却都跟水系异能者很有缘分啊…… 想到这里,林奕不禁哑然失笑。 “好了,先进去再说吧。”林天傲笑道,然后当下落了下去。青龙与林奕紧随其后。 只见三人的身影朝下方落去,当接近海面数百米左右的高空的时候,却如同一下子扎进了水里一般,激荡出一圈蓝色波纹,随即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其场景说多怪异,有多怪异。 而林奕只感觉迎面一阵清凉的气息之后,面前顿时出现了一快陆地。 这却是一座岛山。山上也是建筑着极多的建筑群。从空中俯视,建筑群也分成好些块。而在每一块建筑群的中央位置,都有一块很是宽敞的广场。而在广场之上,正有一些加持了战纹之后真在切磋的人们。整个场面显得热闹而赋有激情。
我想写一本小说,叫做恶魔篇章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玛勒基能说什么,他虽然气愤异常,但也清楚自己绝对不是拉姆斯登的对手。只能是说一些没营养的狠话,然后发誓,一定要向男爵大人禀告此事之类的。 拉姆斯登自然是不惧,这一次他出来,男爵大人没有阻拦,便已经表面男爵大人的态度了。而且和自己这个斯坦索姆憎恶最高指挥官相比,那玛勒基无论实力和地位都是远远不及自己,有个屁的好怕。 所以,拉姆斯登一脸坏笑的冷嘲热讽一般,临了还鼓动自己的手下,上前将术士的尸体吞吃掉,直接气的那玛勒基脸色青紫,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而距离接近百米,无论是拉姆斯登还是玛勒基都没有发现的林飞,看到那术士死掉后,却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便如此容易的死了。看起来,在绝对的力量之下,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苍白无力的。 林飞此刻庆幸自己的靠山是拉姆斯登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否则,这一次被砸死的怕就是自己了。 麻烦解决掉了,接下来林飞也不打算再耽搁了,直接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返回了“房间”。 他需要休息,也需要简单的调剂,反正这一次的任务会持续72小时。 下午没有课,于是林飞便一头扎进了斯坦索姆,继续缝合那些受伤的憎恶。持续十几个小时后,林飞已经为17头憎恶缝合完毕。 这个时候,林飞的缝尸技能熟练度也突破了50点。 “隐藏任务:见习缝合师,完成。” “任务奖励:斯坦索姆声望提升150点,获得‘见习缝合师’称号,获得:生物图纸‘缝合尸兵’。” 第七章 刺客(一) 暂时放下手头的缝合工作,林飞一边休息,一边查看着获得的奖励。
首先便是斯坦索姆声望,直接提升了150点,加上之前林飞获得的340点和基础的50点声望,目前林飞的斯坦索姆声望已经达到了540点,却是早已经达到了“普通声望”。这比中立声望更近了一步,至少可以在斯坦索姆得到有限的一些帮助了。 至于“见习缝合师”的称号,只要有这个称号在,那么林飞的缝合成功率就会提升5%。可别小看这5%的成功率,至少林飞可以在接下来的缝合当中,节省许多的时间和原料。 而最后的奖励,生物图纸“缝合尸兵”,更是一个好东西。 缝合师是一种隐藏职业技能,除了可以为受伤的缝合怪物缝合身体外,还能制造新的缝合生物。 这绝对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能力,而且细想一下就会发现这等同于是一个怪物工厂,只要有原料,便可以源源不断的生产缝合怪物。 不过林飞详细看了看哪个生物图纸“缝合尸兵”,则是有些大失所望。 “生物图纸:缝合尸兵,制造一个等级为1级的尸兵,它会为你而战。” “需要:缝尸技能,熟练度50以上。” “需要:缝尸线,尸体,死灵精华(数量1)。” “缝合尸兵,等级1,血量70,防御35,攻击19-25,可升级,下一等级,血量+20,防御+9,攻击力提升10点,需要:‘死灵精华(数量1)’,时间5小时。经验点数5点。该生物最高可提升至9级。” 失望,是因为这种缝合生物的等级竟然只有可怜的1级,就是现在的林飞,也可以依靠自身的攻击力,外加武器和技能的伤害,一击将之秒杀。如果是这样,那这玩意根本是一文不值,好在,缝合尸兵是可以升级的。 只是升级所需要的东西里,有两样东西林飞就不知道从哪里获得。 一个是“死灵精华”,这东西在制作缝合尸兵的时候也需要。
给你一段话: 然后军官的脸上像是绽放了一朵花一样,微笑着来的杨鹰等人的面前道:“首先,对于港口发生的事情给诸位造成的麻烦,我代表库森兵团深表歉意。”他鞠了一个六十度的躬,“能否请诸位给在下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 这位军官言行举止间显示出良好的待人接物能力,完全不会令人感到不耐烦。这种麻烦事当然不会由杨鹰自己来做,一个幽灵特工上前和他交涉起来。 这位军官一边交谈,一边不时地把眼睛看向保镖,眼中透出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克里斯蒂娜现在重新包上围巾,带着变声器,哪怕认识她的人也很难认出她来。 不久后,兰德尔也回来了,杨鹰和他说了两句,问了问他去佣兵联盟办事处的经过,得知了一件很巧合的事情。 兰德尔来到办事处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库森兵团的巴切斯团长,一起汇报了消灭一艘三角龙的战绩。 巴切斯团长得知一个从未听过的佣兵团居然也消灭了一艘他们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击沉的三角龙,不由大吃一惊,连连追问,还硬是招待了兰德尔一顿晚饭。 他不认为兰德尔在虚报战绩,之前另一艘三角龙出现的时候他也得到过消息,当时他几乎以为天不佑库森,要让库森城毁于一旦,不过后来进一步的消息说三角龙被一只神秘舰队吸引走,不知哪里去了,没想到居然已经被消灭! 在得知特兰佣兵团只是刚刚落户小行星带后,巴切斯团长立刻殷切地提出要和特兰佣兵团结盟。兰德尔用汇报上级的理由拖延了一阵子,打算回来让杨鹰决定。 克里斯蒂娜不是特兰佣兵团的一分子,为了避嫌并没有在一旁听兰德尔的汇报,不过后来杨鹰见这件事和她父亲有关,便让她也参与了进来。请你帮忙续写:
事情的解决方法自然还是和原来一样,等参谋部研究出结果之后,再派专人进行结盟。 另一边幽灵特工和军官的对话也结束了,军官过来问杨鹰道:“这位念能士先生,请问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些猿人?需要我们帮您向佣兵联盟办事处申报领赏吗?这些猿人特别是这个高等猿人的头价值百万。” “我不是念能士。”杨鹰首先纠正了他的这个错误,然后道:“至于这些猿人该如何处理,随你便吧,今天我在城外看见了库森兵团的精神,如果可以的话,请把这些奖金交给今天牺牲的那些战士们的家属。” 这位军官眉头略微一提,显得有些惊讶,但用高兴的语气道:“那我代表战士们的家属多谢您的慷慨,不知阁下该如何称呼?如果那些家属问起来,我也好回答。” “我想,港口的登记资料上应该有的。”杨鹰笑着说道,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请说。”军官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对于我是觉醒者这件事,请尽可能替我保密,如果可能的话,删除这里的监视录像。”然后杨鹰又向幸存者方向看了一眼,“至于他们只是来库森的游客,你们无权处理,就交给我方解决吧。” 军官奇怪地看了杨鹰一眼,好像在问他是否是想杀人灭口一般。 “别担心,只是邀请他们到我的舰上坐一坐,和他们谈谈心而已。” 杨鹰不是不想让黑暗执政官替在场所有人洗脑,不过这样的话,人也太多了一些,仅凭现有的个位数黑暗执政官,无法胜任所有的洗脑工作,只能把最易泄露消息的人先解决了。 第八十八章 离开库森 军官听了杨鹰的话,显得有些难办,正在思考。 “答应他。”说话的是克里斯蒂娜,她关闭了变声器。 “小姐?”军官长大了嘴巴,惊讶地叫了一声,看来对她的声音十分熟悉。
我想写一本小说,给你一段正文,帮我续写
正文:30毫米机关炮是可以秒杀D2型丧尸的大杀器,对于武器管制非常严格的日本,任何一个势力若是有了这种武器,哪怕只有一件都能成为当地最大的势力,也许杀丧尸可能勉强,但是杀人绝对是利器中的利器,为什么斧山对美国人这么恭敬,就是对方有多到他们眼红的自动武器。 “误会,真的是误会,您也看到了,我们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灾难来临的一刻,我身为首领怎么忍心抛弃数万幸存者独自逃走呢?这些人跟着我也有几年时间了,总是有感情的,我也知道让你为难了,这样……” 一大堆的辩解之后,斧山在八挺机关炮的瞄准之下,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从兽皮做成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米大小,有着莹润光泽,仿佛血珠般的种子送到了苏珊娜的面前,巨大的手掌中,殷红的血种让周围的进化者眼睛都直了,假装漫不经心地戒备着斧山,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些血种,这至少三十枚血种足够一个进化者再进一步,提升为半顶尖进化者,所以没有人不心动。 斧山笃定地望着眼神闪烁的苏珊娜,用缓慢而蛊惑地语气轻声说道: “一个人换一枚血种,你让我带走一千人,我就用一千枚血种和你交换,只要……”
“只要我答应你们的条件是吧?”苏珊娜突然妩媚地一笑,整个人再无之前的清纯与萌动,显得性感十足,仿佛突然间从小小少女长大成魅惑熟女,一时间斧山被小女孩儿的风情万种给弄的昏头昏脑,很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听闻苏珊娜的反问,他不由地点头。 “你们做过的,和你们正在做的我们都知道,要知道你们这是反人类的大罪,要是放在以前,就算你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赎罪,这一点你承认么?”苏珊南娓娓而谈,斧山脸色变得极不自然,他知道苏珊娜说的是什么,三千人已经处决完毕,鲜血将那块黑色洼地浇灌的如同血池,在血淰花根部的作用下,这些血浆将所有的植物侵染成了黑色,一个个饱满的果实正在黑色植物的茎叶生成,等到所有的果实绽放的一刻,他们的血种将再次收获。 只要他们能坚持三天以上,整个营地的三万名幸存者都会被血淰花吞噬,到时候他们至少有三万到五万枚血种收获,这些血种能够将四千名进化者提升一个阶层,到了那个时候,即使美国人有各种高科技装备,或自动武器也不用太过畏惧,若是心再狠一点,将所有低级的,或者没有用处的进化者全部喂血淰花,一名进化者就能结出三枚血种,还是最顶级的血种,到时候他说不定将会拥有神一般的力量。
给你一段话,帮我继续写下去
高兴吗?兴奋吗?激动吗?似乎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有一点他却无法否认,自己穿越过来的第二次人生,终于要面临着人生的一项重大事情。 在府前下马来,将马交给门前的小厮,刚一进门,却见到三哥韩滨迎面笑嘻嘻地走过来,他满脸春风,看起来是极为的欢畅。 “小五,等你半天了,你可回来了!”韩滨笑嘻嘻地道:“有几个你的熟人来了,你想不想见见?” 韩漠看到韩滨那满面春风的笑脸,心中却并不十分愉快,这一阵子,见到韩滨很少,但是每次见到他,他的精神似乎都很好,而且脸上都挂着春风般的喜气。 韩漠知道他脸上的喜色绝不是因为自己大婚之事,只怕是在金钱坊那头有了一些进展,或者说,他与花庆夫人的关系有了某种发展才会如此愉悦。 他那张脸,整个就是一陷入热恋之中的招牌。 韩滨说有熟人来见,韩漠也不觉得如何好奇,只是淡淡一笑,却已被韩滨拉着手臂道:“走走走,他们都等你半天了,你再不去见他们,我都有些急了!” 韩滨拉这韩漠,一直到了侧厅,远远瞧见侧厅坐着几个人,一时间也看不清楚是谁,就听到韩滨大声叫道:“回来了,小五回来了……” 到得厅前,却见到里面迎出几个人,前面一人皮肤古铜色,国字脸,穿着紫色的锦衣,冲上前来,对着韩漠的肩头就是一拳,笑骂道:“好你个死小五,现在才回来,我差点都要跑到军营去揪你回来!” 第465章 故人聚 韩漠看到来人,顿时也露出笑容,那一拳打过来,急忙躲闪,他这肩头在皇林苑被黑豹所伤,虽然被秀公主敷上了药,那可也经不起对方的一拳。 韩家子弟哪怕就是随便的一拳,天赋使然,却也是充满着力量。
在他面前的,正是韩家老四韩源,性情颇有些敦厚的韩玄龄之子,如今是在东海镇抚军之中当差。 韩漠与韩源的感情,那是韩族子弟中最亲昵的,二人自小便是绑在一起,分别半年,韩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韩漠还真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四哥,我可受不了你一拳!”韩漠闪身过后,嘻嘻笑道:“咱们兄弟见面该当好好聊一聊,怎能一见面就动手,大家都是大人了,庄重一些!” 韩源哈哈笑道:“小五,怎么进京没几日,说话就是老气横秋的,在东海,你和我打的还少了?”瞥见韩漠肩头有肩甲破损,皱起眉头,道:“你……受伤了?” 韩漠摆手道:“无妨,不碍事!” 韩源忍不住转头去看韩滨,道:“三哥,你这做哥哥的,怎能让小五在京里受欺负?小五在东海可是无人敢惹,到了京里,怎地反而被人欺负?”撩起袖子,道:“小五,是哪个王八蛋欺负你,咱们抄家伙去闹他一闹!” 韩滨苦笑道:“老四,你可别这样说,小五如今在京里混的风生水起,手底下五千豹突营御林军,我都要靠他护着,谁还敢惹他!” 韩漠见韩源气势汹汹,只觉得这位四哥的性子似乎变了不少,当初有些优柔寡断,甚至说有一些懦弱,如今却变得大是不同。 他自然不知道,韩源在镇抚军中,每日里训练,在军营中对战训练更是家常便饭,早就习惯了打打杀杀,军营中的生活,不但让韩源的身体愈加的魁梧健壮,就连那性子也被锻炼的斗志昂扬。此刻见韩漠被人欺负,那在军营中被磨砺的不服输的性子顿时上来,那是定然要找回场子的。
给你一段话: “可是……”罗迪使劲咽了口吐沫,他一下子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站在这个自称是卡拉神的家伙面前,罗迪想了半天,才缓缓道:“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事实上罗迪心中的疑问远远不止这些,他的脑子被各种各样古怪的问题塞满了! 你真的是卡拉? 你怎么可能是卡拉? 卡拉怎么会是普洛米休斯? 和神灵不共戴天的真神卡拉为什么会在神殿里?还成为了神殿的领袖? 轻轻笑了笑,卡拉缓缓道:“你是个聪明人,我化身为普洛米休斯隐身神殿的目的,自然是要像天上的那帮家伙找回千年之前的仇恨!”他说到“天上的那帮家伙”时候,用手指了指上面,说到“仇恨”两个字的时候,卡拉的语气中蕴涵的那种森然的意味,连罗迪都忍不住感到几分冻彻心肺的感觉…… “那帮家伙毁我神体,占我领地,灭绝我的子民,更禁锢我的本心,哈哈哈……”说到这里,卡拉的放声狂笑,笑声中他喝道:“大家都是神体,他们无法杀死我,就只能禁锢我的意识,以为千年万年的时间后,能将我的本心磨灭干净!可是,我卡拉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掉!” 他张开双臂,傲然站在罗迪身前,而在罗迪的眼中,则感觉到卡拉的气势仿佛越来越强盛,仿佛要想将整个天地拥抱在怀中一样! “那帮家伙没有想到,我回来了!”卡拉抬起下巴,缓缓道:“我早在几十年前就回来了!沉睡中千年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弹指,而我苏醒之后的几十年,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漫长的煎熬!” 罗迪摇摇头,他觉得口中有些苦涩,苦笑道:“你,你又是怎么回来的?”请你帮忙续写:
卡拉回过头来看了罗迪一眼,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了一句奇怪的话:“你知道这个生命是如何组成的么?” 这个问题罗迪根本无法回答出来,不过幸好卡拉也并没有让罗迪回答的意思,他接着就解释道:“是肉体和精神!我说的精神,也就是意识!” “我知道以你现在的修为,很难理解这个概念……或许我说的简单一点吧……”卡拉缓缓道:“千年之前我确实是被打败……或者说是被那个卑鄙的家伙暗算了……可是我并没有真正的死亡!因为我已经超越了神级,拥有了‘神识本心’,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将我杀死了!那个卑鄙的家伙也只能将消灭我的肉身,将我的‘神识本心’禁锢起来而已!可是我的意识,或者说是意念,在我的肉体被消灭的同时,却没有灭亡!那一缕残存的意识……哼哼,或许是带着极强的怨念吧,我飘荡在这个千年时空之中沉睡。直到有一天,一个强烈的声音将我唤醒!” “唤醒?”罗迪愣住了。 “是的。”卡拉的语气带着几分感慨:“那个声音的力量虽然微弱,但是其中蕴涵的强烈的怨念和执着,却可以让同样充满了怨念的我得到共鸣,于是……我醒了!”他看着罗迪的眼睛,淡淡道:“发出那个声音的人,就是普洛米休斯!一个不到十七的年轻人!” 卡拉似乎有些惋惜的样子:“你知道我,嗯,你知道普洛米休斯的经历吧?我想,因为我们之前的敌对立场,你想必一定仔细打听过,妙丝也一定和你说过。你还记得十七岁的普洛米休斯做过什么事情么?” 罗迪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想了当天妙丝说起这位“被神选中的”传奇性人物的故事来。 十七岁的普洛米休斯……
小说简介和一段话都提供给你 后续:
小说简介:本书是既《光之子》之后本人又一力作,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充满战争的世界。在晋元大陆上生活着很多种族,其中以人族、魔族和兽人族实力最为强大。为了争夺更多的土地和资源,战火数百年从未间断,而我们的主人公就是在这个乱世应运而生的一个人、魔、兽混血儿,他将有什么样的经历?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请大家持续关注本书吧。 节选正文:我心中一惊,想起父亲当初对我说的话,打断他道:“没有身体?那这么说,你是亡灵巫师了。” 提奥曼迪司哼了一声,傲然道:“亡灵巫师算什么东西,如果我的身体还在,他们给我提鞋都不配,他们只是冥王座下的奴才而已。” “冥王?你到底是什么人。” 提奥曼迪司道:“我刚才正要告诉你,谁让你打断我的。”虽然他的话说的很蛮横,但却透着一股孩子气,“你来到这里,并不是我抓来的,而是你自己身上那股和我同源的力量,引动我散发出去的探询之光,把你自己引到了这里。” 和他同源的力量?那这么说,应该是狂神斗气了。我问道:“和你同源的力量,你是说狂神斗气吗?难道你也修炼过狂神决。” 空中响起提奥曼迪司源源不绝的狂笑,半晌,才停止下来,“不错,我是修炼过,而且,我就是这狂神决的创始人,这就是我的身份,如果你还不太笨的话,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我眼睛睁的大大的,两个字脱口而出,“狂神?” “不错,我就是神界的狂神提奥曼迪司。”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得的傲意,看来,他在神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真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洞窟中,竟然碰到了一位天神,我虽然心里非常惊讶,但却没有表现出来,淡淡的说道:“提奥曼迪司,我的两位兄长呢?” 见我听到他的名子竟然没有什么反映,提奥曼迪司仿佛有些生气,冷声道:“他们还死不了,等你走的时候,我会放他们一起走的,九头蛇和双头狼都是冥界的物种,没想到,在这片大陆上竟然还有存活下来的。你这个小小的人类竟然也如此友情深重,哎,我的兄弟,不知道你还好吗?”说到这里,提奥曼迪司仿佛想起了什么。
听到他肯放我们走,我心中暗喜,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放我们走,为什么我来了六天以后你才把我弄来这里。” 提奥曼迪司叹了口气,道:“你能来这里只能说是机缘巧合而已,我讲个我的故事给你听吧,听了以后,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堂堂神界的一级天神会沦落到人界这小小的洞窟之中。” 能听神讲故事,确实是件吸引我的事,我盘膝坐在地上,好整以暇的等待他说下去。 提奥曼迪司的声音变了,变得有些无奈,有些彷徨,又有些惆怅,“我已经记不清楚我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神界的了,我只知道,是父神创造了我,哦,对了,先和你解释一下,在神界的天神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这里的人界加上冥界和神界是父神在世界混沌时创立的三界,最先,父神从自己的本体中分出两层能量,分别创立了神界和冥界,神王是神界中父神创造出的第一个神,他的力量也最为强大,冥王是冥界中父神创立出的第一个神,几乎有着和神王同样的力量。冥界的事情我不太清楚,而在我们神界,除了神王以外,分为五个等次,分别是一级神诋,二级神诋、三级神诋,准能神和神兽,一级神诋是由父神亲自创造出来的,只有六个,分别是自由天使路西法,战斗天使也称为火天使的米迦勒,告死天使加百列,魅力天使也称光颜天使的拉菲尔,军天使索连特,合称神界五大天使长。其中以自由天使路西法实力最强,为五大天使长之首。”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现代职场人王通,在病死后来到明万历初年,这是大明最好的时代,也是大明最后的辉煌,作为锦衣卫子弟的王通,能做些什么,能改变些什么呢? 在他出现的这一刻,时间长河已经变了流向…… 正文 再给出一段话: “陛下您看,小人家里种着一棵枣树,从前没事干竟然蹲在下面看蚂蚁,有趣的很。” 看蚂蚁如何行动,这差不多是每个人童年都有的经历,但能不能从其中看出些道理,这就是人的觉悟和智慧了。 王通这么一说,万历皇帝还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那枣树后才点点头,有些兴奋的说道: “王通,你知不知道谭纶在大明号称最为知兵的文臣,据说他对兵事的了解也是小时候看蚂蚁、蜘蛛的行动,想出来很多道理,没想到你和谭尚书居然差不多……” 王通听到这话,心里禁不住说了声惭愧,连忙谦逊道: “小人怎么能和谭大人相比,当不起,当不起。” 能看出来,小皇帝也没有把这个太当一回事,扯完这个,连忙招呼住走在前面的李虎头,两个人一起说说笑笑起来。 …… 在紫禁城慈圣太后李氏的那个小宅院旁边,有一座颇有规模的偏殿,太后接见皇帝和内官大都在自己的宅院之中,但要见外官,则都在那偏殿之中。 很是素雅的大堂之上,伺候的宦官、宫女口鼻观心的站在两侧,李太后坐在正中,身前被一挂珠帘挡住。 在珠帘的两边,冯保低头站在外侧,而更向外的地方摆着一套桌椅,身穿大红官袍的内阁首辅张居正侧身坐在那里。 李太后手上拿这个折子,在张居正的手边也有一个,两个人都在低头看这个折子,过了会,李太后轻轻咳嗽了声,冯保立刻回身点头,转身扬声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吩咐不要进来。” 侍立的宫女和宦官连忙躬身退下,等偏殿大堂中就剩下他们三人,李太后才开口问道:请你帮忙续写:
“冯保,王通那边你这里仔细查过吗?” “回太后娘娘的话,今儿上午,奴才把东厂和镇抚司的人都叫了过来,又把那王通的出身经历从头到尾过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纰漏,王通比寻常孩子的确聪明些,愿意学习识字,愿意学武强身,从小很少和同龄的孩子们玩乐,奴才这边也查出来点新东西,据王通所在的百户有人讲,他爹王力曾和同僚夸耀,自己的孩子连吃什么对身子好都知道。” 听到冯保的禀报,珠帘之后的太后沉默了会,又开口问道: “这孩子对父亲是这几年孝敬的还是一直如此?” 实际上这话许久前已经说过,但冯保自然不会嫌絮烦,当下又是躬身说道: “这个在镇抚司的呈报中有讲过,自从王通懂事一来,就表现的颇为纯孝,那王力整天在外面没口子的夸赞,锦衣亲军中多有听到。” 说到这里,张居正放下手中的折子,沉吟了下出声说道: “臣从头想过,若真有什么打算预谋,断不至于巧合成这般,谭子理(谭纶)是先帝信用的臣子,又蒙当今圣上的大恩,要说有什么私心臣觉得不会,他昨晚所说的话,从前也和臣讲过,之所以让东厂和镇抚司的眼线直接呈下来,也有上密旨的意思,太后娘娘未免多虑了。” 自朱元璋创立大明朝至今,臣子中敢说太后娘娘多虑的,恐怕只有这张居正一人了,他伸手捋了下颌下的浓密胡须,沉声说道: “虎威武馆上下规矩,学员们每日的操典,臣也询问过兵部和京营的行家,都是赞不绝口,说这一套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办法,很多人都要抄录一份好好研讨呢!” 边上的冯保接口说道:
小说名:鸿途记 节选正文: 灵魂受制,生命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祝保还是很明白的。 火尊见祝保的神色慢慢平静下来,嘴角冷笑一下,这才说道:“祝保,你们祝家的修炼空间,你现在还有权利可以进入吗?” 修炼空间,也有差别,像通舟堂拥有的修炼空间,只能同时容纳三十人。而有些大型的修炼空间,可以同时容纳万人修炼,领悟本源之力。 而且,各个势力培养弟子的计划,也有差别,有的修炼空间就不让人魂仙再进入修炼空间了,因为人魂仙在修炼空间里领悟法奥也没有太大的帮助,还要占去名额。当然了,有些势力继续允许人魂仙进入修炼空间。 祝保一愣,一时没有明白火尊突然问修炼空间的原因,目光扫向金尊、木尊、水尊、土尊时,这才恍然。 “可以,我们祝家的修炼空间,可以同时容纳百人进入里面修炼。”祝保脸上有一丝的骄傲,肯定地回道。 祝炎星三大势力,祝家拥有的修炼空间最大,一直都被祝家人引以为傲。 火尊听到后,立即笑了起来,他不杀祝保的原因,就是想借助祝保这个身份,让曲毅的其他四个分身进入修炼空间。不然,祝保已经死了。 因为在通舟堂内,火尊碍于自己的身份,也不好一直进入修炼空间内,而且还有堂主云舟子这种人物的暗中监察,所以不能让金尊、木尊、水尊、土尊四个进入修炼空间。 现在,火尊就可以让祝保带着四人进入祝家的修炼空间里了。 “祝保,你们祝家的情况,你可以说说吗?”火尊淡淡一声。 因为在绝火峰时,祝保亲自出面,要定制一万件人魄仙级别的仙器,还有一千件人魂仙级别的仙器,火尊就感觉到祝家要进行一个神秘的计划,现在就很想打听出来。 此时,祝保尴尬的看了眼火尊,再低头看着自己的姿势,现在还是跪着的。续篇:
火尊会意,微笑一下,直说道:“起来吧。” 祝保立即站起,表情才安然了一些,然后说道:“我们祝家,分为内院和外院。内院都是祝家的血脉弟子,而且还必须是人魂仙的修为。外院,则由祝家族人,以及从各地招来的弟子。内院中,一共有五十人,我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只是下位人魂仙,被派出来主管一些事情。而外院,也有人魂仙的弟子,一共成立了一百只队伍,除了在祝炎星活动外,也在附近的四个星球上,也有我们祝家的据点。” 火尊眼中一亮,知道是大致知道了祝家的实力情况,也就明白了祝家的实力比通舟堂、辰丹阁两派,都要强大的多。 “祝保,你这次来通舟堂,要求打造一万件人魄仙级别的仙器,这是什么原因?”火尊眯眼,微笑地问道。 一万件仙器,数量很多,肯定不是用来卖给祝炎星的人仙们,那是直接跟火霞商盟对抗,会遭受报复的。 祝保眼中一丝惊慌闪过,想要回避,但灵魂中莫名一痛,立即回道:“那是因为,我们祝家在句弁星、方央星、安羊星、秀耒星这四个星球上,想要快速扩展势力。只要这四个星球的力量发展起来,那时我们祝家就会集合这四个星球上的力量,突然来到祝炎星,一举将通舟堂和丹辰阁扫灭了。” 祝家,想控制整个祝炎星。 火尊听到后,也不怎么惊讶,祝家现在的实力,有这样的野心,那是太正常不过了。 不过,火尊在听到了祝家的这个计划后,心中念闪,就有了计划。 “很好,祝保,你说了实话,我也不为难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寻找这里的灵石,再来跟你相见。”突然,火尊笑道。
给定节选,续写小说
节选篇章:“道友今日看来不会空手而归了。”灵慧的声音细腻中却又透着妖媚,缓缓的走了进来,目光投向秦浩。 “哪里,应该是商会联盟的宝物,各个惊人,让人都会疯狂才对。”秦浩微笑回答道,而身边的小家伙见到灵慧走来,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咯咯咯咯,道友见笑了,明德,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就可。”灵慧突然对旁边的粗犷汉子说道。 这让他不由一愣,随后看秦浩的脸色完全不同了,能让一位大执事相陪,而他们青云门的大执事却并未过来,可见十大宗派的大执事早已经商议过了,而且对秦浩的表现,全都收入了眼底,显然列入了不可得罪只可拉拢的行列中。 “是。”明德恭敬行礼随后走了出去。 “道友,这是你拍下的物品,还有你需要的圣药,都在里面,你可以查看。”明德走出去后,灵慧拿出一个虚空玉,递给了秦浩。 接了过来,秦浩只是微微一扫,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相比那些圣药,秦浩更在乎那一张静静漂浮在虚空玉中的兽皮,那可是属于天道级别的神术,哪怕只有那么一式,都足以让秦浩立于不败之地。 但现在显然并非查探的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生出什么变故,那可就不好了。 “道友可满意?”灵慧微笑道,笑的很是媚惑,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呵呵,有灵慧道友的送来,自然满意。”秦浩回答道。 而灵慧却笑而不语,正是因为拍卖又开始了,最后三件压轴的宝物,她自然不会打搅秦浩的雅兴,而且她相信,秦浩一定会感兴趣的。
“嗡嗡嗡” 突然整个贵宾室都震动了起来,秦浩不由微微一惊,还以为是地震了,可却不然,因为虚空突然破碎,让人感觉好似一位绝世强者从中破碎而来一般,但大家又想错了,这是一艘微型的巨舟,震的整个虚空显出了黑暗,恐怖的威压从船身透出,场下的大圆满修士,都被这个威压,压的喘不过气来。 这种威压并非是人的气机,而是一种沉重的压迫,恍若碾碎一切,这让秦浩有些熟悉,这巨舟与那天枢大教的彼岸神舟有着惊人的相似,虽然威压不及其万分之一,但至少堪比圣器的威能了。 “蒙神大舰!”整个场面都发出了惊呼声,都只是因为这艘缩小版的巨舟,秦浩清楚,这艘微型巨舟,恐怕是被用了须弥芥子的手段,缩小在了虚空之中,但一出来,却震动了整个拍卖场,可见其强势。 “可横渡任何海域,虽不是圣器,却不下于圣器用途的蒙神大舰居然用来拍卖!!!”场下不断传来惊呼声。 “嗯,什么是蒙神大舰?”秦浩不由问道,这巨舟透体漆黑,给人的感觉,来自太古的蛮兽一般骇人,秦浩的鸿蒙之眼一看,就能发现许许多多的阵势密布其中,这样的大舰怕是一旦进入水域中,几乎可以横行,碾碎一切,虽然比之天枢大教的彼岸神舟差了太远,但能造出这样的大舰,也是惊人的了。 “霸道。”这是秦浩心里给这大舰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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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无限恐怖 节选正文:“但是我会救你!”郑吒冷冷笑道:“为了你的智力,我会救你!” 第七章 前进,巢穴!(一)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们的战斗力实在是已经弱到了极点。”楚轩低着头喃喃的说道。 在场六个人,霸王已经是伤重无比,短时间内不接受治疗随时都会失去性命,张杰双臂几乎被腐蚀干净,即便有枪械也无法使用,郑吒战力最强,但是此刻他右臂粉碎性骨折,全身内力消耗极大,短时间内战斗力不容乐观。 零点狙击能力强,但是他手上的枪却是类似于冲锋枪的轻型枪,威力和准度都不足以击杀异形,楚轩的分析布局力很强,但是枪械方面的使用实在是不如零点和霸王二人许多,詹岚就更不用多说了,她虽然训练了好些天,但是枪械使用能力实在是连楚轩都不如。 郑吒点点头说道:“是的,我们现在基本上全都受了伤,幸运的是……我们将所有的异形全都杀掉了,这么久也没从十五号房间里冲出一只异形,可见里面应该只剩下了一只皇后才对。” 楚轩道:“就是那一只皇后……也足以把我们所有人都杀掉。我们基本上无法奈何它,皇后的大小约是普通异形的三倍左右,我就大约假定起皇后外壳厚度只有普通异形的一倍吧,那样的厚度也不是普通子弹所能贯穿的了……或许重型武器,高精度狙击武器,或者是装甲弹这一类可以伤害到它,但是我们在武器库里,也只找到了这样的轻武器,唉,这本就是一艘普通商船啊。” 郑吒想了想道:“如果是可以破开它的外壳呢?然后我们一齐用枪械子弹攻击它没有外壳的部分,这样可以杀掉它吗?”
楚轩奇怪的看向了郑吒道:“我不会做毫无逻辑性的推理分析,如果你能够破开它的外壳,那么请拿出足够的证据来。” 郑吒无奈的拿起一根普通螺旋刺,除了剩下两根绑了炸弹的螺旋刺以外,只剩下这一根螺旋刺依然保存完好,他站起来深吸了口气,运行内力猛的掷出,如同前几回的演示那样,这根螺旋刺深深刺入到了旁边的钢墙内。 楚轩深深的看着那根螺旋刺,他叹了口气道:“你不是左撇子,右手却已经……是我的错,如果早知道你有那么大的战斗力,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受这么重的伤,是的,就如你所说那样,只要能够炸开皇后的外壳,我们就有很大机会杀掉它,甚至,如果你投掷这东西的准度更高一些,直接命中它的脑袋,说不定还可以直接秒杀它呢。” 郑吒苦笑了声道:“没办法瞄得那么准,毕竟是用左手来攻击,而且现在我的体力也就只能再投掷一两下了,与其冒险去射皇后的脑袋,倒不如实际些射它的身躯更好。” “确实!”楚轩点点头道:“射身躯的成功率更大一些,我们可以杀掉皇后的成功率……约在三成左右,已经很好了,足够让我们进行这次冒险,那么分配一下工作吧,郑吒你就……” 郑吒忽然说道:“等等,你只需要负责你的伙伴就行了,我们双方将各自负责的事情划分一下,我们这边负责破开皇后的外壳,还有提供一定的火力支援,你们则负责保护我们,同时也负责火力支援,如何?” 楚轩咬了咬指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结盟吗?也好,我们双方只要负责自己该负责的部分就行,我答应你的提议,但是有一点也请你注意,这样一来,我就没必要为刻意保护你们而设计计划了,我们双方会非常公平的分担危险。”
小说名:逆脉天骄 节选正文: 二来这煞猿虽然是连超级神兽都惧怕的存在,但毕竟现在不是巅峰水平,即便是刚刚得到了天煞战戈,实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能恢复的。 而郑辰此时在稍稍郁闷之后,便是见到煞猿身边并没有亚辛的影子,便是让郑馨儿驱使仙府,降落到地下,而后趁着巨猿无暇分神之际,先将亚辛救出来。 巨猿可能是得到了天煞战戈后,达成了多年来的积愿,在如此情况下,竟是没有再困束亚辛,郑辰很容易便自己的徒儿找到,并将之移到了仙府之中。 细细查看了一番,郑辰眉头也就舒展开来。 煞猿没有在亚辛身上做任何手脚,以它的实力,亚辛根本没有任何可能逃走,而如今它已经得到了天煞战戈,自然也没有理由继续看管一个刚刚起步的修炼者。 也就在郑辰救回亚辛,让仙府再次以尘埃状态回到端木倪身边时,那煞猿蓦然间睁开了一对血色双眼。 顿时,两道血色精芒如千丈利剑一般激射而出,所过之处,竟是连空间都起了波动。 单纯的目光,便能震颤空间,这份修为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血色目光片刻之后便柔和下去,在端木倪身上扫量起来。 端木倪不以为意,不动声色地立在虚空之中,与煞猿遥遥对视。 “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那小子就能将天煞战戈弄出来,我原本以为他会在得到了天阴云晶后,回来向我说些难处呢,毕竟那落雷仙树可不是他能够对付的。不过,我却没有想到,那小子居然能够请动一位中期仙帝出手帮忙。”煞猿在微微沉吟片刻后,便是开门见山地言道。 虽然郑辰一直没有出现,可郑辰方才在营救亚辛之时,便已经让煞猿看到了踪迹,而那仙府虽然隐匿能力较强,却无法瞒过煞猿的感应。续篇:
当初那神秘山谷的一位修士,身上贴着乾坤一气遁形仙符,还不是一样被煞猿给看破了踪迹,而此时的煞猿可比那时候要强了很多倍。 “小子,你有如此高手在旁护卫,又已经救回了你的徒儿,现在该出来将天阴云晶交给我了吧?”煞猿见端木倪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便是又朗声言道。 片刻后,郑辰的身形就蓦然间浮现在了端木倪身边。 “天阴云晶可以给你,不过,你之前答应的报酬,可也不能少的。”郑辰手中浮现出一个玉盒,将之打开后,露出了一块天阴云晶。 煞猿目光在那玉盒上瞟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言道:“天阴云晶加上天煞战戈,都是十分难得的宝贝,你既然帮我弄回来了,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你想要什么好处,先说说看。” 原本郑辰是没有指望事成之后能够得到好处的,只要能够救回亚辛,他就心满意足了。可此时却不一样,自己有端木倪在旁边,倒是有底气向煞猿伸手。不过,郑辰也清楚其中的分寸,虽然天煞战戈与天阴云晶都是难得的宝贝,但如果自己因此而狮子大开口,不仅难以得到回报,说不定还会惹怒对方。 方才听端木倪的意思,似乎他也无法以目前的状态战胜这只煞猿。 故而,郑辰在沉吟片刻后,言道:“前辈身上可有木系或火系至宝?” 煞猿摇了摇头。 郑辰微微有些失望,又问道:“前辈可有强大的木系或火系辅助技法?” 煞猿摊了摊手。 郑辰失望之色渐浓,接着问道:“那前辈身上可有大笔仙石或神石?” 煞猿尴尬地苦笑了下,摇头。 郑辰冷哼了一声,不爽地道:“前辈这也没有那也没有,倒底打算如何报答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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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脸老者随后得意洋洋的道:“这件五行道衣,乃是我八百年前的得意之作,其后数次进行精炼,在上面花费了我无数心血。我原本是想将其炼制成一件灵宝的,可是几十年前,咱机缘巧合,获得了一件成品的灵宝道衣。此物也就没那么重要了,不过,它毕竟被我心神祭炼了800多年,虽然没有完全通灵,可也多少有了一丝灵性,相信,只要再有些时间,成为灵宝不成问题!小家伙,我看你的功法五行属性俱全,正是合适此物。你现在还没有上好的护身宝物吧?还等什么?这件自带五行挪移大阵的超级法宝,就是你最好的选择啊!” 听完红脸老者这么一说,小胖那眼珠子顿时就绿了。的确,这件东西实在太合适他了。大铜钟虽然好,可是毕竟不怎么见得人,而且防护得也没有这玩意全面。最关键的是,五行挪移大阵乃是一种可以让人进行挪移的超强阵法,由五行遁术演化而来。有了它,小胖可以在最危险的时候瞬间挪移到数百甚至数千里外。简直就是逃命的极品法宝啊!半壶残茶就能换到这种东西,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然而,就在小胖刚想要点头答应的时候。一边的秃顶老者着急了,他急忙咳嗽一声,道:“小伙子,我强烈建议你看完我的东西之后再做选择!说实话,尽管这件五行道衣的确不错,可是却未必最适合你!相信我,至少我出的东西,比那件东西更对你有帮助!” “嗯?”小胖一听此言,顿时就来了精神,急忙道:“但不知前辈的东西是何物啊?” “看好了!”秃顶老者随后得意洋洋的把手一挥,散去青光后,露出里面一件极为古老的玉简。然后他傲然的介绍道:“小家伙,你是雷修吧?而且可以兼修五系的所有雷术!”
“是啊!”小胖急忙点点头道,“晚辈确实是五行雷修!” 对于人家知道自己的底细,小胖是一点都不奇怪。掌院肯定一早就告诉了他们自己的情况。 “那就对了!”秃顶老者随后得意的笑道:“这是一枚上古时期的五行雷符,记载着中低级别所有五行雷术,总共20种!” 之所以有20种之多,是因为五行雷术每一系都分阴阳两种,所以低级和中级的五行雷术都是十种,加起来就是20种。 说起来,一种雷术的雷符,就价值巨大,20种加起来,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不过,对于小胖来说,这玩意能用的只是低级的十种,中级的雷术自己暂时都用不到,而低级雷术的雷符并不极为罕见,他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收集,所以并不如何紧要。相比之下,还是五行道衣更为让他心动。 显然秃顶老者也看出了小胖对自己的东西兴趣不大,不过他却不着急,只是微微一笑,便抛出了一记杀手锏。 “小家伙,我知道,仅仅只是20种五行雷术,价值是远远比不上五行道衣的。不过,没有价值的低级货色,我又怎么好意思拿出来呢?”秃顶老者随后笑眯眯的道:“其实,这枚上古雷符中,20种雷术只是最基本的记录,它真正珍贵的地方,在于五行雷术的聚雷台炼制方法!” “聚雷台?”小胖一听,顿时楞了一下,然后不解的道:“什么是聚雷台啊?” “嘿嘿,聚雷台就是一种可以自行凝聚神雷的法宝!”秃顶老者得意的道:“有了它,你以后就不必自己天天花时间炼制神雷了,聚雷台可以帮助你自行凝聚,这等于是给你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啊!” “什么?”小胖听后,顿时大吃一惊的道:“世界上还有自动凝聚神雷的法宝?我怎么都没有听说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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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武罗的身份势必不可能把鲁大师带在身边,他摆手道:“前辈请起,此事断断不可。” 武罗回的坚决,鲁大师大失所望,退而求其次道:“就算先生不肯收我为徒,带在身边随行伺候先生总可以吧?” 武罗看了他一眼,他早有心将八荒锻造在这个世界推广。只不过选择传人,首先考较的便是品性。 鲁大师能够成为东土第一制器高手,根骨、天分、悟性什么的不成问题。可是这品性……起码武罗之前看到的不怎么样。 不过看起来,这人倒是一个炼器痴人,不妨考较一番。 他索性道:“我身边不方便带人,前辈若是成心,只要凑齐二十块天生神玉,便可去青丘找我。” 二十块天生神玉乃是一个天大的难题。修真者经常会用这种看起来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难题来考较传人的心性。武罗这么做算是一举两得。 若鲁大师锲而不舍,真的寻到了二十块天生神玉,便说明冥冥之中,他与八荒锻造有缘,而自己正需要天生神玉。 武罗开口二十块天生神玉,连铁横江的脸色都变了:这是明摆着不想收徒,故意甩下一个天大的难题啊。 铁横江想到之前鲁大师对武罗的趾高气扬,心中也能理解,换做是自己,只怕也会这么做。 不料鲁大师却毫不犹豫的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好,我这就去找,哪怕是走遍东土,杀入神荒海,我也一定找到二十块天生神玉。” 铁横江不料他真的说走就走,一愣之下鲁大师已经去了,只有他的声音远远传来:“铁兄,这一次鲁某人失手了,损失鲁某人一定会赔偿的……” 铁横江忍不住摇了摇头。 ……
魂器不光能够给铁雄霸的元魂提供一个安身之所,不至于渐渐消散,而且能够温养成长。铁雄霸在魂器之中,八十八孔便相当于人身的各个窍穴,除了温养元魂,还可以修炼肉身的功法,只需要略加改良,就可以通过八十八孔吸摄天地神力。 铁家现在要做的,便是为铁雄霸寻找一具身体。 铁横江已经有了打算,他有许多方法,不过肉身重生肯定是不可能了。深渊血鳄一族虽然在妖族大圣之中算是人丁兴旺,但毕竟也只有这么一小撮。那里有多余的肉身给铁雄霸? 不过铁横江这么多年,也收集了不少傀儡法门,他挑来挑去,选了一门“九十九金天妖傀儡术”,乃是用九十九种稀有的金属原料,反复淬炼,得一具躯体。据说这具躯体只要不断的吸纳新的金属,不论是神铁还是凡铁,都能有所补益,渐渐精进,达到传说之中的“天妖”境界。 便是铁横江如今的境界,也没有达到天妖的地步。 且不说日后不断吞噬金属精进,便是现在,这九十九种稀有金属原料,就足够铁横江头疼了。将铁家的宝库清空了,也找不出那么多,铁横江一句话,发动了整个钢牙水府,各家各户都将自己的私房货拿出来,凑了又凑,也只有七十八种。 不过这倒是不着急了,铁横江发了檄文,传召天下妖族,只要能送上独特的稀有金属材料,铁家将来必有厚报。 这个檄文不是什么人都发,只是在一些古老氏族之中流传,普通妖族之中,也只有八大神冢有资格接到。 然后铁横江就把一些晚辈派出去,他们只要自己没有的稀有金属,其他的一概排除。 武罗的酬劳已经到手,原本早就想走,可惜还没等他走呢,颜之西和洪破海联手杀到了钢牙水府。
我想写一本小说,给你一段正文,帮我续写
正文:第89章 飘飘而去 紫昊出了系统,马上就用犬魂戒的力量,提升五感之后,直接追着寒白雪的气息而去。 追了没多久,紫昊就遇上了两支大打出手的队伍,似乎正在相互抢夺对方的奇花异草。 紫昊也并没有急着走,藏在暗处静观其变。 这一般的队伍为了避免落单被逐个击破,所以,正常都会把徽章集中放在同一人身上保管。通常,也都是选择实力最强的一位。 不过,紫昊观察之后,发现其中一支队伍中,因为实力稍逊一筹,所以,一直在疲于防守,但从他们的防守阵形来看,分明是刻意在保护中间的那个地级中阶的女武斗师,而那女武斗师也鲜少出手。 “莫非这支队伍的奇花异草都放在这女武斗师的身上?”紫昊眼睛一亮的猜测道。 很快的,那支队伍因为实力不支,逐渐落于下风,眼看就要撑不住。 “快跑!”那支队伍的队长,马上转头对身后的女武斗师叫道。 女武斗师一听,第一时间就往无人的方向飞奔而去。 “你们两个给我追!”占据上风的另一支队伍的队长,立刻指挥一个地级高阶实力的武斗师。 很快的,那地级高阶的武斗师马上就朝女武斗师追去。 那女武斗师因为并不擅长速度武技,没多久,就被那个地级高阶的武斗师给追上,逼入了死角。 “美人儿,我看你往哪里跑……乖乖奇花异草交出来吧!”那个满嘴龅牙的地级高阶武斗师,一脸淫笑地对女武斗师叫道。 女武斗师自然不想交出来,但因为已经被逼到了死角,所以,也无处可逃,只能一步步朝阴冷墙角退去。 虽说,女武斗师明显比对方要弱上不少实力,所以,也是娇容绝望,粉唇一咬,就打算出手相拼。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忽然神出鬼没般的出现,武气一涨,寸拳打出,不偏不倚地正中那龅牙男背后。那龅牙男哪里想得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后,就一脸痛苦地半跪在地上。 “搞定!”紫昊眉飞色舞地看着被他偷袭成功的龅牙男,一脸坏坏的邪笑。 “你……你是谁?”龅牙男也是神色惊愕的回头怒瞪紫昊,不知道紫昊是从哪冒出来的。 “好汉不留名!”紫昊笑应道。 那龅牙男一听差点就没喷出来,但他察觉到紫昊身上的气息并不强,但刚才的出手,却似乎不弱,也觉得奇怪,不过,他很快的就认为紫昊刚才只是因为运气好,偷袭成功了而已,所以,也马上起身,一脸冷笑道,“小子,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龅牙男武气一冲,欺身而上,立刻对紫昊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贴身攻击,而紫昊也是左躲右闪,毫无还手。 “小子,你不是很牛吗?怎么不还手啊!”那龅牙男见紫昊被打得节节败退,灰头土脸,也是极为得意。 眼看紫昊就要被逼得死角,龅牙男也是全力轰出一招武技,似乎想要将紫昊置于死地时,只见紫昊忽然嘴角一勾,突然放弃防守,也跟着轰出一拳。 “刺突劲……”龅牙男双目一睁,一股地级高阶武气好似长刺猛突,冲射向紫昊,像是要将紫昊整个人贯穿似的。 轰! 下一刻,龅牙男的一拳就和紫昊的天尊骨腕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瞬间,武劲四冲,气旋腾起。 蓦地,就见天尊骨腕猛地一亮,莫名的蓝芒四射,猛地反涌出令人惊骇的力量。 之后,便听到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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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昊大步的踏过,这条路他走过许多次了,不过,这或许是他钟昊最后一次走这条路了。 完成了对慕凌云的处置之后,这个地方钟昊以后也不可能会再来的了,他将会直接将二十年前的一切仇怨斩断,开始属于他钟昊自己真正的人生。 一路直行,钟昊没有任何的停留,直接大步的走进了慕家别墅的大厅之内。 “慕凌云,时间到了。” 这是钟昊对慕凌云所说的第一句话,他并没有想过要浪费什么时间,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而已。 要么慕凌云主动交出一切,要么就由他钟昊亲自出手,让慕凌云一无所有。 “钟昊,你就这么的狠心,我慕家养了你二十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你就要做的这么绝?” 叶倩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她不想一切就这么的放弃,她已经习惯了现在这种生活,自然不愿意去过以前的生活。 慕凌云则是脸色铁青,他没有说什么,从他的脸色之间可以看的出来,他还在最后的犹豫之中。 “是你们强行将我留在你们慕家吧,当年赵竹良要带走我的时候,是谁拒绝的?” 钟昊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如果不是慕凌云与叶倩的拒绝以及欺骗,赵竹良他们这些老臣子早就将他钟昊给带走了。 叶倩张了张嘴,根本就无法接着说下去。 所谓的养育之恩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她怎么会不清楚,之所以强行将钟昊留在慕家,便是为了让赵竹良那些人更加卖拿的帮慕家赚钱而已。 而且这二十年来,慕家对于钟昊的养育之恩也是轻之又轻。 钟昊在读初中的时候便开始自力更生,没有再向慕家要过任何一分钱了,这二十年下来,她叶倩与慕凌云花费在钟昊身上的钱,最多就只有几万罢了。
但是,她从钟昊身上所取得的回报,却是非常非常的丰厚。 就是因为赵竹良他们的卖命工作,这才会有着慕家如今的身家,这一切的付出与回报,完完全全的不成正比,她叶倩说出这句话,根本就是自取其辱罢了。 “慕凌云,不要再浪费什么时间了,我最后问你一次,两个选择,你想选哪一个?” 钟昊也不再理会叶倩,而是直接向慕凌云问了一声。 他只想知道答案而已,这二十年的血仇他钟昊已经是背负了很久很久了,也是时候完全放下了。 慕凌云并没有马上做出回应,他只是紧握着双拳,那清瘦的脸庞显的有些紧绷,双嘴抿的紧紧的。 此刻的慕凌云就像是拉满的长弓,但是却无法射出羽箭一般,又像上无法下雨的阴沉天气,阴沉沉的。 他不甘,这一切他拼搏了二十年这才得到的,但是现在,这一切却是都要在失去了。 他很想要挽回这一切,可惜的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慕凌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选择。 他连一点点的机会都没有,而这个,同样也是慕凌云最为无法接受的。 足足数分钟之后,慕凌云那紧握的双拳这才猛的松开,在这一刹那之间,慕凌云仿佛就像是老了许多岁一般,整个人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你想要什么,都拿走吧。” 这是慕凌云的回答,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不想做任何无谓的反抗了。 反正都要交出去,与其最终被人踩着头交出去,还不如直接交出去要来的痛快一些。 “凌云!” 叶倩也是不甘,她喊了一声慕凌云的名字,但是,她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我会让你来找你的。” 对于慕凌云的回答,钟昊自然是十分满意的了,慕凌云愿意主动交出一切,也不需要他钟昊再浪费什么时间了。 “我可以告诉你,你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如果你做出另外一个选择的话,我会让你真正一无所有的……”
给定小说简介和节选,续写小说
小说简介:合成法宝、丹药、玉符等等,甚至于修为、虚无之力、大道印记都可合成!且看一个携带合成系统穿越至修仙大陆的普通少年,如何问鼎真仙,最终解开一段尘封的秘辛。 卷一 降临修仙 混乱的修仙界,总是枭雄大能辈出的年代…… 节选篇章:暂且不说还在死守的沐天都几人,此时的王涛,却已经进入了混沌的身体内。 混沌巨大,光是身躯就如同一个星域般,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但很少有人知道,其体内却非常不同,或者说非常让人无法置信,因为真正看见过混沌体内情况的人,必定知道,那是一种和想象绝对是截然相反的情况,因为混沌的身体内,根本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大,或者说比之一般的空兽,都还有所不如! “那家伙倒是没有骗人,这里面倒是和普通空兽差不多,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有些麻烦了,毕竟如果真是如那家伙的话一样,等下本帝将要遭受到的危险,岂不是更加的可怕?” 天眼之中,混沌身躯之内,在王涛眼中一切都是一目了然,这让他想起了记忆之中的一个片段! 犹记得,那是曾经荒帝已经开始承受道噬,而修为却一天一降的时候……在当时,荒帝已经走投无路,自知自己生命无多,他为此而在各处寻找压制道噬的方法,在走遍仙道道界所有地方之后,依然一无所获,在最后他却是遇上了道界之主,也正是遇上了道之主,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和道之主,曾经荒帝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毕竟他作为顺道之最,是修炼顺道之中最为强大的存在,本身就是走的和道之主相差无几的道路,而且作为一个明面上的道之主的代表,荒帝和道之主,自然不会太陌生,只是道之主平时都是神出鬼没,很少有谁能够见到他而已,在遇到道之主之后,两位很快就打成一片,一起闲聊,而也是这一次的谈话,荒帝将他的麻烦告诉了道之主。 “你是说,你逼不得已已经违背了道则?我看看~~果然……”在听闻荒帝的情况之后,道之主亲自为荒帝检查过,直接就确信了荒帝的话语。
“唉~就是这样,道之主前辈,可有什么办法解决我如今的情况吗?”见道之主收回自己的仙识力量,荒帝苦笑着,无奈中海有着些许期待。 道之主是谁?那可是真正一界的无冕之王啊!在当时四处寻访无果的荒帝来说,当时也只能期望道之主能够有解决的方法,再怎么说,人家也比他荒帝好不少,知道的也绝对会更多,这是一种惯例。 周身一片迷蒙笼罩,身体根本是模糊不清的道之主,此时却是微微摇头:“这种反噬,是一界之最,本就是已经既定的,连老夫也无法改变,毕竟一旦改变,那就是代表着整个道界的崩溃,甚至于本道也是受到束缚,一旦受到这种伤害,也是无力回天的……” 轰!! 听见道之主这种话,当场荒帝脑海就懵了,他感觉这一刻他真的要崩溃和倒塌,前面抱有的唯一一丝希望,也被道之主这一句话直接扑灭! “不过……”不过当荒帝彻底失去希望的刹那,道之主突然开口,“其实这种道誓反噬,也并不是没有任何的方法挽回!” 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荒帝顿时怔然,同时眼中有出现一丝光芒! “不知道道之主有什么办法?”荒帝连忙问,根本等不及。 道之主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荒帝,悠悠叹道:“其实,想要解决这种方法,虽然困难,而且几乎没有人成功过,但却不代表没有,不过你要先想好了,如果得到了方法,你必须先一步答应本道一个条件……” 对于道之主的条件,王涛不用想也知道,因为前面这位道之主已经不是第一次去找他,就是商量那件事。 “几层把握?”没有马上回答,荒帝的承诺可不是那么好给人的,一般不会承诺别人,但一旦承诺了,一定会去想尽一切办法办到,特别是面对道之主,他更不会有任何的疏忽。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年仅15岁的萧家废物,于此地,立下了誓言,从今以后便一步步走向斗气大陆巅峰! 这里是属于斗气的世界,没有花俏艳丽的魔法,有的,仅仅是繁衍到巅峰的斗气! 想要知道异界的斗气在发展到巅峰之后是何种境地吗? 等级制度:一至九段斗之气,斗者,斗师,大斗师,斗灵,斗王,斗皇,斗宗,斗尊,(半圣)斗圣,斗帝 再给出一段话: 闻言,萧炎眼睛顿时瞪大了起来,毫不客气的一声怒骂,当年那个一身白色衣裙的善良女孩,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而且她那诡异的体质,以及需要服毒维持生命的生存方式,更是令得萧炎难以忘怀,因此,一听到对方这话,立刻就是怒了起来。 “你究竟在干什么?你也是加玛帝国的人,为什么还要发动这么一场战争?”萧炎深吸了一口气,眼中跳动着怒火,声音低沉的问道。 白发女子沉默,片刻后,方才缓缓的道:“你认识的小医仙,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毒宗的宗主,天毒女。” 望着那自始自终神情冷漠的小医仙,萧炎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当年的她,虽然明知道自己体内情况,可依然倔强的保持着那份善良,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想令得别人因为自己而受伤害,那份善良得侵入心肺的笑容,让得无数人陶醉其中,然而如今,那些最为迷人的东西,似乎都是已经远离了她。 “是厄难毒体的缘故?”萧炎拳头紧握,她变成如此的这模样,也是令得他心中泛疼,开口道。 “我本就是在厄难中而生,生存的意义,也是将厄难扩散出去而已。”望着萧炎那副愤怒的模样,小医仙神情略微恍惚,似是记起了当年的那些事,冷漠无情的脸色缓缓融合了些许,轻声道:“当年我便与你说过,日后,我迟早会走到这一步,因为厄难毒体的命运,历代都是如此。” “厄难毒体并非无药可治,你这是在自甘堕落!”萧炎很是痛心的怒斥道。 “如今的我,只要谁一碰我,便是会以最痛苦的方式在我面前死去,你不了解我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小医仙脸颊上露出一抹凄凉,当初离开加玛帝国后,她也是以为自己一定能够克服这所谓的厄难毒体,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请你帮忙续写:
当年她在离开加玛帝国后,在出云帝国的一个小山村中呆了一年时间,在那里,她借助在两个无子无女的老人家家中,二老见其可爱善良,便挽留她住于小山村,并视她如己出,村里的人也将她当做家人般的看待,那一年,她过得很开心,从小颠沛流离的她,除了当初在青山镇与萧炎有着一份真正的难以忘怀的友情之外,她并没有享受到这种暖到人内心深处的幸福之感。 她对这份感觉很是珍惜,几度发誓要将之守护,然而,厄难毒体的爆发,却是令得这一切,都是变了。 先是两个视其如女般的老人家,因为触摸了她的身体,而在她面前,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虽然两位老人家在临死之际,望向她的目光都是那般的慈祥都柔和,可就是这种目光,却是真正的将她的心切割得支离破碎。 二老死后,村里又是有着一些人因为她的缘故而痛苦死去,到得最后,她终于是在村里人那厌恶与恐惧的目光下,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二老的尸体离开。 她将二老的尸体埋葬,在他们坟前跪得直至昏迷,当再次醒来时,头发已尽成雪白之色。 摸着那有些令人感到恐惧的白发,她终于明白,她便是一个灾星,将灾难带给身旁之人的灾星,既然如此,善良还能有何用?善良对待别人,再看见别人以最痛苦的方式在面前死去,这,究竟是善良还是残忍? 在想通这点之后,从此,那个善良的小医仙,便是开始被隐匿在内心的最深处,而被释放出来的,是冷漠无情的天毒女! …… 望着小医仙脸颊之上变幻不定的神色,萧炎知道,这些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应该不少,而这些事,或许便是她改变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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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知道,站在平地上的陈蓦才是真正的陈蓦,才是当初将整座雒阳城闹得鸡犬不宁的颍川黄巾、颍川鬼将…… “给我死!” 左手长枪一挥砸翻了几名袁兵,陈蓦右手再次摸出一柄短剑甩出,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迎面一位袁军骑将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喉咙处已被那锋利的剑刃贯穿而过,跌落下马,当即毙命。 “死!死!死!” 连续三柄短剑,例不虚发,收割三条性命,随即,陈蓦双手手持短剑,运用命格之力贪狼,身影飘忽,一连斩杀数员骁将,其余小卒更是不计其数,杀地袁兵心惊胆战,连连后退。 随即,只见陈蓦一吹口哨,战马黑风当即撞开人群,冲了过来。 随手甩出两柄短剑取走两人性命,陈蓦一把拉住马缰,翻身上马,又摸出一柄短剑将陈兰逼退,继而驾驭胯下战马高高跃起,越过人群。 在所有人震骇的目光中,陈蓦在半空中跳离马背,待落地时用左手一撑,顺势翻了几翻,再卸开余势后,右手随手从地上操起一柄长枪,待一番浴血厮杀后,硬是杀到袁术身前,枪尖一递,正好抵在袁术喉咙处。 “……” 整个战场鸦雀无声,别说那些袁兵,就连袁术也看傻了眼,以至于忘记了逃命。 望着大口喘气、双目充血,一身凛冽杀气的陈蓦,袁术隐隐感觉背后有阵阵凉意泛起,舔舔嘴唇,艰难说道,“你……你就是陈蓦?”
只见陈蓦单手持枪挟持着袁术,虎目一扫四周,随即一字一顿地威胁道,“撤军!” 感受着脖子处那冰冷的枪尖,袁术脸上闪过一阵怒意,低沉说道,“你敢如此对我袁公路说话?” 只见陈蓦浑身杀意抖开,枪尖往前一递,再次威胁道,“撤军!” 那逼人的杀意叫袁术浑身一震,脸色涨红,又气又怒,身旁杨弘瞧见,生怕陈蓦当真坏了袁术性命,连忙说道,“是是,撤军撤军,鸣金!鸣金!” “呜呜……呜呜……” 听得中军撤军号角响起,袁兵纷纷后撤,其中尚且有些士卒满脸诧异,他们哪里想得到自家主公早已被他人挟持。 “退!”陈蓦转头对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陈兰等人喝道。 陈兰等将又羞又气,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好一招手,叫麾下士卒撤退。 短短一盏茶功夫,数千袁军尽数撤军,仅剩下袁术心腹护卫数十人,以及陈兰、李纲等大将。 “那个……陈将军,”见陈蓦依然用长枪指着袁术,杨弘讪讪说道,“我等已经按阁下所言撤军,不知……” 只见陈蓦扫视了一眼四周,这才缓缓放下手中长枪,转身望着黄巾占据的山上走去。 期间,袁术麾下有两名部将气愤不过,趁陈蓦经过时突然抬刀,只是可惜他们的速度远没有陈蓦来得快。 只见陈蓦的身影出现了一串幻影,轻易避开对方的刀,随即抽身而前,一枪刺死对方,随后右手甩出一柄短剑,待两声惨叫过后,地上又多了两具尸骸。
节选正文: “是,主人,现在请你随我们来!”万龙道君和纳明道君在前面引路,当先走进“第一兵器库”。 …… …… “来者何人?到‘第一兵器库’作甚?现在兵器库不开放,请你们速速离开!” 万龙道君和纳明道君两大器灵刚引着陆绝走进“第一兵器库”,里面就传递出两个冷喝声。 “我们来此自然是看兵器的了,如果趁手,那么我们就要将兵器顺便带走!你们说我们来这里作甚?”万龙道君不以为意地笑道。 唰唰! 就在这时,两尊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陆绝以及两大器灵身前,是两尊甲士,修为甚至比零零一,甚至还要厉害一点点。 “哼!” 其中一尊甲士不屑地冷哼道:“我们说了,第一兵器库现在不开放,任何人都不能够于这个时候来看兵器,还请你们速速离去,否则我们将会强行请你等出去!你们不要怀疑我们有这个权力!” 这两尊守护“第一兵器库”的甲士并不知道陆绝等是否是傀儡天国的人,它们只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守护第一兵器库就行了,别的不多管,任何人想要强行进入兵器库都不行。 “你们太多废话了!”万龙道君和纳明道君把眼一瞪,就骤然各探出一只大手,轻易地就将那两尊甲士捏在了手里,令它们动弹不得,然后将这两尊甲士扔到陆绝的七尊万宝图之中,快速地将它们炼化了。 这两尊甲士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变成了陆绝的仆人,不可谓不悲催。 其实,以两大器灵高阶道君的修为,要收拾两尊弱于中阶道君的甲士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 …… 第五百八十七章 非凡的第九兵器库续篇:
在万龙道君和纳明道君两大阵法大师的带领之下,陆绝安全地进入了“第一兵器库”的第一层。 这第一层其实就是一个广阔的空间,里面宝气冲天,宝光熠熠,悬浮着密密麻麻,无数的兵器架。 每一个兵器架都流光溢彩,做工精美,大气非凡。 但是,这些兵器架此刻全都是空的。 一切都如陆绝之前所猜测的那样,这里的武器已经装备了出征的大军了。 陆绝在这个空间缓步地行走着,目光却扫视着悬浮在高空之上的诸多兵器架。 他讶然地发现,这些兵器架的品质居然不低于上品阶通灵武器的硬度。 “想必这些兵器架都是用来摆放通灵武器的吧?不过,即便这些兵器架不是真正的通灵武器,于我也有大用,管他呢,全都吞噬到宝界里面去算了!” 陆绝本着不浪费的宗旨,将七尊万宝图祭了出去,就要吞噬那些兵器架。 哧哧哧……咻咻咻…… 就在这时,这层空间深处突然传出大量尖锐刺耳的声响。 “嗯?” 陆绝眉头一皱,就看到密密麻麻,铺天盖地,仿似蝗虫过境一般的黑点自天边淹没而来,数量足有数十万之多。 “草,这些都是通灵武器啊!这怎么可能?这里的武器不都是拿来装备出征大军了吗,怎么还剩下如此之多的通灵武器?” 嗷吼…… 就在这时,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快速地组合在一起,形成一头头兵器之龙,竟然发出龙吟声,穿云破空,凶猛地冲击向陆绝以及七尊万宝图。 “不对,不对,这些通灵武器全都是下品阶级别的,也就是说,这个空间里面的兵器除了下品阶通灵武器,别的兵器,应该都是中品阶通灵武器级别以上,已经全都拿来装备出征大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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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想救人吗?来学医吧。 想杀人吗?也来学医吧。 掌握亿万家财、无上权力又如何? 我,能够掌握你的生命。 节选正文:归根到底,秦洛还是喜欢一些肉肉的女生的。摸起来QQ的,手感也好一些不是? “秦老师。”王九九笑着喊道,明亮的眸子仿佛能溢出水来。 “新年快乐。”秦洛笑着说道。 “都在电话里说过了。”王九九说道。她早在大年初一的时候便打过电话给秦洛以及秦洛家人拜年。 秦洛笑了起来,说道:“有什么事吗?” “我妈让我问你,什么时间到我们家吃饭?”王九九说道,又把她那活宝老妈搬了出来。 秦洛就有些紧张了,上次掉进冰河的事情,她不会告诉她妈了吧? 要是她妈让人拿枪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你今天晚上不许走了,把你那天晚上对我女儿做过的事情再做一次……自己怎么办? 真是急煞个人啊! “等几天吧。刚刚开学,可能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秦洛说道。 他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昨天回京城后,除了跑去看望了一番龙王,还有很多人需要去拜访一下。譬如他的另外一个师父王修身,譬如副部长蔡公民。 甚至,他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厉倾城。也不知道这妖精一个春节过后,有没有变得更加丰满。 “自己考虑人家有没有丰满干什么?”秦洛奇怪的想道。 “好的。我们等你。”王九九说道。但是那种语态、那种神情、那种欲语还休的羞人模样……更像是对秦洛说:好的。我等你。 “我就知道,我不应该乱摸的。”秦洛想道。找了个借口后,落慌而逃。 没办法,一个月时间不见,这丫头看人的眸子有些灼人。像是想要把人按倒在地上,使劲儿的叉叉OO一番的女色狼似的。 这年头,小女子都这么乱,好男人怎么办? 秦洛刚刚走出校门,就看到有一排豪华车队停在门口。
看到秦洛出来,中间的那辆加长车子的车门打开,马悦下车,站在门口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秦洛在无数羡慕的眼光注视下快步跑过来,对着马悦笑笑,然后对坐在靠近车窗的那个女人说道:“我都说了,不用过来接我。我自己坐车去就行了。” 闻人牧月转过头看了秦洛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正好路过。” 有些日子不见,这个女人仍然是没有任何改变。或者说改变了,譬如她又长高了一厘米,她的胸部又增涨了一圈,她的眼睛近视了0.1度……这种改变是他很难发现的。 但是,至少从表面上来看,她仍然淡漠而矜持着,仍然骄傲而犀利着,仍然美丽而性感着……也仍然像是个女神似的,让人有种趴在地上吻她靴子的冲动。 这些,都是不变的。 甚至,秦洛想,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吧? 车队再次发动起来,缓缓向闻人家的老宅驶去。 秦洛坐在闻人牧月身边,即被她的强大气场所迫,有一点点儿压力。又有一丝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喜悦和得意……能够让这个女人亲自来接的男人,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人? 闻人牧月不说话,秦洛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马悦眼观鼻,鼻观心,像是已经睡着了一般。在这宽大的车厢里,几乎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存在。 车厢的气氛有些沉闷,这不是秦洛喜欢的感觉。 “老爷子还好吧?”秦洛开始主动找话。 “好。”闻人牧月简洁的回答道。 “来的时候,我爷爷还让我代他向老爷子问好呢。”秦洛笑着说道。 这一次,闻人牧月索性连话都不说了。只是眼神怪异的看了秦洛一眼。 秦洛一脸尴尬,视线转向车窗外面。像是外面有着别样的风景。 “你可以说些别的。”闻人牧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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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搬山 节选正文:天上铜头和黑胖子打得正热闹;小活佛见没人理他,又飞上半空去看打架;外面还有个顾回头等着求见;火狸鼠等人正进入山门;黑白无常那边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离人谷里里外外都乱得不像样子,这些事情秦孑都不能不理,忙着打点去了。 曲青石双眉紧蹙,神情凝重,直到半晌后才收回了真元,对梁辛摇了摇头。 梁辛的心沉了下去,以曲青石的手段、再加上麒麟岛的无尽仙草,加在一起竟救不回来宋红袍?! 正悲苦间,一直站在梁辛身后的老蝙蝠忽然骂了句:“自以为是的小子,救不了就站到一边去!”一边说着,一边迈步上前,走到宋红袍跟前,却并不急着做什么,而是眯着一双昏黄的眸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对方。 曲青石赶紧跑到一旁去了…… 宋红袍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对着老蝙蝠那副‘挑剔’的目光,眼中竟又显出些戾气,吃力无比地翻起怪眼,回瞪。 老蝙蝠满脸不屑,直接指着宋红袍的鼻子骂道:“西蛮蛊术博大精深,凭你摸索个半吊子就敢乱用,死了天经地义!” 宋红袍眼中的虐戾愈发浓重了,但一点力气都没有,全说不出话来。 老蝙蝠桀桀低笑:“半吊子,你不服气?!”说着,伸出鬼爪子似的双手,抓住侏儒的大红袍,继而双手用力一分……没能撕动人家的袍子。 扑哧,人群里的琼环没心没肺地笑出了声。 老蝙蝠双手再用力,还是没能扯开那件大红袍,老头子恼羞成怒,回头对琼环兄妹和柳亦等人破口大骂:“笑个屁,过来帮忙,撕他袍子!”
宋红袍又怒又笑;老蝙蝠满脸无可奈何,两大绝世凶人都挺尴尬来着。 东篱比谁都更了解宋红袍的伤势,见老蝙蝠要撕扯袍子,不仅没有发怒,反而露出一丝惊喜,不等别人过来,就抢先抬手,一把将侏儒的外罩扯碎。 跟着,梁辛、柳亦这一群围观之人尽数发出了一声低呼。 侏儒体态畸形,胸骨肋骨都挤成一团,加上宋红袍又极瘦,皮肤下骨头高高凸起。而在他胸口中央,正正摆着一个茶杯口般的巨大脓疮。 脓疮已然爆开,裂出七八道狰狞的口子,一眼看上去,赫然是一张鬼脸!而更骇人的是,伤口还在缓缓蠕动着、溃烂着,仿佛鬼脸正在狞笑、咀嚼。 老蝙蝠哈哈一笑,取出随身携带的黄金匣,打开翻了翻,摸出来一根长针。长针碧绿,看上去应该是青竹所制,可竹针上,却长满了斑斑锈迹,着实有些古怪。 怪针一亮相,梁辛只觉得身体猛震,明明白白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头性情凶狠贪婪的奎木狼,竟仓皇地颤抖了起来!于此同时,柳亦也闷哼了一声,他体内的‘懒虫蛊’也有所感应。显然,这支‘长了锈的竹针’,是蛊虫的克星。 老蝙蝠不由分说,抬手就把长针插在了脓疮上,直入三寸! 那张‘脓疮鬼脸’真是活的,中针之下,陡然发出了一声尖锐地惨叫,整张‘脸’都抽搐、扭曲起来。宋红袍也仰头喷出了一口黑血。 老蝙蝠哈哈一笑,混不理会旁人的惊呼,伸手去戳宋红袍的额头:“半吊子,服气么!”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这是两百年的屈辱与黑暗。 而前方,仍是一百年的沉沦与求索。 我来自于二十一世纪。 黑暗的历史,我可以改变。 我可以撕碎黑暗,迎来朝阳。 再给出一段话: 晚清这些军伍,多半喜欢强硬寨,打呆仗,象湘淮军的传统便是一日行军不超过三十里,其余时间都在加紧修筑工事,让对手面对一个乌龟壳,怎么也啃不动。 他们在守备很有一套,可是攻城却是只能靠耗了,象著名的几个大城,如安庆、南京,湘军都是营垒延伸过去,用碉堡战术把守军耗死。 李扬材和他的部下也都属于这类人物,结成营垒守备那是很有一套心得,他向乔二池说道:“你放心,我决不让细柳营冲过来,不过打开之后,后门枪对半分。” 乔二池正愁没人接这个最苦最难的活,一听到李扬材自告奋勇:“好!有贵部防堵,我相信细柳营肯定冲不过来。” 说着,他又想到一件事:“这附近有六七个教村,都是忠勇可靠的教民,足有数百人枪,现在我派人过去联络,保证让贵部的防堵事半功倍。” 说起来,这次一千多人聚集在红河上游围攻细柳营,所有的伙食和慰营都是由传教士们负责供应的,否则凭乔二池这点小钱,早就见底了。 一听说有教民协助,李扬材更是有底了:“好!到时候请各处忠勇教民四处袭扰,那柳贼不过一哨人来援,至少分去三分之一应付骚扰,我以三百将兵据阵防堵两小队贼兵绝无问题。” 他对于自己部队的守备能力还是很有信心,攻不足,守有余,而且还有数杆后门枪压阵,柳宇至多投入两排步兵,怎么可能突破他的防线。 而现在乔二池面前的问题是怎么消灭张彪的队伍。 他重新找来了黄旗军的十几个头目:“硬骨头是李杨材啃了,拉下去就看我们怎么吃下这块肥肉了。” 头目们看看那平坦的稻田,都觉得有些为难。请你帮忙续写:
乔二池却很有几分狠劲:“几杆后门枪怕个鸟,你们不是还有炮吗?拉上轰他几炮。” “至于后门枪,法国朋友也交代过了如何应付的妙法。” 头目们一下子就紧紧盯着乔二池:“老乔,说说!法国朋友是怎么讲的?” 第四十二章 暗流(下) 在来山西之前,乔二池特意请教过海防陆战队的军官们,现在就是实施这个疯狂计划的时候。 他朝着一个头目手上拿着的斯宾塞说道:“法国朋友说了,柳营的主力火器是这种斯宾塞连珠铳,这种步枪射速甚快,却有着致命的弱点。” “怎么说?” “柳营每一分队,装备斯宾塞十二杆,雷明顿二杆,现在我点过了,这三十七人当中,只有雷明顿两杆,其余尽是斯宾塞,而法国朋友的建议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乔二池道:“首先这枪用的是手枪弹,不能及远,力道亦弱,中一弹未必能死人。” 他说得轻巧,可是黄旗军们都知道,那是要用人命来堆的。 粗粗估计了一下,细柳营三十七杆后门枪,每枪携弹五十发计算,便是一千八百五十发,这得多少人命来堆啊。 那边乔二池继续打气:“第二,这枪不能上刺刀,一近身就是连烧火棍也不如。” 拜托,那也得近身才行了,这哨所前面是一片近百米的稻田,什么风吹草动,守军看得一清二楚,想要打进去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乔二池分开双掌:“而且这枪还有一个大问题,便是他虽然是连珠七发,但是射完七弹之后,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重新装填。” 一听到这一点,黄旗军的头目都站了起来,直瞧那杠斯宾塞看去:“真有此事?”
我想写一本小说,给你一段正文,帮我续写
正文:卡本拉烟草的产量非常高,这种烟草的质量也不错,在巴西也是本地居民喜欢抽的烟草之一,由于世界上其他国家没有种植这种烟草,所以卡本拉烟草也被巴西列为了禁止出口的技术之一。 事实上,卡本拉烟草的种植一直掌握在巴西的几个大家族手里,他们垄断着这种技术,所以才禁止出口他国。 第一百七十二章 意外的收获 吴庸这次是以华夏富商的身份前往巴西的,巴西政府高层人员经过商议,之后只派出了商贸部部长带着投资局的人接待吴庸。吴庸的影响力是有,可毕竟没有个真正能摆上台面的身份,以吴庸目前的资产也惊不动总统亲自接待。 吴庸对巴西的了解最开始于足球,只要是喜欢足球的人没有不知道巴西的,历史上,巴西也出过很多足球方面的人才,比如影响力最大的球王贝利,至今无人能够超越。 巴西同样属于发展中国家,和华夏的贸易关系非常的重要,目前华夏是巴西第二大进口国和出口国。 不过,巴西是把和美国的关系放在了最优先,双方政治、贸易关系密切。美国是巴西主要的贸易对象、最大的债权国和投资国,投资额占外国在巴西总投资额的30%以上,相对来说,巴西也是个亲美国家。 商贸部那位部长接待过吴庸之后便离开了,留下商贸部的工作人员和投资局的人带着吴庸参观巴西利亚。 “吴庸先生,巴西地大物博,资源丰富,比如圣保罗有着世界上最好的工业投资环境,您可以将工厂建在那里,不仅税收很低,而且工人容易招到,成本也不高,如果投资超过一千万美金,还有一年的免税优惠!” 投资局的一位工作人员路上不停的向吴庸介绍着巴西各地的有利条件,原因只有一点,他们的局长对他说过,这是一位个人资产超过百亿美金的大富豪,一定要给他抓住。 巴西二十六个州,已经被这位工作人员说了七个,见吴庸丝毫没有提起兴趣,工作人员的兴致也被打击了不少,出于工作,他还必须继续为吴庸介绍:
“吴庸先生,巴拉那州是我们巴西最大的农业州,那里土地肥沃,非常适合种植烟草,巴拉那州拥有世界上只有巴西才有的烟草品种十七种,世界上排名前十的烟草,巴拉那州就有七种!” 吴庸被说的昏昏欲睡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根据克拉夫所提供的信息,适合郭店市的那种烟草就产在巴拉那州。 “在巴拉那投资烟草生意是世界上很多富豪喜欢做的事,不仅可以获得丰富的利润,也可以为自己提供最好的烟草享受!” 见吴庸终于有了兴趣,工作人员也来了精神,开始不断介绍起投资烟草的好处。 “滴滴滴!” 电话声突然响起,吴庸下意识的就想伸手,以前每次电话一响王海都会把电话递给他。 “吴庸先生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工作人员歉意的对吴庸笑了笑,刚才的响起来的电话是他的。 吴庸摇头笑了笑,这个时候的电话声音可不像后世那么丰富,吴庸注意到,这个工作人员拿着的是一部摩托罗拉手机,还是那种第一代的GSM手机,很大块的那种。 两分多钟后,工作人员挂上了电话,还不忘看看通话时间,最后还皱了皱眉头。 “怎么,你们政府工作人员的手机费也不报销吗?”吴庸见了之后微笑问道,打电话看着通话时间,这已经是他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报销是有,不过报销的并不多,根本不够每个月的话费,这些该死的奸商,他们在自己的国家实行了单向收费,在我们这里却还实行着双向!” “哦,你的意思是接电话也要钱对吧?”吴庸呵呵笑了一声,笑容突然僵在了那里,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刚才说他们在自己国家实行单向收费是什么意思?” “美国那边手机业务有部分已经开始实行单向了,这点您不知道吗?” “我不是问这个,你们巴西的手机运营商一共有多少家?”吴庸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急切的问道。
节选正文: 不说自己是新宰相,就是大臣,无罪也不能说杀就杀。 岑长倩想了一下,道:“太子不是这样的人,我到青海与他还有过一晤,谈吐文雅,对我也十分客气,还说了感谢兵部各个官员对青海的支持之类的客气话。” 不能说太子经过青海这一战,人就变了。若变,在去年岑长倩到青海后,已经变了。而不是到现在。 魏玄同样在迷茫,问道:“那么太子为什么说出这些话?” 也觉得不对,与太子他相处的时间最长,很讲道理的一个人,也从来不摆架子,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根本就想不起来他是一个太子。 这样的疑问也在郭正一脑海里。 可是四人觉得很不安,李威最后说那句话时,杀气森然,这股杀气是看不到的,但能感觉出来,休说太子办不到,一旦他登基为帝,是很强势的,文有文治之才,武有安邦之才。在这种情况,用什么罪名,将他们四人击杀,不是行不通。看一看当今的陛下,杀死了多少重臣。自己四人是宰相,可根本谈不上是重臣。 特别是魏玄同,他的上位,是太子将他寻来开挖两渠,慢慢才华才被大家赏识,后来升迁为吏部侍郎,还是刘仁轨保荐的。一个对自己有恩,一个是好友,无从决择。最主要的隐隐他感到太子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想了想,不能问刘仁轨,自己作炮台,顶了一下裴炎,再加上薛元超支持,裴炎在政事堂已经不比刘仁轨掌握的话语权少了。开不了这个口。于是问道:“我们再去问一问裴侍郎。” 这事儿得弄清楚。 四个宰相又去寻找裴行俭,对裴行俭也是客客气气的。人家资历功绩才能,那一点都胜过他们。一点傲慢的资格都没有。续篇:
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裴行俭含笑说道:“殿下说得没有错啊。” “可是……”郭正一心中有些不服,你不能这样相帮太子,就是太子,也不能胡乱杀一名宰相吧? “在路上,太子就与臣谈过你们。说你们是清臣,皆不错。然而心机太少,容易被人利用误导。果不其然。” 几人不大服气。 “不要不服,殿下有一计,有可能在未来几年,或者十几年当中,将我们大唐的头号劲敌论钦陵击杀,你们能不能猜出是何计策?” 这个更不容易,几人茫然地摇了摇头。 “所以,人有所长有所短,不懂的地方很多的。比如心机,请相信我一句话,你们比起裴相公远矣,同样猜不出裴炎在想什么。也许你们认为自己是好心,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但这份好心,却让人利用了。若是普通臣子,利用倒也罢了。你们却是当朝宰相,决策朝政,一旦利用,那后果不堪设想。当年诸葛亮挥泪斩马谡,愿意否?误了国家大事,不杀你们,杀谁?好好回去反思吧,安心地做你们的宰相,不要拉帮结派。你们翅膀还没有硬起来。” 也教训了一顿。 让太子骂成这个样子,还不甘心,裴行俭说话也就不客气了。 难道裴炎真是……几个人走出来,再次茫然相视一眼。太子说,还说太子年青,冲动,感情用事。然而裴行俭居于朝堂很多年,并且有识人之鉴,为什么也要这么说? 于是联手又找到裴炎,将李威说的那几句话带传。然后看着裴炎的脸色,裴炎神情自若,然后叹惜一声说道:“我不知道殿下为何对我成见如此之深?还是那句,只要我问心无愧,管太子殿下对我有何成见。各位,以后勿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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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呢?”休斯挑了挑他那不存在的眉毛:“所以还是趁着能够放纵的时候多放纵一下吧。” “放纵?蹲在这里钻故纸堆能够称为放纵?”潘尼转念思考一番,说出这句话时,已经用上了挑衅的语气。 “西恩,你不懂,我比你大几岁,小时候就在瀚土那里生活,父亲大人忙着租界的事务,没时间对我进行奥术启蒙,所以我在一位贤者家里学习。”休斯说着眉飞色舞起来:“哦,那可真是一段快乐的日子,那老头儿家里面摆了十几个书架的书,在他看来,成为一名奥术研究者的先决条件就是博学,那些书都是他四处游历的笔记,文笔很有趣,到现在我还能记得里面一些好玩的片段……但是我来到塞尔,发现按照这个标准大部分红袍学徒都不合格——他们都被培养成了法术机器。” 说着休斯的表情又转为淡淡的怀念:“我在红袍学院里面学习的时候,有时就靠着这些事情消磨时光,这种做法总能让我回想起在瀚土的日子,对我来说,那里更像是我的家乡,恩,有点喧闹,散漫,还带着海湾的浪漫,和塞尔这紧张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气氛全然不同。” “唔……说实在的,你这样在这等待着那些大人物的安排,虽然还能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不过你的心里恐怕仍是不安的吧。”潘尼想了想,又说道。 “不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安?”休斯听到这句话,眉心锁了起来,眼神里露出明显的烦躁神色。 潘尼心情微微放松,嘴角出现一个笑容,知道已经找到了突破口:“看……你被我说中了,如此等待着其实是一种很被动地做法,如果我是你,就应该用主动的方式去掌握更多的权力。” “主动掌握权力?”
潘尼点了点头:“不错,因为这会让你更安全,你要知道,塞尔的政治局势很险恶,虽然在国内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你的身份会给予你强力的庇护,但是一旦利害关系上升到了国家的层面,你的身份带给你的力量就不会那么大了,据我所知,福卡尔的敌人不在少数,如果法师会在瀚土的计划得以实施,作为计划中心的你就会受到各方的关注与算计,那个时候,你还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呃……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不过你的协助难道会比我的家族更可靠?”休斯皱眉点了点头,想了一阵,又摇了摇头。 “这点我不敢肯定,不过你……了解或者说信任你家族里的那些人么?” 休斯沉默了一阵,再次摇了摇头。 “但你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了解我们。”潘尼笑了,他知道如果休斯信任他的族人,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虽然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能够产生多少信任,更不知道我和丽姬塔的奋斗能够为你增添多少资本与主动权,但是只要行动了就一定会有效果,或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能帮助到你。更重要的是,我们之间够坦诚,你能够深刻地了解到我们的意图,我也不会勉强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看着休斯渐渐舒展的眉心,继续说道:“或许……你也能因此体验到一种新的生活,与钻故纸堆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你是否会喜欢,但是如果不去体验尝试一下,生命岂不是很单调?” 潘尼说完了,静静看着对面的红袍。 休斯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书册,双眼望着天棚,有些呆滞,良久,才发出一声叹息:“唔……西恩,我得说你的口才真灵便,好像那些教会训练出来的传道者。” “你同意了?” “不,我有一个问题,就是……”休斯盯着潘尼的眼睛:“你做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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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宣和六年,来到东京汴梁城! 距离靖康之耻尚有两年,玉尹站在五丈河畔,茫然不知所措。 东京梦华,真邪?幻邪? 大厦将倾前的醉生梦死,市井之中繁花似锦…… 玉尹在这个即将崩毁的世界里,蹒跚而行。蓦然回首时,却发现在不经意间,历史已发生了改变。 一个崭新的时代,悄然拉开序幕! 【卷一 宣和六年】 浑浑噩噩闯入开封府,却发现已是宣和六年。眼见着靖康将至,玉尹茫然不知所措……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01章 玉小乙(上) 二月二日清晨,随着大相国寺的晨钟敲响,春风拂过,止住了三天不断的连绵细雨。 天空如洗,万里碧蓝。 红日闪出,金光遍地。 辉煌艳丽,繁花似锦的开封府,重又还回人间。护龙河绿波荡漾,戏弄着两岸杨柳袅袅倒影;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在这一刻,全都苏醒了。 从宣德门到南熏门,长达十里,宽二百二十步的御街,人流如潮。 两侧两条宽为五丈的带状河,玉石砌岸,晶莹生辉。 河两岸,栽种着桃李梨杏,奇葩竞放,红白相间。 红得似火,白的似雪,桃红杏白,分外妖娆…… 玉尹站在宣和六年的御街河岸,身后有一株万花纷繁的梨树。他看着御街上往来川流不息的行人,脸上却透出了一种极为茫然的表情。 这里是开封府! 宣和六年的开封府…… 玉尹是他这一世的名字,他的灵魂,却来自九百年后的未来。身高八尺,体态匀称。外表看去,并非特别强壮,曲线显得极为柔和。但是在这柔和的曲线下,却蕴含惊人力量……重生后,玉尹发现他的身体和力量,与前世有天壤之别。至少在这个时代,足以称为猛士。 前世,他出生于一个古乐世家。 父亲师从琴学大师顾梅羹,甚得蜀山琴派三昧。玉尹家学渊源,而且乐感极强,很小便得到父亲的真传,精通古典乐器,尤其是古琴和二胡,更被人称之为双绝。 然而,未来的世界,西风东渐,西学东渐。 无数传统被抛弃,包括古典音乐,几乎无人问津。即便是有学习的,也大都是出于功利目的。玉尹前世生活的时代,却让他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受。后来,父母因意外故去,令玉尹的生活一下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不得不抛弃他从小所深爱的雅乐,为生存奔波。 但内心中,却从未放弃过自己的理想。 玉尹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真正的雅乐大师,为振兴古典音乐而奋斗。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玉尹终究未能完成他的梦想,反而在二十六岁的时候,因一次车祸丧生。 没想到,他的身体死亡了,灵魂却穿越九百年,来到了公元1124年的开封府。玉尹是他而今的名字,年22岁,正是好年纪。家有薄产,也算得上是生活无忧。不过,那死鬼玉尹的名声却不算太好,是这开封府有名的泼皮闲汉。倒也不是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之流的恶人,但好勇斗狠,倒是出了名的……十天前,玉尹在一次冲突当中被人打死,却成就了而今的玉尹。当然了,这件事情也只有玉尹一人知晓。 公元1124年,是宣和六年,也是保大四年,更是金天会二年。 雅乐乐谱,记载繁杂。 若不精通历史和古文,很难了解其中真意。而于古琴而言,宋无疑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时期。在这个时期,琴乐产生了各种流派,并在明清达到巅峰。所以,玉尹对宋史也很了解。对于这个中国历史上最为繁华风雅的时代,有着太多可以缅怀的东西,也有太多的屈辱和悲哀。 宣和六年,徽宗当政。 两年后,金国入侵,徽宗禅让皇位,交由钦宗,更改年号为‘靖康’…… 靖康,一个汉人历史上屈辱和灰暗的时代。 玉尹很清楚这个时代的发展轨迹,却又对此无可奈何。他没有功名,也难以科举,更不要说去改变那即将到来的屈辱时代。他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那种威望。他玉尹而今,就是一个开封府里不起眼的闲汉。于这个时代而言,他就是一个不起眼,更不为人知的小人物。 每每想及这些,玉尹就感到无奈。 站在河岸上,看着五丈河中往来不绝的舟船,玉尹心里顿时生出一种莫名感怀。 这天,就要变了! 老天爷让我重生在这个时代,究竟又是什么目的?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远处,一艘画舫缓缓行来。 从画舫中传来袅袅琴声,并伴随着悦耳歌声,在五丈河上空悠悠回荡。 玉尹愕然抬头,遥望画舫。 这是易安居士的《醉花阴》,也是他前生颇为喜欢的一阙诗词。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倒是颇有些意外之喜。玉尹是个极喜欢雅乐的人,前世曾立志,想要把宋词的词牌乐律恢复,然则却一直没有成功。 而今,亲耳听闻古人吟唱,确是别有滋味。 “闻李娘子词,总使人拍案叫绝……比之清真居士那‘莫将清泪滴花枝,恐花也,如人瘦’,却更见高明。德甫好运气,竟得才女所钟。” 就在玉尹沉浸在歌声中时,忽然听到身边有人说话。 扭头看去,却见两个学士模样的男子,站在不远处交谈。一个身材欣长,面容清瘦,神情飘逸。身穿蓝色宽袍博带,头上还带着一顶高统尖顶学士帽;而另一个身材稍矮,面容红润,气度沉稳,身着白色宽袍博带,头戴学士方巾。两人气质非凡,不时发出爽朗笑声。 李娘子,便是李清照。 此时的李清照,应该还没有易安居士的别名,故而更多人称她‘李娘子’。 听他二人口吻,却是和李清照认识。 因其所言‘德甫’,便是李清照的丈夫,赵明诚表字。这么直呼表字,显然和赵明诚的关系不错。而看他们的打扮,似乎是太学生。赵明诚也是太学生出身,前两年才外放缁州知州,也算是开封府的名人。 至于他们说的清真居士,就是早两年亡故的北宋词人,周邦彦。 玉尹有些诧异的看了两人一眼,突然接口道:“李娘子这首《醉花阴》甚好,只可惜琴师学艺不。‘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一句,右手当托一弦,左手落指吟。偏他右手擎弦,令曲调激昂,少几分婉约。” ‘托’、‘擎’,包括落指吟,都是古琴演奏的指法名称。 两个太学生闻听,顿时露出诧异之色,回头看来。 不过,见玉尹打扮,却不由得微微一蹙眉。但旋即抚掌称赞,“大官人却是好耳力。” 与太学生打扮装束不同,玉尹衣着,却是正经的市井装束。 不过与普通市井中人又有些区别,衣着透着几分华美。似这样的装束,大都是身无功名,却又小有家产的市井中人装束。由于双方很陌生,所以言语间也非常客气,称呼一声‘大官人’,却有些抬高了玉尹。 北宋,是一个文风极为鼎盛的时代。 风雅而精致,是这个时代的特征。市井中人懂得诗词歌赋者,并不在少数。若有人吟诵诗词,会有不少人在一旁聆听欣赏。如果感觉作的好,便鼓掌喝彩;若感觉作的不好,也不会有人嘲笑,会微笑散去。 这是一个对文人雅士极为宽容的时代,所以两个太学生倒没有感觉突兀。 而且,玉尹说得也没错。 醉花阴这词的格律,对指法极为讲究。 但如果没有几分功底,还真不太容易听出这其中的错误。 蓝衫文士笑道:“看那画舫,不过是普通人家,如何请得好乐师?” 玉尹笑了笑,而后朝两人拱手,转身准备离去。 但那白裳文士却快走几步,拦住了玉尹的去路,“大官人好耳力,若非方才提起,我险些忽视。在下陈东,此李逸风,未请教大官人高姓大名。” “小底玉尹。” 玉尹? 陈东和李逸风,不由得抚掌大笑,连声称赞好名字。 玉尹却不知道,他这名字有什么好。只是这两个太学生说好,那必是有些说法。事实上,玉尹本是春秋战国时期楚国的掌玺官名。却不知玉尹的老爹,如何为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至少在陈东和李逸风看来,能起这么一个名字,家世想来也不会太差,竟生了几分结交之心。 可自家人知自家事。 如果谈论乐律,玉尹倒是不惧。 可是和太学生一处说话,难免提及诗词歌赋,却不是玉尹所擅长。 但玉尹却小看了陈东二人的热情。 古人以琴棋书画为君子四艺,更代表了文人骚客的风雅。玉尹既然精通琴律,在陈东和李逸风看来,恐怕也是个隐身于市井中的风雅之人。 所以,两人生了盘桓之心。 玉尹却不想过多的交谈……毕竟他重生不过十日,对于这个时代的了解,更多是源自于这具身体原主人残留的记忆碎片。万一有什么说的不得体,岂不是平白招惹是非?也正是这个原因,玉尹不愿久留。 就在这时候,忽听有人高喊:“小乙哥,你怎地还在这里和人说话?” 玉尹一怔,忙回身看去。 就见两个铺兵沿河岸走来,远远的便向玉尹扬手招呼。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02章 玉小乙(下) 开封府坊巷间,每隔三百多步,就有一座军巡铺屋。每一座军巡铺屋,有铺兵五人,负责夜间巡警,收押犯人等事务。其性质,颇有些类似后世的派出所片警。每一个铺兵都会自己的巡警范围,并守护一方治安。 这两个铺兵,高个名叫石三,矮个名叫周良。 玉尹倒是认得这两人。十天前他移魂重生,便是被这两人发现。据说,石三和周良与玉尹平日里就有些交情,在第一时间把他送回家中。 玉尹忙与陈东和李逸风唱了个喏,快步迎上前去。 “周二哥,石三哥,有何指教?” 周良忙道:“小乙哥,你家里出事了,怎么还在这里厮混?刚才我路过你家时,见郭京那鸟厮带着人正往你住处去,说是要找你讨债,你还不赶快回去?周娘子一人在家,郭京又是痞赖货,莫惹了麻烦才好。” 玉尹闻听,顿时急了。 “多谢二哥,我这就回去。” 说完,他拔脚就走。 周良与石三相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一声轻叹。 “小乙哥虽不堪,却还是个有情义的,希望此事能妥善解决,否则少不得祸事。” 两人说罢,紧跟着玉尹就要走。 却听身后有人道:“两位差大哥且慢走。” 周良停下脚步,回身看去。 就见陈东和李逸风走过来,于是连忙和石三拱手唱了个肥喏。 两人虽然是差人,可陈东和李逸风却是太学生出身,远非他们可比。 陈东道:“玉大官人何故急匆匆离去?” “老爷是说玉小乙?” “啊……正是。” 北宋时,凡家中行大,多会称之为‘大’或者‘一’。有时候,‘一’‘乙’同音,又会换做小乙。最为显著的例子,便是那水浒传里的浪子燕青。他行一,也就是家中老大,于是乎便被称之为‘小乙哥’。 玉尹家中独子,也为大。 所以熟悉他的人,多称呼他做‘小乙’。 周良心里奇怪:小乙整日游手好闲,如何又认得太学院里的大老爷? 可他又不敢询问,忙回答道:“小乙哥家里出了些事情,所以急忙赶回去。” “哦?” 陈东和李逸风相视一眼,突然问道:“差大哥可知玉小乙的住处?” “这个自然知道……小乙祖上五代,都是开封府人氏,就住在观音院旁边的祖屋。” “那可否带我们前往?” “大老爷既然吩咐,小人焉敢不从?” 周良忙答应下来,带着陈东和李逸风二人,往观音院方向赶去。 路上,陈东问道:“差大哥……” “两位大老爷休要这般称呼我等,却是羞煞了小人。小人名叫周良,这是我兄弟石三,如今都在潘楼东街的军巡铺屋勾当。大老爷若不嫌弃,唤小人一声周二即可。这差大哥三字,小人实在是担当不起。” 陈东顿时笑了。 “那周二,可知玉小乙是何勾当?” 周良道:“大老爷竟不知玉小乙是何勾当?” “怎么?” “小乙阿爹,原是一等内等子。 十年前辽人出使,曾设下擂台相扑。玉阿爹奉命登台,连胜十二人,但最后却被辽人设计所害。当时小乙方十二,哭喊着要为玉阿爹报仇。幸好被周教头收留,还夺回了白矾楼下,小乙祖传下来的肉摊子。” 宋人,极爱相扑。 不过这里的相扑,和后世日本的相扑又有些不同。 内等子,是皇家相扑高手的称谓。整个北宋皇室,也只有120名内等子,可见地位崇高。内等子可分为三个等级,一等最高,三等最低。 内等子以下,又设有九等力士。 陈东闻听一怔,脱口而出道:“你说的可是玉飞?” “大老爷也知道玉阿爹?” 石三一旁接口,言语中颇有些自豪与骄傲之意。石三和周良,也都住在观音院附近,说起来和玉尹是邻里关系。得知太学生也听说过玉阿爹的名号,两人都感到很有面子。 陈东和李逸风相视一眼,暗自吃惊。 十年前,陈东才到开封府,并未亲眼看到那次相扑。但却听人谈过当时和辽人的相扑场面。时辽人派来相扑高手,欲扫了宋人的面子。徽宗命大内内等子登场,却被辽人摔死了三个内等子。后来,玉飞登场,连战十二人,将辽人相扑力士打得骨断筋折,五人吐血而亡。 那场面,着实令人震撼。 据说玉飞每胜一场,就有万人振臂欢呼,声势骇人。 可惜,第二天玉飞再次登场,却离奇被杀。据说,是辽人使了阴招,致使玉飞丧命。虽然辽人抵死不肯承认,可最后却不得不灰溜溜离去。 玉尹是玉飞的儿子? 在白矾楼下当屠户…… 陈东心中不由得悲叹,昔日英雄之后,竟落魄如斯。 “小乙人是不错,仗义疏财。 只是太过好勇斗狠,争强好胜……周教头在世时,尚能管教小乙哥;但四年前周教头过世,再也无人能够约束。这几年常与人发生冲突,带着一帮闲汉与他人争锋,人送绰号玉蛟龙……但常惹出是非。” 却是个屠子! 李逸风微微蹙眉,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抵触。 但陈东却毫不在意,笑呵呵问道:“那你说说,他都惹了怎样的祸事?” “这个……” 周良犹豫了! 石三道:“小乙哥倒也算不得惹祸,只是好打不平。 比如那桑家瓦子的郭京,也算是开封府一霸。整日里聚集几十个泼皮,招摇过市,极为张狂。小乙哥看不过,所以才会和郭京发生冲突。 大老爷,你若是不信可以去裹头打听。 小乙哥的口碑虽不是太好,却从不欺负人。或许有人说他不务正业,或许有人言他为人强横,但却不会有人说他欺行霸市,为非作歹……小乙哥性子太冲,才得罪了不少人。可是裹头若没有小乙哥坐镇,不晓得被那些痞赖货弄成何等模样……若说小乙哥坏,小人却不同意。” 裹头,指的是马行街夜市。 开封府里,以州桥夜市而闻名天下。但马行街夜市比之州桥夜市,又要热闹兴盛百倍。车马充塞拥挤,几乎让人无法立足,所以开封人又把马行街夜市,称之为裹头,以示这里的夜市更加繁华和热闹。 陈东轻轻点头,对李逸风道:“确是个有血性的好汉。” “少阳莫非对这粗汉有兴趣?” “呵呵,只是奇怪,这么一个粗汉,又怎能听出平脚入韵?” “这个……” “逸风,你我权作看热闹。 若那玉小乙是个泼皮,自无需费心。但若是被人欺凌,我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管。玉等子当初为维护国体而死,他的后人又岂能被人欺辱?” “这个……” 李逸风显然有些犹豫。 可是见陈东态度坚决,便点头答应下来。 “对了,玉小乙如何就欠了那个郭京的钱呢?” 周良道:“这件事小人也不是太清楚。 只是说十天前,郭京和小乙约斗。不成想那鸟厮却请了‘小关索’李宝出手。小乙险些被李宝打死,于是才有小乙欠债的说法,大致如此。” “小关索?” 陈东饶有兴趣问道:“那又是何人?” “大老爷竟不知小关索?”周良奇道。 不过又一想,似陈东这种太学生,每日里苦心钻研学问,哪里会有精神却理会一个街头的把式?小关索李宝在市井中颇有名声,可是放在陈东那种人面前,恐怕难入法眼。却不知道,小乙如何就得了陈东的兴趣。周良心里即好奇,又有些羡慕……这年月,读书人厉害! “李宝,是开封府有名的相扑力士。 据说那家伙差不多是个六等力士,力大无穷,技艺高深。早年间他父亲和周教头、玉阿爹齐名。可是后来,在内等子选拔时,却被玉阿爹所败。李宝比他阿爹还要厉害,小乙哥输给此人,倒也不冤枉。” 这市井中的事情,若说起来,就没个完。 陈东听的是津津有味,不过李逸风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大老爷,前面的巷子右拐,便是观音院。” 就在周良唾沫横飞,说的兴高采烈时,沉默寡言的石三却突然开口。 这里是第一甜水巷,此时在前面观音巷口,已是人山人海。 “对了,周娘子是谁?” 陈东再次提问。 周良和石三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周娘子便是周教头幼女,也是小乙哥的浑家。” ※※※ 浑家,便是老婆的意思。 玉尹重生之后,却意外发现,他竟然是已婚之人。他才二十二岁,就有了家室。而他的妻子,就是当年收养他的周教头之女,全名周燕奴。 不过这个周教头的‘周’,和周良的‘周’没有一点关系。 燕奴年方十六,娇娇柔柔,看上去让人怜惜。 只是燕奴和玉尹之间好像有些矛盾,并非特别融洽。玉尹重生以来,除了头两天,燕奴在他身边照顾之外,待他身体好了些,便又变得形容陌路。两人分房而睡,甚至连话也很少说。就比如今天,玉尹出门的时候,明明和燕奴打了个照面,可燕奴却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 这里面,必有问题。 只是在玉尹的脑海中,却没有留下相关的记忆碎片。 燕奴之所以会嫁给玉尹,完全是因为燕奴的父亲周教头,和玉尹老爹玉飞有八拜之交,是情同手足的好朋友。两人早年间曾有约定:若生男,为兄弟;若生女,为姐妹;若一男一女,则生生世世为夫妻。 典型的包办婚姻。 想来燕奴对玉尹态度冷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父母之命,不可违…… 玉尹重生,也就接下了原先玉尹留下的一切。 不管燕奴待他如何冷淡,可终究是他的妻子,又怎可能坐视不管。 赶回家中,远远就见一群人站在门口。 院子里,传来一阵阵的争吵声。玉尹连忙加快脚步,来到院门口。 却见一个闲汉,伸手要推搡燕奴。 玉尹大怒,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量,大吼一声:“狗贼,好胆……照打!”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03章 燕奴(上) 周燕奴生的娇小玲珑,体态娇柔。 如果单从外表看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闲汉身高体壮,敞着怀,露出一巴掌大的护心毛。一脸的横肉,如同凶神恶煞一般。 玉尹本身对周燕奴并无太多感情。 可他现在占居了玉尹的身子,连带着也继承了一些玉尹对周燕奴的感情。感觉得出来,玉尹很爱周燕奴,甚至还有些畏惧。虽不清楚这夫妻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但玉尹都要担负起照顾周燕奴的责任。 眼见着周燕奴受欺辱,残留在玉尹身体中的记忆碎片,陡然间爆发。 有一股力量在体内升起,就见玉尹三步并作两步,眨眼间就冲到了院门口。两个闲汉上前阻拦,其中一个闲汉,更语气不善的说道:“玉小乙,你给我站住。” “滚开!” 玉尹二话不说,跨步向前,探臂从那闲汉腋下穿过,而后屈肘一下子锁住了闲汉的胳膊,身体顺势猛然一个回旋,啪的一声便把那闲汉的身体从地面上拔起。旋身转动的同时,腰部一扭,甩胯撞在闲汉身上。 那闲汉好像断了线的风筝,身体一下子被甩飞了出去。 蓬! 粗壮的身子撞在了院墙上。 也是院墙不太坚固,被闲汉撞击过后,立刻塌了一个缺口。那闲汉被摔得浑身发软,全身的骨头都好像断掉了一样,惨叫一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烟尘飞扬,让人无法看清楚。趁着另一个闲汉愣神的功夫,玉尹伸出脚,在那闲汉的脚上一勾,而后跨步向前猱身冲撞。 这一招,在相扑中有个说法:玉环步。 水浒里武松醉打蒋门神,用的就是这么一招。不过,这并不是玉尹的本事,而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玉尹,留下来的本领。玉尹也算是家学渊源,父亲玉飞是一等内等子,号称开封府第一力士,相扑高手。 而收养他的那位周教头,也不是普通人。 曾做过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在开封府御拳馆中,出任过首席教习。 所以,玉尹的身手本就不差。 虽然身体换了一个主人,可一旦爆发,还是可以本能的使出过往绝学。 两个闲汉倒在了地上,令周围围观者大声叫好。 与此同时,院子里也发生了惊人变故。那闲汉想要推搡周燕奴,却未曾想,周燕奴突然出手,五指化燕爪形状,轻轻搭在闲汉的手臂上,身形后退,快如脱兔,手臂轻轻一抖,就听呲的一声,那闲汉的衣袖,被撕成了布条。正是春时,人们刚换下冬装,穿上了薄薄春衫。 闲汉的胳膊上,鲜血淋淋,出现了三道清晰可见的血槽子。 燕奴这一爪,至少抓下来二两肉。 疼的闲汉抱着手臂,哇哇大叫。而这时候,玉尹也冲进了院子,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抓住了闲汉,两臂一用力,一百来斤重的闲汉,就好像小鸡子一样被玉尹抓起,高举过头顶。 “小乙哥,住手!” 周燕奴也吓了一跳,忙冲上来,一把拽住了玉尹的胳膊。 她看得出,玉尹这一招就是相扑里的‘鹁鸽旋’。若用劲儿实了,说不得把那闲汉当场摔死。内心里,虽然对玉尹不甚喜欢,可毕竟是她的丈夫。依着大宋律,玉尹若真的把那闲汉摔死,重则被杀,轻则刺配流放,却不是周燕奴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那双小手,如同铁钳,紧紧握住了玉尹的胳膊。 玉尹晃了两晃,却发现无法挣脱。而此时,他也渐渐冷静下来,回想刚才的情形,也是吓了一跳。前世玉尹是个正经的白面书生,从未和人打过架。可是而今,他居然可以轻而易举把那闲汉高举过头顶? 这家伙,还真是一身的怪力! 冷静下来的玉尹,自然不会再打下去。 把那闲汉扔出去,摔在了地上。他扭头看了一眼周燕奴那张吹弹可破的粉靥,猛然想起了周燕奴的父亲,也就是他的丈人,在后世可是鼎鼎大名。 周教头,本名周侗。 师从谭正芳,得少林真传,箭术惊人。 世人多以为周侗善射,可实际上,周侗的拳术同样厉害。后世广为流传的象形拳术之一鹰爪拳,据说是源自抗金名将岳飞所创的岳家散手。而岳家散手,据说就是周侗传于岳飞,而后由岳飞改进而成。 真实与否,不得而知。 反正玉尹刚才所使的玉环步,就是周侗从相扑角抵演化而来,全名叫做玉环步鸳鸯脚,威力惊人。玉尹只用了玉环步,便把两个壮汉打得无还手之力。若是鸳鸯脚使出来,那两个壮汉不免骨断筋折…… 周侗,那可是岳飞的老师。而周燕奴作为周侗的幼女,自幼得周侗真传,拳术同样是极为精湛。刚才一急,竟忘记了此事。等这会儿冷静下来,玉尹才算想起此事。一颗悬着的心,也就随之放回肚中。 “你……没事儿吧。” 燕奴是自己的妻子,可每当面对她的时候,玉尹总觉得有一种古怪感受。 她,是他的妻子。 可他,却不是原来的他。 当玉尹占居了这具尸体之后,也就注定了和这个外表娇柔的女子,此生怕难以斩断关联。可是,每次称呼燕奴的时候,玉尹还是不太习惯。 好在燕奴对玉尹总是冷冰冰的,所以也没有觉察到玉尹的古怪。 听到玉尹的问话,周燕奴嘴巴张了张,到了嘴边的责备言语,却不知为何,突然又咽了回去。她的确不喜欢玉尹,总觉得玉尹争强斗狠,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可父母之命,她却无法拒绝。哪怕是父亲周侗过世,周燕奴还是依约嫁给了玉尹,但心里面终究有些不快活。 但是刚才,她却清楚的感受到,玉尹那焦急的情绪。 想要责备,却又不忍。 于是那满腹的不满,只能在心中化作一声轻轻叹息,低声回道:“妾身无事,但请小乙哥把此事处理得当,莫要让这些闲汉总登门闹事。” 玉尹,很是惭愧。 就在这时,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走上前来。 只见他一身黑衣,腰里还系着一根大带,透出剽悍之气。 眼见玉尹出现,男子先是露出惧色,但旋即便恢复了正常,大步走上前来。 “玉小乙!” 郭京? 玉尹看到这男子,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他的名字。 这男子,便是郭京。 开封府有名的泼皮之一,平日里多在桑家瓦子勾当,横行霸道,嚣张至极。由于他能言善辩,且有几分痞赖性子,所以身边聚集了不少闲汉。 这闲汉,也是开封府的特色之一。 说穿了,就是那种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职业流氓而已。这种人极为难缠,官府也奈何不得他们。平日里三五成群,普通百姓不敢招惹。 郭京在桑家瓦子一带横行,原本和玉尹没有关联。 可是,玉尹家的肉摊子,位于马行街,也是开封府极为繁华和有名的地方。郭京总想要把势力扩张到马行街,但是因为玉尹的存在,所以才一直没能成功。玉尹家学渊源,得玉飞和周侗两人倾囊相授。加之他出手凶狠,扑法高明,所以在马行街一带,也有些名声。 他那肉摊子上,聚集了五六个刀手,专门负责贩卖生熟肉食。 郭京和玉尹为了马行街的控制权,发生过好几次冲突,但大都是以失败告终。 “郭少三,你敢来我家闹事?” 少三,是郭京的诨号。 如果用后世的称呼,就是‘小三’的意思。郭京在家中行三,又是最小,故而叫做郭少三,也有人称之为郭三黑子。意思是说这人心黑、手黑,连肠子都是黑的。当然了,‘郭三黑子’也都是在私下里称呼,当着他的面,却很少有人敢这么叫。玉尹算是其中一个,但当着这么多人,他也不想太过分。称他一声‘郭少三’,性质也差不多。 郭京脸色一变,气焰突然间嚣张起来。 “玉小乙,爷今天来,是为收账。” 收账? 周燕奴露出疑惑之色,扭头向玉尹看去。那意思分明是问:你欠他债了? 玉尹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过看郭京那有恃无恐的模样,心里也不免泛起了嘀咕。 这死鬼莫非真的欠了郭京的债?有可能……只不知道,欠了多少债。 “什么帐?” 玉尹决定,还是要问清楚一些。 郭京顿时大笑,手指着玉尹的鼻子,“玉小乙,你要赖账不成?” 那唾沫星子,喷到了玉尹的脸上,令玉尹勃然大怒。探出手,一把抓住了郭京的手腕子,顺势向上一翻。玉尹那是多大的力气?刚稍稍用力,就见郭京诶呦呦连连喊痛,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玉尹的脚前。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04章 燕奴(下) 玉尹松了手,后退一步,冷笑道:“离我远一点,你有口臭,知不知道?” “你……” 一旁燕奴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 这一笑,却似那迎春花开,美艳动人。 郭京满脸通红,从地上爬起来。 许是觉得刚才丢了面子,不免有些恼羞成怒。从怀里取出一张字据,扔到玉尹面前,“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就算是和你到开封府,爷也能说的清楚道理。怎么,玉小乙你莫不是想要赖账?三百贯,你什么时候还?” 三百贯? 燕奴脸上笑容,戛然而止。 她忙弯腰捡起了那张字据,一目十行的扫过,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玉尹心里一咯噔,从燕奴手里抢过字据。 字据是十三天前所写,内容大致是说,郭京和玉尹争跤,各出三百贯作为抵押。输了的人,必须在两个月里,凑足三百贯交给对方,否则便要以家产作为抵押。 争跤,其实就是相约相扑。 宋代赌风极盛,这开封府里,更是人人好赌。 赌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甚至拉着一车桔子,都可能赌起来。争跤,也是一种极为广泛的赌博。玉尹并没有获得这方面的记忆,可是看这字据,白纸黑字,恐怕不会作假。也就是说,这张字据,就是十天前他和李宝的那场约斗。不过当时玉尹没想到郭京会请出李宝,猝不及防之下,被李宝失手摔死,才有了而今的玉尹重生。 “三百贯?小乙哥莫不是疯了?” “是啊,三百贯可不少,这该如何是好?” 耳边响起门外看热闹之人的窃窃私语声,燕奴脸色极为难看,一双明眸凝视玉尹。 她万万没想到,玉尹会赌得这么大。虽然知道有时候他会小赌两把,但大都是十几文钱,从没有超过一百文的赌注。而今倒好,整整三百贯! 燕奴怒了! 玉尹同样有些发懵。 他那肉铺子因为在马行街,而且毗邻白矾楼,所以生意极好,在开封府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肉铺子。可即便如此,一头一百五十斤重的成年猪,满打满算三十八贯而已。而纯利润,甚至还不足一贯。生意极好的时候,一天能卖出三百到五百斤生熟肉,却也不过三贯纯利。 一个月下来,能得二三十贯,已经是极了不得的事情。 三百贯,几乎是那肉铺子一年的利润。 就算他从现在起早贪黑的卖肉,也不可能在两个月里,赚够三百贯。 眼见一旁燕奴怒气值渐满,玉尹也觉得非常头疼。 他不是郭京,也没有赖账的习惯。这恐怕是郭京画了个套给玉尹,才有这样的结果。 想到这里,玉尹道:“郭三黑子,这字据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两个月。而今才十天过去,距离两个月尚早。你为何就急匆匆,跑我家中?” 有字据在,白纸黑字,抵不得赖。 虽然说这件事和玉尹没有半点关系,可现在既然他占据了这具身体,自然也就无法脱得关系。如此,倒不如爽爽快快认下,先把这郭京赶走再说。 不过,言语间玉尹可不会再给郭京留颜面。 既然这家伙打上门来,那索性就撕破面皮。郭三黑子就郭三黑子,难不成他还敢动手? 周围响起一阵窃笑声,让郭京恼怒不已。 但他今天就是登门生事来的,也没有了往日的许多顾忌。 冷笑一声,郭京道:“玉小乙,你可看清楚,是三百贯。 你这家里,满打满算恐怕也凑不出这许多钱来。莫说两个月,就算是再加两个月,你也拿不出来。爷心情好,给你指一条明路……你这宅院,倒也值些钱,虽说破旧,但爷马马虎虎也能凑合。要不然,你就给我交出马行街的肉铺子,爷可以免了你一百贯的债,够意思吧。” “你休想!” 燕奴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喝道。 郭京却毫不在意,嬉皮笑脸道:“九儿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玉小乙欠了我的钱,就必须还我……再说了,男人说事,哪有你一个女人家插嘴的份儿?呵呵,我可是听说,你并不愿意嫁给小乙哥……看你这眼眉儿,分明还是个雏儿。也不知道是小乙哥不行,还是你不肯……嘿嘿,你也可以借此机会和小乙分开,岂不是还要感谢我吗?” 这少女和少妇,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似郭京这种痞赖货,一下子就能看出,周燕奴还是一个处女。 周燕奴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而玉尹的脸色,也格外难看。 这种事情,哪怕是人尽皆知,也不能当着面说出来,否则便是极大的羞辱。 燕奴突然一声娇喝,闪身便要扑向郭京。 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燕奴的胳膊,她反手一掌拍出,结结实实打在了玉尹胸口上。 燕奴从小习武,尽得周侗真传。 这一掌,隐隐含着内家功夫,玉尹生生受了一掌,身子不由得一晃,可是仍旧死死抓着燕奴的胳膊。 “九儿姐,不要冲动,休脏了你的手。” 说话间,口鼻流淌出血迹,把周燕奴吓了一跳。 “小乙哥,我不是有意……” 玉尹故作轻松一笑,抹去嘴角的血迹。 “郭三黑子说的不错,你嫁给我,便是我浑家。 而今我和别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立刻给我回屋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从小到大,玉尹待燕奴都是客客气气。 而今突然间厉声呵斥,让燕奴不禁有些吃惊。在他的话语中,有一种让她难以抗拒的威严。玉尹说完之后,燕奴竟不知该如何应答才好。 玉尹一把将燕奴扯到了身后,挡住了燕奴的身子。 “郭三黑子,你这鸟厮却是越发无耻。 我夫妻的事情,与你有鸟关系,却在这里行小人作为,挑拨离间? 燕奴是个好女儿家,而我一无所有。她嫁到我玉家,是我玉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而今她入了我玉家的门,就是我玉家的人。你若再敢口出不逊,爷拼着刺配流放三千里,也会把你生撕了,你不信试试?” 玉尹虽然好勇斗狠,可是外表看上去,却颇有些文弱,带着一丝书生气。 而今他怒,就好像一头随时可能吃人的狮子站在面前。 郭京吓得连退几步,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 “我欠你的钱,我自会还你。 两个月后,就算砸锅卖铁,也不会短你一文。可你若是再敢来我家闹事,可就别怪我不客气。惹急了爷,就让你在开封府无立足之地。” 郭京连丢面子,早已恼羞成怒。 “两个月,你拿什么还? 玉小乙,不是爷看不起你,是爷不信你。万一你到时候跑了,爷该如何是好?” “那你要如何?” “嘿嘿,这样,也别说爷逼你。 这里有一张借据,你只要欠了,两个月后,若不能还账,就拿你马行街的肉铺子做抵押。若还不够,这祖宅马马虎虎,爷当两百贯收了。” 玉尹冷笑,“郭三黑子,你倒是好算计。 我这宅子,在市面上开价五百贯,你居然抵做二百贯;我马行街上的肉铺子,也值二三百贯,怎么到你嘴里,只值一百贯?莫说我不会签这张借据,就算你实打实出价,我也不会卖给你这腌臜泼才……” “你……” 郭京大怒。 可想到玉尹可怕的战斗力,还有他身后,那个看似娇柔软弱,实则胸怀猛虎的燕奴,却又不敢动手。 “你不签也行,那就找个保人。 哼,我还担心,你这鸟厮凑不到钱,到时候带着你那婆娘跑了,我可没工夫去找。” 找保人? 这却有些麻烦。 可是玉尹也知道,如果不能得逞,郭京绝不会善罢甘休。 凭借他手里那张字据,如果到了开封府,恐怕开封府也会先封了他的肉铺子,作为抵押。可如果肉铺子封了,他又靠什么来还钱生存? 想到这里,玉尹也感到有些为难。 正在这时候,忽听人群外有人高声喝道:“那鸟厮,休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你是说只要找到保人就好吗? 那我来做这保人,不知你是否满意。” 为官人群突然分开,让出一条路来。当中走出四个人,两个学士打扮,两个差人装束。 郭京今天来,就是要封了玉尹的肉铺子,把他赶出马行街。 没想到,却突然有人站出来,要为玉尹作保,顿时恼羞成怒,厉声道:“你们又是哪儿冒出来的鸟厮?” “郭三黑子,好胆!” 不等陈东两人开口,周良就冲出来,指着郭京骂道。 李逸风面沉似水,却没有言语。 陈东则冷笑道:“我叫陈东,锡庆院上等上舍生;他是李逸风,乃太常少卿,梁溪先生之子,亦为锡庆院上等上舍生,不知可否为他作保?” 锡庆院,也就是太学的代名词。 这太学是宋代最高学府。庆历四年,范仲淹推行新政,在开封锡庆院兴办太学。后经神宗扩建,将太学名额增加至两千四百人,推行三舍之法。 而到了徽宗执政,更进一步扩建太学,同时还废除科举,人才借由学院选拔,使得太学达到了鼎盛阶段。所谓三舍法,就是上舍。内舍和外舍。其具体的方法,就好像后世的小学中学大学的考试升级…… 而上等上舍生地位最高,可以释褐授官。 在这种情况下,郭京就算是再张狂,也不敢招惹陈东。 更不要说,李逸风的老子,还是太常少卿。人常言,民不与官斗,他一个开封府的泼皮,如果李逸风的老子真想要对付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玉尹诧异地向陈东和李逸风看去。 李逸风明显是被陈东拉上了船,心里并不情愿,所以也不会给玉尹好脸色。 倒是陈东,朝着玉尹微微一笑。 “既然两位锡庆院的老爷出面作保,小人自无异议。” 看起来,今天为难玉尹,恐怕难以成功。郭京也是个聪明之人,忙改了与其,恭恭敬敬的回答。 “既然可以,那就马上给我出去。 至于这作保契约,明日我会和玉小乙在开封府等候,咱们在开封府签字画押。”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郭京虽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他不过桑家瓦子的闲汉,平日欺压善民尚可,但对太学生却不敢放肆。 有宋以来,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天下。 读书人的地位日渐高涨,非是他一介闲汉可以比拟。更何况,还有个太常少卿之子摆在那儿,郭京怎敢放肆?他狠狠的瞪了玉尹一眼,灰溜溜走了。 倒是玉尹疑惑的看着陈东,半晌后拱手道:“多谢两位老爷出手相助,玉尹感激不尽。” “此事与我无关,乃少阳主张。” 李逸风说话冷冰冰的,看上去很不高兴。 不过,玉尹倒没有在意,朝着陈东行礼,“多谢陈老爷拔刀相助。” “呵呵,我也是看不过那痞赖货张狂。 方才听你在河岸上谈论音律,想必也是个有本事的人,我又怎能容那痞赖货欺辱善良之人?只是,我也只能为你作保,其他事情,还要你自己想办法解决。若两个月后你凑不足钱来,我也帮不得你,勿怪我才是。” 玉尹忙道:“这是自然!”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05章 泼皮好手段(上) 陈东只是一个太学生,而且是一个家境贫寒的太学生。 能为一个陌生人站出来拔刀相助,已是仁至义尽。对此,玉尹也是感激万分。 “你不怕我会逃跑?” 陈东嘴角一翘,“我不信一个能听出醉花阴细小错误,一个听说家里出事,就急急忙忙跑回来的汉子,会赖下别人的帐。小乙哥有雅骨,绝非那种腌臜泼才。再说了,我为你作保,也损失不得什么。你这宅子至少值五百贯。若是跑了,了不起拿来抵债,自有大宋律摆在那里,我又有何惧?” 玉尹闻听,不再赘言。 被那些泼皮一闹,家里也被弄得非常凌乱。 玉尹没有留客,送陈东和李逸风离去。回到家中,那些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周良和石三正帮着燕奴收拾东西,看到玉尹回来,也连忙告辞。 “九儿姐,你歇着吧,我来就可以。” 玉尹从地上捡起刚才被闲汉扯落,方洗好还在滴水的衣物,对周燕奴说道。他一边把衣物拾起来,放在一个木盆里,从水井中汲取一桶清水,把木盆注满。正准备把那晾衣的绳子重新绑好,却发现周燕奴站在堂前,静静的看着他。那双动人的眸子里,透出异样之色。 “干嘛这么看我?” “小乙哥何时有了雅骨?” “啊……” “还有,那两个太学生为何要为你作保?其中一人,还是太常少卿之子?” “这个……” 玉尹讪讪一笑,“不过是方才认识。 我在五丈河岸歇脚的时候,听到他们谈论歌赋。就胡乱说了几句,哪知道他们却当了真。就这么回事,我和他二人,也只是方才认识。” 燕奴笑了,却带着些许冷意。 “小乙哥好本事,随便说两句,就能让两个太学生倾倒……莫怪奴没有提醒,那些读书人个个脑瓜子活的很,你还是小心点,别上了他们的当。” “我有什么值得他们图谋?” 燕奴叹了口气,看着玉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听说,有些太学生常聚众一处,有时候会私设擂台,使人争跤。 你…… 总之,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说白了,就是有一些有钱有势的太学生,在私下里组织打黑拳,他们下注赌博。 玉尹使得一手好扑,难免会被人看上。 周燕奴毕竟从小在开封府长大,远不是玉尹这个才生活了十天的‘活死人’可以相提并论。她才不会相信玉尹刚才的那番话!自己丈夫是个什么德行?她这个做妻子的,焉能不明白。虽然燕奴对玉尹非常不满,可是一想到他刚才为自己出头,总是觉得心里怀着一丝愧疚。 成亲一载,却未同房。 这种事传扬出去,对男人而言,绝对是极大的侮辱。 可是,玉尹却毫不犹豫的维护她,让燕奴心里,顿时又多了几分感动。 提醒了玉尹之后,燕奴转身就要回屋。 不过,进屋的一刹那,她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道:“小乙哥,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奴向你保证,一日为玉家妇,一世都是玉家人。奴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只不过……” 燕奴说到这里,却轻轻叹息一声。 “小乙哥,以后莫再赌了。 想办法把这债还了,不要再似从前那般,好勇斗狠,整日里不务正业。家里的铺子极好,不晓得有多少人羡慕。咱们好好勾当,岂不是一桩美事?明日的熟食,就由奴来做吧,省的在外面,平白废了银子。” 声音依旧冷淡。 可是却带着无尽的期盼…… 若是以前,玉尹必然会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让燕奴独自在家中流泪。 而今燕奴说出这番话,也不指望玉尹能听进去。 没想到,当她走进堂屋的时候,身后传来玉尹的声音,“燕奴,嫁给我,确是委屈了你。 小乙虽没什么本事,但是发誓,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嫁给玉尹一载,燕奴和他说过的话,恐怕都没有今天的多。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鼻子一酸,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小乙哥,对不起! 燕奴在心里,默默道歉。 她自然知道玉尹为什么会游手好闲,也清楚他为什么要和人争勇斗狠。 盖因,在燕奴心里,始终存着一个人。 从燕奴八岁时,那个人便存在心里,至今仍无法忘怀。她嫁给玉尹,是因为父母之命。但是,她并不喜欢玉尹,对玉尹总是一副冷面孔。 玉尹也知道那个人! 但他却是爱煞了燕奴。 一心想要做的比那个人强,可没想到,换来的总是燕奴的冰冷面孔。 渐渐的,玉尹不免自暴自弃。 不管他怎么做,都无法取代燕奴心中的那个影子,让他也感到非常难受。所以,他不理铺子上的事情,带着一帮闲汉,和人打架斗殴。 燕奴又怎不明白玉尹的心思,可她就是忘不了那人…… 内心里,燕奴也知道,对不起玉尹。 只是看着玉尹游手好闲的样子,不免恨其不争,也就越发的冷漠。 一只手,轻轻扶着门框。 瘦削的肩头,微微颤抖。身后传来一阵水声,却是玉尹在清洗衣物。 她抹去脸上的眼泪,又恢复了往日冷漠模样。 转身复又走出堂屋,来到水井旁,把玉尹推开,“一个大男人,怎能做这些事?若是被人看到,说不得又要闲言碎语,说奴不守妇道。 去铺子里看一看吧,顺便带些生肉回来。 要肥瘦相间,奴晚上做些小卤,明日里也好拿去卖钱。对了,记得去宜男桥找蒋十五,让他明日多送两头生猪;再去白矾楼打听一下,看看他们需要多少臊子和精肉。而今开春,说不定能多卖出一些。” 燕奴说的颇有条理,玉尹站起来,答应一声,便朝门外走去。 “小乙哥!” “还有事吗?” “路过中瓦子的时候,看有没有泥瓦匠。墙塌了,总要找人修一下才好。” 那院墙,是玉尹刚才摔闲汉是造成的后果。 听到燕奴提醒,玉尹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了!” 瓦子,又叫勾栏,或者瓦舍。于北宋大兴,标志着城市生活、城市景观变革的完成。宋以前,城内街道上疑虑不许开设店铺,到了晚上,还会实行宵禁。但是到了北宋年间,随着物质的不断丰富,人们生活习惯,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于是,大街上店铺栉比,熙熙攘攘。 在如开封、洛阳等大城市里,有固定的聚会玩闹场所,后来便叫做瓦子。 玉尹走出家门,向往中瓦子走去。 在巷口,找到了一个泥瓦匠,说好价钱,便让那泥瓦匠自己过去干活。 而后,他直奔马行街的肉摊子。 玉家铺子,距离白矾楼大约几十步,再往前走,就是马行街所在。 正是阳光明媚的好时候,马行街上,人来人往。 玉家铺子说穿了,就是一个棚子。摆放着几张肉案,三个刀手正在肉案后面闲聊说话。此时天尚早,生意也比较清淡。远处白矾楼尚未开张,所以铺子前的行人,也不算太多。偶尔会有几个老妇路过,买些生肉回家。多的一两斤,少的只有几两。在开封府,不存在拒卖的事情。不管客人要多少,都必须勾当……否则,客人可以到军巡铺屋告状。如果军巡铺屋不接手,也可以到开封府告状,求取公道。 若放在后世玉尹生活的年代,买几两肉,说不得会让店主脸色难看。 可是在北宋年间,却不存在。 即便而今是徽宗当朝,纲纪混乱。但那都是大人物的事情,与市井百姓,并无多大关系。一切有大宋律作为根本,大家该怎样生活,还是怎样生活。至于辽人衰弱,金人强大,似乎他们并没有多大关系。 “咦?” 玉尹重生十日,却不是第一次来这个铺子。 事实上,这几日他几乎每天都会过来,即便是无事可做,也会呆上一会儿。 摊子上明显少了两人,按道理说,那两人此时已该过来。 “罗四六和马厨子怎滴没来?” 罗四六,是玉家铺子里的刀手,绰号一刀清。这个人也是玉家铺子里的头牌,许多人来买肉,都是让罗四六出手。一刀下去,不多不多半分。说一斤,那就是一斤,说两斤,那就是两斤,堪称马行街一绝。 而马厨子,则是负责在玉家铺子里做熟食的人。 祖上三代卤肉,手艺极为精湛。这两个人,是玉家铺子的主力,可现在却不见踪影。 玉尹不禁奇怪的询问。 一个刀手起身,“罗一刀早上让人过来,向小乙哥请辞,说是不来勾当了;马厨子那边说病了,想要请两个月的工假。小乙哥晌午没来,我们也拦不住他们,只好让他们走……还有一件事,我阿娘来信,说要我回去成亲。本来我打算一早就走,可觉着还是该和小乙哥当面说一声。” 玉尹沉默了!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06章 泼皮好手段(下) 这突如其来的请辞,实在是太过古怪。 他静静看着眼前的刀手,忽然目光一转,扫向另外两人…… “你们两个,也要辞工吗?” 那两人露出几分愧色,期期艾艾,没有回答。 可是那表情里,已经表达的明明白白。 玉尹立刻明白过来,却不禁苦笑。 想那郭京刚带人去闹事,紧跟着玉家铺子里的帮工刀手们就要请辞。这事情,未免太巧合了一些,若说二者之间没有关系,玉尹打死也不会相信。只不过,若这些人都走了,那玉家铺子又该如何是好? 郭三黑子,你好手段! “小乙哥,你……别怪我。 实话说吧,是郭少三逼我们辞工。本来罗一刀不打算同意,可是那郭少三太过痞赖,几次威胁罗一刀的家人。罗一刀也是无奈,只能同意。 至于马厨子,郭少三说只要他肯辞工,等以后就把这铺子租让给他。” 玉尹面颊一抽搐,“那你们呢?” 刀手犹豫一下,轻声道:“小乙哥,那三百贯,你真能还上吗?” 果然,这问题就出在那三百贯上面。 玉尹心中苦笑不已…… 谁都知道,祖屋是万万不可能让出去。那可是他祖上几代人的血汗。 没了祖屋,那就只有割让玉家铺子。 玉尹若没了玉家铺子,也就等于失了在马行街上的根基。可谁都知道,那三百贯可不少小钱。若是玉家铺子生意极好时,一年差不多能赚下这个数。偏偏,玉尹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准确的说,只剩不到五十天。 所以很多人,都觉着玉尹没办法保住玉家铺子。 若他没了玉家铺子,自然不可能继续留在马行街上。将来马行街肯定会被郭京霸占。刀手们无所谓,他们可以找别的铺子讨生活。即便玉尹不在马行街,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是如果得罪了郭京,日后想在马行街讨生活,恐怕会非常困难。这也是几个刀手,要考虑的问题。 “好,都走吧。” “小乙哥,你莫怪我们。” 玉尹嘴角微微一翘,勾出一抹笑容。 “你们有苦衷,我心里面知道。 这几年,多亏了大家帮忙,我这铺子才能营生下去。而今,小乙自作自受,与大家没有关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小乙会努力撑过这一道坎儿,到时候大家若还要回来,小乙还是会欢迎大家。 记得代我向罗阿翁问好,就说小乙以前不晓事,累得几位受牵连,实在是过意不起。若小乙能东山再起,会请阿翁出山,请他莫拒绝才是。” “小乙哥……” 刀手不由得有些哽咽。 平日里,玉尹虽然好勇斗狠,不务正业,但是待这些刀手却非常友善。 理论上而言,玉尹是东主。 可是却从没有把这些刀手,当作下人看待。 若玉尹破口大骂,这些刀手说不得会走的潇洒。可玉尹说出这一番话,却让三个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站在铺子前,玉尹久久不语。 这铺子,也是玉家几代人赚来的产业。 莫非就要毁在自己手中? 既然铺子里的刀手,是这种态度。那蒋十五哪里,恐怕也得了郭京的招呼。郭京那痞赖货,什么手段使不出来?他而今是对玉家铺子势在必得,那么必然有万全安排。想到这里,玉尹不由得暗自焦虑。 “怎么还在这里?” 玉尹深吸一口气,准备先把铺子关了。 不成想,看到三个刀手,还站在铺子门外,没有离开。 “小乙哥,你为人仗义。 这几年如果不是你,这马行街不晓得被郭三黑子那帮腌臜鸟厮祸害成什么模样。你现在虽遭了难,可我们不能走……要是我们走了,这玉家铺子就算是完了。不管怎样,我们陪你到最后。就算是输了,了不起我们去洛阳勾当,那郭三黑子难不成还能霸道去洛阳城吗?” “就是,小乙哥,我们帮你。” 玉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强作笑容,一拱手,“那哥几个,小乙就多谢大家。”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打扮的人,从白矾楼方向跑过来,“小乙哥,听说你家里出事了?” “啊?” “东家让我问你,昨天定的五十份羊白肠能不能准时送来。 若是能准时送来,东家说就不费心思了。可若是送不来,东家就要另想办法。” 这羊白肠,又叫旋煎羊白肠,是开封一道有名的小吃。 基本上就是现煎现卖,是酒楼里一道不可或缺的小食。之前,白矾楼的东主,每天都会从玉尹这边定五十份羊白肠供应。只是先前做羊白肠的人,就是马厨子。而今马厨子辞工了,自然也就无人能做。 可是如果今天拒绝了,明日白矾楼里,可就未必会再要。 玉尹深吸一口气,笑道:“请转告东翁,就是这五十份羊白肠,准时送到。” “那我就这么回了,记得,午时前,可别晚了。” “小乙哥,马厨子不在,咱们怎么做羊白肠啊……材料倒是有,可没人烹制,确是麻烦。” “小七哥,烦你走一趟朱雀门,等曹家铺子开门,立刻让他做五十份羊白肠,火速送去酒楼。咱们既然答应了别人,就不能失了信誉。 哪怕赔钱,也要供应过去。 至于其他事情,咱们回头再说……我身上有八陌,铺子里有多少陌?” “我看看……差不多十陌。” “好,你再拿上七陌,正好可以能买五十份。 不对,别用官陌,肉陌即可,这样每陌还能剩下五文……嗯,白矾楼那边是用官陌结算……呵呵,这么一算下来,咱们倒也不赔,还能小赚二十文。” 一份羊白肠零售价三十文,五十份羊白肠就是1500文。 不过都市钱陌,七十七文为一陌,当百文算,这就类似于一个批发价。但由于不同的商品货物种类,有不同的计算方法。比如在街市上,七十五文一陌,而肉菜则是七十四文一陌。朱雀门那边,多以街市通行的数目来计算,而东华门马行街一带,则是以官陌来计算。 如此一来,五十份羊白肠,玉尹还能赚75文。 抛去一些费用,非但不会赔钱,反而赚了二十文…… 这笔帐这么一算,倒是划算。小七闻听,顿时明白过来,连连称赞。 “小乙哥不愧是咱马行街上玉蛟龙,这么快就有了主意。” “好了,你快去朱雀门那边……我还要走一趟宜男桥,找蒋十五说说,看能否多要一些生肉过来。还有一件事,一会儿从铺子里取些生肉送到我家里,让九儿姐想办法烹制一番。不管怎么说,咱们也要熬过今天。至于以后……呵呵,活人难道还能被尿憋死不成吗?” “正是,正是!” 玉尹走了,直奔宜男桥而去。 不过两个刀手却窃窃私语起来…… “自打小乙哥好了以后,和以前大不一样。” “是啊,看上去沉稳了许多!”刀手连连点头,“而且这脑袋,也好像变得灵活不少。至少放在从前,小乙哥肯定想不出这样的主意。” “那我先带三十斤生肉去小乙哥家里。 哥哥在这里帮忙先照看着,我去去就回。” “那就辛苦兄弟了!” 两个刀手客套一番,其中一人切下三十斤生肉,扛着往玉尹家行去。 与此同时,玉尹来到了宜男桥。 不过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蒋十五不同意增加供应。他非但不同意增加供应,甚至还要停止供应玉尹。玉尹倒也没有和蒋十五较劲,他知道,这背后一定有郭京的手脚。那郭京手里有一张字据,注定了占着上风。许多猪肉贩子,怕得罪郭京,所以就不敢供应生肉。 一连走了几家,都是同样的答案。 玉尹不禁暗自叫苦,闷闷不乐的沿着来路,往马行街方向走去。不过,当他来到玉家铺子的时候,却发现燕奴居然也在铺子里忙碌着。 炉火已经升起,小卤入锅,正噗噗噗噗的冒着泡,散发出浓郁香味。 “九儿姐,你怎在这里?” 却见燕奴身穿一件粗布背衣,腰间系着一副围裙。她时而围着卤煮忙碌,时而在肉案旁帮忙。阳光明媚,照映在她那张娇美的脸上,粉靥红扑扑的,好像熟透的苹果,额头上更布满了细密碎汗,别有一番韵味。 燕奴道:“听小七哥说,铺子里人手不够,奴来帮忙。 奴虽说笨手笨脚,却也懂得些烹煮之法。阿爹在世时,最喜欢吃奴做的小卤。” 说话间,燕奴的脸上,露出灿烂笑容,直让玉尹看得痴了…… “对了小乙哥,蒋十五那边可说好了?” “那鸟厮不同意,而且还要停止供应生肉。不止是蒋十五,我走了好几家店铺,都是这般状况。我估计,郭三黑子肯定私下里威胁过他们,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我正想着,明日该如何是好呢。” 燕奴并无惊异之色。 很显然,她已经猜到了这种可能。 否则,她也不会催着玉尹去宜男桥找蒋十五,说穿了就是一次试探而已。 “早就知道,那郭三黑子必会用这等下流招数。 幸亏知道的早,否则到了明日,那蒋十五突然断了生肉,才是大麻烦。”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燕奴明眸闪动,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她突然拉着玉尹走出铺子,在一个僻静处停下脚步,“小乙哥,郭三黑子断了咱们的生肉,始终是一桩麻烦。不过奴倒是想了一个主意,只是有些危险。既然蒋十五他们不肯卖给咱们,何不咱们自己动手。” “你是说……” 燕奴压低声音,“咱们自己宰杀!” 这话一出口,玉尹顿时呆愣住了……他看着燕奴,半晌后一咬牙,点头道:“而今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是咱们自己宰杀,还需小心一些。”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07章 杀猪(上) 豚肉,便是猪肉。 在古时达官贵人们以食牛羊为尊贵,却不代表猪肉不被接受。 事实上唐时,豚肉便成为餐桌上一道佳肴。而于普通百姓而言,能日食豚肉,绝对是一桩美事,幸事。特别在东京汴梁,每日消耗豚肉,不可以数计,数量极为惊人。如此才使得开封城内,肉摊林立…… 只是国有国法,行有行规。 贩卖豚肉和宰杀生猪,划分极为明确。 按照开封府的规矩,贩卖私自屠宰的生肉,属于百分之百的违法行为。 一般而言,市面上贩卖的生肉,都是在专门的店铺进行屠宰,而后拿到市面上贩卖。玉家铺子的生肉,此前都是由宜男桥蒋十五那里供应,每天天不亮,蒋十五就会让人推着车子,把生肉送到铺子里。 可现在,蒋十五停止供应生肉。 而其他屠户,也都表示不敢供应生肉给玉家铺子,就让玉尹陷入尴境地。没有生肉,那玉家铺子拿什么来贩卖?又靠什么来赚钱还债? 郭京这一手釜底抽薪,倒真是毒辣! 其实,玉尹狠一点,真要是逼着蒋十五他们供应生肉,蒋十五也不敢拒绝。偏他虽有一帮闲汉,却不恃强凌弱,平日里大抵守着规矩。 蒋十五他们也是看重了这一点,才敢停止供应。 如果玉尹也是个横行霸道的主儿,说不定蒋十五这些人也不敢答应。 这世道,就是弱肉强食。 玉尹强则强矣,却终究少了郭京那种不择手段的狠毒。 “九儿姐,这贩卖私自宰杀的生肉,万一被发现了,岂不是要被官府处罚?” “那你准备怎么办?” 燕奴立刻反问一句,让玉尹哑口无言。 其实,私自屠杀,和定点屠杀并无太大区别。只不过对于开封府的市民而言,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规定。玉尹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半晌后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这法子……不过,你知道从何处购置?” “这件事,你最好还是找四六叔打听一下。 他在这行当干的长久,认识的人也多,肯定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玉尹有些为难道:“可是罗一刀已经辞工了啊。” 周燕奴一听,那双妩媚的大眼睛瞟了玉尹一眼,叹口气道:“四六叔辞工,那也是迫于无奈之举。再说了,咱们也不需要他复工,只是打听一些门路。若是连这点事情他都不肯帮忙,才真是没有了良心。 你一会儿带上两瓶苏州齐云清露过去,四六叔最喜欢这种口味的酒水。” 玉尹一咧嘴,暗地里猛撮牙花子。 齐云清露? 七十文一瓶,是道地的好酒。 可事情到这个份上,玉尹也没有别的选择。 于是他答应一声,招手示意小七过来,让他去丰乐楼买酒,自己则在铺子里看着。 过了正午最忙碌的辰光,燕奴回家去了。 玉尹则带着两瓶齐云清露,直奔罗四六的住处而去。 罗一刀家住金梁桥下,也算是一处繁华之所。 玉尹找到罗一刀的住处,推门走进去,就见罗一刀正坐在水井旁磨刀。 当看到玉尹进来,罗一刀顿时露出了羞愧之色,忙起身相迎。 罗一刀的个头不高,也就在172左右。 肤色古铜,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只是那双眼睛,极为有神。身着一件灰色的短襦,腰间系着一根腰带,赤着双脚,感觉着有些局促。 “小乙哥,你怎么来了?” 罗一刀连忙从屋子里搬出一个马扎,请玉尹坐下。 “四六叔,别忙活了……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 罗一刀在一旁坐下,苦笑道:“小乙哥,老罗对不起你……在这个时候辞工,并非我所愿,实在是无奈之举。郭三黑子整日里寻我家里人麻烦,明言若我上工,就是和他过不去。小乙哥也知道,我妻走得早,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小子。若是被郭三黑子坏了,老罗家就要…… 实在抱歉,我帮不了你,请小乙哥宽恕则个。” 玉尹闻听,微微一笑,“四六叔,我今日来,并不是找你上工。你家里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件事怪不得你。这笔帐,我早晚会和郭少三清算。今日登门,小乙真是走投无路,想要请四六叔指条明路。” 玉尹把姿态摆的很低,让罗一刀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玉尹从来都是嚣张跋扈,似乎除了他老爹和周教头两个之外,谁都不服气。可是今天,他居然向自己低头,也让罗一刀心里的愧疚感越发强烈。小乙如果不是给逼得急了,怕也不会如此。 但愿得他经此磨难,以后能多长一个心眼儿。 “小乙哥莫如此,是老罗对不住你。 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只要老罗不为难,绝不推辞。” 见罗一刀把话说到了这份上,玉尹也安心不少。于是,他把玉家铺子而今的状况详详细细与罗一刀说了一遍,最后道:“四六叔,小乙也知,这事情让你为难。可想了许久,却想不出一个能帮我的人,所以才厚颜登门,请四六叔能指一条明路,小乙和浑家,感激不尽。” 罗一刀笑了! “我当什么事,原来如此。 小乙哥却是糊涂了,你莫非以为这开封府的铺子,都是正正经经的营生? 虽说每天都会宰杀几万头生猪,可开封府那么多铺子,如何能供的上?这私下里杀猪贩卖,也很平常。不少人一早就这么做,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谁也没有说破罢了。不过,这事情却要私下里进行,不能被人知晓。若是走了风声,大家都吃罪不起……小乙哥,三思啊。” 玉尹从罗一刀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 “四六叔的意思,是不能在城里宰杀?” “没错。” “那……” 罗一刀站起身,走到院门口往外看了一眼。见门口没什么人,于是便关了院门,重回座位。 他压低声音道:“不瞒小乙哥,老罗以前,就是专门为人宰杀生猪,所以还算清楚里面的门道。只是宰杀生猪可以,绝不能让生猪入南熏门,否则就是坏了章法。以前,我在城外五里店倒是有一个地方可以宰杀生猪,而且不被人知晓。不过这些年收了手,就再没去过。” “五里店?” 罗一刀点头道:“小乙哥若信得过我,傍晚时我去看街亭那边带你买两三头生猪,而后送去五里店。只是,这年纪大了,恐怕无法帮你宰杀,还要靠你自己才行。就是不知小乙哥,是否能做得这勾当呢?” 玉尹苦笑道:“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做不做得?” “那好,你只管戌时前,在五里店等着就是,我到时候前去寻你。” “那就拜托四六叔。” 玉尹也不啰嗦,站起来向罗一刀道了声谢,便告辞离去。 看着玉尹的背影,罗一刀突然长叹一声,轻轻摇头,仿佛自言自语道:“小乙哥若能早些晓事,何至于而今如此狼狈?不过不算晚,总算来得及!不管怎样,而今的小乙哥,看上去却是比以前,要沉稳许多。”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08章 杀猪(中) 对于罗一刀的感慨,玉尹自然不知。 回到玉家铺子,他坐在铺子里的长条凳上,看着忙碌的小七等人,不由得暗自苦笑。 想他前世,也是堂堂的古琴大师。 十指不沾阳春水,而今却为屠狗辈……说起来,也是一桩极大的讽刺。 他倒是想过,重拾技艺。 但一打听,这开封府的古琴,价格之昂贵,令人咋舌。 且不说那些名家琴,就算是一张普通玲珑琴也在千贯以上。若是制琴者小有名气,那就要万贯,乃至十万贯,百万贯靠上。那几乎就不是弹琴了,分明就是砸钱。这种事情,玉尹不会做,也没条件做。 而今他只能靠着这玉家铺子,先想办法渡过眼前难关。 至于那场即将到来的灾难,玉尹也不是没有盘算。可那种事,他而今一个市井小民,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如何能管得了呢?而今这朝堂上‘六贼’当道,又哪里能轮得到他一个小小的肉贩子出来说话? 实在不行,等来年想办法,离开开封。 攒些银两,去钱塘,也就是日后南宋国都临安置业,至少能躲过那场灾难。 听人说,钱塘而今残破。 方腊之乱才结束三年,正是百废待兴之时。 先在那边站稳脚跟,等到将来,也能有些资本不是?至于涉足朝堂?对玉尹而言,实在是太过遥远的事情。自家事自家清楚,他就不是那种做官的人。再说了,他一无功名,二不是太学出身,如何做官? 一想到这些,玉尹就感到头疼。 玉尹,是战国时楚国的捧玺官。按照说文解字的解释,这个‘尹’,又有治理天下的意思。之所以取这么一个名字,也寄托了玉尹老爹玉飞对他的期望。只是而今玉飞死了,玉尹更人非其人,也就没了那心思。 先想办法,把眼前这麻烦解决了再说吧! 玉尹在铺子里坐了一下午,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一把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按道理说,玉尹在马行街也算一霸。 之前身边可是跟着不少闲汉,非常威风。可整整一天,也不见一个闲汉露面。据说,那些闲汉们或是去投奔了郭京,或者自立门户。也许在他们看来,玉尹已经完了!三百贯,也许对那些大户人家算不得什么。可是在那些市井小民的眼中,无疑是一笔巨款,一笔玉尹就算使出全身本领,也还不上的巨款。如果还不上这笔钱,玉尹恐怕再难立足马行街。既然如此,那跟着玉尹,又有什么好处可得? 倒是邻里街坊,不时嘘寒问暖,让玉尹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丝暖意……其中,专卖独胜丸的老曹家二小子,专门跑来,买了四五斤的熟肉。 玉尹当时还有些奇怪,“二哥今日,怎地买许多熟肉?莫非家中有客?” 二小子则笑道:“我阿爹说了,小乙哥这两年帮衬着咱这些街坊邻里不少,而今遭了难,总不能袖手旁观,冷了小乙哥的心。阿爹说,从今天开始,只要小乙哥在这马行街一天,我曹家铺子每天五斤熟肉。” “这……这怎使得?” “有甚使不得?” 二小子叹了口气,轻声道:“可惜我家帮不得小乙哥太多……马行街有小乙哥在,那些腌臜泼才就不敢来生事。若小乙哥走了,不晓得会变成什么样子……好了,我就先回去了,记得明日留五斤生肉与我家。” 人情冷暖,这真是人情冷暖! 玉尹曾听人说,开封府人古道热肠,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心中暗自记下了这些老街坊的情义,玉尹吩咐道:“小七哥,从明天开始,每日给曹家铺子送五斤生肉。人家出手帮我,总不得还要费人家的鞋底子。以后就烦劳小七哥负责此事,这鞋钱每天补偿三文吧。” 三文,听上去不多。 可积少成多,也能买一双上好底子的鞋子。 小七高兴的答应一声,继续忙碌起来。不到天黑,铺子里的生熟肉就卖了个精光。玉尹收了钱,让小七关了铺子,便施施然离开玉家铺子,直奔陈州门而去。 在开封府,有一座城门,名叫南熏门。 平日里,勿论士人百姓,还是殡葬车辆,都不许从此门经过。据说,是因为这座城门,正对着皇城。但也有例外,人不可以从此通行,可民间要宰杀的猪羊,每日数以万头,却必须从此门经过方可入城。 在南熏门内,有一座看街亭。 猪羊由看街亭前通行,而后入城被各家宰杀。 玉尹出陈州门时,天刚擦黑。远远就看到一群猪羊,在十几人的驱赶下,正有条不紊的往南熏门而来。想必罗一刀,已经到了看街亭。玉尹不敢耽搁,直奔五里店而去,待他来到五里店,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五里店,距离开封城五里外,是一片荒野。 玉尹在大道旁边坐下,等候罗一刀到来。这等人的滋味,着实令人难熬。就在玉尹快要不耐烦时,却见远处车轮声执拗响起,有人推着小车,正向这边走来。 玉尹连忙起身,举目看去。 是两个人,一个推着车,另一个则提着灯笼。 等走近了再看,玉尹却发现,那提着灯笼的人,竟然是周燕奴。而推车之人,正是罗一刀,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眨眼间就到了玉尹跟前。 “小乙哥,等的急了吧。” 罗一刀笑着说道:“和楚三麻子讲了好一会儿的价钱,才说到了二十二贯。今天有些急了,所以只买来了两头。不过楚三麻子说了,以后每天可以卖给你三头……只是,每天五百斤生肉,你能卖的干净吗?” 楚三麻子,便是赶猪人。 玉尹感激一笑,连忙道:“尽力便是。” “那就好!” 罗一刀说着,推车而行。 玉尹连忙上前想要帮手,却被罗一刀拒绝,“小乙哥,这勾当可不是力气大就干的来,还需些巧劲。咱们走吧,往前面在走一里地,就到了。” 罗一刀年纪虽大,可是腿脚却灵活,推着小车就走。 玉尹走到了周燕奴身边,低声道:“九儿姐,你怎么来了?” 燕奴则微微一笑,轻声回答说:“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所以来看看。” 其实,她是不放心。 依着玉尹以前那不着调的作风,天晓得会不会放罗一刀鸽子。周燕奴也是怕了!不管她和玉尹有没有感情,可毕竟她们而今,是一家人。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09章 杀猪(下)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一个破落的小院子前。 周围也没有村舍,更不见人影。一条溪水,从旁边潺潺流过。罗一刀放下车子,上前把门打开,而后走进院子,很快就点燃了烛火。 “进来吧。” 玉尹犹豫了一下,迈步走进院子。 这院子极为破败,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子淡淡的腥臭味。混合着一股霉味迎面扑来,让玉尹不由得连忙屏住呼吸,好半天才长出一口气。 “这是我从前杀猪的地方,没什么人知道。” 罗一刀笑眯眯的解释,“太久没过来看过,所以乱的很,小乙哥,九儿姐恕罪则个。” 这杀猪场的面积不大,只有一间茅棚。 罗一刀走过去,看了看厨房,回头笑眯眯道:“运气不错,还有些干柴。 九儿姐烧水,小乙哥搭把手,把生猪抬进来吧。” 周燕奴忙答应一声,将灯笼挂在墙上。 就见院子的一角,有一个青石台子,不过已成了暗红色。也不知道当年罗一刀在这里,偷偷宰杀了多少生猪。估计台子上的暗红,都是当年留下的痕迹。玉尹和罗一刀,把两头捆好的生猪,抬入院子里。 罗一刀从水井里打了一桶水,把那杀猪台,冲洗干净。 也许是觉察到了危险,两头生猪昂昂直叫,声音极为凄惨。玉尹被那生猪的惨叫,叫的头昏脑胀,却无可奈何。而罗一刀呢?却好像恍若未闻,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把杀猪台清理干净之后,又从小车上,取来被磨得寒光闪闪的杀猪刀,走进院子,随手递到玉尹手中。 这杀猪刀,显然曾饱饮鲜血。 刀口流转着一抹淡淡的血色冷芒,令人不寒而栗。 罗一刀这口杀猪刀的体形,比普通的杀猪刀明显要大两号,入手沉甸甸的。 可是玉尹接过来,却有些手足无措,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握刀。 “小乙哥,不能这么拿。” 罗一刀说着话,上前指点玉尹正确的握刀方法。 “一会儿杀猪的时候,从这里下去,一刀就可以毙命。顺着劲儿,别蛮干……呵呵,这活儿可不好学,当年我也是练了很久,才熟练起来。 这样,你按照这动作,先练一下。 过会儿我会叫你,到时候可别手软才是……” 罗一刀摆出了一个架势,让玉尹照着做。而后,他就跑到了厨房,看燕奴烧水。 玉尹心中苦笑连连,却也没有别的选择。 站在杀猪台前,耳听那两头生猪昂昂昂凄厉的叫声,他反复着那个动作。 罗一刀不时过来,纠正玉尹的错误。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罗一刀才让玉尹停下。 到这时候,玉尹才知道,这杀猪还真是一个技术活。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浑身湿透。他坐下来,从罗一刀手里接过一瓢井水,咕咚咕咚灌入肚子里。 “四六叔,没想到杀猪,还要有这么多的讲究。” “哈,你以为什么人拿着刀,过去一下子就解决了?没那么容易……一个好刀手,只能用一刀。这一刀下去,生猪不能有半点痛苦感觉,而且要尽量不要流太多血出来。这里面,有很多讲究,你慢慢捉摸吧。” 这时候,燕奴已经烧好了水。 罗一刀从杂物堆里,又翻出一个水瓢,舀了一瓢滚水,泼在青石台上。 和玉尹把一头生猪抬到台子上,罗一刀示意,玉尹可以动手。 可拿着刀,玉尹却有些不知所措。他左比划一下,右比划一下,耳听那生猪的惨叫声,心烦意乱,迟迟下不得手去。一旁罗一刀,真是看得烦了,不由得连连摇头。周燕奴突然走上来,一把握住了玉尹的手。 “婆婆妈妈,却像个什么?不就是杀猪嘛……” 说话间,她握着玉尹的手,猛然挥刀辞去。 生猪的惨叫声越来越响,挣扎的力量也越来越大。若不是之前绑的紧,只怕早就挣脱出去。不过,也正是这一刀下去,让玉尹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 燕奴说的不错,不就是杀猪嘛……又不是杀人? 他拔出刀,一蓬腥臊的热血喷溅在他脸上。玉尹二话不说,照着罗一刀刚才指点的方法,一刀顺着那生猪的脖子摸下去,而后一只手,死死的按住挣扎的生猪,杀猪刀轻轻一挑,那生猪立刻止住了叫声。 “不错!” 罗一刀一旁大笑,“小乙哥这一刀,确是有些真本事。” 可玉尹呢,在拔出杀猪刀后,觉得手脚发软,险些拿捏不住那口杀猪刀。 他松了一口气,咽了口唾沫,看着罗一刀苦笑道:“四六叔,莫笑话我了……打架我倒是不怕,可这杀猪,还真是头一遭,心到现在,还砰砰跳呢。” “一回生,二回熟!” 罗一刀说着,上前把生猪松开,而后一下子推下杀猪台。 那杀猪台上,血迹斑斑。 血水混着热水,顺着杀猪台上凹槽往下流淌,滴落在凹槽边上的木桶里。 “来,还有一头。” 正如罗一刀说的那样,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头一遭,这第二次就显得轻松许多。至少心里面,没有刚开始那种紧张,出刀也就显得轻松如意不少。把两头猪宰杀之后,罗一刀取出两个铁钩子,把两头生猪挂在院中的杆子上,一边教授玉尹如何分解生猪,一边感慨道:“想我老罗,几代杀猪出身……可到了大哥这一代,怕是要断了根。大哥好读书,我也随着他的性子来…… 可是,这祖传的手艺……眼睁睁就要在我手里断送。 小乙哥,你如是有兴趣,我就把这家传的本领教给你,也算是一门手艺。” 说起来,宋人的称呼,颇有些怪异。老子对儿子的称呼,常以‘大哥’代之。罗一刀所说的大哥,便是他那个独生儿子,名叫罗德。 也许在罗一刀眼中,相扑终究不是长久之道。 玉尹心里暗自叫苦:谁没事儿才对这手艺感兴趣? 可他又没有别的法子,至少五十天里,铺子里的生肉,就要靠他自己来解决。 “四六叔,那就烦劳你了!” “哈,这有什么烦劳,凭小乙哥这身气力,将来一定能杀个出人头地不可。” 杀猪的出人头地,不还是个杀猪的? 玉尹哭笑不得,扭过头,却见一旁燕奴正低头忙碌。烛光照映下,那若粉玉般娇嫩的面庞,红扑扑的非常好看。也许是听出了罗一刀话中之意,燕奴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但旋即便用小手掩住了朱唇。 那副小女儿家的绝美姿态,竟使得玉尹,看得痴了……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10章 另谋出路(上) 如罗一刀所说,杀猪是个技术活。 最难的,还在于在杀猪后,把生猪分解。这里面要讲究得实在太多,以至于第一次执杀猪刀做这种事的玉尹,没几下子便累得气喘吁吁。 这活计不是力气大就能做好。 眼要毒,劲儿要巧。一刀进去,必须清楚肉的纹理,顺着那个劲儿切割,否则用不了几下子,这刀口就要钝了。玉尹在院子里干活,而罗一刀则不时出声,指正玉尹的错误。偶尔他还会亲自上前,与玉尹示范。等到把一头生猪分解完了,玉尹累得一屁股坐下,满头大汗。 旁边,燕奴取来井水,为玉尹解渴。 “四六叔,怪不得大郎不肯学这活计,可真是辛苦。” “哼,老子凭着这一手活计,活了大半辈子!”罗一刀似乎满腹怨气,长叹一声道:“其实,能学好一门手艺,未必就比那读书差。白屋公卿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天下读书人那么多,可真正出人头地又有几个? 大哥心气太高,未必就是福气…… 我们这行当,也不是不能出人头地。我听老人说,古时候曾有个厨子,为皇帝宰牛,连皇帝对他宰牛的技艺为之惊叹,赞不绝口。你以为当个好的屠子,那么容易吗?那可是正经的要有一番苦功夫才行。” “哦?这屠子也有讲究?” 罗一刀眉毛一挑,滔滔不绝道:“那是当然。宰牛杀猪,并不是你拿起刀,过去宰杀那么简单。我刚才说的那个古人说过,他刚开始宰牛的时候,眼里所看到的东西,全都是牛。过了三年,他再也看不到整头的牛……后来,凭借着精神和牛接触,而不是用眼睛去观察。 宰牛杀猪,你就要了解它们的天然结构,要清楚它们的筋骨缝隙,顺着骨节间的空处入刀,而且不能用刀碰触……我这口杀猪刀,用了三代,死在上面的猪羊,不急其数,可你看这刀,依旧锋利无比……” 庖丁解牛! 玉尹马上就反应过来,罗一刀说的,正是庖丁解牛的故事。 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屠子,居然还知晓这些事情。不过想想也是,整个宋代的风气就是如此。说人人身怀雅骨,恐怕也不算是为过。至少与后世想必,宋代的人,上至公卿大夫,下至贩夫走卒,确是风雅至极。 “好了,咱们接着来。” 罗一刀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 “五更开城,咱们得在五更前,到城外等候。 这杀猪的要领,我刚才都已经说了,只看小乙哥你用不用心,说不定将来,能超越过我呢。” 超越过你,又算什么? 想我前世,也是堂堂琴师,过了十级考试。 而今,要我做个十级屠子吗? 玉尹的心里面,总是有些失落感受。他所学的那些东西,似乎无用武之地。早知道当年就不去学习声乐,哪怕是学个经济金融什么的也好过现在啊! 但脸上,还要透着笑容。 毕竟罗一刀是帮他,这份情岂能不记下来? 就这样,在罗一刀的指点下,玉尹总算是掌握了杀猪的技巧。按照罗一刀的话,那就是玉尹天赋十足,将来一定能做一个最好的屠子。 我谢谢你了! 玉尹暗地里嘀咕…… 谁愿意一辈子,当个屠子? 不过,宋代的确是有一个屠子很有名,在后世脍炙人口。那就是水浒传里,被鲁提辖三拳打死的镇关西郑屠子。但郑屠子虽说死了,也算过的快活。死之前还享用了金巧莲的身子,正是牡丹花下,做鬼也风流吧。 尼玛…… ※※※ 将过四更,三人离开五里店。 两头猪,超过三百斤肉。如果卖的好,今天至少能多赚两三贯。毕竟这私自宰杀的生猪,价格比从那些店铺里买来的生猪要便宜一些。如果生意好,每天都能卖三头猪,五十天下来,倒也能赚够三百贯。 问题是,这生意能每天火爆吗? 玉尹说不太清楚,只能期盼着老天的眷顾。 在没有想出其他的办法之前,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赚钱了。老天爷对玉尹,也不算太差。至少不是让他重生在一个赤贫的家庭,每日连肚子都吃不饱。对此,玉尹内心里,还是怀着几分感激之情滴…… 五更天,开封府城门大开。 玉尹三人随着人流,涌入了开封府,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有道是,一日之计在于晨。 开封府的早晨,却是格外热闹。19厢135坊,在一夜沉静过后,重又焕发盎然生机。不少酒店,一早便点起灯火蜡烛,贩卖早餐。开封的早餐,不算太贵。论份儿贩卖,一份二十文,经济实惠,很是方便。 罗一刀进城之后,便和玉尹夫妇分开。 他自回家中,而玉尹夫妇,则推着车,直奔玉家铺子而去…… “小乙哥,等一下。” 正走着,周燕奴突然唤住了玉尹。 就见她拦下一个推着车的小贩,取出几枚宣和通宝,而后拿来两杯清水,还有一个水盆走回来。在路边的水沟旁,燕奴用一根柳枝沾着粉末似地东西,递给玉尹。 “这是什么?” “小乙哥,漱口啊。” 燕奴白了玉尹一眼,那意思是说:你莫搞笑了! 漱口…… 这开封府的服务,还真是周到,连漱口水都有的贩卖?玉尹接过了柳枝,在口中洗漱了一下。突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牙刷! 好像这个时代,还没有牙刷出现。 在这个连漱口水都可以卖钱的时代,也不晓得这牙刷,能否贩卖呢? 对了,牙刷怎么制作来着? 猪鬃……还有骨制手把。这玩意做起来,可是一点都不费劲儿!而且猪鬃,骨制手把,他每天杀猪会有不少。能不能把这玩意拿来贩卖? “小乙哥,快点。” 燕奴见玉尹突然停住,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开口催促。同时,她递过来湿毛巾,又把水盆还给了小贩。玉尹擦了一把脸,顿感头脑清醒许多。 嗯,回头可以研究一下,这牙刷是怎样炼成! 推着小车来到玉家铺子,黄小七已经在铺子里守候,正在清理肉案。 “小乙哥,怎么自己去买肉,平常不都是蒋十五送来?” 黄小七显然还不知道,开封府的肉贩子们,正在联手制裁玉尹。 玉尹心里扑通直跳,表面上却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没什么,自己去,能节省一些。七哥也知道,咱这铺子正在坎上,能省就尽量省吧。” “呵呵,小乙哥也是个精细人。” 黄小七显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再说了,他也不会想到,玉尹竟然会去私自宰杀猪羊。 一边帮助玉尹卸货,黄小七絮絮叨叨说:“小乙哥,我昨日回去的时候,想起一件事,正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 “我家隔壁新搬来一户人家,是相州汤阴人,姓杨。夫妇两人,很实在。据说,是因为相州发生水灾,所以逃难过来。不过小乙哥也知道,而今开封府做工,并不容易……老杨找了个染工的活计,却连房租都不够。不过他那浑家,却能煮得一手好肉。如今马厨子走了,铺子里正好少个做熟食的。我就想着,把杨嫂子请来,也不用花费太多,却可以多一个帮手。总好过让九儿姐每日在铺子里抛头露面。” 黄小七的建议,立刻得到玉尹的赞同。 马行街鱼龙混杂,而玉尹又正好在落魄凤凰不如鸡的尴尬局面,比之从前少了些震慑力。燕奴柔柔弱弱,总不适合在铺子里呆着。万一惹来祸事,就有可能出现麻烦。玉尹对燕奴,始终怀着分愧疚之心。 不管怎么说,他占据了人家丈夫的身体。 哪怕燕奴对玉尹总有些冷淡,可毕竟也是他今世的老婆。 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老婆抛头露面,被人指指点点。北宋,理学虽已出现,却并不为大多数人接受。本来嘛,理学讲究存天理灭人欲,带着些逆时代而行的味道。而宋代又恰好是一个物质极其丰富的时代,理学自然不会为人接受。 若有个人替代,却也是件好事…… 燕奴轻声道:“可雇人又要使钱啊。” 是啊,这边正节流呢,再加上一个人工,着实有些麻烦。 玉尹想了想,突然有了个主意。 “九儿姐,咱家里不是还有两间空屋?” “是啊!” 玉尹笑了,转身对黄小七道:“小七哥,烦劳你打听一下。我可以雇佣杨嫂子,只是这工钱嘛……他夫妇可以搬我家里。反正我家里还有两间空屋,索性让出一间与他夫妇。这赁钱嘛……就不与他算了,权作工钱,如何?” 黄小七目瞪口呆,看着玉尹,半晌说不出话。 “怎么,不行吗?” 玉尹疑惑的看着黄小七,对他这副表情,感到有些疑惑。莫不是我刚才说错了话? “行,怎么不行!” 黄小七苦笑道:“若老杨夫妇知道,定欢喜的疯了。小乙哥真是菩萨心肠,小七敬佩。” 玉尹,愣住了! 把生肉搬进了铺子里,黄小七急急忙忙赶回住处,和老杨夫妇商量。 “燕奴,我做错什么了吗?” 周燕奴噗嗤笑出声来,“小七说你是菩萨心肠,依我看,也是个糊涂菩萨。”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11章 另谋出路(下) 玉尹真糊涂了! 原来,这开封府随之发展,地价日益飞涨。 似玉尹家的那处宅子,买来的时候不过几十贯。而今却已经价值五百贯靠上。地价的飞涨,也就造成了开封府房价惊人……许多开封干了一辈子的官员,以毕生积蓄,才可能勉强买上一处住所。也正是这个原因,开封府的房屋租赁业极为发达,甚至还成为官府的一项重要收入。 黄小七住在东二厢的永庆坊,属于平民区。 一间房子,官价赁钱,一月5贯97文足,而且环境极差,房舍也不算太好。 染工一月的工钱,也就是三四贯,甚至付不起房租。 玉尹家的房子,地处观音院旁边,环境极好。至少比起永庆坊,要强百倍。 如果依照官价租赁,他那一间房的面积,十贯以下,就根本不用想…… “也就是说,咱们也可以租赁?” “当然可以,只是要去开封府报备才行。听说手续挺麻烦,你之前图清净,也就没有去费那个心思。怎么,难不成你想要把房子租赁出去? 我可说清楚,到时候乱七八糟的人,我可不许赁出。 还有,你刚才已经答应了老杨家,分出一间房子。若再租出去,只怕会有些拥挤。” “要报备啊……算了!” 前世的玉尹,就不喜欢和官员打交道。 而今来到北宋,更不想和官府接触……挺好的一个院子,若是租出去,乱七八糟的也着实心烦。借出去一间房子给老杨夫妇,不过是看上了那杨嫂子的手艺,而玉尹又不想给工钱,才临时做出的决定。 再说了,一间屋子十贯,两间也就是二十贯。 满打满算,五十天最多四十贯,也于事无补……弄不好,还要有很多麻烦事。 算了算了,这件事先放在一旁,回头再说。 “九儿姐,那过会儿老杨一家过来,你带着他们回去。 晌午就不用来了,让杨嫂子过来就好。晚上,我就直接去五里店,你不用再陪我。” 周燕奴微微一笑,也没有说答应,只是哼了一声。 不一会儿功夫,就见黄小七带着一对衣衫破旧的夫妇来到铺子前。 看年纪,这杨氏夫妇在四十出头。 肌肤黝黑,皮肤粗糙,显然是长年累月做农活所致。 老杨,名叫杨廿九,一口相州口音;而老杨的浑家姓张,黄小七说,她叫做张二姐。 “条件,小七都说了。 我呢,也没太多要求……勤快点,好好做工就是,不知你们是否愿意?” “愿意,愿意……” 杨廿九忙不迭的答应。 想想也是,这么好的事情,哪儿找去? 有住处,不用赁钱。虽说打的是白工,却也好过做工拿钱。张二姐的工钱,不可能太高。夫妇两人加起来,了不起一个月能赚六七贯。刨去房租,估计连肚子都填不饱,更别说攒钱了。现在房子解决了,就等于解决了大部分负担。杨廿九一月4贯57文,还能有些积蓄。 这种好事,打着灯笼没处找,他们怎能不愿意。 “这是我浑家。” 玉尹一指周燕奴,与老杨夫妇介绍。 燕奴显得有些拘谨,朝老杨夫妇一笑,也不吭声。可不知为何,玉尹总觉得,燕奴看老杨夫妇的眼神儿,有些不太一样。而且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也许,是我多心了? 玉尹搔搔头,让老杨夫妇跟着燕奴回家。 忙了一夜,他也着实累了,于是便坐在长凳上,靠着柱子,不停打瞌睡。 那杀猪,还真是力气活儿! 张二姐是个麻利人。 在安顿好了之后,便赶到玉家铺子上工。杨廿九自去工坊劳作不说,单说这玉家铺子的生意,依旧红火。但玉尹却觉得,有些不太好…… 看着客人挺多,但不少都是邻里街坊。 许多平日里吃不起肉的人家,也咬着牙买二两肉,一来是支援,二来也能打个牙祭。可总不能靠着他们赚够三百贯吧……对于这些邻里街坊而言,除了少数几家之外,每天都吃肉,那也是一个极大负担。 估计,也就是这两三日。 过去之后,便会恢复正常…… 这倒是一个麻烦事。如果按照这样的计算,五十天,或者说四十九天,断不可能赚够三百贯。玉尹开始撮牙花子,心里感觉沉甸甸的…… ※※※ “你是说,那玉小乙还在营生?” 桑家瓦子的一处酒铺里,郭京听完了手下的汇报。 “难道蒋十五他们没照我的话去做,继续供应玉小乙生肉不成?” 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些杀猪的屠子,也都不是普通人。 比如蒋十五,曾是力士出身,后来和人争跤,被摔断了腿,才不得不从事屠子的行业。可即便如此,那家伙手上还有些能耐,手底下也有几个狠角色。这些屠子不理郭京,似乎是在情理之中。可是,郭京也不弱,手底下几十个闲汉,在开封府里,也算的上是一霸…… 他皱了皱眉,对那闲汉说:“你现在就到宜男桥,见蒋十五就说,我郭京今晚请他来瓦子看影戏。” “就这样?” “嗯!” “那玉小乙……” “先不管他,待我弄清楚状况,再做打算。 再说了,靠着他那铺子,想在五十天赚足三百贯,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那是!” 闲汉和郭京相视一眼,蓦地都笑了…… ※※※ 忙了一天之后,玉尹没有回家。 在东华门一处铺店了叫了两张饼子,一碗羹水,胡乱填饱了肚子之后,他就奔看街亭,找到了张三麻子,说明是罗一刀介绍过来。那张三麻子也是个爽利人,什么都没问,便让人把捆好的生猪,抬上推车。 把猪钱结算清楚,玉尹推车子,往五里店而去。 还别说,这推车也是个技术活。刚开始还好些,可慢慢的就有些乱了。 玉尹发现,这推车要的是一个巧劲儿,不能使蛮力走。 若一直用蛮力,哪怕他气力再大,也早晚有用完的时候。好在,他记忆中有完整的相扑技巧。索性一路推着车,照着记忆中相扑的使力方法,渐渐的居然摸到一些窍门,推车也就随即变得轻松了不少…… 来到五里店,远远就看到那荒凉的小院里,居然亮着灯。 玉尹来到小院前,疑惑的走进去,却见昨日杂乱的小院,被人打扫的清清爽爽。从厨房里走出一个人来,玉尹看到她,不由得吃了一惊。 “九儿姐,你怎地来了?不是让你在家休息。” 燕奴身着一件颇为朴素的袄裙,朝玉尹笑了笑,“小乙哥辛苦了一天,奴怎能在家里安睡?反正晌午头我也睡了许久,精神正好,便过来帮忙。 小乙哥,你一天都未合眼了!” “在铺子里眯了一会儿……” “那怎么行?”燕奴说着,拎着一个食盒出来,摆在院子当中,“奴在家里做了些肉饼,小乙哥先吃饱了肚子,然后再干活吧……对了,奴想了一下,从明日开始,小乙哥晨间把肉送到铺子里,便回家歇息吧。 奴晌午后回去休息,这样子也不至于累坏身子。 要不然整日里不停忙碌,小乙哥你这身子骨再好,恐怕也吃受不住。” “这个……” 玉尹还是觉得,燕奴的态度,有些过于诡异。 但总不成说,人家对你好,你却不领情……再说了,燕奴说的不错。似从昨夜到现在,他忙了一天一夜,中间只眯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两天还可以,长久下去,他真会顶不住。这么轮换着,倒也合适。 “就依九儿姐所言。” 推了一路的车子,玉尹这肚子,也确实饿了。 燕奴做的肉饼,也确实香甜。玉尹别看身形略显瘦弱,但食量却极为惊人。燕奴做了十张饼子,一张饼子足有三两,却被他狼吞虎咽的吃了个精光。连带着一壶粥水,也喝了个干净。吃完之后,玉尹拍了拍肚子,非常满足的笑道:“九儿姐这饼子做得好,确是美味。” “不过是些普通饼子,以前又不是没吃过……哪来这么多的闲话。” 燕奴嗔怪一句,上前收拾食盒。 其实,内心里还是有些欢喜。从前的玉尹,的确是一个不解风情的鲁男子。 他爱煞了燕奴,却从不知该如何表达。 有时候,燕奴好不容易做出一顿美味佳肴,他也只是吃了,一句话不说。 而今的玉尹,却懂得夸奖。 也使得燕奴颇为高兴…… 吃饱喝足,抹了一把脸,玉尹取出邓一刀赠给他的那口杀猪刀。把刀磨利些,而后将一头生猪抬到那用滚水浇过的青石台上。脑海中,回响着昨日邓一刀所说的那些要点,而后一刀下去,将那头生猪宰杀。 今天宰杀的挺顺利,比之昨日,要轻松许多。 “九儿姐,我今天想了想,从明日开始,还是两头生猪吧。” “这又为何?不是说今天的生肉不够卖吗?” “街坊邻居们给面子,来捧咱们的生意。可一两天还成,时间长了,只怕也顶不住。我思来想去,觉着还是要想其他法子,单凭铺子,恐怕凑不足三百贯来。” 燕奴感到欣慰…… 经此一事,小乙哥似乎真的成熟许多,知道为别人考虑。 “那有什么好主意?” “倒是有些想法,可还不太完善。 让我再想想,反正还有时间……”玉尹说完,抬起头看着燕奴,突然道:“九儿姐,委屈了你!” “啊?” 燕奴一怔,忙连连摇头。 “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快点干活吧。 今日三头生猪,怕是比昨日要辛苦些。我去烧水,有什么事情,你且唤我。” 说罢,燕奴急匆匆便跑进了厨房。 靠着墙,她手抚前胸,半晌后突然自言自语道:“阿爹,小乙哥真的长大了…… 可是女儿,又该如何是好?”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12章 师兄(上)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晌午! 初春的太阳洒遍汴河,河面上波光粼粼,闪烁金光,景色极为动人。 一个中等偏高身材,大约在178左右身高的青年,斜背着一个包裹,大步走进了望春门。 潘楼东街,人来车往,热闹非凡。 青年在街边,买了一碗水,牛饮而尽。 “敢问大哥,观音院怎么走?” 青年说话,声音有点发瓮,感觉很沉。他额头宽大,方脸大耳,眉宇开阔。眉毛略有些短,双目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子雄赳赳的勇士气概。 “观音院啊……往前走,看到任店街的时候左拐,过两个街口,再往前大约一百七十步,有一个巷子,往里走,大概一里左右既是观音院。” 开封人大都热情开朗,解释的非常详细。 青年唱了喏,“多谢哥哥指点。” 而后,他转身照着那人所说的路径,直奔观音院方向走去。 ※※※ 辛苦一夜,着实累了! 玉尹辰时不到回家,倒在榻上便呼呼大睡,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更换。 睡到正香甜时,忽闻有人叩门。 就听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燕奴在家吗?主人家可在?” 找燕奴的? 玉尹挣扎着爬起来,迷迷糊糊走出屋子。 站在门口,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一边走一边问道:“是哪个?” 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门口,打开院门。 却见门外面,站着一个布衣青年。 看衣着,不甚华丽,是很普通的农家打扮。 “你找谁?” 玉尹疑惑问道。 “莫须燕奴家吗?” 来人开口,带着浓浓的相州口音。 你问玉尹如何能听得出是相州口音?很正常,杨廿九夫妇就是相州人,在玉家住了也有几天了。虽然大部分时候,他们用汤阴土话交谈,玉尹听不太明白。可是这相州口音,却是在他耳朵里,磨出了茧子。 莫须,是宣和年间的俗语。 意思就是:不是应当如何如何…… 连起来,就是说这里不应当是燕奴的家吗? 玉尹一怔,顿时露出警惕之色,后退一步,“你是哪个?” 自从杨廿九夫妇搬来,玉尹就发现,燕奴对他们很亲。而且有时候她居然能用汤阴方言,和杨廿九夫妇交谈。言语中,对汤阴是极为关心。 比如燕奴会问汤阴灾情如何啊? 又问汤阴那边的人,是不是都出来逃荒了…… 这原本可以当成是一种闲聊的谈资,可玉尹总觉得,燕奴对汤阴这地方,有着很深厚的感情,甚至对汤阴的关心,也超出了一般人的范畴。 而今,青年一口相州口音,让玉尹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他对燕奴的感情,很复杂…… 名义上,燕奴是他的妻子,可是却从未圆房。而燕奴的心事很重,也让玉尹感到揪心。而今占居了玉尹的身体,玉尹发誓要照顾好这个柔弱的女子。 这几天每日杀猪,也使得玉尹对燕奴,更多了分感情。 青年上上下下打量玉尹。 虽然没有开口,但玉尹却从他的眼眉间,看出了一丝不满,甚至是恼怒之意。 “你,便是玉小乙?” “是啊!” “已到了这般时辰,你怎地还在睡觉?” 你谁啊! 玉尹一听,顿时恼了! 自家睡觉,与你何干?我又不认识你。 “燕奴呢?” 青年不理玉尹,迈步就要进来。玉尹前世,也是个执拗的脾气。见状二话不说,立刻迎上一步,拦住了青年的路。 “你谁啊,来这里生事。” “玉小乙,你给自家让开。自家今日来,是找燕奴,不想找你麻烦。” “你算个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跑来我家闹事,还口出狂言?” 玉尹怒了! 他本就是有些清高执拗的脾气,这青年出现之后,表现的如此无礼。口口声声是找燕奴……燕奴是我浑家,你连身份都没有表明,就大模大样的要进我家?我今天要退后半步,那岂不是被那些鸟厮耻笑。 玉尹探手,想要拦住青年。 而那青年也抬起手,想要推开玉尹。 两只手臂碰撞,就听蓬的一声闷响,玉尹只觉一股巨力涌来,忙脚下移动,扎了一个马步。而那青年,显然也吃了一惊,忙后退一步,手上用力。两人在院子门口,竟形成了胶着的态势。玉尹暗自吃惊,心道这人,究竟是谁?而青年也暗自点头:这玉尹果然有些力气。 深吸一口气,青年另一只手,猛然向玉尹推过来。 这在相扑当中,名叫‘推山手’。 玉尹连忙侧身闪躲,哪知道那青年趁机错步而上,推山手猛然变化,化作虎爪,向玉尹的肩膀锁骨扣去。随着他这一步跟上,若换个人,弄不好会被他这股力气,直接晃得使了分寸。但玉尹毕竟也是相扑世家出身。他老子玉飞,堂堂一等内等子,也绝不是浪得虚名。 玉尹从小,得玉飞指点。 对于这相扑的技巧,极为熟练。 虽说此玉尹,已非彼玉尹,可是那相扑招法,却深深印在脑海中。当青年跟进的一刹那,玉尹身体本能的一沉,猛然向前扑击。这在相扑里,叫做‘虎扑’,威力巨大。在极端的距离,借助腰腿之力暴起,产生出巨大的冲撞力。若是被扑的实了,能直接扑伤对手的脏腑。 不过,毕竟不算是生死仇敌,所以玉尹这一下,还是留了几分力气。 青年见状,叫了一声:“好扑!” 说话间,他双手做虎爪之势,腰身向后一弓,整个人的身体,好像变成了一张弓似地,轻而易举的便化解了玉尹的虎扑。当两人身体接触的一刹那,青年猛然针腰向前一挺。双手同时扣住了玉尹的腰,大喝一声,将玉尹一下子从地上拔起来。这一招,名叫霸王举鼎,表面上是靠腰腹之力,非常简单。可实际上,却又包涵了化力、借力等各种技巧在里面。 玉尹身体腾空,顿时有些慌了神。 霸王举鼎接下来的,会连着抱摔的招式。 如果玉尹应对不得当,这一下子就能把他摔得骨断筋折。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招数。身在空中,可手臂却未停下,啪的锁住青年的脖子。 如果青年要抱摔的话,那么玉尹可以借力扭断对方的脖子。 哪知道,青年却身体向后倾倒,抱着玉尹向地上砸去。如此,玉尹可以扭断对方的脖子,可青年也可以把他摔得脑浆迸裂。两人显然都动了火气,用的是一击必杀的狠招。不过,待使出来后,却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玉尹猛然松开了青年的脖子,而青年则顺势向外一送。 扑通扑通两声响,两人先后落地。 同时向两边滚动,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 “好扑,果然不愧是玉家后人。” 青年大声称赞。 而玉尹则脸色发白,恶狠狠骂道:“你这鸟厮,好没有道理……跑到我家,找我浑家,还要与我动手。莫不是以为你玉爷爷,好欺负吗?” 青年的脸色一沉,“使得好扑,却不走正道。” “要你管。” 玉尹气坏了,眼见着就要暴走。 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情绪。其实可以好好说话,但因为燕奴夹在里面,让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青年道:“自家岳飞,曾在周师门下学射,是燕奴的师兄。” “我管你是谁。” 玉尹呼的站起来,猛走两步,却突然停下。 “你是谁?” “自家岳飞,相州汤阴人士,字鹏举。” 岳飞,岳鹏举? 玉尹脑袋嗡的一声响,整个人顿时都傻了。 他是岳飞? 对啊,我老丈人是周侗,那不就是岳飞的师父?那燕奴不就是…… 在玉尹这具尸体里,残存的记忆碎片中,留下了一段记忆。其实,玉尹知道燕奴心里有人,也知道那个人是燕奴的师兄。岂不是说,燕奴喜欢的是岳飞? 我居然和岳飞,争风吃醋? 玉尹有点反应不过来,连退数步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岳飞是谁? 那是大名鼎鼎的民族英雄,是玉尹前世的偶像。记得曾有一次,某知名大学的叫兽,大言不惭说岳飞不是民族英雄,为秦桧翻案。玉尹气得,差一点就杀去那大学里,把那叫兽拉出来,吐他一脸口水。 可现在…… 岳飞却成了他的情敌!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13章 师兄(下) “小乙,你没事儿吧。” 岳飞见玉尹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愣住了。 他连忙上前,想要把玉尹搀扶起来,却见玉尹猛然甩开了他的手,连退几步。 “你来找燕奴?” “是啊!”岳飞点点头,“问朝廷招刺,故而前往应募。” 北宋时期,招募军士,又称之为‘招刺’。招募者先用刻着尺寸的木杖丈量被招募者的身长,而后再检阅他们跑跳动作,和能否骑马奔驰。 最后,还会观测其瞻视目力。 凡合格者,就要在脸上刺字,发放衣物钱币,并按照个人的身材高矮,分派上、中、下等禁军和湘军。在宋代,当兵是极为卑贱的职业,几乎和罪犯、奴婢或者某些官府的工匠差不多。若不是不得已,普通人是不愿意从军。 事实上,这已是岳飞第二次从军。 宣和四年,宋徽宗赵佶对燕云用兵,向天下征召勇士。 岳飞应募,并立下战功。但由于老父突然病故,不得不回乡守孝…… 而今,河北等路,发生水灾。 据史书记载,是‘民多流移’。 按照宋代的赈灾之法,每逢灾年,便实行招兵征募。 其理由是‘不收为兵,则恐为盗’将无以为生而不得不流亡的农民招募为兵,也是宋代稳定统治的一个策略。汤阴灾情严重,而岳飞家中,又有不少人口。不得已,岳飞只有选择参军一条路。不过他有信心,凭借他的武技,可以投充效用士,免去在脸上刺字的痛苦。 只是玉尹,却没有听到他后面一句话。 心情突然间变得烦躁无比,上前一步,推着岳飞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我家里不欢迎你,燕奴过的很好,用不着你来探望,快走,快走。” “小乙,你这是干什么?” 岳飞感觉着,哭笑不得。 既然通报了身份,他自然不可能再和玉尹动手。 而且,他知道,如果真要动手,他倒是能胜过玉尹,却少不得无法控制力道。万一伤了玉尹,岂不是让燕奴伤心?同时,岳飞又觉得奇怪。 按道理说,玉尹随着周师多年,应该能得周师真传。 可是从刚才交手的情况来看,周师的绝学,并未传给玉尹…… 周侗有三绝,骑射、拳脚、棍棒。 其中,周侗的棍棒绝技,传给了大名府名为李俊义的人,绰号玉麒麟。也就是后世水浒中,玉麒麟卢俊义的原型人物。后宋江被毒杀,李俊义悲恸万分,失足落水。时宣和二年的事情,而今已渐渐为人淡忘。 周侗有一个习惯,一项绝技传授出去,不再传于第二人。 所以在教授岳飞的时候,只传了骑射功夫。岳飞的枪术,是随相州名枪手陈广所授。 大概八年前,周侗带着燕奴途经相州,在岳飞家中待了几日,检验岳飞的功夫。 于偶然机会,周侗谈到了他的拳脚功夫。 他对岳飞说:“人言我棍棒冠绝天下,射术无双。可实际上,我真正的功夫,还是在我这拳脚上。你天生神力,资质聪明,而且品性甚好。按理说,我应该把这拳脚,教给你……只是我这拳脚,传子不传女。我膝下只有燕奴一女,将来这功夫,必是要传给燕奴的夫婿。” 周侗还说,燕奴从小就有一门亲事。 那孩子名叫玉尹,又名玉小乙。其父玉飞,两年前与辽人争跤,惨遭暗算而死。这一身功夫,将来定是要交给玉尹,才不负老友所托…… 周侗的功夫,尽在手上,号‘八闪十二翻’,属于一门内外兼修的绝学。 但是,从刚才和玉尹交锋的情况来看,玉尹似乎没学过。 否则他气力惊人,比自家还强横几分。再配合八闪十二翻,就算扑法略有欠缺,岳飞也未必能够抵挡。 这其中,必有原因。 岳飞想到这里,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他于是伸手,想要制止住玉尹,和他好好谈谈。不仅仅是要了解玉尹和燕奴的状况,还想要劝说一下,玉尹莫游手好闲,辜负了周师期望。 哪知道,玉尹情绪格外激动。 岳飞不动手还好,这一动手,立刻激起了玉尹的反抗。 只见他双脚连环,猛然向岳飞身上贴去。这就是周侗的绝学之一,玉环步鸳鸯脚。岳飞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躲避。可是玉尹步伐极为迅猛,手上更连使推山手,向着岳飞便扑过来。两人你来我往,在院门口就交手了四五个回合。岳飞心怀顾忌,而玉尹则势若疯虎,渐渐占据上风。 就在这时,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乙哥,你怎么又在打架?” 却是燕奴在铺子里忙完,看时间差不多了,所以回家来,准备做饭。 这些天,燕奴晌午在铺子里帮忙,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回家做好,叫醒玉尹。午后,玉尹去铺子里盯着,燕奴就休息一会儿,然后做好饭,去五里店等候。 可没想到刚回家来,就见玉尹在和人争斗。 燕奴连忙上前,出言阻止。 但等她看清楚了和玉尹交手那人的长相,只觉心里一颤,脱口而出道:“五哥?” 玉尹也冷静下来,扭头向燕奴看去。 五哥? 原来,岳飞家中行五,虽然四个兄长早夭,可大家还是习惯性的称呼他五哥或者五郎。 燕奴紧走两步,又猛然停下脚…… “燕奴!” 岳飞见周燕奴回来,也松了一口气。他可真的有些头疼……如果燕奴再不回来,照着刚才的势头,他迟早要动手反击。事情可就严重了。 “小乙哥,你怎和五哥打起来了?” 周燕奴有些气愤,觉得在她敬爱的五哥面前,丢了脸面。 可这话出口,传到了玉尹耳中,确是另一种滋味。 “五哥五哥,我管他是谁。 这是我家,我不想让他进,他却偏要进,我打他是轻的,惹怒了我,我……” “你怎样!” 燕奴柳眉一挑,怒声道:“小乙哥,我原以为你吃了亏,学得好了,没想到你还是这般好勇斗狠。五哥是让着你,知不知道?否则以你那点手段,五哥早就把他打翻……你怎地如此粗鲁,连待客之道也不知晓?” “我粗鲁?” 玉尹看着燕奴,突然仰天大笑。 “好,我粗鲁,你跟着你的五哥过去吧。” “啪!” 不等玉尹说完,燕奴上前,就是一记耳光,打在了玉尹的脸上。可这一巴掌打下去,燕奴却呆愣住了。她羞怒,却又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玉尹牙关紧咬,盯着燕奴。 半晌后,他突然转身,大步离去。 “小乙,你要去哪儿?” “要你管吗?” 玉尹猛然回头,眸光森冷,凝视岳飞。 那阴冷的目光,让岳飞也不由得顿生一股冷意。在玉尹而言,他虽是重生,却继承了玉尹原来的喜怒哀乐。一种莫名的羞愤,让他难以承受。 而燕奴则站在院门前,看着玉尹离开。 她同样觉得委屈,泪水禁不住,无声的滑落…… “燕奴,要不我去找他回来。” “不要管他!” 周燕奴大声喊道,转身便跑进了院子里,冲进屋中,蓬的关上房门。 岳飞站在院子中央,头痛了! 他发现,自己今天好像来错了地方。 他就不该来看燕奴,竟惹出了这许多事情。 耳听燕奴在屋里的哭泣声,岳飞犹豫了一下,走到门口,轻声道:“燕奴,自家实不知会惹出这许多事故。 我今日来,其实就是想探望你一下,便要前去招刺。可能是我说话随意了些,让小乙哥生出误会。这件事,你莫怪他,他也是紧张你。 对了,还有一件事。 我已成婚了……而今孩子,也五岁了,名叫岳云……” 正说着话,却见房门突然开启。 燕奴从屋中走出来,看着岳飞道:“五哥,你已经成亲了?” 提起自己的家事,岳飞显得很开心,点头道:“是啊,已成亲六载了。” 六载! 燕奴心里一颤。 也就是在她和父亲离开汤阴的第三年,岳飞就成亲了! 可笑自己,却总惦记着他。即便嫁给了玉尹,对岳飞仍念念不忘…… 其实,细想起来,玉尹争强好胜,未尝没有这个原因。 玉尹的年纪,比岳飞还要大一岁。在明知道自己惦记岳飞的时候,仍默默的在自己身边。哪怕是成亲了,也不肯和燕奴圆房。这里面,固然有燕奴内心里的抗拒。又何尝不是,玉尹在等她回心转意呢? 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羞惭。 但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却要恭喜五哥。” “燕奴,不去找小乙回来吗?” 燕奴心里有些愧疚,但自幼坚强的她,却不愿意在昔日所喜欢的五哥面前,露出半分软弱。 “没关系,过一会儿他就会回来的。” 燕奴说着,从屋子里搬出了一张长凳,又倒了一碗水过来,请岳飞在院中落座。 在院子里说话,和在屋子里说话,是两件事。 房门一关,各种闲言碎语就会出来。燕奴是个要面子的女孩子,更是个求名节的女孩子,怎可能落人话柄?但是在院子里,性质就不一样了。 事无不可言,我问心无愧。 “燕奴,有件事,我还要问你。” “五哥请讲。” 不知为何,燕奴在岳飞面前,再无早先的那份局促。 岳飞正色道:“周师在世时,曾言要将毕生所学,也就是他所创的八闪十二翻,传授给小乙。可是刚才过招,小乙给我的感觉……似乎并未得到真传。而且,他扑法虽通,却不甚专精。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燕奴犹豫了一下,轻声道:“阿爹生前,的确是准备把功夫传给小乙,可是当时身子已不好,原想着等身体好了,再教给小乙哥,不想…… 八闪十二翻的秘法,在我手里。 可是小乙哥这几年守着玉家铺子,却游手好闲,不问正业。经常和人争跤,带着一帮子闲汉与人相争……五哥有所不知,小乙哥天生神力。十六岁时,就能挽五百斤强弓,蹶张十二石硬弩,少人能比。” 岳飞闻听,倒吸一口凉气。 宋代,弓弩是主要武器。故而有‘军器三十六,弓为称首;武艺十八般,而弓为第一’的说法。 而所谓的弩,一般是用足蹶张,多为步兵使用。 岳飞十六岁时,不过开三百斤强弓,蹶张八石弩,已经被称之为神力。 因为按照宋朝的军制,‘弓射一石五斗’,就是武艺超群,甚至可以选为‘班直’,做皇帝的近卫。北宋时期,最高纪录是挽弓三石,也就是三百六十斤左右。按照这个说法,岳飞的挽弓能力,已是登峰造极。 可玉尹,竟然能挽五百斤强弓。 那是多少? 四石的弓箭啊! 燕奴叹了口气,“阿爹临终前,要我把功夫传给小乙哥。 可我看小乙哥天天与人争执,而他那怪力惊人,练成八闪十二翻,一个不慎,就有可能闹出人命。所以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有传他。 至于他扑法,可能是和前段时间与李宝争跤受伤所致……据我所知,小乙哥的扑法极为精湛,连我阿爹都说,单以扑法,小乙哥尽得阿舅真传。” 阿舅,是宋代儿媳对公公的叫法。 岳飞听完了燕奴的解释,却突然苦笑一声,似乎明白了玉尹的心事。 他轻声道:“燕奴,你糊涂啊!” “啊?” “你与小乙哥,是从小结亲。 小乙哥焉能不知,周师生前要传他功夫?你得了八闪十二翻的秘法,却不给他。小乙哥会怎么想?他必然觉得,你并非真心嫁给他为妻。 或者说,你心里,另有他人……” 感情上,岳飞是个很呆板的人。 对于燕奴的情义,他并无觉察。因为在他眼中,燕奴如同他的妹妹一样。 甚至在刚才玉尹怒而咆哮的时候,他也没能反应过来。 燕奴闻听,心里一颤。 “我倒是觉得,他之所以好勇斗狠,只是想得你的承认。 可能他法子用的偏了,让你觉得他不务正业。可我能感觉得出来,小乙哥是真心待你……燕奴,我不知道你究竟如何想。但我觉得,小乙哥是好人。” 一句话,似乎触动了燕奴心中,那最为柔软的地方。 她突然站起来,拔腿就往外走。 岳飞叫喊道:“燕奴,要去哪里?” “我这就去找小乙回来。” 说罢,周燕奴已如风一般,冲出院门,朝着玉家铺子,飞一般跑去。 “小乙哥,对不起,是燕奴错怪了你!”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14章 大相国寺(上) 太阳渐渐西沉,要落山了。 但是对于开封府而言,这不过是一天刚刚开始。华灯初上,日间还显得井然有序的开封府,突然喧嚣杂乱起来。随着州桥夜市开始,马行街夜市也随即开放。整个开封府,一下子陷入了一种狂欢气氛中。 玉尹坐在一家脚店的角落里,不停的喝着闷酒。 从午后,他就开始来到这里,一直喝到现在。在开封府里,有酒楼正店72家,脚店无数。玉尹找的这家脚店,名叫万家铺子,坐落在相国寺桥侧。出门,便是汴河大街,车水马龙,透着一丝繁华之气。 “嫂嫂,再烫一角酒来。” 随着玉尹这一声高呼,在焦点里忙碌不停的焌槽,立刻答应一声,来到玉尹桌前。开封府的酒店里,有一种名为‘茶饭量酒博士’的职业,简称‘酒博士’。而在路边的脚店里,更有街坊妇人,腰系青花布手巾,挽危髻,为酒客换汤斟酒,俗称焌槽。那妇人的年纪,约在三旬靠上。长的算不得太动人,但也算是中等姿容。身体很强壮,手脚也非常麻利。 妇人似是认得玉尹,捧着一角酒过来,劝说道:“小乙哥,已经是第六角,别再喝了。” “没事,满上!” 自古以来,没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 妇人是出于好心才劝说玉尹,可若是玉尹执意,她也不可能真的拒绝。 毕竟,还没有那么深厚的交情。 玉尹满饮一碗,打了个酒嗝,酒意上涌。 日间发生的事情,让他感觉很怪异。他真的喜欢上了燕奴?亦或者是这具身体,残留下来的冲动?玉尹说不清楚!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细想,自己来到这时代,不过十五天时间。 若说喜欢燕奴,未必是真。 既然燕奴始终放不下岳飞……那是岳飞啊,正经的民族英雄。难不成,自己要和岳飞,去争风吃醋?燕奴觉得自己粗鲁,那索性就成全他们。 粗鲁? 玉尹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自嘲。 自家粗鲁吗? 举起酒碗,玉尹刚要一饮而尽,却见从脚店外,走进来两个军铺。 “嫂嫂,可有快一点的吃食?” “有,当然有!” 妇人见来了客人,便连忙迎上来,“刚出笼的包子,还热腾腾,差大哥要多少?” “我兄弟二人,就来二十个包子,要快!” “再打两角冷酒,不耐烦吃那烫酒。” “差大哥且坐下,奴这就安排。” 两个军铺环视脚店,忽看到玉尹,不由得一怔,迈步就走了过来。 “小乙哥,你怎在这里?” 玉尹醉眼朦胧,看着两人,“你是谁?” 两个军铺相视苦笑,在玉尹两边坐下,“小乙哥,我是石三啊,你不认得了?他是周二……燕奴晌午后,到处找你,就快把马行街都翻过来了。 你二人是怎么回事?燕奴到处找你,你却在这里买醉吃酒?” 呼! 玉尹打了个酒嗝,“她找我作甚? 她是她,我是我,有什么干系?反正我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错的,与其这样子,我又何必凑过去讨她嫌?我是个粗人,配不上她。” 看起来,是真出事了! 周良和石三都知道,玉尹从很久之前,就喜欢燕奴。 可不知为什么,燕奴总是不冷不热。哪怕是成婚之后,也没有改善。 不过,最近听说他二人出双入对。 周良和石三还以为,两人有了进展。哪知道这一天的功夫,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两人面面相觑,见玉尹又要饮酒,连忙把他手中酒碗夺过来。 “干嘛,休拦我吃酒。” 就在这时,焌槽嫂嫂端着热腾腾的包子上来,摆在了桌子上。 “差大哥也认得小乙哥? 劝劝他吧,也不知小乙哥是怎么了,已吃了六角,还要再吃,奴实在是不敢再给他烫酒了。” “嫂嫂休要担心,只是心情不好,并无大碍。” 说着话,周良把包子就推到了玉尹面前,“小乙哥,先吃些包子,垫垫肚子。” “不吃,我要吃酒。” “吃了包子,就与你吃酒。” 玉尹迷迷糊糊,伸手拿起一个包子,正要咬下去。忽然,他却停下来,那混沦的双眼,似乎清醒了一些。他伸出手,攫住周良的手臂。 “二哥,帮我一个忙,可否?” “什么忙?” 周良顿时警惕起来,沉声问道。 “把我那宅子,过给燕奴……好不好?” “啊?” “燕奴跟着我,却是委屈太多。我呢,又没什么本事,总让她难堪。 这次我欠了债,怕也还不上了。 但我不能连累燕奴,所以我想,把宅子过给她。到时候,我会把她休了……等郭京找我麻烦时,也就牵累不到燕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却不能让燕奴受苦。到时候不管我怎样,燕奴有那宅子,就算赁屋,也能养活自己,不用我再担心……二哥,这个忙,你要帮我。” 周良和石三,都呆愣住了! 两人相视,片刻后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出了一丝可惜之色。 小乙果是一个情种…… 石三朝着周良点点头,那意思是说,先答应他再说。 “好,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嘿嘿……这包子味道不错,嫂嫂,再来二十个。” 玉尹似乎是放下了心事,可在石三和周良眼中,却透着一份凝重。 “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哦,去相国寺。” “相国寺?” “是啊,你忘记了?今天可是相国寺万姓交易的日子。晚上还会有集会,听说请来了封宜奴小唱,我等自然要去看看,顺便凑个热闹。” 相国寺,每月五次开放。 也就是说,差不多六天会开放一次。 在开放日,百姓可以在寺内自由交易。到了晚上,还会有各类娱乐节目观看。 封宜奴是开封府有名的伎女。 主意,是伎女,不是妓女。这两者间,有很大的差别,大体上类似于后世歌星的性质。伎女,是指有技艺,以歌舞为业的女子。只是在后世,往往将伎女和妓女,混淆一起。这封宜奴,以小唱而闻名,歌喉清亮,极为动人。 故而也有人称她为上厅行首。 事实上,在宣和年间,最有名的伎女,是李师师。 不过而今李师师已渐渐淡出,所以才有了封宜奴、徐婆惜,孙三四这些名角的出现。 对于周良石三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来说,封宜奴犹如他们的梦中情人。 只是平日里,他们没有那个资本去听唱,所以趁着今天的集会,想要过一把瘾。 “同去,同去!” 玉尹对这大相国寺的集会,颇为好奇。 大相国寺,位于开封府的中心,始建于北齐天保六年,也就是公元555年,一个极为好记的年份。原名建国寺,后在唐代延和七年,唐睿宗因纪念其由相王登上皇位,于是便赐名为‘大相国寺’。 到了宋代,相国寺甚得皇家尊崇,多次扩建。 其治下,占地五百余亩,辖64个禅院和律院,样僧多达千人之数。后世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其中有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故事,便是发生在相国寺的辖地之内。不过而今,那处菜园子已经荒废不少。 周良看着玉尹那醉态可掬的模样,有心拒绝,却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石三说道:“小乙哥,你去可以,但可不能在里面惹事。 封行首前来献艺,有不少大人物会来捧场。如果你搅了场面,到时候就算我和二哥保你,也是保不住。你先应了,我们就带你过去。” “哈!” 玉尹笑了。 那红扑扑的脸上,满是醉意。 他眯着眼,含糊不清道:“我又不是惹事生非的人,干嘛要搅场面呢?” 你不是惹是生非的人? 你这几年,惹得事情,还少吗! 石三知道,难甩开玉尹。 而且,玉尹又和燕奴吵了架,估计一时半会儿的,未必会愿意回去。放任他继续在这脚店里喝酒?弄不好还真就会惹出来麻烦。要事他和周良看着他,至少也能有个照应。免得被人杀了,都不晓得状况。 朝着周良点点头,石三扶着玉尹说:“好吧,那我们带你过去。 记住,不许再吃酒,也不许惹事。否则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保不住我。” 玉尹傻傻的笑了,还打了个酒嗝,让周良二人,顿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15章 大相国寺(下) 玉尹傻傻的笑了,还打了个酒嗝,让周良二人,顿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三人在脚店里吃饱了肚子,付了帐,便慢悠悠走出脚店。 穿过汴河大街,直奔大相国寺而去。 远远的,就见相国寺外,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看上去景色极为壮观。 想来不少人,都是冲着封宜奴前来。 沿途不时看到有车马行进,伴随着一阵阵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喧闹不已。 玉尹果然如他所言,没有惹事。 非常听话的跟在周良和石三的身边,走进了相国寺。 这相国寺,太大了! 不过,也太拥挤了…… 给人感觉,开封府百万人口,有一半都聚集在这相国寺里。人挨人,人挤人,热闹非凡。周良和石三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却出了一身的臭汗。 “二哥,封行首是在哪里献技?” “我听说,好像是八角琉璃殿……” 周良一拍额头,忍不住道:“这还要往里走,少不得又要费些力气…… 小乙哥,干脆你在前面开路! 小乙哥?小乙哥?” 周良和石三突然发现,不见了玉尹的踪迹。 左右看去,全都是人,惟独看不到玉尹……坏了,刚才光顾着往外挤,却没有在意玉尹的状况。如果换在平时,两人倒也未必会担心。凭玉尹那一手好扑,绝对不可能有事。问题在于,这厮现在吃多了酒。 万一惹出祸事,该如何是好? “三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石三也有点懵了,左顾右盼,寻找玉尹的身影。可人山人海,又如何能找到玉尹。 “要不,找燕奴过来?” “嗯?” “万一小乙哥发了狂性,你我可都拦不住。 我估计,也只有燕奴能让他老实下来……这样,我在这里继续找他,你赶快回去,带燕奴过来。咱们都别闲着,要尽快找到他才是。” 周良眼一翻,“为何不是你去找燕奴,我留下来找小乙?” 石三没有周良那么多的心思,听他这么一说,立刻点头道:“也好,那我去找燕奴,你在这里找小乙。找到他后,可别再丢了,就在东边的亭子里汇合。” “好!” 等石三走了,周良又苦了脸。 一个吃多了酒的玉小乙,那可是相当可怕啊! 他有点后悔,应该让石三留下来。可又一想,万一封宜奴出现,岂不是要平白错过?算了,还是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找到小乙再说。 ※※※ 小风一吹,玉尹的酒劲儿上涌。 随着人流进入相国寺,他也没有留意到,与周良石三两人走散了…… 等他发现时,已来到了一座大殿前。 这大殿,名为罗汉殿,又俗称八角琉璃殿。大殿中,供奉的是千手观音,在大殿前,有一个极为空旷的广场,不过此时,却不见人踪。 广场下,人潮汹涌。 这罗汉殿广场,竟成了一处舞台。 待一会儿,会有上厅行首封宜奴,在广场上小唱歌舞。而此时,封宜奴还不见踪影。所以广场四周,热闹非凡。有卖艺的,有杂耍的,吸引了不少游客。而在广场台阶下,还有许多手持各色乐器的乐师。 这些乐师,大都是民间艺人,上不得台面。 而今聚集在广场下,演奏乐器,赚些辛苦钱,同时也是想碰碰运气。 比如说封宜奴的乐队,万一出了缺,他们也可以临时顶上。 若是能为封宜奴看重,为她演奏一曲,就算不能出人头地,以后也可以作为一个资本。一说,我为东京上厅行首封宜奴伴奏过,那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哪怕普通演奏,也能多赚些钱来,岂不更好。 以前可是有过这种先例。 当时的东京上厅行首李师师在白矾楼小唱,临时出了缺。于是便找了一个普通的乐师顶替,哪知道那乐师因此,鱼跃龙门,身价倍增。 有了这个先例,自然让许多人,生出无限遐想。 玉尹倒不急着找人,而是漫无目的的在广场四周溜达。或是驻足观看杂耍,或是聆听乐师演奏。那乐器五花八门,有一些在后世,已经失传,玉尹也仅仅是听说过名字,却未见过真人演奏。而今,算是开了眼。 心中的抑郁,似乎舒缓许多。 耳闻乐声此起彼伏,让他仿佛回到了前世幼年时,随父亲到处拜访名家的场景。 父亲常说:恨不能重生于宋。 玉尹也说过:若能回到古代,定为一大幸事。 而今,他真的回到了古代,而且重生于宋。不管两年后,开封府会遭受怎样的战火肆虐,可是在这一刻,他完成了他和父亲两代人的梦想。 酒劲儿渐渐缓解过来,玉尹兴致勃勃,四下观察。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 却见在广场一侧的台阶下,一位布衣老者,正在手拉二胡,颇为惬意。 在宋代,二胡名为嵇琴。 早在唐代时,二胡就已经出现,在当时名为胡琴,又叫做奚琴,是流行于北方的民间乐器。在大多数场合下,这种乐器不登大雅之堂。可是因其音色低沉,适合演奏悲呛的情感,也能奏出气势恢宏的场面,所以在北方民间,颇受欢迎。而到了宋代以后,二胡又改名嵇琴。此时的二胡,已经开始渐渐走入宫廷,为大多数人所接受喜爱。 沈括的《补笔谈·乐律》中记载,熙宁年间,曾有教坊伶人名徐衍,于宫宴之上演奏嵇琴。哪知道才开始饮酒,弓弦就断了一根。这徐衍也的确是个嵇琴大家,居然只凭着一根弦,便将一首乐曲演奏完毕。 这若是没有极高的技巧,根本无法做到。 但从另一个方面而言,嵇琴上宫宴,也代表着它的地位,不断提高。 老者的技艺,并不算高明。 一曲奏毕,并未得到太多人的关注。但玉尹觉得,这老人更多是自娱自乐,根本就不在意是否有人关注他的演奏。而令玉尹为之感兴趣的,还是老人所使用的那只二胡。感觉着,与后世二胡,已极为相近。 只是,一些后世二胡演奏的技巧,在宋代还未出现。 这也就不免令老人的演奏,显得有些呆板,失去了不少声色…… 犹豫了一下,玉尹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走上前去。 “老人家,小底可否一观此琴?” 小底,是开封方言,大致就是‘小子’的意思。这是一种年轻人,与老人之间对话的俗语,也是一种尊敬的表现。 老人抹去额头碎汗,笑呵呵道:“怎地,官人也好嵇琴?拿去看就是。” 玉尹连忙道谢,从老人手中,接过嵇琴。 这只嵇琴,绝对是一只好琴。琴筒用上等乌木所制,呈六角形形状。琴皮为蟒皮所制,能令发音沉厚圆润,性能稳定。最让玉尹好奇的,莫过于琴弦。这只二胡的琴弦,比他记忆中大多数琴弦要粗,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弓子使用上等紫竹所制,而弓毛却是用最适合的白马毛鞣制而成。 做工精细,显示出非凡的手艺。 这种纯手工所制的嵇琴,在后世可不多见。 “看官人这架势,也是个好琴之人。 何不在这里奏上一曲,说不得能使人心情舒畅。小老儿就是这样,每当烦闷,就走一曲,而后心情大好……呵呵,小官人要不,试一试?” 试一试? 玉尹怦然心动。 他想了想,便在老人身边坐下。 把眼睛闭上,玉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回想前世今生的种种遭遇,忽然间一首二胡曲,在脑海中浮现,却恰好应了他此刻心情。 许是久未操琴,亦或者是嵇琴和二胡的差异。 玉尹先奏了一个时下流行的小调,熟悉了一下这只二胡的性能。 而后,他又把二胡的弦调调整一番,平心静气,半晌后弓子轻颤,嵇琴发出一声深沉而痛苦的叹息……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16章 二泉映月(上) 八角琉璃殿一侧,人山人海。 一棵需四人才能合抱的古槐树下,人挨着人,人挤着人,里三层外三层,喧嚣热闹。 “浑纯!浑纯……” 人们近乎癫狂的呼喊,似乎已经把身外事,都抛在脑后。 一张案子后,站着一个男子,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眼角不停的抽出,双手握成了拳头,甚至连汗水湿透了衣衫,都没有任何感觉。 “幕前,幕前啊!” 在案子上,摆着一个陶罐。 五枚宣和通宝,正在陶罐里转动。 而在案子的另一边,则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文弱的男子。看年纪,约在三旬靠上,身着青色长衫,足蹬白底黑靴。手里执一把折扇,紧紧握在手里。看得出,他也非常紧张,指关节发白,身子更轻轻颤抖。 “浑纯,浑纯……” 声音,极为动听。 在他身后,两个家丁打扮的男子,也是万分紧张。 陶罐里的宣和通宝,渐渐有了分晓。四枚翻到后做纯,一枚仍在打旋儿。 这是一个赌档。 不过在宋代,更多人把这种赌博,称之为关扑。 宋人极爱赌博,将之称作‘关扑’。有史料记载,曾有一人,花费万文却连一个柑子都买不来。不过,那已经是南宋时的事情。据说一个名叫李生的宣教,因仰慕一个老板娘,故而每日都在那店铺门外守候。 店铺门上,垂着门帘,所以只能看到一双动人美足。 这一日,李生闲来无事,于是拉住一个卖柑子的货郎,就问道:“这柑子可要博的?” 搏,便是关扑的另一种说法。 那货郎回答说:“小底正要搏两文钱使,官人作成则个?” 就是说,我是打算找人扑,你是不是要和我扑呢? 于是两人就在那店铺门前扑起来。奈何这李生一边扑,一边挂念着店铺里的老板娘,扑了两三个时辰,居然输给那货郎万文钱,最后不得不黯然离去。 虽然说的是南宋典故,可从某一方面,也体现出北宋时期,关扑盛行。 甚至在北宋时,官府不得不明文禁止。 不过在私下里,关扑依旧流行于坊间,官府也无可奈何。 此刻在大相国寺里的赌博,是一种极为简单的赌博方式。一个陶罐,五枚宣和通宝,就能搏起。按照关扑的规矩,宣和通宝正面曰字,又名幕前;背面曰纯。若五枚铜钱都是纯,又称之为浑纯。文士和那汉子,已作成了十把,但输多赢少。最后,文士竟以浑纯相搏,若是赢了,那汉子就要输给文士万文以上。当然,文士也搏了千文。 四枚皆黑,也就是说,都是背面。 只要第五枚宣和通宝也是背面,那汉子恐怕就要倾家荡产。 不管是文士,还是汉子,都万分紧张。文士不住的呼喊‘浑纯’,而汉子则顿足捶胸,高呼‘幕前’。可是那枚宣和通宝,却是极为调皮,滴溜溜的一个劲儿打转,就是不倒下。也让两人额头见汗,紧张无比。 “字啊!” 汉子大叫,脸涨得通红。 那枚宣和通宝,终于停止了转动,翻到在陶罐里,却真的如那汉子嘶吼的结果,是个字。 文士一跺脚,大叫道:“该死,怎是个字?” 汉子则浑身是汗,陪着笑说:“官人承让了……不如再作一回?” 文士抹了抹钱袋子,却空空如也。 “赵六,可有闲钱,借自家些使使?” 那赵六闻听,不禁苦笑:“夫……官人,小底身上,也不过百十文,够不得官人作成啊。” “这样……” “你呢?九哥身上可带着闲钱?” “没有!” 九哥那大脑袋,摇得好像波浪鼓。 “真没有?” “真没有!” 文士一双明眸,盯着九哥,半晌后突然笑道:“九哥莫诳我,谁不知道,你一向把钱带在身上,怎可能没有?若是骗我,小心回去照打。” “我……” “有没有?” 九哥的脸,顿时垮下来。 他磨磨蹭蹭,从怀里摸出些钱两。 “官人,我这可是打算送回乡下,给我阿爹盖房子的钱,若是……” “呱噪,若赢了就还你。” 文士二话不说,伸手将抢了过来。 九哥家底不少,居然有带了两贯……不过九哥的脸色,却难看的紧。 这夫……官人品性是好的,而且文采飞扬。 可这赌性恁大,一赌起来,就什么都不顾,就连家里老爷,乃奈何不得。更不要说,老爷而今在外做官,更无人能够约束官人,可怎生是好? 一双牛眼,恶狠狠盯着那案子后面的汉子。 若不是这汉子挑唆,官人又怎能在这里赌个不停?有心教训一下这汉子,可关扑有关扑的规矩,周瑜打黄盖的事情,怎可以动用官府力量? 九哥不高兴,但却很无奈! “汉子,一扑落定,自家要搏浑纯。” 汉子闻听,倒吸一口凉气,心里面却是暗自叫苦。 又要搏浑纯吗? 看着那文士手中的钱袋子,他也有点嘀咕。这若是让他作成了,可就是两万文。 但若不搏,又不甘心。 浑纯,可不是那么容易作成…… 就在汉子抓耳挠腮,犹豫不定的时候,忽闻远处一声深沉而悲壮的琴声响起,令文士不由得一怔,转身眺望,脸上随即露出了好奇之色。 琴声呜咽,带一丝悲凉。 这曲子,却是个完全陌生的曲子,却好像有着令人难以拒绝的吸引力。 文士忙道:“哪里在奏琴?” “似乎是在琉璃殿外。” “走,我们去看看。” 文士的赌性,一下子消失了,反而兴致勃勃,朝着八角琉璃殿广场而去。 “官人,不作了吗?” 汉子刚下定决心,却见文士要离开,忙开口呼唤。 可是,文士的心思,而今已经被那琴曲完全吸引,自然无视此人。倒是九哥眼睛一眯,牛眼圆睁,露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冷冷哼了一声。 汉子打了个寒蝉,不敢再纠缠。 那文士是个雌儿,哪怕打扮成男人模样,却躲不过汉子这种老江湖的眼睛。不过,这女扮男装在宋代也属于正常,他当然不会去戳穿。 看这雌儿的行头,是个大户人家。 已经赢了几千文,差不多就得了……如果贪心不足,恐怕惹来祸事! 汉子也是明眼人,见势不妙,忙转身灰溜溜走了。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17章 二泉映月(中) 玉尹则已经沉浸在那乐曲当中,并未发现周围的观众越来越多。他所奏的二胡曲,便是后世极为著名的《二泉映月》。悲凉的琴声,似乎符合他而今的心境。不由自主的,便把自己完全融入到了琴声之中。 二泉映月,是后世民国时期,二胡名家华彦钧,也就是瞎子阿炳的代表作。 江苏无锡惠山脚下,有一眼泉水,名为天下第二泉。 据说,阿炳时常在这泉水边上演奏,用音乐不仅把人代入夜阑人静,泉清月冷的意境当中,更表现出顽强的盲艺人,一生坎坷曲折的经历。 玉尹,此时似体会到了这种意境。 大相国寺,人潮汹涌。 可是玉尹已全然忘却周遭时,弓子在他手中灵巧的跳动,手指更以一种时下少有人见过的指法滑动,配合弓子,走出一个个动人音符。 其实,他一生何尝不坎坷? 前世出生在一个良好优渥的家庭,受到良好的教育……可谁知,父母突然故去,使得他如同无根的飘萍一样。所学一切,与那个时代格格不入,包括他的思想,他的行为,甚至他的一举一动,都不为人所理解。 曾有一家公司,想要捧他出来。 可是,却是以一种毁坏古典音乐为代价,把他捧红。 固执的他,选择了拒绝。然而从那之后,便磕磕碰碰,在红尘挣扎。 刚强? 谈何容易! 当所有人都在谈论钱,讨论名利的时候,他所坚持的那些,似乎不堪一击。 离奇的重生,让他来到了宣和六年。 可迎接他的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郭京的逼迫,苦苦的挣扎……还有燕奴的冷漠。这让他感觉到了一种绝望!虽然平日里,他表现的很坚强,但内心中,又是别样感受。把财产,过给燕奴……也许是他而今,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可他又何尝希望,从此和燕奴分道扬镳? 琴声在经过一个长小的引子之后,旋律由商音,上行至角,而后在徵、角音上稍作停留,以宫音作结,形成了一个微波形的旋律线…… 文士走到一旁,静静聆听。 眼前,恍若一人,正在沉思往事! 音律陡然间变得高亢,从一个高八度音开始,围绕着宫音上下回旋。 琴声先前所营造出来的沉静,一下子被打破,开始变得昂扬起来。 文士不由得在一旁,轻轻合着拍子。 而那嵇琴的主人,则好奇的看着玉尹,却发现玉尹,已经完全沉醉其中。 本以为玉尹只是个随便玩玩的发烧友,可现在看来,是个行家! 自家这只嵇琴,是经过专门修改,并不是主流所承认的嵇琴。在后世,似这只嵇琴的状况,属于托音二胡,不作演奏的主调而用,也没有传统嵇琴的换把。在一个把位内,上下八度翻用。可是在玉尹手中,却奏出如此优美而深沉的旋律,而且把位极高,堪称前无古人。 眼睛,不由得眯成了一条逢。 老人从未听过这支曲子,却可以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刚强,以及悲凉。 渐渐的,老人眼睛湿了…… ※※※ 燕奴慌慌张张,跟着石三走进大相国寺。 “小乙哥在哪里?小乙哥在哪里?” 她慌忙询问,石三却摇头苦笑,表示不知。 两人在寺院东面角落的一个凉亭,与周良汇合。同样,周良也不知道玉尹去了哪里?他找了一圈,也未见到玉尹的影子,心里也有些发急。 “二哥,小乙哥不会出事吧。” “怎可能出事?” 周良连忙摇头,呵呵笑道:“凭小乙哥一手好扑,恐怕也没什么人能奈何他。” “可是……” “九儿姐莫急,相国寺这么大,也不可能一下子找到。这样,咱们往里面走,说不定能找到他。对了,封宜奴封行首今天要在八角琉璃殿前献艺,说不定小乙哥已经过去,咱们往那边走,肯定能找到。” 燕奴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得点头同意。 此时,一行人正在往八角琉璃殿走去。 当中簇拥两人,一个身着蓝色对襟博领直缀,头戴东坡巾。肌肤白皙,容颜秀美。特别是那双眸子,闪着一种可以勾魂夺魄的光芒。 “姐姐何故要来此献艺?” 蓝衫青年,轻声询问。 在他身边,却也是个文士打扮的青年,可是他却称呼青年为‘姐姐’。 “确是盛情难却! 今日不仅是相国寺万姓交易,更是八角琉璃殿观音像修缮完成。方丈大师请我前来……我以前曾欠他人情,也不好推却,只能答应此事。” 蓝衫青年笑道:“原来如此,却还是姐姐佛缘深厚,将来必有大气运。” 文士一笑,并未回应。 这天底下最大的气运,已经落在你的身上。 我们这点气运,又怎能和你相比?目光中有羡慕,有嫉妒,还有一丝丝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颜色。不过蓝衫青年却未觉察,仍兴致勃勃,向四周观瞧。 “那边,好多人啊!” “咦?”文士一怔,“那不就是八角琉璃殿?” “姐姐快听,这琴声甚美……咦?又是什么曲子?怎我从来没听过。” 嵇琴声再次一转,旋律在高音区上流动。 也正是这一转,却产生了新的节奏因素。柔中带刚,令闻者顿感情绪为之激动起来。 玉尹已忘却了一切,将心中的烦恼和悲伤,全都寄托在手中嵇琴上。 当年学习二泉映月的时候,父亲曾说过,华彦钧的二泉映月,在演奏手法上,有着极为高深的技巧。直线滑音,便是其中之一。通过果断的上下滑动,中间不拐弯,演奏出刚健之音。就见玉尹闭着眼睛,双手配合得当,以直线滑音,走出一个个刚健的音头。左手快速直线滑动,右手配以浪弓,使得发音顿挫分明,已展现刚毅性格。 围观者,有那懂行的,不由得发出一声声惊叹。 而最先来到旁边的那个文士,更忍不住情绪激动,两颊绯红,用力的点头。 “好琴,真好琴!” 九哥和赵六听不出好歹来。 但是从琴音中,也能体会到那种刚毅的情绪。 夫……官人博学多才,他说好,那定是好的……更重要的是,官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关扑的事情,对于九哥而言,却是省下了一大笔开支。 “二哥,那边有人奏琴。” “怎么了?” “你说小乙哥,会不会在那里?” 周良闻听,不由得哑然失笑,“三哥说笑,小乙哥何时对这种事情有兴趣?” 周良这么说,倒也很正常。 玉尹以前好勇斗狠,不是与人争锋,就是天天练拳脚。若是打拳卖艺,他倒是会有兴趣。可这随风附雅的事情,却从没有见他去做过。 换句话说,玉尹没那个雅骨! 可是燕奴却眉头一蹙,突然道:“二哥,三哥,不若过去看看,说不定真在那边。” 她依稀记得,那天郭京登门讨债的时候,有个太学生站出来为玉尹作保。但后来,那位太学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以至不少人都忘了。 可燕奴却记得,那天太学生走后,她问玉尹,太学生为何会出面作保? 玉尹的回答时:“许是看我有些雅骨。” 当时,燕奴嗤之以鼻。 不过这件事,却给她留下了深刻的记忆。石三说者无心,燕奴听者有意。 说不定小乙就在那边! 大相国寺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又逢这么一个大会,想要在里面找人,如同大海捞针。燕奴很担心!因为她听石三说了,玉尹吃了不少酒。 平日里,玉尹不怎么吃酒。 而今吃醉了就,若惹了是非,才真是一桩麻烦。 说不定,他真有雅骨? 燕奴心里面,怀着一丝丝的期盼。 既然周燕奴都这么说了,周良和石三,自然也不会反对。其实他二人,早就想要凑过去看热闹了……毕竟他们今天的目的,是来看封宜奴献艺。玉尹这个事情,纯粹事发突然,以至于两人也不好开口。 而今燕奴主动说要过去,两人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三人凑上去,周良和石三在前面开路,而周燕奴跟在后面,竟生生挤到了人群前面。 远远看去,就见一群人围城一团。 嵇琴声阵阵,带着一丝丝不屈的悲凉和刚毅,让燕奴三人不禁驻足。 三人都不是那风雅之人,但也能听得出好坏。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18章 二泉映月(下) 这不得不说,整个大宋时期的文化氛围,造就了后世难以复制的文化盛事。即便是那贩夫走卒,也能听出诗歌好坏,为好听的音乐驻足。 嵇琴声里,所蕴含的悲戚感,令人感同身受。 燕奴站在那里,轻轻咬着嘴唇,眼睛里竟泛起了一抹泪光,晶莹闪动。 眼前似乎有一个人,在为他一生的坎坷呐喊。 琴声突然变得更加高亢和急促起来,在瞬间,营造出一个奇异的氛围。 曲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从人群里传来一声赞叹:“奏的好琴,好曲。” 随着这一声赞叹声响起,四周也随之传来一声声赞叹。 音乐,没有国界,可以穿越时空。 周燕奴连连称赞,就连周良和石三两个大老粗,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意境。 “咦?” 石三突然轻呼出声。 “好像是小乙哥。” 周燕奴此时,刚刚从那二泉映月的意境中清醒过来,刚准备转身,却听到了石三这一声轻呼。 “还真是!” 周良也叫出声来。 转过身,凝神看去,但见人群让出一条缝隙,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玉尹正收了嵇琴,脸上透着一丝恍惚,看上去精神也显得颇有些疲乏。 演奏,本就是一件辛苦事。 更不要说把全情投入其中,用灵魂却演奏音符。 玉尹一曲奏毕,也有些疲惫。脑袋更是处于一个短暂的混沦状态,有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感悟。 可就在这时,一个极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鸟厮却拉的什么鸟东西,悲悲戚戚的让自家好不快活……看你也生的一副好面皮,怎地拉出的曲子,却这般不动听。可会唱个小曲,让自家快活快活?” 几个身穿灰色短襦的闲汉,分开人群走上前来。 为首一人,敞着胸,恨不得告诉旁人,他就是一个泼皮。黑黝黝的面皮,三角眼,塌鼻梁,眼睛下面还长了个痦子,痦子旁边,生着两根黑毛。 身着筩袖短襦,走起路来,东摇西晃。 所谓筩袖短襦,就是说衣服体窄袖小。这种衣服,一般都是闲汉最喜欢的着装。便宜,而且很耐穿。动起手来,也不会妨碍身手灵活。 “咦,这不是马行街的小乙哥? 嘿嘿,怎地不卖肉,却来这里奏曲儿……” 这几人一看就知道是来生事。 周良眼睛一眯,轻声道:“这鸟厮好像是郭少三的人,我记得见过此人。” “牛宝亮,绰号牛二!” 石三眉头一蹙,沉声道:“这鸟厮什么时候放出来了?前些日子不是关起来,怎地就跑来这里?九儿姐,咱们快过去,这鸟厮是郭京的人……郭少三肯定在附近,这家伙是故意来寻事,咱们得要拦住他。” 在燕奴几人看来,依着玉尹的脾气,被人这么一挑衅,还不立刻动手? 可实际上呢? 玉尹却恍若未闻,根本没有理睬牛宝亮。 此时此刻,他正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感悟中。前世父亲在世时,曾评价玉尹的琴:技巧有余,而灵性不足。所以每每演奏,匠气太重…… 所谓用灵魂演奏,玉尹知道,却不明白。 后世的生活环境,对于传统的篡改和排斥,加之社会大环境的种种限制,让玉尹无法领会到,父亲所说的‘灵魂演奏’究竟是怎样一种感受。 这也造成了,玉尹在技巧上的出神入化,但却始终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乐者。 他体会不到那种古曲中,所包含的意境,自然也就无法用灵魂演奏。可就在刚才,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古曲中那种无拘无束,与天地相契合的奇妙感觉,让他无法自拔。他甚至,听不到,也看不见身外的事务。至于那牛宝亮的挑衅,沉浸在奇妙顿悟中的玉尹,更不可能觉察。 老人站起来,挡住了牛宝亮。 “你们要做什么?” “这老汉滚开,莫挡住爷爷的路!” 牛宝亮伸手,一下子把老人推倒在地。 老汉,在宋代是一种对老年男子的蔑称。牛宝亮刚从牢里出来,奉命寻玉尹的是非,怎可能被那老汉所阻拦。一般来说,这帮闲汉无人敢惹。 可今天,却不知为何,竟立刻激起了旁观者的愤怒。 “兀那鸟厮,好不要脸,竟欺负一个老人,莫不是当开封府无人吗?” “哪个在喊?” 牛宝亮三角眼一瞪,凶光闪闪。 这厮是个亡命徒,好勇斗狠,却又和玉尹不同。 玉尹以前和人争锋,却从不欺凌弱者。可牛宝亮呢?管你是什么人,惹了老子,六亲不认。这家伙是郭京手下的马仔,平日里嚣张跋扈。 练过一段时间相扑,使得一手好拳脚,而且心狠手辣。 好几次,这厮打伤了人,被关进牢里。可郭京对他颇为看重,每每出事,都会为他上下打点。所以关进牢里不多久,又放出来,更变本加厉。一来二去,牛宝亮竟成了桑家瓦子的一号人物,无人敢惹。 他这牛眼一等,周围人顿时噤若寒蝉。 就在牛宝亮要上去寻事的时候,玉尹却忽然站起身来。 他比牛宝亮高一头,虽则身体并不属于极为魁梧,肌肉坟起的类型,却有另一种剽悍之气。有道是人的名,树的影……玉尹那马行街‘玉蛟龙’的名号,也不是平白得来,是实实在在靠着拳脚打出来。 牛宝亮虽然凶恶,却被玉尹修理过许多次。 这玉尹一起身,牛宝亮竟本能向后退了几步,做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哪知道,玉尹根本不理他,而是仰天哈哈大笑。 就见他突然间把脚上布鞋甩掉,头发披散,扭头迈步便跳上了广场高台。 牛宝亮却怒了! 这玉尹也太不把他看在眼里。 “鸟厮,好无礼。” 牛宝亮说着话,就要追上去,好生羞辱一下玉尹。 却在这时候,旁边传来清冷的声音,“这大好地方,怎来得这呱噪货? 九哥,还不赶走这鸟厮,省的脏了自家眼,污了自家耳朵。” 话音未落,一个彪形大汉就从人群中走出来,拦住了牛宝亮的去路。 今天还真个是怪了! 二爷在那牢里关了几天,怎么是个人,就敢来阻我? 牛宝亮眼中凶光一闪,双手探出,朝着那彪形大汉的肩膀就抓去。这叫做霸王卸甲,也是相扑里的一招。被牛宝亮抓实了,说不得两个膀子就要掉下。可是,没等牛宝亮双手碰到对方,就听蓬的一声响。牛宝亮的身子凌空飞起,狠狠的摔在地上,顿时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到他飞出去,也没有看清楚对方使得是什么招数。 几个闲汉吓了一跳,朝那大汉看去,却见大汉衣着不俗,长的也很普通。可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却让几个闲汉不寒而栗,呆呆发愣。 “大官人说了,尔等立刻消失,否则休怪自家不客气……滚!” 随着大汉这一声低喝,几个闲汉抬起牛宝亮,掉头就走,不敢再有片刻停留。 周燕奴三人刚到近前,牛宝亮等人就被赶走。 周良看到那汉子,不由得脖子一缩,激灵灵打了个寒蝉,轻声道:“我的个天,怎地是他?” “谁?” “赵九!” “啊?” 石三闻听一怔,也是一哆嗦,“赵相公家的九哥吗?”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19章 化蝶(上) 北宋年间,‘相公’这个称呼,不是一般人能担得起。 非宰相这种等级的官员,一般官吏,不可以使用。而北宋姓赵的宰相不少,比如开国元勋之一,那位号称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赵晋。不过,周良而今所说的‘赵相公’,则是于崇宁五年进拜尚书右仆射的赵挺之。 这赵挺之,字正夫,密州诸城人,熙宁三年的进士。 徽宗继位时,为礼部侍郎,拜御史中丞,在排击元祐诸臣的事情上,不余余力。崇宁五年为相,在位只有一年时间。大观元年蔡京复相,赵挺之旋即被罢免。同年,卒,年六十八,赠司徒,谥曰清宪。 这赵挺之,也就是赵明诚的父亲,李清照的阿舅。 虽然赵挺之已故去近二十年,但门生故吏不少,所以在开封府,仍有人知晓。 周良石三,公门里勾当。 自然也知道赵挺之的状况。而这赵九,却是赵府里少有的狠人。据说原本是军中效用士,因得罪上官险些被杀。幸得赵挺之出手相助,把这赵九救下,从此在赵府听命。这家伙,可不是牛宝亮之流,可以招惹。 只是,小乙何时与赵府竟有了联系? 或者说他刚才做了什么?使得赵府也出了手…… 目光,越过赵九的肩膀,周良看到了一个文士。三旬出头,相貌俊美,却颌下无须。如果是玉尹,未必能看出什么端倪。毕竟在后世那种雌雄莫辩的时代里,男女的界限实在太过于模糊。君不见后世新闻里就出现过一男生扮作女生,遭遇强暴的事情吗?所以,玉尹看不出端倪,也算正常。可周良却是老江湖,一眼认出那文士,是女儿身! 赵家能让赵九听命的女人,不算多。 赵挺之的老婆算是一个,但据说已年老体衰,整个人都糊涂了……不符合眼前这文士的年纪。那么生下来,就是赵明诚的妻子,在开封府也享有名号的李清照。 这文士,就是李清照? 周良不禁暗自感叹,玉尹好运道。 早先,有太学生肯为他出头作保;而今又有李清照让人站出来维护。 真不知道,这家伙走了什么好运。 周良心里面泛着嘀咕,可燕奴却紧张不已。 玉尹披发赤足,登上了广场。 要知道,这广场是为封宜奴所设的专场,玉尹突然出现,令不少人为之一愣。 这家伙要做什么? 从厢房里,走出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先前的蓝衫文士;而女子,却浓妆艳抹,看上去分外妖娆。 “莫言,那人怎跑上台了?” 女人言语间,透着些许不虞之气。 在禅房外,除了一群乐师和随从之外,还有一个僧人。 这僧人年纪不大,五官端正,看上去有些庄严气概。不过那双眼睛有点小,滴溜溜打转,使得那庄重气质大打折扣,反倒让人生出一种猥琐的感觉。 莫言刚才正和人说话,所以并未留意外面情况。 听女人这么一说,他忙回过头,举目眺望,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封行首休要生气,小僧这就去赶他走。” 女人,正是前来大相国寺献艺的东京上厅行首封宜奴。 而这莫言,却是大相国寺主持智真方丈所指派,负责打点一切的僧人。 为了今日千手观音相的庆典,智真长老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宋朝皇帝好修道,也使得佛寺地位受到冲击。虽然在名义上,给予大相国寺极高的地位。可实际上,大相国寺还是不可避免的遭受了打压。 智真长老就想借今日之机会,来扩大相国寺的影响力。 为了请封宜奴前来,长老费了不少口舌,绝不能被那鸟厮坏了大事。 想到这里,莫言不敢怠慢,立刻就要叫人赶走玉尹。 “慢!” 蓝衫文士,突然唤住了莫言。 这蓝衫文士的来头似乎不小,刚才封宜奴在禅房里换衣服的时候,他居然也在里面。 别的不说,他和封宜奴的关系,必然不浅。 莫言心里是羡慕嫉妒恨,可是当蓝衫文士阻止他时,还是露出犹豫之色。 封宜奴诧异不解,看了一眼身边的文士。 文士轻声道:“姐姐刚才不也说,他奏的曲子极好。 说不定而今来了兴致,看他能奏出何等曲子……若是好曲,也可欣赏一番,为姐姐热个场子不是。” 封宜奴想了想,点头答应。 “那,就且看他能有什么表现吧。” 莫言见封宜奴不追究,于是便退到了一旁。 心里面,对那蓝衫文士更加好奇,好奇这人的身份,竟能说动封宜奴。 而封宜奴见周围无人,压低声音道:“妹妹可是看上了这郎君?” 蓝衫文士脸一红,忙说道:“姐姐休要胡说……只是自清真居士故去后,却少了一个能与自家谈论曲乐之人,终究让人有些难过。方才我见此人,奏嵇琴时指法古怪,颇有新意,似是个懂音律之人,所以才想要再看一看,他是否有真才实学。对了,请姐姐帮忙打听一下,此人的来历?” 封宜奴话出口,顿觉失言。 眼前这蓝衫文士,虽然和她情同姐妹,但身份和地位,终究有些悬殊。 刚才那些话若传出去,弄不好就会有人人头落地。 不过,见文士并未生气,封宜奴总算放下了心,连忙道:“这好办,我自会去打听。” “莫言!” “小僧在。” “可识得那郎君?” “倒不太认识……不过,他手里的嵇琴,似乎另有主人……好像是沃庙朱老汉的嵇琴。说不定是朱老汉晚辈,回头小僧打听清楚,就来告知。” “烦劳师父。” “不敢,不敢……” 莫言连连摆手,却趁着靠近封宜奴的时候,用力的呼吸了一口气,感受那空气中所浮游的香气。好在,他这动作不明显,封宜奴也为觉察。 “兀那鸟厮,怎跑上台了?” “我等今日是来看封行首献艺,怎地上来了一个疯子?封行首何在!” “滚下去!” 玉尹登上了广场之后,引来一阵喧嚣。 这八角琉璃殿不小,周围聚集了许多人。不少人并不知道,玉尹是什么人,于是破口大骂起来。更有人撸袖子,就要冲到那广场上,把玉尹赶走。 “休要上去?” “怎地?” “你招子莫不是瞎了?看清楚,那是何人!” 广场周围,点着一圈烛火,把广场照映得通通透透。 “那不是玉小乙吗?” 有认得玉尹的人,立刻一缩脖子,退了回去。玉尹虽然不是那种横行霸道的人,但是在开封府,也小有名气,不少人都识得玉尹其人。 当然了,也有那不知道玉小乙何方神圣的汉子,噌的就跳上了广场。 却在这时,嵇琴忽响。 燕奴正准备冲上去把玉尹拉下来的时候,玉尹低头,持弓子在线上拉开,嵇琴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高亢而响亮,竟压住了周遭的喧哗。 长笛! 玉尹用嵇琴,奏出长笛声响,是那样突兀。 他猛然抬头,黑发随之扬起,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喜色,奏响一曲。 梁祝…… 玉尹演奏的,是在后世颇有名气的一首《梁祝》乐曲。 不过,这梁祝属于协奏曲,他没有那种能力。可是,当他将灵魂完全寄托在这嵇琴之上的时候,竟使用他前世刻苦学来的技巧,模仿出长笛之声。 一曲梁祝,伴随着几声拨弦,令人恍若在云端,拉开了序幕…… 管弦乐梁祝,长二十六分钟。 开篇所讲,是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嵇琴独特的音质,虽然无法模仿出小提琴的音色,却足以模拟出那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爱情,是美丽的! 李清照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凄迷之色。 那袅袅曲乐,竟把她带回少女时代,眼前似乎浮现出,初遇赵明诚的场景。 那种犹若从天上鸟瞰人间,拨开云层,渐渐清晰的感觉,令李清照沉迷其中。 燕奴也愣住了! 小乙何时有这等本领? 在燕奴的记忆里,玉尹是个好与人争锋,好勇斗狠的人。从未见过他摆弄乐器,更没有看到过,玉尹演练…… “小乙,一直都在试图证明自己,想要让你接受……” 岳飞的话,在燕奴耳边回响。 难道说,这是小乙在私下里偷偷摸摸练成,希望给自己的惊喜吗? 心里,顿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受。 燕奴忙上前几步,站在广场台下,迟迟看着玉尹。 从八年前,她就没有正眼看过玉尹。哪怕成亲了,心里更多还是岳飞的影子。突然间,燕奴觉得那台上的玉尹,竟然显得是那样陌生。 这才是真正的小乙吗? 燕奴咬着嘴唇,眼中闪烁泪光。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20章 化蝶(下) 嵇琴,奏出了主题。 二长二短,加上一个结束句,竟绵绵长长,幽幽远远。 仿佛一个美丽的少女在诉说着昔日的故事……伴随低音重复主题之后,令无数人,似从天上,回到了人间。 “这是什么曲子?” 蓝衫文士突然问道。 玉尹的演奏方法,还有他奏出的音节,以及这乐曲的形式,却是所有人闻所未闻。广场上,玉尹披着头发,脸上露出一抹回忆似地的笑容。 那种笑容,令无数女子感到痴迷。 燕奴呆呆的看着他,自言自语道:“却未留意,小乙笑时,竟如此好看。” 话音未落,曲调突然变化。 玉尹手里这只嵇琴的琴弦,似是经过专门调整。 一弦略粗,二弦略细。 玉尹用跳弓的手法,以一弦演奏,竟模拟出一种近似于大提琴的效果。在这奇异的琴声里,梁山伯一袭书生装,精神焕发的登上舞台。 随后,玉尹连续使用跳弓和滑音的指法,在一弦和二弦上奏出两种不同的音质,竟有一种大小提琴合奏的趋势,将主题渐渐引申开来。 “好指法!” 蓝衫文士虽然距离较远,却从那音律之中,听出了端倪,失声惊叹。 封宜奴也是个中行家,一双明眸,竟异彩闪动。 玉尹,神游物外。 身体似乎已经完全不受控制,那种把所有一切,都沉浸在乐曲当中的畅快淋漓感受,让他难以自拔。随之曲乐欢快,他则披发而走,一头乌黑长发,伴随着身体的摇晃,飘飞于空中。汗水,散落,在火光照映下,折射迷离光彩。玉尹闭着眼睛,面带奇异的笑容,如醉如痴。 李清照的呼吸,急促起来。 仿佛回到了和赵明诚琴瑟相合的时光…… 眼角,有泪光闪动。可是脸上,却流露出甜美笑容。 之前登台想要驱赶玉尹的汉子,尴尬的站在那里。他也能听得出好坏,眼见广场下万人齐聚,随着玉尹的嵇琴声而动,不由得面红耳赤。 他想了想,猛然自嘲一笑,从台上跳下来。 只是这时候,已经无人再去留意他,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玉尹的身上。 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跳弓,每一个音符…… 都让人如醉如痴,难以自拔。 曲声,透着轻快,犹如风光明媚的三月,二人结伴出游,欣赏那暮春时节,绝代风华。 相聚虽好,总有分别。 当快乐的情绪,蔓延到所有人的身体之后,一曲离情依依,十八相送,让所有人突然间产生出由天堂堕入人间的痛苦感受。人世间,最苦便是那离别时……李清照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她有种预感,如此凄美的爱情,到头来,只怕将会以悲剧而告终。这会不会是在预兆着,自家和赵明诚的爱情?女人的心,敏感而脆弱……当她把感情完全融入,几乎是让自己,完全代入其中,更显得是难以自拔。 燕奴,紧咬嘴唇。 远处,蓝衫文士和封宜奴,也咬紧了嘴唇…… 无数痴男怨女,在这一刻,都生出了一种不祥之感。那种感觉,真的很痛! 玉尹,停下了脚步。 琴声缓缓流出,犹如即将分别的情人,迈不开步履,却又不得不离去。 双弦二重奏,难舍难分。 这也是整个曲子,第一次走出哭调,预示着一场悲剧的到来。 嵇琴不断变幻音调,忽而死大浪汹涌,忽而猛烈低沉。两种情绪所衍生出来的冲突,渐渐上升,琴声一波波汹涌而来,将那主题淹没。 玉尹轻轻喘息着…… 十几分钟的演奏,让他感到体力在飞快的流逝。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襟,却无法阻止他继续演奏下来的情绪。他已经把自己,代入了这个故事。这具身体中,所蕴含的种种情感,似乎和他的灵魂,完美的契合在一起,想要爆发,却又无法痛快淋漓。 玉尹的喜、怒、哀、乐,尽数展现在他脑海中。 少时的骄傲、父亲的亡故、周教头将他收养,第一次见到燕奴时,暗自所立下的誓言…… 我此生,定要娶燕奴为妻! 哪怕是用我一世性命,也要让燕奴快活。 然而,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却始终无法得到燕奴的欢心。因为在燕奴的心里面,总有一个师兄的影子。这让玉尹痛苦,愤怒,更无人可以倾诉。 临死前,玉尹仍惦记着燕奴。 他留下的最后一段记忆,却是:燕奴不知会不会为我难过呢? 那种悲伤绝望的情绪,恰恰和梁祝吻合。玉尹甩起头发,眼中闪着泪光,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那种无奈悲伤绝望的情绪,笼罩着他的身体。 琴声悲怆,只让闻者落泪…… 小乙哥! 燕奴已泪流满面。 她如何听不出来,那琴声中所酝酿的悲愤和不甘。 这,才是小乙哥的真实想法吗?平日里,总见他对自己百依百顺,可是内心里的痛苦,却一直默默的独自承受。偏偏,自家却从未留意。 琴声,渐趋悲伤,压抑着所有人的情绪。 蓝衫文士的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握住了身前的栏杆,身子颤抖不停。 玉尹用他的灵魂,把这悲伤的情绪烘托到了极致。 “师师,你怎地了?” 封宜奴的泪水,已经花了脸,声音颤抖不停。 莫言也陶醉在那红尘中的爱情里,可是听到封宜奴对蓝衫文士的称呼,他突然激灵灵一个寒蝉。在刹那间,他好像一下子清楚了,这蓝衫文士的真实身份。 嵇琴以凄厉的声调哭出:梁兄啊! 碎奏,断奏,哀痛欲绝的旋律,有哭声,有跪行,伴随着回忆片段。 玉尹扑通,双膝跪在了台上。 可是琴声却并没有因此,而出现半点破绽。 化蝶! 当泪眼打开,哭声歇了,更决断了心意。伴随着悲愤低吟,纵身岳父那爆开的坟茔…… 狂风暴雨,雷电交加。 琴声更达到了极致,玉尹拉着嵇琴,跪行数步,突然长身而起,仰天长啸! 积郁的悲伤,似乎在刹那间得到了宣泄。 李清照忍不住痛哭失声,整个人竟跪在了地上,瘦削双肩,颤抖不停。 而长廊下的蓝衫文士,更绷紧了身体! 那种感觉,让她无法控制,体内一股热流涌出,顺着双腿无声打湿了衣襟。虽然拼命的加紧了双腿,虽然双手扶住栏杆。可那种宣泄的快感,实在无法抑制。悲愤的琴声,伴随那一声凄厉长啸,冲击着她的灵魂,让她想要拒绝,却难以抗拒…… 身体,慢慢的滑落,半倚在栏杆上。 那张绝美的粉靥,梨花带雨,却又透着一丝丝的潮红。 封宜奴的情况,并不比她强多少。身体摇摇欲坠,直欲跌倒在地上…… 这,也是梁祝的高潮所在。 当玉尹用自己的灵魂,前世今生的感悟演奏出来的时候,竟使得广场下,万人同悲。 琴声,忽而轻盈飘逸。 爱情的主体再现…… 刚经历了一场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展现在人们眼前的,却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从坟墓中化为一对蝴蝶,在花间寰宇自由的飞舞…… 爱情,终究是美好的! 李清照在赵九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泪眼婆娑,却露出甜美笑容。 伴随着琴声,玉尹忽而引颈高歌。 彩虹万里百花开,花间彩蝶成双对。 千年万代不分开,梁山伯与祝英台…… 这不是一首好诗,甚至连韵脚都不合。可偏偏配合这琴声,还有玉尹那带着沙哑,充满磁性的阳刚之声长出,竟拨动了无数人的心弦。 千年万代不分开,梁山伯与祝英台! “好!” 李清照大叫了一声,鼓掌喝彩。 一个‘好’字,竟包含了无数含义:好曲子,好指法,好演奏,好诗,好故事…… 广场下,鸦雀无声。 可是随着这李清照一声喝彩,掌声雷动! 玉尹终于清醒过来,痴愣愣坐在台上,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充满阳光。 那笑容,在刹那间,竟感染了所有人。 这,也许是他一辈子,最成功的一次演奏吧。 只是这演奏结束,却如同虚脱一样…… 玉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就那样瘫坐在台上。 周燕奴再也顾不得矜持,飞奔上前,纵身便跃上了高台。与此同时,那嵇琴主人,也走上了广场,和燕奴一起把玉尹搀扶起来。 “老人家,多谢你的好琴。” 玉尹说着,就要把嵇琴奉还。 哪知老人却笑了,“这琴在我手里,一辈子都没有似刚才那样快乐过,就好像活了一样。在我手中,终究是明珠暗投,倒不如送给你,也许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老人家,这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当初我父亲制出这琴,就说过若有人能让它真正快活,便送给他。它在我手里,整整四十年,我却感受不到它快活。 可刚才,它真的再说,它很快活。 官人和它有缘,是它的福分。若是官人觉得亏欠,他日再拉响它的时候,记得叫老汉一声。我叫朱红,不过街坊邻里多唤我‘猪头’,我就住在沃庙旁边,官人到时候只需让人打听‘猪头’,便能找到老汉。” 言语里,透着一丝真挚! 玉尹笑了,“那恭敬不如从命。” 他说罢,扭头向燕奴看去,突然一笑,“九儿姐,今日却让你丢了脸,恕罪则个。” 玉尹是说,他在岳飞面前的失态。 燕奴梨花带雨,却一脸的笑容,搀扶着玉尹道:“小乙哥,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玉尹和燕奴,慢慢走下了广场。 围观的人们,立刻让出了一条通路。 两人相互搀扶着,缓缓离去。却让正要上前盘桓的李清照,停下脚步。 看着那相互依持的景象,李清照笑了! 她不知道玉尹和燕奴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在这一刻,看着那背影,竟莫名的感动起来。这小夫妻相互依持而去,何尝不是她未来,与赵明诚的模样。 取出手帕,抹去脸上的泪水。 “九哥,帮我打听一下,他的来历。” 赵九点点头,没有吭声。 他害怕,自己一出声会露出哭腔。 这汉子真真不是个好东西,一曲下来,竟让他鼻子发酸,眼睛发红。 与此同时,长廊下蓝衫文士缓缓站直了身子。 她突然道:“姐姐,便是清真居士,也未有如此造诣。” “正是!” 封宜奴脸上旋即露出一抹苦涩,“只是这人惹出的麻烦,奴又该怎样收场呢?” 玉尹,已经把现场的情绪推到了高潮。 接下来,封宜奴要登台献艺,如果不能超越玉尹,还真是难以收场。 蓝衫文士想了想,笑了。 她沉吟片刻,轻声道:“既然如此,小妹就厚颜与姐姐联手献艺,但愿得,莫被那人压了风头。” “若如此,必是好的。” 封宜奴大喜,连连点头。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21章 八闪十二翻(上) 天将四更,喧嚣的开封城,才安静下来。 不过,这安静不会持续多久。当天亮时,又将迎来一个全新的开始。 由高头街北去,从纱行到东华门街,晨晖门。宝箓宫,一直到酒酸枣门,店铺相连。这里曾经是开封府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之一。不过在宣和初,就拓展成为夹城官道,不复当年的繁华与喧嚣。由此东行,便是潘楼街。从潘楼街向东去,是十字街,这里又叫做土市子,竹竿市。 每天不到五更,天还未亮,土市子便开始点灯交易。 买卖衣物、图画、花环、领巾之类的商品。当然了,还有一些不能为人知的货物,也会在这里进行交易。当天亮时,土市子随之散去。 故而,也有人称之为‘鬼市子’。 幽暗的火光跳动,人们怀着各种心思前来。 大家声音都不算太大,有的还蒙着面纱,是为了不被人看出来身份。 “听说没有?” “听说什么?” “昨晚相国寺内有一人,用嵇琴奏出新鲜乐曲,使得万人为之震撼。” “昨晚?自家记得是封行首献艺啊!” “是啊,所以才叫怪异。 后来封行首也来献艺,虽然大家很兴奋,可是却没有之前那种热闹劲儿。封行首还请来了一个帮手,两人琴箫合奏,也没能达到效果。 据说封行首离去的时候,很不高兴。” “是真的啊……自家昨天家里有事,没有去看。” “那确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既然能在相国寺登台,必会在其他地方登台。到时候去看一看就是。” “你说的容易……人家只是玩乐,又不是靠这个为生。登不登台,也要看人是否愿意。不过你猜猜,那个奏嵇琴的人,是什么来历?” “这我那知道?” “马行街,小乙哥。” 周围一怔,旋即有人道:“你是说马行街玉家铺子,那个卖肉的玉小乙吗?” “没错,就是他!” “你休胡说,小乙和人争跤或是好手,自家却未见他奏过什么嵇琴。” “你认得小乙?” “废话,我经常出入马行街,焉能不知。” “可那人真是小乙……一开始自家还以为花了眼,却不想真是小乙。连九儿姐都上去了,除了小乙还能是谁?倒真想不到,小乙还有这般本事。” “真是小乙?” “那自然,自家看花了小乙,难不成连九儿姐也认不得吗?” 旁边那人,顿时啧啧称奇…… 平日里静悄悄的鬼市子,今天似乎有些热闹。 从来不做交谈的人们,或交头接耳,或是窃窃私语,都在谈论着昨日大相国寺的一幕。 那一幕,实在是太过震撼! 万人悲哭,那种感觉若不亲身经历,断然体会不出来。 “等天亮时,却要去玉家铺子看看。” “嗯,我也有此意。” 不知不觉,天将亮了! 当晨光还在城市上空闪动的时候,巷陌里传来了一阵阵铁牌子的敲打声。 来自于私怨的行者、头陀们,手持铁牌子,用器具敲打。 以平日里练就的诵经念佛的嗓门,大声的通报着现在的时辰。 邦邦邦邦邦…… “五更天亮,大晴喽!” 这些人,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叫做报晓者。 勿论开封府,还是洛阳城,从城市到乡村,都会出现他们的身影。 后人以诗而证:五更不用元戎报,片铁铮铮自过门。 随着五更天至,晨光浮现。 城门大开,新的一天,却开始了! ※※※ 玉尹回到家,便一头栽倒在床上,一觉到天亮。 演奏化蝶,耗尽了他的力量,更使得他的精神,在经过了亢奋之后,陷入深深的疲惫之中。他记不清楚,究竟是如何回家。甚至连昨夜的那场奏琴,也都以为是一场梦……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头昏沉沉的,有些不太清晰。 他爬起来,坐在床上,轻轻拍打着额头,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后悔…… 早知道,就不该吃许多酒! 用力搓揉了一下面颊,复又想躺下来。 可是一侧身,却看到枕边,那只嵇琴正静静躺着,让玉尹蓦地一愣。 怎么回事? 他一下子坐起来,把嵇琴拿在手里。 不是做梦吗? 昨夜的一幕幕景象,清晰的在脑海中浮现。 他在八角琉璃殿前披发奏琴,狂啸而歌……难道说,那全都是真的吗? 朱红说,嵇琴有生命。 当他拿起弓子,慢慢拉响。 嵇琴那独特的声音在屋中回荡,他甚至能感受到,其中的欢愉之情。 没错,我昨晚就是用这只琴,演奏了化蝶!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屋中。 屋外传来一阵阵水声,把玉尹从沉思中唤醒。轻轻把嵇琴放在枕边,玉尹掀起被子,从床上下地。窗前,摆着一双白底黑面的鞋子。玉尹穿好鞋,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之后,用力将门打开……刺眼的阳光,照的他一阵眩晕。玉尹连忙眯起眼睛,片刻后才向院中看去。 燕奴穿着一件单薄的青色背衣,腰间系着碎花布,正从水井中汲水,清洗衣物。 听到门响,燕奴停下来转身看去。 “小乙哥,你醒了啊!” “呃……醒了!” “厨上已做好了饭,还热着呢……若是饥了,且先吃些,垫垫肚子。” 听上去,燕奴说话和平时一样。 可玉尹却能感受出,一种异样的情怀。 犹豫了一下,他走出屋子,朝厨房走去。到了厨房门口,却看到张二姐正在里面忙碌。 “小乙哥起身了!” “二姐,早啊。” “呵呵,却不早了,这都过了巳时。” 巳时,是指上午9-11点钟。说起来,玉尹着实起的很晚,这换做别的家庭,早就开始了营生。 对了…… 昨天没杀猪啊! “九儿姐,铺子那边……” “和七哥说了,今天歇一日,明日上工。” “歇工?这不好吧!” 可话出口,玉尹立刻想起来,昨天自己喝多了,没有去五里店杀猪,自然也就没得生肉可卖。脸上,顿时显出一抹赧然之色,玉尹闭上了嘴巴。 燕奴道:“奴已经和三哥说过,晚上照常供应便是。 小乙哥也累了好些日子,今天就歇一歇,明日上工也耽搁不得甚事。” 说罢,燕奴在木盆旁边坐下,搓洗衣物。 衣服是昨天玉尹穿过的…… 不过因为晚上一场喧闹,有些脏了,所以换下来清洗。就在玉尹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张二姐端着一个盘子,里面盛放了四五张饼子,递给了玉尹。 “小乙哥慢用,奴家正要出门买些东西……小乙哥可有什么吩咐?” “呃,阿姆回来时,顺便去万家铺子,买二十个馒头来。” “晓得了!” 张二姐说着,便出去了。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22章 八闪十二翻(下) 开封城里,万家铺子的馒头可谓鼎鼎有名。 不过二十个…… 玉尹想想,旋即释然。 他食量惊人,再加上杨廿九夫妇和燕奴,二十个馒头倒也不算太多。 于是,他端着盘子,走到燕奴旁边,搬了一条木凳坐下。 “燕奴,你师兄……” “昨天便走了。” “啊?” “师兄将去投军,所以特地来开封府看看。 昨天午后,他就走了,说是怕耽搁了招刺……” 燕奴说到这里,突然抬起头,轻声道:“对了,师兄已经成亲了,也有了孩儿,而今刚好五岁,名叫岳云。他说下次再来时,带孩儿过来。” 这句话,似是告诉玉尹:我和师兄之间,没什么。 同时,也好像是和她的过去,做一个割舍。儿时的梦,应该清醒了。 岳飞走了吗? 玉尹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有欢喜,也有几分失落。欢喜的是,岳飞从军,从此和燕奴再难相见;失落的是,那岳飞曾是他前世心目中的英雄,却这么错过了,有些可惜。 就在玉尹心头千回百转的时候,燕奴突然站起来,在腰间的碎花布上蘸干了手上的水渍,转身回房。片刻后,她又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布包。 “给你!” “这是什么?” “阿爹留给你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 周侗留给自己的吗? 玉尹愣了一下,缓缓把布包打开来。却见里面是一本书册,百分百的手写本。 看了燕奴一眼,却见她正用力搓洗衣服。 玉尹把饼子放在一旁,打开来看,又是一愣。 书册上面,全都是繁体字。不过还好,难不住玉尹……前世背乐谱,全都是繁体字所书。如果单论识字的多少,玉尹自认未必输给那些太学生。可识字归识字,四书五经之类的,他可是不太擅长。倒是看过,也记得一些。但后世中,谁又考这些东西?连学习中国历史,都要考试外语,四书五经这样的书籍,反而不被那些学者所关注。 所以,玉尹如果想做太学生,难度着实太大。 “八闪十二翻?” 玉尹轻轻念出声来。 燕奴没有抬头,仿佛自言自语道:“这是阿爹毕生所学,说要传给女婿。只是,这拳脚威力太大,你基础打得好,且天生怪力,奴一直担心,你学会了会惹是非。不过现在想来,却有些错了……这是阿爹留给你的,奴怎能霸占? 现在,交给你了! 奴别无所求,只希望小乙哥学会之后,再莫似从前那样与人争锋…… 阿舅用命换来了这铺子,不求小乙哥别的,但求能平平安安。” 她低着头,一缕头发垂在额前。 玉尹在一旁,看着燕奴,半晌后叹了口气,用布包把那八闪十二翻重新包好。 说实话,他对这东西兴趣不大。 但这也算是燕奴的一番心意,却又不好拒绝。 想了想,他轻声道:“九儿姐放心,小乙从前不晓事,以后便不会了。” 燕奴‘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把衣服洗好,玉尹帮着燕奴把衣服晾在院子里。当他准备回屋的时候,却忽听身后燕奴开口道:“小乙……” “嗯?” 玉尹回身,看着燕奴。 燕奴犹豫了很久,咬着唇,轻声道:“对不起。” “什么?” 玉尹是真没有听清楚。 可燕奴却气红了脸,解下腰间的碎花布,大声道:“奴是说,对不起!” “呃……没关系。” 玉尹,有些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副全不解风情的鲁男子模样,让燕奴恨得牙根直痒痒。把手中的碎花布,狠狠摔在了木凳上,而后便气呼呼的回屋,顺手蓬的关上门。 为什么说对不起? 玉尹呆傻傻站在门口。 而且你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很合适啊?不说这个,那该说什么? 女人,真是古怪。 殊不知,燕奴在门口咬牙切齿。 死小乙,臭小乙,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你还要怎地?你为什么不痛痛快快,把心里话说出来?总要奴猜来猜去……小乙哥,奴也会累啊! 可这,真不能怪玉尹。 前世为生计而奔波,二十六年仍是童男子,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处过。 到了今生,玉尹也是个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感情的鲁男子。 若玉尹知道如何表达,也就不会与燕奴有那么多的误会。而今两个鲁男子合而为一,那‘鲁’的都已经熟透了,甚至比先前还要严重。 ※※※ 开封,镇安坊。 一座从外面看上去并不是很奢华的宅院里,却是雕梁玉柱,美轮美奂。 似锦繁花中,一座阁楼拔地而起。 楼前有一块匾,却是用瘦金体所书,醉杏楼。 楼外,桃红杏白,景色怡人。阁楼上,一个身穿薄薄绢衣的淡妆女子,正凭靠在栏杆上,一张娇艳如出水莲花般的粉靥,斜倚粉臂,正呆呆出神。 就在这时,从楼下上来一个老妪。 “姑娘,打听出来了。” “嗯?” 女子抬起头,向老妪看去,“姥姥,打听出什么来了?” “昨日在相国寺抢了封宜奴风头那汉子,名叫玉尹,也有人称他小乙,诨号玉蛟龙。住观音庙,家中已有了一房妻室。此人无甚功名,父亲玉飞,便是十年前在朱雀门外,摔死辽人的内等子,后被人暗算而死。 这玉小乙十二岁时被御拳馆的周侗收养,练得一身好扑。 后来靠着他阿爹的余荫,在马行街开了一个肉铺子,靠卖些生熟肉为生。 平日里喜欢和人争跤,好勇斗狠。 前段时间,与那小关索李宝扑了一场,险些丧命……不过虽然活下来,却又欠了人三百贯,约定四十天后偿还。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 姑娘何故对此人有兴趣呢?” “却是个卖肉的!” 女子眉头一蹙,却透出无限娇媚。 她显然没有想到,那个将嵇琴奏得出神入化,直令她达到巅峰的男子,确是个屠子出身。若是个雅士,倒还可以谈风弄月。可一个屠子…… 女子想了想,轻声道:“姥姥不觉得,有些奇怪?” “有甚奇怪?” “一个屠子,却能奏得那么一手好琴。 奴昨日虽隔得有些远,却能看出,他技艺非凡,却非一个屠子能做到。 宜奴的技艺,自家清楚。 或许比自家逊色一筹,但确是各种翘楚。连她也自认不如,说明此人…… 姥姥,烦你再费心打探一下,弄清楚一点。” “姑娘放心,自家省的……不过,姑娘却需小心,这两日官家会来,可莫漏了口风才是。” “奴省的。” 老妪从阁楼退下,女子复又趴在栏杆上。 突然,那张娇媚至极的脸上,露出一抹有趣的笑容,“屠子?力士?奴却不信!” ※※※ 桑家瓦子,郭家店。 郭京送走了郎中之后,阴沉着脸,看上去极为难看。 “二哥怎样?” 郭京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头怒火:“情况不是太好,肋骨断了三根,至少要歇三个月。该死的,自家寻那玉小乙麻烦,怎使得赵九出手?” “这个……” “对了,玉家铺子的生肉,可弄清楚了?” “弄清了,是他自己屠宰……生猪是张三麻子卖给他,据说这价钱也不算高。三哥,要不带些人找张三麻子,警告他不许卖给玉小乙?” “张三麻子手下有几十个脚夫,个个身手不凡。 真要火拼,自家未必能讨便宜……他三麻子和我一向不对付,就算找上门,也没有用处。本来,我还想通过官府收拾那玉小乙,可赵九这一插手,自家倒是有些犹豫。你说,玉小乙和赵府,可有关系?” “这个,说不准…… 玉小乙阿爹原是内等子,出入皇城,难保认识些人,说不定还真有些关联。” “这个,可就麻烦了!” 郭京拍了拍额头,显得有些苦恼。 片刻后,他吩咐道:“这件事,不能咱们出头……想办法把这事告诉蒋十五。 玉小乙这也算坏了规矩,看蒋十五他们怎么说。” 闲汉唱了个肥喏,便匆匆离去。 郭京脸色阴晴不定,在屋中徘徊片刻,准备去探望一下牛宝亮的状况。 却在这时,听门外有人道:“三哥,李宝的侄子李秀才,前来拜访。” “李宝的侄子?” 郭京愣了一下。 他没听说,李宝还有个侄子,而且还是个秀才? 想了想,郭京道:“快,有请!”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23章 成名的烦恼(上) 大相国寺的那场表演,渐渐淡去。 可是玉尹的名字,却为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玉家铺子的生意,因此增色不少。在两天时间里,铺子的销量直线上升,每日所卖出的生熟肉,三头生猪才可以满足需求,也让小小的肉摊,看上去生意格外兴隆。 “小乙,奏一曲吧。” 当生意兴隆的时候,玉尹不得不亲自上阵。 随着他宰杀生猪的数量增加,这手上的活计,也越来越熟练。当然了,刀法比不得罗一刀那么熟练。可是来买生肉的人,是冲着他那一手嵇琴,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受人关注。不过,这铺子里人手不足,玉尹实在是忙不过来。 “你就是玉小乙?” 就在玉尹忙碌的时候,忽听有人叫他。 抬起头,看过去,却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来到了砧板前停下脚步。 刺鼻的生肉味道,让女子不禁捂住了鼻子。 她身着一件翠绿色薄纱襦裙,五官姣好,只是浓妆艳抹,多少破坏了她精致的五官,给人一种庸俗感受。也许是受不得生肉的气味,女人退了两步,手里的小方帕挥舞两下,清楚的表达了她内心中的不耐烦。 “听说,你使得一手好琴?” 玉尹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好琴不敢当,不过是平日喜欢耍弄,让姐姐见笑了。” “一月三十贯!” “啊?” “我是说,一月三十贯,做我家姑娘的乐师。” “这个……” 玉尹有点糊涂了。 “她是白矾楼俏枝儿姑娘的丫鬟,名叫奴哥。甚得俏枝儿姑娘宠爱,和许多风流雅士认得。” 俏枝儿,是白矾楼里杂剧的名角。 但若是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伎女。是伎,不是妓!这俏枝儿素来高傲,平日里少与人颜色。可就是有那么一帮子贱骨头,好她这种傲气,时常前来捧场。一来二去,俏枝儿也就有了名气,在白矾楼里站稳脚跟。 这年月,可别小看这些伎女。 能到白矾楼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地位,更不泛那种非富则贵的主儿。 她们交际面很广,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那些市井闲汉,都有些交情。若是得罪了她们,有时候比直接得罪那些人还要可怕。这女人的心思,变化莫测,永远无法猜透。所以前来白矾楼的人,也都尽量宠着…… 俏枝儿? 听说过,但没见过! 或许玉尹见过,但那是以前,而不是现在。 再者说了,这奴哥的语气,让玉尹很不高兴。我又没有求着你们,何苦来的傲慢无礼? 这奴哥,分明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三十贯听上去很诱人,但对我却没什么帮助。 观其下人,知其主人,想来那俏枝儿也是个骄横的主儿。我又不缺你的三十贯,何苦前去受辱?再说了,我奏琴是因为我喜欢,却不是为了给一个伎女当乐师。 奴哥傲慢,可玉尹同样是个骨子里很骄傲的人。 当下,他微微一笑,没有理睬那奴哥,而是扭头问一名老妇人:“老娘要些什么?” 老娘,不是一个贬义词,是一个敬语。 在北宋年间,面对一个老妪的时候,常以‘老娘’而尊之。 老妇人一瘪嘴,立刻笑了。 本来好好的该她来买肉,哪知道奴哥上来就抢在她前面,老妇人心里自然不快。可玉尹没有理奴哥,反而热情的招呼老妇人,自然心情愉快。 “小乙,要三斤精肉,莫要肥的……我家大哥不好吃。” “三斤精肉,不要肥肉,明白了。” 说话间,玉尹抄起砧板上的钩子,挑下来一条生肉。他拿起刀,在手里挽了个刀花,倒握刀柄,看了一眼那生肉之后,一刀下去,顺着生肉纹理,切下一条精肉,不见半点肥膘。往称上一称,玉尹咧嘴露出尴尬之色。 “三斤六两!” “那就三斤六两,我家大哥好吃!” 老妇人倒倒是个爽快人,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玉尹连忙道谢,让一旁小七帮忙打理。可如此一来,奴哥却怒了!俏枝儿在白矾楼献艺,奴哥也知道这玉家铺子,更听说过玉尹的名号。只是她自视甚高,怎看得上一个卖肉的屠子?更不要说整日里好勇斗狠。 “玉小乙,你什么意思?” 玉尹抬起头,看一眼奴哥后,轻叹一声,“姐姐恕罪则个,小人在这里勾当,若姐姐没有照顾,且到一旁,莫脏了姐姐衣裳,小人也赔不起。” “我刚才问你的事情……” “姐姐莫怪,小人使琴,只为了爱好,却非是为那阿堵物而来。 若要使钱的话,小人这里买几斤生肉足以,却不想脏了小人的琴……” 一句话,只说得奴哥面红耳赤。 玉尹朝她一笑,转身继续忙碌起来。 奴哥则咬牙,看了看玉尹,气呼呼扭头就走。 “小乙哥,何苦得罪俏枝儿?” “这怎说得上得罪?不过是我志不在此而已。想那俏枝儿也非那不晓事之人,断然不会怪罪。” 黄小七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便不再劝说。 小乙哥使得一手好琴,那是他的本事。可若为了三十贯就给人屈膝为奴仆,却实在是可惜了!奴哥也实在是太过傲慢,刚才说话的样子,好像施舍一般。小乙哥是什么人?那可是能压住封宜奴风头的人,你一个丫鬟家家的,不好好说话,却来这里使性子,岂不是自讨苦吃吗? 也亏得小乙哥而今脾气好! 若是换做从前,定要打得你满面花开…… 想到这里,黄小七笑了! 不过,奴哥走了,麻烦却来了。 正忙碌时,从远处来了几个衣着华美的女子,在肉摊子停下来,燕语莺声道:“敢问小乙哥可在?” “啊?” 玉尹正帮着张二姐卤肉,听到声音,从摊子后面站起来。 见这几个女子,虽衣着华美,却风情万种,颇不似正经家的女子。 今儿个是怎么了? 玉尹心里暗自发笑,怎么来找自己的人,这么多? “几位姐姐,可有吩咐?” “你就是小乙哥吗?” “啊,正是。” “奴听闻小乙哥使得一手好琴,所以斗胆来见,不知小乙哥可否为奴奏上一曲?” 玉尹刚要开口,却感觉身后有人拽了一下他衣袍。 是张二姐! 扭头看,张二姐轻轻摇头。 那意思分明是告诉玉尹,莫要答应。玉尹心里有些疑惑!这几个女子,确是生的美艳,而且彬彬有礼,与先前奴哥的态度相比,截然不同。 不过二姐既然反对,定有她的道理。 玉尹忙拱手道:“姐姐恕罪则个,小乙这手头,还有许多事情,只怕脱不得身……再说小乙才疏学浅,当不得姐姐厚爱,勿怪,勿怪!” 几个女人一听,似有些不高兴。 可是见玉尹不理她们,也就没有逼迫,转身走了。 好不容易天将晚了,玉尹要收摊子,算是清闲下来。他这才问张二姐,“二姐刚才,为何拦我?” “那几个女子,必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小乙哥今非昔比,更需爱惜羽毛才是。她们找小乙哥,说穿了就是为一个‘名’字。小乙哥前几日在大相国寺使得好琴,也当得‘名家’两字。今日若小乙哥为她们使琴,她们便有了自抬身价的借口。只需言小乙哥专门为她们使琴,至少能翻上一倍的价钱,小乙哥切莫上当。” 还有这种事? 玉尹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这不就是‘借势上位’吗? 张二姐虽然没有说的明白,可大致意思却表达出来。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24章 成名的烦恼(下) 头疼! 玉尹不禁苦笑。 一场酒醉,却引来这许多的麻烦,实在是非他所想这些个莺莺燕燕整日前来,使他的生意受到了影响。你不理这些人不成,可若理了,又哪是个结束? 使琴,不是! 不使,好像也不成。 一味拒绝,只怕得罪的人会越来越多。 万一那天这些人想要整他,少不得会惹来许多麻烦。 想到这里,玉尹心里不由得发苦。 “小乙哥,若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黄小七和玉尹唱了个喏,然后告辞离去。 玉尹搔搔头,正要走,却听张二姐道:“小乙哥,奴有件事情与小乙哥商量。” “二姐但说无妨。” 张二姐自来了玉尹家,吃苦耐劳,勤勤恳恳。 玉尹笑道:“但求莫要我使琴则个。” “小乙哥却说笑了……奴是见小乙哥的生意越来越好,可人手未免有些不足。 不知小乙哥,还要不要人手?” “哦?” 玉尹不是没想过此事,可这开封府的好刀手,大都有人雇佣。若是从前,玉尹可以接着他的名头强行挖来。但现在,他有点落魄凤凰不如鸡的意思,想要招募好刀手,恐怕没那么容易。天晓得,他能干多久? “二姐有好介绍?” “奴家中有一大哥,而今方二十。幼年时随乡人学得一手好枪棒……此次家乡水患,不得不离开家园。大哥不愿随我们来开封府勾当,留在乡里。只是他性格暴躁,我夫妇实在不放心。若是小乙哥招人,奴想让大哥前来。虽当不得刀手,可是打杂使力的活计也还算熟练…… 奴听说小乙哥而今也有些麻烦,若能用的大哥,也能让他帮衬一二。” 张二姐说的非常含蓄。 可玉尹还是听得出,那位‘大哥’,恐怕也是个刺头,或者是横行乡里的泼皮。 这种人若来了开封,不晓得会不会惹出祸事。 但是看张二姐说的诚恳,玉尹也不太忍心拒绝。 “大郎叫得什么?” 他知道,二姐家里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大郎这个称呼,却也不算过分。 张二姐忙道:“大哥的名字,是村里先生所起,双名再兴。” “哦!” 玉尹点点头,便说道:“二姐不妨打听一下,若他愿意,自家接下却无妨。” “多谢小乙哥。” 玉尹笑了笑,便走了。 可是走了几步之后,他突然停下来,回身向那铺子看去。张二姐正收拾着,看上去非常勤劳。可玉尹却紧蹙眉头,脸上带着不可思议之色。 杨廿九,杨再兴? 杨廿九的儿子,肯定姓杨,除非二姐是再嫁。 可问题是,二姐似乎是从一开始就嫁给了杨廿九。也就是说,她的儿子必是姓杨。名再兴?那不就是杨再兴嘛!这可是宋代的一员抗金名将,可惜英年早逝,战死于小商河。不过,玉尹对此人却是耳熟能详。 杨再兴或许比不得岳飞那般名号,但也非等闲之辈。 难道说,二姐的儿子就是杨再兴? 之前燕奴的师兄是岳飞,玉尹就觉得是非常巧合了……现在,又蹦出来一个杨再兴。 莫非这两宋名将,纷沓而来? 玉尹感觉着,有些凌乱了! 也许只是巧合而已,说不定此杨再兴,非彼杨再兴呢?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 怕是我想多了…… 玉尹摇了摇头,直奔看街亭而去。 此时,正是万猪入城的时候,张三麻子站在看街亭上,指挥人驱赶生猪。 看到玉尹过来,他爽朗一笑,朝着玉尹招手。 “三哥!” “哈,小乙却不当张三朋友吗?” “三哥这话从何说起,若非三哥帮忙,小乙而今怕是连饭都吃不得,如何不当三哥朋友?” 张三麻子哈哈大笑,“那你怎不告诉我,你便是那天相国寺里大出风头之人?” “这个……” “哈哈,小乙莫怕,我说笑而已。 相国寺那天,我正逢有事,所以没去观瞧。后来听人说,有一人在八角琉璃殿前使得一手好琴,连封宜奴都压不住风头,故而才有些好奇。 昨日寻人打听,才知是小乙献艺。 嘿嘿,我就知道,四六老哥介绍的人不会错,小乙你果然是深藏不露。” “让三哥见笑了!” “这怎是见笑?”张三麻子打着玉尹的肩膀,口中带着些酒气,“不过确是要小乙帮忙。我和那几个杀才说,识得小乙,他们却不肯相信。 改日自家做东,请小乙来,好生让他们瞧瞧。 咱张三麻子的兄弟,也有那了不得的……到时候,必羞臊他们的面皮。” “三哥既然吩咐,小乙焉能拒绝?” “哈哈哈,说定了……到时候我通知你。” 说着,张三麻子让人把生猪加上了车子。 玉尹付了钱,正要走,却被张三麻子拉到了一旁。他左右看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小乙,最近当小心些。蒋十五他们不知是从谁那里知道了你在我这边购生猪宰杀,言你坏了规矩,还叫嚣着要教训你一下。” “有这等事?” 张三麻子点点头,“蒋十五那些腌臜泼皮,为人虽不堪,却也有些本事。 你要小心点,莫着了他们道。 真要是担不住的话,就与我说。自家虽是个卖生猪的,还算有些门道。” 这三麻子,是个义气之人。 玉尹连忙道谢,“三哥这番情意,小乙必铭记在心。” “诶,自家弟兄,休说得这些呱噪。” 玉尹不再言语,再次拱手,与张三麻子道别。 只是这心里面,却多了些警惕。蒋十五这些人虽非亡命之徒,但也不好招惹。如果真要是生事上门,终究有些麻烦,最好还是小心应对为好。 这几日,让燕奴别再去五里店了! 万一被蒋十五他们拦住,可就真的麻烦了…… 只是,蒋十五如何这么快就知道? 而且还找上了张三麻子!玉尹脑海中,闪过了郭京那张脸,不由得下意识,握紧了车把。郭京那鸟厮当真可恶,这是要对自己,赶尽杀绝啊! 玉尹深吸一口气,让心中怒气平息下来。 不过你郭京莫得意,待我缓过这口气,早晚要找你算账。 ※※※ 来到了五里店时,周燕奴已经忙碌起来。 今晚,她准备了玉尹最喜欢的饺子……见玉尹过来,她连忙上前帮忙。 “小乙哥,先吃饭,再干活不迟。” “嗯!” 玉尹坐在门槛上,端着那盘饺子狼吞虎咽。 燕奴则坐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他。虽说不上含情脉脉,却闪烁着一抹从未有过的温情。玉尹呢,也吃的格外香甜,八十个饺子入腹,这才满足的拍了拍肚子。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把三头生猪抬进院子。 玉尹抄起杀猪刀,在手里挽了个刀花,轻车熟路的走到了生猪旁边,恶狠狠一刀下去,便让那生猪断了生机。这些日子,死在玉尹手里的生猪,加起来也有几十头。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的熟练,玉尹已没了刚开始的那种悸动。三头生猪宰杀妥当,燕奴也把水烧好端上。 “对了,明日你莫来了。” “为什么?” 玉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 “蒋十五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知道你我在五里店杀猪……说咱们坏了规矩,想要生事。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这几日我自己来就好,你莫再过来……你放心,我尽量不和他们冲突,此事若能妥善解决,总好过把事情闹大。等我和他们照过了面,咱们再商议这解决之道。” “不行!” 燕奴闻听,顿时急了。 “你一人,怎敌得过他们许多人?” 玉尹一蹙眉,“九儿姐你休要胡闹,这件事挺麻烦,你最好听我的话……若我敌不过他们,加上你又能如何?到头来总不成咱两人都出了事。” “你敌不过,却不代表我敌不过。” 周燕奴忍不住笑了。 “你什么意思?” “小乙哥莫生气,奴也知道,你使得好扑。 可你忘了,奴从小便随父亲习武。未记事起,便是被阿爹在药水里泡大。 若言技巧,奴比不得小乙哥。 可如果真要交手,小乙哥恐怕抵不住奴十招。” 好吧,我知道你是周侗的闺女,可你说这话,未免也太狂妄了一些。 这大男人的面子还要有! 周燕奴比玉尹低了一个头还多,而且娇小玲珑,看上去柔弱不堪。 若说连十招都抵不住,那你也太小瞧人了…… 燕奴似看出了玉尹的心思,娇笑一声,闪身来到院子中央。只见她身形一转,裙角飘扬,顺势塞进了腰间的碎花布里,伸出手来,朝玉尹招手。 “小乙哥,咱们试一试?”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25章 燕子飞,裙里腿(上) 叫板? 被一个妙龄少女这样挑衅,就算是自己的老婆,是个男人也无法忍耐。 已经完全和这具身体融合的玉尹,大致上知道,周燕奴家学渊源,是一名高手。至于什么不记事就被泡在药水里泡大?你当你是胖大海不成? 玉尹知道,周侗一直希望有一个儿子,可惜到老才得了一女。故而,这老武师毕生心血,都投注在燕奴的身上。想必身手好,也不是吹牛。 可要说十招之内就能胜了自己,玉尹断然不信。 看着一脸得瑟的燕奴,玉尹还是忍了一人,“好了九儿姐,莫再说笑了。” “说笑?”燕奴那好看的柳叶眉一挑,“奴若输了,家中大事小情,尽有小乙哥吩咐。不过若是小乙哥你输了,却要答应奴一件事情,如何?” 玉尹看着燕奴,半晌后问道:“答应什么?” “打过再说。” 燕奴咄咄逼人,玉尹再想退缩,可就没了借口。 于是,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玉尹深吸一口气,“好吧,咱们点到为止。” “嗯,点到为止。” 燕奴笑靥如花,却突然错步滑行。 玉尹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却见眼前裙角飘扬。在那飘飞的裙角中,燕奴纤足闪电般袭来。玉尹吓了一跳,忙双臂交叉,在胸前使个十字臂,也叫铁门闩。蓬蓬蓬,就在眨眼间,燕奴就踢出了十余记。虽然玉尹封挡住了燕奴的攻击,可那纤纤玉足,却蕴含无穷劲力。哪怕玉尹一身怪力,也抵挡不住,脚下不断后退,拼命才挡住了燕奴的攻击。 “九儿姐,你使诈!” 当玉尹挡下燕奴最后一脚的时候,燕奴却借力腾空而起,恍若灵巧的燕子,在空中翩然飞舞,当双脚落地的一刹那间,身形电射而出,那双修长柔荑,却化作利爪之状,夹带着凶猛劲力,再次向玉尹袭来…… 玉尹,刚站稳了脚,燕奴的第二轮攻击就来了。 这一次,他可不敢再轻视,双手握拳,大吼一声一拳轰出。 这在相扑计较当中,名为‘当头炮’,取得是一股气势,威力极为惊人。 拳爪碰撞,燕奴化爪为掌,贴着玉尹的拳头,向下一按。 就是这一下子,玉尹的步伐顿时乱了。身体好像被一股奇异的力道所牵引,跌跌撞撞就朝前跌倒。燕奴则顺势侧身,伸出玉足在玉尹的脚上轻轻一勾。 噗通,玉尹狠狠的栽倒在地上。 燕奴这一连串的攻击,使得是快如闪电。 最令人吃惊的是,她在出手的同时,气脉显得格外悠长,手脚丝毫没有停顿。 玉尹翻身坐在地上,惊讶的看着燕奴。 “这是什么功夫?” “燕子飞……”燕奴轻笑道:“阿爹生前专门为奴创出的一套拳法,是从那穿云巧燕的变化而来,可内外兼修……小乙哥,你感觉如何?” 这辈子就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被一个女娃子打成这样,令玉尹心里很不舒服。 “不过取巧手段,刚才自家轻敌,才着了你的道……下次就不会了!” 燕奴脸上丝毫没有愠色,而是摆出一个旗鼓式。 “既然小乙哥不服,那再来!” 玉尹一巴掌拍在了地上,呼的站起身来。 “九儿姐,自家可要动真了。” “小乙哥只管动手。” 玉尹趁着燕奴说话的一刹那,大吼一声,身形窜出,双手化推山掌,挂着风声,呼的就劈向燕奴。玉尹天生怪力,这一掌中蕴含不下数百斤的力道。可是燕奴却丝毫不惧,看着玉尹的推山掌劈来,向后退了一步,抬手啪的一声脆响,就打在了玉尹的手臂上。她动作很快,快的玉尹甚至看不清楚,燕奴这一巴掌是如何打出来的。那玉掌上似有异力作祟,打得玉尹手臂为之一麻,顿时力道全失…… “这是什么功夫?” “嘻嘻,这叫碎玉手……小乙哥小心,奴要出手了!” 说话间,燕奴猱身而上,手足并用。 但见裙角飞扬,扰的玉尹视线模糊。在那裙角中,一记记凶猛的踢腿袭来,踢得玉尹连连后退。或是裙里腿,或是碎玉手,蓦地手脚并用,令玉尹根本无所适从。被燕奴逼得,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玉尹只好连连闪躲。 顶过了燕奴三招之后,玉尹突然暴起,双手张开,朝着燕奴就仆了过去。 燕奴却娇笑一声,纤纤玉掌啪啪两声脆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拍击在玉尹的胳膊上。与之前碎玉手似乎有所不同,燕奴这两掌下来,打得玉尹上半身都好像失去了感觉。 “不好!” 玉尹心中顿觉不妙,错步就要闪避。 却听到燕奴娇笑道:“小乙哥,叶里藏花鸳鸯脚!” 啪啪啪,一连串的脆响,在小院中回荡。 那纤纤玉足如同雨点般落在玉尹身上,把他踢得连连后退,最后噗通倒在地上。 “叶里藏花鸳鸯脚?” 玉尹惊呼道:“这不是我阿爹的招数,怎地变成了这副模样?” 燕奴,飘然落地。 脸不红,气不喘,看似平静异常。 “小乙哥,前两日奴给你的那本秘册,你没有练过吧。” “没有!” “也没看过?” “呃……翻了几页。” 周燕奴叹了口气,轻声道:“奴就知道……若你练过,定不会似今日这般狼狈。 小乙哥,那八闪十二翻,是阿爹结合了他的拳脚功夫,与阿舅的相扑技法创出,内里更要炼气之法,使力的窍门。小乙哥天生怪力,等闲人无法相比。可若不晓得这炼气使力的法门,即便是技巧再好,用的还是蛮力。 那小关索比如小乙哥高大威猛,比不得小乙哥气力。 可是他却能胜得小乙哥,也就是因为那炼气法门!这几天来,小乙哥每日操劳,奴心里开心的很。但却从未见小乙哥练功,不知是何原因?” 玉尹一怔,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燕奴为何要突然和他交手的原因。 可是,这问题怎生回答才好? 我根本不喜欢这玩意儿,难不成还要强练吗? 这人啊,讲的是一个兴趣。玉尹前世记忆,注定了他喜欢音乐,而非功夫。当然了,每一个中国人都有一个侠客梦。玉尹也不例外……小时候,跟着老爹练过一段太极拳,但说起来,那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 末武时代,真正的练家子,又有几多? 玉尹前世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练琴上,才使得他技巧超凡脱俗…… 而今,却要练武吗? 人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玉尹不是没有毅力,而是实在没有兴趣。 所以,得了周侗手书的秘册之后,他还真没有往心里去,更未曾练过。 但,这话该怎么说? 燕奴叹了口气,轻声道:“奴知道,小乙哥怕奴不高兴。 不过奴既然把秘册与你,也是不想你荒废……那秘册,凝聚了阿爹毕生心血,更是结合小乙哥特点所创。奴希望小乙莫辜负了阿爹的厚望,把这一门绝技湮没。再说了,郭京能请出李宝一次,就能请出他二次,三次。他这次若是不能得逞,那下次呢?小乙哥以为,能敌得过李宝吗?” 玉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倒是没有考虑这么多,一直在想着,怎么渡过难关。 可正如燕奴所言,郭京敢害他一次,就敢二次,三次的迫害。 就比如这私自宰杀生猪的事情,郭京而今隐忍不发,恐怕是胜券在握。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找了蒋十五等人出头。 玉尹这次如果还上三百贯,却保不住郭京没有后招。到时候他再出招,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26章 燕子飞,裙里腿(下) 就在玉尹沉思之时,燕奴却拉起了玉尹的手臂。 小手轻轻揉动玉尹的胳膊,虽隔着衣服,可是玉尹却感受到,燕奴那双小手越来越热,渐渐变得滚烫起来。按在他的身上,身体的麻木感在慢慢消除。与此同时,一种极为古怪的力量透入他的皮肤,流转全身。 “这是……什么功夫?” 燕奴微微一笑,“燕子飞。” “啊?” “燕子飞本就是一门内外兼修的炼气功夫。你刚才被奴用寸劲击中,表面上没什么伤害,可是筋骨已经受损。我用燕子飞为你化开淤血,恢复元气。若不这样子,等过上十年二十年,你就会出现气血衰败的情况。” 气功? 亦或者内力? 寸劲不是截拳道的功夫吗? 玉尹虽然不好功夫,却不代表他不知道寸劲。 不过,他可以肯定,燕奴的寸劲和李小龙的寸劲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并不是一回事。说穿了,就是重名而已。其实中国武术博大精深,在李小龙没有成名之前,又有多少人知道寸劲这个说法?如果后来没有《叶问》或者《咏春》等电影,恐怕也没人知道,寸劲是咏春拳的功夫。 周燕奴为他推拿了一阵,身体恢复了知觉。 同时,还感觉到精力格外旺盛……这恐怕就是燕奴所说的:气血强壮! “好了,开工。” 玉尹站起来,兴致勃勃。 而燕奴则微微一笑,自去厨房里忙碌起来。 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燕奴推拿真的有效。反正干起活来,总觉得精神非常旺盛。分解生猪的速度,比之早先也加快不少,三头生猪,不到三更天,就全部解决。 燕奴端来一盆水,让玉尹洗面。 她又在厨房里忙碌,煮了些面条,权作早饭食用。 “对了!” 燕奴突然取出一件物品,递给玉尹。 玉尹接过来一看,却是一支牙刷。比起后世牙刷的式样,他此时手里的牙刷,并不是特别漂亮,甚至有些丑陋。可,这是史上第一支牙刷啊! “依着小乙哥上次说的样子,奴试着做了一把,但不知,是否合用?” “试试不就知道了?” 玉尹犹豫了一下,从厨房里取出一些青盐。 用这简陋的牙刷蘸了蘸,而后在口中洗刷。有点硬,不太舒服……不过总体而言,还算合用。 “这东西,做起来麻烦吗?” “也不算麻烦,只是骨柄处理起来有些复杂,猪鬃倒是简单一些,制作起来,也不复杂。” 周燕奴说着话,那双妩媚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玉尹。 “小乙哥,你有何打算?” “我在想……” 玉尹突然摆手,哑然失笑。 这玩意自己能接受,是因为他来自后世的灵魂。可而今是宣和六年,这牙刷绝对是一个新鲜事物。想要被人接受,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至少就目前而言,需要有一个过程才行? 可问题是,他现在有这精力吗? 而且,靖康之乱就要来临,开封汴梁也将不复如今的繁华……嗯,还是想办法,先还了那三百贯,而后再赚些钱,到时候去临安……不对,应该是钱塘定居。到那个时候,再好好考虑一下,如何推广牙刷不迟。 “只是有些想法,但还不是很清晰。 待我想好了,再与九儿姐知。” “嗯!” 燕奴用力点点头,算是答应。 此时,天已过了四更。 夫妇两人收拾了一下小院,而后一起,推着车朝开封府的方向行去…… ※※※ 把铺子打开,生肉摆好。 玉尹便径自回家,准备歇息。 就在他准备离开铺子的时候,却见石三迎面过来,一把就拉住了玉尹。 “小乙,办成了!” “啊?”玉尹一怔,疑惑问道:“什么办成了?” “你不是说,要把宅子过到九儿姐名下? 你这件事忒复杂,主要是之前在开封府备了案,所以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好在二哥认得衙门里的文书,请他吃了几顿酒,便答应下来。 只是,需要你过去画押,才算是作数……还有,那文书要价十贯。二哥说了很久,他才算减少了两贯。本来这事情不需要花费许多,可你那边有案子,只能如此才算作数……不过我和二哥却没有要一文好处,当初便与你说过,要作成此事,少不得要使些钱两,你当时也同意了。” 这件事…… 玉尹一拍额头。 他忙扭头看了一眼铺子里忙碌的燕奴,拉着石三走到旁边。 “就这么说,但你可别让九儿姐知道。” “这是当然。” “那文书叫什么?” “肖堃。” “这一两日若得闲,请两位哥哥代我请他吃酒。” 说话间,玉尹从怀里摸出一些钱来,塞进了石三手里,“约好时候,我到时定去。” 石三没有看,只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小一贯钱! 石三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个我省得……说实话,你是不是打算赖账了?” “到时候再说。” 石三叹了口气,“可恨那郭三黑子欺人太甚……自家也知道,小乙若非被逼到绝路,必不会如此。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那鸟厮心狠手辣。” “多谢三哥提醒。” “那我走了!” 石三和玉尹唱了个喏,便要分手。 却没想到,燕奴突然过来,诧异道:“小乙怎地还在这里?与三哥说甚话?” “啊……” 石三一怔,张口结舌。 玉尹忙说道:“三哥说,要找日子请我吃酒,我正说要与九儿姐知呢。” “是吗?” “当然当然!” 石三忙不迭点头。 可是燕奴还是显得有些怀疑。 “三哥,你不是说和二哥约好见面吗?这眼看着快到了时辰,你还不快去。” “啊,是啊是啊,我与二哥约好……九儿姐,自家先告辞了。” 燕奴道了个福,并未阻拦石三。 一旁玉尹见石三走了,忙做出疲倦模样,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九儿姐,自家困了,先回去歇息。午饭时再过来,烦九儿姐多费心。” 不等燕奴说话,玉尹掉头就走。 燕奴那两道极为秀气的柳叶眉微微一挑,自言自语道:“确是耍什么花招? 神神秘秘的!” ※※※ 回到家,玉尹便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甜,午饭时,醒了过来。 洗了一把脸,玉尹抖擞精神,往玉家铺子行去。 正午时分,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玉尹来到铺子里,却见燕奴和黄小七,苦着脸,满面愁容。 “怎么了?” 黄小七苦笑道:“白矾楼断了咱们的熟肉。” “为什么?” “那鸟厮不说,自家也不清楚。 刚才我按着规矩送熟肉去,却被拦住,说以后都不要咱们的熟肉了……” “怎会这样?” 玉尹一听,顿时大怒。 “我与他说理去!” “小乙……” 燕奴连忙上前,想要拦住玉尹。 可玉尹却不管她,径自朝白矾楼走去。也难怪他生气!玉家铺子和白矾楼不是一两天的生意。这白矾楼的生意甚好,一天下来,会消耗上千斤的熟肉。而玉尹每天则要煮两百斤熟肉。其中有一大半的熟肉,都是由白矾楼消化。而且,熟肉的价格比生肉要贵不少,也是玉家铺子一大收入来源。现在突然断了合作,必然给玉家铺子带来巨大冲击。 如果是在平常,还好一些! 可而今玉尹可指望着玉家铺子赚钱还债,若熟肉的生意一断,结果可想而知。 “小乙哥怎地来了?” 玉尹刚走进白矾楼,一个熟悉的伙计就迎上来,拦住了玉尹的去路。 这白矾楼,原本是因商贾再次贩卖白矾而得名。 后来改名为丰乐楼,并由此延续……但作为老开封人,还是习惯称呼丰乐楼为白矾楼。因其建筑在店铺民居之中,故而其格局,是朝空中发展。 三楼相高,五楼相向。 高低起伏,参差错落。楼与楼之间,飞桥栏槛,明暗相通。而且,站在西楼,可以鸟瞰皇宫。要知道,宋开封皇宫,是以高大闻名于世,可白矾楼的高度,却高过皇宫,足见其规模之大,在开封府可算得上独一家。 能够与白矾楼相提并论的,恐怕只有潘楼街上的潘楼。 其他酒楼与之相比,还是有些差距。 白矾楼采用了一些宫廷庙宇的建筑式样,门首排设朱黑木杈子。所谓杈子,就是用木条互穿而过,可以用来遮拦人马。魏晋之后,只有官至极品,才可以有资格使用杈子。东京御街,御廊,安置有黑漆杈子,御街的路心,则摆放两行朱漆杈子,阻隔行人。白矾楼排设杈子,也似乎表明了它非凡的来历。正因为如此,白矾楼开设至今,少有人生事。 玉尹认得那伙计,名叫朱成。 以前也是马行街上的闲汉,为人极为孝顺。后来在母亲的劝说下,便收了心。经人介绍,在白矾楼寻了一个差事。而今,朱成已经成家,有了妻子和一个女儿,小日子过得也算是和和美美。他和玉尹的关系不错,虽然洗心革面,但是和玉尹的联系一直不断。每天下工,会在玉尹的铺子里,买些猪肺之类的下水,回家给妻儿食用,也算得上老主顾。 朱成拦住玉尹,把他拖到了一旁。 “可是为熟肉之事而来?” “正是!” “这个事,你去也没用……我问你,昨日里奴哥是不是到你铺子上了?” “奴哥?” 玉尹愣了一下,旋即想起了那个浓妆艳抹的脑残女。 “是有这么回事。” “你怎地得罪了她?” “这话怎么说?” 朱成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那奴哥却是个骄横的主……仗着俏枝儿的宠爱,平日里在店中就有些霸道。你得罪了她,岂不是自讨苦吃。” “慢着慢着!” 玉尹问道:“这件事暂且不说对错,我就算得罪了她,为何要断我生意?” “你是不知道,俏枝儿在楼里的地位。 多少客人前来,就是听她小唱。你得罪了奴哥,就等于得罪了俏枝儿,你得罪了俏枝儿,楼里怎还能要你的熟肉?那小姐,也是个骄横之人。” 在宋代,很少有人使用‘小姐’这个名词。 对正经家的少女,多用‘姑娘’来称呼,再不济,也会唤作‘娘子’。而‘小姐’这个称呼,多少带着鄙薄之意,是用来唤那些伎女或者妓女。 这就有些类似后世的状况,你若是对正经人家的姑娘称呼‘小姐’,老大的耳刮子直接上来,打你都不会有亏。至于何时‘小姐’变成了正经称呼,却不太清楚。反正后来错打错着,却又恰恰回复了早先的习俗。 玉尹有些怒了! 这俏枝儿,也忒不讲理…… 他正要开口,却听旁边有人说道:“呦,这不是玉小乙吗?怎地来此?”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27章 你又算什么东西?(上) 仲春的阳光,有点毒! 玉尹的位置正好是背着太阳,听到有人叫他,很自然的转过身,正迎着那一道毒辣的阳光,让他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才算看清楚了来人。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奴哥一身淡绿色的襦裙,腰间系着一条月白色的鸳鸯带。挽着仙人髻,足蹬一双弓鞋,看上去婀娜动人,风姿俏美。脸上没有施浓妆,比上一次见她,看上去多了几分清雅。只是那眉宇间,依旧流露着倨傲之色。 玉尹,却突然笑了…… “多谢大郎提醒,那我先走了。” 回过身,他朝着朱成拱手唱了个喏,拔脚就走。 对奴哥这种女子,你越是理睬她,她就越是耀武扬威。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之无视,看她能猖狂几时? 果然,奴哥一下子怒了。 “玉小乙,我家姑娘说了,之前所言,依旧算话。” 玉尹脚下一顿,大笑而行。 把个奴哥气得脸通红,“玉小乙,莫要给脸不要脸,到时候可别后悔。” 言语间,透出一丝威胁之意。 这番争执,却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时正午,不少人前来丰乐楼用餐。看到这一幕,都饶有兴趣的停下脚步,驻足观看。其中不少人,认得奴哥。于是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 “那厮何人?怎得罪了奴哥娘子?” “不晓得!不过看他装束,却是个闲汉,怎会和奴哥发生冲突?” “刚才奴哥说他家姑娘……莫不是俏枝儿?难道说,俏枝儿十八春心动,看上了那鸟厮?真真个瞎了眼,自家这等人物,何故无人看顾呢?” “呸,你也不看看你那肚子,快赶上了十月怀胎的娘子。” “……” 玉尹缓缓转过身,看着奴哥,眼中透着一抹冷意。 他不喜欢惹事,却也不是个怕事的人。这奴哥咄咄逼人,还有那俏枝儿蛮横不讲道理,让玉尹很不高兴。只是他身上背着麻烦,所以不想节外生枝。可这奴哥好不晓事,把自己的退让,当成懦弱,一再挑衅。 奴哥,活脱脱一直骄傲的小公鸡。 昂着头,挺着胸,有一种俯视的眼光看着玉尹。 “怎样?”她面带不屑之色,冷笑道:“我家姑娘还说,只要你答应,便想办法免了你家的债务。郭少三那边,我家姑娘自会出面与之说项。” 这可是赤裸裸的利诱! 想来那俏枝儿也确实是想要玉尹加入,才说出这样的话。 以俏枝儿的人脉和财力,帮着玉尹还上那三百贯并非一件难事。而且凭她的面子,郭京就算再蛮横,也不过是一个泼皮闲汉。俏枝儿有足够的能力,让郭京老实下来。只不过,如此一来玉尹就永远要活在俏枝儿的阴影里。从俏枝儿行事手段来看,那将是一个永远还不完的人情。 玉尹人鲁,可并不愚蠢。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了双手,“这是什么?” “啊?”奴哥一怔。 玉尹露出一抹自豪的笑容,“这是我的手!玉尹不才,没什么大本事,可是不缺手,不缺腿,还不需要做那等仰人鼻息的事情。奴哥,你家那位小姐以为她是谁?你又觉得,你算什么东西?玉尹顶天立地,一不奴颜屈膝,二不坑蒙拐骗,三不会横行霸道……靠自家这双手,自可打出一片天地来。要我向你主仆低头?呵呵,奴哥,你太高看了自己。” 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奴哥顿时红了脸,那双桃花眼里,泛着凶光,直勾勾盯着玉尹。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自俏枝儿成名以来,谁个不赞她一声才艺过人?哪个不是百依百顺? 可自家事自家清楚,俏枝儿就算再红火,却终究是个伎女。 ‘小姐’这个称谓,是专门对下贱女子的称呼。虽然大家开口俏枝儿姑娘,闭口俏枝儿娘子,但俏枝儿和奴哥心里却很明白,她们是什么人。 越是如此,就越在意这种事情。 奴哥那近乎扭曲的自尊心,也有很大程度,源自于此。 玉尹却毫不客气,直接称呼俏枝儿‘小姐’。说穿了就是告诉奴哥,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在开封府一手遮天吗?你那主人,不过是一个伎女而已。老子清清白白的做人,靠自己双手打拼,不比你们卑贱…… 丰乐楼上三层,一扇窗子打开。 竹帘低垂,只能隐约看到那窗户后,站着一名女子。 一双白皙如玉的纤纤玉手,搭在窗栏上,一双美目,透过那竹帘缝隙,朝楼下看去。 “咦,怎地是他?” 竹帘后的玉人,轻呼一声。 却听得屋中有人问道:“姐姐再看谁?” “喏,就是那日在相国寺使琴的汉子,似乎在与什么人争执……九哥,下去打听一下,看看是什么事?” 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 又见一人走上前来,与那玉人并肩而立。 “可是大相国寺,使得一手好琴,令万人疯狂的玉小乙?” “正是他!” “嘻嘻,却是个有趣的人。 这厮原是个闲汉,人却不算太坏……之前着了人的道儿,和李宝争跤,险些被打死。这好了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地,每日里也甚为勤快。 而今开来,却是本性难移。 这刚好了几日,又要与人争执,却可惜了那周家小娘子。” “妹子对他倒挺熟悉。” “熟悉称不上,不过他那玉家铺子就开在我楼下,我焉能不打探清楚? 只是,他那一手嵇琴,果真使得好吗?” “怎一个出神入化了得!” 玉人身边女子,咦了一声,“倒未听说过,小乙有这等本领,不知是从何人学来。” 就在这时候,房门声响。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夫人,已打听清楚。” “嗯? 那一声回应,慵懒娇柔,若只闻其声,说不定会以为,是个豆蔻少女的声音。 “这个事情……似乎和马娘子有些关系。” “和我有关?” “好像是那玉小乙,不知怎地得罪了楼里的俏枝儿姑娘。而后那俏枝儿姑娘,便使楼里断了玉小乙的熟肉生意。楼下是俏枝儿的婢女奴哥,拦着玉小乙争执。听说似乎是俏枝儿姑娘看上了玉小乙,可玉小乙却不肯依从。” 谣言,往往就是这么兴起。 如果俏枝儿知道事情变成了这模样,不晓得会气成什么样子。 也怪那奴哥,说话不清楚。一个是东京名伎,一个又生的俊秀高大。 才子佳人的故事,最容易被人接受。 当年柳永醉眠青楼,成为天下美谈。而今在这丰乐楼前,自然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玉人,登时闭上了嘴巴。 而那位马娘子,却满脸通红,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 “好个不知羞的女子! 不过唱曲的,却如此霸道……来人,给我把马十三唤来。自家却要问问他,这丰乐楼,何时竟让个唱曲儿的跑来当家作主?他莫非是皮痒了不成?” “慢!” 玉人却突然开口,阻止了马娘子。 “妹子何故如此动怒?” “姐姐有所不知,丰乐楼和玉小乙的熟肉生意,乃是亡夫生前定下。小乙的父亲,便是玉飞。当年和辽人争跤相扑,为咱大宋争了面子……没想到惨死在辽人暗算之下。亡夫当时尚在世,见小乙过的凄苦,便和玉家铺子定下了熟肉生意。数量虽不算太多,却可以帮衬一二。 这马十三竟敢擅自做主,把亡夫生前所定下的事情坏去。 而且,还是为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所坏……若不惩治,我家规何在。”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28章 你又算什么东西?(下) “居然有这种事?” 玉人犹豫了一下,却依旧拦住了马娘子,“妹子莫急,且看小乙如何应对。 若他应付不来,你再出面不迟。 我知你也是爱护之心,但有些事情,他终究要去独立面对。这样对他,也有好处……你只管在旁看着,若实在不行,再出手相助,也不迟。” “可是……” “妹子,你放心。 那玉尹有如此高明的琴技,而且又能隐藏至今,说明他是个知道隐忍的人。说不定以前与人争斗,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观其性情,却不会善罢甘休。俏枝儿今天摆他一道,且看他将如何应对,讨要回来。” 玉人如此说,那马娘子也就沉默了! 两人走到窗后,就见玉尹扬长而去…… “小乙,当如何应对呢?” 玉人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自夫君去缁州赴任以来,总觉无趣……而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怎可以轻易放过?若真个有本事,倒是可以向夫君推荐一二。 虽说到时候要远离开封繁华,却也胜似当个卖肉的屠子! ※※※ “小乙,怎么了?” 当玉尹回到了铺子里,燕奴立刻迎上来,关切询问。 玉尹笑了笑,“没事儿,不过小人作祟。” “那白矾楼……” “少了他白矾楼,难不成还能饿死咱们吗?九儿姐放心,此事我自有计较。” 不管心里有多么没底儿,可玉尹还是拍着胸脯保证。 难道让燕奴平白无故的为之担心吗? 不过,这件事还是要妥善解决。倒小觑了那俏枝儿的能量,竟然用这样的办法,来逼迫自己。可老子吃软不吃硬,你越如此,我越不会向你低头。 一个唱曲的戏子,竟然霸道如斯吗? 想到这里,玉尹不由冷冷一笑…… 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他刚才把话说的那么狠,想必俏枝儿也不会善罢甘休。 兵来将挡,水来土填。 话虽是这么说,可仔细想来,自家麻烦已经够多了,而今又莫名其妙的惹出一个女人出来。玉尹摇了摇头,莫不是自己天生就有吸引仇恨的光环吗? 俏枝儿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不过呢,如果事情往两面看,虽说有些麻烦,却也给玉尹带来了其他的思路。 我既然可以把熟肉卖给白矾楼,为何就不能提供别家? 开封府七十二家正店,脚店数以万计。如果真能打开销路,倒也是一件好事。可问题在于,自家这些熟肉,该怎样才能进入开封府大大小小的酒店酒肆呢?玉尹不是学经济的,对此没有任何头绪。可这思路开启,总是一桩好事。后世那么多电视剧电影里,总能找到一些办法。 “九儿姐,辛苦了一晚,回去吧。” “那你呢?” “铺子里的人手,足够应付过来。 我留在铺子,反而平添许多乱事……这几日杀猪巷的姐儿们,常跑来这边扰闹,虽说没甚影响,却总归不好。我想着,晌午后走走,到处看看。 说不得能想出些门道来,也不至于被那白矾楼逼到这等模样。 晚上,我自去五里店。 九儿姐你就别动了,以免惹出祸事。” 虽然知道燕奴一身武艺,恐怕也没多少人能够威胁她。 但内心里,玉尹还是不想燕奴冒险。 燕奴笑了笑,没有回答。 而是话锋一转,笑嘻嘻道:“如此,奴就先回家歇息,小乙哥莫太焦虑,有些事情总能解决,莫急坏了身子。” “嗯!” 玉尹用力点了点头。 燕奴走后不久,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突然间阴云密布,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这春雨最是缠磨人,让玉家铺子的生意,一下子冷清不少。 玉尹坐在铺子里的长凳上,看着雨水洗刷道路上的尘埃,路人行色匆匆…… “我去走走。” “小乙哥,正落雨呢。” “我知道。” 玉尹说着,从铺子的角落里,取出一面油纸伞。 “只是在附近走走,当不得事。 小七哥在这里帮忙照拂,我很快就会回来。” “那小乙哥多小心。” 玉尹点点头,打着油纸伞,施施然走出铺子。 沿着那青石铺成的路,他慢悠悠的在雨中漫步。雨中的开封府,又是一副别样景色。朦朦胧胧,行走其中,恍若置身于梦幻,真邪,梦邪? 沿着潘楼街东去,不知不觉,便走出望春门。 一座小桥,横跨于河上。 河两岸绿柳窈窕,随风婀娜舞动。 在细雨中,宛如动人少女,翩翩起舞一般……桥,名朱家桥。玉尹漫步走过去,站在桥上,举目远眺。却见一派迷蒙,万物笼罩在那雨雾之中。 清新,瑰丽? 这原本是一副极美的图画,却让玉尹心头,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 如此美丽的景色,两年之后,还能再看到吗? 上苍让他重生于宣和六年,却又没给他任何的提示。 玉尹至今,仍不清楚他为何来到了这个时代。而面对着一场灾难即将到来,他一介草民,却不知该如何去应对。有时候想想,却真真羞愧! 桥头下,是一处瓦子。 此刻有些冷清。 在路边,有一座小茶肆,那幌子在雨中低垂,显得有气无力。 玉尹感觉有些口渴,便走到茶肆里坐下。 茶肆的面积不大,三三两两的,客人也不多。玉尹要了一碗冷面,配上两个馒头,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欣赏店外的景色。这家茶肆的冷面,做的不差。纯手工面,入口劲道,有些弹牙,非常有嚼头…… 汤,是用大骨熬制,极为鲜美。 冷厉的面,爽口的汤,一碗入腹,分外满足。 没有味精,也没有那种乱七八糟的调料,纯自然的冷面,分外可口。 玉尹一碗落肚,甚至意犹未尽。 不过,他不想再吃了,而是要了一碗茶水,坐在帘子后面,呆呆发愣。 “这果是家园制造,道地收来也。 松阳县软柔柔白璞璞蜜煎煎待粉儿压扁的凝霜柿饼,也有那婺州府脆松松鲜润润明晃晃拌着糖儿捏就的龙鑱枣头。蜜和成糖制就细切的新建姜丝,也有日晒皱风吹干去壳的高邮菱米……白甜甜的莲子呦,钱塘的菱角儿!” 蒙蒙细雨中,传来甜美的唱叫声。 那带着极有地方韵味,偏又融合了各地口音的技巧,顿时吸引了玉尹的注意力。 就听一旁有人探头出窗子,大声喊道:“八姐,要三两姜丝,两斤菱角。” 从雨中,走来一个小姑娘。 看年纪大约在十八九岁,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吃力的慢慢行来。 很显然,小姑娘和茶肆的人挺熟悉,听到叫喊声,立刻跑过来,把东西奉上。 “八姐,这下着雨,在店里歇歇吧。” “可是……” “八姐,唱叫则个!若唱叫的好,你那些果子,我等都要了。” “就是就是,八姐唱叫则个。” 唱叫,就类似于后世的叫卖。 在北宋年间,属于口技的范畴。这唱叫极有技术,需要用不同方言,把身边来自各地的货物,一一唱叫出来。虽口音有差别,却要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比如,福建的荔枝,当要用福建的口音。 但客人却必须要明明白白听出来,你卖的是荔枝…… 这可是一桩极有技巧的营生。唱叫的好,甚至可以带来丰厚的收益…… 玉尹一开始觉着,这八姐唱叫的极好,很有滋味。 可是,当他弄清楚其中奥妙之后,脑海中却突然间浮现出一道灵光。 可以吗? 玉尹搔搔头,不自觉的眯起眼睛。 也许,可以……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29章 唱叫(上) 细雨靡靡,如轻雾,笼罩东京。 汴河水潺潺,雨丝飘落,荡起一圈圈涟漪后,很快便被流水抹平了…… 兴国寺桥下的酒肆,冷冷清清。 不过这里的视线很好,坐在酒肆里,透过竹帘,便可以看到河两岸桃杏美景。雨落下,却见桃红杏白纷纷飘落地上,令河堤平添几分凄然意境。 郭京在酒肆里坐下,难得的穿上了一身长衫。 只是他那模样,那气质,即便是华美衣裳,依旧给人一种极端猥琐的感受。 要了一角酒,一斤带膘的肥牛肉,还有几个小菜。 北宋,禁止杀牛。 但可以贩卖那些非正常死亡的死牛牛肉。 这也给了不少酒店以钻空子的机会……我说这牛是死于劳累,你又奈我何?私下里,不少人干着屠宰活牛的活计。官府在大多数时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碰到那种很较真的官员,也许会有所收敛。不过大多数时候没人过问,于是乎那禁令,也就变得如同一张废纸。 酒菜上来,从店外走进一人。 个头不太高,大约在170左右的模样,肤色古铜。五官端正,相貌很普通,属于那种走到人群里,基本上就认不出来的主儿。看打扮,却是书生模样。头上戴着一块青色东坡巾,手持折扇,慢慢的来到了店中。 “大郎,在这边。” 郭京看到那人,忙举手招呼。 来人微微一皱眉,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露出灿烂笑容。 “三哥,可让我好找。” 他说话带着浓浓的燕云口音,快步上前,在桌前坐下。 “来来来,嫂嫂方烫好了酒,大郎来的正是时候。” 郭京热情的招呼,还亲自为那人满上一杯。 如果有人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定然会吃惊不小。这一向都是嚣张跋扈的郭三黑子,何时也变得如此有礼貌了?而来人却不推拒,非常痛快的一饮而尽。 “好酒!” “呵呵,自是好酒。”郭京一脸狗腿笑容,“虽比不得那琼花露,但滋味也不太差。李三娘祖籍就是扬州人,酿的一手好酒,这兴国寺桥可以有了名的。” “是吗?” 来人一笑,正好那焌槽嫂嫂路过,他端起一碗酒道:“却还要敬嫂嫂一杯。” 李家嫂嫂也是个爽快人,和那人吃了一杯,自去忙碌。 “大郎,不知阿叔那边怎么说?” 来人冷笑一声,“三哥做的好事,却让我去吃排头。 当初你让我阿叔出手帮忙,说好了是切磋较量。可你倒好,竟然暗中作扑,令我阿叔扫了面子……而今东京城里人一说,都是我阿叔仗势欺人,与你合伙陷害那玉小乙。你还想他出手?哈,他不找你麻烦就好。” 郭京顿时慌了。 “大郎,还请美言几句啊。” “我倒是想,可你也知道,我久居燕云,多年未与阿叔联络。若不是而今局势混乱,我又怎会跑来这里?阿叔供我住所,已经很关照我了……这件事,我着实帮不上忙。再说了,你要对付那小乙,何必劳我阿叔出手?” “大郎的意思是……” “我阿叔门下,得真传者十八人,找其中一人出手,也就是了!” 郭京连连摇头,“大郎有所不知。 玉小乙使得一手好扑,是家传的绝学。一般人,恐怕当不得他的对手。” “当得当不得,与你何干?” “大郎这话是什么意思?” 来人一笑,伸手轻轻念着颌下短须,“我问你,这次生事,可是你来挑头?” “当然不是。” “着啊,既然不是你挑头,管他做什么? 打的赢了,蒋十五他们心满意足,玉小乙也就没了奔头;打输了……你觉着以阿叔的性子,会善罢甘休吗?到时候不用你说,自会出手。 玉小乙,还不照样是死路一条?” “着啊!” 郭京一拍大腿,兴奋大叫。 只是这市井中的举动,让那人不禁眉头一蹙,露出了几分不快之色。 “三哥,说起来你也是有身份的,以后要多多留意举止。 你看你,在东京也算是小有资产,可为什么却不得人关照?就是你这粗俗举动,让人望而止步。你可别怪兄弟直言,我这真的是为你考虑。” 郭京顿时满面通红,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自家以后会多小心。” “对了,三哥可知道这东京何家胭脂水粉最好?” “这当然知道。” 郭京忙滔滔不绝介绍,而那人只是静静听完,然后起身拱手与郭京道别。 人刚一走,几个闲汉就凑过来。 “哥哥,那鸟厮好嚣张……不就是个秀才,怎可以对哥哥如此无礼?” 郭京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 突然,他冷哼一声,“那鸟厮若不是李宝的侄儿,自家何需要吹捧着他?不过,他也确实有些本事……就说刚才那主意,你们谁能想得出? 哼哼,而今且让他张狂些时日,等自家解决了小乙,他叔侄一个也不放过。” “哈,这才是三哥嘛。 不过听人说,这鸟厮的浑家,却是个极风骚的,不知哥哥可否见过?” “见过,见过,却是风情万种。” 郭京说着话,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好像被卡住了喉咙的公鸭动静。 片刻后,他突然止住笑声,“找人和蒋十五说,李宝虽请不来,可以请他徒弟出来嘛……对了,李宝的大徒弟吕之士确是一把好手,据说甚得李宝真传,一手翻子使得出神入化,绰号鬼脚八,想来也不会太差。 就让他们请那姓吕的出面,看那玉小乙如何应付。 对了,别露出我的名号,说不定会弄巧成拙……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哥哥放心,小底们怎会不知?” 郭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颇有滋味的咀嚼起来。 ※※※ 雨停了! 玉尹兴冲冲回到家,见燕奴并没有休息,而是在厨房里忙进忙出。 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燕奴好像清瘦不少。他白天还可以睡一两个时辰,可燕奴似乎,连两个时辰都休息不得。如此下去,早晚会累坏了身子。 而且这杀猪的活计,不是一两日。 至少还有三十多天,她怎受得住? 别看燕奴每次都说她午后歇息过了。但认认真真想来,根本歇不得多久。 首先,她要收拾屋子。 而这其次,还要为玉尹准备晚饭。 比如前日那顿饺子,恐怕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好。 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只怕三百贯没赚到手,燕奴自己倒可能累倒了。 “九儿姐!” 玉尹站在厨房门外,唤了一声。 燕奴正在烙饼,听到玉尹的声音一愣,忙回身过来,露出吃惊的表情。 “小乙哥怎这时候回来?” “咱们,别杀猪了。” “嗯?” 玉尹叹了口气,迈步走进厨房,轻声道:“再这样下去,只怕债没有还上,你身子就要先累垮了。我这几日一直在想,这也不是个法子…… 每日里通宵不睡,我还好些,晌午可以歇息一下。 可是你……” 燕奴连忙摆手,“小乙哥莫担心奴,奴没事的。” “现在没事,不等于以后没事……我决定了,一会儿找三哥商量一下,请他帮忙宰杀了生猪。我记得小七不是在永庆坊住吗?就烦劳他辛苦一些,早上去接一下生肉。小七也是个信得过的,想来不会有问题。 无非是少了些钱,可身子骨要紧,累坏了可不是那几贯钱能顾得过来。” 燕奴眼睛一红,两只手在腰间的碎花布上抹了一下,转过身子。 “可这样一来,每天怕要少一贯多呢。” “呵呵,一贯多又怎地?就算是一日多赚两贯,还是差不少。自家觉着,似咱们这样老老实实的贩卖,到时候还是还不上,需想些主意才好。 我刚才在外面,见人唱叫。 明明五文的果子,却卖到了八文…… 我就想,要不咱们也来个唱叫?我可是听人说,中瓦子的丈八娘,靠着一手好唱叫,一天卖的果子,比别人多出一倍有余,不一样能赚钱吗?” 本觉着自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哪知道燕奴却笑了。 “丈八娘确是有一手好唱叫,可她卖的是果子……中瓦子每日里行人众多,自然生意兴隆。可咱们卖的是生肉,这词儿该如何编写?还有那南腔北调的唱法,你知道多少?能不能唱的如丈八娘那样吸引人呢? 小乙哥,奴非是不愿。 只是你这主意,实当不得用处……” 东京开封府以唱叫闻名的角儿不少,可演变至今,已经成了一种艺术形式。 丈八娘唱叫果子,是有人为她专门写的好词。 可这卖生肉,如何唱叫? 这唱词谁来编写?还有,谁来唱叫? 让燕奴唱叫? 玉尹万万不会答应。 可让他来唱叫,恐怕也吸引不得太多人吧……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30章 唱叫(下) 好似一盆冷水浇下来,让玉尹顿感失落。他走出厨房,慢慢往卧房里行去。可行了一般,他突然停下脚步,扭头道:“九儿姐,若我奏琴,如何?” “啊?” 玉尹郑重其事道:“别的本事我没有,可自家至少还能使得一手好琴。 这东京城里,风雅之士甚多。 白矾楼上,更高朋满座,都是有学问的人…… 可惜,瑶琴太贵。一张好的瑶琴,动辄千余贯,根本就碰不得。否则的话,自家抚琴卖肉,说不得也能成就一段佳话。呵呵,好在猪头公送我一支嵇琴,倒也聊胜于无。不如这样,我们就在白矾楼下使琴?” 使琴,卖肉? 两相全部相干的事情,被玉尹说到一起,让燕奴感觉着万分古怪,甚至有些别扭。 而且,她还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小乙哥似是在说,他最擅长的并非嵇琴,而是瑶琴? 这瑶琴,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古琴。之所以称之为古琴,主要还是为了和西方乐器加以区别而命名。在中国古代社会里,琴棋书画,历来是被视为文人雅士,修身养性的必由之路。而这瑶琴,乃君子之器,因其清、和、淡、雅而寄寓了文人的风凌傲骨,超凡脱俗的心态,故而在四艺之中,位于首位。 小乙哥使嵇琴,已经出神入化。 如果说他的瑶琴技艺比嵇琴还要厉害,又是什么状况? 而且,他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琴艺?为什么在此之前,从没有听说过? 燕奴疑窦丛生,但却没有询问。 她相信,有朝一日,当小乙哥可以说的时候,一定会毫无隐瞒的告知。 不过,瑶琴昂贵,倒也是事实。 以他夫妇二人目前的状况,想买一张好琴,恐怕难于上青天。 只是,这嵇琴卖肉…… 想法非常好,可要做起来,怕并不容易。 见玉尹兴致勃勃,燕奴也不好再浇冷水。想了一想,她轻声道:“小乙哥要想清楚,若嵇琴卖肉,少不得要被人指责,恐怕会适得其反啊。” “这个……” 玉尹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但为日后着想,玉尹还是坚持了自己的主张。 “对了,那俏枝儿何时在丰乐楼献艺?” “那却不太清楚……可能吧!我记得曾听人提起过,说俏枝儿每隔几日,便会登台献艺。至于具体日子,我有些记不清楚了,还要打听一下才知道。 小乙哥,你要做什么?” 玉尹咬牙切齿道:“没什么,不过是要坏了她的好事。 嗯,就这么决定了……九儿姐想办法打听一下俏枝儿的事情,我这就去找张三麻子。使些钱,请他找人杀猪,每天晌午让小七接一下,多与他十文工钱,想来也够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张三麻子,九儿姐一会儿去铺子里,和小七商量一下。这日子,还是得要正常着来过才好。” 不等燕奴开口,玉尹就匆匆跑了出去。 周燕奴站在院子里,有些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说,这才是小乙哥。什么时候都是风风火火,想到了就要做! 至于能不能坏了俏枝儿的事? 燕奴倒有些把握! 连封宜奴都压不住小乙哥的技艺,那个俏枝儿,能压得住小乙哥吗? 若她有这本事,那东京上厅行首的位子,就不是封宜奴担当,而是他俏枝儿坐了…… ※※※ 张三麻子住在城外,玉尹倒是知道他的住处。 找到了张三麻子,把事情与他一说,张三麻子就爽快的答应下来。 “当是什么事,原来是杀猪。 这小事,小乙既然开口,张三自不能拒绝。反正我也认得一些杀猪的刀手,待自家与他们说。但是这价钱……咱们就爽气些,一头生猪一贯,如何?” “猪鬃和猪骨,却要给我。” “这没问题!” 张三麻子非常江湖,拉着玉尹在家中小坐,很快便找来了杀猪的刀手。 正所谓这鼠有鼠路,蛇有蛇径。 如果没有张三麻子的介绍,玉尹想找来刀手,并非易事。 可张三麻子出面,却变得简单至极。那刀手和玉尹谈好了价钱,便告诉玉尹,从明天开始,玉家铺子的生猪,就由他来宰杀,只管放心就是。 玉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杀了十几天的猪,昼伏夜出,对任何人而言,绝对是一件辛苦劳神的事情。 以前和张三麻子的关系没到这一步,他不好开口。 而今有了交情,也就水到渠成。 至于张三麻子为什么如此爽气? 想来和玉尹那日在大相国寺出的风头有关……似张三麻子这种人,说穿了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一个群体。别看手底下有些闲汉,自己也小有家产。但是在那些真正的上等人眼中,张三麻子不过是蝼蚁般。 他需要有人为他撑起场子,赚些颜面。 达官贵人? 张三麻子没有考虑过。 以他这种层次,也接触不到真正的贵人。倒不如认识几个名人,还能涨些面子……封宜奴那样层次的名人,他也认不得。可玉尹,却认得! 这对张三麻子来说,已经足够了。 能让他涨面子,他自然就会表现的爽气。 解决了这件事以后,玉尹回到家,已经天黑了。 杨廿九因为在染坊作工,还没有回来。张二姐与燕奴,正操持着晚饭。 黄小七那边也没有问题,燕奴才一开口,他就答应下来。 反正于他而言,并不费事。 不过是接些生肉而已,还有工钱拿,何乐而不为呢? 黄小七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蒋十五断了玉尹的生肉,可是玉家铺子的货源,却一直充盈。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只要聪明点就能够想出来。 大家心知肚明,他黄小七也不会站出来,把这事情说破。 反正,有好处拿就是! “二姐的事情,我知道了。” 晚饭后,燕奴说道。 “杨大郎要来,倒算不得事。 只是听二姐说,那可是个夯货……好好干活,咱保他一个衣食无忧,可如果他惹是生非,你就必须把他赶走。小乙哥若答应,奴就应下此事。” 说穿了,燕奴还是怕玉尹重蹈覆辙。 好不容易开始正正经经的营生,若那杨再兴是个不省心的,岂不是要把玉尹,在勾回旧路去?燕奴断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故而提前约定。 玉尹一听,哪里还能不懂燕奴的意思? 他本就无心去做那闲汉,于是笑着点头道:“就依着九儿姐说的办吧。” 燕奴,这才算是露出了笑容。 烛光下,燕奴的笑容很美,犹如那五丈河畔,盛开的桃花。 “还有一件事,既然不用夜里作工,那从明天开始,每日五更天起身。” “不作工了,何故要早起?” 燕奴轻声道:“练功!” 说罢,她站起来,收拾碗筷去了。 却把个玉尹震得脑袋发懵……练功? “九儿姐,练什么功?” 燕奴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小乙哥从前可是拳不离手,练功不缀。怎地输了一阵,却变得懒了?这些日子,奴可很少见到小乙哥练功呢。 阿爹那本八闪十二翻,小乙哥还是要好生练习才是,莫辜负了阿爹的期望。 以前奴见小乙哥辛苦,也就不提了。 而今既然没了夜工,自然应该好好修炼才是……这练功,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玉尹闻听,不禁苦笑摇头。 这好端端的,练个什么功呢? 有那功夫,还不如让我练练琴,说不定更靠谱些…… 可这话,却怎也说不出口来。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31章 麻烦来了!(上) 蓬蓬蓬! 玉尹被一阵声音吵醒。 天还没亮,玉尹披衣从床上下来,险些一脚踩翻了窗边的木盆。他摸着黑来到门口,把房门打开来,就见周燕奴和杨廿九夫妇,居然都在。 张二姐举着火把,照亮了小院。 而杨廿九则在燕奴的指挥下,把一根根碗口粗细的木桩子插在院子里。燕奴一边帮忙,时不时的还会推一下那木桩,看一看是否插得实了。 玉尹打了哈欠,含糊道:“九儿姐,你们在做什么?” “小乙哥,快过来试试看。” “试什么啊!” “试试这桩子可插得结实?” 玉尹揉着眼睛走过,来到桩子前停下,伸手推了两下,然后朝燕奴点了点头。 “挺结实!” “那试试看?” “不是已经试了吗?” 周燕奴笑盈盈说道:“奴是说,让小乙哥上去扎个马来。” “啊?” 这一句话,登时让玉尹清醒了。十八根碗口粗细的木桩子,看上去凌乱,但却暗合河图洛书的方位,高低有序的排列着。虽然没练过,可前世也看过不少电影,玉尹又怎可能看不出这些木桩的真实用处?这是练功用的木桩,只是不晓得这木桩叫做什么名字。难道这是为我所设? “小乙哥,这是阿爹创出的罗汉桩,是专门练习八闪十二翻中的站桩翻。” 果然是为我所设! 玉尹顿时拉下了脸…… 昨天燕奴说让他练功,他含含糊糊的答应下来。 本想着到时候糊弄过去,可看这样子,燕奴好像是动了真格,要让他认真练习。问题是,玉尹对这东西,是真的一窍不通。怎么练?如何练?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燕奴却滔滔不绝的解释起来。 原来,这八闪十二翻为周侗结合本门拳脚,融合玉飞留下来的相扑技巧所创。周侗师承谭正芳,是少林正宗传人,隶属于温家流派,也是出身名门。 北宋以来,少林宗法流传甚广,并开创出四门十派的说法。 所谓四门,便是赤、伯、蠢、温四家。 十派则是代表十个拳种,分别是洪、留、枝、名、磨、弹、查、炮、花、龙。 周侗是四门中温家流派弟子,学得是枝、炮、龙三种拳。 “八闪十二翻讲的是手脚并重,突出腿活。 动作要舒展,架势要大。攻防的方法明显,硬功直进,快速勇猛,放长击远。特别是这腿功,要练得和胳膊一样灵活多变,运用自如才算过关。 当初阿爹教你,虽然没有传授什么技巧,可是把基础已经为你打好……你天生神力,简直身强腿长,正适合这八闪十二翻的架子。其实,阿舅留下的那些架子,也是为了让你修炼这八闪十二翻的基本功。若说基础,小乙哥打得很扎实,所以不需要太费力气。关键是要学会这养气和使力的功夫。” 说话间,燕奴腾空而起,一脚踹在一根木桩上,只听蓬的一声闷响。 身形斜掠而起,飘然落在桩上。 “小乙哥且看奴先使一趟,有什么不懂的,再来询问。” 燕奴话音未落,身形闪动,在罗汉桩上腾挪。她身子娇小,故而练习的拳法,又有不同。讲的是灵活多变,干净利索,刚柔相济,虚实难测。 一套拳脚,使得极为漂亮。 玉尹虽然不懂拳法,可是这融合了这身体所有灵魂印记之后,原先那玉尹的记忆,而今已合而为一。所以,他很快就看明白了燕奴的拳脚妙处,不由得暗自点头。但如果让他说出好来,恐怕也不会说的清楚。 一趟拳脚使完,燕奴恰如穿云巧燕,飘然落地。 “小乙哥,该你了!” “这个……” 玉尹脸色变了。 看可以看,可让他去练,未免强人所难。 但看着燕奴那一脸的期盼之色,又想到她不辞辛苦的连夜赶工,设好罗汉桩。这份心意,怎么也不能辜负了才好。罢了罢了,不就是练功嘛! 闭上眼睛,玉尹深呼吸几口气,学着燕奴的样子,腾空一脚踹在木桩子上。 按照燕奴刚才示范的动作,他应该是借力而起,跃上木桩。 哪知道,他这一脚下去,就听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木桩子,竟被他生生踹成了两段。整个人在空中失了平衡,大叫一声,啪的就摔在地上。 这一跤,可是摔得不轻。 “小乙哥未仔细看秘册吗?” “这个……”玉尹脸通红坐起来,看着燕奴,搔了搔头,“这些天忙碌了些,所以也没时间看。怎地你刚才那么轻易的就上去,我却上不去?” 一句话,恰到好处的把尴尬掩饰过去。 燕奴好笑道:“小乙哥怎忘了借力之法?你身长力大,一脚下去实打实的使力,木桩怎能承受?你忘了小时候阿舅曾教给你,那借力诀窍吗?” “呃……” 玉尹揉了揉鼻子,低下了头。 借力?借力? 这玩意儿听上去,好像比弹琴要难多了! 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之后,他再次起身,学者燕奴的样子,再次踏足腾空。 这一脚,他倒是没有踹断桩子。 可力道没使到,自然也就无从借力。于是乎,玉尹再一次狠狠摔在了地上。 燕奴眉头微微一蹙,犹豫了一下,走上前。 “许是小乙哥久不练功,才会这般。 再来一次,奴会帮衬一二,只是小乙哥这功夫退步不少,还要勤练才是。” 虽然燕奴没有责备,但玉尹却感觉万分羞愧。 他知道这借力的技巧没错,可是身体却显得有些笨重,一下子也配合不来。 “小乙哥蓄力如张弓,发力似射箭。 手眼身法,步肩肘腕,包括胯膝在内,都要协调一致。上肢以腰带肩,对肩带肘,以肘带手;下肢以腰带胯,以胯带膝,以股带脚……就好像这样子!” 燕奴手把手,矫正玉尹的姿势,而后又示范了一次。 那温热的小手放在玉尹的腰上,传出一种奇怪的力量,告诉他发力的技巧。 平衡、协调? 玉尹一边感受着燕奴紧贴着他身体,传来的幽幽体香,一边暗自思忖。 弹琴,同样要协调。 勿论是坐姿手臂,还是身体,都要处在一个极为和谐的状态之下。 他沉吟片刻,猛然学着燕奴那样,一脚踏在木桩子上,默念借力窍门,身体刷的一下子腾起,飘然落在桩子上。 “小乙哥,稳住。 脚下要似生根……” 燕奴欣喜异常,连声提醒。 只不过,没等说完,玉尹身体一个晃动,就蓬的摔下了桩子。 这一次比前两次,可是要狠得多了。只摔得玉尹,脑袋瓜子一片空白。 燕奴露出了诧异之色。 走上前,把玉尹搀扶起来,她轻声问道:“小乙哥,没大碍吧。” “不当事,不当事!” 玉尹好不容易才算是恢复了正常,看着眼前的桩子,他一咬牙,重又上前。 “我就不信,我练不成这站桩翻。” 看着玉尹一次次上桩成功,一次次从桩子上摔下来,而后爬起来再上桩,燕奴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这才是她记忆中那个从不肯认输的小乙哥。虽说而今技巧生疏了很多,但只要练下去,自然可以恢复过来。 对于玉尹的这种生疏,燕奴还是本能的为他找到了原因。 定是这些日子没有好好修炼,才造成的结果。 阿爹说的不错,这练功如逆水行舟,若是疏忽怠慢,就会立刻退步…… 小乙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 当天光大亮时,玉尹坐在一张长凳上,骨头架子都好像散掉了一样。 怪不得后世人人都知道中国功夫,可是能练好的人,却越来越少!这练功真的是遭罪……如果不是这具身体的底子好,只怕玉尹现在,已经起不得身了。 不过,受了这番罪,也不是没有收获。 至少对于这具身体的控制力,又增强了不少! 不得不说,玉尹这具身体的确很好。十几年的功夫磨练出来,有着寻常人无法比拟的坚韧和强悍。但饶是如此,玉尹还是有些消受不起,再在长凳上不愿起来。 阳光,明媚! 仲春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杨廿九上工去了,张二姐也赶去玉家铺子帮忙。玉尹痛并快乐着,沐浴在阳光下,半眯着眼睛,感觉很是惬意。就在这时候,脚步声传来…… “小乙哥,把上衣脱了。” “啊?” 燕奴脸红扑扑的,站在他身后。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快点脱了,奴好为你擦药酒。 你今天练得辛苦,如果不调理一下,会伤了筋骨,反而对你没有好处。 这药酒是阿爹留给我的方子,正好得用。” 说话间,燕奴手里变戏法似地,多出来了一瓶黑色的药酒。 把塞子拔下来,立刻传来一股子刺鼻的药酒味道。玉尹呲了呲牙,犹豫片刻后,将上衣脱下来,露出了白净的身子。人言玉尹是马行街上玉蛟龙,这话可不是凭空得来。他的皮肤白皙,在阳光下犹如玉石一般。 若放在后世,就冲这皮肤,当个什么护肤品的代言人,绝对不成问题。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32章 麻烦来了!(下) 仲春的风,还有些凉。 吹过来,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燕奴脸更红了,走上来,深吸一口气,把药酒倒在了掌心,贴着玉尹背上的青紫伤处,轻轻搓揉。她的手,有些糙……想来是长年练功,加之家务导致。当燕奴的小手贴在玉尹的身上时,玉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疼啊! “重了吗?” “没事,我忍得住!” 燕奴微微一笑,轻声道:“小乙哥忍一忍,很快就好。” 小手刚开始还好,可是随着她力道增加,动作加快,开始变得热起来。 有点热……很热……到最后,那小手竟如同一块烙铁般,在玉尹身上揉动。疼得他不停翻白眼,脸更憋得通红。若不是怕丢了面子,说不定早就叫出声来。不过,待燕奴为他推拿过之后,身体却变得轻松许多。 早先那种骨头架子好像散了一样的感觉,也随之不见。 燕奴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碎汗,脸红扑扑的,在晨光中,透着妩媚…… “小乙哥,如何?” “好多了!” “嘻嘻,那就好。” 燕奴红着脸,把药酒收好。 “小乙哥晌午在家歇息下,琢磨琢磨你那发财的大计……奴先去铺子里帮忙。” 玉尹刚想要拒绝,却见燕奴道:“不过,小乙哥你最好把那秘册好好看一下,莫到了明天,还是这个样子。这功夫,一天不练就会倒退。” “知道了!” 玉尹羞愧万分,向燕奴保证。 看燕奴换了身衣服,要出门的时候,玉尹突然喊声了:“九儿姐,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却见燕奴回眸一笑,翩翩离去! ※※※ 日子,就这样又过去一天。 从这天开始,玉尹每天早上练功,晌午在家练琴,晌午后在铺子里帮忙。 虽然和燕奴还是分房而居,可是比之早先那种冷淡,却改善了不少……铺子里的生意,冷清了些。特别是随着白矾楼断了玉家铺子的熟肉生意,收入也有了明显的减少。燕奴虽然不说,却急在心里……但她也知道,玉尹已经尽了力,实在是无法改变。除非,能恢复和白矾楼的合作。 只是俏枝儿在白矾楼一日,这件事恐怕就不太好办…… 除非,能把俏枝儿赶走! 可这又谈何容易? 俏枝儿可是白矾楼的宝贝,虽说只是个伎女,可捧她的人着实不少。 这是白矾楼的招牌,怎可能轻易赶走? 所以,要想改变现状,还要另寻途径。 玉尹那个唱叫的法子虽然好,可真要找个好唱叫,花费的钱粮恐怕比他们一天赚的还要多,不免得不偿失。为此,燕奴可是没少和玉尹商量。 转眼间,已到了二月二十。 玉家铺子的生意,突然出现了转机…… 熟肉生意突然多起来,倒是让玉尹高兴了几日。但他旋即发现,生肉的生意,明显比从前少了。 “怎么回事?” 玉尹站在砧板后,看着剩下的生肉,有些头疼。 燕奴叹了口气,好似很无奈一般道:“小乙哥莫非忘了,清明将至,以入了寒食。” “呃……” 玉尹想起来了! 清明前一段时间,在古代名为寒食节。 是一个祭祀祖先的节日!在寒食期间,尽量不在家中生火,多是在外面买来熟食。这也是玉家铺子熟肉销量增加的一个原因,但时间不会太持久,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奴和二姐商量,准备做一些面食来卖。 等到了大寒食那三天,生意一定会很好,说不定还能多赚些钱两……对了三月一日开金明池琼林苑。我听人说,俏枝儿当天会在白矾楼献艺歌舞。” 玉尹一怔,旋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在宋朝,大寒食前一日,唤作炊熟。人们习惯用面粉蒸制出来,形如飞燕状的面点,然后用柳条把这种面点穿起来,挂在门楣上。这叫做子推燕,也是一种祈福的仪式。每逢炊熟,这种面点需求量就会增大。 马行街上住户不少,想必也会卖得不少的钱两。 没办法,在没有想出更好的方法之前,他们也就只能用这种发式开源节流。 好在,玉尹已经偷偷的把观音院祖宅,过到了燕奴的名下。 到时候了不起自己把铺子卖了,还了债,也足以让燕奴衣食无忧。只是每每想到,一旦还不上债务,他就要和燕奴离婚,这心里就很不舒服。 和燕奴相处时间越久,玉尹就越是喜欢燕奴。 怪只能怪,这身子原来的主人,实在是太过愚蠢。那么明显的一个圈套,居然跳进去。结果却是让自己来承担这一切,真真个让人憋屈死了。 燕奴和张二姐买面粉去了! 玉尹则搬了张长凳,靠在铺子旁边,打量地形。 三月初一是吗? 他揉了揉鼻子,看着远处巍峨恢宏的白矾楼,嘴角一撇,露出一抹冷笑。 想坏了我的事吗? 那我就先坏了你的事…… “小乙哥,不好了!” 就在玉尹沉思的时候,忽见黄小七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七哥,这是怎地了?” “蒋十五,蒋十五来了……” “嗯?” 剑眉一挑,玉尹长身站起。 蒋十五终于出现了吗?距离张三麻子给他提醒,已经有些时日,蒋十五却一直没有出现。而今突然登门,想来这蒋十五,一定是有了万全之策。 却不知,他又会拿出什么手段来? 正思忖间,就见几个男子来到了玉家铺子门前。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看上去极为蛮横的男子。年纪大约在四十左右,身着黑色短襦,腰间系着大带。黑黝黝面皮,生着络腮胡子,一副凶恶表情。 “小乙,我正要找你。” 蒋十五一眼就看到了玉尹,大步上来。 在他身后,是几个杀猪的大户,在东京也算是小有名声。 玉尹心里顿感紧张,不过脸上却不带丝毫惧色。 “十五哥,自家一直在等你。” 是祸躲不过,玉尹心里非常清楚。私自宰杀生猪,算不得大事……就看你较真与否。如果蒋十五他们真较真,那就是官府里问话。现在他们找上门来,显然是不想闹开来。在这件事情,蒋十五他们占着理,所以玉尹也没有其他办法。就看他们究竟想怎样解决,最坏的结果,不外见官。 蚊子多了不怕咬,玉尹而今,倒真不怕蒋十五耍出什么花招来……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33章 赌约(上) 蒋十五本名蒋佘,因行十五,故而才有了蒋十五这个叫法。 早年间也是个横行东京的泼皮,后来接过祖传杀猪的营生,才算收心。 他还有一个绰号,叫做蒋门神。 别误会,这个蒋门神和水浒传里的蒋门神,可没有半点干系。特别是在收山之后,平日里虽说有些霸道,但并不是那种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恶霸。做起营生,也是本本分分,也没听说过欺行霸市的行径。 在此之前,玉尹一直和蒋门神合作,也有些交情。 仲春的阳光暖暖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桃杏芬芳,沁人肺腑。 柔柔的春风拂过,拂动玉家铺子门口的布幡子轻轻抖动。马行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玉尹穿着件薄薄的布袍,脸上透着淡淡的笑容。 “小乙……” 蒋门神开口。 但没等他说完,玉尹就打断了他的话。 “十五哥,自家一直在等你来。” 蒋门神露出一抹愕然,看着玉尹,突然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说起来,他和玉尹倒是没有什么恩怨,而且以前处的也不错。这一次,也是受了郭京的挑唆,加之有些利欲熏心,所以才拿定主意,断了玉尹的生肉来源。 说到底,这件事是蒋门神先不义在前。 玉尹私自宰杀生猪,并将之放在铺子里贩卖,着实触动了这圈子的利益。 如果玉尹是个普通肉贩子,倒也罢了。 问题在于,他而今的名气不小。 不少人都知道玉尹被断了货源,可玉家铺子依旧生意兴隆,便足以说明问题。 甚至有一些人,私底下已开始偷偷自己宰杀生猪。 这一来,却使得杀猪行业,受到巨大冲击。当蒋门神他们登门问罪的时候,那些人会把玉尹抬出来说:这件事是小乙起头,若十五哥能治得小乙,自家定遵守规矩。可如果十五哥治不得小乙,自家也没办法。 东京街头,大大小小的肉铺子不下数百个。 谁家没雇佣几个刀手? 即便是安分守己,也不代表可以任人欺凌。这些铺子里,即便是那女人,也敢拎刀动手。蒋门神虽然生气,也不敢逼迫的太过分,以免惹了众怒。 但行有行规,这件事不解决,终究是个麻烦。 思来想去,就如郭京说的那般,必须要找玉尹讨个说法才行。治得玉尹,就能治得那些肉铺子。如果治不得玉尹,就要眼睁睁看着这个行当的规矩遭到破坏。自有行会这个机构的存在之后,各行各业都有立有规矩。 蒋门神即便心里不情愿,也必须要找上门来。 只是,当他看到玉尹从容的模样,心里面也有些打鼓。 蒋门神不是没听说,这玉尹也不知怎地,和已故赵相公府上勾搭起来。 万一…… 蒋门神犹豫一下,一拱手,“小乙,之前的事情,是哥哥做的不对,若有什么得罪,哥哥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不过,家有家法,行有行规。 小乙也是明白人,自当清楚这勾当里的规矩。 你私自宰杀生猪本不是大事,奈何你名声太大,若不问个清楚,哥哥这边也不好交代。到时候大家各做各的,乱了规矩,若官府问下来也不好说。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玉尹虽说早有准备,可事到临头时,心里面还是有些紧张。 只是,这范儿一定要拿起来,不能被蒋门神这些人小觑了…… “哥哥说的甚是,小乙没甚话讲。 正如哥哥所言,这事勿论对错。事情,自家做了!哥哥划下道来,小乙接着便是。” 玉尹神情自若,不卑不亢。 也使得蒋门神对他高看了几分…… “小乙果然是好汉,不愧马行街玉蛟龙。 话已经说开了,自家也不啰嗦。自家知你而今麻烦在身,也不想落井下石,为难于你……不如这样,三月二十二,快活林咱们作上一场,如何?” 此快活林,同样也不是《水浒》里的快活林。 它坐落于开封城里,是一处瓦子。但里面的杂耍玩意儿不多,主要是以赌博为主。而其中最为著名的一个项目,便是相扑争跤……当然了,这相扑争跤和坊间所说的相扑又不一样,更类似于后世的地下黑拳。 玉尹眼睛一眯,看着蒋门神。 而蒋门神也正看着他,脸上透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好,自家接着便是。” “小乙,痛快!” 蒋门神哈哈大笑,抚掌对玉尹道:“若小乙扑的好,那之前的帐一笔勾销;若扑的不好,可别怪哥哥对你不客气。咱这行里,自有规矩。” “别啊!” 玉尹眼珠子一转,抬手阻止蒋门神。 “我输了,任你处置。 可我赢了,也要有一个说法才是。” “嗯?” 蒋门神环眼一瞪,凶光闪闪。 “我赢了,我要进这行当……十五哥,别说小乙不晓事。是非对错咱虽不说,可这事情却是你们先挑起来。我输了,命给你都成,我赢了,这圈子里算我一个。只要十五哥点头,咱们这个赌,就算作成了!” 说话间,玉尹嘴角一挑,伸出手来。 进这圈子? 就是说,我从此以后,可以宰杀生猪贩卖! 蒋门神没想到,玉尹会提出这要求。一双环眼,眯成了一条缝,看着玉尹也不说话。 “玉小乙,你坏了规矩,也敢提这等要求?” “十五哥别和他废话,咱们砸了他的铺子,看他还敢嚣张。” 蒋门神的随从们,勃然大怒,群情激奋的吼叫起来。 圈子就这么大,多一个人,就少一分利润。这个道理,大家都很明白。 “想砸我铺子?” 玉尹虎目圆睁,突然向前一步,厉声吼道:“自家倒要看看,是哪个敢动手。” 说话间,黄小七三名刀手拎着剔骨刀,就来到玉尹身边。 “都给我住手。” 蒋门神大声喝道,玉尹也摆手,制止了黄小七等人。 “怎样,十五哥?” 他依旧伸着手,目光炯炯,凝视蒋门神。 而蒋门神看着玉尹也不说话,半晌后他仰天大笑,“小乙,好胆气!” “比不得十五哥家大业大。 自家拿命来拼,怎么着也要讨要些好处才是……十五哥,作还是不作!” “你这鸟厮,倒是有我当年几分模样。” 蒋门神伸出手,与玉尹啪啪啪击掌三下。这叫做击掌盟誓,不可反悔。市井之中,没有许多文字讲究,讲的是一个信诺。答应了便是答应,不答应便是不答应。一旦誓约作成,谁若反悔,就等于没有了信诺。 玉尹说的没错,这件事是蒋门神先挑起的争端。 你既然做的出事情,就要有本事把事情圆回来,这才是一个行业大哥的行为。 “哥哥,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 蒋门神凶目圆睁,回过身从众人身上扫过。 “这牌子,我给了……了不起这份子,从我这里扣除,与尔等无关。” 说完,蒋门神又向玉尹看去。 “三月二十二,快活林李家店,规矩你知道。 黄昏暖场,戌时开战!若到时候,你如果不出现,那就算做是你输了。” 玉尹一笑,“那到时见。” 蒋门神也不废话,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一干随从,恶狠狠瞪了玉尹一眼,紧随蒋门神走了! “呼!” 玉尹长出一口气,只觉后背湿涔涔的,冷汗淋淋。 别看他刚才表现的非常镇定,可心里面的紧张,却只有他自己清楚。 如果刚才真的动手,那麻烦可就大了! 他在赌,赌蒋门神有些良心。这一点从他平日里的为人处世,能够看出一些端倪。而结果就是,他赌赢了……不管怎样,先撑过去再说。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34章 赌约(下) 头有点发晕,口干舌燥。 玉尹深吸一口气,缓缓在长凳上坐下,手微微颤抖。 “小乙哥,真要和他们作一场吗?” 黄小七忙端来一碗凉茶,玉尹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抹去嘴巴上的茶水,他突然一笑,“不作一场,只怕事情就不会善了。” 心里面暗自苦笑:想我前世斯文一世,结果重生了,却要和一个泼皮闲汉打赌! 若是老爹知道,一定会骂我有辱斯文,打断我的腿不可。 但正如玉尹所言那样,他若是不应下来,今天这事情,蒋门神绝不会善罢甘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和准则! 蒋门神子承父业,当上了他们那个圈子的行首,一直遵守着那个圈子的规矩。 这就是蒋门神的规矩…… 闭上眼睛,心仍在怦怦直跳。 好不容易等情绪稳定下来一些之后,玉尹重又站身来。 宰杀生猪的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说法。不管以后还会有什么波澜,可至少就目前来说,问题不大。接下来,就是要全力赚钱还债……至于蒋门神的赌约,可以先不去考虑。当然了,还有俏枝儿那桩事,也要有个了结。 ※※※ 燕奴是在回来后,听黄小七报告,才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闻听玉尹和蒋门神打赌,而且是私下争跤相扑,周燕奴顿时就急了眼。 玉尹这时候,已经回家了! 燕奴匆匆把铺子交给了张二姐和黄小七打理,便急匆匆赶回家中…… 夕阳西下,晚霞照映院中。 门前的那株古槐,已绽放出一片片嫩绿枝芽,在晚霞中,随风乱舞。玉尹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正在操弄那支嵇琴。不时的,拉响嵇琴,奏出一声声古怪旋律。晚霞照映在他身上,恍若有一层模糊的光晕。 他脸上带着恬适笑容,正聚精会神调试音调。 燕奴怀着一腔怒气回到家,可是看到这一幕景色,却突然停下来,扶着门框,静静的看着玉尹。那双动人的明眸中,闪动复杂光彩,轻轻咬着朱唇,却没有打搅玉尹。 人常说,男人在专心做事的时候,最有魅力! 而事实上,玉尹全神贯注于嵇琴的时候,让燕奴到了嘴边的责备言语,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是啊,这件事又怎能怪小乙哥? 蒋门神既然找上门来,那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解决的事情。恐怕蒋门神早已经有了打算,所以才会登门。小乙哥就算是退让,也只是平添蒋门神的气焰。若小乙哥不答应,恐怕那蒋门神等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燕奴也就释然…… 阿爹说过,若真退无可退,那就打他则个。 小乙哥没有退路,除了应下来,还能有什么选择? 这桩事,怪不得小乙哥! 燕奴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不过却没了早先的那份怒意。说起来,还从没有这么认认真真的观察过小乙哥。即便是成了夫妻,大多数时候也是形同陌路。自从岳飞说过那一番话后,燕奴的心结慢慢的打开了…… 那只是儿时的一个梦罢了! 师兄已经娶妻生子,而小乙哥对奴却是真的好,怎可以再去三心二意? 只不过,燕奴和玉尹从小长大,却陌生的紧。 猛然回过心思,却发现自己对玉尹,竟然是一无所知。 只知道他以前好勇斗狠,却不知道他能使得一手好琴,更能通晓音律。 认认真真思想,一直都是玉尹在迁就她。 可是,她却从未认认真真的,却了解玉尹…… 夕阳下,晚风轻拂。 弥漫着空气里的桃杏芬芳,为这并不算太大的院落,平添几分温馨。 玉尹操琴,而燕奴扶着门框,螓首轻轻抵在手臂上,痴痴看着…… 晚风,拂起乌黑柔顺的秀发,燕奴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好看的笑靥。 “小乙哥,以后每天加练一个时辰。” 晚饭的时候,燕奴往玉尹碗里夹菜,一边看似若无其事的说道。 “啊?加-练!” “是啊!”燕奴抬起头来,盈盈笑道:“难不成小乙哥胜券在握吗?” “这倒不是!” “快活林李家铺子,奴也听人提过,规矩很大,不过倒也还算公平……阿爹早年曾在那里与人斗过几次,所以奴对李家铺子,略知一二。 在李家铺子登场的力士,不比街上寻常力士。 全都是见过血的亡命之徒……小乙哥身长力大,少有人可以相提并论,可如果真与人相搏,怕也就是二级力士的手段。如果不是小乙哥占着怪力惊人的便宜,说不定连三级力士都不是对手。这次蒋门神既然划下道来,绝不可能请一个弱手出战。小乙哥如果不好好练习,胜算不多!” 对于力士等级的评判,玉尹不是太了解。 不过,他曾经扑过三级力士,而且大获全胜。所以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的水平,至少在四级靠上。哪知道到了燕奴口中,他那身怪力,却变得一文不值。二级力士吗?也就是个普通的水准,有这么差吗? “力士,固然使力,也要讲究使力技巧。 小乙哥天生怪力,虽技法熟练,却并没有真正领悟到如何使用这怪力。 这就好比,坐拥金山而不自知。 加之小乙哥此前与人交手,并没有碰到真正好手……呃,那李宝除外。你别看我,李宝‘小关索’之名不是凭空得来。想当初他和小乙哥一般年纪的时候,周游燕云十六州,与各方名手交手,实实在在打出来的本事。 他一身技艺,阿爹在世的时候,已经有了六级力士的巅峰。 而今,恐怕七八级是有的……所以,小乙哥每天必须练功两个时辰。除了八闪十二翻之外,晚上还要与人切磋,增加经验,才能有些胜算。” “切磋?和谁切磋?” 燕奴笑了,“小乙哥先胜了奴,再找别人。” 玉尹闻听之下,顿时苦了脸! 和燕奴切磋?纯粹找虐嘛……且不说自己能否下的手,单只是她那一身层出不穷,千奇百怪的功夫,就足够他头疼。目前已知,燕奴身怀碎玉手,燕子飞,叶里藏花鸳鸯脚等功夫。但具体还会什么?玉尹并不清楚。 和她切磋,岂不是找打? “怎么,小乙哥怕了?” “怕?谁说的,我才没有怕。” “那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天开始……” “今天就要开始吗?” 玉尹一咧嘴。 “早一日开始,便多一分胜算。” 燕奴一边起身收拾碗筷,一边故作成熟,非常严肃的说道。只是,她那娇柔的模样,怎么也看不出严厉来。玉尹不敢顶嘴,只能苦着脸,应下! ※※※ 二月二十二,玉尹重生宣和六年,整整一个月。 玉家铺子的声音在这段时间里,因为种种原因,收益还算是不错。计算下来,差不多有五十贯的样子。这还是后来白矾楼断了熟肉生意的缘故,否则还会多出几贯来。 但玉尹和周燕奴都没有感觉到开心,反而心里面沉甸甸的! 辛辛苦苦,五十贯? 距离那三百贯的数目,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剩下那二百多贯,从何而来?如果不想些办法,恐怕到了下月,也就是一百来贯。坐在桌旁,夫妻两人看着匣子里的宣和通宝,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小乙哥,这该如何是好?” 燕奴显得有些气馁,说话也有气无力。 玉尹摸了摸鼻子,强作镇定,“九儿姐休气馁,还有三十天,总能想出办法。”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35章 一生一世跟你走(上) 桃树做果。 一连三天靡靡细雨,打湿了东京…… 护龙河岸边的数行杨柳,在雨中摇曳。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上的几十座飞桥,在雨中若隐若现。朱雀门外的驿馆、酒楼、妓院高悬秀旗低垂,宣德门前壮阔的御街,在雨中亮成了一条玉带。 大相国寺传来晨钟暮鼓,曲院街骚乱的市井买卖声,汴河漕运船队腾起的船夫号子,都似乎被这缠绵不尽的淫雨浸透,失去了往日的洪亮。 几枝红杏,从观音院的墙上露出头来,影影憧憧。 一棵桃树上已结了果子,压得枝头低垂,探进了玉家小院。 “二姐,你说小乙哥近来在忙些什么?” 坐在檐下,看着雨水顺着屋檐瓦楞流淌下来,周燕奴痴呆呆的问道。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少,可债务仍旧差着一个巨大的数字。 燕奴快要急疯了! 偏偏玉尹,好似无事人一样,一点也不着慌。 每天除了练功之外,便是进进出出,看上去很忙,却又不知道在忙什么。 昨日,他买来许多白马毛,在屋中编制琴弦。 燕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心里暗自埋怨。可是今天一大早,玉尹又跑了出去。外面下着雨,他却显得兴致勃勃,让周燕奴心里有些不开怀。 张二姐在一旁坐着,缝补衣裳。 这几日肉铺里的生意有些冷清,所以她也忙里偷闲,没有去铺子里见工。 听到燕奴的抱怨,二姐抬起头,用绣花针在头发上滑了两下。 “九儿姐在担心?” “是啊!”燕奴叹了口气,那张俏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委屈的表情,“小乙哥怎恁大的心?眼看着这日子一天天逼近,他却一点都不急。 昨日奴问他,有什么打算? 可他却不回答,只是傻笑……” 在玉家住了一段日子,二姐多少也清楚了玉家的状况。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而后搬了张凳子,在燕奴身边坐下。 “九儿姐,自家是粗人,有些话也不知当不当讲。” “二姐请说。” “这家里啊,有个男人当家,便够了! 人说男主外,女主内……九儿姐是个好强的人,自家清楚。只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家不懂。自家只知道,做好本份的事情,其他就由着男人做主便是。问的多了,反而不好!男人好面子,你总是问他,他就觉着,你不信他,这心里就会有疙瘩。自家这些话,也不知是对是错。 九儿姐听听便是,莫心里去。” 张二姐和燕奴的情况不一样,是个地地道道,本本分分的农家出身女子。 所受的教育,多是三纲五常。 夫为妻纲,什么事都以丈夫和孩子为重。 而燕奴呢? 外表看去柔弱,内心实则刚强。 她有她的做人准则,也有她的生活方式。从小在开封城里长大,周侗又是老来得女,自然万分宠爱,寄予了诸多期望……刚开始听二姐的话,燕奴心里面感觉确有些不快。但如果认真想来,却也有一些道理。 燕奴虽然正视了她和玉尹的这段婚姻,可是在方方面面,却总是依照着她的准则,要求玉尹。 如今想来,似乎有些太宽了! 她管的太宽了……换句话说,不正是对玉尹的不信任,或者说不了解吗? 男人自有他们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 作为妻子,应该尽力为他分担忧愁,而不是一个劲儿的询问,添乱…… 越是不信任,小乙的压力就越大。 燕奴若有所思坐在那里,有些茫然。而张二姐看她不说话,也就不再赘言,站起来两手在腰间的碎花布上抹了一下后,便朝着厨房走去。 差不多快午饭了,午后还要去铺子里见工。 玉尹夫妇待张二姐夫妇很友善,可张二姐却不能忘了,这主从的区别。 ※※※ 夜色,笼罩开封城。 又是一个热闹的夜晚,似乎比往日更加喧嚣。 州桥夜市,人来人往;马行街上,更人山人海……而远在极远的北方,从白山黑水走出来的生女真们,已建立了大金国,正在强行吞咽着大辽所剩无几的元气。金太宗完颜晟那如同饿狼般的目光,正穿越千山万水,凝视着歌舞升平的大宋国都。不过此时,开封府上下,百万民众,却没有多少人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冷意,犹在狂歌乱舞,纸醉金迷。 明天,就是三月初一。 州城西顺天门外,将开放金明池、琼林苑,每日操练天子仪仗车驾前来金明池的仪规。这一天,士人庶民皆可前来观看,而御史台也会发出文告,不准弹劾这样的行为。对于开封府的老百姓而言,也是极难得,感受皇家气象的好机会。到二十日,天子亲临,则守卫也将严密。 不少人前往金明池,准备占个好位子,观看皇家仪仗。 而各式杂耍,叫卖也纷纷云集,让金明池更显繁华…… 玉尹没有去凑那热闹,而是非常自觉的在家里练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回到屋中,摆弄他那支嵇琴去了。他自有他的计划,要妥善安排方可。 能否成事,只看明日。 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疯狂事情,玉尹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若真是成了,说不得能改变目前的窘境。 反复调试琴弦,不断拉奏,调整状态。不得不说,朱红的这支嵇琴,的确是一支好琴。如果放在市面上叫卖,少说也要有百余贯。如果卖出去,玉尹说不得也就不必再为债务烦恼。可他却不能这么做!朱红视他为知音,将这支嵇琴相送。若是卖了的话,岂不是辜负了知音二字。 所以,玉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卖掉嵇琴。 每天似宝贝一样的捧在手上,体会着嵇琴之中,所蕴含的灵魂…… 这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感受。 玉尹就是觉得,这嵇琴之中蕴含着生命和灵魂。 前世父亲曾说过,一张好琴,有制琴人的生命和情感在里面。只有感受到了其中的奥妙,才能用好那张琴。可是玉尹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那日大相国寺演奏,让他触摸到了一丝其中的奥妙。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试图感受嵇琴中的灵魂……为了这件事,几乎废寝忘食。喧嚣的开封府,对玉尹而言,显得是那样的庸俗。就连晚上燕奴和张二姐要去夜市游玩,他也没有跟随,而是在家中细细揣摩。 吱呀,吱呀…… 琴声忽而响起,忽而停止。 玉尹突然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忙站起身来,走出房门,就看到燕奴和张二姐杨廿九夫妇,兴高采烈的走进院门。 “小乙哥还未歇息?” “哦,等会儿就去……对了,明天不必见工了,我已经告知小七他们。” “不见工?” “是啊!” 燕奴连忙上来,轻声问道:“小乙哥,若不见工,岂不是要耽搁生意?” “忙里偷闲而已,反正少见一天工,也当不得大事。 对了,九儿姐不是一直说,想要去看皇家仪规吗?一年才一次,机会难得,不如明天我陪你去金明池看看。正好我对那仪规,也非常好奇。” 燕奴还想再说什么,脑海中却突然间,回响起了张二姐的那些话来…… 到了嘴边的话,还是硬生生的咽回去。 小乙哥而今是一家之主,他既然这么说,那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做妻子的,只要默默的陪着,尽到自己的本份就好! 本份? 不知为何,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燕奴不由得脸一红,立刻低下头来。 自己,又何尝尽到了妻子的本份…… 内心里不住的劝说自己,可越是想,就越是觉得脸发烫,身子发热。十六岁,已经是情窦初开的年华。更不要说古代的女子,多发育较早。 卷一 宣和六年 第036章 一生一世跟你走(下) 妻子的本份是什么? 自然就是侍奉丈夫,繁衍后代。 可到现在…… 燕奴虽然在尽力的改变着她的态度,却终究还是存着一丝疏离感。毕竟在玉尹身上,似乎隐藏了很多秘密。就比如,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技巧,究竟是从何人学来?玉尹没有说,而燕奴也努力的克制她的好奇。 她在接受玉尹的同时,也在努力的,希望玉尹坦诚! “九儿姐,你怎么了?” 灯光下,燕奴的脸突然通红。 玉尹连忙伸出手,贴在了燕奴的额头,“有点烫,是不是病了?我去找医生来。” “不用了……” 燕奴好像受惊的小鹿,连忙后退一步,躲开了玉尹的大手。 “只是刚才累了,奴先去歇息,小乙哥也早些睡下吧。” 说完,不等玉尹反应过来,燕奴一溜小跑就跑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蓬的关上了房门。 一旁已经进了房间的杨廿九和张二姐夫妇,看着玉尹那呆愣愣的模样,忍不住苦笑摇头。 这小乙哥,还真是鲁得够呛! ※※※ 节选篇章:忙领命匆匆离去,赵构自登上了醉杏楼。 他在醉杏楼中徘徊不停,忽而起身来回踱步,忽而坐下来唉声叹气。看他这副模样,那些个内侍下人也知道赵构心情不好,所以躲得远远的,以免被殃及池鱼。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赵构侍妾吴金奴命人点上了灯火,不想这东京大了些,惊扰了赵构的思绪,竟被赵构一顿斥责,流着泪跑出醉杏楼。 吴金奴刚走,赵叔向便来了! 一进门,赵叔向就笑道:“九哥今是怎地,火气忒大?” “十九哥,亏你还笑得出来。” 赵构看到赵叔向,就好像见到了亲人一般,忙上前一把拉住赵叔向的手,轻声道:“出事了!” “嗯?” 赵叔向一怔,旋即使了个眼色。 赵构也是惊慌失措,所以才会做出失态举动。 见赵叔向使眼色,他马上便明白过来,帮下令让楼内的下人们退下,又吩咐蓝珪带着人,在醉杏楼外严加守卫。拉着赵叔向的胳膊,两人便上了二层阁楼坐下。 “十九哥。道君似有些悔意。” 赵叔向闻听,眼睛不由得一眯,闪过一抹冷芒。 “九哥,莫着急,慢慢说来。” 赵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了内心的慌乱,便把今日去龙德宫拜会赵佶时。赵佶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最后,他颤声道:“若道君真个反悔,你我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这件事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咱们便停下来吗?官家知道了,绝不会善罢甘休吧。” 赵叔向显然也没有想到这样的一场变故,不由得眉头紧蹙。 “十九哥怎么说?” “我……我已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叔向站起身,在阁楼中踱步。 半晌后,他轻声道:“方才十九哥也说了,这件事绝不能停。” “可是……” “道君反悔,并无大碍。 关键是你我这个时候,更要谨慎小心,绝不能乱了方寸。你说的不错,这件事若走漏了风声……不,肯定会走漏风声。耿南仲唐恪之流,不足以信任。他们可以投奔我们一回。就能够再掉过头来,狠狠咬咱们一口。出了事,道君不会有任何危险。官家哪怕再心狠手辣,毕竟是父子,他都不可能对道君施以任何手段。 但官家可以和道君握手言和。却不会与你我握手言和。 一俟官家知道你我在里面做的这些事情……呵呵,哪怕官家再重新九哥,也不会心慈手软。 想当初,太宗将魏王驱逐西南,做了个涪陵郡公。 难不成今日,九哥也想效仿当初。流落蛮荒,不仅是九哥郁郁不得志,便连带着子孙,也要受尽欺凌?” 赵叔向拿出了他祖上赵光美的事情做例子,让赵构脸色大变。 是啊,难不成自己要做第二个涪陵郡公吗? 在外人看来,太宗虽驱逐了赵光美这一支,但毕竟是手足之情,虽驱逐却也颇为优渥。 可赵构却清楚,太宗以后历代帝王,对涪陵郡公一脉的打压。 百余年下来,涪陵郡公一脉可谓凋零,根本无法登入朝堂。同时,历代帝王对涪陵郡公一脉都保持着警惕。哪怕是涪陵郡公一脉不再参政,也会加以提防,一俟出现问题,便强力打压。所以,涪陵郡公一支到了赵叔向这一代的时候,看似风光无比,实际上已落魄至极…… 赵构沉默许久,猛然抬起头,凝视赵叔向。
给你一段话: 还有,圣冠城的战俘营中,安置着上万精灵族的俘虏,在双方关系降至冰点时,圣冠城的人当然不可能优待精灵族俘虏,这也留下了后遗症,真的能把精灵族当成与自己同等的伙伴么?尤其是那些花钱亵玩过精灵战俘的战士和魔法师们,真的会承认精灵族的地位?而且,不可能每个人都是谦谦有礼的君子,士兵们聊天的态度,有时候会很下流、很放荡无忌,就像被憋得发疯的雄性魔兽,极有攻击性,精灵能不能忍受? 总之,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注意,韩进和高宾的手握在一起、决定结盟,然后下面的战士就会彼此信任、亲如一家人?那绝无可能!高宾所做的,就是尽量削弱双方存在的矛盾,这些事情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很困难,幸好,圣冠城各个军团的军团长都表示愿意帮助高宾。格瓦拉着眼大局,当然不会难为高宾,而郎宁和仙妮尔的私交很好,亚力山瑞特和斯蒂尔伯格一样,很久以前便把仙妮尔当成自己的主母,至于魔法军团的凯恩,更不用说,他是在茱莉亚和艾德文娜的淫威中成长起来的,如果没有茱莉亚和艾德文娜,他在当佣兵的时候就死了。 “发生了什么事?”高宾凝神观察着上空。 大约有百余只雷鸟围绕战神号飞行着,还对着战神号不停的释放电光,高宾开始还以为,是兽人族派出的雷鸟,后来感觉不太象,因为雷鸟们飞行的姿态都很悠闲,而战神号始终没有反应,只默默的悬停在半空中。如果真的是战斗,以船上那些人的脾气,不可能一直光挨打不还手。 “是小金雷!”仙妮尔的视力很犀利,很快认出了比普通雷鸟要大上几圈的小金雷。 “它们在干什么?”高宾看了半天,也是不明所以。请你帮忙续写:
“我也不知道。”仙妮尔摇了摇头。 战神号上的山地战士早看了越走越近的高宾和仙妮尔,抛出了悬梯,很快,高宾和仙妮尔先后跳上甲板,接着,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哈雷端坐在主座处,那些电光一道接着一道,都轰击在他身上。恢复了本体,哈雷的物理防御力是很强大的,相比较之下,他的魔法防御力就要差很多了,当初对付韩进制造出的幽魂时,摩信科挥动巨剑砍了半天,也难以伤害到幽魂,而萨斯欧随随便便释放个魔法,便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 哈雷的属性和幽魂差不多,虽然他的实力要比普通幽魂强得多,但雷鸟释放的电光依然让他感受到阵阵痛楚,那张骷髅头不停扭曲成各种怪状,身体也抖得厉害。 第一个看到兄妹俩的多明妮微笑点头示意,仙妮尔也回了一笑,接着视线又转到哈雷身上:“哈雷,你做了什么错事?” “没有啊……”哈雷的声音显得异常悲愤。 “没有?没有拉斐尔会这么处罚你?”仙妮尔当然不信。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风声在上空掠过,接着一道电光击中了哈雷的骷髅头,随后小金雷盘旋而下,落在仙妮尔身边,把尖喙放在仙妮尔的肩膀上,亲热的蹭动着。 “好了、好了……”仙妮尔微笑着伸出手,在小金雷胸脯上轻拍了几下。 “你他妈的!”哈雷眼中红光大盛,竟然说出脏话,证明他的心情很不好。 小金雷歪着头,好奇的看着以前经常在自己面前跳来跳去、指手画脚的亡灵生命,此刻,它的眼神很人性化,明显是在告诉哈雷,好玩,太好玩了!而哈雷的反击很苍白,别说是骂小金雷的妈,就算把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小金雷也无所谓,因为它根本听不懂。
给定节选,续写小说
节选篇章:不过,整整修神五族的年轻一代,有实力排在前二百左右的,这本身就是惊天动地的天才了,这些人的战斗拼杀也让观众们看的热血澎湃,高潮迭起,群山间欢呼叫好声一路没有停歇。 为了争夺这个名额,那些天才们毫不保留,将压箱底的手段尽数用出,每有惊人的业艺都会让人眼睛一亮,深觉天地之大,手段无有穷尽,让人叹为观止。 整整历时二十六天,雄奇耸立的擂台之上,二百人就最终定了下来,再无上台挑战者,显然台下那些有资格挑战的弟子们,对这二百人的进级也全都心中服气。 在万众期待当中,青袍老者缓步走到了高擂中央,转头四顾,连绵起伏的山峦间,数以百万计的观众鸦雀无声。 青袍老者向四周淡淡拱手,朗声说道: “历经二十六天,我们这届五族万年赛第二轮比赛也正式落下帷幕了。 在这二十六天当中,我们有过欢笑,有过彷徨,有过焦急,有过期待,有过怒而不争,也有过激情澎湃。 就在这座擂台之上,我们这些年轻一代天才们,上演了一出高潮迭起,精彩纷呈的一场又一场战斗,他们用实力捍卫了自己的荣誉,他们用自己的战斗热情来告诉天下,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强者。 大家随我的手来看,这座擂台上坐着的,哪一个不是风芒耀眼的强横人物,哪一个不是独步天下的极境人才。 他们用战斗赢得的成绩名至实归,我们有理由为他们骄傲,我们也理应为这样的成绩呐喊欢呼。” “吼”地一声,群山间万众欢腾,如海浪一般的欢呼声将群山淹没在了呐喊的浪潮之中。 整整年轻一代的前二百名啊,个个天赋如妖,风芒让人为之侧目。
每个族系都在不遗余力地为自己宗族的弟子呐喊助威着。 在万众欢呼声中,青袍老者面露微笑,声音继续朗朗地传了出去: “好,我宣布这轮比赛的获胜弟子名单,他们是:袍泽、洛玑,百里夜,李江染、木啸风、莫明珠、风锐、柳如云、司雪衣、周动、紫夜、青流火、素炎尺、秦丝雨……” 一共二百个名字,老者每念出一个,必定引起一阵热烈的欢呼。二百个念到名字的弟子依次走到老者身后,挥手向群山间的观众致意。 听着这份名单,其中三十二次提到火系弟子的名字,火系长老们心中兴奋而热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激动的神色。火系弟子们在这一轮很出色了。 如果在下一轮前二十的比赛中,素炎尺能再次成功地争到一个名额,一扫火系往届在前二十中无人的纪录,那么,火系这届万年赛就可以大圆满结束了。 所有的名单念完,二百人威风凛凛地在青袍老者身后站成一排。 青袍老者此刻满脸笑容,语气顿了顿,向四周抱拳朗声说道: “五族万年赛第二轮前二百名的争夺赛到这里结束了,下面我宣布,万年赛第三轮比赛,也就是前二十名的争夺赛马上开始。” 老者的话音刚落,“吼”地一声,群峰间的欢呼声再次疯狂地响起。 两场比赛之间不再休息,而是直接进入下一轮,那可意味着,万年赛进行到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决赛的最关键环节,已经进入到了硝烟四起,战斗的最激烈,争抢的最疯狂,每个人都半分不让的最让人热血沸腾的时刻。 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兴奋起来。 青袍老者在万众欢呼声中,声音朗朗地传了出去:
我想写一本小说,给你一段正文,帮我续写
正文:方治强让人将告状者请了进去,细心照顾好,绝不能再出任何意外,同时看了眼方芸的保镖,方治强对徐子枫说道:“能保护好我女儿不?” 徐子枫认真点下头。 方治强立马让保镖在周围查找,尽全力抓住那个引爆炸弹的人! 遂即,方治强准备赶往银行,毕竟银行还有一大堆人质,正在这时,张文图拿着电话上来,说道:“书记,电话。” 张文图说完,对着徐子枫两人一笑,而他的心里则是激动不已,虽然他早知道方书记和徐子枫的关系不一般,没想到,竟不一般到如此境地,原来徐子枫和书记的女儿是一对啊,张文图非常庆幸他早早就对徐子枫表示了善意,经过今天这事儿,张文图觉得关系还要更铁一点。 而方治强接到电话,听完那边的报告后,眉间皱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徐子枫问道:“叔叔,怎么了?” “55路公交车上果真有炸弹,而且不是一般的炸弹,据拆弹专家说炸弹里面还装有毒气,具体是什么成分还侦测不出来!如果毒气毒性过强,扩散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毒气!” 徐子枫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那些人为了杀死方治强,或者说给方治强制造最大的麻烦,连毒气都扔了出来,手段简直毒到了极致。 “叔叔,如果你相信我,我去解决毒气的事!” “不行!”方治强断然拒绝。 “叔叔还不相信吗?我敢说出来,自然就能做到!”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你只是个学生,根本不懂拆弹,如果毒气扩散,你知道后果会多严重吗?”方治强说着还看了女儿一眼,他之所以拒绝,除了刚才所说的理由之外,还有一个就是为了女儿,人都是有私心的,方治强也不例外,女儿刚才的态度表现得那么明显,而女儿的性格说到做到,徐子枫要是去了,女儿肯定会跟着去,那种环境太危险了。
方芸收到父亲的眼神,笑道:“爸,我相信徐子枫能创造奇迹!” “你相信?”方治强没想到女儿这么回答,带着丝丝火气说道:“你拿什么相信?” “我选择跟他一起疯,就是一种相信!” “叔叔,你去银行那边,我去公交车那边,我保证,事不可为的话,我不会贸然行动,我一定会保护好芸芸!” 方治强看到两个小辈一脸的坚决,想到徐子枫确实有些说不清楚却超乎寻常的能力,见不能阻止他们,只好说道:“徐子枫,记住你说的话,芸芸要是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恩。” 徐子枫带着方芸离去,这时,传来一声狗叫,徐子枫循声看去,竟然是小白,徐子枫吃惊,“这货还会狗叫?” “小白是狗,为什么不会狗叫?” “好吧,它掌握了一门强大的外语!” 徐子枫说来,将小白旁边倒下的一个人拎了起来,对方治强说道:“刚才就是这人蛊惑老百姓们喊您滚出去,他身上应该有点线索。” 方治强冷眼一扫,这人满头冷汗,方治强立马叫人将他严密看管起来,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准放他离开,随后方治强带着一班人马,直奔名云街的银行。 徐子枫和方芸走到奥迪车面前,徐子枫说道:“我不会开车。” “我当你的司机。” 方芸笑来,坐在驾驶位置上,徐子枫坐了副驾驶座,小白倒像个领导,坐在后排位置上,方芸发动车子,开得非常平稳。 “你的技术还不错嘛。” “那你学车的时候,我教你。” “好啊。” 徐子枫欣然答应,这可是个单独相处的大好机会啊,随后气氛又凝重下来,毕竟他们现在赶去的地方,真的很危险,再加上还有那么多事,想放松都放松不起来。 走了好一段距离,徐子枫见方芸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想写一本小说,简介是:不为力量权势,只为红颜倾心; 不为纵横寰宇,只为我心逍遥; 修真,只为永伴红颜,只求逍遥天地中; 自悟医术之道,感悟天心自然,红颜相伴,逍遥直上九重天!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怎么会这样?这一次居然是两百仗以外,在场的怕是没有多少有那个本事,好在我有着家族的帖子,不然这次是没戏了。” 姜玉龙长吁了一口气,他也是有些意外,不过还好这并不影响他,反正他也是靠帖子上船,到时候还可以看到各路人马各显身手,这也是十分难得的一件事情。 “听香水榭真是不简单,经过这样一挑选,能够上岛的不是武功卓绝之辈便是家世惊人之辈,这些人可以说都是江湖中的精锐,任由她们挑选,当真是好手段。” “是啊,就从没听说过听香水榭的女子有谁嫁给了平庸之辈的,而且通过这种联姻,还能让听香水榭与各大势力拉上关系,这样时间一长,江湖中不少大门派大家族都和她们有关系,又有谁敢招惹她们呢?” 听到灵心的话,姜玉龙也是不由赞叹了一声,听香水榭的手段的确非凡了得。 “请诸位静一静,我听香水榭的规矩便是如此,希望诸位能够理解,现在请持有帖子的公子到我这里,准备上船吧。”含雪的声音很轻柔,可是却包含了一种不可抗拒性,一时间现场顿时静了下去,这里是听香水榭的地方,即便别人的规矩有些严苛,但是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就像有怨言,也只能憋在自己心中。 而得到含雪的指示,那些名门大派得到帖子的公子少爷也是陆续的向着含雪走去,掏出自己的帖子,经过含雪的检查,便是可以上船了。 “灵心,我们也上船吧。”姜玉龙看着有不少人已经上船了,就连之前出了洋相的三大世家的公子哥也已经上船了,不由催促灵心也赶快上船。 “你们先上去吧,我想再看看,你们不用管我,放心,我一会儿会在岛上与你们会合的。” 灵心淡淡的说道,却是没有现在上船的打算,而是要等到一会儿,靠自己本事登上楼船。
“那可是两百丈远,你还是跟我们上船吧。”姜玉龙忍不住劝道,他也是怕灵心逞强,万一上不了船,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走吧,待会儿我们看着就行,灵心没问题的。” 紫萱微微一笑,和姜玉蝶一起拉起姜玉龙便向含雪走去,要说这里谁最了解灵心的实力,自然莫过于紫萱,区区两百丈对于灵心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因此紫萱是一点也不担心。 凭借家族的帖子,姜玉龙、姜玉蝶和紫萱三人,以及两名随从顺利的登上了楼船,不过他们却是站在楼船外面看着灵心,一来是担心灵心,二来也是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看看灵心实力如何。 拥有帖子的人并不多,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个罢了,毕竟这帖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在江湖中没有特殊的地位或者和听香水榭有什么关系,那是根本得不到的,不多时,这些拥有帖子之人便是相继登上了楼船,他们算是最轻松上船之人,即便武功不怎么样,已经可以无条件的上船,无数人投去羡慕嫉妒加恨的目光,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家世好呢?自己没身份没地位,自然只有完全靠自己了。 待得所有有帖子之人上了楼床,那含雪也是带着几名女子重新登上了楼船,她们的任务基本上算是完成了,剩下的与她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诸位公子少侠,若也想登上楼船,进入我听香水榭,那边等我们这艘楼船驶到那一艘楼船旁边时,诸位便是可以各显身手了,含雪这就先告退了。”
给定节选,续写小说
节选篇章:大掠夺术,就是现成的方法。 关于第三点,老黑的实力提升问题,苏彻问道:“那么,这一次,你若想晋级化神期,还需要进行第五次物种大融合吗?” “不必了!” 一提到这件事,老黑乐得一张大嘴咧到了耳根子:“这一次,总算是不需要再融合什么天魔,什么老鼠了。我估计,只需要依靠仙狱世界里的众生愿力,再过几年,我就能达到化神期啦。哈哈,众生愿力真是个好东西,总算把我从苦海中解脱了出来。” 老黑所说的‘苦海’,当然是指每次都要融合一只老鼠,对此,他总是耿耿于怀,心存愁苦…… “这就好。” 听到这个消息,苏彻也是放心不少。若是还需要第五次融合,难度最大的,就是要找到一只化神期的域外天魔。 修真界里肯定找不到实力如此高强的天魔,因为天地规则对天魔这种极端邪恶的生物,还是存在着很多限制的。想要找到比白老魔更高级的天魔,必须前往无边恐怖的天魔域,并且是天魔域的核心区域。 那里,绝对是世间万物的生命禁地,即便是大乘期的修仙者,都不敢轻易犯险。 “幸好不用去那种地方……” 苏彻暗暗庆幸。 再说第五点,关于老黑所说的‘嫁接神石’也好,‘替代神石’也好,苏彻的猜测是:“只听这些名称就知道,仙狱五层只是拥有了抽取犯人技能的能力还不行,还必须具备把这些技能嫁接到我身上的能力。正是这个原因,才会需要这种天然的宝物吧?” “是的,主人。” 老黑答道:“这种石头,估计也是一种天然神物,必定是极其极其的稀少,我甚至怀疑,凡间是否存在这种东西。” 老黑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这些年里,苏彻也算是走过了十几个巫族聚居的原始资源星,收获了难以计数的各种资源,却没有找到哪怕一颗这样的石头。
老黑的记忆力与人类大为不同,若是有什么东西自外界进入仙狱,他肯定会记得清清楚楚。他说没有的话,那么,仙狱之内所储备的那些修炼资源里,肯定是没有的。 苏彻喃喃说道:“如此说来,开启仙狱第五层的四个条件里,难度最大的也就是这种石头了。” “是的。”老黑应道:“这种事,纯属是可遇不可求,谁晓得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才能找到它啊。” “难度再大,那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它!” 苏彻心念坚定:“抽取别人的技能这项功能,简直可以称之为逆天级别,换成是其他人,估计想都不敢想才对。可是咱们不但可以想,甚至都已经知道了实现它的方法,只是一块石头而已,总能找到的。” 苏彻认为,抽取技能这项功能,即便将来去了仙界,也会成为自己安身立命的超强手段。况且,当日的自己曾经发下宏愿,要把三千大道集于一身。 既然给自己树立了目标,就应该为之努力,为之拼搏,绝不能因为任何困难而退缩。 仙狱五层的事情说完,苏彻又想起了一件事,急忙问道:“对了,老黑,我现在身处于时光天轮的特殊空间之内,度过一百年,外界只不过一年而已……那么,仙狱世界的时间,到底会与哪一个时间同步?” “跟主人你的思想同步。” 老黑笑着回道:“虽说仙狱世界自称一界,跟在外面毫无关系,不过,主人的思想,却要在修炼之余,随时进入仙狱。身为仙狱的主宰,你的思想决定着一切。你在时光天轮里度过了一百年,你的思想肯定也是经历了一百年的时光,那么,仙狱内的时间,也就是一百年喽。” “是这样啊……” 苏彻听得似懂非懂,因为,时光这个问题,委实是太过深奥,或许,只有真正精通大时光术的人,才能把‘时间’二字研究明白吧……
小说名:暗影街 节选正文: 很快她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惊愕之色。 “碎丹……然后重新凝结真元丹?这怎么可能!” 她的表情,第一次变的相当的错愕,再次确认后,她仿佛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李卫,直到后者睁开眼后被吓了一条,她才缓缓的恢复了正常。 “仙子姐姐,怎么了?”在经历了数日的痛苦折磨后,再次感觉到舒爽的李卫此刻心情大好,所以说话依旧是调侃味十足。 “你……凝丹成功了?”绿衣剑仙试探的问道。 第184章 真元(二) 对于绿衣剑仙的询问,李卫略微一愣。 “是啊,不是你说的吗,要改造我体内这内丹,现在看起来是成功了,仙子姐姐,你干嘛露出这样的表情?”李卫有些奇怪对方的表现,他都是按照绿衣剑仙的吩咐做的,而且也都坚持到了最后,并且将以前武者内丹碎开,重新凝结成了真元丹。 虽然差一点失败,但最后还是凝成了真元丹。 只是李卫不知道,他这个结果虽然绿衣剑仙之前想过,但对方从没有想到李卫会真的成功。 因为这‘碎丹重凝’毕竟只是理论,事实上绿衣剑仙认为李卫至多将原本的捂着内丹化开,然后重新修炼真元力,这个过程怎么也需要三五年,才能凝结真元丹。 而李卫却在十几天内做到了。 怪物,绝对的怪物! 绿衣剑仙实在是想不通李卫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按说她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这种事件却还是第一次遇到。 “或许,那并不是真元丹……”绿衣剑仙想罢,掐动法诀,接着张口一吐,一颗碧绿的小珠子就出现在半空中。 小珠子一出现,李卫顿时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体内刚刚凝结的真元丹顿时爆出一团不同于真气的力量,李卫这才堪堪站稳。续篇:
绿衣剑仙见状却是了然,她手指一动,那绿珠重回到她的口中,再看向李卫却是掺杂了许多的东西。 刚才她所做的,就是用自身真元丹来测试,只有同样拥有真元丹的修士,才不会被那股威压逼退。 “他竟然真的在10天之内凝结出真元丹,能在我的真元丹下从容不迫,这就是最好的证据!”绿衣仙子刚刚吐出的碧绿珠子,就是她在数十年前凝结成的真元丹。 为此,她可谓是耗费心力,苦修数十年。 而如今,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只用了十几天就凝成真元丹,说不嫉妒那是骗人的,不过绿衣剑仙修行日久,很快就将心情给平复了下来。 “有了真元丹,你便可驱动真元力了,要知道这真元力,就是区别于普通武者和修仙者的关键,你现在试试感觉一下,真元力和真气有什么不同之处!” 绿衣剑仙心中的活动,李卫自然不清楚,他听罢赶忙运转那真元丹,很快一股磅礴之力就被传至周身。 几乎是瞬间,李卫就感受到了不同。 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是视觉,在那种叫做真元的东西汇集到眼球上后,李卫眼中的世界变了,周围的景物,从泥土,断剑甚至那枯朽的棺材板上,都看到了不同颜色的气烟,泥土为黄色,断金为金色,那棺材板上却是黑色。 将视线移到绿衣剑仙身上,李卫看到的却是碧绿色的烟雾,如丝绸一般环绕在她的身边,原本剑仙的容貌就已经是万里挑一,此刻更是如同下凡的仙女一般,充满了圣洁之感。 “看到了吗?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就是灵气,万物皆有灵,不同颜色所代表的灵气属性也不尽相同,你可以看一看你自己的手,就能知道自己是属于何种灵气的了!” 绿衣剑仙的话娓娓道来,李卫却是赶忙伸出手掌。
小说简介:神魔大陆,一个充满天地灵气的修者大陆,在这里,炼化天地灵气成为元气所使用之人,被称之为修者,修者与修者的战斗,往往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厮杀。 机缘拜进了天剑宗,聂枫获得了一把人阶的神兵阎皇破军,谁知在阎皇破军之内,却有一个又暴力又可爱的小女孩剑灵,在剑灵的调教之下,聂枫渐渐的踏上了强者的道路,为那童年的记忆讨回公道! 远古传承的九黎血脉,九把撕天动地的魂剑,修天玄剑录,斩天妖灭魔神,神魔大陆唯我独尊。 百世缘魂断天玄界募然回首伊人远 履凡尘往事恍如烟三千青丝雪飞掩 离人别梦回冰镜湖相逢陌路黯无眠 战魂归血染上青天千年誓约轮回恋 节选正文: 看见聂枫在看着周围的景色,一边的呼延毕就叹息一声,对聂枫说道:“不过说实在,即使是阵法无须阵眼维持,但这些幽兽一次又一次不要命的冲击,就是再强的大阵也无法抵挡,而且这些幽兽又极为的厉害,人阶的修者在这些幽兽面前,只能够是送死,而即使是炼魂境界的修者,也没有什么用处,唯独凝灵与聚元境界还能够杀伤一下这些幽兽,所以我们也只好把各门各宗的强者们都聚集起来,出大阵抵挡这些幽兽,以免这些幽兽冲破大阵了……” “确实啊,这些幽兽,无穷无尽,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们那时侯每天都受到了这些幽兽的冲击,不得不出阵应敌,但和刚才相比起来,我才知道,当初冲击蜀门的,只是冰山一角的小量罢了,要是我们蜀门经历了一次好像刚才五方谷所受的那种冲击的话,恐怕蜀门就要灭门了。” 听着呼延毕说起了这幽兽冲击的事情,一边的清虚道人也是异常的感慨,因为他是真切的感受过,那幽兽冲击大阵时候的恐怖的,听到了蜀门也是如此经历,呼延毕就深深的叹息摇头,“还好,这五方谷之内,还聚集了天龙宗,花宗,真炎门等等十几个强大的宗门,不然的话我们五方谷还真的难以支撑下去啊……” 说话之间,几人就来到了五方谷的大殿之处,带着聂枫与清虚道人一起到了偏殿,刚一坐下,聂枫就对呼延毕说道:“呼延谷主,其实,这次来除了休息一下之外,我还有点东西想要问一下你的。” “哦?聂道友有事请说,既然你帮了我们五方谷解决了灭顶之劫,我呼延毕自然是能帮则帮!”续篇:
“其实是这样的,第一,我想问一下呼延谷主,你知不知,那开始时候杀进幽界的天阶修者,他们最后都到了哪里去?其二就是,不知道呼延谷主是不是知道,修罗殿的总殿所在,据清虚道人说,修罗殿应该是在这西北之地,不知道呼延谷主是不是知道修罗殿之所在地呢?” 听到了聂枫的询问,呼延毕顿时就沉吟起来,仿佛是在思考着,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五方谷的修者忽然就慌乱的冲进了偏殿,猛的跪下之后,这五方谷的修者就恐惧的对呼延毕说道:“谷主,不好了……幽界……幽界的大军攻来了!!” 第1004章 幽界大军 “不……不好了谷主,幽界的……幽界的大军攻来了!”一个五方谷的弟子,慌忙的冲进了偏殿之后,没有等呼延毕询问,就用惊慌失措的语气对呼延毕说到。 “别慌张,是幽兽又来进攻了吗?”脸色一沉,呼延毕就立刻对这个五方谷弟子问到,眉头之间更是深深的锁起,显然,这么频繁的幽兽进攻,极为的反常。 “不是……不是幽兽……”吞了一口口水,稳定了一下心神之后,这五方谷的弟子就继续道:“是幽界的人,是真正的幽界的人,那些家伙带着大队伍……杀来了……” “什么?”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什么叫做幽界的人,一阵之后,呼延毕这才明白到,这弟子的话的含义,没有任何的犹豫,呼延毕就化为了一道精光冲出,而看见了呼延毕冲出偏殿,聂枫与清虚道人对视一眼之后,也是连忙跟上。
节选正文: …… 从卡车里逃窜的男子,是新京城市建设局的一名处长。 就在几个钟头以前,他还是高高在上,掌管着本部门近百名相关人员的最高领导。虽然掌握的权力,没有同阶军官或者政治委员那么大,却也能够把握住所有下属的日常食品配额。在荒野上,一百克面包或者土豆,就意味着可能拥有多活一天的资格。在红色共和军控制下的新京,这点食物固然不至于使人被活活饿死,却能够使得肠胃在倍受刺激的情况下,对于事物产生更加强烈的占有欲望。 何况,处长的权力的确很大——从两百克的最基本日常标准,到一千二百克的最高限额,就意味着“普通杂工”与“高级干部”之间的巨大区别。在废土世界,食物,相当于旧时代的通用货币。想要吃饱,不仅仅需要付出勤恳与劳动,还需要拥有历史及家庭无政治污点的所谓证明,以及来自领导上位者的青睐。 不仅是新京建设局,红色共和军治下很多民政部门,都有着这种不成文的,也是绝对不可能公开,却被所有人心神领会的潜规则。 最普通的杂工,可以享受到与高级干部完全相同的一千二百克食物。而且,不仅是添加了豆子、高梁、扛麸和玉米碎屑的“混合面”,还有限量供应的腌肉,以及在这个时代如同珍品一般的奶油和鸡蛋。只要能够从处长手中拿到注有“特批”的表格,在旁人看来本该与自己完全绝缘的一切,都能轻而易举拿到手里。续篇:
当然,这并不是白白落在口袋里的好处。付出与收获永远都成正比。想要得到吃的,就必须先拿出足以打动上位者的东西。 这个时代,几乎什么都缺。可是,只要胆子够大,不怕死,仍然能够从废墟当中,翻找出一些具有价值的器物——一瓶二零一二年生产的“红星二锅头”,一张带有古典风格的硬木椅子,一个漂亮精致,带有浓郁旧时代文明气息,保存完好的瓷器……人类是一种喜欢怀旧的动物,他们酷爱收集一切带有“时间”痕迹的古物。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正出于研究目地的收藏家,然而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看中这种被漫长岁月所遗忘、破坏,从一场场战争与混乱当中残留下来,只至落在自己手中的财富象征。 如果你天生没有从怪物手中强取宝物的勇气,也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进行贿赂。 女人,在很多时候都是“财富”的一种。尤其是漂亮美貌的女性,通常都是众多男人目光的聚集点。处长,不可能像诸多伟大领袖的子女或者高官那样,直接从生物车间里领用各种美女复制人。他们只能把目光投向自己下属当中那些年轻漂亮的配偶,或者子女。让妻子或者女儿奢侈地洗个热水澡,换上年节假日才舍得穿的干净衣服,主动送进领导家门……第二天把她们接回家的时候,总会在自己老婆的胸罩夹层,或者女儿内裤的沟缝中央,“发现”那么一两张注有“特批”字样的物资领用单。 千万不要小看这些颜色微黄的单薄纸片。它们往往意味着一个星期的足额食物配给,或者半公斤奶粉,五十个鸡蛋之类的特供品。香烟、糖、油脂……一切一切,都需要所在单位的领导作出批示。 这个时代的人类,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
给你一段话: 陆绝远远地就停了下来,根本不敢靠近,看着洞府上面缭绕的雷霆,眼睛都变得酸了。 他运转雷神之眼,看向洞府的门户,只见上书“电母仙居”四个古老大字。 这四个大字完全是由无数个细小的九种颜色的不灭电符组合在一起,凝聚而成的,如果不细看的话,就以为它们只是四个光灿灿的大字。 “不会吧,这里居然是远古电母圣地所在——电母仙居!”陆绝看清楚了那几个古字,激动得浑身颤抖。 这几个古字在陆尘老人给他看的书中就有记载,即便陆绝真的不认识这种文字,也知道这四个是什么字,何况他根本就是认识这种文字。 “电母仙居”是一处先天洞天,为远古十大洞天之一,比之昆仑圣地所在的先天洞天“昆仑仙境”、道然圣地所在的“道然圣域”还要优胜一筹。 洞天福地,分先天洞天福地和后天洞天福地。 先天洞天福地乃天地初开之时就已经存在的一个独立世界,或大或小,不一而足。 在上古时期,先天洞天福地多是大神们的洞府,如灵台方寸山、南海紫竹林都是先天洞天,里面居住着大神通者。 后天洞天福地是一些修为高深之辈人为地开辟出来的,虽然也自称一个世界,但是比之先天洞天福地多有不及之处。 雷府,或者说雷堡的传承便是来自于远古雷帝圣地和电母圣地! 其中,《混沌原电经》出自雷帝圣地,而凝聚不灭电符的《电母经》却传承于电母圣地。 《混沌原电经》、《电母经》均是两大圣地传承的根本,比之现在的修行界很多圣地的传承都要强大得多。请你帮忙续写:
可惜,自从雷帝圣地和电母圣地消亡之后,两大圣地的完整传承就不复存在了,倒是有很多分支传承出现在现在的修行界中,比如雷府就是得到了雷帝圣地的《混沌原电经》,一直传承至今的,但是雷府也没有《混沌原电经》最核心的部分。 据雷府古籍记载,雷府的开创者游历修行界的时候,偶得一残篇《电母经》,使得雷府从此之后有了两种传承。 这两种传承相辅相成,修炼起来比单独修炼其中任一种传承都要完美得多。 不过,自古以来即便有人得到完整版的《电母经》,也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得到电母圣地的全部传承,原因就是只有亿万年来难得一见的“混沌原电体质”才能够传承九色先天混沌原电,获得电母圣地的真正传承。 “混沌原电体质”,又称“原电圣体”,或“混沌原电圣体”。 传说,电母圣地的开创者“电母”就是这种体质。 这种体质非常奇特,越是以雷霆洗刷锻造肉体,肉身就越强大,而且还有很多其他神妙之处,可以说这种体质是吸纳万雷的恐怖存在。 自然之雷代表天地之威,虽然没有天劫之雷那么恐怖,但也不是一般的修道士能够以身迎雷的。 陆绝知道其中的利害,见到“电母仙居”之后就心跳加速,既激动又紧张。 虽然陆尘老人没有告诉陆绝,他的体质到底是什么,但是通过一些古籍记载描述,再与自身对比一下,陆绝就知道自己应该就是亿万年来难得一见的“混沌原电体质”。 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能够得到电母的全部传承了? 想到这点,陆绝没理由不激动。 他观察良久之后,小心翼翼地催动体内黑色电胎,全身覆盖在黑色原电之下,慢慢接近那道九色雷霆门户。 洞府石壁表面的雷霆似乎是感应到了混沌原电电胎的本源之力一般,一道道如同触手一般探出来,接连到陆绝身上。
给你一段话: 六处的代任头目也冷冷地开了口:“而且四顾剑有弟弟,这只是传说中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监察院二处司责情报归总与分析,头目面带请罪之色,愧然说道:“一点情报都没有,虽说是属下失职,但属下以为,要谋划这样一个杀局,情报来往必不可少,总会被我们抓到一些线头,可是一个线头也没有!……我只能认为,谋刺的那几方之间,并没有进行过真正的接触,甚至,我想大胆地判断,那几名刺客之间,彼此都互不相识!” 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缓缓睁开双眼,用有些浑浊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下属们,心想陛下喊人放的火,当然不能被你们抓到,至于那名西胡的刺客,胆大的小太监,鬼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陛下与老夫又不是真正的神仙。 “这是个神仙局。”老人打了个呵欠,“凑巧罢了,哪有那么多好想的。” 第五十七章 神仙局背后的神仙 请扔掉庆国监察院条例疏注,翻开监察院内部参考材料第五册的最后一页。 第五册是监察院这么多年来的案例汇总,抄写了最近几十年来,有代表性的各类案件的分析与总结,针对于形形色色的案件,详细阐明了事件筹划之初的起源,酝酿的过程,在其中的变数影响,以至于最后达成的结果。 第五册里包涵的案例很多,再凭借监察院的情报系统,以及在事件中所寻觅到的相关证据,便足以用来论述清楚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所谓阴谋,找到事情发生的真正原因,以及中间的流程安排——因为人类实际上远远不如他们自己认为的那么有想像力。请你帮忙续写:
但也有一类案件,人们永远只能挖掘到事情的一面或者两面,而不能解释所有,这也就是第五册最后一页上写的那三个字,那三个范闲和陈萍萍都很熟悉的三个字。 “神仙局”。 …… …… 所谓神仙局,是指事件之中出现了以常理无法判断到的变数,从而导致了神仙也无法预判的局面。 比如当年陈萍萍率领黑骑千里突击,深入北魏国境,抓住了秘密回乡参加儿子婚礼的肖恩。监察院已经算准了所有的细节,甚至连付出更惨重的代价都算计在内,可是肖恩在婚礼上,实际上并没有喝费介大人精心调制的美酒,这位北魏密谍头目用一种冷静到冷酷的程度,控制着自己的饮食与身周的一切。 但当庆国人以为这件阴谋不可能再按照流程发展下去的时候,故事发生了一个很令人想像不到的变化——肖恩听着新房里传来的吵闹声,开始郁闷,开始想喝闷酒,而很凑巧的是,负责替他看管皮囊中美酒的亲兵队长,在旅途上没忍住酒馋,已经将酒喝光了,所以这位不负责任的亲兵队长,在肖恩大人要酒的时候,惶恐之下昏了头,直接灌了袋婚礼上的用酒。 于是肖恩中了毒,于是陈萍萍和费介成功。而直到很久以后,陈萍萍他们才知道,之所以肖恩会如此郁闷,是因为他的儿子……不能人道。 这种变数,不存在于计划之中,却对局面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又比如在二十年前,南方一位盐商在寿宴之后忽然暴毙,刑部一直没有查出来案件的缘由,便转交给了监察院四处处理。谁知道查来查去,竟然查出了当夜有十四个人有犯罪嫌疑,包括姨太太们在内,似乎每个人都想让那位富甲一方的大商人赶紧死掉。 而真正的凶手是谁呢?
给你一段话: “有人来寻他?是什么人?”沈傲心里猛跳了下,连带着一旁的赵佶也紧张起来。 “来人是他的亲戚,我从前见那人来过一次,好像是堂兄,那人不像是个正经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莫非是个泼皮?”沈傲不由地想,若是个泼皮,难保不会是那曾盼儿不小心和这泼皮透露了酒具的事,随后这泼皮怂恿他行窃。 狄桑儿摇头道:“不,不是泼皮,是个臭书生,好像和那曾盼儿是同乡,考不中科举,所以在这汴京城里授馆为生。” 沈傲无语,好好的一个教书先生,被她描绘成了个泼皮,狄桑儿太不靠谱了,指望从她口里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还是算了吧!沈傲笑了笑,道:“你能不能带我到酒具被盗的现场去看看。” 沈傲就是盗贼,对盗窃很有心得,因而希望从那里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狄桑儿听罢,警惕地看了赵佶一眼:“他是谁?” 赵佶连忙道:“学生是沈傲的好友,是个读书人。”他自称自己是读书人,便是想放低狄桑儿的警惕,谁知狄桑儿横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撇撇嘴:“又来了个臭书生……” “……”赵佶郁闷地看了沈傲一眼。 沈傲苦笑摇摇头:“走吧。” 一行人上了酒楼的顶楼,这里没有厢房,是一片空旷的空地,在正东向西的方向,墙上则是悬着一副威风凛凛,带着狰狞面具的画像,画像之下是一个供桌,供桌上香气弥漫,烛光跳跃。 狄桑儿道:“这里平时是不许别人进来的,外头上了锁,酒具被窃的时候琐已被人撬了。”请你帮忙续写:
沈傲颌首点头,打量了这供桌上一眼,供桌上不但有香烛,还有不少的酒具,其中几个漆制酒具引起了沈傲的注意,他踱步过去,拿起这些酒具左右翻看,一旁的狄桑儿道:“我爷爷生前好饮酒,因而那酒具便摆在这供桌上,你看,这里还有不少模样差不多的漆制酒具,不过这些都是赝品,只有那件真品被人盗了。” 沈傲笑了笑,这几个漆制酒具确实是仿汉宫的赝品,不过有一个信息倒是很有用,这几件赝品和那件被窃的酒具制式差不多,这地上也没有另外点蜡烛的痕迹,因为点了蜡烛,难免有烛水滴在地上凝固,那么可以肯定,这个窃贼是根据供桌上的香烛来分辨酒具的。 可以想象,窃贼夜里来盗窃,只借着昏暗的灯光,在众多的赝品之中一下子就选择了那件价值连城的珍宝,那么,这个贼一定是个读书人,而且酷爱书法,对王羲之的字非常了解,否则这些漆制酒具上也都写了君幸酒的铭文,若是个目不识丁的人,是绝不可能一眼认出王羲之真迹的。 找到了第一个线索,沈傲向狄桑儿道:“这四人之中,有哪些是目不识丁没有读过书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真相 沈傲这一问,狄桑儿想了想才道:“好像就是曾盼儿读过书,他还洋洋自得呢,有时安叔叔有事,也是他来记账的,安叔叔说他的书法不错。” 沈傲与赵佶对望一眼,赵佶方才听沈傲这一问,心里便明白了因由,忍不住道:“这个窃贼,八成就是曾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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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篇章:“不,这不可能。你怎么能破了我的碧磷紫毒?”独孤雁呆呆的注视着对面的唐三,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不只是他,皇斗战队一方的每一名成员都有些呆住了。 对于独孤雁的碧磷蛇毒他们再清楚不过。哪怕是强如玉天恒,也绝不敢轻易沾染。这第三魂环技更是独孤雁的至毒攻击,毒素作用极快,只要稍微沾染上一点紫雾,一时三刻之间就会化为脓水身亡。 远在入口通道的秦明看到紫雾出现时本已心中大急,就想出言阻止,可还没等他开口,独孤雁的紫雾却已经被化解了,却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唐三淡然道:“碧磷蛇毒不过雕虫小技而已,如果碧磷五毒齐至,说不定我还会注意一些。你的碧磷蛇毒还不到火候。” 毒,本身就是唐门赖以成名,真正让人恐惧的东西。在唐三面前玩毒,就像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 唐三破解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他那两个水囊之中装的并不是水,而是度数极高的烈酒。而且在这些烈酒之中,还有雄黄粉的存在。酒能够帮助雄黄挥发,一般来说,在进入一些蛇虫较多的地方时都要喝上一些,以预防蛇虫鼠蚁的叮咬。 唐三将水囊抛出,利用戴沐白的白虎烈光波帮助烈酒在空中散成酒雾,再用胖子的凤凰火焰点燃。顿时将那蛇毒烧的一干二净。碧磷蛇毒虽然是剧毒,但在无情的火焰面前也无法留存。早在唐三知道独孤雁的武魂是碧磷蛇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对付她的准备。当然,这雄黄酒是他一直戴在身上的。二十四桥明月夜的空间那么大,不用岂不是浪费了么?
其实,唐三表面虽然冷静,但心中也在暗自吃惊,独孤雁的碧磷蛇毒比他想象中还要霸道。而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还一直没时间去寻找足够的毒物和药物用来配置唐门毒药和解药。此时他已经在心中暗下决心,等这次的历练结束之后,一定要早日配出解药和毒药,那时,他才能将唐门的实力真正发挥出来。 正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皇斗战队背后传来,“你们还在等什么,一点小小的挫折就令你们惧怕对手了么?” 紧接着,伴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一道白色光芒从天而降,那白光看上去极为奇特,竟然是花瓣形态,徐徐飘落,直接落在了玉天恒身上,轻飘飘的融入了他体内。 玉天恒倒在独孤雁怀中的身体一阵颤抖,他裸露在外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飞速愈合着,整个人的脸色看上去也已经变得好了很多,竟然直接站起身。 厉声道:“泠泠说的对,我们还在等什么?动手。” 雷电之光再现,刚才还被史莱克七怪痛殴到重伤的他竟然率先冲了出来,蛇电围绕全身激荡,就连那骨折的龙臂竟然也重新抬了起来。 没错,那片宛如花瓣一般的白色光芒,正是从皇斗战队中唯一的辅助系魂师叶泠泠手上飘出的。此时,皇斗战队的队形已经不像开始时那么整齐,史莱克七怪也终于能够看到叶泠泠的武魂,九心海棠。 托在叶泠泠双手之中,那是一朵粉红色的海棠花,由白色和粉色的花瓣组成,海棠花色艳丽,花姿优美。 花叶和枝蔓从叶泠泠手掌两旁滑落,柔蔓迎风,垂英凫凫,如秀发遮面的淑女,脉脉深情,风姿怜人。 此时的她,身上紫光刚刚收敛,显然之前那片白色的花瓣状光芒正是她的千年魂环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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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满愿石 节选正文:“当然像人!难道还像鬼?” “笨蛋!人类的瞳仁有橄栏形的吗?一看就知道是个冒充的!”(注:就像妖精用幻觉术也无法藏起翅膀和尖耳,龙族的瞳仁也是,此乃“种族烙印”) 四人恍然大悟。耶拉姆问道:“你是为了避免人类看破你是龙族,才假装瞎子?”扎姆卡特脸上掠过一丝异色:“一半,另一半不告诉你们。” 尽管被五人指指点点,又被晾在一边,麦先仍是无动于衷,淡淡拂了拂袖子:“带你的小朋友们过来吧,扎姆卡特,这里不是能平心静气聊天的好地方。你们几个,去把那儿扫一扫,作为得罪客人的处罚。迈丽,给我们沏壶茶来。”语毕径自调头离去,算准五人会跟上来。 “银龙王似乎是个很有迫力的人嘛。”杨阳边走边发表感想。扎姆卡特呸道:“是自说自话的人才对!”昭霆附和:“没错,我觉得他有点阴阳怪气,和死小鬼一样。”耶拉姆睨了她一眼。希莉丝凑近,小声道:“阳,你刚才真是太帅了!我都要把你当偶象崇拜了!”杨阳脸一红:“这个,其实我是气昏头了,才会口不择言……” “那不是你的真心话吗?”前方传来的冷淡嗓音吓了众人一跳,原来麦先听见了他们的私语。杨阳定了定神,答道:“不,是我的真心话,只是说真心话并非我的本意。”麦先不解:“什么意思?” “我们人类有两句话:‘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死不如赖活’。”杨阳嘿嘿笑道,“您明白了吗?”麦先失笑:“真是个诚实的人类,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杨阳。”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黑发少女心脏漏跳一拍,顿了会儿才颌首承认。银龙王转向棕发少女,喃喃道:“原来如此,你们俩就是卡萨兰和隐捷敏亚的满愿师。”昭霆瞪目道:“那是他们说的,我们可没答应!” “放心,我对人类的赏金没兴趣,你们倒是要防着这位仁兄一点,他最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了。”麦先指着扎姆卡特挑拨离间。血龙王怒道:“我才不稀罕那些悬红!要财宝我自己不会抢啊!我还是价值千亿的世界头号罪犯哩!她们俩这点赏金算什么!” “你好像很为自己的头衔自豪。” “没错!”扎姆卡特毫不谦虚,“你扪心自问,是我‘血魔’的名头酷,还是你那个什么‘埃特拉守护龙’的外号帅!”麦先不置可否:“就在这儿喝茶吧?” “喝茶?”杨阳四人疑惑地打量周遭,这里靠近潭边,风景是不错,但左看右看,都没有一张可以用来放茶具的桌子和可以坐着喝茶的椅子。麦先举起右臂,一股柔和的绿光从他掌心射出来,没入地表,不一会儿,七把由木桩变形出来的座椅就缓缓浮起,接着是一张式样古典的圆面石桌。 扎姆卡特老实不客气地占了最大的椅子,余人可没有他这么厚脸皮,向主人道谢后,再纷纷入座。这时一双纤纤细手将放有茶具的木制托盘搁在桌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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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你认为是谁做的?” “呵呵,这还用说嘛,你要是一下子被偷了二十多万金,也会发狂。” “去看看。”冷月不由分说的起身,夏颖和采儿也是一脸惊愕和愤怒的神色,快步跟了上去。 采儿将钱分发的对象都是买了全家手里房子的百姓,她自然记得那些人的住所,三人快步赶到那些住所查看,每个屋里都是血迹斑斑,尸体被抬了出来堆放在一起,屋里只剩下一些血迹和一些女孩子被撕碎的衣衫却残留了下来,从这些物品只要不是傻子自然能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数十人被堆放在一起,堆的像一座小山一般,周围是围观的居民和路人,而几个手持火把的全家成员打算一把火将这些尸体焚烧了,焚烧的如此明目张胆。 周围的居民虽然又惊又怒,但是摄于全家在固莱城的势力,敢怒不敢言,只能站在一旁对里面指指点点。 “告诉你们,谁要是见到散钱的那三个人而知情不报的话,下一刻躺在这里的人就是你们。”手持火把的一名年轻人大声呵斥道。 “这个全家,真是丧尽天良。”夏颖双拳捏的紧紧的,看着那堆成一座小山的尸体,愤怒的娇躯都在颤抖,没想到全家竟然为了拿回那些钱,杀害这么多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真是灭绝人性。 “你是在找我们?”冷月走出人群,神色漠然的盯着那几个手持火把的年轻人,同时采儿、夏颖也一同走了出去。 “嘿,你们还真是胆大包天。”那手持火把的人嘿嘿一笑,旋即猛地将手中火把朝冷月丢了过去。 呛! 一声剑吟,火把瞬间断裂成三段,散落在地上。 “上。”年轻人沉声一喝,四人同时冲上去。 面对如狼似虎的四人,冷月一动不动,双眼如剑锋一般锁定着那四名年轻人的身形。 三丈……
一丈…… 三尺……。 快如闪电出剑,前冲的四名年轻人顿时停下脚步,保持着朝冷月攻击的姿势停下来,旋即又保持着这种姿势僵硬的倒在地上。 “杀的好。”周围的居民这次见到四名青年咽喉都喷射出鲜血,却并未被吓的惊恐尖叫,反而一个个大声吆喝叫好,为冷月喝彩。 “走。”冷月道。 “去哪?”采儿问。 “全家。”冷月漠然说道。 全家大院,十数名佣兵打扮的人在全家大院中,被全家上百人围在中间。 “全齐正,将我们的货还回来,难道堂堂全家就这样对待外来的商队?”一名中年男子大声喝道。 “经过我们固莱城,就必须交过路费,只要拿出商品三成的利润,我全家日后将全程护送,如若不然,你来一次我劫一次。”全齐正丝毫不将底下的十几个人放在眼里,在固莱城,在全家,他便是王。 “你们全家未免欺人太甚。” “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向我们开战。”全齐正有恃无恐的冷笑道。这些人虽然都拥有不错的实力,而且其商团背后的势力也不错,但毕竟是其他城镇的势力,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固莱城,外来的商队还没有和全家对抗的力量,全齐正又岂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砰…… 砰…… 陡然,两道爆响突兀的响起,随着声音传来,只见两名青年先后从门外飞了进来,落在地上一阵哀嚎翻滚。 “怎么回事?”全齐正怒喝道。 “全家草菅人命,今日便是你们付出代价之时。”一道冷漠的声音从门外透了进来,算是回应了全齐正的话。旋即只见一名冷漠青年和两名绝色女孩毫无顾忌犹如走自家后花园一般轻松淡定的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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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篇章:涟儿看着三名渡劫要夹击她,脸上也微微有些凝重,但听到李一鸣这句话,顿时笑开了花,点头称了一声‘是’,挥手就在头上摸出一枚金针来。 看到这枚普普通通,一点灵气也没有的金针,三名渡劫虽然不知有什么玄妙,但也不认为有什么东西能够助涟儿抵挡他们,所以丝毫不停顿的就走了上去。 只是这时,坐在首位的三宗四门高层中,有华生道人几人脸色有些怪异,相互交换一个眼神,最终还是决定闭口不提。 第一六零零章 再次砸人 涟儿手捧金针,看也不看那来袭的三名渡劫,一手捏针,一手掐诀,低喝一声“九天破禁,解封”,便见一道九色光环放出来,正是小白当年使用过,天狐一族传承的无上破禁之术‘九天破禁法’,只不过这一次她使用来并非对敌,而是打向手中金针。 就在所有人都不明就里的时候,‘九天破禁’所化的九色光圈已经搭载金针之上。如今‘九天破禁’在涟儿使出来乃是当年小白的千百倍水准,所以一瞬间就有了效果。 只见那金针之上,一道道玄奥的文字被九色光圈吸了出来,化作灵气消散。而且随着每一个文字消散,原本如同凡物的金针,就有倍数递增的放出强大气息。 待得‘九天破禁’之术将所有文字吸出,金针上的气息已经浩如渊海,一波一荡都有划破天际的气势。很快这股气势就跟涟儿联合一体,一瞬间,这股合一的气势之下,涟儿娇小的身躯也仿佛变成顶天立地的巨人一般。 这金针正是涟儿使用的最顺手的通天柱分身,只不过为了辅助修炼,并且免生麻烦,平日里在人前,李一鸣都让她封印起来,这还是五十年来,第一次当着众人使用出来。
感觉到金针上磅礴的气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件‘渡劫灵宝’,眼中都是满是震惊,但很快不少人的震惊化作了贪欲之色。 要知道渡劫灵宝是可以作为顶尖大派传承至宝的存在,当初李一鸣有渡劫灵宝让名门正派的昆洞宗高手都贪欲大起。而后来,李一鸣即便成为水母宫太上长老,进而加入昆墟联盟,也没有挡住众人贪欲。 只不过那些有贼心又有贼胆的人都选择暗中出手,但他们也同样也被李一鸣暗中解决。多了几次之后,众人便以为李一鸣暗中有人保护,相比就算得到灵宝,却丢了性命不划算,这才暂时放弃打他的注意。 但这一次,涟儿再次祭出一件渡劫灵宝,那意义就不一样了。一时之间,许多人看向李一鸣和涟儿的目光都带上了异样的光彩。若非此处是联盟之中,若是在外面,恐怕立刻就要群起攻之,抢了灵宝再说。 李一鸣自然将这等情况收在眼底,但为了完成早日剿灭真神教的目的,他也顾不得韬光隐晦,进而多暴露一点家底,反正他有震慑宵小的实力,只是事后稍稍麻烦罢了。 却说此时场上,最得意的莫过于三名渡劫高手。他们虽然吃惊于涟儿也有一件渡劫灵宝,但更多的却是想要将这一件渡劫灵宝得到手来。 一瞬间,神识眼神交流,他们相互之间已经决定制造‘手误’杀人夺宝,以及如何分赃,至于到底能不能杀人夺宝,他们却认为不值得考虑。 “刀剑无眼,可不要怪我们!”一声大喝,三人齐齐出手。虽然嘴上说得好听,但他们这一出手,却看得出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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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虎思考了一下后点点头说道:“好,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啊,一个星期?”林震东惊讶的张开嘴巴。 “哼,如果你不是这么多顾虑的话,一天功夫就可以完成了,何必拖到现在?不必多说了,我就给你这么多时间,到时还没有令我满意的话……哼哼,你自己看着办吧!”唐虎说完不等林震东辩解就切掉了通讯。 一直低着头偷听的黎一辉知道自己老板麻烦来了,他虽然不知道那个俊美得像女子的人是谁,但他知道那个人是让老板家族能在短短一年间傲视整个万罗联邦的人,更知道那个人随时可以摧毁老板的家族。 他不清楚那个人给老板什么任务,也不敢询问,但身为属下还是得说句话才行:“老板,您看我们现在……” 林震东咬着牙问道:“还没联络上那伙占据首都星的神秘部队吗?” 黎一辉忙摇头说道:“没有,他们不接任何通讯。” 林震东立刻咒骂起来:“该死的!原本以为收买官员就可以把星零主机拆掉运交给那人,没想到居然被一群不敢见人的混蛋给破坏了!” 黎一辉闻言一愣,他没想到首都圈那些官员拆除星零主机的事居然是自己老板弄出来的,更没想到那个人布置给老板的任务居然是这个。 “妈的,老子本来还不想造孽,既然这样,现在就不要怪老子了!”林震东咬牙切齿的嘀咕完,立刻按动通讯器拨打了一个号码,发出一道:“全体出动!”的命令后就气鼓鼓的把通讯器扔到一边。 黎一辉不知道林震东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那道命令是对谁发出的,反正老板的秘密太多了,不是自己这样的人能够全部了解的。他开始静静的等待着老板的下一个命令,但是他很快发现林震东咬牙切齿的思考着什么,脸色也变换不停,一时是深情地怀恋,一时是深深的恐惧,一时是满脸的无奈。
正在猜想林震东思考什么的黎一辉被林震东突然说出的话吓了一跳,他目瞪口呆,满脸不敢相信,结结巴巴的说道:“您……您是说……”他根本不敢相信原来自己老板举办同学会是为了这个缘故。 林震东狠狠的点头说道:“对!等下吃完饭就动手!” 黎一辉还想说什么,但只说出一个“可是……”就被林震东挥手打断,林震东瞪着黎一辉冷冷的说道:“不用可是,抓到人立刻用那东西送走!记住,不要使用我们的人手,让那人送给我们的工具去动手。” 被林震东眼里的寒光吓得冷汗直冒的黎一辉慌忙点头,并掏出通讯器布置任务了。 “老板,人手已经安排好了。”等黎一辉向林震东说出这话后,林震东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息,挥挥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开车。” 黎一辉偷看了林震东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发动车子开走了。不过在经过唐龙乘坐的那部大车时,望着大车的黎一辉,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股惋惜的神情。 万罗联邦原来海盗遍布的星系附近的民众,都在心中暗自庆幸,他们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被海盗打劫了。他们知道前一阵子海盗内讧,打得热火朝天,所以才没有机会来打劫他们。不由得全都在心中祈祷这些海盗祸害能够自相残杀的死个精光。 海盗星系外面的民众这样想不奇怪,因为这段时间确实是没有一艘海盗船离开海盗星系。当然,也没有一艘船会进入海盗星系。谁都知道那个地方是有进无出的,没人会拿自己性命去开尝试一下,所以海盗星系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现在海盗星系里面变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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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听到这话,向云顿时脸红了,转头移开了目光,不敢正视周毅,弄得周毅哑然一笑。 队医看着这两个年轻人,无奈地苦笑了下,对周毅说道:“周,现在第三节比赛已经开始了,你不赶快回去吗?” “啊!?第三节比赛已经开始了?”周毅惊诧地叫道。 “是啊!”队医点了点头,“你还不知道啊?刚才我给你检查伤势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你和向小姐又争论了几分钟,我们离开球场的时候,上半场比赛就快要结束了,所以第三节比赛早开始了。” 周毅听后,不敢再停留,急忙离开了医务室,往球场跑去,而向云只得无奈地跟在他身后了。 周毅回到球场,全场球迷立刻给于了他热烈的掌声,以此来表达对周毅带伤出阵的敬佩与喜爱。 周毅果然不愧是底特律的新王,绝对不会被小小的伤痛打倒的。 第三节比赛,活塞队由于失去了周毅的缘故,后场实力大大地降低了,球队更因为失去了周毅这个球队催化剂而连连实现失误,命中率直线下降。 与活塞队相反,开拓者队的布兰顿·罗伊在第三节里完全爆发,六分钟内个人七投六投独得13分,帮助开拓者队打出了一波17:8的小高潮,直接反超了比分。 之后,“大帝”格雷格·奥登也屡屡强打斯宾塞·霍伊斯得手,而开拓者队的其他人也紧跟着球队的两位核心爆发了,整体命中率提升到了50%左右。 关键时刻,若不是麦迪重新站出来,利用个人能力连续投入了两记三分球,并强打篮下得手的话,两队的分差可能已经拉大到两位数了。
当第三节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之时,两队的比分已变成了87:82,开拓者队领先于活塞队5分。 “观众朋友们,现在第三节比赛已经结束了。此节,活塞队的表现并不理想,命中率仅有37.4%。而开拓者队却高达了49%,足足高出了接近12个百分点。现在,开拓者队以87:82领先着活塞队。在第四节比赛中,如果活塞队不想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命中率的话,那这场比赛肯定是输定了。另外,第三节比赛里一直没有上场的周毅也应该会在第四节比赛里回到球场上,到时候,我们大家肯定能够再见到他与布兰顿·罗伊之间的颠峰对决。好了,别走开,广告之后,我们将会继续为您直播双方在最后一节的比赛……” 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随着第四节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双方球员再次回到了球场上,而在活塞队的出场球员中,便有着带伤出战的周毅。 第四节比赛里,活塞队员们在回归的周毅带领下奋起直追,全线轰击着开拓者队的篮筐,但怎奈开拓者队的众人并没有被活塞队的狂轰烂炸扰乱阵脚,始终有条不紊地进攻和防守着,保持着较高的命中率。 所以,活塞队即使攻得再猛,也没办法将比分追平和反超,一直处于落后状态。 终场前四分钟,活塞队员们由于一直都无法追上比分,所以便渐渐乱了阵脚,频频出现一些低级失误。若然不是开拓者队的命中率也在这时降低了的话,活塞队肯定已经被对手领先到两位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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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在修真文明的悠闲生活 节选正文:楚霄不是愣头青,连忙恭声道:“小子楚霄见过穆老。” “小伙子不错,今天可要好好表现啊!” 黑须老者穆海云捋了捋胡须,和善道。 “我会的。”楚霄知道他的意思,点点头道,突然似有所感,瞥了眼穆海云身边的一个高大男子,竟然是见过一面的张炳德,上次此人来楚氏符箓专卖店,想要强行收购注册丹方,虽然后来在毕长春的介入之下,再也没有出现,不过楚霄总感觉此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一直都防备着。 今天突然在这里见到,楚霄有点摸不准对方的心思,而且此人是跟着穆海云而来,那么就说明此人真的是蜀山内部的人了,只是不知道上次的事情背后,有没有穆海云插手其中。 这个时候,楚霄对这个看上去和善的黑须老者,多了一丝戒备。 “没想到毕长春与兰翠华要收的徒弟会是他。哼,待会儿的拜师宴,倒要为难一下他。” 此刻,张炳德死死盯着楚霄,眼眸着掠过一丝阴霾。 本来,蠹灵灭虫液的配方手到擒来,可惜毕长春的插手,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到现在,他都很是不甘心,只不过毕长春的存在,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黑须老者穆海云挥挥手,让左右的人散去,而他跟着毕长春走入了大堂中。 这大堂,只有达到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如果楚霄不是这次拜师宴的主角,否则也没有资格跟这么得多的大师级人物坐在一堂。 毕长春兰翠华楚霄三人还未落座,又有迎宾官员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 “紫云城主李善到。” “紫云学院院长朱重阳到。” “大寿灵行紫云分行大主事宇文言到。” “紫云守护堂堂主宋阳到。”
“紫云执法堂堂主方翰到。” “紫云市制符分会会长蒋胜大师到。” …… “紫云市炼器分会会长丁略大师到。” “紫云市灵植分会会长姚平大师到。” “紫云市驯兽分会会长庆长生大师到。” “紫云市阵法分会会长严良大师到。” …… “昆仑集团紫云分部大主事岳鹏长老到。” “蓬莱集团紫云分不大主事离歌长老到。” “青云市炼丹分会会长段御风大师到。” “青云市灵植分会会长苏烟大师到。” ……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几乎是贵客到来的高峰时期,毕长春,兰翠华,楚霄三人几乎没有落座,一直在迎接迎接足够分量的贵客进入大堂中,紫云市最为著名的几大家族,联盟官方,蜀山,昆仑,大寿灵行等等势力的重要大人物也都来了。 几乎代表了紫云市最顶级的势力,居然都来了,可见毕长春毕奶奶面子之大,除此以外,与毕长春交好的各行业大师也来了不少,甚至还有一些是从其他城市赶来的,也都一一进来跟毕长春毕奶奶打招呼。 至于身份稍低一点的,根本没有资格进入这里。 在毕长春的介绍下,楚霄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谈吐自然,从容不迫,特别是那股举手投足间,就有种稳重的气质,获得了许多人的好感与暗暗赞赏,不知不觉中,楚霄跟在场的人都说上了话。 在这段时间里,楚霄都在笑脸迎人,感觉脸庞的肌肉都已经麻木了。 不过楚霄把到会的众多大人物都一一记了下来,甚至通过修真系统得到了许多珍贵信息,这些人可谓是紫云市最为顶层的存在,现在多多了解,对以后将会有巨大的好处。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一点左右,基本上该到的也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