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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文著协将湖北教育出版社诉至法院 | 我国著作权法对合理使用的具体情形有着明确的规定，那么，在教辅图书中使用他人作品构成合理使用吗？
近日，北京知识产权法院对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下称文著协）起诉湖北教育出版社有限公司（下称湖北教育出版社）侵犯著作权两起案件作出集中宣判，认定湖北教育出版社在其出版的《中学奇迹课堂·语文：配人教教材·八年级·下册》（下称涉案图书）中使用《回延安》《桂林山水歌》《安塞腰鼓》3部作品的行为均不构成合理使用，侵犯了文著协对上述作品享有的著作权，湖北教育出版社应停止侵权，赔偿文著协经济损失。该案当事人具有一定知名度，且涉及教辅图书使用他人作品是否构成合理使用这一焦点问题，因此，该案引发了业界关注。
热门图书引发争议
2007年6月6日，国家版权局颁布《著作权集体管理许可证》，准许文著协按照章程规定的作品种类和权利范围开展著作权集体管理业务。
在随后的著作权集体管理业务开展中，文著协分别与作家贺敬之、刘成章签订《文字作品著作权集体管理合同》，获得两位作家的独家授权，文著协以信托方式管理其所有作品的发行权、复制权、法定许可获酬权等相关权利，其中包括该案所涉3部作品，即贺敬之创作的现代诗《回延安》《桂林山水歌》以及刘成章创作的散文《安塞腰鼓》。
经文著协调查发现，涉案图书节选了《回延安》《桂林山水歌》超过50%的内容，对《安塞腰鼓》进行了全文刊登。此外，涉案图书还对3部作品进行了逐句、逐段解读，并配有图片供相关读者更好地理解相关作品。文著协认为，湖北教育出版社未经许可，在涉案图书中使用3部作品以及在多个渠道公开销售涉案图书的行为，侵犯了文著协的合法权益。据此，文著协分两案将湖北教育出版社起诉至北京市西城区人民法院（下称西城法院），请求判令停止侵权并赔偿经济损失等。
据了解，湖北教育出版社成立于1982年11月，是一家以教材教辅、中小学课外读物出版为重点，经典阅读、教育理论、学术文化等图书出版为特色的综合性教育出版社，在业界具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涉案图书于2017年10月首次出版，截至2021年11月，该书已有5次印刷，颇受读者喜爱。
二审支持诉讼请求
西城法院受理两案后，围绕被诉行为是否构成合理使用这一焦点问题进行了公开开庭审理。
在涉案图书对《桂林山水歌》的使用是否构成合理使用问题上，西城法院认为，涉案图书对该作品的节选比例约为50%，下设三道习题，没有介绍、评论或说明等情况，不符合著作权法中的合理使用的前提条件，湖北教育出版社未经著作权人许可擅自将该作品刊登于涉案图书中并出版发行的行为侵犯了文著协的权利，依法应当承担停止侵害、赔偿损失等民事责任。
在涉案图书对《回延安》《安塞腰鼓》的使用是否构成侵权问题上，西城法院认为，涉案图书对两部作品进行了句解、段解、点评赏析，并配合图片解读作品的意境、含义、中心思想，同时结合两部作品的内容介绍与之契合的自然景观、风土人情、民俗特色、修辞手法等，该内容的主要作用是向读者介绍、评论和分析涉案作品，使用方式均在适度范围内。从涉案图书的使用场景来看，涉案图书为教辅材料，主要供教学和未成年人使用，并不影响两部作品的正常使用，亦不会对著作权人的合法利益造成负面影响。因此，湖北教育出版社对《回延安》《安塞腰鼓》两部作品的使用符合我国著作权法规定的合理使用情形，不构成侵权。
一审判决后，文著协向北京知识产权法院提起上诉。
湖北教育出版社在二审中辩称，其对涉案作品的使用，以及对相关文字作品的解读，符合合理使用中适当引用的规定，被诉行为没有不合理地损害著作权人的合法利益。
北京知识产权法院经审理后于近日作出二审判决，认定湖北教育出版社对上述3部作品的使用均不构成合理使用，侵犯了文著协对涉案作品享有的著作权。
明确合理使用边界
我国著作权法第二十四条第一款第（二）项对构成著作权合理使用的“适当引用”情形进行了明确规定。此情形下，行为人可以不经著作权人许可，不向其支付报酬，但应当指明作者姓名、作品名称，并且不得侵犯著作权人依照著作权法享有的其他权利。那么，二审法院认定涉案图书使用相关作品的行为均不构成合理使用的主要理由是什么？
对此，北京知识产权法院在判决中指出，从上述规定可以看出，判断是否构成“适当引用”，一般应符合以下四个要件：引用的对象限于已发表的作品；引用的目的必须是为介绍、评论作品或者说明问题；引用应当指明作者姓名或名称及作品名称；引用必须“适当”，通常情况下，被引用作品不能构成新作品的主体部分或实质内容，二者不能形成实质性的替代或竞争关系，不宜大量引用、全文引用，应保持适当的比例关系，且引用行为不得影响被引用作品的正常使用或损害其权利人的合法权益。
以涉案图书对《回延安》《安塞腰鼓》的使用为例，北京知识产权法院经审理认为，首先，涉案图书对两部作品进行了全文引用，且对按照单句或多句的方式拆解后的作品原文内容进行了顺序标注，并用不同颜色字体使被引用的作品原文内容与讲解部分进行了区分显示，此种引用方式可以使读者在完全脱离教材收录的涉案权利作品的情形下，仅通过阅读涉案图书就能直观、轻易地获取涉案权利作品的原文，该引用已形成了实质性替代的效果。其次，从是否不合理地损害著作权人合法权益的角度来看，涉案图书对作品的全文引用已达到实质性替代被引用作品的程度，势必会与著作权人对作品的正常利用相竞争，从而影响权利人对作品的许可范围，使权利人丧失相应的经济收益，进而不合理地损害著作权人的合法权益。这也是著作权法第二十五条规定编写教科书使用作品适用法定许可，而不是合理使用的考量之义。因此，涉案图书的引用行为无法构成合理使用中的“适当引用”。（本报记者 姜旭）
（文章来源：中国知识产权报 原标题：教辅图书使用他人作品当心侵权！）
（编辑：晏如 责任编辑：吕可珂 审校：冯飞）
（中国知识产权报独家稿件，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
4 | “臭名昭著”的罗斯柴尔德，起诉中国普联TP-Link | 作者：黄莺
2024年4月23日，美国一家名为ROTHSCHILD PATENT IMAGING LLC公司（罗斯柴尔德专利图像公司），向美国德州东区地方法院起诉中国普联技术有限公司旗下的TP-Link公司侵犯其名为“无线图像分发系统和方法”的美国专利US8,204,437。
这是半年多以来，TP-Link在同一个法院遇到的第三起专利侵权诉讼。
去年
9月14日，
美国德州东区地方法院做出陪审团判决
，裁定
TP-Link侵犯
美国Atlas全球技术公司的专利，被判一次性赔偿
3,748万美元。不久之后，去年9月29日，一家
名为
IoT Innovations LLC的公司，用从美国高智公司受让而来的专利，
指控TP-Link侵犯其中的七项专利
。
不难发现，TP-Link公司在美国遭遇到的多是NPE的诉讼攻击。
这一次也不例外，甚至这家名为罗斯柴尔德专利图像公司的诉讼手段更是为人所诟病。并且涉及到该专利发明人——发明家Leigh Rothschild，及其相关的被人称之为“专利流氓网络”有关。
根据谷歌专利的涉案专利情况，可以看到，这件专利在美国形成了系列的延续案和分案，从2008年一直持续到2018年。在此期间，罗斯柴尔德一直在不断发起诉讼，多达几十个起，且被诉对象从来都是不是大公司，而是中小企业。
而此次涉案的名为“无线图像分发系统和方法”的专利，也是被广为诟病，很多美国专家认为这样的专利是荒谬的，因为只要是任何将一个图像从一台设备传输到另一台设备的软件，都有可能侵犯该专利。
该专利是荒谬的，因为它可能意味着任何将图像从一台设备传输到另一台设备的软件都可能侵犯该专利。
这也是为何很多人会质疑美国专利商标局，为何会授权这样一个看似就是公知常识的专利。
包括一些人认为该专利应该不符合美国Alice案的客体标准，但是目前依然是授权有效的状态。
恐怕此次TP-Link又要面对一个烫手的山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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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海口首例侵犯公民信息公益诉讼案详情披露 | 近日，秀英区法院审结海口市首例侵犯公民信息公益诉讼案件。王某因犯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信用卡诈骗罪被检察机关提起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秀英区法院判决王某需承担民事侵权责任，支付社会公共利益损害赔偿金33030元，在省级新闻媒体公开赔礼道歉。
案情经过：2022年8月至9月，王某通过某聊天软件以每1万个手机号码100USDT（泰达币，虚拟货币）的价格，向一网友购买了约60万个手机号码，后王某将其中约23万个号码卖给另一名网友，赚取差价6900元，将约16万个号码原价卖给他人。王某通过聊天软件租用“钓鱼网站”，向剩余21万个手机号码发送“ETC失效需要重新认证”的诈骗信息及虚假链接网址，被害人点击链接后进入虚假的ETC网站，被诱导填写个人身份证号、银行卡号、开户行、银行卡密码、验证码等信息，王某通过远程链接后台获取上述信息，并将信息填入网友提供的出款链接，将被害人账户内的钱款转移。网友收款后，将诈骗款项的40%以USDT币的方式向王某支付。2022年8月，吴某、潘某分别被王某以此种方式诈骗4790元、15000元。
法院判决：秀英区法院认为，王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的犯罪行为，也侵害了众多不特定自然人的合法权益，损害了社会公共利益，依法应承担相应的民事侵权责任。法院对王某二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4年2个月，并处罚金4万元。附带民事公益诉讼中，王某需支付社会公共利益损害赔偿金33030元，上缴国库，在省级新闻媒体公开赔礼道歉。
法官提醒：个人信息保护已经被写入民法典，广大群众应加强防范意识，注重个人信息保护，各行各业的从业人员请务必恪守法律底线，不要追逐蝇头小利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来源：海口日报融媒体
编辑：林春森
来源：网信海南 |
1 | 重庆永川扎实推进矛盾纠纷“大调解”体系建设 | 民主与法制网讯（□高天成 通讯员郝瑞） 近日，重庆永川一起因房屋漏水引发的物业管理矛盾纠纷得以成功化解。“这个问题困扰我好久了，家里漏水，害得我觉都睡不着，我应该早点给你们打电话，这上门调解服务太方便了。”张某某握着专职人民调解员的手激动地说。
近年来，重庆市永川区矛盾纠纷呈现出主体多元化、利益诉求复杂化、纠纷类型多样化的趋势，面对这一新的基层治理难题，永川区司法局深入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坚持和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以健全完善矛盾纠纷大调解体系为抓手，通过整合解纷资源力量、打造人民调解品牌和推动线上线下“两端同步”等一系列创新举措，促使调解组织更加健全、调解队伍更加充实、调解机制更加有效、信息化应用更加充分。近3年来，永川区共受理矛盾纠纷4.35万件，调解成功率99.85%，发放调解补贴220余万元，坚持把非诉解决机制挺在前面，把矛盾纠纷化解在源头。
筑牢调解体系“四梁八柱”
“如何建立一套科学规范可行的制度体系，将分散的多元力量整合起来，让矛盾纠纷调处的流程无缝衔接，是我们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永川区司法局相关负责人介绍道。
以大调解中心建设为牵引，加强调解组织、调解室阵地、调解员队伍建设，细化量化矛盾纠纷化解目标清单、事项清单、职责清单，形成“区级统筹协调、职能部门组织督促、镇街村社具体落实、社会力量积极参与”的矛盾纠纷大调解工作体系。同时，进一步织密区级、镇（街）、村（社区）三级调解网络，纵向贯通“区级中心—23个镇（街）—267个村（社区）”服务通道，深度融合普法宣传、行政复议、法律援助等工作职能，确保矛盾纠纷化解上下联动、横向衔接、多方参与、层层发力，达到“调解一案、化解一片、教育一方”的社会效果。
通过制度牵引、网络架桥，打通调解服务的“最后一公里”，更好实现民有所呼、我有所应，上下联动、左右贯通，让各类风险防范在先、发现在早、处置在小，把解纷资源送到群众家门口、矛盾发生地，做到小事不出网格、大事不出村（社区）、难事不出镇（街）、矛盾不上交，真正实现就地就近解决问题。
建强专精特新“尖兵队伍”
人民调解员是人民调解工作的具体承担者，肩负着化解矛盾、宣传法治、维护稳定、促进和谐的职责使命。强化人民调解队伍建设，对于提高人民调解工作质量，充分发挥人民调解维护社会和谐稳定“第一道防线”作用具有重要意义。永川区司法局以锻造“专业化、职业化、法治化”的调解员队伍为目标，通过建立聘用、培训、评价和保障等全面管理制度，不断调动和激发调解员参与矛盾纠纷排查化解工作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促使调解员由“专职”到“专家”的转型，真正成为调解领域的行家里手。
据了解，永川区目前共有人民调解员1785名，整合了网格员、乡贤评理员、“法律明白人”、法律服务人员等基层力量，充分吸纳离退休法官、检察官、警官、司法行政工作者、律师、公证员等法律工作者参与人民调解工作，建立了由198名调解专家组成的人民调解专家信息库，积极推动政府统一购买专职人民调解服务，专职人民调解员占比持续提升，21个行专调委会均配备3名以上专职人民调解员，23个镇（街）专职人民调解员配备率达91%。
促进调解品牌“点上生花”
积极培育金牌调解员和品牌调解室，坚持“成熟一个、组建一个”原则，先后成立了“建馨之家调解室”“张泽友调解室”“庆嘉调解室”等一批“做得好、信得过、叫得响”的调解品牌工作室，现有金牌调解员25名，金牌调解室8个。
除此之外，永川区司法局还精心打造了民商事调解“公平云”、川渝联调“和解港”等“永心调”系列调解品牌，进一步拓宽行业性专业性调解领域，推动消费者权益保护、交通损害赔偿、治安管理与环境污染等10个领域行政调解组织落实落地，创新建立“复调”对接工作机制，全面实现“诉调”“警调”“访调”深度对接，深化“一庭两所”“三调对接”工作机制，充分发挥调解品牌“领头雁”作用，切实提升了调解服务的公信力和影响力。
插上数字调解“智慧翅膀”
为进一步提升数字化基层社会治理能力，永川区司法局创新建立“快点调”在线矛盾纠纷化解平台，通过数字赋能着力解决基层治理中存在的工作力量不足、群众反映诉求不便、矛盾纠纷调处化解指导管理不力等问题。
据悉，自2023年4月“快点调”正式运行以来，将快速高效调处的理念贯穿全过程，平台上线后，案件平均办结时间由5.8天缩短至1.4天，群众线上申请调解9806件，调解成功9795件，调解成功率达98.89%，让“有纠纷就上‘快点调’，快点帮您调解好”的服务理念深入民心，做到了让群众爱用、好用、管用，得到了群众的广泛肯定与好评。2023年7月，“快点调”获评《法治日报》“2023政法智能化建设智慧司法创新案例”，并就智慧司法板块做经验分享。 |
1 | 首例！“行政调解+司法确认”知识产权纠纷化解 | 昨天（4月25日）上午，青浦区人民法院通过与青浦区市场监督管理局（知识产权局）合作，成功调解一起知识产权纠纷案件。该案系青浦区首例经司法确认的知识产权纠纷行政调解案件。区人大监察司法委、市知识产权营商环境体验官现场观摩，了解和监督本区持续优化知识产权营商环境有关工作。
该案原告系某餐饮单位的注册商标权利人，原告认为涉案的注册商标经过20余年使用和培育，已在餐饮行业具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被告在企业字号以及互联网平台上使用与其注册商标近似文字的行为，损害了其合法权益，遂于2023年12月向区法院起诉。为提高纠纷化解效率，区法院和区知识产权局积极践行“知识产权全链条保护战略合作协议”，经区法院委托，由区知识产权局开展行政调解。区知识产权局在受理该案后，进行了调查核实，组织双方当事人调解，释法说理，促成双方意见一致，并最终达成了调解协议。为妥善保护双方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区知识产权局积极与区法院对接，引导当事人通过“行政调解+司法确认”的方式为调解协议加上一重“保险”，赋予行政调解协议法律意义上的强制执行力。
观摩结束后，区人大、区法院、区知识产权局和与会人大代表、知识产权营商环境体验官，围绕知识产权领域纠纷化解、维权保护等关心的议题进行了交流，介绍本区知识产权司法保护和行政保护的相关做法和工作经验，积极营造本区尊重和保护知识产权的良好氛围。
据悉，此次“行政调解+司法确认”的工作实践，填补了青浦区知识产权协同保护体系的一项空白，是青浦区构建知识产权大保护格局的积极探索和实践，促进了知识产权行政保护与司法保护的有效衔接，实现了知识产权的“全链条”保护。下一步，区知识产权局将与区法院深入对接、形成机制，深化《知识产权全链条保护战略合作协议》执行，配合区人大知识产权全链条保护工作跟踪监督调研，强化知识产权行政保护与司法保护的沟通和衔接，切实保护权利人的合法权益。
记者：孙旌豪
编辑：李璨、庄诗悦
责任编辑：张强（名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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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上海仲裁机构首家境外分支机构在港揭牌 | 2024年4月26日，由上海市人民政府主办的“投资上海·共享未来”沪港经贸合作推介会在香港举行。上海市市长龚正、香港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李家超共同为上海国际仲裁（香港）中心揭牌（编者注：据“上海国际仲裁中心”公众号报道，上海国际仲裁（香港）中心开业专场活动将于2024年5月5日在香港举行）。
据介绍，上海正在全力建设面向全球的亚太仲裁中心，以提升城市法治化、国际化、便利化的营商环境。上海国际仲裁（香港）中心是上海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上海国际仲裁中心）依据香港法律设立的仲裁机构，是上海仲裁机构设立的首家境外分支机构，也是沪港仲裁法律合作的最新成果，将致力于为全球商事主体提供兼具国际理念和中国智慧的仲裁服务。
（综合《解放日报》和“上海国际仲裁中心”公众号报道） |
9 | 全国人大代表：打造以破产审判服务优化营商环境的“古丈速度” | 图为龙献文（左）在古丈法院立案庭（诉讼服务中心）“涉企绿色通道”窗口了解企业诉讼便利度情况。
近日，全国人大代表、湖南省古丈县默戎镇牛角山村党总支书记、村委会主任龙献文受邀来到古丈县人民法院宣讲全国两会精神，并对优化营商环境工作进行调研。
龙献文以“使命担当，好头开春”为题，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围绕大会盛况、会议精神、湖南代表团主要活动及自身履职情况，介绍了十四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的相关情况，交流了参加大会的总体感受、履职思考和体会收获。龙献文以“接地气”的方式传递党的好声音，既有政治高度，更不失情感温度，切实增加了古丈法院干警对全国两会精神的领会深度，推动党的创新理论直抵人心。
宣讲会后，龙献文进行了调研座谈，听取了古丈法院工作汇报，对古丈法院提高企业诉讼便利度、创新破产案件办理方式以及深化府院联动服务地方经济发展大局的工作经验点赞。他认为，古丈法院积极推动完善府院联动机制，创新破产案件办理方式，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同时，古丈法院创新开展破产案件简易程序审理，打造了湘西州以破产审判服务优化营商环境的“古丈速度”。
龙献文表示，希望古丈法院全面贯彻落实全国两会精神，找准为大局服务、为人民司法的着力点，紧紧围绕“公正与效率”工作主题能动履职。
来源：人民法院报
记者：陶琛｜通讯员：彭霏莹｜摄影：吴志华
编辑：邢天然 孙林林 |
8 | 全国妇联权益部就《婚姻家庭编司法解释（二）（征求意见稿）》答记者问 | 近日《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婚姻家庭编的解释（二）（征求意见稿）》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针对相关热点问题，全国妇联权益部回答了记者提问。
问：这个司法解释对于保障妇女儿童婚姻家庭权益有什么积极作用？
答：2021年1月1日民法典实施，婚姻家庭编是其中的重要内容，对于引领建立新时代婚姻家庭关系、保障妇女儿童在婚姻家庭中的权益发挥着积极作用。由于社会生活和家庭生活是复杂多样的，法律即使再完备也难以覆盖所有的问题，法律解释对任何法律的适用都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在司法过程中，更需要对法律规范作出明确的解释，从而正确适用法律和公正裁判案件。从2023年全国妇联信访数据看，家庭纠纷、离婚财产和子女抚养纠纷、未婚同居纠纷上升态势明显。最高人民法院制定《民法典婚姻家庭编司法解释（二）》，是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妇女儿童和妇联工作及注重家庭家教家风建设重要论述的具体举措，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以法治力量保障妇女儿童合法权益的责任担当，对于进一步明晰婚姻家庭问题的裁判规则，统一法律适用标准，依法维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和婚姻家庭稳定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问：征求意见稿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公告中强调“保护妇女、未成年人、老年人、残疾人的合法权益”，对此您怎么看？
答：尊重和保障妇女、未成年人、老年人、残疾人等弱势群体的权益，是我国宪法的明确要求，也是我国处理婚姻家庭关系的基本准则。我国宪法规定“婚姻、家庭、母亲和儿童受国家的保护”“禁止虐待老人、妇女和儿童”。民法典也在总则中明确要求“保护妇女、未成年人、老年人、残疾人的合法权益”“法律对未成年人、老年人、残疾人、妇女、消费者等民事权利保护有特别规定的，依照其规定”。不仅如此，我国还专门制定了妇女权益保障法、未成年人保护法、老年人权益保障法、残疾人保障法等法律予以特殊保护。因此，公告中强调“保护妇女、未成年人、老年人、残疾人的合法权益”，既是对我国宪法要求的坚定遵守，也是对民法典等法律规定的具体落实，更是体现社会公平正义的必然要求。
问：征求意见稿第二十条“离婚经济帮助”条款引发网友热议，有网友认为离婚经济帮助就是变相让男性补偿女性，您怎么看？
答：离婚时对困难一方给予帮助，是我国婚姻家庭制度一直坚持和贯彻的基本原则，1950年的婚姻法中就有相关规定，婚姻法历次修改都继续保留了这一规定。民法典第一千零九十条再次重申，明确规定离婚时如果一方生活困难，有负担能力的一方应当给予适当帮助。这种经济帮助义务是对婚姻家庭中弱势群体的帮助，是不分性别的，如果丈夫是有负担能力的一方，在妻子生活困难时有帮助的义务；如果妻子是有负担能力的一方，在丈夫需要时也同样有帮助的义务，并非变相让男性补偿女性。
问：征求意见稿第十九条细化了民法典离婚经济补偿的规定，这对维护离婚女性权益有什么重要作用？
答：离婚经济补偿制度实质上是对家务劳动价值的认可，使承担家务劳动较多的一方在离婚时获得经济上的补偿。人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一方承担了较多家务劳动，必然会影响提升自身职业能力以及其他能力的时间和精力，作为受益的另一方，于情于理，给予对方一定补偿理所应当。在这里，大家要注意到，这种补偿可以是男方给女方，也可以是女方给男方，谁付出多了谁就有权要求补偿。至于实践中多为女方要求补偿，那是因为女性承担了更多的家务，为家庭做出了更多的贡献。解释（二）进一步明确了法院判决经济补偿数额应考虑的主要因素，规定根据婚姻关系存续期间、负担相应义务投入的精力及对双方的影响、对家庭所做贡献程度、双方离婚时经济状况以及给付方负担能力、当地收入水平等事实确定补偿数额，增强了条文可操作性，这一方面保障了为家庭负担较多义务方的权益，彰显了法律的公平正义，同时也有利于推动“男性也不能当甩手掌柜，要同妻子分担养老育幼等家庭责任，共担家务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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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成都出台公积金新政！多子女家庭首套房最高贷款额度上调！ | 4月28日
成都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发布
《关于提高多子女家庭首套房住房公积金最高贷款额度的通知》
即日起实施
一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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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进一步促进我市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更好支持多子女家庭改善居住条件，现就提高多子女家庭首套房住房公积金贷款最高额度通知如下：
一、调整内容
符合住房公积金贷款条件的多子女家庭，在我市购买首套住房的，双缴存人家庭最高贷款额度从80万元调整为90万元，单缴存人家庭最高贷款额度从40万元调整为50万元。
本通知所指多子女家庭为至少有一个未成年子女的二孩及以上家庭。
二、其他事项
本通知自印发之日起施行。原有规定与本通知不一致的，按本通知执行。
成都住房公积金管理委员会
2024年4月28日
转发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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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来自成都发布，感谢支持！
编辑 | 王钺发
校对丨杨钧亦 |
4 | 大连中院发布四个虚假诉讼犯罪典型案例 | ▲点击蓝字 关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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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8日，大连中院召开防范与打击虚假诉讼工作新闻发布会，介绍大连法院防范和打击虚假诉讼工作情况，对外发布四个虚假诉讼犯罪典型案例。
典型案例
1.王某虚假诉讼案——捏造借贷合同，两次提起虚假民事诉讼
2.陈某明虚假诉讼案——通过虚假诉讼转让债权以逃避履行债务
3.陆某虚假诉讼案——利用“套路贷”签订的空白合同伪造借款合同，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
4.李某虚假诉讼案——以虚假装修工程合同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
王某虚假诉讼案
——捏造借贷合同，两次提起虚假民事诉讼
简要案情
2012年8月31日，王某向金某华借款100万元，后王某向金某华归还101.2万元借款本金及利息，转入金某华指定的被害人焦某银行账户。2020年5月8日，王某以焦某为被告，捏造焦某向王某借款101.2万元未归还的事实，向大连市沙河口区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
2020年5月22日，被告人王某以同样方式捏造李某红向其借款200万元未归还的事实，向大连市沙河口区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
裁判结果
大连市沙河口区人民法院经审理认为，被告人王某以捏造的借贷关系向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致使人民法院基于虚假的事实开庭审理并作出裁判文书，干扰司法活动，构成虚假诉讼罪。以虚假诉讼罪判处王某有期徒刑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十五万元。
典型意义
民间借贷是虚假诉讼的高发区。根据最高人民法院 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虚假诉讼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的规定，单方捏造合同民事法律关系提起诉讼的行为，属于“以捏造的事实提起民事诉讼”。本案被告人王某抓住被害人接收借款的机会，虚构被害人向其借款的事实，两次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企图通过法院的判决获取非法利益，属典型的虚假诉讼行为。在日常生活中，民间借贷形式往往不规范，有些当事人疏忽大意轻信他人，为虚假诉讼培育了土壤。通过本案提醒我们，借贷双方在签订、履行借贷合同时，应最大程度完善相关手续，记录借款、还款内容，以免给他人留下虚假诉讼的可乘之机。
陈某明虚假诉讼案
——通过虚假诉讼转让债权以逃避履行债务
基本案情
2013年12月，被告人陈某明向债权人辛某涛、辛某强分别借款人民币1000万元，未在约定时间偿还，辛某涛二人分别向大连市中山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法院判决陈某明偿还本金及利息等，甲公司承担连带赔偿责任。2017年3月27日，辛某涛二人向中山区人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执行期间，陈某明、甲公司未如实向中山区人民法院申报对工商银行享有2900万元的债权。
2017年6月1日，陈某明与姜某明伪造债权转让协议，将其享有的对工商银行的债权转让给姜某明，姜某明变更为上述债权的申请执行人，致使辛某涛、辛某强的债权未获清偿。
裁判结果
大连市中山区人民法院经审理认为，被告人陈某明以捏造的事实提起民事诉讼，妨害司法秩序，严重损害他人合法权益，情节严重，其行为构成虚假诉讼罪。对被告人陈某明以虚假诉讼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二十万元，责令被告人陈某明与同案犯共同退赔违法所得人民币29408400元。
典型意义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虚假诉讼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与他人恶意串通，捏造债权债务关系和以物抵债协议，向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的，应认定为“以捏造的事实提起民事诉讼”；致使他人债权无法实现，数额达到100万元以上的，应认定为“情节严重”。本案中，被告人陈某明、姜某明恶意串通，实施虚假诉讼行为转移债权，以达到逃避履行债务的非法目的，致使被害人的债权无法实现，损失巨大，情节严重。二人行为严重干扰司法秩序，严重背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案件审理中，我们坚持宽严相济刑事政策，明确共同犯罪人主次作用，对于犯意提出者、主要实施者和犯罪利益获得者，依法予以严惩，并责令退赔违法所得。此案充分体现了人民法院严厉打击虚假诉讼犯罪、保护被害人合法权益的决心，引导公众守住法律和道德的底线，充分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共同构建诚信社会。
陆某虚假诉讼案
——利用“套路贷”签订的空白合同伪造借款合同，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
基本案情
2015年1月，吴某巍（另案处理）以“套路贷”的非法手段向徐某出借资金，并以徐某父母的房产办理了抵押公证手续。后吴某巍安排手下人员进行软暴力催收，徐某被迫向吴某巍偿还了全部借款并支付了高额利息、罚息等费用，但吴某巍并未解除抵押手续，并以此逼迫徐某再交8万元，徐某无力交纳。2016年3月16日，吴某巍利用手中空白借款合同编造徐某借款15万元的事实，安排其员工被告人陆某到法院起诉徐某偿还15万元本金和4万元利息，共计19万元，并申请人民法院查封了徐某父母的房产。
裁判结果
大连经济技术开发区人民法院审理认为，被告人陆某在明知吴某巍利用“套路贷”签订的空白合同伪造借款合同虚构借款事实的情况下，仍以该伪造的合同提起民事诉讼，其行为妨害司法秩序，已构成虚假诉讼罪，对陆某以虚假诉讼罪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典型意义
“套路贷”是对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假借民间借贷之名，诱使或迫使被害人签订“借贷”或变相“借贷”“抵押”“担保”等相关协议，通过虚增借贷金额、恶意制造违约、肆意认定违约、毁匿还款证据等方式形成虚假债权债务，并借助诉讼、仲裁、公证或者采用暴力、威胁以及其他手段非法占有被害人财物的相关违法犯罪活动的概括性称谓。本案属于典型的通过“套路贷”签订空白合同伪造借款合同，借助虚假诉讼手段实现“套路贷”非法利益的情形。被告人通过虚假诉讼，意图借助司法机关诉讼程序实现非法目的，严重干扰了正常的司法秩序、损害了司法公信力，影响十分恶劣。
民事办案法官在审理债权债务纠纷过程中，通过对借款合同进行审查，对该合同真实性产生合理怀疑，发现犯罪线索，并移送公安机关。公安机关随即展开侦查，发现了“套路贷”中隐藏的虚假诉讼行为。在本案中，人民法院与公安机关、检察机关分工合作、互相配合，合力打击虚假诉讼犯罪，向全社会传递明确信号，司法机关不会成为不法分子的牟利工具，捍卫了司法形象，维护了被害人合法权益，弘扬了社会正气。
李某虚假诉讼案
——以虚假装修工程合同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
基本案情
2018年3月至2019年10月间，被告人李某在大连市沙河口区等地，捏造刘某杰、赵某冬曾参与沙河口区中央大道A标段内部装修工程的事实，委托律师在沙河口区法院对深某公司等提起民事诉讼。被告人李某以第三人的身份参与诉讼，并向法院提交了包含刘某杰、赵某冬二人内容的记工本、考勤表等证据，致使沙河口区人民法院基于被告人李某捏造的事实，作出两份民事判决书，均判决深某公司等赔偿赵某冬、刘某杰劳务费。
裁判结果
大连市沙河口区人民法院经审理后认为被告人李某犯虚假诉讼罪，依法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八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五万元。
典型意义
假借追索劳动报酬进行虚假诉讼是常见的扰乱司法秩序的行为。本案被告人李某作为案涉工程施工人员的组织者，通过其掌握施工人员出勤记录的便利，在组织施工人员通过诉讼讨薪的过程中，主动联系未参加案涉工程施工的刘某杰、赵某冬，并虚构刘某杰等人参与工程施工的事实，提起民事诉讼，导致沙河口区人民法院据此作出民事判决。该行为从根本上改变了债权债务关系的性质，属于凭空虚构民事法律关系的行为，是典型的“无中生有型”虚假诉讼，不仅侵害了他人的合法权益，还浪费了司法资源，严重损害司法权威和司法公信力。对“讨薪”、“借贷”等批量司法确认案件，人民法院始终保持高度敏锐性，让打“假官司”的人付出“真代价”，增加虚假诉讼人员的违法成本，进而引导面临经营困难的企业合法有序主张权利，严守诚信诉讼底线，保障市场经济平稳有序高效发展。
据介绍，大连法院持续加大对虚假诉讼犯罪的打击力度。2020年以来，共审结涉嫌虚假诉讼犯罪案件39件，其中一审案件27件，二审12件。民间借贷领域是虚假诉讼的高发区，一审案件中发生在民间借贷领域的虚假诉讼犯罪数量最多，为7件，占比接近25%。另外，在执行异议、劳动合同纠纷以及承包合同纠纷等领域，也有因虚假诉讼犯罪被惩处的情况。
全市法院高度重视虚假诉讼的防范与打击工作，切实发挥审判职能作用，依法贯彻民事诉讼诚实信用原则，广泛引导当事人依法诉讼、诚信诉讼，坚持打击虚假诉讼和保障当事人诉权并重的理念，积极构筑多主体参与、多环节防范、多措施打击的虚假诉讼治理体系。在主体参与方面，与公安机关、检察机关、司法行政机关等职能部门密切配合、分工协作，共同推进虚假诉讼的治理工作；在防范环节方面，强化在立案、审判、执行等诉讼全链条对虚假诉讼进行甄别和防范；在打击手段方面，通过刑事打击、民事处罚和司法建议等手段对虚假诉讼进行打击和治理。上述虚假诉讼治理体系有效地防范和打击虚假诉讼行为，服务和保障全市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
下一步，大连法院将聚焦执法办案主责主业，不断健全和完善防范与打击虚假诉讼治理体系，全力推进诚信大连建设，进一步提升法治化营商环境水平，为建设“近悦远来的营商环境标杆城市”贡献司法力量。
内容来源：刑一庭
图片来源：刘 源
文字编辑：王 璐
美术编辑：毕 晟
责任编辑：由 好
往期精选
一季度 开门红
大连中院召开保险类纠纷审判白皮书新闻发布会并发布八个典型案例
大连中院发布十个知识产权司法保护典型案例 |
4 | SHEIN在美遭集体诉讼，指控其使用AI爬取图片侵犯著作权！ | 作者 丨 威理扬法律团队
编辑 丨武明焕
主编 丨 林 娜
一
案件背景
★
原告：创作者
被告：SHEIN等
（全称：SHEIN DISTRIBUTION CORP.; ROADGET BUSINESS PTE., LTD.）
审判法院：美国纽约南区联邦地区法院
案由：侵犯著作权纠纷
二
本案案情
★
SHEIN为知名的国际在线快时尚零售商之一。艺术家艾伦·吉安娜（Alan Giana）主张SHEIN公司利用AI技术擅自抓取并销售其艺术作品，于【2024】年【4】月【5】日向美国纽约南区联邦地区提起诉讼，理由为侵犯著作权，要求SHEIN停止侵权行为并索赔经济损失及精神损害赔偿。
根据原告Alan Giana提交的诉状，其指控利用人工智能算法擅自抓取艺术家作品，并在未经著作权人同意的情况下，复制和销售其作品，涉嫌严重侵犯原告的著作权。原告称，SHEIN通过其专有的技术系统，从非SHEIN所属的网站和应用程序中搜集了大量素材，识别可能具有较大商业价值的艺术作品、设计和产品，随后在未经授权的前提下随意复制这些作品，并上传至SHEIN网站进行销售，以获取利益。
原告进一步指出，SHEIN通过AI技术侵犯了原告及众多创作者们的著作权。律师强调，SHEIN在以往的公开声明及媒体报道和分析师报告中已明确表示，该公司蓄意利用算法和AI技术识别并复制艺术家作品进行销售，著作权侵犯行为，已成为SHEIN业务模式的一部分。此外，SHEIN未经许可使用了原告的原创作品《Coastal Escape》，此举构成侵权。
下图是原告的作品《Coastal Escape》和被告网站售卖画作的对比图：
艾伦·吉安娜的作品《Coastal Escape》
SHEIN官网出售画作截图
通过对比，明显可见原告作品在未获得授权的情况下被SHEIN复制，并公然展示于其网站的商品栏目中进行销售。原告认为，作为一名专业艺术家，其生计完全依赖于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创作与销售艺术作品，而SHEIN所销售的每一件未经授权的复制品，都是对艺术家劳动成果的公然掠夺。SHEIN的经营策略让市场中充斥着未经授权的复制品，这不仅削弱了原创作品及其授权产品的经济价值，也削弱了时尚零售商和分销商对艺术家作品转售的兴趣，这将直接威胁到艺术家的生计和创作动力。
原告进一步指出，SHEIN明知其采用的技术存在侵权风险，却持续运用复杂的算法和电子监控系统，复制和窃取受著作权保护的作品，这一行为在主观上显现出明显的故意性。若法院确认SHEIN故意侵犯著作权，根据17 U.S.C.§504的规定，SHEIN可能需对被侵权人的每件被侵权作品都支付高达150,000美元的法定赔偿金。
此外，原告提出，现已有证据充分显示SHEIN对设计师知识产权的不尊重是出于主观故意，SHEIN一贯将侵权诉讼和赔偿成本视作其商业运营的常规开销。因此，原告不仅向法院诉求经济赔偿，还积极寻求法院颁布禁令，以阻止SHEIN继续使用AI算法或其他技术手段抓取或复制图片、素描、绘画、图像、图案、设计等，防止其用于设计、营销、推广或以其他方式分发或展示于其任何销售网站上。
三
法律分析
★
本案中集体成员的共同法律和事实问题主要如下：
（一）关于被告是否构成著作权侵权的判断
17 U.S.C. § 501原文如下：
(a) 根据法律规定，任何侵犯了著作权所有者依据本法所享有的专有权利的个人，或者违反第602节规定将复制品或声音记录非法进口至美国的行为人，将被认定为著作权或作者权的侵权者。
(b) 著作权下专有权利的法律或实际所有者，有权在其拥有该权利的期间，针对任何对该权利的具体侵犯行为提起法律诉讼。
在本案中，若法院确认原告及其集体成员未曾将作品权利转让给被告，亦未授权被告进行复制、分发或展示，或创作衍生作品，则情况如下：
被告涉嫌利用算法、人工智能及其它系统化方法，擅自搜寻并复制原告和集体成员享有著作权保护的各类作品，包括图片、绘画、图像、图案、设计等。且被告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复制了原告和集体成员的受保护作品，并随后通过其电子商务应用程序或网站复制、分发或展示这些作品以销售商品，这直接侵犯了原告和集体诉讼成员的著作权，从而违反了17 U.S.C.§501中关于著作权侵权的规定。
（二）关于被告是否构成故意侵权的判断
a. 若法院认定被告SHEIN长期运用一系列复杂的算法和电子监控系统，在完全知情的情况下，复制并擅自销售他人设计且拥有著作权的作品，这表明SHEIN具有侵权的故意，应当按照17 U.S.C.§504的规定进行处罚。
原告方认为，SHEIN在公开场合对于这些诉讼所发表的少数言论，实际上也足以证明其侵权的故意性。Shein曾试图将证明他们的产品不侵犯第三方知识产权的责任推卸给供应商。然而事实上供应商通常不会为SHEIN创造新产品，而是SHEIN利用自身的监控系统来识别产品，并指示供应商进行相应的生产。这一刻意推卸的行为进一步揭露了SHEIN在著作权侵权问题上的主观故意性。
b. 此外，原告方指出，假设SHEIN未销毁相关数据以逃避责任，那么SHEIN所持有的电子存储信息将证明以下关键点：
（1）SHEIN的算法从何处提取了每一件特定的作品；
（2）SHEIN将侵权作品的设计发送给供应商生产的具体时间点；
（3）SHEIN向客户销售每一件侵权作品的详细情况；
（4）客户的姓名、订单及发货的具体日期、以及订单和发货的具体地点；
（5）每件产品的售价；
（6）支付给供应商用于生产侵权作品的净成本。
这些信息将构成支持原告主张的有力证据。
（三）关于侵权赔偿的数额
最后，若法院确认上述(a)至(g)项所述情况均属实，依据17 U.S.C.§504关于著作权侵犯的补救措施中的(a)(2)条款，SHEIN可能因故意侵犯原告的著作权而面临每份被侵权作品高达150,000美元的赔偿责任。
17 U.S.C.§504的(a)(2)款规定：当权利人已经承担了举证责任，并且法院判定侵权行为是故意实施的情况下，法院有权自行决定将法定损害赔偿金额提高至不超过150,000美元。相反，如果侵权者能够承担举证责任证明自己不具有主观过错，并且法院对其进行认可的，法院则有权决定将法定损害赔偿金额最低降于200美元。
四
威理扬简评
★
SHEIN在美面临的集体诉讼案件突显了著作权领域的应用可能带来的相应的法律风险。原告指控SHEIN利用AI算法未经授权地爬取和销售其作品，侵犯了原告及其他创作者的著作权。本案的核心在于SHEIN的商业模式是否构成对艺术家著作权的侵犯，以及AI技术在对作品的爬取、复制和销售过程中的角色。
在深入探讨本次案件时，我们可以聚焦于以下几个关键的法律问题，这些问题不仅关系到案件本身，也对所有使用AI技术的商业实践具有深远的影响：
（1）侵权责任：SHEIN被指控未经授权使用艺术家的作品，这种行为侵犯了艺术家的著作权。根据美国著作权法17 U.S.C.§501的规定，未经授权的复制、分发或公开展示著作权作品属于侵权行为。如果SHEIN未能证明其拥有合法授权或适用的著作权例外，其行为将构成侵权。
（2）主观故意：案件中的原告指出SHEIN明知故犯，如果法院认定SHEIN的行为具有故意性，根据17 U.S.C.§504，SHEIN可能面临更高的法定赔偿金。故意侵权的判定将基于SHEIN是否知晓其行为可能侵犯他人著作权，并且仍然继续该行为。
（3）赔偿数额：若SHEIN被认定为故意侵权，根据17 U.S.C.§504(a)(2)，原告可能获得每件侵权作品高达150,000美元的赔偿。这一数额反映了美国法律对于故意侵犯著作权行为的严厉态度，旨在严肃惩罚侵权者并起到威慑作用。
（4）禁令救济：原告请求法院颁布禁令，以阻止SHEIN继续其侵权行为。禁令是一种衡平法上的救济，旨在防止未来的侵权行为。如果法院认为SHEIN的行为对原告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害，可能会颁发禁令。
（5）AI技术的角色：本案凸显了AI技术在商业应用中的法律风险。AI技术的使用必须在尊重和保护知识产权的前提下进行。企业在使用AI进行数据分析、图像识别和产品推荐时，必须确保不侵犯第三方的著作权。
此案对快时尚行业以及所有使用AI技术的公司而言都将是一个重要警示，强调了在利用技术优化业务模式时，必须考虑和尊重知识产权法律框架。对于SHEIN而言，除了可能面临的巨额赔偿外，其品牌形象和商业关系也可能受到影响。对于艺术家和设计师而言，这一诉讼案件可能成为保护其作品不被未经授权使用的一个先例。最终，这起诉讼的结果可能会对AI技术的商业应用和著作权保护的法律实践产生长远影响。
威理扬团队将持续关注此案进展并第一时间进行案例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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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欧美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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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诉讼与维权
1.欧盟根据《数字服务法》 (DSA)对 TikTok 启动第二次正式诉讼
2.微软和亚马逊对人工智能初创企业的投资双双遭遇英国反垄断审查
3.Take-Two 胜诉涉《NBA 2K》未经许可使用勒布朗·詹姆斯纹身著作权侵权案
二、立法与行政
4.《欧洲互操作法案》正式生效，将促进数据跨境流动！
5.美国众议员通过 TikTok 出售法案！
6.欧盟发布建议：各国需保护儿童在网络世界中免受暴力侵害！
三、行业动向
7.Steam平台更新退款政策：预发行游戏时长也将计入退款考量
8.Facepunch响应任天堂著作权侵权通知，紧急移除Steam上相关Garry's Mod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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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始人
林娜
浙江垦丁（北京）律师事务所 联合创始人
威理扬法律团队创始人 骨灰级二次元迷
深耕互联网ACG行业法律实务15年，专注数字经济环境下的知识产权、数据合规、网络法律实务。日本北海道大学法学硕士，师从日本知识产权法第一人田村善之教授。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硕士实务导师、“威理扬ACG法实务”平台主理人、北京市文化娱乐法学会中日文化与法律工作委员会主任、第二届理事会理事、日本九州经济联合会知识产权研究会会员。
曾供职完美世界法务部高级法律顾问、竞技世界法务部手游组负责人、某精品顶级律所日本业务部部长。曾为社交类、内容类、游戏类、工具类等多家互联网产品出具量身定制的全生命周期合规方案，并提供出海欧美、日韩、东南亚、中东等国家的合规方案。
曾在日本知识产权权威杂志《AIPPI》62卷3号发表日文论文《实用艺术品的著作权保护制度中日比较》，并在日本九州经济联合会知识产权研究会上以日文多次发表主题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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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日本的监修制度如此严苛？——从日本保护作品完整权判例解读
SNS转发行为是否构成日本著作权法上的侵害著作权行为？ ——以“转发”案日本最高法院判决为中心（上）
SNS转发行为是否构成日本著作权法上的侵害著作权行为？ ——以“转发”案日本最高法院判决为中心（下）
未经许可的Cosplay构成侵权？——解读日本马里奥卡丁车侵权纠纷 |
1 | 南京法院诉源治理典型案例（第一批）机制类 | 目 录1.秦淮区法院：依托“徕斯”数字融合法庭 构建“两融两赋”诉源治理新模式
2.建邺区法院：立足区域金融服务中心 探索金融纠纷诉源治理“六化”新路径
3.江北新区法院：打造集中管辖机制下 “点线面网”立体式行政争议诉源治理体系
4.江宁开发区法院：以宜商司法驿站凝聚涉企诉源治理“大合力”
5.浦口区法院永宁法庭：育苗工作法指导调解 宁心调解圈赋能苗业
依托“徕斯”数字融合法庭
构建“两融两赋”诉源治理新模式
秦淮法院创新和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依托“徕斯”数字融合法庭平台，探索形成“两融两赋”诉源治理新模式，获评第二届江苏数字法院创新事例。2023年新收一审民商事案件下降5.95%，降幅居全省基层法院首位。
一是融入党委治理大局，发挥顶层设计引领作用。构建诉源治理新格局。成立诉源治理领导小组，将全区调解组织编入治理网络。配备1个审判团队以“轮驻+常驻”形式进驻区矛调中心，开展纠纷排查、指导调解等工作。压实街道治理责任。研发“诉源分析系统”提供精准数据，推动“万人起诉率”纳入区平安建设和高质量发展考核。
二是融入基层善治体系，打造上下贯通共享平台。推广“徕斯”数字融合法庭。精准定位“徕斯”数字融合法庭职能，打造成“一站式基层治理、多元解纷、诉讼服务”的最小支点。推进“指导+确认”机制。通过“街道矛调中心属地调解-区矛调中心多元化解-法院诉前调解”的流程再造，由速裁团队与所有街道对应，为调解支招、支撑。推行“研判+预警”机制。构建院领导、职能部门结对挂包街道、部门机制，定期研判分析、及时预警化解，切实做到纠纷“发现在早、解决在小”。
三是赋能多元解纷全链条，稳步提升各类主体解纷效能。“做大”人民调解。推动形成区、街道、社区三级“3+N”矛盾纠纷治理体系，构筑矛盾纠纷前端处理防线。“做强”行政调解。协同相关行政职能部门，建立健全道交、物业、劳动等多发类案的联动处理平台。“做实”行业调解。与公证、仲裁、律协联合打造非诉纠纷分流合作机制。
四是赋能诉非衔接全过程，切实实现案结事了政通人和。打造专业调解团队。设置类型化及对接街道特色调解室，形成提供各类调解服务的“司法大超市”。诉前调解成功率达到近40%。引导法官工作前移。推动速裁法官的工作重心向诉前调解前移，提升调解员纠纷实质性化解能力，2023年成功避免14693起纠纷进入诉讼。构建速确即判机制。建立“诉前调解+速确即判”机制，实现矛盾纠纷受理、调解、司法确认的“一条龙”办理。
（报送单位：秦淮区法院）
立足区域金融服务中心
探索金融纠纷诉源治理“六化”新路径
建邺区法院金融法庭以长三角金融多元调解中心为平台，在实体化、协同化、法治化、专业化、借力化、智能化六个方向持续发力，探索金融纠纷诉源治理新路径，努力提升解纷效能。2023年诉前调解成功金融纠纷7696件，较2022年增长超一倍。
一是融入治理体系，推动金融诉源治理实体化运行。
积极融入党委领导下的金融治理体系，逐步建成由金融集聚区发展服务中心牵头，以长三角金融多元调解中心为平台，以调解组织为主体，法院指导，多部门参与、金融机构配合的金融诉源治理实体化运行模式，推动金融纠纷化解从碎片治理转向集成治理。
二是加强各方联动，实现金融诉源治理协同化推进。
与金融监管局、金鱼嘴基金街区等搭建对接机制。2022年以来,走访座谈驻区金融机构40余家，提示业务风险；向金融机构及监管部门发出司法建议3份，就行业突出问题提出完善建议。
三是深化诉调对接，确保金融诉源治理法治化运行。
专人对接长三角金融多元调解中心，指导诉前调解工作；目前已与调解组织建立定期培训机制，提升调解规范化水平。
四是优化机制建设，打造金融诉源治理专业化队伍。
引入全国首家保理纠纷调解工作室、基金纠纷调解工作室等调解机构，基本实现保理、基金、保险等复杂金融纠纷由调解工作室专业诉前调解的模式。
五是凝聚社会力量，完善金融诉源治理借力化机制。
引入3家民办非企业调解组织，实现特邀调解员队伍“3*N”的规模性扩大，初步形成信用卡、金融借款等辖区主要纠纷批量调解模式。
六是聚焦数字时代，构建金融诉源治理智能化快车道。
长三角金融多元调解中心初步建成连接法院、金融机构、当事人、调解组织四方主体的金融纠纷一体化处理平台，超过90%纠纷通过线上方式进行调解，调解不成的纠纷实现批量立案、批量流转、批量送达。
（报送单位：建邺区法院）
打造集中管辖机制下
“点线面网”立体式行政争议诉源治理体系
南京江北新区法院集中管辖全市基层一审行政诉讼案件，着力打造“点、线、面、网”相结合立体式行政争议诉源治理体系，推动行政争议源头治理和实质化解，取得了良好效果。
一是聚焦“点”的建设，推动行政争议就地化解。组织巡回审判发挥示范效应。设立行政诉讼巡回审判点，并建立“负责人出庭应诉+工作人员旁听庭审+法官庭后点评”模式，强化行政机关依法行政意识，实现“审理一案，化解一片”的效果。属地协同机制发挥资源优势。打造“属事+属地”化解机制，将行政案件推送至属地法院，发挥属地法院在化解因民事纠纷关联、政策问题引发行政争议中的资源优势。
二是化解“线”的矛盾，强调重点条线源头化解。发送调解建议函提升行政机关纠纷化解水平。行政行为存在瑕疵或法官认为有较为适宜的调解方案时，通过调解建议函告知行政机关败诉风险及建议调解方案，督促行政机关提前预防、及时处置。建立化解平台关注重点条线争议化解。在类案特征明显的行政条线设立行政争议化解工作站，将矛盾化解关口前移至行政复议阶段，实现行政复议和行政诉讼的有效衔接。
三是延伸援助的“面”，助力行政争议诉前调解。覆盖所有行政诉讼案件，扩大援助范围。公开遴选行政诉讼专业律师，为当事人提供全方位、专业化法律援助，范围囊括所有行政诉讼案件，对象覆盖所有行政诉讼当事人。融合法律援助与矛盾化解，丰富援助内容。将援助事项从传统的全程代理拓宽到免费法律咨询、诉前调解等，法律援助律师参与行政争议诉前、诉中及信访化解工作。
四是织密分流的“网”，强化行政争议诉前分流。大数据分析提供技术支撑。通过“政通人和”平台对行政诉讼案件结案方式进行大数据分析，确定适宜调解案件范围，相关行政机关工作人员可以通过平台开展先行化解工作。程序高效衔接保障当事人诉权。平台自动提供是否同意调解的选项供当事人选择，未能及时化解的案件，平台自动提示法院及时立案审理，保障当事人诉权。
（报送单位：江北新区法院）
以宜商司法驿站凝聚涉企诉源治理“大合力”
为进一步推动诉源治理成效，打通助企纾困解难的“最后一公里”，江宁开发区法院于2023年10月27日设立江宁开发区宜商司法驿站，首批进驻对象为江宁开发区各主要园区平台，以“小驿站”凝聚涉企诉源治理“大合力”，构建立体式涉企纠纷化解新格局。
一是直达司法需求，源头化解矛盾。建立企业诉求快速响应机制。在园区平台设立线上线下相结合的宜商司法驿站，通过企业微信群、线下“企业—驿站—企业”诉求对接反馈机制，确保每个平台均有对应的驿站助手和园区网格法官提供即时服务。拓宽企业问需渠道。深入园区企业，通过定期召开企业问需会、大走访等多种方式了解企业生产经营状况及司法需求，根据需求协调其他相关单位参与问需。落实企业需求清单。收集记录企业需求并制定需求清单，对反映较为强烈、突出的常见法律问题实行“挂图销号”，确保企业需求件件有回应，事事有处理。
二是快享优质服务，前端解决纠纷。大力推进商会调解。对经咨询后仍未解决的矛盾纠纷，引导至江宁开发区商会调解中心及江宁区矛盾调解一体化中心，为各类型涉企纠纷提供专业化调解服务。精准提供诉讼服务。引入诉讼风险第三方中立评估机制，为企业提供模拟诉讼体验、诉讼风险评估、法律文书模板、网上立案、执行和解等服务。
三是惠及全生命周期，防范经营风险。量身定制司法服务。通过定期发布审判白皮书、法律问答手册，定向发送法律诊断意见书等方式，为企业量身定制经营风险防控方案，有效帮助企业预防化解经营风险。引导企业合规经营。协同检察院聚焦企业经营与市场秩序的重点法律问题、重点合规领域，探索建立联合普法、专项检查、回访核实等合作机制。协同助企防范风险。加强常态化府院联动机制，在区委政法委的指导下，与检察、公安、税务、市场监管等机关定期召开联席会议分析涉企经营的风险隐患，合力护航企业高质量发展。
(报送法院：江宁开发区法院）
育苗工作法指导调解
宁心调节圈赋能苗业
浦
口区法院永宁人民法庭辖区有着苗圃种植的产业特色。
近年来，永宁人民法庭依托“法润乡土”司法品牌和“宁心工作室”调解平台，形成指导调解“育苗工作法”，打造体现苗木特色、贴合苗农生活的“宁心调解圈”，赋能苗木经济和乡村振兴。
入选最高法院指导人民调解典型案例。
一是控源选苗，搭设指导架构。打造指导调解中枢。依托“宁心工作室”，在所辖村居社区设立“宁心巡回工作室”，线上线下结合，通过“法官有约”等方式做实指导调解。创设矛盾预警员。将辖区群众划分为微网格，选聘矛盾预警员，随时反映区域内涉苗纠纷动态，协助调解。
二是结对育苗，提升调解能力。结对联络，定向指导。深度融合“法官进网格”“大走访”工作，法官与调解员结对联络，主动走进田间地头、苗木市场定期巡回指导调解，邀请旁听庭审。首联负责，全案跟进。首次对接的法官对相关纠纷进行调解指导，如调解不成，纠纷立案后由该名法官直接负责审理。
三是联动移苗，充实调解力量。做好“法庭+苗业协会”联动。延伸苗业协会合作，做实行业性调解；吸收苗木专家、具有威望的苗木合作社负责人加入特邀调解员，打造具有苗木特色的“宁心调解圈”。做好“法庭+办所村社”联动。与街道综治办建立研判会商机制，定期报送涉苗纠纷动态；与派出所建立联合调处机制，双向预警重大涉苗隐患；与司法所建立调解联络机制，共同指导管理人民调解；指导组建村居委调解团队，服务“苗耕”“苗经”“苗旅”，做到“小纠纷不出村社”。
四是深耕护苗，巩固调解成果。优化工作流程，开设“绿色通道”。对辖区内涉苗纠纷优先办理、优先调解、优先确认；依托“融合法庭”将纠纷调解搬到田间地头，现场查勘与开庭调解相结合。延伸司法职能，预防纠纷复发。主动深入林业场站、苗木合作社等开展法治宣讲，为重点项目提供法律服务。定期回访跟踪调后纠纷，及时了解调解成效及履行情况等，排查防范复发风险。
（报送单位：浦口区法院永宁法庭）
END
供稿：立案庭
排版：夏菁
审核：程文军、徐聪萍 |
1 | 南京法院诉源治理典型案例（第一批）个案类 | 目 录1.
溧水区法院：
借力“矛调中枢”一站式平台 助推辖区企业群体性劳动争议“一揽子”化解
2.六合区法院：“法官＋人大代表”联动调解 协同发力定分止争
3.玄武区法院：“玄商e调”机制巧解一批涉港企业与辖区企业合同纠纷案
4.雨花台区法院：网格云享搭建解纷快道 融合法庭化解窨井风险
5.市法院速裁庭：以司法建议规范网络直播新业态 促进诚信健康网络营销平台建设
借力“矛调中枢”一站式平台
助推辖区企业群体性劳动争议“一揽子”化解
【案情简介】
溧水某饭店系新某达公司委托某酒店管理公司经营管理的当地知名酒店。2023年8月10日，新某达公司闭店停业，尚欠103名劳动者3个月工资未付。同年8月中旬，刘某等103名劳动者诉至溧水法院，要求新某达公司支付欠薪及经济补偿金。当时法院已将立案庭成建制入驻区矛调中心，在全面排查案件情况后，法院借力“矛调中枢”一站式平台，通过“诉前调解+司法确认”的方式，历时三天就“一揽子”化解了103起欠薪纠纷，目前该批纠纷涉及欠薪已经全部履行到位。
【案件处理】
溧水法院以能动司法破题，依托区矛调中心，会同相关部门联动处置，最大限度维护了劳动者合法权益。一是及时预警，成立工作专班。法院在初步研判风险后向院党组及区委政法委汇报，并建议通过非诉方式化解该批量纠纷，区委政法委迅速组织法院、商务局、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等与纠纷有关的属事、属地部门，成立工作专班并进行会商研判。二是联动发力，制定化解方案。工作专班发现酒店经营用房的承租期限未满，但新某达公司已支付租金。便安排经济开发区管委会招商引资，为该酒店寻找新经营者，由其为新某达公司代偿工资，以抵扣酒店租金。与此同时，法院与区商务局同步组织新某达公司与职工代表商谈支付工资及经济补偿金事宜。三是非诉解纷，助推实质化解。最终今某缘公司同意承接酒店经营，并替新某达公司代偿欠付工资以抵扣租金，全部劳动者也同意与今某缘公司续签劳动合同并放弃经济补偿金。溧水法院组织三方签订调解协议，并进行司法确认，仅用三天时间为103名劳动者讨回欠薪363.5万元。
【典型意义】
批量欠薪纠纷中，企业往往资金周转困难，通过司法裁判方式逐一处理，效率低，效果不佳。法院借力“矛调中枢”，将劳资纠纷化解端口前移，充分调动属事、属地部门资源，通过招商引资引入有经营意向和偿债能力的第三方企业协同化解，既让劳动者得实惠，也为企业谋发展，实现了群体性纠纷诉前分流、妥善化解的诉源治理目标。
（报送单位：溧水区法院）
“法官+人大代表” 联动调解
协同发力定分止争
【案情简介】
2022年7月，曹某驾驶未经登记的二轮摩托车行驶中右转时，与驾驶电动自行车的郭某相撞，致郭某摔倒受伤，车辆损坏。郭某的伤情被诊断为：闭合性颅脑损伤重型，颅骨骨折等。经认定，曹某负事故主要责任，郭某负次要责任。
郭某年事已高，丈夫和儿子已去世，仅靠儿媳打零工和上大学的孙子强某勤工俭学维持生计，无力承担医疗费用。事发后，曹某仅垫付了部分医疗费。强某无奈向法院求助。
六合法院为其开辟立案“绿色通道”，将立案服务送至郭某病床前，并邀请人大代表史朝杰参与立案和诉前调解，构建“法官＋人大代表”联合调解模式。
【案件处理】
调解中，曹某以无工作、无收入为由拒绝赔偿，调解工作一度陷入僵局。史朝杰在调解中了解到曹某恰好系其所在系统下属单位聘用制职工，并非无收入来源。其向曹某释法明理，阐明诉讼成本及调解效果，同时向曹某释明违反劳动规章制度的利害关系、社会信用成本等。
最终，在法官指导、人大代表参与调解下，双方就本案达成调解协议。曹某同意在前期垫付医疗费的基础上，对郭某进一步进行赔付。郭某得以继续治疗，强某亦可安心求学。
【典型意义】
2021年，六合法院在南京地区率先开展人大代表特邀调解工作，设立“人大代表调解室”，选派工作能力强、理论水平高的人大代表参与案件调解、信访化解、见证执行等，构建全方位纠纷化解机制。本案在立案和调解阶段全程邀请人大代表参与，既发挥了人大代表公信力高、群众基础牢固、熟知社情民意等优势，同时通过代表的本职工作了解到被告的收入状况，间接辅助法官查明案件事实，有效促成调解。
（报送单位：六合区法院）
“玄商e调”机制
巧解一批涉港企业与辖区企业合同纠纷案
【案情简介】
某公司系国内大型电商平台。自2022年起，因该公司经营不善，供应商不再与其续签合作协议并要求退回保证金，致大量纠纷产生。几家涉港企业于2023年纷纷向玄武法院提起诉讼。虽然该类案件事实清楚、争议较小，数额不大、对账清晰即可裁判，但因一方当事人系港企，存在着参加诉讼成本较高、周期较长的实际情况。如果这类案件直接在诉讼程序中处理，往往纠纷化解的效率不高，故法院在双方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组织开展委派调解。
【案件处理】
依托“玄商e调” 涉企业营商纠纷调解一体化工作机制及“1+7+N”涉外商事纠纷调解机制，玄武法院将本案分派给对外贸易和进出口企业较多的新街口街道商会，充分发挥其经验多、专业强的优势，由商会配备一名外贸企业调解员和一名律师调解员，形成外贸与法律专业联合的解纷力量开展调解。调解中，法院选取该批案件中的一件典型案件作为示范，由法官对调解工作进行全流程跟踪指导，由商会利用“江苏微解纷”平台进行线上沟通调解，同时在示范案件调解成功的基础上制定了其余案件的调解策略和方案。通过以点带面，该批涉港企业商事纠纷全部通过商会调解达成调解协议并进行了司法确认。该批案件从委派调解到司法确认结案，平均用时仅31.2天，累计节约诉讼费用10541元。
【典型意义】
玄武法院不断优化“玄商e调”工作机制，拓宽商会调解的应用场景，探索建立“1+7+N”涉外涉港澳台商事纠纷调解机制，向外挖掘商会调解中心调解涉外商事案件的潜力，闯出涉外涉港澳台商事案件多元解纷的新路径。在该批案件中，玄武法院为涉港企业提供了高效率、低投入、更便利的多元解纷司法配套服务，通过商会调解、示范调解将纠纷化解端口前移，有效化解了纠纷，为当事人节约了诉讼成本，为企业提供更加稳定、和谐、高效、可预期的营商环境。
（报送单位：玄武区法院）
网格云享搭建解纷快道
融合法庭化解窖井风险
【案情简介】
2022年，赵女士沿小区外部道路夜跑途中失足坠入窨井，经诊断为骶尾骨骨折，全身多处皮肤挫伤。赵女士遂找到窨井所在地社区要求赔偿。社区以其并非窨井设置人为由拒绝赔偿。双方多次沟通，历时一年有余，始终未达成一致。社区网格员通过“网格云享”融合法庭将事件通报给“在线法官”，向雨花法院寻求法律帮助。考虑到双方当事人争议时间长、矛盾纠纷大，进入诉讼可能会进一步激化矛盾等因素，接到该案的板桥法庭法官决定以诉前快速解纷引导双方当事人化解矛盾、握手言和。
【案件处理】
该纠纷承办法官通过“网格云享”融合法庭听取了双方当事人意见，查看证据材料并固定相关事实。在走访和勘查事故现场后，法官通过“网格云享”融合法庭与网格员、当事人多次沟通调解方案。多轮调解后，法官将双方当事人约至融合法庭的社区线下调解中心，向双方释明法律规定，阐明社区作为管理者未尽到安全保障义务应承担赔偿责任。同时，窨井位于非正常道路，赵女士疏于观察，对事故发生同样也存在一定过错。双方最终达成了调解协议。法官发现事发窨井盖尚未安装，同时附近拆迁空地还存在其他窨井盖缺失的问题，遂建议社区以此案为契机，对辖区内窨井开展全面安全检查，及时消除安全隐患。至此，双方争议一年多的纠纷，自“网格云享”融合法庭接单后仅用时几天得以成功化解。
【典型意义】
融合法庭是人民法院延伸司法触角，服务基层治理的重要方式。在探索融合法庭建设过程中，雨花法院结合“网格上的法庭”品牌建设，积极推动“网格+网络”的双网融合，量身打造了“网格云享”融合法庭一站式解纷平台，着重突出及时、便捷、实用优势。本案正是借助“网格云享”融合法庭平台，通过“一块屏、一条线、一台终端”，为当事人提供足不出户、无需诉讼的快捷司法“云服务”。通过平台作用发挥，将融合法庭深入到基层网格最小单元，实现信息共享、数据跑路、多方会商，成功将历时一年多的矛盾纠纷，在短短几天内圆满化解，有效实现了司法与基层组织更深层次的共享融合，推动建立了多元解纷优先、综治合力协同的基层治理新格局。
（报送单位：雨花台区法院）
以司法建议规范网络直播新业态
促进诚信健康网络营销平台建设
【案情简介】
某直播平台是国内较具市场影响力的平台，焦某在该直播平台注册后，即在该平台发布短视频、主持直播间。2021年7月间，焦某虚构解救和救治被继母虐待的小女孩“玲玲”的故事进行多场直播，并呼吁粉丝购买玉器产品为“玲玲”献爱心，包括万某在内的多名消费者信以为真，为了帮助“玲玲”而下单多笔购买玉器。后万某因看到焦某团队庆功宴视频方知受骗，故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判令退还货款并三倍赔偿。
该案经两级法院审理后，判令焦某及其一人公司向万某退还货款并三倍赔偿。
【案件处理】
虽然本案最终未认定平台公司承担民事责任，但审理中发现其对入驻商家及直播行为的审核监管职责履行不够到位，对消费者的投诉处理不够及时，存在不特定消费者权利被继续侵害的潜在风险。市法院速裁庭与某平台公司积极沟通，并发送了宁法建〔2023〕9号司法建议书，在加强对下属平台及其运营方的管理、强化直播巡查和管理惩戒措施、建立通畅的用户监督举报渠道等三大方面提出了具体八条建议举措。
某平台公司收到上述司法建议后，高度重视，在自查和研究后，及时发送《回函》，提出改进优化措施：在直播服务方面优化直播账号分级分类管理，尤其加强对演绎类主播直播行为的监管；加强直播间主播行为管理，强化落实商家经营者的主体责任；畅通举报通道，搭建多个举报专审对列等。
【典型意义】
网络经济环境下，直播带货作为一种新兴网络推广和交易模式迅猛发展，但部分直播间经营者出于逐利目的使用弄虚作假的营销策略欺骗消费者，侵害了消费者的合法权益，破坏了诚信健康的网络市场秩序。本司法建议有效督促了平台公司认真履行审核监管义务，通过多层面的管理措施规范直播行为、落实商家主体责任，从源头上减少侵害消费者权益行为的发生，并依托平台内部的矛盾纠纷调处机制，及时消除化解内部纠纷，实现诉源治理。
（报送单位：市法院速裁庭）
END
供稿：立案庭
排版：夏菁
审核：程文军、徐聪萍 |
7 | 《关于加强数据资产管理的指导意见》解读 | 为深入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规范和加强数据资产管理，更好推动数字 经济发展，财政部制定印发了《关于加强数据资产管理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 《指导意见》）。与之前出台的《企业数据资源相关会计处理暂行规定》（以下简称《暂行规定》）《数据资产评估指导意见》相比，《指导意见》在对全口径 数据资产作出共性指导的基础上，有侧重地针对公共数据资产管理作出单独规范 要求，很大程度上回应了公共数据资产管理难以适用《暂行规定》的社会关切，进一步完善了全口径数据资产管理制度。
从出台背景看，《指导意见》直面数据资产管理过程中高质量供给明显不足、 合规化使用路径不清晰、应用赋能增值不充分等难点，通过出台指导性文件对数 据资产管理进行引导规范，进一步创新数据资产管理方式方法，严防数据资产应用风险，更好促进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
从总体要求看，《指导意见》以构建“市场主导、政府引导、多方共建 ”的 数据资产治理模式为目标，以推动数据资产合规高效流通使用为主线，推动数据资产合规化、标准化、增值化发展。
从主要任务看，《指导意见》围绕如何加强数据资产全流程管理部署了 12 项主要任务。这12项任务分别都对数据资产管理提出了相关共性要求，并针对 公共数据资产管理做出单独规范。一方面，《指导意见》从明晰权责关系、完善标准建设、加强使用管理、健全价值评估、畅通收益分配、规范销毁处置、完善披露报告等方面明确了数据资产管理的主要内容；另一方面，《指导意见》针对数据资产可复制、非排他、边际报酬递增等特性，将数据资产开发利用、更新维护、授权运营、完善定价、过程监测、应急管理等要求，嵌入数据资产管理全流程。
从制度创新看，《指导意见》明确了公共数据资产的定义，系“公共管理和 服务机构依法履职或提供公共服务过程中持有或控制的，预期能够产生管理服务 潜力或带来经济利益流入的公共数据资源 ”，并明确可以通过登记数据资产卡片 的方式确认公共数据资产。《指导意见》还进一步明确了公共数据资产卡片应该 记载公共数据资产的基本信息、权利信息、使用信息和管理信息，为各地探索开展公共数据资产登记、授权运营、价值评估和流通增值等工作提供了重要依据。
从风险防范看，《指导意见》提出要有效识别和管控数据资产化、数据资产 资本化以及证券化的潜在风险，推动形成权责清晰、过程透明、风险可控的数据 资产开发利用机制。《指导意见》特别提出，公共数据资产向区域或国家级大数 据平台和交易平台汇聚，数据资产交易平台通过对交易流通情况进行实时更新并 定期进行信息披露，可以促进交易市场公开透明，是避免公共数据资产价值失真的有效手段。
【原文链接】重磅！财政部印发《关于加强数据资产管理的指导意见》
本文节选自《2023中国数据资产化发展趋势白皮书》，白皮书版权属于开放群岛（Open Islands）开源社区数据资产小组所有，依据CCBY-NC-SA4.0（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nc-sa/4.0/）许可证进行授权，并受法律保护。转载、摘编或利用其他方式使用本白皮书文字或者观点的，应注明来源。违反上述声明者，编者将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获取原文PDF资料请添加李老师微信：pe2048
END好文推荐Valuable Articles
中评协《数据资产评估指导意见》（附全文）
数据资产的三大要素：价值、确权、定价
上海数据交易所发布《数据资产入表及估值实践与操作指南》
财政部《企业数据资源相关会计处理暂行规定》专题培训要点回顾
全国首发《数据资产评估场景化案例手册》 为企业数据资产评估工作提供实操指引 |
3 | 青岛中院：加强涉外知产审判 护航更高水平对外开放 | 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审判工作先进个人、山东省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知识产权法庭庭长 纪晓昕
“法治是最好的营商环境”，加强涉外知识产权审判是积极营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一流营商环境的题中应有之意，对于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服务更高水平对外开放具有重要意义。青岛是国家“一带一路”新亚欧大陆桥经济走廊主要节点城市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重要节点城市，对外经济贸易活跃，青岛知识产权法庭近年来受理的涉外知识产权案件数量一直占较大比重，当事人主动选择管辖的案件不断增多，法庭积极打造当事人信赖的知识产权纠纷解决“优选地”。
知识产权保护关系国家对外开放大局，关系国家安全，要自觉提高政治站位，自觉把涉外知识产权保护置于党和国家发展大局中去推进，努力实现案件的政治效果、国际社会效果和涉外法治效果相统一。坚持把平等保护中外知识产权人的合法权益理念贯穿于涉外知识产权审判全过程，准确适用国际公约、国际惯例和国内立法，切实保障中外当事人在诉讼中享有平等的诉讼地位和诉讼权利。牢牢把握严格保护知识产权的司法主基调，加大损害赔偿力度，科学准确计算损害赔偿数额，积极落实惩罚性赔偿制度。充分把握知识产权保护救济的时效性，发挥好行为保全、财产保全、证据保全的制度效能，对在海关进出口、国际展会等贸易环节可能发生的侵权行为，及时采取措施，在确保公正前提下做实提质增效。准确厘清合理维权和权利滥用的边界，使保护范围和强度与创新贡献程度成正比，让“真创新”受到“真保护”、“高质量”受到“严保护”，对于违反诚实信用原则，滥用权利，恶意提起诉讼，遏制竞争对手的行为依法坚决予以制止。
积极开展涉外知识产权纠纷化解，引导当事人通过非诉讼方式解决纠纷。加强与行业协会、知识产权保护中心、行政主管部门、涉外仲裁机构、基层治理单位的沟通对接，强化对知识产权调解组织的指导，以能动履职促使矛盾纠纷前端化解，实现知识产权非诉解纷协同推进，提升解决纠纷的整体效能。加强对涉外知识产权审判中发现的苗头性、共性问题研究，对发现问题精准把脉，有针对性地提出司法建议，持续关注和跟进建议办理情况，提高国内企业涉外知识产权风险防范和应对能力，做实“抓前端、治未病”，切实发挥司法建议的溯源治理作用。
深入推进知识产权民事、行政、刑事案件“三合一”机制改革，构建知识产权大保护格局，形成涉外知识产权保护合力。加强与专利、版权、市场监管、农业、反垄断等行政主管部门的沟通协调、定期会商、协同宣传，健全知识产权行政保护与司法保护紧密衔接的工作协调机制，推进行政执法标准与司法裁判标准统一，带动涉外知识产权保护水平整体提升。
坚持正规化、专业化、职业化、国际化方向，探索涉外知识产权审判队伍培养机制，不断提高审判队伍的政治判断力、政治领悟力和政治执行力。准确把握知识产权案件政治性强、专业性强、创新性强、国际性强的特点，持续加强司法能力建设，不断提升重大疑难复杂涉外案件审判能力。加大知识产权法官参与知识产权国际交流和培训力度,培养更多具有涉外知识产权司法领军人才，努力锻造一支政治坚定、顾全大局、精通法律、熟悉技术、具有国际视野的知识产权审判队伍。
发挥“中国—上合组织国家地方法院大法官论坛”主办城市优势作用，加强对知识产权国际保护重大典型案例及涉外管辖、送达等法律问题研究，及时了解国际贸易、技术转让等前沿问题及企业保护需求，推动建设海外与中国专家联席工作站，为企业提供海外知识产权纠纷应对指导，助力国内企业“走出去”。拓展国际交流合作渠道，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交流合作，积极参与国际知识产权治理规则的创设，推动构建更加公平公正开放透明的国际规则，增强知识产权保护国际合作的整体合力，讲好中国知识产权审判故事，不断提升国际影响力，彰显我国加强知识产权保护负责任的大国形象。
来源：人民法院报
?? 沈亮在山东青岛调研时强调 依法推进涉案企业合规改革行稳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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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岛中院7个案件入选2023年山东法院十五件典型知识产权案例 |
9 | 知名品牌突然“爆雷”，公司进入破产程序！ | “亲爱的会员，您的储值余额可能在近期暂时无法继续使用，建议您在2024年4月30日前，及时前往附近的各MJstyle直营门店进行使用……”
近期，多名消费者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一时间，关于快时尚品牌MJstyle破产跑路的消息引发热议。
记者查询发现，
MJstyle隶属于上海笕尚服饰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笕尚服饰”），该公司目前已进入破产程序
，被南京汉帛国际贸易有限公司申请破产清算，上海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已于今年4月8日裁定受理。
图源：
MJstyle官网
突然通知：
储值卡余额4月30日前使用消费者：退款难！
近日，不少消费者收到了来自MJstyle这一国产快时尚品牌的短信。
短信显示，会员用户的储值卡余额近期或将无法继续使用，如卡内仍有余额，建议在4月30日前，前往所在地的品牌直营店进行使用，以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有消费者称，自己在看到品牌发送的短信后立即打开MJstyle官方小程序商城进行选购，“挑挑拣拣买了500多块钱的东西”，且付款后次日大部分商品已发货。记者与小程序客服联系得知，目前MJstyle小程序端仍可正常使用储值余额，并且可以正常发货。
图源：MJstyle官网
MJstyle小程序在线客服的“储值卡余额使用时效”一栏显示“会员用户的储值余额不会自动清零或过期，之后也可以继续使用”。记者询问客服“之后”具体指什么时间，客服称“目前没有接到相应通知”。
也有消费者认为，自己不喜欢实体店和小程序内现有的服装款式，品牌强制在限期内完成消费的要求不合理，希望品牌能将储值卡中的余额退还。但在该消费者咨询当地门店时，销售人员表示目前只能通过小程序渠道完成退款。
有消费者称，自己在MJstyle的储值余额为4342.60元，其中可退款部分为2895元，此前充值赠送的1447.6元无法退还。事发后，她一直尝试联系小程序端人工客服。4月23日17时许，客服同意为其进行退款登记，但也表示“当前储值卡退款处理时效可能较长，暂无法确认具体时效”。此后，该消费者多次要求填写退还余额的银行卡号，但客服仅表示“目前查看到您已经登记了，后续会有专员进行处理”，之后便没有下一步反馈。
在黑猫投诉平台，有大量消费者投诉称，储值金额无法退回，并且没有客服处理。
品牌创始人为张雨绮前夫
曾申请挂牌新三板
据MJstyle官网介绍，该品牌创立于2012年，现于上海、北京、广州、香港等地开设近500家店铺。2018年6月28日，MJstyle海外店于日本东京都千叶县永旺幕张新都心开业。
其关联公司笕尚服饰成立于2011年11月，法定代表人应军阳，注册资本2000万人民币。
值得一提的是，MJstyle品牌创始人为知名女演员张雨绮的前夫袁巴元。两人离婚前曾因“持刀打架”事件引发全网热议。
2022年5月，袁巴元卸任笕尚服饰法定代表人，不过其依然持有该公司大量股份。
公开资料显示，笕尚服饰、公司法人代表应军阳以及公司前法人代表袁巴元均已被限制高消费。此外，笕尚服饰还存在多条被执行信息。
另据中新经纬报道，笕尚服饰曾于2016年申请挂牌新三板，但历时多年尚未成功。
公司已进入破产程序
事实上，事发前MJstyle在国产快时尚领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在天猫旗舰店，品牌拥有391万粉丝。
MJstyle在品牌创立之初的拓店速度一度非常快，2017年开店增速达52%，2018年在日本东京布局了首家门店，2021年再度以59家新店的增速在当年快时尚品牌中位居第二，仅次于优衣库。
但自2022年起，品牌及母公司的经营状况似乎走了“下坡路”。2022年5月，笕尚服饰法定代表人更换为应军阳。同年6月，因未按期履行给付义务，公司及前法定代表人袁巴元被限制高消费。
公开资料显示，笕尚服饰共有783条自身风险、300条关联风险，并且该企业是最高人民法院公示的失信企业。
2023年9月以来，公司已多次被强制执行。4月24日，企业再度新增一条被执行信息，执行标的为938141元。
此外，自2022年11月5日至今，笕尚服饰共存在多条破产案件及破产审查案件。最新一项的公开日期为今年4月11日，申请人为南京汉帛国际贸易有限公司，经办法院为上海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公告显示，法院已裁定受理笕尚服饰破产清算案。
目前，除了储值卡充值问题外，消费者对门店是否会闭店也十分关注。MJstyle北京华联回龙观店销售人员在电话中告诉记者，对于4月30日之后门店是否面临撤柜，自己也在等待安排。另据记者了解，有其他城市线下销售人员称，自己不久前被告知门店即将停业，之后不能再在店内继续工作了。
编辑|段炼 盖源源 易启江
校对|王月龙
封面图片：视觉中国（图文无关）
每日经济新闻综
合自中国经营报、中新经纬、中国商报、深圳商报、新闻晨报、企查查、公开资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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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2023年度“全国破产经典案例”评选结果公告 | 点击上方“中国审判”可以订阅哦！
2023年度“全国破产经典案例”评选活动由《政法论坛》编辑部、《法律适用》编辑部、《中国应用法学》编辑部、《中国审判》杂志社、《中国政法大学学报》编辑部、中国法学会案例法学研究会、北大法宝和中国政法大学破产法与企业重组研究中心共同发起。
本次评选申报公告发布日期为2024年1月31日，申报截止时间为2024年3月10日。此次评选共收到来自全国范围内各机构独立或共同申报的131个案例。
2023年度“全国破产经典案例”评委会评委共计52位，包括主办单位代表和全国范围内各高校从事破产法研究且具有副高级以上职称的学者。入选案例由全部评委按照事先确定的评审规则，在过去一个多月时间内，经过共计三轮投票选出。
【评选情况】
根据评审规则，当选案例需获得半数以上评委支持。第一轮投票得票数在前20名但未当选的案例，获2023年度“全国破产经典案例”提名奖。
（一）第一轮投票
第一轮投票有3个案例得票过半，确定当选2023年度“全国破产经典案例”第1-3名。
第一轮投票中，因第20名、21名票数相同（均为9票），基于鼓励破产界同行用工匠精神做经典案例的评选初衷，2023年度“全国破产经典案例”提名奖共有11个。提名奖将由各联合主办单位另行发布。
（二）第二轮投票
第一轮投票中获得排名4-21名的案例进入第二轮投票。
根据第二轮投票结果，有5个案例获得26票以上的支持，确定当选2023年度“全国破产经典案例”第4-8名。
在第二轮投票中，有3个案例得票数靠前但均未过半（分别为25票、24票、24票），因此2023年度“全国破产经典案例”第9、10名，通过第三轮评选通过“三选二”方式确定。
（三）第三轮投票
在第三轮评选前，考虑本轮投票很可能出现三个案例均得票过半的情形，秘书处确定规则如下：依据得票数高低来决定最终2个正选案例；票数最低者当选提名奖，排为提名奖第1个，其他提名奖依据第一轮得票数排名。
同时，为防止第三轮投票出现第10、11名得票并列而出现僵局，本轮次投票中特别安排一位评委未参与投票。当出现得票并列僵局时，由该评委投出最后一票确定最终当选案例。在计票过程中，得票结果排序清晰，未出现僵局，故该评委投票权最终未行使。
恭喜以下10个案例获评2023年度“全国破产经典案例”：
1. 新华信托股份有限公司破产清算案
2. 中信国安集团等七家公司实质合并重整案
3. 上海国际株式会社申请承认与协助日本民事再生程序案
4. 上海华信国际集团有限公司等关联企业破产案
5. 承认德国亚琛地方法院破产裁定案
6. 郑某某个人破产重整案
7. 黎嘉恩、陈文海申请认可与协助香港浩泽国际集团有限公司香港破产程序案
8. 哈尔滨工大高新技术产业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等五家公司破产重整案
9. 广州南洋英文学校破产重整案
10. 吉林森工集团实质合并重整案
案例1
新华信托股份有限公司破产清算案
申报主体：重庆破产法庭、新华信托股份有限公司管理人
首轮得票数：34
简介：新华信托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华信托”）于1986年经中国人民银行批准成立，是全国68家持有信托牌照的信托机构之一，信托业务遍及全国20余个省市。近年来，由于信托资金多投向房地产，加之违规刚兑，导致负债大幅增加，出现信用危机，由原银保监会监管，但信用危机仍未解除。
重庆市第五中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重庆五中院”）于2022年7月6日裁定受理新华信托破产清算申请，并指定清算组为管理人。2023年5月26日，重庆五中院裁定宣告新华信托破产，管理人依法处置破产财产及信托产品。2023年12月29日，重庆五中院依法裁定终结新华信托破产清算程序。
本案中，重庆五中院在坚持司法主导破产程序的基础上，加强与金融监管机构配合，形成“司法主导+金融强监管”的府院良性互动，通力协作共同办好本案。审理中，重庆五中院直面信托行业陋习，坚持打破信托机构刚性兑付、严肃问题职工问责、从严掌握职工债权认定标准的做法对信托行业形成强有力震慑，有效传递了重拳治乱的强烈信号。重庆五中院坚持市场化、法治化破产审判理念，探索构建信托机构破产程序中信托产品处置规则，为信托机构破产制度的建立提供了实践经验。
案例2
中信国安集团等七家公司实质合并重整案
申报主体：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
首轮得票数：27
简介：中信国安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国安集团”）是中信集团一级子公司，成立于1994年，前身是1987年成立的“北京国安宾馆”。近年来，国安集团生产经营受行业周期调整、对外投资激进等因素严重影响，陷入了严重的债务危机。
2022年1月30日，经债权人申请，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北京一中院”）裁定受理国安集团重整。国安集团作为集团型企业下属企业超500家，业务结构、资产类型十分复杂。国安集团等七家公司资产价值约764.57亿元，债务规模将近2100亿元、债权人数量超千家且部分债权背后涉众多自然人投资者。同年11月16日，北京一中院裁定确认重整计划执行完毕，终结国安集团等七家公司重整程序。
本案是目前北京地区破产重整案件债务规模最大的司法重整案件，在受疫情严重影响情况下在6个月时效内提交重整计划、重整程序实现在1年内终止，重整计划提前2个月完成执行。国安集团等七家公司重整始终坚持市场化和法治化的原则，在公司经营和治理、新主体运营价值保障、债权人权益保护、涉众群体维稳、庭外重组程序衔接以及重整计划内容等方面存在典型性和创新性。
案例3
上海国际株式会社申请承认与协助日本民事再生程序案
申报主体：上海破产法庭
首轮得票数：26
简介：日本公司上海国际株式会社，注册资本4.9亿日元，是一家综合性贸易公司，总部位于日本东京都中央区，在上海另设办事处，共有五名中国国内股东。2019年7月，上海国际株式会社陷入债务危机，于2019年9月12日向日本东京地方法院申请启动民事再生程序。
2019年9月19日，日本东京地方法院正式启动上海国际株式会社民事再生程序。2021年9月18日，上海国际株式会社向上海市三中院申请确认我国境内债权人的债权并按照再生计划清偿。上海市三中院于2023年9月26日作出裁定，承认上海国际株式会社日本民事再生程序；承认近藤丸人律师作为上海国际株式会社监督委员的身份；允许上海国际株式会社监督委员近藤丸人律师在中国境内监督上海国际株式会社自行管理财产和营业事务，但当实施对债权人利益有重大影响的中国境内财产处分行为，需经人民法院另行批准。
本案是我国法院首次承认日本破产程序并给予日本监督委员（系管理人）履职协助的案例。在《企业破产法》跨境破产规则不完善的情况下，本案明确了承认外国破产程序的审查标准，区分了跨境破产承认与涉外民商事判决执行的差异，基于法律互惠认定了互惠关系，并确认了中日两国破产程序中相关角色的相似性，承认了日本监督委员身份并给予协助。
案例4
上海华信国际集团有限公司等关联企业破产案
申报主体：上海破产法庭、上海华信国际集团有限公司等关联企业破产联合管理人
首轮得票数：25 第二轮得票数：39
简介：华信集团系以中国华信能源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国华信）、上海华信国际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华信）、海南华信国际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海南华信）为核心、由近二百家关联企业组成的大型企业集团。其经营范围涉及金融、能源、钢铁、贸易、房地产等领域，华信集团还通过投资、并购控股多家金融机构，曾是世界500强榜单中中国最大的非国有能源企业。但华信集团因盲目扩张投资、企业治理失序等多重因素，发生严重债务危机。截至2018年年末，华信集团账面资产约868亿元，负债高达1700余亿元，严重资不抵债。
在上海三中院的督导下，管理人对华信集团近200家关联企业进行摸排、调查与财务检查。审理中，上海三中院根据管理人申请，分批裁定将共计70家华信集团关联企业纳入实质合并破产清算程序。2021年4月26日，上海三中院裁定批准石油基地重整计划并终止重整程序，6月23日裁定确认重整计划执行完毕；2022年4月19日，上海三中院裁定终结上海华信国际集团财务有限责任公司破产清算程序；2023年2月28日，上海三中院裁定终结上海华信等70家关联企业实质合并破产清算程序；同年6月29日，上海三中院裁定终结云能投（上海）能源开发有限公司破产清算程序；9月19日，上海三中院裁定终结华信国际（舟山）石油有限公司破产清算程序。
在本案之前，内地与香港之间尚无关于跨境破产司法协助的先例。本案以化解重大风险和维护社会稳定为目标，为平稳清理处置陷入危机的金融控股集团进行了有益探索，在跨境破产、重大疑难资产处置等方面体现了办案智慧，并注重发挥债权人委员会在重大破产案件中的职责作用。
案例5
承认德国亚琛地方法院破产裁定案
申报主体：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首轮得票数：20 第二轮得票数：36
简介：莱茵有限公司系德国亚琛地方法院工商注册簿注册的公司，于2011年1月1日开启破产程序，德国亚琛地方法院为此作出了破产裁定，并指定Dr. AR作为破产管理人。2016年12月19日，即2016年12月，Dr. AR与新加坡某公司签订《购买合同》，将莱茵有限公司名下位于北京市的某单元房产出售给新加坡某公司。为完成该房产的过户手续，Dr. AR向北京一中院提出了申请，请求承认德国亚琛地方法院的破产裁定及其作为破产管理人的身份。
北京一中院在收到申请后，经过公告和审查，确认无利害关系人提出异议或主张权利。同时，北京一中院依法查明《德国破产法》的相关规定，未发现德国法院承认或拒绝承认我国破产程序的案例。北京一中院于2023年1月16日作出民事裁定书，承认了德国亚琛地方法院的破产裁定和Dr. AR的破产管理人身份，并批准了其在我国的履职申请。最终，根据Dr. AR的申请，北京一中院准许将莱茵有限公司在北京的房产过户至新加坡某公司名下。
本案为我国内地首例适用法律互惠承认外国破产程序的案件，入选“新时代推动法治进程2023年度十大提名案件”。本案从跨境破产协助的本质需求出发，结合跨境破产承认程序要求，不仅在互惠关系认定方面实现突破，而且对法律适用标准、审查程序、后续协助安排等问题均在我国法律体系下进行解释论证，先行先试，探索构建全面审理路径，为我国跨境破产制度完善健全提供司法样本，填补了我国跨境破产司法实践领域的空白。
案例6
郑某某个人破产重整案
申报主体：上海市锦天城（深圳）律师事务所
首轮得票数：14 第二轮得票数：30
简介：郑某某因失业丧失收入来源，为缓解经济压力，经人介绍投资茶叶生意和酒生意，后陷入骗局，损失约7万元。由其购买后厂家代销的“继昌益寿酒”因疫情无人看管导致酒变质无法售卖亏损合计约42万元。为填补投资亏损、还房贷及维持生计，郑某某通过信用卡套现和向多位亲友借款等方式产生债务合计约88万元。郑某某虽找到新工作但仍无力清偿到期债务。
郑某某经深圳市破产事务管理署面谈辅导后，于2023年6月30日向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深圳中院”)提交个人破产重整申请。深圳中院经审理认为，郑某某有未来可预期收入，其提出的重整计划草案具有可行性，符合重整受理的条件。2023年8月22日，深圳中院裁定受理郑某某个人破产重整案。
本案的顺利办结为夫妻一方个人破产案件中，对债务人配偶的调查范围和深度如何确定，债务人配偶如何简化高效参与破产程序等实务中的重难点问题，提供了可作借鉴的典型案例和参考。同时，本案对亲友债权如何灵活处理，以及对债权人会议表决陷入僵局情况下，如何依法通过灵活设计表决权及表决组，平衡处理债权人权益保障与重整计划草案表决效率，为同类案件的办理提供了宝贵的参考经验。
案例7
黎嘉恩、陈文海申请认可与协助香港浩泽国际集团有限公司香港破产程序案
申报主体：上海破产法庭
首轮得票数：16 第二轮得票数：29
简介：香港浩泽国际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香港浩泽公司)，主营业务为净水服务、空气净化及相关供应链服务，主要资产包括应收款、对外长期股权投资等，其中包括在上海直接投资设立的上海浩泽净水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浩泽净水公司)等四家全资子公司股权。2021年3月，香港浩泽公司进入清盘程序。清盘人认为，香港浩泽公司在内地的直接投资具有较大价值，但由于公司管理层拒绝配合开展清算调查工作，致使无法准确了解内地子公司状况，清盘工作无法顺利推进，故向香港法院提出申请。香港法院作出《协助请求函》,商请上海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认可香港浩泽公司清盘程序及清盘人身份，并为清盘人在内地履职提供协助。
上海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明确了香港法院启动的公司强制清盘程序属集体清偿程序，申请人具备《试点意见》规定的“香港管理人”身份。结合申请人提供的相关证据材料，明确了香港浩泽公司的主要利益中心在香港，对在该地启动的清盘程序可以予以认可。并于2023年3月30日裁定认可了香港浩泽公司清盘程序及清盘人身份，对清盘人在内地履职给予协助，并对履职范围进行了限定。
本案对于总结积累涉港跨境破产认可和协助案件的裁判经验，积极稳妥推动两地跨境破产试点工作具有典型意义，充分彰显人民法院积极对接国际最佳规则，并积极营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一流营商环境的立场，为推动两地跨境破产法治建设有效参与全球跨境破产规则治理提供司法保障。
案例8
哈尔滨工大高新技术产业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等五家公司破产重整案
申报主体：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中级人民法院、哈尔滨工大高新技术产业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管理人
首轮得票数：13 第二轮得票数：27
简介：哈尔滨工大高新技术产业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工大高新”,）曾是黑龙江省老牌上市公司、哈尔滨市明星企业，亦是国内红极一时的知名校企，一度号称拥有千亿市值。工大高新旗下子公司运营的商业品牌“红博商业”系哈尔滨市地标性商业物业，为哈尔滨市提供了大量就业岗位，具有广泛的消费者和供应商群体基础。2016年以来，工大高新因内控失效、疫情影响等因素开始出现流动性危机，企业经营状况持续恶化，于2021年11月主板退市并转入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有限责任公司代为管理的两网公司及退市公司板块(简称“老三板”)交易。
虽然工大高新及其子公司债务规模不断扩大、不断涉诉涉执，但仍具有重整价值和挽救可能，哈尔滨市中级人民法院(简称“哈尔滨中院”)于2022年11月裁定对含工大高新在内的五家关联企业(简称“工大高新等五家公司”)进行实质合并重整。在黑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和哈尔滨中院的指导与监督下，管理人协同各方攻坚克难，历时6个月圆满促成本案重整计划表决通过并获法院裁定批准，工大高新等五家公司的日常经营逐步恢复。2023年11月，经管理人申请，哈尔滨中院裁定本案重整计划执行完毕，终结破产程序，工大高新等五家公司实现破茧重生。
本案系国内首例主板退市后在老三板重整成功的校企案例，是继北大方正和清华紫光后第三例大型校企重整案例，亦是深哈合作背景下破产衔接招商引资的示范项目。
案例9
广州南洋英文学校破产重整案
申报主体：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首轮得票数：11 第二轮得票数：25 第三轮得票数：37
简介：广州南洋英文学校（以下简称“南洋英文学校”）创办于1993年，是全国首家双语（中英文）学校，广东省内久负盛名的老牌名校。南洋英文学校业务范围包括开办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各年级和培训中心。建校初期，为解决民办学校资金不足问题，南洋英文学校向学生家长收取教育储备金共654笔4542万元，同时还向银行等金融机构贷款。从1998年底，广东省政府不允许再收取教育储备金，并要求学校退还。因举办者经营管理不善，南洋英文学校自此处于高负债运行至今。鉴于其主体的特殊性，各类债权人申请的强制执行案件从2005年至今都无法执行。
2022年7月18日，因债权人申请，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立案审理南洋英文学校重整案。2023年6月8日，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批准南洋英文学校的重整计划。2023年11月，南洋英文学校的重整计划执行完毕。
“教育是最大的民生”，实践中民办学校特别是非营利性民办学校的破产和破产重整案件少之又少，没有可参考、可研究的案例，导致理论界、实务界对非营利性民办学校破产重整的法律问题争议颇多。本案是典型的通过设置小额债权组确保重整计划草案能够表决通过的案例。同时南洋英文学校是非营性民办学校，还存在着历史遗留的教育储备金问题，非常有代表性。
案例10
吉林森工集团实质合并重整案
申报主体：吉林省长春市中级人民法院、中国吉林森工集团系企业管理人
首轮得票数：12 第二轮得票数：24 第三轮得票数：33
简介：中国吉林森林工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森工集团”)前身是吉林省采伐公司，为全国首批57户大型试点企业集团、全国六大森工集团和全国制造业500强之一，公司实际控制人为吉林省国资委。近年来，森工集团经营发展陷入严重困境，存在严重社会不稳定风险。
2020年5月18日，长春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受理了森工集团破产重整申请。在案件审理过程中，经调查，管理人认为森工集团与森工财务公司符合实质合并破产条件，向本院申请进行实质合并重整。长春中院于2020年12月8日裁定森工集团、森工财务公司实质合并重整，2020年12月31日裁定批准重整计划并终止重整程序。执行期内投资人因多种原因导致投资款不能如期到位，森工集团、森工财务公司及管理人先后四次向法院申请延长重整计划执行期限及监督期限。2023年12月4日，长春中院裁定批准变更重整计划。2023年12月5日，长春中院裁定批准变更后的重整计划。管理人于2023年12月8日向长春中院提交了重整计划执行监督报告，长春中院于2023年12月10日裁定确认重整计划执行完毕并终结重整程序。
本案为整体化解森工集团及下属企业面临的风险，结合下属公司实际情况分类制定方案，通过市场化与法治化渠道、庭内庭外相结合的方式实现资源的重新配置，构建新的企业经济体制。同时面对地方债务风险，通过“现金清偿+政策性贴息权益+债转股+信托计划受益权”等方式，充分利用国家贴息政策，最大程度维护了地方金融稳定。本案为吉林省首例适用关联企业实质合并破产的典型案例，为吉林省乃至东北地区解决大型企业集团破产问题提供了可借鉴的审理经验与审理模式。
（以上所有信息均依据申报材料提炼整理）
谨向以上经典案例申报机构致以热烈祝贺！
感谢各联合主办单位共襄盛举，共同组织完成本次高质量的评选。
感谢52位评委百忙中抽出时间，详细阅读所有申报材料，并严格依据自身的专业判断，选出2023年度"全国破产经典案例"及提名案例。
感谢秘书处各位同学加班加点，高质量完成归档、计票、发布等工作。
感谢各申报机构对此次评选的大力支持，无论是否入选经典案例或提名案例，每个案件办理团队的努力都值得致敬。
如需进一步了解评审相关事宜，请致函：insolcase@126.com。
2023年度“全国破产经典案例”评选秘书处
2024年4月29日
预告：提名案例评选结果计划于明日公布，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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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徐畅 |
9 | 宝龙地产债务重组计划获88%以上债权人支持 | 中房网讯（刘敏/文）4月28日，宝龙地产控股有限公司发布整体解决方案的进展公告。
公告称，于同意费用截止日期（即2024年4月26日下午5时整），持有范围内债务未偿还本金总额88%以上的计划债权人已签署重组支持协议。
公告表示，适用的同意费用须于重组生效日期或之前支付，前提是计划债权人（其中包括）：(a)根据重组支持协议的相关规定持有或已获得符合条件的参与债务；(b)于计划会议上（不论亲身或委任代理出席），以其于记录时间所持有符合条件的参与债务（倘适用）的全部总额投票赞成该计划。参与债权人在计划会议上（不论亲身或委任代理出席）未就其当时持有符合条件的参与债务的全部总额投票（无论是弃权、投反对票或不出席）赞成该计划，将无权获得任何同意费用；及(c)并无行使其权利终止重组支持协议，亦无于任何重大方面违反重组支持协议的任何相关条款及条件。
此外，宝龙地产宣布，就该计划进行召开聆讯，届时将寻求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高等法院颁布命令以召开计划会议，以便计划债权人审议并酌情批准（无论有否修改）该计划；法院聆讯定于2024年7月18日上午10时整（香港时间）进行。 |
7 | CISA将在今年底前全面部署应用自动化漏洞预警系统 | 关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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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CyberScoop网站报道，美国网络安全和基础设施安全局（CISA）局长Jen Easterly日前表示，CISA将在今年年底前完成自动化漏洞预警系统的相关技术准备和全面部署工作，以提升美国关键基础设施单位的网络攻击防护能力。
据了解，CISA在2023年1月根据《2022年关键基础设施网络事件报告法案》（CIRCIA）启动了勒索软件漏洞自动预警试点工作（RVWP）计划，研发以主动识别包含通常与勒索软件攻击紧密相关的安全漏洞系统。作为RVWP计划的一部分，CISA充分利用了现有的漏洞监管权限和技术来主动识别和关键基础设施攻击活动相关的安全漏洞。相关漏洞预警系统一旦识别出可能导致网络攻击或勒索攻击的系统漏洞，就会以自动化方式将向潜在被攻击者发送安全警报，提醒其采取措施以减轻可能的破坏性入侵。
自从2023年1月进行试点以来，自动化漏洞警报系统已经初步研发完成，并已向近7000个关键基础设施机构提供了2000多条和勒索软件攻击相关的漏洞警报。相关实验数据表明，通过主动识别那些可能被勒索软件攻击的信息系统中存在的安全漏洞，并及时通知系统所有者，能够帮助它们大幅降低潜在的攻击损失。
Easterly表示，自动化漏洞预警系统的重点就是通过全面的漏洞扫描和监测，让企业及时了解可被利用的安全威胁和需要尽快修补的漏洞，从而减少网络攻击的危害。除了依靠CISA自有的安全漏洞扫描工具识别安全风险外，CISA还会从Shodan等第三互联网威胁情报监测平台上收集可用的信息，并在发现威胁时同步发出漏洞威胁警报。
参考来源：
https://www.scmagazine.com/brief/cisa-to-deploy-automated-vulnerability-warning-program-by-year-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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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2024年国家自然资源例行督察全面启动 | 2024年国家自然资源例行督察全面启动
2024-04-29 来源：中国自然资源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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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经国家自然资源总督察批准，按照统一部署安排，国家自然资源督察机构全面启动2024年国家自然资源例行督察。截至目前，督察组已全部进驻31个省（区、市）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展开实地督察。
落实2024年第1次总督察办公会要求，今年的例行督察将聚焦省级政府主体责任，突出耕地和生态保护，综合运用年度国土变更调查、“三区三线”等监测监管成果、土地矿产卫片执法成果，对31个省（区、市）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2023年度土地、矿产、海洋等自然资源保护利用及国土空间规划实施情况开展督察，必要时将追溯到以前年度。
各派驻地方的国家自然资源督察局将重点督察地方政府耕地保护、“三区三线”管控责任落实情况、影响生态保护突出问题，以及跟踪督促重大问题整治。自然资源部北海局、东海局、南海局将分别对11个沿海省（区、市）落实严格管控围填海和用海监管责任、海洋生态保护责任等情况开展重点督察。
此次例行督察要求进一步强化组织领导，加强工作统筹，减轻地方负担；抓好省域研判，聚焦重大问题，特别是地方政府违规决策主导和审批、群众反映强烈、严重破坏生态、弄虚作假等性质恶劣的重大问题；查清问题事实，查实各方责任；对重大问题及时核查报告；依法依规、实事求是地督促整改，防止地方脱离实际搞简单化、“一刀切”、虚假整改等。
据了解，今年例行督察将启用在线督察应用场景，整合督察机构信息系统，共享各类自然资源监管数据和资料，对督察发现问题实行全生命周期监管，严控督察质量，减少重复工作，切实为基层减负，以高水平督察支撑自然资源事业高质量发展。（记者 车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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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召开自然资源督察工作调度会国家自然资源督察成都局分党组书记、局长孙弘：把严的基调和问题导向贯彻始终 为美丽中国建设贡献督察力量四川厅集中4个月开展自然资源督察甘肃发布自然资源督察发现问题整改“路线图”国家自然资源督察西安局分党组书记、局长孙弘：奋力开创西北自然资源督察新局面国家自然资源督察机构开展集中调研武汉督察局与中国地质大学（武汉）签订战略合作协议国家自然资源督察机构深入开展主题教育库热西到国家自然资源督察沈阳局调研华南地区2018年自然资源督察联席会召开 |
11 | 广东省住房城乡建设系统工会工作会议顺利召开 | 4月24至25日，全省住房城乡建设系统工会工作会议在佛山市顺利召开。本次会议，主要任务是认真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同中华全国总工会新一届领导班子成员集体谈话时的重要讲话精神和中国工会十八大精神，凝心聚力，改革创新，充分发挥工会桥梁纽带作用，引导带动全行业广大职工为住房城乡建设事业高质量发展贡献智慧和力量。省住房城乡建设厅党组成员、总工程师陈天翼出席会议并讲话。
会上，首先由中国工会十八大代表、省住房城乡建设工会主席肖送文传达学习了习近平总书记同中华全国总工会新一届领导班子成员集体谈话时的重要讲话精神和中国工会十八大精神，通报了近两年省住房城乡建设工会工作情况，对2024年住房城乡建设系统工会工作进行了部署。
会议高度肯定了全省住房城乡建设系统各级工会的工作成效以及广大职工群众在行业发展中的积极贡献。会议指出，认真学习宣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努力完成工会十八大确定的目标任务，是全系统各级工会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的重大政治任务。会议要求，各级工会要聚焦住房城乡建设事业高质量发展，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加强学习和调研，深化改革创新，不断加强自身建设，保持和增强工会组织的政治性、先进性、群众性，持续提高引领力、组织力、服务力，努力以工会工作新面貌回应行业职工群众新期待，努力推动中国工会十八大确定的目标任务在全省住建系统落地落实。
会议强调，本系统各级工会一要始终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引导行业广大职工坚定不移听党话、跟党走。要把坚持党的全面领导贯彻落实到工会工作全过程，坚持不懈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凝心铸魂，自觉扛起职工思想政治引领的政治责任，结合实际广泛开展“中国梦·劳动美”以及劳模工匠宣讲进一线、进企业等系列宣传教育和活动。二要聚焦行业高质量发展，团结带领行业广大职工充分发挥主力军作用。要持续深化产业工人队伍建设改革，组织广泛开展劳动和技能竞赛活动，大力推动农民工素质和技能提升站建设，突出发挥劳模工匠在发展新质生产力中的示范引领作用，积极创建劳模工匠人才创新工作室，开展劳模工匠助企行活动，强化职工创新成果展示交流和应用转化。积极助力实施“百千万工程”等重大任务，做实工会消费帮扶等。三要坚持以职工为中心的工作导向，积极推动行业广大职工共享改革发展成果。要依法管好用好工会经费和工会资产，积极争取多方工作支持，积极推动户外劳动者工会爱心驿站等服务阵地和服务品牌建设，用心用情做好服务保障。围绕安全生产、农民工权益维护等加强普法宣传，推动建立健全企事业单位民主管理制度，严格落实意识形态责任制，积极参与劳动争议多元化解，切实维护职工合法权益，推动构建和谐劳动关系。四要坚持改革创新，着力开创全省住房城乡建设系统工会工作新局面。要加强调研，深化改革，不断增强工会组织的吸引力、凝聚力，战斗力，积极推动扩大本系统基层工会覆盖面，逐步完善全省住房城乡建设系统工会组织体系。认真总结推广各类试点示范经验，积极培育选树劳模等各类先进典型，加强宣传报道，讲好工人阶级和工会故事，大力弘扬劳模精神、劳动精神、工匠精神。
会议期间，广州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佛山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东莞市城市管理和综合执法局、广东省市政行业协会、中建二局广州分公司、中建五局广州分公司等6家单位分别就产业工人队伍建设改革、工会爱心驿站建设、行业人员技能提升、农民工素质和技能提升站建设、工会服务保障作用等方面进行了经验交流。会议还组织与会人员赴广东省机械技师学院南海校区建设项目，就农民工素质和技能提升站、工会爱心驿站建设进行现场交流学习。
各地级以上市住房城乡建设、城市管理和综合执法主管部门分管工会工作的局领导、工会主席以及省住房城乡建设工会各直属基层工会主席等近百人参加了会议。
摘自 广东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厅网站 2024.04.27 |
11 | 河北省明确工程勘察设计、工程监理企业资质证书换领和延续工作有关事项 | 为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做好全省工程勘察设计、工程监理企业资质证书换领、延续等工作，根据住房城乡建设部办公厅要求，近日，省住房城乡建设厅印发通知，明确全省工程勘察设计、工程监理企业资质证书换领和延续工作有关事项。
一、工程勘察设计企业
（一）换领规则
1.拥有工程勘察设计丙级、丁级资质（水利、公路行业及专业资质除外）的企业，可在资质证书有效期届满前，通过河北省政务服务网申请换领相同专业乙级资质证书A2（临）、B2（临）（指编号为A2、B2开头的临时资质证书，以下同）。换领后，原丙级、丁级资质自动注销。
2.水利、公路行业及专业丙级、丁级资质换领相同专业乙级证书的，企业应直接向住房城乡建设部申请办理，具体事宜以住房城乡建设部要求为准。换领成功后，通过河北省政务服务网—建设工程勘察（设计）企业资质认定—工程勘察（设计）企业资质注销事项，申请注销相应的丙级、丁级资质。
（二）证书有效期
1.换领的A2（临）、B2（临）资质证书有效期1年。1年有效期内，企业应按要求申请延续，逾期未申请延续的，A2（临）、B2（临）资质证书自动失效。
2.企业申请上述资质延续时：
（1）企业当前不持有A2、B2资质证书的，延续通过后，生成新的A2、B2资质证书，证书有效期5年。
（2）企业当前持有A2、B2资质证书的，企业可自主选择延续方式，既可单独申请A2（临）、B2（临）资质延续，也可申请A2（临）、B2（临）与既有A2、B2资质同时延续。延续通过后，A2（临）、B2（临）证书内资质并入到既有A2、B2证书内。其中：单独申请A2（临）、B2（临）资质延续的，证书有效期与既有A2、B2证书有效期一致；同时申请A2（临）、B2（临）和既有A2、B2资质延续的，证书有效期5年。
（三）操作流程
自2024年5月20日起，注册地在非试点下放地区的企业可登录河北省政务服务网--部门选择（河北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厅）--工程勘察（设计）企业资质认定--工程勘察（设计）资质升级，点击换领升级，按照要求提交相应材料进行申请。注册地在石家庄（不含辛集市）、雄安新区、省自由贸易试验区正定片区、曹妃甸片区、大兴片区等试点下放地区的企业在部门选择处选择对应地区，点击换领升级，按照要求提交相应材料进行申请。
二、工程监理企业
（一）换领规则
拥有工程监理丙级资质、事务所资质以及公路工程、水利水电工程、港口与航道工程、农林工程监理乙级资质的企业，可在资质证书有效期届满前，按照住建部《已取消的工程监理企业资质证书换领对照表》，通过河北省政务服务网申请换领相应专业乙级资质证书E2（临）（指编号为E2开头的临时资质证书，以下同）。换领后，原对应资质自动注销。
（二）证书有效期
1.换领的E2（临）资质证书有效期1年。1年有效期内，企业应按要求申请延续，逾期未申请延续的，E2（临）资质证书自动失效。
2.企业申请上述资质延续时：
（1）企业当前不持有E2资质证书的，延续通过后，生成新的E2证书，有效期5年，E2（临）资质证书自动注销。
（2）企业当前持有E2资质证书的，可自主选择延续方式，既可单独申请E2（临）资质延续，也可申请E2（临）与既有E2资质同时延续，延续通过后，E2（临）证书内资质并入到既有E2证书内。其中：单独申请E2（临）资质延续的，证书有效期与既有E2证书有效期一致；同时申请E2（临）和既有E2资质延续的，证书有效期5年。
（三）操作流程
自2024年5月20日起，企业可登录河北省政务服务网--部门选择（河北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厅）--工程监理企业资质认定--工程监理企业资质升级，点击换领升级，按照要求提交相应材料进行申请。注册地在石家庄（不含辛集市）、雄安新区、省自由贸易试验区正定片区、曹妃甸片区等试点下放地区的企业在部门选择处选择对应地区，点击换领升级按照要求提交相应材料进行申请。
自本通知印发之日起，不再办理工程勘察设计丙级、丁级资质延续以及住建部《已取消的工程监理企业资质证书换领对照表》中已取消的相关工程监理企业资质延续事项，各单位应在资质证书有效期届满前申请换领相应资质证书，逾期未申领的自动作废。《关于做好全省工程勘察设计企业资质延续工作有关事项的通知》（冀建质安函〔2023〕553号）与本通知规定不一致的，按本通知规定执行。省级审批权限试点下放地区一并参照执行，住建部有新规定的从其规定。
具体内容可在河北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厅网站“厅发文件”栏目《关于做好全省工程勘察设计、工程监理企业资质证书换领和延续工作的通知》中查看。
摘自 河北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厅网站 2024.04.26 河北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厅办公室 |
5 | 金华市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 ：“双位赋能”增添“住有宜居”新动能 | 2024年以来，金华市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坚持“为民服务”的理念，强化公积金管理，提升服务质量，切实发挥住房公积金在保障民生、促进房地产市场健康发展中的积极作用。
服务赋能，积极打造最优营商环
坚持问题和需求导向，不断提升企业“一网通办”便利度，做好企业的“贴心人”。一是上线更多企业“一件事”。实现企业歇业“一件事”中公积金缓缴和降比工作闭环，用“数据跑”代替“群众跑”，助力市场主体纾困解难。在“金心惠企”基础上，金华市区一证通办综合服务平台上线企业合规证明开具功能，为上市公司、拟上市企业提供多渠道的线上集成办理服务。上线以来已接收办结市市场监管局推送企业歇业“一件事”4件、企业上市“一件事”241件。二是优化企业信息变更、企业注销“一件事”。针对已完成与市场监管部门接口互联、实现实时推送的企业变更信息、企业注销信息，优化提升住房公积金缴存变更服务效能，利用数据比对、智能审核方式，实现企业信息即时更新。2024年已接收办结企业信息变更6098件、企业注销5916件。三是锻造为民服务金字招牌。积极开展“四大双千”“五送五进”等一线服务活动，助力春季房交会，接待咨询群众4000余人次，发放宣传资料8000余份。本次房交会成交118套，总成交金额1.87亿元。联合委办银行走进机关单位，开展一对一业务咨询解答服务100余人次并现场指导线上办理相关业务。发布“浙一年”年度工作解读、住房公积金政策小贴士等新媒体系列宣传8篇，累计浏览量超13万人次。
政策赋能，精准加大住房保障力度
坚持找准着力点和突破口，进一步落实住房支持政策，重点抓好新市民、青年人等群体住房保障。一是推出提取住房公积金支付购房首付。出台《职工提取住房公积金支付新建商品住房首付款操作细则（试行）》并发布政策解读。符合条件的缴存人可提取本人及其配偶、父母、子女的住房公积金支付首付。二是优化公积金贷款首套房认定标准。将原先首套房认定范围由金华市辖区优化为购房所在县（市、区）、金华开发区。如借款人申请家庭在金东区有房，在婺城区无房的，购买婺城区住房按照首套房政策执行。一季度发放贷款1178笔7.32亿元，首套房占比85.91%。三是放宽商转公贷款业务受理时限。取消原先“商贷发放日期在2020年12月31日之前”的受理时限，符合申请条件均可申请办理商转公贷款。一季度共办理“商转公”贷款414笔2.24亿元。
摘自 浙江省住房和城乡建设厅网站 2024.04.26 金华市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 |
8 | 海南一中院发出首份“关爱未成年人提示” | “舐犊情深，亲慈恩重。父母是子女之源，更是未成年子女的依靠。父母的抚育和关爱，直接关系到未成年子女的身心健康。父母不履抚养、教育、保护未成年子女等法定义务的，将依法承担法律责任。”
——《关爱未成年人提示》节选
近日，海南一中院在一起离婚案件调解现场，向双方当事人发出《关爱未成年人提示》，教育引导当事人依法履行监护职责，为未成年人健康成长创造良好、和睦、文明的家庭环境。这是最高人民法院2024年4月15日发布《关于在涉及未成年子女的离婚案件中开展“关爱未成年人提示”工作意见》后，海南一中院发出的首份《关爱未成年人提示》。
案情回顾
李某与宋某系经他人介绍认识，于2014年1月2日办理结婚登记手续，2015年3月10日生育一子。婚后，双方因生活琐事经常发生争吵，李某于2017年5月离家外出务工至今，儿子随宋某生活。2023年12月，李某起诉至法院要求与宋某离婚，婚生儿子由宋某抚养，抚养费由宋某负担。一审判决支持李某的全部诉求。
一审判决后，宋某不服，上诉至本院。
宋某认为自己可以负担离婚后儿子的抚养费，但是李某自2017年离家后便对孩子不管不顾，且未支付过孩子的抚养费，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遂要求李某向其支付其离家期间儿子的抚养费，否则，不同意离婚。
审理过程
案件受理后，承办法官杨洁和助理认真查阅卷宗，了解案件基本情况后，考虑到年幼孩子的身心健康成长，在征询双方同意后，组织双方进行调解，全力化解矛盾。调解时法官借助教育学、心理学和社会家庭学的知识，结合《民法典》第1058条“夫妻抚养、教育和保护子女的权利平等”的规定，向双方当事人释法说理，引导双方当事人以宽容、平和、保护孩子健康成长的心态处理矛盾。最终双方达成离婚调解协议，李某同意向宋某支付儿子抚养费。
调解结束后，承办法官趁热打铁向当事人宣读并发放本院首份《关爱未成年人提示》，督促双方肩负起对未成年子女抚养、教育、保护等法定义务，时刻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情感需求，做到离婚关爱不缺位，携手给未成年子女创造健康、温暖成长环境。
撰稿 | 王琴
责任编辑 | 杨斌 审核 | 李丽 |
5 | 住房限购政策逐步退出市场，哪些地方还在执行 | 澎湃新闻记者 计思敏
住房限购政策正逐步退出市场。
4月28日，据微信公众号“成都住建”消息，四川省成都市出台通知，进一步优化房地产市场政策，通知自2024年4月29日起正式施行。
通知明确，全市范围内住房交易不再审核购房资格，即全市范围内住房交易不再审核户籍、社保等购房条件，不再限制购买套数。同时，全市商品住房项目不再实施公证摇号选房，由企业自主销售。
这也意味着，成都成为武汉、合肥、南京、长沙等热点省会城市后，又一座全面放开住房限购的城市。
成都住房限购政策已执行7年半，此前已多次优化
回顾成都的限购政策，至今已执行约7年半时间。2016年10月1日，成都市房管局等部门发布《关于促进我市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的若干措施》，措施提到，成都高新区、成都天府新区、锦江区、青羊区、金牛区、武侯区、成华区、龙泉驿区、新都区、温江区、双流区、郫县范围内实行住房限购，同一身份自然人、法人只能新购买1套商品住房（不限购二手房）。
2017年3月23日，成都市发布《关于完善我市住房限购政策的通知》，将二手住房纳入限购范围。要求购房者在住房限购区域购买二手住房的，应符合购买商品住房条件，且只能新购买1套住房（包括商品住房和二手住房）。同年4月，成都住房开启限售；11月，成都新房实行摇号政策，成为继上海、南京、长沙之后的全国“公证摇号”第四城。
2018年成都迎来调控升级，彼时，“七万人抢千套房，买房队伍绵延几公里”等消息见诸报端，成都在内的多个城市也迎来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的约谈。约谈指出，切实采取有力措施，认真落实稳房价、稳租金的调控目标；加强资金管控，有效降低金融杠杆，防范市场风险；大力整顿规范市场秩序，加强预期管理和舆论引导，遏制投机炒作，支持和满足群众刚性居住需求。
约谈后的2018年5月15日晚间，成都市政府发布《关于进一步完善我市房地产市场调控政策的通知》，《通知》明确将限购对象由自然人调整为家庭；户籍迁入成都市未满24个月的购房人，应在成都市稳定就业并连续缴纳社保12个月以上方能新购住房；父母投靠成年子女入户的，不得作为单独家庭购房等。同时，成都将限售范围扩大到全市，全市范围内新购买的商品住房或二手住房，须取得不动产权证满3年后方可转让。
2021年下半年开始，随着楼市下行，各地房地产政策开始松绑，成都也不例外。
2022年5月，成都出台《关于支持刚性和改善性住房需求的通知》，放松了对限购和无房的认定条件；11月，优化区域限购，完善商品住房公证摇号排序选房；12月再次优化完善限购政策，父母投靠成年子女入户可在户籍对应限购区域购一套住房；2023年9月，成都官宣144平方米以上住房取消限购，限购区域调整。四川天府新区直管区、成都高新区南部园区、锦江区、青羊区、金牛区、武侯区、成华区继续实施住房限购，统一为一个限购区域。其他区域不再审核购房资格。
此次，成都明确全市范围内住房交易不再审核购房资格，也意味着成都全面退出限购政策。
据诸葛数据研究中心不完全统计，自去年以来，截至今年4月28日，全国已有约35城放松限购政策，其中合肥、昆明、苏州、长沙等22城全面放松限购。
住房限购政策逐步退出市场，除海南省外仅有7城仍执行限购
结合近期楼市数据来看，成都3月市场成交走势与全国大多数城市一样，单月环比大幅回升，但热度仍不及去年小阳春。根据诸葛数据研究中心监测数据显示，2024年3月成都新建商品住宅、二手住宅分别成交8924套、18771套，较去年同期分别下跌41.9%、33.4%。结合诸葛数据研究中心建立市场先行指标情绪指数来看，当前市场情绪修复局势也暂不稳定，2024年3月成都市场情绪指数为-0.79，位于市场观望区间低位，较上月下降0.05。
诸葛数据研究中心高级分析师关荣雪指出，从政策走向来看，今年以来，房地产市场政策总体延续宽松态势，核心一二线城市担当起松绑限购类政策的主力军成为了显著特征之一。
根据中指研究院监测，截至目前，除海南省外，核心城市中，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四大一线城市和杭州（新房）、天津、西安等核心区仍维持限购政策。
广东省城规院住房政策研究中心首席研究员李宇嘉认为，全域退出限购，这是近段时间二线城市的共同选择，预计接下来会覆盖到其他城市。在系统谋划稳楼市政策强化地方主体责任以及一季度新房市场不及预期的背景下，地方救市的动力更强了。
目前，一线城市的限购政策也已开始松动。
广州成为一线城市中首个放宽购房条件的城市。目前，广州在限购区域范围内，购买建筑面积120平方米以上（不含120平方米）住房，不纳入限购范围。
今年1月，上海优化住房限购政策，支持非沪籍单身人士购房，自1月31日起，在上海市连续缴纳社会保险或个人所得税已满5年及以上的非本市户籍居民，可在外环以外区域（崇明区除外）限购1套住房。
北京在今年2月优化通州楼市限购政策，落户或就业家庭不再“双限”。同时，进一步松绑离婚限购政策。北京市住建委相关工作人员表示，“自3月27日起，离婚限购政策不再执行。”即北京离婚后购房不再受离婚年限限制。4月，北京进一步优化楼市政策，离婚不满一年的申请人如名下无成套住房，执行首套房信贷政策。
深圳市则于今年2月发布新政，户籍居民家庭（含部分家庭成员为本市户籍居民的家庭）限购2套住房，本市户籍成年单身人士（含离异）限购1套住房；取消落户年限以及缴纳个人所得税、社会保险年限要求。
此外，近期市场传出的“五一”之后深圳将取消福田、南山之外区域的限购政策，同时取消5年的增值税，满3年即可免征的消息。澎湃新闻通过深圳12345咨询，深圳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表示，相关政策信息以市住房建设局官方公布为准。市住房建设局将结合房地产市场实际情况，在深圳市委、市政府领导下，因城施策用好政策工具箱，更好满足居民刚性和改善性住房需求，促进深圳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
本期资深
编辑
周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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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江西：2024年第一季度起诉侵犯知识产权犯罪同比上升200% | 民主与法制网讯（记者张勇 □郑燕飞 罗彬）近日，江西省赣州市人民检察院对一起非法制造、销售非法制造注册商标标识案提起公诉。
谭某某等20人在未经某知名品牌手表授权、许可下，自行购置设备，在手表机芯及配件上加工品牌标识，销售额达2000余万元，获利400余万。
针对本案涉及的专业性知识，办案检察官积极与特聘检察官助理及专业人士沟通，听取意见，准确把握案件定性及涉案数额。因涉案人数较多，检察机关就涉案人员所起作用进行分层处理，借助思维导图，全面厘清犯罪嫌疑人在本案中所起的作用、所犯事实及金额，做到罚当其罪。同时把退赃作为认罪悔罪重要表现，全面开展追赃挽损，挽回经济损失。
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是服务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和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职责使命。江西省检察机关深化知识产权检察综合履职，聚焦知识产权保护重点领域和突出问题，持续加大知识产权司法保护力度，促进新质生产力加快发展。
江西省检察院建立侵犯企业商业秘密、著作权等案件办理同步跟踪指导机制，加大侵犯企业关键核心技术、新兴产业领域知识产权保护。与省工商联、省税务局等单位，共赴省女企业家商会，联合开展“法治赣商行”活动，共商企业知识产权保护良策。
江西全省检察机关纷纷加强对本地特色产业知识产权保护，相关经验被写入最高人民检察院知识产权检察工作白皮书。景德镇市检察机关建立全国首家陶瓷文化遗产和知识产权检察保护中心，出台《关于加强陶瓷文化遗产和知识产权保护服务国家试验区建设的意见》，开展陶瓷历史文化遗存保护公益诉讼专项监督，推动解决陶瓷历史文化遗存保护不当等问题。作为全国五大眼镜产业基地之一，鹰潭市月湖区检察院组建“4.26”知识产权专业办案团队，成立驻眼镜行业协会知识产权服务联络点，实行定点驻企。上饶市广信区检察院与工商联建立的推进知识产权协同保护机制，入选“全国工商联民营企业产权司法保护协同创新百佳实践案例”。
据了解，江西全省检察机关目前已成立116个知识产权检察办公室或专门办案组，一体、融合履行知识产权刑事、民事、行政、公益诉讼检察职能。2024年第一季度，起诉侵犯知识产权犯罪144人，同比上升200%。 |
3 | 知名品牌Dr. Martens起诉Temu商标侵权！ | 据《泰晤士报》报道，英国知名马丁靴品牌商Dr. Martens（马汀博士）近日在英国高等法院起诉中国电商平台Temu，指控其操纵谷歌关键词搜索广告排名，侵犯Dr. Martens的商标权。有业内人士称，“全球的品牌所有者和互联网店铺都在密切关注着案件的发展”。
根据诉状，Temu正在推广“Dr.”、“Dr. Martens”和“Airwair”等关键词，并支付广告费用，当消费者在谷歌中搜索这些与Dr. Martens高度相关的关键词时，搜索结果中优先展示的是Temu平台上的仿制产品。Dr. Martens认为，Temu销售的仿冒马丁靴直接侵犯其品牌所有的商标权，同时这种广告投放方式降低了Dr. Martens正品产品在搜索结果中的显示排名，进而侵害了Dr. Martens的市场竞争力，并可能导致消费者混淆。Dr. Martens要求法院禁止Temu销售涉嫌侵权产品，停止使用Dr. Martens商标进行广告推广，并寻求损害赔偿。
关键词推广（又称竞价排名）是一种常见的网络推广方式，广泛运用于在线零售市场，具体指在搜索引擎中通过购买竞价排名服务并设置关键词，从而在网站里的关键词选项和排版达到网站排名优化的效果。对于在亚马逊和Temu等平台上经营的中小卖家而言，通过关键词推广，他们有机会与销量领先的品牌产品一同在搜索结果中展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以更低的价格吸引到意向客户，进而推动销售。
谷歌的广告政策规定，仅使用第三方商标作为关键词并不构成侵权，只有当广告内容侵犯他人商标权、或广告关键词足以导致消费者混淆时，平台才会对侵权内容作删除或限流处理。本案的争议焦点在于，如何界定使用第三方商标关键词进行“引流”的行为是否构成侵权。
以谷歌为代表的互联网平台多采取此种立场并非无迹可寻。根据英国的判例法，在关键词广告中使用第三方商标纠纷中，只有“导致消费者混淆的可能性较大”时，法院才会支持品牌持有者的侵权索赔主张。在本案中，上诉法院明确表示，证明“涉案广告侵犯商标权”的举证责任落在品牌持有者身上，而非广告商。
值得注意的是，在另一些欧洲国家中，法律会更倾向于保护品牌持有者。比如，2021年西班牙最高法院曾裁定，在广告中使用第三方商标作为关键词就可能被视为侵权。
此次Dr. Martens起诉Temu的时间节点值得关注。Temu是拼多多旗下零售电商平台，其商业模式主要是直接从中国工厂向西方消费者直邮低价商品，以其低廉的价格、丰富的商品迅速在国际市场上占据份额。据悉，Temu的年销售额高达349亿美元（280亿英镑），且在欧洲的手机月活跃用户数量超过5100万，这使得Temu被视为为欧盟《数字服务法》规定的“超大型在线平台”，将承担更为严格的打击造假和阻止非法内容的义务。
来源：The Drum、泰晤士报
编辑：Sha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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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山东高院：遗产在未实际分割前也不存在夫妻共同财产的问题 | （图源网络 侵删）
法律规定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婚姻家庭编的解释（一）
第八十一条 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作为继承人依法可以继承的遗产，在继承人之间尚未实际分割，起诉离婚时另一方请求分割的，人民法院应当告知当事人在继承人之间实际分割遗产后另行起诉。
司法观点
虽然作为被继承人的夫妻一方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已经享有了遗产权利，但考虑多方面因素，夫妻双方离婚的，尚不宜立即对遗产进行分割。
最常见的一种情形，是夫妻一方的父或者母死亡，而另一方仍然健在，出于传统习惯和尊重老人感情的考虑，一般不会对财产进行分割，而是保持原状。此时，继承人对被继承人的遗产享有的权利是一种实在的既得权利，理论上来说具备了与另一方分割的条件。但既得权利虽具备了现实性，却不等于实际获得的利益，在遗产实际分割前，这种既得权利仍表现为一种期待利益。即便财产权利已经作为夫妻共同财产的一部分为夫妻双方共同享有，但要将这种财产权性质的继承既得权以及其所延伸的遗产份额在离婚诉讼中作为夫妻共同财产进行分割，等同于“有炊无米”，尚缺乏现实基础。而且，根据《民法典》第一千一百六十一条规定：“继承人以所得遗产实际价值为限清偿被继承人依法应当缴纳的税款和债务。超过遗产实际价值部分，继承人自愿偿还的不在此限。继承人放弃继承的，对被继承人依法应当缴纳的税款和债务可以不负清偿责任。”基于遗产继承的权利义务概括承受的特点，遗产实际分割后，继承人实际获得的财产才能最终得到确定。因此，本条规定不将这种财产权性质的继承既得权以及其所延伸的遗产份额在离婚诉讼中作为夫妻共同财产进行分割，而是将其作为配偶另一方对遗产中夫妻共有份额的期待利益，在继承人之间实际分割遗产的条件成就之后再行处理。这种规定能够比较好地兼顾尊重传统、促进和谐与保护婚姻关系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相关案例
(2023)鄂0106民初795号
杨某主张张某毅应继承的遗产份额属于其二人的夫妻共同财产，应由杨某享有一半，剩余一半再由各转继承人继承。本院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二十四条规定继承权可由继承人自行决定是否接受或放弃，间接说明继承权本身并非夫妻共同享有的权利。进而，继承权指向的遗产在未通过分割等处理方式由继承人实际取得相应部分之前，也不存在夫妻共同财产的问题。对此，《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婚姻家庭编的解释（一）》第八十一条对继承权指向的财产在实际分割前不能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分割也有相应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五十二条对转继承采用了“该继承人应当继承的遗产转给其继承人”的表述，表明转继承人取得遗产并非通过继承方式，而是继承人接受继承的权利转移给转继承人。本案中，既然张某毅应继承的遗产份额并未由张某毅实际取得，其配偶杨某自然不能以夫妻共同财产为由主张分割，故本院对杨某的该项主张不予支持。
(2021)鲁1003民初2450号
本院认为，《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婚姻家庭编的解释（一）》第八十一条规定，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作为继承人依法可以继承的遗产，在继承人之间尚未实际分割，起诉离婚时另一方请求分割的，人民法院应当告知当事人在继承人之间实际分割遗产后另行起诉。根据查明的事实，涉案房屋房权证载建筑时间为1905年，同时根据小观镇南厫股份经济合作社出具的证明，涉案房屋为徐某信与张某生前共同拥有，除被告外，徐某2亦系徐某信与张某的第一顺序继承人，张某于2000年1月27日去世，张某父母去世时间均晚于张某，其父母共生育子女六人，还有4人尚在世；同时根据查明的事实及被告的陈述，涉案平房虽然已经置换成埠子场小区2号楼501室的楼房，但该501房屋并未办理产权证书，即并未进行确权，其余拆迁置换款项亦未实际支付，应视为遗产在继承人之间尚未实际分割，故本案原告起诉不符合法律规定，应予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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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最高人民法院民法典婚姻家庭编司法解释（一）理解与适用（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一庭主编）、民商事实务
编辑：石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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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武汉仲裁（光谷科技园区）法律咨询调解工作室揭牌 | 4月25日，武汉仲裁（光谷科技园区）法律咨询调解工作室揭牌仪式在武汉市光谷科技园区举行。这是武汉仲裁委员会将仲裁纠纷多元化解机制延伸至企业的新举措，此后武汉仲裁（光谷科技园区）法律咨询调解工作室将在光谷科技园区驻点办公。
活动现场，武汉仲裁委员会国际商事调解中心与中核武汉核电运行技术股份有限公司/核动力运行研究所签订战略合作备忘录。
武汉仲裁（光谷科技园区）法律咨询调解工作室将致力于帮助企业及时、合法、低成本地化解纠纷，做深做实“抓前端、治未病”，促进矛盾纠纷源头化解，避免矛盾激化和升级。
武汉仲裁委员会相关负责人介绍，企业之间的合同中没有约定仲裁条款的，发生纠纷也可以到武汉仲裁（光谷科技园区）法律咨询调解工作室寻求调解，工作室可根据调解结果制作仲裁裁决书予以确认，该确认裁决书具备法律强制执行力保障。
武汉仲裁委员会已成立了金融仲裁院、国际仲裁院、融勤仲裁院、互联网仲裁院、国际商事调解中心等服务专业领域的业务部门，可综合解决企业面临的多种纠纷。武汉仲裁委员会2023年受案过万件，案件有效立案率达100%，裁决正确率达99.9%，一方或双方当事人为武汉市外的案件占72%，平均结案天数为66天。2023年，在280余家仲裁机构中蝉联仲裁公信力评估“全国十佳仲裁机构”。“诉讼+调解+仲裁”多元解纷工作模式，被评为武汉新时代“枫桥式工作法”先进典型，获省市推广。
来源：湖北日报 |
1 | 杭州仲裁委员会与上海政法学院签订国际仲裁人才培养合作协议 | 4月26日下午，上海政法学院国际法学院特聘院长徐国建、副院长石俭平、党总支副书记陈娜、教师冯硕等一行到访杭州仲裁委员会考察交流。杭州仲裁委员会副主任兼秘书长刘凤泉，副秘书长倪溱、李炫乐，综合处处长黄静等参加座谈。
徐国建介绍了上海政法学院办学定位和特色，以及在涉外法治建设、涉外仲裁人才培养、发挥智库作用等方面做出的努力和取得的成果，希望双方聚焦国际仲裁人才培养，强化合作交流、实现优势互补，助力涉外法治建设。
李炫乐介绍了杭州仲裁近年来的发展情况，并表示近期在全省涉外法治工作会议上，杭州国际仲裁院正式揭牌。杭州仲裁始终坚持仲裁国际化发展、关注涉外仲裁人才培养，希望双方能进一步加强人才培养、理论与实务研究等方面交流互动，共同为涉外法治人才培养贡献力量。
会上，双方举行了签约仪式，徐国建院长、李炫乐副秘书长代表双方签订了关于国际仲裁人才培养合作协议，共同开展、推进国际仲裁人才培养工作。 |
1 | 新加坡国际仲裁中心发布2023年度报告 | 新加坡国际仲裁中心（SIAC）正式发布2023年度报告。
2023年，SIAC受案量为有史以来第二高。
共有663件新案件被提交，包括相关案件。
SIAC的争议总金额达到119亿美元（约157.10亿新加坡元），为有史以来第二高。
2023年，向SIAC提交的新案件中，93%（614件）为国际案件，2022年这一比例为88%。
2023年，SIAC处理了涉及最多司法管辖区当事人的案件。来自66个司法管辖区的当事人选择在SIAC进行仲裁。
中国、印度和美国用户数量仍然在境外用户中位居前列，其余用户数排名前十的司法管辖区为阿联酋、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韩国、泰国、法国和英国。为顺应国际化的发展趋势，SIAC扩大了仲裁员任命的地理范围，2023年共有来自38个司法管辖区的仲裁员被任命，比2022年的36个司法管辖区有所增加。
这些案件由SIAC秘书局管理。秘书局的成员由来自13个司法管辖区的仲裁律师组成，他们能讲16种语言。
SIAC董事会主席Davinder Singh资深大律师表示：“我们非常感谢我们的用户对新加坡和SIAC的信任。在首席执行官Gloria Lim (林美恩) 女士和秘书局主簿Kevin Nash先生的卓越领导下，SIAC团队将继续提供世界一流的服务。”
SIAC仲裁庭院长Lucy Reed女士表示：“我们感谢国际商界和仲裁界对SIAC仲裁庭的持续信任。我们能力出众且国际化的秘书局团队，由主簿Kevin Nash先生领导，在2023年缩短了案件管理和裁决核阅的时间线，同时保持了精确和严谨。”
SIAC首席执行官林美恩女士表示：“SIAC的持续增长是基于用户对我们服务，以及对我们董事会、仲裁院、秘书局和仲裁员实力的信任，同时也离不开多年来与我们一起不懈努力的重要合作伙伴和行业利益相关者的大力支持。我们将继续密切关注用户和利益相关者的反馈意见，确保SIAC持续创新以不断适应用户需求，提供符合商业主体预期且响应迅速的优质服务。”
如需了解更多信息，请联系：
新加坡国际仲裁中心
电话：
+65 6713 9777
电子邮件：
corpcomms@siac.org.sg
(总部);
siac_china@siac.org.sg
(上海代表处)
网址：
www.siac.org.sg
点击“阅读原文”下载《新加坡国际仲裁中心2023年度报告》（英文版） |
7 | 数据安全小巨头成功上市，全球网络安全IPO市场将迎爆发期 | 关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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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brik成功上市标志着网络安全IPO市场将迎来转折点，接下来一年内将有多家公司可能进入IPO市场，包括Cato Networks、Snyk、Optiv等。
前情回顾·网络安全投融资环境2023年全球网络安全初创公司融资金额再跌50%
2022年全球网络安全风险投资迎来“倒春寒”
网安行业大爆发！2021上半年全球融资90亿美元，超去年全年
安全内参4月28日消息，美国网络安全公司Rubrik日前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成功上市，股票代码为RBRK，标志着科技IPO市场可能迎来转折点。
公司IPO价格定为每股32美元。开盘后，Rubrik股价迅速上涨了20%，达到每股38.60美元。Rubrik在IPO过程中共募资7.52亿美元，上市后市值超60亿美元。
Rubrik专门从事数据备份和数据安全领域，曾获得微软投资。Rubrik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技术官Arvind “Nitro” Nithrakashyap表示，公司建立了Rubrik安全云平台，以“保护世界的数据”为使命。过去10年，该平台不断发展，保障了企业、云和SaaS应用程序的数据安全和网络弹性。
Nithrakashyap表示：“我们的初衷是建立一个完全不同的平台，它不仅能够完全理解应用程序的性质以及数据，还允许我们在平台上构建一个数据集引擎。在这一基础上，我们可以提供一整套安全应用程序，包括勒索软件检测、敏感数据检测、威胁监控等。”
Rubrik计划继续投资持续发展其解决方案，以帮助组织全面了解和完全控制自身敏感数据，并帮助他们提升弹性，从而控制攻击“爆炸半径”，更快从攻击中恢复。
Rubrik首席产品官Anneka Gupta表示，利用人工智能改进网络安全解决方案也将是公司的投资方向，例如Rubrik安全云的生成式AI助手Ruby。
Gupta表示：“我们相信，AI将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AI能够将用户所需的知识带到他们的指尖，无论是关于他们的 IT 环境知识，还是关于安全的知识。在这一基础上，用户可以利用非常直观的会话式工作流程帮助更快、更自信地采取行动。”
下半年或将有多家安全公司上市
市场专家表示，网络安全IPO的转折点可能即将到来。
Rubrik IPO是科技市场经历多年挑战之后取得的重大突破。这些挑战包括“后疫情”时期通货膨胀和利率飙升等因素。网络安全市场专家表示，Rubrik在纽交所IPO预示着更多网络安全参与者可能迎来积极的转折点。
Rubrik是近两年半时间网络安全行业首家IPO的公司，此前身份安全厂商ForgeRock于2021年9月上市，但后来被私有化。
YL Ventures合伙人Justin Somaini表示：“虽然我们还没有走出困境，但目前有几家强大的安全公司即将上市，只等待IPO之窗打开。Rubrik现在扮演了先行者的角色。我们相信，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很可能是明年，将有几家的网络安全公司顺利完成IPO，对公募市场和私募市场产生积极影响。”
AllegisCyber Capital创始人兼董事总经理Bob Ackerman表示，随着威胁的不断增长，人们对创新安全解决方案有着持续需求。因此，网络安全具备独特优势，将成为科技市场复苏的引领者。
Ackerman表示：“显然，部分迹象表明IPO市场正在重新抬头，这是由质量驱动的。因此，网络安全成为领先指标之一并不奇怪。在市场下滑期间，网络安全的重要性并没有减弱，领先的网络安全公司表现依然出色。有许多强大的网络安全公司已经达到了‘IPO规模’。在宏观经济保持稳定的前提下，预计今年我们将看到更多这样的公司上市。”
Ackerman 还指出，Rubrik 的IPO正当其时，主要归功于其以数据为中心的方法。这是因为，各大组织正在寻求新的方法来抵御勒索软件威胁，避免成为下一次重大数据泄露的受害者。
参考资料：scmagazin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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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10款移动App存在隐私不合规行为被通报 | 扫码订阅《中国信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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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计算机病毒应急处理中心近期通过互联网监测发现10款移动App存在隐私不合规行为。1、在App首次运行时未通过弹窗等明显方式提示用户阅读隐私政策等收集使用规则，或以默认选择同意隐私政策等非明示方式征求用户同意；个人信息处理者在处理个人信息前，未以显著方式、清晰易懂的语言真实、准确、完整地向个人告知下列事项：个人信息处理者的名称或者姓名和联系方式；个人信息的处理目的、处理方式，处理个人信息的种类、保存期限。涉嫌隐私不合规。涉及9款App如下：《江南庭院》（版本1.3.5，OPPO）、《我是大掌柜》（版本1.1.5，OPPO）、《魔力合成大西瓜》（版本1.1.2，OPPO）、 《彪子的美好生活》（版本1.5.6，OPPO）、《青青百草园》（版本1.1.6，OPPO）、《反恐FPS射击》（版本2.10002.0108.3，VIVO）、《超级毁灭模拟器》（版本2.10002.0301.3，VIVO）、《FPS突击队射击》（版本2.10003.0227.3，VIVO）、《马桶人大战摄像人》（版本2.10003.0226.3，VIVO）。2、未建立并公布个人信息安全投诉、举报渠道，或未在承诺时限内（承诺时限不得超过15个工作日，无承诺时限的，以15个工作日为限）受理并处理；个人信息处理者未建立便捷的个人行使权利的申请受理和处理机制。涉嫌隐私不合规。涉及5款App如下：《江南庭院》（版本1.3.5，OPPO）、《我是大掌柜》（版本1.1.5，OPPO）、《魔力合成大西瓜》（版本1.1.2，OPPO）、《彪子的美好生活》（版本1.5.6，OPPO）、《青青百草园》（版本1.1.6，OPPO）。3、个人信息处理者未提供便捷的撤回同意的方式；个人撤回同意，影响撤回前基于个人同意已进行的个人信息处理活动的效力。涉嫌隐私不合规。涉及4款App如下：《反恐FPS射击》（版本2.10002.0108.3，VIVO）、《超级毁灭模拟器》（版本2.10002.0301.3，VIVO）、《FPS突击队射击》（版本2.10003.0227.3，VIVO）、《马桶人大战摄像人》（版本2.10003.0226.3，VIVO）。4、个人信息处理者处理不满十四周岁未成年人个人信息的，未制定专门的个人信息处理规则。涉嫌隐私不合规。涉及1款App如下：《停车大师》（版本1.0.8，OPPO）。针对上述情况，国家计算机病毒应急处理中心提醒广大手机用户首先谨慎下载使用以上违法、违规移动App，同时要注意认真阅读其用户协议和隐私政策说明，不随意开放和同意不必要的隐私权限，不随意输入个人隐私信息，定期维护和清理相关数据，避免个人隐私信息被泄露。（来源：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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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破产审判十年白皮书（2014—2024） | 贵州省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
破产审判十年白皮书
（2014—2024）
杨虹 杨韵 郭敏
提 纲
前言
一、破产案件基本情况及特点
二、企业危机成因分析及对策建议
三、破产审理中的问题及对策建议
四、专业化建设和制度建设
五、典型案例
前 言
《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于2007年6月1日起施行，2014年3月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安顺中院）受理第一起申请民营企业破产案，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施行后第7年首次适用此法的案件，由此开启了市场化破产案件受理、审理之路。破产是市场经济的必然现象，市场经济的根本属性即是优胜劣汰，市场经济与计划经济的根本区别在于不可控和不可预测而带来的活跃度，考验着各类市场主体的经营能力和实力，从而出现因各种原因导致的经营失败--破产。破产法是市场经济的基本法，对市场失败者给予规范的退出和重生，避免市场主体无序退出所带来的各种社会风险，是实现产业转型升级、创新驱动发展的有力助推器。“办理破产”或“商事破产”是世界银行营商环境考评的重要指标，对我国破产审判提出了更高要求，是我国进入全球经济共同体、共谋发展的必然要求。安顺中院十年来对已不符合经济发展方向的市场主体及时出清，由合适主体重新掌握释放的优质生产要素，推动行业良性发展、整体经济的优质发展；对具有市场前景且诚信、仅是暂时遭遇资金困局的市场主体，及时适用重整、和解等挽救程序予以解困，维护税源的稳定。安顺市是内陆五六线地级市，市场经济活跃度较低，十年前主要以煤电铝、房地产、旅游为基础产业，随着产业结构的调整，现在主要以文化旅游为持续发展产业，同步发力航空、医药等产业，由于三年疫情所带来的后疫情经济等，尚未显现坚挺的产业经济效应，市场主体的艰难所带来的经营失败风险持续加大，诉讼、执行、破产等也日益增多。为进一步发挥人民法院破产审判工作对市场经济的规范指引，促进各类企业健康发展，持续优化法治化、市场化、国际化营商环境，安顺中院就十年来的破产受理、审理情况总结如下：
一、破产案件基本情况及特点
（一）受理、审理基本情况（注：破产案件受理由两个法定阶段组成：破产申请和裁定受理，破产申请是裁定受理的前置程序，须经历申请阶段的初步审查符合启动破产程序的案件，才能裁定受理进入破产审理阶段。这与诉讼、执行案件的受理相区别）
1、收结案数量：申请破产数量递大幅上升、裁定受理数量却较低
2014年2月至2024年2月，安顺中院共受理破产申请 83 件，裁定受理 42 件，裁定受理后结案35件。（见图一）
2、适用程序与效果：在清算程序中发现优质生产要素，积极适用挽救机制，化解企业风险
从适用程序看，结案的35 件中，重整程序的 13 件，占比37%，发挥了人民法院对现代破产制度挽救理念的积极运用。从成效看，通过重整等挽救程序完成了房屋续建、验收、办证、交房、税费缴纳等，重塑城市形象、维护稳定税源、民生问题得到实质性解决，续建完工24 栋，陆续交房、办证 1.5万 户，确认、缴纳税费 680722640.82 元（不含新增税费）；职工债权13962887.43元获全额清偿。通过清算程序，实现优质生产要素的腾笼换鸟，拍卖成交土地、厂房 、机器设备等，引入石板房农批市场主体、北京蒲然小巨人企业等，发现全国少有特种生产经营许可资质两副（烟机生产资质、闸瓦生产资质）和一副农产品批发资质，推介给安顺市人民政府，竭力保全地方实体经济；减少了大量诉讼、执行案件，共审查申报债权10336笔 30006276426.26元，裁定确认9435 笔17，133，711，563.54 元债权，平均清偿率60% ，其中 2022年至2023年度的清偿率为100%，破产审判工作实质融入了诉源、执源治理工作，体现了安顺中院在破产审理中较高的专业水平和较好的审判质量。（见图二）
3、案件来源：债权人申请破产占比大，裁定受理率较低。
破申字号共83件（2014年3月至2014年3月），裁定受理42件，裁定受理率约51%；债权人申请债务人企业破产的76件（含执行程序转破产程序2件），债务人主动申请破产的7件。2021年、2022年、2023年申请破产数量剧增，但是裁定受理极少，主要原因是三年疫情叠加全球经济动荡不安所带来的企业经营困难，危机企业纷纷寻求破产之路；但是，在破申程序听证中，申请破产债权人由于欠款金额较少，与债务人达成还款协议即撤回了破产申请，也有被申请破产企业系国有企业（政府平台公司），由于其特殊性而裁定不予受理债权人的破产申请。（见图三）
（二）破产案件的特点
1、产业影响。房地产企业进入破产程序的占比为48%（24件），制造业占比16%（8件），采矿业占比8%（4件），服务业、建筑业各占6%(各3件）、食品加工企业占比4%（2件），公共设施管理企业占比2%（1件），其他行业占比10%（5件）。（见图四、五）。上述数据较为客观反映了本地市场经济主体仍以房地产开发企业为主，实体经济企业较少的特点。房地产开发企业全市共有441家，2021年起纳入政府“问题房开”任务清单的有66家，进入破产程序的有24家，占比为26%，而其他351家多数人去楼空，仅有公司空壳，有的涉诉、涉执行，拟进入问题房开清单、破产程序。房地产开发行业是资金密集型，需要巨额现金流的投入和现金流的持续回流，现金流好坏直接与经济发展方向（如电商的冲击直接对原需求量巨大的商业房急剧下降）、人才、教育、医疗等资源息息相关，其经济价值非常脆弱，每一次国际国内经济形势的影响、国家宏观政策的调控、地方微观经济的布局，房地产行业及其关联的上下游行业极易波动，对房地产行业的正常经营和偿付能力造成极大影响，从而引发大量的诉讼。近两年随着国家对房地产行业宏观政策的不断调整，特别是今年两会住建部“该破产即破产、该重组即重组、该追责即追责”的精神，释放了国家层面对房地产行业重新建构新质产业、加快淘汰“僵尸企业”步伐的信号，房地产行业预计在未来一段时期内的经营困难将会进一步加剧，诉讼、执行、破产案件数量仍呈上升趋势。
2、破产主体及参与者：涉破产主体数量和范围不断扩展，破产参与者多元化。
破产法语境下的破产主体指债权人和债务人；参与者指人民法院、政府及相关职能部门、管理人、股东、董事监事高管、重整投资人、信托方等。（1）债务人。由于破产是市场经济现象，市场主体多样性决定了破产主体呈多样化、复杂化的趋势。除前述典型的房地产行业外，近三年已出现了建筑行业、旅游服务行业、服饰行业、政府平台公司等市场主体的破产；利用P2P平台、利用企业非法集资吸资等非法集资，到期不能兑付集资款，既会形成刑事案件，也可能引发企业破产程序，而被利用的企业较多且关联，破产主体呈复杂化，需经资金穿透审计、资产权属分离厘清、关联程度评估等既专业又艰难的过程，才能确定符合破产的主体及其关联破产主体。（2）债权人。除破产法明确规定的职工债权、税收债权、普通债权外，出现了更多更能反映法律关系的债权人，如拆迁安置补偿债权人、劳务债权人、购房户债权人、人身损害债权人、地质灾害受损债权人等优先保护的民生债权；城市配套费、补绿补车位、以物抵债税费、破产程序中新增税费等公债权；破产程序中续建费用、融资等共益债权。（3）人民法院。人民法院是破产司法程序的主导者和掌控者，决定破产三种程序的适用和转换，依法指定管理人，行使对债权、各类资产方案等法定裁定权和执行权，协调、决定各类主体的分歧事项，启动府院协调机制处理案件相关的行政事项等。（4）管理人。由人民法院依法指定，代表人民法院行使破产法规定的各项职责，接受人民法院、债权人等的监督。（5）股东、高管。企业是拟制法人，公司的经营管理则是自然人的行为，我院受理的破产案件几乎都存在股东、高管的不正确履职所致的公司管理混乱、经营决策失误等，甚至有挪用公司资产、关联交易、违法提供担保、虚构财务账等损害公司、股东、债权人利益的行为，在破产程序中均予以了限制措施，配合人民法院、管理人各项工作，或将犯罪线索移送公安机关。（6）政府及其相关职能部门。破产是市场现象，更是社会现象，涉及大量的行政管理事项（如权利证书办理），部门法与破产法不衔接，大面积某类企业破产给社会带来的严重不利影响等，故政府在企业破产前、破产中、破产后均需履行相应职责，如破产预警、社会稳定、税收、金融等，在府院联动机制下，与破产法律程序共同彻底解决破产企业的资产权属等问题，以保护债权人利益最大化，具有市场前景企业获得重生机会。(7)重整投资人。特别是受理的房地产企业均存在不同程度的烂尾楼，通过市场化公开招募投资人、融资方、建设方等，续建完工，其债权为共益债权。（8）信托方。在资产难以处置变现时，将资产委托他方生产经营，债权人债权以信托利益而获得暂时的清偿。主要用于解决人民法院结案问题，债权人债权实质未获清偿，安顺中院鉴于此尚未采用此种债权方式。
3、破产债权、破产财产。债权构成复杂、金额巨大；财产不良，处置变现难度大。
申报债权种类如前述非常复杂，有按金额大小分为小额债权人和大额债权人，有按优先性分为民生债权、优先债权、普通债权，有按法律关系分为民间借贷、买卖合同、建设施工、劳动合同、金融借款等，有按法律保护对象分为公法债权和私法债权等，在每一个破产案件中上述分类均综合适用，目的是为了以有限的资产如何做到最合理的公平分配。已受理的42 件破产案，共申报债权 300062764260.26 元，债权金额最大的是房地产企业，由其资金密集型的特点所决定。除房地产破产企业有一定的不动产（包括未完工）外，其他适用破产程序的企业资产主要是少量的机器设备、服装存货、工业用地等，资产量极少。无论是房地产商住房还是上述机器设备等的处置，受市场影响，变现难度极大，多以以物抵债方式实现债权清偿，处置周期过长影响结案时间。
二、企业危机成因分析及对策建议
（一）成因分析：
1、房地产企业是破产程序适用的主要主体。房地产企业潜在的市场风险比其他行业大，主要是因为其开发项目大、开发成本高，投入资金主要依赖销售回笼款、借贷等，负债经营程度高，且建设周期长，特别是在征拆、施工、销售中均会遭遇不确定因素的影响，加剧现金流回笼和负债的风险。
2、企业经营管理不规范，逃废债可疑度高。以房地产为例，所受理的房地产破产企业，仅有一家为国有企业，其余均为家族性质的企业。首先，公司法、公司章程的约束仅为登记公司所用，并无实质的公司决策机制、管理机制，主要以家族核心个人的意志为公司意志；其次，财务账簿混乱、不完整或不建立财务账簿，破产程序中清产核资阶段所接收资料，不能客观完整反映债务人企业整个生命周期的资产、资金情况，财务形同虚设；第三，公司高管（一般是家族人员）不当获取高于同行业平均收入或关联交易、偏颇恶意转移资产等。
危机国有企业存在的问题主要是：1、管理、决策停留在集体决策的形式层面上，行政化较强，而执行力较弱，或受层层报批、集体决策机制的约束，错失了商业机会；2、尽职调查完整性不够。不仅对市场相对主体的尽调，更要对涉及行业市场的过去、现在、未来尽调，不因盲目投资而陷入危机；3、法律规则、市场经济意识、风险意识不强。国有企业资产国家所有的兜底性和人员的国有性，已形成了凡事上会决定，领导、集体承担后果的固定思维，法律、行业、经济专业度不够，未能给集体、领导提供专业、真实、客观意见。
3、政府行政服务和监管与市场需求有一定差距。过度干预和机械服务均有可能导致市场的失灵。市场由于本身的盲目性、自发性和滞后性，并不能始终实现总供给与总需求的平衡，这将会引起生产过剩、大量失业和经济衰退、通货膨胀等社会经济问题，所以政府的干预和管理成为必要。过度干预和机械服务主要表现在：市场主体各种权利证照办理程序过于繁琐，各项社会性费用种类多，对有瑕疵经营行为企业的包容度不足，对僵尸企业未以行政清理程序及时督促清算人组织清算，对严重扰乱行业正常秩序的企业未予行政处罚，对行政监管账户资金未尽监管职责等。
（二）对策及建议
1、加强诚信制度建设，强化企业诚信意识。以物易物、钱货交易都是市场交易持续性发展的基础，一次不诚信的违约都将会伤害守约方对市场的信心和信任，从而波及对一个地方营商环境的重新认识，影响地方经济发展。法治是最好的营商环境，市场主体双方的守约意识、公司治理意识、风险意识均是诚信制度建设的题中之意。
2、加强政府依法行政职能，强化政府服务意识。市场要素的配置取决于政府和市场，政府（国家）把握长期宏观经济的稳定和持续增长，市场在国家宏观经济之下发挥竞争机制实现生产要素的配置和变化，市场与政府是相互补充的合作伙伴关系。市场形成初期，须有政府的扶持和培育；当市场发展到一定程度，政府只需适度和恰当的干预。政府以市场需求为原则，以弥补市场失灵和维护市场机制的良好运行为目标发挥作用。政府服务应当是依法行政，以市场为导向，转变观念、控制相应行业规模，引入竞争机制，提高政府效率和服务意识。
三、破产审理中的问题及对策建议
破产审理的复杂度众所周知，本文不再赘述，主要就审理中的难点归纳如下：
（一）法律适用难点多
1、破产衍生诉讼过度阻碍破产程序推进。虽然现行破产法未有破产案件法定审限的规定，但是，破产审理时间越长成本越高，债权人利益越低，为此，世界银行营商环境将审理时间作为“办理破产”重要考评指标，省高院也以工作意见方式确定审限为两年。破产审理中影响程序推进的环节主要是清产核资、债权申报甄别审查、资产处置变现、衍生诉讼等。安顺中院现有衍生诉讼以破产债权确认之诉为主，破产债权确认之诉来源于已经管理人登记初审、债权人会议核查后仍有异议的申报债权，此期间用时最短为两个月，如果再赋予其债权确认之诉，一审、二审法定审限最短12个月，即债务人企业对外债务金额的确定约需一年半；另一方面是债务人对外债权的追收，如果仍适用衍生诉讼程序予以追收，也会产生一审、二审程序的时间。破产法赋予以上对外债权追收、申报债权确认的诉讼程序，因负债不确定性严重影响对债务人企业是否已达破产宣告条件的认定，以及严重影响潜在投资人的投资信心，从而丧失选择重整、和解程序挽救的机会。安顺中院在审理中以协调解决为主，尽力平衡各方利益，减少诉讼程序，加快适用程序的判断，尽快将资产投入市场，积极发现潜在投资人，实现资产价值最大化。而对外债权追收，特殊情况下适用最高院2002年破产审理司法解释，适用执行程序予以追收。
2、破产程序中启动第三方审计评估鉴定的主体、启动条件应予以明确。第三方费用计入办理破产成本，第三方费用越高，债权清偿率越低。故应当严格把握启动第三方审计评估鉴定的适用条件。从法律依据看，破产法是一部程序与实体合体法，共136条，完全不足以覆盖一个企业终结生命需要的程序、实体、事务的工作内容，具有原则和方向性的规则特征，审判实践中主要以最高院的司法解释精神作为审理依据，但是仍未明确规定启动条件和主体。实践中，我院以降低成本为原则，分段分责的方式解决第三方问题。针对财务审计，主要以债务人企业财务年度报告、资产负债表等作为认定企业资债情况的依据，只有在涉及国有资产、财务制度不健全、公司管理混乱、财务账簿有明显不合理时，由管理人向安顺中院申请启动程序，由安顺中院审查决定是否启动；在重整信息网、本院公众微信号、管理人微信号、债权人微信群中公开招募审计机构，由管理人、债权人代表、债务人、政府相关部门组成评审委员会选取审计机构后，报我院备案。针对资产评估，原则以司法网络询价、政府指导价、近期同类产品交易价的均价作为认定资产价值的依据。针对质量、真假等方面鉴定，原则邀请行业主管部门以其专业认定标准提出意见或整改意见。通过综合运用上述节约成本的办法，三年来我院营商环境考评中的成本指标得分均处于前茅，从而提升债权清偿率，清偿率居于全省前列。
3、破产程序中发现关联公司人格混同、公司人格否认问题的处理。房地产破产案件中，均存在法定代表人或股东与公司之间人格否认、关联公司之间人格混同的严重破坏公司治理、丧失对外承担民事责任能力的情形。实践中，有以破产程序是概括执行程序，在确有人格混同、人格否认情形时，即可采取执行措施将转移财产予以追回，作为债务人财产。这种操作方式时间段，手段强烈，财产容易追回，符合破产程序时间成本的要求。但是，对相对人实体权利也极易造成无权侵犯。而现行破产法和最高院指导意见，是以债权人行使公司法、破产法法律责任方面的司法救济权为主流观点，仍需历经长时间的诉讼程序和执行程序，直接影响破产实体权利的确定。最高院提出的关联企业破产和尝试个人债务集中清理，是对企业破产程序中关联公司之间人格高度混同、公司与股东之间人格否认的一体解决方式，我院正在调研尝试中。
4、破产受理前已生效法律文书明显错误、债务人有破产法规定的一年、6个月偏颇恶意清偿行为致债务人权利受损的问题。管理人在履职中发现生效法律文书、仲裁文书和债务人不当清偿行为致债务人权利受损时，提起再审、撤销仲裁、撤销债务人不当交易行为的法定期间已过。由于上述行为涉及的资产量巨大，直接影响破产程序的选择和债权的公平清偿，且破产程序是纠偏止损挽损程序，管理人是破产程序中的中立方，应当赋予管理人不受相关时限的限制，可以提起再审和行使撤销权。
5、债权人会议核查债权的功能定位。破产法设立债权人会议核查债权的立法目的是行使债权人会议监督管理人的权利，债权人会议是破产程序的权利机构；公平保护债权人、债务人对其他申报债权审查的权利。债权是实体权利，确认与否均影响债权的清偿率、程序的选择和申报人的财产权利，各利益主体需要充足时间核查。现行破产法规定在第一次债权人会议上核查，不能充分保障债权人的核查权，实践中，安顺中院一直是以会前公示的方式核查债权，给予债权人、债务人查阅补充债权资料、沟通协商的机会，井然有序召开债权人会议，避免会议时间的不确定和混乱。
7、个人破产推行较难。2022年安顺中院作为贵州省两家个人债务集中清理试点法院之一，积极开展个人债务集中清偿工作。通过调研和审理，我们认为最高院是从企业破产中个人资产与公司资产高度混同的公司人格否认角度推行试点工作，企业破产在我国尚需一定时期的宣传普及，自然人破产更是颠覆了几千年欠钱还钱、父债子还的常理，需要一个市场思维、包容思维、法律思维的文化铺垫和酝酿，才有可能顺利推行。特别是本地经济较为落后，长期受传统小商品聚散地的思维影响，对破产和个人破产挽救理念难以接受。
（二）管理人履职能力有待提升
我国现行破产法引入了管理人制度，旨在明确其中立、多样的角色定位和职责，管理人具有经营管理者、法律服务者、行政综合管理者、沟通协调者等多重职责身份，且不断转换身份，其法律重要性不言而喻，故管理人应当是执业能力、职业素养、综合能力兼具并服从人民法院指导和监督的工作团队。十年来，安顺中院本着培养本地管理人团队的理念，开展了多次业务培训、举办破产论坛、破产征文活动、邀请业内著名专家、学者等，与破产审判团队共同学习共同进步。但是，由于管理人一般由律师事务所、清算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等第三方机构担任，逐渐显现了职业专注度过低的硬伤。执业能力较低，破产专业知识欠缺，综合协调能力弱，履职中顾此失彼，不能按照法院确定的工作节点完成工作，严重影响破产程序推进；破产程序现金有限，管理人获取报酬时间较长，影响管理人履职积极性。
如何监督、提升管理人履职能力，安顺中院主要从建章立制、工作清单等着手。安顺中院制定了管理人工作规范、管理人管理制度，破产案件受理审理规程，送达被指定管理人，作为其接受指定的必须条件；送达管理人指定决定书的同时送达阶段性工作清单，列明工作范围、工作时间，设立管理人接待制度、财务制度、会议制度、汇报制度、财产资金管理制度等，自觉接受法院监督管理指导；设立债务人企业现金管理审批制度，防止管理人、债务人擅自或不当支取资金，保障债权人利益；设立专业管理人制度，税审师、会计师、建设工程预结算工程师、职业经理人等由破产管理人根据案件需要予以聘用，既减少第三方费用的开支，又能提升管理人团队综合执业能力。
（二）府院联动机制落实困难。税费、融资、市场销售、房地产工程全面验收是困扰破产程序几大难题，具体体现在税务部门、金融部门、住建部门、自然资源部门等法律法规、部门规章滞后于破产法，破产挽救制度价值现阶段难于实现。2021年安顺中院出台全省第一家府院联动机制，对破产程序中的行政问题设立了协商机制，运行中各成员单位逐步理解了人民法院破产审判工作，但是，需要解决的税费、融资、竣工验收等仍按照相关规定严格履职，没有协商空间。究其原因是部门法规均未将破产现象作为管理内容，没有诸如信用修复、税费优惠缓交或核销的依据。特别是一些以罚代履行义务的行政限制行为，我们认为苛求破产企业并不适当，如建设工程全面验收范围主要有主体质量工程、消防工程、绿化率、车位等，缺一不可，否则不能办理权利证书。行政部门实际管理中，对绿化率不足、车位不足等，一律采取异地补绿或交付补绿费、车位费类似行政罚款的行为。绿化、车位是小区业主舒适居住环境的保障，如果企业破产进入危机状态却无完成绿化、车位能力情况下，而不办理购房户权利证书，将会带来已购房业主的不满，也会带来因不能办证而销售不畅的后果，建议对破产企业的工程验收在破产企业资金短缺时，从民生权利角度考量，对只要符合主体工程质量、消防验收合格的即可为业主办理权利证书。
税费问题。我国征税依据主要是各税种的法规，没有统一的税法；税种繁多，计算专业，特别是房地产企业涉税费有土地增值税、城镇土地使用税、耕地占用税、契税、增值税、企业所得税、交易税、城市建设配套费、教育附加费等，这些税种设立于1998年起的土地财政时期，并未跟随近年来国家宏观调控房地产政策予以改变，特别是土地增值税无论企业经营状况如何仍然每年予以计收，明显不符合现有市场发展规律。
融资问题。同样存在部门规章与破产法不相适配的问题，有涉法涉诉即作为不良客户限制贷款的规定，却没有重整和解挽救机制下企业信用修复的规定，凸显重整和解法律制度有待加大宣传力度，促进各行业部门规章将破产现象纳入其管理对象，真正实现破产制度价值。
四、专业化建设和制度化建设
（一）专业化建设
1、2016年设立全省第一家破产审判合议庭，集中审理全市辖区范围内的破产及衍生案件。
2、2021年获批成立清算与破产合议庭。
3、2022年贵州省高级人民法院授予安顺中院“贵州省高级人民法院破产审判工作调研基地”。
4、2023年贵州省高级人民法院批复安顺中院为全省个人债务集中清理试点法院。
5、2021年设立管理人协会。
6、2023年设立管理人驻安顺中院工作室。
7、2019年起全面适用线上会议方式召开债权人会议；2021年3月，安顺中院与邮储银行贵州省分行签订“智慧破产管理系统”开发运营战略协议，将大数据、区块链、手机办案终端等“黑科技”引入法院破产案件办理。运用最高院破产重整平台和省法院“贵州智破云平台”审理破产案件，使破产审判工作实现办案过程公开、留痕，互联互通一网通办，利用信息化手段处置财产、召开线上债权人会议，采用网络方式进行破产案件信息披露、投票表决。
（二）制度建设
共制定26项破产审判工作制度：1、《安顺市委安顺市企业破产处置府院沟通协调联动工作方案》2、《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安顺市财政局破产费用保障专项基金工作方案》3、《安顺中级人民法院、安顺市住建局、安顺市自然资源局关于企业破除不动产及信息共享相关事项的工作意见》4、《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 中国人民银行安顺市中心支行关于共同推进企业破产处置相关工作意见》5、《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安顺市市场监管局关于推进企业破产和强制清算程序中登记便利化的通知》6、《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国家税务总局安顺市税务局关于企业破除处置税务司法协作的工作机制》7、《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西秀区税务局关于强化税务司法协作的工作机制》8、《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关于控制破产成本的工作办法》9、《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安顺市公安局关于破产审判相关工作协作机制》10、《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安顺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关于破除案件涉社会保险及信息共享相关事项的工作意见》11、《管理人账户管理规定》12、《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破产案件审理绩效考核办法》13、《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破产案件听证工作规程》14、《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预重整工作指引》15、《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关于“僵尸企业”司法处置工作指引》16、《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关于破除程序中财产处置工作指引》17、《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执行案件移送破产审查的工作指引》18、《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破除案件受理审理规程》19、《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管理人工作规范》20、《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管理办法》21、《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个人债务集中清理工作指引》22、《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关于企业实质合并破产工作指引》23、《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国有企业破产工作指引》24、《安顺市破产管理人协会驻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工作室工作制度》25、《安顺市破产管理人协会驻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工作室工作内容》26、《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安顺市人民检察院、安顺市公安局、安顺市司法局关于破产审理中打击逃废债的工作机制》
五、典型案例：获上级法院表彰典型案例共6件
（一）破产重整案
1、安顺市顺成市场开发有限公司（特殊时期民生保障雷典型案例，本案入选最高人民法院复工复产民商事典型案例）
（1）基本情况
安顺市顺成市场开发有限公司（下称顺成公司）于2013年3月11日注册成立，其开发建设的西秀产业园农产品批发市场项目（以下简称安顺农贸城），系安顺市规模最大的水果、蔬菜一级批发市场，作为安顺市民的“菜篮子”工程，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自2016年以来，顺成公司自身因经营管理不善，资金链断裂，大量债务不能清偿。经债权人申请，贵州省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19年7月30日裁定受理顺成公司重整。
进入重整程序后，根据管理人对顺成公司财产和营业事务的调查情况，法院依法许可顺城公司继续经营，维持了其商铺租金、大棚租金、车辆停车费等收入，并用于支付员工工资和完善二期工程等。后在法院多次协调下，管理人于2020年1月1日正式接管安顺农贸城，从而恢复了顺成公司现金流和自身造血功能，为顺城公司进一步重整创造了条件。
在疫情防控期间，安顺农贸城是安顺地区唯一被允许经营农产品的集中场所，但同时又是病毒传播的高风险区域。对此，法院提前组织管理人、并邀请商会、政府部门相关人员召开协调会提前防控，指导管理人制定《安顺市农贸产品批发市场疫情防控工作方案》、《安顺市农贸产品批发市场新冠肺炎疫情防护宣传手册》，作出《关于疫情防控期间破产管理人的工作提示》，就疫情防控、安全管理、资产管理等方面继续深入排查，在确保重整工作顺利推进的同时，保障了疫情期间当地农产品稳定供应。
（2）典型意义
本案是充分发挥司法职能，积极挽救困境企业，保障民生的典型案例。顺城公司陷入困境后，适用重整挽救机制，安顺中院指导管理人及时接管公司经营权，维持市场正常经营，稳定商户持续经营的需求。顺成公司重整之初，债权人表示不理解，认为企业破产即等于企业死亡。但随着破产重整程序的依法推进，安顺农贸城经营管理权的稳定过渡，加之经历了疫情期间的考验，重整制度挽救企业的价值得到了有效彰显，顺成公司的重整程序得到债权人、政府、商会等的理解和支持，为重整计划顺利推进奠定了良好基础。
2、安顺千禧房地产开发有限责任公司（房地产类案件的典型案例，本案系贵州省住建厅将该企业作为复工复建示范性案例）
（1）基本情况
安顺千禧房地产开发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千禧公司）自2000年成立以来，主要从事房地产开发经营业务，先后在安顺市西秀区、经济技术开发区等地开发建设了13个楼盘项目，并逐步成为安顺地区实力强劲的本土房地产开发企业；后因缺乏科学管理体系和发展理念，及家族式经营等原因导致公司资产不断流失，经营状况逐渐恶化；同时由于缺乏对自身实力客观清醒的认识，盲目购地扩张，导致运营资金陷入紧张；为缓解资金短缺，便转向民间高利借贷，致使负债急剧膨胀，最终陷入债务危机。随后诉讼纠纷不断，导致公司资产、账户等被查封、冻结，2013年底公司全面瘫痪，停止经营。
2018年5月24日，安顺中院根据债权人申请，以千禧公司经强制执行不能清偿到期债务且明显缺乏清偿能力，具有破产原因为由裁定受理千禧公司破产清算一案。2022年2月21日，经千禧公司及千禧公司股东戴永祥申请，安顺中院裁定千禧公司破产重整。
（2）典型意义
首先，市中院在了解案件债务的复杂、多样性后及时指导管理人制定严格、详细的债权审查标准，同时积极与大额债权人进行削债谈判，近48亿元的申报债权最终审查确认金额仅为20亿元。大大降低了本案债务存量，为重整的可能性及重整价值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其次，广泛运用“府院联动”机制，解决千禧公司核心资产“东方花园”项目的拆迁安置、土地合宗、权证办理、施工手续完善等众多历史遗留问题，为项目的复工建设排除障碍并给予政策支持和保障。第三，通过市场化招募续建垫支方，续建“东方花园”项目，使资产价值得到大幅提升保障了众多债权人的基本清偿利益，也缓解了遗留多年的拆迁、购房等群体的社会维稳问题。最后，重整计划经营方案中公司治理架构进行创新，采用了“债务人执行+债权人委员会监督、建议+管理人监督、财务审批”的模式。一方面既使千禧公司恢复自主经营，另一方面也充分发挥、利用债权人的力量和智慧共同推进本案重整计划的执行，同时也使管理人享有实质的财务审批权力，能够更有效地对债务人进行监督。
适用重整挽救程序，停摆多年的千禧公司恢复了正常经营建设，停工烂尾多年的“东方花园”项目即将竣工验收。原本破烂不堪的烂尾楼、安顺市中心的“城市伤疤”已然成为了安顺市区一道靓丽的“高楼风景线”。更重要的是项目续建达到了向广大购房户、拆迁户交付房屋的目的，积极响应落实国家“保交楼、稳民生”的政策要求。此外，通过破产程序的债权识别和审查剔除了大量不合理甚至非法的债务，依法保护了千禧公司广大真实、合法债权人的清偿利益，充分体现和发挥了公平清理债权债务的破产法价值追求。
3、安顺市六合时尚服饰有限公司（小微实体企业破产典型案例，入选贵州省2022-2023年度优化营商环境“破产审判”典型案例）
（1）基本情况
贵州省安顺市六合时尚服饰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六合公司）系安顺本土辖区内发展较早的服饰零售企业。近年来，受新冠肺炎疫情、线上销售对实体门店冲击、企业经营管理理念等影响，销售市场严重下行，最终因欠上游供货链货款而被执行、查封、冻结，导致企业不能正常经营。六合公司以其不能清偿到期债务，且公司现有资产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为由向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申请破产重整。法院裁定受理六合公司重整申请后，通过缩减人工成本、加强财务管理、调整现有销售模式等方式提高营业收入、降低成本以达到提升经营利润的目的，并以此逐步偿还公司债务。同时通过共益债融资方式筹措资金进新货，以新货销售产生的净利润以及带动旧货销售产生的利润偿还债务；处置股东提供的抵押物用于清偿金融机构贷款债权，股东其余个人资产也纳入重整范围作为补充偿债资金来源。最终制定重整计划草案经各表决组表决通过，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批准重整计划。
（2）典型意义
民营企业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六合公司并非服装生产的上游企业，作为整个供应链的最底端，如不能按照市场发展规律和先进的商业模式发展，不仅不能清偿已到期债务，消费者权益无法保障，职工失业等民生问题也会相继出现。本案在综合分析公司生存、销售能力和市场前景的基础上，多次与公司股东协商重整经营方案。公司管理人员前往上海、深圳等地学习，在重整程序中重新布局商业模式，关闭无经营利润的门店，放弃高成本品牌，重视自主品牌，线上利用抖音、微信社群、小红书等新媒体引流直播，线下实体店则重视体验深度，增强盈利能力。灵活探索各种商业可能，拟定切实可行的后续经营方案，充分利用产业链资源，使企业的营运价值得以保留，在夯实原有业务的同时拓展互动营销、电商运营等新型业务，使其产业结构及生产要素进一步优化，激发中小微企业创新活力和发展动力，恢复企业自身造血能力。
（二）破产清算案
1、贵州华电安顺华荣投资有限公司破产清算案（生态环保债权优先典型案例，入选贵州省2021年度优化营商环境“破产审判”典型案例）
（1）基本情况
贵州华电安顺华荣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荣公司）系由贵州乌江水电开发有限责任公司（国有，以下简称乌江公司）与贵州安顺市世纪华荣投资有限公司（民营）分别持股51％、49％组成的混合制企业，公司成立于2007年9月3日，主要经营煤炭开采、销售等，下属24个煤矿，系安顺市辖区内的一家知名的大型能源企业。
自2013年起，受国家煤炭产业结构调整及市场环境变化因素影响，华荣公司下属煤矿连续关闭停产，生产经营陷入困境。与此同时，华荣公司股东之间发生巨额诉讼纠纷，公司部分主要高级管理人员涉嫌刑事犯罪，导致公司生产经营完全停滞，企业亏损无法支撑每年巨额的成本开支，债务规模逐年扩大，华荣公司从一家大型混合制企业转眼间变成待处置的“僵尸企业”。2018年8月9日，控股股东乌江公司以华荣公司不能清偿到期债务且严重资不抵债为由，向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安顺中院）申请破产清算，2018年8月24日安顺中院裁定受理对华电华荣公司的破产清算，并指定贵州蕴诚律师事务所为管理人。
（2）典型意义
作为一家停产多年的大型能源“僵尸”企业，其破产清算的复杂性和清算难度远超一般破产清算案，摆在人民法院和管理人面前的首要问题是24个煤矿的安全管理问题，尽管煤矿停产，但大部分煤矿矿井仍未关闭，稍有不慎可能发生瓦斯泄露和透水事故；其次是煤矿开采过程中产生的地表生态破坏及次生地质灾害防治问题，部分矿区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的房屋开裂、地表塌陷、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不及时治理将引发更大安全事故；再有就是矿区环境破坏问题给矿区上千户村民的生产生活带来的巨大影响，导致村民多次集中上访，社会矛盾突出；最后，由于华荣公司将下属24个煤矿产能指标置换到省外能源企业，给本地区电煤供应和经济发展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等等。2021年5月27日，安顺中院裁定终结华电华荣公司的破产清算程序，历时33月的不懈努力，该案完满终结，公平、高效完成了华电华荣公司的市场出清。一是生态优先、绿色发展，指导管理人实地调查煤矿周边生态环境破坏情况和采矿引发的地质灾害情况，对遭受地质灾害影响的村民进行逐户走访，实地踏勘受灾情况，必要时还与当地政府共同聘请第三方机构对受灾情况进行评估认定，为下一步的赔偿作充分准备。针对地灾的认定与赔偿事宜，人民法院与管理人积极协调当地县级政府职能部门和基层政府进行会商，对因采矿引发的房屋受损的村民，及时进行易地搬迁，确保受灾村民生产生活安全。二是充分协商、兼顾各方，本案中债权情况复杂，不仅涉及到职工债权、担保债权、税款债权、地灾类债权（地质灾害产生的人身损害赔偿与财产赔偿）、生态环境治理债权、普通债权等，特别是股东乌江公司享有的普通债权，金额巨大，高达2，260，595，813.91元，若该债权纳入整体债权进行分配，将极大的影响其他普通债权人的利益。经与乌江公司多次谈判达成协商让渡的共识，乌江公司同意其享有的2，260，595，813.91元普通债权不参与分配，有效保障了群体性债权人利益，化解突出矛盾，实现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统一。三是强化安全、落实责任，华荣公司下属的24个煤矿，由于长期停产，煤矿瓦斯浓度高，加上雨季期间矿井通风排水一直存在较大安全隐患，给破产清算工作带来极大的挑战。安顺中院指定管理人后，第一时间召集管理人及债务人安全生产管理部门实地查勘24对煤矿实际情况，了解每个煤矿具体风险点，针对煤矿地质情况及现状，制定安全管理预案。在收集到好各矿井基本信息后，人民法院组织召开破产清算安全工作会议，会议明确华电华荣公司24对煤矿每矿安排2人进行24小时值守，各地区选任一名安全负责人，定期对所在地煤矿进行巡视，在矿井关闭前，保证各矿井正常通风排水和瓦斯监测，排除一切安全隐患。并随着破产清算程序的推进，管理人陆续对关闭煤矿采取闭坑措施，并进行永久封闭施工，确保了破产清算期间无安全事故发生。四是府院联动、保障利益，由于华荣公司下属24个煤矿分属在安顺市普定县、毕节市织金县和百里杜鹃管理区（5A级景区）三个不同的行政区域，牵涉到的沟通、对接工作特别复杂，在人民法院主导下，安顺中院、管理人及地方政府达成府院联动机制，充分依托当地政府在矿区宣传破产政策，引导受灾村民申报债权，并配合管理人对受灾情况调查核实，化解因破产企业带来的各类矛盾，为推进破产案件审理提供了强大的动力。五是资源利用、助力发展，人民法院与管理人在调查华荣公司下属的24个煤矿资产过程中，发现其中一个煤矿（元江煤矿）的综采设备投入使用时间短，若按照关闭煤矿进行处理，必须撤回该套综采设备，不仅会产生高额的撤回成本，而且会导致综采设备价值大幅贬值，同时还面临下井过程中的安全风险。但该煤矿资源较好，且停产后一直保持良好的通风排水，安全管理得到有效落实，矿井具备重新生产甚至扩大产能的基础条件，只因该矿的产能指标已置换给省外企业，在无产能指标的情况下，煤矿只能关闭封井。
为确保优质生产要素得到有效释放，本院、管理人积极与地方政府对接，通过地方政府引进有实力的能源企业，调整产能指标，保住元江煤矿，以降低华电华荣公司破产对地方电煤供应的影响。在安顺市人民政府、安顺中院、管理人、债务人股东等多方的努力下，克服重重困难，经与国家能源局和地方能源局多次协调，最终以等量置换的方式，成功换回元江煤矿产能，保住元江煤矿，以“腾笼换鸟”的形式将元江煤矿采矿证、资产及工商登记等变更登记至引进企业名下，同时将元江煤矿综采设备等资产以合理的价格处置给新企业，不仅实现了破产财产价值最大化，债权人获得较高的清偿，还成功在破产清算程序中释放新的生产效能，对经济欠发达地区的社会发展和经济转型、增值上做出了较好的典范。
转自：中国破产法论坛公众号 |
9 | 汉商集团：法院裁定终结东方药业破产程序 | 汉商集团：法院裁定终结东方药业破产程序
近日，汉商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公司”）收到重庆东方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东方药业”）管理人转发的重庆市万州区人民法院（以下简称“法院”）（2019）0101破5号之九《民事裁定书》。法院认为，东方药业重整计划已执行完毕，且无其他财产可供分配，准许管理人宣告东方药业破产并裁定终结东方药业破产程序的申请。法院裁定宣告东方药业破产并裁定终结东方药业破产程序。
公司作为东方药业重整投资人设立的实体公司重庆迪康中药制药有限公司，全面启动复工复产的工作计划，能否达到预期效果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敬请投资者注意投资风险。
//来源：巨潮资讯网 |
9 | 石家庄市律协发布《律师承办金融不良资产业务操作指引》 | 2024年4月26日上午，石家庄市律师协会金融专业委员会召开《律师承办金融不良资产业务操作指引》发布会。石家庄市律师协会副会长郭炳慧、胡山峰，金融专业委员会主任罗卫华，张家口产业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代表，河北信投集团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代表，天津银行股份有限公司代表，金融专委部分委员、律师等100余人参加了本次发布会。本次发布会由金融专委副主任鲍德益律师主持。
胡山峰副会长在致辞中强调，律师要加强专业学习，“向下扎根”，才能“向上开花”；要不断以专业为基础加强业务和资源整合；要学会分享具有奉献精神，从小事做起，为协会做力所能及的工作。胡会长希望大家把握“专业、合作、分享”，传递出协会的声音，实现协会平台和个人发展双提升。
罗卫华主任介绍了《律师承办金融不良资产业务操作指引》编写的背景、意义、主要架构，并指出该指引旨在提高律师承办金融不良资产业务的服务质量和服务水平，明确具体操作流程，降低委托人法律风险，充分维护委托人权益，防范律所和律师在办理金融不良资产业务中的法律风险。
赠书仪式上，市律协副会长郭炳慧、胡山峰和金融委主任罗卫华向参会嘉宾赠送《律师承办金融不良资产业务操作指引》。
参与起草的编纂人员赵善博、王颖超、齐文敬分别对《金融不良资产业务概述》《金融不良资产诉讼业务操作指引》《债权转让纠纷裁判观点及对债权转让承办律师的借鉴意义》进行讲解。
本次发布会旨在为律师提供金融不良资产业务操作指引，以提升律师的专业能力，解决金融不良资产案件中的法律适用问题。该操作指引填补了河北省乃至全国律协关于不良资产领域操作指引的空白，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和现实意义。通过报名参加发布会律师的火爆情况，反映出金融不良资产业务是石家庄律师行业业务的重要组成部分，相信该操作指引的发布，会对石家庄金融不良资产领域律师和投资机构的业务开展提供有益的参考和帮助。
编辑：石家庄市律师协会 |
8 | 山东高院：离婚诉讼中对未实际分割的遗产份额不予处理 | （图源网络 侵删）
法律规定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婚姻家庭编的解释（一）
第八十一条 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作为继承人依法可以继承的遗产，在继承人之间尚未实际分割，起诉离婚时另一方请求分割的，人民法院应当告知当事人在继承人之间实际分割遗产后另行起诉。
司法观点
虽然作为被继承人的夫妻一方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已经享有了遗产权利，但考虑多方面因素，夫妻双方离婚的，尚不宜立即对遗产进行分割。
最常见的一种情形，是夫妻一方的父或者母死亡，而另一方仍然健在，出于传统习惯和尊重老人感情的考虑，一般不会对财产进行分割，而是保持原状。此时，继承人对被继承人的遗产享有的权利是一种实在的既得权利，理论上来说具备了与另一方分割的条件。但既得权利虽具备了现实性，却不等于实际获得的利益，在遗产实际分割前，这种既得权利仍表现为一种期待利益。即便财产权利已经作为夫妻共同财产的一部分为夫妻双方共同享有，但要将这种财产权性质的继承既得权以及其所延伸的遗产份额在离婚诉讼中作为夫妻共同财产进行分割，等同于“有炊无米”，尚缺乏现实基础。而且，根据《民法典》第一千一百六十一条规定：“继承人以所得遗产实际价值为限清偿被继承人依法应当缴纳的税款和债务。超过遗产实际价值部分，继承人自愿偿还的不在此限。继承人放弃继承的，对被继承人依法应当缴纳的税款和债务可以不负清偿责任。”基于遗产继承的权利义务概括承受的特点，遗产实际分割后，继承人实际获得的财产才能最终得到确定。因此，本条规定不将这种财产权性质的继承既得权以及其所延伸的遗产份额在离婚诉讼中作为夫妻共同财产进行分割，而是将其作为配偶另一方对遗产中夫妻共有份额的期待利益，在继承人之间实际分割遗产的条件成就之后再行处理。这种规定能够比较好地兼顾尊重传统、促进和谐与保护婚姻关系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相关案例
(2023)鄂0106民初795号
杨某主张张某毅应继承的遗产份额属于其二人的夫妻共同财产，应由杨某享有一半，剩余一半再由各转继承人继承。本院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二十四条规定继承权可由继承人自行决定是否接受或放弃，间接说明继承权本身并非夫妻共同享有的权利。进而，继承权指向的遗产在未通过分割等处理方式由继承人实际取得相应部分之前，也不存在夫妻共同财产的问题。对此，《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婚姻家庭编的解释（一）》第八十一条对继承权指向的财产在实际分割前不能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分割也有相应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五十二条对转继承采用了“该继承人应当继承的遗产转给其继承人”的表述，表明转继承人取得遗产并非通过继承方式，而是继承人接受继承的权利转移给转继承人。本案中，既然张某毅应继承的遗产份额并未由张某毅实际取得，其配偶杨某自然不能以夫妻共同财产为由主张分割，故本院对杨某的该项主张不予支持。
(2021)鲁1003民初2450号
本院认为，《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婚姻家庭编的解释（一）》第八十一条规定，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作为继承人依法可以继承的遗产，在继承人之间尚未实际分割，起诉离婚时另一方请求分割的，人民法院应当告知当事人在继承人之间实际分割遗产后另行起诉。根据查明的事实，涉案房屋房权证载建筑时间为1905年，同时根据小观镇南厫股份经济合作社出具的证明，涉案房屋为徐某信与张某生前共同拥有，除被告外，徐某2亦系徐某信与张某的第一顺序继承人，张某于2000年1月27日去世，张某父母去世时间均晚于张某，其父母共生育子女六人，还有4人尚在世；同时根据查明的事实及被告的陈述，涉案平房虽然已经置换成埠子场小区2号楼501室的楼房，但该501房屋并未办理产权证书，即并未进行确权，其余拆迁置换款项亦未实际支付，应视为遗产在继承人之间尚未实际分割，故本案原告起诉不符合法律规定，应予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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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最高人民法院民法典婚姻家庭编司法解释（一）理解与适用（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一庭主编）、民商事实务
编辑：石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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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最高检印发检察机关依法维护劳动者合法权益典型案例 | 中新网4月30日电 据最高检网站消息，为深化“检护民生”专项行动，指导各地检察机关高质效办好每一个涉劳动者权益保障案件，近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印发《检察机关依法维护劳动者合法权益典型案例》，涉及“四大检察”法律监督履职领域。
这批案例包括谢某实拒不支付劳动报酬案，厉某拒不支付劳动报酬案，陈某华、李某、黄某、刘某辉盗窃案，胡某林与陕西某建筑劳务有限责任公司劳动争议纠纷抗诉案，张某岭等175名农民工追索劳动报酬支持起诉案，邹某某与四川某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某建设工程有限公司行政确认检察监督案，范某海与新疆某县人社局、社保中心行政诉讼执行监督案，吉林省桦甸市检察院督促保护农村劳动者权益行政公益诉讼案等。
最高检有关部门负责人表示，检察机关要立足“四大检察”法律监督基本格局，统筹发挥各项检察职能，深入推进“检护民生”专项行动，充分运用各种履职方式，高质效办好每一个案件，解决劳动者急难愁盼，切实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劳动者合法权益，不断提升广大劳动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让劳动者更有保障、更有尊严。
检察机关依法维护劳动者合法权益典型案例如下：
案例一
谢某实拒不支付劳动报酬案
【关键词】
拒不支付劳动报酬 代为清偿 行刑衔接
【基本案情】
2021年5月，谢某实从某建筑劳务公司处承包安徽省临泉县某工地的建筑安装工程，后谢某实组织农民工施工，该项目完工以后，部分农民工工资未发放。2023年1月19日，谢某实与劳务公司决算确定工程款为245万余元，劳务公司已全部支付完毕，谢某实书面承诺将拖欠的农民工工资全部发放。2023年2月，经临泉县人社局核实，谢某实共拖欠23名农民工工资共计45万余元。该局向谢某实下达了《劳动保障监察限期整改指令书》，责令谢某实足额支付拖欠的农民工工资。谢某实未在指定期限内支付，且存在逃匿情形。
2023年3月28日，谢某实被公安机关抓获，经临泉县人民检察院批准被执行逮捕。2023年7月13日，临泉县人民检察院对谢某实拒不支付劳动报酬一案提起公诉，建议判处有期徒刑1年3个月，并处罚金1万元。临泉县人民法院采纳检察机关量刑建议，谢某实未提出上诉。
【检察履职过程】
1. 行刑衔接，引导侦查。检察机关依托“两法衔接”机制，经与人社部门沟通，发现谢某实欠薪数额较大、涉及劳动者人数众多、存在逃匿情形，已涉嫌犯罪。检察机关建议人社局将案件线索移送临泉县公安局，并提前介入，引导公安机关搜集、固定、完善相关证据，从源头把好案件质量关。
2. 能动履职，促成代偿。为充分保障劳动者权益，化解社会矛盾，检察机关联合人社部门与总承包方劳务公司开展协商，告知分包单位拖欠农民工工资的，可由总承包单位先行代偿，再向分包单位进行追偿。劳务公司于2023年5月垫付全部欠薪，由劳动部门及时发放。检察机关对欠薪发放情况进行监督，并对劳动者进行回访，确保劳动者权益保障落到实处。
3. 宽严相济，当严则严。谢某实以逃匿方式逃避支付劳动报酬，经政府有关部门责令仍不支付，情节较为恶劣，考虑到其自愿认罪认罚，检察机关提出有期徒刑1年3个月、并处罚金的量刑建议，量刑建议被法院判决采纳。
【典型意义】
高质效办理好依法惩治恶意欠薪案件，要求检察机关在依法惩治恶意欠薪犯罪的同时，还要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追缴欠薪、追赃挽损工作中，切实帮助农民工追回被拖欠的工资，把检护民生的要求落到实处，实现案件办理“三个效果”的统一。实践中建筑工程领域违法分包给个人包工头的现象多发，为切实保护农民工合法权益，相关规定明确指出由工程总承包企业承担清偿被拖欠的农民工的工资责任。本案中，检察机关将依法维护劳动者合法权益作为首要任务，积极促成总承包方垫付全部欠薪，优先保障被拖欠的农民工工资的发放，保障民生民利、维护社会和谐稳定。同时依法履行批捕起诉职责，本案中劳务公司已将全部工程款向谢某实支付完毕，谢某实经临泉县人社局责令支付后仍不支付且存在逃匿情形，检察机关依法以拒不支付劳动报酬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有效发挥刑罚的惩治和震慑作用。
案例二
厉某拒不支付劳动报酬案
【关键词】
行刑衔接 宽严相济 司法救助 诉源治理
【基本案情】
厉某等人共同设立上海杰司餐饮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杰司公司)，雇佣朱某等人从事餐饮服务工作。2020年5月起，杰司公司拖欠朱某等15名员工两个月工资共计人民币14万余元。朱某等人向上海市虹口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以下简称虹口区人社局)投诉，该局受理后多次要求厉某等人配合解决问题，但厉某等人无正当理由均未到场。2021年8月16日，杰司公司至上海虹口区市场监督管理局(以下简称虹口区市场局)注销登记。2021年8月17日，虹口区人社局不知公司已注销作出《行政处理决定书》，责令杰司公司补发工资，后于2022年11月3日重新作出行政处理决定，责令杰司公司原股东厉某等人于2022年11月19日前支付拖欠工资，厉某在指定的期限内仍拒不支付。
2022年12月，上海市虹口区人民检察院监督虹口区公安局依法立案侦查。2023年4月，厉某在家属的帮助下支付全部拖欠工资，并自愿认罪认罚。2023年8月，虹口区检察院综合本案犯罪事实、情节以及厉某认罪认罚、退赃退赔等表现，依法对其作出不起诉决定。
【检察机关履职过程】
1. 建议行政执法机关移送犯罪线索，监督公安机关立案。2022年9月，朱某等15名被杰司公司拖欠工资员工，至虹口区检察院反映被欠薪情况。控告申诉部门与刑事检察部门共同研商，认为杰司公司及其实际控制人厉某等人可能涉嫌拒不支付劳动报酬犯罪，遂与区人社局召开联席会议，引导行政执法机关全面收集证据，并建议区人社局向虹口区公安分局移送犯罪线索。在虹口区检察院的督促下，虹口区公安分局于2022年12月19日决定立案侦查。
2. 准确落实宽严相济刑事政策，依法不予批准逮捕和不起诉。虹口区公安分局立案后，厉某主动投案，但以股东之间有纠纷为由拒绝支付拖欠农民工工资。虹口区公安局决定对厉某刑事拘留并提请批准逮捕。虹口区检察院在审查逮捕过程中，全面听取被拖欠工资员工的意见、厉某的供述及辩解，充分释法说理，开展认罪认罚教育，告知厉某股东之间的经济纠纷不能对抗拒不支付劳动报酬的追责。后厉某在家属的协助下全额支付拖欠工资，相关纠纷通过民事诉讼予以解决。检察机关依法作出不批准逮捕决定。审查起诉阶段，检察机关综合厉某经释法说理能够自愿认罪认罚并积极履行义务、化解矛盾纠纷等情况，依法对厉某作出相对不起诉决定。
3. 积极开展司法救助，依法保障劳动者合法权益。检察机关经调查核实发现，涉案农民工多以临时务工为主、收入微薄、家庭生活困难，且临近传统春节假日，为帮助涉案农民工渡过难关，积极开展司法救助，累计向符合条件的24名困难农民工，发放救助金共计人民币18.2万元。
4. 依托大数据法律监督模型，助推行业主管单位堵漏建制实现诉源治理。针对杰司公司利用制度漏洞注销登记逃避处罚的问题，虹口区检察院分别向虹口区人社局、市场局制发检察建议，与虹口区人社局、区市场局会签《关于建立涉劳动纠纷案件行政监管与行政检察工作衔接机制的意见(试行)》，建构“企业恶意注销民事行政检察监督模型”，完善涉劳动纠纷领域案件的注销预警、信息通报、线索移送、检行协作等机制，有效填补行政主管单位因信息不畅导致企业通过恶意注销逃避法律责任的管理漏洞。
【典型意义】
1. 健全行刑衔接机制，依法履行法律监督职责。完善检察机关与行政执法部门的沟通协商和信息共享机制对于畅通行刑衔接意义重大。本案依托行刑衔接工作沟通机制，检察机关获悉农民工与餐饮企业的矛盾纠纷，及时对行政执法部门的取证、法律适用等提出意见和建议，建议将犯罪线索移送公安机关，同时依托犯罪线索移送备案机制，对公安机关的立案活动开展监督。
2. 一体综合履职发挥检察合力，全面保障劳动者合法权益。劳动争议纠纷政策性强，涉及面广，处理不慎既无法保障劳动者权益，也易引发群体性矛盾。本案办理中，检察机关依法履行督促移送犯罪线索、监督立案、司法救助等多项职责，全方面、多渠道维护农民工合法权益，既审慎稳妥办好案件，也依法化解社会矛盾。
3. 依法能动履职，融合治罪与治理。由于行政执法部门与市场登记部门间的信息壁垒，产生了企业恶意注销逃避法律责任乱象。检察机关通过调查研究发现深层次社会治理问题，主动与行政执法部门、市场登记机关协同治理，建立限制注销预警函机制，有效破解“信息孤岛”问题，协同发现并纠正未履行行政处理或行政处罚决定而恶意注销的行为，实现类案治理，以“我管”促“都管”。
案例三
陈某华、李某、黄某、刘某辉盗窃案
【关键词】
护薪惠民 宽严相济 化解矛盾 延伸治理
【基本案情】
陈某华、李某、黄某、刘某辉等四人在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临浦镇某项目工地当钢筋工，主要负责切断钢筋、制作造型等。2023年8月10日至2023年9月7日期间，四人因工资被拖欠，经济拮据，经商议后决定以部分人员望风、部分人员剪钢筋的方式合伙盗窃所在工地钢筋，后续通过电动三轮车将钢筋运送至废品回收站出售牟利，利益均分。其中陈某华、李某盗窃11次，分别获利2000余元；黄某盗窃8次，获利1200元；刘某辉盗窃6次，获利900元。
案发后，陈某华等四人均在工地现场被公安机关传唤到案，全额退出违法所得。审查起诉阶段，陈某等四人认罪认罚，检察机关综合四人实施盗窃犯罪系因欠薪生活陷入困顿而引发，虽盗窃次数较多，但每次盗窃的数额相对较小，最终依法对陈某华等四人作出相对不起诉决定。
【检察机关履职过程】
1. 严审细查，探究犯罪背后原因。检察机关审查起诉中，陈某华等四人称盗窃事出有因，系由于工地负责人拖欠工资导致经济拮据，四人担心九月份开学无法及时支付孩子学费而实施了盗窃。为进一步核实上述情况，检察机关联系犯罪嫌疑人所在工地“工头”，询问相关情况，同时电话联系犯罪嫌疑人原籍地村干部，了解其各自家庭情况，证实犯罪嫌疑人均为各自家庭的经济支柱，本次盗窃犯罪动机自述真实可信。
2. 宽严相济，修复受损社会关系。陈某华等四人盗窃次数最多达11次，均已构成盗窃罪。但考虑到四人的盗窃犯罪系欠薪引发，案发后认罪认罚、真诚悔罪，积极退赃并取得谅解，主观恶性较低，且四人均无前科，检察机关依法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对四人作出相对不起诉处理。
3. 化解矛盾，切实维护劳动者权益。虽然本案涉案仅4人，但检察机关在审查中发现，该工地被欠薪的钢筋组农民工还有15人，且案发时间系农历新年前，欠薪导致农民工无法回家过年，影响老百姓合法权益，破坏安定祥和的社会秩序。检察机关多次与工地负责人进行沟通，要求及时支付工资，保障农民工合法权益。后又会同派出所实地走访工地，再次督促工地负责人及时支付欠薪。工地负责人最终于2024年1月30日(农历腊月二十)向包括本案4名涉案人员在内的19名钢筋工支付了拖欠的2023年6至12月工资共计17.1万元，确保农民工安心回家过年。
4. 形成合力，实现治罪到治理。本案办结后，检察机关适时走访案件相关企业，了解当前工程进展、人员管理以及法律服务需求等情况，精准提供检察服务，实现民忧、企忧一起解。根据办案中发现的社会治理问题，形成案件专题报告提交区委政法委，区委政法委牵头召集公安、法院、人社、综合行政执法等部门进行专题会商，进一步做好拒不支付劳动报酬案件查处和衔接工作。
【典型意义】
1. 打击犯罪与权益保护并重。一方面，不简单就案办案，本起盗窃犯罪是由欠薪而引起的错误“自力救济”案件，办案中检察机关落实宽严相济刑事政策，让被欠薪的劳动者在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同时，获得从宽处理的机会。另一方面，注重权益保护，既帮助本案的4名犯罪嫌疑人依法讨薪，又延伸到其余15名被欠薪工人，真正做到案结事了人和，促进社会和谐稳定。
2. 个案办理与延伸治理同步。检察机关坚持诉源治理，在考虑个案发生原因的同时，也深入思考和探究类案规律及其背后存在的深层次社会治理问题。本案中，检察机关发现欠薪问题若不及时解决，可能引发盗窃等次生问题，同时也极易引发群体信访和社会舆情，亟待综合施策，形成“一类事”的治理合力和长效机制。为此，检察机关主动向当地政法委汇报，提出治理建议，促进行政机关和司法机关达成执法司法共识，为根治欠薪工作提供有力保障。
案例四
胡某林与陕西某建筑劳务有限责任公司劳动争议纠纷抗诉案
【关键词】
劳动争议 工伤保险待遇 约定合法性 司法审查
【基本案情】
2016年5月9日，胡某林入职陕西某建筑劳务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某劳务公司)，担任砼工工长一职。2017年3月27日，胡某林在工地工作时受伤，当日住院，共住院治疗22天。2017年5月6日，某劳务公司与胡某林签订《协议书》约定，对胡某林2017年3月27日在项目工地摔伤一事，赔偿医疗费55000元，一次性补偿88000元。同时约定付清上述费用后，双方就此事不存在任何争议，案结事了。胡某林认可收到补偿款88000元，医疗费55000元已由某劳务公司直接支付医院。2019年6月1日，西安市长安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作出认定工伤决定书，对胡某林受到的事故伤害认定为工伤。2019年9月20日，西安市劳动能力鉴定委员会作出《鉴定结论书》，鉴定胡某林的伤残等级为九级；2020年7月3日作出《鉴定结论书》，确定胡某林的停工留薪期为七个月，自2017年3月27日至2017年10月26日。胡某林受伤之后再未到某劳务公司上班。2020年8月11日，胡某林以EMS快递方式向某劳务公司邮寄送达了《解除劳动关系通知书》，某劳务公司确认收到该通知书。
胡某林向西安市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提起仲裁，请求确认双方劳动关系解除，某劳务公司支付其相关工伤保险待遇。西安市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支持了胡某林的仲裁请求。某劳务公司不服，向西安市雁塔区人民法院起诉，请求某劳务公司无需向胡某林支付工伤保险待遇。西安市雁塔区法院一审判决双方劳动合同解除，某劳务公司向胡某林支付工伤保险待遇差额143630.94元。某劳务公司不服一审判决，向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西安市中院认为，双方2017年5月6日签订的《协议书》合法有效。胡某林作为具备意思自治的成年人，未提供证据证实协议违背其真实意思表示，亦未提起撤销之诉，向某劳务公司主张工伤待遇的请求不能成立。判决某劳务公司无需支付胡某林工伤保险待遇143630.94元。胡某林不服二审判决，向陕西省高级人民法院申请再审被驳回。
【检察机关履职过程】
受理及审查情况 胡某林向西安市人民检察院申请监督。西安市人民检察院依法提请陕西省人民检察院抗诉。检察机关通过调阅原审卷宗、询问双方当事人、检索同类已生效判决案例，重点审查：一是未经劳动行政部门认定工伤和评定伤残等级，劳动者与用人单位签订协议，所获补偿明显低于法定工伤保险待遇标准的，能否要求用人单位补足差额部分。本案胡某林与某劳务公司达成工伤补偿协议时，其工伤认定及伤残等级评定均未作出，系在缺乏实际判断、处于危困状态下所签。协议补偿数额明显低于法定工伤保险待遇标准数额，结果显失公平，有权要求某劳务公司予以补足。二是案涉协议书补偿费用是否符合法律规定。协议书仅约定补偿胡某林伤残补助金、医疗费、交通费、营养费、误工费、护理费、伙食补助等费用，未包含一次性工伤医疗补助金、一次性伤残就业补助金与停工留薪工资。一次性工伤医疗补助金与一次性伤残就业补助金不同于伤残补助金及伤残津贴，系解除劳动关系时，对劳动者给予的工伤救济。停工留薪工资是对劳动者因工伤不能工作期间给予必要的补偿和救济。以上费用某劳务公司亦应予支付。三是人民法院是否有权变更双方协议约定的补偿数额。《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劳动争议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一)》第五十三条第二款规定，对于工伤保险待遇给付数额不当的，人民法院可以予以变更。
监督意见 陕西省人民检察院认为，为劳动者办理工伤保险是用人单位的法定义务，享受工伤保险待遇是受到工伤的劳动者的法定权利。用人单位和劳动者可以就工伤的赔偿事宜进行约定，但约定不能排除用人单位的法定义务和劳动者享受工伤保险待遇的法定权利。故赔偿数额显失公平时，劳动者可以就工伤保险待遇差额向人民法院起诉，人民法院应当予以变更，由用人单位依法向劳动者支付低于法定工伤保险待遇的差额部分。生效判决以约定赔偿金额等事项已实际履行为由，认定某劳务公司无需支付胡某林工伤保险待遇143630.94元，适用法律错误。2023年10月，陕西省人民检察院向陕西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抗诉。
监督结果 陕西省高级人民法院指令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再审本案。西安市中院审理后认为，检察机关的抗诉理由成立，应予采纳。于2024年3月29日作出再审民事判决，判令某劳务公司自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胡某林工伤待遇差额124876.56元。
【典型意义】
(一)检察机关在办理劳动争议案件时应准确把握劳动者工伤保险待遇范围，切实保护劳动者的合法权益。国家建立工伤保险等社会保险制度，旨在保障劳动者在工伤情况下依法从国家和社会获得物质帮助的权利。用人单位和劳动者可以就工伤的赔偿事宜进行协商约定，但约定不能排除用人单位的法定义务，减损劳动者应享受的工伤保险待遇权利。本案双方签订协议时，工伤认定、伤残等级评定未作出，劳动者对自身伤残情况认识不足，双方约定的一次性补偿费用未完全涵盖法定项目。检察机关准确把握工伤保障范围，抗诉后促使用人单位增加补偿解除劳动关系时应支付的一次性工伤医疗补助金和一次性伤残就业补助金，以及双方协议中未约定支付的停工留薪工资，切实加强了对劳动者的工伤救济，全面维护了劳动者的合法权益，以检察履职“力度”提升了民生“温度”。
(二)检察机关应当全面审查劳动关系中相关约定合法性，保障劳动争议领域实质公平。劳动用工法律关系中，劳动者一般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尤其在建筑等劳动密集型行业中，普遍存在劳动者法律意识不强、自我保护能力不足的现象。用人单位与劳动者之间工伤补偿协议有异于一般的民事合同，不能过分强调当事人意思自治。司法机关对于双方合意应当主动进行审查，在法律框架下对约定内容进行规制和约束，确保符合劳动者权益保障的相关法律规定，防止用人单位以双方“自愿”合意的形式，规避法律强制性义务，导致劳动者在危困情况下权益受损。本案检察机关通过抗诉，维护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社会保险法》《工伤保险条例》等相关法律规定的权威性与统一适用，彰显了国家工伤保险制度要义，也为劳动者群体维护自身合法权益提供了参照样本，实现了“办理一案、治理一片”的良好社会效果。
案例五
张某岭等175名农民工追索劳动报酬支持起诉案
【关键词】
追索劳动报酬 调查核实 支持起诉 检护民生
【基本案情】
2018年2月至2022年1月，张某岭等175名农民工受雇于山东省德州市某环卫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某环卫公司)，从事某镇辖区内的环卫保洁及生活垃圾清运工作。张某岭等人依约完成任务后，环卫公司拖欠工资，被拖欠工资从几百到几千元不等，张某岭等人要求某环卫公司支付，但对方以各种理由推诿，不予支付。后张某岭等人多次前往有关部门反映情况，但追索劳动报酬未果。
【检察机关履职过程】
受理及审查情况 2022年6月，张某岭等175名农民工向山东省德州市德城区人民检察院(以下简称德城区人民检察院)申请支持起诉，请求帮助索要劳动报酬。德城区人民检察院经研判认为，所涉农民工基本上是60岁以上老年人，生活困难，其合法权益受到侵害，自身维权能力较弱，符合支持起诉条件，依法应予受理。受理该案后，德城区人民检察院开展了以下工作：一是协助申请法律援助。积极沟通法律援助中心为175名农民工指派法律援助律师。二是联合区人社局劳动保障监察大队、区司法局等单位，召开联席会议商讨案情，研究解决方案，并共同到某环卫公司实地调查走访，向某环卫公司释法说理，告知相关法律后果，督促某环卫公司积极配合。三是开展调查核实。德城区人民检察院经过审查发现，张某岭等175名农民工没有留存工资条、劳务合同等能够证实劳动关系和欠薪数额的证据，不足以支持诉讼请求。
调查核实 检察机关围绕以上事实依法开展调查核实：一是逐一对175名农民工和某环卫公司会计人员进行询问，了解每名农民工的入职渠道、劳动岗位、劳动地点、工资计算标准、结算方式等信息，确认涉案175名农民工均与某环卫公司存在劳动关系；二是调取环卫公司的财务资料、工资清单、银行流水，核实工资应发、实发数额，并同175名农民工核对欠薪数额，最终查明某环卫公司拖欠工资共计603955.86元，并对全过程进行录音录像固定证据。
支持起诉意见 德城区人民检察院经审查认为，张某岭等175名农民工与某环卫公司存在劳动关系，某环卫公司未支付劳动报酬侵害农民工合法权益，其诉请支付劳动报酬于法有据。2023年4月，德城区人民检察院依法作出支持张某岭等175名农民工诉请劳动报酬的意见，建议法院支持其诉讼请求。
裁判结果 山东省德州市德城区人民法院受理张某岭等175名农民工诉讼案后，德城区人民检察院协助农民工申请减免诉讼费用，后联合德城区人民法院共同开展庭前调解。某环卫公司虽认可欠薪事实及数额，但以镇政府未支付其外包费用为由，提出没有能力向农民工实际支付工资。德城区人民检察院通过调取某环卫公司与镇政府的民事诉讼案卷，查明某环卫公司对镇政府享有到期债权，遂及时引导农民工申请对该债权保全，保障能够优先支付拖欠的农民工工资。最终该批支持起诉案件均以调解结案，175名农民工被欠工资全部给付完毕。
结合本案办理，德城区人民检察院与德城区人民法院、德城区司法局会签《关于加强民事支持起诉协作配合工作的实施意见》，加大本地区对弱势群体保护的协作力度。
【典型意义】
(一)检察机关办理农民工追索劳动报酬支持起诉案件时应加大调查核实力度，查清案件基本事实，切实维护劳动者合法权益。农民工等弱势群体是“检护民生”专项行动关注的重点人群，依法解决拖欠农民工工资问题，既关系农民工切身利益，也是检察机关落实“高质效办好每一个案件”的重要体现。实践中，农民工往往法律意识欠缺、维权能力不足，是典型的支持起诉对象，检察机关应当加大调查核实力度，帮助收集支持农民工具体诉讼请求、证明案件争议事实的相应证据，消除弱势群体诉权障碍，实现双方当事人诉权的实质平等。
(二)检察机关维护弱势群体合法权益，应当坚持能动履职，践行司法为民，强化诉源治理，持续做实民生司法保障。“解‘薪’事、护民生”是检察机关高质效办好每一个案件的重要方面，也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司法实践的生动体现。支持起诉不是目的，检察机关以农民工诉讼困难群体及时实现权益为目标，通过释法说理、联合调解等方式，缩短诉讼时间，防止农民工因诉讼加重生活困难，尽快恢复正常生产生活，尽快实现弱势群体合法诉求，实现案结事了人和。检察机关通过能动履职，让人民群众可感受、能感受、感受到公平正义，为保障和改善民生贡献检察力量。
案例六
邹某某与四川省某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某建设工程有限公司行政确认检察监督案
【关键词】
行政生效裁判监督 劳动者权益保护 工伤认定 热射病
【基本案情】
罗某某系某建设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工程公司)工人。2018年7月19日19时，罗某某工作结束收拾工具时突然晕倒，后送医院治疗，7月25日经医治无效死亡。罗某某的《出院病情证明书》记载：“1.热射病；2.左侧额颞顶枕叶-基底节区大片梗塞……”四川某司法鉴定所《司法鉴定意见书》认为，符合热射病并脑挫裂伤出血梗死(继发大叶性肺炎)致急性呼吸循环功能障碍死亡。四川省某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以下简称市人社局)认为，罗某某在工作岗位突发疾病，但死亡时间超过48小时，且申请人未能提交职业病诊断鉴定书或者证明书，作出不予认定工伤决定。邹某某(系罗某某妻子)不服，提起行政诉讼。
某区法院一审认为，不管是中暑还是晕倒后头部着地致脑挫裂伤出血梗死，均不是罗某某本身的疾病，而与其在高温的工作环境中连续工作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应当认定为因工受伤(死亡)，判令市人社局重新作出具体行政行为。市人社局不服，提起上诉。某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认为，罗某某在医院的抢救时间超过48小时，现有证据既不能证明罗某某在倒地时头部着地受伤的事实，也不能证明罗某某患职业病的事实。司法鉴定不是职业病鉴定机构作出的职业病鉴定，不能证明罗某某患职业病。判决撤销一审判决、驳回邹某某的诉讼请求。邹某某申请再审被驳回。
【检察机关履职过程】
案件来源 邹某某于2021年2月24日向某市检察院申请监督。某市检察院审查后提请四川省检察院抗诉。
调查核实 省检察院成立以检察长为主办检察官的办案组，调查核实后查明，邹某某未能补正职业病诊断证明书的原因是某市没有具备对职业性热射病进行诊断资质的机构，邹某某向当地多家职业病诊断机构提出诊断申请均未被受理。邹某某申请检察监督后，向具备职业性热射病诊断资质的四川大学华西第四医院(以下简称华西四医院)提出诊断申请。鉴于邹某某自身无法提供罗某某的职业史证明等材料，检察机关应邹某某和华西四医院请求，依职权调取相关证据，出具《关于罗某某的情况说明》。华西四医院作出结论为职业性中暑(热射病)的《职业病诊断证明书》。市人社局和工程公司均无异议。
监督意见 省检察院审查认为，罗某某的职业病诊断证明属于行政诉讼的新证据，能够证明罗某某患有的热射病属于职业病，根据《工伤保险条例》第十四条第四项的规定应当认定工伤。遂于2023年11月14日向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抗诉。
监督结果 2024年4月2日，省法院开庭再审本案，省检察院检察长和省法院院长同庭履职，当庭开展行政争议实质性化解工作。市人社局表示接受法检两院建议，实质启动工伤认定程序；邹某某当庭表示认可并撤回再审请求。省法院裁定终结再审程序。
推进治理 针对在办案中发现的职业病诊断和鉴定机构覆盖面较窄、劳动者和用人单位防治意识不强、职业病诊断和工伤认定程序复杂等问题，省检察院、省法院向相关行政主管机关提出工作建议，联合召开劳动者权益保障座谈会，共同推动完善职业病防治管理体系，保障劳动者健康权益。
【典型意义】
工伤认定是受伤职工依法享受工伤待遇的前提。人民检察院办理工伤行政确认生效裁判监督案件，发现裁判的事实认定或法律适用等确有错误，或者有新的证据，足以推翻原判决、裁定的，应当依法提出抗诉或再审检察建议，监督人民法院公正司法，促进人社部门依法认定工伤，保护劳动者合法权益。本案中，四川省检察机关认真深入审查劳动者未被认定工伤的原因等，依职权开展调查核实，在邹某某提供了热射病职业病诊断证明的新证据后，依法提出抗诉。再审中，人民检察院会同人民法院开展实质性化解，人社部门主动纠正原行政行为，邹某某撤回再审请求，实现案结事了人和。针对办案中发现的职业病诊断难、周期长等工伤认定问题，检察机关与人民法院、行政机关加强沟通协调，完善职业病防治、认定和保护体系，共同守护劳动者合法权益。
案例七
范某海与新疆某县人社局、社保中心行政诉讼执行监督案
【关键词】
行政诉讼执行监督 劳动者权益保护 工伤保险 先行支付
【基本案情】
范某海系新疆乌鲁木齐某公司员工，但公司未与其签订劳动合同，未缴纳工伤保险。2013年7月，范某海在某县工地工作期间，从车辆驾驶室摔下致颈椎骨折，被认定为工伤、伤残三级。县劳动仲裁委裁决公司给予范某海工伤保险待遇等142万余元。因公司无财产可供执行，赔偿未能到位。2021年7月，范某海向公司注册地社保中心申请先行给付，该社保中心答复应由实际经营地某县社保中心办理。范某海遂向某县人社局、某县社保中心申请先行支付工伤保险待遇，县人社局书面答复不予办理。范某海提起行政诉讼。2022年10月，某市中级法院作出二审判决，判令某县社保中心依法履行先行支付工伤保险待遇的法定职责。范某海认为判决未明确先行支付的金额申请再审，后被驳回。
【检察机关履职过程】
2023年9月，范某海向某市检察院申请监督。市检察院审查认为，法院判决未直接确定先行支付金额，并无不当。市检察院审查中了解到，范某海的真实诉求是尽快获得足额的工伤保险待遇，但判决生效已经一年，县社保中心仍未履行先行支付义务，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第九十四条的规定。县社保中心辩解未履行判决的原因是支付系统无法核算金额，而且不确定是否应由其支付。理由是，本案工伤发生于2013年，但《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关于执行<工伤保险条例>若干问题的意见(二)》于2016年开始执行，该意见关于“未参加工伤保险的职工，应在生产经营地办理工伤保险待遇”的规定对本案不具有溯及力，不应当依照该意见判令其承担支付义务。为打消行政机关疑虑，检察机关组织公开听证，邀请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法学教授等参加。最终一致认为，该意见是对《工伤保险条例》执行中有关管辖问题的明确，按照程序从新原则，应当适用。检察机关遂依法向某县社保中心提出检察建议。某县社保中心积极申请上级支持，解决系统不能核算的问题，于2013年12月14日向范某海先行支付一次性伤残补助金等工伤保险待遇27万元，自2024年起，每月支付伤残津贴、生活护理费等2680余元。
【典型意义】
工伤保险先行支付制度有利于职工受伤后得到充分保障。人民检察院办理工伤保险先行支付行政生效裁判监督案件，应当秉持客观公正的立场，本着解决受伤职工急难愁盼的态度，既要审查生效裁判是否存在不当，确保裁判结果公正，还要监督纠正诉讼执行活动中的违法行为，确保执行到位、合法。本案中，某市检察院经过全面审查，认定范某海监督申请理由不成立，同时发现行政机关因对相关规定的溯及力存在不同认识，进而迟迟不履行生效裁判确定的义务，遂通过公开听证消除了分歧，并依法开展行政诉讼执行监督，敦促行政机关先行支付工伤保险待遇，维护劳动者的合法权益。
案例八
吉林省桦甸市人民检察院督促保护农村劳动者权益行政公益诉讼案
【关键词】
行政公益诉讼检察建议 农村劳动者权益 检护民生 农机安全
【基本案情】
吉林省桦甸市位于吉林省东南部丘陵山区，地块细碎凌乱、坡多台多埂多、形状不规则，大中型农业机械难以进地作业，小型农机使用较为普遍。自2020年至今，桦甸市范围内因无证驾驶农机、私自改装、违法上路、使用违法拆卸和拼装农机、擅自拆除安全防护、操作使用不当等原因出现死亡、重伤和轻伤等事故多发，且受伤人数呈逐年上升趋势，农机伤人的伤害程度较为严重。
【检察机关履职过程】
2023年5月初，“益心为公”志愿者向吉林省桦甸市人民检察院(以下简称桦甸市院)反映本案线索。桦甸市院决定立案调查。经向桦甸市人民医院、中医院调取近年来因操作农机致伤情况，查明农机致伤145人，其中2020年39人，2021年47人，2022年59人，同比分别增长20.5%、25.5%，呈逐年上升趋势。在145起事故中，共造成轻伤96人、重伤48人、死亡1人，致伤农机多为单垄收割机、倒粮机及旋耕机。经与桦甸市残疾人联合会提供的身份信息比对，发现2020年以来因使用农机致残人员8人。
桦甸市院从农机生产、销售、使用、改装等多角度入手开展调查，实地走访农机制造、销售、维修企业，了解农机出厂标准、操作规范及安全事项等情况。深入全市10个乡镇街道入户调查农机致伤人员46人。调查发现，农机登记不规范、操作人员无证上岗、农机改装和带病作业等问题是引发农机事故的重要原因。
同年7月25日，桦甸市院依据《拖拉机和联合收割机驾驶证管理规定》《吉林省农业机械管理条例》相关规定，针对无证驾驶农业机械、监理机构培训不实、组织考试走过场、未依法履行登记、报废和巡查等义务等违法行为，向桦甸市农业农村局制发检察建议，建议其加强对农业机械安全生产监督检查力度，防止农机安全问题危害农村劳动者权益。
收到检察建议后，桦甸市农业农村局组织开展农机驾驶员岗前培训、规范考试流程与内容、农机安全知识宣传和完善机制等工作，出动执法人员210人(次)，出动执法车辆110辆(次)，累计安全检验农机车辆800台套，农机车辆落籍128台套。组织65人通过培训并考取驾驶证，发放反光条10万贴，发放《致农民朋友一封信》和各类农机宣传画册共计1.5万份，完善和实施农机登记制度、考试培训核查制度、销售登记制度和日常巡查制度，农机安全保护效果显著提升。
桦甸市院将本案办理情况上报吉林市人民检察院，吉林市人民检察院发现辖区内其他市县也存在类似情形，遂决定作为市级院公益诉讼专案直接办理，经调查认为，全市范围内的农机安全问题更为复杂多样，涉及农业农村、市场监管、交通运输等多个监管部门，2023年11月7日，吉林市院向吉林市人民政府制发检察建议，督促组织多部门协同履职。市政府接到建议后组织市农业农村局、市场监督管理局和交通管理部门成立全市农机安全监管领导小组，从强化制度完善、细化管理责任、推动源头治理、构建协调机制、加强宣传培训等五个方面，全面堵塞农机安全监管漏洞，形成农机安全防范长效机制。针对农村劳动者农机受损后的评残和医保报销问题，吉林市院协调医保部门和残联建立“绿色通道”，简化申报流程，切实高效为农村劳动者提供便捷服务。
【典型意义】
(一)检察机关办理涉农行政公益诉讼案件，应当在全方位调查的基础上精准有效开展监督，找准保障农村劳动者权益的发力点。农机安全关乎农村劳动者生命健康权，是农业发展和粮食安全的重要保障，是重要的民生问题。检察机关针对农机安全监管中存在的问题，积极发挥公益诉讼监督职能，开展全方位的社会调查，精准督促行政机关在问题易发多发环节加强农机安全监管工作，保护农民劳动者生命健康。
(二)检察机关在办案中应当以个案为切口，以一体化履职促推行政机关协同发力，形成长效机制助推社会综合治理。为形成农民劳动者权益保障合力，检察机关坚持一体履职，从多个问题环节和多个部门职能中精准溯本查源，督促市级人民政府和多个主管部门融合发力，形成农机安全防范长效机制，堵塞农机安全监管漏洞，以检察公益诉讼推动解决农机安全生产领域风险隐患、突出问题。针对农村劳动者伤后评残和医保报销问题，推动相关单位为农村劳动者提供优质便捷服务，做实做优检察为民。
【编辑:刘湃】 |
0 | 华夏越秀连续第三年发布ESG报告 | 华夏越秀高速REIT近期发布了《2023年度环境、社会及管治（ESG）报告》，这是该基金连续第三年展示在可持续发展方面的成绩和实践。报告不仅突显了华夏越秀高速REIT在基础设施项目经营管理上的优异表现，也展示了其在推动可持续发展、社会责任和环境管治标准方面的不懈努力。
在原始权益人越秀交通的支持下，基金管理人华夏基金积极践行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通过治理策略和实际操作，推动社会、经济和环境的和谐发展。
在稳健运营方面，华夏越秀高速REIT长期致力于为基金份额持有人带来持续、稳定的回报。2023年华夏越秀高速REIT分红金额达人民币1.92亿元，自成立以来累计分红金额达3.09亿元，成为了真正的“现金奶牛”。
在安全管理方面，华夏越秀高速REIT关注道路安全，积极提升道路安全水平、保障道路通畅、为司乘提供优质服务。2023年，华夏越秀高速REIT安全生产直接投入44.8万元，组织安全检查80次，排查隐患162处，整改完成率达100%。此外，华夏越秀高速REIT积极推动运营管理机构推进安全生产体系标准化建设，2023年华夏越秀高速REIT的项目公司汉孝高速获得由中华人民共和国交通运输部授权认可的安全生产标准化认证，并获得一级认证。
在低碳运营方面，华夏越秀高速REIT采取了包括道路绿色养护、废弃物管理和节能减碳在内的多项环保创新措施，显著降低了运营过程中的环境影响。通过使用高聚物修补料代替传统混凝土进行桥梁维修中，减少了60%的桥梁修复时间并提升了耐用性。此外，通过使用环保型融雪剂，以最小化对路面和环境的侵蚀，确保了道路的通行安全。这些举措使得全年温室气体排放量同比下降了18%。
在促进员工发展和履行社会责任方面，华夏越秀高速REIT与运管机构共同创造了多元平等、开放沟通的工作环境，并完善了培训体系，为运营管理团队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和福利保障。2023年，员工总培训时数达到24,888小时，较2021年实现了近5倍的增长，体现了对员工技能提升的重视。此外，华夏越秀高速REIT还通过交通便捷保障等社会责任项目，为当地社区可持续发展做出贡献。
在供应链管理方面，华夏越秀高速REIT秉承合作共赢的理念，通过严格评审机制确保供应商符合社会责任标准。2023年，本地化采购率达到75%，既降低了碳排放，也促进了地区经济发展。
展望未来，华夏基金将与越秀交通携手继续深化ESG领域的实践，致力于与所有利益相关方共同努力，为构建和谐社会、推动经济和环境的可持续发展作出更大贡献。
（内容转自华夏基金财富家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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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康瑞·吴孟秋】确认专利不侵权之诉原告胜诉，律师费应由对方承担吗？ | 文章来源：康瑞律师
作者：吴孟秋 北京康瑞律师事务所
确认专利不侵权之诉是指在受到专利权人的专利侵权警告时，被警告的涉嫌侵权一方在要求权利人撤回侵权警告函或催告权利人提诉，若专利权人签收催告后超过一个月，既不撤回侵权警告函也没有向法院提出相关侵权之诉，此时则会造成被警告方处于被诉专利侵权的威胁中，影响被警告方的正常生产经营活动，为消除这种侵权不确定状态，被警告方可以主动向有管辖权的法院提起确认其相关行为不侵犯专利权的诉讼。
目前法律或司法解释中未有对确认不侵权之诉的诉讼类型的相关规定，根据最高院在一些案件中的批复，明确了确认专利不侵权之诉在性质上属于专利侵权类纠纷。
而根据专利法第65条对专利侵权纠纷赔偿的规定：
侵犯专利权的赔偿数额按照权利人因被侵权所受到的实际损失确定；实际损失难以确定的，可以按照侵权人因侵权所获得的利益确定。权利人的损失或者侵权人获得的利益难以确定的，参照该专利许可使用费的倍数合理确定。赔偿数额还应当包括权利人为制止侵权行为所支付的合理开支。
如果被警告方提起确认专利不侵权诉讼，法院最终判定其不侵犯该专利权，则考虑到被警告方的提诉因权利人发出侵权警告而引发，在其侵权不成立的情况下，被警告方因提起确认不侵权诉讼而支付的律师费等诉讼开支属于因权利人侵权警告不当而额外产生的费用，是否应该由专利权人来承担？
关于此问题，最高院的一个二审案例[1]对此给出了相关裁判规则。
该案例系上诉人A公司（以下简称研华公司）因与被上诉人B公司（以下简称东仪公司）确认不侵害专利权纠纷，一审法院江苏省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确认B公司不侵权，且A公司赔偿B公司为本案支付的合理律师代理费，A公司不服一审判决中关于律师代理费支付一项而向最高人民法院院知识产权法庭提起的上诉案。
在该案中，最高院认为，在确认不侵害专利权诉讼中，不宜支持被警告人或者利害关系人要求权利人赔偿律师代理费等合理开支的诉讼请求。主要理由如下：
首先，从现行法律和司法解释的规定来看，并无在确认不侵害专利权纠纷中支持原告律师代理费等合理开支的特别规定。合理开支是权利人为维护知识产权市场价值，进行调查取证和制止侵权行为而遭受的间接损失，是知识产权侵权损害赔偿中的特殊制度设计，体现了严格知识产权保护的政策和全面赔偿的原则，在制裁侵权、救济权利中具有重要价值。
根据专利法及相关司法解释的规定，侵害专利权的赔偿数额应当包括权利人为制止侵权行为所支付的合理开支，权利人主张其为制止侵权行为所支付合理开支的，人民法院可以在专利法第六十五条确定的赔偿数额之外另行计算。
但是，在确认不侵害专利权纠纷中，并不满足法定的赔偿合理开支的适用条件，上述规定的适用范围限于侵犯专利权纠纷，并不及于确认不侵害专利权纠纷。
因此，B公司主张A公司赔偿其包含律师费在内的合理开支，缺乏法律依据。
其次，从确认不侵害专利权诉讼涉及的具体争议来看，亦不存在律师代理费转付的基础。确认不侵害专利权纠纷系保护被警告人或利害关系人免受是否侵害他人专利权这一不确定状态干扰的补救性诉讼，在诉的分类上属于民事消极确认之诉，一般不涉及损害赔偿责任的承担。
除有证据证明专利权人存在权利滥用或者实施商业诋毁等不正当竞争行为之外，通常也难以认定专利权人具有主观上的可责性。而且，我国民事诉讼不实行律师强制代理制度，律师代理费以各自负担为原则，以败诉方负担为例外。本案中，双方当事人的争议为B公司制造、销售给C公司并使用于珠海建工质监站的“DY-KS5FZZ”型号全自动抗渗仪是否侵害了A涉案专利权，解决的是被警告人或利害关系人是否存在专利侵权行为的争议，B公司并未在本案中主张A公司存在权利滥用、不正当竞争等行为，在不涉及损害赔偿争议的情形下，本案单独审理律师费转付的争议缺乏基础。B公司在确认不侵害专利权纠纷中聘请律师是其根据自身情况主动选择确定的民事行为，与A公司的行为之间亦不存在必然的因果关系。缺乏过错和行为的因果关系要件，在没有法律特别规定的情形下，损害赔偿的全部归责构成要件就无法成立。
最后，专利侵权判断具有较强的专业性，不宜对专利权行使方式施加严格限制或者在没有明确法律依据的情况下判令权利人承担责任。实施严格的知识产权保护，需要公正、便捷、高效的维权机制维护专利权人的权益，激发其创新创造活力。侵权警告函是较为简便、有效、广泛使用的专利维权方式，仅因发出侵权警告函而让专利权人承担不利后果，既缺乏法律依据，也不利于专利权保护。
因此，专利权人不应仅因其发送侵权警告的行为而承担赔偿责任。当然，需要指出的是，专利权人对所发侵权警告也负有必要的审慎注意义务，使其行为符合合法性、正当性要求，遵循诚实信用、权利不得滥用等原则，防止对被警告人或利害关系人权利的正当行使和正常经营秩序造成妨害。
此外，如果专利权人存在权利滥用、实施不正当竞争等行为致被警告人或利害关系人权益受损的，受损害方可以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若干问题的解释》等法律、司法解释的规定另行主张损害赔偿。在本案审理过程中，B公司另案提起不正当竞争诉讼之后又申请撤诉，是其对自身诉讼权利的处分，若有新的事实和证据，其仍可另行主张权利。
根据以上案例可见，最高院对于确认不侵权之诉的律师费承担做出了明确，即在确认不侵害专利权诉讼中，被警告人或者利害关系人要求权利人赔偿律师代理费等合理开支的诉讼请求因缺乏相关的法律依据不应予以支持。同时也指出专利权人在发出专利侵权警告函时也应尽到必要的审慎注意义务，如果专利权人存在权利滥用等行为导致被警告方受损的，被警告方可以通过其他诉讼另行主张损害赔偿。
参考资料：
[1]（2022）最高法知民终100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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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人民法院案例库首批46个“抵押”案例裁判要旨梳理（二）不动产抵押 | 欢迎点击上方君悦律师事务所关注我们
人民法院案例库案例裁判要旨梳理系列
《人民法院案例库首批46个“抵押”案例裁判要旨梳理（一）》
《人民法院案例库首批9个“社会责任”案例裁判要旨梳理》
《人民法院案例库首批24个“商业道德”案例裁判要旨梳理》
《人民法院案例库首批18个“绿色原则”案例裁判要旨梳理》
《人民法院案例库首批32个“保理与债权转让”案例裁判要旨梳理》
《人民法院案例库首批32个“信托”案例裁判要旨梳理》
编｜刘子兵 合伙人
“不动产抵押”案例篇（二）
抵押权是最重要的担保物权，被誉为“担保之王”。担保物权是指在债务人不能履行到期债务或者出现约定情形时依法享有的就担保财产优先受偿的权利。与质押、留置等相比，抵押权的特别之处在于不以转移抵押物为成立要件，抵押人仍然可以使用抵押财产，以其安全性、便利性和受偿率成为抵押权人和抵押人最愿意采纳的担保方式，不仅在大规模商业交往中，在日常生活中亦随处可见，比如住房按揭贷款、厂房抵押借款、土地抵押融资等。
随着法律概念的精致化和立法对担保法律完美体系的追求，为了满足经济社会中的不断增长的融资需求，实践中的担保措施也在不断扩张、不断突破束缚，比如担保物权客体（财产类型）的外延、非典型担保措施的出现。以抵押权为例，财产范围从传统大陆法系的不动产抵押物向更为灵活的动产抵押拓展外延。民法典采取了抵押权的开放性（只要是“法律、行政法规未禁止抵押的”财产都可以作为抵押财产）和权利质押的封闭性（只有“法律、行政法规规定可以出质的”财产权利才可以用于质押）。
如何处理抵押权与租赁权、保全查封等其他权利、其他法律部门的关系，是当前法律实务的一大难点。
2024年2月27日，人民法院案例库正式上线并向社会开放，网址：https://rmfyalk.court.gov.cn/，首批入库案例达到3711件，截至2024年4月12日已达3856篇。经我们的梳理，涉及“抵押”的案例共46起，其中涉及抵押登记与合同效力10起、建设用地使用权抵押的“房地一体”原则2起、抵押权与工程款优先权竞合5起、抵押财产范围6起、抵押权与租赁权的关系5起、抵押权与保全查封的互相影响4起、抵押权的行使、放弃和涤除5起、最高额抵押2起、抵押向非典型担保的转化2起、抵押因素对刑事案件的影响3起、其他入库案例2起。尚未涉及民法典“抵押权”章的正常经营买受人规则、抵押物的带押转让、抵押权的物权保护、物上代位权、浮动抵押等制度。这些案例较为典型，将为涉抵押案件的法院审判和律师代理提供参考和支持；其中有的裁判理由论述比较经典，本文同样予以摘录呈现。
本次梳理分成两篇发布，各包含23个案例，第一篇包含23个案例（《人民法院案例库首批46个“抵押”案例裁判要旨梳理（一）不动产抵押》），内容以传统的不动产抵押为主，辅以抵押财产范围；第二篇亦包含23个案例，内容主要是抵押权的普遍性规则。
抵押权与租赁权的关系
二十四、珠海某银行诉珠海某公司、北京某公司、汕头某公司第三人撤销之诉案
入库编号：2023-16-2-470-001
案例聚焦：案外人在抵押权设立之前合法实际占有使用租赁物是租赁权对抗抵押权的必要条件，应结合租金支付、水电费转账记录等综合判定
裁判要旨：
判定租赁权是否具有对抗抵押权效力时应注意：一是案外人是否在抵押权设立之前合法实际占有使用租赁物；二是案外人对占有使用租赁物起始时间负举证责任，有关事实真伪不明时，案外人承担不利后果；三是不能仅以案外人提交租赁合同、租赁物移交确认书等书面所载内容认定案外人占有使用租赁物起始时间，而应结合租金支付、水电费缴纳等费用转账记录、租赁物所在小区物业管理人员证言、当初设定抵押时第三方评估机构评估报告等公信力较高、不易事后伪造材料加以认定。
案号索引：（一审）广东省珠海市金湾区人民法院（2019）粤0404民撤1号
（二审）广东省珠海市中级人民法院（2021）粤04民终1930号
编者注：
民法典第405条规定：“抵押权设立前，抵押财产已经出租并转移占有的，原租赁关系不受该抵押权的影响。”该规定系根据《物权法》第190条修改而来，在“抵押不破租赁”的基础上完善了适用条件，将租赁权对抗性限定在已“转移占有”的情形，显得更加科学合理，另外还删除了原来第2句的“先抵押后出租”的情形，交由司法实践根据具体案情具体判断。
二十五、刘某诉浙江某铜业有限公司、郑某满、黄某泉案外人执行异议之诉案
入库编号：2023-16-2-471-002
案例聚焦：抵押权不动产上是否存在租赁权负担的审查认定标准
裁判要旨：
案外人主张租赁权先于抵押权设定，人民法院应从租金实际支付情况、案外人所租房屋用途、抵押权成立时案外人是否占有房屋、租赁合同条款是否符合交易习惯等方面进行审查，以判断案外人是否享有房屋租赁权。
案号索引：（一审）衢州市衢江区人民法院（2015）衢执异重字第1号
（二审）衢州市中级人民法院（2015）浙衢执异终字第5号
（再审审查）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2016）浙民申595号
二十六、某某农商行与甲公司、明某执行监督案
入库编号：2023-17-5-203-012
案例聚焦：抵押权设立后抵押财产出租的，该租赁关系不能对抗已登记的抵押权
裁判要旨：
订立抵押合同前抵押财产已出租的，原租赁关系不受该抵押权的影响。抵押权设立后抵押财产出租的，该租赁关系不得对抗已登记的抵押权。拍卖财产上原有的租赁权及其他用益物权，不因拍卖而消灭，但该权利继续存在于拍卖财产上，对在先的担保物权或者其他优先受偿权的实现有影响的，人民法院应当依法将其除去后进行拍卖。因此，抵押权设立后抵押财产出租，且对抵押权的实现有影响的，执行法院依法有权将租赁权除去后进行拍卖。
案号索引：（执行异议）江苏省扬州市中级人民法院（2019）苏10执异20号
（执行复议）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2019）苏执复174号
（执行监督）最高人民法院（2021）最高法执监39号
二十七、某某信托公司与上海某某投资公司、杭州某某房地产公司、舟山某某置业公司执行实施案
入库编号：2023-17-5-101-002
案例聚焦：形成于抵押权设立后的租赁权，不妨害抵押权实现的，可在征得申请执行人同意后不予涤除
裁判要旨：
拍卖财产上形成于抵押权设立后的租赁权，并非一律应予涤除。若租赁权不影响抵押权的实现，可以在征得申请执行人同意后予以带租拍卖。
案号索引：（执行依据）北京市方圆公证处（2019）京方圆执字第00331号
（执行）浙江省舟山市中级人民法院（2019）浙09执155号
裁判理由中的经典论述：
法院生效裁判认为，抵押权设立后形成的租赁权并非必须涤除；租赁权未妨害抵押权实现的，在财产处置时可带租拍卖。理由如下：
晚于抵押权设立的租赁权并非必须涤除。《最高院关于人民法院民事执行中拍卖、变卖财产的规定》第二十八条规定，拍卖财产上原有的租赁权及其他用益物权，不因拍卖而消灭，但该权利继续存在于拍卖财产上，对在先的担保物权或者其他优先受偿权的实现有影响的，人民法院应当依法将其除去后进行拍卖。据此，法律对执行标的物上租赁权与抵押权竞合关系的调整，系按照设立的先后顺序确定二者之间的对抗效力，并不能简单得出先抵后租的财产在拍卖时必须涤除租赁权的结论。顺位在先权利的实现并不需要消灭顺位在后的权利，租赁权不因其顺位在后就必然在抵押权实现时终止，需对其是否对抵押权实现造成阻碍进行衡量。本案中，因涉案房产为商铺、办公用房，买受人竞购案涉房产的目的不同于居民住宅，并非为了居住而是用于投资，更看重房产所蕴含的商业价值。相对于租赁关系是否存在，买受人更关注租期长短、租金高低以及能否按时收取等因素。相较于涤除租赁权后拍卖的处置方式，在租约期限合理、租金合适的情况下带租拍卖，可以迅速带来持续、稳定的租金收益,买受人对房屋商业价值预估更高，房屋竞买价格也会提升。舟山中院通过前期对少量商铺带租拍卖的尝试，发现相较于涤除租赁权的商铺，该部分商铺的围观、报名人数明显较高。从本案司法网拍的成效来看，带租拍卖商铺的成交价格也相对较高。带租拍卖不仅不会减损商铺价值，相反还会对房屋的拍卖价格有所提升，也更加有利于抵押权人债权的实现。
第二，租赁权涤除与否应综合考量各方因素并以抵押权人意愿为准。租赁关系的存在与否对于抵押权实现是否有影响是事实判断问题，只有带租拍卖价格比租赁权涤除后拍卖的价格低，才能认定租赁对抵押权实现构成影响。对此,可通过不动产强制拍卖前的评估程序进行测算，进而对租赁权是否对抵押权实现造成影响加以判断。本案执行中，舟山中院通过仔细核查，对于少量租约过长、租金偏低、未按时缴纳租金的租赁合同确认为对抵押权实现有影响，对租赁权依法予以涤除。对于剩余大部分的租赁合同，舟山中院考虑到涉案房产为商铺、办公用房，通过审查租赁合同真实性，评估续租价值，比对带租与不带租拍卖价格，在确认租赁权存续不会影响抵押房产处置价格，确定了带租拍卖的处置思路。同时，当事人对自身权利享有处分权，而处分权的核心在当事人可自由支配、处分自己其所享有的实体性、程序性权利而不受外界干扰。抵押房产上的租赁权是否涤除，直接涉及到抵押权人利益，抵押权人最有发言权,法院不能依职权做出决定。本案中，舟山法院依法向申请执行人释明，若对抵押房产租赁权全部予以涤除，必然会引发执行异议、异议之诉等纠纷，甚至因房屋装修赔偿、腾退等产生一系列社会问题，进而可能引发群体性事件。如此以来，债权实现时间过长、花费成本过大，也违背了本案申请执行人尽快实现债权回笼资金的初衷。某某信托公司认可法院的意见，同意对抵押房产进行带租拍卖。
二十八、案外人杨某某诉某某公司、朱某某等执行异议之诉案
入库编号：2024-07-2-471-008
案例聚焦：案外人捏造租赁合同关系提出执行异议构成构成虚假诉讼
裁判要旨：
在司法处置不动产过程中，案外人以对不动产享有承租权为由主张“买卖不破租赁”而提出执行异议。法院在审理过程中，除审查形式要件外，还应加强实质审查，通过审查签订时间、案外人实际占用情况、抵押登记报告中权属情况、租金支付情况以及案外人与被执行人之间的关系等因素，综合考量是否构成虚假租赁。对于案外人虚构租赁合同关系的，应当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规定予以处罚，构成犯罪的，应当追究其刑事责任。
案号索引：（一审）浙江省浦江县人民法院（2019）浙0726执异15号
裁判理由中的经典论述：
法院生效裁判认为：抵押权人对涉案抵押物依法享有对抗案外人的担保物权等优先受偿权，人民法院对案外人提出的排除执行异议不予支持，但法律、司法解释另有规定的除外。订立抵押合同前抵押财产已出租的，原租赁关系不受该抵押权的影响，抵押权设立后抵押财产出租的，该租赁关系不得对抗已登记的抵押权。某某公司将其所有268号房地产提供抵押向某银行股份有限公司某某支行借款，并办理了抵押登记。某银行股份有限公司某某支行已将债权转让给浙江省某某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杨某某提出请求对被执行人某某公司所有的268号房地产享有承租权和优先购买权，对上述房地产进行带租拍卖，但未提供合法、有效的证据证明其已于案涉房产抵押前实际占有并使用该房产，故法院不予支持。
抵押权与保全查封的互相影响
二十九、甲公司与乙银行执行复议案
入库编号：2023-17-5-202-001
案例聚焦：抵押财产被保全查封后，抵押权人有权收取抵押财产的法定孳息
裁判要旨：
债务人不履行到期债务或者发生当事人约定的实现抵押权的情形，致使抵押财产被人民法院依法扣押的，自扣押之日起，抵押权人有权收取该抵押财产的天然孳息或者法定孳息，不以人民法院生效判决对被担保债权进行确认和进入执行程序为前提，但抵押权人未通知应当清偿法定孳息的义务人的除外。
案号索引：（执行异议）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2020）沪执异1号
（执行复议）最高人民法院（2020）最高法执复169号
基本案情摘选：
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上海高院）在审理原告乙银行与被告甲公司等一案中，保全抵押人甲公司已抵押给乙银行的房产及该房产租金债权。乙银行通知案涉房产承租人韩某公司停止向甲公司支付租金并由其享有。承租人两次致函甲公司告知根据乙银行通知及物权法规定不再向其支付租金。
裁判理由中的经典论述：
法院生效裁判认为，本案的争议焦点为：乙银行享有的抵押权是否及于案涉租金。《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规定，当事人、利害关系人认为执行行为违反法律规定的，可以向负责执行的人民法院提出书面异议。本案争议的执行行为系上海高院（2018）沪民初38号-2协助执行通知书，该行为发生于2019年12月，效果持续至今。该行为合法与否，需要依据当时施行的法律和现行法律进行审查判断。争议执行行为作出时仍在施行的原《物权法》第一百九十七条第一款规定，“债务人不履行到期债务或者发生当事人约定的实现抵押权的情形，致使抵押财产被人民法院依法扣押的，自扣押之日起抵押权人有权收取该抵押财产的天然孳息或者法定孳息，但抵押权人未通知应当清偿法定孳息的义务人的除外”。2021年1月1日起，《民法典》施行，原《物权法》同时废止。《民法典》第四百一十二条规定，“债务人不履行到期债务或者发生当事人约定的实现抵押权的情形，致使抵押财产被人民法院依法扣押的，自扣押之日起，抵押权人有权收取该抵押财产的天然孳息或者法定孳息，但是抵押权人未通知应当清偿法定孳息义务人的除外。”该条规定与原《物权法》第一百九十七条确定的规则完全一致。
三十、某资产管理公司诉某市驻渝办等申请执行人执行异议之诉案
入库编号：2023-16-2-471-005
案例聚焦：对财产保全提起的执行异议之诉如何认定“诉讼争议标的以外的财产”
裁判要旨：
因诉讼保全引发的执行异议之诉与执行程序所引发的执行异议之诉有所不同，前者的起诉条件限于“人民法院对诉讼争议标的以外的财产进行保全”的情形。当申请保全人已在前案中作为原告对标的物主张了抵押权，并对该标的物进行了保全，其应继续通过前案诉讼程序加以救济，无需启动执行异议之诉程序。
案号索引：（一审）重庆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2018）渝01民初491号
（二审）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2020）渝民终164号
（再审）最高人民法院（2022）最高法民再93号
三十一、甲投资公司、甲置业公司、甲房地产公司、王某琴与乙置业公司、甲控股公司、王某春、乙房地产公司执行复议案
入库编号：2023-17-5-202-019
案例聚焦：应根据被保全财产的市场价值、权利负担等情形综合判断是否存在超标的查封情形
裁判要旨：
判断是否存在明显超保全标的查封、扣押或冻结情形，应通过综合考量被保全财产的市场价值、其上是否附有其他优先受偿债权等权利负担情形，进行客观合理的价值估定。如果查封的财产价值明显超过法律文书确定的债权额及执行费用的，则构成超标的查封。
案号索引：（执行异议）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2020）京执异8号
（执行复议）最高人民法院（2021）最高法执复24号
裁判理由中的论述摘选（关于房产价值）：
根据现有上述证据显示两处房产所担保的债权数额与复议申请人的主张明显不符。复议申请人提供的两份评估报告均已过有效使用期限，其评估结果仅可作为采取保全查封措施的估值参考，即使按照复议申请人现主张的上述两处房产的市场价值共计12.8亿元计算，扣除其所担保的优先受偿债权总额12.735亿元后，剩余估值尚不足以满足本案应保全的2亿元财产价值。据此，复议申请人关于前述两处房产扣除所担保抵押债权数额后，剩余价值远超过2亿元的主张，不能成立。
三十二、昆山某某公司诉昆山市国土资源局行政登记案
入库编号：2023-12-3-006-004
案例聚焦：物权登记行为对物权行使的不当限制违法应予撤销
裁判要旨：
不动产登记系对物权的公示，涉及民事、行政双重法律关系，既应遵循物权法定等民事法律规范，又应符合不动产登记相关行政法规。物权的种类和内容由法律规定，当事人无权通过约定变更物权的法定内容。登记机关如将缺乏法律依据的约定内容进行登记，有违物权法定原则，当事人请求撤销相关登记内容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
案号索引：（一审）江苏省苏州市姑苏区人民法院（2018）苏0508行初214号
裁判理由中的经典论述：
法院生效裁判认为：案涉2017年不动产权属登记并非是简单的对2015年、2016年两次发证的合并换证，还涉及权利状态、附记事项的不同等变化，应属于变更登记，该变更登记对原告权利义务产生实际影响，属于可诉的行政行为。
《不动产登记暂行条例》第八条对不动产登记簿的记载事项已作出明确规定，登记中任何涉及对不动产的权利限制、提示的事项均必须有法律依据。本案中，昆山市国土资源局于2017年作出的案涉不动产登记的附记内容“不得对外销售。如需进行二手房转让，必须先行征得花桥开发区管委会同意”系对昆山某某公司物权的限制，不属于《不动产登记暂行条例》第八条规定的应当登记的涉及不动产权利限制的事项范围，该附记记载行为缺乏法律依据。基于对行政行为全面审查原则，人民法院在审理不涉及权利主体变动的行政变更登记诉讼案件中，有权对原登记行为中的错误登记事项一并审查并予以纠正。至于昆山某某公司与行政机关之间关于案涉不动产处置的约定、承诺，应通过其他途径依法处理。案涉不动产登记中限制的仅是不得销售，但不影响其出租、抵押等权利，昆山某某公司仍可进行相应利用、处分，且其所称相关损失与涉案登记行为并无直接的因果关系。
抵押权的行使、放弃和涤除
三十三、某实业公司诉某农商行、某农业公司等抵押合同纠纷案
入库编号：2023-08-2-105-002
案例聚焦：借新还旧及担保人责任认定
裁判要旨：
借新还旧情形的认定需要综合借款主体、借款行为和双方合意来判断，担保人仅承担其真实意思表示下作出的担保行为所产生的法律责任。抵押权人在主债权诉讼时效届满前未行使抵押权，抵押人在主债权诉讼时效届满后请求涂销抵押权登记的，法院依法予以支持。
案号索引：（一审）河南省长垣市人民法院（2021）豫0783民初2223号
（二审）河南省新乡市中级人民法院（2021）豫07民终5049号
（申请再审）河南省新乡市中级人民法院（2022）豫07民再89号
（再审一审）河南省长垣市人民法院（2022）豫0728民初5352号
（再审二审）河南省新乡市中级人民法院（2023）豫07民终1139号
编者注：
民法典第419条规定：“抵押权人应当在主债权诉讼时效期间行使抵押权；未行使的，人民法院不予保护。”《民法典担保制度解释》第44条第1款规定：“主债权诉讼时效期间届满后，抵押权人主张行使抵押权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抵押人以主债权诉讼时效期间届满为由，主张不承担担保责任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主债权诉讼时效期间届满前，债权人仅对债务人提起诉讼，经人民法院判决或者调解后未在民事诉讼法规定的申请执行时效期间内对债务人申请强制执行，其向抵押人主张行使抵押权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
除此之外，《民法典担保制度解释》第16条对借新还旧的担保责任进行了具体规定。
三十四、某某银行诉某地产开发公司等金融借款合同纠纷案
入库编号：2024-01-2-103-001
案例聚焦：债权人同时起诉主债务人和担保人的，根据主合同确定案件管辖权
裁判要旨：
债权人根据主合同和担保合同提起诉讼，同时向主债务人和担保人主张权利的，应当根据主合同确定案件的管辖权。
案号索引：（一审）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2019）京民初69号
（二审）最高人民法院（2019）最高法民辖终526号
编者注：
该案的担保形式为抵押担保，未办理抵押登记手续。抵押合同约定由抵押权人所在地人民法院诉讼。
《民法典担保制度解释》第21条对管辖进行了分项规定：“主合同或者担保合同约定了仲裁条款的，人民法院对约定仲裁条款的合同当事人之间的纠纷无管辖权。
债权人一并起诉债务人和担保人的，应当根据主合同确定管辖法院。
债权人依法可以单独起诉担保人且仅起诉担保人的，应当根据担保合同确定管辖法院。”
三十五、某经营管理公司与某投资公司执行异议案
入库编号：2024-17-5-201-010
案例聚焦：案外人以其对执行标的享有抵押权为由请求排除执行的，不予支持
裁判要旨：
执行过程中，除法律有特别规定的情形外，应当由首先查封、扣押、冻结（以下简称查封）法院负责处分查封财产。案外人主张对被执行的财产享有抵押权，并以此为由向负责处分查封财产的执行法院提起执行标的异议，请求排除执行的，依法不能成立，人民法院不予支持。案外人可通过申请参与分配主张权利。
案号索引：（执行异议）云南省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2022）云01执异2652号
三十六、深圳某工程公司与云浮某置业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执行监督案
入库编号：2023-17-5-203-037
案例聚焦：执行中，拍卖的财产流拍后，具有优先受偿权的债权人放弃以物抵债,受偿顺序在后的普通债权人以物抵债时，并未获得优先于其他债权人就抵债财产变现后的价值受偿的地位
裁判要旨：
以物抵债属于强制执行变价措施。根据2020年民事诉讼法解释第五百一十六条的规定，强制执行变价措施并不对多个执行债权的清偿顺序产生影响。前位债权人放弃接受财产抵债，只是放弃这一变价措施，并不意味着其放弃对流拍财产变价所得优先受偿的权利，事实上，对抵押权或者其他法定优先权的放弃必然需要权利人通过明示方式作出。在优先受偿权人未明示放弃其优先权的情况下，接受抵债的债权人即承受人不会因接受以物抵债获得优先于其他债权人就抵债财产变现后的价值受偿的地位。因以物抵债相当于以流拍的财产保留价购买执行标的，只不过作为申请执行人可以在应受清偿的债权范围内与流拍的保留价进行抵销。因此，在多个债权人存在的情形下，执行法院仍然应当按照法定顺位计算多个债权各自应受清偿金额，并非将流拍财产直接交由接受抵债的执行债权人受偿自身债权。
案号索引：（执行异议）广东省云浮市中级人民法院（2020）粤53执异25号
（执行复议）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2020）粤执复875号
（执行监督）最高人民法院（2021）最高法执监414号
三十七、顾某某诉王某房屋买卖合同纠纷案
入库编号：2023-07-2-091-009
案例聚焦：房屋出卖人单方变更购房款支付方式，导致抵押权不能涤除买受人拒绝支付余款不构成违约
裁判要旨：
1.关于房屋出卖人单方变更购房款支付方式导致抵押权不能涤除的违约责任认定。房屋买卖合同约定了抵押权涤除，出卖人单方变更履行方式，且未提供担保措施担保其能够在取得购房款后及时涤除抵押权的，买受人有权拒绝付款，其拒绝付款的行为不构成违约。
2.关于房屋买卖合同履行期间出卖人为房屋设定新抵押且不能涤除的违约责任认定。房屋买卖合同履行期间，出卖人为房屋设定了新的抵押，且于抵押到期后明确表示不予涤除，造成合同无法继续履行的，构成根本违约，应承担相应违约责任。因此导致合同解除的，买受人有权向出卖人主张房屋差价损失等违约损失赔偿。
案号索引：（一审）江苏省无锡市惠山区人民法院（2020）苏0206民初25号
（二审）江苏省无锡市中级人民法院（2020）苏02民终5243号
最高额抵押
三十八、指导性案例95号：中国工商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宣城龙首支行诉宣城柏冠贸易有限公司、江苏凯盛置业有限公司等金融借款合同纠纷案
入库编号：2018-18-2-103-001
裁判要旨：
当事人另行达成协议将最高额抵押权设立前已经存在的债权转入该最高额抵押担保的债权范围，只要转入的债权数额仍在该最高额抵押担保的最高债权额限度内，即使未对该最高额抵押权办理变更登记手续，该最高额抵押权的效力仍然及于被转入的债权，但不得对第三人产生不利影响。
案号索引：（一审）宣城市中级人民法院（2013）宣中民二初字第00080号
（二审）安徽省高级人民法院（2014）皖民二终字第00395号
裁判理由中的经典论述：
根据《物权法》第二百零三条第一款的规定，最高额抵押权有两个显著特点：一是最高额抵押权所担保的债权额有一个确定的最高额度限制，但实际发生的债权额是不确定的；二是最高额抵押权是对一定期间内将要连续发生的债权提供担保。由此，最高额抵押权设立时所担保的具体债权一般尚未确定，基于尊重当事人意思自治原则，《物权法》第二百零三条第二款对前款作了但书规定，即允许经当事人同意，将最高额抵押权设立前已经存在的债权转入最高额抵押担保的债权范围，但此并非重新设立最高额抵押权，也非《物权法》第二百零五条规定的最高额抵押权变更的内容。同理，根据《房屋登记办法》第五十三条的规定，当事人将最高额抵押权设立前已存在债权转入最高额抵押担保的债权范围，不是最高抵押权设立登记的他项权利证书及房屋登记簿的必要记载事项，故亦非应当申请最高额抵押权变更登记的法定情形。
三十九、某合伙企业与某甲公司等执行实施案
入库编号：2024-17-5-102-001
案例聚焦：当事人无明确约定的，最高债权（额）的限额不限于本金，应包括债权本金、利息、实现债权费用等全部债权
裁判要旨：
具有“最高债权额”限度，是最高额担保区别于一般抵押权及一般保证的根本特征。对“最高债权额”的正确认定，决定着抵押权人基于该权利所能获得的优先受偿权的最高限度，以及担保人承担担保责任的最高限度。如将“最高债权额”仅理解为债权本金，那么当债务人逾期时，合同实际产生的利息、违约金、实现债权费用等总额处于不确定状态，使得债权总额冲破最高限额的限制，实际上变成一种无额度担保，不利于保护合同当事人的预期利益，亦与最高额担保制度设立的本意相悖。故当事人无明确约定时，则“最高债权额”即为包括债权本金、利息、实现债权费用等全部债权。
案号索引：（首次执行）山东省胶州市人民法院（2018）鲁0281执3374号
（恢复执行）山东省胶州市人民法院（2022）鲁0281执恢441号
抵押担保向非典型担保的转化
四十、某资产管理公司诉某水产公司、某海洋产业公司等金融借款合同纠纷案
入库编号：2023-10-2-103-003
案例聚焦：第三人承诺在借款未获清偿时收购案涉抵押物和质押物成立“非典型保证”及其责任的认定
裁判要旨：
金融借款合同法律关系中，借款人以其海域使用权设定抵押，借款人的股东以其所持借款人的股权设定质押，担保人向银行出具的关于借款人未按约履行还款义务时，其对已设定的抵押和质押，将以不低于未获清偿借款本息的价格收购的承诺，实系提高抵押物和质押物变现能力的增信措施，具有担保案涉债权实现的作用，其性质应认定为“非典型保证”，可依据《民法典》担保司法解释第三十六条第四款的规定，判令该担保人对主债务人、抵押人、出质人、保证人均不能清偿的部分承担补充赔偿责任。
案号索引：（一审）青岛海事法院（2020）鲁72民初2175号
四十一、叶某某诉陈甲合同纠纷案
入库编号：2023-10-2-483-001
案例聚焦：通谋虚伪表示行为的性质及效力认定
裁判要旨：
民事法律关系的性质认定应以探明当事人真实意思表示为基础，综合合同背景、目的、条款、履行情况等加以判断。存在通谋虚伪表示的，应根据隐藏行为所对应的法律规则判断该民事法律行为的性质及效力。
案号索引：（一审）福建省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2019）闽02民初539号
（二审）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2021）闽民终475号
裁判理由中的经典论述：
法院生效裁判认为，关于法律行为性质及效力认定，应以探知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为基础，不仅应以合同名称、条款内容等外观表现为依据，还应结合合同的签订目的、实际履行情况等综合作出认定。鉴于：
1.案涉房产的抵押并不以款项实际出借为前提。在案涉借款并未实际发生的情况下，陈甲在长达六年的时间内从未要求叶某某实际支付借款，未主张撤销抵押登记，未要求解除《借款合同》，即双方对案涉房产设定的抵押并不以《借款合同》的履行为前提，不符合民间借贷以及该法律关系项下担保的法律特征和交易习惯。
2.双方实际履行了《借款合同》项下关于案涉房产处分的相关约定。即便叶某某未实际出借款项，陈甲仍然授权叶某某指定之人办理房屋出售、出租事宜，履行了《借款合同》中关于案涉房产处分的相关约定，以其实际行为确认了自身对于叶某某负有还款义务，该还款义务显然并非基于民间借贷法律关系产生。
3.案涉《借款合同》的签订时间即为《股权转让协议》约定的180日还款期限届满之日，二者在时间节点上高度吻合。基于以上分析，陈甲与叶某某之间欠缺达成民间借贷的真实意思，双方该虚假的意思表示实际隐藏了通过签订《借款合同》，办理抵押以及相关房产的委托出租、出售手续等方式，为陈某乙尚欠叶某某的股权转让款提供增信措施的真实意图。从《借款合同》关于还款金额、违约责任等条款内容以及后续实际履行情况看，并未体现陈甲是在陈某乙不履行债务的情况下才承担还款责任，即陈甲承诺承担的是独立的债务，并不符合保证法律关系的本质特征，故不应认定陈甲与叶某某之间存在保证关系。综合陈甲以其实际履行行为表明了其愿意承担还款责任，而叶某某也未明确表示免除陈某乙还款责任的情况，应认定陈甲构成债务加入。案涉股权转让行为未违反法律强制性规定，未违反公司章程或决议，且无证据证明存在无权处分行为，应为有效，陈甲作为债务加入人应偿还《股权转让协议》项下陈某乙的尚欠款项，作为抵押人应承担《抵押合同》项下的担保责任。
抵押因素对刑事案件的影响
四十二、李某等骗取贷款案
入库编号：2024-04-1-112-006
案例聚焦：骗取贷款罪与一般商业贷款纠纷的区分
裁判要旨：
设立骗取贷款罪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信贷资金安全，防范金融风险，而非使用刑事手段惩罚一切不合规范的贷款行为。行为人在贷款中提供的担保可靠或者抵押物真实足额，未给银行造成重大损失，即使提供了虚假资料，亦可作为商业贷款纠纷处理。
案号索引：（一审）安徽省利辛县人民法院（2016）皖1623刑初307号
（二审）安徽省亳州市中级人民法院（2017）皖16刑终332号
编者注：
该案裁判理由显示，李某等人假借他人名义办理按揭贷款共计1363万元，但所涉商铺均进行了抵押登记，并扣划了保证金，即上述贷款已向银行提供了符合要求的担保，不至于给银行造成实际损失。同时，贷款出现逾期后，建设银行某支行已就其债权依据合同约定向利辛县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且利辛县人民法院已经作出生效裁判，并查封了相关抵押房产。
四十三、内蒙古某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等骗取贷款案
入库编号：2023-03-1-112-001
案例聚焦：单位以虚假销售合同、真实抵押向银行贷款后如期归还行为性质的认定
裁判要旨：
骗取贷款罪不仅要关注骗取的外在表现形式，更应当进行实质把握。对于在贷款中提供虚假销售合同，但抵押合同真实，且贷款到期全部归还，没有给银行或者其他金融机构造成损失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行为不构成犯罪。本案中，被告单位及被告人未利用银行管理漏洞，也未与银行工作人员勾结来骗取贷款。被告单位及被告人利用“借新还旧”来归还贷款，一方面降低银行不良贷款率，另一方面企业也可以避免出现不良资信。在被告单位及被告人向银行贷款过程中，给银行提供的购销合同虽然是虚假的，但足额提供了真实的抵押物，在被告单位及被告人不能归还贷款时，抵押物变现也可以足额偿还贷款本息；同时，在案发前被告单位及被告人已偿还全部贷款本息，因此，公诉机关指控的该事实不宜作为犯罪处理。
案号索引：（一审）内蒙古自治区乌拉特前旗人民法院（2016）内0823刑初54号
（二审）内蒙古自治区巴彦淖尔市中级人民法院（2017）内08刑终40号
四十四、于某受贿案
入库编号：2023-03-1-404-006
案例聚焦：收受设有抵押贷款房产的既未遂认定
裁判要旨：
行为人收受他人尚未变更权属变更登记的房产的，不影响受贿的认定，受贿数额应当按照行受贿双方达成的合意，结合涉案房产总体价值确定，当房产上有依法设立的抵押权时，抵押权人对房产的权利会影响受贿人所控制房产经济价值的份额和数额。故受贿人取得设有抵押的房产，抵押对应的未偿还贷款本金部分应认定为受贿未遂。
案号索引：（一审）山东省泰安市中级人民法院（2021）鲁09刑初11号
裁判理由中的经典论述：
当房产上有依法设立的抵押权时，抵押权人对房产的权利会影响受贿人所控制房产经济价值的份额和数额。……受贿人取得有抵押的房产时，因其能够控制的经济利益不可避免地受到该抵押权的影响，取得的是一个具有权利负担、经济利益存在“缺口”的房产，对该房产有一部分经济利益尚未取得，这在认定受贿数额时应当予以考虑。是行贿人已经完成并将要持续下去的还贷行为支撑了受贿人能继续对该房产保持控制，当受贿人的控制依赖于行贿人将来的还贷行为时，当然不能认为其取得了未偿还贷款对应的经济价值,因而应当将该部分数额认定为受贿未遂。在此意义上讲，认定未还贷款本金部分未遂，与认定收受房产既遂实质上并不矛盾。
与抵押有关的其他入库案例
四十五、指导性案例155号：中国建设银行股份有限公司怀化市分行诉中国华融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湖南省分公司等案外人执行异议之诉案
入库编号：2021-18-2-471-002
裁判要旨：
在抵押权强制执行中，案外人以其在抵押登记之前购买了抵押房产，享有优先于抵押权的权利为由提起执行异议之诉，主张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办理执行异议和复议案件若干问题的规定》排除强制执行，但不否认抵押权人对抵押房产的优先受偿权的，属于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七条规定的“与原判决、裁定无关”的情形，人民法院应予依法受理。
案号索引：（执行异议）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2018）湘民初10号
（执行复议）最高人民法院（2019）最高法民终603号
四十六、周某与朱某某执行监督案
入库编号：2023-17-5-203-023
案例聚焦：已抵押划拨土地的土地出让金，未包含在拍卖价款中的，应该由买受人缴纳
裁判要旨：
人民法院在拍卖有抵押登记的划拨土地时，应综合《城市房地产管理法》第四十条、第五十一条两个条文确定土地出让金的承担主体。拍卖标的作为已经办理了出让手续的土地拍卖的，买受人支付的价款中已包含了土地出让金，人民法院应当从拍卖款中扣除土地出让金，剩余部分用于偿还抵押债权；拍卖标的作为尚未办理出让手续的划拨土地拍卖的，买受人支付的价款中不包含土地出让金，应由买受人自行缴纳土地出让金，人民法院可将拍卖款用于偿还抵押债权。
案号索引：（执行异议）浙江省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2021）浙01执异14号
（执行复议）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2021）浙执复21号
（执行监督）最高人民法院（2021）最高法执监398号
※ 实习生钱心悦对本文亦有贡献
本文作者
刘子兵 合伙人
争议解决专业委员会
业务专长：公司与商事、诉讼与仲裁
liuzibing@mhplawyer.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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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盈科·王俊林】互联网国际域名的法律保护途径探究——以甲某与乙公司网络域名权属纠纷案为例 | 目录
摘要与关键词
一、引文
1. 涉及的知识点
2. 案件背景介绍
3. 本案基本情况
二、与域名相关的背景知识
1. 域名的概念
2. 域名的结构
3. 域名的注册
4. 域名争议解决机构
5. 亚洲域名争议解决中心
三、域名争议处理的法理分析
1. 域名争议仲裁程序的审查要点
2. 本案在域名争议仲裁程序中的审查情况
3. 域名争议民事诉讼程序的审查要点
4. 本案在域名争议民事诉讼程序中的审查情况
四、本案判决中值得商榷的地方
1. 乙公司能否仅凭受让丙公司的商标就当然享有丙公司的在先权益？
2. 甲某采取的措施能否避免公众误认？
3. 甲某是否存在《域名纠纷解释》中规定的恶意情形？
4. 法院判决是否在事实上支持了丙公司利用其市场支配地位实施掠夺行为?
五、国际域名的法律保护途径
相关规定
摘要与关键词
摘要：域名因其便于识别和记忆的特点，已经被各个企业作为引导客户、宣传品牌的重要工具，其商业价值已远超于其技术价值。伴随着经济的发展，域名逐渐成为一种稀缺资源，国内外关于域名的纠纷也层出不穷。本案基于笔者代理的甲某与乙公司的互联网国际域名权属纠纷，从域名主要部分与商标、企业字号的冲突出发，探讨国际域名的法律保护路径。
关键词：域名；商标；企业字号；法律保护
一
引文
1. 涉及的知识点
（1）域名的法律属性界定；
（2）仲裁程序中审查域名争议的要点；
（3）民事诉讼程序中审理域名争议的要点；
（4）域名的法律保护途径。
2. 案件背景介绍
（1）案件当事人
甲某是涉案域名“AC.com”的注册人。
乙公司是一家注册于开曼群岛的公司，就涉案域名向亚洲域名争议解决中心香港秘书处提起投诉。
丙公司是在国内外均具有一定品牌影响力的互联网平台公司，旗下相关公司从事与金融有关业务，在国内互联网金融领域具有一定知名度。
（2）案件前期背景
2004-2014年，丙公司先后在澳大利亚、欧盟、新加坡、中国、新西兰、菲律宾等国家和地区陆续申请以“A”为主要识别部分的商标，包括“A”“AF”英文商标、中文商标和图形商标，核准使用的商品和服务分类主要包括第9、16、35、36、41、42、45类，其中第36类为金融相关服务。
2013年，丙公司注册AF.com域名，用作旗下某金融公司的网站域名。
2016年12月，甲某通过某国际域名注册商组织的公开拍卖流程获得本案的争议域名AC.com并进行注册，后将AC.com域名解析指向其个人网站，用于介绍比特币、区块链等相关网络知识。为避免用户混淆，甲某在该网站的免责声明中提及，该网站与丙公司无关。
2018年，乙公司在中国申请的第42类AC商标被核准。据丙公司对外发布的招股书称，乙公司系其孙公司。
2019年，乙公司从丙公司受让了全部以“A”为主要识别部分的商标，并办理了相关行政备案手续。
3. 本案基本情况
2020年5月，乙公司向亚洲域名争议解决中心香港秘书处提起投诉，认为：（1）甲某拥有的争议域名AC.com与乙公司拥有的商标相同或极其相似，容易引起混淆；（2）甲某对争议域名不拥有合法利益；（3）甲某注册并使用争议域名存在恶意。乙公司要求将争议域名从甲某转移至乙公司。
2020年6月，根据ICANN规则，域名争议解决机构进行的仲裁程序并不排除投诉人或被投诉人将同一域名争议提交有管辖权的法院独立解决。因此，甲某在亚洲域名争议解决中心香港秘书处还未作出仲裁结果时，另行向北京互联网法院起诉乙公司，请求法院判令争议域名AC.com归甲某所有。
2020年7月，亚洲域名争议解决中心香港秘书处认为乙公司的投诉同时满足《统一域名争议解决政策》第四条第一款规定中的三项条件，裁定投诉成立，甲某应将争议域名AC.com转移给乙公司。
2021年12月，北京互联网法院做出一审判决，驳回甲某的诉讼请求。甲某不服一审判决，向北京知识产权法院提起上诉。
2023年3月，北京知识产权法院做出二审判决，驳回甲某的上诉请求，维持一审判决。甲某不服二审判决，向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申请再审。
目前本案尚在再审审查中。
二
与域名相关的背景知识
本案所涉及核心技术为国际域名，本部分将介绍与域名有关的背景知识，有助于后续对相关法律问题的探讨。
1. 域名的概念
互联网诞生后，全世界的电脑主机都可以通过IP协议实现互联互通。为了彼此区分，人们给每台联网的电脑主机都分配了唯一的地址，即IP地址。IP地址由四部分数字组成，如“123.1.2.3”。针对网络上的某一台主机，这个IP地址是唯一确定的。在浏览器输入这个IP地址时，就可以访问该特定主机。
但使用IP地址访问互联网上的主机时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类似“123.1.2.3”这样的一长串数字并不方便记忆。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人们又发明了另一套字符型的地址方案，即域名。通过域名系统（Domain Name System， DNS），域名和IP地址就可以相互映射（即域名解析），从而实现通过域名来访问主机的目的。
2. 域名的结构
（1）顶级域名（Top-level Domain）是域名系统中最高级别的组成部分，通常表示国家、地区、组织或特定领域，也称为一级域名。顶级域名是域名最后一点之后的字母，如“.cn ”“.com”都是顶级域名。顶级域名由互联网名称与数字地址分配机构（The Internet Corporation for Assigned Names and Numbers ，ICANN）进行管理。
顶级域名又分为国家顶级域名和国际顶级域名。全世界200多个国家都按照《国家和所属地区名称代码》（ ISO 3166）分配了国家顶级域名，例如中国是.cn，美国是.us，日本是.jp 。国际顶级域名也包括表示工商企业的 .com、表示网络提供商的.net，表示非盈利组织的.org，表示教育机构的.edu，等等。
（2）二级域名（Second-Level Domain）是在顶级域名下直接注册的域名，一般代表了网站、组织或者企业的名称，因此，二级域名是不同域名相互区别的主要部分，体现了该域名的显著性。例如，“163.com”就是二级域名，人们看到这个域名中的“163”就会与网易公司建立联系。
（3）三级域名（Third-Level Domain）是在二级域名下注册的域名，可以用于区分不同的部门、服务或子网站。例如，“mail.163.com” 就是可以用作邮件服务的三级域名。
域名系统的层次结构可以根据实际需要继续扩展，但在实际应用中，一般使用三级域名就能满足大多数需求了。
3. 域名的注册
根据目前的管理规则，域名实行注册制，且遵循先申请先注册的原则。申请人向域名注册管理机构申请的域名注册成功后，除非域名持有人主动注销或是由于违规使用而被撤销，域名持有人即可通过续交使用费的方式来维持对域名的使用权。
域名的持有人可以在有效期内将域名转让给他人。如果某域名到期后该域名的持有人没有续交使用费，他人就可以通过购买的方式从域名注册服务机构获得该域名的使用权。
需要注意的是，域名注册管理机构对申请人申请注册的域名是否违反了第三方的权利不进行任何实质审查。同时，每一个域名都是独一无二的，具有重要的识别价值。商业主体一般愿意将与其注册商标或企业字号相同或近似的字符注册为自己的域名，把在商标、字号上已经建立起来的商业信誉拓展到网络空间。因此，域名成为一种相对有限的资源，抢注域名以获取不正当利益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4. 域名争议解决机构
为了有效地解决与国际域名有关的争议，ICANN在世界范围内授权了六家域名争议解决机构，以ICANN审议通过的《统一域名争议解决政策》为依据，对域名争议进行仲裁。这六家域名争议解决机构包括：阿拉伯域名争议解决中心、亚洲域名争议解决中心、加拿大国际互联网争议解决中心、捷克仲裁法院互联网争议仲裁中心、美国国家仲裁论坛和世界知识产权组织。
投诉人应从上述ICANN授权的争议解决机构中选择一家提交域名争议投诉书。案件被受理后，该争议解决机构将管理案件的程序性事项。经该争议解决结构选取的专家组仲裁后，可以作出注销或转移争议域名等裁决。
需要注意的是，上述仲裁程序并不排除投诉人或被投诉人在该仲裁程序开始之前或结束之后将同一域名争议提交有管辖权的法院独立解决。ICANN在接到域名争议解决机构作出的裁定后会等待十个工作日，在此期间当事人可向有管辖权的法院提起诉讼，并将法院的受理通知发送给ICANN。十个工作日内ICANN未收到法院正式受理通知的，将对争议解决机构作出的裁定予以执行。
5. 亚洲域名争议解决中心
亚洲范围内的域名争议大多会提交亚洲域名争议解决中心（Asian Domain Name Dispute Resolution Center，ADNDRC）仲裁。ADNDRC于2002年由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和香港国际仲裁中心联合创立，是亚洲第一家通用顶级域名争议解决机构，提供与通用顶级域名有关的争议解决服务。
ADNDRC目前设有北京办公室、香港办公室、首尔办公室、吉隆坡办公室四家办事机构，分别由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香港国际仲裁中心、韩国互联网地址争议解决委员会与亚洲国际仲裁中心运营。自2021年3月起，香港办公室担任ADNDRC秘书处。
三
域名争议处理的法理分析
近些年来，国内外都发生了持有人的域名与他人的企业字号、注册商标发生冲突的现象。这可概括为两种情况：一是域名注册人将他人的企业字号、注册商标等恶意抢注为域名；二是注册人在主观上并无恶意，但注册的域名与他人的企业字号、注册商标权等构成近似。根据《商标法》的规定，商标专用权并不能当然地及于网络空间；域名中如果包含他人的注册商标，并不会当然地侵犯他人的商标权。但如果该域名使用不当，造成普通消费者对域名所有人与商标权人之间的误认，则域名与注册商标的权利冲突不可避免。
1. 域名争议仲裁程序的审查要点
为处理前述域名持有人与他人商标权冲突等域名注册及使用中出现的争议，ICANN作为国际顶级域名的管理机构，于1999年8月24日审议通过《统一域名争议解决政策》（以下简称《解决政策》）、《统一域名争议解决政策之规则》（以下简称《程序规则》），并于1999年10月24日批准实施。《解决政策》已被所有由ICANN认可的、负责.com、.net、.org域名注册服务的注册服务商所采纳，亦为某些国家顶级域名的管理者所采纳。
需要注意的是，《解决政策》并不是法律规定或国际合约，是域名注册商和其客户(域名持有人或注册人)之间的约定，《程序规则》是对《解决政策》部分条款的进一步解释。
根据《程序规则》3b条规定，投诉人可以向域名争议解决机构提起投诉的理由应同时包括以下三项：
（1）争议域名与投诉人享有权利的商标相同或混淆性相似；
（2）被投诉人(域名持有人)对争议域名不享有权利或不具备合法利益的原因；
（3）争议域名被认为系属恶意注册和使用的理由。
针对上述第（3）条理由，如果域名争议解决机构的专家组认为确实存在如下情形之一（但并不限于如下情形），则认定域名持有人或注册人构成恶意注册和使用域名：
（1）注册或获取域名的主要目的是向作为商品商标或服务商标所有人的投诉人或其竞争对手出售、出租或转让域名，以获取直接与域名注册相关费用之外的额外收益；
（2）注册行为本身即表明注册该域名的目的是为了阻止商品商标和服务商标的所有人以相应的域名反映其上述商标；
（3）注册域名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破坏竞争对手的正常业务；
（4）为商业利益目的，域名持有人网站或网址上所出售的商品或提供的服务与投诉人之间在来源者、赞助者、附属者或保证者方面存在混淆，故意引诱网络用户访问域名持有人的网站。
《程序规则》第5条则说明，如果存在下列情形之一的，域名持有人或注册人对该域名拥有权利或合法利益：
（1）在接到有关争议通知之前，域名持有人或注册人在提供商品或服务的过程中已善意地使用或可证明准备善意地使用该域名或与该域名相对应的名称；
（2）域名持有人或注册人虽未获得商品商标或有关服务商标，但因所持有的域名已广为人知；
（3）域名持有人或注册人正在非商业性地合法使用或合理地使用该域名，不存在为获取商业利益而误导消费者或玷污争议商品商标或服务商标的意图。
一旦专家组认定域名持有人或注册人对该域名不存在合法权益，将裁定注销争议域名，或将争议域名转移给投诉人。
2. 本案在域名争议仲裁程序中的审查情况
本案中，专家组根据《解决政策》的规定，对前述的三条投诉理由逐一进行审查。
第一，争议域名AC.com与投诉人乙公司拥有的商标或服务标记相同或极其相似，容易引起混淆。
审查要点为：（1）确定投诉人合法持有的商标及域名；（2）确定争议域名的主要组成部分；（3）从字面上对比投诉人持有的商标和争议域名的主要组成部分，判断相似性以及是否容易引起混淆；（4）从内容上对比域名网站的主要内容和投诉人及相关主体的业务，判断是否容易使公众将两者联想起来。
首先，专家组认定投诉人在多个国家和地区，包括中国内地和中国香港，拥有多个与“AC”相关的中英文商标。投诉人的母公司丙公司于2013年11月注册了域名AF.com，并在该网站上提供区块链相关服务。专家组认为，争议域名AC.com中，主要组成部分是“AC”，后缀“.com”与本问题的认定无关。而主要组成部分“AC”完整地包含了投诉人的注册商标“A”，更与“AC”的字母构成完全相同，容易引起相关公众的混淆。
其次，专家组认定争议域名的网站内容大多与区块链有关，容易引起相关公众联想到丙公司的业务。
第二，被投诉人甲某不拥有对该域名的权利或者合法利益。
审查要点为，在投诉人针对本问题已经提供初步证据的情况下，举证责任转移到被投诉人。在确认被投诉人未持有相关商标后，专家组参照《解决政策》的规定，判断被投诉人是否对涉案域名享有权利或合法权益。
专家组认定投诉人在中国拥有“AC”注册商标权，投诉人与“AC”商标之间已经形成了联系。专家组认定被投诉人将诉争域名更换平台并续费，但争议域名的注册或续展并不代表被投诉人享有争议域名主要组成部分“AC”的合法权益。
专家组注意到，被投诉人未持有任何“AC”注册商标，且不符合《解决政策》规定的被投诉人享有合法权益的任何一种情形。故专家组认为，被投诉人对争议域名或其主要部分不享有合法权益。
第三，被投诉人的域名已被恶意注册并且正被恶意使用。
审查要点为，若被投诉人通过使用诉争域名建立网站，并在网站中使用投诉人专有的商标且该商标并非任何通用字或有字典意义的词汇，容易使人产生混淆，则认定被投诉人具有企图吸引用户访问争议网站以获得商业利益的恶意。此外，被投诉人是否持有大量域名且有意转让也是审查中对恶意的判断要素。
专家组认定被投诉人在争议域名建立的网站中多处显著地使用投诉人拥有专用权的“AC”商标。专家组亦注意到被投诉人除了争议域名外，同时持有大量域名注册，且在争议域名网站上表示可以转让一部分域名给有兴趣者。基于以上内容，尤其是“AC”并非任何通用或有明确意义的词汇，专家组认为被投诉人注册争议域名的行为及其于争议域名网站上所宣传或提供的服务会使人产生混淆，误认为争议域名及其于争议域名网站上所宣传或提供的服务是投诉人所提供、赞助、认可的，或者与投诉人有从属关系，特别是争议域名网站显著地使用了与投诉人的注册商标一致的“AC”，被投诉人使用争议域名是企图故意吸引用户访问争议网站以获得商业利益，符合《解决政策》中规定的恶意情形。
综上，专家组认为投诉人的投诉同时满足《解决政策》第四条第一款规定中的三项条件，故亚洲域名争议解决中心香港秘书处裁定投诉成立，被投诉人应将争议域名“AC.com”转移给投诉人。
3. 域名争议民事诉讼程序的审查要点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涉及计算机网络域名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以下简称《域名纠纷解释》）规定，符合以下各项条件的，应当认定被告注册、使用域名等行为构成侵权或者不正当竞争行为：
（一）原告请求保护的民事权益合法有效；
（二）被告域名或其主要部分构成对原告驰名商标的复制、模仿、翻译或音译；或者与原告的注册商标、域名等相同或近似，足以造成相关公众的误认；
（三）被告对该域名或其主要部分不享有权益，也无注册、使用该域名的正当理由；
（四）被告对该域名的注册、使用具有恶意。
根据上述规定，法院审理域名相关民事纠纷时，首先判断对诉争域名主张权利的一方所享有的商标、域名等权益是否合法有效；其次判断诉争域名与权利方享有的商标、域名等是否相同或近似，足以造成公众的误认；再审查注册、持有的一方，是否对诉争域名或其主要部分享有合法权益，是否有注册、使用诉争域名的正当理由；最后判断注册、持有诉争域名的一方注册、使用诉争域名是否具有恶意。
其中，注册、持有诉争域名的一方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认定具有恶意：
（一）为商业目的将他人驰名商标注册为诉争域名的；
（二）为商业目的注册、使用与权利人的注册商标、域名等相同或近似的域名，故意造成与权利人提供的产品、服务或网站混淆，误导网络用户访问其网站或其他在线站点的；
（三）曾要约高价出售、出租或者以其他方式转让诉争域名获取不正当利益的；
（四）注册诉争域名后自己并不使用也未准备使用，而有意阻止权利人注册该域名的。
如果域名持有人举证证明在纠纷发生前其持有的域名已经获得一定知名度，且能与权利人的注册商标、域名等相区别，可以认定不具有恶意。
4. 本案在域名争议民事诉讼程序中的审查情况
乙公司认为其享有在先注册商标、字号、域名等多项在先合法权益，在涉案域名相关领域具有很高的知名度：
（1）在先注册商标：乙公司认为其不仅在中国境内享有的相关的以“A”为显著识别部分的在先注册商标；根据互联网“互联互通”的基本原则，将网络域名解析至相关网站时，可实现登录访问该网站的用户不限于相关顶级域名所属国家或地区的地域范围，因而其在境外多个国家或地区拥有“A”在先注册商标亦构成其在先合法权益。
（2）在先企业字号：丙公司于2014年6月起就开始使用“A”作为企业字号，并一直使用至今；在诉争域名注册前，丙公司旗下至少有6家公司就已开始使用“A”作为企业字号；此外，乙公司的英文名称首字母缩写亦为“A”。因此，基于企业字号使用的该一致性，“A”相关企业字号的知名度和商誉可以在丙公司集团内部相互共享和辐射。
（3）在先域名：丙公司及相关公司注册有数个主要部分均为“A”加上其他描述性词汇的域名。
（4）“A”相关在先商标、字号、域名在涉案域名相关领域具有很高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丙公司使用相关商标、字号、域名的持续使用时间长；广告投入巨大；营业收入很高；纳税金额极高；估值极高；涉案域名注册前，丙公司相关注册商标、企业字号等被国内权威媒体大量报道。
（5）乙公司作为上述在先注册商标的受让人，应当承继该商标承载的商誉：乙公司为丙公司的孙公司；商标转让并不影响商标承载的商誉，商标受让人理应一并承继商标所承载的商誉，尤其是在商标使用方式不变的情况下，该承继不以商标受让人与商标转让人之间具有关联关系为前提。
同时，乙公司认为，涉案域名由“A”和“C”两部分构成，“C”就涉案域名使用的相关领域而言不存在显著性，而“A”为显著识别部分，故乙公司的在先“A”相关商标与涉案域名构成近似。而甲某涉案域名主要部分不享有任何合法权益，其注册并使用涉案域名无正当理由，而且具有明显的恶意。因此，乙公司认为应驳回甲某的诉讼请求。
法院经审理后认为，乙公司通过受让的方式从丙公司获得了以“A”为显著识别部分的相关注册商标；同时，乙公司作为丙公司的关联公司，能够在本案中基于丙公司及其关联公司名下以“A”为显著识别部分的相关在先商标、字号、域名所承载的商誉主张在先权益。在本案涉案域名注册前，丙公司及其关联公司在香港、欧盟、澳大利亚、新加坡等多个国家和地区拥有“A”在先注册商标，而且享有多个以“A”为显著识别部分的在先域名。因此，乙公司对于“A”相关标识具有在先权益。
涉案域名主要部分为“AC”，实际上是由“A”和“C”两部分构成。法院认为“A”为其中的显著识别部分，而“C”作为与本案相关领域对应的英文词组的简称，使用在相关产品及服务上不具有显著性。如前所述，乙公司享有“A”相关标识的在先权益，“AC”完整包含乙公司的“A”注册商标和在先字号，两者相比显著识别部分完全相同，构成近似。
考虑到乙公司的“A”系列在先注册商标、字号及域名经持续使用具有很高的知名度，甲某注册并使用涉案域名的行为，会造成相关公众的误认。尽管甲某在涉案域名的网站中声明涉案域名与丙公司无关，但在涉案域名与乙公司的“A”系列商业标识构成近似的前提下，该声明不足以消除公众的混淆误认。
根据域名注册的相关规则，若原注册人在域名到期后未进行续期，则域名将失效而不复存在。甲某通过拍卖的方式购买涉案域名时，涉案域名的前一注册已失效，甲某购买到期域名的行为实际上是对涉案域名的重新注册。同时，甲某与案外人之间并无任何关联关系，案外人持有涉案域名期间并未对涉案域名进行有效的商业使用，未能使涉案域名在与本案相关的领域产生在先知名度，故甲某对涉案域名不享有合法的在先权益。
本案中，涉案域名注册前，乙公司的“A”相关在先商标、字号、域名在与本案相关的领域持续宣传并使用多年，具有很高的知名度。甲某作为同行业从业人员，购买诉争域名并在后续公开售卖涉案域名及十余个类似域名。尽管甲某否认出售涉案域名的行为，但未提交相反证据。由此可以推定甲某注册涉案域名的行为具有恶意。
综上，一审法院驳回甲某的诉讼请求，二审法院维持了一审判决。
四
本案判决中值得商榷的地方
尽管北京知识产权法院按照《域名纠纷解释》的规定，对认定侵权行为的四个方面进行论述，但笔者认为，法院的判决中仍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1. 乙公司能否仅凭受让丙公司的商标就当然享有丙公司的在先权益？
法院认为，乙公司通过受让的方式从丙公司获得了以“A”为显著识别部分的相关注册商标；同时，乙公司作为丙公司的关联公司，能够在本案中基于丙公司及其关联公司名下以“A”为显著识别部分的相关在先商标、字号、域名所承载的商誉主张在先权益。对此，笔者持不同意见。
（1）乙公司不能仅凭受让丙公司的“A”相关商标，就当然继受与“A”相关的商誉。
乙公司在二审中辩称，市场主体在经营过程中积累的商誉可以一定方式在不同商誉载体上转移、延续，该商誉载体包括市场主体的商标。因此，乙公司认为，丙公司将“A”相关商标转让给乙公司后，“A”相关商誉也一并转让给乙公司，乙公司可以基于该商誉对涉案域名主张在先权益。
对此，笔者认为，商誉可以在不同市场主体中转移、延续，但该转移、延续必须以相关条件的成就为前提。
从最高人民法院（2014）行提字第7号判决可以看出，“市场主体以转移、延续其商誉为目的的市场经营行为，并不因其目的上的正当性而当然具有结果上的合法性，相关市场经营行为能否发生转移、延续商誉之目的，取决于其行为是否符合法律的有关规定”。
湖北省高院（2017）鄂民终2344号判决明确，“红门公司作为与红门机电公司经营范围相同、使用相同字号并且高度关联的公司，对于其成立之前‘红门’字号在经营过程中已经积累的商誉可以承继。”
北京市高院（2014）高行（知）终字第3075号判决认定，“利鑫达散热器厂于同年注销。此后，利鑫达公司在其经营活动中沿用了利鑫达散热器厂原经营地址，并销售相同的商品。因此，虽然利鑫达公司与利鑫达散热器厂是相互独立的主体，但两者在经营活动上的特定关系使得‘利鑫达’未注册商标的商誉得以延续。”
由以上判决的观点可以看出：
第一，以商誉转移、延续为目的而开展的市场经营行为，并不以其目的的正当性而当然具有结果上的合法性；不同市场主体间商誉转移、延续，其具体市场行为应体现经营范围相同、使用字号相同、销售产品相同等特定的经营关系。首先，乙公司并未提交证据证明其经营范围或销售产品与丙公司的经营范围或销售产品相同。其次，乙公司的中文企业字号也未使用“A”相关字样，乙公司称其英文名称缩写为“A”，对于一般公众甚至行业从业人员来说，都很难建立其为丙公司关联公司的指向性联系。
第二，商誉的形成需要市场主体开展大量的经营活动，通过较长时间的积累，并在市场规模、产品质量、企业信誉等综合因素之上才能形成。乙公司成立于2019年5月，于2020年5月才受让了“A”相关商标，其并未提交证据证明其为“A”字样相关商誉已开展大量经营活动，亦未提交证据证明其市场规模、产品质量、企业信誉等已与“A”字样产生关联。一般公众根本没有将被申请人与“蚂蚁”建立起指向性的联系。笔者认为，乙公司只有在受让“A”相关商标后，经过大量经营活动并积累较长时间后，才可能继受“A”相关商誉。
（2）乙公司在未获得丙公司授权的情况下，不能擅自主张丙公司享有的在先字号和在先域名的相关权利。
最高人民法院（2013）民申字第1286号民事判决认为，“布莱迪公司主张其关联公司使用了贝迪字号且具有一定的知名度，但其未提供证据证明使用贝迪字号的企业为其关联企业，也未证明贝迪字号具有一定的知名度。即使其主张成立，因为其关联企业为独立法人，布莱迪公司在未受委托的情形下也不能擅自代表其他法人主张在先字号权利”“布莱迪公司主张的在先域名（www.brady.com.cn）持有人为贝迪投资管理（上海）公司。即使布莱迪公司能够证明贝迪投资管理（上海）公司为其关联企业，但由于贝迪投资管理（上海）公司为独立法人，布莱迪公司在未被授权的情形下也无权代行其诉讼权利”。
根据上述观点，即便乙公司构成丙公司的关联公司，乙公司作为独立法人，在未得到丙公司明确委托、授权的情形下，也不能擅自代表丙公司主张在先字号和在先域名的相关权利。
2. 甲某采取的措施能否避免公众误认？
甲某注册涉案域名后，主要将其用作个人博客网站，宣传普及相关行业知识。为了避免用户将其网站与丙公司混淆，甲某明确在涉案网站中以弹窗声明的方式说明涉案域名与丙公司不存在任何关系。
笔者认为，甲某仅仅是将涉案域名用作个人网站，用于宣传普及相关知识，其用户数量、公众的关注程度、网站影响力等均不可能与丙公司的规模同日而语，因而也不能凭丙公司的影响力来苛责甲某。对于个人网站而言，甲某通过弹窗的方式声明与丙公司不存在任何关系，应认定为采取了合理措施避免用户混淆，本案中也没有证据表明有公众因为涉案域名误认甲某与乙公司、丙公司存在任何关联关系。法院认为该声明不足以消除公众的混淆误认，明显强人所难、不具有合理性。
3. 甲某是否存在《域名纠纷解释》中规定的恶意情形？
法院认为，除涉案域名外，甲某持有其他域名在涉案网站中出售，存在持有大量类似域名并不使用而用于交易的行为，存在恶意。
对此，笔者认为，《域名纠纷解释》规定的恶意行为是“曾要约高价出售、出租或者以其他方式转让该域名获取不正当利益”。
首先，乙公司提交的网页截图显示，涉案域名曾在比特币论坛中被公开销售。对于该证据，笔者在案件审理中明确说明该论坛属于我国禁止访问的非法网站，该证据未经公证、存在伪造的可能，属于非法证据；同时乙公司并未证明其提交网页截图中的发帖人是甲某。但法院仍以甲某未提供相反证据为由，不支持笔者的上述主张。
其次，甲某在涉案网站中声明转让的其他域名均是合法受让所得，也未在声明转让时要约不合理的高价，即该转让未获取不正当利益，不属于《域名纠纷解释》中规定的恶意行为。
4. 法院判决是否在事实上支持了丙公司利用其市场支配地位实施掠夺行为?
本案涉案域名到期后，因原注册人并未续费，甲某于2016年12月30日通过合法拍卖方式支付了对价、受让了该域名。而乙公司并没有参与涉案域名的拍卖过程，也未支付相应的对价，只是基于其在先核准的注册商标，即可通过仲裁、诉讼的方式获得该域名。
由此可见，基于本案判决将会产生一种不合理的现象，即在丙公司注册商标核准日后到期的类似域名，必须只能由原持有人继续持有；一旦原持有人不再续费、该域名进入公有领域，丙公司并不需要参与该域名的受让、也无须支付对价，只需要在其认为需要使用该域名的时间，通过本案类似的方式即可获得该域名。这种行为可能成为丙公司利用其市场支配地位而实施的一种掠夺行为。
五
国际域名的法律保护途径
通过分析本案材料可以看出，市场主体发现他人抢注与本企业注册商标、字号、域名等近似的域名后，可以通过向域名管理机构投诉和向法院起诉两种方式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此时，主张权利的一方应举证证明抢注人注册的域名与自己的注册商标、企业字号、域名等在先权利相同或近似，足以造成相关公众的误认；抢注人对该域名或其主要部分不享有权益，也没有注册、使用该域名的正当理由；抢注人对该域名的使用存在恶意。
同时，市场主体在注册域名时也应当基于本企业享有的合法权益（如注册商标、企业字号），同时进行必要的调查，尽量规避已在前注册的他人的商标、企业字号等；注册成功后应通过充分的使用，使该域名与本企业产生指向性的联系，让域名真正为企业发挥“代言”作用。
一旦有他人就本企业的域名提起仲裁或诉讼，企业应充分举证证明自己对该域名享有的在先权利，以及该域名经自己使用已经产生了相应的知名度，足以与他人的在先权利相区别。
相关规定
一、《统一域名争议解决政策》
4.强制性行政程序
本条限定了你方应交由强制性行政程序解决的争议类型。该程序将由网址 www.icann.org/udrp/approved-providers.htm 中所列明的行政争议解决服务提供者(所列明的均为行政争议解决服务提供者，以下简称“争议解决机构”)之一进行。
a. 适可的争议
一旦第三方(投诉人)根据《程序规则》，向一适格的争议解决机构提出如下主张时，你方有义务加入该强制性的行政程序：
(i)你方域名与投诉人享有权利的商品商标或服务商标相同或混淆性相似；且
(ii)你方对该域名并不享有权利或合法利益；且
(iii) 你方对该域名的注册和使用具有恶意。
投诉人在行政程序中必须举证证明以上三种情形同时具备。
b.恶意注册和使用域名的证据
针对第4(a)(iii) 条，尤其是如下情形但并不限于如下情形，如经专家组发现确实存在，则构成恶意注册和使用域名的证据：
(i)该情形表明，你方注册或获取域名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向作为商品商标或服务商标所有人的投诉人或其竞争对手出售、出租或转让域名，以获取直接与域名注册相关费用之外的额外收益者；或者，
(ii)你方注册行为本身即表明，你方注册该域名的目的是为了阻止商品商标和服务商标的所有人以相应的域名反映其上述商标者；或者，
(iii)你方注册域名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破坏竞争对手的正常业务者；或者，
(iv)以使用域名的手段，为商业利益目的，你方通过制造你方网站或网址上所出售的商品或提供的服务与投诉人商标之间在来源者、赞助者、附属者或保证者方面的混淆，故意引诱网络用户访问你方网站或其他连机地址者。
c.如何在答辩中证明你方对域名拥有权利及合法利益
你方在收到投诉书后，应根据《程序规则》第5条的规定来决定你方应如何准备答辩。针对第4(a)(ii)条，尤其是如下情形但并不限于如下情形，如由专家组在对所提交的证据进行全面认定基础上得以证实，则表明你方对该域名拥有权利或合法利益：
(i)在接到有关争议通知前，你方在提供商品或服务的过程中已善意使用或可证明准备善意地使用该域名或与该域名相对应的名称者；或者，
(ii)你方(作为个人、商业公司或其他组织)虽未获得商品商标或有关服务商标，但因所持有的域名业已广为人知者；或者
(iii)你方正非商业性地合法使用或合理地使用该域名，不存有为获取商业利益而误导消费者或玷污争议商品商标或服务商标之意图者。
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涉及计算机网络域名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2020修正）》
第四条 人民法院审理域名纠纷案件，对符合以下各项条件的，应当认定被告注册、使用域名等行为构成侵权或者不正当竞争：
（一）原告请求保护的民事权益合法有效；
（二）被告域名或其主要部分构成对原告驰名商标的复制、模仿、翻译或音译；或者与原告的注册商标、域名等相同或近似，足以造成相关公众的误认；
（三）被告对该域名或其主要部分不享有权益，也无注册、使用该域名的正当理由；
（四）被告对该域名的注册、使用具有恶意。
第五条 被告的行为被证明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人民法院应当认定其具有恶意：
（一）为商业目的将他人驰名商标注册为域名的；
（二）为商业目的注册、使用与原告的注册商标、域名等相同或近似的域名，故意造成与原告提供的产品、服务或者原告网站的混淆，误导网络用户访问其网站或其他在线站点的；
（三）曾要约高价出售、出租或者以其他方式转让该域名获取不正当利益的；
（四）注册域名后自己并不使用也未准备使用，而有意阻止权利人注册该域名的；
（五）具有其他恶意情形的。
被告举证证明在纠纷发生前其所持有的域名已经获得一定的知名度，且能与原告的注册商标、域名等相区别，或者具有其他情形足以证明其不具有恶意的，人民法院可以不认定被告具有恶意。
律师简介
王俊林律师，北京市盈科律师事务所全球总部合伙人、盈科北京管理委员会副主任、盈科北京知识产权法律事务部（一部）主任。兼任国际商会竞争委员会并购控制报告工作组中方专家、中国贸促会第二届经贸摩擦法律顾问委员会委员、北京市律师协会竞争与反垄断法律专业委员会副主任等社会职务。
王俊林律师长期专注于竞争法（反垄断与反不正当竞争法）、知识产权法及其交叉领域的诉讼实务及研究，擅于处理上述法律领域涉及的商事争议解决及合规风险控制等。业务范围包括对企业竞争行为分析及抗辩、反垄断民商诉讼及调查、并购交易及经营者集中反垄断审查申报、不正当竞争及知识产权维权诉讼、网络安全及数据保护、重大民商事诉讼仲裁、合规管理及培训等。
王俊林律师2018年入选司法部千名涉外律师名录，2020年入选北京市律师协会涉外律师人才库。2018年、2019年、2021年、2023年四次荣获强国知识产权论坛“十佳反垄断律师”称号。
王俊林律师曾联合主编《反垄断法案例评析》（副主编，2012/6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竞争法：规则与案例（第1辑）》（联合主编，2016/10法律出版社）、《竞争法：规则与案例（第2辑）》（联合主编，2020/12法律出版社）、《商业秘密保护实务及案例精解》（2022/8法律出版社），发表专业文章20多篇。 |
4 | 【广悦·张扬等】最新劳动争议司法解释对企业用工的启示 | 2023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发布了《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劳动争议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二）（征求意见稿）》，旨在应对当前劳动争议案件频发、裁判结果不统一的现状。征求意见稿的发布对于统一裁判标准、促进劳动关系的和谐稳定具有深远意义。
从用人单位的角度出发，我们将结合各地的政策规定以及意见稿的具体内容，深入解析企业在用工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可能面临的风险变化，并提出相应的合规建议，帮助企业更好地防范和应对潜在的法律风险。
股权激励问题
第一条 【股权激励争议的受理】用人单位基于劳动关系以股权激励方式为劳动者发放劳动报酬，劳动者请求用人单位给付股权激励标的或者赔偿股权激励损失发生的纠纷属于劳动争议，但因行使股权发生的纠纷除外。当事人不服劳动争议仲裁机构作出的裁决，依法提起诉讼的，人民法院应予受理。
司法实践中，对于股权激励引发的争议，其法律定性一直存在分歧，即是否应归类为劳动争议。针对这一争议，最新的征求意见稿给出了明确的界定：基于劳动关系的股权激励应被视为劳动报酬的一部分，而涉及股东资格、股东名册记载及股东权利等问题的纠纷，则不属于劳动争议。越来越多地区的法院在审理该类案件时会倾向于将股权激励视为劳动报酬，因股权激励给付或损失赔偿产生的争议被认定为劳动争议的可能性正在增大。
建议
用人单位在设计股权激励方案时，应预见可能引发的劳动争议，并作出相应安排。要确保股权激励协议条款合法有效，避免与劳动法律法规相悖。同时，对违约金、服务期、竞业限制等条款的设定需结合实际情况，并明确双方权利义务。用人单位还应评估风险，通过合法手段保障自身权益，以实现股权激励的有效实施和人事管理的目标。
特殊劳动报酬仲裁时效问题
第五条 【特殊劳动报酬的仲裁时效】劳动者主张用人单位支付未休年休假工资报酬、加班费的仲裁时效适用劳动争议调解仲裁法第二十七条第四款规定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
一直以来，在未休年休假工资的仲裁时效问题上，不同地区的规定及法院的裁判观点均存在较大的差异，以北京市、广东省为例，目前的多数裁判观点认为，未休带薪年休假工资报酬的劳动仲裁时效为一年，用人单位以仲裁时效超过一年为由进行抗辩的，可获支持。若该条款正式实施，劳动者将能够追溯其在职期间的所有未休年休假工资报酬，从而加大用人单位的责任与风险。因此，用人单位在面临劳动者可能提起的长时间跨度内的年休假工资仲裁申请时，应当谨慎应对。
建议
用人单位在规章制度中明确规定员工年休假的休假流程，并加强年休假记录的保存和管理，以便在面临劳动争议时能够提供充分的证据。用人单位如需根据实际经营情况调整年休假安排，应当及时提前向员工送达年休假安排通知。此外，员工因个人原因不休年休假的，建议企业要求员工本人签字确认，并保留相关文件。
已退休但未享受基本养老保险待遇的用工问题
第六条 【达到法定退休年龄但是尚未享受基本养老保险待遇的劳动者的权益保护】达到法定退休年龄但是尚未享受基本养老保险待遇的劳动者为用人单位提供劳动，劳动者请求参照适用劳动法律法规处理劳动报酬、工作时间、休息休假、劳动保护、职业危害防护以及工伤保险待遇等争议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
对于已达到法定退休年龄但未享受养老保险待遇人员与用人单位之间的关系应该如何认定的问题，现行法律法规及司法解释并未作出规定，由此导致司法实践存在着较大差异。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在司法裁判中会认为，当劳动者达到法定退休年龄后，应当认定其与用人单位成立劳务关系。
如果征求意见稿的该规定得到正式实施，则已达法定退休年龄但未享受基本养老保险待遇的劳动者与用人单位之间的法律关系将一律参照适用劳动关系，而非劳务关系来处理。对用工单位而言，参照劳动关系意味着退休人员将与未达退休年龄的劳动者同工同酬，并同等享受工伤保险待遇等权益，从而增加企业的用工成本和责任。
建议
用人单位主动为在职员工购买社保，并在聘用员工时关注其年龄以及缴纳社保情况。同时，建议用人单位主动安排已达退休年龄的员工参加工伤保险、意外伤害保险等，以及时有效地分散用工风险。
混同用工问题
第九条 【混同用工】被多个用人单位交替或者同时进行用工的劳动者请求确认劳动关系的，按照下列情形分别处理：
（一）已订立书面劳动合同，劳动者请求按照劳动合同确认劳动关系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
（二）未订立书面劳动合同，劳动者请求确认劳动关系的，人民法院可以根据用工管理行为、工作时间、工作内容、工资报酬发放、社会保险缴纳等因素予以确认。
劳动者请求用人单位共同承担责任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但用人单位之间依法对劳动者的工资报酬、福利待遇等作出约定且经劳动者同意的除外。
该条为关联企业间的交叉用工问题明确了劳动关系认定规则，规定劳动者在特定条件下可请求用人单位共同承担责任，但如用人单位间对劳动者待遇等有合法约定并经劳动者同意，则例外。
建议
用人单位强化人员管理，合理安排用工，避免造成混同用工风险。特别是在多用人单位共同管理或用工时，应提前与劳动者书面约定相关待遇支付主体，以明确责任，保障权益。
单方调整工作岗位、工作地点等
第二十条 【用人单位单方调整工作岗位、工作地点的审查标准】劳动者因用人单位单方调整工作岗位、工作地点发生的劳动争议，用人单位对调整工作岗位、工作地点的合法性负举证证明责任。
劳动者主张调整工作岗位、工作地点违法，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人民法院应予认定：
（一）不符合劳动合同的约定或者用人单位规章制度规定的；
（二）非出于用人单位生产经营客观需要的；
（三）劳动者的工资及其他劳动条件存在不利变更且未提供必要协助或者补偿措施的；
（四）劳动者客观上不能胜任调整后的工作岗位的；
（五）存在歧视性、侮辱性等情形的；
（六）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等规定的。
用人单位违法调整工作岗位、工作地点，劳动者以用人单位不提供劳动条件为由，要求解除劳动合同并支付经济补偿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
该条细化了用人单位调岗和调整工作地点的审查标准，明确了调岗合法性的考量因素，以及用人单位的举证证明责任。该规定体现了对用人单位用工管理权的尊重，但也提示了用人单位需在劳动合同或规章制度中明确调岗规定，并提前与劳动者协商沟通。
建议
用人单位在与劳动者签订劳动合同时，明确约定劳动者的工作岗位及工作内容。在调岗过程中，建议用人单位关注调岗的必要性、合理性、非歧视性和非侮辱性，并保留因生产经营等客观情况导致单方调岗的相关文件材料，即做到管理留痕。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劳动争议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二）（征求意见稿）》反映了未来司法对于处理劳动争议的态度，是将来制定正式司法解释的重要参考和基础，对企业的日常用工和劳动争议的处理具有重大参考价值和指导意义。
为更好地适应劳动法律法规的变化，规范用工行为，降低法律风险，用人单位应对其中的规定和精神予以重视，并持续关注最高人民法院的后续动态，及时了解正式司法解释的发布和实施情况，以更好地调整自身的经营策略和管理制度。
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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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作者
高级合伙人
张扬
公司与商业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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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 JING & GH LAW FI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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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人员
潘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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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 JING & GH LAW FI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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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悦公司与商业领域
劳动雇佣法律服务简介
劳动与雇佣法律服务，是广悦公司与商业领域业务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其深具社会影响力的专业品牌服务之一。广悦公司与商业领域一直致力于针对客户的不同需求，提供差异化的、具有实操性的劳动人事专项法律服务方案。
企业在劳动纠纷诉讼中败诉的主要原因，主要在于：1.使用的文件和表单不符合法律规范；2.处理与员工关系的过程中缺乏风险防范意识。
广悦公司与商业领域在为企业提供法律顾问服务的过程中，经常代表企业处理与员工之间就解雇、薪酬待遇方面的纠纷，对公司人力资源管理方面的流程及劳动合同、规章制度等文件加以完善，为企业分析从员工入职、在职以及离职三大环节中的常见法律风险，为企业解读在每一个发生纠纷的风险点上应该做出怎样的风险防范。针对有特殊需求的企业，律师还可以为其提供HR岗位提升计划以及企业薪酬优化改革等专项法律服务。
法律服务内容：
劳动用工管理的法律风险点梳理与剖析
HR管理流程法律设计
管理制度的制定与规范
关键性表单及范本文件的提供
企业内部劳动人事座谈培训
日常劳动用工管理法律咨询
企业裁员专项
劳务派遣、劳务外包的方案设计实施
企业薪酬福利方案设计实施
商业秘密保护及竞业限制方案设计实施
大湾区跨境用工安排专项
作者丨张扬、潘蕾
编辑丨何雪雯
审核丨苏冰
审定丨品牌宣传与市场拓展委 |
4 | 美国会众议员奎利亚尔因受贿、洗钱等被起诉 | 中新社华盛顿5月3日电 (记者 沙晗汀)美国国会众议院议员、民主党人奎利亚尔(Henry Cuellar)当地时间3日因受贿、洗钱等被起诉。
美国司法部在起诉书中说，奎利亚尔及其妻子在2014年至2021年之间接受了来自一家阿塞拜疆能源公司和一家墨西哥银行高达60万美元的贿赂。作为回报，奎利亚尔同意推进有利于阿塞拜疆的立法并且在国会众议院发表了支持阿塞拜疆的演讲。
奎利亚尔当天发表声明说，他在国会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服务于得克萨斯州南部民众。“在我做任何事之前，我都有主动向众议院道德委员会寻求法律意见。我的做法跟我很多同事的做法是一致的，都是为了美国民众利益。”奎利亚尔还表示，他会在今年寻求连任众议员。
奎利亚尔还要求与检察官见面以解释相关事实。奎利亚尔还说，他的妻子是“完全无辜的”。
美国司法部称，奎利亚尔及其妻子目前已被拘留。
美国联邦调查局2022年曾突袭搜查了奎利亚尔在得克萨斯州的住所。据美媒报道，当时是为了调查一些美国商人与阿塞拜疆的联系。奎利亚尔律师称，奎利亚尔本人不是调查对象。
奎利亚尔1955年出生于得克萨斯州，其父母均为墨西哥裔美国人。他自2005年起担任来自得克萨斯州的国会众议员。奎利亚尔还曾担任国会阿塞拜疆核心小组(Congressional Azerbaijan Caucus)联合主席。(完)
【编辑:叶攀】 |
3 | 销售额达11亿余元！1:1复刻乐高积木玩具侵犯著作权案二审宣判 | 4月22日下午，上海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上海三中院）对一起侵犯乐高拼搭玩具著作权案作出终审裁定，维持一审法院判决，即判处被告单位L公司罚金六亿元，判处主犯被告人陈树某、陈坤某有期徒刑九年和八年，并处罚金二千万元和一千五百万元，判处从犯被告人陈新某、陈某、朱海某有期徒刑四年至一年六个月的刑罚，并处相应的罚金。
宣判现场
经法院审理查明，2016年1月至2022年8月，被告单位L公司在未得到乐高公司授权许可的情况下，设立设计部、工程部、生产部、销售部等部门，通过购买乐高正品玩具后进行剥样、计数、制模、注塑、移印等，1:1复刻乐高积木拼搭玩具的外包装、说明书和积木颗粒等，并冠以“博乐”“乐翼”以及坦克图案等标识（下方对比图左侧）对外销售。
期间，被告人陈树某、陈坤某系L公司的主管人员，由陈树某主要负责产品的生产、销售，陈坤某负责财务资金管理；被告人陈新某协助管理公司复制、生产、销售乐高产品；被告人陈某负责境外客户销售业务；被告人朱海某负责购买复制样品、拿取客户订单、招揽客户、对外销售产品等。经鉴定，L公司生产的54款积木套装玩具与乐高公司积木套装玩具基本相同，构成复制关系。经审计，L公司生产、销售仿冒乐高公司积木拼搭玩具产品，已销售金额共计11.13亿余元，查扣的玩具待销售货值金额达3,000余万元；其中陈树某、陈坤某、陈新某的参与金额与L公司相同，陈某参与金额达6,800余万元，朱海某参与金额达2,000余万元。2022年8月4日，被告人陈坤某、陈新某、陈某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同年9月28日，被告人陈树某、朱海某投案。
一审判决后，L公司、陈树某、陈坤某、陈新某不服，向上海三中院提出上诉，一审检察机关提出抗诉。审理期间，陈新某撤回上诉。
宣判现场
上海三中院审理后认为，涉案玩具中按比例抽样的相应款式与乐高玩具产品经比对鉴定构成实质性相似；涉案玩具产品的外包装、说明书均与对应的乐高玩具的外包装、说明书基本一致，结合L公司的设计图纸、外包装图纸、说明书以及多名员工的供述及证言，足以认定L公司生产、销售的涉案玩具产品与乐高玩具产品构成实质性相似。在案证据已能证实陈坤某在L公司中主要负责公司资金财务管理，参与管理公司的经营活动，系L公司的主管人员，并起到相应的决策、管理作用。陈树某主动投案后并未如实供述主要犯罪事实，不具有自首情节；作为L公司主管人员的陈树某、陈坤某均不构成自首，故L公司也不应认定具有自首情节。原判结合L公司以及陈树某、陈坤某等人的犯罪事实、法定酌定情节、认罪悔罪态度，以及曾因侵犯乐高著作权被判处民事侵权等，对L公司、陈树某、陈坤某等判处相应的刑罚，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从严打击侵犯知识产权犯罪，维护权利人的合法权益，量刑适当。据此，上海三中院遂作出如上裁定。
法官说案
高卫萍
上海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
刑事审判庭
四级高级法官
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保护知识产权就是保护创新。加强对著作权的保护不仅能激发创作者的创作积极性与主动性，更能有效维护市场经济的竞争秩序，促进社会资源优化配置。本案中，被告单位及各被告人在长达六年多的时间里，未经权利人乐高公司的许可，为牟取非法利益，大规模地仿冒乐高公司产品并对外销售，非法经营数额特别巨大达11亿余元，系一起重大侵犯著作权刑事案件，且被告单位及各被告人曾因侵犯知识产权被判决承担民事责任，但之后仍不知悔改，将生产地点和仓库搬至他处以逃避侦查，主观恶性极大，犯罪情节特别严重，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故法院依法对被告单位判处罚金六亿元，对两名主管人员判处有期徒刑九年和八年，该二人的处刑基本贴近了本罪的最高刑期，体现了上海法院对严重侵犯知识产权犯罪从严从重打击的理念，同时对被告单位其他直接责任人员，根据其所涉的犯罪数额、地位作用、法定、酌定情节及认罪认罚态度，依法判处相对主犯较轻的刑罚，一定程度上贯彻了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
下一步，上海三中院将严格依法，严厉打击侵犯知识产权犯罪行为，把加强知识产权保护作为助推法治化、国际化营商环境的重要手段，为上海打造知识产权保护高地和国家知识产权中心城市提供更加优质的司法服务和有力的司法保障。
来源：上海三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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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音乐盘点视频使用他人歌曲片段，被诉侵权？法院：构成合理使用 | 近日，广州互联网法院审理了一起在短视频中使用他人歌曲片段而引发的纠纷，一起来看看吧~
基 本 案 情
A公司经授权获得对歌曲《K》的录音制作者权。B公司未经许可，将该歌曲使用在其短视频“十大念经曲挑战”中，视频中盘点了包括案涉歌曲在内具有相似特征的十首歌曲。视频总时长3分23秒，涉及歌曲《K》的部分共13秒，视频字幕介绍了歌曲《K》的演唱者、发布时间等内容，并配文歌曲的“念经模式”。A公司认为B公司的上述使用行为侵害其对案涉录音制品享有的信息网络传播权。
A公司遂诉至法院，请求判令：1.B公司立即停止侵权行为；2.B公司赔偿A公司经济损失及维权合理费用10000元。
B公司辩称，一、A公司主体不适格，不能作为适格原告对B公司的使用行为提起诉讼；二、B公司的行为属于合理使用，不构成侵权。
争 议 焦 点
一、A公司是否是案涉歌曲的权利人；
二、B公司是否侵害A公司享有的信息网络传播权。
裁 判 结 果
广州互联网法院判决：
驳回A公司的全部诉讼请求。
上述判决已生效。
裁 判 理 由
一
A公司是否是案涉歌曲的权利人
著作权法规定，录音制品是指对任何表演的声音和其他声音的录制品。对歌曲《K》录制所形成的音频文件属于录音制品。
B公司抗辩称A公司作为原告主体不适格，但A公司提交了歌曲音频文件、歌曲专辑的封面封底，专辑载明了案涉歌曲的原始权利人，A公司亦提交了原始权利人出具的授权书等版权流转协议等证据。因此，在没有相反证据的情况下，法院认定A公司经授权获得了案涉录音制品的信息网络传播权。
二
B公司是否侵害了A公司享有的信息网络传播权
B公司在其制作、上传的短视频中，使用了案涉歌曲片段的事实清楚。
关于B公司抗辩称其构成合理使用，法院认为：
首先，从B公司引用案涉歌曲性质的角度来看。B公司在视频中汇总了包括案涉歌曲在内的具有相似特征的十首歌曲，其目的是介绍、评论上述歌曲。
其次，从使用案涉歌曲比例的角度来看。B公司所使用的歌曲片段仅13秒，其时长无论是在案涉歌曲或是在被诉侵权视频中的占比均较少，为合理限度内的适当引用。
再次，从对权利歌曲影响的角度来看。被诉侵权视频的主要目的是介绍某种类型的歌曲，与案涉歌曲在市场上没有竞争或替代关系，不会与案涉歌曲的正常使用产生冲突，没有不合理地损害权利人的合法权益。
最后，从作品署名来看。被诉侵权视频中已标注歌曲名称、歌手等信息，不会导致公众对案涉歌曲的著作权归属产生错误认知。
综上，B公司出于介绍评论的目的，在其短视频中使用案涉歌曲的行为，属于著作权法规定的合理使用情形。对于A公司主张B公司赔偿损失的诉讼请求，法院不予支持。
法 官 说 法
法官 戴瑾茹
著作权法的立法初衷是保护作品创作以及促进文化传播。一方面，著作权法赋予著作权人多项著作财产权及人身权，以此鼓励作者进行创作。一般情况下，未经著作权人许可，使用他人作品即可能构成侵权。另一方面，为了平衡作者权利和社会公共利益，著作权法亦设立了合理使用制度，在某些特殊情形下，可以不经许可使用他人作品，进而促进文化的传播和发展。
一
何为合理使用？
合理使用制度是对著作权人权利的一种限制，若满足法律规定的合理使用情形，使用他人作品可以不经著作权人许可，不向其支付报酬。比如，我国著作权法第二十四条规定了合理使用的十三种情形，包括：（一）为个人学习、研究或者欣赏，使用他人已经发表的作品；（二）为介绍、评论某一作品或者说明某一问题，在作品中适当引用他人已经发表的作品；（三）为报道新闻，在报纸、期刊、广播电台、电视台等媒体中不可避免地再现或者引用已经发表的作品……等。法律同时规定，前款规定适用于对与著作权有关的权利的限制。即是说，对于录音录像制品等，同样也适用合理使用的相关规定。
二
实践中如何认定合理使用？
司法实践中，被诉侵权人常以“合理使用”作为抗辩理由，但能够被法院采纳的案子为数不多。其原因在于，合理使用制度是一种平衡著作权人专有权利和社会公共利益的机制。因此，这种使用应当符合法定的条件和限制，以确保不侵犯著作权人的合法权益，同时也不阻碍作品的传播和利用。
实践中，判断对他人作品的引用是否属于合理使用，一般应当综合考量以下因素：使用他人作品的性质和目的；被使用作品的性质；被使用作品的比例；使用是否会对原作品的正常使用或作品潜在的市场造成影响。本案中，B公司出于介绍评论的目的，在其短视频中使用案涉歌曲的行为，属于著作权法第二十四条第一款第二项规定的合理使用情形。因此，可以不经权利人许可，也不向其支付报酬。
法官提醒
虽然著作权法规定了合理使用制度对著作权人的权利进行了限制，但绝不意味着公众可以随意使用他人作品。生活中，网友们通过制作短视频来记录工作、生活的同时，也要注意所使用素材来源的合法性，以免构成侵权，引来不必要的法律纠纷。
专家点评
姚欢庆
中国人民大学民商事法律科学研究中心副主任、研究员；中国知识产权法学研究会副秘书长、常务理事；中国网络社会组织联合会监事；北京阳光知识产权与法律发展基金会秘书长；国际贸易仲裁委员会仲裁员
短视频在目前的内容产业中占据较大的比重。在从事短视频产业的经营活动中，由于高质量素材生产的能力限制，很多自媒体创作者喜欢利用已有作品的“拼盘”方式进行介绍或评论，生产出具有独创性的新作品。在这种情况下，被“拼盘”引用的原权利人往往对这种创作行为持否定态度。在法律上，自媒体的这种创作方式既可能构成侵权，也可能属于合理使用制度中的“适当引用”，这方面的界定需要司法基于著作权制度创新激励与知识利用的双重目的，进行合理的平衡。
本案中，广州互联网法院全面考虑引用作品的主要目的、具体方式、是否依法标明作者和作品信息，以及该引用是否会对作品的正常使用和著作权人的合法利益造成负面影响等要素，结合著作权法第24条第二项的规定，给出了一个相对明确的判断标准。广州互联网法院判决认为，被告的引用行为主要是为了介绍和评论某一类型的歌曲，尽管可能带来一定的经济利益，但并未超出著作权法所允许的“适当引用”范围，也未侵犯著作权人的法定权益。这一判决不仅准确适用了法律条文，而且对于明确著作权法的适用界限提供了宝贵的参考，为处理未来类似案件奠定了基础。同时，这一判决也展现了法律在保护创作者权益与促进文化创新发展之间寻求平衡的努力。
需要指出的是，著作权法第一条明确了立法宗旨，即在保护作者的合法权利及有关权益的同时，也要鼓励有益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作品的创作与传播，促进社会主义文化和科学事业的发展与繁荣。这表明，著作权法不仅致力于保障作者的合法权益，还注重作品的广泛传播和有效利用，以增进社会的整体福祉。著作权法通过明确权利边界、规定侵权责任，并引入法定许可和合理使用等制度，充分体现了其旨在平衡著作权人权益与公共利益的立法精神。从促进社会福祉和推动社会主义文化事业发展的角度出发，著作权人应当对此类引用行为持宽容态度。这不仅是对著作权法立法精神的尊重，也可以促进社会公共利益。
来源：广州互联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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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上海星瀚律师事务所招聘公司商事与争议解决方向实习生 | 招聘岗位：实习生-公司商事与争议解决方向
招聘人数：1人
工作地点：上海市长宁路1193号长宁来福士广场T3办公楼7层
工资待遇：实习期间150元/天
任职要求：
1. 国内外法学院在读硕士，2025年之后毕业，有志于从事律师工作；
2. 保证实习期不低于3个月，且每周实习三天以上；
3. 法学功底扎实，在校成绩优异，本科研究生均为法学专业，民商法最佳；
4. 对新兴领域有研究兴趣，具备良好的书面表达能力和口头表达能力，英语读写能力佳；
5. 工作主动性强、踏实勤奋且有责任心，有团队合作精神；
6. 认同星瀚文化，希望和我们一起成为热爱法律的技术派。
工作内容：
1. 实习过程中诉讼非诉项目均有机会参与，有合伙人带教机会；
2. 协助完成法律调研、合同审核、尽职调查、文书协作等工作；
3. 对新兴业务领域进行深入研究，协助完成科研文章、行业报告的起草等工作；
4. 协助完成诉讼案件的辅庭工作；
5. 协助完成外勤工作；
6. 律所安排的其他工作。
申请方式：
简历请投递hr@ricc.com.cn，并抄送：ruanaiqian@ricc.com.cn、zhangbochao@ricc.com.cn、wuqingxia@ricc.com.cn，
邮件标题为：姓名+公司商事与争议解决方向+毕业时间
关于上海星瀚律师事务所
上海星瀚律师事务所是一家一体化运营的精品律师事务所，业务领域涵盖公司、金融、财税、刑事、知识产权、海事海商、涉外、财富管理、房产、行政、海关等，能够为客户提供一站式、综合性的法律解决方案。
上海星瀚律师事务所是上海市优秀律师事务所，并被授予“上海市十佳律师事务所”称号。此外，星瀚也是「钱伯斯（Chambers and Partners）」「商法 China Business Law Journal」的上榜律师事务所。
“专业亲切 温暖欢乐”是星瀚的氛围写照，星瀚同事都颇具亲和力，内部沟通扁平、畅通，具有很强的团队凝聚力和创新精神。星瀚一直倡导合理科学的工作时间和生活节奏，希望星瀚同事都能和“喜欢的一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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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多部委发布涉ESG相关政策，涉ESG标准研究、信用管理、绿色保险等 | 国家市场监管总局：
环境社会治理（ESG）标准化项目研究组成立
ESG标准化项目研究组日常工作依托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开展，成员由科研机构、高校和企业代表组成，也包括ISSB北京办公室。
发改委、央行：
国家发展改革委 中国人民银行共同召开社会信用体系建设部际联席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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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印发《关于推动绿色保险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
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有关司局负责人就印发《关于推动绿色保险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答记者问
《指导意见》从负债端提出九项重点工作任务，包括提升社会应对气候变化能力、保障绿色低碳科技创新、推动能源绿色低碳转型、推进碳汇能力巩固提升、支持绿色低碳全民行动、提高企业环境污染防治水平、服务工业领域绿色低碳与绿色制造工程发展、推进城乡建设节能降碳增效、助力交通运输绿色低碳发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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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G与可持续发展管理师招生简章 |
3 | 珠海冠宇：美国专利败诉，赔偿金额470万美元 | 作者：黄莺
2024年5月5日，科创板上市公司珠海冠宇电池股份有限公司（简称“珠海冠宇”，688772.SH,CosMX）发布诉讼进展公告。
公告首次披露了其在美国与宁德新能源（ATL）之间的专利诉讼结果：
“根
据该
判决，
该案件中涉及的3个争议专利中仅1个ATL的专利
（US10964987）被维持有效，公司需因侵犯该专利权利的行为向ATL赔偿470.1108 万美元，并承担相应的法院诉讼行政费用。”
对于这一消息，我们在三个月前美国法院公布相关案件的判决书时，就进行了报道《珠海冠宇被判故意侵权，宁德新能源美国首胜》。
正如珠海冠宇公告中所提及，美国陪审团对3个争议专利的审理后认为，只认可了987号专利的有效性，对于363号和352号专利则认为是无效的。
陪审团认定专利有效性的结论
但是陪审团当时
判决损害赔偿金额约
370万美元（3,701,108美元），与此次珠海冠宇公告的470万美元（4,701,108美元）并不相同。
陪审团判决损害赔偿金额
由于珠海冠宇并未详细披露该470万美元赔偿的缘由，因此一种可能是随后法官基于陪审团的裁决进行的金额调整（类似于G+ v 三星案法官将赔偿从6750万美元调整到1.42亿美元），另一种或许是由于陪审团还做出了珠海冠宇故意侵权（willfully infringed）的结论。因此按照美国专利法故意侵权最高三倍惩罚性赔偿的规定，470万美元也有可能是惩罚性赔偿的结果，即本案惩罚性赔偿100万美元。
陪审团认定故意侵权的结论
对于这一结果，珠海冠宇表示“有权并将充分行使美国司法程序赋予的各项抗辩权利（包括提出动议，提起上诉等措施），亦将积极通过申请专利无效等措施切实保护公司技术和产品的合法性，维护公司和股东利益”。
2024年4月9日，珠海冠宇发布了《2023年年度报告》。报告中对其与ATL之间的诉讼有过最新的披露。
在知识产权风险方面，珠海冠宇披露，截至报告出具之日，主要竞争对手宁德新能源（ATL）在中国大陆及美国、德国针对珠海冠宇共提起20起专利侵权纠纷诉讼，其中已有7个案件被ATL主动撤诉。其余在审案件中，有5个案件被一审法院认定公司产品构成侵权（其中，已有2个ATL的专利被国家知识产权局宣告全部无效）。
双方案件的主要索赔都发生在中国，总计在中国法院的索赔金额最高时达到4.35亿元。
其中法院已经做出一审判决结果，判罚的总金额是
8515万元，但是其中有两件专利后被宣告无效，涉及
1500万的判赔额；
再加上ATL其它撤诉的两个案件。
目前一审判决赔偿
7015万元，其余尚有
1.85亿元索赔的案件尚在审理之中
。
珠海冠宇在年报中认为，与ATL专利侵权纠纷案目前均处理审理阶段，尚无生效判决，相关结果的不确定性较大且无法合理可靠的估计。公司管理层认为上述专利纠纷不是很可能导致经济利益流出。因此，对相关专利纠纷未计提预计负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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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国家林草局等三部门联合开展护松行动 | 国家林草局、公安部、海关总署三部门日前发布通知，在全国范围内组织开展“护松2024”打击涉松材线虫病疫木违法犯罪行为专项整治行动。
通知显示，此次专项整治行动坚持集中整治与常态化打击相结合，全面加强松材线虫病疫源管控，深入开展行业整治，全面提升执法能力，依法严惩违法犯罪行为，坚决斩断非法采伐、加工、经营、运输松材线虫病疫木的利益链，坚决切断人为传播疫情途径，确保松材线虫病疫情防控五年攻坚行动目标如期实现，切实维护国家生态安全和生物安全。
此次专项整治行动明确了开展线索摸排、集中破案攻坚、开展行业整治等主要任务。
按照要求，各地要坚持对违法犯罪行为“零容忍”，积极开展破案攻坚和专项打击，发现一起，查处一起。对跨区域、系列性案件，坚持上游下游一起查、源头末端一起打，通过深挖彻查，依法严惩犯罪利益链条上的组织者、经营者、获利者，依法查处涉松材线虫病疫木各类违法行为。
林草部门要组织开展松材线虫病疫木管理风险排查整治，切实加强疫源管控；对跨区域疫木流通违法案件，要彻查疫木源头管理漏洞，及时消除疫情扩散隐患。海关要加大口岸检疫力度，发现进口松木检出松材线虫或天牛的，按规定予以退回或销毁，并及时向输出国植物检疫主管部门通报，视情况暂停相关企业、产区的松木进口。 |
7 | 运营商卖用户信息！美国四大电信巨头，被罚约14亿元！ | 据媒体报道，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4月29日宣布对美国四家电信运营商处以总计近两亿美元的罚款，原因是这些公司非法出售用户位置信息。
报道称，被处罚的这四家电信运营商分别是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美国移动电信公司、斯普林特公司以及威瑞森公司（也即Verizon、AT&T、T-Mobile 和 Sprint）。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表示，这四家公司在未经用户同意的情况下就擅自共享用户位置信息的访问权限，运营商们将用户的位置信息出售给了数据聚合商，而这些商家随后又将此类信息的访问权限转售给了第三方，这构成了违法行为。因此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决定对这4家四家电信运营商处以总额1.96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4亿元）的罚款。
FCC 主席杰西卡·罗森沃塞尔 (Jessica Rosenworcel) 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我们的通信提供商可以访问有关我们的一些最敏感的信息。这些运营商未能保护委托给他们的信息。”
首席调查员表示，位置数据“让我们所有人都处于危险之中”
调查是在美国最大的无线运营商在未经客户知情或未经任何其他形式授权的情况下共享客户位置信息的消息曝光后开始的。
通过向聚合商出售此类信息的访问权限，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发现，每家运营商都试图“将其获得客户同意的义务转移给位置信息的下游接收者”。这意味着在许多情况下，无法获得有效的客户同意。
据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称，当运营商被告知其保护措施无效时，这四家运营商都继续出售位置信息的访问权限，而没有采取措施保护客户位置信息免遭未经授权的第三方访问。
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表示，根据联邦法律，运营商必须保护位置信息以及其他机密客户信息，除非他们“明确同意”共享这些信息。
负责调查的联邦通信委员会执法局局长洛亚安·埃格尔 (Loyaan A. Egal) 表示，外国对手和网络犯罪分子已开始优先获取美国人的敏感个人数据，例如位置信息。
埃加尔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位置信息等敏感个人数据的保护和使用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如果落入坏人之手或用于邪恶目的，我们所有人都会面临风险。”
4家运营商都被罚款了多少？
FCC在调查后首次于 2020 年
提出罚款。
根据 FCC 提供的出发命令，在委员会审查了更多证据后，对 Verizon 和 T-Mobile 的处罚最终减轻了。
以下是各运营商被罚款的情况：
Verizon：4690万美元；
AT&T：5730万美元；
T-Mobile：8010万美元
Sprint：1220万美元。
通信运营商计划对处罚提出上诉
在周一向媒体《今日美国》发表的声明中，Verizon、T-Mobile 和 AT&T 均表示将对裁决提出上诉，表明处罚与这些公司五年多前关闭的项目有关。
公司发言人里奇·杨（Rich Young）在一份声明中表示，“Verizon 坚定地致力于保护客户隐私”，并表示 FCC 的命令涉及一项现已失效的计划，该计划要求客户选择同意以支持路边援助和医疗警报等服务。
Young在声明中表示：“当一名不良行为者未经授权访问极少数客户的相关信息时，我们会迅速主动地切断欺诈者的联系，关闭该程序，并努力确保这种情况不会再次发生。” “不幸的是，FCC的命令在事实和法律上都是错误的。”
AT&T 发言人向媒体声称：“FCC 的命令缺乏法律和事实依据。”
AT&T 的一份声明称：“它不公平地让我们对另一家公司违反我们获得同意的合同要求承担责任，忽视我们为解决该公司的失败而立即采取的措施，并因我们支持救生定位服务而对我们进行不正当的惩罚。”
T-Mobile在声明中表示，“我们非常严肃地承担起保护客户数据安全的责任，并始终支持FCC保护消费者的承诺，但这一决定是错误的，而且罚款过重。”
来源：网络媒体 |
7 | 深圳发布《公共数据安全评估方法》 | 由深圳市政务服务和数据管理局指导，深圳市信息安全管理中心等单位牵头编制的深圳市地方标准《公共数据安全评估方法》（DB4403/T 439—2024）于近日正式发布，5月1日实施。
关注数据安全矩阵，回复：DB4403,获取下载链接。
《方法》规定了公共数据安全的通则、通用管理安全评估要求、通用技术安全评估要求、数据处理活动安全评估要求、整体评估与评估结论。
《方法》适用于各级公共数据主管部门、公共管理和服务机构开展公共数据安全评估，也适用于处理大量个人信息的服务平台数据安全能力的评估。
《方法》旨在为深圳市各级政府机构、企事业单位在开展公共数据处理活动时，提供一套系统化、标准化的安全评估框架与操作指南。该标准围绕数据全生命周期，明确了公共数据安全评估的目标、原则、范围、内容、流程、方法以及结果应用等方面的要求，确保公共数据在采集、存储、使用、共享、销毁等环节的安全性，有效防范数据泄露、滥用、篡改等风险，保障公众隐私权益，推动数字经济健康有序发展。 |
9 | 40%！中小银行的不良率开始飙升 | 添加微信oppland123，加入不良资产百万人社群。
来源丨不良资产行业观研综合说财猫等
编辑丨kangins
房地产难，做房地产的业务更难！但是再难，任谁也想不到一家银行的房地产不良率占全体不良的40.39%，数据刷新了三观！而该数据就来自近日刚披露了2023年财报的贵州银行，根据贵州银行披露了2023年的财报：
该行不良贷款总额约为55.68亿元，其中30.46亿元来自房地产业，且该行在房地产行业的不良率高达40.39%。这也意味着：贵州银行每对房地产业放出100万元的贷款，或有40万元无法收回。
作为贵州省第二家上市城商行，坐拥5000多亿资产正面临多事之秋。
房地产不良贷款暴增近54倍
房地产作为经济的支柱产业之一，近年来表现出的“不景气”让多家银行深受其累，贵州银行也是其中之一。
从贵州银行近期披露的2023年度业绩公告来看，该行房地产业的贷款占比并不算高，但向该行业发放信贷的资产质量却恶化较为严重，对贵州银行的整体不良状态影响颇大。
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末，贵州银行房地产业贷款金额为75.41亿元，占比2.27%，贷款规模同比下降26.62亿，占比同比飙升近一倍：
2022年住房不良率20.21%，2023年40.39%！
如果以三年的不良率年度指标来看，贵州银行可谓实现了三连跳，要知道2021年贵州银行房地产业的不良贷款余额仅0.74亿倍，2022年暴增27倍，2023年则高达54倍。
纵观银行业2023年度的房地产不良状况，尽管多半都很“难看”，但高达40%的不良率，在上市银行中绝对排在前列。而贵州银行的房地产不良率现状仅仅是其它中小银行的缩影。
不良率最高2.85%
金融监管总局数据显示，2023年末商业银行（法人口径）不良贷款余额3.22万亿元，不良贷款率1.63%，相比上年末下降0.04个百分点。
但26家上市中小银行中，相当一部分不良率超过平均水平。其中不良率比较高的哈尔滨银行，为2.85%、盛京银行其次，为2.68%、江西银行第三：2.17%，再往后即九江银行2.09%、中原银行2.04%、甘肃银行2%。
出现了较多的不良导致计提了减值损失增加，中小银行业绩暴跌，净利率低飞。
谁是罪魁祸首？
还是以贵州银行为例：其作为一家背靠贵州国资、茅台集团的港股上市城商行，本应顺着在区域经济稳定发展的基本面拾阶而上，但却因房企“大客户”的频频爆雷而颇受拖累。
2022年时，贵州银行已经经历过了一轮房地产信贷风险“爆炸”。当年其房地产业不良贷款从2021年的7379万元猛增到20.62亿元、不良率从0.83%飙升至20.21%。到了2023年，房地产贷款不良率超40%。
“房地产贷款总额及占比下降且规模较小，本行将个别房地产开发企业贷款纳入不良管理。”对于2023年房地产业不良率的大幅升高，贵州银行在年报中这样解释。
联合资信评估股份有限公司直接点名披露了贵州银行所指的“个别房地产开发企业”。对贵州银行的跟踪评级报告显示，2022年，贵州银行将恒大系贷款纳入不良贷款管理。
除此之外，贵州银行还申报6笔对中天金融的债权，最终确认的债权金额共42.18亿元。
虽然贵州银行40%的房地产业不良率只是个案，但中小银行的房地产业不良率，整体还是偏高。
AMC全力化解中小多事机构风险
中国的中小银行是指除工、农、中、建、交、邮储及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以外的商业银行，包括城商行、农商行、农村合作银行、农信社、民营银行和村镇银行等银行业金融机构。中小银行在银行业中的数量占比已超九成，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数据显示，2022年末，中国银行业金融机构共计4567家，中小银行法人机构数量占比达98.5％。
根据央行公布的2022年四季度金融机构评级结果，高风险银行346家，城商行、农合机构（包括农商行、农合行、农村信用社）和村镇银行的数量分别为16家、202家和112家，占比高达95.4％。
2024年3月，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召开了2024年工作会议，确定了今年八大监管工作，其中全力推进中小金融机构改革化险排在首位。
而在2023年底，国务院印发《关于推进普惠金融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下称《实施意见》），明确加快中小银行改革化险，加快不良资产处置。
在具体如何化解中小银行不良贷款方式中，62号文给出了三种新的方式
一、鼓励资产管理公司接受金融监管部门、地方政府的委托，通过提供市场化估值定价、方案设计、顾问咨询等技术支持，履行受托管理职责，以轻资产方式积极参与化解地方中小金融机构风险。
首先，监管层一再强调要压实属地责任，地方政府要牵头拟定风险处置方案，通过注资、推动改革重组等方式，从资金、税收上予以支持，维护地方金融稳定。在此过程中，地方政府、监管部门以及AMC将有可能构成“铁三角”关系，未来可能会有越来越多的地方政府寻求AMC的帮助。
其次，以轻资产方式积极参与，62号文也有解释，资产管理公司要发挥自身知识、技术、法律等优势，为并购方或地方政府提供咨询意见或制定兼并重组方案。相关中间业务服务可按照市场化方式收取费用，确保收费价格与所提供的服务内容和质量相符。
二、鼓励AMC参与高风险中小金融机构兼并重组工作，推动高风险中小金融机构有序出清，优化区域性金融布局，提高有效金融供给。严禁AMC直接出资持有风险金融机构股权，防止因处置风险产生新的风险。
2021年四季度央行金融机构评级结果显示，我国现有高风险机构316家，减少333家。其中辽宁、甘肃、内蒙古、河南、山西、吉林、黑龙江等地区高风险机构数量较多。处置高风险金融机构最具代表性的包商银行被接管并破产清算，锦州银行获工商银行、信达投资和长城资产财务投资并进行改革重组，恒丰银行引入战略投资者。
但目前来看，分类施策、兼并重组将成为中小银行风险处置和改革的主要方式。2020年9月以来，已有20多家中小银行实现合并，山西银行、辽沈银行、四川银行等兼并重组后的区域性银行已陆续开业，中原银行也已于近期完成了河南省城商行改革重组。
在中原银行的重组过程中，河南省两家地方AMC中原资产和河南资产共计受让了254亿不良贷款，为新中原银行铺路。
三、可采取反委托相关金融机构的方式进行处置。62号文提到，在不良资产真实、洁净出表前提下，资产管理公司可采取反委托相关金融机构的方式进行处置。双方应当依法签订反委托处置协议，明确双方权利义务和责任，约定受托处置目标、处置期限、处置进度等内容，压实资产管理公司主体责任和受托机构的管理责任。资产管理公司要切实发挥主导作用，在委托处置期间持续做好监测和管理，及时纠正受托机构违法违规处置或未尽职尽责处置等行为，必要时依法解除委托合同，严禁“一托了之”。
这意味着银行在向AMC转让不良资产后，可再以某种形式进行“回购”。
62号文规定，AMC批量收购金融机构不良资产，可按照《关于印发金融企业不良资产批量转让管理办法的通知》（财金〔2012〕6号）相关规定分期支付收购款。同时，AMC向投资者转让不良资产而确需采取分期收款方式的，首次收款比例不得低于转让价款的30%。
也就是说明确了五大AMC在债权处置端可以进行分期付款。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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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全面加强未成年人司法保护”主题征文启事 | 为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法治思想，全面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爱保护未成年人的系列重要指示批示精神和党中央关于加强少年儿童保护工作的决策部署，呈现更多推动未成年人司法保护全面落实的实践法学研究成果，根据工作安排，国家法官学院《法律适用》编辑部会同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一庭，现组织开展全面加强未成年人司法保护主题征文，旨在进一步强化未成年人综合保护，促进推动新时代未成年人审判工作现代化。现将相关事宜公布如下。
一、征文对象
欢迎全国法律理论及实务界人士踊跃投稿。
二、征文选题
此次征文围绕“全面加强未成年人司法保护”这一主题展开讨论，以下选题方向供征文作者参考：
（一）新时代涉未成年人审判理念问题研究；
（二）涉未成年人综合审判改革问题研究；
（三）“六大保护”融合发展问题研究；
（四）离婚案件中未成年子女权益保护；
（五）未成年人被侵权案件中未成年人权益保护；
（六）监护人和未成年人利益冲突时未成年人的权益保护；
（七）涉少民事案件特殊程序规范；
（八）行政案件中未成年人权益保护；
（九）公益诉讼案件中未成年人权益保护；
（十）准确把握“宽容但不纵容”的司法政策；
（十一）预防未成年人网络犯罪问题研究；
（十二）预防利用互联网侵害未成年人问题研究；
（十三）涉未成年人司法救助问题研究；
（十四）性侵未成年人案件证据标准问题研究；
（十五）涉未成年人案件法律援助问题研究；
（十六）专门学校运作程序问题研究
三、征文要求
（一）内容要求
1.论文应围绕本次征文的相关选题展开论述。要坚持政治建设和问题导向，具有前瞻性、理论性和审判实务参考意义。鼓励应用实证分析、比较分析、大数据分析等研究方法。鼓励联系审判实务展开分析，请尽量引用具有法治引领作用的案例。
2.论文必须为原创作品且未公开发表。此处的“未公开发表”是指未在其他纸媒或微信公众号及其他电子媒体发表过。“原创性”是指不存在知识产权方面的争议，反对一切形式的抄袭或者剽窃。
3.论文应观点明确、论证清晰、结构完整、逻辑严谨，符合学术规范和学术诚信的要求。
（二）形式要求
1.论文篇幅宜控制在12000-16000字。
2.论文统一使用word格式的电子版本，注释体例以《法律适用》引注体例为准（参见《法律适用》2024年第1期封三）。
3.为便于匿名评审，请在论文首页注明作者信息（包含论文题目、作者姓名、作者单位及身份、联系电话和联系邮箱），正文部分请勿透露个人信息。
（三）投稿方式
1.请通过电子邮箱，以附件的形式将word版电子稿发送至专设邮箱flsy2024@sina.com。
2.请将邮件主题命名为“全面加强未成年人司法保护主题征文+作者+论文题目”。
（四）截止时间
论文投稿截止时间为2024年8月20日。
四、征文评选
评选工作由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一庭与国家法官学院《法律适用》编辑部共同组织，将邀请少年审判实务专家与少年司法研究领域专家学者组成征文评审委员会，对所征集论文进行匿名评审，并设一等奖、二等奖和三等奖若干名。获奖作者将受邀参加学术研讨会，获奖论文将择优刊发在《法律适用》。
五、征文联系人
国家法官学院《法律适用》编辑部
姜 丹 电话：010-67555819
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一庭
倪俊龙 电话：010-67557238
主办方：国家法官学院《法律适用》编辑部
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一庭
2024年4月30日
●《法律适用》编辑部招聘学生助理编辑公告
●最高人民法院发布劳动争议典型案例
声明：本文转载自“法律适用”微信公众号，在此致谢！
编辑：朱 琳
排版：司 雯
审核：刘 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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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青岛中院向涉少离婚案件当事人发出《关爱未成年人提示函》 | 4月15日，最高人民法院发布《关于在涉及未成年人子女的离婚案件中开展“关爱未成年人提示”工作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近日，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少审庭落实意见要求，向殷某诉陆某离婚纠纷案等多起案件当事人发出《关爱未成年人提示函》。
殷某（男）与陆某（女）于2013年登记结婚，于2014年生育一子小殷。殷某自2015年起至今一直在国外工作，陆某与孩子则在国内生活，期间殷某从未支付孩子抚养费，与母子二人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殷某以双方长期分居、感情确已破裂为由向法院起诉离婚。
本案审理过程中，针对殷某长期不履行抚养义务的行为，法院依照家庭教育促进法相关规定，对其进行训诫，结合相关法律规定对其开展家庭教育指导，并向双方当事人发出《关爱未成年人提示函》，进行现场解读、释法说理。
“父母监护缺失直接关系到未成年子女的身心健康，如果存在不履行监护职责或者侵害子女合法权益情形的，不仅可能承担被撤销监护人资格等民事责任，构成犯罪的，还将被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法院还结合未成年人审判实践，引导双方认识到，如果父母不能给予足够的关心、关爱、陪护和疏导，未成年子女的身心健康成长会受到影响，严重时甚至走上违法犯罪道路或者遭受不法侵害。
经教育引导，双方当事人均表示，即便双方离婚，依然要保持平静和理性，更加关注子女的心理健康、情感需求，注重心理疏导，妥善处理抚养、探望、财产等相关事宜。经过法官多次面对面、背对背调解，双方在圆桌法庭签订调解协议，本案最终调解结案。
下一步，青岛中院少审庭将继续依法能动履职，秉持“小案事不小、小案不小办”工作理念，做深做实关爱未成年人提示工作，结合家庭教育指导，落实最高法院意见要求，在审理的全部涉未成年子女的家事案件中，向未成年人的父母或其他监护人发放《关爱未成年人提示函》，引导未成年人的家长提升责任意识，充分保护未成年子女合法权益，从家庭入手做好未成年人违法犯罪前端预防工作，推动全社会形成关心关爱未成年人的良好社会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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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一图了解：个税年度汇算如何填报扣除公益性捐赠 | 来
源：国家税务总局
责任编辑：程彩清 杜伟 (010)61930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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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山西1万多户经营主体“一键式”办理跨区税务迁移 | 本报讯
（记者裴石明 通讯员魏军丽）
山西税务部门聚焦经营主体税务迁移难、迁移慢的突出问题，持续推动“高效办成一件事”，在电子税务局推出“一键式”跨区迁移功能，实现经营主体税务迁移“不见面”“零跑腿”“一键办”。该功能上线以来，已有12767户经营主体实现“一键式”跨区迁移，办税时间大幅压缩，获得纳税人广泛好评。
一直以来，跨区迁移是经营主体反映强烈、矛盾突出的问题，报送资料多、流转环节多、办理时间长。国家税务总局山西省税务局坚持以跨区迁移“小切口”助力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以“高效办成一件事”为目标，推出“一键式”跨区迁移功能。依托数据共享，电子税务局实时自动检索已在市场监管部门变更经营地址且涉及主管税务机关变更的经营主体，主动提醒纳税人提出迁移申请。
国家税务总局山西省电子税务局“一键式”跨区迁移办理页面。
电子税务局“一键式”迁移功能，从行业、规模、已纳税额、纳税信用、风险等级等多维度创建指标，开展智能化比对和自动化预检。对无风险提示、符合条件的即时迁移、一步到位、资格互认，真正做到“资料零报送、税票同迁移”，确保经营主体持续健康发展，实现税费服务监管“无缝衔接”不断档。“以前办理跨地市税务迁移，需要跑两个城市，来回一趟就得一天时间，还得准备一堆资料。耗时耗力不说，还要承担交通、住宿等费用。现在办理跨地市迁移业务，网上提交申请，一键就能办理。”东方嘉汇园林绿化工程有限公司财务负责人李丽霞说。据了解，以往经营地址发生变更，纳税人需要先去迁出地主管税务机关办理清算申报、发票缴销、注销税控设备等流程，再到迁入地重新办理税务登记。网上“一键式”跨区迁移的“无纸化”和“自由行”，大大降低了纳税人的办税成本，做到了“减环节”“减资料”“减时间”。取消审核环节，迁移由原来“按天办”变为“按秒办”，实现了经营主体的自由流动，并降低了税务干部权力寻租的廉政风险。据介绍，山西税务部门以系统观念在电子税务局推出系列“一键式”服务品牌，如围绕服务老百姓切身事，针对办理房产证耗时较长的问题，推出“一键式”不动产登记；围绕服务特殊群体，针对享受政策不够快捷的问题，推出“一键式”残保金缴纳；围绕服务经营主体健康发展，针对纳税人申报不准的问题，推出“一键式”健康体检等。山西省税务局党委委员、总经济师刘世伟介绍，山西税务部门按照国家税务总局2024年“便民办税春风行动”的部署，聚焦“高效办成一件事”，持续开展税收征管便利化、智能化改造，将跨部门、跨层级办理的关联性强、业务量大、办理时间长的事项进行集成，形成全省税务系统“高效办成一件事”清单，涵盖21项具体内容，编制工作指引和工作操作规范，明确设定依据、受理条件、申请材料、办理时限、结果反馈等事项，实现办事方式多元化、办事流程最优化、办事材料最简化、办事成本最小化，最大限度利企便民。据了解，山西税务部门将持续推进“智慧税务”建设，深入推进税费服务提质增效，用“好办事”的便利和“办成事”的效率，不断提高纳税人缴费人的获得感、满意度。本文刊发于《中国税务报》2024年5月6日A1版。
来源：中国税务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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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美放宽电动车税收抵免限制 | 拜登政府最终还是放宽了对电动汽车税收抵免的限制，允许美国消费者在2026年底之前为含有中国石墨和其他关键矿物的汽车获得最高7500美元的税收抵免。
当地时间周五，美国财政部公布税收抵免最终规则时做出了这一调整。税收抵免旨在鼓励电动汽车生产，推动矿产和电池供应链进入美国。
美国财政部声称，将要求汽车制造商在2027年移除一些难以追踪的关键物质，包括在阳极材料中的石墨以及电解质盐、粘合剂和添加剂中的关键矿物。
据悉，美方之所以做出了让步，是因为行业官员认为追踪石墨的来源太困难了，其他相对低价值材料，包括电解质盐和电极粘合剂中含有的关键矿物，也得到了类似的处理。
根据美方此前规定，2025年开始包含任何由受关注外国实体(FEOC)制造或组装的关键矿物将无法获得税收抵免。美国将FEOC定义为由朝鲜、中国、俄罗斯或伊朗拥有、控制或管辖的任何公司。
这一宽限措施为汽车制造商提供了比预期更容易的途径，来生产和销售符合全额税收抵免条件的汽车。
代表主要汽车制造商的汽车创新联盟首席执行官约翰·博泽拉表示，财政部的新规“似乎终于认清了全球供应链的现实，在电动汽车电池的关键矿物来源方面提供了一些暂时的灵活性。”
博泽拉补充道，电动汽车的转型需要美国工业基础的彻底转型，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不会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完成。
该汽车联盟称，目前在美国销售的122款电动汽车中，只有13款符合7500美元全额补贴的条件。
此外，尽管有税收抵免，但今年第一季度，美国电动汽车销量仅增长3.3%，至近27万辆，远低于去年创纪录的47%的增长。数据显示，一季度电动汽车在美国汽车市场中的份额已降至7.15%。
白宫清洁能源顾问John Podesta当天表示：“这些行动为已经快速增长的电动汽车市场提供了确定性和清晰度。”
美国参议院能源和自然资源委员会主席乔·曼钦则严厉批评了这一决定，他称政府为了推广电动汽车，宁愿“违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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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商务部印发《数字商务三年行动计划》 | 来源：商务部
商务部关于印发
《数字商务三年行动计划（2024-2026年）》的通知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商务主管部门：
为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发展数字经济的决策部署，更好推动商务各领域数字化发展，我部研究制定了《数字商务三年行动计划（2024-2026年）》，现印发给你们，请结合实际贯彻执行。
商务部2024年4月26日
数字商务三年行动计划（2024-2026年）
数字商务是数字经济发展最迅速、创新最活跃、应用最丰富的重要组成，是数字经济在商务领域的具体实践，也是商务各领域数字化发展的实施路径。为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发展数字经济的决策部署，更好推动商务各领域数字化转型，赋能经济社会发展，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制定本行动计划。
一、总体要求
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深入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遵循数字经济发展规律，立足商务工作“三个重要”定位，以发展新质生产力为抓手，创新数字转型路径，提升数字赋能效果，做好数字支撑服务，打造数字商务生态体系，全方位提升商务发展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水平，助力我国数字经济不断做强做优做大。
——坚持创新驱动。加强先进信息技术在商务各领域全链条深度应用，促进模式、业态、产品、服务创新。以商务领域丰富应用场景优势带动先进技术落地和产品服务创新，形成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高水平发展局面。
——坚持数据赋能。深度挖掘商务领域数据要素价值，加强数据对流通、消费、外贸、吸引外资、对外投资、国际合作等领域深度赋能，切实发挥数据要素对商务领域提质、降本、增效的支撑作用，打造商务高质量发展的数字化新引擎。
——坚持融合发展。以数据、场景等为纽带，推动商务领域线上线下融合、城市乡村融合、国内国际融合，破除行业壁垒，鼓励跨界发展，有效推动内外贸一体化进程。
——坚持扩大开放。深化数字商务国际合作，进一步丰富合作层次、拓展合作渠道、建设合作载体，对标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开展先行先试，以商务领域数字化引领国际合作新优势。
到2026年底，商务各领域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融合化水平显著提升，数字商务规模效益稳步增长，产业生态更加完善，应用场景不断丰富，国际合作持续拓展，支撑体系日益健全。商务领域数字经济规模持续增长，网络零售规模保持全球第一，跨境电商增速快于货物贸易增速，贸易电子单据使用率达到国际平均水平，数字贸易整体规模持续扩大。
二、重点行动
（一）“数商强基”行动。
一是培育创新主体。打造一批引领创新的数字商务企业和产业集聚区。遴选一批商业科技创新应用优秀案例，引导企业加大先进信息技术创新应用力度。培育一批商务领域数据服务商，多场景释放数据要素价值。
二是构建监测评价体系。建立健全数字商务监测评价体系，科学衡量和反映数字商务发展水平。开展数字商务全口径监测，加强央地工作协同和数据共享。深化监测数据应用，形成数字商务动态指标，制定数字商务发展指数。建立数字商务评价体系，根据不同地区基础条件、发展方向和工作目标，科学选取指标，制定评价方法，为评估成效、改进工作提供依据。
三是提升治理水平。加快商务大数据应用，健全央地协同的预警处置机制，提升内外贸、外资领域监测预测预警能力。鼓励各地方监测平台与商务大数据平台协同联动，实现大数据体系提质扩面。建立商务领域数据分类分级保护制度，形成重要数据目录，提升数据处理者安全意识和防护能力。扩大商务领域公共数据资源供给，加强移动端建设，鼓励各地探索开展公共数据授权运营。
四是强化智力支撑。充分发挥智库联盟、研究机构、行业组织支持作用，加强与数字商务领域专家学者沟通联系。支持数字商务相关学科专业人才培养，促进官产学研用协同，开展多层次、实用性数字商务人才培训。发挥数字商务领域行业协会、产业联盟作用，打造一批数字商务人才公共服务平台，推动供求对接和资源共享。
五是推动规范发展。建立完善数字商务标准体系，用好数字商务行业标准化技术委员会，出台数字商务行业标准化工作指引，加快商务数字化重点领域标准建设，推动标准实施应用，提升行业管理和服务质量。加强商务信用体系和品牌建设，促进数字商务质量提升。编制电子商务企业合规指南，引导企业依法合规经营，促进行业规范健康发展。
（二）“数商扩消”行动。
一是培育壮大新型消费。实施数字消费提升行动，打造“4+N”网络消费矩阵，开展“全国网上年货节”“双品网购节”“数商兴农庆丰收”“丝路云品电商节”4个全国性网络促销活动，支持各地因地制宜开展系列配套活动。鼓励发展数字、绿色、健康等消费，开展家居焕新、国潮焕新、场景焕新等网络主题促销，围绕新品体验、文娱旅游、体育赛事、医疗康养等打造一批数实融合消费新场景，培育一批数字消费品牌。
二是促进线上线下融合。鼓励商贸服务业数字化发展。确认一批智慧商圈、智慧商店，指导商品市场开展数字化改造和智能化升级，推动一刻钟便民生活圈智慧服务平台覆盖率提升。加快生活服务数字化赋能，推动生活服务数字化智能化转型升级。完善“老字号数字博物馆”，激发老字号创新活力。
三是激发农村消费潜力。实施农村电商高质量发展工程，培育一批农村电商直播基地和县域数字流通龙头企业，组织开展农村直播电商相关活动，推动农产品产业链数字化转型。实施“数商兴农”，组织实施优质农产品“三品一标”认证帮扶，培育一批区域特色网络品牌。完善农村寄递物流体系，推动农村电商与快递协同发展。
四是促进内外贸市场对接。促进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行业规范健康发展，以全球好物为我国消费者提供多样化选择。鼓励“丝路电商”伙伴国在我国电商平台设立展销专栏，支持地方举办国别电商主题周、驻华大使直播等特色活动，带动全球共享中国电子商务大市场。引导电商平台设立外贸优品内销专区、专场等，帮助外贸企业拓展国内市场，满足消费者多元化需求。
五是推动商贸流通领域物流数字化发展。打造一批数字化服务平台，加强物流全链路信息整合，推广使用智能仓配、无人物流设备，加快标准托盘、周转箱（筐）等使用，提高配送效率，降低物流成本。推动电子商务与快递物流协同发展，指导电商平台与快递企业加强业务对接和数据共享，开展电商平台原发包装引领行动，加快电商领域快递包装绿色转型。
（三）“数商兴贸”行动。
一是提升贸易数字化水平。推动贸易全链条数字化发展，依托粤港澳大湾区全球贸易数字化领航区、自由贸易试验区、上海“丝路电商”合作先行区等，加快推进电子贸易单据应用和跨境互操作，培育外贸新动能。
二是促进跨境电商出口。优化跨境电商出口监管方式。组织跨境电商综试区开展平台和卖家出海等专项行动。支持跨境电商赋能产业带，引导传统外贸企业发展跨境电商，建立线上线下融合、境内境外联动的营销服务体系。提升海外仓专业化、规模化、智能化水平。
三是拓展服务贸易数字化内容。实施对外文化贸易“千帆出海”计划，培育一批以数字文化贸易为特色的品牌项目、出海平台，支持文化企业积极拓展国际市场，推动数字文化贸易发展。支持电商平台创新云计算、移动支付等数字化产品和服务，加强远程交付能力，开发海外服务市场。
四是大力发展数字贸易。推动数字贸易改革创新发展，建立健全数字贸易治理体系，加快发展数字贸易新业态新模式。积极与有关国家和地区开展数字贸易国际合作。每年举办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强化创新引领作用，加快成果落地。提升重要展览展会数字化水平，举办“云展览”，开展“云展示”“云对接”“云洽谈”“云签约”等。
（四）“数商兴产”行动。
一是建强数字化产业链供应链。培育一批深耕垂直产业的B2B平台。依托电子商务产业集聚区，打造一批特色数智化产业带，带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开展供应链创新与应用，出台数字供应链发展专项行动计划。建设一批数字国际供应链平台，完善平台信用评价、国际物流、支付结算、信息服务、跨境数据流动等供应链综合服务功能。
二是优化数字领域吸引外资环境。继续推动放宽电信等行业准入，吸引更多外资企业投资数字产业。出台实施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在数字领域提出针对性开放举措。提升符合条件的外资企业数据跨境流动便利度。支持北京、上海、天津等自由贸易试验区落实数据分类分级保护制度，制定重要数据目录等制度规范，探索建立合法安全便利的数据跨境流动机制。
三是扩大数字领域对外投资合作。积极商签落实多双边数字经济投资合作备忘录，引导数字经济产业链合理有序跨境布局。推动出海消费端平台和国内产业端平台协同，鼓励电商平台带动智慧物流、移动支付等产业链上下游出海。做好数字企业走出去服务保障，编制年度《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等公共服务产品，积极做好数字领域贸易摩擦应对，维护我企业合法权益。推动对外投资便利化数字化，在全国推广使用对外投资电子证照。
（五）“数商开放”行动。
一是拓展“丝路电商”合作空间。拓宽“丝路电商”朋友圈，推动与更多国家新建电子商务双边合作机制。推进现有机制落实落地，开展政策沟通、产业对接、地方合作、能力建设，拉紧与共建国家的贸易纽带。探索成立全球电子商务合作联盟。打造一批“丝路电商”地方合作品牌，鼓励地方发挥资源禀赋和产业特色，与相关国家和地区开展合作对接。
二是开展数字规则先行先试。立足自身制度框架，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指导自由贸易试验区、自由贸易港等开展数字领域先行先试和压力测试，加快形成一批具有引领作用的制度型开放成果。落实“丝路电商”合作先行区工作方案，推进体制机制创新，扩大制度型开放，培育功能性服务主体，推动38项先行先试举措落地生效，适时推广成熟经验。
三是积极参与全球数字经济治理。发出中国声音、贡献中国智慧，推动达成一批数字经济合作共识。积极推进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和《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DEPA）进程。积极参与世贸组织电子商务谈判。加强上合组织、金砖国家、二十国集团、亚太经合组织等区域和多双边数字领域对话合作，拓展互利共赢的数字经济国际合作新空间。落实并推广《数字经济和绿色发展国际经贸合作框架协议》，围绕贸易投资促进、政策交流、技能培训等推出一批合作项目。
三、保障措施
各地商务主管部门要加强组织领导，强化数字思维和创新意识，立足地区禀赋，用好用足现有工作机制，积极协调数据、人才、金融、物流、基建等领域配套资源力量。统筹用好现有财政资金政策，支持数字商务经营主体及重点项目，促进金融企业与数字商务企业对接，积极支持数字商务中小企业融资需求。及时总结阶段性成效和好经验好做法,通过地方媒体、政府网站等多种渠道和方式进行宣传报道。守住安全底线，保障商务领域数据安全和网络安全，坚决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严格落实“三管三必须”责任，防范数字商务领域安全生产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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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河北打击“黑广播”，缴获设备130余套，催毁跨省犯罪团伙 | 民主与法制网讯（□张君）今年一季度，河北省在打击治理电信网络新型违法犯罪工作中取得了显著成效，特别是针对“黑广播”“伪基站”的专项行动，不仅有力震慑了犯罪分子，还为全国打击此类犯罪提供了宝贵经验。
河北省在打击“黑广播”“伪基站”专项行动中，抽调河北省工业和信息化厅及唐山、石家庄、张家口三地无线电监督执法局的骨干力量，成立了专案组，共捣毁了1个“黑广播”设备制造销售窝点，摧毁了两个跨省市的犯罪团伙，抓获并刑事拘留了8名犯罪嫌疑人，上网追逃1名犯罪嫌疑人，犯罪团伙及个人流窜至十多个省（市），累计设置使用的“黑广播”设备达到130余套。其中唐山缴获“黑广播”设备25套、半成品主板35套、收缴保健品3箱；张家口收缴涉案保健品9箱；石家庄缴获半成品主板9套。 |
2 | 安徽省首家联合打击拒执犯罪工作站成立 | 为进一步加大对拒不执行法院判决、裁定犯罪行为的惩处力度，4月29日上午，蜀山区法院、蜀山区检察院、合肥市公安局蜀山分局联合挂牌成立全省首家联合打击拒执犯罪工作站。合肥市中院党组成员、副院长翟纯，蜀山区副区长、公安分局局长杨子铭，蜀山区法院党组书记、院长赵生升，蜀山区检察院党组书记、检察长张庆虹等出席仪式。
▲翟纯和杨子铭共同为联合打击拒执犯罪工作站揭牌
“联合打击拒执犯罪工作站”设在蜀山法院，旨在解决执行工作中“人难寻、物难找、追究难”等突出问题，借助公安机关的数据大平台，实现信息资源共享。三机关将定期召开联席会议，进一步加强协同配合、构建联动机制、畅通信息流转、拓宽线索渠道，严厉打击拒执犯罪的强大合力。
据了解，“联合打击拒执犯罪工作站”的挂牌成立，是探索以法治化、常态化、规范化联动机制，从源头切实解决执行难问题的有效尝试，也是推进蜀山区基层治理和民生保障走在前，实现诉源、执源、访源“三源共治”的重要之举，有助于提升人民群众安全感和政法机关满意度。
新闻深壹度
据悉，在蜀山区联合打击拒执犯罪第一次联席会议上，公检法三机关已经对蜀山法院提起的9起案件进行了分析研判和梳理，合肥市公安局蜀山分局现已对其中3起案件进行立案侦查。
作者：黄雪婷
供稿：合肥市蜀山区人民法院
排版编辑：夏晨曦 武玉茹 |
4 | 【线下·北京】 跨境股权回购争议解决之道：刑民交叉解决路径探讨（活动时间：2024.05.23） | 活动简介
在复杂多变的政治和经济背景下，投资风险管理面临诸多不可控因素。在跨境股权争议的解决过程中，除了需要跨越语言差异、文化差异和不同司法辖区的法律差异外，由于当事人或其财产往往有一方或多方均位于境外，在策略考量时，还需对后期执行路径进行提前布局，方能运筹帷幄。
环球律师事务所董??、曹莹受普华永道邀请参加“跨境股权回购争议解决之道：刑民交叉解决路径探讨”研讨会并将分享精彩案例。本次研讨会旨在从实战经验出发，从专业角度探讨刑民交叉在跨境股权争议解决中的运用。
活动信息
时间
2024年5月23日（周四）14:00-17:00
（14:00签到）
地点
北京市朝阳区东三环中路7号 北京财富中心写字楼A座26楼北京厅
邀请对象
开展跨境投资业务的公司管理人员和跨境投资业务负责人、企业法务、合规人员、其他行业组织及行业专家等
语言
中文
报名方式
请扫描下方二维码或点击文末“阅读原文”进行报名。
活动议程
14:00-14:30
签到
14:30-14:40
开场致辞
14:40-15:10
主题演讲：回购通知发出以后那些你不知道的故事（环球律师事务所）
15:10-15:40
主题演讲：跨境股权回购纠纷之刑民交叉解决 —— 那些《刑法》教我的事（环球律师事务所）
15:40-16:10
主题演讲：证据的价值和使用——刑民交叉争议解决实务分享
16:10-16:20
茶歇
16:20-17:00
圆桌讨论
王铮铮
普华永道中国法务会计服务合伙人
王铮铮是Who's Who Legal组织认可的法务会计师和调查专家，中国注册会计师（CICPA），美国注册舞弊师（ACFE）。
董??
carinedong@glo.com.cn
董??拥有澳大利亚律师执业资格，在香港及新加坡领先的当地和国际律师事务所从事跨国争议解决领域法律业务多年，并在公司调查及合规领域拥有丰富经验。董??能够高效地运用包括英文、汉语普通话、广东话及上海话等多种语言及方言进行富有成效的沟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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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莹
caoying@glo.com.cn
曹莹具有10多年境内外法律从业经历，拥有美国纽约州律师执业资格。长期专注于虚拟货币、暗网犯罪等跨国网络犯罪研究，并在《国际刑事司法评论》《美国刑事司法》上多次发表相关论文，多次在美国犯罪学年会发表主题报告。目前主要从事新经济与新商业模式的合规实践，为区块链、Web3.0领域多家企业的创新型项目提供全方位的跨境法律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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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联德招聘涉外知识产权诉讼实习生 |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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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星瀚·沈奇等】停窝工损失情形频繁出现，浅析实务如何裁判 | - 2024年第 077 篇文章 -
在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中，承包人主张停窝工损失情形频繁出现，并经常成为发包人与承包人的争议焦点之一。从判决结果来说，承包人主张停窝工损失获得全部支持的概率并不高，原因在于停窝工损失以实际损失为原则，承包人需要举证证明损失客观发生，这对于承包人的施工管理和证据收集工作提出了较大的挑战。本文主要就法院审理停窝工损失的一些常见裁判规则进行解析，以供参考。
一、停窝工损失如何举证及
一般证明材料
在承包人主张停窝工损失的案件中，除发包人已确认具体损失金额情形外，承包人需提供充分证据证明损失客观发生，并需明确损失金额。通常来说，承包人遭受的停窝工损失包括施工人员工资损失、机械设备租赁损失、场地租赁损失等。就施工人员工资损失而言，承包人一般应当提供考勤材料证明停窝工期间施工人员仍在现场待命，还需要提供施工人员的劳动合同以证明劳动关系，以及工资发放凭证以证明实际工资支出；就机械设备租赁损失、场地租赁损失而言，承包人应当提供租赁合同、租赁费用发票或收据及支付凭证，从而证明在停窝工期间实际支出了相关费用。此外，发包人或监理单位所确认的相关书面材料也具有较高的证明力，即使相关材料未确认停窝工损失具体金额，也可以用来证明停窝工事实客观发生，再结合相关费用材料、合同约定价格或政府定额来确定停窝工损失的具体金额。故在施工过程中若发生停窝工情形，承包人一方面应及时向发包人及监理单位提出请求，就相关损失事实及金额进行固定，另一方面也应当充分收集相关损失材料，以避免发包人、监理单位不予确认后自身陷入无据可依的困境。
二、在停窝工事实已查明、损失证据不足的情形下，法院可以综合考虑酌定损失金额
虽然停窝工损失以实际损失为原则，但在司法实践中，也存在法院酌情确定损失金额的案例。例如在（2020）最高法民申5265号案件中，最高人民法院认为“关于各项损失的具体数额问题，虽马某有提交了监理单位盖章的《机械租赁费和库存材料、办公设施盘点表》、证明材料、劳动合同、工资表等证据予以证明，但无证据证明上述证据所涉费用已实际发生，《机械租赁费和库存材料、办公设施盘点表》上虽加盖了监理单位项目部的公章，但缺少具体监理人员的签字，其部分内容亦超出监理工作范围，据此马某有提供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其损失的具体数额。在马某有损失客观存在的情况下，综合考虑其2009年施工期间的工程量造价、案涉工程的实际情况、合理的等待期间以及各方的过错程度，一、二审法院酌情判决涝X湾煤矿、神X公司赔偿马某有人工、机械窝工损失、材料损失、设备损失共计110万元，符合本案实际情况，并无不妥。”因此，在承包人已经证明停窝工事实客观发生的情况下，即使其缺乏完整的停窝工损失材料，人民法院也可以综合具体情况酌情确定停窝工损失金额，以弥补承包人所遭受的实际损失。
三、承包人应采取必要措施防止
停窝工损失扩大
由于发包人原因导致工程停窝工，承包人虽然可以主张停窝工损失，但该损失范围并非没有限制，除前述的需要证据支撑外，还不能超过合理的限度。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五百九十一条规定，一方违约，守约方仍需采取适当措施避免损失扩大，否则无权就扩大部分的损失主张权利。在最高法民终212号案件中，最高人民法院认为“根据原审查明事实，案涉工程于2016年11月停工后，双方当事人未能就工程复工以及其他后续事宜达成协议，中X公司应当采取必要的措施防止损失的扩大，因中X公司没有采取措施防止损失扩大，无权就扩大的损失主张权利。其所主张的2015年甲供台账未登记费用、项目停工期间窝工费用以及临时设施费索赔损失等，是否属于案涉工程停工以后即使其采取了必要措施仍然将发生的合理费用，中X公司未能进一步举证证明。因此一审判决对于工程停工损失的处理未见明显不当，对于中X公司的该项上诉请求和理由不予支持。”因此，在停窝工情形发生时，承包人一方面需要固定收集损失材料，另一方面也要积极与发包人沟通复工事宜，如果发包人就复工事宜没有明确回复，承包人应当视具体情形及时采取措施防止损失扩大。具体而言，可以适当减少驻场施工人员人数、退租部分机械设备及场地等，否则后续将难以主张全部的停窝工损失，尤其是时间跨度较长的停窝工情形。
四、合同约定排除停窝工损失，
承包人无权主张
发包人与承包人在签订建设工程施工合同时，发包人往往基于自身优势地位订立对自身有利的条款，其中就有停窝工损失免责条款。在合同约定由于发包人原因导致工期延误，发包人不承担停窝工损失的情形下，承包人是否仍有权主张？在（2020）最高法民终1145号案件中，最高人民法院认为“依照前述约定，因汇X祥公司原因造成的工期延误，汇X祥公司给予顺延工期，但不再承担四X公司的停、窝工损失，故四X公司主张汇X祥公司承担停、窝工损失以及由此产生的贷款利息、同期银行透支利息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如果合同无效，那么发包人能否继续依据合同约定进行抗辩？在（2019）最高法民终1134号案件中，最高人民法院认为“前述事实表明第一次停工原因系不可抗力，依照前述约定承包人机械设备损坏及停工损失由承包人承担。虽然案涉合同无效，但毕竟为当事人所实际履行，在处理纠纷时应予充分考量，故四川一X主张8.03地震及因城市管理需要造成的停工损失227.80万元，与双方约定相悖，故一审以此为依据进行认定，符合当事人的真实意思，并无不当。”因此，即使合同无效，双方当事人的意思表示仍然应当作为重要的评判标准。但笔者认为，若导致合同无效的过错在于发包人与承包人双方，即使双方对停窝工损失有所约定，但也不应当全部由承包人一方承担，应当综合双方过错程度进行合理分配。
五、承包人就停窝工损失不享有
建设工程优先受偿权
在承包人主张的停窝工损失得到支持的前提下，承包人能否就停窝工损失主张建设工程优先受偿权？建设工程优先受偿权的范围一般仅限于工程价款，并不包括工程价款的利息以及因发包人违约产生的违约金、损害赔偿金等。停窝工损失作为工程索赔金额，其并不属于工程价款，故承包人就停窝工损失不享有建设工程优先受偿权。例如在（2020）最高法民终738号案件中，最高人民法院认为“因此，欠付工程款56833552.98元中应包括停工损失700万元。南通二X对停工损失不享有工程价款优先受偿权，原判决认定南通二X享有工程价款优先受偿权的数额为49833552.98元，并无不当。”
六、结语
关于停窝工损失的争议，承包人往往处于不利地位，既受限于合同约定，又难以提供完整证据。此外，工程一旦停工，承包人还需及时根据复工情况采取相应措施，以避免停窝工损失扩大的风险。因此，承包人应当对施工过程中出现的停窝工情形高度重视，为充分维护自身的合法利益打下坚实基础。
作者介绍
沈奇 合伙人律师
业务领域：建设工程、不动产商业租赁买卖、公司商事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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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 律师
业务领域：建设工程、不动产商业租赁买卖、公司商事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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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华诚·周雪爽等】新任命法定代表人未经工商登记是否有权代表公司提起诉讼 | 法定代表人变更未办理变更登记的情形下，新法定代表人是否有权代表公司提起诉讼？下面通过一则案例看看吧~
案 例
裁判要旨
公司内部决议作出后即可发生任免、撤换法定代表人的效力，是否进行工商变更登记并不影响该效力的效力。原法定代表人被免职后不得以新法定代表人未经工商登记为由，抗辩后者无权代表公司提起返还证照的诉讼。
基本案情
中青无锡公司于2008年3月26日核准设立，注册资本1000万港元，系中青公司出资设立的全资子公司。中青公司原委任成之德担任中青无锡公司的执行董事、法定代表人职务，聘任胡锡昌担任中青无锡公司的总经理。中青无锡公司章程第八条规定公司不设董事会，只设执行董事一名，执行董事任期三年，任期届满，连选可以连任。执行董事为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第九条规定执行董事对股东负责，行使职权包括决定聘任或者解聘公司经理及其报酬，并根据经理的提名决定聘任或者解聘公司副经理、财务负责人及其报酬事项。2011年5月13日，中青公司作出董事会决议，主要内容为：1、中青公司是中青无锡公司的独家出资人，由于成之德涉嫌贿赂及诈骗公司股东正接受香港廉政公署调查，本公司决定撤换成之德担任中青无锡公司法定代表人及执行董事职务，即时生效；2、撤换胡锡昌担任中青无锡公司的总经理职务，即时生效；3、委任陈玉进出任中青无锡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及执行董事职务、代替胡锡昌出任总经理职务，即时生效。同时，陈玉进依据中青无锡公司章程作出免除胡锡昌担任中青无锡公司总经理职务的决定。2011年10月18日，中青无锡公司委托律师分别向成之德、胡锡昌发律师函，要求成之德、胡锡昌交还公司证照、印签章、财务账册给中青无锡公司，并要求成之德配合办理法定代表人工商登记变更手续，律师函因无法送达被退回。至今双方未办理中青无锡公司财物的交接和工商变更手续。
裁判观点
本案争议焦点：一、本案中青无锡公司诉讼主体是否适格；二、成之德、胡锡昌是否应当返还中青无锡公司的证照、印鉴章、财务账册。
一、陈玉进有权代表中青无锡公司提起本案诉讼中青公司作为中青无锡公司的唯一股东，其有权任免中青无锡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中青公司董事会作出决议免除了成之德的中青无锡公司法定代表人和执行董事职务，并任命陈玉进担任中青无锡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和执行董事。该决议符合法律和公司章程的规定，应为有效。陈玉进作为中青无锡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有权代表公司在起诉状中签名，提起本案诉讼。成之德、胡锡昌主张，陈玉进虽由中青无锡公司的股东任命，但未办理工商登记，不能对外行使法定代表人的权利。对此，本院认为，公司法定代表人的变更登记属于备案性质，未办理变更登记并不影响陈玉进担任中青无锡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的效力。成之德、胡锡昌的上述主张没有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
二、成之德、胡锡昌应返还中青无锡公司的证照、印鉴章和财务账册。公司证照、印鉴章和财务账册是公司法定代表人和其他高级管理人员行使职务的重要凭证，应归中青无锡公司所有。成之德、胡锡昌在任职期间，行使中青无锡公司的经营管理权，掌管公司证照、印鉴章和财务账册。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第一百四十八条规定，成之德作为中青无锡公司的执行董事、法定代表人，胡锡昌作为总经理，对公司负有忠实义务和勤勉义务。本院认为成之德、胡锡昌负有保管公司证照、印鉴章和财务账册的义务。成之德、胡锡昌对其履行保管义务的情况应承担举证责任，即负有说明公司证照、印鉴章和财务账册去向的义务。在成之德、胡锡昌未能举证证明的情况下，应视为其实际占有公司证照、印鉴章和财务账册。成之德、胡锡昌主张其并未参与公司的实际经营管理，由其他人员直接保管证照、印鉴章和财务账册。对此，本院认为，即使由他人保管，也是受成之德、胡锡昌的指示，辅助其管领公司证照、印章和财务账册，因此仍应视为成之德、胡锡昌实际占有。成之德、胡锡昌被免去中青无锡公司的职务后，无权继续占有公司证照、印鉴章和财务账册。成之德、胡锡昌应当返还公司证照、印鉴章和财物账册给所有权人中青无锡公司。
相关法律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2018修正）》（现行有效）
第四条 公司股东依法享有资产收益、参与重大决策和选择管理者等权利。
第一百四十八条 董事、高级管理人员不得有下列行为：
（一）挪用公司资金；
（二）将公司资金以其个人名义或者以其他个人名义开立账户存储；
（三）违反公司章程的规定，未经股东会、股东大会或者董事会同意，将公司资金借贷给他人或者以公司财产为他人提供担保；
（四）违反公司章程的规定或者未经股东会、股东大会同意，与本公司订立合同或者进行交易；
（五）未经股东会或者股东大会同意，利用职务便利为自己或者他人谋取属于公司的商业机会，自营或者为他人经营与所任职公司同类的业务；
（六）接受他人与公司交易的佣金归为己有；
（七）擅自披露公司秘密；
（八）违反对公司忠实义务的其他行为。
董事、高级管理人员违反前款规定所得的收入应当归公司所有。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2023修订）》（尚未生效）
第三十五条 公司申请变更登记，应当向公司登记机关提交公司法定代表人签署的变更登记申请书、依法作出的变更决议或者决定等文件。
公司变更登记事项涉及修改公司章程的，应当提交修改后的公司章程。
公司变更法定代表人的，变更登记申请书由变更后的法定代表人签署。
本文小结
法定代表人是代表公司表达意志、作出行为的人，公司更换法定代表人，
工商变更仅仅是形式要件，即使尚未办理法定代表人的工商变更手续，董事会决议一经作出就具有法律约束力。当新任法定代表人和工商登记中的法定代表人不一致时，应以最新公司内部有效决议所任命的法定代表人为有权代表公司意志的主体。
（《公司意志代表权争议的现状与问题解决思路》，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民二庭课题组，载于《法律适用》2013年第5期）
实务中，经常发生因法定代表人变更发生抢夺公章或不配合变更登记等影响公司正常运营等情况，
而在此次修订的新《公司法》中，弱化了变更登记过程中公章的作用，直接规定“公司变更法定代表人的，变更登记申请书由变更后的法定代表人签署”，
该规定与本案中的裁判规则一致，即一旦公司作出有效改选决议即对内产生效力，新法定代表人有权代表公司，避免发生法代变更而原法定代表人不配合变更登记的情况。
往期回顾
▶股东出资程序存在瑕疵对履行出资义务认定的影响
▶减资程序中股东对公司通知债权人负有合理注意义务
▶持股100%的股东能否代替公司作出股权转让的决定
▶夫妻离婚时对因滥用股东权利导致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后产生的债务之约定能否对抗债权人
▶审计报告对于一人公司与股东财产相互独立的证明效力
▶股东能否通过订立财产分割协议取得公司财产
▶受让方对与订立股权转让合同有关的重要事实明确知悉的，不能以出让方未披露该重要事实为由认定构成欺诈
▶破产程序中，债务人企业相关人员违反破产申请及配合责任之认定
▶破产程序中，债权人向破产企业相关人员追责规则
▶股东对外转让公司股权，无需其他股东同意
▶让与担保中未履行还款义务，担保人能否诉请确认股东资格
▶2024年7月1日起，公司董事应注意依法履行清算义务 |
4 | 【君合· 郝勇等】美国诉讼中以中国数据出境法律风险抵减证据开示义务的案例分析 | 作者：郝勇 虞翔远 徐毓 林小涵
目
录
引言：被请求开示方因中国数据出境法律风险而面临的困境
一、美国法院的裁判思路综述
二、对存在实际法律冲突的论证
三、礼让分析
四、总结
引言：被请求开示方
因中国数据出境法律风险而面临的困境
由于中美两国之间法律和诉讼制度的差异，美国诉讼中的中国的诉讼参与人不时面临既要履行美国法下的证据开示（discovery）义务，又要避免违反中国数据保护相关法律的困境。
在美国民事诉讼的证据开示程序中，当事方和某些非当事方（以下如没有说明，为简化均称“当事方”）有义务根据证据开示请求开示证据。证据开示的范围很广。以《联邦民事诉讼规则》为例，通常与索赔或辩护相关且与案件需要相称（proportional）的任何不受法律特权保护的（nonprivileged）事项都需要开示。在经过当事方协商后，如请求方认为被请求方无合理理由而拒绝开示，可以向法院提出动议，请求法院强制要求开示（motion to compel）。如果法院审理后命令被请求方开示证据而被请求方仍故意不开示，可能会受到法院的制裁。
另一方面，近年来中国正不断建设有关数据安全和个人信息保护的法律体系，陆续出台了《保守国家秘密法》、《网络安全法》、《数据安全法》、《个人信息保护法》等法律法规。根据这些法律法规，位于中国境内的某些数据不能任意向境外提供（比如与国家安全相关的信息），某些信息需经评估或备案后才能向境外提供。
由此可见，在美国诉讼中，当中国当事方需要开示位于中国境内的证据时，向境外（美国）提供这些证据可能受到中国法（特别是数据类法律）的限制。本文拟通过考察可公开获取的美国案例，梳理当中国当事方以中国数据出境法律风险抵减美国法下的证据开示义务时，美国法院的裁判思路。本文对中国有关法律不发表任何意见，也不构成任何法律建议。
一、美国法院的裁判思路综述
1987年，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在Societe Nationale Industrielle Aerospatiale v. United States Dist. Ct. for S. Dist.案1中初步确立了当被请求开示方基于外国法主张无法进行证据开示时的裁判思路。该案中，法国飞机制造商Aerospatiale因坠机事故被美国的遇难者家属起诉，美国原告要求法国公司开示其位于法国的数据资料。法国公司主张，由于证据位于法国，答复开示请求会违反法国的法律。
美国联邦最高法院裁定，当事方首先需要向法院证明证据所在国的法律对当事方履行在美国法下的开示义务构成障碍，即存在实际的法律冲突（true conflict）。
其次，如果存在实际的法律冲突，法院将进行“礼让”（comity）分析，根据个案判断是否需要开示证据。礼让分析中需要考虑的因素通常包括：
（1）请求被开示文件的重要性；
（2）请求的具体性；
（3）请求的信息是否源于美国境内；
（4）是否存在获取证据的其他替代方式；
（5）不开示会在多大程度上损害美国的利益，开示又会在多大程度上损害证据所在国的利益。2
此外，美国联邦第二巡回上诉法院在之后的判例中增加的两个考虑因素也被广泛遵循：
（6）被请求开示方在证据所在国的合规难度；
（7）被请求开示方是否善意。3
通过检索，我们搜集到逾80个有关中国数据出境的在美诉讼案例（截至2024年3月20日），其中30个案例中法院的说理较为详细，我们对其进行了详细分析。
在这30个案例中，美国法院：
在7个案例中直接以中国法律和美国民事诉讼的开示要求不存在冲突为由——即在当事人需要向美国法院证明的第一步中——拒绝了中国当事方不进行开示的请求;
在17个案例中通过礼让分析对多重因素进行综合考量，最终还是未能支持中国当事方并要求其开示证据；
在6个案例中支持了中国当事方的请求——最终没有强制要求开示或对开示请求作出了限制。
以下，我们将结合这些案例分析美国法院的裁判思路。
二、对存在实际法律冲突的论证
有开示义务的一方首先需要论证履行证据开示义务会违反证据所在司法管辖区的法律。在我们研究的30个案例中，中国的当事方在被要求开示位于中国境内的证据时，均主张开示相关证据会违反中国法。
1
中国相关的数据出境法律
随着近年来中国数据出境法律不断出台，数据出境的法律风险成为中国当事方经常用以反对开示的重要依据。这些法律法规中：
《保守国家秘密法》（1988年）禁止未经有关主管部门批准，携带、传递国家秘密载体出境；
《网络安全法》（2016年）要求关键信息基础设施的运营者在中国境内运营、收集和产生的个人信息和重要数据因业务需要确需向境外提供的，应当进行安全评估；
《数据安全法》（2021年）规定非经中国主管机关批准，境内的组织、个人不得向外国司法或者执法机构提供存储于中国境内的数据；
《个人信息保护法》（2021年）要求未经中国主管机关批准，不得向外国司法或执法机构提供存储于中国境内的个人信息。
此外，还有《数据出境安全评估办法》（2022年）、《个人信息跨境处理活动安全认证规范》（2022年）、《个人信息出境标准合同办法》（2023年）、《规范和促进数据跨境流动规定》（2024年）等部门规章对数据出境作出了进一步规定。
2
美国法院对中国法律是否与证据开示义务构成实际冲突的判断
美国法院不会仅仅因为有开示义务的一方单方面主张存在外国法障碍而直接裁定其无需开示证据。主张外国法律构成障碍的一方须指明具体的外国法律条文及与当前案件的相关性，并说明该外国法律在当前美国诉讼案件中造成的冲突。4在以下案件中，美国法院曾考察中国《个人信息保护法》、《保守国家秘密法》等法律是否与美国诉讼中的证据开示义务构成冲突。
A. 中国《个人信息保护法》
(1) Cadence Design Sys. v. Syntronic AB5
在Syntronic案中，原告以中国当事方未经授权使用其软件为由在美国加州北区联邦地区法院提起诉讼。在原告的申请下，法院命令中国当事方提供位于中国的24台电脑。中国当事方请求法院重新考虑该命令，并主张根据中国的《个人信息保护法》，未经信息所有人的同意，无法将包含个人信息的电脑向中国境外提供。
法院认为，《个人信息保护法》第39条规定向境外机构提供个人信息需要取得个人同意，但第13条规定了一系列无需取得个人同意即可处理个人信息的例外，其中一个例外是“为履行法定职责或法定义务所必需”，因此相关问题是（1）《个人信息保护法》第13条是否构成第39条的例外，以及（2）美国法院的开示义务是否属于《个人信息保护法》第13条规定的“法定职责或法定义务”（cognizable legal duty）。
针对第一个问题，法院考虑了第13条在《个人信息保护法》中所处的章节位置，并采纳了原告的中国法专家提供的《个人信息保护法》起草者对第13条和第39条的解释，认为第13条构成第39条的例外，即如果满足第13条规定，无需个人同意即可向境外机构提供证据。
针对第二个问题，法院参考了NML Capital v. Republic of Argentina案6。在该案中，被告称，西班牙法律禁止信贷机构向第三方提供有关客户余额或交易信息，故主张该法律构成开示障碍。该西班牙法律同时规定，前述法条不适用于“依法”（under law）可向第三方披露的信息。审理NML Capital案的法院认为，在没有特指的情况下，“依法”不局限于数据隐私法律颁布国家的法律。Syntronic案采纳了该观点，认为《个人信息保护法》所指的“法”不特指中国法，且鉴于该法的部分条文也适用于中国境外的公司，因此该法第13条的“法定职责或法定义务”不应局限于中国法，美国诉讼当事方的证据开示义务也属于“法定职责或法定义务”这一例外，不会对证据开示造成障碍。综上，法院命令中国当事方限期向原告提供位于中国境内的电脑。
(2) Owen v. Elastos Found.7
在纽约南区联邦地区法院审理的这一案件中，被告Elastos是一家注册于新加坡的公司，曾在北京和上海设立办公室，主营业务为区块链技术并在美国发售ELA代币。原告主张Elastos发售的代币符合美国证监会对证券的定义却未能及时向美国证监会注册，因此涉嫌违法发售。原告请求Elastos开示某些通讯文件，但被告经营的是一个去中心化平台，没有统一的数据储存中心，被请求开示的文件储存于19个数据保管人的私人电子设备中。Elastos主张，根据中国的《个人信息保护法》，未经这19个保管人的同意，其无法开示位于中国的文件或由位于中国的数据保管人保管的文件。由于Elastos拒绝开示，原告向法院提出强制开示动议。
法院在审理该案时再次论述了《个人信息保护法》第13条中“法定义务”中的“法”是否特指中国法律的问题。法院参考了Syntronic案的判决，认为在中国当事方没有进一步提供证据的情况下，《个人信息保护法》第13条第3款和第7款中的“法”都不局限于中国法律，美国法下的证据开示义务应该被认为是中国当事方需遵循的“法定义务”。结合其它因素，法院命令被告开示原告请求的、但此前因中国《个人信息保护法》没有开示的信息。
B. 中国《保守国家秘密法》
《保守国家秘密法》在2024年刚刚完成修订，并于2024年5月1日正式生效。在我们分析的案件中，中国当事方曾援引2010年或更早版本的《保守国家秘密法》，主张该法对美国法下的开示义务构成障碍，但美国法院往往认为提出该主张的当事方对《保守国家秘密法》的举证不够充分、未能证明实际存在的法律冲突。
在加州北区联邦地区法院审理的Autodesk, Inc. v. ZWCAD Software Co., Ltd.一案8中，Autodesk有一款用于辅助设计的明星软件产品，声称被告在开发软件产品时，大量复制了Autodesk的源代码。Autodesk由此基于侵犯著作权和盗用商业秘密起诉被告。在诉讼过程中，Autodesk要求被告开示后者位于中国的软件源代码。被告主张，中国《保守国家秘密法》对“国家秘密”的定义广泛，涵盖“涉及‘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以及‘科学技术’的事项”。被告主张，其作为一家正在成长的科技公司，源代码的向外输出可能会影响中国国家和经济的发展，故源代码应该属于中国《保守国家秘密法》下的国家秘密。然而，法院认为被告并未充分说明为何中国可能将该公司的源代码认定为国家秘密，且没有提供专家意见或法律渊源以支持其论点，或回应原告专家的相反意见。法院最终强制被告开示证据。
相类似的，在加州中区联邦地区法院审理的Meggitt (Orange County), Inc. v. Nie Yongzhong一案9中，原告是传感器和加速度计的设计、制造商，起诉了其中国关联公司的前雇员及其成立的竞争对手公司，称被告盗用商业秘密、虚假宣传、不正当竞争等，要求被告开示被告的产品技术、销售文件和与被告的产品相关的其他信息。被告主张中国有关国家秘密的法律阻止其开示有关中国政府采购者的具体信息，但法院认为被告未能指明具体哪条法律存在这样的阻碍，主张过于笼统，由此认定不存在实际法律冲突。
2024年修订的中国《保守国家秘密法》对国家秘密的界定较过去更加详细，我们将对该法在美国司法实践中的具体应用保持关注。
三、礼让分析
美国法院如果认定证据来源国法律与当事方履行证据开示义务存在法律冲突，将根据前文提到的七个因素进一步判断是否应强制开示证据。
通常情况下，请求开示方能较为容易地论证其所寻求开示的文件是重要的、其开示请求是具体的、产生争议的文件源于美国境外这三个因素。由此，具有开示义务的中国当事方的论证难点通常在于（1）论证是否存在其他替代方式获取证据；（2）论证如何平衡美国利益和证据来源国利益；（3）论证其在证据来源国的合规难度；以及（4）论证其拒绝开示处于美国境外的证据并非出于恶意。以下，我们分别分析前述四个论证难点。
1
是否存在其他替代方式获取证据
美国法院决定是否强制开示美国境外的证据的一个重要考量因素是是否存在替代性方式获取证据。“如果所请求开示的信息很容易从其他地方获得，则几乎没有理由要求一方当事人违反外国法律。” 10反之，如果信息无法通过其他途径轻易获取，在其它条件相同的情况下，美国法院更有可能作出有利于请求方的裁定，即要求开示位于美国境外的证据。11
由于中国和美国都是《海牙取证公约》（Convention of 18 March 1970 on the Taking of Evidence Abroad in Civil or Commercial Matters）的缔约国，在中国数据出境合规问题产生之前，有开示义务的中国当事方常常提出应通过《海牙取证公约》途径进行证据开示。对此，请求方通常会主张《海牙取证公约》程序过于低效、繁琐。
在此方面，Milliken & Co. v. Bank of China案12和Wultz v. Bank of China Ltd.案13是美国法院认为《海牙取证公约》在中国不构成有效的替代性途径的典型案例。审理这两个案件的纽约南区联邦地区法院认为，只有得到外国当局批准才能得到答复的方式具有不确定性，不能认为《海牙取证公约》途径是有效的替代方式。
然而，这并非定论。在2011年的Tiffany (NJ) LLC v. Qi Andrew一案14中，请求开示方主张通过《海牙取证公约》在中国寻求开示非常缓慢，会耽误诉讼的进度，但纽约南区联邦地区法院考虑了中国响应司法协助请求情况的变化及该案中具有开示义务一方诉讼地位为第三方等因素，未支持这一论点，表示不能认为通过《海牙取证公约》进行开示是无效的（futile），认为应当通过《海牙取证公约》进行证据开示。
在中国数据出境法律已出台并生效的背景下，《海牙取证公约》被美国法院视为获取证据的替代性方式的难度可能会增加。根据中国法律，如美国当事方请求开示位于中国的信息，应根据《海牙取证公约》规定途径，由美国具有提出取证请求资格的司法机关或个人向司法部提出调查取证请求。请求经审批后由人民法院执行或者经人民法院批准后由律师进行，结果由请求接收部门答复请求方。15由于任何获取的拟出境用于美国诉讼的证据在出境前必须符合中国的数据出境法律的要求，如果根据相关数据出境法律无法出境，一种理论上的可能性是中方负责国际司法协助的部门（例如司法部司法协助交流中心）会向请求方答复称对调查取证请求具有回应性的证据根据中国数据出境法律不得出境。换言之，如果一项位于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域内的证据要出境用于美国诉讼，而该证据出境的行为本身受到中国数据出境法律的限制，则即使相关取证请求改由《海牙取证公约》途径提出，可能仍然会受到同样的限制，意味着可能在美国法院看来，《海牙取证公约》途径难以构成有效的替代性方式。需要强调的是，这仅是我们的理论推理，我们尚未看到数据出境法律生效后这方面的实例。
2
美国和证据所在国的利益平衡
利益平衡主要是评估每个国家在要求或禁止证据开示方面的利益，以确定开示是否会影响美国或其他国家的重要实质性政策或利益。联邦第九巡回上诉法院甚至在Richmark Corp. v. Timber Falling Consultants一案16中将其视为是最重要的分析因素。
对于美国利益，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在Aerospatiale案中，认为美国在保护美国司法程序的公正、迅速等方面具有重大利益。17]而对于证据所在国的利益，外国的阻却开示法律只有在其条款及执行过程中明确指出了不开示特定材料所能保护的主权利益的性质时，才与美国法院的礼让分析有关。18对此，第九巡回上诉法院在Richmark案中认为，法院需要考虑证据所在国的政府是否明确表达了其在开示问题上的利益、开示在相关监管活动中的重要性，以及证据所在国在该争议前对保密的关注等因素。19
在新泽西联邦地区法院审理的In re Valsartan, Losartan & Irbesartan Prods. Liab. Litig.一案20中，原告就药物的产品责任提起诉讼。原告请求有关被告开示23份文件，其中包括3份中国政府机关的公文，分别是质量控制会议的邀请函、执法部门调查报告，以及相关情况的摘要。法院进行了利益平衡比较，认为这3份文件中，中国的利益占主导地位，并指出：“要求开示外国政府的非公开监管文件可能会侵犯外国的主权，违反国际礼让原则，其程度远远超过要求开示私人实体自己的信息”。至于原告请求开示的其他20份文件，法院认为由于中国政府没有公开表示这些文件会危及国家安全或任何国家利益，因此美国的司法程序利益更为重要。综上，法院部分支持了被要求开示的被告的请求，命令开示部分文件。
3
开示方在证据所在国的合规难度
在检验合规难度时，美国法院主要关注外国处罚的可能性。21相比起民事处罚，潜在刑事处罚更可能让美国法院支持被要求开示方的请求。22在前述Milliken案中，纽约南区联邦地区法院认为中国当事方没有举出任何其自身受到处罚的案例，因此没有有效地证明开示确实存在合规方面的困难。其参考了纽约南区联邦地区法院在Gucci Am., Inc. v Curveal Fashion一案23中对马来西亚《银行和金融机构法案》，以及纽约东区联邦地区法院在In re Air Cargo Shipping Servs. Antitrust Litig.一案24中对南非《商业保护法案》的合规难度判断。在这些案件中，被请求开示方都只向法院说明了法条的处罚规定，例如，违反马来西亚《银行和金融机构法案》的要求进行披露最高可判三年有期徒刑，并处高达90万美金的罚金，但两个案件中当事方都未提供任何实际的处罚案例，无助于美国法院判断开示行为受到处罚的可能性，更无助于分析开示行为是否会受到法条规定中的最高处罚。上述Milliken、Gucci、Air Cargo Shipping三案均在此因素的分析中支持了请求开示一方。
然而，纽约南区联邦地区法院在Tiffany案中指出，被要求开示方无需证明其一定会受到惩罚，但必须证明，因开示信息而受到民事和/或刑事处罚的可能性并非只是臆测（more than speculative）。此案中，原告请求非案件当事方的三家中国的银行提供与被告的银行账户相关的若干信息。在未得到所请求的信息后，原告提出强制证据开示动议。三家银行表示反对，称原告请求的信息位于中国，提供相关信息将违反中国《商业银行法》等法律，并向法院提供了中国的银行受到处罚的案例，包括：一家中国的银行因未经法律程序将客户的资金转移给客户的债权人而被判有责；一家中国的银行因一起通过ATM读卡器和摄像头非法盗取他人资金案件而被判有责。三家银行的中国法专家称，既然银行在无意违反相关法规的时候都会受到处罚，中国法院无疑会对故意违法的行为进行处罚。法院认为，虽然三家银行提供的案例无一与本案完全相同，但以上案例足以证明相关法规过去曾被用于处罚银行，并且银行及其雇员都可能受到严厉处罚，由此，在这一因素上，法院支持了三家中国的银行。
可见，在证明合规难度上，如被请求开示方能通过和当前案件相似的案例说明切实存在受处罚风险，而不仅仅是臆测，将法院在这一因素上更可能考虑支持不强制开示。
4
具有开示义务的一方是否为善意
通常情况下，美国法院在没有特别证据的情况下，一般不会认为当事方在诉讼过程中存在恶意。在这一方面，内华达州最高法院审理的Las Vegas Sands Corp. v. Eighth Judicial Dist. Court of Nev.一案25是一个值得注意的例子。
在该案中，原告是美国公司在中国澳门子公司的前高管，在被解雇后，起诉公司未能兑现其雇佣合同中的股票期权。在就管辖权问题进行的证据开示（jurisdictional discovery）中，被告公司声称，由于《澳门个人数据保护法》的限制，其不能开示位于澳门的任何包含个人信息的文件。然而在开示进行了约 11 个月后，被告首次披露其已将位于澳门的原告的工作邮件副本和大量文件跨境传送到美国母公司，初审法院就此举行了听证会。26根据证人证言，初审法院认定被告公司的内部法务和外部律师均对传送的文件知情，且一直在向法院隐瞒这一事实，导致前期进行了许多不必要的动议和听证会。基于此，初审法院认为被告未能开示证据是故意为之，之前的种种抗辩是在拖延诉讼，禁止被告在之后的诉讼中再以《澳门个人数据保护法》作为承认、披露，或开示任何文件的申辩理由，甚至不允许被告根据《澳门个人数据保护法》将澳门文件中的个人信息进行脱敏编辑处理，对被告作出了制裁。27内华达州最高法院在上诉审理中维持了初审法院作出的强制开示证据的命令。28
四、总结
跨境诉讼涉及多个法域的法律，这就可能导致美国诉讼当事方在美国法下的证据开示义务与其它法域阻碍相关证据出境的法律之间产生冲突。目前据我们的研究，中国当事方援引中国数据出境法律而成功拒绝开示位于中国的证据的案例较少。当中国当事方在美国诉讼中需要开示位于中国的证据时，根据具体情况，可以考虑主张开示相关证据可能会导致己方违反中国的法律。
由于被请求开示方承担证明开示存在阻碍的义务，因此需要充分研究相关中国法条文，准备专家意见、学者论述、案例等材料以论证己方不应被要求开示位于中国的证据。由于数据出境法律的限制，美国法院在个案中是否会裁定《海牙取证公约》途径构成有效的证据开示的替代性方式尚不明确，有待继续观察。
需要说明的是，中国数据出境法律并非在任何情况下都绝对禁止证据出境，有些法律仅仅是对证据出境设置了前置条件，可能耗时较长，因此美国诉讼中的中国当事方可以考虑在美国法院确定证据开示日程时，或者在与证据开示请求方协商答复期限时，告知需要预留所需的时间，从而既正确履行美国诉讼当事人的证据开示义务，又能符合中国数据出境法律的各项要求。
注：
1. Societe Nationale Industrielle Aerospatiale v. United States Dist. Ct. for S. Dist., 482 U.S. 522 (1987)。
2. 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在Aerospatiale案中，支持了《美国对外国关系法重述》中有关礼让分析的平衡测试。参见Societe Nationale Industrielle Aerospatiale v. United States Dist. Court for S. Dist., 482 U.S. 522, 544 n.28 (1987)。
3. 参见 Strauss v. Credit Lyonnais, S.A., 249 F.R.D. 429, 439 (E.D.N.Y. 2008)。
4. 参见 Wultz v. Bank of China, 298 F.R.D. 91, 96 n.23 (S.D.N.Y. 2014)。
5. Cadence Design Sys. v. Syntronic AB, No. 21-cv-03610, 2022 U.S. Dist. LEXIS 112275 (N.D. Cal. Jun. 24, 2022)。
6. NML Capital v. Republic of Argentina, 2013 U.S. Dist. LEXIS 17572 (S.D.N.Y. Feb. 8, 2013)。
7. Owen v. Elastos Found., 343 F.R.D. 268 (S.D.N.Y. 2023)。
8. Autodesk, Inc. v. ZWCAD Software Co., Ltd., No. 5:14-cv-01409-EJD, 2015 U.S. Dist. LEXIS 39695 (N.D. Cal. Mar. 27, 2015)。
9. Meggitt (Orange County), Inc. v. Nie Yongzhong, No. SACV 13-0239-DOC (DFMx), 2015 U.S. Dist. LEXIS 52462 (C.D. Cal. Apr. 21, 2015)。
10. 参见Milliken & Co. v. Bank of China, 758 F. Supp. 2d 238, 247 (S.D.N.Y. 2010)。
11. 同上。
12. Milliken & Co. v. Bank of China, 758 F. Supp. 2d 238 (S.D.N.Y. 2010)。
13. Wultz v. Bank of China Ltd., 910 F. Supp. 2d 548 (S.D.N.Y. 2012)。
14. Tiffany (NJ) LLC v. Qi Andrew, 276 F.R.D. 143 (S.D.N.Y. 2011)。
15. 中华人民共和国司法部，“国际民商事司法协助常见问题解答”，https://www.moj.gov.cn/pub/sfbgw/jgsz/jgszzsdw/zsdwsfxzjlzx/sfxzjlzxxwdt/202303/t20230330_475371.html （最后访问2024年4月10日）。
16. Richmark Corp. v. Timber Falling Consultants, 959 F.2d 1468 (9th Cir. 1992)。
17. Societe Nationale Industrielle Aerospatiale v. United States Dist. Ct. for S. Dist., 482 U.S. 522, 542-43 (1987)。
18. 同上, 第544页。
19. Richmark Corp. v. Timber Falling Consultants, 959 F.2d 1468, 1476 (9th Cir. 1992) （引用《外国关系法（第三次）重述》第442节评论c）。
20. In re Valsartan, Losartan & Irbesartan Prods. Liab. Litig., No. MDL No. 19-2875(RBK/KW), 2021 U.S. Dist. LEXIS 159783 (D.N.J. Aug. 12, 2021)。
21. 参见Minpeco, S.A. v ContiCommodity Servs., Inc., 116 F.R.D. 517 (S.D.N.Y. 1987)。
22. 参见Strauss v Credit Lyonnais, S.A., 249 F.R.D. 429 (E.D.N.Y. 2008)。
23. Gucci Am., Inc. v Curveal Fashion, 2010 U.S. Dist. LEXIS 20834 (S.D.N.Y. Mar. 8, 2010)。
24. In re Air Cargo Shipping Servs. Antitrust Litig., 2010 U.S. Dist. LEXIS 75974 (E.D.N.Y. Jul. 23, 2010)。
25. Las Vegas Sands Corp. v. Eighth Judicial Dist. Court of Nev., 331 P.3d 876 (Nev. 2014)。
26. 同上, 第581页。
27. 同上。
28. Las Vegas Sands Corp. v. Eighth Judicial Dist. Court of Nev., 331 P.3d 876 (Nev. 2014)。
参考案例（向下滑动查看更多）
1. Amperex Tech. Ltd. v. Maxell, Ltd., No. 2108461KMMF, 2021 WL 4398804 (D.N.J. Sept. 27, 2021)
2. Autodesk, Inc. v. ZWCAD Software Co., Ltd., No. 5:14-cv-01409-EJD, 2015 U.S. Dist. LEXIS 39695 (N.D. Cal. Mar. 27, 2015)
3. Aviva Sports, Inc. v. Fingerhut Direct Mktg., No. 09-cv-1091 (JNE/HB), 2022 U.S. Dist. LEXIS 101007 (D. Minn. June 7, 2022)
4. Baliga v. Link Motion Inc., No. 18cv11642 (VM) (DF), 2020 U.S. Dist. LEXIS 162536 (S.D.N.Y. Sep. 4, 2020)
5. British Int'l Ins. Co. v. Seguros La Republica, S.A., 90 Civ. 2370 (JFK)(FM), 2000 U.S. Dist. LEXIS 7509 (S.D.N.Y. June 1, 2000)
6. Cadence Design Sys. v. Syntronic AB, No. 21-cv-03610-SI (JCS), 2022 U.S. Dist. LEXIS 112275 (N.D. Cal. June 24, 2022)
7. Calixto v. Watson Bowman Acme Corp., No. 07-60077-CIV-ZLOCH, 2009 U.S. Dist. LEXIS 111659 (S.D. Fla. Nov. 16, 2009)
8. Catalano v. BMW of N. Am., LLC, No. 15-cv-4889 (KBF), 2016 WL 3406125 (S.D.N.Y. June 16, 2016)
9. Chervon HK Ltd. v. One World Techs., Inc., Civil Action No. 19-1293-GBW, 2023 U.S. Dist. LEXIS 6490 (D. Del. Jan. 13, 2023)
10. Concepts NREC, LLC v. Qiu, 662 F. Supp. 3d 496 (D. Vt. 2023)
11. De Leon v. Marcos, Civil Action No. 09-cv-02216-MSK-MEH, 2010 U.S. Dist. LEXIS 63421 (D. Colo. Mar. 10, 2010)
12. Doubleline Capital LP v. Odebrecht Fin., Ltd., No. 17-CV-4576 (GHW) (BCM), 2021 U.S. Dist. LEXIS 193116 (S.D.N.Y. Sep. 23, 2021)
13. EM Ltd. v. Republic of Argentina, 695 F.3d 201 (2d Cir. 2012)
14. Excel Fortress Ltd. v. La Verl Wilhelm, No. CV-17-04297-PHX-DWL, 2019 U.S. Dist. LEXIS 2251 (D. Ariz. Jan. 7, 2019)
15. First Am. Corp. v. Price Waterhouse LLP, 154 F.3d 16 (2d Cir. 1998)
16. GeoSolutions B.V. v. Sina.Com Online, No. 5:21-cv-08019-EJD, 2023 U.S. Dist. LEXIS 44564 (N.D. Cal. Mar. 16, 2023)
17. Grupo Petrotemex, S.A. De C.V. v. Polymetrix AG, No. 16-cv-2401 (SRN/HB), 2019 U.S. Dist. LEXIS 87594 (D. Minn. May 24, 2019)
18. Gucci Am., Inc. v. Curveal Fashion, 2010 U.S. Dist. LEXIS 20834 (S.D.N.Y. Mar. 8, 2010)
19. Hemlock Semiconductor Corp. v. SolarWorld Indus. Sachsen GmbH, No. 13-cv-11037, 2016 U.S. Dist. LEXIS 151759 (E.D. Mich. Nov. 2, 2016)
20. Imation Corp. v. Koninklijke Philips Elecs. N.V., No. 07-3668 (DWF/AJB), 2008 U.S. Dist. LEXIS 136285 (D. Minn. Aug. 28, 2008)
21. In re Air Cargo Shipping Servs. Antitrust Litig., Nos. 06-MD-1775 ALL, 1775, 2010 U.S. Dist. LEXIS 75974 (E.D.N.Y. July 23, 2010)
22. In re AIS GmbH Aachen Innovative Sols., No. 5:16-mc-80094-HRL, 2017 U.S. Dist. LEXIS 61336 (N.D. Cal. Apr. 21, 2017)
23. In re Alpine Partners, (BVI) L.P., 635 F. Supp. 3d 900 (N.D. Cal. 2022)
24. In re Aluminum Warehousing Antitrust Litig., No. 13-md-2481 (KBF), 2014 U.S. Dist. LEXIS 157811 (S.D.N.Y. Nov. 7, 2014)
25. In re Applications for Ords. Pursuant to 28 U.S.C. § 1782, No. 221MC474DOCJDE, 2021 WL 7285999 (C.D. Cal. Apr. 20, 2021)
26. In re Chinese-Manufactured Drywall Prods. Liab. Litig., No. 2047, 2019 U.S. Dist. LEXIS 32629 (E.D. La. Feb. 4,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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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Xueping Li v. Li, 2022 Cal. Super. LEXIS 75579
郝 勇 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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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翔远 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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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加州大学尔湾分校法学院（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Irvine School of Law ）李继教授和君合律师事务所上海分所陈翔律师提出的宝贵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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