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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一段话: “嘶……”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有如此多的宝物,那个是……神晶髓,而且还这么多!”雷动彻底被眼前一幕幕给震撼了。 神晶髓,便是神晶矿的核心,乃是无价之宝,一块神晶髓中蕴含天地法则,可以帮助神灵突破自身境界,不仅是普通神灵有用,即使是神主境界的诸天大能,亦可使用神晶髓,也有颇大的作用。 这是真正的价值连城的宝物。 “杀!” 那人刚刚拿到神晶髓,还未收起,旁边一条法则凝聚才长剑横空刺来,从腹部穿过,剑身一绞,此人霎时陨落,身体化作碎片,唯有武器和空间戒指散落地上,一枚闪耀法则波动的神格在停在空中。 怦怦! 数十人冲过去,厮杀一片,鲜血覆盖,接连有人陨落。 一枚神晶髓价值连城,引起接连的厮杀,不过,这些都是神域境界的战斗,还未引起天神境界以上的强者。 在山谷的外围,只有一些神域境界的神灵在厮杀,争夺宝物,从气息来看,越是深入,传来的气息越是骇人,天神高手都在深处战斗。 “走!” 雷动周身光芒一闪,带着小月化作一道流光掠过。 嗤嗤! 前进路上,两个想要阻拦的神灵霎时被绞碎,连鲜血都未曾流淌,直接被蒸干。光芒横冲直撞,来到神晶髓战场,紫金色一闪,炸裂一团,数十人横飞而出,最近的十余人当场陨落,身死道消。 “不好,是天神!” 残余者神色一动,感受雷动身上那股庞大的气息,如同面对天地一般,连忙逃窜,再也生不出丝毫争夺之心。 天神并不可怕,但从雷动身上流露的气息,绝对超越普通天神,是那种可以越级对抗的强者,这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请你帮忙续写:
第六十章 大乱(下) 神灵间,境界差距一层,战斗力便差距数倍,尤其是像神域与天神境界这样跨越一个大的境界,差距更是极为。 在迷宫中,众人可以借着人数杀死地狱三头犬,乃是三头犬自身受伤颇重,两个头颅已经陨灭,战斗力大大丧失,不然以神兽之资,天神一重的地狱三头犬,也不是一些神域可以灭杀的。 不过,在诸多神灵心中,最为忌惮的不是境界高深者,而是那些可以越级战斗的绝世天才。绝世天才,无法用本身境界来测查他们的实力,拥有超越本身太多的战力,不知会爆发何等实力,最是无法防范。 “撤!” 众多神灵纷纷散去,感受到雷动身上那股睥睨的威压,绝对不是一位天神一重神灵可以相比的,又是一位绝世天才。 “神晶髓!” 单手一张,神晶髓在手中流淌,如液体一般,带着一股清凉,在手中便可感受到一股股来自其中的灵气滋养,催动本体境界的增长,不愧是脸神主都要动心的宝物,雷动心中一喜,收入戒指中。 “走!” 两人继续前行,周围神灵一个个讳莫如深,连宝物都不要了,连忙靠边,生怕惹怒这位强者,遭受无妄之灾。 砰! 挥手间,制止一个有着神域九重境界的傀儡,雷动细细打量,雷皇力涌入,覆盖傀儡周身,他能够感受到傀儡中似有一种奇特的生命,如灵智一模一样,却不似灵智那般自我生成,反而像人为催生出来。 雷动单手拍下,傀儡咯咯作响,在巨大压迫下,整个傀儡碎裂一空,里面却传来一声轰鸣,继而傀儡化作一团碎片,一切痕迹都消散掉。 “好手段,可以阻挡一切神灵的傀儡,这傀儡之术已经登峰造极,不知是何人所做!”雷动暗叹一番。
正文:“轰~~~!” 至此,阳间战场恶魔尽数毁灭。 “吼!”凌霄天庭响起大量的欢呼之声。 “通知王靖文,阳间战场已扫!”易衍也开心道。 “是!”那边侍卫马上用老鼠传信。 ※※※ 东洲,大秦天庭,咸阳圣都。 咸阳圣都南方,山川一片狼藉,一座高山被拦腰斩断,断山之上,残肢断臂无数,一群大秦强者斩下最后一刀。 “轰!” 五十恶魔饮恨当场。 而大秦群雄之中,为首一个,头有龙角,赤裸着上身,身上染满了鲜血。 这是此役大秦战斗之首,祖龙。 祖龙就是斩下最后一刀之人,看着一地碎尸,祖龙仰天长啸。 “吼~~~!” 即便不是龙吟,这一吼,也带出了莫大龙威,龙吼声震东洲,东洲四方,亿万龙族仰天长啸。 “昂~~~!” ※※※ 阴间,大河天庭,朝都! 同样南方不远处的一个战场。 大河天庭强者强势杀戮之后,地上一堆恶魔尸体。 一群强者兴奋的围着。 白起扛着一柄大刀,王翦举着一柄巨剑,站于恶魔尸体堆之巅,二人仰天长啸。 “白起,这次我杀的可比你多!”王翦大笑道。 “放屁,我杀了三个大恶魔,你只杀了两个。”白起笑骂道。 “可我杀的恶魔终究比你多!”王翦不让道。 “那是小恶魔!”白起不屑道。 “小恶魔也是恶魔啊!别说话不算啊,你府上的‘五杀烈酒’,可要随我喝啊!”王翦大笑道。 “我说的是杀大恶魔!” 王翦盯着白起。 “最多三坛!”白起无语道。 “十坛!” “四坛!” …… ……
我想写一本小说,给你一段正文,帮我续写
…… 第七十五章 凝神大阵 阴间,黄古疆域!魔山之巅的大殿之中。 古永恒带着群魔看着大殿中心黑气映射出的景象,剑傲独斗一千祖仙,暴戾的杀戮,漫天的血肉,看的一众恶魔面部一阵抽搐。 “剑修?天外天的那些剑修,也不过如此吧!”一个恶魔极度复杂道。 “剑阵?大千世界可还有这等剑阵?”古永恒沉声问道。说着看向庄子。 庄子摇摇头道:“大千世界第一剑阵,本是诛仙剑阵,可是属下发现,诛仙剑阵未必比得过他。” “那它就是第一剑阵了?”古永恒说道。 “应该是!”庄子点点头。 “这个剑修太恐怖了,剑道之强,或许只有王才能轻易压制他!”一个恶魔皱眉道。 “一千祖仙,我们可是花了好大的代价才制造出来的,原本让他们重创大千联盟的,可想不到这一群人这么强悍,一个剑修,就全歼了祖仙!”又一个恶魔脸色难看道。 “呼!”“呼!”“呼!”…… 忽然,大殿中刮起一阵阴风。 “嗯?”众魔微微一鄂。 一团团黑气涌入大殿,黑气若隐若现,尽皆恶魔的形态。 “王,我们败了!” “王!我等……!” 黑气中传来恶魔悲泣之声,那声音听起来,好似都要哭了一般。 “败了?”大殿中一个恶魔眼睛一瞪道。 “不对,你是去大崝的,他是去大秦的,还有去大河的?难道,难道你们全败了?”一个恶魔不可思议道。 一团团黑气跪在古永恒面前:“求王赐生!” “求王赐生!”一众黑气团恭敬道。 古永恒深吸口气道:“怎么回事?”
小说名:斗罗大陆 节选正文:那红色的铠甲明显要比海神、天使神和罗刹神的神装都要大上一些,而且上面的花纹也更要炫丽的多,在他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锤子,锤子上魔纹闪耀,竟然就那么在他手中融化了,强烈的红光伴随着无与伦比的杀戮之气悍然爆发开来,锤子所化的红光重新凝结,一柄两米多长的巨剑,凭空出现在唐三掌握之中。 唐三的双眼变成了暗红色,这一身血色铠甲上布满了红色利刃,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尖刺突出,前所未有的压迫力令千仞雪先前还极为旺盛的战意被完全压制,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唐三比起海神唐三更加恐怖。 而出现在唐三背后的那个蓝色虚影,却并不时分虚幻,能够清晰的辨别出那也是唐三的容貌,身穿蓝色天使神装,手持蓝色的海神三叉戟。虽然并不是海神最强的金色状态,但他那叠加在血色唐三背后的身影还是带来更加巨大的压力。 “这,这是……”千仞雪的声音同样开始了颤抖。 血色唐三,或者说是修罗神唐三,缓缓抬起头,冰冷得毫无感情气息存在的血色双眸凝视向比比东和千仞雪,“很惊讶是么?我告诉你答案,这是我和小舞的完美融合技双神共存。” 是的,当小舞的身体完全融入到唐三体内之后,小舞所吞噬的修罗魔剑能量,与唐三昊天锤上所拥有的修罗神力瞬间合二为一,再与唐三本身的神念进行融合,就成就了眼前这独一无二的完美武魂融合技。 如果说,宁荣荣和奥斯卡的武魂融合技,是最为完美的辅助系魂师融合,那么,唐三与小舞在这性命交关的情况下所完成的,就是神级的融合。
小说名和一段话都提供给你 后续: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唐三与小舞的融合还要感谢比比东。比比东的罗刹神力在侵入小舞体内时,彻底的激发了修罗魔力的迸发,这才让她能够在第一时间完成与唐三神级的完美融合。这种级别的融合,就算是神也无法打断,这也是为什么先前千仞雪攻击无效的原因。 如果没有比比东的罗刹神力刺激,小舞体内的修罗魔剑依旧会被激发,但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就要在千仞雪的攻击中被激发出来,那时候,小舞能否全身融入就很难说了。她虽然有九十六级的实力,但神级的攻击又岂是那么容易承受的? 双神共存,说出来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可真正做到,别说是在人间,就算是在真正的神界也是独一无二的。无比强悍的修罗魔力在唐三身上缓缓荡漾开来,比比东和千仞雪甚至再也无法看到嘉陵关,所能看到的,只是眼前的一片血红。 修罗魔剑缓缓抬起,唐三那血色目光一直顺着剑柄向剑锋处延伸,此时,他心中已经完全通达。他与小舞能够完成这完美融合,绝对是不可复制的。首先,小舞曾经为了救他而献祭,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份。当小舞在唐三的努力下复活之后,两个人之间因为曾经完全契合在一起而产生了心灵上的联系。这是产生百分之百武魂融合的前兆。而当小舞的身体融入了修罗魔剑之后,修罗魔剑内所蕴含的能量以及当初唐三曾祖唐晨耗费多年时间完成的修罗神考验,也随之都融入到了小舞体内。但是,小舞本身却并不具有支配这份能量的能力。因为她从未得到过修罗神的认可,这也是为什么小舞在开始与唐三融合的时候告诉唐三,她其实只是修罗魔剑的剑鞘而已。自从魔剑入体之后,这修罗魔剑都是以她的身体为载体静静的等待着。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想救人吗?来学医吧。 想杀人吗?也来学医吧。 掌握亿万家财、无上权力又如何? 我,能够掌握你的生命。 再给出一段话: 这是一个成功者应该具备的品德,这也是一个失败者身上的最大缺点。 白破局的心情不错,有紧张,期待,还有一点点忐忑。 白家终究是白家,他们抓住了那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所以,他终究不会没落。 向天再借五百年,那个时候的白家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谁能知道呢。 至于心底那一丝丝不安定的因素,白破局把它解释为这次大手笔投入的紧张感。无论谁在转走这么一大笔钱后,身体里都会有这样一种被抽空的失落感觉。 况且,这笔钱还是他从其它在投的项目中抽取过来的。为了白家的再次崛起,为了新能源,所有的工程都要为它开路。 他正在阅读智库刚刚送过来的一份对未来二十年世界新能源的发展趋势预测的资料,越看越是欣喜,越看越是激动。 有此一炮,顶得上千军万马。只要新能源计划能够成功,白家将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还有个闻人家族—— 白破局想,自己总是没理由输给一个女人的。而且是一个陷入恋爱期的女人。 突然,门口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白破局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急躁不够稳定的人。他觉得这样的人不够大气,难成大器。 “进来。”他粗声喊道。 进来的是白破局的得力助手田行寿,他推门进来,都没来得及和白破局打招呼,就一脸着急的汇报道:“白董,天源化工被人大批量吃进,股价被拉高了百分之十五个百分点。” “嗯?”白破局习惯性的挑眉。“媒体上有天源化工的有利消息?” “没有。” “那就是有大买家在囤积了。”白破局思索着说道。“查到买家是谁了吗?有什么企图?” “买家是香港客户。身份暂不明确。”田行寿说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破局并没有因为自己家公司的股票升值而开心,那一双浓厚茂密的眉毛反而皱成了一个川字。“有没有其它方面的消息?”请你帮忙续写:
“闻人家和秦家都很安静。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那就奇怪了。”白破局说道。“先保持观望状态,但是要随时做好救火准备。” “是。”田行寿说道。“白董,我们要不要抛一些股票出去把他们给打下去?” “没必要。”白破局说道。“他们愿意买,就让他们买好了。暂时看来,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我明白了。”田行寿答应着,然后便急急走了出去。 白破局再次把视线收回来时,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手头上的资料。 他有些烦躁的推开椅子走来走去,然后一把扯下衣架上的西装,快步向楼下走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心头的那种不安定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要去见闻人牧月,自己未来几年的亲密盟友。他要再次和她确定新能源工作室的建设时间和投入使用时间,他要给自己更多一些信心。 之前他都是喜欢独自驾车的,因为对他来说,驾车也是一种乐趣。他喜欢那种直来直往的暴力冲刺感。 可是,今天他突然失去了这种兴致,而是直接唤来了保镖,然后坐进了保镖开的车子后座。 “去环球大厦。”白破局说道。 他掏出手机,刚刚准备给闻人牧月打个电话约定一下见面时间,没想到手机先一步的响了起来。 刚刚接通,话筒里便传来田行寿的声音:“白董,恒远长途和太阳制机的股票也在被人大批量购买。他们打了个时间差,在我们关注天源化工的时候,他们已经购买了不少恒远和太阳的散股。” 白破局的太阳穴跳了跳,有种很不详的预感。 “让天源化工抛一些试试水。”白破局说道。“不要太多。” “是。”田行寿答应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不到两分钟,电话再次响起,仍然是田行寿打来的:“白董,天源化工抛了二十万股,转眼间就被他们高价购买。” “再抛五十万股。”白破局压抑住心中的怒意,说道。
节选篇章:不过,他也知道母亲说的话有道理,父母忙忙碌碌了一辈子,如果猛然让他们闲下来,恐怕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适应! 心中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多开导父母,让他们好好的享清福!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画龙点睛 母亲说的地方,陆峰非常熟悉,小时候自己可没少在村后那个荒凉的地方和村里的伙伴们玩耍,甚至有一段时间,那里还成了小伙伴们的秘密根据地,集结点。 当然了,对于在这个小山村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陆峰来说,这里每一寸土地,他都非常的熟悉,即使登上村后那条蜿蜒的山路,进入茫茫大山之中,陆峰也能够从里面返回来,不过前提是不遇到凶猛野兽的情况下。 数百米的距离,对于陆峰来说几乎不算是距离,很快来到村后,看着一排排建立的院子,陆峰心中暗暗感叹,没想到自己只出去了两年多,村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这里很荒凉,可是现在却盖起了一个个院落,从那些院落里,甚至还能够听到有人大声的吆喝,还有铁锤砸在大青石上的声音。 从东面数第一家,从敞开的作坊大门往里看去,陆峰就看到父亲正站在院子里,眉头紧锁,眼神牢牢锁定面前的一尊石雕狮子。 陆峰没有惊动的父亲,在内气的支撑下几乎是飘着进入院落。 他的视线,落在那尊一人高的石狮子上面,此时这尊石狮子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已经雕刻完毕,从外表上来看,这只石狮子一副栩栩如生,威风凛凛的模样,惟妙惟肖的整体感觉让他心中不由的赞叹,其雕刻手艺简直算得上是一绝。 视线慢慢从大石狮子上移开,陆峰眼神缓缓扫过一旁,便看到这个院子里足足有数十只已经雕刻的差不多的石像,其中有猛虎,雄狮,野狼,猎豹,甚至还有两只张牙舞爪,带着凶悍气息的五爪金龙。
给定节选,续写小说
几分钟后,陆峰看着父亲手中拿着雕刻刀,却久久没有去雕刻大石狮子那一双眼睛,顿时心中好奇,开口问道:“爸,你怎么不动手啊?就剩下两只眼睛了,如果雕刻上,那不就是完成这个作品了嘛?” 此时,陆振海仿佛才发现陆峰的到来,眼中流露着一丝苦笑,轻声叹道:“雕刻这尊石狮子,我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如今这是最后一步,也是整个作品是不是失败的最重要的时刻,我现在心中并不算平静,而且脑子里没有一丝的灵感,我不想雕刻坏了这双眼睛。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小峰,如果眼睛雕刻坏了,这个作品之能算得上是残次品。” 这个道理陆峰懂,即使整个大石狮子雕刻的都很好,但如果眼睛雕刻坏了,就不能够起到雕刻师原本要表达的石狮子的情绪,气势,甚至是整体的完美效果。 陆峰想到了一个成语:画龙点睛。 如果眼睛雕刻出了那股意境,才能够算是精品。 想到这个,陆峰视线牢牢锁定在大石狮子身上,感受着它那健硕的身躯,看着它好似在风中奔跑一样荡起的毛发波纹,还有那其中一只脚抬起,而露出的利爪,陆峰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怒狮,狂狮。 狮子的战斗力极强,在动物世界里,能够猎杀狮子的动物虽然有,但是并不多。它是凶猛的野兽,想要雕刻的表达出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就要塑造出它的怒,它的狂,他骨子里流露出的野性。 人不是狮子,没办法了解它的内心世界,但是它平时表现出来的威势,依旧能够被人们所捕捉到。 脑海中,仿佛出现凶猛的狮子奔跑在辽阔的原野,纵横在茂密的森林,那一只只猎物惨死在它的口中,一声声疯狂的咆哮,仿佛震破苍穹。
小说简介:魔法师的存在,是为了洞悉这个世界的真实。 萨林·梅塔特林,一个普通的魔法师,最初,他只是想改变自己的一点命运。 节选正文: 神殿以东,也就是海岸的方向,萨林利用原来的一块巨大白色岩石直接雕凿出了一座长方形的建筑。这长方形的白色建筑也是按照但丁序列来设计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块巨大的白色岩石搭建而成,实际上整个都是一体。 这建筑长三百多米,和地下的岩石连成一体,凿建排水管道的时候花费了大量的精力才完成。这建筑萨林用来给自己的追随者住,将来里面会逐步的添加各种设施。岩石凿建的建筑虽然结实,可有些阴冷,所以这建筑的每个房间都雕刻了大量的魔法花纹,改善里面的居住环境。 这建筑虽然不能和魔法塔一样让魔法师发挥出十几倍的威力,不过随着萨林追随者的增加,这也相当于一座巨大的魔法塔了。 神殿以南,是一处园林。因为是冬季,园林只有雏形,原理中保留了一些古老的枯树,直接在枯树上雕出木屋。其余的花草还没种植,只是挖了一个人工湖。城市靠近海边,挖水井不现实,这湖是蓄水用的,一旦发生战事,一个人工湖就可以保证城市内居民的用水。 神殿以西,是一座高九层的建筑,这里是城市政务中心。魔法师的城市也需要管理,炼金城就有元素之手这个组织。这座大楼负责城市政务运转,将来有各个商团入驻城市,打交道的就是这个地方。 神殿四周的这四处建设完毕,再在神殿周围建立六座魔法塔,神殿就被彻底的保护起来,外人想要进入神殿就难了。这里会在地下建设传送阵,六座魔法塔可以将传送阵运转时候发出的元素波动隐藏起来。 这是城市图纸中萨林自己改造的地方,每一处他都精心考虑过了。现在万事具备,只等雷克斯郡主带着钱财和人赶紧回来,否则教廷明年春天必然会赶来这里,发动一场战争。萨林清楚的记得,黑衣主教对自己喊的是什么——异教徒! 第一百五十五章:萨林的技能(上)续篇:
萨林这么做不是冲动,他不想再逃了,从锡兰城离开之后,出了在苦水郡的一段时间,他就没有安定的生活过。 苦水郡成了他最美好的回忆,他十分想念费伦,想念这个给自己巨大帮助的魔法师。如果费伦还活着,他会像对杰森一样对待费伦,把他当成老师一样尊敬。 费伦死在了神使的神罚之下,这是萨林心中永远的伤痛。就算是三君王,也无法找到费伦的灵魂,想让费伦转化成亡灵都做不到。 杰森改变了萨林的命运,费伦改变了萨林的心性。费伦让萨林知道,这世界上还有美好的事情,还有值得眷恋的东西。 现在他逐渐的有了可以依靠的力量,斯瑞格岛。如果这样他还再逃避,那只能驾驶着磐龟炼金船出海了。可即使出海,也会有神风国的威胁,云流帝国的威胁,炼金城的威胁。所以萨林要建设起一个如同圣岩城一样的堡垒,和教廷硬碰硬。 毕竟这里离教廷太远,教廷想要调集大军,要么穿越秦因,要么取道海上。这两样都限制了教廷大规模攻打新城市的可能。足够的距离,可以让萨林获得足够的时间,等到斯瑞格岛重新开启。 等斯瑞格岛的魔法师进入神罚地狱的六元空间,很快他就有九级魔导士可以利用了。到那个时候,还怕什么教廷?三十六个九级魔导士,那是炼金城也顾忌的力量。这些魔导士聚集在一起,足以保证这个城市的安全。 萨林最注重的当然还是个人的修行,他必须像老师那样,早日成为魔导士,只要成为魔导士,自己进入六元空间,进阶九级魔法师,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自己能进阶到九级魔导士,奈丽丝的力量才会被完全开发出来。到时候加上席卡和翼骷髅,萨林才算真正的拥有了自己的实力。
节选篇章:“小兄弟,该你行动了。”半个时辰后,拉尔森终于按捺不住的对杨天行说道。在他身后,克里曼等天使国顶尖高手紧张戒备着,随时准备与修罗人的绝顶高手交锋,防止他们有时间合力摧毁防御阵,重蹈维纳要塞沦陷的覆辙。 杨天行缓缓的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城墙第一道防线边缘堆积如山的尸体和被鲜血浸透了的大片土地,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之色。 在天使国军民众目睽睽之下,杨天行深吸了口气,转身向城楼下走去。按照既定的计划,为了避免被修罗界的高手窥破防御阵的阵眼,杨天行要从城后出防御阵,再前往修罗界的中军大营刺杀圣龙。 刚走下城楼,杨天行就听到身后传来焦急的呼唤声。 “杨天行!”是歌菲娅的声音,即使在如此急促的呼唤下,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动听悦耳。 杨天行微微一愣,站住脚步,转过身去看着从城楼上翩翩飞下的歌菲娅。 当着城楼上无数人的面,歌菲娅显得有些羞涩,走到杨天行身边时,脸蛋业已泛满了潮红,头低垂着,偷偷的瞥了杨天行一眼,以蚊呐般细小的声音说道:“你要小心点,一定要安全的回来。这是萧姐姐送给我的火精手镯,你戴在手上或许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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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天行和城楼军民的愕然注视下,歌菲娅优雅的捋下玉腕上的火红手镯,然后牵起杨天行的左手,亲自将手镯戴在他的手上,随后又象作贼似的飞上了城墙,躲在含笑看着这一切的父亲拉尔森的身后。 还没等杨天行有所反应,城楼上便响起了尖锐的呼哨声和潮水般的呐喊声,无数军民涨红着脸吹着口哨鼓起了掌,那声势简直比修罗人进攻的阵势还要浩大。 杨天行傻眼了,一没想到歌菲娅会有这般举动,以致于没等他拒绝就发现火精手镯已经戴在了手上,二没想到天使国的军民如此浪漫和开放,在看着有圣女之称的歌菲娅当众做出一些似乎有违礼法之事后不但没有愤怒,反而鼓掌起哄,这让他十分奇怪,想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就是圣女法则似乎在民间也不得人心。 灰溜溜的飞出城墙后,杨天行静下心来,一边施展隐身术,一边全速飞向修罗军的中军大营。手腕上的火精手镯在天火的滋润下越发的红亮,红的几乎要滴出水一般。 就在他出城后不久,他感到数股强大的真元波动朝着城市的方向急涌而来。他吃了一惊,知道是修罗军的顶尖高手出动了,与之相对应的是,从城楼的方向也产生了好几股强大的能量,那是天使国这方的高手,他们穿过防御阵的阵眼在第一道防线附近迎上了修罗界的高手,一场大战就此展开。在这多达十股的强大能量波动中,他清晰的感应到了克里曼独特的寒冰真元,在这十大顶尖高手中,克里曼展现出的修为强大之极,仅次于其他两股真元,位居第三,与他对上的修罗界高手刚一交手便落在了下风。
“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龙榜第一的你要不是赵铁柱的对手,那什么人是赵铁柱的对手?”青帝笑道。 “你也别激我,没用。”麒麟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国内,能够稳胜赵铁柱的,明面上的,也就你哥一个人,不过,你哥常年跟在一号首长身边,可惜了。” “呵呵。”青帝笑了笑,没有接话。 而在另外一个地方,ZJ省的WZ市。 “什么?俊熙被人打断了手?”王百万啪的一下子站起身,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手下。 “是的,俊熙少爷刚才被突然出现的暴徒打断了手,还有他随身的保镖,两个残了,一个重伤!”那手下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人敢对我的儿子下手!”王百万脸色难看的说道,“现在俊熙在哪儿?” “俊熙少爷已经被我们送回了您的府邸,现在正在修养,据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手下回答道。 “我要你们去查,马上给我查出来,到底是谁打了我的儿子,我要他们一个不剩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你们办不到的话,那你们也就别在我手下混了,我手下不收无用之人。”王百万挥了挥手,说道。 “是!”手下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王百万坐回自己的位置,脸色慢慢的平静了下去,身处高位的他对于这种被人暗算的事其实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有人直接拿他的儿子开刀,自己儿子身边保镖的能力他还是清楚的,平常就算是来个三五十个的普通人,都不能拿自己儿子怎么样,看来这次暗算的人都是高手,要不然也不可能重伤一个弄残两个,还将自己儿子的手给打断。 就在王百万寻思着会是什么人对自己这边出手的时候,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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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电话之后,王百万的脸色又变了。 “什么,咱们的场子被人给用自制的汽油弹给烧了?我草,你们怎么搞的,我养你们这些人难道都是看风景的么?现在损失怎么样?什么?被烧掉大半?你们……你们吃侍的么?是谁下的手???蒙着脸,你们也不知道?我……我草,你们现在在干嘛?救火?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救火了啊?消防队的人?你们不会叫消防队吗?还有,你们报警没?什么?没报警?你们都是脑残么?不会报警吗?我草!” 王百万阴沉着脸将电话挂上,然后拿起手机打了出去。 “陈局长,我是王百万!!!” 而在WZ汽车站附近的一个小旅馆,铁手正和几个手下满脸潮红的从外头走进旅馆。 “哟,喝酒呢?”负责登记的前台打趣道。 “嗯嗯,你们这的酒,不错!”铁手醉眼蒙眬的说道,“好喝。” “呵呵,大中午的就喝这么多酒,真是的,不过,你们没有一起去喝么?我记得你们人不少啊!”前台问道。 “他们几个在房间里赌钱呢……额,不是,是在看电视,看电视!”铁手认真说道。 “哈哈,看电视,好吧,我知道是在看电视!”前台一副我懂的样子,铁手也就没有再争辩,正想要走,几个警察出现在了旅店的门口。 “警官好!”铁手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大中午的喝什么酒呢!”其中一个警察皱着眉毛说道,“快回去休息去。” “嘿嘿,今天我发工钱了嘛。”铁手仿佛没有看到警察皱眉毛似的,说道,“要不咱也一起去喝几杯,警官?” “我们在执勤啊,别打扰我们!赶紧回去睡觉去!”警察将铁手推开,然后对前台说道,“你们这近期有没有住进什么比较可疑的陌生人什么的?”
“凭什么?”那人冷笑了起来:“就凭老子身上穿的这身衣服!” 陆睿眼中寒光一闪,慢慢地站了起来,看向那人道:“那我现在告诉你,这身衣服你不能再穿了!” “你!”那人刚要说话,就觉得腰间一阵震动,随即电话就响了起来,他刚要说话,就听见话筒传来一阵咆哮:“王耀武,你给我滚回局里!” “呃,局长……”王耀武还没来得及说话,陆睿就把电话拿了过去。 “我是陆睿,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要是我看不到你,你就准备辞职吧!”陆睿沉声道。 半个小时之后,鹤鸣市城市市容管理局局长花耀飞站在了陆睿的面前,满头是汗,身后站着同样脸色难看的市委秘书长张载豪。 目光扫过刚刚抵达这里的城管局大大小小十几号领导,陆睿淡淡的说道:“你们给我说说看,凭着城管这身衣服就要抄了人家的家,你们城管局的工作,就是这么做的?” 花耀飞此时恨不得给王耀武那个混蛋一巴掌,自己千叮咛万嘱咐,最近这段时间市里面的局面比较敏感,城管局又是一个敏感单位,千万别被人家抓住把柄,这下子好了,居然被新任市委书记抓到他们违规执法,这不等于是撞到枪口上了么? 对于市里面如今的这个局面,花耀飞是了解一些的,这位新书记来到鹤鸣市,明显是顶了市长白东旭的位置,今后鹤鸣市恐怕又是一片风雨。最关键的是,自己如今身处的位置太敏感,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难道今天这新书记的第一把火,就要在自己的身上烧起来吗? 眉头皱了皱,陆睿看了一眼他们,对张载豪道:“张秘书长,你负责跟进一下这个事情。” 说完,陆睿径直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那么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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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扬长而去,可把剩下的人给愁坏了,花耀飞跟张载豪对视了一眼,低声道:“老张,这……” 张载豪摇摇头:“老花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这不是给老书记添堵么?” 花耀飞是老书记余云一手提拔起来的,张载豪跟他说话也不避讳什么,所以才有了这番话。 花耀飞脸色一苦,他当然知道张载豪话里面的意思是什么,如今这位新书记刚刚上任,自己这个老书记的心腹就犯了错误,这不是给老书记上眼药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新书记要对老书记的旧部动刀呢? 夹在新老两个书记之间,自己这算是倒了大霉了。 张载豪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花耀飞的肩膀,转身上了自己的车,随即拨通了余云的电话,把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汇报了一下,然后说道:“老书记,陆书记很生气,花耀飞的手下们也确实过分了一些。” 余云沉默了半晌,瓮声道:“你告诉花耀飞,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放下了电话,余云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想不到啊,这么快就要跟陆睿面对面的交锋了。 正在这个时候,张载豪的电话又到了,这次说的是关于李易峰把那辆劳斯莱斯开走的事情,这让李易峰眉头一皱:“不是说了么?那台车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动么?为什么李易峰给开走了?” 张载豪正要解释,余云却开口道:“我看到那个混蛋了,你不要管了。” 原来,李易峰却是急匆匆的走进了余云的办公室。 “老书记,出事了!”李易峰还没等余云开口骂他,就率先说出了一句让余云一愣神的话。 ……
给你一段话: 玉珠此时,已是泪流满面,站在高空中,屈膝跪下,哽咽道:“您真的是老祖奶奶吗?玉珠拜见老祖奶奶!” 如同仙女一般的仙后向前一迈步,没见她怎么动作,就已经到了玉珠的面前,柔声道:“起来吧,孩子,你是我神王家族的后人,我会让你变得更强!” 仙后说着,看了一眼秦立,张口说道:“你与玉珠剩下的孩子,要让他姓乌,好吗?秦立,这是我唯一求你的一件事情!” “呃……仙后,我,我跟玉珠……”秦立想说玉珠不是我的女人。 却被仙后给打断:“我做主,把她许配给你,难道你认为,我神王家族的后人,配不上你么?” 仙后的声音依旧很柔和,听起来极为悦耳,不带一丝烟火气,可秦立却从中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秦立的性子,向来宁折不弯,刚想拒绝,可忽然从仙后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哀求,秦立的心骤然一软,这……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 从高古时代,活到今天,究竟活了多少年?没有人知道,但她这一生,却经历了太多的坎坷,尤其是,爱人远走,不知所踪,家族被灭,却要隐忍不发,一个人孤独的住在紫龙古矿区,终日与那些皇者古尸为伴,也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秦立看了一眼玉珠,心想着,要是她拒绝,仙后应该就没话说了吧?可没想到,秦立遇上的,却是玉珠含羞含情的一双眸子。 第八百八十六章 血流成河! 唉…… 秦立在心下叹息一声,心说罢了,不就是多个老婆吗? 这时候,仙后看着上官诗雨等人说道:“你们,也不会反对这件事吧?”请你帮忙续写:
上官诗雨等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秦立是她们的夫君,玉珠是她们的好姐妹,收了玉珠,也能让秦立变得更强,她们就算心里有点想法,也绝不可能在这时候表现出来,所以,齐齐的摇了摇头。 仙后顿时眉开眼笑,那张芳华绝代的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好,你们随我来吧,进入紫龙古矿区,我将提升你们所有人的实力!兽族小公主,你不要急着复仇,等到从紫龙古矿区再次出来的时候,在这一地,你将拥有无敌的实力,兽族的振兴,你自己就可以完成了!” 看出灵儿有点不太开心,仙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众人的心头,都是一跳。 让所有人都得到提升?这话除了五十年前的秦立,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位高古大神敢说了! 金色战车,破空而去,仙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神王家族被灭的这些年,我在紫龙古矿区里面,又找寻到不少宝物,将你们全都提升到帝王境界,问题不大,至于你……秦立,我可以让你,提升到帝王境界第七重……” …… 紫龙古矿区的核心,那片紫气最为浓郁的地方,秦立一行人,跪在一座坟墓前,玉珠早已哭得几乎昏厥过去,上官诗雨等人,也是泪流满面。 就连封子鳄、熬沧海、灭绝上人、长眉老人和漠青山等人,也都是眼圈红红的跪在那里,一脸悲戚。 谁也没有想到,仙后所谓的让众人全都获得提升,竟然是用这样的一种方式。 传承! 以生命为代价,以灵魂本源之力,将自身的全部力量,散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除去秦立和玉珠,仙后根据他们每个人的实力,或多或少,将他们所有人,全部提升到帝王境界第一重! 玉珠,被提升到帝王境界第三重! 而秦立,则是第七重!
节选篇章:这一点,很难,很难! 至于土地,董俷曾想过临洮。但,那终究是老爹的财产,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说唐周、陈到,一开始跟随他,不也是看中了老爹的官职吗? 董俷抬头向郭嘉看去,“师兄,我该怎么办?” 郭嘉摇摇头,“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早就自己去做了。小师弟,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一次?” 董俷再次摇头,“我不知道。” “文若和长文,都不看好你。或者说,他们不看好令尊……所以,你没有当家,他们是不可能依附与你。哪怕他们明知道,在乱世中,依附一个豪强的好处很多。你我也算同出一门,文若的意思是,让我随你走这一趟,以了你我同门的情意。” 董俷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他总算是明白了当时荀彧离开时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似文若他们这种世家子,考虑的要比我复杂。家国家国,家永远在国之先。他们首先要考虑的,是家族的利益,其次才是国家。而我出身寒门,没有太多的挂念。可就像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些,你能有哪些呢?小师弟,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吧。” 董俷轻声问道:“师兄,那你以后……” “我会先去游历天下,看看这大乱后的汉家江山究竟是什么样子。小师弟,如果你将来有了能够让我施展才华的本领,而我又没有找到一个值得依靠的明主,我一定会去找你。” 董俷眼睛一亮,“真的?” “一言为定!” 郭嘉说罢,翻身上马,“小师弟,好好努力吧。只望有朝一日,全天下都在流传你的名字。那时候,我定会不远万水千山前来找你。而在此之前,你定要多保重。” “师兄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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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俷向郭嘉深施一礼,目送他瘦弱的背影远去。 而这一席话,对董俷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该何去何从?他必须要有一个决断。 …… “主人,主人!” 董铁虽然已经脱了奴籍,可还是习惯性的称呼董俷做主人。 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董俷这才醒悟到了刚才的失态。强笑一声,“小铁,有事吗?” “你看,那是不是华将军!” 董俷顺着董铁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华雄带着一队秦胡兵,气势汹汹的向城门外跑去。 “文开将军!” 董俷大声叫喊,“这是要去哪儿啊?” 华雄听到董俷的声音,勒住马抬头看了看,扭头对身后的副将说了一声,纵马从马道冲上了城头。 “公子,怎么在这里?没去休息吗?” 董俷笑了笑,“这大白天的,我难不成要日夜颠倒吗?对了,你急匆匆的,要去哪儿?” “主公有令,让我去做事!” “做事?” 董俷看了看华雄,又看了看城头下的秦胡兵,眉头一皱,仿佛想起来了什么似地,厉声道:“难道你要去杀俘吗?” “我,嘘……”华雄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公子,别这么大的声音。” 董俷厉声道:“我不是和父亲说过,请他不要这样做吗?我自然会想出解决的办法。” 华雄面色尴尬的说:“公子,这不是没办法嘛……宛县的粮食本来就不多,我们随军携带的粮草也仅够维持一两天。如果把这些俘虏算进来的话,每个人只有一天的口粮。给俘虏吃,我们的军心会不稳;不给俘虏,他们肯定要闹事。再说了,他们都是反贼,迟早都躲不了当头的那一刀。与其这样,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 董俷一皱眉,“不行!”
小说名:圣王 节选正文:杨奇嘴唇动了动,他也想问这个问题。 “是为了你姑姑。”杨战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姑姑很小就进入了丰饶大陆第一门派,天位学院中,声名鹊起,是天才人物,门派之中都把她作为重要种子培养,所以被人盯上了。那些人无法进入天位学院中打击你姑姑,只能够转过头来对付我们杨家,这样你姑姑必然会得到消息赶来,于是布置人手好杀她。” “原来是这样……”三兄弟恍然大悟。 杨奇脑海之中再次浮现起来了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娇小身影,给自己一口一口的喂饭。 “杨奇,你再不吃饭,姑姑可就要打你了。”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拿着汤匙,用心的吹着热气,怕汤把一个小男孩烫伤。 “不,我不吃……”小男孩双脚不停的踢腾:“我要出去玩。” 这就是,杨奇心目中对自己姑姑的映像。 现在一晃,十来年过去了,不知道曾经的小姑姑,现在是何等的模样?气功修为到达了什么样的地步? “父亲,那现在怎么办?”二哥杨化龙眉头也皱了起来。 “静观其变,把家族的产业一点一滴的恢复起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两兄弟去办。”杨战挥挥手,“为父这一段时间,尽量捉紧时间修行,力图突破到达九段的境界,成为气宗,奇儿一边修炼,一边去城主府看看,尽量和燕飞霞打好关系,改变城主对我们杨家的看法。” “是!” 三兄弟同时吼道,对重新振兴家族充满了信心。 “奇儿,你不必自责。”杨战再道:“这次虽然你的鲁莽偷盗伏龙丹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情,不过也是个好事,引发了这些人出手,要是没有这次事情,他们谋划得再紧密一些,我们杨家连同你姑姑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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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杨奇心中还是有点自责,他出言安慰。 “嗯,我知道。”听见父亲这么说,杨奇心中芥蒂全消,“不过那云海城的公主云海岚骗了我的伏龙丹,害得我们杨家倾家荡产,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现在甚至怀疑,云海岚也是想对付姑姑,于是故意接近我,欺骗我,和影毒门联合在一起。因为,我在那天被宋海山击败的时候,他说过,云海岚也要进入天位学院了。” “还真有这个可能。”杨战何等人物,心中一想,就猜测着种种可能,“这么说,很有可能是天位学院中也有人对你姑姑不利,要阴谋算计她。” “父亲,您如果修炼到达了气宗的境界,气功九段,想必可以进入天位学院中给姑姑以支持吧。”杨奇冷静的道。 “气宗的境界,在丰饶大陆上,足够可以做一城之主,统帅一方,受到万人尊崇,甚至得到圣祖皇朝的册封,成为诸侯。不过在天位门中却也不算什么,只有突破气功境,向天夺命,才能够真正的得到无数人的尊崇。”杨战摇摇头,挥挥手,“你们三兄弟好好聚一聚,为父现在要闭关冲击境界。” “我们退下吧。”大哥杨云冲见状,从杨战手中接过了金钟,银票。三兄弟就这样退了出去。 大哥杨云冲,二哥杨化龙两人负责家族生意,杨奇则是安心修炼,三个月后的秋猎,和杨鸿烈一较高下。 本来杨家嫡系这一脉已经陪得倾家荡产,不过了有了杨奇带回来的宝贝和财富,却是可以维持下去了。 深夜。 城主府邸中,一个中年人站立在书房中,脸上显现出来喜色,他身上的气势比杨战都要厚重得多,身后一团气功时不时的燃烧着,从烈火一般的气功中诞生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形,似乎有神灵要从气功之中走出来。
节选正文: 稍稍停顿了一下,塞西又说道:“对啦,忘了说,我本来是叫塞西莉亚的,不过呢,平时我在外面,都化名塞西啦。” “那个,塞西小姐,你让我骂卡西斯,就是想让我把他的丑事都曝光啊?”麦克斯也不傻,很快便明白塞西的意图。 “卡西斯正跟罗恩交手,现在不管你说什么,他都没法把你怎么样,要是他反驳的话,势必会分心,如果他忍无可忍下台,那罗恩就赢了,这对罗恩也是好事哦。”塞西轻轻一笑,转而看向薇诺娜,“薇诺娜公主,这对你其实也是好事的,卡西斯分心的话,罗恩获胜的机会自然就更大啦。” “麦克斯,你要是无聊的话,就帮她骂一骂吧。”薇诺娜想了想说道。 “塞西小姐,是不是真的介绍有钱美女给我啊?”麦克斯最关心的依然是这个。 “放心啦,我可是女王耶,亚伦帝国美女如云,我肯定能帮你找到合适的。”塞西肯定的点点头。 “唔,那好吧,塞西小姐,你把卡西斯这家伙的丑事都告诉我,我帮你骂。”麦克斯这家伙本来就闲得没事做,亚伦帝国的人还在骂罗恩,现在有这么一机会骂回去,而且还能赚到一个有钱美女当老婆,这种好事,他岂能放过? “罗恩,乌龟,罗恩,乌龟!”亚伦帝国那帮人正在一起大骂。 “卡西斯,你这禽兽,你为了王位,软禁你母亲达芙妮女王,还处心积虑的想要杀掉你的亲妹妹塞西莉亚,明明你母亲已经将王位传给塞西莉亚,你却一直封锁消息,想要自己当国王,你说你是不是禽兽?”麦克斯大声嚷着,硬是把亚伦帝国那帮人的声音给盖了下来。续篇:
“不要诬蔑王子殿下!” “胡说八道,王子殿下根本就没有妹妹!” 马上便有无数声音反驳麦克斯,不过麦克斯没有理会他们,继续骂个不停:“卡西斯,你十一岁的时候,杀死了你的姐姐格蕾丝,十二岁的时候,又把你另一个姐姐科林推下了山崖,十三岁的时候,你掐死了你刚出生的妹妹,她还没取名字,第二年,你最小的妹妹塞西莉亚出生,你母亲只得谎称她一出生就死了,才暂时活了下来,而你为了不让你母亲再生育,更丧心病狂的杀死了你的亲生父亲莫利斯亲王……” “你给我闭嘴!”卡西斯怒声吼道。 只可惜,麦克斯根本就不理会他,依然把他这些年做过的坏事一件件说出来:“你十六岁强暴了哈布森伯爵夫人,然后诬称哈布森伯爵叛国,将他全家抄斩,伯爵夫人则成为你的性奴,三个月后,你玩腻了伯爵夫人,又怕她泄漏你的丑事,就把她杀死……” 整个圣域战场渐渐的除了战斗发出的声响之外,就只剩下麦克斯的声音,观众们渐渐都安静下来,听着麦克斯叙述着一件又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最初那些反驳的亚伦帝国民众,渐渐也开始怀疑起这件事的真实性起来,因为麦克斯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有名有姓且有具体发生的时间,听上去并不像凭空捏造,而那些公主的死亡,也都是事实,只是之前王宫说她们是病故而已,可数位公主都病死,这本来就值得怀疑。 宝莱帝国和红狐帝国的观众自然是乐得看好戏,本来大家是来这里看圣域之战的,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一场既有可能是亚伦帝国最大丑闻的事情爆了出来,而跟亚伦帝国那些人不同,他们更愿意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圣域里还是有幻阵的存在的,通过自然的环境,设置一些障眼法,或者有些神奇的法宝,拥有迷幻人精神的能力,不过阵法在圣域当中并没有太过高深的,对真正实力强大的人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以至于根本没有人会往深里去研究这个东西。 只有凌逍,这个来自人界的青年,他的这种神奇的手段,在人界的时候就已经引起圣域的一些势力去关注,可那毕竟是比圣域低了无数个层次的人类社会,习惯于高高在上的圣域武者,并没有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方文山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这世上就算是神,都造不出后悔药来!如果能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对不会选择离开家族,来到这种地方。 方文山到此刻还不知道,不但他们这八个方家的长老陷入到四象阵中,就连方家两个老祖之一的方向东,也来到这里,并且同样深陷其中! “凌逍,你千万别出现在我的眼前,否则的话,我……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方文山双拳紧握,一双眼眸中,射出两道充满仇恨的目光! 他没想到,他这一等,便是数年。 凌逍来到圣域的第七个年头,外界对蜀山派的关注早已经淡化下来,当年沸沸扬扬的蜀山神丹,现如今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而凌逍因为生死不明,反而让他的名头更加响亮起来,甚至隐隐的已经有人,将他给捧到一代宗师的程度! 因为凌逍炼丹的水准,在圣域南州,乃至整个圣域,都堪称顶级!而且,没有人能够超越他! 很多人猜测,凌逍或许已经死了,被方家那些实力强大的长老给斩杀,而那阵法,也困住了方家那群长老。 方家算是吃了一个巨大的哑巴亏,有苦自知,他们不断折进去八个实力强大的修炼者境界的长老,就连方向东也没了半点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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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他们敢与谁说? 现在基本已经坐实了方家对蜀山派发动的攻击,方红军虽然死不承认,也只能在表面上缓解来自各方的压力,实际上很多原本和方家有生意往来的家族,也都和他们划清了关系。方家现如今已经处于半封闭的状态。 而方家那名有望冲击大圆满境界的长老,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 还有许多南州人,猜测凌逍不但没有死,还活的好好的!理由就是这几年有一伙蜀山派的人,在一个名叫云雪的女人的带领下,不时的会抛售出一些蜀山派的丹药!而这些丹药,据很多炼丹师的分析,形成的时间不足两年! 那也就是说,要么这群人本身就会炼制那神奇的丹药,要么……就是凌逍通过这件事,隐身幕后,然后提供给这些人丹药,由他们去运作。 不过也有一些连资格的炼丹师,跳出来指责那些人胡说八道,说鉴别丹药的形成年份根本不可靠,因为如果将丹药存放在空间戒指当中,丹药根本就不会发生任何改变!哪怕是一万年前炼制出来的丹药,在空间戒指里放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然后拿出来,看起来也跟刚练成的没有任何区别! 重重猜测和口水仗,使凌逍的下落更加有种扑朔迷离的感觉。 反正就连望天城的三大家族,现如今也都没有了任何丹药的来源。原本因为这些丹药而名声鹊起的三个家族,又迅速的回到了从前。 那些原本准备大干一场的各地大势力,心中都对方家那个中型势力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因为有蒋家这层关系,方家就算变成缩头乌龟,恐怕也早被人踩得稀巴烂了。 总之,蜀山派给圣域带来的影响,随着这并不长的年月,开始逐年转淡。甚至,当初加入蜀山派的一些人,也都忍不住悄然离去。
给你一段话: 他出现之时,右手随意的向身后一挥,立刻姚云眉心的妖文,刹那间大为浓郁起来,使得姚云身子剧震,眼中的挣扎,最终却是消散。 王林双目瞳孔收缩,身影在血神子光芒出现的刹那,就立刻迅速后退,身影仿若闪电,退后中更是右手放在了储物袋上。若非此地天劫临身,无法瞬移或者融入天地之间,王林早就毫不犹豫的迅速离去。 此刻他速度却也不慢,仿若光影,一闪之下几乎展开了能发挥出的全部力量,疯狂的退后。 血神子神色平静,看着不断后退中的王林,就好似在望一只蝼蚁,此刻抬起右手,一指王林,淡淡的说道:“把你从望月体内取出之物,给我!” 他的声音平淡,可从口中传出之后,却是化作了一颗颗惊天之雷,轰隆隆之际,形成了一股无法想象的雷爆,这雷爆太厉,使得四周天地都仿若剧烈的晃动起来。 仿若,这血神子的声音,在这天劫之下,就是天威!他的声音,就是天之音,容不得任何人反抗! 轰隆隆之下,星空骤变,就连天空的劫云,都不得不退缩一些。这一切,都是因为血神子的声音,他的声音中,蕴含了一股规则之力,仿若可以在瞬息间,改变这四周万丈的规则,使得一切,都必须要符合他的心意,否则的话,就一定会崩溃! 仿佛在这万丈内,血神子,便是真仙! “言出法随!!”王林倒吸口气,把言出法随这种神通修炼到如此程度,太过惊人。他看不懂血神子言辞中可以改变规则的力量,但,王林却是在那血神子这一句话出口的刹那,清晰的感受到了仿若有一股相当于成千上万个斩罗诀一同挥舞而出的可怕。 仿若这万丈内,随着这一句话的出现,在他眼前支离破碎,同样受到牵连的,还有自己的肉身!请你帮忙续写:
没有任何迹象,在这一句话出口的同时,王林整个人身体外古神大鼎蓦然出现,但尽管如此,他仍然喷出一大口鲜血,面色立刻苍白。 “这血神子身上,定然有伤,古神幼子碎星之击,此人绝不可能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恢复!” 他的身子喷出鲜血后,退速更快,与此同时口中更是低喝: “以前辈的身份,对在下出手,未免以大欺小,传出去,姚家之名,一扫千丈!” 血神子神色冷漠,抬起右手,向前一指,口中平缓而道:“避的过老夫仙术,便算你造化!”他说着,右手之上立刻红光一闪,一道红芒化作一只血燕,瞬间冲出,直奔王林。 王林面色苍白,后退之际却是不假思索,直接一拍储物袋,立刻仙界山石在手,他此刻无暇心痛,一抛之际,口中大喝:“魂爆!” 仙界山石,他取自贪狼之手,此山石上,有山魂,抽出之际,威力无穷,此刻,魂虽未出,但蕴含其内自爆,威力更为剧烈! 在那血燕来临的刹那,轰的一声,山石崩溃,化作一场剧烈的风暴,掘空而起,这风暴极强,其内有魂在,蓦然间,便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涡,阵阵毁灭的气息,从其内疯狂的传出。 王林没有任何犹豫,迅速后退中张口喷出封仙印,双手掐诀一指,此印立刻无限变大,向前飞去。 但,就在这时,让王林双目瞳孔狠狠一缩的一幕,出现在他的眼中。 只见那血燕与山石崩溃形成的风暴相互碰撞的刹那,血燕张开嘴,很是随意的一吸,顿时那可怕的风暴,刹那间仿若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吸力冲击,由大变小,全部迅猛的被血燕吸入口中。
节选正文: 我的心又是一震。由于我将火军团放在了队伍最后,杨易的先锋军没有重炮支援,铁甲车只能当活动的工事用了吧,而后军正源源不断前来,到了这时候也只能征集敢死军了。 小王子忽道:“敢死军?杨将军要肉搏么?”他的声音倒跃跃欲试,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似乎巴不得自己也加入敢死军去和蛇人肉搏。我哼了一声,还没说话,冯奇道:“回小殿下,杨将军是要让敢死军身背平地雷,去轰掉蛇人工事。” 小王子脸一下变了,道:“这……这怎么可以,不是让他们去送死么?”他看向我,眼中已带着些惊恐。 要他自己上前线与蛇人拼杀,大概也不会怕成这样。我叹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不牺牲掉一些人,那么恐怕所有人都活不下去。” 小王子点了点头,道:“也是。只是……”他的话没有说完,身上却打了个寒战。大概想到一个活人身背平地雷与蛇人同归于尽,终究还是怕的。 我不再与他多说,一拎丝缰,高声道:“曹闻道!曹闻道!”那些勇字营士兵忽地一开,曹闻道在几个亲兵簇拥下乘马过来。虽然勇字营现在挤得很紧,但一分一合,直如水波,曹闻道带兵也有他的一套,不是庸手。他到了我马前,行了一礼道:“统制,仁字营吃紧,信字营正在助攻,廉字营也已上前,曹闻道请命,请统制恩准。” 我道:“不必了,外匏原不够大,八阵图活动不灵。再说有仁信两营,不会出大乱子。曹闻道,你让诸军依序加快前进,在风刀峡口布阵,迎接甘将军到来。”续篇:
曹闻道眼中一亮,道:“统领,你是要让蛇人去吃峡中狂风?” 我点了点头,道:“蛇人在此突击,本身便是拼死之举。如果我们在峡中与蛇人胶着,正堕其计。现在唯有将计就计,不与它们恋战。既然风刀峡有这名字,就让利如快刀的狂风去收拾它们吧。” 曹闻道回头看了看,似乎还有些担心,我喝道:“曹将军,你难道还不信杨将军与陈将军的能力么?” 曹闻道身子一凛,在马上直了直身子,又行一礼道:“得令!” 分派好曹闻道,我对小王子道:“小殿下,我们上前去看看吧。” 小王子倒是精神十足,道:“楚将军,要我们去战斗了?” 我暗自苦笑。如果我和小王子也要短兵相接的话,那么就是我们全军覆没之际了。小王子虽然枪术高强,却似乎把心思全用到精修枪法上去了,兵法却很粗疏。我道:“小殿下,为将之道,不在好勇斗狠。我希望你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而不是一个只会拿枪拼杀的莽夫。” 以小王子的身份,我跟他这样说不免有点僭越了。但小王子没有半点不快,喃喃道:“那,楚将军,我们干什么?” “让兄弟们都看到我们。” 小王子诧道:“看到我们?就摆个样子?” 我微微一笑,道:“正是。将者军之胆。战事瞬息万变,一旦分派下去,就不能随心所欲的改变。作为主将,我们要相信将领的能力,自己要做的首先是让正在厮杀的兄弟们知道,我们也不曾临阵脱逃,二就是观察战事变化,好随机应变。” 小王子道:“这个就是为将之道吧?当初蛇人围攻,大哥跟文侯大人都走上城头,也是这个道理。”
小说简介:死亡……仅仅只是开端! 节选正文:珍尼又接着说道:“天生武器的威力自然是极大的,但是要得到这些武器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目前整个世界各个地方一共发现了七处幻想地,比如我国就有两处,一处南北战场,里面多是徘徊着南北战争时期的士兵鬼魂,一处是西部丛林中的黄金国度,是人们相信着的玛雅黄金城的幻想具现化,但是你不要以为从那里面得到天生武器就是那么容易的事。” 说到这里,珍尼眼中露出了一丝恐惧神色,她喃喃的说道:“我是在三年前死的,当时运气好,一个挣脱者偶尔路过我死的地方,她和我是一所大学的校友,虽然不是很熟,但是也勉强认识,而且当时她家人正好因为经济危机而急需钱来拯救公司,所以她就接下了挣脱任务,而当时也遇到了我,恰好认识我,所以与其便宜别人,倒不如让我得救的好,而我也是因此而得救,从那时开始我进入到了灵魂世界中,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一想到日后父母和弟弟死的时候,我只能看着他们进入到裂痕空间中,我的心顿时就揪紧了……裴骄,我知道我确实是有些趁人之危,你无论到任何国家的灵魂组织都可以免费得到这一系列的信息,但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啊,要我自己去得到天生武器的话,可能随着集体行动几十年后才可能得到一丝机会,但是你却是挣脱者,只要你小心一些,很容易就可以在南北战场上得到天生武器,所以我……” 裴骄却是自家事自家知,他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了,这些都是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事,所谓财不露白就是这么回事,而他的秘密对于灵魂而言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所以珍尼确实是有些趁人之危,但是对于他而言却是及时的替他解了迷惑,也才这么快知道了死后世界的这许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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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尼看见裴骄微笑的对着她,她心里也是顿时一松,这才继续说道:“幻想地并不是现实就存在的地点,而是许多人相信与肯定,这才具现化出现的幻想之地,所以这些幻想地也都只有我们灵魂才能够进入,那些普通人是既看不到也进入不到幻想地的,而且幻想地也是有强弱等级之分的,越多人相信,而且越是神秘,甚至干脆是神话中的地点,这样的幻想地往往恐怖得很,进入里面的人十之八九都死在了里面,包括那些挣脱者也都是同样,比如像东欧恶魔城就是如此,而相对的,历史上曾经存在的,或者是并不很神秘的幻想地,这样的幻想地就不会太难,比如南北战场就是如此。” “全世界的政府们甚至对这七个幻想地进行了一个等级评分,南北战场的幻想地难度,大约是三个挣脱者同时进入,在里面大约不会遇到生命危险,而黄金国度是九个挣脱者,还有就是印度的饿鬼道是二十七人,中国的酆都入口是四十九人,太平洋亚特兰迪斯遗迹是三十二人,日本黄泉穴入口是三十四人,最恐怖的则是东欧恶魔城了,是一百四十二人……这也是全世界所有挣脱者的数量总合。” 珍尼说到这里又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裴骄,她这才小心的说道:“现在知道这些幻想地的恐怖了吧?事实上,据说那些科学家们预测,在全世界各处很可能还有未被发现的幻想地,毕竟幻想地需要挣脱者的敏锐感官才能够发现,像我这样的普通灵魂是没可能发现的……别的幻想地难度都太大,但是若是南北战场的话,里面的怪物大多数都是无形的幽灵或者有形的鬼怪,除了那些头目以外几乎都无法伤害到你,所以我这才请求你帮我去弄一把天生武器来,那怕是只有几十点标准能量容量的天生武器都行……”
正文:“我心中感到了恐惧,我不知道哥哥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这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打开门,进来却是莉莉丝,莉莉丝满脸泪痕,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 “她擦干眼泪,平静的说出了族长拘捕我哥哥的真相。” “一向没有什么主见的我顿时慌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我问莉莉丝该怎么办,却不想她吐出了两个让我心惊肉跳的字眼——劫狱。” “在此之前,我连打架都不敢,至于劫狱……我从来没敢想过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情。” “莉莉丝看出了我的犹豫,说道:‘父亲把泰伯看的严严实实,任何人不得进出,我更是不能进去,泰伯还天真的以为自己问心无愧,不会有事,他根本不知道圣地已经针对他派来了一个五人的二阶强者执法小队,一旦他们来了,那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我们必须把消息告诉泰伯,让他趁圣地执法队到来之前快点逃走。’” “当时我的心彻底的乱了,二阶强者对那时的我来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即便是实力无比强大的哥哥也不过是一阶强者而已。一个五人的二阶强者队伍,那该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莉莉丝看到我畏首畏尾,有些失望,她说:‘你不去,我自己去。’” “我看到莉莉丝眼中的鄙夷和失望,一时间心中难过极了,我竟是不知哪来的勇气,匆匆的穿上衣服,跟上了莉莉丝。” “莉莉丝的实力并不太好,而我只是比她稍微强一点点。不过纳兰王国的守卫们的实力更差,其实说白了,纳兰王国只是个村落而已。” “莉莉丝知道这件事的性质,一旦被圣地知道她的身份,那么第一个跟着倒霉的便会是她的父亲,所以,她选择了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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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蒙了面,我们对监狱发动了突袭,然而我们没想到,族长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专门留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在此,当时那个侍卫已经是接近一阶强者的存在,而我跟莉莉丝只是转职战士。” “那个侍卫根本不知道眼前蒙面的女孩是莉莉丝,于是,悲剧发生了,莉莉丝被一剑刺中了胸口,我看着鲜血弥漫出来,像红梅一般朵朵绽放,然后她轻盈的身子就犹如折翼的蝴蝶那般飘落。” “那时,我感觉周围突然静了下来,我呆呆的看着莉莉丝,然后胸口一热,一把剑就刺进了我的心窝。” “我感觉我要死了,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时刻,我喊了一声哥哥,接着我感觉脑袋被重击了一下,然后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依稀中,我看到哥哥冲出了牢狱,他似乎在嘶吼,只是我听不到声音,我看到了他血红的眼睛和疯狂挥舞的月刃,我感觉到黏稠温热的液体溅射在了我的脸上,有些咸腥,那是血的味道。”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村子外面的森林里了,那个夜晚星光格外灿烂,然而刺鼻的血腥味却让我浑身冰冷。” “哥哥背对我蹲着,他的翅膀尖兀自滴着殷红的血,在他面前,莉莉丝面色苍白,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我能感觉到哥哥宽大的背影在颤抖着,那一刻他一定痛苦到心死。” “我哭了,这时我哥哥突然转过身,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他双目血红,抓起我的领子对着我咆哮,‘为什么你不劝住她,为什么你要跟她一起劫狱,我想杀出来还用得着你们么?我忍气吞声到现在为的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月神要这样对我!’” “我被他打懵了,哭哭啼啼的把经过说了出来。” “哥哥听了之后彻底愣住了,他紧紧的握住了双刃,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小说简介:自行车少年李果,特长只有看片吃泡面,见到女王喊陛下、见到御姐喊殿下、见到小萝莉时:“来,蜀黍亲一下。” 可直到有一天。 他的身边,却多出了一个自称是剑仙的少女。 一声“出鞘”,硬是让李果惊得魂飞魄散。 并在随后的日子里,李果的身后总是拖着一条强的出奇,但是又懵懂无知的小尾巴。 以及那一本神神秘秘的全唐诗…… 这次依旧是严肃类的科普文章,请大家随身携带大不列颠百科全书和西班牙语大辞典,最好还能买上一套Discovery的光碟,否则很容易造成理解障碍。 PS:请大家支持国内科普事业!为科普献上一份绵薄之力。 节选正文:叮当没答话,手上的速度突然加快,长剑透体而过,直接把海鲜大圣扎了个对穿。可海鲜大圣根本不为所动,只是突然扭头,向叮当阴阴一笑:“我是不能伤人的。但是……有人想伤我的话……” 话音刚落,莫愁的灵力圈突然加速,在短短的一瞬间,就直达天际,并以光圈为中心,聚集了一层一层漏斗似的可怕云彩,接着一道红色闪电划过,突然之间把四周围就照到透亮。 滚滚的天威顿时如同倾盆大雨似的急转而下,无差别的降临在这个地方。 海鲜大圣弹碎了一下胸口透出的那柄被创造出来的长剑,然后回头看向叮当:“天劫是你的了,好好享受。” 果然,她话音刚落,一道赤红带着血色的雷电,顺着莫愁的灵力圈,以流星下坠的速度穿梭了下来。 场上斗殴的人群,早在天威降临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打斗,愣愣的看着被网似闪电映红的天空。直到看到那根恐怖的电柱似有生命的向下流窜而来。 李果顿时放弃了和上清的互殴,鼻青脸肿的冲向了莫愁,然后双手撑在灵力圈上:“志坚!” 身残志坚一边从厕所走出来一边提着裤子:“省点力气。” 就在李果迷惑身残志坚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那根恐怖的电珠在半空突然改道,直接奔向了站在原地一脸迷茫的叮当身上。 李果一看,哈的笑了一声,然后高声喊道:“跑!” 随着他的话,自己请来的那帮人,顿时如鸟兽般飞散,跳上墙往外跑的动作甚至比跳蚤还敏捷,甚至连雪姐姐都拎着还没打过瘾的小葵飞快的离开了院子。 这下,院子里,李果这边的人,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剩下了正戏谑看着叮当的海鲜大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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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昆仑那边的人,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傻逼呼呼的看着那道闪电。 不过到底还是昆仑掌门,上清不管是见识能力还是反映速度,都是超一流的,他见到那道闪电,又见到被锁定在原地的叮当,顿时脸色一变。 “昆仑弟子!”上清一声清呵:“剑阵!” 昆仑的剑阵和蜀山的剑阵是齐名的,唯一的区别就是蜀山的剑阵比较平衡,而昆仑的剑阵偏向全攻全守。这点知识李果还是有的,所以他倒是不着急,慢慢的退到了莫愁的身边,笑吟吟的流着鼻血:“看你们死不死。” 而海鲜大圣这时也突然出现在李果肩膀处的半空:“那个娘们用剑扎我,这是自作孽啊。” 说时迟那时快,昆仑的剑阵布置起来相当迅速,可再迅速也堪堪比那道慢雷慢了那么零点零几秒。他们的剑阵刚布成,赤红闪电已经到了面前。 上清一咬牙,然后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李果,接着把他的赤星贯月往地上一插,大喊一声:“昆仑!” 接着剑阵即可发动,并借用鼻青脸肿的上清一人之力,直接把那道闪电给抗了下来!不是用身体硬抗,而是用灵力直接托起了闪电,让它无法降落在叮当身上。 “看到差距了吗?”身残志坚走到李果身边:“好好学着点,这人必须是敌非友。” 李果僵硬的点点头。他确实发现了差距,不管借用了谁的力,也不管自己的灵力有多么庞大,要想那道天劫神雷直接顶住,那绝对是万万做不到的。 “昆仑弟子,退散!”上清咬紧牙关,根本顾不得李果什么了,他兀自的叫了一嗓子,然后赤裸的上身青筋暴起,双手高高举起,把雷电硬顶在叮当脑袋不到一米的位置上。
给你一段话: 而奴尔哈赤则是在赫图阿拉,一边休整建州女真的精锐力量,一边用在胜利中抢掠的财货去招募野人女真,又对海西女真和蒙古各部那些仍在观望的百般利诱,不断的加强自己的力量。 这个消息对王锡爵来说不是秘密,听到了这个通报之后,王锡爵的到处游荡看新鲜的心情一下子没了,开始变得忧心忡忡,王通对这个并没有感觉怎么惊讶,倒是和蔡楠私下聊天的时候议论奴尔哈赤,这个人年纪虽然不大,可心思却不小,这一步步的经营,图谋的可不仅仅是什么“英明汗”。 王锡爵沉默了几天之后,大军到了海州卫,海州卫和盖州卫一北一南,扼守住辽西走廊,过了海州卫之后,就是进入了辽镇的腹心地带。 在海州卫的时候,李成梁就派自己的儿子李如柏前来迎接,实际上按照王锡爵、王通和陈矩三人的身份,李成梁不亲身前来,那就是大大的失礼。 王通或许不挑这些,但王锡爵和陈矩见到李如柏的时候都是有些不快,李如柏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说明理由之后也送上了重礼,李成梁回到辽阳后就病倒了,一代名将,纵横北疆,却被原来的奴仆打了个这样的败仗,精神和身体一下子就是垮掉。 进入辽镇腹地之后,终于能感觉到战争的气氛了,敌人的游骑自然进不来,可辽镇溃退却有不少溃兵散落,有的人被收拢的,有的人却散落为匪,在地面上胡作非为,他们的打算也简单,先快活一阵,到时候再回去从军就是,除了这等人,还有一些,就是本地游手好闲的人,看到局面崩坏,没有人顾得上地方治安,他们也闹腾了起来,趁火打劫不说,还和那些乱兵勾结,为祸更巨。请你帮忙续写:
大军走了一天不到,因为看到朝廷这支军队的纪律严明,沿途村寨有不少过来哭号告状的,都是说匪患猖獗,请大军剿灭。 对这个请求,为民考虑,的确应当剿匪,为大军想,也犯不上在这里耽搁时间,王锡爵还以为是个两难的处置,王通却简单的解决。 现在跟随大军招募来的骑兵,被王通称之为“义勇”的人们已经有了近千人,王通把这些人都给集中了起来,派人说道: “一个土匪的脑袋二两银子,土匪身上的财物归你们所有,杀良冒功者斩首,举报杀良冒功者得被举报的财货,大军不会等你们,处置完之后,追上来吧!” 这番话还被写成了布告,在沿途各个村寨散发宣讲,一个脑袋二两,这可比军功都要丰厚了,再说,义勇们都是勇悍精强之士,杀杀败兵无赖还是有把握的,莫说是他们,连沿途村寨得了这个消息之后都是行动起来。 先交上首级的是距离大军最近的一个村子,五颗脑袋,十两成色上佳的现银发下,众人的热情猛地高涨起来,猖獗了一段时间的匪患迅速被肃清,王通这边也就是花了不到三千两银子。 辽镇的中心辽阳城,马上就要到了…… 第0981章 王大人问王大人 距离辽阳城还有一天半的路程,散布在沿途各处的义勇骑兵都是跟上了大军。 别的地方不说,海州卫到辽阳的沿途各处,匪患被清剿一空,在现银的诱惑下,那些败兵和土匪已经不是祸害,而是有利可图的猎物。 东征大军给出三千余两银子之后,就不再支付,事实上,沿途的军镇也都乐意支付这笔银子,绥靖地方,一个脑袋二两可比派出兵马征剿要便宜很多。
给你一段话: “我来!” 炼狱剑一晃,我已然发动了冲锋,并未锁定目标,而是预判了这个目标的移动方向和速度,提前大约0.5秒冲锋其预判抵达的方位,否则,快速移动中的目标,要是锁定真身发动冲锋话,被MISS的可能性就会大大的增加,这就是技战术操作,有时候,玩家必须要用心的去战斗,否则只能落于下风。 “刷!” 整个人化为一道残影笔直分开了草丛,“嘭”的一声轻响,准确命中目标,当头一剑劈了下去! “嚓!” “2209!” 好家伙,我的普通一击只造成了这么点伤害,这怪物的防御力不低啊,至少比现阶段的大部分铠甲系玩家要强大多了! 一击之后,我连退两步,酝酿一击赦免! 正在这时,忽地这东西腾然跃起,顿时把几个MM吓得花容失色—— 这居然是一个巨大的蜘蛛,大如轮盘,直径大约有一米左右,全身漆黑,共有八条腿,左右两排,身上长满了让人恶寒的绒毛,头部很小,上面镶嵌着两粒蓝幽幽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嘴巴张开,像是异形般的搅动着口中碎舌! MLGBD,纵然是我早有准备,还是被这个恶心的怪物给吓了一跳,几个MM就更不用说了,我们见过蜘蛛怪,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恶心、那么瘆人的蜘蛛怪! 毫无疑问,面对着这样的怪物,我们队伍的战斗力肯定大幅度削弱了,何艺和林逸欣两个战士都不愿意上前战斗,只有北冥雪肯压抑着恶心,用远程攻击来驰援,注定我要多担待了。 目光一扫,蜘蛛的属性出现在队伍列表里,果然,正如我预料的那样,这里的怪物等级不是一般的高! 【山蜘蛛】(精英怪) 等级:87 攻击:850-1050 防御:700 气血:15500 技能:【毒液】、【蛛网】请你帮忙续写:
介绍:山蜘蛛,大陆浮沉数万年,在深山之中,这些神秘的织网者始终如一的存在着,它们非常凶残,敌视一切生物,并拥有强大的蛛网攻击和毒液攻击,以至于人类帝国下达了无数次剿杀山蜘蛛的命令,却未能收到任何成果 …… 我看得目瞪口呆,NND,一个87级的精英怪,攻击力居然已经过千了,这还有天理吗?果然,就像是我之前预料中的一样,这个百花谷里的怪物很与众不同,强度比外界要强了许多! 林逸欣一双美目盯着山蜘蛛,忽然道:“咦,这个百花谷地图在浮冰城的大地图上都没有出现过,莫非,这里是超级主城开启的先兆?或许,可以说,百花谷其实已经属于超级主城疆域内的练级地图了?” 我心中一动,剑锋横扫劈开山蜘蛛,点头道:“大有可能,这百花谷位于雪域之中,按理说那么远的地图,确实已经超出了浮冰城的疆域了!” 慕容明月抬手给我治疗术,笑道:“那倒好,我们可以提前领教一下超级地图内怪物的厉害了,陆尘快点搞定这个山蜘蛛,一个精英怪都能拖延你那么久,你小子算哪门子浮冰城第一人?” 我暗暗叫苦:“靠,谁说我是浮冰城第一了?我不当第一,谁爱当谁当去……”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自身实力尚未登顶的时候,我还是低调一些的好,潜龙勿用嘛,等待最佳时机出击,一举击垮强大的对手,这才是王道! “铿铿铿!” 炼狱剑砍在山蜘蛛坚硬的外壳上,就像是砍在钢铁上一样,居然还能溅飞出一道道的火星,这玩意的防御力实在太给力了!
给你一段话: “那么,你去北方的任务是……” 波波夫抬头,看着古罗,他的脸色有一丝失望,耸耸肩膀,依然是那样漫不经心的口吻: “还能干什么?无非就是煽风点火,制造混乱……监察部给我的命令很简单,然给我在拜占庭的北方想办法弄出一些大动静来,玩一票大的……哈,看来部里的那些家伙很有长进啊,这个任务倒是很符合我的胃口。” 说完,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古罗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摊开:“拿来吧。” “什么?” “徽章令牌。”波波夫挑了挑眉毛:“我得到的命令,这次我行动的经费,由您负责提供。我去北方既然要干一个大场面,自然也需要一笔丰厚的经费啊。” 古罗深深吸了口气,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了一枚只有手指粗细的金色的短箭来,犹豫了一下,塞进了波波夫的手里:“凭这个东西,加仑斯商会在拜占庭帝国北部的各地分会和据点,你都可以无限地调集经费和物资……你最好不要乱来,这些据点,我们都是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才埋下的……你……” 波波夫已经拿着这枚东西转身走到了门口,似乎对于古罗最后的叮嘱毫无兴趣。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这位传奇先生终于站住了脚步,掉头看了古罗一眼:“哦,差点忘记了,古罗大人,我可要谢谢你啊。” “谢谢……我?”古罗一脸茫然。 波波夫吹了一声口哨:“因为您的提议,国内才会决定在拜占庭计划一场行动,而我才会被派到这里来……” 说到这里,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请你帮忙续写:
“……回到故国的感觉,还是不错呢。” 第二百七十九章 老天保佑土鳖 这一年的春季,就在这席卷了半个拜占庭帝国的战火之中缓缓地渡过。 帝国的中心,奥斯吉利亚,鏖战的双方,因为得到了兰蒂斯的海上补给线,奥斯吉利亚的守军得以喘息的机会,得到了补给之后,至少在死守这一方,支撑的时间也无限的加长了。虽然叛军方面,以红色圆桌会议的名义,萨尔瓦多亲笔写了一封信件质问兰蒂斯王国方面,这封信更是由二十六位总督联名。 但是兰蒂斯方面的回复则很“官方”:兰蒂斯王国无意插手贵国内部纷争,盼望贵国交战双方,本着悲天悯人之心,尽快结束战火,还大陆一个和平世界云云。同时坚决否认的那支海上负责给奥斯吉利亚补给的舰队和兰蒂斯有任何关系。 这个回答让叛军之中的多位总督险些气吐了血,可大家就算关上房门拍桌子砸杯子,也是无济于事。那支舰队分明就是兰蒂斯人,可人家不挂旗号,对外只宣称是民间的商团的“义举”…… 叛军的首领们随即写了第二封信递交兰蒂斯王国,既然是兰蒂斯商会的义举,那么就请兰蒂斯方面制止国内的这种商团的民间行动,否则的话,如果造成冲突,概不负责云云…… 可这封强硬的信件,得到了兰蒂斯方面更为含糊的回答。
正文:索马里的四大割地军阀被突变的军事打击都给打蒙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非洲雇佣兵军团会突然对他们动手,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损失很惨,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被雇佣兵给打了进去。 最后结束战斗的是围攻邦特兰的一万雇佣兵,因为加特兰的人数最多,所以飞行团和远程炮团支援的都是这里,有了空中力量的支持,一万雇佣兵用了四个小时便完全攻破他们,比起其他的战斗来也不过是晚了一个小时而已。 四个小时的战斗,雇佣兵军团一举肃清了索马里的地方军阀,打死打伤地方武装一万余人,俘虏五千多人,剩余的人都跑了。 雇佣兵死亡人数一千余人,主要是攻坚的时候伤亡比较大,除了这些死去的人外,还有四千多雇佣兵负伤,不过大部分都是轻伤,仅有五百多是重伤员已经转移到后方的医院去了。 算起来雇佣兵也有五千多的伤亡,这个比例让这些带兵的军长师长们都很脸红,打不到两万散兵自己的伤亡居然这么大,连他们自己都难以理解。 其实也完全怪不得他们,除去五百重伤员之外其余的轻伤员都有再战能力,真实算起来雇佣兵的损伤不过一千五百人,和敌人的比例达到了惊人的十比一。 其他受伤的人主要是因为他们自己的缘故,新式装备的威力早在训练的时候就已经显现出来了。很多雇佣兵都想着利用这精良的装备多为自己立功,加上他们人又多,又是突然袭击,很多人的心中起了轻视之心,所以受伤的人也猛然增加了很多。 朱奇得知战果之后大发雷霆,要知道这次的对手可是训练都不怎么样的地方武装,他们手上甚至还有二战时候的老土枪,就是炮也都是土炮。对付这样的人,又出动了那么多人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伤亡,雇佣兵的脸都被他们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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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怎么说雇佣兵还是胜利了,并且是完胜,四个地方军阀四个小时内被全部扫清,平均一个小时一个,这个速度足以让世人惊叹了。 埃加勒得知结果后呆呆的坐了十几分钟,索马里就这样统一了?就这么的简单,曾经对他都造成无数次威胁的四大军阀全都没了?雇佣兵的战斗力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驱狼吞虎,几只大老虎是被赶走了,可是却进来一群武装到了牙齿的狼,这群狼比老虎更要的可怕,他们可是吃人连骨头都不吐出来。 晚上,非洲其他各个国家的首脑总算知道了这一战的具体情况,肯尼亚总统莫伊看着眼前的情报久久没有说话。这是非洲雇佣兵军团近几年真正意义上的一场大行动,上次针对印尼只是出兵,并没有真正的动手。 从他们肆无忌惮的从自己脑袋上飞过,也可以看出非洲雇佣兵军团根本没有把他这个肯尼亚总统放在眼里。这次的行动何尝也不是给他一个警告。莫伊非常的清楚,自己现在和穆巴拉克一样都是纳尔逊和朱奇的绊脚石,只可惜他没有穆巴拉克的那种强势。 “哎,该是有抉择的时候了,那些笨蛋们很快就会知道养虎为患的滋味,非洲已经不在是以前的非洲了!”莫伊似乎有了什么决定,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这声叹气更像是舒了一口气。 3月16号的索马里战争被世界关注的并不大,非洲是个战乱的地方,几乎每天都有战争存在,这次的战争还是他们的内战,大家的目光依旧聚集在北约和南联盟的身上。 3月18日,非洲又爆发了一个重大新闻,肯尼亚总统莫伊突然宣布辞职,并且拒绝议会的挽留,执意辞去身上所有的职务。 第二百八十六章 科索沃战争爆发 莫伊宣布辞职一个小时后朱奇和纳尔逊便匆匆走进了吴庸的书房,莫伊的突然辞职让他们也有些莫名其妙。 “这小子害怕了,知道我们要对付他主动投降了!”
“我们得小心一点,现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所以我们也是时候回去深宁市了,没有必要在这里停留了。” 李妙观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她的这个提议也得到了大家的同意,毕竟现在闹出来的事情已经够大了,任何时候也不要小看敌人的本事。 …… 山姆双膝着地,跪坐着,而在他的面前不远处,一个老人盘膝坐着,山姆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这次的事情真的是玩大了,而且现在造成的这个结果,真的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就能承担得起来的。 大野村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山姆,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事情已经恶劣到不能再恶劣,但是这件事情也与山姆没有多少的关系,而且不要说是山姆了,自己对于这件事情也是束手无策,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自己责骂山姆又有什么用? “起来吧。” 大野村上说。 山姆听到大野村上的这一句话之后,松了一口气,爬了起来,然后说:“老师,我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大野村上点了点头,“当然是有人故意的,但是这一切的可能就建立在我们东琼市的风水被破坏了,如果没有这个事情,那我们东琼市的股市绝对是不会出现这样的大跌的情形的。” 对于这一种情形,大野村上也是有苦难言,他是山姆的老师,在风水上的本事自然就是比山姆经强大,连山姆都看得出来东琼市的风水被人破坏了,那他自然也看得出来,只是在他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整个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无能为力了。 “老师,是哪里出了问题?”山姆犹豫了一下问。 大野村上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判断得出来有人对我们东琼市的风水下手了,至于是哪里被下的手,我现在也还没有任何的头绪。” 山姆愣了一下,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师大野村上也没有看出来问题到底是出在什么地方,这也就是意味着自己现在是被人砍了一刀,却找不到到底是谁砍了自己! 这样一来,连人都找不着,肯定是奈何不了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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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山姆的视线看向了窗外,脸上尽是担心的神色。他想起了自己这些人之前派了不少人去打深宁市的风水的主意,结果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而现在自己的地方却是被人踩个稀巴烂,但是却还找不到到底是谁下的黑脚,真的是让人无可奈何! 第一百三十一章 目标,南边的海 善缘居的静室之中,罗定抱着王韵,刚刚才结束的一场欢好让王韵整个还沉醉在云端之中,她感觉到自己全身都没有一点力气,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柔弱了,一般来说,女人在这一方面的承受办总是比男人要来得强,但是在自己与罗定的身上,却是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罗定永远都是强势的那一方,把自己弄得死去活来。 这段时间罗定的事情很多,总是在各地飞来飞去的,而刚刚才又从岛国的东琼市回来,所以王韵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罗定了,心里自然是更加地思念。 “你明天早上就要走?”王韵一边在罗定强壮的胸膛上画着圈子,一边小声地问。 “是的,到南边的海上去看一下,我在想那些龟孙子可能是在打我们的风水的主意。” 王韵知道罗定所说的龟孙子是指哪些人,最近南海的海那里折腾得很热闹,电视里天天都在说呢,而各种各样的分析也是一大堆,但是王韵也没有想到罗定会从风水这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 “那里关系到我们国家的风水?”王韵翻了一下身,看着罗定,这一下把她整个美好的上半身都露在了罗定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如此美景,罗定不由得一阵迷失,就算是自己不久之前才好好的把玩了很长时间,现在也是忍不住抬起身子来,一口就像向那一团油腻雪白上的一点樱红吻过去。 只是王韵反应极快,伸出一只手来挡住了罗定,然后把罗定按回到了床上,她此时已经是浑身酸软,可不想再与罗定重启战火了。
给你一段话: “嘭!” 就在众人凝望时,灰尘弥漫的废墟之中,一道身影突然狼狈的倒射而出,最后踉跄的落在地面上,身体摇摇欲坠,满身的鲜血。 “父亲!” 见到那倒射而出的身影,林啸等人顿时大喜。 然而,他们脸庞之上的喜色还未彻底展开,那一旁的周围,一道身影突然暴起,手中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向已是被拼得摇摇欲坠的林震天周身要害。 “谢谦!” 突如其来的一幕,骇得林啸等人面色剧变,而当他们在见到那面色阴冷之人时,厉喝之声,立刻响起。 不过对于他们的喝声,那谢谦却是理也不理,他非常清楚林震天对于林家的重要性,只要能够取其性命,林家,必然会土崩瓦解! 如今局面,他们雷谢两家已是下风,若是再任由林震天活着,那以后,他们将永无翻身之日! “死吧,老鬼!” 谢谦的速度,快得惊人,一闪之下,便是出现在了极为虚弱的林震天身侧,手中匕首,在林啸等人那骇然无比的目光下,切向后者脖子。 “嗤!” 刀锋划过肉体的低沉声音响起,鲜血喷涌,谢谦挥舞而下的手臂,戛然而止,他缓缓地低下头,望着那不知道何时出现,并且从他腰腹处斜插而进胸膛的无柄剑锋,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在他倒地的时候,他看见,一道少年身影缓步从烟雾弥漫的废墟之中走出,旋即,两道逐渐冰冷的尸体,轻轻的丢在了他的身旁。 古影,雷豹。 整个场面,都是在刹那间寂静无声了下来,望着那两具睁大着眼睛的尸体,所有人都知道…… 雷家,完了…… 第九十八章 隐患请你帮忙续写:
一场以婚宴为局得争端,最终伴随着雷豹与谢谦二人的身亡落幕,当在见到两人身亡的那一刻,谁都明白,这一次准备异常充分的雷谢两家,不仅未能成功将林家打垮,反而是在后者的反扑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而这个代价,很有可能便是两个老牌家族的永久颓废。 失去了两位顶梁柱,雷谢两家在青阳镇的地位,也将会急速下降,想要恢复以往的地位,基本上再无丝毫的可能。 而很显然,这一场由雷谢两家引起的争端,最终,反而是令得林家名声大涨,再也无人敢于小觑这个算得上年轻的家族。 …… 伴随着雷谢两家的争斗失败,林家也是再度将一些家眷迁回青阳镇,以往因为龟缩而暂时安置的一些产业,也继续开业,如今的林家,在青阳镇算得上是如日中天,没有了雷谢两家的钳制与威胁,在青阳镇,林家算得上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势力。 而在这等名气下,倒是引来了不少人高手的加入,而对于这些高手的加入,林家也是颇为的欣喜,虽说这些好手的薪酬不低,可对于拥有着阳元石矿脉的林家来说,却并算不得什么。 再者,与雷谢两家那一日的争斗,林家同样是有着不小的损失,此刻正是收拢人马的必要时刻,所以,在经过一些调查后,便是招揽了比较清白的高手,一时间,林家的实力可谓是飙涨。 …… 而在林震天他们在忙碌着收拾大战后的局面时,林动却是再度回到了林家以往所居住的那一片后山,自从那一日暴露了他的符师身份后,他在家中的地位,也是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地位,就算是林震天对于这孙子说话时,老脸上都是布满着和蔼与自豪。
“传说中天宫中的神仙,才能够吃到的龙肉啊……!” …… 下方八位诸子大仙,一个个对恒河星主感恩戴德,神情兴奋无比。 恒河星主,脸露微笑,神情大喜,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突然间神情骤变。 他神识强大,每过一定的时间,就会在整个恒河星上,扫荡一次。 上一次神识扫荡,整个恒河星,都还一切安好,但是,才过了几个弹指的时间,竟然就出了问题,出问题的,竟然还是他的老巢,恒河殿! 后殿中,云雪消失,两位看守囚牢的修士,大声呼喊的样子,出现在恒河星主识海之中。 “星主,发生了什么事?”八位诸子大仙见恒河星主神情有变,齐声问道。 恒河星主脸如铁板,沉声道:“速来后殿!” 说话间,恒河星主的身影一闪,刹那间消失不见,出现在后殿两个狂奔的修士面前。 这两人被古辰吓得不轻,即没有用神识传音,也没有瞬移飞遁,古辰的力量让两人深深的恐惧,本能的在狂奔。 “发生了什么事?”恒河星主出现,一掌抓出,就将两位虚空后期巅峰的修士,像小鸡一般提了起来。 看到恒河星主,两位修士总算镇定下来,指着囚牢方向说道:“星主,有强敌,救走了那个姑娘!” “滚……!” 恒河星主一扔,将两位修士,扔出数万里之外,正想向囚牢中而去,但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囚牢中汹涌而出,让他停止了脚步。 这是一股熟悉的气息,恒河星主的眼神中,透露着惊讶,这是古辰的气息?但是,气息的澎湃比以前强大了无数倍。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恒河星主前方,正是古辰。 “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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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河星主的神情,从惊讶,转变为惊喜,喝道:“古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来,你竟敢来到本座的恒河殿,好!好胆色!” 说话间,恒河星主脸上,散发出了兴奋的光芒,看到古辰,他似乎看到了本源之水,看到了先天灵宝,看到了纯阳之火……看到了无数对他大有作用的宝贝。 八位诸子大仙,也已经来到了恒河星主身后。 见古辰不过是合道中期的修为,几个合道后期的诸子大仙,纷纷请命:“星主,这就是您通缉的古辰?一个才刚刚合道的诸子大仙,对于天劫秘境的您来说,他就是一只蝼蚁,根本不配星主出手,我们将他擒下,献给星主。” 第四十三章 再战恒河 合道后期,与五行一劫,虽然只差了一个境界,但却是渡虚秘境与天劫秘境之间的差别,有如仙凡之别。 普通的诸子大仙,数量再多,都无法与踏入了天劫秘境的强者抗衡。 古辰身上有诸多宝物,上一次在巫夜星,曾接下恒河星主一掌,虽然被震退了数千里,但却并未受伤。 那时,古辰的修为,才是合道初期。 现在古辰的修为再进一步,从合道初期,踏入了合道中期,这是修真路上,里程碑的一步,代表着修士合道成功,整个人,就是一种大道,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天地法则相随。 恒河星主知道,他手下的八位诸子大仙,加起来恐怕都不是古辰的对手,但是,恒河星主怎么也不会相信,古辰的实力,会超过他。 因为,在天劫秘境的强者眼中,合道后期的诸子大仙,也只是蚂蚁,不过是只强大点的蚂蚁罢了。
节选篇章:“这个。陛下,近几天的战斗我们减员百万,还有七百万人,不过士兵们已经是人困马乏,虽然我们城内的物资足可以支持两年时间,但是我们的士兵们却当不住了,所以我判断如果没有新的希望的话我们最多还能够坚持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之后结果如何我就不敢说了。”宰相想了一下,站了出来满脸无奈的说道。 当初的帝国元帅李霄云提议教廷和光明帝国出兵,可是现在光明帝国和教廷却是自身难保,彻底决断了整个帝国的希望,现在他们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这话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虽然很多的人都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天龙失败是注定的事情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来的如此快,如此突然,七百万大军给了不少人底气,他们认为至少还能够坚持一年两年的,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竟然只能够坚持一个月的时间,这让不少的朝臣贵族都惊慌了起来。 “安静!都给我安静!”看到那乱糟糟的场面,看着下面人那副仓皇的面容,赵兴隆就有些气不打一出来,顿时拍了一下自己的龙椅怒声说道。 一声大吼还是有些效果的,皇帝的威严让他们暂时不敢放肆,一个个噤若寒蝉的站立在那里,不过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但是内心之中却开始盘算起来,应该怎么办了,甚至不少的人已经生出了投靠不灭皇朝等三国的心思。 “大元帅李霄云,现在你还有什么办法吗?”赵兴隆将目光看向了李霄云,现在他的希望也就是这位帝国的大元帅了,毕竟上次他想出来的办法虽然有些极端,不过却也是一个办法,至少能够对抗不灭皇朝等三国,虽然现在看来是失败了,但是赵兴隆期望他能够想到什么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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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可惜李霄云回应皇帝的不是办法,而是一声苦笑,犹豫了一下站了出来,李霄云干巴巴的说道:“陛下,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我没有想到白起竟然厉害到了那个地步,八个斗帝一招杀死,甚至还绑架了教皇陛下,杀入了光明帝国的皇宫,让整个光明帝国和教廷都乱了起来,自顾不暇,帮助我们的军队也偃旗息鼓不能出战,现在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别的方法了,为今之计我们除了死守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只希望三国之间的联盟并不是那么坚固,在大批的伤亡面前他们自乱阵脚,然后退兵,其他的我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了。” “自乱阵脚,自己退兵?大元帅到是好想法,可是这三国为了侵占天龙死了这么多人,眼看就要成功了,这个时候退兵可能吗?大元帅未免有些太过天真了吧?”这话刚落下一个大贵族就忍不住站了出来冷哼一声嘲讽的说道,毕竟一个帝国的大元帅说出这样听天由命的话实在算不上什么高明的举措,也很容易让人心寒。 “陛下,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不如。不如……”一个贵族犹豫了一下站了出来,跪倒在地高声说道,不过说道后来的时候他却没有继续下去。 不是他不想继续下去,而是因为赵兴隆已经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高声吼道:“不如什么?!你给我说!不如什么?!”
绕过了穿堂中的大理石插屏,前头便是一个敞亮的大院子,迎面是一排五间上房。居中一间的门口肃然站着六个身穿浅紫色衣裳的年少丫头,俱是低头屏息垂手侍立。等到众人近前,六人方才齐齐屈膝拜了下去,异口同声地说:“侄少爷万安。” 此时里头亦有人高高打起了帘子,于是张超带头,张越居中,张赳在后,三人鱼贯而入。等到进房之后,张越方才看见一个身着大红的中年妇人坐在当中,两边站了七八个姿容不俗的女子,有桃红的茄紫的嫩黄的,俱是好奇地朝他们这边打量了过来。 他早知道英国公张辅膝下并无子女,那中年妇人必定是其妻王夫人,周围的这些或青涩或妩媚或清纯或妖艳的大约是府中姬妾。 他方欲拜见时,张赳却是忽然情难自禁,一步抢上前跪下,口中叫了一声“伯娘”。这时候,那原本还坐着露了笑脸的王夫人登时站起身,眼睛已是通红,一把便将直挺挺跪在地上的张赳揽入怀中,着力在那肩背上拍打了两下。 “我的赳哥儿,这回可是苦了你!” 她这么一说话一落泪,旁边的众女子顿时也跟着拿帕子擦眼睛,纵使是眼睛原本不红的,仿佛也要使劲用力气把它给擦红了。至于张越和张超则最是尴尬,此时此刻别人完全忽略了他们,他们是站着也不好坐下也不好,贸贸然开口说话则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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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搂着张赳伤心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冷落了另两个侄儿,面上不禁有些讪讪的。只她多年养尊处优的国公夫人当下来,涵养功夫极好,紧跟着便走上前来,先是打量了一会张超,旋即又觑了觑张越,语气显得亲切而又欣慰。 “赳哥儿我原是看着长大的,想不到你们两个也这么大了,都是小大人模样。这位是超哥儿?我早听说你要学你爹沙场建功,瞧这健壮的体格,以后上了战场必定是一把好手。这位是越哥儿?小小年纪就知道读书上进,婶娘捎信来的时候还夸过你,果然是好品格……” 一番使人如沐春风的话之后,王夫人便回归了中间的正座,语气愈发亲切:“这次你们既然到南京就多住一阵子,外头的事情自有你们大堂伯设法,你们不用操心。刚刚外头来说你们此次过来还带了金子?不是我这个伯娘说你们,都是一家人,住在这里就和自家似的,就算外头有什么开销也没有眼下就计算的道理。到了这儿就像自己家,万事都有我们呢!” 张越正品味这番话,紧赶着又听到那妇人吩咐道:“碧落,去把北边的芳珩院收拾出来给三位侄少爷居住;惜玉,去挑六个妥当丫头,每间屋子各分两个负责上夜;还有,一应供给都比照我这边的。对了,赶紧再派个人去通知老爷,就说是三位侄少爷都到了!” 就在几个侍妾连声答应的忙乱时候,屋子里却响起了一个极其不合时宜的声音。 “伯娘,你能不能求求大堂伯,让我见见我爹?” 第五十八章 国事家事算计多 英国公府上房中正在演绎认亲一幕的时候,英国公张辅正在成国公朱勇府邸做客。
正文:只是,他的眼光一抬,看到了身旁张道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那分明是在庆幸,竟然有人与他做伴了。 他的目光一转,周围的几个老道都是一脸的似笑非笑,有几个还在嗦嗦发抖,显然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闲云师兄,胸罩是什么?”一明老道终生苦修,没有下山一步,对此却是一无所知,此时见众人脸上表情古怪,不由地问道。 闲云老道面皮一阵哆嗦,整张老脸顿时黑的如同锅底。 “师弟,不可胡说。”天一宗主厉声呵斥道,只是他的声音怎么听都让人无法感受到其中含有着丝毫的怒意。 “哇……”萧文秉又在下方大呼小叫了起来。 萧文秉指着上方,正要开口说话,却意外地停了下来。 不知为何,刚才还是满天飞舞的各种法宝,突然之间一个个全部消失无踪,竟然连一个也没有了。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萧文秉大惑不解地扰了扰头皮,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天一宗主等人互望一眼,心中庆幸无比,还好自己收的快,如果被这家伙指手画脚的乱说一番,以后再想使用这些法宝的时候,未免要多加考虑一番了。 张雅琪微微抬起了头,俏脸上依旧是红灿灿的可爱之极,她偷眼看了下前方,突然惊喜地道:“看,凤姐姐拿起来了。” 萧文秉等人一同看去,那只被紫电环绕着的密简像是被一种神秘力量托住了一般,徐徐上升。 凤白衣伸手一抓,顿时牢牢地握住了那卷密简,她神色复杂地凝望了一眼,手腕微动,密简顺从地进入了芥子空间,消失无踪。 “这样……可以了?” 一明老道等面面相觑,他们大张旗鼓地防备了半天,结果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无量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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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老道高呼一声,不约而同地撤去了守护在广场周围的防御阵法。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凤白衣回到了张雅琪的身边。 萧文秉涎着脸,伸过头去,连声道:“凤道友,恭喜恭喜。” 凤白衣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也可以的。” 微微一怔,萧文秉双目骤然间亮了起来,他急促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有一个蝶仙的妖怪么。” “是啊。”萧文秉并不否认,他扭头看了眼张雅琪,不用问了,肯定是她泄的秘。 “那五卷密简中最里面的一个,就是专门给蝶仙修炼的心法,只要你把蝶仙的气息放出,自然就可以收到了。” 萧文秉默默点头,突然问道:“那么我呢?” “你不行。” “为什么?” “你是妖怪么?”凤白衣淡淡地道。 萧文秉愤怒地瞪了她一眼,什么叫你是妖怪么?老子当然不是妖怪了。 第一百零一章 爆炸 场中的人群逐渐减少,中间的那几百卷密简仅有五个找到了有缘之人,而绝大多数都是郁郁不乐的空手而回。 萧文秉看看差不多了,嘿嘿一笑,向着二女招呼一声,迈开了大步,向着西首走去。 “看,是他。”场下众人看到竟然有第二个人向着西首的方向走去,而此人又是萧文秉,顿时惹来了一片窃窃私语。 对于萧文秉,他们并不陌生,天一道门新任的二大荣誉长老之一。 看到他笔直地走向西首,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了一阵古怪之极的感觉。 二大长老,一个已经取得了五卷密简之一,那么这另一位呢,是要碰壁而回还是顺利得逞呢。莫非在天一道门存放了三千年之久的密简就这样要被人全数取走了不成?
小说简介:许正阳坐上神位,成为天地间唯一的神仙后,他就像是只披上了金盔金甲从渠沟里爬上岸的螃蟹,举着钳子昂着头,横行无忌…… 卷一 土地 001章 打歪了 晌午刚过,正值一天里最热的时候。 天空中没有一丝的云彩,毒辣的日头孤零零的悬挂在正当空,怒气冲冲的冒着火焰,把土路面都烤的泛起刺眼的白光。树木和杂草全都在烈日的暴晒下打了蔫儿,没精打采的垂着头。 炎热的天气让人感觉昏昏沉沉的,于是午后便都钻进屋里躺到凉席上,享受着电扇或者空调带来的凉爽舒适,美美的午休着。唯有在树木枝桠间藏身的那些知了们,精神抖擞的扯着嗓门儿制造着噪音,搅的人心烦意乱。 “换小米儿咯……” 响亮的叫卖声,很突兀的响彻在了朱各庄的上空,还带着那么点儿韵味,悠悠扬扬。惊得全村儿的知了们齐刷刷安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四周的状况。 村中间十字大街旁的那棵老槐树下,一个穿着裤衩和背心儿,剃着平头的年轻人一脚蹬着石凳,一脚站在地上,意气风发略显促狭的张着大嘴起劲儿的喊了几声之后,便有些气馁的坐回到石凳上,背靠着老槐树的树干,点上支烟抽了起来。大热天里,即便是只喊了这么两嗓子,年轻人已经是浑身上下汗珠多的像刚洗了个澡,裤衩和背心儿上都是清晰的湿痕。 老槐树后的墙根儿下,靠着一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车后架上搭着两布袋玉米,上面还牢牢的捆着小半袋小米儿;自行车横梁上绑着一杆秤,车把上挂着秤砣和一个塑料水壶。 很显然,在这个最热的时间段里叫卖,不会有人出来换小米儿的。 他之所以喊两嗓子,纯粹是无聊闲的。 要知道,午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得极度无聊的忍着酷暑消磨时间,等日头的毒辣劲儿过了,人们午休都起来之后,才能接着做生意,将剩下的小米儿换完,然后就可以心满意足的回家了。对于他来说,换完了剩下的二十斤小米儿,就能多挣三块钱,三块钱可以买两瓶冰镇啤酒,或者是一瓶冰镇啤酒加上一包香烟…… 哦,讲到这里,先简单介绍下:换小米儿的年轻人叫许正阳,今年二十一岁。 几年前许正阳初中毕业后,没有继续上学,而是和村里几个同样不上学的哥们儿,一起瞎混度日,偶尔出门打工出力,挣些钱。当然,全都是玩儿的心态居多,打工的时候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挣不了几个钱的主儿。 许正阳家的经济条件在村子里属于是负债户,所以胡混了几年之后,他终于脑袋开窍有了点儿责任心,这不,打从去年开始,他干上了换小米儿这种小本生意。虽然说也挣不了太多的钱,可忙忙碌碌一个月,也能赚到六七百块,比其他在工地上打工的哥们儿们挣得要多,而且还轻松自由些。 说到这儿,您或许觉得许正阳也没啥特殊的地方,不就一普普通通的农村年轻人么? 这倒是没错儿,他本来就是个平常人,没什么摆得上台面的优点,也没啥异于常人的能力,智商一般,长相中等,喝多了也吐挨打了也痛……可话又说回来了,平心而论,有几个年轻人能舍得抛开脸面,蹬着辆破旧的自行车,做走街串巷叫卖的小本生意?况且,这十里八乡哪个村儿都有许正阳初中时期的同学,尤其是女同学……说到这儿,您应该能明白点儿什么了吧? 所以许正阳的几个哥们儿里,除却依然在上学的人之外,其他几个宁肯累死累活跟着建筑队当小工,也抹不开那张其实并不值钱的脸蛋子,去做这种走街串巷叫卖的小本儿生意,嫌丢脸啊,多不好意思呀。 对此许正阳的态度却完全不一样,用他的话说:“哥们儿一不偷二不抢,本本分分挣钱,有啥丢脸的?再说了,哥们儿这叫‘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大小咱也是个老板……” 话粗理不粗,换做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会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这小子有志气,有出息。为此甚至有些妇女同志们私下里甚至考虑过要把自己家的闺女说给许正阳当媳妇儿,她们坚定的认为许正阳将来肯定会有出息的。 可年轻人能理解的又有几个呢? 所以许正阳在乡中上学时的那些男女同学们,在各自村里看到许正阳沿街叫卖的时候,除了客套的招呼之外,多多少少心里头都有点儿鄙夷的意思,觉得许正阳这个人脸皮真够厚的,怎么做这种买卖?成不了大器…… 闲话不多扯了,转回正题。 话说这大热天儿里,街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许正阳的生意暂时是做不成了。所以他无聊的有些恶作剧心态的喊了几嗓子制造了一些噪音打扰别人午休之后,便越发的无聊透顶。本想着抽完一支烟,靠着树干打个盹儿,可天气热的实在过分,就连屁股底下的石凳,似乎都被蒸熟了一般烫屁股。 许正阳很不情愿的站起来,让屁股能够透透风,抬起头眯着眼睛透过繁茂的枝叶往天上看了看,嘴里嘀咕着骂了句:“狗日的老天爷,热死个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的老天爷听到许正阳骂它的话生气了,反正是他刚嘀咕着骂完,便从西边儿传来了一阵隆隆的闷雷声。 许正阳抬起手遮在额头上往西看了下,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焦急的神色,啐了口唾沫骂道:“操,要下雨了!” 只见西边儿的天际处涌起了阴沉沉的乌云,正在翻滚着急速吞噬着万里晴空。 许正阳急忙跳到自行车跟前儿,抓住车把,掉过头来蹬上车子就往村东驶去。 做这种换粮食的生意,就怕下雨天,把人淋透了不要紧,关键是粮食要是浇湿了,就得费上好几天的劲儿去晒干才能卖掉。 许正阳家所在的村子叫做双河村,距离朱各庄大概八九里地的样子,并不算远,可这一路路况不好,大部分都是坑洼不平的土路,再加上车后架上还驮着一百八九十斤的粮食,没有半拉钟头,压根儿就骑不到家。 而夏日里的雷雨来的特别快,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烈日高悬,下一刻便会风起云涌,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所以许正阳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老天爷啊,你可别着急,千万别急,给我半个钟头的时间,到时候别说下雨了,你下刀子俺都不管你……” 可惜他知道,老天爷不会因为自己的念叨,把下雨的时间稍微缓上一缓。 所以这一路上,许正阳是披头冒汗使出浑身的力气蹬着自行车,和身后急速吞噬着万里晴空的乌云赛跑。隆隆的雷声在许正阳的身后不断的响起,让他觉得自己像一头拉车的牲口,驾车的更夫正在挥着鞭子甩出响亮的鞭哨驱赶着他快快跑。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村边儿的房子了,许正阳却松不下这口气来,因为天空中的乌云终于超过他,吞噬了整个天空,使得天地间陡然暗了下来,阴沉沉的。 雷声更响了,就像是在头顶正上方的天空中点响了粗大的二踢脚一般,震耳欲聋。 游蛇一般的闪电在乌云中钻来蹿去,彰显着大自然的威力,震慑着世间渺小的万物…… 几滴雨点儿落在许正阳的脸上,提醒他倾盆大雨马上就要来到了。 “我靠,别介啊!再等两分钟成不?” 许正阳急了,脚下蹬的更快。 距离村口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许正阳骑着车子蹿到了路边儿上的土地庙门口。虽然已经赶到村口了,可他的家在村东头,算起来还得有个四五百米。而大雨随时都会降下,恐怕等不及他到家,就得把他淋成了落汤鸡,这倒不算什么,自行车后架上驮着的粮食是重点啊! 果然,许正阳推着自行车刚钻进土地庙中,密集的雨水哗啦啦的从天空中倾倒了下来。 许正阳将自行车靠在白灰早已脱落的墙壁上,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伸手拍了拍自行车后架上的粮食袋子,发现并没有落上几滴雨点,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看向庙外面,雨幕密的让视线不足十米,光线更是阴沉的像是到了傍晚一般。 缓过劲儿来,许正阳也不嫌脏,一屁股坐在了土地庙中的神台上,点了根儿烟,庆幸着往回赶得及时,不然还真得被大雨给淋个透心儿凉。 嘀嗒嘀嗒嘀嗒…… 因为年久失修,所以庙外下大雨,庙内便下起了小雨。 嗅了嗅鼻子,一股骚臭气在庙内弥漫着,许正阳叼着烟四处看了看庙内,撇了撇嘴,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娘的,谁他妈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跑到这庙里头拉屎撒尿……瞧这一地的屎堆……我靠,自行车后轮还压着干燥的一坨屎。” “操,脚上也踩着屎了,真他娘的晦气!” 他似乎忘了,自己也在这土地庙中拉过屎撒过尿。 据村里的老年人讲,这座土地庙已经修起来有好几十年了。反正打从许正阳记事起,村外就有,而且那时候,这座庙都已经不知道荒废多少年了。总之就连村里的老人,都记不得是谁修了这座庙,又有谁来这里烧过香上过供奉。 因为土地庙挨着早些年的老窑坑,这里的地质不适合种地,所以才能够在前些年村里人大肆开荒的时期,幸免于难,苟延残喘至今。虽然时刻摇摇欲坠,却异常坚强的挺立不倒,成为了村民们在村外耕作,或者路人经过,或者村中小儿游玩儿至此,偶尔内急时应急用的公共厕所。 绝对纯天然公厕,肮脏污秽之物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大自然风干消化掉。 当然,环境实在是不咋地。 许正阳苦着脸撇着嘴望着门外哗哗下着的大雨,在心里祈祷着这场雨赶紧停了,然后自己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破庙,真他妈不是人待的地方! “出去!” 轻微却急促的声音在阴暗的庙内突然间响起。 许正阳吓了一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四处看了看。这庙里面除了些烂树枝烂草烂砖头土坷垃,以及遍地的粪便之外,没有其他什么东西啊! 谁在说话? “赶紧出去!” 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似乎更加的焦急,还带着一丝威慑的怒意。 许正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妈了个逼的,白日见鬼了!未知的恐惧让他在这一刻没有立刻跑向庙外逃之夭夭,反而愣在了庙中间,双眼瞪得滚圆,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的跳着,就差没哭出来了。 “出……” 凭空而出的声音没有喊完,一道粗大的闪电从门口处斜斜的劈了进来,悄无声息的径直击穿了许正阳的胸膛。 许正阳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扑通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头部还在神阶上重重的磕了一下,当然,此时的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他的意识消失之前,脑海里只来得及想到了两个字儿:“挂了!” 阴暗的土地庙中,神阶上那斑驳不堪,不足一米高的土地神泥像,微微的颤了一颤,抖下些许灰土。空气诡异的扭曲波动了几下,一个穿着破旧不堪邋里邋遢身形瘦小的老头儿,凭空出现,坐在了许正阳头部旁边儿的神阶上。 “唉……”满脸沟壑的老头儿重重的叹了口气,浑浊的双眼中透出一丝的沮丧和悲伤。 突然,老头儿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仰头冲着向下倾倒大雨的阴沉天际,愤怒的吼骂道:“操,你妈的老天爷,打歪了!” 卷一 土地 002章 我只是太寂寞 穿越了? 许正阳醒来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有些荒诞的可能性。 哦,请不要误会,许正阳压根儿没看过什么网络小说,他连电脑都不会用。之所以知道“穿越”这个现下很流行的词汇,是因为几个现在还在上大学的哥们儿回到村里时,给他讲述过一些网络小说的故事。 不过当他睁开眼睛,看到脏兮兮挂满了蜘蛛网的屋梁,再嗅到庙内那独有的臭烘烘的味道时,便很懊丧却又有些庆幸的知道,他没有穿越,还活着待在土地庙里。 然后,许正阳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急速的后撤两步,然后盯着坐在神阶上的那个古怪老头儿,诧异又有些戒备的问道:“你是谁?” “土地。”老头儿耷拉着眉眼角,有气无力的答道。 “土地?”许正阳挠了挠头,怎么叫这么个古怪的名字?再看看老头儿那破烂邋遢的穿戴,老实巴交的面孔,许正阳琢磨着这老头儿八成是个精神有问题离家走失的可怜人,所以他不再疑惑和害怕。摇摇头叹了口气,走上前蹲在老头儿的身边儿,微笑着掏出烟来递过去一支,问道:“老大爷,您是哪里人啊?” 老头儿摇摇头没有接许正阳的烟,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儿,是我家。” “咳咳……好吧,那您家里还有什么人没?” “没了。” 许正阳一时间有些气馁,自顾自的点了支烟抽着。看看庙外,大雨依然在下着,他琢磨着一会儿雨停了就先把老头儿带到村委会去,让村干部联系乡派出所,想法子找到老人的家人或者家庭地址,再把他送走。 就在这时,许正阳眼一花,也没看到老头儿从哪儿掏出来一块儿巴掌大的白净玉石捧在了手上,瞅了瞅然后抬头看着许正阳说道:“许正阳?” “嗯……咦?您认识我?” 老头儿嘟哝着说道:“老朽是本地的土地,想知道你是谁还不容易么,傻小子。” “你说啥?”许正阳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急忙往后蹭了几下与老头儿拉开距离,然后看了看那神阶上的泥像,又瞅了瞅老头儿,不由自主的问道:“你是……这庙里的土地神?” “嗯。”老头儿点了点头。 许正阳一时间缓不过来神儿,坐在地上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老爷子,您可别乱说啊……” “乱说什么?要不是老朽,你小子被雷劈了还能活过来?” “这……”许正阳想到了先前自己确实被闪电击中,此时身上却完好无损,连衣服都好好的,而且这个古怪的老头儿竟然认识自己。顿感诧异之后,也就相信了面前这位老头儿确实是土地……神!毕竟,这种事儿似乎除了神能做到,没有别的解释了。于是他壮着胆儿说道:“那个,谢谢您老救命之恩,回头,回头我来给您烧香上供……” “不用了。”老头儿摇了摇头。 许正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不敢出去,好嘛,遇见传说中的神仙了!这都是哪辈子的传说了?如今的世道上,无神论早就普及到了任何一个犄角旮旯里,自己怎么就如此幸运,撞上神仙了呢? 半晌之后,许正阳才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您老……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啊,哦,以后,以后要有啥需要俺帮忙的,尽管吱一声,俺,俺,滴水之恩,俺涌泉相报……”说着话,许正阳撑起身子,往墙根儿边儿的自行车前挪着步子,准备溜之大吉了。 “等等。”老头儿忽然说道。 许正阳立马站住,一动不敢动。 老头儿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你说要帮我的忙,那我现在想死了,你能帮我去死不?” “啥?”许正阳被老头儿的话给说的一头雾水,尴尬的说道:“老爷子,那个,您这是何必啊?好死不如赖活着……” “少废话。”老头儿瞪起了眼,似乎下了决心一般,有些生气的说道:“要不是你小子钻到庙里,挡住了三分之一的天雷,我肯定已经痛痛快快的死了,你这不是坏我的好事儿吗?害的我没死成,还得耗费力气救你……我攒了两百多年的神力啊,终于引来了天雷,让你小子给坏了好事儿!”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许正阳使劲的咬了下嘴唇——疼! “帮不帮?”老头儿瞪着眼怒道,看样子好像许正阳不答应,他就要扑上去咬许正阳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两口。 “别啊,老爷子,您……有啥想不开的要寻死啊?”许正阳连忙摆着手劝道:“您别生气,放宽心,要是觉得现在没人信您,没人给您上供烧香,那我以后天天来给您烧香,嫌这庙破旧的话,咳咳,我现在没钱,等我有钱了,我把这庙给您老翻盖一新……” “我用你帮我做这些吗?”老头儿打断了许正阳的话。 “这……”许正阳无语了,这倒是真的,人家是神仙,想要翻盖房子的话,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么?可他干啥非得寻死呢?难不成活腻歪了?想到这里,许正阳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您老,您老这是为了啥想不开呢?” 老头儿叹了口气,说道:“唉,活腻了。” 不是吧?这都能猜中……许正阳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头儿。 “帮不帮?” “这个……我怎么帮?”许正阳为难的问道。 “我把神力都给你,你来当这个土地神……”老头儿语出惊人。 于是许正阳再次被惊到,嘴巴张的下巴颏都快掉地上了。 “不想当神仙?” “不不……”许正阳急忙摇头,谁不想当神仙啊?问题是……许正阳小生意人的心性让他习惯性的精打细算。看这老头儿的模样,混的够惨的,而且都混到活腻歪的程度了,足可见干土地神这一行,不咋地。想到这里,许正阳便尴尬的说道:“老爷子,您把心放宽些,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不是?谁还没个不痛快的时候,俗话说的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老头儿瞪眼道:“你少废话,帮不帮?” “别生气别生气。”许正阳赶紧说道:“您让我当了土地神,你就,就可以,甩手走人了?” “嗯。”老头儿点了点头,说道:“本来一道雷劈下来,我就神魂飞散了,我没有肉身,神力一去,自然也就死了……哦对了,你不用担心自己以后也会像我这样想死都难,毕竟你有肉身,将来若是达不到帝君的境界,肉身一死,也就一了百了。” “谁他妈脑子有问题才想死呢。”许正阳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说道:“俗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我这不是沾您老便宜么?” 老头儿连忙摇头道:“不沾不沾,你这是帮我的忙呢。” “老爷子,您是神仙,要是真的想把神力给了我,好像,好像不用跟我商量吧?” “哎,可不能这么说,来到人世这么久,我从来没干过亏心事儿,也绝对不强人所难,这是原则问题。” 许正阳眼眉一挑,心想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土地神这职业,不是什么好事儿,要不然这老头儿怎么会说“强人所难”呢? 大概是看出来许正阳心里想什么了,老头儿挥手说道:“你放心,好歹土地神也是神仙,你一个凡人能当上,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哦,对了,我剩下的这点儿神力,充其量也就能让你当半个土地神,算是兼职吧。” “我,能拒绝么?” “不行。” “您老在强我所难……” “咳咳……”老头儿干咳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说道:“好歹,好歹算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也是。”许正阳苦着脸撇了撇嘴,仔细一想却也无奈,看老头儿这幅模样,自己真要拒绝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所以他干脆眼睛一闭,双手一摊,大义凌然的说道:“既然如此,我许正阳不能不仗义,不能知恩不图报,就当报恩了,奶奶的,是死是活百十来斤,来吧,给我吧,随便您折腾我吧……” 他本想对方好歹是个神仙,自己这般委屈,好歹得动点儿仁慈大爱之心,放过自己呢。 不曾想老头儿一看许正阳如此光棍儿,倒也不再犹豫,立刻抬起手虚空一指,一股淡淡的金黄色光芒轻轻柔柔的从指间倾泻而出,直入许正阳的眉心当中,顷刻间光芒消失不见。许正阳只觉得一股热流涌入眉心,瞬间蔓延至全身又回到了脑海当中。 “好了?”许正阳睁开眼,抹了把额头上浸出的汗珠儿,“我靠,您还真的把我给办了啊?” 老头儿和蔼慈祥的微笑点头,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写着满意解脱之说。 许正阳动了动四肢,感受了一下体内,好像也没啥大碍,干脆心想就算是报答这老头儿救命之恩,让老头儿了却这临死前的心愿,也算自己做了件好事儿。至于土地神这一行是好是坏另说,大不了等他死了之后,自己不务这份土地神的正业不就行了么? “这是‘本土录’,里面有全乡土地和人畜生灵的户口记载。”老头儿把手中的那块儿白净的玉石递给许正阳,说道:“这‘本土录’内有玄机,当然了,以现在这世道,想来你这辈子也没机会参透,还有,你现在神力不足,只是半个土地神,也打不开这‘本土录’……” 还以为是什么法宝,闹了半天等于是个没用的东西,许正阳撇着嘴接过来。没曾想那东西刚一入手,便化作一道流光钻进手中,消失不见,惊得许正阳“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不用担心,认主了而已。”老头儿的声音低了许多,有些力不从心似的,而且身形也开始出现了变化,飘飘忽忽隐隐约约,似乎随时都要消失。 许正阳一看老头儿成这样了,意识到八成这就是要神魂消散,赶紧问道:“老爷子,当神仙都有啥好出啊?我该怎么做?” “唉……随便你吧。”老头儿的身影已经渐渐消散,似乎不想回答许正阳的话,只是轻轻柔柔的说道:“这神仙,你若不想做,不做也罢……” “哎哎,您老把话说清楚,到底咋回事儿啊?” “神仙,早已经成了传说中的传说……我已经没有什么留恋,太寂寞了……” 许正阳眼睁睁看着老头儿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庙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回想着老头儿说过的话:什么传说不传说的,这不是废话么,神仙本来就是传说中的东西;你没了留恋?你活的寂寞? 这都关我屁事啊,我问的是该怎样做神仙,好歹告诉我这神力怎么用啊! 风马牛不相及嘛! 卷一 土地 003章 遇鬼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许正阳不知道自己被雷劈了一下,不但没死,反而得到了所谓的土地神职位以及半个土地神的神力,算不算得上是什么福气。不过福气是没看到,晦气来的倒是挺快,那天他从土地庙里回到家后,就连着发了两天的高烧,输液打针花掉八九十块钱,把个许正阳心疼的不行。 土地庙碰上的那茬事儿,他没敢跟任何人说,第一又怕家里人担心;第二,传出去也让人笑话,没人会信这些东西。 所以他把这事儿憋在了肚子里。病愈之后,又歇了三天,仔细查看了一番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他才放下心来。 有没有神通无所谓,当不当神仙也不重要,只要自己的身子骨没出毛病就行。 没过几天,他便把这茬事儿给抛到脑后头,不再去想了。毕竟他是一个家境贫困的普通人,平时需要操心的是每日里如何换完小米,怎样能多赚上三五块钱,这才是正经事儿。至于土地神的神职和神力……又不能赚钱当饭吃。 直到半个月后…… 这天上午在王家村换小米的时候,许正阳接了笔大买卖,有人要他往滏河市里送二百斤小米,不让他白跑这么远的路,每斤小米加一毛钱。 这可把许正阳乐呵的不行,谈妥了价钱问好了具体地址,立马赶回家去。下午把谷子碾成小米装好袋子,许正阳气都顾不上歇一口,便骑上自行车驮着小米兴冲冲往滏河市赶去。 滏河市距离双河村八十多里地,加上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多,而且还是负重二百斤小米,到了市里还得一路打听着找到地方。所以等卸了小米收了钱往回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好在是回来的时候是无负重空车,加上赚了五十块钱,许正阳的心情好力气足,蹬着空车如同旋风般向村里杀奔而去,打定主意回去以后买上两瓶冰镇啤酒,好好犒劳下自己…… 那,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横贯长空的银河托起密布的繁星和高悬的月牙。 微风徐徐,吹来路两侧稻田中蛙鸣阵阵,便是那树梢上知了嘶鸣的声音,似乎也没有了白日里那般喧嚣吵杂,如同有韵律一般配合着蛙鸣,演奏着夏日夜晚的交响曲。 快到村里的时候,许正阳骑车的速度已经缓慢了许多,毕竟这一趟来来回回一百六七十里路,他确实已经精疲力尽,而且看到远处村庄里的隐约灯火,他的精神也完全放松了下来。 懒洋洋的蹬着自行车,许正阳叼着烟哼唱起了歌曲: 仙山隔云海,霞岭玉带连, 据说世外有天仙; 天仙休羡慕,世人刻苦干, 何难亦有欢乐园。 有志能自勉艰辛不用怨; 奋斗留汗血得失笑傲然…… …… 许正阳很满足与现在的生活状况,他自信凭借着自己的辛苦努力,一定能够帮助家里脱贫致富,过上幸福的生活。当然,他也有一个很切实的奋斗目标,那就是能够攒下钱来,去滏河市里开一间杂粮门市。 至于再以后是否大富大贵,那得另说了,虽然很是向往,但是许正阳知道不切实际。 路过土地庙的时候,许正阳想起了半个月前经历的那一幕,莞尔笑着自言自语道:“神仙神仙,不见得就过的多么好,不然土地神他老人家也不会自寻短见了……真真是如同歌曲里所唱‘玉楼仙宫金堆玉砌,俗凡比仙境,也不差一些’所以,俺还是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才对哦……” 念叨着这些话,许正阳已经从土地庙前行过,没曾想突然身后传来了焦急的声音:“哎,土地神,土地神……” 此时村外的道路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加之又是晚上,猛一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许正阳惊得打了个哆嗦,车子一晃差点儿摔倒在地。所幸许正阳身手还算矫健,反应还算敏捷,加之平日里就是骑自行车的熟手了,所以他脚一撑地,双手用力,自行车稳稳的停在了路中央。 许正阳心里一股无名之火冲起,奶奶的,大半夜的吓唬人啊!他叼着烟瞪着眼回头看去,却见皎洁的月光下,从土地庙内急匆匆跑出一个人影,挥着胳膊招呼着:“土地神,您老等等。” “叫我呢?”许正阳看那人影有些眼熟,而现在四下里没人,想到自己半个土地神的身份,顿时有些疑惑,这人是谁?怎么会知道我是土地神的?许正阳凝神仔细看去,来人距离自己也越来越近。 还没看清脸庞呢,许正阳已经惊的双眼圆睁,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见鬼了! 因为冲许正阳跑过来的人影,竟然是脚不沾地,而且身影飘忽不定。 正待许正阳回过神儿来,准备立刻掉头逃之夭夭之时,只见那人影在距离他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停住,然后没有半点儿犹豫的跪了下去,如捣蒜般的连连磕头,口中不停的祈求着:“土地神,您老发发善心,帮帮我的忙……” “这……”许正阳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心想这鬼原来是害怕自己啊,也对,好歹自己也是神仙,鬼能不怕么?不过,不过这个鬼,怎么看起来很眼熟,而且声音也耳熟啊……可是也不知道因为晚上光线不好的缘故,还是因为鬼这种玩意儿本来就模糊不清,反正是看不清长什么模样。 许正阳歪着脑袋叼着烟问道:“哎,你是……谁啊?” “土地神,小人是双河村的赵老光。”那鬼魂回话的时候,也没停止磕头,一个劲儿的道歉:“以前活着的时候不信鬼神,还曾来土地庙中拉过屎撒过尿,亵渎了神灵,请您饶恕我的罪过……” “老光叔?”许正阳赶紧从自行车上下来,也不害怕了,匆忙往那鬼魂跟前儿走去,一边儿说道:“您怎么回来了?” 赵老光是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在双河村算得上是有名的人。 村里人都知道,赵老光前些年在外面当包工头赚了大钱,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认识了一个南方的女人,在省城买了房子又组建了一个家庭,听说那女人还给他生了个孩子。好在是赵老光还有些良心,并没有抛弃糟糠之妻和家里的一个闺女一个儿,平时也经常回村里的家住上些日子,留下些钱。 他的家和许正阳家住在一条街上,两家人很熟悉,所以许正阳猛一听是赵老光,便赶紧上前要搀扶起来,自己可受不起长辈磕头啊。 没曾想他往前迈步,赵老光的身子却飘忽忽的急速后退,始终和许正阳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并且在后退的时候压根儿就没见站起来,就那么一边儿磕头一边儿往后飘,嘴里叨咕着:“土地神,赵老光承受不起您这么称呼……” “老光叔,我是正阳啊!”许正阳汗颜,急忙说出自己的身份。 “正阳?”赵老光终于不再磕头,抬起头来疑惑的瞅了瞅许正阳,“土地神,您,您是许正阳?” “啊,对啊老光叔,您不认得我了?” 许正阳心里疑惑,这才想起赵老光现在是个鬼,大概……人鬼殊途,鬼看不清人的模样,而人,也看不清鬼的模样吧? 此时的许正阳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在赵老光的眼里是什么样的形象,那可是金光灿灿浑身放光,鬼根本看不清他整个人的模样,倒是头顶上戴着一顶雁翅帽,上面清晰的写着三个字儿——土地神。 “土地神,不管您是许正阳,还是谁,求求您饶恕我的罪过,帮我个忙吧……”赵老光又开始磕头了。 “得得,别磕头了,说吧,啥事儿?”许正阳现在已经肯定赵老光看不清自己,所以干脆也就不在这方面纠缠了。 赵老光闻言不再磕头,匍匐在地上,哽噎着抽泣道:“前两天我从省城开车去河西省,半路上刹车失灵,一头扎进了水库中,淹死了,到现在都没人知道……我成了鬼之后,才明白只能在世上待七天,就先回了省城,想着找小老婆去把我的尸首给弄回来,可人鬼不能交流,而且我发现小老婆竟然背着我在混野汉子,所以我就赶紧回来,想找我村里的老婆和孩子……可是我看得到他们,他们看不到我,我怎么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啊?而且我还想告诉他们,在西墙根儿下,我埋着一个存折,里头有一百多万块钱,是留给他们的。” “这个……你想让我怎么帮你?”许正阳问道。 “您,您就帮我把我死了的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去把尸首领回来,落叶归根,我总得埋在自家的祖坟上啊。而且,而且得让他们知道那个存折的事儿,要不他们这辈子也不会知道!”赵老光一边儿说着,还不停的磕头,只不过磕不出声音来。 “哦,那行,一会儿回去我就跟他们说说。”许正阳没有丝毫犹豫便点头答应下来,小事一桩嘛,举手之劳而已。 “谢谢,谢谢您了,土地神您大人有大量,您功德千秋……” 听着赵老光一个劲儿的磕头说着些颂扬的话,许正阳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里头舒适无比,似乎血液都开始欢快起来。许正阳还以为自己是承了这一顶顶的高帽后有些沾沾自喜了,所以点头说道:“还有别的事儿没?” “没了,没了。”赵老光连忙说道。 “哦,那就安心的去吧,不要留恋这世俗红尘,早日进入地府轮回,赎清了罪恶,也好早日投胎转世为人……”许正阳得意洋洋,开始摆起了土地神的谱儿,受体内那种舒适感的影响,心想着做神仙的感觉……蛮不错地嘛。 “是是,多谢土地神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下辈子我也会日日烧香磕头……” 又赞美奉承了一番,赵老光的鬼魂这才起身,飘飘荡荡的向远处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沉沉的夜幕当中。 许正阳美滋滋的得意了一会儿,骑上自行车往村里行去,心想赶紧去帮赵老光跟他家里人说一声去……哎哟!不行啊!许正阳骑着自行车忽然想到,自己该怎么去跟赵老光的家人说这事儿?难不成直接说:婶子,您好,我是土地神,老光叔死了,他的鬼魂找了我,托我告诉你们,赶紧去给他收尸去? 那肯定会被赵老光的家人拎着棍子和菜刀打出来的。 许正阳有些后悔自己没想通透就应承下来这件事儿了。 卷一 土地 004章 无事生非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已大亮,空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凉意。 许正阳叼着烟推着自行车从家里走了出来,如同平日里一样,准备出去换小米。只不过今天他并没有出了院门就蹬上自行车哼着歌儿走人,而是皱着眉头,推着自行车不急不缓的走出浅浅的巷子,来到大街上,停在了赵老光家的门口。 犹豫一番后,他终于叹了口气,将自行车靠在墙根儿下,然后迈步进了院儿。 这些年赵老光挣了钱,家里面的房子早已翻盖一新,盖的像是四合院似的,墙上贴满了白亮的瓷砖,铝合金大窗户下粘了一圈儿的瓦蓝色瓷砖;房前的月台上摆满了盆盆罐罐的鲜花盆景,院子里铺着地砖,栽种着几棵香椿,幽雅恬静又不失富裕的阔气。虽然不似别人家那般富裕了之后盖成了两层的小洋楼,可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却比那楼房还要舒适气派。 “婶子,婶子,在家不?”许正阳站在院子里喊道。 “哎,正阳啊,啥事儿?”赵老光的媳妇儿香芹端着饭碗搭着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面带疑惑的看着许正阳,“正阳啊,今儿个不出门儿做生意么?我还正说找找你,让你带俺家林子学学做生意呢。” “嗯嗯,好说好说。”许正阳嘿嘿讪笑着敷衍道。 “有事儿?” “嗯。” “这孩子,有事儿就说呗,吞吞吐吐的……”香芹走上前笑着用筷子在许正阳的脑门儿上敲打了一下,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好,难得的好,自打去年知晓了赵老光在外面有个家之后,她很少露出过笑容。 许正阳深吸了一口烟,咧着嘴讪笑着说道:“是这样,咳咳,婶子,有个事儿想跟您说说,可又不知道咋开口。” “说呗,你看你……” “我说了您别生气啊。” “去去,跟你婶子这儿捣什么乱,有事儿就快说……”香芹乐得用筷子又狠狠的敲打了一下许正阳的脑门儿。 “那个,昨晚上我做了个梦,咱村西那个土地庙您知道吧?”许正阳看着香芹疑惑的点了点头,便接着说道:“土地神,咳咳,好像是土地神,给我托了个梦,让俺给您捎个信儿……说是,说是老光叔说的,在您家西墙根儿下面埋了张存折,里头存了一百万块钱。” “啥?”香芹愣了一下,有些慌张的往院门外看了看,便小声说道:“正阳,这话,这话可别乱说啊,你做了个梦,不算数的不算数的。” 许正阳挠挠头,说道:“应该……没错儿的,要不您现在就挖开看看呗。”说着话,许正阳注意到了院内西屋和正堂屋之间那堵墙下,已经被挖开了一条宽两尺多,深半米的坑,不禁想到,乖乖,该不会是人家已经挖出来了吧? “肯定是假的,没这回事儿,你看看,西墙根儿都刨开了,我正准备种点儿花呢。”香芹严肃起来,继而又忐忑的问道:“真的是土地神给你托梦了?还说啥没?” “还说,还说……”许正阳心里恨恨的腹诽自己怎么接了这么个差事,这不是来讨打么?不过想归想,事儿还是得办,所以他咬牙说道:“土地神还说,老光叔出事儿了,在省城往河西省的那条路上,开着车掉进了水库里,要您家里头去人,把老光叔的身子捞出来,拉回咱们村儿,埋到祖坟上……” 话刚说完,赵老光的儿子赵林气呼呼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大吼道;“狗日的许正阳,你爹才死了呢!你咋不把你爹埋到祖坟上去!” 许正阳眉头一皱,咬住了下嘴唇儿,眯着眼看了看赵林,不再说话,扭头走了出去。 若是换作以前……赵林敢跟许正阳这么说话么? 也许敢,毕竟再老实的人,遇上一个说自己老爹死的主儿,也得发火不是?不过这若是换在许正阳没有做生意之前,赵林敢这么骂许正阳的话,许正阳绝对会二话不说上前揪住赵林狠狠的揍一顿,即便是赵林比他大两岁。 许多人总喜欢得势不饶人,比如现在的赵林,看到许正阳一声不吭扭头走了出去,于是乎脾气见长,骂骂咧咧咋咋呼呼的就追了出去,他的母亲拦都拦不住。 火红的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钻了出来,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 听着赵林的叫骂声和他母亲的劝阻声,大街两侧的一些村民们端着饭碗从家里兴冲冲的走出来,准备看热闹。 许正阳没有理会赵林,黑着脸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许正阳,你他娘的别走,给我把话说清楚!”赵林横在了自行车前面,一把抓住车把,拦住了许正阳。 许正阳抬起头盯着赵林,眼睛眯缝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自行车从许正阳身后蹿了过来,猛的撞在了赵林的身上。得亏赵林闪躲的快了些,可还是被自行车撞得一个趔趄摔倒在了自家门口的台阶上。 撞了赵林的年轻人叫曹刚川,二十来岁的模样,穿着件军绿色的背心儿,脏兮兮的长裤,布鞋,他皮肤有些黑,肩宽体阔,豹头环眼像个猛张飞一般。只见他单脚撑地,一条腿跨在自行车上也没下来,粗糙的大手抬起,食指指着刚刚站起来的赵林怒骂道:“赵林,你他娘的拽什么拽,想死啊?” 赵林一瞪眼还未答话,就见曹刚川的身边又停下一辆自行车,一个瘦瘦的,个子不高但是有着一身腱子肉的年轻人从自行车上下来,稳稳的站在了曹刚川的身旁,倒没有像曹刚川那样破口大骂,他不急不缓的支好了自行车,面色平静的从车把上挂着的帆布兜里拎出来一把瓦刀,眯着眼瞅着许正阳问道:“阳子,练练他?” 他叫张浩,和曹刚川一样,都是许正阳从小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哥们儿,小学、中学都是同班同学,毕业后又在一起厮混了几年,许正阳开始换小米之后,他们也都开始正儿八经的跟着建筑队上班了。 “林子,回去!”香芹看到这一幕,急忙拉扯着儿子让他赶紧回家去,继而笑着对许正阳说道:“正阳,别跟你林子哥一般见识,他那狗脾气……一会儿我骂他一顿,啊!” 赵林恨恨的瞪了许正阳他们三人一眼,却也不敢再说什么,耷拉着脑袋回了家。 “没事儿没事儿,行了婶子,今儿的话就当我没说,您信也罢不信就算。”许正阳挥了挥手,扭头蹬上自行车向村外骑去,一边儿招呼着:“刚川,浩子,走了!” “哎,来咯!”两人答应一声,蹬上自行车跟了上去。 大街上本想着看热闹的人叽里咕噜的嘟哝着各回各家了,真没劲,打起来才热闹啊! 不过村里人到不至于鄙夷赵林,毕竟别说双河村了,就算是周边几个村子里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中,有几个敢招惹许正阳他们这一伙人的?别看这几个小子现在都好像浪子回头,要么上班要么上学,许正阳还做起了小本生意换小米。可谁都知道,许正阳这帮人,不能招惹。因为他们虽然不像别的年轻人那么容易冲动,喜欢惹是生非打架斗殴,但是讲起哥们儿义气来,他们就是一群疯子。 前两年,轰动全乡乃至镇上的几次打架斗殴事件,都是他们一伙人干的。 而且到现在,他们这帮人中还有俩在监狱里蹲着,其他几个,都进过派出所或者被拘留过。 “阳子,在外面换小米儿没被人找碴吧?”曹刚川叼着烟问道。 “没有,这不好好的么?”许正阳笑呵呵的答道。 张浩笑呵呵的说道:“我算是服了你,挣得比我们多,又轻省,唉……” “那你别去建筑队了,跟我一起换小米儿,回头咱俩一起买辆三蹦子,跑远点儿,多带点儿,肯定赚钱!” “那成,回头我想想,哈哈。” 曹刚川和张浩都笑了起来,心里都明白,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做这一行的。毕竟天天都有可能见着中学时期的同学,尤其是女同学,而且当初好歹也是风风光光无人敢惹的主儿,面子放不下来啊! “对了,今儿和赵林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俩怎么犟上了?”曹刚川问道。 “没事儿。”许正阳笑了笑。 张浩说:“要不咱抽空拾掇拾掇他?” “不用了,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许正阳摇头道。 “我说阳子,你说你现在这性子变得……哎,对了,我听人说刘秀艳现在在滏河市有了个相好的,你可注意着点儿啊。”张浩说道。 “浩子,你他娘的少瞎咧咧!”曹刚川怒道。 张浩撇了撇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就不再吱声。 许正阳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事儿他早就听说了,只不过不怎么在意而已。对于刘秀艳,他确实没什么刻骨铭心的那种感情,前两年俩人谈上恋爱,也是因为哥儿几个撺掇着赶鸭子上架,就那么将就着谈到了一起而已,后来发展到搂搂抱抱偶尔亲个嘴儿,却也没什么实质性发展。 倒不是说许正阳是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一类的人物,也不是他身体有毛病,而是因为他内心里一直有另外一个人。 说着话,已经到了107国道上,曹刚川和张浩骑着自行车往南,去镇上上班了;而许正阳则往北,他要去王家村一带换小米,昨儿还有几家打了招呼说要小米呢。 因为昨天有预定了的,所以今天的买卖做的顺,还没到晌午的时候,一百斤小米已经换完了。 许正阳到国道边儿上收玉米的仓库把玉米卖掉,数了数钱,如同往日一般,赚了三十块钱,他美滋滋的骑着自行车哼着歌往回行去。 路过韩庄时,他还买了瓶冰镇啤酒,喝着酒往回不慌不忙的骑着,心里头一边儿盘算着什么时候攒够了钱,去市里开门市…… 回到村里路过赵老光家门口的时候,许正阳看到一辆警车停在那儿,许正阳也没想别的。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刚回到家里坐了会儿,身上的汗还没落干净呢,两名警察在赵林的陪伴下进了屋。 看到许正阳,赵林伸手一指:“他就是许正阳。” 两名警察二话不说,上前掏出手铐把许正阳给铐了起来。 许正阳疑惑问道:“你们这是干啥?” “回所里再说吧,我们现在怀疑你和赵敬光死亡一案有关,请配合我们的调查。”一名警察很严肃的说道,并且押着许正阳就往外走。 许正阳的母亲袁素琴从西屋出来,满脸恐慌的拦住询问到底什么事儿。 两名警察倒也没有像对许正阳那般凶巴巴的,很平静且简单的陈述了一遍案情,然后说只是带许正阳回所里询问调查,如果他确实没有犯罪的话,很快就会放他回来。 许正阳琢磨出大概是怎么回事儿了:八成是赵老光死亡的事情已经被派出所里得知,而通知他们家人的时候,赵林肯定提到了自己今天到他们家告知了这个消息,于是警察便怀疑自己与赵老光死亡的事情有关系…… 所以许正阳一脸坦然的劝母亲放心,自己没有犯罪,很快就会回来的。 卷一 土地 005章 转正 赵老光出事儿的地点在河西省与河东省交界地的云岭水库。 出事的时候是傍晚,一名路过这里的司机,亲眼看到了赵老光的桑塔纳轿车钻进了水库当中。当时这名司机也没当回事儿,后来越想心里越不舒坦,总觉着良心上过不去,便在四天后,报案告知了警方这件事儿。 很快,赵老光的桑塔纳轿车和尸体被打捞出水,通过他随身携带的证件,警方知晓了他的身份,于是通知滏河市慈县花乡派出所,让他们告知死者家属,前来认领尸体,办理火化等一应后事。 花乡派出所的所长钟山是双河村人,得到赵老光的死讯后,他本想着亲自回村通知这件事的,可手头正好有一件案子需要办,所以便安排了两名警察去了一趟双河村。 如同许正阳猜测的那般,两名警察到赵家告知赵老光的死讯时,香芹和儿子都是满脸的惊诧,而赵林更是忍不住脱口而出:“许正阳怎么知道的?” 大概是职业病的缘故吧,抑或是警察的警惕性都很高,所以当时两名警察一听赵林的话,便询问了许正阳是谁,然后就产生了疑惑,立刻前往许正阳家中,逮捕许正阳。 毕竟,赵老光是全乡有名的暴发户,有人提前知晓了赵老光死亡的消息,难免会让警察产生怀疑。 于是乎许正阳被抓,带回派出所接受调查询问。 好在是,钟山是双河村人,而且他儿子钟志军和许正阳一直以来关系都不错。所以许正阳在派出所里,并没有遭受到严刑拷打逼供等等恶劣手段。 但案情严重,牵涉到了一条人命,所以许正阳再怎么解释,也不能立刻把他无罪释放。 两天的调查之后,派出所的警察们就都纳闷儿了。 难道许正阳说的是真的?果然是有土地神托梦告知了他这个消息? 因为事实明摆着的,赵老光家的西墙根儿下,确实埋了存有百万资金的存折。在许正阳还未通知这个消息的头一天傍晚,赵老光的老婆想要在西墙根儿下开一块儿地种花草,结果就挖出了那个存有百万巨款的存折。可以肯定,这张存折除了赵老光之外,就连他的家人都不知晓,而许正阳又从何得知? 而且,经过许正阳所提到的人证,警察也调查走访了乡里的几个村子,证实了许正阳这些日子以来,每日里都会走街串巷的换小米,没有作案的时间。 许正阳解释说是连着两个晚上,土地神都托梦给他,所以他心里有些害怕,就咬着牙试着告知了赵老光的家人…… 匪夷所思啊! 可不管许正阳的解释有多么的让人难以置信,警察也很无奈的选择让许正阳回了家。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总不能把人一直关着吧? 赵老光遭遇意外死亡的消息在村里引起轰动,而许正阳也在当天被警察带走,初步怀疑他与赵老光的死亡有直接关系。于是乎各种版本的消息在村里不胫而走,大致意思几乎如出一辙,反正就是许正阳害死了赵老光。 但是两天后许正阳安然无恙的回了村,土地神托梦让他捎信的消息,也很快在村子里传开了。 村民们一琢磨,许正阳还真不可能害死赵老光,因为谁都知道许正阳天天起早贪黑的换小米,也就在十里八村的做着买卖,哪儿能突然间跑到六百多里地之外,害死赵老光,然后很快折返回来呢? 人们看向许正阳的眼神,就开始变得怪异起来,这小子……不对劲。 土地神怎么就给他托梦了呢?而且……多少年没有人相信鬼神这种迷信的说法了,突然间怎么就有了神仙和托梦这种事儿呢? 且不管村民们抱着何种想法吧,反正是村外的土地庙中,最近这些日子里,再没有人敢进去撒尿拉屎了。据说……还有人大半夜的去土地神庙里烧香烧纸上供了呢。对此谣言许正阳完全相信,没有理由的相信,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觉得真有人去土地庙里烧香上供请愿了。 哦对了,许正阳是被派出所所长钟山开车送回家的。 毕竟是一个村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关系,许正阳在派出所里被关了两天,且不说法律上本来就不合乎规定,从良心上讲,钟山也觉得对不住许正阳和他的父母不是?所以把钟阳送回去之后,还给他的父母做了一番歉意的解释。 等钟山走了之后,许正阳的父亲许能大发了一通脾气:“兔崽子,吃饱撑的管人家家里的闲事儿!你还土地神托梦了,你咋不说自己犯癔症吃了土坷垃神经啦?” 好在是,这一年多来许正阳勤勤恳恳换小米挣钱,表现不错,不然的话铁定挨一顿狠揍。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许正阳的心里也极为难受,愤恨着那个将土地神的职位和目前看来只有点儿见鬼能力的神力给了自己的糟老头子,他娘的,怪不得他活腻了不做神仙非得寻死,感情这土地神的工作……真他妈不是个好活儿。 这就叫好心做了驴肝肺,俗话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做好人难,做神仙难啊,估摸着当初吕洞宾也是吃饱了撑的好心多管闲事儿,才落了这么一句流传千古的俗语下来。 当土地神传话,有个屁用啊? 这次就算是不帮赵老光捎信儿,他家里人不还是得到了消息么?那个一百多万块钱的存折家里人也刨出来了! “我图什么?一分钱没分到!还他娘的耽误了两天的生意。”许正阳气得连喝了半斤白酒都睡不着觉。他懊恼的琢磨了一个晚上,终究是没想到什么法子能够消除掉身上的神力,更不知道该找谁去辞掉土地神这份职务。 所以他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管这些烂摊子事儿了,如今这年头,千万别好心做好事儿,闹不好就得吃大亏哦! 当然,这也只是气话而已。 以许正阳的性子,真要是让他遇到什么老奶奶过马路或者小孩子摔倒了,他八成还得冲上前去帮着搀扶起来。就像是有一次去滏河市在公交车上给一位老爷爷让座儿,结果那位老爷子很牛气冲天理所当然的坐下,连句谢谢都不带说,反而鄙夷的瞅了一眼许正阳土老帽的穿戴时,许正阳也大怒在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让座儿了。 可现在他要是在公交车上,依然还会给老年人啊抱孩子的人啊还有孕妇啊,让座儿! 这是本性,良心,是人性! 话说许正阳一宿未睡,第二日却不肯休息,瞪着熊猫眼也得出门儿做生意,试图挽回这两日的损失。然而他终究不是铁打的身子,所以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生意做的也不顺当。一直到中午毒日当空,热浪裹身,驮着的小米儿才换出去一半。 转悠了三个村子之后,他来到了辛庄乡辛庄村的十字大街上,将自行车靠在墙根下,自己则坐靠在一棵粗大的柳树下面,就着水吃下了买来的两个馒头,抽了支烟,便打算迷糊俩钟头。 可恨的是这炎热的夏季里,即便是钻在屋里躲到电扇底下,也难解暑意,更何况在大街上的柳树荫下,就连偶尔刮过的微风,都像是裹着火焰的热浪一般,烤的人汗流浃背,浑身难受。所以又困又累的许正阳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又点燃了一支烟抽上,无聊的四下里乱看,很快便注意到了十字大街的斜对面那处“辛庄乡老年人活动中心” 辛庄乡老年人活动中心,原先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土地庙,据说还是在清朝时期修建的,有那么点儿古迹的意思,而且还载入了县志之中,所以保护的要比许正阳他们村西的那座土地庙好的多。 前年的时候,为了更加完善的保护好这座文物古迹,乡里出钱将土地庙四周扩了一大圈儿,圈起了围墙,盖起了大门,同时还请县里的相关人员来,将土地庙维护一新。然后在院子里又盖起了几间房子,为了节省土地资源,又保证花钱花的物有所值,干脆把圈起来的土地庙改成“老年人活动中心”,院内弄了些健身器材,几间屋子里还办了报刊啊图书啊什么的,让老年人可以休闲的时候来这里读书阅报锻炼身体…… 听起来挺惠民的吧?其实就是项面子工程而已。 全乡除了辛庄村的老年人挨着近点儿偶尔来一趟,其他村子里谁大老远跑这儿来锻炼身体看书读报啊?再说了,就算是本村的老人,也懒得来这里,又没人照顾着,倒不如在家里面舒适一些。 所以这座“辛庄乡老年人活动中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到有三百五十六天是空着的,就连看大门儿的整天都不在门卫室里。 好在是这里面倒没什么值钱的物事,因而也就不用担心有窃贼的光顾了。 现在,被许正阳注意上了。 土地庙?那里面岂不是也有个土地神么?许正阳略一琢磨,便寻思着进去看看,如果有一位土地神在里面,就让其帮忙找找领导,辞掉土地神这职位。许正阳实在是不想干这份差事,没啥好处不是? 打定主意,许正阳推起自行车便往那里走去。 午后的大街上空无一人,热浪侵袭着万物,空气都被烤化了似的,甚至能看的出来在空中流动的迹象。 许正阳眯着眼忍受着阳光的炙烤,急匆匆进入了“老年人活动中心”院内。 把自行车靠在一处阴凉的地方,许正阳迈步进了土地庙中,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土地庙内那孤零零的神像前面的神阶上。 “嗨,土地神,在不?”许正阳四下里打量着,点燃了一支烟,然后自我介绍道:“我花乡的土地神啊,咱们是同行,出来唠会儿?” 没有回音,那一人多高的泥像慈祥的目视着门外,好像懒得搭理许正阳似的。 “真的,不骗你,我确实是和你同行啊。”许正阳认真的看着那尊泥像解释着。 等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许正阳有点儿不耐烦了,心想这位土地神该不会也是活腻了,早早就自寻短见了吧?他皱着眉头冲着泥像骂道:“喂……你是死人啊?” 果然,没有一丝的动静。 唉……许正阳叹了口气,看来如同自己所想,这儿的土地神,也挂了。 庙宇里比起外面,多少阴凉舒适一些,有些失望的许正阳干脆仰面躺在神阶上,很快,又困又累的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是被一阵莫名其妙的波动惊醒的,猛然翻身坐起,四下里查看一番,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那莫名的波动依然在脑海中震颤着,继而……手心里一股凉意传来,抬手一看,却见手掌心处凭空出现了那块儿白净的玉石,就像是从手心里钻出来一般。 本土录?许正阳还记得土地神临死前把这玩意儿给他的时候,告知了他这件东西的名称。 然后,许正阳便从那光滑如镜的玉石上,看到了一副画面: 赵老光的媳妇儿香芹,拎着篮子,带着烧纸和蜡烛香一类的东西,在那个臭气熏天满是粪便的土地庙中,恭敬的点蜡,上香,然后磕头膜拜,感激着土地神给他们家捎信儿…… 随着香芹磕头膜拜感激的同时,许正阳只觉得一股沁人心脾的舒适之感,充斥在脑海中,逐渐蔓延至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适,无一处不畅快。 但是接下来,香芹的一句话却让许正阳有些恼火。 香芹磕头膜拜一番后,对土地神的泥像恭敬的说道:“土地神啊,以后您要是有什么话,直接托梦给俺就行了,别给许正阳那小子托梦捎信儿,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挺勤快,以前可坏了……” 许正阳大怒:“老子什么时候坏来着?不就是以前因为讲哥们儿义气打过几次架么?” 没曾想他这边儿自言自语的刚说完,画面中的香芹似乎听到了他的话,猛的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的磕头认罪:“我不该背后说人闲话,我错了,我有罪,以后再也不敢了,只求土地神以后多多眷顾着俺们家,孤儿寡母不易啊……” 你们家孤儿寡母还不易?操,存折上一百多万块钱,吃到孙子辈儿也花不完啊!许正阳腹诽着,又有些哭笑不得。心里琢磨着万万不能让人得知自己就是土地神,不然这村里还不乱了套么?好在是香芹再如何说他的坏话,终究是在膜拜土地神,哪儿知道土地神就是许正阳本人呢? 既然人家在膜拜自己,那么许正阳也就不会太生气了,倒是有些感动,真难为了香芹婶子,这都啥年代了,她竟然还能买到“香”这种东西,来膜拜俺。 盯着手里那面玉石上的画面,许正阳看的津津有味儿,觉得这玩意儿挺好玩儿,就像是看电视似的,直到香芹拎着篮子恭恭敬敬的离开。 让许正阳没有想到的是,画面上香芹刚刚离开,玉石上画面一闪而没,却出现了一行红字: 许正阳 生肖:猪 花乡双河村人 现年二十一岁 职位:花乡土地神(转正)。 许正阳纳闷儿,心想得了,从他娘的半个土地神,怎么就还转正了,那自己能干点儿啥呢?刚想到这里,玉石上画面一闪,给出了答案: 土地神,掌花乡属地人畜生灵户籍,大事小情皆知,按律择善恶;逢半年时限,值日功曹巡视时,可递交与值日功曹,转呈判官、城隍。 功曹?判官?城隍?这都些什么东西?许正阳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本土录似乎很有灵性,知道许正阳心里在想着些什么,于是答案再次显示:功曹、判官、城隍,不是东西,乃是土地神直属上级。 咦?许正阳乐了,忙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答:本土录。 废话……许正阳再问道:“你有灵性?” 答:无。 “机器人?” 玉石一阵颤动,没有给出答案。 许正阳越发觉得有趣,又问道:“哎,我现在都有什么本事啊?哦,对对,是神力,我都有什么神通啊?” 玉石上流光一闪,出现了一行字:花乡属地内,鬼魂惧之;可使鬼显与人前;可查各家琐事,巡各处大事小情;知属地各处生灵死物;神目所及,入地三尺,可穿墙透壁。 不是吧?许正阳的脸上乐开了花,那自己岂不是要发达了? 怎么发达?许正阳挠了挠头,一时也没什么注意。抬头看墙,试图看到墙壁外面的情景,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入目只有庙内那雪白的墙壁。是了是了,只能在花乡的范围内才有神通,这里可是辛庄乡啊!许正阳叹了口气,不能够立刻试验自己的神通是否灵验,他大觉遗憾。 许正阳盯着玉石上清晰的字迹,嘿嘿笑着问道:“那个,我这个土地神,一个月给开多少工资啊?” 玉石无动于衷。 “哦,不是工资,应该叫,叫供奉?啊,不,是俸禄……”许正阳一拍额头,这玩意儿到底是哪朝哪代的自己都不知道,于是乎赶紧打起精神认真的解释道:“土地神这活儿,嗯,这份职务,总不能白干吧?” 玉石微微颤动了一下,依然没有显示答案。 “你他娘的倒是说话啊!”许正阳有点儿怒了。 玉石上流光一闪,原先显示着的那些介绍土地神能力的字迹,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平洁光滑的玉面,晶莹剔透,毫无瑕疵。 操!许正阳挥起玉石就想往地上摔,终究还是没舍得。 忽而玉石微微一颤,一行清晰的字迹出现:“在世有神通,回天得神位;不恋凡俗物,但求往生极。” 许正阳虽然不能读通透这四句话的意思,可好歹也能看个差不离。啐了口唾沫嘟哝道:“扯淡,当个破土地神就他娘不贪恋凡俗物了,还往生极呢,前任土地神混的惨成了那副模样,活一万年有个屁用,到头来活腻歪了,自杀了,也没好好享受……” 发了顿牢骚,许正阳转念一想,有神通总比没神通强吧?又不会耽误自己做生意挣钱,兴许还能凭着神通多赚点儿钱呢,至于如何赚钱……回头在细细的考虑一番。嗯,每逢半年,还会有所谓的顶头上司叫什么功曹的领导来巡查,交报告,本乡善恶之人? 这还不简单嘛,天高皇帝远,现在自己是土地神,随便捏几个自己看着不顺眼的人说是穷凶极恶的坏蛋,让领导去拾掇他们就行了,另外还能够公报私仇,何乐而不为之? 领导会如何惩罚恶人,那就不是他许正阳考虑的事儿了,想来也不会轻饶。 不予理会,不必徒增烦恼。 此时的许正阳早已没有了一丝的困意,精神抖擞,激动不已,当下就决定立刻回村儿,试验下自己的神通能力,再认真想想如何凭借着这点儿神通发财致富。 刚刚走到庙门口,许正阳又想到手里攥着这块儿玉石总不是回事儿,让有心人看见,岂不是会起了歹意么?于是便对那玉石说道:“哎,别在外面露着了,还躲回到我身体里吧。” 玉石一闪,顷刻间消失不见,让许正阳甚至有些担心该不会是丢了吧? 赶紧心念一动,让玉石再次出现。 哟呵,还挺好使啊!许正阳乐滋滋的放下心来,意念一动收回玉石,满足的点了点头。继而扭头走回到神阶前,用打火机在神像上使劲儿的划出了一行小字: 花乡双河村土地神到此一游,功曹大人看到了,记得到花乡双河村土地神庙看看我。 精神抖擞兴高采烈的从土地庙中走出,许正阳推着自行车便出了老年人活动中心,准备打道回府。 骑着自行车往辛庄村外驶去,快到村口的时候,许正阳皱了皱眉,心想:稳住,一定要稳住,要做个平常人,不能让人看出异常来。 平日里自己可是不换完小米,不到天黑坚决不回家的,如果今天就这么回去了,父母也会有疑心的,况且……做了一年多的小生意,许正阳的性子早已变得习惯精打细算,大老远出来了,不换完小米回去的话,岂不是有些可惜了么? 再说了,自己这点儿神通能不能发财致富还不一定呢,所以还是现实点儿好。 钱,挣到手里才是最现实的。 所以许正阳急忙下来,掉头,推着自行车在烈日下沿着大街小巷转悠起来,一边儿很有精神的叫卖着:“换小米儿咯……” 日头依然很是毒辣,树梢上知了们疯狂的嘶鸣着。 串了半个村子,也没人出来换小米儿,想来村民们都还在电扇或者空调下躲避着酷暑,午休着。 一路叫卖着到了村北,路过一家门前时,就听得院内有人喊道:“喂,换小米儿的,你他娘的能不能别叫唤了?操!” 卷一 土地 006章 透视眼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喜欢无事生非的人,尤其是年轻人,看多了《古惑仔》一类黑帮电影,总想着没事儿找茬,打打架欺负欺负人,也许村痞们还想着从那些走街串巷叫卖着做小生意的人身上,讹诈点儿保护费…… 纯粹是荷尔蒙分泌过盛,心理冲动有了毛病。 比如现在骂许正阳的这个年轻人,十八九岁的模样,剃了个板寸,穿着大裤衩光着脊梁,胳膊上还纹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龙,满面红光双眼迷离晃晃悠悠,一看就是喝多了。 许正阳听着那年轻人骂他,皱皱眉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叹口气,便没有理会那年轻人,推着自行车径直往远处走去,心想估计是自己的叫卖声吵着人家喝酒了,因为院内屋子里还传来吆五喝六的划拳声。 年轻人见许正阳没有理会他,顿觉不爽,酒精上头的他认为这个换小米的听了自己的喝骂声,应该立刻赔个笑脸,点头答应不再叫卖,然后道个歉灰溜溜离去。 所以年轻人几步冲到街上,喝道:“哎,换小米儿的,给我站住!” 许正阳停下,扭头疑惑的问道:“有事儿?” “你哪儿的?” “双河村的。”许正阳强笑着答道。 年轻人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他娘的这时候在街上瞎叫唤啥?今儿我给你提个醒,以后别让我在辛庄村看到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兄弟,这话怎么说的?呵呵。”许正阳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懒得再理会这醉酒的年轻人,心想等他酒醒之后,估计也不会把自己的醉话当回事儿了,所以许正阳没有再说什么,扭头推着自行车要走。 “喂,你狗日的听见没有?” 所谓找茬,无事生非,就是这样,不依不饶,而且蛮不讲理。 许正阳心里上火,可终究不愿意惹事,停下来扭头平静的说道:“兄弟,喝多了吧?赶紧回去,屋里还有人等着你喝酒呢,跟哥这儿较什么劲啊?” “滚你妈的蛋,你当谁哥呢?操!”年轻人仗着酒劲儿,从墙根儿下拎起一块儿砖头砸了过来。 许正阳扭头躲过,心头火起,差点儿没忍住要抄起秤杆上前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醉鬼打个满脸开花。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总是要经常来这里做生意的,惹了村痞,不好,经不住人家三天两头给你下绊子找茬不是? 年轻人似乎看出来许正阳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凶光,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冲过来和许正阳厮打,而是扭头冲院里喊道:“哎,强哥,彪子……有人不服,出来练练,他妈的在咱们家门口跟我叫板呢!” “我操,谁这么横啊!”院里立刻传来了回应。 很快,四五个喝的满脸通红的年轻人从院门里跑了出来,有两个手里还拎着酒瓶子,气势汹汹,极其兴奋,好像巴不得打一场架过过瘾似的。 “良子!谁找茬?谁啊?”领头一个看起来和许正阳年龄差不多的哥们儿晃着膀子瞪着眼问道。 “强哥,就这孙子,换小米儿的!”叫良子的年轻人指着许正阳骂道。 大概是觉得有了帮手把握足了吧,良子一边儿骂着一边儿往许正阳跟前儿走来,而他身后,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唉……”许正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儿个怎么这么晦气? 年龄和许正阳差不多的那位强哥醉眼迷离的走了两步,待看清许正阳的时候猛然怔住,瞪大眼瞅了瞅许正阳,酒劲儿顷刻间醒了一大半,抬手一巴掌打到了走在最前面的良子后脑勺上,骂道:“操,你娘的,瞎眼了?” 良子被强哥一巴掌打了个趔趄,诧异的看着强哥,说道:“强哥,你这是咋了?” “瞎了你的狗眼,活腻了是不?”强哥怒骂一声,然后指着许正阳说道:“这是阳哥,你个狗日的,给我记住了!”骂完良子,强哥几步走到许正阳跟前儿,陪着笑脸说道:“阳哥,这狗日的不认得你,竟他妈胡闹,你别生气,呵呵。” “没事儿。”许正阳摇了摇头,“以后认识了就行,我这儿还忙着呢,强子,你们回去接着喝吧。”说着话,许正阳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哎别啊,阳哥。”强子赶紧拉住自行车后架,嘿嘿笑着说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阳哥你也进去喝两杯!瞧这大热天儿的,得得,别忙活了,我们几个把你剩下的小米儿换了不就行么?走走……” 强子不由分说,就往回拉自行车。 许正阳皱眉说道:“不了,我还有事儿。” “哦,好好。”强子见许正阳皱起了眉头,赶紧松手,尴尬讪笑道:“那你忙着阳哥,以后来辛庄村儿有不开眼的招惹你,跟我打个招呼。” “嗯,那我先谢谢了。”许正阳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扭头推着自行车往远处走去。 除了强子之外,其他几个年轻人都傻愣愣的看着许正阳离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强哥,他谁啊?”叫良子的年轻人不服气的问道。 强子扭头又一巴掌扇在了良子的头上,骂道:“他是双河村的许正阳,以后把你的狗眼睁大了,别惹他!” “许正阳怎么啦?他很牛逼啊?”另一个年轻人似乎也很不服,嘟嘟囔囔的问道。 “操,听说过陈朝江不?”强子歪着脑袋瞪着眼问道。 几个年轻人一怔,随即都点了点头,眼神中露出了久仰钦慕的目光。 强子叹了口气,说道:“陈朝江没进去的时候,就是许正阳的兄弟,他们那伙人,都听许正阳的。”一边儿说着,强子一边儿指着远去的许正阳,那个并不算高大而且还有些瘦削的身影。 叫卖声再次传来:“换小米儿咯……” 于是几个年轻人都傻眼了,愣住了。 叫良子的年轻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天气太热出的汗。 强子挥了挥手,扭头回了院子。对于他和他的那些朋友来说,许正阳那一伙人……尤其是陈朝江,那个瘦瘦的,白白净净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人,简直就是他们的梦魇。 当然,此时的许正阳可没心思去回想以前的事儿,他正在郁闷着今儿个晦气,是不是现在就回家去? 前两年许正阳的母亲患了一场重病,使得原本就拮据的家里背上了四万块钱的债务;紧接着,在一次斗殴事件后,哥们儿陈朝江和刘宾被判刑,他们几个被拘留半个月,每人处罚金三千元;去年,许正阳妹妹考上了大学,家里的经济状况越发的拮据。看着父母愁白了头,妹妹哭哭啼啼的说自己不去上学了,结果被父母狠狠的训斥一顿,说是家里砸锅卖铁也得让她上学。 那天,许正阳就好像一夜间突然长大了,成熟了。再也不想惹是生非,幼稚愚蠢浑浑噩噩的生活下去,而是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挣钱,帮助家里还清债务,然后挣更多的钱脱贫致富,让爹娘不再整日里担忧他,让妹妹能踏踏实实上学,让全家都过上好日子…… 闲话不提,话说许正阳碰上这么一件郁闷人的事儿,今天的生意又做的不顺,干脆蹬上自行车回家去。却不曾想出了辛庄村后,在107国道上,被路旁一个门市里出来的中年妇女叫住,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竟是用现钱买走了许正阳剩下的五十斤小米。 这让许正阳的心情为之大好,随即蹬着自行车赶到收粮店,兴冲冲的将之前换来的玉米卖掉之后,买了瓶啤酒喝着往回赶去。 路过朱各庄的时候,许正阳忽然想起已经到了属于花乡的地界,于是乎便好奇且兴奋的尝试着运用下神通能力,看是否如同玉石上所示,目光可以穿墙透壁入地三尺。他在村中间停下来,往地上看去,意念一动,目光果然入地三尺,看到了土路面下的那些烂砖头还有些塑料袋子垃圾什么的……许正阳兴奋不已,骑上自行车就往回赶,打定主意回到家之后,立刻就出门儿溜达着到处闲逛巡视一番,指不定在哪儿就能看到地底下埋着什么宝贝,那岂不是要发财么? 到了朱各庄村东口,许正阳又停下车子来,往那处两层小楼里看去,寻思着这家有钱,试试能否看到他们家把钱放在哪儿,有多少钱……倒不是许正阳想要入室行窃,而是纯粹激动兴奋之下,好奇心大作。 意念一动,目光所及,果然穿透了墙壁,竟然直入二楼,看到了二楼靠东边儿的卧室内。 这一看不要紧,许正阳当即愣住,只觉口干舌燥,热血沸腾,下身裤衩内某物瞬间膨胀坚挺。 原来,屋内竟然有一对儿年轻的夫妇正在行那不易为人知的激烈运动。 只见席梦思床上两条光溜溜的肉体正纠缠在一起,耳鬓厮磨,神态迷离,汗流浃背……下一刻竟然拥抱着从床上下来,二人呈站立的姿势贴着墙壁激烈战斗。突然间,二人一阵颤抖之后,剧烈的动作停了下来,相拥着蹭到床边儿,躺倒在了印着粉红莲花的凉席上,温温柔柔情意绵绵的说笑起来。 许正阳舔了舔嘴唇儿回过神儿来,低头发现自己裤衩上支起的小帐篷,不禁有些无奈的苦笑,自己都二十一了,依然处男一个……唉,赶紧挣钱,娶个媳妇儿,也省得经常半夜梦醒,裤衩子里粘粘糊糊。 欣赏了一番现场直播的动作片,许正阳蹬上自行车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离开朱各庄。 有了这等本领,那以后…… 许正阳立刻打消掉心头那龌龊的想法,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的考虑去哪里探查一番,能够发现宝贝,然后卖掉赚钱! 卷一 土地 007章 发财 明月如钩,繁星点点,银河横贯长空。 蛙鸣阵阵,微风徐徐吹来湿润的水气和清清的草香气息,闻之沁人心脾。滏河流水潺潺,倒影着月影悠悠荡荡,如真似幻。 许正阳穿着裤衩,光着膀子,右手拎着一把铁锹,左手拿着手电筒,来到了村东的石桥桥头上。 这几日来,许正阳每天依然忙乎着换小米的生意赚钱,但是在闲暇时,无时不刻都在专注着地下面是否埋藏着什么值钱的东西。当然,偶尔还会恶作剧的做出些偷窥的事情,目标当然是那些年轻的小两口儿们,不过却并没有很运气的看到像上次在朱各庄所欣赏到的动人情节。 毕竟那种事儿多半都在晚上发生,而许正阳可没有为了偷窥此类事件而大半夜行动的恶癖。 年轻人嘛,完全可以理解地,是吧? 今天下午去稻田里上化肥回来,路过滏河的时候,许正阳下意识的往桥下看了几眼,却发现桥头西侧干凅了的第一孔桥洞下,竟然埋藏着一个木制的盒子。虽然因为深度和盒子阻挡的缘故,看不到盒子内放有什么物事,不过许正阳觉得那里面肯定有好东西,且不说是不是什么宝贝,单看那精致雕花的木盒,就值得挖出来。如果木盒子本身是什么文物的话,那就值钱了啊! 起码,值得一试。 所以许正阳来了,要挖出来这个木盒子,企图一夜暴富。 他倒是不急,慢慢吞吞的抽了支烟后,下了河堤,来到了第一孔桥下。 因为近年来滏河水量减少,河道变窄的缘故,石桥边儿上的两孔早已干凅,下面的淤泥上也被村民们倾倒了一堆堆的垃圾,加上水草疯长,桥孔下松软湿滑,臭气熏天。 许正阳拿着手电筒再次确认了位置之后,将手电筒卡在桥洞内一处砖缝里,呸呸的往两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开挖! 用铁锹扫清了上层的垃圾和水草之后,再往下看,盒子就在淤泥下半米多深的地方埋藏着。淤泥挖起来不费劲,三下五除二,淤泥被挖去,盒子露了出来,上面沾满了肮脏不堪的淤泥。 许正阳有些激动的将铁锹扔到坑上面,然后双手从淤泥中拔出来木盒子,兴冲冲的爬上去,抄起手电筒来到河边就着河水把盒子洗干净。 木盒也就七八公分厚,长一尺,宽半尺,月光下,木盒因为刚刚被水洗过的缘故,泛着幽暗的水光,上面雕刻着精致的牡丹花纹,异常美丽,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制作而成。 许正阳翻来掉去的欣赏了几眼,然后拉开环扣上的铁销,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的空间不大,似乎是用一整块儿木头在中间挖出了一个凹槽似的,因为浸了水的缘故,湿漉漉黏糊糊的;凹槽间并排放着两根儿金黄色的金属条…… 许正阳立刻意识到这八成是金条,不禁激动起来,赶紧拿出一根儿来仔细瞅了瞅,却不知道如何判断这种金属物到底是不是金子。 激动、疑惑了半晌之后,许正阳小心翼翼的将金条放回到盒子中,盖上,然后脱下背心儿卷住盒子,拿着手电筒钻到桥孔下拎出铁锹,爬上河堤,点上支烟抽着,迈着轻快的步子往村子里赶去。 …… 滏河市贸易南大街“尊享金银回收店”内,许正阳看似表情平静的坐在一张精致的玻璃圆桌前,小口的喝着冰水,实则内心里着实有些紧张。 漂亮的客服小姐坐在他的对面,脸上露着职业性笑脸,说道:“先生,您要出售的两根金条总重量是五百八十七克,目前我们的回收价每克为一百四十九元,您是否需要核实下金条重量?” “哦,不用了。”许正阳放下手里的杯子,微笑道。表情看似平静,而内心里已经激动的乐翻了天,乖乖,好几万块钱,发财啦! “那好,先生,请问您带购买发票了么?” “嗯?”许正阳疑惑的看向客服小姐,“什么购买发票?” 许正阳今天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短袖汗衫,磨得发白的迷彩裤,脚上穿一双白色的冒牌“双星”运动鞋,十几块钱一双那种。这身打扮对于他来说,算得上夏装里最穿的出来的一身了,平时在家或者出门儿做生意,都是大裤衩背心儿什么的,哪儿穿过长裤啊? 客服小姐眼神里很显然闪过了一丝鄙夷,这种土老帽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弄到了两根金条,兴许来路不正呢。只不过因为职业的缘故,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依然很礼貌的笑着说道:“那就是没有发票咯,呵呵,不要紧的,先生,如果您确定要卖的话,请您在这里签个字。”说着话,将一张出售凭据和一支碳素笔递了过来。 “钱还没给我呢,就让我签字?”许正阳皱眉道,手上更是紧紧的攥住了用红布包裹的两根金条。 客服小姐一愣,继而忍俊不禁的笑道:“哦,对不起,您稍等一下。”说罢便起身往里面走去,一边暗自在心里鄙夷着许正阳,土包子,我们“尊享金店”会昧了你这点儿金子?没出息劲儿吧!其实不能怪客服小姐,也是许正阳做的有点儿太小翼了,之前人家要拿着金条去测一下金质和份量时,许正阳还很是不放心的硬是要求跟着一起进去,好像生怕人家拿了他的金条不还给他似的。 看着客服小姐裹在浅灰色职业短裙下的翘臀和肉色丝袜紧束的修长美腿扭扭摆摆,长发飘飘,柔滑细腻的香肩晃动,许正阳的眼睛就有些发直,娶个这样的老婆回到家里,那该多美啊?想来……这次金条卖了之后,就可以还清家里的债务,另外,也够娶媳妇儿了吧? 不由得,许正阳又想到了在朱各庄那次偷窥到的激荡他心灵的一幕,实况啊,绝非黄色电影。 于是乎作为一名处男的许正阳,内心里自然而然有了代入感,幻想着那一幕中的男主角是他,而女主角是他的媳妇儿,他媳妇儿是……暂时以这名貌美如花的客服小姐为原型吧? 至于以前心头一直琢磨着等有了钱在市里开店的事儿,这时候倒是没工夫去想了。 正在许正阳很纯洁的意淫时,客服小姐已经微笑着拿着几沓钱走了出来,施施然坐到许正阳的对面,将钱放到了桌上,微笑道:“先生,请您点收。” “哦,好,好。”许正阳还真就拿起钱来一丝不苟的数了起来。 终于数完了有零有整的八万七千四百六十三块钱之后,许正阳拿起桌上的圆珠笔,却一时间找不到纸张,只好在自己的手心儿上列出式子,认真的计算了一遍,数目正好,没错儿,许正阳松了口气。 客服小姐越发的鄙视许正阳,既然买卖已经成交,她也就收敛了一些笑容,带着一丝讥诮的笑意说道:“先生,钱您数好了,那么金条应该给我了吧?” “啊?哦,这不在桌上么?你拿走吧。”许正阳一指桌上用红包卷着的金条。 “请您签字。” “哦,好好。”许正阳嘿嘿笑着在出售凭据上签了字。 客服小姐撇了撇嘴,伸手拿起桌上的金条,便起身要送入内室的保险柜中,不曾想许正阳又说道:“等等,那个红布给我留下,我还用呢。” “……”客服小姐这次是真有点儿生气了,将金条取出,然后将破旧的红布扔在了桌子上,沉着脸往里面走去,懒得再理会许正阳。 其实要回那块儿破旧的红布,不是许正阳太小气抠门儿,而是他需要用那张红布把钱卷起来,将近九万块钱啊!裤兜里都装不下。许正阳也没理会客服小姐的脸色,他专注的用红布将一沓沓的钱卷起来,包扎紧了,然后撩起汗衫,将卷着钱的红布包裹塞到腰里,用腰带紧紧的缠住之后,这才放下汗衫挡住,克制着内心里的激动和兴奋,尽量保持着表情的平静走了出去。 许正阳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更别说身上揣这么多钱了。 所以骑着自行车往回赶的时候,他觉得比驮着二百斤的玉米都要吃力费劲!好像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突然冲过来抢了他的钱似的,他浑身肌肉紧绷,精神高度集中,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往回赶,甚至一度产生了抛弃这辆自行车,然后打个出租车回去的想法。 但是他终于还是放弃这个想法,一来他舍不得花钱,二来……出租车司机也可能是坏人啊! 事实上许正阳完全没必要这么担心,因为就冲他的打扮,谁会想到他身上会揣着几万块钱?再看他的自行车,那破旧程度简直是……这么说吧,在不影响行驶和载物的情况下,可以卸掉的零件全没了,就连脚蹬子都只剩下了两根儿金属棍儿。看到他的人除了鄙夷和耻笑他的贫穷和落魄之外,谁会去想他是个暴发户? 也怪不得许正阳会如此小翼谨慎,没办法,穷怕了! 他再不是两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一人吃饱全家不饥的村痞混混,现实生活的压力和责任心使他不得不变的谨小慎微。 快晌午的时候,许正阳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安安全全抵达双河村,来到了家门前。 刚到家门口,就听得院子里母亲袁素琴有些生气的声音传来:“王家嫂子,我们家柔月还上着学呢!” “哎哟,上着学有啥要紧的?没事儿没事儿,现在国家政策都允许大学生结婚了呢,哦对,年纪还不够,今年才十九吧?那也不要紧,先把婚事儿定下来呗。” “以后再说吧,总得等孩子毕业了。”袁素琴的声音有些逐客的意思了。 只不过那位被称呼为王嫂的中年妇女就像是没听出来似的,继续说道:“行啦,正阳他娘,我知道你心里一时半会儿的绕不过弯儿来,不就是嫌浮生腿有点儿毛病么?可人家里有钱啊,再说了,你们家正阳也到结婚成家的时候了,家里有钱给孩子娶媳妇儿么?你要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啊,韩大山说了,单是聘礼人家就出三万块钱……” “不稀罕!”袁素琴的声音冷下来,用词也开始过激了。 “哟哟,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王嫂也生气了,冷声说道:“这门亲事你要是不乐意,你家男人也甭想在人家韩大山的厂子里上班了!” 袁素琴很显然对此有些忌惮,咬着牙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在门外听着院里的谈话,许正阳心头的火气蹭的一下就蹿了上来,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沉着脸看着坐在树荫下小凳子上和母亲说话的王家婆娘,冷冷的说道:“滚!” 王大娘闻声转过头来,看到许正阳沉着脸将自行车靠在了西屋窗户下面,冷冷看着她,不禁心里有些惴惴,犹豫了一番便强露出笑颜,说道:“哟,阳子啊,今儿又出去做生意啦?回来的挺早,哎呀,我就常跟人说正阳这孩子就是勤快,又有出息……这两天还寻思着给你说个媳妇儿呢。” “滚!”许正阳眯缝起了眼。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王大娘脸上挂不住,气呼呼的说道:“我说你们家里人怎么都这样啊?我好心好意……”话没说完,她便赶紧住了嘴,起身急匆匆往外走去,哦不,是跑着出去了。 因为她看到许正阳扭头走到西墙角拎起了扫把。 卷一 土地 008章 会好起来的 当许正阳掏出卖金条得来的钱,放在炕上时,袁素琴的双眼一瞬间睁得老大,甚至有一丝惧意。 她难以想像,自己这个儿子是从哪儿弄到这么多钱的。 该不会是这孩子去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了吧? 怨不得作为一个母亲,会如此不放心自己的儿子。一来是因为钱太多,她一时间根本无法相信,怀疑自己在做梦;二来,就像是曾经丈夫很失望的对儿子评价:阳子没指望了,就他们那几个人,唉,监狱的大门,就给他们开着呢,指不定哪天就进去了。 似乎为了证实许能的话,之后陈朝江和刘宾,果然因为斗殴伤人致残,被判入狱,那次斗殴事件,也直接导致了许正阳几个人被拘留了半个月。 虽然许能两口子都很清楚,几个年轻人并非是无事生非蛮不讲理的人,更不是生性好斗的愣头青,惹事的次数也不多,仅仅几次斗殴事件中,除了哥们儿义气之外,究其原因,还真怨不得他们几个。 但是,仅有的几次斗殴事件,却是一次比一次轰动,震撼! 扯的远了。 嗯,话说许正阳兴奋的拽着母亲的手,把母亲从惊诧中唤回神儿来,告诉母亲咱们家有钱了,不用发愁了之后,袁素琴依然觉得难以置信,她盯着儿子,满是担忧的问道:“正阳,这么多钱……你哪儿来的啊?” “嘿嘿。”许正阳一乐,故作谨慎的小声说道:“娘,我告诉您了可千万别说出去啊,昨儿我去稻田撒肥料回来的时候,在滏河里洗了个澡,结果脚被硌着了,我闭着气潜下去一摸,结果您猜怎么着?我摸出来两根儿金条……” “啥?那你昨儿回来咋不说?” 许正阳挠挠头,解释道:“当时我也不敢肯定就是金条啊,就想着今天去市里一趟,到收金银的店里让人帮着看了下,确定是金子,我寻思着反正金子又不能当钱花,咱家正好缺钱,就干脆卖给人家了,八万七千多啊!” “哦,哦。”袁素琴有些激动的点着头,觉得真是老天开眼,时来运转啊,他们家竟然还能有这份好运气。 娘俩正兴奋的唠着怎样安排这些钱的时候,许能垂头丧气的下班回来了。 许能在村南的水泥制品厂上班,也就是之前那个王家老娘们儿说的韩大山家开的厂子。工资不高,一个月五百块钱,活儿还特重,不过好处是紧挨着村子,不用跑太远,家里活儿地里的活儿也都不耽误干。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上午一下班,韩大山把他叫到办公室里,然后给他结算了工资,说以后不用来上班了,至于原因,韩大山根本懒得说。 许能很气愤,可他是个老实人,怎么也发不出脾气来,只能垂头丧气郁闷的回家。 对于许能来说,这委实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因为他不善言辞所以做不了小本生意,家里又有个身体不怎么好的老婆,也使得他不放心出远门儿打工上班,所以失去了在水泥制品厂的工作,他还真就不好找别的活儿了。 没了工作,上哪儿挣钱去?要知道,家里还欠着一屁股外债,压得他脊梁都挺不直了。 屋内娘俩正在兴高采烈的说着话呢,听着院外有动静,袁素琴就急忙把炕上摊着的那堆钱拿起来塞到炕边儿的柜子里,等看到是丈夫回来了,才笑着起身说道:“哎哟哟,这光顾着和正阳说话了,都忘了做饭,正阳,快给你爹倒碗水喝,我去做饭。” “哎。”许正阳答应一声,下炕一边儿倒水,一边儿喊着:“娘,您去买几瓶啤酒,买俩小菜儿回来吧。” “好,好,等着!”袁素琴在院外答应着。 许能有些愣神儿,孩儿他娘啥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往常儿子做生意回来买瓶啤酒喝,她都得让儿子给他爹留下半瓶呢,更别说买小菜了,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满心疑惑的许能又想起自己刚刚丢了工作的事儿,顿时有些发慌,连忙说道:“正阳,赶紧去叫你娘回来,别乱花钱,买啥啤酒啊菜啊的……” “没事儿,爹,您就别管了,今儿个高兴,咱们都喝点儿啤酒!”许正阳乐呵呵的说着,然后从兜里摸出烟来,递给他爹一支,自己也点上了一支抽着。 许能叹了口气,也没心情再说别的,心想喝就喝吧,少喝几瓶啤酒少吃俩菜,也省不出个万元户出来,所以他坐在炕边儿喝着水抽着烟,有些心不在焉的嘟哝道:“咱家可不比别人家,还是省着点儿花钱吧,唉……” 许正阳笑笑也没说别的,寻思着等娘回来了,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着菜喝着啤酒,再把自己卖金条得到好几万块钱的事儿说出来,让老爹好好的高兴高兴。 没一会儿功夫,袁素琴买回来三个凉菜和五瓶啤酒,往外间的小桌上摆开,便招呼儿子和丈夫出来喝酒,自己则去厨房蒸上米饭,这才回到桌上,满面红光的给儿子和丈夫一人打开一瓶啤酒后,自己也开了瓶啤酒,说是今天高兴,她也要喝酒。 许能更纳闷儿了,有什么事儿值得老婆这么高兴?心里疑惑,却也懒得问,一来是他不善言辞,二来心情不好,也就懒得理会自己婆娘和儿子今天的反常,只是皱着眉头小口的喝着啤酒,琢磨着自己以后再去哪儿找活干。 “他爹,你咋了这是?”袁素琴终于发现了许能有些不对劲儿,便出声问道。 “没啥。” “那你拉着张脸给谁看呐?本来今儿个有好事儿,寻思着跟你说说呢。”袁素琴不满的嘟哝道。 许正阳在旁边说道:“爹,是不是,是不是韩大山不让您在他厂里上班了?” “嗯?”许能抬头看着儿子,“你咋知道的?” 许正阳咧嘴一笑,他娘已经接口说道:“不去就不去了,离了他们厂咱日子还不过了啊?呸呸,韩大山家没一个好东西!” 许能一脸糊涂,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没让他疑惑多久,袁素琴便将今天王家婆娘来家里提亲的事儿说了出来,许能一听也是一肚子火,让自己正在上大学的闺女嫁给韩大山他们家那个瘸儿子?还是个丑八怪……可他是个老实人,除了唉声叹气,倒也说不出别的来。 许正阳看父亲难过,便等不及母亲说了,自己到里屋打开柜子,拿出两沓钱走出来,扔到桌子上说道:“爹,咱家现在不缺钱,您也别发愁了,不去他那儿上班了,往后,往后咱家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看到桌子上扔着的两沓钱,许能傻眼了,结结巴巴的问:“这,这哪儿来这么多钱?” “呵呵,还有很多呢,这才多少。”袁素琴高兴的说道:“他爹啊,咱家正阳走运,洗个澡都能捞着两根儿金条,他今天去市里卖金条,卖了八万七千多块钱呢。” “啥?”许能一口气儿没喘过来,剧烈的咳嗽起来,半晌才缓过神儿,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终于说道:“不管咋说吧,也不能不上班,好吃懒做的话,金山银山也经不住光出不进,再说了,柔月那丫头还在上学,一年得七八千块钱,唉。” 听丈夫这么一说,袁素琴就沉默了,之前的喜悦感也随之流失大半。 许正阳见爹娘脸色都又沉了下来,便笑着说道:“爹,娘,别发愁,咱这不是有八九万块钱么,先还了欠别人家的钱,再留出点儿钱来给柔月这两年上学用,剩下的,嗯,能剩下三万多块钱了,我打算去滏河市开个杂粮门市,一个人总忙不过来,咱全家都过去忙活,不都有活儿干了么?” 听许正阳这么一说,许能愣了愣,便摇头说不行,万一赔了呢? 袁素琴却不这么认为,自从儿子开始走上正道,换小米儿挣钱,袁素琴就觉得自己的儿子最有出息了,尤其是听着街坊邻居羡慕的夸奖时,她越发的觉得儿子有出息,起码……比他那个没出息的爹要强百倍。 所以袁素琴立刻点头支持儿子,她认为儿子很有做生意的天赋,肯定能赚大钱。 “不行不行,你个妇道人家懂啥?别乱掺和,正阳还小,开门市可没那么简单……”许能坚决不同意。 袁素琴气道:“你懂的多,整天这个不敢那个害怕的,一辈子也没见你挣到啥钱来,要不是你没本事挣到钱,阳子现在也上大学了……”说到这里,袁素琴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赶紧捂住了嘴巴。 许正阳却是一愣神儿,继而苦笑道:“爹,娘,你们都知道了啊?” 两口子就都低下了头,叹起了气。 当年许正阳中考的时候,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重点高中,可是他明白家里的经济条件实在是供不起他继续上学,更何况还有个学习成绩一直优秀的妹妹。所以许正阳索性将录取通知书藏进自己的书柜中留作纪念,然后骗父母说自己没考上,弃学了。 当时他想的很简单,就算是自己不挣钱,起码不上学就等于给家里省下了钱不是? 屋子里一时沉闷了下来,许正阳见状,便笑着说道:“行啦行啦,爹,娘,说这些干啥,来来,咱们今天高兴些,往后啊,往后咱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我敢打赌,明年,明年咱们家就能翻盖房子,盖成两层,不,三层的小楼!” “竟说胡话。”许能训斥道。 袁素琴却满脸笑容的说道:“儿子,娘信你!不是想开门市吗?去吧,娘去你门市上上班,你爹他想去咱还不乐意呢,笨嘴笨舌的,到那儿帮不上忙,还不竟添乱么?” 一家三口就都笑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却传来了很讨人厌的声音:“许能大兄弟,在家不?哎呀呀,我就是这爱操心的命,整天就愿意给人张罗这个帮衬那个的,图啥啊?也落不下个好来……” 却是之前就来过家里一趟,被许正阳吓跑的王家那个老娘们儿。 一听她的声音,袁素琴便急忙收起了桌子上的钱,往里屋走去。 许正阳和他爹俩人都皱起了眉头。 说话间,王家婆娘已经进了屋,一看这饭桌上竟然摆着啤酒和小菜,有点儿小康家庭生活的意思,便笑道:“哟,小日子过的不错嘛,看来肯定是正阳这些日子没少挣钱……” “你有事儿啊?”许正阳厌恶的问道。 “正阳,咋说话呢?”许能训斥一句,便笑着招呼道:“王嫂,还没吃吧?坐下来一起吃点儿。” “不啦不啦。”嘴上客套着,王家婆娘一屁股坐到堂桌旁的椅子上,说道:“许能大兄弟,我听人说韩大山不让你去他们厂上班了是吧?唉,你说说,这水泥制品厂上班,多好的活儿啊?守家在地的不说,拖欠过谁家一分钱工资没?” “是是是。”许能点头承认。 王家婆娘见许能的态度,便笑道:“看看,还是兄弟你明事理,先前来家里跟弟妹叨咕叨咕你家柔月的亲事儿吧,还愣是嫌我多事儿,你说说,我这不是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么?我说……” “砰!”许正阳重重的将啤酒瓶放在了桌子上,咬着牙说道:“滚!” “哎你这孩子,你这……许能大兄弟,你可得好好管管,这要是不管,往后可就连媳妇儿都娶不上了,谁还敢嫁到你们家啊?”王家婆娘的话很明显就有点儿威胁的味道了,意思就是说小心以后有人给你们家许正阳说亲,我就去捣乱说坏话。 许能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低下头端起桌子上的碗喝起了啤酒,想来心里也窝了一股火。 许正阳拎着酒瓶子站了起来,眯缝着眼看着王家婆娘,嘴里挤出来一句话:“滚!以后再进我家说这事儿,我打断你儿子的腿!” 看着许正阳眯缝的眼神里透出的凶光,王家婆娘激灵灵打了个颤,觉得小腿肚子都有点儿转,她可知道许正阳这号人真敢说到做到,于是急忙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觉得失了颜面,回头恶狠狠的说道:“我可惹不起你们,可人家韩大山那儿,你们要是不答应,哼……” 话没说完,看着许正阳走了过来,王家婆娘便急忙忙逃走了。 卷一 土地 009章 婆娘威武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绝对是有一定道理的。 人的勤奋,往往是生活条件和现实的压力所迫; 同理,人的惰性,也多半是因为优越的生活条件和轻松的生活状况孕育而生。 如果换一个人是许正阳,当他凭借着那点儿所谓的神通能力,得到了两根金条,然后卖掉获得了八九万块钱的巨额资金后,那他对于换小米挣钱的勤奋劲儿,肯定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消退。 既然能轻轻松松赚取几万块钱,何苦去辛辛苦苦每天赚那二三十块?十年还挣不到十万呢,有那个换小米的功夫,倒不如在全乡四处溜达,寻找着埋藏在地低下的宝贝,哪怕是两年找到一根金条,也比这样辛苦的换小米划算不是? 这笔账,再糊涂的人也能算得清楚。 但是,我们的主人公许正阳恰恰不是此类人,大概是受到那位被红色精神思想完全熏陶至今的父亲所影响吧,抑或是他先知先觉,心理成熟比较早的缘故。 许正阳深思熟虑之后,推翻了之前的想法,他认为绝对不能走左倾盲动主义路线,更不能坐享其成,贪恋这点儿富贵钱财。 他算了笔细账:还清了家中债务之后,卖金条的钱还剩下四万余元;妹妹许柔月,还得再上三年的大学,至少需要两万块钱;而他自己,今年二十一岁,到谈婚成家的年龄了,老旧的房子需要翻盖一新,再加上订婚结婚,需要至少六万;好吧,暂且把订婚结婚的终生大事放一边儿,抱着先立业后成家的思想,但是房子还是要翻盖的,毕竟自己不用,也得考虑父母住的舒服不是? 算来算去,最少家里也得准备好六万块钱。 如果能天天捡到金条或者宝贝的话,几万块钱自然不是什么大数,问题是许正阳心里很清楚,即便是自己有一点点土地神的神通能力,想要捡宝,也需要绝对的运气成分参与其中,不然的话,为什么寻摸了好几天,才碰上两根金条呢?况且,这点儿神通也仅仅限于一乡之地。 想要凭此发财致富,实在是不牢靠。 而父亲又刚刚丢掉了在水泥制品厂的工作,家中经济条件钱景堪忧啊! 至于之前所说去滏河市投资开店的计划……有鉴于家中的经济条件不够宽裕,还有许正阳一年多来做小本生意培养出的精打细算小心谨慎心性,觉得还是不能打无把握之仗,不要走左倾盲动主义路线,万一赔了呢?当然,开店的梦想依然存在,前提是必须保证家里的存折上除却妹妹上学的钱,再有翻盖新房用的四万块钱。 之后,再有挣到的钱积累够了两万块钱,才可以拿去投资。 按照目前的平均收入,要实现这个梦想,貌似很遥远。 不过这并不会让许正阳泄气,他不是一个好高骛远的人。他觉得只要有希望,只要奔着那个目标去努力,终会成功的;况且,自己不是还有点儿小小的神通能力么?指不定哪天好运来袭,自己又捡到几块儿金疙瘩呢。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所以,许正阳依旧操持着他的换小米大业,努力挣钱,毫不懈怠。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就过去了。 老实巴交到只会在家里呵斥猛揍教育儿子的许能同志,没有找到工作,就连村里的几个建筑队,也因为人员足够了的缘故,想当小工他都进不去。 于是,大山水泥制品厂的老板韩大山,再次托人去许能家说亲。他认为一个多星期时间过去,许能也没找到别的工作,家里条件又差,两口子现在应该想明白了,后悔了。鉴于上次的媒人王家婆娘与许能家人产生了很直接的矛盾冲突,所以这次韩大山没有让王家那个婆娘去说媒,而是换村西头的刘寡妇去说媒。 刘寡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仗着韩大山家有钱有势,而且许诺事成之后给她五百块钱,所以刘寡妇去许能家之后,那话里话外也是恩威兼施,打定主意要做成了这件媒事。 没曾想,许能人老实,可性子倔,再加上袁素琴那个婆娘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愣是将刘寡妇轰出了家门。袁素琴更是追到大街上骂:“活该你当寡妇,缺德缺到家了,想让俺闺女嫁个路不平?你当初就该嫁个缺胳膊少腿儿的男人,嫁了个囫囵的主儿,还是早早的死了,让你守活寡,这就叫活该啊你!现在给那些开厂子有钱的人当狗使,瞎叫唤啥子?给你钱混野汉子了是吧?” 刘寡妇根本不是对手,况且理亏在先,所以灰溜溜逃走。 眼见着围观的街坊邻居多了起来,袁素琴越发斗志昂扬,不依不饶的指桑骂槐道:“别觉得自己家有点儿钱,就了不起了,不跟你家做亲家,就不让人在你厂子里上班啦,谁离开了谁还不能过日子啦?你们家再有钱,管个屁用啊,二儿子还不照样是个路不平,为啥?缺德事儿做多了呗,有能耐花钱把脚底下的路都给垫平咯……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自己生个闺女嫁儿子吧!做人好点儿,积点儿德,兴许老天开眼让那个路不平娶上个媳妇儿,要不然,一辈子也娶不上媳妇儿!老大倒是娶上媳妇儿了,给你们家生了个孙子,可咋样?听说这两天撞鬼,天天儿晚上哭闹,为啥啊?缺德了,这人啊,不能做亏心事儿,要不家里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许能眼见着老婆越骂越带劲,赶紧拉扯着往回劝。 那边儿韩大山家的人起初还不好意思出来,可听着刺耳的叫骂声,越来越上火,他们家大儿子韩奎生终于怒气冲冲的跑出来,拎着棒子要打袁素琴,被自己的媳妇儿怀秀硬生生拉回了家。 其实吧,韩奎生回家的原因,估计还是因为他远远的看到了许正阳骑着自行车换小米回来了,所以赶紧趁着媳妇儿劝他拉他,就坡下驴,回家去了。 许正阳大老远就看见自家巷子口围满了人,又听着母亲在那里破口大骂着:“哟哟,吓唬谁呐?有种就来打你祖奶奶我啊,要是不敢打你们家就全是王八养的……”许正阳当即火气蹿顶,姥姥!听着意思有人想打俺娘?疯啦! “娘,咋啦?”许正阳冲进人群,将破旧的自行车稳稳的靠在墙边儿,扶住气喘吁吁的母亲,表情平静的问道:“谁要打你了?”说着话,许正阳抬起头来,眯着眼不见一丝怒火的扫视了一圈围观的众人。 围观的街坊们不由得往后退了退,生怕许正阳误会。 大家都知道,咬人的狗不叫唤,而许正阳这小子,在村里是出了名的阴狠人物,都知道他打架斗殴的时候,从来不会大喊大叫给自己助威,就像是村支书周庆国家的那条大黑狗,从来不叫唤,但是咬人却最多,三条狼狗都打不过它一个,下口又快又狠又准。 许能知道儿子的脾气,生怕事情闹大了,于是赶紧拉扯着娘俩往家里走,一边儿劝道:“算了算了,回家再说,没人打咱。” 袁素琴骂的也累了,气呼呼的冲着那边儿又骂了几句,啐了几口唾沫后,便回了家。 许正阳表情阴沉的扫了一圈儿众人,见到街坊邻居们开始散开,他也推着自行车往家里走去,心里还琢磨着谁把母亲惹得发这么大火气? 回到家从父母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之后,许正阳生气之余,也不禁有些乐呵,想来这次老娘耍的威风,等于是足足的打了韩大山家的脸,以后……韩大山家的人,应该不会再找人来提亲,再说了,就算是找人,谁还敢替他们来说呢? 本来事情到此,算是了却了吧? 没曾想第二天,就有一股流言蜚语在村子里传开了,说是许能家并不是不愿意和韩大山家结亲,而是当初许能两口子管人家韩大山家要五万块钱订亲,而且还得去市里给买套房子,才肯把闺女嫁过去,至于为什么要这么高的条件,流言中说是袁素琴说了,她闺女许柔月,那可是华清大学的本科生,在咱村里数数,不说名校也不说本科生了,大学专科的都不超过五个,值这个数。韩大山家本来寻思着儿子腿有毛病,多花点儿钱就多花点钱儿吧,认了,没曾想后来袁素琴又提条件啦,说是自己儿子还没结婚成家呢,家里房子也旧了得翻盖新房,这不行,得让他们家占厂子里四成的股份。 这就过分了啊! 结果人家韩大山家不愿意,许能家就翻脸不认人了。 传来传去,好像韩大山家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这还不算,更有甚者,传言说许能家的闺女许柔月,放暑假都不回家,不是为了在京城当家教挣钱,而是被有钱人给包养了…… 村子不大,这些谣言足以在一天时间里传的家喻户晓。 不用问,肯定是王家婆娘、刘寡妇,结合韩大山家的人,一起造出来的谣言了。 可是明明知道是谁干的,许能一家三口却无可奈何,因为没人会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再说了,总不能没凭没据的就去找人报仇血恨不是? 年轻的许正阳更是火气冲顶,恨不得将散播流言的人碎尸万段。但是他没有冲动,依然保持了很可怕的冷静。就连曹刚川听说了这些留言,找到他说帮他一块儿去教训韩大山儿子泄愤的时候,许正阳都摇头拒绝。他已经不是那个爱冲动,崇尚暴力解决问题的少年了,而且他很清楚,靠武力解决问题,最终只能是两败俱伤,平白给派出所罚款的机会而已。 而他们家现在最发怵的就是被罚款,经济条件拮据啊! 但是这并不等于许正阳认了忍了,不报复不泄愤了。 他在想另一个法子,寻思着晚上去韩大山家院墙外面转转看看,是否真的有什么鬼东西在他家捣乱。 村里传言,韩奎生六岁的儿子,三天来每日晚上哭闹,说是见鬼了。 不知道是真是假。 卷一 土地 010章 借鬼唬人 人常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许正阳深以为然,他觉得韩大山家不招鬼,那才叫邪门儿呢。这孙子当初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村里乃至全乡有名的地痞流氓,仗着身高马大就喜欢欺负人折腾人。后来和朋友合伙开了个水泥制品厂,发现利润颇大之后,就强硬的逼走了合伙人,自己独揽下来。 目前的双河村里,除却那在外经商常年不回家的几户人家之外,韩大山绝对算是村里的首富。 凭着家里有钱有人,还有当年留下的凶名,村里无人敢惹。 哦不,是大部分人不敢惹。少部分人,嗯,就是许正阳他们这一伙年轻人,倒是一点儿都不害怕韩大山,不过也不会去无事生非找韩大山的麻烦去,谁心里多少也有些忌讳的,人家有钱有势啊。当年陈朝江暴打了韩大山的大儿子韩奎生,韩姓家族全体人员出动,冲到陈朝江家门口,扬言要抄了陈朝江的家。当时把陈朝江的父母亲吓得钻在屋子里不敢动弹,而陈朝江独身一人,拎着把菜刀站在院门外,黑衣黑裤,面白似雪,极其平静的叼着烟让开门口,说:“院门我让开了,谁有种谁就往家里进,进一个我砍一个……” 韩大山吼骂道:“小兔崽子吓唬爷爷呢,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陈朝江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回道:“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是今天你不弄死我,回头我这点儿斤两弄死你儿子没问题。” 其实说起来,韩大山好歹当年那也是有名的凶悍人物,岂会被这种威胁所吓倒? 换做任何一个地痞混混,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认怂的。但是那次,韩大山确实怂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朝江那个年轻人有些发灰,有些空空,没有一丝烟火气的眼神,韩大山就怕了。 所以当陈朝江的父亲出来说好话告饶时,韩大山立刻就坡下驴,说了几句争面子的狠话,灰溜溜带着全家人走了。 而后来许正阳、陈朝江一伙人所参与的几次斗殴事件,更是让韩大山庆幸当初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然的话,跟陈朝江这样的年轻人较上劲,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而韩大山的两个儿子,更是对许正阳他们一伙人畏惧如虎。 当然,这并不会让韩大山害怕许正阳。 而许正阳,自然也不会害怕韩大山、从那次陈朝江与韩大山家里的冲突,许正阳就很清楚的认识到,韩大山老了,有了家室的牵绊,绝对不敢如他们这些毫无压力的年轻人那般无所顾忌的冲动。而他的俩儿子更不用说了,仗着家里有钱欺负老实人还行……若是碰上硬茬子,那就是典型的怂货。 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穿鞋的,害怕光脚的。” 扯得又远了。 嗯,话说村中传言说韩大山的孙子这几日每晚见鬼哭闹的时候,许正阳就想着八成是真遇到鬼了。虽然如今的村民们没人会相信鬼啊神啊的这种东西,可许正阳就不一样了,他可是亲眼见过赵老光的鬼魂,还帮着鬼魂带话给家里,而且……他自己就是当地的土地神。 有关自己妹妹许柔月与韩大山家的亲事所起的谣言在村里传开的那天晚上,许正阳没有早早的睡去,而是静静的坐在屋子里等待着午夜的来临。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 许正阳有些郁闷,他可不想为了去找那只仅仅是有可能存在的鬼,而大半夜的出去淋雨。 好在是,雷阵雨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后,就停了。 夜空中乌云散去,露出漫天繁星,皎洁的半月悬挂在深邃的夜空中,洒下遍地银芒。 父母早已睡去,许正阳穿着大裤衩,蹬上布鞋,轻手轻脚的出屋,打开院门,往街上走去。 雨过天晴后的夜晚,空气中凉爽潮湿,清风徐徐,让人感受到夏日里难得的沁凉舒适。 黑灰渣铺就的大街上并不泥泞,倒是存了些水,走过时不免溅起水珠,湿了小腿,凉丝丝的,也不惹人生厌。 夏日里难得的凉爽,气温适宜,村民们早早的歇息了,村里安安静静的。 韩大山的家比一般户要大的多,足有三块房基地的面积,盖起了一栋三层的楼房,还剩余一个大院子;水泥涂抹的院墙四米多高,墙头上铺着红瓦,院门也整得像是古时候的门楼似的,气派堂皇。这处宅子坐北朝南,院门朝东,宅院前后南北有巷,左右东西临街,没有和任何人家的房屋相靠。 许正阳在韩大山家外面绕着转悠了两圈之后,却没有遇到什么鬼物。 他心想莫不是鬼已入屋,抑或是还没来,或者……压根儿就没有鬼? 该不会是那鬼已经入了阴曹地府吧?许正阳记得赵老光的鬼魂说过,人死后,鬼魂在人世间逗留的时间只有七日。 许正阳点上支烟,站在韩大山家门口正琢磨着呢,忽然发现由南面隐隐约约的有个人影飘了过来,速度极快,在月色下,显得格外诡异飘忽。许正阳一乐,好家伙,来了!此时的他一点儿都不畏惧鬼魂这种东西,好歹自己也是一“神”啊,应该是鬼魂惧怕他才对。 果然,那人影飘飘忽忽的到了距离韩大山家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看着许正阳,似乎有些恐惧般的瑟瑟发抖,却也没有掉头就跑。 许正阳冲那鬼魂招招手,轻声唤道:“哎,别害怕,过来,过来。” 那鬼魂猛的往后退了几米远,犹豫一番后,终于还是缓缓的飘了过来,到距离许正阳还有四五米的地方后,停住,然后缓缓的跪下,浑身颤抖个不停,却不敢说话。 “哎,是你天天来吓唬韩大山的孙子么?”许正阳问道。 那鬼魂又是一颤,似乎非常害怕,连着磕了几个头之后,才满是委屈的说道:“土地神您息怒,不是我要吓唬韩大山的孙子,实在是气不过啊,我倒是想吓唬韩大山,可他们看不到我……” “你和韩大山有仇?” “没有没有……”鬼魂连连摇头。 “没仇你吓唬他们家人干吗?” 鬼魂听许正阳的语气里有些质问的意思了,吓得往后飘了两米,不甘心的说道:“韩大山以前开厂子的时候,借过我一万块钱,到现在都不还……我这一死,家里的老婆孩子更不敢跟他要了,所以,所以,我想吓唬吓唬他们家那个孩子,希望韩大山能害怕了,想起来借过我的钱,赶紧还给我。” 许正阳挠了挠头,问道:“你早干嘛不管他要?再说了,他不给就告他啊!” “我不敢惹他,还有,还有当年关系还不错,没好意思让他打欠条……” “靠!”许正阳骂了一句,随后一想若是自己遇上哥们儿借钱,恐怕也不好意思要人打欠条吧?当然了,他自信哥们几个里面还真没韩大山这种人。嗯,谈这些也没用,想到这里,许正阳点头说道:“你哪儿人啊?” “王家村的,小人叫王柱。”鬼魂老实的回答道。 “哦。”许正阳坐到门口的石台上,抽着烟说道:“你这么吓唬一个小孩子也不是回事儿啊,小孩子和你又没仇恨,再说了,韩大山也不信有鬼,而且,他做的缺德事儿多了,能想起来还欠着你的钱没还,所以你的鬼魂来找他麻烦了吗?” 鬼魂为难的说道:“他,他应该知道我死了。” “也是……”许正阳摇摇头,说道:“还是不行,这样,你也别吓唬那小孩子了,我给你权利,韩大山两口子都能看见你,嗯,去吓唬他们。”这话刚一说完,许正阳就觉得一阵眼花,旋即恢复如常,那一瞬间甚至有点儿虚脱的感觉。 “真的?”那鬼魂猛的抬起头来,激动的说道:“谢谢土地神,谢谢您老了……” 许正阳心想着难道这还得消耗神力?撇着嘴摆手说道:“不用谢我,不过我得提醒你,你一个鬼魂又不能实质性的伤人,再者韩大山不一定就会真的怕鬼了,你跟他说,人在做,天在看,村外的土地神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呢,你这次能找他麻烦,就是土地神同意了的,敢不还钱,敢以后继续做坏事儿,那么他全家都会遭灾的。” “是是是,我谢谢您了,谢谢您了。”鬼魂连忙点头答应,又开始磕头。 许正阳没有再说话,挥了挥手,示意鬼魂可以去韩大山的家里了。 叫做王柱的鬼魂见状,又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待许正阳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才起身,向韩大山家里走去。 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并不能阻挡住鬼魂的进入,王柱的身影没入门内,消失不见。 许正阳走了没多远,扭头看看,见鬼魂已经不在街上,知晓那鬼魂已经进入了韩大山的家中,嘴角轻轻的翘了翘,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来。继而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就能给予鬼魂在人前显身的能力。 按照本土录中所述,土地神是有权限,赋予鬼魂在既定的人身前显形的。 所以许正阳才想到利用鬼魂,去吓唬韩大山。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管一个人胆子有多么大,平日里多么凶狠霸道,可遇到这种完全违背自然规律和现代科学的东西,恐怕没有人会不害怕的。许正阳胆子够大吧?虽然平日里不喜欢惹是生非,但是从内心里讲,除了亲生父母之外,他还真不害怕任何人。即便如此,当初在土地庙遇到前任土地神,他还是吓得想要立刻逃之夭夭。 未知的东西,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当然了,如果仅仅是让一个鬼魂去吓唬韩大山要账,自然是无法让许正阳完全发泄掉自己的怒火。这个不难理解,打个比方吧,路人甲被路人乙当着众人的面辱骂个不停,再痛打他一顿,然后捅了三刀……最后路人乙被警察抓走,判刑,可路人甲的仇恨能完全发泄么?结果肯定是不可能的。 既然要报复对方,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那么,就得让对方知道,你招惹了谁,你得后悔,而且你还得吃大亏! 而许正阳让王柱的鬼魂告知韩大山,人在做天在看,村外土地庙中的土地神记住你韩大山了,自然是要让韩大山在畏惧鬼魂的时候,更加畏惧土地神,而土地神……嗯,韩大山家里如果被一个鬼折腾的没完没了乱了套,惊恐害怕之余,肯定是要去土地庙烧香磕头请罪祈求。 只要他肯去,他信了,那就好办了。 许正阳算盘打得精细,不过现在他却有点儿不放心,万一所谓的土地神权限,不管用那可怎么办?毕竟他是第一次利用权限驱使鬼魂。所以许正阳琢磨了琢磨,扭头又走回到韩大山家的楼后面,站在楼下,意念一动,视线穿墙透壁,进入了韩大山家的楼内,挨个儿房子查看起来。 韩奎生的卧室里没开灯,但是许正阳还是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三个人:韩奎生,韩奎生媳妇儿怀秀,六岁的小韩新。 怀秀穿着一件薄薄的淡黄色小背心儿,下身就一件小小的白色内裤…… 许正阳目光怔了怔,急忙转移视线,往旁边的房间看去,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办正事儿要紧。” 看来王柱还算是不错,起码听话,没有再去吓唬那个小孩子。许正阳满意的点了点头,视线挨个儿房间查下去,终于在二楼靠东侧那间宽大的卧室里,发现了王柱的鬼影。是的,这间屋子是韩大山的卧室,此刻的韩大山只穿着一件大裤衩躺在床上,呼哧呼哧的打着呼噜,他媳妇儿侧着身也睡得正香呢。 王柱的鬼魂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够叫醒韩大山。 能显现身形又如何?对方在睡觉,如果不醒来,那不还是白扯么? 站在楼下的许正阳有些着急了,左思右想,干脆自己帮王柱一把,于是许正阳捡了块儿小土坷垃,然后转悠到楼房东侧的大街上,瞄准韩大山所在卧室的窗户掷了过去,“啪”的一声轻响…… 韩大山依然沉沉的睡着,而他媳妇儿却翻了个身儿,睁开了眼。 “啊!” 一声极度惊恐且响亮的尖叫声穿墙透壁,直插布满繁星的夜空,便是站在街上的许正阳都被那尖叫声给震得耳膜都有些麻了。 许正阳暗骂一声不好,这一声喊,还不得惊动四邻街坊么? 被邻居们看到自己站在人家楼外头,指不定怎么想呢。想到这里,许正阳急忙扭头匆匆往家里奔去。反正目的已经达到,而且从韩大山老婆的尖叫声中,也可以肯定,王柱的鬼魂,还真就在韩大山的家人面前,显形了! 奔跑中的许正阳,听到了身后韩大山的家里面,不断传来惊恐的叫喊声,怒骂声…… “奶奶的,这效果,也太强烈了点儿吧?” 作为一名在职土地神,许正阳心里很清楚,鬼物在人前显形,就怕你不信,只要你看到了信了,怕了……那它,就可以和你进行语言上的交流了。 卷一 土地 011章 神灵代言人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此言非虚,韩大山家里昨夜闹鬼的消息,在上午八点之前,已经让全村家喻户晓了。 有些和韩大山家里关系不错的人,吃过早饭就去了韩大山家,当然是想要看看传言是否属实,如果属实,也好去安慰安慰。 从韩大山家里走出来的人,纷纷交头接耳的低声说着话,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 很快,最新报道的流言继续在村中飞速传开。 据去过韩大山家里的人讲,韩大山老婆整个人就像是个傻子似的,坐在床头上不住的打着哆嗦,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造孽啊,不要碰我,俺还你钱……”等等话语;韩大山则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闷头抽烟,脸色很差;大儿子韩奎生和儿媳妇儿怀秀,则是满面担忧的在屋内不住的劝慰着;至于二儿子瘸了一条腿的韩浮生,则钻在自己的屋子里继续玩电脑,压根儿就没打算去看看他爹娘。 有村民去找着韩浮生让他去安慰安慰爹娘,可韩浮生却说:什么鬼啊怪啊的,迷信! 这小子昨天夜里出去玩儿,根本就没回家。 “哼,他们家就活该招鬼,吓死够娘养的韩大山才好呢。”许正阳母亲端着碗从街上听八卦回来后,幸灾乐祸的对丈夫和儿子讲述了一遍村中流言,然后又恨恨的咒骂着。 “你少在外面瞎咧咧,再怎么说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们家出了这种脏事儿,也够倒霉的了,你可别在外面说风凉话啊。”许能埋怨着妻子。 “我没那么缺德。”袁素琴白了丈夫一眼,然后看着正在扒拉饭的儿子说道:“正阳,你今儿怎么不出去做生意啊?害我一大早给你煮了面条……” 许正阳咧嘴笑道:“睡过头了,哈哈,一会儿就出去,一会儿就出去。” “唉,要不歇一天吧,我瞅着今儿又是个大晴天,热。”袁素琴心疼的说道。 “不要紧,反正在外头热了就找个树荫地儿歇着。”许正阳吃完饭,抹了抹嘴儿,起身说道:“好啦,爹,娘,我出去了啊!” “嗯,在外头小心点儿,别惹事儿。”许能重复着每日里要叮嘱的话。 “吃你的饭吧!”袁素琴用筷子敲了敲丈夫的碗,“今儿个再去找找建筑队,万一他们那儿要用人呢,天天在家里坐着,还没老呢,就指望着让正阳养活咱们啊?” 许能讪笑着不再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许正阳挠着头笑着走了出去,把装了小米的袋子绑到自行车后架上,拿了秤杆、粮袋、水壶,推着自行车出了门儿。 大街上,三三两两的村民们端着饭碗聚在一起嘀咕着村里的流言。 许正阳吹着口哨,骑着自行车,悠悠闲闲的从大街上过去。站在街上的村民们都用一种若有深意的眼神儿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村民们都听说了,昨晚找到韩大山家里的那个鬼说:“人在做天在看,韩大山做的亏心事儿多了,村西土地庙里的神仙,都看不过眼了,所以才让那鬼能够在人前显身,把韩大山家的人都吓坏了。”据说,那个鬼魂,是王家村刚刚死了没几天的一个姓王的人,韩大山欠人家一万块钱,都十多年了,硬是不还,要赖账。 之所以村民们会关注到许正阳,着实是因为:前些日子土地神不是给许正阳托梦,让他捎信儿给赵老光家里人么? 这次那个鬼也是听了土地神的话才能出现在韩大山家人的面前。 鬼神这种已经在人们的意识中,消失了许久的迷信传说,再次以一种诡异莫测且恐怖的方式出现在现实生活当中,给人的感觉绝对震撼,具有强大的冲击力和威慑力。而土地神第一次让人知晓它的存在,是通过了许正阳。 所以,此次韩大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村民们心里自然而然的,把许正阳当成了目前在这个世界上,土地神唯一的代言人。有些多疑的人,甚至已经开始猜测,韩大山家和许正阳家,这两天可是有过冲突的。随即土地神就又驱使鬼魂去韩大山家里闹腾,世事如此巧合,岂能让人不怀疑,其中有某些猫腻么? 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村里的流言中,已经有了许正阳请土地神帮他报仇的版本。 对此,许正阳和他的家人懒得理会,即便是真有好奇者,且和许正阳家关系不错的村民前来试探着询问,许正阳也是一脸无辜的摇头否认,解释说:“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土地神,上次托梦,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土地神连着两个晚上给我托过梦,后来就没找过我了。” 某大婶再问:“土地神给你托梦的时候,除了让你捎信儿,还说别的么?” 言下之意,自然是有没有套套近乎,交流下感情,交个朋友什么的。许正阳对此微微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道:“没有没有……”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接着说道:“有些话不能说,天机不可泄露。” 某大婶深以为然,若有所悟的点头,却也不敢再问下去,深恐知晓了天机,惹上苍神灵不满。 天黑之前,有关许正阳和土地神之间关系的流言在村中再次升级。这次不是许正阳请土地神帮忙报仇了,而是土地神看着许正阳家人受欺负受侮辱,就自作主张要为许正阳出这口恶气。据说,土地神在人世间,只有许正阳这么一个凡人朋友。 好家伙! 和神仙是朋友啊!千万不能招惹,招惹不起啊! 这种流言,自然也传到了王家婆娘和刘寡妇的耳朵中,两个人吓得不轻。吃过晚饭后,急忙托找着和许正阳家里关系不错的村民,陪她们一起去了趟许正阳的家里,满怀诚恳忐忑不安的向许能两口子道歉,并且祈求许正阳和土地神打个招呼,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正所谓被胁迫者无罪,反戈一击有功…… 韩大山家里人当然也听说了,可韩大山白天已经思索了一天,现在想起来昨夜的事情,也没什么可怕的嘛!那鬼魂无非就是出来吓唬吓唬人,除了会说几句狠话,又没有真的动手打人,可见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所以当老婆和大儿子韩奎生两口子提议赶紧还了欠王柱家的钱,并且去许正阳家道歉的时候,韩大山瞪着眼睛制止了家人话,并且声色俱厉的喝斥他们谁也不许出去乱说,更不能服软! 韩大山打定主意,今晚王柱的鬼魂要是再来,他就痛揍王柱的鬼魂一顿,并且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娘的王柱那个怂包,活着的时候就一软蛋,死了变成鬼就更没啥出息了,不然昨晚上怎么不动手揍我?老子会怕了他?” 还真让韩大山给说对了,鬼魂这种东西,除了吓唬吓唬人,还真不能动人的一根毫毛。 问题是……韩大山不怕,不等于家里人不怕。 所以这天晚上后半夜,就如同村民们所猜想的那般,韩大山家里再次传出了凄厉刺耳的尖叫声,而且比昨晚更甚。 因为昨晚上,王柱只是去找了韩大山两口子,今晚去了之后,发现除了他老婆再次被吓得两色苍白浑身哆嗦尖叫不止之外,韩大山一点儿都不害怕,反而怒气冲冲的挥着菜刀冲他砍。 当然,菜刀是砍不伤王柱的鬼魂。 王柱大怒,干脆扭头冲到了韩奎生的屋子里,把韩奎生一家三口也吓得鸡飞狗跳,在三楼睡觉的韩浮生听得楼下的动静,匆匆下来之后一看还真是有鬼了,顿时吓得喉咙都喊破了,那条瘸腿似乎一瞬间恢复了正常,比正常人奔跑的速度还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出了家门,找朋友家避难去了。 一家子人除了韩大山和跑了的韩浮生之外,接二连三的昏厥过去,然后再醒来尖叫,反正是凄厉的尖叫声响个不停,家里乱成了一锅粥。到最后就算是初期不害怕的韩大山,也害怕了。好嘛,鬼魂是不能打人,更伤不到人的肉身,可自己挥着菜刀也砍不伤鬼魂啊。现在看看家里人,都被折腾的快疯掉了,韩大山害怕了,真的是害怕了。 最终,看着一家人都哭天抢地的跪在了鬼魂面前,韩大山也懊悔不已的扑通一声跪倒,假装哭鼻子抹眼泪儿的求王柱放过他们家吧,明天,明天就把欠你的钱送到你们家里人的手上。 王柱的鬼魂冷笑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亏心事儿太多了!村外的土地神,盯着你好久了,哼!”说完,王柱便飘飘荡荡的穿墙而去。 韩大山一家人搂抱在一起,惊恐万分的又痛哭了半天。 怀秀最先清醒过来,慌慌张张的说道:“爹啊,娘啊,咱们赶紧去土地庙上供磕头去,陪个不是啊!这往后日子长着呢,要是土地神天天找鬼来祸害咱们,那咱这日子,可咋过啊?” 一家人顿时从恐惧中回过神儿来,然后陷入更大的惊恐中。 韩大山沉默不语,哆嗦着点燃烟使劲儿的吸着,他老婆则连连点头,拉着儿媳妇的手跑到厨房准备肉和瓜果,铁了心今晚就立刻去土地庙上供赎罪请愿。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婆媳二人拎着篮子抽泣着,回到客厅里劝说其他人也都跟着一块儿去上供赎罪。除了韩大山之外,韩奎生和儿子小韩新,当然不会有任何异议,而韩大山,在挣扎纠结了半天之后,终于耷拉下脸皮,为了家人以后的安危,也只得去土地庙一趟了。 这一家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此时虽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钟了,可大街上却三五成群的站满了街坊邻居们。 都是好奇看热闹的。 但是,不同于平日里看热闹,此次村民们全都是怀着惊恐和忐忑的心态,无一人敢靠近韩大山的家院,更别说敲门进去劝慰几句了。 韩大山一家人别提多尴尬了,丢死人了啊! 以往,韩大山家的人,在村里那一向都是仰着脸横着走的主儿,如今被村民们看了笑话且不说,半夜三更全家齐动员去土地庙上供……面子丢大发了啊! 看着韩大山全家出动,顿时有和他们家关系不错,胆子也大的村民上前询问韩大山,大半夜的干啥去啊?韩大山脸皮上抹不过去,强露出笑脸装作无所谓的说道:“妇道人家胆子小,这不,大半夜的害怕,非说见鬼了,要去求神保佑……” “那你们真见着鬼了?” “哪儿有什么鬼怪的,都是妇道人家胡扯的……”韩大山摇头否认。 …… 许正阳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躺在家里面,就可以和鬼魂进行交流。 王柱的鬼魂从韩大山家里出来之后,就去了土地庙内磕头请愿,求土地神能够让他和家里人见上一面,说是自己放心不下家里生病的老婆和还未成家的儿子,并且痛哭流涕的说自己感觉到,过了今晚就得进入阴曹地府了。 刚刚睡着的许正阳被一股舒适的直冲脑门儿的感觉惊醒,本土录已然显出在手,这才发现了王柱的鬼魂在土地庙中磕头膜拜请愿。许正阳考虑半晌,心想终究不能答应他,毕竟人鬼殊途,让他在韩大山的家人面前显形已经够离奇吓人了。再让他回家显身与家人面前,虽然情理上说的过去,可万一吓着家里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许正阳对着本土录上的影像自言自语的说道:“王柱啊王柱,你也别怪我,人鬼殊途,让你还了要回债务的愿,就已经够不错了,别在世上待着,入了阴曹地府,早去早投胎……” 不曾想他的话刚说完,那边儿土地庙中的鬼魂却怔了怔后,似乎听到了许正阳所说的话,当即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的求着土地神务必帮帮自己,大概是太激动太慌张了吧,竟然想到了贿赂土地神,他说道:“死后在世间的这几日里,白天怕阳光,就躲在王家村东面盐碱荒草地间的一处死水坑里,那死水坑北面的老槐树下,埋着两个陶罐,估计是文物,很值钱的……”说到这里,王柱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赶紧又一连串的磕头请罪,说:“土地神您饶恕我的罪,我不该拿世俗的金钱来亵渎神灵……” 许正阳可没理会王柱道歉的话,他听着有文物,立马就来了精神,问道:“你确定是文物?” 王柱愣了愣,苦着脸说道:“我猜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许正阳立刻泄了大半的气,不过转念一想兴许还真是个文物呢,王家村东面的那个死水坑他知道,换小米的时候经常路过那里。死水坑北面的老槐树,树干直径足有一米多粗,说明长的可有些年头了,在那树下面埋着的东西……应该也有些年头了吧? 想到这里,许正阳就想着答应王柱的请求,可转念一想不行,这往后要是有鬼魂请愿自己就答应下来,那岂不是要乱套?虽然不知道这是否合乎作为一个土地神的规矩,但许正阳还是觉得不放心,毕竟人鬼殊途嘛,万一不合乎规矩,将来那个什么功曹大人来巡视,知道了自己做过这种事儿,要是降罪下来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拒绝王柱的请求,许正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考虑半晌之后,便说道:“你不能让家人见到,回去看看他们就行了,如果,如果你真有什么话要留给他们,我可以托人捎信给他们。” 许正阳想着实在不行,自己就再说一次被土地神托梦了,啊,也就是以一个代言人的形象理由,去一趟王家村王柱的家里。 王柱听得土地神这么说,倒也不敢再纠缠下去,赶紧低下头考虑着应该给家人捎带些什么话过去。想了半天,发现还真是没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谢谢土地神了,也,也没啥话要捎给他们,嗯……告诉俺老婆,还欠着村口张三家的小卖店十五块钱,赶紧还了人家;还有,还有让俺儿子以后好好的,不要打架惹事,要,要孝顺他娘……让他娘,他娘别改嫁,名声不好,将来儿子娶媳妇儿都不好娶……” “操,这话你让人怎么给你捎带过去?”许正阳大怒,有了上一次捎信的经历,许正阳现在可是分外小心,有些话,真不能随便捎带的,那可是会挨刀子的啊。 “啊?这个……”王柱吓得急忙磕了几个头,想明白之后,连忙说道:“告诉俺儿要孝顺他娘,家里西屋的麦子赶紧卖掉,五月农忙的时候天气不太好,晒的不怎么干,怕返潮了发霉……” 许正阳彻底无语,强忍着听王柱唠叨完了一些琐碎小事,便不耐烦的让王柱赶紧下地狱去投胎吧。 王柱自然不敢说什么,又是一番磕头感激之后,飘然而去。 许正阳收回本土录,享受着那股莫名其妙的舒适感,美得昏昏沉沉就要睡去。 似睡非睡之时,再次被强烈的舒适感惊醒,本土录再次出现,竟然是韩大山一家齐动员,到土地庙里磕头烧香赎罪请愿去了。 有了先前和王柱的交谈,再想到前些日子赵老光媳妇儿去土地庙烧香时也似乎听到了自己说什么,许正阳颇有些熟练的咳嗽两声,然后很严肃的冲着本土录说道:“你们这些天做的亏心事太多了,散布谣言污蔑许能一家人,尤其是许柔月,败坏人家的名声,罪不可恕……” 韩大山和儿子还有孙子三人倒是没什么反应,怀秀婆媳俩却是身子猛的一颤,似乎听到了许正阳的话,赶紧痛哭流涕的认错,说明天就登门去许家道歉陪不是,在村里给人家恢复名誉…… 许正阳满意的收回了本土录,躺下享受着那种舒适的感觉,美美的睡着了。 卷一 土地 012章 服软示好 韩大山终于还是没能放下自己的脸面,所以当他老婆和儿媳拎着点心和烟酒去许能家里登门道歉的时候,韩大山选择了在家中抽了半天闷烟,然后拿着钱开着车去了王家村。 不过他已经答应了老婆的要求,可以让许能继续回水泥制品厂上班。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杀人不过头点地。 看着人家婆媳二人陪着笑脸满是诚恳的前来致歉,并且口口声声请许能回厂里上班,而且每个月还要添一百块钱工资,袁素琴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刁蛮的农村泼妇,只不过脾气有些刚硬,不受人欺负罢了。况且家中经济条件拮据,丈夫又找不到工作,所以有这么一份踏踏实实守家在地的活儿干着钱挣着,袁素琴也就怒气全消,笑脸迎人。 韩大山的老婆说:“素琴妹子,以前都是我们的不是,竟听王家的婆娘还有刘寡妇瞎咧咧挑拨了,往后再也不这样了。” “哎呀大嫂子,街坊邻居之间,难免有点儿磕磕碰碰的,拌两句嘴的没啥,说开了咱还是好街坊,不都这样说么,远亲还不如近邻呢。”袁素琴拉扯着对方的手,笑眯眯的回答着。 许能在一旁乐呵呵的傻笑,也不说话,慢吞吞抽着廉价的香烟。 怀秀听着婆婆和袁素琴唠家常,却不提正事儿,便有些着急和担忧,插嘴道:“婶子,回头您跟正阳兄弟说说,让他给土地神打个招呼,俺们家都认错了,别再让小鬼儿去俺们家闹腾了,行不?再说新新还小,六岁的孩子懂个啥?他是无辜的……”说着话,怀秀倒有点儿忍不住带出了哭腔。 袁素琴赶紧劝慰道:“秀儿,你别哭别哭,等正阳回来我就跟他说说,看到底咋回事儿,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村里人都说正阳和土地神有关系,可我这个当娘的都不知道啊……” “婶子,您就别生气了,求求您了。”怀秀的泪水串线珠子般的滴落,显然,她错误的认为袁素琴还有些不满意,在敷衍她们家的人。 “哎哎,别哭啊,成成成,我答应还不行么?”袁素琴慌了神儿,赶紧点头答应下来。 怀秀激动的想要下跪磕头,许能和袁素琴二人急忙拦住,这怎么受得起啊? 其实许能两口子心里也纳闷儿呢,难不成自己家儿子真的和土地神有啥关系?可也没发现许正阳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啊。 有时候流言的力度就是这么大,假的事情传来传去,也就成了真。 虽然,许正阳和土地神之间,确实是真的有绝对亲密的关系,但是许正阳可从没承认过。 此时的许正阳正推着自行车,在王家村的大街小巷里叫卖着:“换小米儿咯……” 今天出来换小米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之所以出来这么晚,是因为天还未亮的时候,下了一场中雨,一直到九点多钟雨才停了,云开雾散,天气放晴,雨后的大太阳散发的光芒格外刺眼炽烈。 十一点多了,带来的一百斤小米才换出去四十斤。许正阳并不着急,今天除了做生意换小米之外,还有两项任务:一,打听到王柱的家庭所在,把话捎过去,虽然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废话,可答应人家了,就得做到,这是人品问题;二,顺便去王家村东面的死水坑一带转悠转悠,勘察好地形,晚上来这里挖文物。 “换小米儿的,怎么换啊?” 许正阳停下来,扭头看着后面从一家院门里刚走出来的妇女,笑着问道:“哎,大婶子,您打算用啥换?” “小麦!” “哦,两斤三两换一斤……” “太贵了吧。” “不贵不贵,您又不是不认得我,天天在村里转悠,一样亲戚还能两样对待么?再说了,多要了您半两小麦,回头您知道了,我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名声么?” “你这小子,嘴皮子真能说。”那位妇女笑呵呵的招手说道:“过来吧,我换十斤。” “哎,成嘞!”许正阳掉回自行车,推到妇女家门前,靠在墙边儿上,掏出秤杆解下米袋子。一边儿熟练的称米,一边儿询问着:“婶子,咱们村儿有个叫王柱的,他们家在哪儿住啊?” “哪个王柱?” “哦,就是那个前几天刚死了的……” 妇女怔了怔,说道:“他啊,在村东头那条街上呢,你到那儿就看见了,今天头七,街上搭着灵棚呢,你听听,喇叭里还放着哀调呢,哎你打听他做啥?” “哦,没事儿,就是问问。” “哎换小米儿的,听说你们村儿的土地神显灵了是不是真的?”妇女很八卦的问道。 “咳咳……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八成是假的吧,哪儿有什么神啊鬼啊的。”许正阳讪笑着回答,心想这消息传的真够快的。不过想想也是,农村妇女大多习惯性散播八卦新闻,天天没事儿抱着孩子串亲戚,哪个村儿有什么新鲜事儿,三两天之内就会传的全乡人尽皆知。所以倒也不需要太过惊讶。 听着许正阳似乎对此新闻话题不太感冒,这名妇女便大感无趣,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乎便撇嘴叹气道:“哦,也是。” 称好了小米,装进妇女拿着的袋子里,她拎着进了院,一会儿拎着一袋子小麦出来,许正阳称好了之后,便倒入自己带来的粮袋里,扔到车后架上绑好,跟那位妇女打了招呼告辞,然后推着自行车往村东走去。心里想着还真是,今天是王柱头七的日子了,肯定是要出殡的,到村里听着哀乐声走,不用打听也能找得到啊。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到了王家村最东面的那条街上之后,往南看果然搭着灵棚呢,许多人都在那里忙碌着,悲戚戚的哀乐声有点儿让人心烦的从挂在树上的大喇叭里传来。 许正阳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推着自行车往灵棚方向走去。 看着灵棚西边儿普普通通的一户人家院门上挂着白布,许正阳猜想这就是王柱的家了,于是便指着那家院门,问坐在灵棚前的一位老人道:“老大爷,这就是王柱的家吧?” “嗯嗯,是啊。”老人点了点头,继而有些疑惑的说道:“换小米儿的,要是要账啥的,等过了头七再来吧,今天这日子,不方便,是不?” “哦,我不是来要账的,是想着找家属有点儿事。”许正阳赶忙说道。 “有事儿?哦,那你去家里吧,估摸着在堂屋西里间呢。”说完后,老头儿又嘀咕着:“死了就死了,还欠下多少事儿?头七的日子都安省不下来……” 许正阳也没想着老人后半句话什么意思,点头道谢之后,将自行车靠在灵棚旁边的杨树干上,说道:“大爷,您帮忙给看着点儿啊。” “去吧去吧,我给看着,没人偷你的小米。”老头儿答应着。 许正阳挠着头往院子里走去,心里考虑着一会儿见了王柱老婆,怎样编排着把话捎到。 要说这捎信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儿,问题是替死人捎信儿,而且是给死者家属说,那就有点儿让人头疼了,一个字儿说错了,都有可能招来麻烦。替赵老光捎信儿,就是前车之鉴啊! 王柱的家里和街上一样热闹,人不少,进进出出的要么是本家的人,要么是亲戚,还有些帮忙办白事儿的村民们。进到屋子里随手拉住一个人问了一句之后,许正阳往西里间走去。 门没关,只是垂着白色和蓝色格子花纹的帘子,许正阳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韩大山?”许正阳一进屋就是一愣,嘴里脱口而出一个人名。 “许正阳,你来干什么?”韩大山也是满脸疑惑,不由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坐在床边儿正低头哭泣抹着泪儿的妇女疑惑的抬头看了看许正阳,诧异的问道:“你是……换小米儿的?有事儿么?” “哦,是,是有点儿事。”许正阳吞吞吐吐的点头说道。 “啥事儿?” 许正阳干咳了两声,琢磨着没必要避讳韩大山,反而正好可以吓唬吓唬他,让他心里有个数,所以很干脆的把王柱要捎给家人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当然,为了避免王柱的老婆伤心难过,产生什么误会,许正阳很是点名了土地神在梦中如何夸赞王柱人品好,会安安生生的转世投胎以及如何如何牵挂家里,放心不下家人等等。 听完许正阳的话,王柱老婆可是瞠目结舌,土地神托梦,太离奇了啊。 “这个,大婶子,我也就是捎个话……你要是不信,就算了。”许正阳斟酌了一下用词,又说了句:“您节哀!” 王柱老婆就愣愣的点头。 让许正阳没想到的是,韩大山此时却发话了,说道:“弟妹啊,他说的话你可得信,这土地神真就显灵了呢,前些日子我们村儿赵老光在外头出了事儿,就是土地神给许正阳托梦往家里捎信来着……” “啊?就是他么?”王柱老婆诧异的看向许正阳。 “嗯,我们一个村的。”韩大山点点头,“这可不是蒙你的,说句良心话啊弟妹,本来我就寻思着等王柱兄弟过了头七的日子,家里的事儿都忙清了,我再过来还钱的,这不,土地神托梦给这孩子了,然后就捎信到我那里,我一听土地神都打了招呼了,就赶紧今天来还钱了。” 王柱老婆更吃惊了。 许正阳挠挠头,想不明白韩大山为什么要帮自己圆话,难道是想着巴结自己了?以他的脾性,应该不会吧? “好了弟妹,今天你这里忙,我也就不打扰你了,多注意身体,节哀吧,唉……”韩大山起身冲许正阳使了个眼色,便打着招呼离去。 许正阳也不好再站在这里,打过招呼,也就往外走去。 屋里,王柱老婆想着丈夫死了还惦记着自己和家里面,越发的伤心,痛哭出声。 韩大山确实是被刚才许正阳说的话给吓了一跳,联想到从赵老光事件,再到自己家里遭遇王柱的鬼魂折腾,再有老婆儿媳在土地庙中听到的那些话,他心里能不忐忑么?而今天竟然又替代土地神来给王柱家捎信儿,这越发的证明了许正阳和土地神,真的有绝对超乎常人的关系。 那么……就得好好巴结下许正阳了。 不为别的,只希望许正阳能够在土地神那里给自己多多美言几句,求个情。谁让他韩大山这辈子做的亏心事儿太多了呢? 想到这两天晚上王柱的鬼魂所说“人在做天在看,土地神早就盯上你了。”的话,韩大山越想越害怕。从王柱家出来之后,就拉住许正阳说:“正阳啊,天快晌午了,走走,跟叔去路边儿下馆子,咱俩喝点儿酒。” “不了不了,我还得换小米儿呢。”许正阳连忙拒绝,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这点儿道理许正阳还是很清楚的,况且……韩大山是什么人?能平白无故请你去下馆子吃饭喝酒?所以许正阳婉拒之后,便推着自行车往北走去。 韩大山站在灵棚一侧怔住了,以他的脾性,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主动示好,真的算是难得了。 可惜今日不同往时,这个世界变了啊! 神鬼都他妈出现了,人也该变变性子了。韩大山如此在心里给自己找着理由,将那颗骄傲强硬的心态压下,然后扭头到南边的巷子里,开着自己的桑塔纳,从巷子里穿到另一条大街上,然后拐弯去堵许正阳。今天豁出去这张老脸,也得和许正阳好好唠叨唠叨。 如果能和许正阳搞好关系,兴许能搭上土地神这个大拿,以后做生意……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 卷一 土地 013章 情敌 正所谓盛情难却,许正阳最终没能拒绝掉韩大山反常的热情相邀。 于是韩大山的桑塔纳轿车后备箱里,第一次放进了一辆破旧到只有收废品的人才会动心的自行车,还有秤杆秤砣以及装着小麦、玉米、小米的袋子。 这天中午,许正阳头一次进了镇上最好的饭店“天外天”,也头一次品尝了“五粮液”。 至于酒桌上的那些菜,嗯,倒是没什么稀奇,小饭店里也有,只不过档次不一样而已。 韩大山虽然人品不怎么好,可性子倒也够爽快,说话一点儿都不拐弯抹角,直来直去的说自己以前不是什么好人,干了好些个坏事儿,他保证以后不再做坏事儿,希望许正阳能够在土地神面前替自己求求情。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他愿意出钱重新翻盖土地庙,另外还亲口提出了让许正阳父亲回水泥制品厂上班以及涨工资的事儿。 吃人家的嘴短,许正阳也不好再记恨什么,只好含含糊糊的答应,说土地神再给自己托梦的话,一定替大山叔把今天的话和态度捎带给土地神。 韩大山自然是感激不尽,也就不再说这事儿,俩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些家常。 半瓶五粮液下肚,许正阳心态也就放开了,和韩大山说话不再避讳那么多,东拉西扯的什么都说,还把自己想着以后去滏河市开杂粮店的希望都说了出来。 韩大山听后立马表示鼓励和赞成,并且说自己在滏河市就有间六十多平米的门面房正在装修,地理位置优越,紧挨着三个小区,现在就已经有人抢着要租呢。如果许正阳有意的话,等房子装修好了,可以出租给许正阳。不过亲是亲财是财,房租价格可不能便宜,当然也不会高过行价。 许正阳对此不但不反感,反而有些喜欢韩大山这种性子了。 本来嘛,做生意就是这样,亲兄弟明算账,丑话说在前面了,表面上看着丑,其实一点儿都不丑,对双方都好,将来也不会引起矛盾。 不过许正阳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毕竟自己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资金去投资开门市。当然,这话他不会对韩大山讲,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说现在缺钱的话,以韩大山目前的态度,肯定会立刻提出借钱给他……这可不行,不能欠韩大山的人情,这家伙委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酒足饭饱后,韩大山开着车和许正阳一块儿回了村。 从镇上通往村里没有大路,所以自然也不用担心什么警察会查酒后驾驶什么的,更何况以目前韩大山的人际关系,即便是在当地被交警查着了,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用韩大山的话来讲,那就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了。” 对此话,许正阳深以为然。 桑塔纳直接把许正阳送到了家门口,这让看到这一幕的村里人很是诧异,于是八卦新闻再次满天飞:“韩大山开始巴结许正阳了,肯定是土地神又如何如何拾掇韩大山了……” 韩大山热情不减,帮着许正阳卸下来自行车和粮食啥的,也没忘记买下来许正阳剩下的六十斤小米。这还不算,韩大山非得跟着许正阳一起去家里坐坐,和许能袁素琴唠唠嗑,陪个不是,他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嘛,以前都是我的不是,往后咱们还是好邻居好街坊,有啥困难尽管找我。” 许能和袁素琴哭笑不得,甚至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了。 两口子越发的觉得儿子是真长出息了,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做生意挣钱为家里排忧解难不说,如今竟然还莫名其妙的和传说中的神灵牵扯上了关系,这还了得? 韩大山走后,酒劲儿上头的许正阳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大觉。 直到天黑晚饭都做好,母亲唤他,才醒了过来。 醒来后许正阳首先想到的便是今晚上得去一趟王家村东面的死水坑,把那两个有可能是文物的罐子挖出来。 所以吃过晚饭,许正阳对爹娘说自己去邻村的同学家玩儿,可能回来的要晚一些,然后骑上自行车出了家门。许能和袁素琴也没怎么在意,反正每天晚上许正阳都是要出去串门儿和伙伴们玩耍的。 从家里出来,许正阳先是往村南行去,打算到曹刚川家里借把铁锹和手电筒,再拿个袋子。按说这玩意儿自己家里也有,可为了防止爹娘疑心,也只有到外面借了。 到了村南的东西大街,刚往西一拐弯,许正阳就看到了在散发着昏黄光芒的路灯下,街道中间站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身高体阔,穿着大裤衩光着脊梁,剃了个光头的人,正是曹刚川。 而曹刚川对面,则是一男一女,男的长的白白净净,留着四六分的长分头,穿着T恤,灰白色牛仔裤,黄色休闲鞋,挺帅气一小伙儿;女的,竟然是刘秀艳,扎着漂亮的马尾辫,穿着淡蓝色及膝连衣裙,高跟凉鞋,花边儿短袜,显得整个人青春气息四射,靓丽时尚。 俩人的旁边,还停着一辆银灰色的POLO轿车。 许正阳贴着墙根的阴影停下,单脚撑地,一条腿跨在自行车横梁上,皱着眉头注视着那里。 “哎哥们儿,你跟刘秀艳到底啥关系?”曹刚川梗着脖子叼着烟,一脸凶相的问道。 那哥们儿似乎有些畏惧面前这个猛张飞似的同龄人,毕竟他不知道这个人和刘秀艳到底什么关系,所以讪笑着回答道:“我和秀艳是好朋友,今天天晚了,我送她回家。” 曹刚川正待要再问话,刘秀艳却柳眉倒竖,撅着嘴昂着头说道:“曹刚川,我朋友送我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问人家干什么?” “哎,我问问他是谁,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曹刚川懒得理会刘秀艳,扭头又瞪视着那哥们儿,恶狠狠的说道:“哎,别说我没提醒你,少他娘打刘秀艳的歪主意,他是我哥们儿的女朋友。” “放屁!曹刚川,你少瞎掰!”刘秀艳气急,啐了一口,然后一拉那男的,气急败坏的说道:“古林,我们走,别理会他,这个神经病……” “等等。”被叫做古林的年轻人皱眉问道:“秀艳,你有男朋友?” 刘秀艳忙道:“没有,你别听他瞎说,都是我们村的人乱说的,许正阳追过我,我可没答应过他。” “哎刘秀艳,你怎么能这么说?是不是瞧这小子有钱有车,你飞机眼啦?”曹刚川不满的瞪起了眼,然后又继续恶狠狠的威胁古林:“孙子,别他娘以为有俩钱,就可以随便糊弄骗小姑娘,妈了个把子的,敢抢我哥们儿的女朋友,老子把你腿打折咯信不?” 古林对于曹刚川的出言不逊有些厌恶和生气,冷声说道:“刘秀艳有没有男朋友,你说了不算,得她自己说了算,怎么?你们村里现在还有欺男霸女的风俗么?真是落后……” “操,你他娘的皮紧了想松松皮是不?”曹刚川说着话就要动手。 “刚川!”许正阳呵斥住了曹刚川,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到跟前儿,单腿撑住,看也没看刘秀艳一眼,而是拍了拍曹刚川的肩膀,然后扭头对古林说道:“哥们儿,误会了,你们走吧。” “正阳……”曹刚川急了,“这孙子一看就是想耍弄刘秀艳的。” 许正阳下来,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搭在曹刚川的肩膀上推着往西走着,一边儿说道:“那是人家的事儿,跟咱无关,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了。” 曹刚川越发的生气,可既然许正阳都不计较了,自己再计较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本来事情可能到此就算完了,可古林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对刘秀艳说道:“秀艳,我看你以后还是少回村,在这里可学不到好,一群没素质的人。” “你爷爷的,你说谁呢?”曹刚川挣开许正阳的胳膊,攥着拳头就往回走。 许正阳急忙扔下自行车,跟了上去,一来是想拦住曹刚川别动粗;二来,万一动手的话,他是必须帮着曹刚川痛打敌人的,没别的,就因为是哥们儿。 如果说刘秀艳找了别的男朋友,许正阳一点儿都不在意的话,那就是说假话了。他心里也是有些窝火,也有些酸溜溜的醋意,但是对于许正阳来说,实在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他心里明白,俩人以前好的时候,刘秀艳的父母就不同意,估摸着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况且那时候许正阳就明白,刘秀艳之所以愿意和自己处对象,无非就是看着许正阳一伙人硬气,做许正阳的对象有面子。 而自己愿意和刘秀艳处对象,纯粹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剩,好奇和冲动的结果。 都是年少心理作怪罢了。 古林似乎并不害怕曹刚川和许正阳会对自己动手,只是冷笑着无所谓的靠在POLO车旁,眼瞅着曹刚川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曹刚川,你想干什么?”刘秀艳有些担心的护在了古林的身前,气呼呼的质问道。 在曹刚川距离刘秀艳还有两米的时候,许正阳终于拉住了他,笑着劝阻道:“刚川,别犯愣,因为这事儿打一架,传出去咱可丢不起那人。” “嗯?”曹刚川一想也是,传出去因为争抢一个飞机眼的女人打架了?在村里的名声可就臭了,闹不好村民们就会认为他们嫉妒人家有钱的城里人,才动手打架,说起来刘秀艳也是村里有名的一朵花,村里人还得说他和许正阳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再说了,耗子扛枪窝里横,在自己家门口打人家一个外地人算什么本事? “孙子,你他娘的小心着点儿。”曹刚川气呼呼的指着古林骂了一句,便咬着牙扭头要往回走。 许正阳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刘秀艳,摇了摇头,扭头便要走。 被许正阳很是平静的看了一眼,刘秀艳顿时有些心虚,脸红了下来,继而想到刚才的那些话,可能会让古林怀疑,所以一咬牙,仰起脸冲着许正阳说道:“许正阳,你给我记住,以后少再来纠缠我,我从来没喜欢过你,咱们不可能的。” 许正阳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扭过头来,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我纠缠过你么?” “你……”刘秀艳被许正阳看的越发心虚,绷着嘴说不出话来。 “就算是你在城里看上了这哥们儿,你们俩好上了,于情于理,总该和我说一声分手的,对么?”许正阳叹了口气,“你啊,这样不好的。” “我和你又没有关系,干嘛要跟你说分手啊?”刘秀艳狡辩道。 许正阳没有再说什么,拉住正待要发飙的曹刚川,看都懒得再看刘秀艳一眼,径直往曹刚川家走去。 身后,古林的声音传来:“秀艳,他到底是谁?” “一个穷光蛋,地痞流氓。”刘秀艳恨恨的说道:“我一回来就找我,都快让他烦死啦……” 古林似乎相信了刘秀艳的话,便没有再说话,只是若有深意的看着许正阳的背影。 “正阳,就这么算啦?操!这个贱女人!”曹刚川咬牙切齿的问道。 “呵呵,没什么的,好男不跟女斗。”许正阳拍着曹刚川的肩膀,俩人已经到了家门口,一起往院子里走去。 在曹刚川家聊了会儿闲话,许正阳便借了铁锹和袋子、手电筒,骑上自行车出了村儿。 他对曹刚川的解释是,自己刚想起来得去一趟南地的稻田里,堵一下垄上的口子,防止跑水。因为他认为:做人,低调些好;尤其是作为一个拥有神职和神力的人,更要低调,树大招风啊! 所以对于亲人和朋友们,隐瞒这些事情,是很必要的。 至于今晚刘秀艳那椿事儿,许正阳虽然不是那么在意刘秀艳,可毕竟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倒也不至于非得跟刘秀燕较真去,咱一没钱二没势,人家挑好的自然也没啥说的。不过……我将来要是有了钱,不知道刘秀艳会后悔成啥模样? 她可是典型的飞机眼势力的主儿,闹不好心眼儿会因为这种事儿堵死的。 漆黑的夜路上,许正阳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这些干啥,人家那男的都开上轿车了,自己这几年再挣钱,能有多少钱? 卷一 土地 014章 青花龙凤穿缠枝莲罐 滏河市复兴街往北的滏北古玩市场,最有名气的古玩店“天宝斋”二楼一间办公室内,总经理邹明远站在宽大的紫褐色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弯着腰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桌上放着的那件瓷器。 准确的说,是一个陶罐: 罐高12.7厘米,口径5.2厘米,底径8.2厘米,最大腹径12.4厘米; 小直口、短颈、颈下起一圈凸弦纹、圆肩、下腹渐收、内凹圈足; 器型轻巧秀丽,各部分之间比例协调,外形线条优美; 罐外口沿绘水波纹及如意云头边饰,通体绘缠枝西番莲纹,腹部绘一条金龙游跃花间,构图疏密有致,青花发色青翠艳丽,庄重之中不失典雅精致。 邹明远四十来岁,长的白白净净,穿着得体的休闲短衫,一副儒雅商人的模样。此刻的他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金丝边眼镜的后面,双眼灼灼生辉。 一侧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剃着平头、穿着黑背心军绿色迷彩裤的许正阳表情平静的抽着烟。从邹明远专注且有些激动的神态上,许正阳基本上断定,这件陶罐八成是个值钱的东西了。许正阳现在发愁的是,万一这玩意儿卖的价格低了的话,自己岂不是赔大发了么?因为具体这个罐子是哪个朝代的,值多少钱,许正阳可一点儿都不懂。 为了弄出这俩陶罐,许正阳可真是费了大力气,前天晚上挥着锹忙活了三四个钟头,才终于从那棵大槐树下盘根错节的树根间,将陶罐挖了出来。回到家中,小心翼翼的将陶罐上沾满了岁月的泥垢洗去后,陶罐绽放出了它自身的华美,雍容华贵,精美绝伦。就算是许正阳这样一个土老帽,都看得出来是件好东西。 来滏河市之前,许正阳多了个心眼儿,他把那个腹部绘有一只金凤的陶罐留在了家里,只拿了这件绘着金龙的陶罐。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这一龙一凤,很明显是一对儿嘛,据电视上的一些“鉴宝”栏目中邀请的专家所述,但凡文物之类的东西,成套的最为珍贵。 做小生意养出了许正阳的精明,他知道,留一手的话,在讨价还价的时候,会多占些优势。 问题是他什么都不懂,也没和玩古董的商人们打过交道,更别提认识人了。所以许正阳到滏河市之后,就找到了钟志军,让他帮忙给找找,哪家古玩店最有名气,最有可能给出个好价钱。 钟志军比许正阳大一岁,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也就是花乡派出所所长钟山的儿子。 目前钟志军在滏河市复兴区公安分局做一名警察。 当钟志军看到许正阳抱着的酒箱子里,用棉花卷裹着这么一件精美的瓷器时,当时就惊诧的问道:“正阳,你从哪儿弄到的这东西,你小子可千万别干犯法的事儿啊!” 许正阳笑着解释说:“这玩意儿是去年俺们家翻盖那个猪圈的时候,从老房子的地基下挖出来的,你也知道我们家是老宅,估计是老辈儿人留下来的,藏了一年多,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朝哪代的,值多少钱,今年寻思着要翻盖房子用钱了,所以就看看是不是值钱的古董,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钟志军听了之后也没怀疑,便把许正阳带到了“天宝斋”。 年初办案的时候,钟志军所属的专案小组曾经帮“天宝斋”破获了一起入室盗窃文物案件,为“天宝斋”寻回了价值一百多万的古董,所以对于钟志军他们,邹明远感激不尽,专门儿破费宴请了专案小组的人。以前钟志军在复兴街派出所的时候,俩人就认识,经过那次的案子之后,俩人越发的熟悉了。 当然,交情谈不上,钟志军甚至有些厌恶邹明远,可他并不认识其他有钱有实力的古玩商,所以只能把许正阳带到了这里。 邹明远看到是钟志军带来的人,而且在一楼大厅内看了一眼许正阳箱子里放着的那个陶罐的时候,邹明远就立刻请他们上了二楼,到自己的办公室去。 钟志军笑着说自己内急,去方便一下,让许正阳和邹明远先上楼。 三人都不会想到,钟志军这次内急方便一下,却帮了许正阳的大忙…… “不错,是个好东西。”邹明远面带笑容的放下放大镜,坐回到老板椅上,微笑着说道:“许先生,开个价吧。” “别,您是行家,我是门外汉,什么都不懂,还是您说说这玩意儿值多少钱吧。”许正阳客气的说道。 邹明远点了点头,也不怎么意外,摘下眼镜轻轻的擦拭着,一边说道:“既然是钟警官介绍过来的,我也不打诳语了,这样吧,这个陶罐,我出价一万,不算低了……说实话,我要是转手卖出去的话,最多也不会超过一万一。” “才一万块啊?”许正阳自言自语的轻声嘀咕着,做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来。 “不少了,明人不说暗话,老哥我可是做生意的,总不能让我赔钱吧?是不?”邹明远笑呵呵的说道。 许正阳摇了摇头,笑道:“还是少,能不能再给添点儿?” “呵呵。”邹明远笑了笑,戴上眼镜,说道:“老弟啊,你这可是难为老哥了……你这件陶罐,应该是一对儿,现在却只有这么一个,价格再高我可真的出不起,假如你有一对儿的话,那我愿意出五万块钱!”说着话,邹明远的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在关注着许正阳的表情神态。 许正阳内心里一喜,说道:“邹老板,我家里还有一个,给您看的这个上面是绘了一条金龙,家里那个上面是绘了一只金凤,老话说龙凤呈祥,应该是一对儿吧?” “真的?”邹明远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惊喜的看着许正阳,很快便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讪笑着掩饰自己激动的表情,坐回到老板椅上,点头说道:“真是过头饭能吃,过头话不能说啊,好好好,我认个倒霉,讲个信誉,如果真的是一对儿的话,老弟你拿过来吧,我给你五万块钱!” “还是少点儿……”许正阳犹豫着说道。 “哈哈,老弟你这可就不对了。”邹明远笑着说道:“老哥我是真心拿你当自己人,你却拿我当成是摆摊儿做小买卖的人,讨价还价来了?好吧好吧,你说个价……”邹明远已经可以肯定,许正阳是纯粹的门外汉,什么都不懂,遇到这样的客户不宰他宰谁? 也怪不得邹明远宰客,做古玩这一行,本来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 许正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琢磨起来,听邹明远说的这些话倒是实诚,自己还真有些小人了呢。不过许正阳可不会真的就相信邹明远的话,他现在琢磨着自己应该开口要多少钱,说的少了,怕吃亏,说的多了……又怕谈崩了。 要不六万?不行不行…… 十万?太多太多…… 许正阳正犹豫着呢,嗒嗒嗒的敲门声响起,钟志军推开门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道:“怎么样,是好东西不?” 在钟志军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满面皱纹三角小眼的半老头子,怎么看都容易让人联想到路边儿摆残棋的骗子,他穿着破旧的牛仔裤,深蓝色短袖衬衫扎在裤子里,腰带都起了毛边儿,一双脏兮兮的白色旅游鞋,看起来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许正阳正要开口说话呢,邹明远却已经站了起来,有些气愤的问道:“姚出顺,你来干什么?” 被叫做姚出顺的半老头子没有说话,一进屋就盯上了办公桌上那件陶罐,一双三角眼里爆射出明亮的神光,几步走到桌前,弯腰俯身趴到了陶罐前面,专注的打量了起来。 “邹老板,是我让他来的,呵呵,刚才在外面上厕所的时候遇见的。”钟志军笑呵呵的说道:“所以就让他来帮忙看看。” 邹明远皱了皱眉头,坐回到办公桌前,不满的哼了一声说道:“钟警官是不相信我啊。” “哪儿的话,邹老板可是最有名的古玩行家。”钟志军笑着坐到沙发上,说道:“不过我的哥们儿找我帮忙,我总得尽尽心不是?” 许正阳一看这情形,心里就明白了七七八八,也没说话,只是微笑着拍了拍钟志军的手。 “邹明远,你爹个蛋的,出了多少钱?”被叫做姚出顺的人裂开一嘴黄牙骂骂咧咧的问道。 邹明远厌恶的瞪了对方一眼,冷冷的答道:“单件我出一万,成对卖给我,我出五万!” 姚出顺一听这话,立刻扭头恶狠狠的盯着许正阳问道:“你答应啦?” 许正阳微笑着摇了摇头。 “还不傻。”姚出顺从兜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烟,掏出一支点上,冲着邹明远喷了两口浓浓的烟雾后,又扭头问道:“小子,你真有一对儿?” “嗯。”许正阳点头。 “操,真他奶奶的邪性了。”姚出顺呸的吐到明亮照人的地板上一口浓浓的黄痰。 钟志军皱着眉头叱喝道:“姚出顺,装什么清高呢你,别磨磨唧唧的,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是是是。”姚出顺似乎有些害怕钟志军,连忙点头哈腰,刚才那股凌人的气势顷刻间烟消云散,满是褶子的老脸上谄媚之意明显,笑道:“钟警官,您这朋友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可是绝对的好东西啊……我估计至少……” “姚出顺,说话要负责任。”邹明远寒声打断了姚出顺的话。 “哟,钟警官,他威胁我呢。”姚出顺装出一副好怕怕的样子。 钟志军皱着眉头看向邹明远。 邹明远冷笑道:“我只不过是提醒你,不要因为咱们俩有旧怨,你就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影响我的生意。” “我影响你?”姚出顺面对邹明远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讥诮着骂道:“你爹个蛋的,说话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你小子那点儿水平谁教的?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别说废话!”钟志军坐在沙发上,抬脚踢了踢姚出顺。 邹明远已经站了起来,寒声道:“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你爹个蛋的,你以为老子稀罕来你这儿?”姚出顺吹胡子瞪眼又骂了一句,然后扭头对钟志军和许正阳说道:“拿着宝贝走,邹明远这狗日的,他也买得起这对儿瓷罐?把他的店卖了还差不多……” 许正阳听得一愣,乖乖,这陶罐到底值多少钱? “姚出顺,不要信口开河啊!”钟志军也是惊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太值钱了吧? “嘿嘿,是是是,钟警官您慧眼如炬,知道我说的是瞎话,您别气。”姚出顺咧开大嘴谄媚的笑着说道:“您这朋友如果真的有两件这种陶罐,而且是一对儿的话,最起码,最起码应该能卖到五十万……假如放在拍卖行拍卖的话,可就没准儿咯,应该能卖到一百万以上,如果是在国外,那会更高……” “咳咳……”许正阳一口烟没顾上吐出来,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呛了出来,心跳速度加快,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不是吧?”钟志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邹明远压着声音,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姚出顺,你给我滚出去!”继而又叹了口气,和颜悦色的对许正阳和钟志军说道:“二位,我承认之前我确实是起了很大的贪心,想要大发横财,做我们这一行的,买卖就得这样,吃的就是门外的人……算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这一对儿‘青花龙凤穿缠枝莲罐’我愿意出五十万买下来,再多的话,我实在是无法接受了。” “买不起吧你?”姚出顺讥诮道。 “你给我滚,滚,滚!”邹明远彻底怒了,再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也不顾及许正阳和钟志军就在屋内,从办公桌后冲出来,抬腿一脚踹向姚出顺。 姚出顺被踹了个正着,哎哟一声趔趄着撞到墙上。 邹明远上前揪住姚出顺的头发和衣领往门外拖去,嘴里骂骂咧咧的:“妈的,早晚老子得做了你,操,你妈的给脸不要脸……” “住手!”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的钟志军急忙喝道,起身上前拉住了暴怒中的邹明远,一个小擒拿手将邹明远的胳膊扭到了背后,“邹经理,我们晚些再来吧。”说话间,冲许正阳使了个眼色。 许正阳早已经起身站到了办公桌前,伸手搂抱着那个陶罐,生怕屋内人的冲突殃及到这件宝贝。 乖乖,这可是五六十万啊!能把老天买下来一大块儿。 看着钟志军示意,许正阳急忙将陶罐小心翼翼的捧回到酒箱里,用里面的棉花裹了又裹,填了又填,然后盖上盖子紧紧的搂在怀里,抬腿就往外走,一边儿客气的说道:“是啊是啊邹老板,晚些我们再来,晚些,咱们再谈谈……”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我失态了,咱们再谈谈,别走啊……”邹明远满是懊悔的劝阻道。 钟志军和许正阳却没有再理会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你爹个蛋的……”姚出顺看着满是失望愣神儿的邹明远骂了一句,正要幸灾乐祸的继续说几句的时候,发现邹明远一把抓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姚出顺急忙蹿出去将门拉上。 砰!咣当当…… 卷一 土地 015章 古爷姚出顺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许正阳怎么看姚出顺都是个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骗子形象,而且是那种最低级的骗子。穿着比许正阳这样的土老帽还要邋遢不堪,更是长着一副奸猾猥琐的模样,脏乱不堪的头发比行为主义者还行为。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人了,走在路上却总是用一双闪烁着淫意的三角小眼,去瞟那些穿着时尚暴露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往往遭遇白眼鄙夷啐唾沫,却毫不知耻,依然如故自得其乐。 可就是这样一个穷酸的半老头子,却真能办成大事儿。 从“天宝斋”古玩店出来之后,许正阳和姚出顺直接上了钟志军开着的警车里。本来是按照姚出顺所说,去找“荣华集团”的董事长郑荣华,把两件“青花龙凤穿缠枝莲罐”卖给他的,但是郑荣华去了南方,要两天后才能回来。 好在是,姚出顺和郑荣华似乎很熟,竟然能直接打通了郑荣华的手机,将事情简单陈述一遍,就得到了肯定的消息。 郑荣华说如果东西是真的,他愿意出七十万元买下来,并且答应给姚出顺两万元的好处费。 许正阳当然不会拒绝了,对他来说,这两件陶罐被别人买走以后能再卖多少钱,赚多少,是别人的事儿。而自己目前情况下,可懒得去收藏这种东西,放在家里还不得天天睡不着觉担心啊?还是换成钱实在。 事情谈妥后,许正阳从起初的震惊激动中,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考虑到如今已经算得上是身价几十万的有钱人,许正阳当即就决定,请客吃饭,感激一番二人。毕竟若非是钟志军和姚出顺帮忙的话,自己兴许就会把价值几十万的宝贝,以几万块钱的价格卖掉,好险啊! 所以说不入哪一行,千万别乱逛,是很有道理的。 请客吃饭,自然是不能进普通的小饭馆了,拿不出手不是? 钟志军对此当然不会有异议,他乐呵呵的笑说你请这一顿就想打发了我啊?没门儿!以后老子没事儿就得蹭你的吃喝,谁让你小子如今是有着几十万的富翁啊。 姚出顺故作清高,表示无所谓,小事一桩嘛。只可惜他的长相实在是太惨了,所以怎么看都像是得了便宜卖乖的主儿。让许正阳一阵的纳闷儿,真不知道钟志军是怎么认识这号人物的? 滏名西路的“云莱酒店”二楼的一间包间里,姚出顺唾沫星子横飞,一边儿骂着邹明远如何如何的狼心狗肺,一边儿简单的陈述着自己当年在古玩界如何如何风光无限…… 许正阳听得是一愣一愣的,疑惑的看向钟志军。 钟志军冲他点了点头,表示姚出顺不是在吹牛,并且时不时的凭着自己听到的一些事情,来纠正姚出顺,防止他牛皮吹的太大。 原来,姚出顺是当年全省古玩界的风云人物,人送外号“古爷”,意思是说但凡古玩之类的东西,经他的眼前一过,就能对古玩的年代以及价值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论是瓷器木具还是字画真迹,便是那金属兵刃器物,他也照样能给你断定是哪朝哪代的东西,是官用还是民用。说句托大的话,这家伙可以说比国内顶尖的文物鉴定专家的水准都要高几个层次,典型的草根专家。 “天宝斋”的老板邹明远,当初就是跟着姚出顺学徒,才练就了一双慧眼,在当今滏河市古玩界颇有声望和名气。 十年前,姚出顺因为收藏了几样天价的古董,消息传了出去,结果家中遭遇匪徒的抢劫,一家三口被杀,姚出顺命大,仓惶中跳楼逃走,才幸免于难,但是家中的古董文物却被抢掠一空。案件侦破后,那些价值不菲的古董,早已被贩卖到了境外,难以追回。 姚出顺几乎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人财皆空。 从那以后,姚出顺性格大变,再没有了以往“古爷”的孤傲清绝,变得游手好闲,颓废度日。偶尔帮人鉴定下古玩之类的东西,赚取些钱财之后,很快就会挥霍一空。 而这些年里,邹明远却是凭着从姚出顺那里学到的本事,在古玩界混的风生水起,日上中天。 不过邹明远似乎很懂得报恩,经常接济生活窘迫的师父姚出顺。 所以邹明远在滏河市古玩界人士眼中,是一位知恩图报,不忘师恩的典型君子形象,名声极好。 直到两年前…… 当年姚出顺家中被人抢走的一件孤品汉代金鼎,在明港被拍卖出了四千三百多万的天价,轰动一时。这则消息,正是当时参与此次拍卖会的“荣华集团”老总郑荣华回来后告知了姚出顺。 拍卖出售这件汉代金鼎的人,是大陆移民至明港的一位富豪,和郑荣华相识。 而郑荣华则和姚出顺是老朋友了,所以知道这件汉代金鼎,就是当年姚出顺家中被抢走的一件孤品。经过多方打听,郑荣华得知了一个确切的消息,当年这件汉代金鼎被贩卖到境外的明港,出售此物的幕后指使人,就是邹明远。 姚出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直徘徊在心头的疑问顷刻间明朗,当初家中收藏了几件珍品古董,知者甚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走漏风声,被劫匪盯上呢?答案此刻基本明确,那就是他最信任的徒弟邹明远,出卖了这则消息,而他的好处就是在事后,得到了这件汉代金鼎。 姚出顺报了案,可惜时过境迁,当年的许多相关细节档案已经消失,而那些有的判了死刑,有的依然蹲在监狱里的匪徒,虽然当初就承认过是有人向他们透漏了消息,并且条件就是得到汉代金鼎,却根本不知道那个指使者是谁。 邹明远玩儿的高啊! 如今警方再想破案调查邹明远,已经不可能得到证据,因为明港是属于境外,警方也没办法跨境追查此案,况且……这么久远的案子了,而且当年已经定案,谁还会费心去管这种事儿? 姚出顺气得脸都绿了,可是却无可奈何与邹明远。 于是这两年来,姚出顺便什么事儿也不干了,天天就在“天宝斋”外面转悠,只要有人想来这里出售古玩或者想买古玩,姚出顺就会想办法上前套近乎,看看对方的东西或者想买的是什么东西值多少钱,然后就说这东西实际上不值多少多少钱,你买亏了,至于要卖东西的,如果真是值钱的宝贝,那他就帮着联络下买主,也就是几位喜欢收藏古董的富豪,当年风光时的朋友。 明说吧,就是来捣乱,就是故意来恶心邹明远。 这样一来,姚出顺和邹明远的关系,自然就变得水火不容起来。 邹明远似乎并不过分的避讳当年的事情,而且有点儿默认了的意思。虽然口头上绝对不会承认,但是对于姚出顺的质问和捣乱,他根本没有去做出任何解释,在他看来,如今的姚出顺算个什么东西?和他邹明远相比,那就是一个乞丐。 但是邹明远过于自信,也小瞧姚出顺的能力和名气了。一年多的时间里,姚出顺搅黄了他十几次能够赚到大钱的生意,把邹明远气得火冒三丈。虽然说这些年来他确实有钱了,整个“天宝斋”三层楼房,都是自己买下来的,可做古玩这一行的,最是需要周转资金,有时候你身价千万,都不够买下一件孤品珍宝的。 邹明远手里存了多少古玩?有多少值大钱的东西? 那可都是实打实投进去的钱啊,如今这年景,古玩行情看涨,一件好的古董放在手里一年半载就有可能成倍的升值,邹明远经历了几年的小打小闹积攒了足够的财富之后,已经打算做长线生意了,所以手头实在是没多少现金,更经不住姚出顺这样捣乱。 故而对于姚出顺,邹明远恨的咬牙切齿,花钱雇了几个小混混把姚出顺狠狠的打了几次,希望他能受到教训后怕了,不再来捣乱。可没曾想,姚出顺压根儿已经是一个整天抱着破罐子破摔心态过日子的人了,岂能害怕你打他几顿?你总不敢杀死他吧? 最后邹明远只能求助于公安部门,希望警察能帮自己除掉这个捣乱的家伙。 钟志军是去年年初警校毕业,托人走关系,进入了滏河市复兴区公安分局复兴街派出所,正赶上邹明远和姚出顺之间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 本来像姚出顺干的这些事儿,警察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没有做违法的事儿啊! 说姚出顺捣乱,影响你做生意了,那他第一没进你们店,第二也没从你店里拉顾客,古玩市场做这种地摊生意专门负责给人鉴宝的人有的是,难道都是在跟你“天宝斋”捣乱么?警察对此无可奈何,总不能无故限制人身自由啊。 不过也活该姚出顺倒霉,碰上了钟志军这么一个刚从警校毕业,年轻气盛一身是胆刚正不阿的人物。让派出所所长和老警察们都头疼的姚出顺,被钟志军逮着狠狠的收拾了几次……这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粘糕性子遇到了愣头青。反倒是让警察和邹明远无奈头疼的姚出顺,开始苦哈着脸到处去投诉,说钟志军不分青红皂白,仗着警察的身份胡乱执法乱打人等等。 可惜,你总得有证据吧? 当地派出所的人都让你给折腾的烦了,谁会替你说话?而钟志军还会反过来说你袭警,弄的姚出顺还被拘留了两次。 得,姚出顺算是真服了钟志军。 好在是,后来时间长了,钟志军也从派出所的同事们口中得知了一些有关姚出顺的事情,所以后来倒也没再去为难姚出顺,只是警告他做事不要太过分了。也就是那个时候,俩人从不打不相识,到后来钟志军同情姚出顺,姚出顺服了钟志军,俩人竟然有那么点儿惺惺相惜,差点儿就要当忘年交的意思了。 去年年底,钟志军被调到了公安分局,姚出顺乐得屁颠屁颠儿的,终于没人管自己了,他干脆放开了胆子,又恢复了以前天天在“天宝斋”外头转悠,时刻准备着做搅黄邹明远生意的事情。 为此年初邹明远这里古董失窃的大案发生后,警方曾一度怀疑到了姚出顺的头上。 今天姚出顺正在古玩市场转悠呢,就遇到了钟志军从天宝斋里出来。本来俩人打过招呼之后,姚出顺是打算着既然钟志军在这里,那自己就躲远点儿呢。没曾想钟志军忽然灵机一动,就拉住他把许正阳的事情跟姚出顺说了一遍。 姚出顺立刻毛遂自荐,要去帮钟志军的朋友看下宝贝,可别被邹明远给骗了。 此话正和钟志军心意,便把姚出顺给带到了“天宝斋”二楼,让他帮忙给看看许正阳的“家传宝” 这么一来…… 可见许正阳何其幸运啊! 就在姚出顺和钟志军你一言我一语的闲唠嗑,许正阳大部分时间作为旁听观众,并且怒火万丈深为姚出顺之遭遇而打抱不平,恨极了邹明远那类道貌岸然的忘恩负义之奸诈小人时,忽觉得一股暖流莫名的出现在脑海当中,顷刻间传遍全身,把个许正阳舒服的忍不住打了个颤,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手心处微微一麻,本土录出现在了右手之中。 许正阳意念赶紧一动,本土录转眼又消失不见。虽然速度奇快,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而已,可还是被坐在旁边儿正在胡吹海侃的古爷姚出顺眼角余光撇到,惊喜的问道:“哎,许正阳,你手里那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别藏着,拿出来给我看看,好像是玉石啊……” “没有啊。”许正阳连忙摇头,摊开双手笑道:“哪儿有什么玉石啊?” 其实许正阳心里明白,八成是有人去土地庙里上供烧香赎罪或者请愿去了。 “咦?看花眼了?”姚出顺挠了挠头,便不再去想,端起啤酒一口灌下一杯,继续说道:“反正我和邹明远之间,有他没我,他爹了个蛋的……” “算了吧老姚,你这不是给我们警察找麻烦事儿做么?”钟志军笑着端起杯子和许正阳碰了碰,一边儿喝着一边儿说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该放下就放下吧,再说了,你也只是听人说起,又没有什么证据?再这样下去,闹不好把邹明远惹急了……唉。” 姚出顺喝点儿酒后,胆子有些大了,也不怎么畏惧钟志军,瞪着眼说道:“怎么着?他还敢弄死我吗?” 钟志军无语,摇摇头举杯隔空示意,喝下酒之后才说道:“不说这些了,老姚,这次多谢你帮了正阳的忙。” “是啊,呵呵。”许正阳也端起了酒杯,说道:“以后我手头再有好东西了,还指望着您给卖个好价钱呢。” 此话一出,许正阳便有些后悔,有点儿说漏嘴了似的。喝了点儿酒嘴巴就有点儿把不住了,下意识的心里想法都给说了出来。本来嘛,此次弄了两件真正值大钱的东西,许正阳可不就期望着以后能再挖宝卖钱么? 两件七十万…… 一年挖他个十件八件的,那就发财发的找不着北了。 “哈哈,正阳啊,这种玩意儿你要是能经常有,我看你干脆开一个古董店,让老姚专门儿给你做掌柜……”钟志军压根儿没当回事儿,开着玩笑说道。 姚出顺却是眉毛微微挑了挑,小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神光,端起杯子和许正阳碰了一下,竟然说道:“一言为定。” 许正阳和钟志军都愣住了。 这话接的是哪一茬儿? 卷一 土地 016章 富了,有底气了 晴朗的夜空显得很高,很高。 繁星密布,未满的明月轻轻柔柔的倚在淡淡的银河旁,温柔和蔼的注视着调皮眨眼玩耍的星星们。 许正阳叼着烟躺在凉席儿上,看着漫天的繁星,脸上满是幸福自得的笑意。 许能和袁素琴两口子坐在旁边儿出神儿,一时间他们还真的消化不了儿子刚才说的那些话——咱家现在有钱了,七十多万!柔月上学,家里翻盖房子,去滏河市开杂粮店,订婚娶媳妇儿…… 绰绰有余啊! 就是那俩花花罐子,竟然卖了这么多钱。 袁素琴想到最初不信儿子的话,趁着儿子没在家他拎出一个罐子用来腌鸡蛋用,真是后怕啊。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坏了怎么办?几十万块钱的东西啊,竟然被自己用来腌鸡蛋了。 “爹,娘,过了秋天,没了连阴雨的天气后,上冻之前咱家把房子拆了,盖新房吧?”许正阳抽完了一支烟,起身坐好,笑呵呵的说道。 “啊?对对,翻盖房子,给俺儿娶媳妇儿。”袁素琴回过神儿来乐呵呵的点头说道。 许能怔了一下,摇头说道:“不好,咱家啥条件村里人都知道,突然间就盖房子……让人说闲话,树大招风啊。” “哎我说你这人整天都想些什么啊?咱家有钱了盖房子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袁素琴不满的说道:“要照你这么说,村里盖起了那么多小洋楼,是不是都招了风让人说闲话啦?你也不想想,正阳今年都二十一岁了,到说亲娶媳妇儿的时候了,人家说媒的时候,姑娘家一看咱们家的这破房子,谁能乐意嫁到咱们家来?” “那个……唉,反正,反正不好。”许能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个闷头葫芦,整天傻了吧唧的。”袁素琴不依不闹的唠叨道,两口子过了半辈子,基本上就一直是在这种一面倒的语言争执中过来的,早已经习惯了。 许正阳挠着头插嘴道:“娘,我爹说的也对,咱们家现在要是突然盖房子,总会有人说闲话的,要不这样吧,反正我也不着急娶媳妇儿,咱们就先去滏河市里开店,等过了秋天,不管挣钱不挣钱,咱们对外都说挣钱了,然后盖房子,总该没人说闲话了吧?” 许能和袁素琴就愣住了神儿,不明白儿子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想法? 变相的打肿脸充胖子啊! “我总觉得吧,以后会越来越有钱的,呵呵,咱们家总不能一直住这破房子里了。”许正阳又躺下,枕着胳膊望着夜空轻轻叹道:“俺娘身子骨不好,我琢磨着早点儿盖起了楼房,咱们家也烧上锅炉,通上暖气,冬天不怕冷;安上空调,夏天不怕热……” “还是俺儿懂事。”袁素琴听着心里激动发酸,开心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那个,这……你看着办吧。”许能憋了半天,也不知道提什么意见了,兴许是这些年被老婆给训斥的不敢提意见,抑或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确实没什么主见吧,他说道:“正阳啊,你也长大了,那个,嗯,最近也有出息了,挣钱了,你就,就,看着办吧。” 许正阳无语,苦笑着点了点头,父亲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性格使然。 “是啊是啊,正阳,跟娘说说,这十里八乡有你相中的闺女没?娘托人去给你说媒……”袁素琴现在是三句话不离儿子的终身大事。以前没钱的时候只有心里着急,现在有钱了,那自然是早早的让儿子结婚成家,自己两口子也早点儿能抱上孙子。 “不急。”许正阳摇摇头,又掏出烟来点上一支,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出神儿。 许能和袁素琴两口子也没有再说话,都陷入了激动、幸福、开心,又有些惶恐的沉思中。琢磨着家里现在有钱了,下一步,该做啥?房子暂时先不盖,那么总得添置几件家具吧,再买台电视机,家里那台黑白的坏了好几年了;嗯,还得再买两辆自行车,家里的那两辆自行车实在是旧的都不好意思骑出去了呢…… 人穷志短,大概用来形容许正阳的父母一点儿都不为过。 过惯了负债节约不敢随意花钱的日子,突然间有了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善下生活,有点儿不自在的感觉了。 微风习习,吹来潮湿的水气,驱散了蚊虫和闷热的暑气。 许正阳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翻身侧躺着,看向房后面的河堤。河堤上树木繁茂,白日里喧嚣的知了们,此时似乎都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的。唯有那牤牛河边儿草丛中,以及河岸北面的稻田中,传来蛙鸣阵阵,配合着流水潺潺,演奏出一曲美妙的夏夜安详曲…… “正阳,你明儿个去一趟京城吧。”袁素琴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柔月这丫头在外面上学不容易,都出去大半年了,也没回过家,在外头当家教赚钱……一个姑娘家的,若不是咱家里条件差,唉,可苦了这孩子了。” 许正阳怔了怔,微笑道:“嗯,明天我就去京城,把柔月接回来。” “对对,可不能让孩子在外头受那份罪,姑娘家的……”许能也点头。 “还不赖你啊,个没出息没本事的!”袁素琴的声音有些哽咽,埋怨着:“要不是你挣不到钱,孩子们能受这份儿罪?还有正阳,也没能接着上学……” 许正阳翻身坐了起来,笑着劝道:“行啦,娘,明儿我就把柔月接回来,天也不早了,下去睡觉吧。” 两口子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起身往房边儿的梯子走去。 “我不下去了啊,今晚就在房上睡觉呢。”许正阳看着父母都下去了,便招呼道。 “哎,睡觉的时候盖上肚子,小心着凉。”袁素琴在下面提醒道。 许正阳笑笑,也没再答话,再次躺下,枕着胳膊看着夜空出神儿。 若非是母亲提起,一时半会儿的,他还真没想着赶紧去京城把妹妹接回来呢。其实那天在滏河市确定下来两个陶罐能卖七十万块钱的时候,许正阳就想到了接妹妹回来。只不过这两天还是不放心,怕卖陶罐的事情出什么意外,才没有做决定。 今天拿到了支票,直接在滏河市农行办了张存折和银行卡,存折上存了五十万,十九万五千元存到随身携带的银行卡里,身上留下了五千现金。 人的心性就是这样,不管许正阳再如何小气,但是有了钱之后还是有点儿自得的意思,一张存有近二十万块钱的银行卡揣在身上……许正阳认为走到哪儿都可以像是只从莲藕地里爬上来的河蟹似的横着走路了。 有了钱的他专门跑到商场买了身衣服,又请钟志军和姚出顺吃了顿饭,就兴冲冲的买了好酒好菜,打车回了家,倒也没告诉父母自己赚了很大的钱,而是一味儿笑着卖着关子和父母高高兴兴的吃了顿晚饭。直到晚饭后上到房子上乘凉时,许正阳才在父母一再的询问下,似乎有些无可奈何的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当然,他没有说自己就是土地神,而是再次做了一次土地神的代言人兼朋友。 是因为土地神和许正阳关系好,看着许正阳家里经济条件差,日子过的不怎么好,所以晚上在梦中告诉了许正阳哪里有宝贝,能卖钱。 讲述了一遍之后,许正阳又一再的告诫父母,不要告诉任何人,土地神托梦的事儿。 袁素琴和许能自然是忙不迭点头应下来,其实不用许正阳提醒,他们也不会说出去这事儿的,招人嫉妒且不说,关键是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往后来家里求着帮忙的人得有多少?乡里乡亲亲戚朋友的,谁的忙不帮谁的忙得帮?这都是难为情的事儿,更何况还要去再求土地神……万一惹烦了土地神,那自己家以后也没好日子过了不是? 许正阳还说了,假如万一自己家里卖古董赚钱的消息传出去了,就说是去年家里垒猪圈挖老基地的时候,挖出来的东西,是咱祖上传下来的宝贝,省得有人因嫉妒之心而萌生歹意。 之所以要这样叮嘱一番,是因为许正阳要未雨绸缪。 虽然他相信,钟志军既然答应了自己,应该会替自己家里保密的,可万一呢?钟志军忍不住告诉了他自己的父母,他父母再忍不住告诉了信得过的亲朋……这种事儿太正常不过了,而且也不能责怪。 嗯,一般这类消息是这样流传出去的:“某某某啊,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千万别传出去啊,咱是自己人,我才告诉你的……” 某某某又对另一个人说:“某某某啊,我跟你说个事儿千万别传出去啊,咱是自己人,我才告诉你的……” 于是就传出去了,对吧? 卷一 土地 017章 很眼熟 时间还不到七点半,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将充足的热量肆意的挥霍着,炙烤着大地上的万物。 滏河市火车站广场南侧,许正阳从一家小型超市里走了出来。 车票已经买好了,上午九点二十的特快527次列车,终点站就是京城西客站。 今天的许正阳穿戴要比以前好多了,蓝白格子的短袖T恤,扎在灰蓝色的板裤间,黑腰带和一双黑色的皮质网眼凉鞋在阳光下格外的锃亮。说起来似乎穿戴得有模有样了,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怎么看都像是个农村来的土老帽。 大夏天的穿成这样,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农村来的,故意穿得正式点儿似的。 再说了,如今别说城里的年轻人,就是镇上村里,大部分条件稍微好点儿的,也不会如此俗气的穿衣服了。衣服明显搭配的很差,而且从上到下那些衣服明显都是杂牌子便宜货,一点儿档次都没有。 事实如此,许正阳上衣裤子加皮鞋,一共才花了一百三十块钱,就这还把他心疼的不行。 许正阳掏出刚买的烟叼上一支,点着了深吸两口,往入站口走去。 一直在紧盯着许正阳的几位大婶撇了撇嘴,有些失望的扭头去注视别人,期望着能发现有随地吐痰或者扔烟头纸屑的人,然后冲上前去,罚款……她们穿着深蓝色短裙,白色的短袖衬衣,左臂上都裹着红色的袖章,上面印着白字“卫管员” “哎,许正阳,正阳!” 许正阳停下步子,扭头循声望去,却见一个穿着邋遢满头乱发的半老头子从旁边儿一家小旅社里跑了出来,一对儿小三角眼里神光湛湛。 竟然是古爷姚出顺。 “哟,古爷啊,您这是?”许正阳礼貌的招呼着。 姚出顺跑到跟前儿,嘿嘿笑着说:“没事儿,就是来收房租的……哎,有烟没,我的烟抽完了,还没来得及去买呢。” “有。”许正阳笑笑,掏出烟来递给姚出顺一支。 “要出门儿啊?”姚出顺接过烟来,皱眉看了看,似乎有点儿不喜欢这种低档次的劣支香烟,不过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点上之后抽了两口,便笑呵呵的问道:“去哪儿?” “京城,去接我妹妹。” 姚出顺眼睛一亮,立刻说道:“哟,那正好,我也打算去京城呢。” “是吗?呵呵,那挺好,搭个伴儿。”许正阳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表情虽然还是带着客气的微笑,不过心里却泛起了警惕之心,刚才姚出顺的眼神儿,让许正阳很是不安,怀疑这老小子没安好心。 这不能怪许正阳,谁让姚出顺长这副摸样呢? 那天若不是钟志军亲口认可姚出顺所说的话都是事实,许正阳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江湖低级骗子模样的半老头子,会是滏河市乃至全河东省曾经叱咤古玩界风云的古爷。 “哪趟车?” “喔,我看看,T527次列车。” “哎呀,真巧啊,我也是,呵呵。” “是吗,嗯,真巧。”许正阳越发怀疑姚出顺居心不良。 “我去京城想转转胡家园,那边儿古玩市场有的是好东西……”姚出顺说出了自己去京城的目的。 “要重出江湖了啊?”许正阳玩笑道。 姚出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老咯,这辈子没别的爱好,就喜好古玩儿,有点儿钱就出去转悠,没钱买,看看过过眼瘾而已。” “就为看看?”许正阳撇眉。 这个理由对于许正阳来说,实在是有点儿不合理。毕竟京城来回一趟,且不说到京城后的花销开支,单是来回的路费都得一百多块钱……姚出顺可不是个有钱的主儿啊。 “可不就是看看嘛,我倒是想买,这不是穷的没钱了么,呵呵。” 许正阳哦了一声,心里暗想露馅了吧,想骗小爷跟你一起买古玩儿,做梦去吧!想到这里,许正阳不冷不热的说道:“倒也是,呵呵,古玩儿这东西可真是贵的要命,一般人还真买不起……也不知道那些以前留下的东西有什么用,怎么就那么值钱了。” “这你就不懂了。”姚出顺摇了摇头,刚要详细的说说古董文物的价值所在呢,就听着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哎,你们俩怎么回事儿啊?在广场上抽烟……” 许正阳和姚出顺扭头一看,却见三位穿制服的卫管员大婶板着脸匆匆走了过来。 “瞧你们弹这一地的烟灰,多不卫生啊?” “就是就是,影响了火车站广场的环境卫生,按照规定,每人罚款十元。” …… 许正阳一愣,随即苦笑起来,这也太倒霉了吧? 不过想来这也是规定,毕竟城里不比农村,规矩大概确实多些吧,况且……脚下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广场地砖上,还真是落了些烟灰,着实有些不妥。 “哦,对不起啊。”许正阳讪笑着道歉,并且去兜里掏钱准备交罚款。 三名卫管员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其中一人拿着小本本就准备开罚款单,另一人则盯着姚出顺,似乎在用眼神催促姚出顺赶紧掏钱。 没想到姚出顺却是一把按住了许正阳掏钱的手,冲三名卫管员瞪眼说道:“罚个屁啊,当老子是乡下人好欺负是不?看看这家旅店,是老子的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靠啥吃饭的,去去,边儿去!” 卫管员大怒,正待要发飙,姚出顺又伸着手指头往广场上乱点,嚷嚷道:“看看看看,这么多的人抽烟,怎么就偏偏来罚我们俩的款……” 许正阳四下里一看,还真是啊,广场人人来人往的抽烟的挺多。 “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横啊,犯了错就得承认,耍什么横啊,没素质!” “就是就是,交罚款,不然就跟我们去车站派出所。” “乡下来的土老帽,就是没规矩不讲卫生……” 三名卫管员显然不相信这个穿着邋遢长相穷酸一脸奸相的半老头子会是城里人,更不会相信他说自己是这家旅店的房主。 “爹了个蛋的,正阳,别理她们,咱们走!”姚出顺一拉许正阳手,就往入站口走去。 却见前面又过来两名卫管员大婶,挡在了二人的前面,其中一人伸手道:“不能走,交罚款,不然就去派出所。” 姚出顺怒极,正待要再说些什么,许正阳却已经掏出二十块钱来,递过去,满含歉意的笑道:“对不起啊,乡下人第一次来,真的不懂,一人十块是吧?那,这是二十块钱。”其实许正阳从姚出顺刚才的话里以及那几位妇女的表现上,基本看的出这种罚款压根儿就不合理,而且针对的也都是乡下人。不过他不想惹是生非,更何况本来就是理亏在先,谁让自己在这么干净的广场上,公共场合抽烟呢? 几名卫管员这才气消,嘟嘟囔囔着开了罚款单,拿了钱,然后告诫二人赶紧把烟蒂扔到不远处的垃圾箱。 “爹了个蛋的……”姚出顺很是不满,挥着胳膊嚷嚷着:“便宜了你们这帮婆娘!” 许正阳无奈摇头,迈步往垃圾箱走去。 现在他觉得和姚出顺站在一块儿,被广场上的人驻足围观,实在是件很丢脸的事儿。 “哎正阳,等等。”姚出顺好像生怕别人看出来他和许正阳不是一路人似的,顾不上再和那几位卫管员妇女同志争执,匆忙跟上。 刚把烟蒂扔到垃圾箱里,许正阳就觉得一股清流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右手不自觉的一抖,白玉本土录陡然出现在手中,慌的许正阳赶紧意念一动收回体内。 这次姚出顺可是看了个清楚,惊讶的问道:“正阳,你手里刚才是什么东西?咦?你弄哪儿去了?你可别想骗我说没有,这次我看的很清楚啊。” “哦,没什么,一块儿玉而已。”许正阳苦笑着解释道。 “来来,给我老人家看看,好东西啊!”姚出顺一双小三角眼里,神光湛湛,满脸惊喜和期望,好像许正阳不答应他就要上前搜身了。 “不行。”许正阳眉头一皱,严肃的说道。 姚出顺还没见过许正阳严肃的模样,这一刻被许正阳眯着眼正色看着,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直压自己的意识,心里忽然有些害怕这个年轻人,不由得说道:“哦,好,不看,呵呵,不看。” “家传的东西,不好给别人看。”许正阳淡淡的解释道。 说罢,许正阳不再理会姚出顺,扭头就往入站口走去。而姚出顺怔了一下,便迈步跟上,一边儿从兜里掏出车票追上去,说道:“你几号车厢几号座啊?看咱俩挨着不?哦,不妨事不妨事,跟人换换座儿,咱俩挨着……那,刚才罚款的钱,给你……” “不用了。” 之所以刚才许正阳替姚出顺掏了罚款钱,着实是不想再外头惹事儿,很明显姚出顺是不会掏钱给那几位卫管员的,而自己和姚出顺在一起,只掏自己的罚款钱,实在是面子上过不去。 现在看见了姚出顺手里的车票,许正阳才有些放下心来。看来之前对姚出顺的怀疑,是自己多心了,人家确实是要去京城,只不过是两人巧合的遇到而已。 “哎哎,快看,多漂亮的姑娘!” 刚走到入站口,正要进去的时候,姚出顺忽然拉扯了一把许正阳,提醒道。 许正阳眉头一下又皱了起来,心里那个火啊,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遇见了姚出顺,真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旁边儿这么多人呢,不就是见到个姑娘家么,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吗?为老不尊,老不羞的东西!虽然心里如此腹诽着,许正阳还是有些好奇的扭过头,往广场上看去。 只见售票大厅正对着的广场上,一辆黑色的奥迪A8轿车旁边,站着一名穿着雪白色连衣长裙的姑娘。 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龄,身材高挑,有些偏瘦,裸露在外的双臂似玉如藕,纤细白净的双手合于身前,裙摆下露出的小腿儿笔直白净,蓝白相间的休闲运动鞋上,露出半截带蓝花边儿的短袜; 披肩的长发如墨似云,鹅蛋型的脸庞欺霜赛雪,秀眉弯弯,小巧的鼻梁挺直,微红的嘴唇轻轻的抿着,天资容颜,看不出一丁点儿施黛涂粉的样子。 美中不足的是,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却显得有些空洞,无神,或者说,有些过分的淡漠,似乎看待这大千世界,万物皆与其无关或者干脆就是不存在一般; 说是美中不足,也可以说这样的眼神透出了别样的一种美丽,使得她原本只算得上美丽的容颜,显得越发的出众,与众不同; 不性感,不惑魅,不艳丽…… 强烈的阳光下,清清秀秀,孤傲脱尘,不似凡俗之人,却如月宫仙子一般。 这位姑娘的出现,着实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然而远观之后,众人纷纷扭过头去,也不知是羞愧还是不敢不忍再用凡人的目光,去亵渎这位美若天仙般的姑娘,却又都忍不住时不时的再把视线移过去,打量一番这位姑娘。 “哎,谁家的闺女,生的这般漂亮……”姚出顺轻轻叹道:“只可惜是个瞎子。” “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许正阳呆呆的注视着那位姑娘,轻轻的嘟哝了一句。 姚出顺侧头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许正阳,挖苦道:“我要是你这么年轻,就走过去到那姑娘跟前儿说这句话……” 许正阳没有理会他,而是皱着眉头看着那姑娘,有些出神儿,有些疑惑,确实眼熟啊。 卷一 土地 018章 人如其名李冰洁 就在这时,姑娘家那双淡漠无神的大眼睛,往许正阳这边儿看来,然后……竟然就停在了许正阳的身上,微微的歪了下玉颈,好似有些诧异的看着许正阳,忽然间秀眉一挑,淡漠至极的双眼中一丝神光闪过,葱藕般的玉臂抬起,冲许正阳招了招手,好像是要招呼他过去。 “不是瞎子!”姚出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许正阳,“你真认识她啊?” 真认识?许正阳也是一头雾水,可那姑娘确实在冲自己招了招手,虽然已经放下,可双眼还是在注视着自己……就在许正阳疑惑的时候,那姑娘家竟然又举步往这边儿轻轻柔柔的走了过来。 许正阳有些愣愣的扭头四顾了一下,确定那姑娘不是在看别人,就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于是许正阳再次转过头来,竟然身不由己的迈步迎了上去。 姑娘家已经迈步走到了台阶前,用手背轻轻的抹去额头上的细汗,冲走到面前的许正阳微微翘了翘唇角,星眸一弯,竟是露出了冰山融化般的笑容。 这一笑,更使得姑娘家的脸庞若万花齐绽之芳华,胜千娇百媚之动人。 “你,你是……”看着姑娘仙子般的芳颜,直入人心的笑容,许正阳这一刻脑海中突然就认为,这姑娘就是位天上的仙子。神仙嘛,和自己是同行,互相感应到了对方,才会和自己打招呼的,于是许正阳脱口而出:“你是,哪个山头的?” 姑娘家眨了眨眼睛,星眸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疑惑。 “啊?没,没什么……”许正阳回过神儿来,急忙讪笑道:“那个,你是,哎呀我怎么一时想不起来……” “许正阳?” 声音犹若天籁,让许正阳又一愣神儿,不由自主的点头道:“啊,是。” 姑娘家眼睑一垂,似有些伤感,继而抬起眼睑,明亮的双眸在弯弯长长的睫毛后盯着许正阳,朱唇微启,轻柔无比的缓缓说道:“你说过,要去县一中上高中的,你没有去呢。” “啊!你是……” 许正阳惊讶的张大了嘴吧,这一刻,他终于想起了对方是谁。 只是,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才几年时间?哦,已经五年时间了啊……自己初中毕业的时候十六岁,如今已经二十一岁了,而她,二十岁了吧?虽然说女大十八变,可是这变化,变化的也太大了…… 脑海中,记忆中的光阴倒转: 初中时期,三年同桌; 初一后半年因为班里正常调座位,一向少言寡语到让人误以为是哑巴的她,竟然找到了班主任,要求调回座位,继续和许正阳同桌,理由简单到让班主任都有些上火:“我不习惯和别人同桌呢。” 班主任自然没有答应,觉得这简直是无理取闹。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校长找到了班主任说了些话,调回了俩人的座位。于是许正阳初中三年里,仅仅只有一节课不是和她同桌;而她,就因为换了座位调了桌,所以初中三年里唯一的一次,竟然翘课了…… 她的名字,叫李冰洁。 人如其名,性淡如冰,身无瑕疵。 只不过初中时期的李冰洁,全不似如今这般美若仙子,但是那冰冷淡漠的性情,似乎一点都未变。 这是一个性情冰冷淡漠到让人抓狂的人。 初中三年时期里,她就像是个哑巴一般,基本没有和同学说过话,没有和老师说过话,就算是上课老师提问问题,她都从来不会回答,也不会站起来,就像是懒得理会老师似的。 不过她的学习确实很好,每次考试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 初中三年,和许正阳同桌三年,说过的话可以用一个巴掌数的过来。嗯,如果不包括用小纸条交流的话。 初三快毕业的时候,她问许正阳:“你会去哪里上高中呢?我和你做同桌。” 许正阳当时差点儿晕过去,这座万古不开的冰山雪莲,竟然露出了那么一丝花蕊。许正阳激动之余,又有些伤感失望,因为他知道,初中毕业后,自己就会放弃学业,回家务农了。可看着李冰洁清秀淡漠的容颜,星眸中千万年难得一见的神色,许正阳终于还是违心的善意的欺骗道:“我会去县一中。” 李冰洁没有再说什么,许正阳却不知道,她已经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毕业前夕的班级联欢会上,李冰洁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坐在许正阳的旁边,仿若热闹的班级当中,没有任何人。 而那天,乡中学本村学生,也就是全校有名的校霸朱武春,牛气冲天的在学生中耀武扬威,打赌在毕业联欢会上和最是拒人千里之外冰冷孤傲的李冰洁,共同唱一首歌曲。当然,他的邀请被李冰洁无视了,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朱武春说话,或者,在她的眼里压根儿就没有朱武春这样一个人。 丢了颜面的朱武春恼羞成怒,当着全班同学和老师的面,骂道:“傻比贱货,给脸不要脸。” 李冰洁依然一脸平静,淡漠到让人抓狂。 朱武春一腔怒火撞在了冰山上,悻悻而去,口里连串嘀咕的骂着。 许正阳在旁边看着直想笑,明明知道李冰洁是什么样的人,还来邀请,这不是找不自在么? 未曾想到,在联欢会结束的时候,同学们共同欢歌时,李冰洁轻轻柔柔若天籁般的声音在许正阳的耳旁响起:“我很讨厌朱武春呢。” 简简单单,轻轻柔柔,不带一丝尘世间人情冷暖之语气的一句话。 却如同导火索一般,让许正阳心头猛然升起一股男儿当为红颜怒发冲冠的豪情。若说少年时未曾有过春心的懵动,若说少年时不曾动过一丝春心,没有过初恋或暗恋爱慕的感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而许正阳心中的那个人,就是这个三年的同桌,虽然三年里只说过可怜的几句话,写过一些简短到不是句子而是词语的纸条,可那种感觉,那种纯洁到无暇的,稍稍有些逾越了友谊的情感,是真真实实存在于许正阳内心里的。 只是面对冰山,无数春心暖风,皆会被冻结于心。 此时雪莲微吐花蕊,怎不让许正阳热血沸腾? 从这一天起,也许以后一辈子都难以再相逢,因为没有人知道李冰洁是哪里人,想来,她也从不会去在意其他人,是哪里人。 联欢会结束,同学们都不肯离去,聚在班里叙情述忆,许正阳则冲李冰洁点了点头,起身微笑着走到朱武春的面前,低声在耳畔说道:“朱武春,你有种和我到操场上聊聊么?” 很明显的挑衅,朱武春粗眉一挑,咧嘴冷笑,他在乡中学,惧过何人? 难得在毕业的最后一日,竟然有人敢挑衅自己,朱武春略有兴奋,点头,然后挺胸抬头,招手示意几个同党往门外走去。 待他们出去之后,许正阳拍了拍陈朝江的肩膀,然后冲其他几个同村好友,侧头眨眼示意出去一趟。 陈朝江似乎从来都不喜欢问什么,既然他看出来有些不对劲,那就不会去问别的。 “正阳,要动手了么?”刘宾一边和哥们儿往外走着,一边笑呵呵的问道。 许正阳点了点头,笑着问几个哥们儿:“怕么?” “扯淡,都要毕业了,还怕他个球啊!”曹刚川的大嗓门儿格外凸显。 事实如此,年少的他们,终究是年少,心头有畏惧,有担忧。三年来在花乡村花乡中学,他们刻意的收敛脾性,忍气吞声,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是人家朱武春的村子,人家随时都可以召唤来家里的叔叔哥哥们以及本村的一些校外混混来帮忙。 而现在,似乎没有必要再忌讳了,打完了就走人,以后也不用来这里了啊。 从班级,走到操场北端,有一段百十米的距离。 朱武春已经召唤了其他班级的几个人,一共有十三四个人吧,全都拎着棍棒皮带,好整以暇,略带嘲讽和鄙夷的看着远远走来的许正阳一伙人。 在距离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如闲散迈步前行的许正阳,突然加速,奔跑的同时抽出了腰间的军扣皮带,双目中怒火喷涨,戾气冲天。而跟在他身后的曹刚川、张浩、周强,则是从操场边的墙根儿草丛中,捡起了砖头石块,疾步跟上。陈朝江和刘宾,更是在从班里出来的时候,就拎了后门角落堆放的两根板凳腿。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七个人,面对比己方多出一倍的敌人,毫无惧意,气势如虹…… 朱武春一群狐朋狗友,平日里骄横跋扈臭味相投凑在一起的人,怎能经得住许正阳他们如龙似虎的气势,和积攒了三年的怒气在这一刻喷薄而出的那股子凶悍。 十三四个人顷刻间土崩瓦解,狼狈逃窜。 许正阳只是紧紧的盯住了朱武春一人,将对方逼在了操场最边缘的角落里,用皮带狠狠的抽打着,用脚狠狠的踹着…… 校长、主任、老师们,无奈且吃惊的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学校里许多的学生,围在了操场的边缘,竟然有许多人叫起了好。 是啊,谁没有受过朱武春的欺辱? 同班的一些稍有胆量的男生们,也终于被激发了男儿天生的勇气和暴戾,冲了上去,拳打脚踢,嘶吼着怒骂着,发泄着三年来积攒下的以往从来不敢到如今似乎早已忘记或者说麻木的恨意。 许正阳累了,从围殴的人群中走出,面色平静,将腰带束回腰间。 “你流血了呢。” 人群中,永远散发着冰冷淡漠气质,让人远远的就能第一眼注意到她的李冰洁,轻轻柔柔的上前,掏出洁白如雪的手帕,抬手轻轻的在许正阳眼角破了皮泛了青流了血的伤处,一抹而过,然后将手帕塞进了许正阳手中。李冰洁收回了手,柔柔的翘起了嘴角,冲许正阳露出了亘古不变的冰山上万载不遇的一颗融化的水滴般笑颜。 霎那间的芳华,竟如同永不消失的璀璨星辰,深刻的镶入了年少的许正阳内心深处,永远难以抹去。 几个人骑着自行车,驶出校门。 许正阳心痛,心酸,恋恋不舍,他知道,以后可能再无机会相见相逢在一起。三年的光阴,如穿梭般流逝,让人想要抓住的时候,已经从指缝间溜走。回眸,看到了那个站在一辆当时的许正阳还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银灰色轿车旁边的女孩子,那个永远如同不化的冰山般淡漠清冷的女孩子。 她,也在看着许正阳离去。 许正阳留给对方一个苦涩的笑容,扭过头去,再不敢回头,骑着自行车狂奔而去。 忽觉得眼角湿润,却是不知不觉中,竟然流出了泪水,咸咸的,酸酸的。 他知道,以后的自己,再没有机会,背上书包,跨进校园的大门,去经历学生的生活。少年光阴逝去,空留冰山容颜与内心深处,再不想去掀开内心的薄膜,去触摸,去看它一眼。 三年的初中时期,班里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病——自闭症。 可以肯定,就连当事人许正阳和李冰洁都没有意识到的是: 李冰洁完全自闭的内心世界,开启了一丝的缝隙; 而内心世界完全正常的许正阳,却在毕业离开校园的那一刻,强行的闭上了一处不愿意打开的禁地,纯真的记忆。 卷一 土地 019章 我会去找你的 沉默——平淡至极,容易让人厌倦的沉默。 许正阳和李冰洁,就那么站在夏日里上午八点多的阳光下,静静的看着对方。 也许许正阳心底的禁地已经揭开,正在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而李冰洁,则是没有原因,空空淡淡的站在那里,看似注视着许正阳,实则可能根本没有在意这个人是谁,又有什么意思。她看什么,想什么,似乎从来不会有人去过问,去忖度。 姚出顺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位一看就是久别重逢的熟人,就那么站在大太阳底下,你看我看你的有什么意思。有人不满的提醒了一句,姚出顺才回过味儿来,赶紧让开入站口的通道,走到一旁蹲在墙根儿下的垃圾箱旁边,无趣的打量着这对男女。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自认为很恰当的比喻:癞蛤蟆和白天鹅的故事。 “你,这些年好么?”许正阳终于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声音有些苦涩。 李冰洁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空灵的眼神中罕有的神色一闪而逝。 “其实,嗯,对不起啊,我因为家里的条件不太好,所以,所以没有去一中上学,嗯,是的,我没有再上学……”许正阳并没有因为李冰洁的淡漠沉默而感到尴尬。本来嘛,李冰洁能说上几个字儿,比月食出现的频率高不到哪儿去,所以许正阳略有歉疚的解释着:“本来,想着去看看你的,可是,没有你的地址,嗯……” 又是沉默,李冰洁依然清冷淡漠,许正阳则是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姚出顺有点儿急了,搓着手叫着:“正阳,给我根儿烟抽。” 许正阳掏出那包烟,凭感觉甩手扔给了姚出顺,视线连动都没有动,只是平静的,有些酸酸的看着李冰洁。 奥迪A8轿车里的司机早就下了车,身形魁梧的大汉站在几米开外,面色平静的注视着这边,只是炯炯有神的双眼中闪烁着不太明显的惊讶。 火车站人来人往,不时的有人会忍不住驻足往这边儿看上一眼。 不远处的出站口,一名戴着墨镜,留着短寸头,穿着黑色T恤黑色白条纹大裤衩,白色运动鞋的青年叼着烟,拎着一个黑色旅行包很随意的走了出来。 刚走出车站,他就发现了这边儿的轿车、司机,和如同冰山雪莲般的李冰洁。 然后,他才看到了许正阳。 青年愣了愣神儿,摘下墨镜,二十七八岁的他剑眉星目,脸型硬朗。他揉了揉眼,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李冰洁和那个陌生的男孩子,确实在对视着,没有任何异常,却又显得格外异常的对视着。 青年急匆匆走了过去。 司机看到了青年,表情严肃的上前迎上,轻声说道:“少爷,好像是,好像是小姐初中时期的同学……” “哦。”青年脚步未停。 “刚才,刚才小姐和他说话了……”司机提醒道。 “什么?”青年停下脚步,匪夷所思的盯着司机,问道:“你确定?” 司机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青年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缓步走向依然在对视着的二人。 “冰洁。”青年走上前去,轻声的唤道。 李冰洁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青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很难以让人察觉的微微点了点头。 “你好,我是李冰洁的哥哥,李冰河。”青年冲许正阳伸出了右手,很礼貌的问道:“请问你是……” 许正阳回过神儿来,微笑着伸出手与对方握了握:“许正阳,和李冰洁是初中同学,老同桌了。” “哦,你好你好。”李冰河连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笑着说道:“听说过你,和冰洁是三年的同桌。” 许正阳笑着点了点头。 “有时间去家里做客啊。”青年客气的说道,已经有了告辞的意思。 “好,没问题。”许正阳当然听得出来,点头说道。 虽然,他心里有些不舍,却也无奈。毕竟任谁都看得出来,李冰洁的家境,绝对不一般,能坐奥迪A8,有专门的司机,而且初中时期每天都有车送车接,足以说明了她的家庭条件之富裕。且不说这些,单是李冰洁这种性情,两个人也不可能有什么更深层次的交往,而且摆明了,人家这位哥哥可没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只是,以李冰洁的性子,怎么会对家人说些曾经初中时期的校园生活呢? 她的哥哥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和李冰洁是三年的同桌关系? “那再见。” “再见。”许正阳笑着点头,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冰洁。 李冰河拉住了妹妹的手,很温和的轻声道:“冰洁,我们走吧。” 李冰洁依旧没有说话,表情都没有一丝的变化,美丽的一双大眼睛依旧空灵无神,她听了哥哥的话,便扭头往轿车前走去。 许正阳觉得心里一痛,似乎被针扎了一下,默默的注视着那仿若梦幻般的倩影。 忽而,李冰洁停下,转身,诧异的看着许正阳说道:“你在哪里住呢?” 声音空灵飘渺,犹若天籁,更似平地惊雷,动人心弦。 李冰河身子猛的一颤,扭过头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妹妹欺霜赛雪的绝美容颜,她,她竟然在问对方的家庭住址? 许正阳也愣住了。 又是沉默,让姚出顺有些恼火的平淡。 一阵舒适的感觉在脑海中流过,右手心一凉,玉石本土录出现在了右手中,正在出神儿的许正阳忘记了赶紧收回本土录。 李冰洁看到了纯净无瑕的玉石本土录,空灵的双眼中闪烁了一下,伸出手,说:“给我看看。” “哦。”许正阳脑海中一片空白,蹬蹬蹬走下台阶,将本土录递给了李冰洁,脱手的那一刻,许正阳发现本土录上本已显示出来的图像和字体顷刻间消失不见,似乎从来都没有显示过一般。 旁边的司机和李冰河眼睛都瞪得滚圆,真是活见鬼了啊,李冰洁竟然和这个年轻人,在谈话?! 李冰洁接过本土录,有些好奇的低头看了一小会儿,伸手还给了许正阳,说:“这个很好呢。” “你喜欢,就送给你吧。”许正阳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说完他就立刻后悔了,这个东西可不能随便送人啊,自己是土地神,这是土地神必备的玩意儿,目前看来就如同古时候当官的官印一般。万一将来那位可能存在的功曹大人来巡检的时候,发现自己丢了本土录,那会面临怎样的惩罚啊? 李冰洁似乎看出了许正阳的脸色有些不舍和为难,便将玉石塞入许正阳的手中,扭头往车旁走去,司机赶紧上前打开后车门。 许正阳满脸尴尬之色。 而李冰河则是从旅行包里掏出纸和笔,说道:“许正阳是么?把你的联系地址给我。” “啊?” 许正阳愣了一下,那边儿已经坐进轿车内的李冰洁隔着敞开的车窗忽然又说道:“我会找你呢。” “哦。”许正阳愣神儿点了点头,车窗已经缓缓合上。 “告诉我地址吧。”李冰河轻轻的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惊喜,又有些失神。 许正阳犹豫了一下,说道:“花乡双河村一大队九十六号。” “电话呢?” “家里没有。” “手机号……” “对不起,我没有手机。” 李冰河有点儿像是看见外星人一般诧异的看了一会儿许正阳,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哦,谢谢,有机会再联系。” 说罢,李冰河便转身上了车,奥迪A8很快启动,驶离了车站广场。 许正阳出了会神,收回了手头上的本土录,伸手去兜里摸烟,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扔给了姚出顺,扭头看见在台阶上靠里侧墙根下儿坐着像是睡着了的姚出顺,怎么看都让人想到流落街头的乞丐。 许正阳哭笑不得的走了过去,蹲下说道:“烟呢?” “啊?”姚出顺睁开眼,赶紧从兜里摸出烟来递给许正阳,继而笑道:“小子,那姑娘长的可真漂亮,就是性子太,太冷清了点儿。” “嗯,走吧,上候车厅等车去。”许正阳不想再提起李冰洁,他心中始终有股苦涩的感觉。 回首又看了看车站广场,奢望着那副容颜,那一抹倩影,再次出现。 然而人流如织,让许正阳莫名的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幕,就如同是在梦境中出现,而现在,才是现实的世界。 卷一 土地 020章 鸡毛蒜皮事儿挺多 夏日里出行的人并不多,加之由南向北去往京城的火车太多了,故而这一趟列车的车厢里空闲的座位很多。 姚出顺并不需要找人换座位,就坐到了许正阳的对面。 而他的到来,却是让原本坐在许正阳对面的那位饰金戴银浓妆艳抹的中年大妈,很无奈且厌恶的离开,在远处找了个空座坐下。没办法,姚出顺的模样和穿着,实在是有些不堪。而且许正阳极度怀疑姚出顺除了猥琐好色之外,品味也极度超前,之前姚出顺竟然用带有某种意味的眼神,去时不时的瞟一眼那位并不风韵犹存反而人老珠黄涂抹的让人有点儿恐惧的中年大妈。 也不知道姚出顺是故意用这种法子逼走那位大妈,还是他确实品味与众不同。 当然,对此许正阳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他只是极其头痛与这次去京城,竟然如此“有缘”的巧合下,和姚出顺撞在了一起。 之所以头痛,实在是因为和“古爷”坐在一起,太扎眼了。 此时的古爷正在对一只烧鸡大快朵颐,他双手上沾满了油腻,嘴唇儿和胡须上也已经是油光发亮,时不时还会端起小桌上的啤酒瓶子往嘴里猛灌几口,若不是长相实在是太残忍,还真有那么点儿梁山好汉的豪迈模样。 “正阳,别鼓捣那破玩意儿了,没劲!来来,喝酒,吃肉……”姚出顺一边儿啃着鸡大腿,一边儿对许正阳说道。 许正阳没有理会姚出顺的客气,他正在专心致志的研究刚买的这一款深蓝色诺基亚3310手机的功能。 在火车站候车大厅里候车的时候,许正阳左思右想,李冰河临走时的眼神让他很是自卑了一把,如今好歹也是位有钱人了,能不弄一款手机用用么?所以他当即作出决定,跑到了火车站对面的手机商城,花了三百多买了这块手机。 即便是从未有用过手机的许正阳,也知道这款手机已经属于被飞速发展的科技时代淘汰掉的东西。 可它便宜啊!而且听人说诺基亚这玩意儿皮实,摔到地上四分五裂,组合起来照样能用。 所以许正阳在店主略有些鄙夷的眼神中,买走了这块儿崭新的即将被市场淘汰掉的老式手机。 还别说,手机这种东西真的挺好玩儿。 土老冒许正阳把这款手机当成宝贝般的在手里按来按去,不时的翻看下说明书,心里美滋滋的。若不是家里没有安装电话,他还真打算立刻往家里去个电话,告诉爹娘他刚买了手机,以后有事儿就打这个号码…… 姚出顺终于有些不耐烦许正阳的兴致勃勃了,他从破旧的旅行包里掏出一卷手指,胡乱的揩了几把手,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块儿银灰色摩托罗拉翻盖手机,啪的一声扔在了小桌上,鄙夷的说道:“就那么一款破手机有什么好鼓捣的,看看这,最新款的,带摄像头能拍照录像的……” “嗯?”许正阳愣了一下,放下自己的手机,满是疑惑的拿起了姚出顺扔过来的手机,拿在手里仔细的瞅了几眼,按了几下,发现是真货,不是拿来骗人充脸面的东西。于是看向姚出顺的眼神越发的疑惑。 “没见过吧?” “嗯。” “不会玩儿吧?” “嗯。” “土包子。”姚出顺很没道德的往地上啐了口痰,翻着眼牛气哄哄的说道:“五千多块钱呢。” “哪儿偷来的?”许正阳一脸怀疑的开口问道。 “呸呸,这可是我买的,要不要我回去拿发票给你看啊?”姚出顺不满的瞪了一眼许正阳,抄起酒瓶子又是一通猛灌,然后拿起鸡腿儿一边儿啃着一边儿不屑的说道:“不是我说你啊,像你这种乡巴佬,有了钱都不知道怎么花,不会享受生活啊,买个手机都买最便宜的,攒着那些钱能下崽还是咋地?” 许正阳被挤兑的有些尴尬,讪笑着摇了摇头,放下姚出顺的手机,拿起自己的手机继续研究。 “哎我说,喝酒啊,我自己可吃不完喝不完的。”姚出顺嘴里嚼着鸡肉,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可是买了两人的份儿,那,这么大热天不吃完就坏了,赶紧吃……” 姚出顺的嗓门儿很大,而且唾沫横飞,盘腿坐在座位上张牙舞爪,加上他很震撼的长相、邋遢的穿着,在车厢里实在是太醒目了。 许正阳撇着嘴苦着脸四处看了看车厢内,于是原本满是鄙夷和厌恶的瞅着他们这边儿的人纷纷扭过头去。 “行了,您小点儿声。”许正阳无奈的拿起了桌上姚出顺早就给他打开了的一瓶啤酒,往嘴里倒了几口后,才说道:“我说古爷,您到底是有钱人还是穷人啊?” 姚出顺愣了一下,用手一抹嘴儿说道:“穷光蛋一个。” 这话说的颇有些气势,很理所当然,甚至还带着点儿骄傲的意思。 “那您这……这不是浪费嘛,唉。”许正阳好心的劝慰道:“手机无非就是用来打个电话,三百块钱和五千块钱的东西,不都是打个电话么?还有啊,您说您买这么多吃的喝的……” “打住打住,我问你……”姚出顺很不耐烦的挥手制止了许正阳继续说下去,而是反问道:“你挣钱是用来干啥的?” “呃……我明白您想说什么,可咱不能浪费啊。”许正阳摇头叹道。 “乡巴佬!”姚出顺鼻孔里哼了一声,歪着脖子说道:“懂得啥叫生活不?” 许正阳哭笑不得,于是乎举起瓶子示意,喝下几口啤酒,然后继续研究他的手机去了。 姚出顺毫不在意许正阳的态度,打了个饱嗝后,又开了瓶啤酒。大概是撑的一时间喝不下去吧,他放在桌子上,靠着椅背眯着眼往车窗外看去,一边儿嘟哝道:“快到省城石市了,石市火车站的牛肉馅小笼包可是一绝啊,一会儿买两屉……” 许正阳抬起眼皮瞅了一眼姚出顺,心想这老家伙那肚子看着不大,还真能容得下东西啊。 脑子里一阵温流涌动,许正阳舒适的打了个颤,右手心一麻,玉石本土录陡然出现,将手机给挤得差点儿掉落,好在是许正阳眼疾手快,左手急速探下去将手机捞住,才避免了新手机被摔的悲剧发生。 “哎哎,正阳,这次可得让我看看你这到底是什么家传宝啊!”姚出顺酒喝多了,早已忘了在火车站时许正阳的避讳,他用那没有擦干净的油手挠着乱哄哄像是茅草窝似的头发,不满的说道:“你说你这人真是的,既然是家传宝,不想给人看,就别老是掏出来显摆,这不是勾人魂儿吗?还有,每次都搞得像是变魔术似的……喂,你到底怎么弄的?也没见你从哪儿掏出来,每次也不见你放到哪儿去啊。” 看着姚出顺因为酒精的刺激而发红的小三角眼里透出的亢奋光芒,再听他说的这些话,许正阳还真是没一点儿脾气,这老头儿似乎对于宝贝一类的东西,有着极度的狂热嗜好。 “那,给你看看吧,别弄坏了。”许正阳把本土录递过去,顺口说道:“再帮我看看是哪个年代的。” 反正许正阳不会担心姚出顺会看到本土录上的字迹或者是画面,因为他发现,本土录一旦脱离自己的手,就会变的如同普通玉石一般。而且许正阳猜测,就算是在自己手里拿着给人看,普通人也八成看不到上面有什么别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猜测,很简单,神的东西,岂能让凡俗之人看到? 不过许正阳暂时不会尝试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好,好,没问题。”姚出顺满脸兴奋小心翼翼的接在手里,眼睛冒着光死死的盯住手中的玉石,就像是色狼看到了裸身美女一般,嘴里敷衍着:“好东西啊,等我仔细看看,咦,还真是看不出来……” 姚出顺似乎来了很大的兴致,他把玉石放在桌上,然后拿出手纸使劲儿的连连擦了一番手,再重新拿起,认认真真的研究起这块玉石。 哪儿还有半点儿没个正行、颓废度日吊儿郎当的模样? 看着姚出顺认真的模样,许正阳也没了心情研究手机,拿起瓶子慢慢的喝着酒,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本土录这种玩意儿,估摸着以后会给自己带来不少这种小麻烦,魔术师么? 自从驱使王柱的鬼魂祸害了韩大山一家人,然后韩大山一家人去了土地庙烧香膜拜磕头请罪之后,这些日子以来,经常会有村里人,甚至是其他村子里听闻土地神显灵的村民们来上供烧香。这让许正阳真是有些烦不胜烦,因为每一次有人烧香磕头请愿,脑海里都会感觉到,而且本土录会随时从手心里蹦达出来。 虽然说每次承受供奉和膜拜的那种感觉,确实很爽,爽的让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可毕竟麻烦啊,而且本土录每次很突然的从手心里窜出来,很让人担心的。倒不是担心它窜出来摔到地上摔坏,毕竟那玩意儿只要自己没有脱手的想法,它就会像是自己的手指头一样长在手心里。许正阳担心的是这每一次如同凭空出现般的情况,太惹人注目了啊。 且不说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吧。 单说说让他烦不胜烦的那些烧香磕头膜拜请愿的人,真是让许正阳无奈到了极点,当个土地神不容易啊,大事小情鸡毛蒜皮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人们似乎从来不会去考虑自己索要请求的愿望合理与否,土地神是否为难是否会答应甚至是否有可能为此而大动肝火所以得不偿失…… 事到如今,还没有一件让许正阳这个不务正业的土地神感到有必要出手相助的愿望。 诚然,他现在除了能驱使鬼魂,有一双透视眼之外,似乎没别的能帮人遂愿的本领。 现举例如下: 1,王家婆娘磕头求拜,希望土地神能保佑他家男人和儿子,在外面打工每个人都能挣到双份的工资。嗯,这无可厚非,但是你盼着土地神保佑人家那边儿的老板糊涂了多给你们钱,这就有点儿过了吧? 2,赵老光的老婆香芹让土地神保佑她儿子赵林能娶到个漂亮、温柔、贤惠、能干、孝顺、老实……的媳妇儿。土地神真有这么大能耐,我肯定得先给自己找这么个完美的媳妇儿啊! 3,路村的一个老太太领着儿媳妇孙媳妇,一家三口供上了几个洗的干干净净的苹果,烧香膜拜一番后,竟是希望土地神能帮他们家的孙媳妇儿早早的怀孕,而且是要怀上龙凤双胞胎……送子观音听了都会上火啊! 4,还有村里那几个据说在滏河市混黑社会的人,四十来岁三十来岁二十多岁的,在某天晚上开着两辆小轿车,齐刷刷到达土地庙外,放烟花,上供,上香,膜拜。竟然是要土地神保佑他们干坏事儿的时候和缺德之后能够万事大吉。妈的,这是关老爷应该管的事儿吧? …… 诸如此类,林林总总,反正是人心不足,私念甚重,搞得许正阳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心想如今这人都怎么了?坏人求神保佑他们干坏事儿,不孝顺的媳妇儿求神保佑公公婆婆早点儿挂掉,有点儿钱的男人保佑赶紧找几个情妇…… 这都他娘的哪儿跟哪儿啊? 唉,人啊…… 许正阳唏嘘不已。 卷一 土地 021章 初至京城 京城西客站北广场。(故事虚构,不与现实挂钩,详细地理环境参考北京站而非西客站) 许正阳眯着眼站在太阳下,有些出神儿的望着公路上如织的车流,远处参差林立的高楼大厦,人头攒动的人行天桥…… 这就是全国的心脏,首都京城啊! 头一次脚踏在京城的大地上,许正阳忽然有了种自己非常渺小,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自己刚从地下二层钻出来,而身后是西客站站房的摩天大楼;也许是因为这到处林立的高楼大厦、五花八门异彩纷呈的广告牌;又或者是因为四周比农村赶集还要稠密的人群、公路上穿梭如流的车辆。 也许,还有其他不知名的原因吧。 从来没有到过现代化大都市中的土老冒许正阳,就那么站在广场上愣神儿,发呆。 如果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在火车上的时候,他还在心里把自己形容为一只从稻田中爬上来的螃蟹,有着坚硬的壳儿和一双大钳子来保护自己,能够让自己出门在外踏实些的话,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这只有些愣头愣脑横着走的螃蟹,如同离开了水之后却突然钻进了无际的沙漠中,够不着水,极其陌生的环境,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应该生活的环境完全不相干。 差距很大,天上地下。 华清大学在哪儿?妹妹在哪儿? 许正阳恍惚了。 “正阳,来,喝瓶绿茶,解解乏。” 姚出顺满脸讨好的笑容,将手中的一瓶绿茶递给了许正阳。 “哦,谢谢。”许正阳回过神儿来,接过冻得冰凉的绿茶瓶,拧开盖子喝下几口,凉丝丝的绿茶灌入口中,滑入肚腹,只觉的五脏六腑都感受到了那股沁凉爽适的凉意,舒服的许正阳忍不住张嘴哈出了一口气。 “正阳,没来过京城吧?” “嗯。” “京城大吧?” “嗯。” “知道咋去你妹妹学校不?” “不知道。” “土包子……” 许正阳愕然,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在意姚出顺对自己的挖苦和嘲讽。事实嘛,自己本来就没有来过京城,来之前还没觉得怎么着,心想一大老爷们儿,又不会被人抢了拐跑了。不知道路线找不到地方都不要紧,鼻子底下不是还长着一张嘴么? “嘿嘿,开玩笑的,别介意哈……”姚出顺笑容有些恭维有些谄媚。 相信如果许正阳是个小孩子的话,那么广场上四处走动着的警察叔叔们一定会上前二话不说把姚出顺给铐起来带走,这家伙长的一脸奸相且不说,笑容咋就那么猥琐呢?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所以两名警察站在不远处盯着姚出顺,低声耳语着一些什么。 “没事,呵呵。”许正阳强露出笑容,即便是心里明白姚出顺讨好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可他看到姚出顺的这张笑脸,内心里还是感到了一股恶寒。 姚出顺咕咚咚喝下半瓶绿茶,一抹嘴儿正色道:“唉,谁让我这个人对朋友实诚呢?是吧,这样,我在北京还算熟,你妹妹在哪所学校上学啊?我陪你一起过去,哎呀你可不知道,京城这里地方大,人心眼儿却小的跟针眼儿似的,你要是想寻着让人帮个忙问个话,压根儿就没人愿意搭理你,好像咱都是坏人似的……” “不用不用,我有地址,自己能找过去。”许正阳嘴上客套着,心想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哪儿会像是你姚出顺说的如此不堪?这么热情的主动提出帮助我,不就是想再拿着我的本土录琢磨琢磨嘛,那是不可能地,套近乎没用。 哦,也是,怪不得姚出顺会有此感慨。毕竟长成他这副模样,到哪儿还不得让人心怀惧意和警惕啊。 姚出顺面色有些焦急了,挠着头说道:“正阳,你手里那块玉,卖不卖?虽然我没看出来是哪个朝代的,不过绝对是件宝贝,我保证,最低给你卖出一百二十万的价格,怎么样?” “真的?”许正阳眼睛瞪的滚圆。 “嗯,甚至更多……” 许正阳差点儿没忍住立刻就要点头答应下来。好嘛,一百多万啊,也就是说卖出去这块本土录,自己立刻就能成为百万富翁啊! 不过最后的一丝理智终于提醒了他,这块儿本土录,绝对不能卖掉。 人有命挣钱,可也得有命花钱不是? 且不这本土录以后还会有多少用处,单说将来有可能要来巡视一番的那位领导功曹大人知道自己把本土录卖掉的事情后,会爆发出何等样的雷霆之怒呢?换位思考一下,就算是自己有一名手下,那么他不务正业可以,但是也不能把发给他的工作物品也给卖掉换钱塞自己腰包里啊! “不卖,传家宝不能卖。” “得了吧,你这所谓的传家宝也就糊弄糊弄外行的钟警官,在我跟前儿可不好使。”姚出顺四下里看了看,神秘兮兮的把头凑过来小声说道:“上次你拿出来的那对儿‘青花龙凤穿缠枝莲罐’可是正二八经乾隆年间的官窑瓷,不是宫廷御用就是王爷家的东西,你们家能祖传下来这种宝贝?” “我们家为什么就不能有?”许正阳有点儿生气,又有点儿心虚,狗日的姚出顺,不愧是古爷啊。 姚出顺嘿嘿一笑,继续压着声音说道:“放心吧,我不会问你宝贝从哪儿弄来的,这种事儿我懂,嗯……怎么样?再给我好好看下那块玉,我琢磨琢磨,确认了年代之后,兴许卖的价格会更高呢。” “不卖。”许正阳语气坚定,表情严肃起来。 “真没劲,不卖算了。”姚出顺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掉头就走人,没走出两步又扭头回来,说道:“正阳,上次在滏河市咱们吃饭的时候,你说过手里还有东西要我帮忙给卖的,难道不是这块玉,还有别的?” “没有啊。”许正阳摇头。 姚出顺撇了撇嘴,摆摆手说道:“那行,我先走了,有事儿打电话。”说罢,姚出顺哼哼唧唧的向广场东侧的人行天桥走去。 看着姚出顺离去,许正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老头儿可算是舍得走了。 若非是本土录可以随时收入体内,许正阳还真担心姚出顺这家伙会不会动什么歪心思把本土录偷走或者干脆抢走呢。不过,姚出顺这人还真不能太得罪,毕竟自己以后要是再从地里挖出些古董宝贝,卖钱的话还真得指望着姚出顺帮忙呢。 忽然想到一件物事,许正阳拍了拍额头,不知道上次放金条的那个木盒子是不是古董? 那天晚上拿回家之后,许正阳便把金条拿了出来,木盒子直接扔到了床底下,他可没去琢磨木盒值钱。此时想起了木盒,也是因为之前姚出顺问他手头还有没有宝贝,他才忽然间想起来,不过此时姚出顺已经走远了,许正阳也没有再去喊姚出顺,等回到家之后再说吧。 从兜里摸出钱包,掏出那张写着妹妹学校地址以及宿舍电话的白纸,许正阳看了一遍,又装好,这才迈步走到路边,打算坐公交车。嗯,地址上写的就是在京城西客站乘坐335路,到五道口华清园站下车,嗯,就是华清大学南门了,然后打听紫荆公寓,到11号楼204室B间。 从广场边儿上顺着栏杆向东走了一大段,又从人行天桥旁穿过一个路口,许正阳总算站在了路边儿上,然后等着335路公交车来了。 一辆,两辆,三辆…… 站在大太阳底下的许正阳有些恼火了,他娘的,欺负俺乡下人啊! 咋都不停车啊?司机不可能没看见俺招手啊! 难不成真的如同姚出顺所说,京城的人都心眼儿小,不愿意帮助人?也不对啊,俺又不是让他帮忙,坐车买票,他也挣钱,这似乎没有矛盾。 讲到这里,您别笑话许正阳这个土老冒,在老家的县里,市里,或者在国道边儿上时,见到公交车只要招手示意,公交车就会停下来。当然了,这是因为下面的管理不严格,而且私人公交车较多,第三嘛……许正阳乘坐公交车的次数两只手掌的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多数情况下近处他是靠自己的11路,最远到过滏河市,那也是驾驶自己的自行车。 所以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京城的公交车没这么“人性化”的即招即停。 姥姥!许正阳啐了口唾沫,小爷现在是有钱人,不坐你这公交车了。 爷坐出租车! 一辆,两辆,三辆…… 许正阳有了一种想要横站马路中央,手握砖头强行拦车的冲动了! 咋他娘的出租车都不给小爷停?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哎哎,小伙子,过来,身份证!” “说你呢,对,就是你……” 一名警察从广场边儿上的警亭里走了出来。 许正阳正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呢,不过对待人民警察他可不敢去泄火,所以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和焦急之色,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身份证,迎着警察走过去。 “你一直站在路边上干什么,万一出了什么危险呢?”警察一边认真看着许正阳的身份证,一边好心的问道。 “啊,我还正想着问问您呢。”许正阳心里有气,委屈的问道:“这儿的公共汽车还有出租车,怎么都不停车啊?” “什么?”警察一愣神儿,诧异的问道:“你要坐公交车么?” “啊,对,不让坐的话,出租车也行。”许正阳点头。 警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哭笑不得的说道:“这里不能停车,你要是坐公交车或者出租车,得去那边儿,那,就那里,公交车站台那里……” “哦。”许正阳恍然大悟,一头额头,自己真是糊涂了,这里是京城啊,哪儿能和老家比,规矩就应该多一些啊,再说了,自己本来就应该先找公交站牌,然后看下行车路线的嘛。 “那,拿好身份证。”警察对许正阳已经没有了任何疑心,强忍着笑意问道:“你要去哪里啊?” “华清大学。” “哦,那得过人行天桥,到路对面,往西行五十米,第一个路口右转,大概三十米左右的公交站台那里坐车。”警察笑着告知着。 许正阳自然看得出这位警察大哥眼神中的笑意,顿时觉得尴尬极了,自己还真是土老冒。 谢过警察之后,许正阳按照告知的路线,终于找到了公交站台,也看到了335路的站牌。 左等,右等,十几分钟过去了。 大概是天热和之前拦车导致的心情急躁的缘故吧,许正阳等不及公交车来了,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之后直接对司机说道:“您好,去华清大学南门。” “哎,得嘞!”出租车司机一口的京腔,也不废话,油门一踩,出租车往北驶去。 许正阳往后一靠,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京城,真不是咱这只有了点儿钱,刚从渠沟里冒个头的土螃蟹能仰着脸横着走的地方啊! 卷一 土地 022章 开宝马的富家女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许正阳这只从渠沟里刚刚爬出来的土螃蟹就开始在内心里嘀咕着吐沫了:“我的天,咋华清大学离火车站就这么远呀?这京城有多大地方啊?都开这么久了,咋还没到地方呢?这的花多少钱啊?奶奶的,到处都是林立的高楼,高架桥像是不花钱建起来似的,这一座那一座的……” 出租车终于缓缓的停了下来,司机微笑着说道:“到了,哥们儿。” “哦,多少钱?”许正阳回过神儿来问道。 “三十五。” “这么贵啊?”许正阳嘟囔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五十的递给司机。 司机看上去很年轻,二十八九岁的模样,接过钱来一边儿找钱一边儿笑着说道:“你尽管放心,咱哥们儿可没带着你绕圈子,那,这儿有监督电话,有我车号和姓名,不信的话你可以打过去问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正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接过找回来的零钱,推开车门下了车,不忘回头说了声谢谢。 那哥们儿笑着招手说不客气,便驾车离去。 还不到下午六点钟的光景,天空却已经暗了下来,远处时而传来一阵阵的闷雷声,似乎要下雨了。 叼上一颗烟,许正阳收回了向远处打量的目光,扭头专注的看向那高耸气派却又不失庄重典雅的门坊,白柱白廊白坊,上面雕纹刻画,坊中央刻着“华清园”三字。隔着大门可见校园里路宽地整,伸向远处,园内树木参天,绿荫成林,安静幽雅…… 唉,这辈子是没机会再背着书包上学咯,更别说进这种大学了。 许正阳叹了口气,也没心情再多瞻仰这座最知名的高等学府,叼着烟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妹妹宿舍里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了,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晚些再打吧。许正阳郁闷的挂掉电话,琢磨着是不是妹妹去给人做家教还没回来呢?无聊的许正阳沿着绿化带来回的踱着步子,心里空荡荡的,眼神漫无目的的四处看着。 大路上车来车往,对面和远处高楼参天,偶有行人在路旁或骑车或步行,或缓或急的过去。 哪儿都有穷人,哪儿都有富人啊! 还是有钱人生活的好,住高楼,坐轿车……有钱人家的孩子上学放假后就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不用像许柔月那样给人当家教。许正阳莫名其妙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心里再次泛起了酸楚,心疼自己的妹妹。一个女孩子家,千里迢迢在外求学,知道家里条件差,一直刻苦学习,拿奖学金,自己还跑下来了学校的贫困生补助金,放了假又给人做家教…… 其实许正阳一直都怀疑,妹妹说自己在华清大学上学,一年只需要八千块钱就足够的话,是否是真的。 现在设身处地的来到了京城,看到了这繁华无比让许正阳甚至有些没有底气出现在这里的京城,他越发的觉得妹妹在这里生活的…… 不容易啊! 忽而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许正阳打了个哆嗦,连忙摇头将那个有些让他害怕担心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转而开始想着把妹妹接回去过完暑假,开学后,多给妹妹点儿钱,让她在上学期间,也能像别的同学一样,踏踏实实,幸幸福福,倍儿有面子。嗯,给俺妹子五万块钱,对,一年五万,不是还有三年吗?手里这卡上有二十万块钱呢。 这些以后再说,见到柔月后,不急着回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总得到处看看,咱也旅游风光一把。以柔月的秉性和条件,估计她来到京城这一年多,也没敢出去逛逛名胜古迹,没钱啊! 现在好了,有钱了!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呢,手机铃声响了,许正阳还有些纳闷儿的四处看了看,这才恍然大悟想起自己也有手机了呢。 谁打来的?姚出顺么?貌似只有姚出顺知道自己的手机号。 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串的手机号,并不是姚出顺的号码。来时的路途上,许正阳将手机的功能和使用方法研究透了,自然也就抱着尝鲜的心态,储存了姚出顺的手机号码和名字。 “喂,谁啊?”许正阳疑惑的问道,心头还有些小得意和兴奋,头一次拿着手机打电话啊,还是自己的手机呢。 让许正阳没想到的是,手机里传来了如黄莺啼鸣般清脆悦耳的女孩子声音:“你是谁啊?刚才是你打电话了吗?我开着车呢,没听到。” “啊?哦……”许正阳怔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便问道:“请问,嗯,这是你们宿舍的电话吧?许柔月在吗?” “这是我家的电话……” “啥?家里电话?”许正阳有些傻眼,据妹妹过年时候回去所说,她所住的宿舍那里,可是不允许男人进去的,尤其是陌生人,小区进去都难,保安工作管理很严格的。这要是记错了电话,那还真是发愁事儿。 只是短短两秒时间的停顿,那边儿似乎有些生气的问道:“你是谁啊?找柔月有什么事吗?” “我是她哥。” “得了吧你,少来这套!谁告诉你这个电话的?我可告诉你,少打我们家柔月的主意……” 电话挂断了。 许正阳一头雾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什么打许柔月的主意,这丫头是谁啊说话这么横,什么你们家的?柔月是俺妹子啊!不过听口气她好像和柔月挺熟的,嗯嗯,话里话外还有点儿维护着柔月似的,大概是柔月的同学而且是好朋友吧。 想到这里,许正阳就拿起手机准备给对方回拨过去,结果对方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又打了过来,许正阳一接通,还没容他解释呢,那边儿已经有些疑惑的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许正阳。” “呀,你真是柔月的哥哥啊?”那边儿的声音明显有些惊慌,满是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啊,不知道是你,咦?你找柔月有事儿吗?” “啊,我来京城了,想接柔月回家,家里人都想她了呢。”许正阳说出这句话后,又疑惑的问道:“那个,电话号码不是学校宿舍的吗?怎么成你家的了?” 那边儿怔了怔,便说道:“一会儿再跟你解释吧,啊,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柔月可能还没回家吧,电话转接到我的手机上了。” “哦,我在这个,华清园的牌坊,哦不是,学校门口这儿。” “那行,十分钟我就到!” 电话挂断,许正阳站在原地有些愣神儿。 起风了,校园内繁茂的树木上枝桠晃动,发出沙沙的响声,天色越发的暗了下来,远处一些高楼上和下面的商铺、酒店抑或是许正阳的见识中并不知道做什么营生的门市上,已经有了少许夜晚的霓虹闪烁,只是路灯还未亮起。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许正阳接通了。 “喂,你在哪儿?”正是刚才通电话的女孩子。 “啊,我就在校门外面啊。” “我看到你了,嗯,就是确认一下,怕认错人,嘻嘻……” 电话挂断。 “操,浪费电话费!长途加漫游,很贵地。”许正阳不满的嘟哝了一句。 刚刚停在校门前的那辆红色的宝马320i轿车灵巧的一个转弯,不急不缓的驶到了许正阳面前停下。 昏黄的光线下,一位漂亮的女孩子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她下身穿着深蓝色牛仔短裤,长腿细腰,玉足点红,上身穿一件绣着卡通浣熊的米黄色吊带背心儿,极其可爱的冲正在愣神儿的许正阳吐了吐舌头,葱藕般的玉臂抬起招了招手,高跟鞋踩着路面哒哒哒的走到了许正阳面前,白腻如脂的小手伸出,眨巴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俏声说道:“正阳大哥,你好,我是柔月的死党,欧阳颖!” “哦,你好。”许正阳有些犹豫的伸出手与对方的小手握了握,只觉得握在手里温凉柔滑,却不好厚着脸皮多享受一番,急速的抽回了手,男女授受不亲啊!这丫头,这丫头咋穿成这样就出门儿,咳咳,露的太多了,太多了,瞧那大腿白的……许正阳脸上带着疑惑,琢磨着这个欧阳颖是柔月的死党,这是什么关系?难道她们入党了? 欧阳颖觉察出了许正阳略有些尴尬,似乎还有点儿羞涩,顿时婉颜一笑,感觉许柔月的这个哥哥可太可爱了,和女生握手都那么紧张吗? “好了大哥,上车吧,我带你去我家,哦不,是我们的宿舍,嘻嘻……” “啊?哦,好,好。” 许正阳纳闷儿的跟着上了车。虽然他是个土老帽,可好歹也和哥们儿经常在路边儿上或者去县里市里的时候,对那些轿车品头论足然后幻想一番将来能够买得起轿车,所以对于宝马奔驰奥迪之类比较有名的车辆标志,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当然仅限于此,至于什么系列的,许正阳这个土老冒可就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了,更别提那些世界顶尖的名车品牌,那可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乖乖,这丫头才多大?竟然开宝马! 嗯,家里肯定特有钱,咋就跟俺妹子玩儿到一起了?看起来关系还不错,不然人家能开着车专门来接咱,还叫咱一声大哥? 妹妹到底在哪儿住啊?听这个叫欧阳颖的丫头话里话外的,含糊不清,似曾隐瞒什么,压根儿就没住宿舍啊!学生,不住宿舍住哪儿去? 就在许正阳皱着眉头满脑袋问号的时候,悠扬清脆的老鼠换大米的歌声在车内响起。 欧阳颖一边开着车,一边掏出手机接通,嘴里嚷嚷着:“喂,柔月呀,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什么?好好,你别急,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别怕啦,没事的,嗯嗯!” “啊,告诉你个好消息哦,嘻嘻,你哥来啦,我刚接上他……” “好啦,到了再说,我开着车呢,别怕哦……” …… 电话挂断,欧阳颖一边开着车,一边忿忿的说道:“黄晨这个人渣,又骚扰我的亲亲小柔月,想作死啊!” “黄晨是谁?”许正阳眯着眼问道,内心里已经有了火气,从欧阳颖刚才的话语里,他大致听出了妹妹好像遇到了麻烦事,并且还在担心害怕。 “哦,一个无赖!” 许正阳没有再问什么,他扭过头去,眯缝着眼睛注视着窗外。 这里,是京城啊! 卷一 土地 023章 农家碧玉许柔月 京清园小区,位于西木口莲池西路。小区环境幽雅,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尤其是紧邻两所知名学府,更使得近两年来这里的房价飙升到让人瞠目的地步。 如果许正阳知道他手里那张银行卡上的钱,不够在京清园小区买一间卫生间的话,想来土老冒许正阳一定会在心里将住在这里的人统统腹诽一遍,挂上“败家子”的名号。娘的,在俺老家,盖一栋三层的小楼,装修好,买上家具,安上空调,弄上锅炉暖气……二十万块钱也绰绰有余了。 “那,柔月就在这里做家教的。” 驾车驶入小区后,欧阳颖对许正阳介绍着:“我可真佩服柔月,接了三分家教,也不嫌累,唉……” 许正阳默然,只要是真的在做家教就好啊! 若说是来之前和父母没有担心过妹妹,那就是说假话了。人言可畏,流言如虎,前些日子韩大山家和王家婆娘、刘寡妇在村中散布谣言说许柔月在京城不是做家教,而是被人包养了,许正阳和父母在生气恼火之余,也不免内心里惴惴不安。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当今社会上,有多少人经不住金钱的诱惑,靠青春的身体,去享受变质的生活。 即便是农村人,也都把这类新闻当作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而许柔月在京城上大学一年多了,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堪,别说外人,就是自己的亲人都觉得八千块钱,够她在华清大学的一年的学费以及生活费,难以让人置信。用她自己的话解释说,她努力学习,可以争到奖学金,也申请了贫困生补助金,闲暇时给人做家教也可以赚取不少钱…… 听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可真的是这样么? 若是在之前,许正阳和父母也没有怀疑过,可当流言四起的时候,他们也就担心起来了。 好在是,现在确定妹妹真的在做家教,许正阳原先心头那股不安的念头,终于彻底的打消了。 小区绿树茵茵,草坪青青,路灯洒下并不刺眼的白光,小区内亮如白昼。 宝马车在小区内驶了一段路程之后,左转,过了两栋楼,右转,欧阳颖说道:“到了,我给柔月打电话。” “哦。”沉思中的许正阳应了一声。 欧阳颖拿起手机,还未拨打电话,却看到了车外不远处的停车位里,停了一辆黑色丰田越野陆地巡洋舰。 欧阳颖娇俏的脸上立刻挂满寒霜,绷着嘴推开车门下了车,哒哒哒的踩着高跟鞋走到那辆车跟前儿,一脚狠狠的踹在了车门上,指着驾驶位的车窗气势汹汹的骂道:“黄晨你这个混蛋,我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要再来纠缠许柔月!” 越野车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白净的让人厌恶的笑脸,他似乎并不在意欧阳颖的叱责怒骂,反而轻笑道:“欧阳大小姐,你这说的是哪的话?” “哼!”欧阳颖咬牙切齿的又往车门上踹了一觉,“人渣!” “喂喂,你骂谁呢?女生骂人可不好哦,嘿嘿。”越野车副驾驶的门打开,走下来一个戴着闪光耳环的年轻人,发型整的像是公鸡的鸡冠子似的,高高竖起,染的通黄。让人看了有种想要上前帮他把头发一根根拔下来的冲动。 欧阳颖鄙夷的瞥了一眼鸡冠头,冷哼一声道:“什么东西!” “黄哥,下来介绍介绍,让兄弟认识一下这位小姐啊!”鸡冠头并不生气欧阳颖骂他,反而一脸坏笑的招呼着车上的年轻人下车。 “哟,瞧我这笨的。”黄晨打开车门下来,一米八多的个头站在欧阳颖面前,有点儿压人的气势。他低头玩味儿的笑道:“欧阳大小姐,给你介绍下,这位是……” “滚,谁稀罕认识他是谁啊?”欧阳颖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恶狠狠的说道:“再让我看到你骚扰柔月,别怪我不客气!” “哎冤枉啊,我可没有骚扰许柔月。”黄晨立刻摊手,脸上依然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你应该能看出来啊,我是真心喜欢许柔月的,我是在追求她,你可以打击我,她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能不允许我爱她吧?嘿嘿……” 鸡冠头站在旁边,色迷迷的盯着欧阳颖高耸的胸脯说道:“欧阳小姐是吧,不知道你会怎样对我们不客气呢?我很期待哦。” “流氓!”欧阳颖羞怒,啐了一口扭头往车边儿走来。 “哎哎,别走啊,来吧,千万别客气,尽情的蹂躏我吧,哈哈!”鸡冠头好像巴不得往脸上写“淫贱”二字似的,咧着嘴无耻的叫着。 欧阳颖气得银牙紧咬,可遇到这种无耻下流的人,她还真是没辙了。 黄晨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同伴有些过分了,低声斥了句什么,鸡冠头才悻悻讪笑着往后移了一步,玩味儿的看着欧阳颖走回到了车旁。 “无耻!”欧阳颖走到宝马车前,扭头啐了一口,拿出手机拨通了楼上的电话,“喂,柔月,我到了,你下来吧!” “嗯,他们还在,没事,你别怕!” “你哥就在车上,哦,他没有下车的……” 挂断电话,欧阳颖往车里瞥了一眼,许正阳眯缝着眼,冲她微微一笑。 欧阳颖心里那股火啊,这怎么当哥哥的?明明有两个混蛋是来找他妹妹麻烦的,我这个朋友都站出来了,他却赖在车里面不下车,农村来的土包子,没出息,没胆量,怂…… 刚想到这里,许正阳却一侧身,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要说许正阳不恼火,那才是见了鬼了,任凭谁看到自己的妹妹被流氓骚扰,心里也得火气冲天不是? 可说起来胆量的话,嗯,许正阳确实有些忌讳了。 毕竟,这是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惹上什么地头蛇,自己可以一走了之到不要紧,可妹妹不还得在这里上学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便是这两个看起来比自己要大那么三四岁的哥们儿很混蛋,可毕竟还没有当着自己的面,对妹妹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或者说什么下流的话。如果是那样的话,嗯,那就该咋办咋办吧,至于以后……那是以后的事儿。 许正阳这一下车,立刻吸引了黄晨和鸡冠头的注意。 黄晨盯着许正阳看了好一会儿,坏笑着对欧阳颖说道:“哎,欧阳颖,你男朋友啊?哪个村儿的?是不是……嗯,是不是天天给你送点儿新鲜的纯天然的蔬菜瓜果啊?哈哈。” “哎哎,黄哥你这可就不懂了。”鸡冠头怪模怪样的说道:“你还不是看上了乡下妹子的纯净么?这位欧阳小姐,估计也是看上那哥们儿的憨厚朴实了,哎哟,那身衣服,那搭配……估计是乡下包地的暴发户啊!” 许正阳一副憨厚的乡下人模样,眯眼看着二人。他心里好笑,看来流氓就是流氓,没有大城市与小农村的区别,说话也是这么的无耻下流,以贬斥讥诮他人为乐,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这大城市里的流氓,比农村流氓有钱吧?穿戴虽然看起来很不伦不类,可人家有车开着呢,而且……平心而论,长的也确实比俺这乡下人白净多了。 不过许正阳却也不好就因为这两句话发飙,他没那么崇高的英雄救美主义,也不至于因为三两句话就和这类人干一架,倒不是有多害怕,而是……犯不上。 旁边的欧阳颖那个气啊,恨不得马上开车离去,怪不得许柔月家境贫困,生活窘迫,如果一家子人都像是许正阳这样软弱怕事的话,那能有什么出息? 就在这时,楼道口的门打开,穿着白色V领短袖T恤,桃红大花白底公主裙的许柔月从楼内走出。她提着一个有些陈旧了的银色皮包,长发很随意的在脑后扎起来,一米七零的身高,使她即便穿着白色的平底旅游鞋,也依然看起来高挑秀丽。 看到妹妹走了出来,许正阳内心里一阵感慨,妹妹的变化,太大了啊,活脱脱一个城里人嘛。 当然,这也不过是许正阳井底之蛙的眼光而已。 在欧阳颖和黄昏这些人的眼里,许柔月依然有着农家碧玉的朴素纯净气质,穿着不潮流,不时尚,朴素淡雅,如出水芙蓉般清纯美丽。 许柔月看到了黄晨和鸡冠头,脸上立刻泛起红霞,双眼中透出惧意,小嘴儿紧紧的抿着。不敢再注视二人,赶紧转移视线,于是便看到了一身穿着打扮土气到极点的哥哥,精精瘦瘦,如同标杆般站在红色的宝马车旁。明亮的路灯灯光下,哥哥长年累月风吹日晒的瘦削脸颊上,呈现出一种健康的黑黄色。 许正阳脸上浮现出了柔和的微笑,双眼眯缝着,招招手唤道:“柔月!” 看到哥哥后,许柔月提着的心立刻就放了下来,脸上露出开心惊喜的笑容,一双大眼睛里瞬间溢满了泪水,亮光闪闪,她激动的小嘴微微的张了张,继而一抿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缓行的步伐加快,小跑着到了许正阳跟前,双臂抬起紧紧的搂住了哥哥的脖子,有些委屈的倚在肩膀上抽泣出声,嘴里低声唤着:“哥,你咋来了?” “咳咳,快松开,死丫头,让人看了笑话!多大了……”许正阳赶紧挣开妹妹的双臂,习惯性的刮了下妹妹精巧挺翘的鼻梁,“哭什么哭?” “没有,看到你高兴嘛!”许柔月低着头红着脸摇着哥哥的胳膊撒娇道。 许正阳心里一软,抬起手摸了摸妹妹的乌黑柔顺的黑发,微笑道:“丫头,让你在外面受苦了。” “哥……”许柔月扬起脸来,含着泪花的明亮眼眸中,满是喜悦的说道:“我不苦啊,同学和老师都对我可好了,那,我做家教都是老师帮忙联系的呢。哥,下半年我不用从家里拿钱了,真的。” “嗯,丫头大了,有出息了,比哥强!”许正阳赞许的说道,内心里越发的心疼妹妹,攥着妹妹的小手,许正阳认真的说道:“哥是来接你回去的,放假了,总得回家住着,爹娘都想你呢,哦对了,咱家现在有钱了,你啊,踏踏实实上学,争取考上研究生,硕士,博士……让爹娘和哥哥以后在村里面子倍儿足!” “哥……”许柔月挽着哥哥的胳膊,侧头靠着哥哥的肩膀,这才注意到了欧阳颖故作嫉妒的笑脸,正在冲她眨眼,并且吐了吐可爱的舌头,然后……脸色一沉,嘟着嘴瞥了一眼黄昏二人。 许柔月心里一慌,赶紧拉着哥哥说道:“哥,咱们走吧,我,我回去吃饭。” “嗯,行,今天咱们去下馆子,找家好的饭店,那个,也请你这个朋友吃顿饭,我这一来,怪麻烦人家的。”许正阳这句话说的声音大了点儿,眼神也感激的看向欧阳颖。 欧阳颖笑着点头说道:“好啊好啊,柔月平时可舍不得请我吃顿饭,哼,这次我可要让你这个哥哥大出血!”一边说笑着,欧阳颖已经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许柔月也拉开后座的门,推着哥哥往里面坐,她现在心里就想着赶紧离开,不然的话,那个黄晨万一再说些什么难听的烦人的话,可就坏了。许柔月清楚自己哥哥的脾气,那一上来…… 许正阳笑呵呵的钻进了车里,许柔月便拉开副驾的门打算赶紧离开。 就在许柔月刚拉开车门的时候,那边儿一直在诧异看着他们的黄晨,突然招手唤道:“喂喂,柔月,你先别走啊,我今天都等你两个钟头了,跟我去吃顿饭吧。” 许柔月脸上立刻浮现了焦急之色,满脸窘迫的摇头说道:“黄昏,我,我不想和你交朋友,你快走吧。” “那可不行,你不跟我去吃饭,我就天天找你,要不,我天天给你送一束玫瑰花?”黄晨脸上露出了有些玩味儿的笑容,“我可是真心真意的,你几次拒绝我,好残忍啊……” “哎,柔月妹子,看我黄哥多好啊,人又专一,又高大英俊,比你那个土老冒男朋友强多了啊。”鸡冠头一脸嘲讽的逗着乐子,“喂喂,你那男朋友是不是种地种出了金疙瘩成了暴发户啊?你可不能贪恋富贵,误失青春,别被人用金钱迷惑了你那颗纯洁的心灵哦。” 黄晨假意的瞪了鸡冠头一眼,然后往这边儿走来,一边儿摊开手说着:“公平竞争,给我个机会好么?” 之前许柔月和许正阳兄妹二人站在一起,亲热无比,却又是低声低语,他们也没听清楚二人说了些什么。按理说也应该能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土老冒有可能是许柔月的亲属,可黄晨和鸡冠头却是被醋意和火气冲昏了头,本来就是寻开心泡妞来的,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比他们还小的土老冒一出现,三个人就把他们二人直接给无视掉,晾在了一边儿,就像他们不存在一般。 这让骄横跋扈惯了的公子哥儿有些受不了了。 而且,刚才和欧阳颖的一番挑衅调笑,似乎这个土老冒无动于衷,可见是个老实巴交的软柿子。 所以二人才会出口嘲讽,调笑逗弄许柔月的同时,又可以打击那个土老冒。 “今天,我忘了买一束玫瑰花,对不起,原谅我吧,亲爱的许柔月小姐!”黄晨走到许柔月跟前,张开双臂,脸上挂着无耻的笑容,同时还瞥眼往车后座里瞅,似乎在挑衅或者是鄙夷许正阳。 “你,你流氓!”许柔月羞急的脸都红了,拉开车门坐进去,就要关门。 黄晨却一把拉住车门,笑着把脸凑了过来:“柔月,我是真心的,你害羞的样子真美……” “哼哈……呸!” 一直坐在后座儿上的许正阳突然俯身,扒住副驾驶座儿,隔着没有被关上的车门,一口痰极其精准的吐在了黄晨那张白净帅气的脸上。 卷一 土地 024章 不打不行 这一刻,几个人都愣住了。 黄晨没想到这个土到掉渣的年轻人,竟敢往自己脸上吐痰,或者说,他根本以为这是个幻觉,怎么可能啊?就算是你不服气上火,有种下来动手单挑啊,哪儿有吐痰恶心人的? 太……恶劣了啊! 欧阳颖也是惊的小嘴儿张成了O型,她可没想到这个老实巴交到让自己都已经上火和鄙夷的农民哥哥,会突然爆出了这么一嘴痰,他,他,他好恶心呀! “唉……”许正阳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推开车门下车。 “操!”黄晨猛的站直了身子,似乎刚回过神儿,伸手一抹脸上的痰,恶心的差点儿要吐出来,脸上更是狰狞扭曲,火气爆到了极点!怒目圆睁瞪着许正阳骂道:“你……操,我弄死你丫挺的!” “不要啊!” 几乎同时,许柔月惊呼出声,从车里下来,一把拉扯住了黄晨的胳膊。却被怒火攻心的黄晨一甩将她的手臂甩开,许柔月身子一歪撞在了车头上,继而痛呼出声,脸上显出痛苦之色。 甩开许柔月,黄晨已经挥拳砸向了许正阳。 许正阳眯着眼,脸色极其平静,右腿却以极快的速度抬起,猛踹,收回。 砰的一声闷响。 比许正阳高出半头的黄晨,弯腰捂腹像只虾米似的倒退了三四步,脸上肌肉痛苦的扭曲着,他坚持着不让自己倒地,抬头恶狠狠的瞪着许正阳,想要冲上去,但腹部的剧痛让他一时半会儿连喘气都困难。 许正阳并没有停下,而是疾步跟了上去,一脚踢在了黄昏的下巴上。 啊!黄晨痛呼一声,一个趔趄仰面倒地。 许正阳再踏步上前,狠狠的往黄晨的脸上踢了几脚,待黄晨吃痛反应过来赶紧捂脸的时候,许正阳又在他的腰部重重的踹了两下。 “我操,你丫活腻了是吧!”鸡冠头从吃惊中缓过劲儿来,赶紧朝许正阳扑了过来。 许正阳一转身,甩手就是一个耳刮子结结实实的扇在了鸡冠头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鸡冠头被打的眼冒金星,砸向许正阳的拳头又被许正阳抓住,一脚踹在了膝盖上,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还没有低下呢,许正阳的膝盖已经迎上去,砸向了他那张自以为英俊的脸上。 鼻梁上的剧痛让鸡冠头捂着脸侧身蜷缩着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黄晨已经从最初的痛楚和慌乱中清醒过来,挣扎着起身,想要和许正阳厮打。刚直起腰来,就被比他的身高矮半个头的许正阳右手一把掐住了脖子,推着下颚逼着他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身体靠在了越野车上,后脑勺重重的撞了一下。 眼冒金星,头痛如裂,腰部剧痛,黄晨只觉得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了,哪儿还能还手挣扎?更何况,他现在觉得对方的手像是铁钳一般,紧紧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顶着下颚,让他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内心里惶恐不安,颚骨处剧烈的疼痛让他确信对方如果再用点儿力气的话,恐怕自己的脖子立马就会被扭断。本能的恐惧和自救心理,让他忍着疼痛费力地求饶道:“哥们儿,哥们儿,别,别……” 许正阳扭头,侧身,一脚高抬腿将刚爬起来昏头昏脑就扑过来的鸡冠头再次踢倒在地,然后回头,眯缝着眼睛,很认真很平静的说道:“我叫许正阳,是许柔月的哥哥!” 松开手,许正阳眯缝着眼看着黄晨扭曲的脸,满是恐惧的眼。 似乎在等待对方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 “对,对不起……”黄晨本想着趁机反击的,可他看着许正阳那双眯缝着的眼睛里透出的寒芒,真的害怕了,结结巴巴的道歉。 原来,是许柔月的哥哥,今天真的是撞在枪口上了,换做任何人,自己的妹妹被人这么调戏骚扰,也要动手的啊。 黄晨在心里给自己找着合理的下台阶,甚至有些愧疚。 许正阳咧嘴一笑,一脸的厚道,扭头走了两步,蹲下身,伸手缕着鸡冠头染成黄色的头发,鼻血横流的鸡冠头抬头看着许正阳,强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满是愧疚的歉声说道:“对,对不起……” 啪!许正阳在他脑袋上打了一巴掌,轻声说道:“记住,不要以为把头发弄的跟鸡冠子似的,就很牛逼了。”说罢,许正阳起身往宝马车前走去。路灯下,瘦削不算高大,而且穿着俗不可耐的他,就像是刚刚下地回来的庄稼汉,劳作一天,内心里享受着这种平凡生活,不急不缓的要回家吃饭去了。 怎么就没有当初陈朝江那么牛逼的感觉呢?许正阳心里有些不满。 刚才他最后的那句话和扇了一巴掌,其实是模仿陈朝江的,不过人家陈朝江当年可是摸着某个村痞的光头,一巴掌一巴掌的忽扇着教育道:我寻思着你这么横,是不是身上刺了条龙,原来真就刺了条龙,刺条龙就牛逼啦? 那时候若非是许正阳最后劝了陈朝江两句,就凭陈朝江的为人,他既然都肯说话教育人了,八成会真的用刀子把那光头村痞身上刺的那条龙给剐下来。 唔,打住,又忍不住讲陈朝江了…… 许正阳走到还在愣神儿的许柔月面前,许正阳心疼的抓起妹妹的小手问道:“疼不?” 许柔月摇了摇头,撅起嘴流出了眼泪,声音哽咽道:“哥,你又打架,我回家告诉咱爹咱娘……” “嗯。”许正阳咧嘴一笑,这就是自己的妹妹啊,他拉开车门,柔声道:“上车吧,哥请你和你朋友,下馆子……” “哦。”许柔月听话的坐进车里。 为妹妹关上车门,许正阳扭头看了下愣神儿注视着他的黄晨和鸡冠头,憨厚的一笑,挠了挠头,露出满脸欠揍的歉意表情,像是朋友之间要告别了似的。 黄晨和鸡冠头愣愣的点头,然后互相对视,这还是刚才那个动手挑翻了他们二人的人么?表情判若两人啊! 坐进车里后,许正阳对欧阳颖说道:“那个,咳咳,乡下人,粗鲁了点儿,别介意啊。” “啊?没有,没有。”还处在诧异和兴奋中的欧阳颖连忙摇头。 “哦,找家好点儿的饭店,俺请你和俺妹子吃饭。” “好,好的。”欧阳颖发动车子,挂挡,踩油门。 红色的宝马车不急不缓的向小区外驶去,留下鼻血横流的鸡冠头和脸肿的像是猪头似的黄晨站在那里发愣。 灯火璀璨,霓虹闪烁,繁华的京城夜景,透着别样的美丽。 许正阳坐在后座上,侧头望着车窗外的京城夜景。一辆辆飞驰而过的轿车,汇织成一条汪流。一栋栋高楼大厦,毫无间隔的灯火霓虹,让许正阳不禁感慨着,在这样的都市里生活的话,自己还能睡得着觉么? 没有黑夜的夜晚? 许正阳撇了撇嘴,他这点儿文化水准,实在是琢磨不出什么精美恰当的词汇来形容心头此时的感慨和向往。 唔,歌词里唱的好:俗凡比仙境,也不差一些。 只不过这俗凡世界,有几人能体会到向往中的仙境生活呢? “哥……”许柔月回头,轻声的唤道。 “嗯。”许正阳微笑着看向妹妹依然闪烁着泪光的双眼。 “你以后,别打架了,爹娘不高兴……” 许正阳莞尔,俯身伸手,刮了下妹妹的头发,笑道:“死丫头,回家不许告状!” “就告!” “再告以后有人欺负你,我可不向着你了!” “哼!” 许柔月娇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哥哥,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许正阳舒心的往后靠了靠身子,眯起了眼,妹妹这是故意在用这样的对话,怀念以往啊!他很喜欢妹妹在自己面前撒娇,也喜欢宠着妹妹,护着妹妹。 “柔月,我真羡慕你。”一直专心驾车的欧阳颖忽然说道。 “嗯?”许柔月扭头看向欧阳颖,却发现欧阳颖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颖颖,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啊?” “你哥对你真好。” “啊,嗯。”许柔月似乎想到了为什么欧阳颖脸上的笑容会显得苦涩,所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许正阳坐在后面,没有注意到欧阳颖的脸色,笑道:“她可从来不觉得我对她好,还老是在父母面前告我的刁状……” “才没有!”许柔月嘟起了嘴,“你活该!” 欧阳颖眼神中恍惚之色一闪而过,继而恢复了平静,抬手微微撩了下耳根的长发,笑着问道:“正阳大哥,你刚才和人打架不害怕吗?” “怕啥?”许正阳一愣。 “他才不害怕打架呢,哼,在家里就喜欢和人打架,老是惹爹娘生气!”许柔月立刻贬斥着哥哥。 “死丫头,我啥时候喜欢打架了?” “你就是!” …… 欧阳颖笑着听兄妹二人拌嘴,心里已经认定了许正阳确实如同许柔月所说,是个爱打架的混小子,所以笑着说道:“正阳哥,你可真厉害,一个打他们俩。” “唔,也不是能打架,乡下人,皮实些,抗揍。”许正阳摇头说道。 欧阳颖和许柔月笑着对视一眼。 许正阳叹了口气,挠着头有些担忧的说道:“就怕那孙子挨了打,往后再找柔月的麻烦,我总不能天天待在柔月身边,唔,还有,这儿是京城,不是俺们村儿,那小子要是找一帮人来,我也打不过啊。” “扑哧……”欧阳颖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倒是没想到之前威风凛凛气势伸手无不透着彪悍的许正阳会说出这种害怕的话来,按说这种情况下,男人应该趁热打铁的表现自己的英雄气慨,毫无惧意才是,他倒是实诚。 许柔月一听这个,心里也不免惴惴不安。她本是个心性柔弱的女孩子,一想到以后还有可能会受到黄晨那类无耻流氓的骚扰,她自然会害怕了。 “要不,让夏丹男朋友虞玄去说说吧?”欧阳颖也有些担心起来,“毕竟他和黄晨是朋友。” 许正阳有些疑惑的看向妹妹。 “哥,夏丹,夏丹是我们的朋友,她男朋友虞玄和黄晨是朋友,他见过我一次后,就老是来找我。”许柔月很窘迫的解释道:“我没有理他,可是他,他老是来找我。” “哦。”许正阳点了点头。 “柔月,你给夏丹打个电话吧。”欧阳颖一边开着车,一边把手机递给了许柔月。 许柔月接过手机,犹豫着看向哥哥。 “先吃饭吧,回头再说。”许正阳摇头说道,“唔,柔月,肚子饿了吧?” “到我们住的小区门口找饭店吧,也离家近点儿。”欧阳颖笑着解释道。 “哦,你们宿舍住的地方这么远啊?那天天让你接送柔月,多不好意思……再说了,当家教能挣几个钱?这轿车喝的是油,又不是水……”土老冒许正阳开始算起了细账,感觉实在是不划算,“那,有辆自行车就好了,不行不行,这么远骑自行车的话,你也吃不消。” 欧阳颖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许柔月让哥哥的话给弄的越发窘迫起来,哭笑不得的说道:“哥,我每天坐公交车的,好不好?” “哦,对对。”许正阳憨傻的笑笑,内心里自责,丢人现眼啊,让妹妹也跟着丢脸。 “哥,我其实,其实没住宿舍,在颖颖家里住。” 许正阳一愣神儿,过了会儿才挠头尴尬说道:“柔月,你这……唉,在人家里,多干点儿活,眼神儿活泼些,这多不好意思……那个,是不是比在宿舍住着便宜点儿?唔,没事没事,贵点儿倒不要紧,哥有钱了!” “哥……”许柔月窘得不行,别说自家的条件欧阳颖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算是你现在真的有钱了,可在欧阳颖这样的一个富家女跟前显摆似的说自己有钱了,那太让人笑话了吧。 欧阳颖笑的前仰后合,连声说道:“正阳大哥,大哥,你别说了,再说,再说我都开不好车了……” “好,好,注意开车,注意开车。”许正阳微笑说道。 “那,正阳大哥,你有钱了,今天车费得给我哦,以前柔月欠我的车费也得给我哦……”欧阳颖打趣道。 许正阳脸色一正,很认真的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欧阳颖笑得花枝乱颤,一个劲儿的拍着方向盘说:“哎哟不行了不行了,大哥你可真幽默……” 许柔月窘的伸手掐了一把欧阳颖的胳膊,却红着脸咬着嘴唇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里疑惑着: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就这么爱说爱笑的了?难不成是真的有了钱,所以……想露出点儿底气来? 许正阳假作一脸惘然,似乎在疑惑与我说话很幽默吗?这有啥好笑的? 其实许正阳心里明白,欧阳颖的话不过是在玩笑罢了,朋友之间还真就会较真这些车费油钱,那还叫朋友么? 只不过说这些话,许正阳觉得很是理所当然。人情难却,可也不能欠人太多,人家好心是人家的事儿,咱不能厚着脸皮一直接受人家的好心帮助不是? 即便是朋友也不行。 那会让人睡觉都睡不踏实的。 总归是,欠人家的啊! 卷一 土地 025章 出事了 五道口成府西路,正旗营小区南门外有一家算得上中档的餐馆,名为“来福饺子馆” 唔,说起中档,当然是不能与这一带那些酒店餐厅相比的。而在许正阳看来,这已经是很好很好的饭馆了。起码……跟老家滏头镇上的“天外天大酒店”是一个档次级别的。 欧阳颖可没有真就按照许正阳所说,去找一家好的饭店,好好的吃一顿,更不会相信许正阳所说如今俺有钱的话。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么一家中档的饺子馆吃顿饭,既不会让许正阳花太多钱,又不会让许正阳落了面子。 尽管许柔月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出身,可好歹在京都求学一年多来,被一向挥金如土的欧阳颖强拉硬拽的也去过真正高档的酒店餐厅吃饭,所以从内心里感激欧阳颖能够如此照顾哥哥的面子。 当然,许正阳可不知道其中欧阳颖的好心。虽然他知道这家饺子馆,委实算不得什么特别高级的酒店。 农村出身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是什么形象? 那,就是这位许正阳了。 四人座的小隔间里。许正阳考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妹妹在同学面前落了面子,于是乎翻看着菜单那就是一通猛点:这个鸡,那个鸭,一盘肘子一盘虾……反正是竟挑菜单上最贵的要,噼里啪啦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而且压根儿没有去礼貌的让女生来点菜,完全自作主张。 尽管,点菜的时候看着那菜单上的价格让他很是心肝儿疼。 习惯性精打细算的他,已经粗略的在心里算出,这顿饭……娘咧,四百多块钱哟! 小爷现在有钱!几十万呐,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哥,你点这么多菜咱们吃得完吗?”许柔月很是无奈与哥哥的表现,要知道,这里不是老家农村,不是点的菜越贵越多,就显得你财大气粗豪迈了。 “没事儿,都尝尝!”许正阳一副暴发户的形象。 倒不是许正阳真的就愿意这样做暴发户,只不过他觉得没必要刻意的学人家城里人讲求个素质风度什么的,自己什么底子心里明白。邯郸学步,学不来倒容易适得其反,容易让人觉得做作。 他一向认为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是正理儿。 放在这种事儿上,同理。 当然,也不会去真小人到小气吝啬的来碗儿豆腐脑糊弄过去,毕竟,确实是有钱啊!几十万呐! 欧阳颖笑道:“吃不完就打包带回去,柔月,咱们往后两天不用做饭吃咯,嘻嘻……” “带回去?”许正阳愣了下,虽然听说过吃饭打包这种事儿,可他还真没想过吃不完了就带回去呢。当然,也是因为打包这个概念,在农村还没有深入人心,村里观念中,在饭店吃饭吃不完带回去,很没有面子地,唔,说难听点儿,穷大方,死要面子活受罪。许正阳现在也懒得去想什么打包不打包的,就想着自己的低素质能衬托出妹妹的高素质,让妹妹有面子就行了,“没事没事,尽管吃,尽管喝,哦对了,还得要饮料果汁啥的,这个,欧阳颖大妹子,你喝酒不?” “好啊,我喝啤酒。” “那,先来五瓶啤酒!”许正阳大手一挥,颇为大气,“柔月,来瓶果汁,要最好的!” 许柔月一怔,欧阳颖哭笑不得。 娘咧,这狗日的京城,咋啥都那么贵,一瓶啤酒要五块?许正阳暗自腹诽,肉疼的不行。 作为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吃不完打包带走心态的人,许正阳自然是舍不得浪费掉这么一大桌子的好菜。所以他一边儿招呼着欧阳颖和妹妹吃喝,一边儿不停的喝着啤酒胡吃海塞。心里认定能多往肚子里填一些,就少浪费些。 “颖颖,你……不许笑话我哥。”许柔月看着欧阳颖不时的抿嘴偷乐,心下大窘,不好意思的凑到欧阳颖耳边说道。 “没有,真的没有。”欧阳颖很认真的微笑道:“我觉得你哥好可爱啊!” “去去……” “我做你嫂子好不好呀?嘻嘻……” 许柔月一愣,继而发现欧阳颖一脸坏笑,红着脸反驳道:“好啊,巴不得有你这样有钱的嫂子呢,要不我替你跟我哥说说?” “嘿嘿……”欧阳颖玩笑着脸也红了。 坐在对面的许正阳自然没听清楚两个姑娘家说的私密笑话,只不过妹妹最后一句话倒是听见了,于是放下筷子,喝了口啤酒咽下嘴里的食物,一脸仗义的说道:“啥事儿要跟俺说?尽管说……”言下之意,自然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了。 欧阳颖和许柔月同时笑出了声,乐得不行,连连摇头否认有什么事儿需要许正阳大哥赴汤蹈火出手相助。 就在这时,老鼠爱大米的铃声在小隔间里响了起来。 欧阳颖一边笑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了手机,继而脸色一变,说道:“夏丹打来的电话……” “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了啊?” “肯定是……” 电话接通,欧阳颖假作镇定的说道:“夏丹,你在哪儿呢?柔月哥哥来了,我们在来福饺子馆吃饭呢,你快过来。” 许正阳心里琢磨着刚才妹妹和欧阳颖脸色的变化,自然想到了这个夏丹的男朋友,就是黄晨的朋友吧?事情那边儿已经知晓了,接下来……应该是要谈什么医药费赔偿了。也不怪许正阳会这样想,他认为年轻人之间打了架见了伤,无非就是通过双方都认识的中间人,赔钱了事了。 就在许正阳琢磨着是不是赔钱,以消除这点儿怨恨,让妹妹在这里上学不至于结下仇恨,受到不必要的骚扰和欺负时,他只觉得脑海中一股清流霎那间划过,充斥整个脑海中。非常非常舒服的感觉。较之以往,这种感觉要强烈许多,似乎要冲破脑壳儿蹦出来,明确的告诉许正阳这次请愿的事儿,很重要。 右手心一凉,本土录出现。 那边儿许柔月眼巴巴的盯着欧阳颖的脸,欧阳颖则是皱着眉头听着对面夏丹说话。二人丝毫都没有注意许正阳手里凭空出现了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石。 因为在火车上给姚出顺看过本土录,而且当时许正阳也考虑过以后这玩意儿肯定还会经常性的蹦达出来,所以也没必要在人前太小翼了,适得其反这个道理还是很容易想明白的。所以许正阳索性也不怎么去隐瞒手头有这件东西。 他倒是想过每次脑海中那种感觉出现,就立刻把右手塞到兜里,然后再掏出来,省得别人说他变魔术,可这次脑海中那股清流出现的太强烈,使得他有些疏忽了这个小细节。 许正阳将右手放到膝盖上,低下头眯着眼往本土录上看去。 本土录上显示的,竟然是曹刚川的母亲在已经被拆了准备翻盖的土地庙前烧香请愿,跪倒在地后痛哭失声。 抽泣着断断续续的倾诉声,让许正阳头上冒汗,心里上火。 曹刚川,竟然被警察抓走了! 他母亲也没说什么原因,只是一个劲儿的哭诉着儿子是冤枉的,他没有偷窃,更没有抢劫,求土地神显灵,帮帮她儿子别受了冤屈…… 许正阳心头大疑,听着曹家婶子的哭诉也有些不耐烦了,你倒是说正题啊,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意念一动,画面消失,玉石上一行行的字体开始出现,向许正阳简略的讲述了曹刚川这件事情的原委。 昨晚107国道花乡路段,滏头镇海刚建筑公司的财务室被盗,保险柜被撬开,三万余元的工人工资全部被席卷一空。据看门的王老头回忆,作案的有两人,当时他发觉楼内有动静,就急忙过去看,结果被两个蒙面歹徒用棍子打在了头上,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被绳索捆绑,嘴里塞着抹布。 王老头是一点点儿挪动着身体蹭到了院外,才被路过的一辆巡逻警车发现。 巧合的是,昨天下午的时候,双河村以张忠为首的建筑队,曾去海刚建筑公司索要拖欠了半年的工钱,并且与海刚建筑公司的老板和部分人员发生了冲突。而曹刚川和张浩都在现场,而且两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曾冲动的指着海刚建筑公司老板郭海刚怒骂:“敢赖帐不还,就砸了你的公司,你儿子是不是还想折一次胳膊腿?” 一年多前,陈朝江被判刑入狱,打断的就是郭海刚儿子郭天的右臂和右腿。 郭海刚冷笑应对:“钱就在公司财务室,但是我现在急用,不能给你们!小兔崽子吹大话,有种你们来抢啊!” “娘的,不给工钱,老子今天就抢他娘的!”曹刚川怒吼着就要动手! 就这句话差点儿引起了群殴,双方开始推搡起来,局势一触即发。好在是警察即时赶到,并且进行了调解。 郭海刚对警察说现在公司财务紧张,所以让张忠的建筑队再等上一段时间,他不会赖帐不还的,反正就是现在不能给钱,财务室那点儿钱,另有他用。 还好,海刚建筑公司虽然说起来是属于滏头镇,可公司地址却是在花乡属地上,而且郭海刚本就是花乡郭公庄的人。所以许正阳意念一动,玉石上便清楚的显示了当天事发时的画面场景,就如同放电影一般。 许正阳皱眉想着,难道真的是曹刚川和张浩气不过,晚上直接去把钱抢了出来么?以曹刚川的脾性,搞不好还真敢这么干! 本土录画面一闪,提示这件事情不是曹刚川和张浩做的。 而是……郭天和另一个铁哥们儿做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栽赃到曹刚川的头上。到底能不能让曹刚川入狱,那是另一回事儿,反正就是要先让他吃点儿苦头。至于警方是否会侦破案件,郭天一点儿都不在乎,他干了这件事后,随即就告诉了自己的父亲。郭海刚虽然有些生气儿子的幼稚,作出这种事儿来,可既然已经被警方知道公司被抢劫盗窃的事情了,也只好顺着儿子的心意,再说他也有些生气双河村建筑队到公司闹事儿的举动。反正警方再调查,也不可能怀疑到他和他儿子的身上。 所以,郭海刚在接受警方调查的时候,提到了曹刚川和张浩二人当天在公司大闹时的表现,以及以前和郭天的一些矛盾积怨。 曹刚川和张浩,理所当然被带走调查了。 让许正阳担心的是,负责此案的,不是花乡派出所,而是滏头镇派出所。滏头镇属于滏河市滏新区,这件偷窃案因为在事发时,对看门的王老头实施了暴力殴打捆绑等,所以要比普通的盗窃案性质恶劣的多,要知道,持械抢劫和盗窃绝对是两个概念了。 不行!得赶紧回去!许正阳一拍额头,说道:“柔月,今晚咱们就走。” 刚才因为在担心着曹刚川的事情,所以许正阳也没留意欧阳颖那边儿打着电话时的表情,也没听到她的口气似乎已经和人争吵了起来。 说完要回家的话后,才发现妹妹已经表情紧张害怕,眸中含泪,欧阳颖则是一脸怒气冲冲,对着手机说:“夏丹,柔月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黄晨他们活该挨打,谁让他们天天来纠缠柔月的?你不帮着柔月说话,还帮黄晨?” “我不跟他说,懒得理他!” “虞玄怎么啦?当他们都是大爷了是不?” …… 卷一 土地 026章 我不喜欢被人吓唬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总之欧阳颖是在表情极度恼怒的情况下挂断了电话。 然后,欧阳颖似乎想起了刚才许正阳说今晚就走的话,杏眼一瞪,气呼呼的说道:“怕什么怕?不走,我到要看看他们能怎么样,哼!”言下之意,似乎认为许正阳是听到了她刚才电话中说的那些,所以才想着赶紧离开京城,避避风头。 许正阳一脸无奈的苦笑,担心自然是担心的,可事情已经做了,担心有个屁用? 不就是干了一架,打伤了人需要赔钱嘛,小意思,爷们儿现在有钱! “颖颖,你别生气了……”许柔月星眸含泪,犹豫着说道:“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道个歉吧……” “不用!”许正阳一挥手打断了妹妹的话,“你有错么?为什么要道歉?” 许柔月扭头看向哥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是,要道歉也是他们道歉!”欧阳颖气鼓鼓的拉住许柔月的手,嘟着嘴说道:“我才不怕他们呢,哼!” 许正阳摇了摇头,任性骄傲的女孩子啊,遇到什么事儿都会说不害怕,可不害怕管什么用?不是动动嘴皮子说几句硬气话显得自己刁蛮不好惹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就好像之前去接柔月的时候,欧阳颖也是在电话里安慰许柔月,不用怕,有我在…… 可有你在能起到什么效果?唔,起码会让对方不敢用强胡来。 实质上对方还是没把你当回事儿,甚至把你也拉扯进去一起调戏了。 “好了,都别生气,也别担心,人我已经打了,爱咋咋地吧,没什么大不了。”许正阳摆了摆手,皱眉说道:“赶紧吃饭吧,一会儿还得赶到火车站,今天晚上得回家。”他担心着曹刚川的事情,虽然还没想到回去后该如何去帮助曹刚川。 “着什么急啊?”欧阳颖撇嘴说道:“刚来就走,你是不是害怕了啊?” “家里有急事,嗯,得赶紧回去。”许正阳苦笑着说道:“等开学的时候,我会来送柔月的,哦对了,那边儿是不是要赔点儿医药费什么的……算了算了,就当是破财消灾,答应他们,也省得以后麻烦。”说着话,许正阳掏出五百块钱递到欧阳颖面前,“今晚我们得赶着回去,这点儿钱,嗯,麻烦你交给你们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哦夏丹是吧,给她就行了,毕竟是你们朋友,也别让她做中间人难堪……” 欧阳颖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五百块钱,顿时哭笑不得。土老冒哥哥哎,到底该说你大度还是说你愚笨?五百块钱就想解决问题?且不说钱少不少,以那边儿的条件,会在乎这点儿医药费?甘心让你赔点儿钱就了事么? “哥,他们,不会要钱的。”许柔月不知道该如何向哥哥解释。 “嫌少吗?”许正阳冷笑一声,他能够猜出来五百块钱对于那种开着轿车的富家子弟,实在是不屑一顾,但是他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是为了要医药费赔偿什么的借此挽回面子。在许正阳的认知中,其实今晚这种打架斗殴的结局,压根儿就犯不上提什么医药费,不就是打的脸肿鼻子流血么? 假如对方还真是想要借此事狮子口大开,讹诈人的话,那是万万不行地。精打细算到近乎吝啬的许正阳,才不肯拿出更多的钱来补偿对方其实根本不需要用到的医药费。 至于以后那个黄晨会不会再找妹妹的麻烦,嗯……这是个发愁事儿,再议! “好了,就这么定了,别想太多了,赶紧吃饭,吃完饭咱们走。”许正阳拿起筷子,边吃边喝起来。 好像还真没把这事儿太放在心上。 “颖颖,别生气了,吃饭吧。”许柔月见哥哥这样,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打从记事起,她就习惯了哥哥为她出头,为她撑腰,为她解气,所以内心里有些盲目的信任哥哥,虽然,她此时知道这件事儿也许哥哥真的撑不起这个腰来,反而会因为动手打了人,而更麻烦。可正如同哥哥所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啊,担心有用么? “不吃了,饱了!”欧阳颖正在气头上,况且之前确实已经吃了一些,倒是没有什么食欲。 说着话,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欧阳颖拿起手机一看,气呼呼的说道:“虞玄打来的。” 说着话已经接通,那边儿大概是说要许柔月接电话吧,欧阳颖把手机递给许柔月,说道:“虞玄要和你说,柔月,别怕他!哼!” 正在低头大口喝酒大口吃菜的许正阳眉头挑了挑。 许柔月犹豫着接到了手中,拿起手机,吞吞吐吐的应了声:“喂……” 大概是对方说了些比较强硬的话吧,许柔月急得眼眶里掉出了泪儿,焦急的说道:“不是,我真的不喜欢他,你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因为有了曹刚川的事情,此时的许正阳心情正不爽呢,又看着妹妹似乎很有些畏惧和焦急的掉泪,于是他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起身走到许柔月跟前,伸手道:“给我,我跟他说。” 不容得许柔月犹豫,许正阳已经把手机从妹妹手中拿过来,一手扶着桌子,一手将手机放在耳边,挺直了身子微仰着头,也懒得去听对方说些什么话,脸色冷峻的说道:“我是许柔月的哥哥许正阳,人,是我打的,你那哥们儿欠揍……” 稍稍顿了下,似乎听对方在说什么,然后许正阳冷冷的说道:“我留在欧阳颖这里五百块钱,算是黄晨的医药费,唔,既然你是中间人,那就替我带话给黄晨,如果他敢再纠缠我妹妹,我不介意再掏出几千块钱来,断他的手脚……” “别误会,我这个人财不大气不粗,也不会吹牛。” “唔,哥们儿,注意下你的语气,我不喜欢被人吓唬。” “那就别说了,就这样吧。” 千里之外的乡下人都有听说过:谁说谁有钱,富圳市转转,谁说谁官大,京城看看……不就是有钱的富家公子哥儿么?有钱人多了去了,还真他妈当自己是回事儿了啊?心情很差的许正阳冷哼一声,没有再废话,把手机递给了欧阳颖,然后脸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憨厚温和,摸着妹妹的头发说道:“柔月,咱们走吧?” “啊?”许柔月愣愣的起身,继而说道:“哥,真的要走啊,我做家教呢,不给人家打个招呼就走,不合适……” “好了,一会儿打电话解释下。”许正阳点头说道。 “哦,那我回去收拾收拾。”许柔月只好答应道,她其实也想赶紧离开京城,躲过一时算一时,生怕夜长梦多。 欧阳颖一脸惘然的坐在那没有动,呆呆的注视着许正阳。她实在是无法理解许正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会儿憨厚老实到让人觉得他笨的出格,胆小怕事;一会儿又突然会变得锋芒毕露,冷峻强势,毫无畏惧。 她又哪里知道,做惯了小本生意的许正阳,整日里与那些村妇磨嘴皮子打交道,脸上自然是经常性挂着憨厚的笑容,容易让人被他的样子所迷惑,从而信任他甚至觉得沾了他这个憨小子的便宜;却没多少人会想过,这个表面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小子,其实是有着精明的算计,更有着凶悍的性情,敢于在任何时候任何人面前,举起他的钳子来。 “颖颖大妹子,吃好了没?”许正阳见欧阳颖盯着自己看,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提醒道。 “啊?好了,吃好了。”欧阳颖回过神儿来,也觉得不好意思,怎么就盯着他看呢?表情有些慌乱的起身,嘴里说着:“我,我送你们……”至于心头的怒火和刚才那件事儿的担忧,早就被抛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 府清路蕴华花园别墅区内,一幢幢洋溢着欧式风情的小楼,骄傲的座落在人工湖、草坪、绿树、假山假石之间。夜幕下,小区别墅间纵横交错蜿蜒曲折的路上,两侧五彩的路灯闪烁着霓虹,朦胧多彩,如真似幻,衬得整个小区内透出十足的富贵之气,又有着别样祥和安宁的美丽。 如果没见过世面的许正阳看到这里的环境,铁定会用自己可怜的文化底子感慨一句:“人间仙境啊!” 中间一栋别墅内,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层客厅的沙发上,中间茶几上摆着啤酒以及一些简单的零食和小吃,倒不显得多么奢侈。 被打成猪头脸的黄晨正是其中的一员,他心情很不爽,大口大口的喝下一罐啤酒,使劲儿的抽了几口烟,将烟蒂丢进了易拉罐中,然后用力捏扁了易拉罐,啪的一声将易拉罐摔在了地上。 “黄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鼻梁上贴着创口贴的鸡冠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用你废话啊?”黄晨瞪了一眼鸡冠头,嘴角抽搐着狠声说道:“今天真他妈丢份儿,让一个土包子给打了一顿,我非得弄死他不行!” 坐在中间沙发上穿着一身休闲服的英俊青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行了,消消气吧,这事儿你也做的不地道,换作你是许柔月的哥哥,看到妹妹被人调戏,能不上火么?” “虞玄,听你这意思,我就该白白受了这窝囊气?”黄晨不满的瞪着虞玄。 “得得,冲我来了是不?”虞玄摆了摆手,说道:“跟一个乡下来的土鳖去较劲,你也不嫌丢份儿啊?听我一句劝,过两天让许柔月给你陪个不是,这事儿就算了,你也在许柔月面前落下个大度的印象……” 黄晨冷哼道:“我在她面前落个屁的好印象啊,她以为自己什么东西?我也就是闲得寻开心,你以为我还真拿她当什么天仙供着啦?” “就是,黄哥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鸡冠头立刻应声附和着说道:“那个许柔月就一下贱货,不识抬举的东西。” 虞玄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劝也没用,索性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忽而抬臂搂住坐在身边的妩媚女孩,低头微笑着问道:“许柔月真的家境很穷?” “是啊,穷的每天在学校里捡矿泉水瓶子……”夏丹有些鄙夷的说道。 “呵呵,你以前也强不到哪儿去吧?”虞玄打趣道。 “这不是认识你了嘛……”夏丹腻在虞玄的怀里,葱白的手指在虞玄的脖子上轻轻的滑动着,娇声娇气的说道:“就算以前,我也没有去捡过矿泉水瓶子呢。”夏丹穿着紧俏性感的紫色低胸小背心儿,胸前傲人的丰挺在虞玄的身上若有若无的蹭着,超短裙下的黑色丝袜美腿,更是紧紧的贴着虞玄的腿部。 虞玄忍不住捧起夏丹的下颚,狠狠的吻在了她那性感红润的嘴唇儿上。 鸡冠头看的眼睛都大了,忍不住吞咽着口水,心想这娘们儿够劲儿,自己回头也按照这个标准找一个。 “操!”黄晨似乎越想越生气,喝光一罐啤酒后,再次狠狠的摔在地上,啪。 虞玄愕然回头,苦笑着说道:“黄晨,那个许正阳就是条疯狗,听他话里的意思,惹急了他什么都敢做,咱们不是一类人,你犯不上跟他去较劲,即便是你打断他的腿,他只是扇你一巴掌,也是你吃亏啊……” “嗯?”黄晨皱眉看向虞玄,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命贱……”虞玄右手举起,食指伸出轻轻的晃了晃,“不是有句俗话说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黄晨低下头来,若有所思。 虞玄微笑着抽了口咽,想着之前电话中许正阳那霸道无匹的话语和一往无前毫不退让的气势,他微微低头,看着怀中娇滴滴的美女,轻声嘀咕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得了吧,人家许柔月可不是住在山沟沟里的人。”夏丹腻在虞玄的怀里,娇笑着反驳道。 虞玄一愣,继而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卷一 土地 027章 匆忙回村 清晨,天已大亮,火红的朝阳似乎还未睡醒,懒洋洋的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冒出半个头来,窥视着大千世界的万般景象。 滏河市火车站外,已经是人来人往,车流如织。 许正阳拖着行李箱,从出站口走出,心里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轻松,似乎卸下了肩头上扛着的百十多斤粮食。 跟在他身后的许柔月,依然是昨天的那身穿着,清秀婉约,婷婷若莲。 感觉到四周的人群中偶尔有嫉妒或者含着某种眼神的目光,许正阳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笑意,脚步放缓,待妹妹和自己并行之后,说道:“柔月是大姑娘了,在大城市里又待了一年,啧啧,真像个京城的人了,漂亮的不行……唔,回到村里还不把韩瘸子给看的傻了眼么?” “哥……”许柔月撒着娇挽住了许正阳的胳膊,脸颊飞霞,越发显得姑娘家俏脸迷人。 韩瘸子自然说的就是韩大山的二儿子韩浮生。 这一路上,兄妹二人没有丝毫困意,聊聊侃侃中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到达了滏河市火车站。 许柔月对哥哥讲述了在京城上学这一年多的经历,以及她的朋友欧阳颖、夏丹的情况。 而许正阳,自然也要提到这半年多来村里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与韩大山家的冲突矛盾也就当作笑话讲述出来,让妹妹又羞又气,却又很是好奇的询问后来如何如何,怎样怎样……许正阳当然不会告诉妹妹自己如今成了土地神的事儿,他的借口依然是土地神给自己托梦。这事儿就算是不说,妹妹回去之后也会听说的,所以也就没必要去刻意的隐瞒。况且旅途乘车寂寞,就当作逗妹妹开心放松减压吧。 许柔月起初一点儿都相信哥哥所说的这些有关土地神的事情,不过听起来也好玩儿,觉得村里人怎么都让哥哥给糊弄了呢?尤其是,那个韩大山还真的把土地庙拆了,准备翻盖一新,更是让许柔月笑的不行,太……解气了! 可后来听哥哥说起土地神托梦,使得他能够挖到了古董,卖了那么多钱,许柔月就有点儿半信半疑了,怪不得哥哥会显得财大气粗的模样,原来是真的发财了。 只不过这钱来的有点儿忒容易了些,让许柔月都有些一时间无法接受。 况且,还是因为有了个什么土地神? “饿不?”许正阳关切的问道,他看到了路边儿摆的早点摊位上,一溜排开的小桌旁稀稀拉拉坐了有些个人,于是出口问道。 如果不是心里着急曹刚川的事情,许正阳肯定会问都不问的让妹妹坐下吃些小笼包来碗豆腐脑,然后再带着妹妹在滏河市逛游商场,买些东西拿回家给父母。 回来的路上,许柔月也不止一次的问过哥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回家?而且似乎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许正阳得知消息也很突然很蹊跷,虽然知道了哥哥有手机,可并没有看见哥哥接电话啊,在饭桌上忽然就说要回去……许正阳也没有解释说为什么,毕竟自己是土地神的事情,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所以许正阳一路上故作轻松,和妹妹聊着天儿,显得心情很愉悦。 这让许柔月心里甚至都有些怀疑,哥哥是不是真的担心黄晨的报复打击,所以要赶紧离开京城避避风头? “哥,我不饿。”许柔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有些小激动的样子,“我想赶紧回家。” “嗯,咱打车回去……” “坐公交车吧。” “打车!”许正阳坚决的说道,他可是着急回去呢,不过担心妹妹有疑心,所以笑道:“再咋说现在你哥我也有钱了,得让俺妹子风光点儿回村儿!” 不由得许柔月再说什么,许正阳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让妹妹上车。 在许正阳他们村子里,虽然说有钱户不少,有私家车的也有几家,可真要说乘坐出租车回村的人,委实不怎么多见。除了村民们舍不得花那个冤枉钱之外,还有就是如今村中条件稍好一些的家庭,都有摩托车,电话,到了路边儿下了公交车,打个电话就有人接回去;唔,还有个原因,出租车也不愿意下了公路走土路…… 送到村里多加五块钱,对于大部分村民来讲,很不划算的,倒不如步行回去,无非就是几里地的路呗,小意思!乡下人那脚底板,可都是练出来的! 所以偶尔有谁打出租车回了村,就会被认为奢侈。 不过对于许正阳这样的年轻人心态来说,这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爷们儿有钱! 当然了,许正阳现在考虑的可不是面子的问题,而是他确实着急回去,曹刚川的事情,他很担心。因为他知道,郭天家里可是在镇上有权势的主儿,想要祸害谁还不简单吗?当初陈朝江和刘宾打打断了郭天胳膊腿的案子,本来能算得上是正当防卫,嗯,充其量就是防卫过当,致人重伤,量刑要轻许多。因为当时陈朝江和刘宾,是被郭天领着七八个人围殴的。 但是最终,二人还是被判了故意伤人。 就是因为郭天家里有人。 在罗嗦几句,那次事件之前半个月,许正阳一伙人就与郭天他们在滏头镇上发生过一次激烈的群殴,许正阳他们大获全胜,然后就接下了仇恨,逮着陈朝江和刘宾俩人的时候,郭天他们能不报复么? 嗯,那天郭天被打成了重伤,而遭遇伏击和追击后虽然以少胜多惨胜了,可陈朝江和刘宾二人依然觉得今天吃了大亏,随即回到村里招集人马,冲到镇上,双方再次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唔,这次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郭天一方的年轻人被许正阳他们打的头破血流,可许正阳这边儿也统统被警察抓走,拘留,罚款,陈朝江和刘宾二人更是被判刑入狱。 事情到了这一步,终于有中间人站出来做调解,不希望双方的年轻人再有什么冲突,以防出了人命。 毕竟,年轻人下手之狠毒,之冲动到愚蠢的程度,让双方的家长们都是心有余悸啊! 经过调解,事情到此算是结束了吧? 许正阳恼火的是,这个郭天还真他娘的好了伤疤忘了痛,身子骨如今利索了?又痒痒了是不?可是许正阳也不得不承认,郭天也和他们一样,经历了那冲动的年龄段和伤痛之后,长了记性,开始用脑子去想事情报仇泄恨了。 就如同这次一样,逮着机会,郭天就想把曹刚川和张浩给扔进号子里去,虽然想的有些简单和幼稚,但是凭着他们家的关系和实力,不是没有可能。 许正阳甚至怀疑,郭天当初用双河村的建筑队时,是不是就想着坑了工钱,用来泄恨? …… 如同之前我们所讲的那般,许正阳兄妹二人乘坐出租车回到村里后,着实在自家巷子口的大街上让村民们目瞪口呆了一番,哟,这兄妹二人竟然坐出租车回来了,他家里发财了吗?继而,一些村民私下里就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许柔月真的…… 对于村民们的眼神和议论纷纷,许正阳自然是看在眼里,只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村民们会再次怀疑到有关妹妹的那个谣言;另外,许正阳也没有从街坊们的眼神中,发现另一种异样的神色。 回到家里的时候,许能刚吃完早饭要去上班,看到闺女回来了,也就不去上班了,旷半天工不打紧,难得的是半年没见的闺女回家,那还不得好好在家里唠唠? 眼见着闺女越发出落的如花似玉,穿戴打扮像个城里人似的,两口子美的不行不行的,心里也不免犯嘀咕,家里条件差,这丫头穿戴挺好,该不会是真的怎样怎样了吧? 好在是许正阳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进屋坐下之后,就立刻把妹妹在京城当家教怎样怎样挣钱的事儿说了一通,就好像他亲眼看见妹妹辅导小孩子功课,并且把工资领到了口袋里一般。 许能和袁素琴听了之后,悬着的心才放下,高兴之余,想到闺女在外面辛苦,又都心疼的掉泪。袁素琴更是抹着泪儿开心的笑着,把闺女的小手攥在手里怎么都舍不得松开,坐在床头问这个问那个。 许柔月也是跟着掉泪儿,一脸幸福和开心,蹭在母亲身边一边儿撒娇一边儿讲述着自己在京城的生活。 许能搬了把小凳子坐在窗户下面,红着眼圈儿抽着烟嘿嘿傻乐。 许正阳有点儿头大,他着急赶紧出去一趟打听下曹刚川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呢,因为他发现在本土录上,已经看不到曹刚川的身影,想来已经被关进了滏头镇派出所,不在花乡的属地之内,甚至,被弄进了滏河市? 可现在一家刚刚团圆,自己也不好有什么借口赶紧出去啊。 正发愁呢,他老爹许能大概也觉得看着闺女和老婆在那里聊天自己无聊吧,没话找话的对许正阳说道:“正阳啊,你昨儿刚走,刚川和小浩那俩孩子就让警察给逮走了,昨天下午的时候,听村里人说好象是他们俩前天晚上去镇上偷了海刚建筑公司的保险柜……你跟那俩孩子关系不赖,去人家里看看。” “什么?”许正阳故意作出一副惊讶毫不知情的表情,立刻点头说道:“我这就去问问咋回事儿。” “嗯,说话注意点儿,昨晚上警察还来咱家问了问你,说是要调查啥情况……”许能提醒道,看的出来,他并不怎么在意警察来家里询问情况的事情,老实厚道的他自认为身正不怕影子斜。 “哎,我知道了。”许正阳扭头就走,心里却已经沉了下来。 警察来家中找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仅仅是调查有关曹刚川的事情这么简单? 不妙啊!毕竟自己去往京城的这个时间,和海刚建筑公司财物被盗案件,太巧合了,万一被有心人知道,从而利用的话,那还真麻烦了。早不去晚不去,怎么头天晚上那边儿出了事儿,你第二天就往京城去了?貌似你和曹刚川关系不错啊,铁哥们儿,而且派出所有你们的案底,很讲哥们儿义气的一帮人嘛。 皱眉想着这些,走到门口许正阳忽又转身说道:“爹,娘,柔月还没吃饭呢,赶紧做点儿东西让她吃了睡一觉,在火车上一宿都没睡……” 卷一 土地 028章 阴谋的背后 其实无论是何种宗教上的信仰,多数情况下,它的根基就在于人类在对于现实生活的无助,亦或是天性对于死亡的恐惧中,需要得到某种精神上的支柱用以寄托和倚靠,给自己一点希望,一丝坦然,一种……自我的欺骗。 当然,这需要某种宣传,使得人从怀疑到相信,到寄托希望。 就好像是,无神论早已经普及到这个世界上的每个角落的时候,还会有绝大部分人在半信半疑或者干脆就是明知是假依然在自我安慰的去追寻那种飘渺虚无的精神存在。 诚然,亦有许多人是在追求一种精神上的超脱,确确实实做到了良善于心。 坐在曹刚川家堂屋内的板凳上,听着曹刚川母亲的哭诉,许正阳内心里忽然想到,也许神……其实就是人类本身的信仰而造就的。 套用句名言稍微改一改来说的话,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神,信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神。 “正阳啊,刚川前天晚上和小浩一块儿去北地渠沟里掉鳝鱼的,哪儿能去偷人家钱啊……”曹刚川的母亲抽泣着,“听人说,你和土地神认得,关系也好,你可得帮帮婶子,你和刚川从小耍的就好,这事儿,可得求求土地神给帮忙了。” “婶子,您别担心,身正不怕影歪,他们还能给咱硬按到头上罪名吗?”许正阳劝慰着:“我寻思着警察带走刚川,也就是调查调查,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刚川那天又和郭海刚起了冲突,警察当然是要先怀疑到他头上的,过两天调查清楚了,自然就会放刚川回来。” 曹刚川母亲连连摇头,说:“昨晚上你叔还去了滏头镇派出所,可刚川和小浩,都让人给带到滏河市了……” 许正阳一怔,心里越发的恼火了,娘的,郭天这个王八蛋还真要下狠手了啊! 要是真这么下去,仇恨解都解不开,一辈子的事儿了…… “婶子,您别急,肯定不会有事儿的,放心吧啊,我出去找找志军,他在滏河市公安局熟人多,看能不能给问问……”许正阳说着话便起身告辞。 “嗯嗯,正阳啊,回头记得跟土地神说说……”曹刚川的母亲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许正阳点着头从曹刚川家走了出来。 本来琢磨着去张浩家走一走,安慰安慰他的家人呢,没曾想到那里之后却遭遇了张浩父亲张自强的冷脸。张自强似乎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儿子被警察抓走的事儿,骂骂咧咧的说:“兔崽子活该被抓走,最好判刑让他在监狱里蹲几年,改造改造!” 张浩母亲却是双眼通红哭丧着脸,显然是之前哭的不知道多少次了。 许正阳心里清楚,张自强就这脾性,表面上冷酷的好像张浩不是他亲生的似的,心里面不知道多惦记自己儿子的安危呢。 从张浩家离开的时候,张浩的母亲小心翼翼的跟了出来,和许正阳说了一番话,大意和曹刚川母亲说的差不多,无非就是据说许正阳和土地神有某种关系,所以希望着许正阳能搭上土地神帮帮忙。 对此许正阳依然是含含糊糊的答应下来。 事实上,许正阳是不愿意去两家串个门子唠嗑耽误时间的,可没办法,村里的习惯就这样,谁家里出了点儿什么事,关系好的总要过去慰问一番,也算是一种礼节吧。 许正阳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急呼呼的驶出了村子,跑到了北地田间小路上停下。 招出本土录,许正阳开始找出有关郭海刚家里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哪怕是郭海刚搂着老婆睡觉时说的悄悄话,也得看一遍听一遍……娘的,如果自己没有土地神的职位,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也就算了,问题是自己很清楚曹刚川和张浩是被人陷害的,那心里头的火气就大的多了。 本来郭海刚一家人是滏头镇人,按理说许正阳这个花乡土地神是没有权限看到郭海刚家里情况的。不过巧合的是,郭海刚的建筑公司所在地就在花乡内,而他现在住的家,也在花乡属地内,和公司距离不远,就在107国道边儿上买下一块儿地盖起了三层高的小洋楼。 花乡,那可是许正阳的地盘儿啊! 果然,意念中想要知道什么,本土录上立刻就显示出来了郭海刚家中这两天来发生事情的画面,他们家人之间以及和来的客人之间的对话,许正阳的脑海里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眼中更能看的分明。 唔,那我以后岂不是想看谁家小媳妇儿晚上和自家男人……早之前咋就没想到呢,可惜可惜! 许正阳劈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个? 快速浏览着那些画面,拣重要的认真看了听了之后,许正阳重重的出了口气,双眼已经眯缝了起来,郭天家里这次,是真的要收拾曹刚川和张浩啊! 说起来,罪魁祸首是郭天不假,可曹刚川和张浩是真的倒霉啊! 本来那天晚上案件发生,郭天父亲郭海刚知道后,把儿子训斥了一顿,然后就想着既然儿子已经办出了这么件蠢事儿,索性就让曹刚川和张浩二人吃点儿苦头,长些记性,也顺便杀鸡儆猴,让附近乡村的搞建筑的人都知道,海刚建筑公司惹不得! 可他起初真的没有想要把曹刚川和张浩二人送进监狱的,心想着这件案子如果自己不怎么配合不怎么催促的话,时间一长,公安部门也就会扔下不管了。而曹刚川、张浩二人,充其量也就是被拘留几天配合调查后,无罪释放。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小舅子,也就是滏头镇派出所所长沈群最初听说了这件事儿,当即怒火冲顶,在当地作威作福惯了的他哪儿能允许有人敢在老虎屁股上触霉头?当即就把曹刚川和张浩抓走,直接就是噼里啪啦一通严刑拷打…… 曹刚川顶住了,死活不承认自己去海刚建筑公司偷盗并且打伤了人; 张浩却没有顶住,让派出所的联防队员一通猛打,晕晕乎乎的就给招认了。 这下好了,曹刚川你认不认罪那都无所谓了,沈群认定了就这俩小子干的,当天审问完毕就给带去了滏河市滏新区公安分局,本想着草草的走了流程之后就把二人弄到看守所,然后就等着给二人定罪判刑了。 一起抢劫盗窃案,仅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破案,案犯被抓拿归案! 沈群觉得自己这次算是在局里露了脸,甚至内心里都有些感激曹刚川和张浩,这不是凑上来故意给自己立功的机会么?谁说我们下面派出所就破不了大案的?但是滏新区公安分局的领导却认为缺少重要的物证,打人的凶器没找着,赃款也没找到,嫌疑人又当场翻供,需要进一步调查…… 沈群冷静下来一想还真是,自己有点儿让火气冲昏了头脑,细想整件事情似乎疑点越发的多。 可千万别是屈打成招了啊!那样一旦事情抖搂出来,自己的乌纱帽估计也戴不稳了。 结果回来到姐夫家把事情一说,郭海刚吃惊不已,这个小舅子怎么当警察的?还是个所长呢,脑袋进水了吧?怎么能如此草率?郭海刚赶紧催沈群去滏河市把曹刚川和张浩俩人弄回来,这事儿要是真的让滏新区公安分局一插手调查,万一查出了事情真相的话……且不说小舅子的官帽戴的稳不稳,自己的儿子也得被扔进监狱里头了。 问题就出现了,人已经送到公安分局,沈群现在想去再要回来,那该用个什么理由?自己糊涂抓错人了?粗暴执法严刑拷打逼供了? 显然不行。 郭海刚和沈群都发愁了,这可如何是好? 商量了半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由郭海刚出钱,沈群去公安分局找找熟人,把这件案子办成铁案一件,让曹刚川和张浩二人蹲两年监狱去! 反正俩农村的小混混,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至于赃款和凶器,那简单,只要找到了熟人来参与调查这件案子,用钱打点一下,押着曹刚川和张浩俩人去野地里转个圈儿,然后找到提前放好的三万块钱现金,就说是俩人招供指认了藏匿地点不就行了么?凶器更好说了,随便找根儿木棒顶替就行。 最有利于他们敢这么干的原因就是,据最初审问曹刚川和张浩二人的时候,他们俩人说那天晚上一起去北地的渠沟里钓鳝鱼去了,除了自己家的父母,谁能证明他们二人到底是去钓鳝鱼了呢,还是去干坏事儿了? 商量妥当之后,郭海刚和沈群对视一会儿,都笑了。 这事儿也不难嘛,无非就是花点钱儿就能摆平,至于那俩混小子背黑锅住监狱……那是他们活该倒霉,谁让他们不开眼,竟敢招惹海刚建筑公司呢? 郭海刚和沈群二人当然没有想过那句老话:人在做,天在看! 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们俩人私下里这些见不得人的行为言语,全都被现任花乡土地神许正阳看了个清清楚楚,听了个明明白白。 许正阳恨得是咬牙切齿,可让他犯愁的是,即便是自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及这背后的阴谋诡计,又能怎样呢?举报告他们去?有什么证据?总不能对人说我是土地神,所以我知道这件事儿吧?而且,就算是敢于说出自己土地神的身份,也得有证据啊,难道拿着本土录让警察去看录像? 那也得普通人能看得见才行啊! 该怎么办呢? 唔,先去找钟山大叔去!许正阳一拍额头,决定赶紧去一趟花乡派出所,钟山是花乡派出所的所长,而且又都是一个村儿的人,况且几个年轻人和他儿子钟志军关系一向极好,他总得听了自己的话后琢磨琢磨,帮帮忙吧?再说了……他应该听说过土地神给俺托梦的事儿,半信半疑就行! 想到这里,许正阳当即骑上自行车往花乡派出所赶去。 忽而又想到了一椿事儿,警察为什么要去找我呢?之前的担忧让他忧心忡忡起来,要说曹刚川和张浩二人被屈打成招说出了自己,那许正阳是绝对不相信的,可警察找自己询问此事,那就有点儿蹊跷了,因为刚才在看本土录里的影像时,郭海刚和沈群都没有提到自己,又怎么会有警察上门询问自己这事儿? 难不成是滏河市滏新区公安分局的人下来调查了么?可能性不大…… 许正阳停下来,招出本土录,意念询查最近有没有人在背后给自己下绊子说什么坏话……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娘的,俺有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咋村里那些婆娘还有些大叔大爷老哥的,都在私下里这么记恨俺?许正阳咬牙切齿,同时也在心里反省着自己,貌似这一年多来,我的表现很好啊! 继续翻着查看,然后许正阳终于发现了警察来找自己的原因! 狗娘养的,韩浮生你个死瘸子,敢跟郭天联合起来想教训小爷? 许正阳收回本土录,叼上颗烟点着,蹬上自行车往北行去。心里恶狠狠的想着:“韩浮生啊,回头我给你治治瘸腿的毛病,把另一条不瘸的腿打瘸了,你脚下的路就平了吧?至于郭天,很怀念被打断腿和胳膊后在病床上的日子吗?” 卷一 土地 029章 我啥都知道 早上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旭日东升,到晌午九点多了,天气忽然就阴沉了下来,乌云密布,闷雷声滚滚,闪电如游蛇般在乌云中窜来窜去,老天爷似乎随时都会降下瓢泼大雨。 一阵疾风吹来,刮起漫天的尘土,行人纷纷闭嘴眯眼低头。 许正阳骑着自行车熟门熟路的进了坐北朝南的花乡派出所院内。 花乡派出所院内中间是一个圆形的花池,里面栽满了四季青,中间砌了一道矮墙,抹的灰白,上面写着那行公安部门院内都会有的一句话:“为人民服务。”院内东侧停着几辆警车,进门右侧是门卫室,左侧门朝南的是户籍办公室,南边正对着院门的是一排办公室。 许正阳把自行车靠在了西墙根儿下,正要去钟山的办公室呢,门卫室的门开了,民警王跃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儿招呼着:“哎哎,干什么的?” “哟,王哥,我许正阳啊!”许正阳一脸憨厚的微笑着从兜里摸出烟来迎了过去。 王跃一看是许正阳,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才不会被许正阳脸上的憨厚给迷惑住。接过烟一边儿点着一边儿玩笑道:“又犯啥事儿了?来自首的吧?嗯嗯,给你个宽大处理……” “咦,身为人民警察,可不能随便诬陷好人啊!” “可不,但是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王跃哈哈一笑,拍着许正阳的肩膀道:“我记得你每次来这儿,都是被我们带过来的,今天怎么自己就上门儿了?” 许正阳苦笑,心想这话说的,好像我经常被你们抓似的,上次赵老光的事儿我都没追究你们的责任呢。许正阳说道:“我找钟叔有点事儿。” “哦,那你等会儿。”王跃脸色稍稍有些沉了下,继而好心的低声说道:“滏头镇派出所的人在里面呢,哎,你要没什么大事儿,改天再来,所长今天心情不好……” “怎么了?”许正阳问道。 “还不是你们那伙人……”王跃忽而皱眉瞪着许正阳说道:“你要是因为曹刚川和张浩的事来的,我劝你别去触那个霉头,赶紧走吧。” 许正阳还没回话呢,就看见钟山一脸寒霜的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办公室内随即跟出来两名警察,其中一人皱着眉头说道:“老钟,你看你犯得着生这么大气么?我这不是已经来跟你说了嘛,咱们工作上要互相配合……” 钟山扭头吼道:“别,你们滏头镇派出所那是亲娘养的,市里的啊!我们派出所是他娘县里的后娘养的,不如你们家底靠山硬,要抓人你们去抓啊,还用得着让我们配合?得,高攀不起!老子不干!” “老钟!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都是人民警察……” “我就这么说了,你去告我啊!”钟山脾气上来就像头牛,瞪着眼吼道。 那边儿似乎也让钟山的话给激的来了脾气,冷哼道:“行啊老钟,我们派出所去抓人,回头别说没跟你打招呼啊!” “随便!”钟山甩手就往东墙根儿下的警车旁走去,眼角余光瞥到了许正阳,随即一愣神儿,扭头看了看许正阳,瞪着眼蹭蹭蹭走到了许正阳跟前儿,劈头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许正阳头上,“长出息了啊,跑啊,你倒是跑啊!” 许正阳被打的莫名其妙,揉着脑袋满脸委屈的说道:“叔,你打俺做啥?” “做啥你小子心里有数!王跃,把他给我铐起来!娘的!”钟山大手一挥,满脸怒气。 “得得,进屋,进屋去!”王跃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赶紧拉扯着许正阳往门卫室走去。 钟山也没拦着,扭头又冲着在办公室门口站着的两名警察喊道:“哎,这个就是许正阳,你们抓吧!” “什么?” 两名警察显然没有想到,他们要花乡派出所配合传唤的人,就这么巧合的出现在了花乡派出所……问题是,现在就带走?还是留在花乡派出所? 若是平时,要抓的人出现了,在当地派出所的配合下,自然是要带走的。 可今天花乡派出所的所长钟山脾气很不好啊!原因就是因为滏头镇派出所去双河村抓走了曹刚川和张浩,却压根儿没有和他钟山打招呼……唔,毕竟许多时候办案抓人,因为担心被泄漏行动计划导致行动失败等等,都不会通知当地的派出所,钟山可以理解这一点。 但是你滏头镇派出所把人给抓走一天多,而且都送到滏河市滏新区公安分局了,到现在才让花乡派出所知道……好吧好吧,这也可以理解!最让钟山受不了的是,这件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委实不算什么大案,犯得上如此保密不让我花乡派出所知道吗?那干脆把我们派出所撤了算了! 昨天曹刚川和张浩的父母还来找过钟山,希望他能给帮帮忙,并且道出了自家孩子那天晚上就去北地钓鳝鱼去了,不可能去盗窃抢劫。 从心理上讲,钟山是偏向于信任曹刚川和张浩的。 滏头镇派出所所长沈群和海刚建筑公司郭海刚的关系,钟山太清楚不过了,而且他们俩干过什么勾当,钟山也是早有耳闻。 这么一件案子,不到一天的事件就定了案有了结果,把人都给弄到公安分局去,之前甚至上面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盗窃抢劫案件! 这是你沈群有能耐呢?还是说你沈群和郭海刚在仗势欺人? 娘的,败类,蛀虫,人渣!钟山火气冲顶! 王跃把许正阳给拉扯进了门卫室,倒没有真把他铐起来,说让他先坐会儿,然后出去问问情况。出门的时候,王跃多了个心眼儿,把门给关死,从外面锁上了。 “我这算不算自己送上了门儿啊?”许正阳坐在屋里哭笑不得。屋内无人,他索性招出本土录,看看到底是发生了啥事儿,让钟山把火气撒到了自己头上。 原来如此啊…… 许正阳耸了耸肩,掏出烟来点上一支,刚抽了两口,门就被从外面打开,钟山板着张脸和那两名滏头镇的警察走了进来。 “站起来,谁让你坐下的?”钟山呵斥道。 “叔……”许正阳赶紧起身。 “别叫我叔!兔崽子!”钟山上前劈头一巴掌,指着墙角吼道:“蹲那儿去!” 一名警察冷着脸说道:“钟所长,换个屋子问吧。” “就在这儿,还怕他跑了啊?”钟山满脸寒霜,好像屋子里每个人都是他的仇人一样,刚才说话的是滏头镇派出所的副所长吴峰,倒是一个耿直的人,据说在所里和沈群不大对付,可公事公办,他还是很认真的。 既然钟山这么决定了,吴峰也不好再反对,毕竟他心里明白,沈群在这件案子上做的有点儿不地道,惹得钟山不乐意了,而且这个案件起初吴峰并不知情,后来知道的时候嫌疑人张浩已经承认了。吴峰今天来花乡派出所,倒不是真的就为了传唤或者去抓了许正阳,因为他听说了许正阳可能已经畏罪潜逃,一时半会儿哪儿抓去?今天来只是借着这件事儿,来和钟山打个招呼,缓和下关系,毕竟两个派出所距离不远,平时有许多相互配合的工作要做。 吴峰坐下后,平静的注视着许正阳,问道:“昨天早晨,你去哪里了?” “京城。”许正阳站在墙角很从容的回答道,脸上没有一丝的畏惧之色,身正不怕影子斜嘛,曹刚川和张浩被陷害那是有原因没证人,而且有作案的动机,起初和郭海刚有过冲突,自己可是毫无瓜葛的…… “去京城做什么?回来的很快啊!” “接俺妹子。” “你妹妹是做什么的?” “大学生,放假后在京城做家教……” …… 一问一答,简单的对述后,吴峰看了一眼和自己一起来的同事,互相点了点头,说道:“曹刚川和张浩,是你的朋友,对吧?” “嗯,关系一直很好。”许正阳毫不避讳。 “前天晚上,海刚建筑公司财物被盗,看门的王大爷被殴打捆绑,曹刚川和张浩是嫌疑人……”吴峰盯视着许正阳,“你知道这件事么?” “知道,刚回来就听说了。”许正阳点点头,冷笑道:“我今天来派出所,就是想跟我钟叔说说他们俩是被陷害的……” 吴峰眉头一挑,说道:“什么陷害?” “你们心里明白!”许正阳扭头看向一边儿。 “许正阳,你说话注意点儿!”吴峰旁边的警察呵斥道。 许正阳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虽然心头恼火,可他知道,和警察对着干,没有好果子吃。当然,他现在可不知道这位滏头镇派出所的副所长压根儿不清楚整件案子的始末,而且吴峰和沈群不一样。 “正阳,你都知道啥?”钟山皱眉问道。 “叔,我想单独跟您说……”许正阳瞥着吴峰二人对钟山说道,脸上的神色很明显,我可不信任滏头镇派出所的警察,他们就是陷害冤枉曹刚川和张浩的。 钟山挥了挥手,沉着脸说道:“说吧,吴所长是个正直的人。” “嗯?”许正阳愣了一愣,转念一想也无所谓,便说道:“叔,我还知道为啥滏头镇派出所的警察要抓我……” “少废话!”钟山呵斥道。 “哦,是这样的,今早上我接柔月回到家后,听说刚川和张浩出事儿了,就去他们家问问咋回事儿,您猜怎么着?”许正阳故意顿了一顿,见钟山又要发火,便赶紧说道:“从刚川家里出来,去张浩家的时候,我在前街路口那儿尿急,想上个厕所,结果听到了厕所里有人打电话……本来我也不怎么在意,可我却听到了这个人提到了我,还有刚川和张浩的事儿,好像在和人商量着把我也抓进派出所,反正曹刚川和张浩俩人都能弄进去,不差多这么一个人……” 钟山当然听得出来许正阳话里的意思,皱着眉头问道:“打电话的是谁?” “韩二瘸子!” “他给谁打电话呢?” “我听着他叫对方什么郭天……” “正阳,你要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钟山严肃的说道。 “叔,您要是不信,咱就去韩大山家问问他那个瘸儿子呗!”许正阳很认真的说道,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说的是假话,其实,他说的就是假话,当然,韩浮生和郭天俩人联手想陷害他,这倒是实事儿。 钟山扭头看向吴峰。 吴峰皱眉想了想,说道:“那咱们去一趟你们村?”他当然知道郭天是谁,仗着家里有钱,舅舅又是所长,整天和所里几个联防队员打的火热,举报许正阳在案发第二天清晨就出逃的人,也是联防队的一个,如果真的是郭天有意要陷害许正阳的话,那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 况且,郭天和这个许正阳,确实有旧怨,都有案底的。 “走吧!”钟山站了起来。 “老钟,不生气了?”吴峰忽而打趣道。 “扯淡!”钟山骂骂咧咧的当先走了出去。 卷一 土地 030章 荒谬的理由 下雨了! 雨不大,淅淅沥沥在半空中扯出了断断续续的雨幕,亮闪闪的,很美,很柔和。空气中带着夏日里难得的凉意,让人行走于雨中,有种惬意的感觉,所以村民们出门儿都没有用雨具,任凭小雨打湿了脸颊和衣衫,享受着这种舒适。 两辆警车在小雨中不急不缓的驶入了双河村中,停在了韩大山家门口。 街上行走的村民纷纷侧目,继而也不怎么在意的扭过头去。韩大山家是有钱人,平日里也少不了结交些派出所和乡里镇上的人,没啥稀奇的。 韩大山老婆见到钟山和几个警察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许正阳,心里虽然疑惑,却也没太紧张,赶紧谦让着把他们都请进了屋在客厅坐下,招呼着儿媳妇怀秀端茶倒水。 钟山是个直性子,刚坐下就问道:“你们家老二在不?” “啊?浮生去厂里了,那孩子整天啥事儿不干,他爹今天生气打了他一顿,才不情不愿的去厂里干活儿了……”韩大山老婆絮叨着,忽而停住,诧异的问道:“钟大哥,浮生他,他犯啥事儿了?” “哦没啥,就是有些事情需要向他了解了解。” “哎呀钟大哥,你可是知道的,浮生那孩子是个老实人,腿,腿又有点儿毛病,他可不会干坏事儿啊!”韩大山老婆有些紧张的说道。 许正阳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插嘴道:“婶子,你们家老二……想祸害我啊!” “啊?”韩大山老婆一惊。 “正阳,你别说话!”钟山斥道。 韩大山老婆已经满脸惶恐的走到许正阳跟前儿,挨着他坐下,拉着许正阳的手紧张的说道:“正阳,正阳啊,这到底是咋了?有啥话咱好好说,那个什么,浮生哪儿招惹你了,回头我让你叔好好教训教训他……”说着话,韩大山的老婆眼里都挤出了泪儿。她可是真的害怕许正阳,上次家里面让那个王柱的死鬼给折腾的不轻,后来村里谣言说是土地神为了帮许正阳解气,才命令鬼魂来惩罚他们家的。 许正阳摇了摇头,有些懒散的眯起眼睛,靠在了沙发上,掏出烟来点上一支。继而想起还有钟山和几名警察在呢,赶紧坐直了身子,拿着烟给众人递烟,一脸憨厚,嘴里礼貌客气的招呼着。 没人搭理他,也没接他的烟。 “去把老二叫回来吧。”钟山说道,“也没啥要紧的,就是了解些情况。” “啊,好好。”韩大山老婆赶紧对刚把茶壶放在桌子上,正在一脸惊讶的儿媳妇儿说道:“怀秀,你快去厂里,把你爹和浮生叫回来……” “哎哎,我这就去。”怀秀忙不迭的点着头往外走去。 “你们俩跟着去……”吴峰冲两名警察说道。 两名警察一个是滏头镇派出所的,一个是花乡派出所的王跃,听了吴峰的话,立刻扭头跟着怀秀走了出去。 “正阳,你和浮生到底有啥误会啊?跟婶子说说,婶子给你做主……” 许正阳叼着烟眯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心里琢磨着一会儿韩大山回来后,只要自己把事情一说,韩大山两口子一准儿得逼着他们的瘸儿子从实招来。这两口子心里可都清楚,啥事儿也别想瞒着俺许正阳,更不能招惹他。不然的话,哼哼,土地神跟俺可是关系很近地。 只要韩二瘸子把事情招了出来,曹刚川和张浩二人的案子,也就真相大白了吧? 许正阳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娘的,这土地神当的,就是好!把这事儿办成了之后,咱也算是尽了土地神的职责,真正守护乡里,替人沉冤昭雪啦!话说当土地神有些日子了,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去庙内上供烧香请愿,是为了申冤的! 啧啧,回头功曹大人来了,不得给俺记上一功么?发点儿奖金啥的,唔,神仙没这么俗,给俩宝贝以作鼓励和嘉奖吧,俺回头就给他卖了去…… 看着许正阳一副憨厚不语的模样,韩大山老婆越发的紧张起来,苦着脸说道:“正阳,浮生要是哪儿做的不对了,你就让着他点儿,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个,那个,你大山叔他已经让人把土地庙给拆了,要翻盖一新啊!” “嗯,我知道,知道。”许正阳赶紧点头,这话当着两位派出所的所长说出来,可不好。 吴峰和钟山果然都疑惑的看了过来,不明白这话说的好好的,怎么会提到土地神庙。许正阳冲二位憨厚的一笑,继而顾左右而不语,一脸无辜的模样。 “正阳!”钟山沉着脸叫道。 “啊,咋了叔?” 钟山张了张嘴,又觉得不好当着吴峰的面说村里有关土地神和许正阳关系的传言,含含糊糊的说道:“在所里的时候,你说听见了浮生打电话……有点儿不对啊,你可别糊弄我!” “叔,您这话说的,我哪儿敢糊弄您啊!”许正阳有些诧异的问道:“叔,哪儿不对啦?” “韩浮生怎么就跑到前街上厕所去?” “啊?这个……估计是路过,尿急呗……”许正阳故作镇定。 钟山哼了一声,说道:“你要是说了假话,就是犯法,诬陷诽谤,明白不?” “老钟,咱们是不是……”吴峰犹豫了一下,似乎看出来什么,或者想到这趟来的有些唐突,便说道:“等韩浮生回来,咱们带回所里了解下情况吧。” “嗯。”钟山点了点头。 事情明摆着的,在人家里了解情况,询问一些事情,对方如果开口抵赖,他不承认的话,你能把他怎么着?仅仅凭许正阳一面之词就定人的罪是显然不行的。唔,如果把人带回到所里去询问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一般情况下,只要进了派出所或者公安局这种地方,不用询问,普通人的心理上就会有了沉重的压力,再加上一番威吓诱导,多半都会开口讲实话的。 当然,惯犯就另说了。 许正阳听俩人这么说,心里一琢磨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不禁有些发愁。 想的太简单了啊!有警察在旁边,许正阳当然不好说什么土地神托梦的话,用来威吓韩大山两口子,使得他们两口子来逼迫儿子说出实话来。况且,虎毒不食子,保不齐两口子为了儿子,宁肯被土地神严厉的惩罚,也不肯去让儿子承认犯罪。 “许正阳,你考虑好了,现在他们还没回来……”吴峰淡淡的说道,他看出来许正阳额头上浸出的汗珠,心里已经怀疑许正阳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了。 许正阳抬头,略一琢磨,娘的,该死活吊朝上,说出来又咋地?想到这儿,他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憨实的一笑,对钟山说道:“叔,您还记得上次我给赵老光家捎信儿不?” “嗯?”钟山怔了一下,说道:“你说这个干什么?” “婶子……”许正阳没有直接回答钟山的话,而是扭头看着韩大山老婆,微笑着说道:“您知道曹刚川和张浩让警察抓走的事儿吧?” “啊,听说了。”韩大山老婆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许正阳会提起这事儿。 许正阳不急不缓的抽了两口烟,将烟蒂按灭到烟灰缸里,这才面色平静的说道:“昨天一早我就去了火车站,九点多的火车,下午到的京城,见着俺妹子后,吃了顿饭,就匆匆赶了回来……”说到这里,许正阳顿了下,见钟山一瞪眼似乎要呵斥他,许正阳却是在钟山开口之前挥手示意钟山不要说话,听他说。 这是一个很不礼貌,很嚣张的动作。 吴峰愣住了,而钟山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本来瞪着眼嘴都张开了,却硬生生咽回去要说的话,闭上嘴看着许正阳,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曹刚川和张浩出事儿了。”许正阳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说道:“可我还没到家,在火车上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唔,你们想来会以为我和家里谁打了电话吧?呵呵,是,昨天我买了部手机,可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我的手机号,我也没往家里打电话,嗯,俺家也没电话,没人会告诉我……”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吴峰疑惑的插嘴道。 “很简单,说出来有些荒谬,不过我这个婶子,还有我钟山叔,应该听说过吧?”许正阳轻轻的笑了笑,“因为,我在火车上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梦……” “土地神给你托梦啦?”韩大山老婆忍不住问道。 许正阳点了点头,看着一脸愕然的钟山和吴峰说道:“荒谬吧?不信吧?一样,我也不信的……虽然以前有两三次托梦,都很准,可我还是不敢相信。但是等我早上到了家之后,就听说了曹刚川和张浩出了事儿,和梦里土地神跟我说的,一模一样!” “无稽之谈!”吴峰冷笑道。 “唔,是不是无稽之谈……你可以问下我钟山叔。”许正阳一点儿都不着急,微笑着看了看钟山。 “老钟。”吴峰皱眉看向钟山,眼神中露着疑惑。他不明白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自信,凭什么就毫不慌张毫不脸红的说出这样一堆听起来简直滑稽荒谬到极点的话来,而且,表情那么平静似乎胜券在握,甚至把钟山都给拉扯进来替他圆这个简直白到了极点的谎话。 本以为以钟山的秉性,应该会立刻暴跳如雷的劈手给许正阳几个巴掌,然后狠狠的训斥一顿,没想到钟山听了之后,竟然皱紧眉头点上颗烟……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婶子,您信不?”许正阳笑眯眯的问韩大山老婆。 “信,婶子信!”韩大山老婆立刻点头,继而忧心忡忡的问道:“正阳,那,那是不是土地神又说俺家浮生他……他到底做啥了?” 吴峰越发的吃惊,他忽然有种在做梦的感觉,这些人怎么都不像是现实世界的人了? “吴所长,钟山叔。”许正阳微笑着将沉思中的二人唤回神儿来,说道:“一会儿韩浮生回来了,我来问话,您二人听着,成不?” 吴峰本想立刻拒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愣是没说出口来,转而看向钟山。 “嗯,你小子不许吓唬人!”钟山犹豫了半天,点头答应下来。 吴峰更是诧异的嘴巴微微张开,钟山脑子有毛病了吧?这是花乡派出所的所长钟山吗? 其实钟山也不想这样,他也不愿意相信所谓的土地神托梦的传说。上次赵老光死后许正阳被土地神托梦,带话给赵老光的家人,那次事情后,钟山也不过认为是一个无法解释的巧合罢了,这个世界上无法解释的事情多了去了,没必要太去深究。然而没过几天,村里就发生了韩大山一家人夜半被鬼魂入家祸害的事情,更是传出了土地神惩罚韩大山家人为许正阳家出气的流言。而韩大山家里人,竟然真就去了那个破旧不堪的土地神庙上供烧香赔罪。如果这些都算是谣言不可信的话,那韩大山出钱翻盖村西的土地庙,却是实打实的证实了,土地神、鬼魂夜半惊门的事件,确有其事啊! 还有,据说后来许正阳又被土地神托梦,给王家村那个死了的王柱家人捎信儿。 这一件件事情,让同为双河村人的花乡派出所所长钟山,不得不犹疑,甚至相信。 今天蓦然听许正阳说出了这么一堆话,钟山更是吃惊不已,如果……这次真的又是那个冥冥中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土地神托梦给了许正阳,那就,那就,太不可思议了啊!钟山心头忽然有了个同样荒谬的想法,如果真的有土地神,如果土地神和许正阳真的有某种亲密的关系,那……可以大做文章啊! 许正阳表情依然平静,内心里却长长的舒了口气,有钟山这个态度就好啊! 他还真怕钟山毫不理会这种让他人看来近乎于无理取闹的举动,那样就不好办了……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隔着敞开的屋门向外看去,只见韩大山和他的瘸儿子韩浮生一起走进了院,后面跟着大儿媳怀秀,最后面是王跃和另一名警察。 许正阳眨巴了一下眼睛,眯缝起来…… 卷一 土地 031章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愿意看到有警察登门。 这是一个有些矛盾,却确确实实存在的现象。一方面都知道警察是专门打击罪犯恶人的,是受欢迎的;另一方面,谁都知道警察上门儿多半情况下都是为了查案子,没有谁愿意和任何案件牵扯上,无论是被告还是原告,无论是害人者还是受害者,哪一个帽子都不想戴头上去。 本来对于不请自来登门的警察,韩大山就很是疑惑,再加上还有个许正阳跟着上了门儿,那就更让韩大山纳闷儿了。 据说,还是找他的二儿子韩浮生了解些情况,找这个瘸儿子有啥了解的? 他娘的,瘸儿子该不会是在外面嫖妓被抓了现形吧?韩大山知道自己这个瘸儿子虽然年龄不大,可大概是因为自卑或者是找不着对象的缘故吧,却极其好色,在家里整天上网看黄色录像,出门儿就大手大脚花钱找小姐…… 可这和许正阳有什么关系?他怎么和警察一起上门儿了? 而且是跟着钟山在一起的! 韩大山了解钟山,虽然是一个村儿的,可俩人关系却不怎么好。究其原因,无非就是韩大山原先不是个好东西,而钟山则一向是个铁面无私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警察。 所以进屋后,韩大山客客气气的说着客套话,又掏出烟来不管在座的抽烟不抽烟,都递上一支,然后才一脸疑惑的询问他的儿子犯了什么事儿? 吴峰和钟山都摇了摇头,吴峰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没什么,只是了解些情况。”然后吴峰就把目光投向了许正阳,这个让吴峰现在感到十分古怪,古怪到看不透的年轻人。明明之前给人的印象俨然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小混混,故作憨厚的笑脸,狡黠的眼神儿,时而流露出委屈可怜的表情……可突然间谈起在别人看来像是天方夜谭般的土地神时,他的表情是那么的从容,那么平静,甚至……让人觉得他有些凌然与他人之上的感觉。 自信,对,是一种强大的自信心!吴峰如此在心里作出了判断。 “大山叔,有些话我得跟浮生好好说说,有惹您不高兴的话了,别跟我一般见识。”许正阳坐在沙发上,身子佝偻着,左手食指中指夹着烟,托着下颚,烟嘴儿就在嘴边,眯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哦,没事没事,有啥话尽管说,这兔崽子我都管不了了!”韩大山挥挥手,很大度的说道。 “爹!”韩浮生满脸不忿的说道:“许正阳算老几啊,让他说我?他凭啥?” 韩大山劈手给了儿子一巴掌,怒骂道:“给我闭嘴!娘的,你要是没惹事,警察会找上咱们家吗?” “我怎么了我?”韩浮生嘟哝着,不过话语已经没了底气,毕竟心虚啊,他还在诧异于为什么郭天牛皮吹的那么大,可许正阳不但没有被警察抓走,还和警察一起找上门儿来了? “浮生啊,其实你和郭天都说了些什么,我都知道了。”许正阳眯着眼瞧着韩浮生,不急不躁的说道。 韩浮生怔了下,心跳开始加快,他觉得许正阳眯缝着的双眼中透出的寒芒,似乎穿透了他的心,他咬着牙强撑着说道:“你知道什么啊?我和郭天说什么了?” 许正阳笑了笑,脸色很快恢复了平静,眯缝着的眼睑低下,似乎懒得再看韩浮生,而是瞅着茶几上的烟灰缸,左手夹着烟递到烟灰缸上方,用中指和拇指捏住烟嘴儿,食指轻轻的磕打着烟灰,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韩二瘸子……我许正阳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脾气,你应该知道吧?” 韩浮生一下愣住,后脊生寒,右眼皮剧烈的跳了几下。 韩大山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透出了怒火。不论你许正阳和那个所谓的土地神有多好的关系,土地神又有多么能耐,可当着我的面,叫我儿子韩二瘸子,这就实在是过分了,这是在打我韩大山的脸啊!虽然心头怒火已起,可当着警察的面,韩大山还是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皱着眉头瞪视着许正阳。韩大山老婆也同样有些不满,脸上强露出来的笑容凝固,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她身边的许正阳。 钟山吴峰他们也是一脸愕然,许正阳这小子……也太混蛋了点儿吧? 哪儿有这么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唤人外号,而且直接骂出了人家的身体缺陷。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做人太过分了可不行。 许正阳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屋内众人的表情和目光,他眯着眼深深的吸了口烟,抬起头来轻蔑的瞥着韩浮生,说道:“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先不提……其实啊,街里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我真不想让咱们俩家结下什么梁子的,可是韩二瘸子,你竟然和郭天合计着算计我,阴我……我很生气的,记得昨天我离开村子的时候,你跟我打招呼,我还心里把你当兄弟看呢,跟你客客气气的说了要去京城接柔月……” “远亲不如近邻啊!你帮着外人祸害我,我和你有多大的仇恨?” “我知道了这事儿后,就寻思着是不是让郭天再折一支胳膊一条腿长长记性,可那样不好,那样犯法,而且我实在是发愁,就算是收拾了郭天,那又该怎么对你?一样亲戚不能两样待遇,是不?” 说到这里,许正阳便停了下来,微眯着眼睛,面色平静的注视着韩浮生。 韩浮生一脸尴尬和惊恐的狡辩道:“我,我不知道你,你在说啥。” 许正阳眼睛一眯,竟然露出了微微的笑容,继而眼眉一挑,转而冲韩大山说道:“大山叔,其实浮生和郭天俩人背地里合计的这些事儿,我本来是不知道的,可是昨晚上我从京城回来的半道上,土地神给我托梦了……” 韩大山身体明显抖了下,怔了怔之后,随即往韩浮生的脑袋上劈手就是一巴掌,吼道:“兔崽子,你到底干啥了?” “爹,我,我真没……” “浮生,咱不能做昧良心的事儿啊!人在做天在看,这,这村西土地庙里的神仙,天天瞅着咱们家呢,你咋不长记性,忘了上次王柱那只死鬼来咱们家闹腾的事儿了啊?”韩大山老婆都快急哭了。 就在这时,钟山突然说道:“浮生,你还小,大概不知道诬陷诽谤他人,尤其是报假案,都是犯罪……” “我,我……”韩浮生脸憋的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和郭天算计我,其实我不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许正阳慢吞吞的说道:“可你和郭天他们一起算计曹刚川和张浩,想把他们俩害得住了监狱,这事儿就太过了,二瘸子,你们家还想在村里安省待着不?出门儿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没有,没有,你瞎说!”韩浮生瞪大了眼睛,慌忙摇着头说道:“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我一点儿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和郭天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说了你几句,他吹牛皮说他舅舅是镇上派出所的所长,收拾你再简单不过了……所以,所以我就求他帮忙……想,想把你抓进去受点苦。” 吴峰和钟山他们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继而又是满脸惊诧的看向许正阳。 乖乖,真有土地神托梦这种天方夜谭的事儿了啊? 韩大山在一旁听的怒火万丈,觉得让这个瘸儿子把脸都丢尽了啊!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来?明明知道许正阳和村外土地庙里的神仙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竟然还会愚蠢到要报复许正阳……再说你到底要报复他啥啊?他和咱家有仇恨吗?人家不记恨咱们家,就够咱家走运了啊! 想到这里,韩大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及儿子瘸腿了,抬脚就将儿子踹到在地,继而上前噼里啪啦抡起了大巴掌狠揍猛打。 直打的韩浮生哭爹喊娘的叫痛,屋内众人才醒过神儿来,王跃和另一名警察赶紧上前拉开了韩大山。 韩大山犹自怒骂着发泄着心头的怒火。 韩大山老婆却是不顾去心疼自己的儿子,却是拉着许正阳的手一个劲儿替儿子道歉。 此时的许正阳却没在意这些,他皱着眉头犯愁,娘的,韩浮生如果真的不知道郭天陷害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那就少了个关键的证人啊!看来郭天做事说话还是有点儿心眼儿的,起码没有把什么话都跟韩浮生说。 “还用把许正阳抓你们所里去不?”钟山瞅着吴峰,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 吴峰摇了摇头,指着韩浮生对许正阳说道:“你现在可以告他。” “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许正阳摇了摇头,他现在没心情去报复韩浮生,事情闹明白也就算了,总得给韩大山个面子,一来父亲在他们厂里上班,最近些日子韩大山对他们家也不错;二来,还是那句话,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闹到仇恨难解的局面,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钟山大大咧咧的一挥手说道:“正阳这孩子还是蛮大度的,我看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吴峰苦笑着点头。 韩大山两口子感动不已,赶紧拉着韩浮生要他给许正阳鞠躬道歉,尤其韩大山更是逼着让他跪下。韩浮生一脸的不情愿,而许正阳也赶紧阻止,搞什么搞嘛,我还年轻,让人这么跪拜,会折寿的。 再一再二,再三再四的发生土地神托梦事件,韩大山已经认定必须和许正阳搞好关系了,千万不能让他对自己有怨恨。 既然这事儿说清楚了,吴峰和钟山也就没必要再待在韩大山家里了,便起身告辞。 许正阳却突然说道:“钟山叔,这位,嗯,警察叔叔……我还有情况要跟你们汇报!” “啥事儿?”吴峰扭头问道。 “你们该相信土地神真给我托梦了吧?”许正阳问道。 吴峰满脸尴尬之色,他现在还无法接受这种事情的真实性,所以也不好点头说什么。 许正阳看得出来吴峰的表情,所以只好对钟山说道:“叔,刚川和张浩,是被郭天和他舅舅栽赃陷害的,其实海刚建筑公司被盗窃,看门的老头被打,这事儿就是郭天干的……” 钟山侧头看向吴峰,俩人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开玩笑嘛,哪儿有自己偷自己家钱的? “这个……”吴峰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道:“怎么?让我往上面写报告,就说土地神都说了,曹刚川和张浩是冤枉的,无辜的?” “竟扯淡,上面会调查清楚的,你就少掺和了。”钟山拍了拍许正阳的肩膀,扭头又对吴峰说道:“你们滏头镇派出所,办的好啊!”说罢,哼了一声便当先走了出去。 吴峰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儿无奈的摇头苦笑,埋怨着:“老钟,你这脾气……唉!” 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依然在下着,水泥坪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空气清新潮湿,扑面而来,给人感觉清爽舒适。 走出韩大山的家门后,听得身后院内传来了韩大山粗暴的呵骂声,继而韩浮生的痛呼声求饶声和韩大山老婆的劝阻声传来,想来应该是韩大山在教训他那个没长进的瘸儿子了吧? 许正阳叹了口气,想了想,掏出手机和电话本,翻出了钟志军的手机号,拨打了过去。 听吴峰和钟山的口气,似乎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没那么容易解决的,对于这些事情,许正阳一点儿都不懂,而他又不能直接就让钟山带着到市里见某些领导,然后给各位领导讲述一个现代版的神话故事吧?所以……还是先给钟志军打个电话,看他在滏新区公安分局有熟人没有,希望能避免有人收受了沈群和郭海刚的贿赂后,从中作梗。不然一旦那边儿定案的话,就麻烦了。 陈朝江就是前车之鉴啊! 卷一 土地 032章 小民如草芥? 世间之事,十有八九不能尽如人意。 即便是许正阳拥有土地神的职位,可以凭借着神通能力,以及手上那块儿本土录,知晓全乡属地之内发生的所有事情,可是……这并不能做为现实中的呈堂证供,来决定公安部门对于刑事案件的判定依据。 钟山相信他,愿意帮忙,并且走正常的程序,向上级反应自己了解到的一些情况。 吴峰半信半疑,直接在公安分局开会的时候,开炮轰了和自己在滏头镇派出所同事搭档的所长沈群,指责他办案草率,粗暴执法,刑讯逼供……不然的话,为什么曹刚川和张浩会突然翻供,坚决不承认自己犯罪的事实呢? 他们这样做不能说没有一点儿用处,起码让上级部门有所考虑,没有立刻走入司法程序,将曹刚川和张浩二人起诉至法院,然后判刑,只是暂时关押进了看守所。 事情似乎有了转机,因为滏新区公安分局已经接手此案,由不得下面的滏头镇派出所来调查了。 然而就像是许正阳事先曾知晓的那样,沈群和郭海刚二人未雨绸缪,已经通过关系和金钱,贿赂了负责此案的公安分局刑侦队的几名警察。 说起来这种案件在市公安局和刑侦队来说,压根儿算不得什么大案,也没人会多么的去在意。 于是在犯罪嫌疑人曹刚川、张浩二人的“指认”下,在滏头镇电厂西侧的炉灰坑中,挖到了被窃的三万元现金,另有作案时用的手电筒、扳手,凶器(木棒一根、尖刀一把),另有犯罪嫌疑人作案时的蒙面套、鞋子、手套……还挺专业的,惯犯啊!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如果换作平时,这种案子已经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直接走司法程序,起诉至法院,判刑,将犯罪分子押入监狱服刑。 吴峰当天又赶到了滏新区公安分局,提出了质疑,并且说据自己掌握的一些情况,此次案件另有隐情,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新的线索出现,有必要再重新调查此案。他强调,如果现在就定案的话,一旦以后出现了问题,那么作为公安执法部门,如何去面对公众的质疑?如何去向受害者家属做交代? 而钟山更是跑到县公安局和老战友也是顶头上司的局长拍了桌子骂了娘! 县局局长赵庆心里不满,这关我什么事儿?你跟我这里发火儿有个屁用啊。不过赵庆倒也没有去在意钟山的这种暴脾气,他太了解自己这位战友的性格了,若非如此,也不能混到现在还在派出所所长的职位上晃来晃去,即便如此,还是有他这位做局长的战友硬挺着帮衬着,不然钟山连所长都做不成。 无奈的赵庆答应再次向上级部门反应,并且允许花乡派出所私下里就此案展开调查。 虽然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但是钟山和吴峰都知道,这件案子基本已经被定下来了,没什么翻案的可能。原因很简单,吴峰和钟山,都不可能找到新的证人证物,抓到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然而莫名其妙的是,这件案子再次被搁置了下来,有待于进一步调查…… 他们并不知道,这件案子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般,被滏新区公安分局、市局甚至市政府的一些领导层人员重视起来,相互间为了夺取引爆这颗炸弹的主动权,以达到自身的目的而明争暗斗起来。 吴峰,钟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做了马前卒,又憋着一股气被排斥在了外围。暗流涌动中,曹刚川和张浩两个渺小的如同草芥般的人物,在看守所里无奈到只能骂骂咧咧的等待着重见天日的时候。 双方都在较劲,小心翼翼。一方在等待时机,一方却在竭力保护着自己一方的利益。 其实双方涉身其中的许多人,都会在偶尔的时候犹豫着,考虑着,有没有必要因为这么一件小小的案件,而去和对方发生正面的冲突,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 有人要立刻给曹刚川、张浩二人定罪,判刑入狱。 有人却是强调要重新展开调查;也有人,在暗暗的施加压力,不要再查这件案子了;当然,还有人暗示不要怕,查下去!不仅仅是查这件案子,还要查公安部门内部的某些人。 如果这些事情让许正阳知道的话,他肯定会拍着桌子指着电线杆子骂娘,他娘的你们到现在就顾着互相内斗打击争权夺利,俺那俩好哥们儿可还在看守所里满腹委屈的待着呢!你们这样拖下去,知道耽误他们俩挣多少钱工资不? 眨眼间,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天早上,许正阳再也不好意思蹬上自行车出门儿换小米去了,他没脸再看到曹刚川和张浩的父母。所以躲在屋里面像是只饿急了的狼一般,龇牙咧嘴的来回转磨着,心里面骂钟山,骂钟志军,骂吴峰,骂郭天郭海军…… 自从曹刚川和张浩二人被抓之后,俩人的母亲天天去土地神庙上香祈祷请愿,求土地神帮忙,救他们家的孩子。 许正阳无奈之下,只好在意念中说出了让两位婶子尽管放心,两个孩子不会有事儿的话。 他觉得俩婶子肯定是感应到了他的话,所以都兴高采烈的连连磕头感激着,并且承诺俩孩子平平安安的出来之后,就在家里供奉上土地神的牌位,每月月底上香上供。 虽然被供奉信仰的感觉,让许正阳无比的享受和舒适,可他心里却难受的很。 愧疚啊!这都好几天过去了……钟志军那狗日的,明明说市局领导关注此案,曹刚川和张浩不会有事儿的!咋到现在人还不放出来?许正阳打了几次电话,钟志军都是无奈的回答说,这种案子,就像是打官司一样,哪儿有那么快就给办了的?让许正阳别着急,再等等…… 等,等,等个球啊! 许正阳都快愧疚死了,甚至都后悔当年和陈朝江二人不应该年少冲动,不能忍受一点儿气的和郭天发生矛盾,结果导致了后来剧烈的冲突殴斗,陈朝江和刘宾入狱,兄弟们都被拘留罚款。这还不算,和有钱有势的郭天结下了梁子,到如今又害的曹刚川和张浩无辜受冤。 在滏河市跟着家里人做生意,平时很少回来的周强听说了这件事儿后,回来过一趟,他瞪着眼说:“正阳,要不我在市里找几个人,把郭天家给抄了!娘的,不给狗日的长点儿记性,还疯了他啦?” 许正阳牙齿咬的嘎嘣响,当即就点头答应下来,却被随后赶来的钟志军制止,要他们千万别轻举妄动,这事儿到现在,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了,一旦现在你们胡来的话,上面肯定会一查到底,再等等……具体这事儿怎么个不简单,为什么上面会如此重视,钟志军没有说,他也确实不清楚,只是从他们组长那里听说了一点儿消息而已。 冷静下来后,许正阳也想明白了,还真不能胡来,曹刚川和张浩还在里面呢,现在要是动手打击报复,一旦被查出来,对他们二人也不利啊! 可心里明白归明白,那股火憋在心里头实在是难受。 他又不好和谁把心头的这些话说出来,所以越发的难受,憋屈……许正阳招出本土录,在里面寻找着,希望这两天全乡会死个人,然后找到那鬼魂,命令它去郭海刚的家里捣乱去,折腾去,娘的!折腾死你个狗日的!让你们知道啥叫做了亏心事,夜半鬼敲门! 可惜,全乡人都身体健康,之前倒是死了几个,可现在早就没了影儿。 他掏出手机,正准备再给钟志军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呢,就听着院外有人敲门。许正阳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心想谁这么礼貌,竟然还敲门儿?要知道,农村大部分家庭在家里有人的情况下,院门都是敞开着的,谁来了都是直接进到院子里招呼一声,有的关系好的直接就进了屋。 今天家里除了许正阳之外,没有其他人,父亲去上班了,母亲和妹妹去徐庄村舅舅家串亲戚了。 许正阳走到屋门口掀开竹帘,只见院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三十多岁的年纪,短发,戴墨镜,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黑色西裤黑皮鞋,正在用粗壮的手指磕打着敞开的木门。 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你找谁啊?” “唔,你好。”大汉看到许正阳,摘下墨镜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家小姐,来看看你。” “啊?”许正阳一愣,这才想起这个人不就是半个多月前,在火车站遇到李冰洁时,给李冰洁开车的司机吗?“唔,李冰洁来了?她人呢?” 司机笑了笑,扭头走了出去。 许正阳挠头,不由自主的向院外走去,客人来了,总得接一接的。 心头原本的愁绪,因为这突然而来的人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诧,一点喜悦,一点……期望? 还未走出院门,一身纯白色休闲运动装的李冰洁出现在了门口,看到许正阳后,表情和眼神没有一丝变化,不等许正阳说什么,便举步往院里走来,就好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般,那么随意,那么……不客气。 许正阳苦笑着迎上,嘴里说着客套话,往屋里请李冰洁,心里琢磨着回头得往家里安装空调了,这大热的天,李冰洁来了家里面却只有一个破吊扇……哦,房子也得翻盖,屋内连吊顶都没有,裸露着横梁、砖头、椽子,太难看,太没面子了。 没想到李冰洁毫不理会他的客套,只是稍稍停了下脚步,便转身走到了院子东侧的葡萄架下,坐在了那处用砖头垒砌支撑起来的石桌旁的小凳上。 许正阳无奈,只得跟着过去,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扭头招呼司机过来坐,司机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戴上墨镜,旁若无人的站在了院门口,虎背熊腰的大个子站在那里,像尊门神似的。 然后…… 沉默,李冰洁就那么面色平静,眼神平静,平静的没有一点儿人味儿的看着许正阳。 被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家盯着看,让许正阳感觉尴尬,难堪,不知所措,眼神飘忽不定,看看这里望望那里,嘴里时不时的蹦达出几句短的让他自己都发闷的话来。 “唔,我给你们摘葡萄吃。”许正阳忽然省起,赶紧没事儿找事儿的从西屋拿出两个小塑料盆,登上椅子摘下几串儿紫色的熟透了的葡萄,到手压井旁压了些沁凉的水上来,洗涮干净,给司机端过去几串儿,又放到石桌上一盆,微笑着说道:“尝尝吧,自己家种的葡萄……” 于是又是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许正阳无奈的想要去屋子里找出笔和纸,和李冰洁重温当年同桌时期写字条的时候,李冰洁却出乎意料的伸手,摘下一颗洗得干干净净还带着水珠儿的葡萄,轻轻的放在嘴边儿,咬破了,一点点品尝起了葡萄。 唔,很好。许正阳美的眼睛都眯缝弯了。 于是李冰洁一点点儿的吃着葡萄,眼神依然放在许正阳脸上,似乎连眼睛都不会眨一眨。 司机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毫不在意院内二人在做什么,微笑着,品尝着农家小院里种出来的葡萄。 卷一 土地 033章 气浮和心静的境界 “你,心里有事呢。”李冰洁忽然说道。 “啊?没有……”许正阳刚说完,却又眼神一暗,心里开心李冰洁竟然再次和自己说话,却又被李冰洁这句话说透了心事。之前因为李冰洁的到来而暂时忘却的烦恼,重上心头。 于是又是沉默…… 时间在沉默和异样的平静中,总是过的很慢的。 更何况此时的许正阳正是心烦意燥的时候,便越发的觉得时间慢的让人心焦,慢的让人心里堵得慌。 他本是个身无所长的农民,一个年纪轻轻的农民,一个没有学问,不谙世事,不晓得太多世间丑恶人间冷暖的农民,做不到诡计阴谋,策划布局,力挽狂澜……整日里只不过生活在自己一厢情愿的小精明打算中。以前有什么事情和矛盾的冲突,还可以凭借着一腔热血,去鲁莽冲动的用武力解决事端,发泄怨恨; 而如今……总不能去劫狱吧? 他有些恼恨与土地神这个职位以及自身所拥有的能力了,娘的,咋就不能多点儿本事?比如直接收了人的魂魄,取了人的性命,或者说能让人生灾得病啥的,也好去威胁下对方,迫使对方承受不住而服软。 不求在多大地方上拥有这种能力,即便是在本乡本土可以做到,那也足以帮到曹刚川和张浩吧?也足以宣泄心头怒火吧? 愁眉紧皱的许正阳,偶尔抬起头来,看到李冰经那清冷淡漠的双眼,在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眸子里如同沉寂的冰潭般的清冷目光,似乎能透人心扉般,瞬间将许正阳心头的怒意、燥意、浇灭的一干二净。 “你听说过土地神不?”许正阳忽然问道。 李冰洁没有说话,依然如故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一棵木头桩子。 “我想和你说些话,唔,不想让很多人知道的话。” 李冰洁扭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司机。 一直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这边儿的司机扭过脸来,微微的笑了笑,摇摇头,扭头从院门内一脚处,走到了院门外几米处,倚着正对着的前面户主家房子的墙根儿,掏出烟来点上一支,点燃,叼在嘴里。 院内,许正阳见司机离开,不再看着他们,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可不怪我,我没赶人走的意思啊! “其实,我就是个土地神,信不?” “唔,就是我们村儿西边那个土地庙里的土地神,啊,那庙刚翻盖了,新的,你来时见没?” “真的,不骗你,这种事儿我不能告诉别人,就告诉你一个人了。嗯,因为我觉得你吧,哦不是,是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这个秘密的……” 话匣子一开,许正阳就觉得压在心头的那股无形的重压,如同洪水一般,在堤坝的决口处汹涌而出,顿时压力陡减,前方一片坦途,天高地阔。许正阳心头一颤,忽而醒悟道,原来土地神这个身份,这份能力,这个秘密,竟然无形中已经成为了心里一份重重的压力,一份堵心的苦恼,无法宣泄出来的隐秘。再加上曹刚川和张浩的事情出了后,身为土地神明明知晓所有事情,却无力回天,使得自己心头的压力和苦恼越发的大了起来。 “你知道土地神都能干啥不?告诉你啊,本事可大了。” “只要在俺们乡里,我到哪儿都可以看到土地下面一米多深的地方埋着啥玩意儿;我还有透视眼,能够穿墙透壁,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要是有人死了的话,那么我就可以随时召唤他的鬼魂干这个做那个……” “不信?哎你还记得这个玩意儿不?”许正阳挥手招出了白净的玉石本土录。 大概是本土录陡然的凭空出现,太过于离奇吧,李冰经空灵的双眸中,闪过了一丝疑惑和惊诧,继而消失不见。 “不是我小气啊,上次本想着送给你的,可这东西真不能给你,这玩意儿叫本土录,土地神专用的东西,从这里面可以查看全乡任何一个旮旯里发生的事情,哪怕是谁家的狗偷吃了谁家的鸡,我都能知道……” 许正阳忽然打住,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苦笑着抬起头来说:“也不算啥本事,许多时候,没用。” 出乎意料的是,李冰洁忽然抬起了白皙如玉的右手,葱指在石桌面上划了几下,然后玉颈微歪,空灵的双眸看着许正阳。 “要纸和笔?”许正阳似乎明李冰洁的意思,问完之后也不待对方回答,便起身跑回屋子里。 大概这就是默契吧? 找出来一个陈旧的本子,和一支只有半截的铅笔,许正阳放在了李冰洁的面前。 李冰洁拿起铅笔,低头,在有些陈旧的本子上,认真的,不急不缓的写着字。 阳光从上方郁郁葱葱的葡萄枝桠叶子间,洒落下来,在人的身上落下一块块光斑,石桌上,同样落下斑驳的光点,倒是让平整的石桌面上,似乎刻印了一些明亮的花纹般美丽。许正阳眯缝着眼看着这一幕,还真有点儿如真似幻的感觉了。 很快,李冰洁放下了铅笔,身体前倾,将右臂肘部支在了石桌上,玉手轻轻的撑住下颚,清冷淡漠的双眼直视着许正阳,虽然近在咫尺,却给人感觉她好似在欣赏远处的山川河流一般。 许正阳拿过本子来,只见本子上写出了一行娟秀的小字: 气浮如流水难安,心静似高山不动。 有点儿熟悉的一句话,许正阳忘了在哪里看到过或者听到过,抬头看着李冰洁,眼神中露出一丝的疑惑,不明白她写这句话的意思在哪里?又好像……有点儿了悟。 许正阳一拍额头,唔,记得是在周强家里看过的某部武侠电影里的一个坏角色说的这句话。当时自己还和伙伴们说这句话说的有道理,很有深意啊,境界十足,只不过咱们可做不到。 现在面对着冰山雪莲般的李冰洁,被那双空灵的双眸注视着,被她身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感染着,许正阳霍然想到,难不成……李冰洁真的能看透人心,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烦恼些什么? 我确实太急躁,太笨了啊!许正阳叹了口气,嘟哝着摇头自责道。 过了一会儿,许正阳抬起头来,微笑着点头说道:“谢谢你。” 李冰洁就那么撑着下巴,抿着嘴,眼眸中没有一丝波动的看着许正阳。 “好吧,好吧,我跟你说说啊……”许正阳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耸了耸肩,看了看院门口,司机的身影不在,于是许正阳低声慢语的将曹刚川和张浩的事情告知了李冰洁……说完之后,许正阳顿了顿,又苦笑着说道:“别嫌我婆婆妈妈的啊,我也是闷得慌。咱可不像是那些什么大人物有着深到让人害怕的所谓城府的东西,整天啥事儿都憋在心里头不告诉任何人,生怕别人知道什么秘密似的……唔,我不是说我城府深不告诉别人啊,这不,告诉你了啊,嗯,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的,哎呀算了,我承认,这些话憋在心里头难受,今天跟你说了说,痛快!” 李冰洁有些懒懒的坐直了身子,拿起铅笔在本子上原先写好的那句话后面,又写了两个字:谈心。 “对!就是这个!”许正阳一拍手笑道:“我有主意了。” 李冰洁起身,嘴唇轻轻一动,眼眸微微一弯,露出了一个并不算明显的微笑。 许正阳呆了呆,问道:“李冰洁,我现在真的怀疑,你……和我是同行哎!” 李冰洁没有理会他,转身,轻轻柔柔的向院门外走去。 “这就走啊?”许正阳坐在那里没有起身,看着李冰洁已经走到了门口,这才恍然想起要送送对方,急忙起身追了出去,挥着手喊道:“吃了饭再走吧……有空常来家里玩儿呀……” 可以肯定,这句客套话绝对是许正阳发自肺腑的。 有这么一个怪人儿,妙人儿,做朋友,谈心…… 委实是一件很别扭,很放松,很……惬意的事情啊! 许正阳却不知道,心门紧闭只为他露出一丝缝隙的李冰洁,深有同感。 …… 卷一 土地 034章 咱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 送走了李冰洁之后,许正阳返身到家门口锁上院门,然后叼上一颗烟抽着,迈着轻快的步子往村南的水泥制品厂走去,他要找韩大山商量点事儿。 既然郭天可以乱扣帽子到曹刚川和张浩的头上,那为什么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更何况,咱可不是冤屈他给他乱扣帽子啊!诚然,学的就是他们家想的那个法子,不是随便弄了些东西来当作赃物证物来认定曹刚川和张浩的犯罪事实吗? 比葫芦画瓢,咱也行啊!郭天和韩浮生在一起算计许正阳的时候,多留了心眼儿,没有告知韩浮生自己祸害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 可是如果韩浮生非得说你郭天告诉了他这件事儿的话,那你咋地? 至于如何让韩浮生来帮这个忙…… 许正阳嘴角一瞥,有土地神代言人这个帽子戴在头上,韩大山能不听咱的话?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许正阳发现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似乎确实在急躁的心态中,疏忽了一个很重要的关键点,那就是和郭天一起作案的家伙。那家伙叫啥,是谁,许正阳不知道,想来应该是滏头镇的人,而不是花乡的人。 前几天钟山也询问过他,如果那件案子真的是郭天干的,那么另一个人是谁。 许正阳当时说不知道,也没办法查啊,钟山倒是私下里调查过,可总不好去随随便便抓人来问。 韩浮生和郭天走的近,兴许知道和郭天最要好的人是谁,能让郭天如此信任去干这么一件事儿的人,关系可想而知,绝对不一般。许正阳心里头其实有几个人选,当初在滏头镇上两伙人群殴的时候,郭天也着实有几个死党的,只是不能确定是谁。 不过如果韩浮生……站出来反咬一口郭天,向上面举报的话。 那么钟山调查起这件案子来,就有充足的理由借口了啊! 心里做着这些打算,许正阳来到了韩大山的水泥制品厂那幢两层的小办公楼前。远远的可以看到占地面积很大的水泥制品厂西端,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干着手底下的活儿。许正阳看到了父亲的背影,憨厚老实的农家汉子,挥着铁锹奋力的往搅拌机里扔着沙子…… 该去开店了啊,不能让老爹再干这种活儿了,许正阳心头泛起是个人就会有的孝顺心态。 在韩大山的办公室里,许正阳毫不避忌的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韩大山,希望他能够说服儿子,去举报郭天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实施犯罪嫁祸于人的事情。出乎意料的是,韩大山答应的非常爽快,立刻把儿子韩浮生给叫来,把事情说了一遍,而韩浮生竟然也很痛快的点头答应:“举报,举报,一定举报!搞死狗日的郭天!” 倒是没让许正阳费多大力气,也不用搬出土地神这尊大神来施压,三个人就在办公室内嘀嘀咕咕的把事情给商量妥当了。 原来,半个月前许正阳带着警察找韩浮生的事儿,韩浮生过后告诉了郭天。 郭天当时气极,骂韩浮生死瘸子没出息没胆识,就这么让许正阳给吓唬住了,还把朋友都给出卖了。韩浮生不满的顶了几句,郭天竟然出手给了韩浮生几个巴掌……韩浮生是个怂货,自然不敢还手,回来告知了父亲。 韩大山一听瘸儿子挨了打,心里自然不好受,可他的水泥制品厂和郭海刚的建筑公司有生意上的来往,也不好就因为这点事儿激化矛盾,但是不能就这么毫无声息的咽下这口气啊。所以韩大山找上门儿和郭海刚理论几句,心想着把话说开了,让郭天道个歉也就算了,至于你们家孩子和俺们村儿的年轻人有啥矛盾,我不搀和。 可郭海刚根本没拿他韩大山的话当回事儿,敷衍了几句之后就扯到韩大山厂里生产的水泥板空心砖太贵,回头半年结算的时候要按照目前的行情价来结帐……郭海刚自然有他牛气的道理,顾客就是上帝,而他的海港建筑公司,绝对是韩大山最大的客户。 韩大山那个气啊,哪儿有这么干的?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这个世界上的人,就是这么的奇怪,一物降一物,韩大山当初也是有名的混混,可遇到郭海刚这种人,他还真就有点儿怂,一来是因为厂子的利益,二来……人家有后台啊,小舅子是滏头镇派出所的所长,咱能招惹得起吗? 吃了闷亏的韩大山气得不行,一时间也没别的办法咋地郭海刚。 今天一听许正阳提出了这件事儿,韩大山立马点头应了下来,娘的,老子大不了不挣你们公司的钱,再出去跑客户!这事儿要是真成了,不仅是让郭海刚的儿子蹲监狱,恐怕他那小舅子也当不成派出所所长了。解气!解气! 韩大山当然相信许正阳,人家许正阳那可是土地神的人啊! 神要是想拾掇谁,那谁还不得倒霉吗? 况且,这可是个与许正阳以及土地神拉近关系的绝好机会,不能错过! 于是,一个正义的阴谋,就这样出现了。 韩浮生到花乡派出所举报,钟山知道后又找了吴峰,并且将情况专报县局;吴峰向滏新区公安分局汇报,与此同时,县局和公安分局的人找到了市局…… 事有巧合,小小的阴谋诡计,却能在适当的时候成为拥有支点的杠杆。所以暗流汹涌的诡异平静,被突然杀出来的韩二瘸子给打乱了。 市局成立了专案组,彻查曹刚川和张浩盗窃抢劫一案…… 不知道在这个杂乱纷繁的世界上,到底存在着发生过多少与“蝴蝶效应”这种推理相似的事情。 可以肯定的是,许正阳这只有了点儿土地神能力的土螃蟹,从渠沟里爬上来挥动着他的两个小钳子挠了挠花乡和滏头镇的几个人物,在滏新区公安分局乃至滏河市公安局都引起连锁震荡的时候,作为始作俑者的他,却连什么叫蝴蝶效应都不知道。 两天后,许正阳接到了钟志军的电话,说是刚川和张浩的事儿,已经基本上调查清楚了,过两天就能放人。钟志军有个同学就在市局,这点儿消息还是能提前透露出来的。 许正阳咧着嘴嘿嘿乐了起来。奶奶地,小爷这个土地神还真不是吃干饭的啊!嗯,等回头曹刚川和张浩回来之后,得把俩人给劝住了,千万别一时冲动去找到郭天,给这孙子松松筋骨,那是犯罪,不好。 当然了,不是不报复,而是得从长计议。 反正全乡几万人,只要有人死了自己就能知道,嗯,利用鬼魂去祸害郭天一家子,让他们知道,做了亏心事儿,就得遭报应,不然的话,岂不是真要让这祸害活千年啦?坐着飞机跳迪斯科,还把他们美上天啦!不过话又说回来,郭天的舅舅如果真的被拿下的话,先打他一顿解解气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许正阳心情大好,嘴里不由得哼唱起来:人说天上好,神仙乐逍遥,成功地背后泪多少…… 哼着歌曲,许正阳从屋子里出来,打算先去告诉曹刚川和张浩的家人,就这两天,俩人就能回家了。 “哥,啥事儿把你乐成这样?”院内的葡萄架下,许柔月正在择菜,笑着问道。 “好事儿呗。”许正阳乐呵呵的往西墙根儿走去,一边儿说道:“中午买几瓶啤酒,弄俩好菜啊,我先去刚川和张浩家一趟。” “知道了。”许柔月笑着答应,又说道:“他们俩没事儿了?” “嗯,这两天就能回来!” 许正阳骑上自行车,兴冲冲出了院门儿。 对于曹刚川和张浩两家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尤其是在这种失望到近乎绝望的时候,突然事情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他们有种做梦的感觉,难以置信。两位父亲都是连连开口留许正阳在家里吃午饭喝顿酒,两位母亲更是说土地神显灵,希望许正阳能代表他们向土地神表示诚挚的感激…… 乐呵呵的从两家报信儿出来后,许正阳的手机响了起来,找了个墙根儿阴影的地方停下,许正阳看了下来电显示,竟然是姚出顺。 “喂,古爷啊。” “正阳,跟你商量个事儿,你手里那块玉卖不卖?郑荣华说如果是真的,愿意出一百八十万……” “不卖!”许正阳很干脆利落的拒绝,咱是土地神,土地神吃饭的家伙什怎么能卖掉?一千八百万也不卖!不过今日心情大好,所以不怎么生气与姚出顺对本土录的纠缠。又想到家里那个木盒子,许正阳便笑着说道:“古爷,我手头有一个木头盒子,嗯,应该是有些年代的东西了,回头拿给您看看……啊,那块玉啊,咱以后就别提这个了行不,多少钱都不卖的。” “这样啊,好吧,可惜了……” “古爷,抽空喝两杯?” “好啊,你在哪儿?” “啊,今天不行……回头我去找您。”许正阳急忙说道,心想这位古爷还真经不住客套话啊。 挂掉电话,许正阳却是被几句客套话引发了酒兴,一琢磨还真想喝酒高兴高兴了,回到家里和老爹喝酒没啥意思,倒不如找哥们儿喝顿酒。于是他拨通了钟志军的电话,问他中午忙不忙,不忙的话到滏头镇上的“天外天酒店”吃顿饭。 钟志军说行啊,正琢磨着宰你这个富豪一顿呢。 赶上今天因为曹刚川和张浩的事儿,俩人心情都好,所以一拍即合。钟志军让许正阳先过去,自己这就坐公交车往回赶。 和钟志军说好之后,许正阳又给周强打了个电话,想让他也回来一起喝顿酒,有些日子哥几个没好好在一起喝酒了。结果手机占线,没打通,许正阳心想这做买卖的人就是忙,我这个手机咋一天到晚都没人打呢? 骑着自行车回到家告知了一声中午不回来吃饭了,然后就往滏头镇上赶去。 没一会儿周强打来了电话,乐呵呵的打趣说你小子请客也不通知我一声是吧,刚才志军打电话过来都说了…… 许正阳哭笑不得:“老子给你打电话结果占线,感情是他娘的钟志军借花献佛去了。” 俩人玩笑几句,周强说一会儿他也过去,便挂断了电话。 “天外天大酒店”在滏头镇南边,紧挨着107国道,是滏头镇最好的饭店,当然,比不得市里,这种饭店要是在市里的话,充其量也就能排上个中档吧。 许正阳骑着自行车到了酒店门口之后,就把自行车靠在了酒店的墙根儿下,寻思着回头买辆新的自行车,哦不,买辆摩托车开着玩儿,这辆自行车实在是破旧不堪,上不了台面啊!正琢磨着呢,一名穿着红衬衣黑裤子的男服务生在门口喊道:“喂,别把你自行车靠那儿,干嘛呢?” “吃饭!”许正阳笑呵呵的招了招手,说道:“我这自行车没撑子了,这不,得找墙根儿靠着……” 服务生到也没小瞧许正阳,听他这么一说反倒乐呵起来,笑道:“我说哥哥,你往最边儿上靠靠,在正窗下面太打眼了啊!” “得,说的也是。”许正阳笑着点头,把自行车靠在了最北边儿的墙角处,这才往门口走去。 大概是还没到晌午的时候,饭店也不忙,那服务生悠闲的站在门口,笑着闲聊道:“几位啊?” “三位,唔,一会儿那俩人就来。”许正阳答着话往门口走去。 忽觉得一股无比舒适的清流在脑海中流过,这次并非像以往那般舒适的感觉转瞬即逝,而是像一汪清水般,不急不缓的在脑海中荡漾着,充斥着,美的许正阳忍不住长长的舒了口气。 手心里一阵颤抖,许正阳急忙转身背对着酒店大门,右手抬起,本土录已然在手。 原来,曹刚川的母亲和张浩的母亲,拎着篮子跪拜在了新建而成的土地庙中,供桌上已经摆满了一碗碗的供肉、水果,香炉中插上了几根粗大的香,烛台上也点燃了粗大的红色蜡烛…… 唔,舒服!舒服! 许正阳越发的舒适,这种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本土录上的画面突然消失不见,不待许正阳诧异呢,只见本土录上一阵红芒闪过,白净光滑的本土录上显示出了几行清晰的朱红色字体: 许正阳 生肖:猪 花乡双河村人 现年二十一岁 职位:滏河城隍下属功曹 掌慈县属地大小事务,巡查各乡土地职守。 …… 许正阳愣住了:“升,升,升……官儿啦?” 抬头看天,阳光刺眼,许正阳竟然想到了一首儿时的歌曲:“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以后的生活天天哈哈笑……” ——卷一土地神完 卷二 功曹 035章 冤家路窄 时间还早,天外天酒店一楼的餐厅里有些冷清,几名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围坐在角落处的一张圆桌旁,嘻嘻哈哈的打着趣儿。两名男服务生大概是有心去参与一下,结果走到跟前儿没说两句呢,就被一位看起来像是饭店头目的大姐给轰向一边儿。 许正阳坐在靠窗边一张四人座的桌子旁,低头一口口轻尝着茶水。时不时抬头向窗外看看,只见毒辣的日头下,光线有些刺眼,公路上车去车往,行人匆匆。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点半,唔,天还早着呢…… 本想着打个电话过去催促一下钟志军和周强,想了想还是放下。如今早已不是当年十七八岁的时候,伙伴们各个儿整天游手好闲,一人吃饱全家不饥。二十多岁了啊!都长大了,心态也成熟多了,不知不觉中每个人都给自己心头添加了一些责任一些压力。 掏出白净的玉石本土录,许正阳捧在手上微笑着重览上面的信息。他丝毫不担心被人看见,反正谁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啥,估摸着即便是有人看到了,也会当作是一件普通的玩物罢了。 表面上看似平静的许正阳,其实内心里一直都在激荡着,有点儿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后,却刻意的保持平静生怕被人看出端倪的意思。 自从转正成了名副其实的土地神后,许正阳就多次想到过,将来的那位顶头上司功曹大人来巡查,自己该如何去交代一些事情?毕竟他不是行家啊,挂着土地神的名头,却不知道该怎样当这个土地神;还有,上一任土地神他老人家挂了,功曹大人会不会迁怒到俺的头上…… 反正是偶尔想起这些疑惑,许正阳就有点儿惴惴不安,毕竟神,和人不同,天晓得神仙的脾气是啥样,喜好有哪些,神仙的人品又如何?倘若没有这些担心,没人敢保证过惯了穷日子的许正阳会不会真就把这块儿玉石本土录给卖掉换钱。 如今自己竟然升任功曹,岂不是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唔,不不,自己不是土地神了,而是功曹大人啊!嗯,掌管着全县各乡土地神,也就是说,在慈县的范围内,俺许正阳可以冲着每一个乡的土地神指手划脚,吆五喝六……娘的,辛庄乡那个土地神就不怎么尽职尽责,上次老子找它的时候,他就没在!比小爷做土地神的时候还不务正业。这就好像是开门市做买卖,你不守摊儿怎么行? 虽然这是第二次浏览了,可看着玉石本土录上显示出来的权限能力,许正阳还是忍不住眼睛眯缝成了两道弯,脸上乐开了花。以后在这慈县境内,那就是俺的地盘了啊!虽然说不能够立判生死是非,可有权利记录下来每个人的功德罪恶,将来呈报给上司判官定夺……咦,指不定将来俺就升职成为判官了呢。 判官是干啥子的?许正阳问了本土录,结果没显示。 对此许正阳也不郁闷,今儿心情好啊!不仅仅是曹刚川和张浩的事情,还有自己升官了,另外……他现在拥有了一个绝对慑人心魄的能力——托梦! 也就是说,许正阳这位功曹大人,只要在慈县境内,他就可以钻到每个人的梦境中,讨好、逗弄、取笑、吓唬、恐吓、威逼利诱、透露消息…… 可不要轻视了托梦这种神通,看起来似乎只能在人梦中行事说话,似乎没有什么实际的威慑力。但是仔细想想:噩梦,尤其是接二连三不断的噩梦,给人带来的心理上的打击有多么恐怖?很明显嘛,没有人愿意天天做噩梦,天天做同样的噩梦,还是梦到同一个人,同一个张牙舞爪牛气冲天的在自己面前肆意横行。 相信如果真的有人不开眼倒霉惹上许正阳去他身上试验的话,不出半个月就得精神错乱崩溃掉。 这和让鬼魂去吓唬人,绝对有异曲同工之妙。 反之,如果去给人托梦办好事儿,提醒对方该做啥,要注意啥,那也是件美不胜收的事儿,那会让人天天烧香磕头感激的。举个比较直接简单的例子,如果你能够托梦给一个彩民,告诉他第二天要开出来的号码是多少,当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买了彩票,第二天果然中了大奖的话……那是何其震撼激奋人心的感觉?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起码目前情况下,许正阳没有此等本领去预知甚至操控彩票的结果。不然的话,相信许正阳一定会龇牙咧嘴的在心里说:“要是知道彩票结果是啥,我会告诉别人去?扯淡……” 忽而想到了一个问题,许正阳意念中疑惑道:“城隍他老人家的办公地点在哪儿?判官又在哪儿?我作为功曹,每隔一段时间总是要向上级汇报下工作吧?” 玉石本土录没有任何的显示,光滑如镜。 “难道要我上天庭去?” 稍稍过了一会儿,玉石本土录上显示:“土地、功曹、判官,若无天帝手令,不得进入天庭,可上达天庭最低神阶为人界城隍之职,阴曹阎罗之位。” “哦,那谁管着我?” 玉石本土录没有给予答案。 没人管吗?许正阳挠了挠头,继而乐呵呵的想着没人管才好啊,天高皇帝远,俺的地盘俺做主……至于能不能去天庭,那不重要,吃饱撑了的才想去天庭呢,这就好像是一个村长在村里可以耀武扬威,但是你到了乡里,或者县里,就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了。 将玉石本土录拿起,假作往裤带里塞,然后收入体内,许正阳端起茶水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就在这时,玻璃大门被推开,几个年轻人大声呼喝着走了进来。 为首的赫然便是陷害曹刚川和张浩的罪魁祸首郭天!他们几个后面还跟着俩漂亮女孩子,打扮的相对乡下来讲比较花枝招展很时尚的那种。 许正阳眉头一皱,赶紧低下头来,装作在喝水的样子,生怕被对方认出来。 唔,不要鄙视许正阳,俗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许正阳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单挑干翻这几个同样身经百战的地痞混混。若是在之前,他也许不会如此担心引发冲突,毕竟自从一年多以前的那次最激烈的群殴之后,双方的家长都通过中间人的调解,缓和了矛盾,年轻人之间虽然还有忌恨,倒也不至于再像是以前一样仇气冲天,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开打。 所以这一年多来,许正阳在周边的村子里换小米儿做生意,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但是今日不同往时,因为曹刚川和张浩的案子,他们与郭天之间的矛盾冲突再次激化,一时间根本无法调和的。况且,即便是现在就有中间人来从中做和事佬,恐怕许正阳也不会点头答应。受了这么大的气,就想着调解调解没事儿了? 不报复回来,起码做到个相互扯平的结果,绝对不能达成和平协议的。 这就是年轻人!用句电视剧里的台词来说就是:“不气盛还是年轻人吗?” 同样,郭天现在应该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许正阳低着头喝着水,掏出手机来打算发短信告诉周强和钟志军,考虑下是不是换一家饭店。 毕竟咱们现在人手不足,滏头镇又是郭天他们一伙儿的地盘。 “哟,这哥们儿看着眼熟啊……” 跟在郭天后面的一个年轻人冷笑着往许正阳跟前儿走来,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满是用烟蒂烫出来的圆疤,手腕处刺了个“忍”字儿。 许正阳无奈的抬起头来,既然让人认出来了,就没必要躲躲闪闪的,那不是他许正阳的性格,面子比天大。许正阳表情平静,毫无一丝慌张的看着来到自己跟前儿的年轻人,嘴角微微一咧,轻蔑的笑道:“怎么着褚波,不认得了?” “哪儿能啊,天天在村里看到你扯着嗓子换小米儿,能不认得嘛,哈哈。”被叫做褚波的年轻人讥诮的笑道。 于是他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那两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儿,更是一脸鄙夷的笑容,她们认得许正阳,其中一个还是许正阳初中时期的同学金燕。 金燕鄙夷的笑道:“许正阳,你今天没去换小米啊?怎么舍得来天外天吃饭了?” “换小米很挣钱吗?”另一个女伴故作疑惑状问道,又引起一阵哄笑。 许正阳没有理会她们的嘲讽,端起杯子不急不燥的喝了口茶水。 郭天收起了笑容,几步走到许正阳对面,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歪着脑袋语气中满是挑衅的说道:“正阳,你不错啊。” “还行。”许正阳点点头,继而靠在椅背上,微笑着和郭天对视。 郭天身材有些瘦削,长了一双白眼圈儿明显比常人多的吊眼,短眉毛向上翻,留着五五分的长发,他随意的甩了甩头发,摸出一支烟来叼上,点着了深吸两口后,才玩味儿的说道:“我在床上躺了半年多,能下地走路了吧,腿脚胳膊都不好使唤,到现在才算是彻底好了……” “是吗?”许正阳笑了笑,摇头说道:“能长点儿记性就好。” “操,你他娘的皮痒了是不?”褚波说着话就挥着胳膊要冲向许正阳,却被郭天伸手拉住。 郭天一脸傲意和轻蔑的说道:“是啊,我长记性了,多亏了你们帮忙啊!这不,就想着这些日子好好感谢感谢你们呢,呵呵。”冷笑着打了个哈哈,郭天继续说道:“你们当时一共是几个人来着?唔,一时半会儿我想不清楚,嗯,陈朝江和刘宾进去了,还得再住几年,曹刚川和张浩也快进去了,你也差点儿进去……你走狗运啊,不过也是早晚的事儿,哎我就纳闷儿了,你们会不会长记性啊?” 许正阳微笑着端起杯子喝尽了杯中茶水,然后放下杯子,起身站了起来,右手不经意的挨着刚放下的玻璃水杯,看似要走的样子。 “哎别走啊,好好唠会儿。”另一个穿着黑背心儿,裸露的肩膀上露出张牙舞爪的刺青纹龙的年轻人,冷笑着抬起胳膊拦在了许正阳前面。 许正阳看了看他,唔,卢东安,这不是就是当年被陈朝江呼扇着耳刮子教育他身上刺条龙装牛逼的主儿吗? 冲对方微微一笑,许正阳轻轻的说道:“我没打算走啊!” 卷二 功曹 036章 哇!男人! 傻子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能妥善脱身呢。 所以许正阳压根儿就没打算能平平静静的走出“天外天”的大门,而是要……先先手为强,冲出去!他之所以站起来作出要走的样子,而且又人畜无害的笑着说自己没打算走,不过是要抽冷子,发泄下心头怒火顺便跑路。 那句话一出口,话音还未落,许正阳的右手猛然挥了起来,身体前倾,玻璃杯狠狠的砸到了郭天的额头上,砰的一声响,玻璃杯碎裂,郭天痛呼一声,身子侧歪倒地,椅子倾倒撞在了桌子上,噼里啪啦一阵响。 一击得手,许正阳没有任何停顿,趁对方的人还在惊愕中时,他已经顺手抄起一把椅子劈头砸向了卢东安,咔嚓嚓的椅子腿和撑咧开的声响中,卢东安痛呼着向后倒退,扶住了一张桌子才没有倒下。 褚波和另外两个人已经冲了上来,挥拳抬腿的击打向许正阳。 双全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许正阳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在出其不意的先下手为强占据了上风之后,随即便扔下椅子,顺手抄起了桌子上的玻璃烟灰缸,劈头盖脸的冲对方砸了过去,当然,他身上也不可避免的被对方的拳头砸到,脚踢中…… 叫骂声在酒店大厅里震响,女孩子惊恐的尖叫声尤其凄厉的似乎要震碎玻璃。 许正阳本想冲出去的,结果在混战中身子不稳摔倒在地,立刻被人围上去用脚狠踹起来。他竭力的挣扎,一支胳膊护着脑袋和脸,另一只手里紧攥着玻璃烟灰缸狠狠的往对方的腿上脚上砸。 乱斗中,许正阳推倒了一个人,挣扎着站了起来,手里的烟灰缸却不知道啥时候丢了。 他揪住了郭天的头发,不顾身后人的拳打脚踢椅子砸,右腿猛抬,手上用劲儿往下按,膝盖重重的撞在了郭天的鼻梁上。 有过经历的人都应该知道,鼻梁被重击后那种疼痛绝对能让人受不住惨叫出声,并且在顷刻间泪流满面双眼模糊。 一击得手,许正阳抡起一把椅子扫了一圈儿,然后撞开挡在身前的卢东安,打算赶紧跑路。 不跑的话今儿个说不准就得让人打断腿脚…… 许正阳还没有凶悍到或者说心性强硬、冷血到连自己都不当回事儿的陈朝江那种地步。 身后一把椅子砸了过来,砰的一声,许正阳只觉得后脑勺挨了重重的一击,头一晕一个趔趄趴到了一张桌子上,正要不顾疼痛和晕眩的向门外冲去的时候,就听着一声猛喝:“住手,住手!全都不许动!” 竟然是几名警察冲了进来。 唔,鸿运当头啊!许正阳庆幸着,心里一松,身子干脆一歪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半趴在桌子上,用手揉着后脑勺心里怒骂:“真他娘的痛啊!” “一帮小崽子们,把他们全都抓起来,瞧把这桌子椅子都砸成什么样了?”一直都待在楼梯口看戏的老板娘见到警察,立刻冷着脸不满的说道。她的眼神儿里可没有一丝的惧意和惊诧,比这还激烈的斗殴她都见得多了,何况几个年轻人打架?再说了,天外天是什么地方?回头还不得都乖乖的把赔偿款送过来吗? 郭天已经捂着流血的额头走到了警察跟前儿,嚷嚷着说道:“郑哥,这孙子就是许正阳,你看他把我头都打破了,快把他抓起来!”说完又冲其他警察叫到:“抓他啊,就这王八蛋!” “铐起来,带走!”姓郑的警察眉头皱了皱,冷笑着一挥手。 两名警察立刻上前,不由分说的将……郭天的胳膊反绑,然后掏出手铐喀嚓一声把郭天的双手给拷在了身后。 “郑哥,你们这是干啥?”郭天满脸疑惑和愤怒的问道。 啪,一名警察在郭天的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老实点儿!闭嘴!” “一个个都给我老实点儿。”姓郑的警察挥着手指挨个儿的点了点郭天他们一伙儿人,“全都带回所里去!” 几名警察立刻上前挥着手,连扇脑袋带推肩膀的将几个年轻人往外扯,不过他们并没有去在意那两个和郭天一伙人一起来的女孩子。 那名姓郑的警察则一巴掌打在许正阳的肩膀上,呵斥道:“起来!走!” 就在这时,一名中等身材四十多岁模样的警察板着脸极其严肃的走了进来:“怎么搞的?人都打的头破血流……”然后那名警察便看到了许正阳,稍稍愣了一下,便笑道:“哟,许正阳!” “吴所长,您好。”许正阳起身,一边儿笑着一边儿揉着后脑勺,满腹委屈的说道:“本来是约了朋友来吃顿饭,结果遇见了郭天他们,那,您看看他们把我给打的……”许正阳指着胳膊上的淤青和嘴角儿被打破的地方,“好几个人打我啊!” “你小子!”吴峰走上前笑着拍了拍许正阳的肩膀,然后对那名警察说道:“郑弘,你先带他们都回去,把郭天单独关起来!” “好!”郑弘答应着扭头就往外走。 “哎等等。”许正阳刚想起什么来,对吴峰说道:“吴所长,和郭天一起盗窃抢劫海刚建筑公司财物的,是那个身上刺了条龙的家伙,叫卢东安。” “嗯?”吴峰脸露疑惑。 许正阳很认真的点头说道:“没错儿,绝对是他。” “我知道了。”吴峰半信半疑的扭头对郑弘说道:“那个卢东安,也单独关起来!”说罢,吴峰又扭头说道:“走吧,跟我去所里录份口供……嗯,你不用担心,虽然看样子你小子没吃多大亏,反而占了大便宜,可他们是几个人围殴你,还有这儿的服务员做证人,不会有事儿的。” “那是那是,我是受害者啊!”许正阳连连点头,继而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吴所长,我能不能不去啊,约好朋友一起吃饭的,一会儿他们就来了……” 吴峰怔了下,便点头说道:“行,回头去所里补一份口供吧,哦对了……”吴峰往许正阳跟前儿凑了凑,小声说道:“你小子可真行,我都快信那个什么土地神了,告诉你吧,沈群今天早上被市局带走了,那,抓郭天也是上面的意思……” “那太好了。”许正阳一乐,嘿嘿笑道:“您是不是,也要转正啦?” 吴峰一窘,这话说的,真直接!不过对于这个年轻人他倒是也没多大脾气,笑着摆了摆手便扭头走了。吴峰当然明白这次事件后,自己肯定会升职的,甚至都有可能进分局去,毕竟曹刚川和张浩一案,他可是从开始就坚定的,大公无私毫无惧意的站在了沈群的对立面,绝对为此案的重见天日,立下了绝对的功劳。他现在心头疑惑和震撼的是,这个年纪轻轻的许正阳,难道真的与冥冥中只有在传说里才有的所谓神灵,有某种意义上的联系? 不然的话,他怎么从一开始,就对这件案子的所有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且,花乡派出所所长钟山,似乎对此很相信! 吴峰心里那半信半疑的天枰,已经有了倾斜。如果是真的话,那以后……可以在许正阳身上,大做文章啊! 饭店的大厅里,许正阳一手揉着依然疼痛的后脑勺,一手从兜里摸出烟来,指头一按烟盒底部,伸嘴叼了支烟出来,然后点燃,深深的吸了两口,坐回到椅子上歇息着。他心里抱怨着:奶奶的,钟志军和周强俩人也不说早点儿过来,不然的话,就冲钟志军那一身的警服,哥们儿也不至于挨这顿揍啊! 金燕和另一个女孩子看着许正阳,似乎不认识这个人似的,她们已经愣了好一会儿了。 对于经常在镇上混闹的她们来说,派出所副所长吴峰,肯定是认识的,虽然吴群不认识她们。 让她们难以想象的是,派出所所长沈群的亲外甥郭天,竟然就被吴峰给抓走了,而许正阳把人都打的头破血流,却没有被抓走,似乎……他还和那个副所长吴峰很熟悉,俩人说话的时候面带笑容客客气气,很随意,很亲和。 这说明了什么? 虽然一时半会儿两个女孩子不能想透彻,可她们再愚蠢也能够猜测到,郭天的舅舅沈群,不中用了! 只是,这个换小米儿的许正阳,一个穷拉吧唧的混小子,除了前年的时候还和一帮穷哥们儿耀武扬威打架逞能之外,能有什么本事?怎么和派出所的副所长搭上了关系?要是说他们是亲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吴所长在滏头镇不是一年两年了啊!以前也没见着许正阳有啥出息。 对于她们来讲,有个亲戚是派出所副所长,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换小米儿的地步。 就在两个女孩子还疑惑的时候,许正阳冲着正在指挥男女服务员拾掇屋子的老板娘招了招手说道:“婶子,对不住了啊,那个……您看,弄的您这些桌椅都坏了,唔,水杯也砸烂了几个……” “没事儿,谁砸了谁陪呗。”老板娘笑呵呵的说道,她的意思就是郭天一伙人就算是从派出所出来,也得赔偿饭店的损失,还疯了他们啦?也不看看谁家开的酒店,也不看看这酒店的招牌? 倘若在平时,这次斗殴导致的损失,肯定是让许正阳来赔偿了,再怎么说都不能让郭天赔钱,因为郭天是滏头镇派出所所长沈群的亲外甥。倒不是天外天酒店多么畏惧沈群,多么需要巴结对方,只不过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在当地开饭店,少不得麻烦派出所的人不是? 但是这次不同了,眼看着郭天被派出所副所长吴峰带着人抓走了,天外天的老板娘何其聪明?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来? 而看四十多岁的吴峰和这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亲密的打着招呼客套着还说着悄悄话…… 这损失,却不能让许正阳赔偿了。 可她那句谁砸了谁陪,却让许正阳会错了意,挠着头打量着屋内狼藉的一片,心里一琢磨,自己砸了一把椅子,推翻了两张桌子,也有几个玻璃杯和一个茶壶一个烟灰缸被摔烂,其他的是郭天一伙儿人干的。嗯,大概算了下,二百块钱差不多够了吧? 许正阳从兜里摸出钱包来,刷的一下掏出一沓百元大钞出来,几步走到老板娘跟前儿,抽出三百块钱递给老板娘,说道:“也不管多多少少了,我出三百块,不够的让郭天他们补,总不能让俺一个人掏,对吧婶子?” “哎哟大兄弟,这话说的,钱哪儿能让你掏啊?”老板娘笑着婉拒,把许正阳捏着钱的手推回去,“你大姐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是他们一伙儿人欺负你来着,这钱啊,都得他们给掏出来,你就别瞎操心了……” “这多不好意思啊!”许正阳憨厚的笑着。 “客气啥,以后经常来照顾姐姐的生意就行了。”三十多岁的老板娘风韵犹存,兰花指推了许正阳肩膀一把,妩媚的笑道:“你不是等人吃饭吗?还有两位是吧,到二楼雅间去,今天这顿我请了,算是给你压压惊,大兄弟头一次来我们天外天是吧?真是对不住了,让你在我们饭店受这份委屈,就当我给你陪不是了啊,你可不许拒绝哦!” 老板娘的客气让许正阳不好意思拒绝,他除了和农村妇女讨价还价耍嘴皮子之外,交际方面还真不行,心里头着实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了,可又不好意思真的沾人便宜让人请客,所以说道:“我也不客气的叫您一声大姐了,咱谁也别生分,坏了东西的钱我就不掏了,可吃饭钱我还照付,您不能拒绝!” “成!大兄弟是个爽快人!”老板娘玲珑之心哪儿能看不出许正阳这类年轻人好面子的心态,干脆的答应着,“小慧,带你许大哥上二楼的雅间,挑间好的,泡壶龙井……” 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赶紧小跑着过来,甜甜的笑道:“大哥,请上二楼!” “哎哎,走着!”许正阳可没受过这种客气的待遇,倒是有点儿紧张了,赶紧答应下来,跟着小姑娘往二楼走。 路过金燕二人的身旁时,许正阳停下步子,微笑着对正在发愣的金燕二人客气道:“金燕,一起吃顿饭吧,老同学了……” “啊?不了,不了。”金燕有些慌张的摇头拒绝道。 “那我就不勉强了,以后有机会坐坐。”许正阳说罢,便往二楼走去。 金燕和同来的女孩子傻乎乎的站在大厅里,看着穿着普通的许正阳不急不缓的上了二楼,两个女孩子内心里真是翻江倒海一般的震惊。许正阳,一个换小米儿的,一个穷酸的混小子,竟然随随便便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来,看起来怎么着也有几千块吧? 有钱人! 和派出所副所长吴峰关系挺好……有势力的人。 于是两个势利眼的女孩子心头开始比对起来:郭天算老几?他能随随便便在身上揣几千块钱当零花吗?他舅舅那个派出所所长估计也被撸了,要不副所长怎么就带人抓他了呢?长的人五人六的,可打起架来咋那么不中用啊,几个人让许正阳一个人打的头破血流…… 假如许正阳知道两个女孩子此时心里的想法,八成会立刻从楼上跑下来,窜到银行去把钱存起来,身上留下个三五百的就行,树大招风啊!身上的钱还是去北京找妹妹时留在钱包里的,这些天一是没心情,而且又懒得去存到银行里,所以一直都在钱包放着的。 唔,太打眼了啊! 卷二 功曹 037章 面子是别人给的 夜幕刚刚降临,青蛙和知了们虫儿们约好了似的开始合奏起了曲子,顺便好奇的关注着多数情况下都平平静静鲜有人来的土地庙前,聚集的那些人要干什么? 突然! 嘎吧嘎吧嘎吧……咚!哒!…… 连串儿的鞭炮脆响声中,夹杂着二踢脚冲上天空的炸响,惊扰的田野间的青蛙全部息声,钻入草丛或者稻田深处;四周树梢上歇息的鸟儿全都扑棱着翅膀,率领着知了们虫儿们惊恐万分的飞向远处,逃离这个充满了危险的地带。 新落成没多久的土地庙前,终于有了难得的红火热闹场面。 许正阳他们几个似乎找回到了一些年少时的记忆和儿时的趣味。有的人拖拽着长长的鞭炮,任其急速的炸响着缩短着,在快要炸到手上的时候,远远的抛向一边儿,剩下不多的鞭炮在半空中还未落地,就已经炸完;有的人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二踢脚,点燃,二踢脚第一响中,巨大的冲击力使其摆脱了手指的束缚,冲上天空,在暮色的空中炸响,闪出明亮的火花。 土地庙门口和附近的路边儿上,聚集了不少的村民们,闹哄哄说着闲话,围观着多少年没有过的祝庙活动。 曹刚川和张浩的父亲坐在庙门前空地上的两把椅子上,叼着烟满脸笑容,看着儿子和他们的朋友们一起放鞭炮点二踢脚。 而两位母亲,早已经在庙内点燃了香火,供上了供物,满面虔诚的跪拜在庙中感激着…… 是的,曹刚川和张浩俩人今天下午回来了,无罪释放!警车把他们带走的,又是警车把他们送了回来。 村支书周庆国专门打开大队部的喇叭,在里面骄傲的说他今天要说几句:咱们双河村的村民,不做那犯法的事儿,国家的政策和法律,相关部门,是不会冤枉好人的,要感谢政府,感谢人民感谢……等等等等,反正长篇大论的村民们也没怎么在意听。 不管是以前有没有纠葛有没有矛盾,反正村民和街坊四邻们,都为这两家人高兴。 既然人回来了,嗯,曹张两家人觉得这事儿总得大操大办,好像不让这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俺家俩孩子是被冤枉的,面子上就过不去。农村人的心性,有时候就是这样,拗不过这个弯儿,出了些丑事儿时出门觉得抬不起头来,发现被冤枉了之后就恨不能让所有人都来自己面前说一声:哎呀,原来是这样啊。 这不,曹刚川和张浩回到家没歇息会儿呢,就被爹娘轰赶着去了趟镇上,买鞭炮二踢脚,买酒买菜…… 这事儿得红火红火!得热闹热闹! 而去土地庙供奉感激还愿,则是两位当事人的母亲坚决提出的,两位父亲自然也就默许了。毕竟,他们可都是听钟山简单说了下这次曹刚川和张浩能够得以沉冤昭雪,主要还是许正阳立了大功,提供了重要的线索信息……许正阳怎么知道这些线索信息的?钟山没有说,也不需要他说,两家人自然会想到莫个在村子里不断扩大化夸张化的流言。 韩大山知道了曹张两家要在土地庙搞庙祝的时候,立刻开着车找到俩家,说是无论如何也算自己的一份儿,咱们都出钱,搞的红火点儿,那,我出一半,你们俩家出一半。 “得,推让啥啊?都是四邻街坊的,不是我韩大山吹牛显摆呢,我这条件咋说都比你们两家强些吧?行了行了大兄弟!别扯那么多没用的了,就这么着!”韩大山说的理直气壮。 这不,天色刚黑,土地庙前就热闹起来,把夜空中的星星都逗弄的提前窜出来看热闹了。 韩大山让人从他厂里拿来了长长的电缆线,由村边儿张寡妇家接过来电,在土地庙里挂上一百度的灯泡,门口挂上二百瓦的大灯泡。 一些老太太和妇女们看着有些眼热,有些心动,于是乎便纷纷跟着去庙里面上香磕头敬拜。 鞭炮和二踢脚放完了之后,韩大山就觉得不够热闹了,干脆张罗人去把家里的家庭影院给拉过来,摆上桌子,在庙前面放电影,警匪枪战片……这些年来放电影的事情早已经淡化出了村民们闲暇时的娱乐活动当中。今天偶尔来这么一次,而且不是那种布幕,是村里只有韩大山家有一台的61寸液晶大电视。 唔,感觉就是不一样。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挤在庙前的空地上,路边儿上,挥着扇子驱赶着蚊蝇,看着电影…… 还真是别有一番愉悦热闹的滋味儿。 许正阳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好家伙,那位已经挂掉的土地神他老人家,如果在天还有灵的话,知道村民们现在给他放现代化的电影看,不知道心里会作何感想?心头有何滋味? 村民们在看电影的时候,张浩的家中正堂屋已经摆上了一大桌的宴席。 许正阳他们一伙儿年轻人自然是不能上这席位的,除了他们之外,两家的本家和关系不错的街坊,都请过来高兴高兴,院子里还摆着几桌普通的酒席,那是他们的位置。今天屋内的大席,主要请的是花乡派出所所长钟山,副所长朱振云,滏头镇派出所的副所长代所长吴峰还有极有可能要当上副所长的郑弘。 这次曹刚川和张浩的事情,多亏了他们出大力气啊! 村支书和村长当然也要请过来,好歹大小是个官儿,有他们陪着所长吃喝,也显得场面不尴尬,能活络气氛。 韩大山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和派出所所长进一步关系的机会,得知曹张两家准备的是普通的一块五一瓶的啤酒之后,立马摇头否决,让大儿子韩奎生从家里弄了几件易拉罐儿的正宗蓝带,提前在小卖店的冰柜中冰镇了俩钟头。 用韩大山的话说:“那种啤酒怎么能拿得出手?让人派出所的所长们笑话咱们村儿没钱吗?” 屋内屋外,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若不是韩大山参与进来的话,还真让村里人觉得有点儿穷大方打肿脸充胖的意思了。 不过平心而论,换在村里哪一家摊上这种事儿,也舍得大操大办,热闹一番!乡下人就这样,要的就是个面子! 许正阳坐在桌旁和伙伴们喝着酒,眼睛眯缝的弯成了两条线,脸上的笑容堆成了花儿,不过让人觉得诧异的是,这小子的右手一直揣在裤兜里不拿出来,好像右手受了伤缠着绷带生怕伤了风或者被人看见不好看似的。 没办法啊,那边儿土地庙时不时就有人膜拜请愿,玉石本土录也就一个劲儿的往外蹦跶,这要是让人看见,恐怕就不会单单是怀疑他许正阳是在玩儿魔术作秀了。 让许正阳有些难堪的是,脑海中那一股股舒适到让他几乎要呻吟的清流,不断的划过,划过。那种感觉,就好像偶尔夜里耐不住寂寞和某种生理上的冲动时,睡梦中导致裤衩子黏糊糊的那一瞬间的舒爽感。 问题是今天晚上可不是那一瞬间的舒爽,而是持久性,不间断的舒爽! 许正阳都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爽过头了,得了类似于传说中的马上风! 而且他发现,这种舒爽的感觉,不仅仅来自于土地庙中享受到的供奉信仰,还有就是……人们在私下里心头念叨着或者想起土地神的时候,也会有。只不过人数少的缘故,以前没有太明显过,而当念叨着想念着土地神的人多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涓涓细流,融汇到一起,汇集成大江大河的澎湃! 所以这种无比美好的事情,今晚导致了许正阳在别人眼中的诡异,怀疑这小子该不会是得了脑血栓或者类似于羊角风的那种病……你高兴就高兴呗,你得瑟啥?哪儿有你这么时不时的就一个哆嗦,好家伙,端着酒杯有时候都泼出来洒的胸脯上都是。 还有,你那右手到底是戴金了还是长银了?揣兜里干啥呢? 许正阳无奈的对哥们儿们解释说:“刚才放二踢脚的时候,炸着了,倒是没流血,就是有点儿肿,难看……” 哥儿几个关切了一会儿,也就不去在意了,反倒想着该不会是疼的他偶尔哆嗦吧? 酒过三巡,屋内屋外的人都喝的上了劲头,起了兴致,于是越发的热闹起来。坐在院内的一些曹张两家的好友本家,便都长着酒劲儿厚着脸皮端着酒去屋子里给派出所的人敬酒,意思意思,这种机会可是难得啊!当然,他们心里估摸着也清楚就算是今晚敬了酒,也没多大意思,不过总得给人留下个印象,有人好办事儿啊! 一番敬酒之后,这些大老爷们儿们在院子里开始吆五喝六,像是孩童般的互相吹起了牛皮,自己都干过啥,如今挣多少,好像生怕引不起屋内人的注意似的。 说着说着话,就有人把话题扯到了许正阳他们一伙人的身上:瞧瞧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没啥出息,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强,整天不是吃喝玩乐,就是惹是生非,把家里的大人们都给担心成啥样了……话题一扯到这上面,这些叔叔大爷们的长辈们开始隔着桌子教育这些年轻人:啊,你们自己也是有问题的,虽然这次被冤枉了,也得反省,咋不冤枉别人就冤枉你们了呢……不过大概是考虑到曹刚川和张浩刚刚从里面出来的缘故吧,所以他们的话语中明里暗里都在指斥许正阳,谁让这小子是这帮年轻人里的头头儿呢?好嘛,把人陈朝江和刘宾都给带坏的进了监狱。 反正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帽子接二连三不断的往这帮年轻人头上扣,那长辈的架子端的十足!教训的时候,这些长辈们时而会往屋子里瞅瞅,希望借着教训年轻人的威风,能让屋里重量级人物看到他们的人品和正直,引起关注的目光,留下深刻的印象! 许正阳他们一伙儿无奈啊,心里有气可也不能像是对待郭天那类年轻人一样横冲直撞,只能忍气吞声牵强应对,满脸堆笑深刻检讨…… 果然,这些年长者们的训斥教育起到了效果,两位派出所的所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满面红光的瞅着院外坐着的人。 啊,两位所长要来敬酒了吗?除了年轻人这一桌,其他几桌的大老爷们儿心里有所期待,有些激动,已经有人站了起来,准备客套应酬,和所长打好关系留下好印象! 身着警服在老百姓群中格外显眼气势十足威风凛凛的两名派出所所长,一副平易近人却又让人不好接近的表情,微笑着走下了月台,向院内的几张酒桌跟前儿走来…… 然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从几张桌子前走过,来到了最西边儿挨着墙根儿的那张桌子旁。 吴峰啪的一巴掌拍在了许正阳的肩膀上:“好小子!这么大会儿了,也不进屋陪我喝两杯?” “兔崽子长出息了是吧?摆谱了是吧?”钟山粗大的嗓门儿在已经安静下来的院落里格外响亮。 许正阳忍着心头刚刚爆发了一通的高潮舒畅感觉,右手使劲儿捏把了捏把,从裤兜里掏出来,尴尬讪笑着起身,端起酒杯,一脸憨笑的说道:“叔,吴所长,哪儿的话啊,俺们这年轻人,哪儿有资格进屋坐你们大人的桌子啊,再说了……” “说个屁!”钟山劈头又是一巴掌,不过给人感觉很明显,这可是亲热的一巴掌啊,估摸着那几张桌子上的大老爷们儿们,比钟山年纪大的也巴不得钟山能这么面含笑容亲切的拍他们脑门儿上一下。 “走,进屋陪我喝几杯去!” “不好吧?”许正阳苦笑着答道。 吴峰伸手揽住许正阳的肩膀,往屋内推搡着,一边儿说道:“走走,你小子别在这儿装老实了,进屋陪我们喝点儿,一会儿我们该走了!” 许正阳身不由己的跟着往屋子里走去,还不忘扭头给哥儿几个挤出个歉意和尴尬的讪笑来。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静的有些怪异。 看看那些费尽心机大声呵斥教训年轻人,想要籍此吸引领导关注和留下印象的长辈们吧。 那一个个眼睛瞪的大大的,脸上满是惊愕的表情,然后各个四顾一下,看看其他人,希望他们能给自己一个答案,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最后,众人的目光落在了老实巴交坐在角落里毫不显眼的许能身上。 感觉到众人璀璨热切的目光,许能露出憨厚的笑容来。大概心里明白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那询问的意思了吧,所以他嘿嘿乐呵了几声,不知道该说啥,该怎样解释,他也确实不清楚两位所长大人,怎么就对自己儿子那么亲热,那么待见。 终于还是顶不住众人目光中的质询,老实巴交的许能端起酒杯,佝偻着身子站起来,示意给大家敬酒了,然后给出了一个实在是不算是答案的答案:“小瘪崽子,长,长出息了!” 咕咚咚…… 许能挺直了腰板,仰起了脖子,喝干了杯中的啤酒,满面红光四射! 卷二 功曹 038章 本土录也升级 其实许正阳心里也纳闷儿,吴峰和钟山二人怎么就给自己那么大面子? 即便是知道许正阳和传说中的土地神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联系,即便是在海刚建筑公司财物被盗抢一案中立下了大功,那也不至于作为派出所的所长来主动示好和他搞好关系,大有结为忘年交的意思吧?有点儿过了……毕竟吴峰是什么样的人许正阳不了解,钟山是啥脾性,许正阳还是很清楚的。 这个疑问,得回头问问去。 晚上喝完酒回到家之后,许正阳躺在床上想着今晚那帮村里的老爷们儿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有他们一反常态和自己父亲亲热的套近乎敬酒的模样,越想越是兴奋,当了土地神就是不一样啊!唔,现在咱不是土地神了,是功曹! 许正阳乐呵的不行,也睡不着了。趁着酒劲儿翻身坐起,在台灯下招出本土录,瞪着那双被酒精刺激红了的双眼问道:“哎,我打算往后不干换小米这一行了,回头买辆摩托车,没事儿就天天在全县的九镇十乡转悠,寻找宝贝,唔,就是古董文物一类的玩意儿,不违纪吧?” 本土录没有搭理他。 许正阳又挠着头问:“他娘的很费时啊,哎,你知道全县都有哪儿的土地下面藏有那种玩意儿不?” 本土录依然没有理会他。 许正阳大怒:“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娘的!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乱蹦跶出来!” 本土录画面一闪,答:县录。 县录?我操,我升官儿了,感情你也升级了。 许正阳二郎腿儿一翘,点了支烟抽着问道:“既然你从本土录升级成县录了,那知道的也该多点儿了吧,告诉我,怎么去找咱们县的那些土地神,万一他们一个个都不务正业不守摊儿,我上哪儿找他们去,对了,现在估计全县也没几个土地神庙……” 已升级为县录的玉石上画面一闪,答:功曹多巡查全县土地神职所在,亦可随时凭县录召土地神前来。 咦,这就省事儿多了啊!许正阳一乐,立刻说道:“那就赶紧让全县的土地神都来一趟,小爷,哦不,本官找他们有事相询!” 洁白光滑的县录上流光开始缓缓闪动,似乎在发送着消息。 许正阳乐呵呵的等待着,期待着。要是真把全县的土地神都给招来,那就太好了。且不说查他们是否清廉任职,有没有尽到自己的本分,那都是次要地。重要的是让他们帮着查找各乡镇都有什么无主的宝贝……俺要用来卖钱!俺需要很多钱,越多越好。 为啥这么贪财?这么急着要很多钱?非得需要个恰当合理的理由吗? 嗯,好吧。 虽然说如今许正阳手里头有了点儿小钱,可一想到去京城里的那一趟,他心里就憋屈的慌,奶奶的,真是天外有天人外人。看看吧,欧阳颖一个小丫头片子就开了辆宝马车,还有那个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黄晨,也开辆越野车,值多少钱许正阳不知道,可他寻摸着怎么也值个几十万。 也就是说,自己所有的家当加起来,充其量不过是别人买辆车玩玩儿的事儿。 黄晨那兔崽子凭啥那么嚣张?欧阳颖那丫头长的也不比俺妹子丑,照样漂漂亮亮一大姑娘,为啥她就不受骚扰和欺负?她又凭啥敢牛气哄哄的跟黄晨那类人叫板?还有那个没见过面却通了电话的虞玄,说话那么牛气冲天…… 归根究底,人家里有钱!有大钱! 现如今这个社会就这样,你有钱了就是大爷,谁看你都得抬抬眼皮,想招惹你心里就得掂量掂量。 所以要想彻底的解决掉京城那摊子事儿,让妹妹可以踏踏实实在京城上学而不被人欺负,首先就得有了钱!哪怕是把手里头所有的钱砸出去,打肿脸充胖子,装逼!也得装出个样子来,让那帮阔少爷孙子们在干坏事儿的时候,心里头先掂量掂量! 当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便是所有的家当砸出去,也够呛能把京城那几位给唬住。 所以许正阳需要有很多钱,虽然挣钱的路子有很多,可真正能一夜暴富快速脱贫致富的法子,除了买彩票之外,好像没有了吧?时间紧迫不等人啊!好在是希望还是很大的,许正阳现在可是功曹了,掌管着全县境内,整个慈县有多大地方?那可是下辖九镇十乡啊!仅仅在一个花乡范围内,就捞到了两根金条和两个价值几十万的陶罐……现在是一个县,那能捞到多少宝贝? 许正阳恨恨的想着:他娘的,本官现在急需用钱,哪个乡镇的土地神不给俺找到三两件儿宝贝的话,哼哼,拿你们的本土录给本官用用,卖掉……一个就值一百八十万啊! 不行不行,那样太过分太小人了。许正阳连连摇头,咱爷们儿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儿。 想到缺德,许正阳心头忽然冒出一个委实很损很缺德的念头……本土录这类玉石,能够大做文章啊! 就在他嘿嘿阴笑着并且暗暗腹诽自己会想到如此卑鄙无耻的法子时,县录上缓缓闪动的流光散去,画面一闪,露出一行字来:联系中断,全县土地神皆不在属地,需立刻呈报城隍,县无土地,实为罕事! 他娘的!竟然都不在!许正阳怒目圆睁,火气冲天。狗日的这帮土地神该不会是外出旅游公款消费享受生活去了吧?竟敢不务正业到如此地步,是不是觉得这段时间功曹大人不会来巡查,所以旷工啊? 人可忍,神不可忍,本大人更不能忍! 现在俺急切的需要钱,哪儿有时间去挨个儿的乡镇转悠寻宝去?一万年太久,本官只争朝夕啊! 忽而许正阳眼神一暗,该不会是……都挂了吧? “那个,土地神都联系不上,我得跟城隍大人呈报,上哪儿呈报去?”许正阳皱眉问道。 县录流光一闪:已呈报,城隍处暂无回执。 去他娘的,许正阳一拍桌子: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这种不务正业的城隍上司,下面的还不都他娘的散摊子不干了吗? “能联系上其他功曹不?哦,还有判官!” 县录流光缓缓闪动,好一会儿,流光渐去,显示:联系失败。 许正阳彻底发飙了,骂骂咧咧的在屋子里转磨起来,龇牙咧嘴的像是只恶意十足的疯狗,随时要找点儿东西磨磨牙……这他娘不是耽误事儿吗?要是所有的神都这么不务正业站着茅坑不拉屎的话,人世间岂不是要乱套吗? 咦?不对,确实有点儿乱套了。 许正阳挠了挠头,哪儿乱套了?他一时间却也无法细想清楚,只是觉得心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可却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 就在他皱着眉头发愁生气的时候,桌子上的本土录再次流光闪动,许正阳走过去一看,却见上面出现了一行朱红色的字体:鉴于全县属地土地神职空缺,功曹可全权代理土地神职,掌全县人畜生灵户籍,大事小情皆知…… 许正阳一愣,继而问道:“那不得把我忙死了吗?我还怎么出门儿啊?全县几十万人,谁一烧香磕头,你就蹦跶出来,我操……” 玉石县录流光闪烁:需授令,则与意念中提示。 “你的意思是说,我给你下了命令,以后就不蹦跶了?在我脑子里告诉一声就行了?” 答:是。 “那也不成,天天脑子里乱哄哄的挤一堆破事儿,烦不烦啊?我还干不干别的了?” 答:功曹神职,理应行天之道义,辅属地生灵。 “老子不干了!”许正阳怒道。 玉石县录流光一闪,没有理会许正阳的冲动。 许正阳无奈,用商量的语气说道:“这样,您多受累,屁大的事儿就别跟我说了,还有那些闲扯蛋有毛病的请愿,别跟我说,要是有大事儿,嗯,比如重大的冤案冤屈啊什么的,你再通知我行不?还有,谁供奉谁烧香谁请愿的,你就收下就行了,干嘛非得让我爽一爽,爽不是坏事儿,可要是一个劲儿的爽下去,那会把俺爽死的。” 县录上流光一闪,答:需功曹令。 许正阳一拍手,严肃且认真的说道:“我现在就命令你,以后就按照我的意思执行!嗯,鸡毛蒜皮的事儿,你全权代理!” 答:暂可,然,每逢月末,功曹需逐条审阅。 “挑重要的,俺没那功夫去一条条看。”许正阳瞪眼说道,现在他才意识到,这玩意儿不过是自己这位神仙的辅助品,也就是下属,得听自己的。 答:暂可。 “这就对了嘛!”许正阳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记得,要挑选有用的事儿告诉我,哎对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答:县录。 许正阳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想问问,你到底是哪朝哪代的玩意儿啊?怎么规划的属地乡土县区都跟现代的一样?” 答:天庭神器,自录世间变幻。 “唔,了不起,了不起!”许正阳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鄙夷的说道:“既然啥都知道,都自录了,还他娘竟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干啥,俺理解起来费劲,以后用普通话,知道不?会说不?” 答:可。 “啥?” 答:没问题! 许正阳脸上乐开了花,忍不住捧起玉石县录亲了一口,赞道:“宝贝儿,好宝贝儿啊!” 搂着县录躺在床上,许正阳美滋滋的乐呵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发财的事情,赶紧又举着县录,认真且严肃的问道:“我可懒得去寻宝了,现在缺钱,你告诉我,哪儿有文物古董类的宝贝?” 答:金钱乃世俗之物…… “少废话!” 答:县文物保管所、慈州龙兴集团董事长何兴邦家中三楼…… “停停停……”许正阳恼羞成怒的打断玉石县录上缓缓出现的消息,瞪眼斥道:“你让我去抢劫啊?我操,我问的是哪儿有没主儿的,埋在地底下的东西……” 玉石县录上流光开始缓缓闪动,似乎在寻找着信息。 过了一会儿…… “行啦,够了,都记好了,以后我问你的时候再告诉我。”许正阳将县录收回体内,美滋滋的想着,哥们儿,哦不,小爷,哦不,本官……要发大财啦! 我要买车,买摩托车,买小轿车……奔驰宝马! 操,不行不行!树大招风,突然间暴富买辆摩托车不要紧,翻盖房子盖洋楼不要紧,可突然就买上奔驰宝马……有心人不免要查一查啊!到时候一旦真的被查的话,巨额财产哪里来的? 来路不明啊,见不得光啊! 这…… 是个大问题!慎重,慎重,要未雨绸缪啊! 许正阳眯上了眼睛,巨大的喜悦和烦恼并存,酒劲儿上涌,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卷二 功曹 039章 便宜摩托车 人逢喜事精神爽! 节选篇章:不管曾经的亲戚间发生过什么样的矛盾,终究是亲戚,这订婚的大事,总是要通知一番,而这些个亲戚们,到如今自然也不会、不敢拒绝,更舍不得和许正阳的家里断了亲;另一方面,街坊四邻是必须要请来的,许正阳的哥们儿们则是需要来帮着忙活招待客人,直到忙碌完了,到晚上再单独的摆上两桌,吃喝一顿,高兴一场。 袁素琴和许能两口子高兴啊,这几年生活的起起伏伏,忽喜忽悲,到如今,儿子要订婚了,为人父母者,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还不就是儿女们能够成家立业,生活的好好的吗? 这次许正阳和李冰洁要订婚的消息,又是来的如此突然,好像突然间天上就掉下来一个美若天仙的媳妇儿,而且大有来头,不好好把订婚的事儿操办操办,对得起人姑娘家吗? 再者说了,事情办的热闹点儿,隆重点儿,也对得起亲家那边儿。 虽然,亲家里,只来了江兰一个重要人物,外带上那俩警卫人员和一个小保姆撑场面。可许能两口子也不能含糊,要知道,家里订婚的事儿办完了,还得去一趟京城,那边儿亲家公可是诚心邀请他们都去一趟的,咱不能办的太寒碜了不是? 说起来也是,本来嘛,订亲这事儿就该在人女方家里设宴的。 得,特殊情况,也算特事特办吧。 堂屋西里间,专门儿给李冰洁拾掇干净的卧室,是一间用木制的断间墙隔开的里外间。外间的沙发上,李冰洁和母亲江兰坐在沙发上。和进进出出的许家亲戚本家的妇女们招呼着,客套上几句。 实际上,江兰并不喜欢这种场景,虽然热闹,却有些乱吵吵的,而且她打心眼儿里适应不了这些农村妇女们的热情。
给定小说简介和节选,续写小说
人与人是相互的,故而这些农村妇女们也能看得出来,也理解,所以也都没过多的赖在屋子里去热脸贴冷屁股,虽然,江兰母女二人并没有冷脸相待,皆脸带微笑,很是客气。 终于,屋子里暂时安静了下来。 江兰轻轻的叹了口气。 李冰洁看着母亲,柔声说道:“妈,您……” “没事,冰洁啊,妈妈开心,真的开心。”江兰微笑着抱了抱女儿,眼眶中溢出了泪水。事到如今,江兰已经彻底的想通了,想开了。一直以来,自己心疼女儿,爱女儿,爱的着实自私,过分,狭隘,走入了一个极端。如今想来,女儿嫁给许正阳。岂不是最好的归宿了吗? 论优秀,许正阳虽然出身和文化程度以及一些表象素质上,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可女儿乐意,而且许正阳综合方面来讲,那简直就是优秀到了“变态”,谁能与他相比? 再者说了,女儿愿意,女儿开心,许正阳这个人又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 家庭条件上,物质方面就不用说了,双方都有的是钱;精神方面,亲家公是个老实厚道人,亲家母也是一个心性善良的人,虽然综合素质上不行,可人心好,比什么都强啊。 “妈,对不起。”李冰洁说着话,眼泪也忍不住掉落。 她可以想象到,以母亲那种性格,在短时间内产生如此巨大天上地下的心态变化,必然是承受了外部绝对的压力。甚至是强行的逼迫,而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许正阳,一位神祗。 原因很简单,江兰是什么人?李老、李瑞昱,可以称得上是强人中的强人了吧?几十年来,又何曾让江兰的性子改变过一点? 然而李冰洁却不能去怪罪许正阳什么。
眼前的“自由村”虽然简陋得无法想像,遥想着未来在大家一起努力下慢慢发展起来,每一个人都很亢奋,是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大家还是第一次对某个地方,产生这种依赖的感觉。 孟婷看着众人,笑道:“再过一会儿,大家都要回来了,今晚我们举行烧烤晚会如何,算是给你们洗风接尘呢,就是不知道今天他们会猎到什么……” 正说笑间,忽地张华钦从远方如同一阵风般的往这边飞奔过来,这个平日很沉默的苍白少年,此刻脸色更苍白了,远远便叫了起来:“婷姐,出事了!” 正说笑中的孟婷的娃娃脸上,笑容立刻收敛了,原本闲散着的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孟婷第一个迎了上去,沉默的孟军依旧紧跟在了她的身后,像个忠实的保镖。 商器摸了摸胡须,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张华钦跑得很急,气喘吁吁,停了下来,连喘了两口大气,才道:“是王帝的人,他们看到了能量石,我知道事情不妙,就先赶回来了,紫雨他们还在那里和对方对峙,只怕要起冲突了。” “又是王帝他们?”孟婷的秀眉皱了起来,商器开口道:“你们去看看吧,千万不要起了冲突,能忍就忍,至少在现阶段,我们只能这样子,这里,我看着吧。” “嗯,商叔,其他的麻烦你了,孟军,我们走。” 孟军微微拢着双手,点点头,秦家贵道:“我也去看看吧。” 孟婷想了想,有些焦急,没多说,嗯了一声,便往村外奔去。 孟军、周竹柔和张华钦紧跟其后,秦家贵对袁倪萍道:“倪萍,你留下来,自己小心点,我去去就来。”他想多了解一下这一带的情况,所以对这种情况,他也想亲自去看看。 袁倪萍有些担心的道:“你自己多加小心啊。”
我想写一本小说,叫做神魔养殖场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秦家贵嗯了一声,追着孟婷而去。许如云微微沉吟,也跟了上去。 张仲谋也想去,但想到苏羽还在这里,只能压住好奇心。 马紫叶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对他道:“你去看看吧,回来将情况告诉我们,苏羽那边,我会看着的。” “嘿嘿,知道了方便面,那我也去看看了。”张仲谋立刻也就追了上去。 方炯看着四周众人大多实力微弱,也不能全都离开了,想了想,便留了下来。 孟婷、孟军、周竹柔、张华钦、秦家贵、张仲谋、许如云一行七人,都展开了全力飞奔,速度如电,六道身影如同长线飞射。 其中,孟婷和孟军的速度最快,几里路程,只一会儿便赶到了。 秦家贵和张仲谋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当他们好不容易赶到了山谷时,正听到了那里传来了粗声大笑。 “既然孟姑娘都出马了,你的面子当然是要给的,谁不知道你是我们的王老大的心上人呢?哈哈。”一个像公鸭般的嗓子在粗声说着。 秦家贵和张仲谋走过来,发觉在这一堆火元素的能量石边,以孟婷等人为首的十几人,正和另几人形成了对峙的形势。 对方虽然只有七个人,人数远逊于孟婷等人,但是摆出来的架式,却远比孟婷等人强势得多了。 “夏钧,你别胡言乱语。”孟婷的娃娃脸上虽然依旧带着甜美笑容,但是笑容中,已经有些冰冷。 秦家贵和张仲谋走了过来,进入了孟婷身后的队伍中,对方七人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怕的威胁,便也就没有多注意了。
“大哥,这船布置得极好啊。”郭芙看着这些淡雅的布置,大起好感。 萧月生淡淡一笑,道:“嗯,是有些意思。来!”说着,将盘中的一块果脯递至郭芙嘴边。 郭芙脸上微微一红,带着羞意,似躺似闪的秋波掠过萧月生,张开饱满红润的嘴唇,露出细如编贝般玉齿,用小嘴接过果脯,低下头,细细咀嚼。 萧月生有些呆呆的看着她的美态,郭芙羞得不敢抬头,食不知味的慢慢咀嚼嘴中的果脯,船内一时静静无声,只闻船桨划水之声。 第34章 遇旧 “公子——”舱外传来船娘带着几分柔腻的声音。 “唔,何事?”萧月生这才将眼神自郭芙红润饱满的唇上挪开,漫声应道。 “公子要不要听曲儿助兴?”她声音夹着几分腻意,声调却端正平和,宛如商量正事,落落大方。 这种态度恰到好处,便如正在问需不需要上茶一般平和,令被问者丝毫不感觉尴尬。 “不必了。”萧月生看了看正抬头望向自己的郭芙,冷淡的回答,微微对郭芙一笑。 郭芙刚抬起的头,又羞涩的低了下来,芙蓉玉脸宛如染上一层胭脂,光滑洁白的玉颈,也顺便染上几分,白里透红,春意动人。 “萧……萧大哥,你如想听曲子,便招姑娘上来吧,不必顾忌我。”她虽然没有亲身坐过花船,却也并非一窍不通,自然知晓坐船的人们,大都要招人上来表演取乐。 郭芙低着头,小声呐呐的说。
我想写一本小说,简介是:问世间何为无敌? 他,风华正茂,他,身患绝症,他,无奈修道,他,修道有成。他成为金庸世界中的一个小道士。于是,天地变了…… 年纪甚轻,却是商界佼子,雄心勃勃,却骤然倒下,无奈而死,却柳暗花明,修道有成,元神未死,于是,金庸的世界里是从此多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当世间武功在他眼中变成顽童打架,当无情时间在他身上无效,问世间何为无敌?永生无敌! 金庸的世界里有英雄,乔峰、郭靖、杨过、张无忌、令狐冲,金庸的世界里有美女,黄蓉、小龙女、赵敏、周芷若、盈盈,金庸的世界是虚幻的,金庸的世界又是真实的。一个现代人,在金庸的世界中真实的生活着,让主角引领你在金庸的世界里悠闲散步。 主角元神未灭,附体于金庸世界里一个道观中的小道士身上。他在荒山之上,独自一人,艰苦修道,终于回复如前世。他坐着马车,一路向北,欲见郭靖夫妇。华山之巅,逆天行法,救北丐西毒于既死,救程英完颜萍,数言惊退李莫愁,从此,他进入了神雕的世界。 倚天、笑傲,他的身影总在其中闪烁,他是这个世界的看客,他又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他傲啸山林,他偎红倚翠,他隐于山林,他出没于闹市。他是无所不在的。 会尽天下英雄与红颜,做个逍遥神仙,这便是本书的主旨。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萧月生但笑不语,大手缓缓落到她乌黑发亮的秀发上,她算未嫁之身,仍长发披肩,还未全部挽起发髻。 郭芙娇躯轻轻一颤,面庞更红,葱白的玉手紧紧相握,微微颤抖,却并非躲闪,宛如即将迎向暴风雨的柔弱小草。 此时的风俗,头发极为重要,圣人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是以发代首,以发代人,曹操曾有此行径。 萧月生对亲近之人,喜欢摸摸对方的头,后来发觉此举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便改之,不过,对于女子,他仍是极喜抚其长发,感受女人那独特的温柔。 看到郭芙这般如以身饲虎之状,萧月生忍不住轻笑出声。 郭芙羞涩的睁开双眸,不解的望着他。 “芙儿,为夫的琴技尚可入目,且为你奏上一曲如何?”他将自己的大手拿开,微笑着问道。 “萧大哥竟也懂琴技?”郭芙抬着仍一片酡红的玉脸轻问,声音有掩藏不住的惊讶。 “略通一二吧,芙儿也定是精通无比了?”萧月生一抬手,香几上摆放的古筝缓缓飘至他手中。 这一手凌空摄物,令郭芙惊了一惊,这般功力,她知道自己的爹爹是做不到的,也没听谁能做到这般。 萧月生的武功大多便是用于方便日常生活,他已经养成了用武功方便自己的习惯,自然毫无所觉,却不知他看似平淡如常的做法,却总令人震撼。 “谈首什么曲子好呢?”萧月生拨了拨筝弦,想了想,“算了,还是我自己随便弹吧!” 郭芙点点头,睁着明亮的双眸,盯着他,观他拨捻之间,颇具风范,一望便知造诣不俗。 “铮——”筝声陡然响起,如拔地而起,直入云霄。
小说名:在修真文明的悠闲生活 节选正文: 这阵法岛非常大,犹如一块巨大的陆地一般,从云雨裳口中得知,这阵法岛足有上百平方公里,是云梦泽大湖上唯一的岛屿。 水上大船靠近了阵法岛的港口,渐渐停了下来。 港口位置是一个巨大的水上平台,犹如一个小岛一般,在阵法主会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水上大船上的数千学员全都上了水上平台,至于随行的老师则继续坐着大船沿着阵法岛继续前进。 “所有参赛学员听好了,此次阵法岛大赛的时间为三天,在三天之内,你们必须穿过九九八十一道关卡,达到阵法岛的另一边,最先达到的三个人,将会有资格进入阵木神境中,感悟阵木气息,前十的人,将会得到高级阵法大师古羲会长指点的资格。前二十名的人,将会获得丰富的奖励,另外,此次大赛不准伤害其他人,一旦发现,直接失去比赛资格。好了,现在所有参赛学员,进入阵法岛。” 主持此次大赛的是阵法主会的一名阵法大师,须发皆白,看上去极为威严。 随着年老的阵法大师宣布比赛一开始,于是数千学员沿着阵法岛连接水上平台的通道,冲向了阵法岛。 谁能够最先达到阵法岛的另一边,那么谁就有机会进入阵木神境,参悟阵木气息,这可是一个天赐良机。 楚霄并没有抢着上阵法岛,而是跟着人群,慢慢走了上去,紫云学院的其他四个学员则跟在楚霄身边,俨然以他为首领。其他学院也都是如此,形成一个个的团体。 他边走边想着刚才阵法大师的话,不能伤害其他人,那么是不是说,可以使用其他手段呢?比如说布置各种困阵,困住其他的参赛人员呢? 看来自己得小心一点才行了。 此次大赛,肯定不会简单。 数百米的通道很快就走到尽头了,阵法岛内外截然不同,弥漫着淡淡的迷雾,参赛学员刚一进入其中,就失去了踪影,仿佛看到的景象并不是真实的。续篇:
楚霄带着四人踏入了阵法岛,不过刚刚进入,虚空犹如水波一般的漪涟荡漾起来,随即眼前景象一变,他竟然出现在昏暗的树林中,原本跟着他的四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看来进来的时候,所有人受到阵法的影响,不知不觉得分散开来,就算是楚霄运转神通眼,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昏暗的树林中,静悄悄的,只有楚霄踩在枯叶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视野寂静,连一只小动物都没有,在这种环境下,如果是胆小的人,估计会有点心慌。 楚霄说不上胆大包天,却也不是胆小之人,所以这种阴森的环境并没有给他什么心理压力,眼睛四处观察,收集各种信息。 通过修真系统和神眼通,楚霄很快就得到了不少信息,眼前的景象并不是完全真实的,有真有假,存在一些阵法干扰,幻阵,困阵,迷阵等等阵法交织融合,形成了现在的环境,如果不熟悉阵法,随便乱走的话,估计会越陷越深,最后无法自拔,别说什么破阵了。 此阵应该是阵法岛大赛的第一关。 不过参加此次阵法岛大赛的都是各个学院的阵法精英,这第一关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主要是破阵的时间问题,而这也是此次大赛的关键之处,谁能够以最快的时间闯过八十一关,达到阵法岛的另一端。 楚霄在阵法中走动了几步,借用修真系统和神眼通搜集信息,最后停顿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已经找到了破阵之法,于是,他五指一张,一道道法力打入虚空中,顿时虚空一震,犹如镜子一般破碎开来,迷雾散开来,露出一条羊肠小道来,在小道的尽头,却是一条小溪缓缓流过,在小溪之上,架着一座独木桥。 与此同时,在阵法岛的另一边,一座巨大的平台上,许多学院的老师聚集在一起,一面巨大的水晶屏幕上浮现出一道信息来。
从商人转变为士族阶层,不仅是一个漫成的改变过程,而且还需要家族中有大批的文人学子的出现。族学的培养固然是重点,但真正要做起来,却是花费时间最长,收效也是最微的,于是像诗会这种附庸风雅,收效又很好的事情,苏家还是很积极的。 苏家每年都要花费许多金钱,在林园召集诗会。由于在林园诗会上崭露头角的才子,可以得到苏家的内部推荐,(以苏一在朝中的身份,也是可以说得上一二句话的)所以来参加林园诗会的人数,倒也不少。再加上,苏家也会请一些勾栏名妓前来捧场,因此现场还是有很多玩头,就算诗词上没有建树,便是与妓子们风花雪月一番,也是一场乐事。 林园诗会,说白了,就是苏家想扩大名声,跻身士族,给才子们准备的一场宴会而已;而对于那些才子们,无非就是一场扩大自己的知名度,或可搏一出身的比试场罢了。 只是林园诗会,必竟是商贾之家办起来的,真正有才学的人,有风骨的人,是不太愿意去参加的,就算凉山诗会他们排不进去,他们也宁愿去武陵四大妓院合办的东湖诗会。 东湖诗会是在东湖上面举办的,每家妓院都会出一艘花舫。四家的花舫开到湖心,便靠拢在一起,搭起一个大大的平台,众才子佳人,对月当空,诵吟古今的爱情,诗会后,再经这些妓子们把其中出色的诗作,口口相传地流传出去,效果比林园诗会,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才子必然是风流的,去参加东湖诗会,别人只会说某人是风流不羁,去参加林园诗会的,却会被人指摘落入俗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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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么多才子之中,也有务实的,也有自命风流的,所以二个诗会都是爆满的。可真正上了档次,文气盎然的诗会,却只有凉山诗会。 凉山诗会开办的时间很早,最早的时候,是士族子弟们自娱自乐的诗会,后来士族家庭们都觉得这样一个有影响力的诗会,对他们的地位是一个很好的巩固,所以就有人牵起头来,正经八摆地组织这样的诗会。 时间地点其实都不是很固定,但召开之前,必然会有风声传出,闻迅而来的才子们,也是趋之若鹜。 凉山诗会上,遍请了武陵城中的大儒,鸿学,只要在诗会上递上去一二句好诗,得到他们的好评,第二日,便能坐实了武陵才子的名头。 不仅于学业有大大地好处,便是科考不中,这才名尚在,搏一个好的出身,也是轻松的很。 另一个让才子们动心的地方,就是凉山诗会,会邀请城中的公选的花魁到场,诗会中若有好诗词,花魁现场便会吟唱一番。 顶尖才子,绝妙佳人,巨学鸿儒,巧谈妙唱,除了诗会的现场,会稍稍严谨一些之外,便没有一处不打动才子们的心境。 所以,削尖了脑袋想进凉山诗会的人,是数不胜数的。只是这个诗会却并不那么容易进。 有家世的年青学子是可以进去的;有前辈提携的才人,也有进去的资格;再有就是在城中,那些已经稍有名气的才子和学生们,也会受到邀请。至于其它想进去诗会的人,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除了这三个大一点的诗会之外,其他的小诗会也有许多,但大多都是一些要好的才俊们聚到一处,自己买些酒食,依坐在月下,高谈一番而已。 他对这些并不关心,因此了解的也不甚多,对那些所谓的诗会,也根本不感兴趣。因此对公孙老头的问话,也就不置可否了。
节选正文: 羿锋把心神融入气海之中,气海之中有着两颗噬珠融合,阴阳噬珠在斗气能量珠之中,一颗在死气和圣水能量组成的能量珠之中。 这两颗噬珠处于两个位置,只不过被羿锋炼化,两颗噬珠也不会再发生暴动,各自占取气海之中一片区域,相安无事。 羿锋轻呼了一口气,虽然想把火属性噬珠融进阴阳噬珠里面,可是也知道难度极难。而且现在的情况,不宜做这种事情。 看着极为平静的羿锋,羿锋也缓缓的把心神退出来。 四周残余的能量依旧被羿锋吸收,察觉到体内澎湃的力量。羿锋嘴角也有着笑意,此时他已经达到了九阶的层次。不过比起摄魂师,羿锋的武者提升倒是不那么出色了。 羿锋的摄魂师羿锋估摸了一下,达到了七星高阶。甚至接近七星顶峰的层次。比起武者等级也丝毫不弱。 此时的羿锋,就算不动用斩仙,面对断武等人的围攻,也丝毫不担心。 而且,拥有三颗噬珠的他。即使是现在的断武等人,能接下他三十招,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虽然这个险冒的有些大了。可是一切都值得了。” 羿锋轻呼了一口气,缓缓的把头转向帝云:“多谢你那一个小时。” 帝云听到这句话,面色变得难看至极,早知道如此,他怎么也不可能给羿锋一个小时恢复。 “不用谢!我忽然有些羡慕你的好运气了。”帝云说道。 “呵呵!是吗?听说运气和人品挂钩。现在我明白你的运气为什么那么差了。”羿锋耸耸肩道。 这骂人不吐脏的话,让帝云哼了一声:“不过你就算融合又有什么用?依旧只是一个九阶而已,难道还能和我媲美不成?” “可惜你不是君级,只是一个亚君。”羿锋看着帝云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注定你胜不了我。”续篇:
第1221章 练手 帝云身为亚君!帝释天在帝云出山的时候,就说过一句。在君级之下,他是无敌的存在。 对于帝释天的话,帝云从来没有怀疑过。帝云身为帝释天的弟子,见过的大人物不知凡几,可是每个在别人面前都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在帝释天面前却一个个战战兢兢,极为谄媚。这也让帝云对帝释天的崇拜达到了顶峰。 一个偶然的机会,帝云听说帝释天曾经败于柳然之手。对于把帝释天当神的帝云来说,自然不会接受这个事实。当然,柳然的麻烦他不敢找。 所以得到东部大陆聚会的消息之后,他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想借机收拾一番柳然的弟子。 在帝云看来,只要把柳然的弟子收拾了。当年师尊的落败就可以彻底抹干净了。毕竟,帝释天的第三弟子羿锋都不能战胜,那你柳然还有什么颜面说胜了师尊? 可是来了之后,帝释天就施展师门特殊隐匿之法躲在一旁。羿锋的这次打斗,他从头看到尾。身为亚君的他,也彻底被震撼到了。 他默默的计较了一下,就算是他出全力,也不一定能把这些人全部干翻。可是一个七阶做到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帝云不想冒险。给了羿锋一个小时,为的就是斩仙效果衰弱下去,那时候必胜无疑。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羿锋居然有着噬珠这种逆天的东西,而且还真的被他融合成功。实力居然比起施展斩仙之后还要强悍。 帝云原本的轻蔑也消失的一干二净,见识过羿锋打斗的他,知道羿锋有多么强悍。只不过,他虽然认真了起来,但是并不太过担心。 毕竟,他师尊曾经说过,君级之下他无敌。 对于他师尊的话,帝云有着盲目的崇拜。 “就算你融合了噬珠又如何?尊者毕竟是尊者,永远不是我的对手。”帝云冷笑道。
聚灵丹中的药力相当的凶猛,灵丹入口即化,一股热气直接从体内不断的喷涌而出,化为精纯的灵气,充斥在全身各处。 《虎啸功》应念而起,黑色的妖力不断的在各条经脉中快速的流转着,每运转一周,都会将身体中庞大的灵气炼化一些,同时,妖力也更加的壮大一分,在聚灵丹的刺激下,体内妖力的运转速度比起平时来,还要更加的快上几分。 几乎每时每刻,帝释天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妖力在快速的增加着。 聚灵丹的药力确实很庞大。就算是那些修仙者,没有达到炼气五层以上的境界,都不敢轻易的服用这种丹药,是给炼气中,后期的修仙者准备的灵丹。 修妖并没有向修仙者那样,将炼气期划分的这些清楚,分成十二层,以虎啸功中的层次划分来看,前三重,是积攒妖力,和修仙者的炼气期相同,到第四重,就是相对于修仙者的筑基期。所以,帝释天现在虽然修炼到第二重,却相当于炼气五、六层的高手,一旦突破到第三重,那就是相当与炼气后期的高手。 再者,他在前几天还亲自服用过一次,并且支撑过去,体内的经脉早已经熟悉了聚灵丹澎湃的药力,所以,这次炼化起来可谓是得心应手,将心神守住,默默的炼化着那一股股宝贵的药力。快速的提升着体内的妖力。 《虎啸功》几乎已经被帝释天给催发到了极限。 天空中,无数粒银白色的日月精华也似乎受到莫名的牵引,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向帝释天的身体中汇聚过来,从经脉,从一个个的毛孔中,涌进帝释天高大的身躯当中。和吸引过来的日月精华太多,一时间也来不及全部进入体内,在外面形成了一层银白色的光晕,看起来,刹是神奇。 …… ……
我想写一本小说,简介是:前世为人今生为妖!! 妖族,是否天生就应该是弱者,天生就是供修仙者建立名声,夺取内丹增强实力的踏脚石? 妖族,是否注定是配角? 妖族,是否天生就不如人? 重生为丛林中百兽之王的老虎,机缘之下,踏上成妖之路,以己身之力,誓要扭转天下妖族的悲惨处境。 向世界发出呐喊:妖,并非是任人宰割。 一朝为虎欲成妖 给你一段话,帮我续写
不说帝释天准备依靠聚灵丹的药力积攒妖力,准备随时开始冲脉。 却说,出云公主一行人在一番准备,将该带的东西全部都给带齐了,什么锅啊,盘啊的,各种各种的日常用品,一样不缺,用几十只马驮着,加上护卫足足有五百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山脉去。在他们准备的这段时间,也早已经有许多的江湖中人,怀着宝藏梦,奇遇梦先行进了山脉中。 “秦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走?”出云公主以前一直是在宫中,哪里能到这样的地方,一进山,也不由开始兴奋起来。这次,她手中可是拿了一柄古剑,腰间别了一只巴掌大小的小口袋,活脱脱是个江湖女子的打扮。要不是她身上那高贵的气质,只怕谁都不会相信,面前的会是一位公主。 秦海道:“根据山民的说法,前几天发出异光的地方是在虎丘山脉的中间位置,所以,秦海想先出发进到猎户们所说的地方去看看,或许会有发现。” “不我赞同。”听到秦海的说法,郑百川却是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哦,那郑兄应该是有更好的办法了。秦害愿闻其祥。”秦海被郑百川这一打断,眼中微微一冷,转头看向他,沉声说道。 两个男人跟在一个女人身边,其关系显而易见,都是在追求出云公主,彼此之间就是情敌,情敌之间的战斗,看不见硝烟,却更加的激烈,也许一言一行,都在相互的比较高低,或是要踏下对方,抬高自己,或是要表现出自身的优点,献殷情。这些,都是常见的手段。说起来或许人人知道,可这样的情景在这世界上,那依然是滔滔不绝。屡见不鲜。 秦海与郑百川恰好如此。 听到两人的对话,出云公主也饶有兴趣的问道:“那郑师兄有什么好的办法?快点说出来听听。”说完,两只眼睛好奇的盯在郑百川的身上。
小说名:九天剑魔 节选正文: “杀!!”对于冥王的话,聂枫的心中顿时就有所感触,回想到自己,之前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被这样追杀着?不过聂枫却是没有心情与时间和冥王相互感慨,现在的冥王也是摆明了车马要取三人的性命,想要对话,唯有一方败退才可能。 灭天手罩落,茶色的火焰瞬间就把尸气驱散不少,在火焰尤其是异火之前,尸气这种阴寒的气息始终是在下风之中,而与此同时,阎皇也化为了一道道的残影向着冥王杀来,手中的火焰长剑散发着惊人的高热,把周围的尸气驱散不少。 面对聂枫与阎皇的夹击,冥王却是显得极为的从容,身上尸气爆发,冥王双手一握随即就朝着三人方向轰出,接着,无数由尸气幻化成的凶戾鬼魅,就朝着三人扑来。 “尸魔云噬!!” 漫天的尸魔笼罩下来,遮天蔽日,面对冥王的进攻,聂枫与阎皇的身边却是升起了湍湍流水,充满生气的碧水,立时就把周围的尸气驱散不少。 ‘轰!!’ 灭天手与尸气碰撞,刹那就爆发出了惊人的恐怖元气波动,顶着这强大的波动,阎皇的身影就窜到了前方,手中的火焰长剑,朝着冥王就当头斩下。 ‘当’的一声,面对上方的攻击,冥王随即就抬手挡住,但这时阎皇却是撤掉火焰长剑,在冥王举手的刹那,帝极印就朝着冥王中门连连轰出。 “帝极印·雷动九天!” “帝极印·摧山填海!” 连续两记帝极印轰出,重重的落在了冥王的身上,虽然冥王的元气波动,远在三人之上,但却是好像有点不稳定的意思,两击轰出,居然把冥王的元气震的不断的晃动着。 “冰玄指,炎旋指!!”续篇:
双指旋从阎皇的后方窜上,紧接着就轰到了冥王的护身元气之上,随后,冥王的护身元气就爆发出了强大的震动,四个水球出现,十倍重力施加,小狐狸的第三后着,紧接而上。 三连击一出,冥王身上的护身元气就被轰的当场破开,如此容易就破开了冥王的护身元气,聂枫有点错愕,但却是并没有时间去思考太多,火焰爆发,聂枫就窜到了冥王的前方,手中紫云霄祭出,无数的紫色剑影就朝着冥王斩去,至于另外一边,则是阎皇的火焰剑不断的进攻。 “你们……这些小鬼,果然不……简单!”一双手舞的飞快,冥王一边抵敌住了聂枫与阎皇的夹击,一边喘息着说到,那种奇怪的表现更是让聂枫与阎皇皱眉不已,眼前的冥王,单单感受元气波动,确实达到了凝灵巅峰甚至更强的水准,但实际上展现出来的实力却是远远不及。 尤其是开始近身战斗后,那种感觉就更加的明显了,就好像冥王的手脚并不是太灵活一样,而鼓荡在冥王身边的元气更是颇为的不稳定,这样的情况,聂枫还是第一次看见到。 “灵狐真法·幻旋真境!!” 灵狐真法再出,冥王的周围就开始扭曲了起来,接着,冥王就觉得自己如同是在水中步行一样,动作等都慢上了一拍,虽然那只是差不多与催眠一样的招式,但却是对冥王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在这瞬间,冥王的身上就多出了好几道的剑痕与燃烧的痕迹。 “杀!!” 身体被伤,冥王显得极为的恼怒,怒喝一声,尸气再次爆发,浓郁的尸气不但把那水中幻境破除了,更是把聂枫与阎皇震的连连倒退,就在冥王打算反击的时候,小世界的入口却是把冥王笼罩了进小世界之内,下一刻,四人的战场已经换成了聂枫的小世界之内!
“陛下英明神武,数百年来,未曾有的英明之主,就算是没有那些反王,陛下也是能定鼎河山。”单方摇了摇头说道。 “陛下,前面就是叛军大营了。”就在这个时候,一边的周青指着远方说道。 “不错,正是叛军的大营了。单卿,可愿随朕冲锋一阵?”卢照辞将得胜钩上的长刀取了出来,方天画戟已经赐予薛仁贵了,而卢照辞贵为天子,周边有无数的士兵拱卫左右,平日里根本就没有冲锋陷阵的几乎,一旦等到他冲锋陷阵的时候,周围的将军们就会冒死阻拦,纷纷不敢让卢照辞冲锋,那卢照辞心中虽然不爽,但是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十数年来,他冲锋陷阵的机会少的可怜,如今好不容易来到了江南,周围并没有一个文臣,卢照辞心中的战意再次狂飙出来,取了一柄长刀,笑呵呵的说道。 “敢不从命。”那单方本就是豪侠出身,不懂得朝廷的规矩,就算知道朝廷的规矩,恐怕也不会说什么。身为男子,当冲锋陷阵。 “陛下。您只要坐镇指挥就可以了。若是要冲锋陷阵,有臣和单将军就可以了。”他愿意,可是身边的周青却是不愿意了,不由的阻止道。 “呵呵,看看,单卿,朕还没有动手呢?就有人前劝阻了。”卢照辞笑呵呵的对单方说道,然后转过头来,望着周青说道:“周青,你知道朕为什么这次下江南没有带那些文臣吗?那是因为朕不想让这些文臣来劝谏自己。” “这?”周青面色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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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就是金陵城,朕的妻子,你们的皇后娘娘就在城中,朕如何不能亲自去解救。”卢照辞面色一动,对着身边的单方说道:“单方,大军准备,突击。”卢照辞一声大喝,胯下的骏马飞奔而走,呼啸而过,就朝叛军杀了过去。 “杀。”单方闻言双眼一亮,也挥舞着手中的长槊大声吼道。胯下的战马也跟随其后,朝金陵城杀了过去。其身后的数千游侠也紧随其后,尽管手中的兵器是各种各样的,但是脸上的疯狂之色却是没有掩藏起来,纷纷发出一阵阵呐喊之声。 “保护陛下。”与单方不一样的是,周青也是发出一阵呐喊之声,挥舞着手中的银枪,紧随在卢照辞身后,那周围的御林军不经意之中将卢照辞护卫在中间。御林军之所以被称为是御林军,那就是要保护陛下安全的,陛下既然要冲锋陷阵,那这些御林军就要护卫其左右。 “来整已死,投降不杀。” “天子亲征,降者不杀。” 御林军飞快的闯过辕门前的障碍,不过片刻就冲出叛军大营之中,这些叛军哪里想到在自己的后面居然冲出一支精锐来,而且还是骑兵精锐,这些家伙杀起人来毫不含糊,犹如是砍瓜切菜一般,凶猛无比,手中的长刀、长剑、长枪等兵器纷纷向身上招呼起来。有些人打其仗来虽然没有什么章法,但是那种气势足以威吓许多叛军。加上御林军口中发出的一阵阵呐喊之声,乱军之中,一些叛军早就吓的胆战心惊了。
小说名:灭运图录 节选正文:“可惜飞来院的纯阳法宝紫金钵盂被我拿去换取了大日、皓月残骸及那件封印了四阶仙术的秘宝,否则这个时候用这能扰乱元神的纯阳法宝,在他心神消耗极大的情况下,必定能收到奇效。”肖楚河念头急速转动,不无遗憾地想到。 因为功法不合,佛门纯阳法宝他发挥不出什么威力,一旦有机会,自然就拿去换取能用的上的事物了。 突然,肖楚河心中在这个刹那,浮现出了一种感觉,再这么拖下去,吃亏的会是自己,必须先下手为强! 他从来都是果断、决绝之人,不舍归不舍,念头一动,封印了一道四阶仙术的秘宝就要激发开来。 但就在这时,那似乎被青天、白云、罡风、大日、皓月等抵住了的磅礴星光巨柱上方,若有似无地浮现出了一个幽幽暗暗、冷冷寂寂,好像处于另外空间的混沌世界,并且将力量加持到了星光巨柱上。 这混沌世界虽然很小,很不完善,但依然是完整的小千世界,是属于天仙大能才拥有的力量,哪怕仅仅只是加持了一成不到的力量,也让浩瀚星光巨柱从近乎四阶仙术达到了真正四阶仙术的程度。 “小千世界?洞天法宝?!”直到此时,肖楚河心中那点会吃亏的预感才猛然变成了极端危险、性命难保的感觉。 …… 明黄沉香辇中,石轩脸色严肃沉凝,不停掐动的左手上是一个黑白八卦围绕太极图衍化,头顶则是一卷充满混沌的图画在放出丝丝毫光,那画卷一眼望去,内里似乎自成空间,深邃、神秘、玄奥、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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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洞天之力加持的璀璨星光巨柱面前,青色天空就如一张薄纸,被它轻松自如就斩成了两半,什么白云,什么罡风,什么大日,什么皓月,皆不能阻挡它分毫。 短短不到刹那,星光巨柱就斩到了肖楚河身上。 他避无可避,甚至连施展爆发秘术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星光及身。 而这时,一道乌黑发亮细刺,刚刚在肖楚河身前亮起,就闪现到了明黄沉香辇前,然后无声无色直接扎了进去,快得守在辇架两旁的顾沧海和卫沛凝两个阴神尊者连半点儿异状也未发现,之后明黄沉香辇中安静如常,好像从未有过这乌黑细刺出现一般。 无量星光在四周爆发,肖楚河化为点点湮尘,其陷入永恒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还好将那秘宝使了出来,也算同归于尽。为什么没有仙术动静产生?!” 星光越来越亮,肖楚河身影完全溃散、消失在璀璨光芒中。 出道以来大小数百战未尝一败的肖楚河,第一次于战斗中失败。 但第一次失败,他就连性命都丢掉了,而对方仅仅只是斩出了一剑。 一剑之下,纵横天下、威压大千近千年,代表着无敌含义的二劫地仙肖楚河,陨落! …… 被元识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明黄沉香辇中,石轩身前出现了一个幽暗、深邃的混洞,其似乎在不停旋转,那乌黑发亮的细刺像是被什么无形之力阻住了般,诡异停在混洞前方,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着混洞挪去,并且其凝练的光华在慢慢溃散。
小说简介:他的职业是学生,却成了职业流氓;他的心地很纯洁,却成了好色男人。非常悲剧的事情发生了,他玩网游被电死,一个倒霉的悲剧男就这样离奇地穿越到异界,偶然得到了一套网游中的天级密典,走了狗屎运的他最终凭借这本密典成为凌驾万物之上的巅峰强者。 节选正文:如果是大尊级的厮杀让袁晔看,袁晔那是不懂的看热闹。但如果是境界低的人厮杀,袁晔就是懂得看行道。 “这就是道尊四转之境,回去之后,我一定要闭关。相信,我离突破至道尊四转之境并不远!”袁晔心中反而激动万分,他的确离道尊四转之境不远,凭借黑鑫魂的帮助,拥有天荒七魄的至高功法,袁晔仔细感悟,完全能琢磨出一点名堂来。如今了解了道尊四转的最要害地方,凭借这一点,将来自己突破道尊四转,将会少走很多弯路。 “哈哈,再来。难道你怕了?”袁晔大笑一声,手持长剑再次冲上去。 “疯子。”林雨轩心中怒骂,愤怒地努力地施展出他的最强剑法,想方设法地杀死袁晔,可是没想到袁晔愈加兴奋。“你欺我太甚,我就让你看看我现在的最强一招,这一招属于道尊四转境界才能施展,我也只是勉强试试,这是你逼我的。” “道尊四转的绝招吗?好!”袁晔大笑一声,“林雨轩,那你也接我一剑试试,这一剑我根本没有掌握!”话音一落,袁晔整个人精神完全凝聚在长剑上。 “嗯?”林雨轩面色缓变。一时间仿佛周围都成了金色和绿色的海洋,无尽的金绿漩涡中央只剩下这一柄长剑,这一柄长剑携带着两种完全不同的力量,以撕裂天地的可怕气势,直接朝林雨轩刺过来。 “两种力量!”林雨轩怒哼一声,双手握剑。一剑劈出! 双剑交锋,在交锋的一瞬间,从林雨轩的剑上爆发出了恍如星辰的无边力量,而袁晔的那金绿能量却是在一瞬间融合在了一起。 两大绝招相遇,顿时,低沉、仿佛敲鼓的声音响起。 林雨轩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开去,而后撞击在身后的一座早就破损的宫殿之上,一口鲜血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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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这座宫殿直接轰然倒塌,一时间灰尘弥漫。 “蓬!”袁晔也震得倒飞开,撞在不远处山石土,令那山石都爆炸开。而袁晔袁晔也被这股反震力给砸的又倒飞回来,在地上滚了两圈才一跃而起。 千湖岛樱岛之上,原本还笑声一片,自信十足的千湖岛一方的人马,仿佛被人掐住喉咙,一个个瞪大眼睛再也说不出话。 袁晔和林雨轩,竟然都被震得倒飞?两人都受伤,而且伤势说不清谁重谁轻。 “不可能!”一道怒喝声响起,林雨轩从宫殿废墟中站起,怒视袁晔,“一个道尊三转的人绝对不可能击败我,绝对不可能!”林雨轩根本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呼!”袁晔也是长呼一口气,他知道,如果不是仗着三绝炼狱剑的威力,自己根本无法发挥出两大绝招碰撞的最强效果。同样的,没有天兆战甲,自己也早已重伤。论实力比现在的林雨轩还是差了不少。即便现在靠这些宝物,自己也赢不了他。 “林雨轩,我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我这次来只为杀乐闻和仲孙达。我不想杀你,你也杀不了我。”袁晔陡然冷声大喝,“魂兽兄。”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新家 “呼啦啦——”随着袁晔的喊声,那樱岛边缘的湖水陡然冲气数米高的水柱,一直浑身漆黑,背负双翼的魔兽一下子冲向了天空,而后从天空俯冲下来,迅速落在袁晔身侧。这魔兽浑身散发着紫光,单单从气势上看,即使是道尊四转的林雨轩也远远不如。 林雨轩现在也就是比开启大地王杯的上官洪烈强一丝而已。可是魂兽却足以打败两个甚至三个开启王杯的王级高手。 “魂兽!”
乾州相当古怪,大小只有跟它紧邻的云州三分之一,不过它还跟其他三个大洲接壤,而其余三大洲也是有不好招惹的大门派。 这个大州一直没有什么有影响力的门派存在,大多都是些小门派或是修炼的小门派,泰家也曾经算是一个,而且还有无数修士前来碰运气,再加上四大势力与其接壤,导致这里没有任何门派能崛起,掌管整个大州。 后来,飘渺宗与其他三家势力想入主乾州,并且在这片地域打了一场,结果谁也没讨得好,反而苦了当地的小门派,再后来,那些小门派痛定思痛,拧成一条绳,共同对抗四大势力,由此,其余四家势力包括飘渺宗铩羽而归。 但打跑了敌人,那些小门派又变成了一盘散沙,这里又重新变成了无主之地,一直持续到今天。 乾州的首府名为蓬莱城,东边靠海,主城门就朝西,由于这里的物产相当丰富,而且有许多也是独有的,比如海中异兽身上的材料,方圆商号当然不会放过这里。 叶元和月媚经过连续的跳跃式传送,终于是来到了蓬莱城,负责接待他们的方圆商号掌柜可不敢再像前单胖子,瘦竹竿他们那般算计叶元了,极其恭敬地将两人带进里屋,顺带将整个乾州的局势介绍了一遍。 至于泰家的事情,这位姓吉的掌柜倒是知之甚少。 “有传言称,那位泰家的独子失踪似乎是跟蓬莱城的三大势力有关,至于真实以否,老朽可不敢确定。”吉掌柜捏着山羊须说道。 “三大势力?他们的实力如何?里面又有什么高手坐镇?为何要对那位泰公子下手?”叶元不动声色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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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子,这三大势力,分别是巨鲸门,夜叉帮,还有一个蓬莱会。前一个是小型的修炼门派,门主如今似乎是炼魂大圆满,而那夜叉帮和蓬莱会,则是本地的地头蛇,虽然说是凡人组建而成,不过帮中也有一些修为不弱的修士坐镇,听说这些修士背后还有其他大门派的影子。” “至于那位泰公子失踪,想必是三大门派觑觎他祖传的一件下品法器吧,虽然说当初那位泰家炼器老祖为求自保,用一件下品法器去请了位锻魄强者保护家族,但最后却还是落了一个身死当场的下场,而那位请来的供奉也一下不见踪影,泰家好不容易喘息过来,甚至为此远走他乡,等到恢复一点元气之后才重回蓬莱城,没想到……”说着吉掌柜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叶元,不由道:“公子对于泰家很感兴趣的话,明天老朽就让一位泰家老仆过来,跟你说说当年之事。” “那就有劳吉掌柜了。”叶元也不推辞,拱拱手道。 “呵呵,哪里话,公子可是商号的贵客,老朽怎敢怠慢。” 从里屋出来,叶元和月媚没有急着去休息,而是出了方圆商号,去逛那号称乾州最繁华的城池,蓬莱城。 “相公,你说……,那三个势力真的是看上了泰家的下品法器吗?”化了丑装的月媚,如今身形也改变了一些,没有以往那种惊心动魄的窈窕身材,她也是听了方玉雅的话,所以特地给自己比较突出的地方绑了布带,这才将妖娆的体态掩盖下去。
小说名:最强游戏分身 节选正文: 林云轩微微一怔,觉得自己要还不开口,只怕就真得被逼着当徒弟了,他可是没那么多的时间来这儿学武啊,不过想到明天还要过来这里完成任务,不由开口道:“馆主。” “呵呵,你说。”这馆主此时看向林云轩的目光那就是两眼放光啊,以林云轩现在表现出来的精气神来说,堪称大师武者,而且还是一个没其他组织的大师武者,如果能够吸纳进来,想来明年的比武大会上自家武馆又能够得上一个好成绩,赚取名声了。 “我现在还有些事,得先回去,而且拜师一事我也实在是有些没底,不容让我想一想好吗?”林云轩说道。 “还想什么?”马云曦这时候有些急了:“馆主是我们安海市最好的武者了,有他当你师傅,传你八极拳的拳法还不美死你啊,而且我们这武馆其实满自由的,误不了你的事。” “我……还是得考虑下。”林云轩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马云曦,却是不松口。 那馆主倒是大气也不生气,反而和蔼的点了点头道:“也是,拜师是大事,得谨慎一些,不过小兄弟啊,你这一身筋骨如果不习练正统的武学,实在是浪费了。” “那我先告辞了!明天下午一定过来!” 林云轩尴尬的一笑,便要离开,那苏菲菲却是转头道:“你可一定要来啊,对了,还是我再去你家接你吧。” “家?”马云曦双目如剑刺向林云轩:“你把苏菲菲带到你家了?我记得你双亲经常不在家吧……” 已经转身的林云轩身子微微一怔,右手轻拍眉头苦笑道:“我真有事,但事情绝不是你想那样,唉,你最好还是问问你的表妹吧。”续篇:
说完,也不等那馆主和马云曦疑问的眼神扫来,林云轩循着来路飞快的出门离开了这座大厦。 “这笨蛋,竟然连那么好的机会都不珍惜!”苏菲菲轻咬嘴唇,有些哀怨。 “好了,菲儿,别那么一脸的怨气了。”馆主疼爱的看着苏菲菲,笑着道:“小兄弟明天还是会来的吧,到时候我亲自露几手,他拜师的可能性就会大许多了吧,倒是菲儿啊,我和你表姐还有在场的师兄师姐们可是更在意你和那小兄弟之间的故事哟!” “啊,有什么好在意的……我,我对谁不都是那么好吗?” “是吗?”一个师兄起身笑道:“怎么没见菲儿你对我那么好过?唉,想当初我想要进这内门,那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啊……” ※※※ 林云轩为了省时间,干脆打了出租车,一回家,林云轩便控制着男格斗士撞入了那尼尔塔的神殿之中,大声喝问起来。 “神!告诉我,为何转职任务会出现在现实世界,为何转职任务的任务目标,和给予我的经验奖励如此的不合。” “多大的奖励,多大的难度,正如你平时的战斗,普通,冒险,勇士,地狱,难度不同,经验也好,物品爆率也罢都会有着差别。” 尼尔塔这神或许真心很闲,竟然再次出现。 “转职任务,同样如此。” “那为什么这一次的5000经验任务,对象却是一个以我现在的本体实力都可能打败的老头?”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尼尔塔发出了轻笑之声,然后严肃的说道。 “不可能,明明事实就在眼前,现实世界所谓的大师,可能还没我的身体素质好……” “等等!” 林云轩话语只是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他沉思了片刻然后咬牙切齿的盯着尼尔塔:“难道说游戏世界会影响现实世界,改变事实?” 第46章 挑战
正文:黑影微微欠身,向这位轮椅上老者的称赞表示感谢。 陈萍萍看着范闲的双眼,微笑说道:“影子是五大人的崇拜者,追随者,甚至他的很多技巧,都是许多年前他年纪还小的时候,看见五大人的手段,逐步模仿而来,所以刚才听你说五大人不在京中,他有些失望。” 此时范闲再看那个影子刺客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单单只是模仿五竹叔,就能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这位庆国第一刺客果然天份惊人! 当然,这说明瞎子五竹更加可怕。 …… …… 费介推着陈院长的轮椅进入了监察院后方的大院落,而那位影子又消失在了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去了何处。范闲亦步亦趋地跟在轮椅后面,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那个庆国最厉害的刺客,和五竹叔的风格还真是有些相像——他已经有许多天没有看见五竹了,虽然不会担心什么,但马上出行在即,总想与最亲的人见上一面。 这是范闲第一次进入监察院戒备森严的后院,这院落极其宽大,院墙外数十丈内都没有高大的建筑,所以没有人能够从外面看到院中的情况。与世人的想像完全不同,监察院后面竟是这样美丽的一个所在,四处可见青青草坪,数株参天大树往地面散播着阴影,青石板路旁小野花偶露清颜。 监察院的职员在不同的建筑之间沉默来往,远远看着那架黑色的轮椅,便会恭敬无比佝身行礼。 而每行一段距离,范闲都会皱皱眉,因为在那些美丽的假山之下,清嫩的矮林之中,似乎随处都隐藏着暗梢,竟是比皇宫里的防卫还要严密许多。 “熟悉一下,以后这院子是你的。”陈萍萍很随意、很突然地说了一句话,那感觉就像是扔块馒头给范闲吃一般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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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却是心里咯噔一声,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个安排,但还是没有料到这老跛子会这么简单地说了出来。 陈萍萍回头皱眉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范闲不知道他为什么叹息,微笑着说道:“有几个问题。” “说来听听。”轮椅停在一方浅池的旁边,池水透亮,可见水中金色鱼儿自在游动,陈萍萍双眼望着池水。 “科场案我得罪了很多人,但是为什么郭御史和韩尚书敢对我下手?难道他们不怕家父与宰相的愤怒?”范闲看着陈萍萍那一头缭乱的花发,静静说道:“东宫方面,不是太子的旨意,皇后为什么要对付我?” 陈萍萍没有回头,挥了挥手,费介笑着拍了拍自己学生的肩膀,对于他的勇气表示赞赏,然后离开了水池边。 范闲上前接过老师的位置,推着轮椅沿着小池走了起来。陈萍萍沉默半晌之后,说道:“你是逼我摊牌吗?” “您至少得让我知道,对方知道多少我们的牌面。” 陈萍萍尖声笑了起来:“还真是一个谨慎的年轻人啊,看来你猜到了一些事情,又害怕皇后是因为那些事情在对付你。” 范闲微笑道:“是啊,如果皇后真知道了我猜到的那些事情,那她对付我就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也只能想到这一个理由。问题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现在的力量,完全不足以抗衡东宫。” “敌人都是纸老虎。”陈萍萍忽然说道。 范闲没想到会从对方嘴里听到这句话,不由大惊,紧接着却听着陈萍萍淡淡说道:“这是你母亲当年说过的话,她当年还说过,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观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范闲有些想笑的感觉,想来这位跛子一定不知道这些话的原创者,并不是母亲大人。
节选篇章:陆睿点点头:“书记说的是,这件事我已经布置下去了,元旦之前,县直机关各个事业单位拖欠的工作,都会补发完毕的。” 郑华已经被任命为副县长,而原来的环卫局长王忠全则是平调回了财政局,一步登天成了掌管锦富县财政大权的财政局长,这其中,自然有李明华为了安抚陆睿做出的妥协在里面。 锦富县的财政好转了,对于全县的干部群众来说,那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往年的时候,大家在年底的时候是一点盼头都没有,说白了,是因为县里面的情况大家都清楚,穷的叮当响不说,就算有那么一点闲钱,也早就被某些领导花没了,甚至于,连工资都发不出来。所以干部们也就没那么多的奢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陆睿这个新县长走马上任以来,锦富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以说陆睿一手把锦富县从贫困的境地拉了出来,现在的锦富县,交通四通八达,各项事业蓬勃发展,旅游业、房地产业、建材业等等都为县里创造了巨大的经济效益,有不少人甚至传言,今年的县财政,将会一改往年年底的负增长,一举扭亏为盈。 看着县里面各个单位都在补发工资,大家都在想着,是不是年底的时候,还有更大的好消息。 “忠全同志,在财政局的工作怎么样?”陆睿看着自己面前恭恭敬敬的王忠全,笑着问道。王忠全刚刚从环卫局被调回到财政局做局长,他还真有些担心对方掌控不了财政局的局面。 王忠全呵呵一笑,看着面前的领导,恭敬的答道:“谢谢县长的关心,财政局一切都还好,郑副县长给了我很大的帮助,现在财政局上下团结一心,一定为县里面的经济工作做好管家。” 陆睿明白他的意思,看来郑华应该是把自己在财政局的人手都交给了王忠全,加上他本身在财政局还有一些心腹,掌控财政局的大权应该不成问题。陆睿可不希望自己这个县长最后连县里面有多少钱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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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对了,忠全同志,现在咱们县财政的情况怎么样了?”陆睿淡淡的问道。他自然也听说了现在县里面不少干部的想法,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不管是干部也好还是群众也罢,都希望能够得到一点实惠,陆睿自然清楚这个事情,而且他也想到了这一点,大家辛苦了一年,应该给干部们发点福利了。 王忠全笑着点头道:“托县长您的福,今年咱们县财政,是历年来最好的。当然,很大一部分的收入,只要是靠旅游业和建材业等行业上缴的利税。” 眉头微微一皱,陆睿道:“土地出让的那些钱呢?” 陆睿可是知道的,这土地出让别看是一锤子的买卖,只能够赚一次钱,但是锦富县的房地产市场现在正处于节节高升的时候,各家房地产公司的竞争十分激烈,瑞蓝地产当初无奈被挤走时候留下的几处房产,除了被农军侵吞了一部分之外,剩下的,可是在几家公司的竞价当中,被拍到了一个很高的价位。 王忠全道:“是这样的,咱们县的新城区建设最近发展的十分迅速,土地出让的很大一部分都投入到了这里面。” 陆睿这才呵呵一笑的点头。 拿起一份表格,陆睿递给王忠全道:“这是县里面的公务员人数,各个县直机关加上财政负责工资的一共有接近八千人,你看能不能挤出一笔钱来,给大家发一下奖金。” 王忠全闻言一阵摇头,苦着脸道:“县长,您这是为难我啊,这么一大笔钱发出去,明年又要节衣缩食了。” 陆睿听他这么说就明白应该问题不大,笑道:“你啊,堂堂一个财神爷,就不要在这里跟我哭穷了。我像你保证,明年县里面的财政会更加的宽裕,到时候你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了。” 王忠全听到这话眼神一亮,明白陆睿肯定又有新的办法为财政创收了,连忙点头道:“县长放心,我听您的,回头就把事情办了。”
给你一段话: 可显然罗峰神体太过渺小了些。 “怎么回事?你神体怎么一直不衰弱?”吠镜王金色眼眸瞪得滚圆,满是惊怒。 “白痴,我有天赋分身之术啊!”罗峰狞笑道,他的一枚世界戒指中正有着一尊幽海分身,高达九千多公里的幽海分身正有着源源不绝的神力迅速供应,补充消耗。令地球人本尊依旧是100%完美状态。 “啊!!!” 吠镜王露出惊恐色。 怎么忘了这一点。 “你的另一分身,携带在身边?”吠镜王顿时疯狂了,“可恶的人类!”他拼命想要逃跑,可是念力兵器速度何等快?只见兽神犹如幻影,一次次降临,一次次抽打,令其神体不断消耗51%——45%——39%—— “之前是你老师真衍,现在又是你!”吠镜王完全疯狂了。 “爆!”“爆!”“爆!”吠镜王咆哮,他没得选择,若是再不自爆恐怕会被罗峰杀到陷入沉睡。 轰隆~~~~ 吠镜王最后剩余的神体爆炸了,一时间上千万公里的空间瞬间被肆虐化为无尽空间粒子流,而在遥远处一道巨大身影凭空出现,见到这一幕不由摇头:“来晚了!知道不妙我立即赶来,可还是晚了,吠镜王自爆了。” “嗯?”在爆炸余波中,罗峰却丝毫不为所动,转头一眼看到远处身影,一看便令罗峰大吃一惊。 沛风尊者,北疆联盟的超级强者,候选神将之一,虽然比真正的神将弱些,却也算是一名宇宙霸主了。 “刀河王,放心,我来这不是杀你的。你虽杀了吠镜王,可他遗留的至宝却是我北疆联盟的,我要带走。”沛风尊者神力传音道,同时犹如流光急速飞来。请你帮忙续写:
“吠镜王是我所杀,至宝自然是我的战利品!” 罗峰直接开口道,燃烧神力灌输下,声音犹如雷声轰隆,响彻在破碎的空间中,同时远处由520颗星辰形成的巨大兽神,也是一把抓住了那吠镜王自爆后遗留的空间戒指、至宝战铠、血色爪套、晶球等诸多重宝。 第22章 宇宙霸主 嗖! 兽神那巨大的蹄爪抓住战利品后,化作一道流光飞回。其飞行速度之快……也让那沛风尊者根本无法追上。 “到手。”罗峰一挥手,迅速将空间戒指、世界戒指、至宝铠甲等一些战利品给收入自己的世界戒指中。 “刀河王,你太贪婪了!” 愤怒暴喝直接传音在罗峰脑海炸响。 罗峰回头看着远处沛风尊者冲来,不由传音嗤笑道:“沛风尊者,你贵为候选神将,不会脑子坏掉了吧,那吠镜王如果杀死我,难道你以为他会将我的至宝留给我人类族群?真是笑话,有本事靠实力来夺吧!” 沛风尊者愈加恼怒。 是,宇宙中弱肉强食靠的就是一个争,吠镜王若是杀死罗峰,自然夺了罗峰的至宝。 只是在沛风尊者看来,他堂堂候选神将降临,都已经发话,而且还网开一面……不杀刀河王了,这刀河王就该乖巧点将至宝奉上,大家不就都好了? “愚蠢的家伙!” “你实在太过自大了。”沛风尊者传音咆哮,那六只眼中迸发出怒火,他身高三百多米,论体型比之吠镜王还要巍峨高大些。 虽然靠速度一时间追不上罗峰,可愤怒的沛风尊者当即就是猛地一张嘴巴! “呼!” 无形的攻击,瞬间以光速迸发,直接追向罗峰。 灵魂攻击!
小说简介:这是一个宅男重生纵横官场的故事。 草根崛起于微末,一步一步攀上权力巅峰。 做官讲究八面玲珑,不要让你的上司下不来台,可陆睿干脆让上司没有台阶可下。别人担心找不到女朋友,可是陆睿却在发愁面前的明星和御姐该选哪一个?或者,那个清纯的校花更适合自己? 陆睿的人生格言:公职人员应该是最懂得法律的流氓,用法律的角度管理社会,用流氓的方法管理人! 人生的意义就是在于,选择生存还是选择尊严?不关乎崇高与否。 美人膝,天下权,两者兼得方为权倾天下! 正文 节选篇章:陆睿微微一笑:“这可不像你啊,当年在贺家镇的时候,你一脚踹开我办公室大门的气魄哪里去了呢?” 蓝晓鸥一滞,随即恨不得一脚踹在陆睿这厮的脸上,这家伙,都过去好几年的事情了,记得还那么清楚。 不过蓝晓鸥就是蓝晓鸥,在商场里面打滚这几年,早就把她的心智锻炼出来了,看了一眼陆睿,她表情严肃的说道:“既然说到这里,那我就不客气了。老爷子当年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要是真没办法了,就来找你。我现在是真没办法了,我哥的事情你也知道不少,在清江市乃至H省我能找上的人除了你就没别人了,你给我句实话,我哥在清江市,能不能干下去?” 听完蓝晓鸥的话,陆睿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原本笑呵呵的表情变得深沉起来,看着蓝晓鸥沉声问道:“老爷子真那么说过?” 第657章 病危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陆睿一直都记着这个道理,因为他觉得一个人如果连感恩之心都没有了的话,那这个人在世界上是最孤独的。 蓝晓鸥的话让陆睿很震惊,想不到蓝老爷子会说过那样的话,看着蓝晓鸥的脸,陆睿沉声问道:“老爷子……” 蓝晓鸥默默点头:“爷爷说过,他相信你能走的更远,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正达集团搬到清江来?” 陆睿的眉头皱了起来,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蓝晓鸥刚刚的问题他却没有回答,而是点燃了一根烟慢慢地抽着,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除了陆睿手指敲打桌面的声音,其他三个人都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陆睿,希望从他的脸上能够看出一些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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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野现在更是紧张的不得了,虽然组织部早已经找他谈过话,对于自己未来的前途蓝天野自然是早就清楚,但现在却是决定日后自己命运的时刻。 作为出身世家的公子哥,蓝天野自然明白陆睿现在在犹豫什么,之前对于清江市的局势他已经有所了解,毕竟清江市的局面不是什么秘密,稍微用点心就能查到,自然看得出现在清江市是三强鼎立的状态,陆睿和市委书记黄晓阳以及市长左天涯三方分庭抗礼,各不相让,自己如果进入清江市的常委会,就必然要选择一方。更重要的是,别看自己是常务副市长、市委常委,单枪匹马的想要跟左天涯掰腕子,恐怕是力有未逮。 现在的情况是,清江市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已经是蓝天野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他能干好,那么家族必然会对他重新重视,即便蓝家已经渐渐没落了,依旧可以再扶他一把,加上他自己的努力,也许能够走的更远,但是如果失败了的话,那就只能够灰溜溜的从H省回到京城,这将会成为他政治生涯上一辈子都抹不掉的污点,影响他一生的发展。 身在官场当中,这种污点的损害是无法弥补的,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涉及到人事的变动,组织上必然要查看履历,政治对手也必然会对你进行攻击,试图影响组织决定,而对于任何一个官员来说,履历上的污点必然会产生重大的影响。 “蓝大哥,我也不客气了,你觉得自己在市政府当中应该如何当好这个常务副市长?”陆睿沉吟了片刻,对蓝天野缓缓说道。 蓝天野明白,陆睿这是在考校自己有没有做二把手的准备。 低头不敢跟陆睿的目光对视,蓝天野苦笑着说道:“常务副市长,说白了就是政法的二把手,要做好辅助市长的工作,同时也要应对好下面副市长的工作。我觉得自己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陆睿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堆空话出来,这个蓝天野果然是在中央机关呆的太久了,身上沾染了那种虚浮的东西太多。
给你一段话: “七界没有,但是并不代表其他世界没有!” 巴虎听到这话眼光一冷,他知道林晨在躲避他们的问题,“那我倒要看看你体内到底潜藏着什么人物。” 巴虎这话说的飞快,字字比之连珠箭还要快,等到说完的时候,便已经化为兽人状态,犹如蒲扇一般的巴掌朝着林晨狠狠拍去,另外一方的姬璇也在同一时间动手,速度极快无比,食指朝着林晨方向虚空一指,一道鲜红如血的光芒急射而出,荡漾空间朝着林晨射去。 林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位前辈,还有劳你们动手!” “一只小老虎而已,休在我面前猖狂!”林晨的体内猛然发出一声闷吼,粗狂无比,听上去就感觉夏天空中的雷电一般狂暴。伴随着话音落下,林晨面前忽然出现一张比之床板还要大上一号的半透明紫色巨掌,首先到达的是姬璇射出的红色光芒,巨大的手掌在空中轻轻一震,面前的空间立即崩溃、碎裂,姬璇的红色光线立即被混沌乱流吞没消失不见。 “什么?” 巴虎和姬璇两人惊呼一声,不过还没有反应过来,巨大的手掌在空中便是一卷,旋即巴虎和姬璇两人便被死死地抓在巨大的手掌中动弹不得。原本巴虎还想靠着自己巨大的蛮力破开这手掌的束缚,但是在使劲挣扎了几下后便发现这只手掌好似一只铁钳一般,死死地架住了他们两人,根本动弹不得丝毫。 巴虎和姬璇两人只能够惊讶地看着悠闲坐在椅子上的林晨。 “林晨这小子是我们所培养之人,万年之后,绝对凌驾你们之上,如若不信,现在可以立即滚蛋!”依旧是刚才那个狂暴的声音,在众人耳中,立即感觉好似雷电在耳边轰鸣一般。 话音落下,束缚住巴虎和姬璇两人的巨大手掌也立即消散。 “我们相信了!”请你帮忙续写:
巴虎和姬璇两人寂静了好一会后才出声道。 林晨满意地点了点头,刚才是依附在灰丝中的加鲁特出手,虽然林晨不知道他们到底恢复到了什么程度,但是林晨如今都有着媲美仙君后期的修为,何况他体内的两个超级变态。 “既然没有什么疑问了,那就各自散去,我也准备好好巩固如今的修为了。” 随后,众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修炼。 “两位前辈,你们现在已经恢复到了什么程度,刚才一招便崩塌空间,降服了巴虎和姬璇两人?” “我们二人如今都已经恢复到了相当于你们这一界仙君前期的修为,不过实力应该可以和仙帝中期左右的仙人相比吧。”天使尊温纯的声音缓缓说道。 “多谢两位前辈帮我震慑住了他们二人!” “哈哈……林晨小子,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这么客气干什么!”加鲁特那张狂的声音道。 “如果没有两位前辈的指点,恐怕我如今还在凡人间中徘徊,甚至已经魂飞魄散了。”林晨前生百万轮回都是凡人,虽然也有被人所杀,但是毕竟不是修炼者,所以灵魂依旧能够投入轮回之中。 “以前我们培养你,准备等你到达了一个巅峰的时候,我们在凝聚肉身,不过你现在凝聚了混沌之身,恢复了前生百万轮回的记忆,达到我们这个层次的存在也只是时间问题了。不过你们这个宇宙还真是神奇,竟然还有着轮回的存在!”天使尊说道。 “不过可惜我们这个宇宙还不健全,如果没有人以大法力制定这个宇宙的时间,不然这个宇宙崩溃,重新归为混沌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制定时间法则……我估计除了开辟这个空间的人能够制定外,就只有林晨你能够制定了。”天使尊忽然说道。
小说名:永生 节选篇章:黄泉图真正展开,可以覆盖许多星球。 现在只浓缩成三丈大小一个球体,可见力量多么的浓缩和强横。 方寒这一端坐下来,体内的三千大道,一一运转起来,除了以前早就修炼了的三千大道之外,最近修炼,学会的三千大道,一一都浮现了出来“大祭祀术”“大劫运术”“大枯荣术”“大穴窍术”“大世界术”“大社稷术”“大追踪术”……都一一浮现了出来。 这些三千大道,相互运转组合,在小宿命术的统治下,运转仅仅有条,融入了方寒自身洞天中的晶壁系中。 方寒现在的洞天,已经变成了一个“半世界”,里面充满世界之力,空间法则,时间法则,造物法则,天位法则在其中运转不息,唯一可惜的是,没有世界法则在其中,世界之力只是借助在绝品道器之中的元气运转而已。 一旦凝练了世界法则,方寒的全身立刻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力量千百倍的增长。而且血肉都会演化为微小世界,肉身无比强横,更为厉害的是用自身世界之力催动绝品道器,那可以使得绝品道器超出水平的发挥,就好像是用造物法则,不朽之气催动上品道器一样。 如果,如果方寒修成了界王境,那八部浮屠和苍生大印,黄泉图等绝品道器的威力,足足可以提高一倍! 方寒现在积蓄浑厚,一旦踏入界王境,可就不比一般的高手。 “黄泉图,苍生大印,八部浮屠,无量恒沙!炎帝火龙鼎,黑帝潮汐幡!在我之洞天中,安于位置!共同构架出一个世界的雏形,在这世界之中,我们以后一起成长,承载无穷荣耀,我的世界总有一天,会凌驾于仙界之上!”方寒暗暗运转自身的能力,把所有法力,所有法宝都摄入了自己的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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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八部浮屠中三十六亿天魔,诸多高手,都在祈祷,不停的祈祷,上到枯荣真君,再到五剑郎君,青面尊者,都在祈祷。 在祈祷之中,修炼到了界王境的戚少威,天位境的齐冥浩,还有归化府,日月宝阁的少主都被渡化,刚刚的星陨也渡化了。 这些少主,都是天才横溢的二世祖,不知道家族给了他们多少宝贝,多少奇遇。才修炼到现在的境界,个个都是高手,放到玄黄大世界中,都是掌门一级的人物,这一下渡化,八部浮屠之中的愿力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磅礴的愿力,呈现出了液态的金色,是集中了众生的美好愿望。 这些愿望,都轰击入了洞天之中,充满了方寒的这个洞天的晶壁系,使得原本纯净无暇的晶壁系也变得金光闪闪。 不过,晶壁系并没有被污染,而是更加凝练了。 一个世界,本就是要集中无数生灵,不停祈祷,众生的念力越多,世界就越坚固,世界也就越来越大。一个洞天更是如此。 所有一些修炼到了洞天境的人,都会在自己的洞天中,装载无数的生灵,豢养起来,进行祈祷。 无论是下品道器,中品道器,上品道器也都是如此。羽化天宫,群星门太古陨石中不知道装了多少生灵祈祷,使得空间凝聚成一股。 现在,方寒的空间法则都齐全,生灵也强大,愿力如天河,就有了晋升为世界的机会。 “我就尝试一下,凝练出自己的世界来吧!”方寒让愿力彻底渗透,运用自己的洞天扩张,再次包裹了自己,自己本身就如擎天柱,站立在洞天中央,支撑天地。 突然,他张口吐出了一个真言。 吽!整个洞天以每一刹那一兆次的速度转动了起来。 第770章 弥宝的召唤 方寒是想冲击界王境。
小说名:绿茵锋神 节选篇章:曼努埃尔·诺伊尔此时就如同一头凶猛的饿狼一般,用闪烁着猩红的光芒的眸子狠狠地瞪住龚政,仿佛要将龚政是撕裂一般。 龚政腾身空中,后仰的脑袋如炸雷一般急速地砸向飞来的足球。 “嘭!” 顿时沙尔克04青年队的训练场内响起一声炸雷,直震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皮球如闪电一般飞向沙尔克04青年队的大门右上角。 曼努埃尔·诺伊尔如灵猫一般地腾飞而起,身体横在空中,双手拼命地向前伸直,双眼紧紧地盯住那如白光一般的足球,心里坚定盯咆哮道:“这球我一定能够扑住!” 场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大家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皮球,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阿绍尔更是双拳紧握,咬牙切齿。 沙尔克04青年队的主教练斯蒂文斯心里微微一紧,该来始终是来了啊! “进去,他妈的一定要进去!!”霍芬海姆青年队的主教练彼得·蔡德勒脑袋猛地前伸,声嘶力竭地咆哮道。 此时,万千眼眸集于足球一身。 “啪!” 曼努埃尔·诺伊尔面露惊喜,“扑住了,扑住了!!” “啊……”场边惊叹声四起! “扑住了,天,曼努埃尔真的扑住了,天,他不是天神下凡吧?” “太酷了,碉堡了,哦哦哦……” “曼努埃尔,我的上帝,天,圣·曼努埃尔,你是沙尔克的王牌……” “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天,这不是真的,他扑住了!!” “曼努埃尔,曼努埃尔,曼努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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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边立即发出各种各样的惊叹声,纷纷为曼努埃尔·诺伊尔叫好,而霍芬海姆青年队的球员们则是集体噤声,纷纷失神,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那个小子竟然……竟然扑住了龚政的头球轰炸,这…… “呼……”眼见曼努埃尔·诺伊尔将皮球给扑出底线,场边的阿绍尔这才松了一口气,差一点,差一点那小子就进球了,天,那小子要进球?这不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吗? “好样的诺伊尔,好样的!!!”阿绍尔就像是一个球迷一样地冲着球场内的曼努埃尔·诺伊尔表达自己的爱憎。 同样松了一口气的还有沙尔克04青年队的主教练斯蒂文斯,他可是知道阿绍尔和龚政以及拉尔夫·兰尼克之间的恩怨的,如果这场比赛他们输了,那么阿绍尔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防守!防守!不要让他在这么轻松地起跳了!”斯蒂文斯立即向球场怒喊道,提醒着自己的防守队员。 “该死,该死,该死,这都不进?上帝,你今天是没带眼镜还是怎的?这球怎么能够不进呢?”霍芬海姆青年队的主教练彼得·蔡德勒失望得捶胸顿足了。 “该死!”落地的龚政眼见皮球被横身而起的曼努埃尔·诺伊尔给扑出底线心里十分不爽,懊恼地挥舞着拳头,“操操操,这球怎么能够不进呢?” 发泄一阵,龚政就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曼努埃尔·诺伊尔,仿佛在说:“小子,老子会攻破你的球门的,你给落子等着。” 曼努埃尔·诺伊尔一点也不示弱回瞪着龚政,仿佛在说:“尽管来吧,大个子,老子能够封住你一次,就能够封住你一辈子!”
节选篇章:“嘿嘿,不识,不识!”绿竹翁冷笑一声,看着他摇头不已,冷淡说道:“我家小姐正在练功,你且进来,等一等罢。” 潘吼心中一怒,随即忍住,点点头,沉着脸迈步向里走。 江南云道:“潘师伯,我在外面等,就不进去啦。” 潘吼一怔,想了想,点头道:“嗯,南云先回去罢,不必等我。” 江南云摇头,抿嘴笑道:“不用,我去那边看看。” 她指了指那中年男子所在的方向,潘吼知道她想必是有什么花招,也不勉强,点头答应,走了进去。 潘吼与宋长老来到大厅中,喝着茶茗,等了半天,任盈盈袅袅而来,脸前遮着一层黑纱,白皙如玉的脸庞若隐若现。 黑纱遮面,将一双眸子衬得越发秀美,目光清亮,似是盛夏炎炎烈日下的一泓清泉。 “任姑娘!”潘吼起身抱拳,脸上露出笑意。 “潘帮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任盈盈袅袅进来,优雅的坐下,淡淡说道。 她一身玄黑的罗衫,似纱似缎,材质非凡,朦朦胧胧,又偶尔一闪光,曼妙的身形被勾勒得清清楚楚,丰姿动人。 “任姑娘,潘某前来,乃是陪罪。”潘吼慨然说道,眼神清正诚恳,脸上露出歉意。 他苦笑一下,摇头叹息:“在下性子急躁,那日见到属下受伤,一下子发怒,蒙蔽了灵智,做出昏沉糊涂之事,万望姑娘海涵!” 任盈盈秀眸一眯,看了看潘吼,又低下头,露出沉吟之色。 接过绿竹翁递上来的茶盏,她揭盏轻呷一口,动作从容而优雅,抬头看了看潘吼,神情冷淡:“没什么,我学艺不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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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如此神情,显然让她消气并不容易,潘吼暗自头疼,又说了一番好话,无外乎自己莽撞,后悔不迭,让她莫要生气,大人不记小人过,笑一笑便过去啦。 任盈盈静静坐在那里,细心的品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任由潘吼在那里口干舌燥的说话。 半晌过后,任盈盈放下茶盏,语气淡漠:“潘帮主,好了,不必再说,我不会计较的。” 潘吼顿时舒了口气,忙抱拳起身,郑重一礼,赞叹了她一句巾帼女豪,心胸宽广,若有什么事情,需要长沙帮,他必尽力而为。 走出大门时,潘吼只觉周身疲惫,这般事情,遇到萧月生以前,也遇到过不少,那时的长沙帮,仅是末流的小帮派而已,在夹缝中生存,要委曲求全,战战兢兢,常陪人笑脸。 自从与萧月生结拜以来,他便忘了陪笑脸是什么滋味,今天却是重温了一回,实在身心俱疲。 但谁让自己倒霉,竟然撞了大奖,街头的一点儿小冲突,竟然能够得罪了魔教的圣姑,委实离奇了一些。 “帮主,她不会明着答应,暗中布置吧?”宋长老一直沉默不语,此时站在大门口,却忽然开口说道。 潘吼转身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大门,叹息一声:“不会,她虽年轻,身份却了不得。” 说罢,转身迈步,沿着巷子往外走,一刻也不想呆。 江南云盈盈站在巷子中,静静思索,宛如一朵荷花绽放,随风摇曳,风姿绰约。 “南云,人呢?”潘吼走到近前问。 “放走了,”江南云抬头,嫣然一笑:“是任姐姐的人。” 潘吼点头,没有说话,一声不响的往前走,似是一腔的心思,差点儿撞到墙上。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荣少亨无意中重生在了香港的八二年,并且阴差阳错地进入了号称“明星少林寺”的香港无线电视台,从此展开了他叱诧风云的一生。 邵逸夫:我就欣赏少亨两点,够阴够狠! 林青霞:怎么说呢,少亨他很好很强大! 周润发:我是和他一起喝过酒的,他的为人嘛,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周星驰:可以说没有荣少亨就没有我自己。 斯皮尔伯格:我从来不服人,但荣少亨是个例外。 杰克逊:在荣先生面前,我感到《战栗》! 谨以此书: 向八十年代的香港电视剧致敬,《射雕英雄传》《流氓大亨》《天师执位》《天蚕变》《大侠霍元甲》。 向八十年代的香港电影致敬,《英雄本色》《开心鬼》《最佳拍档》。 向热爱香港电视电影的朋友们致敬! 再给出一段话: “阿姐。原来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去片场了呢。” 雪梨用力地睁开了沉重地眼皮,目光慢慢悠悠在米雪脸上打了个转儿,可她的手却在说话的同时将房门打了开来…… 提着稀粥,叉烧包,等了半晌,荣少亨脸上依然挂着微微的笑容,竟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情绪。只是不知道这姐妹俩为何都这么喜欢睡懒觉。 “咿呀!” 突然。一阵微弱而又尖细的摩擦声响了起来。 门终于缓缓地开了,可荣少亨却马上呆住了。 荣少亨不可思议地盯着前方,连嘴巴什么时候张了开来都没有察觉。 雪梨亭亭站立在荣少亨地面前,美妙的春光不受控制地从那单薄的内衣里透散而出。那如玉的肌肤、那醉人的幽香……配合着那慵懒的神态,竟让容貌本来略逊色于米雪的雪梨,这时候展现出一种完全不输给米雪的动人风姿。 除去那内衣,雪梨下面有没有别的防护措施,雪梨没察觉,可荣少亨知道雪梨上面是绝对没穿的。饱满丰腴的双峰在雪白的胸口处隆起。峰端地蓓蕾骄傲地激凸而出,将那衣裳顶起了两个令人心荡神驰的圆点。其间竟还有淡淡地红晕从中显映出来,随着雪梨的呼吸而微微波动着……这个雪梨的身材原来这般丰满啊,年纪不大,胸前这对宝贝儿却如此的奇货可居! 荣少亨并不为雪梨这具美丽动人的娇躯而感到惊讶。毕竟比这更丰腴、更窈窕、更魅惑人心的他都曾见识过。 他会这般怔怔地凝望着雪梨,只不过是惊愕于她的出场方式。 在荣少亨所认识的女子当中,还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如此穿着大胆地去给很有可能是陌生的人去开门! “荣大哥,原来是你呀!”请你帮忙续写:
看到那敲门的人是荣少亨后,雪梨顿时瞪起了眼珠子,也不管荣少亨的身份如何特殊,那满腹被吵醒地怨气好似突然间便找到了个发泄口。可就在她想要将那一肚子抱怨的话倒出来时,却突歪了歪脑袋瓜子,有些迷糊地看着荣少亨道:“咦。你昨晚不是在这里面住着么,怎么跑到外面去了。嘻嘻,是不是我家阿姐把你赶出去了?”敢情这雪梨小妹还没睡醒呢? 荣少亨怔然片刻,不由哑然失笑。然而,荣少亨正想要提醒一下,米雪那靓丽的身影就陡地从雪梨背后闪了出来,挡在她的身前,模样紧张而又尴尬地瞪了荣少亨一眼,冷着那张俏脸道:“看什么看?是不是没看过女人?” 说完,不待荣少亨答话,米雪便推着雪梨往里面走去。 雪梨不满地咕哝着道:“喛,阿姐,你推我做什么,我还有话要跟荣总监说呢,关系到小妹我的前途啊……” 米雪没好气地道:“有什么话等你睡够了再说!” “什么……?” 费了好大的劲,米雪总算把那还在云里雾里的小妹送进了卧室。 使劲地将门关紧后,见荣少亨正表情淡然站在那里,伸手提了提早餐道:“给你们买的早餐,莫要嫌弃。” 米雪白了他一眼:“难道你一大早跑出去就是为了买早餐么?” “不。”荣少亨将早餐放到桌子上,抽出一根烟,叼到嘴里说道:“是我自己有些饿了,所以才出去的,本来是想就此告辞的,可是一想到昨晚在你妹妹这里有所叨扰,于是就买了早餐来表示感谢。” 看着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餐,米雪只感到心中一阵温馨,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容。
对于她们的学习和工作,柳宇给予了特别的照顾,事实上她们还在女教师的带领下,学习怎么做一个好妻子,柳宇经常会抽出宝贵的时间,对她们进行课后的补课与实践。 有些时候,女教师也会亲自帮助柳宇进行补课,上个月底,柳宇带着成绩优秀的女学生和女教师们进行了一次心贴心的集体活动,共同进入了天堂。 她们也知道这样的机遇难得,在经过柳宇办公桌的时候,总是故意掀起长裙,露出更好的美好风光,还有些女教师会穿着胸前如雪的法式洋装,因此柳宇在处理完政务之后,总是愿意带着自己的妻子们一起去参加教学活动。 “胜利属于我们!” 这些刚刚进入见习期的新任女事务官并不清楚柳宇这句话的含义,只是用流动春光的眼波来惹出一池碧水,朝着柳宇问道:“阁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度假?” 对于长期在印度支那生活的少女们来说,武汉的冬天实在冷了,但是她们又在鸾镜里映出那雪胸,所以她们更希望能找到一个阳光明媚的地方。 “当夏天来临的时候,我带你们去避暑……” 即便是战争期间,每年夏天的武汉确实不适合作为首都,这个火炉一样的城市会让人的汗如雨下,柳宇已经在考虑在武汉附近寻找临时指挥所的问题。 和夏天和去北戴河一样,看到一群祼泳的美人鱼将是一件非常可爱的事情,柳宇并不清楚今天夏天自己有没有这样的福气。 在武汉附近找到一个交通便利的避暑地并不容易,而且必须牢牢在黑旗军的掌握之下,同时一同前往避暑的还有相当庞大的中央机关,事先要设定不逊色武汉的通讯系统,似乎都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 整整一个春天,柳宇是在忙碌中度过的,虽然每个星期都会替下课后的女学生进行课后实践,但是更多的公务需要他的实践。
给你一段话,帮我继续写下去
黑旗军与英日联军的战斗意料之外地漫长,英日联军已经接连发动了十一次攻势,黑旗军甚至不得不放弃了东莞。 但是战斗结果只有两种,那就是尸山血海,或者是尸山血海后的胜利,黑旗军在这两个月内的总伤亡可以说是相当惊人,接近四千名官兵或是阵亡,或者负伤退出战斗,还有少量人员被俘。 防守方的伤亡都如此惊人,何况是处于攻击一方的英日奥比联军,比利时投入的一个步兵营在第一次投入战斗的时候,就伤亡了三分之一的人数。 但是他们的指挥官在看过日军以绝对兵力优势冲击黑旗军一个独立阵地的战斗情况以后,就立即要求退出这场战争。 这是日军在两个月所找到最好的一次机会,他们成功地找到了黑旗军的弱点,这是黑旗军叶成林旅第一团的团辎重所在地,根据他们所了解的情况,只有一个步兵排和团所属辎重及部分零星单位在此驻守,总兵力不过二百人,其中有战斗力的部队不过是一个步兵排和一个工兵排。 他们成功地将这个村落从黑旗军的防线中挖了出来,结果却发现是自已一方的恶梦,守在村内的部队多了一个加强连,超过四百名的士兵把村落守得严严实实,甚至还有一挺重机枪和一门山炮协助防守。 步兵十八联队以一整个联队的力量攻击这个村落,结果连续三天的进攻却让这个步兵联队死伤掺重。 这个步兵联队在一月份的东莞攻击损失了几乎一整个步兵大队,现在虽然进行了补充,但长期的战斗让所有单位都只保有半数兵力,其中还不乏新兵。 结果这个步兵联队在低估黑旗军兵力的情况仓促攻击,伤亡越来越大,三天下来虽然有所进步,但是却付出了近七百人的伤亡。
小说简介:一个平凡的人来到了明朝晚期的天启年间,为了自己的生存,为了拯救这个汉民族最后的王朝,他用尽了心力。朝廷中他要与魏忠贤为首的阉党一争高下,战场上他要与后金的大军战斗,从此他的生命将不再平庸…… 节选正文:“你是指孔家的那些事吧?没事,就凭那些国子监的人根本闹不起来,至于其他地方的书生,只要咱家打声招呼,他们就不敢再生事了。其实咱家也一直瞅着那些总是以圣人门徒的人不顺眼了,这次你做得不错,正好煞了他们的威风。”魏忠贤全不当回事地说道。 唐枫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果然是被自己猜着了,对魏忠贤来说,什么孔圣人都不值一提。不过唐枫还是很真心地谢过了魏忠贤的帮助,同时不无担心地道:“不知下官这么做会不会给公公您带来不利的影响?正因为怕给公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下官才没有在昨天一进京后就去见公公您。希望您不要见怪。” 魏忠贤的确有些对唐枫没有第一时间来见自己而感到不满,这也是昨天晚上有人说唐枫不是太可信时他没有反对的原因之一。不过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魏忠贤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来他是在替自己着想啊。想到了这一层,魏忠贤的脸上就更加柔和了:“你考虑的很是周到,不过却是多余了。那些书生不了解现在的国事,只知道抓着一点不放,所以即便没有你的事情,咱家也不会在他们的口里听到什么好话的。这次咱家正好趁着这件事情好好地收拾他们一下。”说到这里,他就停住了这个话题,显然是觉得自己透露得太多了。 不过就这么几句话,已经让唐枫大为心安了,只要魏忠贤不打算为难自己,一些无权无势的书生根本没被他放在心里。魏忠贤看了看天色道:“看时辰皇上也应该到了,你这就去见驾吧,不要让他久等了。对了,今天晚上咱家在府上为你接风,还有事情要与你商议呢。” 唐枫明白他要与自己商议的是什么,忙点头应了下来,然后便在魏忠贤的陪同下进了书房。不一会工夫,天启皇帝就在一众内侍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小说简介和一段话都提供给你 后续:
行了礼,站起身来之后,唐枫偷眼看向了天启,只见他的面色比之前还要苍白了几分,看上去很没有精神的样子,显然做木工对人的精力消耗还是很大的。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在得到了皇帝的准许之后,他便将自己在山东所做的事情都上奏皇上知道。 其实唐枫早前就将自己处理山东各处事务的奏章送进京来了,不过显然天启是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的一切,至于是他自己不看,还是魏忠贤没有将东西拿与他就不得而知了。在听唐枫说起山东无论文武都是那般不堪的时候,天启这个从来不关心国事的皇帝也皱起了眉来:“真真是不像话,朕把一个好好的山东交由他们治理,他们却给朕这样一个烂摊子,他们真当朝廷不敢杀了他们吗?” “皇上息怒,臣已经给过他们教训了,而且此次的民变也让他们吃了不少的苦头,现在这些人已经不敢再玩忽职守了。”唐枫说着将自己在山东的处理决定说了出来。 听好所他当时就处斩了布政使,天启不但不怪他越权,还满意地道:“唐卿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不愧是从辽东回来的人,杀伐果决。只是你不办那些其他的官员却有些轻了,若是依着朕的意思,就该把他们也都投进牢里去!” “谢皇上夸赞!臣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山东经此一乱之后已经元气大伤,若是再贸然更换官员的话,或会产生更大的不利,所以微臣斗胆没有办了他们。不过在亲眼见到何必昌被一刀断头之后,这些人应该会收敛许多了。” 天启其实国事并不是十分了解,见唐枫说得有理便也不再发怒了,而是满意地点头:“很好,能有你帮着朕分忧朕就放心了。对了,这也多得忠贤你的推举,朕一定要重赏你们。”
节选篇章:姬动摇摇头,道:“我骑马就好。天意,我们出发吧。” 狼天意绝不愿意给姬动留下一个因私废公的印象,当下也不再多言,重新上了自己的裂地龙,请姬动和一众日月学堂弟子跟他一起在队伍最前面,顺官道而行。 日月学堂的弟子们一听有实战,而且是剿灭山贼这种事,一个个都不禁摩拳擦掌。三个月的苦修中,他们最喜欢的修炼方式就是实战。猎杀魔兽那种成就感是平时枯燥修炼所无法相比的。但正像姬动所说的那样,他们还从未真正杀过人。这次能有机会体验与人战斗的感觉,他们又怎能不喜呢? 全力赶路下,三十里不过是少半个时辰的工夫而已,不远处,一片大山已经映入眼帘,姬动打开地图看了看,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片怅然。这片大山正是风霜山脉的支线。他现在还深刻的记得,当初自己和毕苏、卡尔在翻越风霜山脉的时候遇到冰雪巨龙风霜险死还生的经历。那是烈焰第一次在人间和他相见,也正是在烈焰的帮助下,他经过风霜的龙血浸泡身体,打下了极好的基础。连茅台和五粮液都是从风霜那里夺过来的。 入山前,狼天意下令原地休整。此时就显现出这支军队的精锐之处,就算是休息,也是带甲休息,甚至没有一个人摘下头盔,只是撩起头盔上的面具喝点水而已。阵型依旧严整,随时可以应变。 “少主,您有什么指示么?”狼天意向姬动问到。 姬动摇摇头,道:“行军打仗我是外行,一切听你指挥。你就将我们当成军队中配备的魔师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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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天意道:“少主,这片大山中地形复杂,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在这里留下坐骑,并留下一百人看守。先派遣十支小队作为侦察,大军随后掩杀,以免中敌埋伏。抵达山寨后,再以雷霆万钧之势剿灭山贼。南火帝国那边负责处理善后事宜。” 姬动道:“我们这么大规模的行军,恐怕那些山贼早已经发现了。派遣斥候进入山中,必定会有所损失吧。” 狼天意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大军直接深入,那样万一被山贼借助地利设置埋伏,就有极大的危险了。” 姬动摇了摇头,道:“我们随后还要赶去中原城,未免耽误时间,我帮你进行探查。你不用派斥候出去了。” “啊?”狼天意惊讶地看着姬动。自从遇到姬动后,他一直在悄悄观察这位少主,和上次相遇时相比,他明显要冷峻了许多,那一头白发更是极其醒目,眼神中偶尔会流露出几分令人心悸的死寂。 姬动没有向狼天意解释什么,眼中银光一闪,刹那间,狼天意只觉得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瞬间传入自己脑海之中。 他毕竟是六冠魔师,并不像姬动那些学员们那么容易控制,自身灵魂之力下意识的产生了反抗。但是,姬动的灵魂之力实在太强悍了。直接压制住了他的灵魂。 脑海深处同时响起姬动的声音,“是我。你不用紧张。”就在狼天意心中一惊,放松警惕的刹那,姬动的灵魂之力已经全面展开,下一刻,狼天意顿时感受到了神奇的一幕。
节选正文: “那好吧,事不宜迟,直接去医院吧。”看到张心美那无神的眼神,严逸心中就是一阵愧疚。 “啊?现在就去?”小白一愣,随后立刻就开始忙活起来。 动手术,肯定是要住院的,小白准备简单的带上一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严逸看到小白忙里忙外的,走到张心美身前,伸出右手搀扶住她,“我来充当你的拐杖吧。” 张心美娇躯一颤,随后便是任由严逸扔掉手中的拐杖,牵住自己的右手,朝着外面走去。 严逸一路小心开车,这是他有史以来开车开得最为专心的一次,一个小时之后,终于是来到了目的地。 光明医院,很是贴切的一个名称。 小白在车上已经打过电话了,所以直接就是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是一位中年男子,温文尔雅,姓刘。 “刘医生,手术费我已经弄到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做手术了?”小白急切的问道。 刘医生看了扶住张心美的严逸一眼,随后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吧。” 看得出来,刘医生对张心美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不过摄于医院的规定,在病人没有交齐手术费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为其动手术的。 让小白陪着张心美在这里等候,自己则是去挂科缴费,100万对于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左舒良曾经给了他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千万,而且只要有需要,可以随时打电话往里面充钱。 有钱就是好办事,在严逸缴费之后,不到半个小时,张心美便是被推进了手术室。 “谢谢你。”张心美在进入手术室之前,对着严逸轻轻说道。 “不用谢我,这不过是我应该做的。”严逸说道,“放心吧,很快你就会重获光明了。” 等待是一件很急人的事情,尤其是在等待一个未知的结果,更是让人心急如焚。 手术室的灯一直都是亮着的,严逸和小白就一直站在外面,来回溜达,小白每隔十几秒便是抬头看一眼手术室的灯。续篇:
“光明!光明!一定会重见光明的。”小白在心中祈祷。 严逸虽然表面上很是平静,但是内心深处却是沸腾不已。 终于,三个小时之后,在两人望眼欲穿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是熄灭了,两人连忙奔到门口,没过多久,手术室的门便是打开了,刘医生走了出来,看着面露急切之色的两人,摘下脸上的口罩,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到这个笑容,严逸和小白心中都是重重的松了口气。 “手术很成功,不过现在眼睛上蒙着一层纱布,还需要静养几天才可以拆除,到那时候就可以重获光芒了。”刘医生说着,身后一位医生便是推着病床走了出来,张心美躺在上面,眼睛被一层纱布给裹住了,人也是昏迷的。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小白感激的说道,随后代替了那位医生,亲自推着病床。 因为要住院,严逸也不差那点钱,所以直接开了一个单人高级病房,里面设备齐全,应有尽有,感觉不像是病房,而是豪华酒店的套房。 将张心美安置好之后,刘医生交代了几句要注意的事项之后便是离开了,只剩下严逸和小白两人守护在病床前。 “妹,你很快就可以重获光明了。”看着病床上的张心美,小白有些哽咽,拉着她的手,紧紧的,不松开。 随后转过身来,感激莫名的看向严逸,“逸哥,我这条命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让我往西,我绝对不往东,你让我上刀山,我绝对不会下油锅。” “我可不是什么人贩子。”严逸此时心中也是放松了很多,说实话,对于张心美的遭遇他还是很自责的,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也算是为自己减轻了一点罪孽。
小说名:刑名师爷 节选篇章:孟天楚连连点头,微笑着双手将茶接过来,喝了一口,又亲切地摸了摸孟文博虎头虎脑的小脑袋。丫鬟将茶碗接了过去。 孟文博又从丫鬟手中接过一杯新茶,走到夏凤仪身边,跪在丫鬟早已经准备好的蒲团上。 夏凤仪还无子息,想起今后有人要叫自己娘了,不由得已经是热泪盈眶,孟文博还没有说话,夏凤仪已经端起茶来,轻轻地嘬了一口,然后将茶交给丫鬟后,伸出双手,疼爱地轻轻抚摸孟文博的头,说道:“孩子,我是孟家的大夫人,如今我的夫君是你的爹了,我自然便是你的娘,以后我便是孟文博的亲娘了,不要喊我大娘,直接喊我娘,我会更高兴一些的,知道吗?来,孟文博,让娘抱抱你。” 孟文博一听到“娘”这个称呼,想起自己的亲娘,也是这般的疼爱自己,禁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站身起来扑到夏凤仪的怀里。 夏风仪眼泪簌簌而下,搂着他柔声安慰着,在场的许多人都禁不住背过身去偷偷地擦着眼泪。 孟天楚见状,便笑着说道:“好好的一个日子,不要弄的那么伤感,赶紧让孩子见过他的二娘、三娘、四娘吧。” 夏凤仪这才放开孟文博,小心地为孟文博擦去泪水,说道:“去吧,去给你的二娘、三娘、四娘端茶去。” 孟文博听话地点点头,然后按照丫鬟的提示,一一给温柔、左佳音、飞燕敬了茶。 等孟文博给孟天楚和四个夫人和奶奶敬完茶之后,夏凤仪让人给孟文博搬来一把椅子让他坐在了自己和孟天楚的中间。 老何头道:“现在就进行老爷和徐先生的结拜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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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楚和徐渭站起身来,走到香案前,一旁的下人给他们一人递上三柱香,两个齐身跪下。 徐渭当先对天盟誓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徐渭得此兄弟,此生无求!我徐渭于今日在此与孟天楚结为异姓兄弟,甘苦与共,进退与俱,此生不渝,黄天厚土共鉴!” 孟天楚也跟着说了一遍。 两人拜了三拜,一起上香,然后双手相挽,都仰天大笑。 第295章 延期报告 孟天楚道:“今天还真是一个好日子,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喝上一回,凤仪叫厨房准备开饭吧,我已经很饿了。” 夏凤仪走上前来,对孟天楚莞尔一笑,然后说道:“不着急,其实还有一喜,逢喜自然是双数更好,您说呢,夫君?” 孟天楚听夏凤仪说还有一喜,高兴之外更多是惊讶,笑着说道:“怎么什么喜事都凑到今天了呢?好啊,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好事?” 夏凤仪先是走到温柔身边将她拉到孟天楚身边,笑着对孟天楚说:“还有一喜便是我们温柔了。” 孟天楚不明白地看了看夏凤仪然后看看温柔,只见温柔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孟天楚道:“她能有什么喜事啊,不给我惹祸便好。” 夏凤仪赶紧用手悄悄在孟天楚的腰上捅了捅,说道:“你先不问是什么喜,你就确定那不是喜事啊?” 孟天楚只好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什么喜事啊,说了好吃饭。” 温柔娇羞无语,只是看了看夏凤仪,夏凤仪见温柔自己不好意思说,于是便说道:“温柔也怀孕了。” 孟天楚听罢,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不会吧?只是一次而已,不会这么巧吧?
给你一段话: 让自信满满,准备了良久之后的肖恩大为气馁。 最终,肖恩也放弃了与这个木头详谈的打算,乖乖的跟着他来到了一处无人星球。 按照无名的话来说,传送距离越远,所需要的能量就越大,若是能量过于庞大,那么就会对于星球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无名虽然不至于一下子传送到银心处,但是这一次的传送范围也是非同小可,远不是那些所谓的上古传送阵能够比拟。 肖恩曾经向他询问,传送之后会造成什么后果,并且开玩笑的询问会否会造成陆沉一片大陆的灾难。 结果无名在考虑了片刻之后,认真的,酷酷的回道:“不会让一片大陆陆沉的,最多就是相当于百来个禁咒的威力吧。” 肖恩当时就吓得无话可说了,最终提出到无人星球上进行传送的,其实也是肖恩本人。 无名在星球上随意的看了看,他张开了双手,高高的漂浮在半空之中。 这颗星球既然是无人星球,自然就是环境极度恶劣,基本上不适合所有种族居住的地方。 特别是在半空之中,有着强烈的如同刀片一样的罡风没日没夜的吹动着,地表的温度极低,足以让任何人深刻的感受到冰天雪地这句话的来历了。 然而,当无名漂浮在半空中之时,肖恩的心中却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极为特异的感觉,那就是无名在这一刻竟然与天空中的罡风彻底的融为了一体。 不,不仅仅是天空中的罡风,这种感觉似乎还在继续的蔓延着,慢慢的,那无数被陨石砸的坑坑洼洼的地表,那地表之下浓烈火烫的岩浆,就连整个星球都是与无名这家伙相融了。 肖恩和戴维尔的脸色同时变了,这种强大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眼前,让他们对于无名的看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请你帮忙续写:
无名是主动跟随着肖恩的,在那么多年来,只不过是主动出手过一次,而且那一次也并不是他动手,而是靠他手中的那一掌之水罢了。 虽然无名曾经说过,他拥有轰开晶壁的能力,足以让任何人不敢靠近他的身边。 但这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在没有切身的体会之下,肖恩并不可能放在心上。 可是,在今日见到了无名的神威之后,肖恩才真的明白这家伙的可怕。若非是仅有一击之力的话,只怕他已经可以在整个宇宙中称王称霸了吧。 无名的气息越来越强,而且这种强大的气息并没有传出星球之外,只不过是在星球内流淌而已。 在这颗星球上所产生出来的能量在这一刻都流入了无名的体内,让他身周的气势顿时达到了一个连肉眼都可以看到的极限地步。 慢慢的,无名的身体都似乎是陷入了一种隐晦的波动状态之中,肖恩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他所汇聚的能量过于强大的缘故。 肖恩的心中突地泛起了一个念头,能够将那么强大的力量汇聚在一起,那么当这股力量释放出去的话,神灵的神域是否能够支持的住呢?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眼前似乎是多了一条金光大道般的亮了起来。 我的力量领域若是不断加强,不断凝练,是否也会在有一天能够象腰带神器一样,成为所有神灵领域的克星呢? 肖恩并不知道,其实在神界之中,早就有一个人将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了。 只不过那个人所做到的,并不是仅仅针对神灵的神域,而是连他们的神体一并威胁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遭到了全部的神灵敌视,变成过街老鼠般的人人喊打了。 庞大的能量继续增加着,终于开始爆发了出来。 一股巨大的力量以无名为中心,向着远方骤然呈现涟渏般的波纹扩散了出去,凡是这道波纹经过的地方,顿时是尘土飞扬,整个地面的三寸之内,无论多么坚硬的石块,都在瞬间化为齑粉,最终在罡风的吹拂下飘散来开。
小说简介:魔法师的存在,是为了洞悉这个世界的真实。 萨林·梅塔特林,一个普通的魔法师,最初,他只是想改变自己的一点命运。 节选正文:维尼锲而不舍的连续发射魔法炮,萨林的声音在他灵魂深处响起:维尼,回来! 维尼立刻放弃攻击,他连续四炮,射在相同的角度和位置上,那秩序之枪的锁链形成的神文之盾,根本没有丝毫破损的意思。 金色的光点飞入梵高的左眼之中,立刻散开,形成了一个网状结构,包裹住了梵高的眼球。透过这层金色的网,梵高看到了元素魔法塔上的漏洞。 他不禁楞了一下,元素魔法塔上,除了那个刚刚关闭起来的窗口之外,所有的漏洞,都是流动着的。组成魔法塔的物质,坚不可摧,在相当于真神降临的力量帮助下,他也没有找到魔法塔上可以一击而破的位置。 第四百九十二章:神灵之眼(下) 梵高的手已经伸出去了,却没有抓秩序之枪,他被元素魔法塔的结构弄得有些疑神疑鬼了。这魔法塔太坚固了,并非没有漏洞,可这漏洞,竟然隐含着次元空间的规则!以自己的能力,就算有秩序之枪,在诸多神术师的帮助下,也得慢慢对付这魔法塔,大概三五个月的时间,怎么也将其打开了。 三五个月的时间?自己的神灵之眼可以维持最多六个小时,超过六个小时,自己的生命就开始流逝,以衰老为代价,才能继续使用这神灵之眼。 奈丽丝这个时候已经飞上了天空,那暴风之眼在神力的作用下,悬浮在海面上。它无力打破神文囚笼的封印,只感觉力量越来越衰弱,灵魂中杂乱无章的声音高频率的爆发出来,让暴风之眼有些混乱。 它的智力来自众多的魔导士,可是被裁判所炼化之后,它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更没有从前人类的任何残留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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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丽丝浑身上下闪烁着金色的电流,她左手拿着炼狱十二乐章,右手持着规则之剑,直接扑到了神文囚笼上,一剑将上面砍出了个巨大的裂缝。 “出来!”奈丽丝大喝一声,暴风之眼看到囚笼破开,刚想逃出去,就看到那裂缝上出现了一个类似空间门的东西。它哪里会不知道,自己要进入另外一个囚笼。 “你听我说!”暴风之眼还想和奈丽丝谈条件,奈丽丝又是一剑,这一剑,却是从裂缝中捅了进来,狠狠的扎在了暴风之眼上。 暴风之眼感觉灵魂仿佛都碎裂了,这种痛苦让他无法承受,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 “出来,给你一秒时间,否则杀了你。”奈丽丝声音冰冷,毫无感情可言。 暴风之眼这下知道了奈丽丝的厉害,反正出去就比这囚牢中强。它这么想着,立刻从那个裂缝中将身体挤了出去。然后,它就被吸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进入这个空间之后,暴风之眼才发现上当了。这个空间比它的身体小好多倍,进入之后,这个空间的开口就被封闭了,根本找不到能出去的路。而它的身体,也被这个空间压缩了数倍,这样的疼痛,一点都不次于方才被捅一剑的感觉。 也是这暴风之眼倒霉,教廷炼制它,并没有打算将它毁灭,只是让它帮助进行海战。如果老老实实的在黑狱岛上,没准最后它会成为教廷的一个重要人物,只要它能进化出人格,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它逃了,逃到了萨林面前,还试图拖萨林下水。萨林哪是好招惹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奈丽丝在。 暴风之眼本来以为奈丽丝也想着要收服它,所以先逃出神文囚笼再说,可是奈丽丝是恶魔,她的想法,暴风之眼怎么可能猜透。
给你一本小说的内容简介: 网游界曾经的一代王者阎王因失去记忆而沦为普通人,当记忆再度归来之后,阎王再度进入游戏之中,集合曾经的手下,横扫网游界。 这是一个王者归来的故事,这是一个群雄并起的年代。 这是网游最辉煌的年代,而我阎王,将再度成为那最为辉煌的王! 再给出一段话: “雄本刚那家伙不敢做的事情,我们帮他做了!”吴常闻言,也是露出一抹寒笑,不过,他们带的药品自然是无法清空十三个地图,但是,打破一两个,下次再来打破几个,这样下去,雄本刚等人也会发慌。 “而且,一个地图通关,能够让日本陷入惩罚的状态,貌似也很不错!”晓风也是露出一抹笑容,缓缓的说道,而听到这句话,几个人也是点了点头,的确,如同晓风所说的,如果真的这样,那么对于他们来说,也绝对是一件好事。 “先从这个开始吧!”天堂圣歌指了指中间的一个门,出声说道:“十三个地图,他们想要找到我们也很困难,我们随便找一个地图进入,他们几乎很难找到咱们!” 听到这句话,吴常等人顿时点了点头,系统提示只是会说在哪个地图击杀了王级BOSS,可是对付却很难准确的在十三个地图中找到自己等人,或许等自己等人通关了,也遇不到! 想到这里,吴常等人直接跟着天堂圣歌进入到了眼前的地图,刚刚进入地图,吴常等人均是一愣,这里显得极度的荒凉,四周也都呈现出一种荒芜的感觉。 “吼!”就在这个时候,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而起,一瞬间,整个地面猛的震动了一下,随即,一只只双目赤红的怪物直接从地面爬了出来,这些怪物一个个形状如同猿猴一般,四只着地。 “墓穴魔兽:一百三十级王级BOSS,血量五十万,神之墓地的守墓人,吸收四周的死亡气息进化而来的恐怖魔兽!”看着眼前的三只墓穴魔兽,吴常等人也是直接对着墓穴魔兽进行了攻击,三只墓穴魔兽,自然无法阻拦住吴常等人的脚步,很快的时间,就被吴常等人给解决掉了。请你帮忙续写:
墓穴魔兽死亡之后,都会爆出一样东西,死亡之珠,这东西呈现黑色,特别的诡异,可是吴常等人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的作用。 “这东西有用,死亡之珠能够进行融合,十颗死亡之珠就能够融合成一样死亡魔珠,死亡魔珠爆炸的威力很大,而且,不管是谁都能够使用,激发死亡魔珠爆炸开来的威力很大!”天堂圣歌出声说道,而听到这句话,吴常等人也是露出一抹惊讶之色,他们可没有想到,这东西还能合成手榴弹。 随后,吴常等人继续的深入进入,不得不说,这个地图的怪物还是不少的,吴常等人一路清扫过去,还是遇到了不少的墓穴魔兽,而这些墓穴魔兽都是三五成群,对于吴常等人来说,只要在十个以下的话,都没有丝毫的问题,所以,这一路清扫过来,也没有一点问题,很快就已经清扫到了地点深处了。 而死亡之珠也拿到了不少,只要将十颗死亡之珠汇聚在一起,就直接变成了一颗死亡魔珠,众人已经获得了五颗死亡魔珠了,这倒是很不错。 而且,一路清扫过来,吴常等人都没有被追踪,显然,对方也没有发现自己等人,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吴常已经故意的让刺神和幽冥两个人在身后几百米的距离放风了,毕竟,这样一来,安全就能够保证,刺神和幽冥两个一旦看到玩家,也能快速的回转过来,两人的速度绝对没问题,所以,一路上吴常等人倒是很轻松的击杀了不少墓穴魔兽。 当然,如果不是有着晓风的光明圣龙,众人也肯定不会轻松,光明圣龙一路上都在不断的补充者吴常等人的血量,这使得吴常等人的血量一直保持着满值。 而且,晓风获得光明巨龙三天,只是将其提升到了七十级,现在,在这一路清扫过来,光明巨龙的等级是爆法的最快的,如今已经一百级了。
噬神子再次沉吟,道:“你执意要战,莫非是另有所图?” 龙毅呵呵一笑,道:“师尊迟些便知!眼下是个好机会,容徒儿先灭了这地龙兽,日后再向师尊禀告!” 识海内的噬神子闻言,微微皱眉,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好,你既认为可行,便去做吧,记着,既然是战,那便不许败!” “徒儿知道!” 龙毅低喝一声,应下噬神子的话的同时,也切断了与噬神子的神识联系,以便全心战斗。而紧接着,他看向那身形不断攀升的地龙兽的眼神为之一变,一股强烈战意和杀气,化作两道无形精芒,迸射而出! 鹰鸣剑与禁魂幡,同时出现! 金色雄鹰,在虚空中浮现,长啸一声,便在龙毅一指指向那地龙兽头颅之时,朝那地龙兽俯冲而去! 实力的精进,使得龙毅在施展那鹰鸣剑时,已经不再需要繁琐的法诀手印,而只需要一个动念与灵力的灌注,那鹰鸣剑,便可随它心思而动! 雄鹰碎芒! 面对四百年修为灵兽,龙毅是第一次,而他也知道,以自己当下的实力,胜负参半,必须小心应对,所以一出手,他便使出鹰鸣剑诀第二式,也是他所掌握的最具杀伤力的一式! 地龙兽身躯,接近百丈,从地底下蹿升而起,气势极为惊人,而当那雄鹰幻影俯冲而来之时,它那张开的大口,便又是变大几分,一声尖锐厉啸,随即带着一股黑色的剑气旋风,迎击而来!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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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噬魂魔影 第三十六章 强势入侵(中) 两道几乎相差无几的剑气神通,瞬间碰撞在了一起,一声巨响,在重重山峰之中,回荡不止! 狂猛的碎裂剑气风暴,在天地间肆虐,朝龙毅与那地龙兽反扑而来。那地龙兽身躯巨大,在那风暴冲击中,只是身形稍稍一滞,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而龙毅则是接连后退了数十丈才避开。 眉头一皱,龙毅再看向那地龙兽,脸上的神色,又凝重了几分,一击过后,他对那地龙兽的实力,已经有了一个真实的认识,四百年的修为,就算只是兽类,也绝对不可轻视! “吼!” 地龙兽处在龙毅下方,见龙毅悬浮不动,便再次主动逼近,发出一声惊天狂吼! 那狂吼直接化作一道数丈之大的剑影,朝龙毅劈斩而来,而那剑影之中蕴含的磅礴灵力剑气,让龙毅为之动容。 “好!” 龙毅心中战意,熊熊燃烧,他大喝一声,鹰鸣剑回收,同时,禁魂幡出现! 单手一指那禁魂幡,禁魂幡上,便是一股浓烈的魂魄戾气,冲幡而出,化作一头凶兽模样,而那凶兽一出现,便猛然朝着那地龙兽,发出一声咆哮! “千兽,咆哮!” 鹰鸣剑诀,是龙毅制敌的神通之一,也是他唯一掌握的剑诀神通,但是,龙毅真正投入巨大的精力在修炼的,却不是剑道,而是噬魂道! 所以,鹰鸣剑诀,就算威力再强,也强不过他的禁魂幡威力,可以说,由修炼噬魂大,法而得到的神通,才能够体现龙毅真正的实力! 千兽咆哮,是那禁魂幡神通之一,乃是由禁魂幡内近千头凶兽的魂魄戾气凝聚而成,能否与那地龙兽的剑气神通,瞬间分晓!
小说简介:我名凌天,我欲凌天! 穿越到异世的武学天才,超卓的武功,绝世的智慧;且看凌天如何在异世只手舞风云,左右逢源、文武双绝、威动天下;造就一个永恒的凌天传说! 翻云覆雨天假手,兴衰两世我独狂! 谈笑之中风云舞,剑气凌风任飞扬! 节选篇章:玉家前院空地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几具尸体,四周,一片震天哭声,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妇人,已经是哭的晕厥了过去。 “哭什么!不许哭!”玉满楼一声大喝,缓缓走上前去。没有人知道,这一刻,玉满楼乃是用尽了全身功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再颤抖,但他的眼前,已经是一片昏暗。地上的尸体之中,有一具年轻的尸体,正是玉满楼的亲生儿子——玉流云! 玉家大公子玉流云外出游玩倦极归巢之时,就在进入玉家大门之前突然被两个来历不明的蓝衣蒙面人当场击杀,尸体四分五裂,死得惨不忍睹!随行侍卫无一逃生,尽数被屠戮在当地! “大哥……您千万节哀顺变啊……”玉满堂与玉满天在这一刻早已忘记了自己所受的委屈,一左一右的搀扶住了自己的大哥,出言劝慰,但两人眼中,却是早已先一步的泪眼模糊起来。 玉满堂眼望着侄儿尤有余温的尸体,一行清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这一刻,他甚至忘了自己是来找大哥讨还自己女儿的公道的,玉三爷玉满天健壮的身躯,也自颤抖不已!那是自己从小就看着哄着心肝宝贝似地侄儿呀!就这么冰冷地躺在了地上!两人心中,一阵锥心刺骨的疼! 玉满楼双手一振,挣脱了两个弟弟的搀扶,身子虽然笔直挺拔,眼光依然厉烈明亮,但在其他人的眼中,却蓦然的觉的家主似乎在这一瞬间突然苍老了许多! “身处乱世,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所杀!这个说法还有人怀疑吗?!如今身死,正是自己学艺不精!有什么值得悲伤痛苦的?为今之计,搜寻凶手,祭奠亡魂,才是最紧要的!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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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满楼最后一句话,两个字吐出口来,森森然然,气贯九霄,整个明玉城似也在这两个雷霆一般的语音出口之后,狠狠的震荡了几下! “在!”玉满堂,玉满天同时上前一步,拱手听令。之前虽然对大哥不满,但面临家族危急时刻,兄弟毕竟是兄弟!无论什么天大的事情,都要等危机过去了之后再说!玉满堂只得玉冰颜一女,玉满天更是从无家室之乐,早把大哥的儿子当作了自己的儿子,玉流云的突然被害,和他们自己的儿子被害也没有什么分别! 玉满楼望着两位弟弟,望着两个弟弟同样伤痛的面容,悲伤到极点的内心深处莫名地感觉到了一阵疲倦,一阵温暖。在这一刻,似乎兄弟三人那相通的血脉再度连接了起来。 玉家的大公子居然在玉家的地头被人辣手狙杀,这根本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有感诸事不顺的玉满楼暴怒之下,下令彻查明玉城;宁杀错,无放过!命令一下,玉家所属高手尽数出动,但就在他命令刚刚发出还未有多久,玉家内院的库房突然意外起火,烈焰冲天而起,火随风势,几乎蔓延了半个玉家。火势极猛,待到好不容易扑灭之时,这玉家内院最大的库房已经是化作了一片灰烬! 紧紧随在北魏皇室灭绝的消息之后,玉家的事情也在第一时间传遍了天下!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各大势力顿时明白了什么,恩,似乎是,玉家千多年也未尝出现的敌人终于出现了,而且对玉家展开了毫不留情的扫荡,而玉家这段时间里,势力分布过于分散,尤其超过一半以上的精锐高手远赴承天,实力大弱,这一切无疑是给了敌人最好的出手机会。
节选篇章:“我是人民警察,你是杀人凶手,怎么可能是同一条船上的!” “你……” 对王羽来说,王铁英的回答,又是一个意外,他一时间想了很多,包括背后的人是不是要拿他当弃子,仔细一想,还真是有可能,如果这把火把叶百川烧死了,把他烧死了,那谋杀老领导的罪名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之前所说的话将被编成无数个版本的恩怨情仇狗血故事,身后的人不会受到半点影响。 王羽心中一寒,他感觉自己陷入了绝境,他冷冷地对王铁英说道:“我要有事,你也活不了!” “我要活,你也阻拦不了。”王铁英丝毫没给王羽半点好颜色,他摸出电话拨打了119,冷静地说这里起火了,让人立马带人来灭火,打完电话,王铁英便去救火了。 王羽看着冲向火堆里的王铁英,实在是弄不明白他到底是谁的人,又到底在想什么,而这个时候,叶家的人都乱了起来,水火无情,好大一部分人都赶紧收拾细软,甚至是趁火打劫,揣上叶家的古董字画逃命去了,还有一小部分对叶家忠心耿耿的人,则全力救火、救人,更有高手往叶百川的位置赶来。 虽然王羽心中方寸已乱,但他还不至于到坐以待毙的地步,他将叶百川抓得更紧,现在叶百川就是他的救命符、保护符,只要叶百川在他的手上,不管谁要杀他,都得掂量掂量。 所以,王羽拉着叶百川往外走去,刚刚跨出门口,王羽看到一个身影走过来,他的后面是火,他的左边是火,他的右边也是火,仿佛这个人就是从火中走出来的一样。 王羽看到这个人,眼睛猛地眯起,这人,他认识,在京城大酒店见过,正是徐子枫! 他不是昏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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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来叶家? 他来叶家又做什么? 王羽看向叶百川,发现叶百川一点意外都没有,笑得比先前还要灿烂,王羽心颤,“老东西知道他要来?之前老东西说的他就是徐子枫?徐子枫是来救他的?” “不可能!徐子枫和叶家是仇人,他怎么可能来救他呢?”王羽赶紧否定着,他的眼睛眯起,徐子枫的实力他没有亲身领教过,但听说他能杀死杀手小兵,他的实力应该不弱,就算自己能打倒他,也会很麻烦,王羽做着准备,他一出手就要出绝招! 这时,徐子枫走到了王羽的面前,指了指叶百川,“他是我的猎物!” 听到“猎物”一词,王羽将心放了回去,这说明他不是来救叶百川的,这样的话,就有得商量了,王羽说道:“我和你无冤无仇,相反,我们有同一个敌人,如果我们联手,就一定能灭掉叶家,完全灭掉叶家。” “你抢我的猎物,就是我的敌人!”徐子枫强硬的回答,让王羽一滞,他感觉到自己被轻视了,王羽冷道:“别以为你就一定能打得过我,你再厉害,也不过……” “话真多。” 徐子枫伸出手去,王羽条件反射出手抵挡,可他的手伸到空中便再也动不了,徐子枫毫无阻碍地掐住了王羽的喉咙,这是徐子枫动用了时间停止。 因为徐子枫实力的增强,还有王羽的实力并没有到顶尖的层次,时间又短得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徐子枫受到的反噬极少,等徐子枫解除时间停止后,王羽已经被拿捏住。 王羽的震惊自不必说,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徐子枫的对手,他想逃,徐子枫也休想将他拿下,自然,他要挡住徐子枫的攻击也很容易。
封若平静地低语道,同时右手轻轻地按在银甲的额头上,‘空’字神通瞬间发动,随即无数道七彩光芒就如彩虹一般笼罩在银甲的整个身体。 不过,这一次的‘空’字神通并非是在攻击,而是在调理银甲的意念和神魂,因为根据静陌的推测,银甲是因为神念无法压制血犼传承所带来的狂暴力量才会变得暂时迷失,这种事情别人可能是要束手无策,但是这对于拥有‘空’字神通的封若来说,实在是最简单不过! 连续给银甲释放了三道‘空’字神通,封若便缓缓地退了出来,他敢肯定,吸收了这三道‘空’字神通的力量,银甲的困扰,将彻底消失,而她的修炼,也将步入正轨! “我们走吧!” 走出小楼,封若平静地望了静陌一眼,不容置疑地道。 静陌怔了怔,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言语,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就垂下目光,而赤髯他们四个却是有点不甘心,他们是知道封若的实力非常恐怖的,拿下那怪物,按理来讲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现在为什么就放过了那家伙呢! 不过,不甘心是不甘心,赤髯黑风他们也不敢拂逆封若的命令,只能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银甲所在的小楼,就随着封若一并离开此地。 直到一直离开这深渊,返回地面,封若才再次吩咐道:“我决定了,马上强行渡劫,赤髯,黑风,你们四个从现在开始,一切事情都要听从静陌的指挥,她会带你们避开危险,一直到你们也进入虚无界但是有一点,你们要给我记清楚,刚才我们所去的地方,你们在一百年内,谁也不许进入!”
给你一段话,帮我继续写下去
“是!主上!”尽管不明白封若为什么要这么吩咐,可赤髯黑风四个还是毫不犹豫地应道。 但封若没有去看他们,只是目光注视着始终垂着眼帘,安静得有些过头的静陌,许久之后,这才缓缓道:“静陌,你前世的生死对头,那个害你重新转世轮回的家伙,是不是一个妖仙?” “啊!”听到封若这突然岔开的话题,静陌先是目光慌乱了一下,但随即就冷静下来,抬起眼帘望着封若苦笑道:“封郎,还是瞒不过你啊,这都被你猜到。” “不是我猜的,而是你方才的表现很不正常!”封若的神色不变,语气缓缓地接着道:“你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从我认识你后哪怕是陷入绝境之中,你都能拥有最清晰的判断和举措,甚至你都能够亲自设计对我投怀送抱,一切一切的暧昧,哪怕是在最疯狂的欢愉,都是经过你精心计算的,你的判断,永远正确并且恰到好处,简直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手操控的一样!” “当然,尽管我明白这一点,但我还是相信你说的话,我们两个的性格其实是如此的相像,以至于我们两个才一见面立刻就会互相吸引,你说你是绝对不会害我的,永远永远,这个我绝对相信,知道是为什么么?因为,就算是再自私,再冷酷,再无情无义之人,也不会伤害他自己的,我说的有错么?” 封若说到此处,静陌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无比,连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目光里满是哀求,“封郎,求你了,不要把真相说出来,我前世自私自利,冷酷无情了几十万年,到头来还是一场镜花水月,我不愿再那么孤独下去,我只是想找一个可以依靠,可以完全相信,可以让不用再流浪漂泊的怀抱,我真的没有别的意图,求你,不要说出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甚至我可以放弃对她的仇恨!” 第八百一十一章
节选篇章:轰隆! 虚空之中,密集的闪电汇于云层中央一点,随后只见风云无忌右手一握,那天空威力庞大的闪电流便化为一道曲折的巨柱从空中轰落,没入风云无忌的铁拳之中,一道道电流带着噼啪的火花流遍整个战甲,无数道细碎却蕴含着磅礴能量的电流在整个盔甲的甲片之间穿梭,流动。 轰! 风云无忌立身于虚空之中,右脚突然抬起,一脚重重的踏在虚空之中,脚下,一道无匹的魔气如水纹般波动开来,向着四周迅速辐射而去…… 那一脚仿如踏在实在上一样,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接着,仿如什么东西被牵引了一般,地面之下,浓浓的魔气从地面的缝隙之中疯狂的涌出,一股股魔气似受到什么牵引一般,疯狂的涌向空中的风云无忌。 呼! 狂风四起,从一侧的山脉上越过,又从这魔宫的废址上扫过,虚空之中,剩下的那几千万魔族没有一个敢轻举妄动,一个个彷徨不定,心中满是恐惧。 此时的风云无忌冰冷有如一尊杀戮魔神,那股滔天的霸气,杀气,嗜血气息,即便是隔了远远的,那股杀气也如利刃一般,触之,即伤,与刀剑刺体无异。 数千魔君就剩下了人梯最末端的几个魔君幸存起来,但也都是喘着粗气,恐惧地看着虚空中诡异动作的杀戮大魔君,没有人知道这个杀神在干吗?也没有人知道刚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每个魔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魔是无敌的,无法打败! 即不敢靠近,也不敢逃——第七天魔王还不是被一切给切了! 天空的云团随着狂风旋动不已,有如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搅动。刻涡状的云团下方,正是那杀戮大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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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甲内,风云无忌默默注视着这铠甲的行动,便在刚刚,一股强大的能量涌入了他的体内,助他护住了即将崩溃的身体,不止如此,更是助风云无忌一举突破吸星大法第六重天,达到第七重天的地步。 吸星大法共有九重天,本尊能使出来的,最高便是第八重天,第九重天,只有纯粹的魔体才能使用出来。 吸星大法第七重天,和前面几重天完全不一样,在第七重天,完全是个质变,再不会出现,吸收与转化不同步,从而被第七天魔王抓住破绽,差点干掉的情况出现。 对于第七天魔王,风云无忌也算是低估了,完全没有料到这区区一介魔王,居然如此强悍。差点阴沟里翻船。 风云无忌完全感觉得出来,盔甲里出现了一个灵魂,眼下,风云无忌刚刚突然吸星大法第七重天,正忙于身体魔元的吸纳归元,以及体内经脉的重塑,顺便借助那从盔甲中传来的强大能量,向魔皇级冲击,根本无心去理会杀戮战甲的动静。 整具杀戮战甲犹如活了过来一般,一声不想的带动着风云无忌的躯体做出一个个动作,地下,那弥漫整个平原的浓烈魔气如长鲸吸水般没入盔甲之中,其中有一部分,却是进入到了风云无忌的体内。 在面甲水晶的位置,两道血红的光芒突然迸出,接着一道道血红但并不刺目的光辉从那两颗水晶的位置沿着铠甲,似流水一般蔓延,那流水般的血光流过的地方,铠甲整个都变得柔软、波动起来,血辉流过的地方,一片片甲片似融化了一般,如流水般逞一定弧度拉伸。 在一种奇诡的力量作用下,一片片甲片连接在一起,完美无瑕的连成一体,那原本略显粗糙的外表,变得流畅光滑起来,即华丽,又充满了力感。
节选篇章:对手轻敌,必然不会在一开始亮出全部的底牌,而史莱克七怪却在一开始就这么做了。 从唐三的第四魂技增幅下释放蓝银突刺阵,到马红俊、戴沐白爆发双杀,再到这最后的幽冥白虎冲击。 史莱克七怪无疑将自身实力展现到了极致。 奥斯卡和宁荣荣的增幅同时作用在队友们身上。这一刻的爆发力令全场为之色变。 轰——,毫无悬念的,在幽冥白虎强有力的撞击下,已经受到不轻创伤的六个人同时飞出了比赛台。幽冥白虎那巨大的身体在空中表演出了漂亮的马踏回旋。 最后一爪,重重的拍飞了戴维斯。戴维斯肩骨破碎的声音是那么清晰的传遍全场。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他就已经在空中昏迷过去。 这还是戴沐白手下留情,否则,这一爪要是拍在他的胸口上,完全可以夺取他的性命。不论怎么说,对方都是他的大哥,对方可以不认这份亲情,但戴沐白心中却不得不承认这同样的血脉。 庞大的幽冥白虎重新化为两人,戴沐白因为透支魂力,直接软倒在了朱竹清怀抱之中。 千万不要小看这短暂的攻防时刻,在这短短的时间中,双方输出的魂力对于彼此来说都极其恐怖。尤其是史莱克七怪,毫无保留的释放,才令他们有了这样的机会。 撕拉一声,朱竹云终于凭借锐利的猫爪从唐三的蛛网束缚中挣脱出来。但她整个人却已经呆住了。 不论史莱克七怪现在的状态如何,站在比赛场地上的仍旧是七人,而整个星罗皇家学院战队,却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 朱竹清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姐姐。小舞、马红俊、唐三缓缓上步。他们每个人都刚吃下一根奥斯卡扔过来的恢复香肠。在他们背后,还有宁荣荣全力注入的魂力增幅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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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对一,绝无悬念。尤其是在唐三那强大的控场能力面前。 但是,朱竹云不甘心。即使到了现在,她心中依旧在大喊着不可能。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输给还不到十五岁的妹妹。而且输得这么惨。他怎么可能甘心?怎么可能愿意认输。 尖啸一声,带着凄厉的气氛,她猛的朝着面前三人冲了过去,此时此刻,她身上依旧带起了一连串的幻影。 但是,她的前冲不到五米就已经停顿下来。蓝银草悄无声息的从她身上浮现而出,早在蓝银突刺阵的时候,蓝银草的种子就已经留在了她身上,千手修罗唐三,第二魂技,寄生,发动。 巨大的冲力令朱竹云的身体直接变成了滚地葫芦。如果不是她的情绪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或许还不至于如此狼狈,可是,现在她的心却已经乱了。 闪烁着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她身边,蓝银草上的麻痹与腐蚀毒素已经开始入侵她的身体。 小舞直接扑了上去,只不过是瞬间的工夫,腰弓技能已经发挥作用,朱竹云那动人的娇躯就那样被甩入空中。 唐三的目光看向朱竹清,露出一丝询问。他是在问朱竹清如何处理她这位姐姐。在这个时候,朱竹云已经任由他们宰割。就算朱竹清要杀她,唐三也绝不会犹豫。没有什么比他们史莱克七怪友谊更加重要的事。 暗叹一声,朱竹清还是摇了摇头,垂首搂紧怀中的戴沐白,两行晶莹的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处流淌而出。 期盼多年的胜利来的这么快,连她自己此时也不知道究竟是该幸福还是悲伤。不论怎么说,那毕竟都是她的亲姐姐啊! 唐三无奈的摇摇头,向小舞比划了个手势。 小舞这才腾空而起,双脚缠住朱竹云的双脚,腰弓再次发动,将她的身体直接甩出了比赛台范围。
节选正文: 即便知道霍国公以一人之力终究难敌千军一马,可眼见屹立琉国数十年不倒的军神半跪于地,没了声息,幸存的羽林军将士仍有些难以置信,心中恍惚。 过了好久,终于有个大胆的将士蹑手蹑脚的走向霍国公,伸出长枪挑向老人。 就在这时,额心被射穿一个大窟窿的老人忽然仰起头,双目圆睁,望向阁楼高处,嘶吼道。 “杀贼!” “杀贼!” “杀贼!” 三声过后,长刀落地,老人垂下头,闭上双眼,从此以后再没睁开过。 一众羽林军早被吓破了胆,还有谁敢上前。 为将一生,忠君报国,南征东讨,立下无数难以逾越的战功,他的此生的辉煌从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终结。 誓死报君恩,虽为戏言,可又有多少名将能逃脱这番宿命。 拂晓初临,一抹晨曦倾洒在琉宫的血海尸山间,仿佛一层青铜镀下,他生前最喜爱的颜色。 霍国公陨。 仅此一句。 在琉国后世的史书中并没太多渲染,无论多华丽的辞藻,都无法描绘出他倒下那一刻的壮烈。 ……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槿方才反应了过来,透过铜镜,她隐隐察觉射死霍国公的那人正朝她看来,虽不模糊不清,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滞留下去。 匿身天云,飞出皇宫数里,始终沉默着的少年忽然颤抖了起来,抬头看向司马槿,眸里写满了绝望。 “红拂,我要回家。” 闻言,司马槿心中一痛,令她很无比讨厌的感觉,可却又止不住的蔓延开来。续篇:
面前的少年才十四岁,十四岁的质朴少年,因为她的出现短短十数日里经历这么多变故,如今又要身陷琉京,也不知过多久才能回到他口中那个平静安详的小村庄,见到爹娘。 五年? 不可能…… 十年? 可能性不足半分…… 二十年? 那也得要他运气好。 即便真能在二十年后走出这座牢笼,可那时的他已年过三十,而他的爹娘…… 眸里浮起恍惚之色,半晌,司马槿淡淡一笑道。 “好,我带你回家看看。” …… 西城郊外,灰蒙蒙的天色下,少年少女并肩坐在山坡上,放眼望去,依稀能看见十多里外的小山村。 看见归看见,可安伯尘知道,自己最远也只能走到这。 幸好还有红拂女神奇的道符,比千里眼还好使,不单能看见百里外的人影,还能听见声音。 捏紧双拳,安伯尘期盼地看向那面道符所化的铜镜,铜镜中光影变幻,和今日的天气般,灰蒙蒙一片,伴随着安伯尘一阵接一阵的心跳,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从逼仄却干净的瓦房里走出一个穿着麻衣的妇人,她的年纪虽还不到四十,可额上已缀满鱼尾纹,和京里那些珠光宝气的贵妇人相比,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然而,当安伯尘的目光落到朴素妇人身上,鼻尖一酸,双目通红,泪珠滑出眼眶。 娘总是起的最早,开灶烧柴,为自己和爹做早饭,然后去李小官家织布……这个时辰,估摸着爹爹也该起床了吧。 安伯尘正想着,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娃他娘,今个儿咋又多做了碗面?” 话音落下,紧接着是一阵敲打声,安伯尘会心的一笑,心知是爹爹又开始倒烟叶子了。
节选篇章:罗斯福眼皮跳动,不相信地道:“怎么可能?他们因何厮杀?” “因为我!” 势如洪钟的三个字炸响在草坪半空,楚天随即就见到金中日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步履从容镇定,甚至还透着一丝漫不经心的随意,光洁明亮的额头璀璨耀眼,面部的侧影显示着冷酷和自豪,就像是古代的君王。罗斯福感觉此人很是脸熟,但却想不起何处见过! 这也难怪他,虽然他是罗马区议员,算得上高管贵人,金中日也在罗马出席过几个盛会。但罗斯福忙着跟楚天至死方休,对于政场上的关注度反而降低了。因此对于那张坚毅的东方脸庞愣是没有想起来! 蒙将军却认得金中日,止不住地倒吸了口凉气,朗声喊道:“金主席,你怎么在这里?” 第954章 风平浪涌 金主席? 罗斯福懵然的脑袋瞬间被激醒,脑海中迅速确定眼前男子是朝鲜的金中日将军,也是朝鲜未来的第三代领导人,心里止不住的颤动,又见到他跟楚天交情颇深的样子,暗叹今晚行动恐怕要失败了! 金中日高姿态地点点头,久混官场的他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摆架子,背负着手回道:“这望山花园本就是我的休闲之处,我自然在这里,今天晚上跟教皇吃完饭就回来花园,谁知道,遭遇偏激教徒的狙击!” “他们不仅袭杀我了数名保镖,还把罗马市政府派来保护的警察几乎打死,幸亏部下视死如归的反击才歼灭那伙凶徒,否则我早就命丧黄泉了,这也是别墅四周尸横遍野的原因,不知道蒙将军是否相信金某的话?” 蒙将军稍微迟疑,挤出笑容道:“金主席说的话,我当然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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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中日不置可否地笑笑,意味深长地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问问梵蒂冈教皇,今晚是不是谈过偏激教徒的事情,也可以去问问罗马市长,今晚是不是要他派出保镖随我回望山别墅,蒙将军尽可详查!” 蒙将军脸上有些僵硬,金中日把话说到这个分上了,自己再胡搅蛮缠就显得不识趣了,无论人是谁杀的,枪械是谁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金中日给出了合理合法的反击原因,而且自己又完全不能去推翻他所说的! 即使他说的是假的,自己也只能当成真的! 想到这里,他瞄了几眼罗斯福,似乎恼怒这家伙搞出麻烦来! 罗斯福也苦笑起来,佩服地望了楚天几眼,暗暗竖起拇指! 冰雪聪明的金日善至此终于明白父亲的根本意图了,原来父亲知道楚天今晚会有危险,所以就设了个局中局来解救,先是诱使狙击手干掉替身和警察,然后借机反歼灭那伙危险教徒,并以此来应付蒙将军的讨伐! 其中应付蒙将军则是点睛之笔! 小萝莉由衷叹服:父亲真是高明啊! 看得更深更透彻的楚天,岂止是叹服,简直是五体投地,所有的不利因素在金中日手上竟然幻化成大网,彼此之间环环相扣又相互克制,而这个精密的部署只是金中日临时想起的策略,可见其把玩手段有多么高明! 蒙将军跟金中日寒暄几句,然后就笑着道:“金主席,今晚多有打扰实在汗颜,无奈职责所在还请见谅,这里的枪战我已经通知了罗马警局,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过来处理,对于今晚之事,再次请金主席见谅!”
给你一本小说的名字:武田家的明国武士 再给出一段话: 此刻一向以稳重而知名的武田信玄此刻亦也坐不住了,他愤怒地将军配丢在一边,对蜈蚣传骑下令道:“传令各队,即使义信战死,各队也不准再往救援,擅离阵地。” “可是太郎,是主公你的亲子,未来武田家的继承人啊。”这时候大将饭富源四郎开口劝述道。 “因为这个逆子的擅自行事,我武田军有全面崩溃的危险,若在别动队未赶到前,战局继续恶化,我武田信玄的武运就要在八幡原中止了。” 武田信玄长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去疾风中头顶上那面‘孙子四如旗’不住飘扬。 “事到如此,也只有命令后备的望月队,挺替诸角虎定的位置。”武田信玄向蜈蚣传骑下达了军令。 如此一来,信玄手头上就没有多余的军力支援苦战中的武田信繁队了,武田信玄不禁长叹说道:“信繁,信繁,你可一定要支撑住。” 当越后军弓箭队,射出的箭雨来袭时,李晓第一个痛恨自己为什么身得这么人高马大,以至于成为众目睽睽下的箭靶子。 当箭矢来袭时,李晓慌忙驱马向后退避颇有几分狼狈。幸好这时候众士兵一同在挤在外面用稻草捆扎,里面用木板支撑的挡箭板下,也无人看见李晓这一窘迫的场景。 两方弓箭队射了好几波之后,纷纷退下,接着彼此的足轻大队上前接阵,数百杆竹枪间隔在三四米的空间,相互挑拨着。 不得不说,现在李晓马术还极其差劲,勉强骑乘还凑合,要说在马上砍人那还是有相当一段距离了。 再一次砍人失手,李晓没控制住平衡,从马上翻身落下,无比狼狈栽倒在地。还好若不是手下几个足轻士兵拼死来护卫,李晓的穿越人生就在终于在此了。请你帮忙续写:
扶稳了兜(头盔),李晓摸了一把脸上,TMD,居然丢脸的流鼻血了,这真有损于武士的威严。 李晓深知在这样大军作战,个人勇武并非重要,在两军交锋之中,起决定因素的正是在两个字‘气势’。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李晓个人勇武再强大,也无法扭转眼前不利的局面。 眼瞅着武田信繁方的武田军,被柿崎景家的越后军压迫不断后退,不少武田军的士兵被竹枪戳中,就如此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于是越后军的武士们则停下脚步,取出腰间的肋差,费力的割去武田军将士的头颅。 首级就是军功的凭证,武士割去首级后,待战后赚取的首级可以换算成军功俸禄,运气好的话,一战下来割个三四个首级,换得几贯不成问题,当然如果杀死对方成名武士那更是赚大发了,甚至有可能被提拔为武士。 武士走后,就是那些普通足轻士兵,如捡别人吃剩的乌鸦般,在武士尸体上搜刮一阵,如看到不错武器盔甲,也可以捡来自己使用。 在没有进行兵农分离的战国时代,大名雇佣农兵出战,最基础的保障是一天两顿都有大米饭吃(平时农民生活很疾苦,多数时候连自己种上的大米都吃不成),至于战场上割取首级就属于营业外收入了。 就好比现在公司职员,大米饭=底薪,首级=奖金。 看到这一场景,李晓自然有点瞠目结舌了,才想得历史记载的川中岛合战为什么会整整打了八个小时。如果都是按这种作战进度,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李晓眼前这一切,也是这个日本战国时代,最普遍的作战方式。那些临时招募来的农兵,平时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而且都穷怕了,对他们而言大名胜负无关紧要,真正要紧的只有两件事。
小说简介:北京中医药大学本科生梅溪,自幼漂泊江湖,艰难的上了大学读到二年级,却在一场意外的奇遇中穿越了,来到盛唐年间。 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来到的是与历史书上所描述的不太一样的世界,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事物,竟在身边真实的呈现。他该如何自处?是历史记载错了吗,还是因为他的到来,创造了后世所见的历史? 人们总是忍不住去幻想穿越与重生,能将心中一切遗憾从头补偿,每个人都希望把自己的世界构建成一座完美的灵山,究竟之处,还是那一句古语——灵山只在汝心头。 《灵山》题记:每个人都在创造历史 这本《灵山》的题材分类,是一部架空历史的穿越小说,主人公穿越的年代是有史以来气象最为恢弘的盛唐。从情节内容来看,在架空历史的背景下,也是一部古典仙侠故事。 大凡穿越,阅读时总有一种现代人的代入感,不论是回到历史还是来到异界,主人公总会凭借在现代社会积累的知识与经验,有意无意试图以自己的愿望去架空一个超爽新世界。特别是回到古代,提前获知历史上重大人物事件的走向,更是穿越者左右逢源的利器。 那么问题就来了。历史重大走向,在当时都是一系列细节事件推动的,而这些,在历史书页上基本看不到,或者,史志记录经历代流传根本就有疏漏偏差。假如你穿越了,你怎么知道脑海中浮光掠影所了解的历史,就是你面对的时代?烛影斧声的秘事,史书更不可能有记载。 假如你来到的朝代,与原先所设想大异其趣,或者几乎完全陌生,那又该如何自处?恐怕不能抱怨——历史不是这样的!……当你身处时代当中,就参与了历史的演变。最后一个问题:那么后代人包括你穿越前所读到的历史,是由谁创造的? 人们总是忍不住去幻想穿越与重生,多少是因为一种补偿心理,在异界幻想中弥补现实经历的遗憾,在历史虚拟重建中弥补前人留给自己的遗憾。这种心理与人们常常希望的,当初能在股市最低点买入股票又在最高点卖出一样。……每个人都希望把自己的世界构建成一座完美的灵山,究竟之处,还是那一句古语——灵山只在汝心头。 现实中,其实每个人都是穿越者,穿越到今生今世此时此地,在梦回前朝的同时,也正在创造着后世你自己的历史。 ——徐公子胜治,2008年10月 当今卷:人间世 卷首语 本卷共十六回,名为“人世间”,写的是梅溪穿越到唐朝以前,在当今社会的来历与经历。 在我开书之前,曾与几位经验老道的作者和编辑谈过新书的大纲构思,几乎所有的“过来人”都告诫我在起点写穿越题材的注意事项,那就是穿越要快,最好是开篇就穿,穿越前的交代要越少越好,可以留到以后的内容中倒叙穿插,否则书很容易扑。 我知道到这个建议是金玉良言,也不想扑街。但是我很难回避穿越前的这一段描写,否则整体构思与许多重要的伏笔都要彻底推倒。只能想个别的办法,将这些内容尽量精简,并且放在最前面作为独立的一卷,题名“当今卷”,以示区别。 最近和一些朋友交流,大家提到很多西方最新流行的小说技法,都颇为推崇。但是我个人骨子里还是比较喜欢中国传统的分卷与章回结构,那种精妙的起、承、转、合大构架,所以这本《灵山》还是如此尝试。无论本人水平如何,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 节选正文:就这么一个照面,梅振衣已经打马穿了过去,向着城墙飞奔。远处的城墙上,此时升起了一股浓烟,浓烟两侧的雉堞后突然站起来一排弩手,左右各百人,端着上好箭的弩指着城下。 梅振衣奔驰的方向正对着浓烟升起的地方,此时身后传来嗖嗖的羽箭破空之声。他刚才抽倒了面前七、八骑冲了过来,其余五十余骑拨转马头随后就追,同时开始放箭。梅振衣头也没回,那支长鞭在身后盘旋,散成一片白雾,白雾舒卷又不断凝结成点点银光,将飞射来的箭矢全部扫落。 这不是鞭法而是剑法,就是当初习练昆吾剑时满天切菜的功夫,此时竟然以拜神鞭的妙用变化施展而出,尽数挡住箭雨。这根鞭子在梅振衣手中是千变万化,运用的无比纯熟,比自己的手还要灵活许多。 追到了城下弩箭的射程内,骑兵们不约而同勒住战马不再追击,他们都好奇的看着——这两个人想干嘛?一点都没减速,想撞城墙自杀吗? 眼看到了城墙下,梅振衣大喝一声一提缰绳,胯下马腾空而起,同时向前挥出拜神鞭,长鞭化成一道涌动的白虹直抵城上。马踏虹桥如奔驰在虚空,还传来嗒嗒的马蹄声,就这么冲上了城墙,所有人都惊呆了! 别说城下的骑兵,就连城上的弩手们也是张大了嘴目瞪口呆,有好几个人的弩都脱手掉落城下。他们只是奉命来接应梅公子“进城”的,并不知道梅公子会怎样进城,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小说简介和一段话都提供给你 后续:
拜神鞭化为无形白雾之后,还能承受住马蹄踏落的份量吗?当然不能!周围没有人看清,马蹄每一步踏下,虹桥上相应的位置恰好闪现一片银光,这与刚才打落箭矢的法术很像,此刻却用来托住马蹄。 以梅振衣的法力,御器当然能够承受两人一马的重量,但此种法术真正的妙处不在于法力,而在于修为境界。神识能感应周围一切细微的变化,由心而发随时做出反应,凝聚一段鞭身盘旋成一片银光,恰好托住马蹄,看上去就像马踏虚空驰上城墙。 没人教过他这么做,梅振衣不仅借鉴了昆吾剑的妙用,而且还受到了另一人的启发,就是齐云观原先那位吕观主。当初吕观主带着他从齐云台越过绝壁峡谷进入青漪三山,就是展开无形之器飞云岫为虹桥。那是梅振衣第一次看见修行人的御器神通,如今他的修为不亚于当日的吕观主,手中拜神鞭可虚可实,也模仿出飞云岫的“虹桥”妙用来,而且比当初吕观主施展的手段更加高明。 玉真公主如痴如醉简直如做梦一般,与心爱的情郎同乘一马已让她芳心乱跳,再看见梅振衣单枪匹马敢冲向敌阵,年纪轻轻竟有顶天立地的男子气概!最后登城这一幕,比神仙腾云驾雾还要潇洒英武。假如用现代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哇,简直帅呆了! 这么形容也许太夸张,但玉真公主的感觉就是这样,如果说以前她只是对梅振衣暗生情愫,那么此刻一颗芳心已彻底为他倾倒。 在远处的凤凰坡上,钟离权在观望,左游仙还没走,也站在钟离权身边。只听钟离权捻着胡须微笑道:“我这个徒儿,并不清楚自己有多大本事,今天要进城时,还想求我帮忙。”
节选篇章:就连孟教授也给庄睿打了电话,询问这件事情的缘由,庄睿也无法明言,只是很隐晦的表示,这两件瓷器是赝品的可能性非常大,这才让老教授心里舒服了一点。 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次拍卖会只是开始而已,在日后,磁州官窑事件,将会闹出更大的风波。 …… 交易过后,山木等人在自己的保镖围护下,匆匆离开了这里,按照他们的准备,这两件瓷器将会和近期回国的日本驻华领事馆的一位参赞,一同回到日本国内。 庄睿和彭飞等人,也随着人群走出了拍卖场,庄睿瞅了个空隙,躲开金胖子后,悄声对苗警官说道:“苗警官,这次只是一次民间工艺品的交流而已,日本友人愿意花费这么多钱买回去,那也是他们的自由不是? 另外此次的收入,我会催促拍卖场老板按章纳税的,希望你们不要抓住不放了……” 虽然外面天气依然炎热,不过庄睿那心里,却是凉爽异常,相当的舒服。 “庄睿,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下次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好自为之吧……” 苗菲菲心情复杂的看了庄睿一眼,认识好几年了,她都没有发现,庄睿骨子里居然还是个愤青。 不过对于这件事,苗菲菲不打算也没有办法追究下去了。 正如庄睿所言,那些东西都是假的,根本就没办法去追究当事人的责任,就算是现在去问那个山木,山木也会一口咬死自个儿买的是现代工艺品! 和苗菲菲在马场告别后,庄睿先是将金胖子给送回了家,这哥们在车上还是一脸激动,显然,刚才的拍卖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庄哥,您真厉害,不声不响的就从小鬼子那里敲了将近2个亿……” 把金胖子送到家,庄睿并没有回四合院,而是和彭飞拐入了一家环境很清静的茶楼,要了一个包间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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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要真是如他们所说拿回去收藏欣赏,那就没事,要是想闹出点别的猫腻来,嘿嘿……” 庄睿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他问过徐国清,这两件瓷器的内壁上,同样有着“许”字,这已经成了徐国清的独门招牌了。 并且徐大师还干了一件让庄睿瞠目结舌的事情,就是把瓷器制胚完成的日子,也刻在了内壁上,即使不打碎瓷器,用相关仪器一透视,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哎,庄总,您今儿可吓死我了……” 正在庄睿和彭飞喝着茶闲聊的时候,包间的门被推开了,李老板先是露了个头,看清楚房里只有庄睿和彭飞之后,这才走了进来。 李大力这是怕房里藏着警察,闹出这么大一件事,他已经准备出国去躲躲风头了。 “李总,这愿打愿挨的事情,有什么好怕的啊……” 庄睿给李大力倒了杯茶,这事儿能整出这么个结果,还真的全亏了这位李老板。 第871章 基金 “庄总,您这玩儿的也太大了点吧?” 李大力听到庄睿的话后,不禁苦笑了起来,一个小小的古玩黑市,单件拍卖价高达一亿五千万元RMB,这在国际拍卖场上都是很罕见的。 在最近十年的中国艺术品拍卖成交记录中,好像只有去年那件被炒作的元青花瓷罐,比此次交易金额高,如果不是黑市拍卖的话,足以载进史册了。 庄睿给李大力倒了杯茶,笑道:“李总,这次拍卖足以让您名扬四海啊……” “得了吧,是臭名远扬还差不多,估计以后这黑市都别想办下去了……”
杜凡微微摇头,道:“不见得是好事……刚才奎斯特德最后的一句话你听到了没有?” 克里斯多夫伯爵也不是蠢笨人物,听到杜凡这么说,他思索了片刻,忍不住道:“这么说的话,这位奎斯特德亲王,和那位利奥波特皇子,恐怕不是一路人了,这位奎斯特德亲王多半是代表他们的第一皇子而来的……恐怕,有些事情就算是他答应了,利奥波特不答应的话,也没有办法啊。” 说到这里,克里斯多夫伯爵冷笑连连:“这兰尼人果然是狡猾,他刚才说得好听,原来早就算准了,他们就算是输了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杜凡淡淡一笑,道:“这样不见得。” 说着,他回头看了埃德加的尸体一眼,“如果我们找个借口和他们的武将全部都来决斗一次,把人都杀光了的话,我看还有谁带着大军来进攻?” 克里斯多夫伯爵自然听得出这句话是玩笑话,当下他只是哈哈一笑,却不再多说什么。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这精灵居双方是无论如何都呆不下去了,当下两人也顾不四周惊讶的目光,只是缓步离开。 到了精灵居门口的时候,早就有皇城禁卫军的人闻讯而来,只是见到了这两位大人物,哪里有人敢阻挡?只能恭敬的把杜凡和克里斯多夫伯爵送上了马车。 至于那个埃德加,也算是白死了。 克里斯多夫伯爵把杜凡送回了公爵府之后,又道了几句长短之中,才微笑离去。 公爵府大厅之中,公爵夫人难得的坐在那里,看到杜凡一脸郁闷的走进来,忍不住就问:“杜凡,你怎么了?” 杜凡皱了皱眉,片刻后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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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夫人对于政治似乎并不敏感,听到杜凡被派去和谈,也只是点头而已,但是听到杜凡和兰尼帝国的人决斗,就忍不住一脸惊慌,到了最后听到杜凡把对方给杀了,她才轻轻一叹,道:“杜凡,不是我要说你……做人当留一线,凡事不可太绝,你今天如此作为,原本已经打赢了埃德加就行了,但是你却还杀了奎斯特德的人,那么恐怕日后你就和兰尼帝国的人结大仇了,这对于你没有什么好处吧?你日后的封地是在南国,难免要和兰尼帝国的人打交道,此刻你不给对方一点情面,恐怕对方也不会给你面子吧?” 杜凡摇摇头,淡淡道:“不见得,奎斯特德亲王是兰尼帝国那边第一皇子一党的人,但是那边,也不是只有一个皇子,我得罪的了一个皇子,另外一个皇子想必是高兴也来不及的……所以,无妨。” 公爵夫人皱眉,但是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杜凡又叹了一口气,道:“再说了,这些年来,兰尼帝国的人就没有败过,气焰之盛,是难以想象的……我如果不给他们一点下马威的话,那么我这个和谈大使也就不用做下去了。” 公爵夫人只是叹气,最后又宽慰了几句,让杜凡安心之后,才离开了大厅。 杜凡又去了格林公爵的书房之中,把今日克里斯多夫伯爵说的话都说了,格林公爵听了杜凡说起事情经过,片刻后才微微一笑,道:“这克里斯多夫也是聪明人,不过他说的事情哪能够这么容易就答应他?你看他这次怎么表现,如果他摆明了要拉你背黑锅的话,你直接拒绝了,如果他懂得如何作为的话,那么一切都是好说……” 至于明日和谈的时候应该如何,格林公爵却是一字不说,仿佛没有这回事一般。 第020章 和谈
小说名:我的异姓妹妹 节选正文:好久,终于门开了。 蓓蓓已经哭的面目全非。 我一下把蓓蓓抱在怀里,许月还是没有好好穿衣服,走过来对着蓓蓓高傲的哼了一声,然后去客厅里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她们发生什么了? 我有些对蓓蓓抱不平,靠。 原本,我指责别人还会收敛一点,给别人留一些面子。 但是看见许月这样对蓓蓓,而且还是住在蓓蓓家,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声朝着许月那边吼去:“许月,你要来这里找工作,蓓蓓好心收留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许月愣了几秒,半响白色透明被子搁在桌子上没有了动静:“是我不要脸?” 许月反过头来看我,一边指着我怀里头伤心的蓓蓓:“小时候同学都不愿意理她,是谁唯一接受她,把她当作好朋友?小时候她家那么穷,是谁借铅笔给她,是谁给她好看的花发夹。” 蓓蓓一边哭着:“许月,这些我都记得。我没有你以为的现在不把你们当姐妹了,嫌弃你们,和炫耀现在的自己。是你们想多了。” 许月哼着气,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来S市找蓓蓓一趟,自己好像在这里受了委屈。蓓蓓没有善待她们:“蓓蓓,我告诉你。”许月冷着双眼:“我要你永远给我记着,你欠我的。” 蓓蓓一直哭着:“我知道,从前你们对我很好。我也会偿还你们曾经对我的好!” 许月微微和善了一点目光:“那医院的工作……。” “许月,医院的工作不是说随便可以做的,我也是自己去读了卫校。”蓓蓓解释着。 呵呵,这许月又盯上了医院的工作? “你要别的,我都给你行吗?”蓓蓓哭哑了嗓子。 许月沉了一口气,然后指了指我:“那我要他……。” 要我。 蓓蓓这下木讷了几秒,不行:“许月,你知道小松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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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诚意。”许月明显只是试探,冷笑笑。然后把衣服的扣子给扣上,走到蓓蓓旁边,诡异一笑:“蓓蓓,刚才你男朋友下面挺结实的。” 许月还想气一次蓓蓓。 我一下火了:“喂,我没有和你发生什么好不好。” 许月很无耻的女人:“你不承认就算了,我只是告诉一句我的好姐妹。” 许月搭了搭蓓蓓的肩膀,随后去了房间,整理了自己的行李,然后离开了蓓蓓的家。 蓓蓓一直哭的很厉害。 我拍着蓓蓓的肩,好好安慰她:“蓓蓓,那种朋友不要也罢。” 蓓蓓摇摇头:“许月从前对我很好。” “那只是她以前骑在你头上,有优越感,现在你比她条件好了,她这是妒忌。”我深深看破了小肚鸡肠的许月。 “许月也只是想要一份工作。”蓓蓓勇敢的侧干了眼泪:“小松,你去帮忙把许月追回来好不好,她出来家里没给多少钱,这晚上该去哪。” “蓓蓓,这个时候你还关心她?”我有些看不下去了。 蓓蓓摇摇头:“小松,你去把许月带回来吧,我求你了。” 我吁了口气:“好吧。” 说罢,把蓓蓓按在沙发上:“好好在家等我。” 起身欲走,我又想起什么,转身看蓓蓓:“蓓蓓,我真的没和许月发生什么,她是气你乱说的。” 蓓蓓迟疑了一下,然后低了低头:“我知道。” “还有,你们换了房间,为什么不告诉我。” 蓓蓓情绪慢慢调整过来:“是你一来我家,就往这个房间跑。我以为你只是来这里坐一会,还有不是说让你到客厅里等吗?” 算了,算了。 出了蓓蓓的家,许月其实并没有走远,她就在花园路灯下,提着行李箱,迷茫的看着前面的路。出了这里,她又能去哪呢? 呼呼的风声。 我有些凉意,双手插在了裤子口袋。
节选篇章:当然,曙光魔王在混乱之中还是轰杀了林尘,可想而知这超过了一百五十级的怪物是多么可怕了,一百五十级和一百五十一级,绝对不是一个概念的,这一刻,吴常等人也都有些吃惊。 曙光魔王的实力给了吴常很深的印象,他也没有想到,一旦超过一百五十级,那怪物的实力竟然可怕到了那样的境地,几乎可以等同于一百级的神级BOSS了,这样的实力,的确是很恐怖。 很快,曙光魔王还是被吴常等人给解决掉了,而随着这只曙光魔王的死亡,明月也是将曙光魔王爆出的珠子尽数的收集了起来,十颗珠子不断的闪动着光芒。 “曙光重现,光明降临!”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低沉的声音从天空响彻而起,随即,明月手中的十颗珠子在一瞬间就爆发出了洁白色的光芒瞬间汇聚在了一起。 “太阳!”吴常等人惊讶的看着天空之上的珠子,十颗珠子在一瞬间汇聚在了一起,竟然变成了一个太阳,巨大的太阳,这个太阳更是将整个曙光之城照耀的犹如白昼一般。 “嗡!”洁白色的阳光瞬间爆发而出,太阳的光辉极端的刺眼,此刻,眼前的太阳几乎是一瞬间就已经笼罩了下来,朝着明月的身体直接撞击过去,一瞬间,就融入了明月的身体之内。 瞬间,明月的身体就被这道光芒给覆盖住了,而后,明月的属性也是直接跳动了一下。 “老大,我转职成功了!”明月高兴的说道,自己已经转职成为了曙光牧师了,算是成功了。 “都有什么技能?”青尘急忙问道,这个问题才是众人最关心的,毕竟明月的技能如果强大的话,自然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第一个技能叫做神圣之灵,可以释放一道神圣之灵来增加其中一个玩家的实力,持续时间是一分钟,那一分钟内,玩家的全属性提升50%这么多!”明月笑着说道,而听到第一个技能的属性,吴常等人就眼前一亮,这个技能绝对可以算是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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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技能叫做圣灵之术,可以给予一个区域内的全部玩家治疗,每个玩家每秒提升自身血量的5%,持续时间是十五秒钟!”随后的第二个技能也使得吴常等人脸色一喜,这个技能绝对算是恐怖了。 “第三个技能持续的时间更长,持续十分钟,可以给予整个区域内全部友军加上一个护盾,有护盾的情况下,友军的护甲和魔抗提升20%,同时,友军不会惧怕任何的控制系技能!” “第四个技能则是唯一的攻击形技能,对着一个区域释放技能,在那个区域内的全部敌方都会遭受攻击!” 随后的两个技能也使得吴常等人脸色更加的惊喜,尤其是八十级的技能,不愧是大招级别的,这个技能的威力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恐怖了,不管怎么说,吴常等人也都见识过了这个技能的可怕之处了,对于这个技能,自然是很清楚的知道。 既然任务完成了,吴常等人自然是返回到中州了,随后,吴常就立马返回中州去了,对于吴常等人来说,中州的区域才是吴常等人所要注重的环节。 尤其是此刻的战场,在神圣教廷和罪恶之城的争锋结束之后,战场上的动静更加的巨大了,原本混迹在神圣教廷和罪恶之城的玩家一股脑的全部冲上了战场,此刻的整个战场几乎都成了所有玩家的战斗场。 加上战场的面积综合来说比一个中州的地图都要大,在那里,玩家也相继的进入了厮杀阶段,而这样的情况下,屡见不鲜。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再度进行了更改,而这一次的更改,更加的具有意义! 战场之上,将会出现四座城邦,这是系统给予的,玩家将会出现在这四座城邦之内,而且,四座城邦都可以进行攻击,只要那一座城邦被攻破,那么那座城邦所属的城市就会被玩家进行攻击。
小说简介:元神与生俱来,任何人只要在三十岁之前修炼到武道先天的境界,元神足够强大,便可以沟通诸天,获得天道认可,得到天道的传承。天道会赐下一座玉楼或者宝塔,塔中有相应的修炼心法和巫法!做到这一步的人便是巫士,神通广大,超凡脱俗! 叶旭一出生体内便有一座神秘的玉楼,带着这座奇特的玉楼,他修成武道先天,以武入巫,以巫入道,终于走上独步天下的道路! 巫道境界,三元境(培元,固元,融元)三真境(真元,皓月,混元)三丹境(丹鼎、幻丹、元丹)三胎境(膜胎、幻胎、元胎)三阳境(身阳、纯阳、阳神)三神境(化神,元神,合体)三相境(法相,地相,天相)三不灭境(肉身不灭,元神不灭,天地法相不灭)三皇境(人皇、巫皇、圣皇)三神王境(巫祖、神王、帝君) 帝君之上:天君、道君,元始。 节选正文:叶旭竭力克制自身的力量,努力不使力量外泄,免得造成不必要的破坏,这才迈开脚步,向巫荒世界的核心走去。 即便他如此小心翼翼,他每跨出一步,四周方圆数千万里的周天星斗星辰还是动荡不休,随时可能破碎! 这种威势,已然超出圣皇,达到让所有圣皇仰望的地步。 叶旭在天界时,还不知自己强大到何种程度,如今来到巫荒世界,才知自己究竟有多么强大,他几乎可以媲美神明! 他走出亿万星空,来到三千大陆上空,尚未迈入大气层,便见下方的三千大陆,突然震动不休,地震连连,火山喷发,海水沸腾,大陆一块块裂开,心中一惊,急忙停下脚步。 他如果走入大气层,三千大洲甚至会尽数崩溃瓦解,化作混沌虚无,连大陆海洋中繁衍的生灵,包括人类妖族,统统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只有巫皇,才能勉强在他的气息下生存,其他人,即便是人皇,也都会被统统震死! “荣归故里?此次荣归故里造成的动静有些太大了……” 叶旭苦笑一声,不敢继续接近,祭起玉楼,取出一条条仙灵之脉,微微一搓,这些仙灵之脉统统爆碎,化作滚滚的灵气从天而降,呼啸涌入巫荒世界之中,滋润大地海洋天空。 巫荒世界中的万千生灵此刻在惊恐之中抬头看去,只见滚滚的仙灵之气如同一条条巨龙,有的轰然扎入大地之中,有的融入海洋,有的消失在虚空之中,无法想象的灵气喷涌而出,大陆顿时扩张,变得更加宽广,山脉隆隆拔起,更高更加挺秀。 花草树木,虫鱼鸟兽,得到这股灵气滋润,一个个变得更加茁壮健硕,甚至有些鸟兽吸了一口灵气,就地一滚,便化作人形,修成妖族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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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大陆之中的巫士,得到的好处更多,此时巫荒世界的灵气浓郁到他们从前无法想象的地步,低等的灵脉几乎找寻不到,随手一挖,便能挖出六阶七阶的灵脉,吸一口气,便有充沛的灵气注入肺腑,化作修为,让不知多少巫士的修为境界连连提升!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仙灵之气从天而降?” 不知多少人抬头向天空中看去,心中又惊又喜。 叶旭再次抬脚,向三千大陆走去,虚空顿时轰然震动,一道道巨大的裂纹出现,几乎将所有大陆海洋统统撕裂,连忙停下,又取出一条条完整的仙灵之脉,打入大陆海洋和虚空,加固这片世界。 在亿万生灵的瞩目之下,一条条雪白的灵脉如同无比庞大的巨龙,纷纷落下,其中中土神洲得到的灵脉最多,几乎处处灵山,处处圣地,资源充沛得让人发指! “难道说,天界有大人物要降临我巫荒世界?” 黄泉魔宗,晁公韶等人修为也连连暴增,抬头看向天外,惊疑不定道:“这位大人物到底是谁,如此大的手笔,竟然动用这么多仙灵之脉来加固我巫荒世界,来头一定大的可怕!” 第859章 大人物降临 巫荒世界中的巫士大巫连连突破,甚至诸如妖主、荀师古这样积累多年的巨头,也在这一刻突破最后的关卡,成就巫皇,感应天道,更多的仙灵之脉从天而降,任由他们吸收炼化! 此刻巫荒世界所有生灵,都处在狂喜之中,很多人都已经明白,这是天界的大人物即将降临,唯恐巫荒世界的虚空太薄弱,无法承受自身的威能,因此不惜动用天界的资源,重炼巫荒世界! “天界的大人物降临,好处多多,不知究竟是何人有这么大的手笔?”
给你一本小说的名字:都市百草王 再给出一段话: 至于另一种名贵药材冬虫夏草,因为目前活跃水虽然能够加速动物体内的新陈代谢,但还无法快速催生动物的生长,所以,冬虫夏草生长所需要的幼虫的活体还无法大量催生,只能暂且作罢,偶尔卖卖真野生的。 种下天麻,看看时间已是下午3点左右,罗翰便带了半斤龙眼,前往出租屋。 还在半路,他就接到市公安局刑警队长刘用的来电:“在哪儿玩呢?” 自打杨浦高落网招认了谋杀罗翰一事之后,罗翰和陈啸就与刘用互相交换了电话,相约有空便联系。 刘用固然是看中了他俩手里的贵重药材资料,罗翰和陈啸又何尝不是看重刘用此人还算正直的品性和十分丰富的破案经验。在本地有这么一个执法部门的熟人,有些事情就要方便些。陈立柱虽然也认识几位公安局的人,但是,眼下陈家这种情况,人脉,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罗翰笑着回答:“呵呵,刚和朋友爬山回来,准备去陪小莲。她有些不舒服。” 虽然他有心与刘用来往,不过这两天都有事,他怕刘用邀请小聚后不得闲,便隐晦地暗示。 刘用立刻就理解了:“你倒是好体力,难怪这么大的车祸也是安然无恙。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我也好讨杯喜酒。” 第151章 温情脉脉 “这个,呵呵……,”罗翰讪笑了几秒,终究不好意思实话实说,便找了个理由:“还得再等几年!她是本科生,又精通五门外语,我却只是个普通的专科生,那个,你明白的!所以,我打算继续自考本科,拿到了毕业证,再谈结婚的事。”请你帮忙续写:
虽然这段解释半真半假,却是合情合理。 “也是。这男人啊,还是比女人强一点才好!不过,你那么厉害,想必这个本科也是手到擒来吧?哈哈……”刘用显然也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对罗翰的想法相当认同,立刻就是一阵爽朗的打趣,然后识趣地改了话题:“对了,下月十五,我们队里的魏辉结婚,想请你和陈啸一起吃喜酒,怎么样,赏不赏脸?” 魏辉便是那日去酒店抓捕肇事司机的四名精干刑警之一,人很有冲劲,脾性也不错,在破案之后的第二天,罗翰和陈啸在医院兑现悬赏时,曾经见过一面,相谈甚欢。 罗翰惊讶起来:“哦?他好像就比我大三岁,这么快就打算结婚了?” “呵呵,他女朋友是他高中时的同学,感情一直极好,只是两人的工资都不太高,为了能够买房结婚,一直在努力地攒钱来着。陈啸这次高价悬赏擒凶,魏辉一下子分得了50万,这钱就够了。” 罗翰顿时恍然:“难怪那天他笑得那么开心,连你们局长和副局长走了都不知道。” “是啊,”刘用笑道:“他离开医院就直接向我请了假,去买了一套早就相中的现楼小三房,交了四成的首期,把结婚的日子也给定下来了。他还说,这回多亏你和陈啸帮了他的大忙,解决了这几年来一直困扰着他的最大麻烦,所以他很想请你们到时吃一杯酒。本来他要亲自邀请你们的,不过我正好要找你,就把这事揽过来了。”
节选篇章:这就让更多的玩家乐了,在这里,他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傻乎乎的表演。 战斗在继续,五分钟过去了,双方没放一枪,但花样年华正以诡异的步伐接近林北凡,当两个人距离只有十几米的时候,花样年华的微冲对准SM盲狙之神的大狙就是一阵急射,她这是故意的,她要让林北凡知道,这才是她真实的水平。 “砰砰砰……”真实般的钢铁撞击声,SM盲狙之神的大狙掉到沙漠中。 “完了,没看头了。”玩家们兴灾乐祸的说道。 “爆他头,爆他头,让他再装逼……”一些玩家起哄道。 在众玩家的眼睛里,此时的林北凡就是上了案板的猪,只能任人宰割罢了。 “用匕首爆他头,对……用匕首。”一时间,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而正像玩家想的那样,等到SM盲狙之神的大狙被击落时,花样年华主动扔掉手里的微冲,一把闪亮的匕首出现在手中,整个人忽快忽慢的冲向毫无察觉的SM盲狙之神。 “哈哈……”从玩家一阵嘲笑,仿佛他们就是花样年华,仿佛他们能施展出死亡碎步,仿佛他们能开枪后借着死亡碎步让对手无从发现。 而他们正在想SM盲狙之神被爆头后的羞耻,要知道,在宇战游戏中,被匕首爆头是很没面子的事情,曾经一位低手被爆头后,整整被人笑了两三个月。 只要玩过枪战的都知道,要用匕首爆头只能接近对手,而在这个过程中是充满危险的,对手只要一颗子弹就能要了你的命,所以,这是个超高难度的技术活儿,即使真正的顶尖高手也不愿意用这种打法。 显然,花样年华动真怒了,她要用最为激烈的方法让SM盲狙之神死无葬身之地。 近了,近了……要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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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还在观看的宇战玩家都屏住了呼吸,下一秒就是血流五步的惨状,不过他们都是一阵兴奋。 这个该死的SM盲狙之神终于要战败了。 也就在这时,意外再次发生了,SM盲狙之神的一只脚竟然踩空,整个人失去平衡,朝一边歪去。 唉……输也输得狗吃屎,真没想到这个SM盲狙之神的命运这么差。 可是,这种念头在他们的脑海里一闪面过后,笑容就僵在他们的脸上,至少十万台电脑前,所有人都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的盯着电脑屏幕。 本来,这只是失去平衡的下意识动作,却没想到,这个该死的SM盲狙之神双手张开保持平衡,另一只脚努力往反方向旋转,试图保持整个身体的平衡。 谁能想到,就在这种千钧一发之际,这个猥琐的家伙竟然用力过猛,绝对踩狗屎运的一脚踹在急速接近的花样年华的胸口。 众人眼中,真实模样的胸部也被挤压变形,晃了几晃后,花样年华随着这一无意做成的回旋踢而倒飞出去。 死寂,绝对的意外,所有有玩家都不相信这个SM狙击之神发现了花样年华,这只是个意外罢了。 可是,结果却难以让人接受,虽然花样年华还没有落败,但竟然让这个该死的家伙踢了胸口了。 就在他们想着花样年华还会做出反击的时候。 SM盲狙之神整个人一个“恶虎扑食”,压向倒在地面上的花样年华,两个人接触的瞬间,这猥琐的家伙便八爪鱼般的抱住、缠住花样年华。 从粗鲁、粗糙、甚至生疏的动作来看,SM盲狙之神的微操烂到不能再烂的程度。 而他,确实就在刚才做出了一招对微操要求高达两百六十五下的单脚回族踢。 这……是一个人吗?
正文:封若还未来得及说话,那魔物却是吼道:“放屁!是你们才该死!我们难道不是天地所生?既然上天注定我们会存在,必定有存在的价值,那些灵兽所杀的修道者岂不是更多?怎么不见你们口口声声要灭绝,你们人类统统都是伪君子!假道义!还有,不要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们,如果不是封若出现,你们现在早就死了!现在跑出来唧唧歪歪,有本事和本人单挑!” 听到这魔物的话,冷啸天等人却不由一愣,事实还真的是这样,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看出这齐宇的底细,他身上丝毫没有魔物所应有的气息,如果不是封若赶来,他们在猝不及防之下,后果还真的难以想象! “少罗嗦!我问你,你同那魔火是什么关系?”封若只是一直平静地问道,因为他敢肯定,这头魔物不敢动手,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否则之前也不会主动选择值夜,只怕就是为了避免自己发现他的蛛丝马迹! “狗屁!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老子当时迷迷糊糊的就被拐跑了出来,你也知道,这叠雾山脉的边缘一向是我们的禁地,如果不是什么特殊情况,谁愿意来这里?若是引出来强大的修道者,我们这些一点点苦修出来的魔灵就完全灰飞烟灭了!” 那魔物骂骂咧咧地道,“老子当时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跑到这处小谷了,而且那个该死的,自大的,白痴的,饭桶的家伙还弄出那么浓烈的血腥味,结果我脑袋一糊涂就冲了上来,结果被你三下两下重创,差点就魂飞魄散,若不是老子在这个叫齐宇的身上留下一缕残存魔灵,就差点死翘翘了!” “那你为何不返回去,反而在此地恋栈不去?”封若皱眉道,从这魔物所说的情况来看,基本符合他当初的推断,只是那魔火究竟是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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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啊!老子当初被你打得遍体鳞伤,怎么回去啊!那还不是等着被其他魔灵吞噬的下场,而且!哼哼!吃人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尤其是女修道者!”那魔物说着,却是伸出一条长长的,长满倒刺的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目光却是盯住傅锦两个女子,直吓得她们两个面容惨白! “够了!”封若喝了一声,目光盯住那魔物,冷冷地道:“我说话算数,你现在可以滚回你的老窝了,但是如果你还敢在这里恋栈不去,休怪本人不客气!” 听到封若要放这魔物离开,冷啸天不由大怒道:“封若,你敢违抗修仙界的规矩?你今日放他回去,他日不知会有多少修仙同道死于它口中,就凭这一点,本宗刑律殿就能治你的大罪!” “嘿嘿!封若,听见没?你们人类就这样,你明明救了这些白痴饭桶,结果他们非但不报恩,反而还要置你于死地,不如这样,我们合作如何?我帮你把他们都杀了,这样你也省却了麻烦,我也有了晚餐!真所谓是两全其美!天作之合!”那魔物极为兴奋地舔着巨大丑陋的嘴巴道! “闭嘴!谁跟你是天作之合?”封若有些哭笑不得地怒道,然后这才对冷啸天等人正色道:“实话不妨对你们说,我正在追查一个比这位狗屁更厉害的魔物,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来到这里,所以这次我必须信守承诺,当然,下一次再见到它,我绝对不会留手,这就是我的解释,信不信由你们,就算你们去本宗上告,我也无所谓!” 说完这些,封若转身一指那狗屁魔物,“你可以滚了,十息之内如果你还在本人的感知范围内,必杀无误!”
小说名:官神(问鼎) 节选正文:但要涉及到人事方面,陈洁雯的权威不容侵犯,她肯定不会有丝毫的退让。如果市长能影响到人事问题上的重大决定,那她的书记就当得太失败了。 但夏想又不得不插手人事问题,想要做成任何事情都必须要有具体的人来执行,没有人手,寸步难行。而且有些事情既然让他遇到了,他就不能袖手旁观,就如纪风声,就如卢胜。 或许没有纪风声之死给他带来的警醒,对于卢胜的遭遇,他顶多只是同情,而不是怒发冲冠。想从县里查实一件事情太难了,特别是一些偏远的县,天高皇帝远。但现在夏想心中充满了激愤,再难再有困难阻力,哪怕在跑马县挖地三尺,他也要还卢胜一个公道。 也要让跑马县恢复清明的气象。 夏想越想越气,都一帮什么垃圾东西,生生将一个缉毒英雄逼成了毒贩,还拿真正的毒贩当英雄宣传,跑马县有这样的书记和县长,能发展经济能维护稳定才怪! 第二天一早,夏想乘车前往燕市,以到省委汇报工作的名义,理直气壮。当然夏想是市长了,想去哪里只需要知会政府办一声就行。 司机李爱林是个老司机了,今年45岁,开车很稳,想让他快也快不起来。夏想当上市长之后,和以有不一样了。以前总用自己的车,方便,现在基本上都坐公车,要注意形象了。 但他和司机的关系一般,远没有达到一般领导和司机之间的亲密关系,或许和他的性格有关,他接纳一个人的过程有点慢,也是出于谨慎的想法。 李爱林在他眼中还算老实,话不多,就是有点太沉闷了。 刚出天泽不久,就又接到了宋朝度的电话。 “夏想,你路过京城的时候,接上小凡,她嚷嚷着非要见你。” “按宋省长的指示办。”夏想来了一句官腔。 宋朝度反而笑了:“闹什么?说话怎么有点怪里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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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想也意识到了什么,估计也是受李爱林的古板影响,也笑了:“说习惯了,顺嘴了,还真不习惯在您面前这样说话。” 放下电话,李爱林忍一会儿,还是多嘴了一句:“夏市长,您和宋省长说话可真随便,不象上下级。” 夏想只笑了一笑,不多解释:“到北大一趟,接一下宋省长的女儿。” 李爱林答应了一声,就目不转睛地专心开车了,心里却想,怪不得都传闻夏市长和宋省长关系不一般,还真是不一般。从未见过哪个市长和省长说话跟聊天一样,对,还要接省长的女儿,夏市长还真是深受宋省长的信赖。 以后又有得炫耀了,有几个市级领导的司机见过省长的千金,还为她开过车?李爱林心中蓦然升腾起一股自豪感。 很快就到了北大,李爱林停好车,见夏市长下车打了电话,就在一边等,心想宋省长的千金也不知道长得漂亮不漂亮。他也见过不少领导的女儿,漂亮的也不是很多,他就有点怀疑,也有点期待。 没想到等了一会儿,没见到女孩出现,反而有两个学生模样的人围住了夏市长了,而且看样子对夏市长还不太恭敬,李爱林就急了,急忙过来维护夏市长。 ……夏想打通了宋一凡的电话,宋一凡却说让他到大教室找她,她在听一个讲座,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夏想说就在原地等她算了,她偏不,还说让两个男生去接应他一下。有两个人最让夏想没办法,一个是古玉,另一个就是宋一凡。 如果严格说来还有一个人的话,就是梅晓琳了。 电话刚挂断,几分钟后就来了两个男生。两人都是20出头的年纪,有点傲然,审视地打量了夏想半天,才做了自我介绍:“我叫李润,他叫翟鹏,都是宋一凡的同学,宋一凡说你是她的哥哥,我怎么没听说她有什么哥哥?”
节选篇章:林枫也皱起了眉,降下车窗说道:“喂?三位,你们这样挡着我的车,很不礼貌的知道不?我们要回家了,麻烦三位让一下好不好?” 停车场里的灯光昏暗,三人的脸又都在阴影里,慕容紫凝没有看清楚他们的脸,却直觉地有一种危险的味道,她小声向林枫说道:“喂,小林子,这三人好象是故意找碴儿的呢!难道是要劫车劫色不成?正好让我去试试,功力增长之后,是一种什么感觉。” 推开车门,慕容紫凝就跳了下来,把警帽往车里一摔,冷声说道:“三位,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难道要抢劫吗?尽管放马过来吧,有武器的话,抓紧拿出来,不然一会儿就没机会用了。” 三人似乎很是意外,不由轻声嘀咕起来。贺明找到了两个高手之后,派武小松整天寻找机会,今天武小松说在银大厦那边看到了林枫的车,于是他们就迅速赶了过来,却想不到从车里跳下来的,竟然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一个二级警监!三人顿时迟疑了。 第213章 比武1 林枫当然不能让她独自面对三个高手,也连忙从车里跳了出来,正要说话时,贺明就已经冲着林枫走了过来:“林枫是吧?我们是来找你比武的,你让那位女警官离开吧。” 准备抢生意的慕容紫凝,想不到这三个人竟然不是冲自己来的,她脚步轻移,便到了林枫面前,瞪起眼睛喝道:“你们三个是来比武的?好啊,说吧,到哪里去比武?怎么比?” 贺明显然不认识慕容紫凝,只是对她的二级警监的身份有些忌惮,而且看她下车时脚步有些踉跄,贺明更是对她有些轻视,他狞笑一声说道:“比武的地点随便你们挑,时间就是今晚!而且是你林枫跟我们三个人比!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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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这话当然是冲着林枫说的,要帮超少出气,打伤林枫不要紧,只是警大的一个学生罢了,赔点钱肯定就解决问题。贺明可不能随便打伤一个二级警监,这个女人不是他们能随便得罪的。 其实说是比武,也是因为看到了有慕容紫凝的存在,贺明这才临时改口的,他本来的意思,就是一涌而上,把林枫胖揍一顿。 林枫早已经在观察这三个人的身形步法,知道三人都身怀武功的人,而且武功还不弱的样子,以林枫的观察来看,身材匀称的这位贺明,应该习练的是一种外家拳法,而高瘦的是内家拳法,矮胖的那位,似乎是南拳高手。 这三个人凑在一起,林枫的脑子一晃,忽然就想到了少林武校!于是林枫笑着说道:“我明白了!你们是少林武校的人,目的只不过是要打我一顿,对吧?”见三人不吭声,林枫把胳膊往慕容紫凝身前一拦,“教官,你还是回车里吧,人家是冲着我来的。” 慕容紫凝也看出了三人武功甚高,她犹豫了一下,想到林枫的功夫肯定高过自己,这才说道:“我可以退开一些,但是,你们不能伤人!”她显然也担心林枫喝了这么多酒,大意之下会受伤。 贺明三人看到林枫面对着他们三人,仍然镇定自若的样子,也不由得心生佩服。听得林枫称呼慕容紫凝为教官,而且又是一个女的,贺明便心中一凛:警大的那位赫赫有名的暴力教官慕容紫凝?难道真的是她?贺明顿时觉得,今晚的行动,怕是要失败了。 林枫却往慕容紫凝的肩膀上推了过去,同时笑道:“教官,这事儿你就别管了,需要担心受伤的是他们才对!你让我不伤人……我恐怕掌握不准啊,呵呵。”
正文:“不错,我们自然会全部去那里,中央教主既然到了,为何不去?”钟山淡淡道。 “我只是来看看,听说雷音疆域这两年发生太多事情,我怕伤到了宝儿!”中央教主淡淡道。 “放心吧,有我在,谁也不可能伤到宝儿,只是这次中央道场,就只有您一人参加?”钟山皱眉道。 “不错,只有我一人参加!不若我们一起前往玄黄疆域?”中央教主淡笑道。 “不必了,我们还有一些要事处理,万佛攀宗大会,再见吧!”钟山说道。 “也好!”中央教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钟山,最终点点头。 踏步,中央教主飞走了。 中央教主走了,但钟山却是眉头微蹙,远处尸先生、仙仙也走了过来。 “钟山,怎么了?”帝仙仙好奇道。 一旁宝儿也是脸色极为古怪。 “先进来吧!”钟山淡淡道。 众人走入大殿之中,钟山坐于龙椅之上。 “宝儿,你来说!”钟山说道。 “嗯!”宝儿点点头。 “宝儿姐姐,出什么事了?” 宝儿眉头微皱,想了想道:“中央道场内,我们留下的那个中央道场‘弟子’用老鼠传信过来,另外两个不见了!” “另外两个?什么另外两个?”帝仙仙不明白道。 “另外两个和我一样的女子,也就是中央教主的衍生体!”宝儿露出一丝担心道。 “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帝仙仙疑惑道。 “有人看见她们和中央教主一起进入一间大殿,然后,就再也看不到她们了,而我刚才感到,中央教主好似更加强大了!”宝儿摇摇头道。 “宝儿姐姐你能感应到中央教主变强?”仙仙惊奇道。 “嗯!” “甚至,我在什么地方,她都能感应到!就好像刚才一样,她居然能凭着与我的感应,找到这里!”宝儿露出一股担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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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帝仙仙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皇后,也许是你敏感了!”一旁尸先生淡笑道。 “敏感?”众人看向尸先生。 而宝儿却是眉头一挑,摇摇头。 “另两个中央教主的衍生体,或许在闭关也说不定,至于对中央教主实力的感应,她本是实力就不凡,或许以前一直压着实力,万佛攀宗大会在即,不再压抑,释放出实力准备参加万佛攀宗大会而已!”尸先生笑道。 “可是?”宝儿眉头一皱道。 宝儿还想说什么,一旁钟山却是马上开口道:“是啊,宝儿,或许你这段时间太累了呢?” “我!”宝儿张张嘴想要争辩,却不知如何开口。 “仙仙,这些天就是你的不对了!”钟山转头看向仙仙。 “我?”仙仙一脸茫然,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是啊,这些天,你天天拉着宝儿讲中洲趣闻,任谁也受不了的!”钟山笑道。 “啊?”仙仙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 “宝儿最喜欢吃八花粥,罚你给宝儿用心做一份八花粥,好好慰劳一下宝儿!”钟山一本正经道。 “啊?好,做八花粥,仙仙最拿手,宝儿姐姐你一定要尝尝,这些天,你天天让仙仙开心,仙仙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走吧,我们去采最新鲜的花,你喜欢吃哪些花,仙仙给你做!”仙仙马上应下了这个惩罚。 “啊?做粥?不用了吧!”宝儿古怪的笑道。 “要的,要的,走吧!”仙仙马上拉着宝儿道。 “去吧!我也好久没吃了,你给我挑一份花,让仙仙做,她手艺现在不错!”钟山笑道。 “好、好吧!”宝儿勉为其难道。 宝儿和仙仙离去了。 宝儿一走,大殿忽然陷入了寂静之中。
节选篇章:“天武大陆的另一边?”楚南眸子精光闪动,心中情不自禁便想道:“另一边,会不会是我的家乡。”当下对安武圣说道:“这件法宝,我会帮你拿到手,你说说锁海空屏是怎么回事儿?” “锁海空屏是在离此地大概有九万公里远的大海上,是一处空间屏障,这处空间并不仅仅是一个空间,还有很多奇怪的存在,我查了很多资料,也没有查出锁海空屏的具体来源!” 楚南深锁着眉头,问道:“你手上是不是有很多地图?” “是的。” 安武圣回答着,已经将他收集的地图奉交上去,楚南一番细查,仍然没有发现大庆之类的踪迹,随后楚南又问了安武圣,可得到的答案,仍然是不知道。 不过,安武圣猜测着说,可能也是在天武大陆的另一边。 楚南不置可否,他知道安武圣打着什么目的,楚南不仅没有去计较,并且还准备要拼力去收集,毕竟那是一个希望;随后,楚南带着这群刚收的仆人,以最快的速度往正阳国而去。 也就在同一时候,将欣已经将屠杀令与悬赏令颁布了出去,果然不出预料,所有的人都笑了,笑将欣的狂妄愚蠢、不自量力,笑天将国的弱小、夜郎自大…… 就连正阳皇帝得到消息时,也是狂笑而特笑,“三个月,就要抹去朕的正阳国,简直是痴人说梦,想不到,朕的脑袋居然悬赏一千万,有意思……” 然而,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第1137章 还不动手? “老鲁,听说了吗?” “什么?” “天将国发了一个悬赏令,杀正阳皇帝九族之人的悬赏令,悬赏十分丰厚,杀一个九族之人,就能够得到五万上品元石,要是能杀掉正阳皇帝,那可就是一千万块上品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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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天将国简直就是一个傻冒,自己都快被灭国了,还发出这样的悬赏令,不说其他,就说现在的天将国,能够付得起这么高的酬金吗?”老鲁鄙夷着说来。 酒馆里的人也在纷纷附和着,就在这时,一个人闯了进来,震惊地大喊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超级惊天大消息……” “什么消息不得了了?” “正阳国派出去踏平天将国的十路大军的所有将领全都被杀了,尸体全部吊在久阳城上……” “不可能!”当即有人拍着桌子,站起来怒喝道,这人斜了他一眼,说道:“你不相信就自己去久阳城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短短七天时间,谁做的?” “据说是天将国的那名高人,带着正阳国的十九名武尊,连闯十路大军军营!” “正阳国的十九名武尊?竟然反过来杀正阳国的将领,这……”所有的人都处在了震惊之中,这时,老鲁突地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据说是去正阳国皇宫了,投降的不仅有十九名武尊,还有正阳国的那名武圣!” 这话一出,登时有“砰砰啪啪”的声音响起,却是他们因为震惊捏碎了酒杯,砸坏了酒桌,酒馆里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这种死寂持续了足足三分钟,猛然有人喝道:“大伙儿,发财的机会来了!” 喝完,这人就冲了出去,遂即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个个酒也不喝了,钱也不给了,转身狂奔了,就连酒馆老板也是身形一闪,狂奔出去。 这样一幕,正在各处酒馆、饭馆、客栈等等之类的地方上演着,无数的人都冲着正阳皇帝的九族而去!
节选篇章:或许就是如此,我拥有比神威之力更强大的力量,所以这就是我无法领悟神威之力的原因吧。” 慢慢的看清本心,他也更加的自信了,再也不对那神威之力那样苦苦追求,而是转而退其次,开始研究其他的仙秦九十九秘法。 那圣吉光龙说的敞亮,但是这秘法乃是仙秦立世之本,并不是那么随意可以学习的,还需要什么体质验证,什么立誓传法,这秘法必须自己可以学,而且自己学会后,绝对无法传授他人,除了自己可以苦修的仙秦秘法,不修炼到一定程度,想要多看一本秘法,都不可能。 但是对于余则成倒不是如此,余则成的贡献太大了,可以随意的观看。 他首先观看的就是那大五行灭绝光线,自己因为得到此秘法的破损,导致之炼成了其中六分之一的奥义,那所谓的大、五行、灭、绝、线五大奥义,自己都没有练会,所以余则成重新观看此术。 果然如此,这再次的观看此大五行灭绝光线,余则成感悟颇多,原来自己根本就南辕北辙,修炼错了,所以才会这样,知道错就要改,他一点点的开始调整自己的大五行灭绝光线。 所谓的大,是指无穷尽之大。这大五行灭绝光线,可以具有无穷之力,破灭万物。 所谓的五行,乃是指五行幻化,相生相克,浑然一体,天地自然。 那灭,那绝,都是天道法则,余则成未成真一,无法使用,便用虚无剑意,湮灭剑意替代,更胜一筹,那线是光点联合,无穷攻击之意。 顿时这大五行灭绝光线,真正的力量被余则成所掌握,这不比自己的无上剑意弱小,甚至超越了自己的无上剑意,这才是仙秦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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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秦秘法一下子将余则成吸引,他开始不断的学习其他的秘法,借以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以便自己修炼神剑。 现在余则成修炼了仙秦九十九秘法中的仙秦炼气术,大五行灭绝光线,转生明王诀,五行天人心灯法,一山更比一山高、怒火烧尽九重天。 在这过程中,余则成开始不断学习其他的秘法。 清微大罗太霄剑诀,仙秦大司马大罗神君融太霄雷霆正法、大罗神威剑诀、紫薇星辰周天诀等诸般上古秘传与一炉的大成剑诀。内蕴天地雷霆至秘。 清微大罗太霄剑诀,乃是仙剑之术,可以驾驭雷霆之力,正好满足余则成本身的剑术需要,而且和自己的万雷法眼相配合,可以发挥到极限。 解离仙诀,仙秦始皇所创,此法立刻分解万物,万物化虚,天下无物不解,无法可挡。 虽然解离仙诀是秦皇所创,但是异常难以修炼,所以为第九十三秘法,可是余则成有那生离造化眼,也许那生离仙眼的分解能力就是此诀的必要法门。所以他才会学习此法。 元神十兵斩,仙秦祭酒海无偿所创,祭炼元神无上妙术,可以化作十兵,舍弃本体,无影无形,若实若虚,心念转处,游遍天地,杀神诛仙,一念之间,横行天下,无往不利。 当年余则成曾经修炼出元神化剑一击,后来因为威力太弱,逐渐放弃,现在可以重新捡起,再次修炼。 金刚菩提无上金身咒,佛心研究所最高成就。 《佛说十号经》云:“如来、应供、正等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
小说名:大神医 节选正文: 所有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一脸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这,这台不可思议了。尤其是物理学家,他们感觉在这一刻,自己一生所学的理论完全被颠覆了,这违背了物理学三大定律,万有引力定律。 而身处其中的老人更是惊骇万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在不断的注入一种信息,只是当他想去弄明白,这究竟注入的是什么信息时,又发现根本无迹可寻。 其实隐藏在暗中的方维对这个老人也没做什么,他知道自己书写的这些文字,除了修行者根本无人能认识。毕竟这些文字正式修行界的文字,而据古籍记载,文字刚开始出现的时候,便是这种文字,只是后来大神仓颉重新在修行界文字的基础上造字,才有了后来俗世间的文字。如果没有修修行界的人来指点他们,这些文字他们几辈子也难以明白。之前方维还在为如何让这些俗世间的人认识这些人而烦恼,但是刚刚在老人走出来的一瞬间,方维就拿定了注意。 在这些凡人眼里,轩辕剑可是神物,既然是神物,又将老人弹开,如果再让他神奇一点也不无不可。于是干脆借轩辕剑的由头,将九州鼎还有轩辕剑上出现的文字信息意思,简单的传递给老人。 在老人大脑中灌输完这些内容后,感觉到老人身心的疲惫,身子已经拖不起了。方维也不再吝啬,又是一股灵气的注入,帮老人梳理了一下身体,原本垂暮老态的老人,在一瞬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柔和的光芒,光芒过后,老人虽然依旧是那副模样,但是在场的人都感觉出,老人年轻了。 做完这一切后,方维回到了远处。而老人则慢慢的落在地面,当老人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再望向那柄轩辕剑的时候,顿时轩辕剑上面文字所代表的意思清晰的出现在老人脑海中。 再想想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老人,明明感到自己已经劳累万分,但是现在,他感觉自己的精神从没有这样的好,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他知道,这一切肯定是轩辕剑的功效。续篇:
老人想到这里,顿时热泪盈眶,一下子跪倒在地,叩拜道:“轩辕剑,真是我华夏的轩辕剑啊!” 老人震惊,外面围观的人更加震惊。 这时候,老人的一个老朋友,同样是搞古文物研究的人,站出来,问道:“老周,你是不是认出了什么,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这才想起自己所在的地方,尤其是他们这些人,尽管已经有猜测,但是并不是很肯定。老人站起身,站在前面,对着众人说道:“刚刚,我在接触轩辕剑的时候,从轩辕剑上传出一个力道,将我这把老骨头给弹开了。我还在震惊的时候,没想到我身体一下子不受自己的控制了,然后我的脑子里就不断的回忆起我的一生,当时我真以为我要死了。但是随后,我感觉有一些东西不断的往我大脑里灌输。在之后,我醒来的时候,再去看轩辕剑上面的文字,发现自己可以一下子认出那些字的意思。” 这,这怎么可能? 有些人不信邪,也要凑上去,但是当他么接触轩辕剑的时候,也同样被轩辕剑上传出的一股力道弹开。 “这是真的,为什么我没有其他的感觉,我还不认识那些字!” 总指挥和穆仁清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刚才那一幕,尤其是发生那种情况的时候,总指挥偷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方维,但是却发现方维根本不在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但是刚刚那件事情结束后,方维又出现在自己身边。刚才的事情,是不是方维做的? 总指挥不明白,而穆仁清则直接开口我老人说道:“周教授,你说你认识上面的字,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面向我这一面,写的是农耕畜养之术,至于后面!”周教授围着轩辕剑,绕在轩辕剑之后,看了上面的字,说道:“后面书写的是四海一统之策!” 穆仁清听后,顿时一脸的丧气,他还以为上面写的或许会是什么修炼功法,但是很明显不是。只是两个民生之法。
节选篇章:一道是纯粹的光明,就像是那温柔的日光一般,照耀到大地之上,让一起都充满了活泼的生机。 第二道是蕴含了无数色彩的光芒,不断的变幻着的光芒散发着神秘的色彩,充满了吸引人的力量。 第三道就有些诡异了,那是一股完全漆黑的能量,这股能量就如同是一个无底洞般,令人充满了畏惧。 一瞬间,三大神系中最强大的力量都展示了出来。 肖恩在迎接这位客人的时候,竟然是毫不犹豫的显示出了他们三位神王的实力。而唯一的目的,竟然就是希望能够让对方有所忌惮,不至于与他们直接交手。 因为随着对方的接近,特别是在踏入神国的那一瞬间。肖恩的潜意识就感到了极大的危险,并不是说他感应到了对方的恶意和杀气,而是一种来自于无形的压迫感。就像是老鼠见了猫,羚羊见了狮子似的,只要有一丝的风吹草动,就会让它们感到无比的恐慌。 虽然肖恩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出这样的感觉,但他却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和谨慎。 那位神灵见到了肖恩三位的架势,不由地失笑道:“三位伟大的神王陛下,我来此并无恶意。” 这句话如同温暖的春风般,将肖恩三个心中的不安吹掉了一大半。 不过肖恩随即心中一凛,这位不知名的神灵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凭着一句话就让自己产生了一种信服的感觉,而且自己竟然还会真的相信了对方。 犹豫了一下,肖恩朝着对方的脸庞看去。 豁然,肖恩的神体一僵,他看到了对方的眼睛,在看到了这双眼睛之后,对方的面容什么的,就再也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了。 因为这双眼睛并不是正常的眼珠子,而是一双不断旋转着的漩涡。 这种漩涡看上去似乎和时空洪流那名满神界的气流团有些相似,但是肖恩却感应到了,这二者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产物。 在对方的眼中,那不断旋转着的漩涡就像是一个世界,一个和他的时空洪流相差无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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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明悟豁然涌入了肖恩的心中,他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彩。 他终于有些明白,自己为何会对眼前的这位神灵产生出畏惧的感觉了。 那是因为对方的过于强大的缘故,这位不知名的神灵所拥有的威能绝对不是卜离嘎能够比拟的,他竟然完美的掌握了二个类似于时空洪流的禁地,而且还将这二个禁地给收入了神体之内,这就更加的了不起了。 在这一刻,肖恩的心中泛起了一丝疑问,哪怕是在自己的神国之中,自己就一定能够战胜对方么? 心中泛起了一阵苦涩的感觉,就算是戴维尔和巨魔神同时相助,将整个时空洪流中的能量都牵扯进来,也未必就能够有十足的把握吧。 深深的弯下了腰去,这是肖恩晋升神王之后,心甘情愿的对某位神灵表示出如此恭敬的态度。起码在面对气势汹汹的卜离嘎之时,肖恩绝对没有这样的礼貌。 “伟大的神王陛下,欢迎来到我们的神国,请问应该如何称呼伟大的您。” “道格拉斯。” “道……”肖恩的脸色顿时微微的变了,眼中的神采也泛起了奇异的变化。不仅仅是他,就算是他身后的二位也是有了不同的微妙变化。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令人心惊肉跳了,自从了解到了神界的历史,知道了那些疯子神灵们的曾经首领是谁,知道了引起整个神界大乱的罪魁祸首是谁之后,就再也没有哪位敢对眼前这位神王大人不敬了。 “原来是伟大的道格拉斯陛下,您的亲自到来实在是令我受宠若惊。”肖恩正色道:“请进入神殿中详谈吧。” 肖恩伸手一挥,在神国的半空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神殿,他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道格拉斯的目光在三位神王的身上转了一圈,随后就像是毫无防备似的朝着天空神殿飞去。
给你一本小说的名字:师士传说 再给出一段话: 但是只要等东云和西寒国之间的战事趋于平稳,那苏门·西耶华一定会腾出手来,把叶重需要的物资控制起来,甚至有可能会集中精锐力量来对付自己。而自己的五千人能不能形成战斗力,能形成多少战斗力,谁也说不清楚。 如果叶重能够找到另外两个通道的入口,那局面则完全改变。 叶重便可以立即前往西寒国,他甚至可以出售几项不错的技术,以改变两国之间的军事实力的差距。这样一来,原本节节败退的西寒国如果利用得当,甚至可以打东云国一个措手不及。而这场战斗,极有可能形成一场拉锯战。 这是叶重最愿意看到的情况,而他生产出来的一部分武器,甚至可以分别销售给两国。左右逢源,他便成了隐藏在黑暗之中最大的军火商。对于金钱,叶重并不热衷,但是要塞的发展,需要大量的物资。而自己的这五千人,培养起来也需要大量的物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金钱。 叶重甚至可以从西寒国那里获得一批战士,扩大手下的编制。 再不济,他也可以前往南洲,南洲物产丰饶,粮食价格极低。这样一来,苏门·西耶华就很难察觉到叶重的存在,这也可以给叶重足够的发展时间。 至于后期的发展目标,叶重如今还没有确定,究竟是深入达克尼斯,还是去其他的地方,都需一个最基本的条件,那就是手上拥有足够的力量。而叶重今后最重要的力量并不是辰,也不是沙娅,而是他这五千名学员。但是在这些学员们成长需要时间,需要大量的物资。 这是叶重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阿比尼亚和罗特沙因为迷路,能够走到这里,那就足以说明,通往西寒国的那个通道入口并不会太远。有了辰,有了定位系统,叶重不需要担心迷路的问题。只要他经过的地方,当地的地理情况会详细地被记录下来。请你帮忙续写:
不过,叶重还需要等待。 他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是冶炼炉。相比金属离析机,冶炼炉要简单得多。叶重没有花多少时间便完成了。他先是在光脑上完成了整个冶炼炉的结构,接着再把每个零件具体细分,再利用科研组的高精度加工仪器,把所有的零件做出来,最后一步便是组装。 十五米的冶炼炉,那些武器制作师们如今已经不惊叹了,人类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是非常强的。 这并不只是一个冶炼炉,叶重把冶炼炉和加工机械结合在一起,于是诞生了这台可以直接在合金形成结束后,进行机械加工的冶炼炉。 冶炼炉完成了再接下是进行金属强化处理的设备,精细加工设备,表面处理设备…… 等叶重完成了所有的仪器,三个月过去了。而这段时间,仓库几乎都被每天源源不断运来的金属塞满了,有许多被离析出来的纯净金属块就那样露天堆放。 这是一套完整的全自动机械加工生产线。这条生产线功能强大,是叶重所有知识体系的结晶。从这条生产线上可以看到五大星域的科技风格,可以看到河越星域的科技风格,还可以看到灰谷科研组的科技特点。 整条生产线总长约一点二公里,全部由各式机械相连而成,是一条名符其实的大型生产线。如果有五大星域或者河越星域的工程师看到这条生产线,一定会大吃一惊。像如此规模的生产线,只有那些大型制作公司才有可能拥有。 这哪里是为五千人准备的?这完全能够满足五万人的全部装备需求。 而且叶重手上缺乏专业的技术人员,他自己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这方面,所以这些设备全都采用了自动化技术,而且是彻底的自动化。叶重所需要做的,便是事先在总控制光脑上定好配方,输入加工图形等等便可。 今天,是这条生产线开工的第一天。 叶重在光脑上输入开始命令。 一块块早已经准备好的各种金属块随着传送带,从冶炼炉的巨大入口上方直接进入。紧接着,所有的仪器的指示灯开始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
节选篇章:“哎……”叹息一声,阿大痛苦的道:“别说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在我的生命中,女人太重要了,和她们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我在这世界上最大的快乐,如何能舍弃?” 无言的看了看阿大,辛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从某种角度上说,对于阿大的感觉,他还是认同的,毕竟……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过来的,现在之所以顿悟,其实并不是觉得女人没意思了,而是因为他的档次已经上去了。 其实,好女人只要一个就可以了,类似依萝香这样的女人,能够拥有一个,就已经是值得庆幸一辈子的事了,何敢求多? 当然,辛云并不是只追求外貌而已,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不叫进步,那叫倒退,不仅仅是只是追求外貌,也不仅仅追求内在,更重要的是,他想要一份感情,一份可以用爱为之命名的感情,这才是最甜美,最永恒的。 至于阿大,辛云虽然很想劝阻,但是却又无话可说,阿大的生活方式也许不适合辛云,但是却并不是错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是所有人都在追求同一个东西的。 摇了摇头,辛云放弃了劝说,和阿大等人一起,将这次运来的美酒运到了城内,成功的销售到各家酒馆后,这才赶去了旅馆。 旅馆的会客室内,辛云将一张表格递给了阿大,平静的道:“这里是一份房产,是我专门为你们准备的住所,以后在死亡之城休息的时候,就在这里住好了。” “哇!”看到表格上的文字和画面,阿大惊叫一声道:“天呐!竟然是一栋别墅!哈哈……这一下我们在这个城市可算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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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着看着阿大,辛云继续道:“这张表格背面,是我专门为你们整理出来的货物表,你们按照这几个种类,定期往死亡之城运送这些物资,不要打乱了市场的秩序,只有这样做,才可以最大程度的刺激市场,又不降低你们的收入。” 听到辛云的话,阿大兴奋的接过了表格,双眼放出兴奋的光芒,接触这么久,只要是辛云说的,就从来没有错过,他知道,有了这张表格,再加上安全通道,他们这次是发达了! “呼……”看着阿大兴奋的样子,辛云松了口气,到了这里,这份情谊总算可以暂时放下了,阿大虽然救了他们,但是他也给了他们富贵的一生,而且将来一旦有起事来,他还是会出手帮忙的,这样的报答足够了。 辛云站起身来,微笑着道:“好了阿大,接下来,我和依萝香要离开了,以后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虽然好色不是错,但是注意别太过了,身体可是自己的,就算为了让自己多享受几年女人,你也该节制一下。” 听到辛云的话,阿大呆呆的看着辛云,他很清楚,这一次和以前不同,这一次离开后,大概很久都见不到这个神奇的小家伙了。 以前没有觉察到,可是现在,当这个神奇的小家伙宣布自己要离开时,他才感觉到自己内心竟然这么的忐忑,也终于明白辛云为什么会给他这张表格,这是在安排他走后的事啊。 且不提阿大的感觉,另一边……依萝香紧紧的咬着嘴唇,从阿大身上,依萝香已经了解了这样的一种男人,好色如命,为了色,他们连命都可以不要,更不要说什么实力了,只有在不同的女人身体上,他们才可以找到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才可以感受到无比的满足。 人和人是不同的,追求的东西也各不一样,没有对和错,只有适合,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你喜欢同一种东西,事实上……你喜欢的可能是别人厌恶的,而你厌恶的,却恰恰是别人最喜欢的。
节选篇章:屋子里的几个元素精灵们看上去同时都笑了,他们再一次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突然同时回归到了林远用来召唤他们到来的那些替代品的上方,紧接着,火元素精灵沉声向林远说道:“恭喜你,人类,你的答案我们都很满意,所以我们决定与你达成共生协议,现在,请你分别给我们一滴你的鲜血吧,通过你的鲜血,我们将与你共同分享我们各自的生命和力量。” 林远右边的暗金色元素精灵小手一指,他脚下的那块暗金色的金属立刻就被拉长,最终变成了一把锋利的暗金色匕首落在了林远的手中。 林远握着这把暗金色的匕首,欣喜若狂的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出了几滴血。 他的这几滴鲜血从他划破手指滴出来之后就凭空一一的飞向在场的每一个元素精灵,这之中似乎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再牵引,而在场的这些元素精灵们一个接一个的吞下了林远的这滴鲜血之后,他们和林远之间就会出现一道红色的光线将他们联系了起来,而且,当在场的所有元素精灵们都吞下了林远的一滴鲜血之后,这些元素精灵们突然就都被一个个的血色的蚕茧包围了起来,很快,就连林远都被一个五彩的蚕茧包围住了,整个人都封在蚕茧里,瞬间失去了意识。 昏睡前的一刻,林远依稀听到了一个很古老的声音:“恭喜你,人类,你是第一个获得元素精灵们的认可,获得永恒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的人类啊。” “永恒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 林远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在一阵接一阵如同潮水般涌上他的心头的睡意中,沉沉睡去。 第378章 元素精灵们的初登场 第二天早上,当林远出现在餐厅里的时候,海莲娜和其他所有在餐厅里的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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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对着大伙无奈的耸了耸肩,自我解嘲地笑道:“各位,这是我的五位小朋友,呃,他们是昨天晚上到的,而且,今后他们将会和大家一起生活,所以,各位,来给我的这5位小朋友们一个热烈的掌声呗?” 餐厅里一片安静,这个时候,就连平日里最吵闹的洛珊和陶丽丝都闭上了嘴巴,吃惊的无以复加。 林远等了一会见大家还是一脸震惊的表情,无奈的再次耸了耸肩,带着顽皮的坐在他的肩膀上、头上和挂在他胳膊上的几个可爱的肉呼呼的小精灵,坐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 林远坐下来之后,这几个穿着很明显是将林远的某件礼服分尸了的奇怪外套的小精灵们立刻就欢呼的扑向了餐桌,然后你争我抢的将林远面前的餐具、食物和酒水顷刻间就给瓜分了。 林远坐在那里一脸无语的看着这5个肉呼呼的小家伙毫不见外的瓜分了自己的早餐,苦笑着摇了摇头,郁闷的对身旁的翼人族的侍女笑道:“罗丽莎,我能不能再来一份早餐,呃,不,再给我来5份早餐,我想我们的小家伙们还都没有吃饱呢。” 林远身边的侍女呆呆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但是林远突然再次叫住了她,皱着眉头再次苦笑道:“对了,再给我准备5套餐具,还有,快点吧,如果他们吃不饱的话,肯定会把这个餐厅都给拆了的,……喂喂,我说,小家伙们,吃的喝的马上就来了,你们能不能暂时消停一会?喂,不要打架啊。”
节选正文: 还有数不清的劲弩咆哮,火雷轰鸣,钉阵破土……小小的镇子,仿佛变成了一头被困万年终于在此刻挣脱桎梏的饕餮怪兽,疯狂的吞噬着每一个闯入者! 国师的四弟子铿锵和尚浮在半空,望着不远处的小镇,老脸上挂满了惊骇,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二师兄说的没错……”如果海棠还在的话,以他的五步修为,或许还能闯一闯这座人间炼狱。 至于其他的国师弟子,一旦踏入解铃镇,绝无生机。 大片大片的藤甲兵倒下,可国师的阵法在被催动之下,方圆百里之内草木疯长,无数新的稻草人被制造出来,继而毫不犹豫的投入战场。而小镇上的诸般禁制,已渐渐力竭。 这些藤甲兵,都是被法术催生的,并不畏惧普通的凡间火焰,要杀它们,便只有砍下那颗没眼见没鼻子没嘴的头! 越来越多的藤甲兵涌入小镇,随着禁制渐渐失力,已经开始有青衣出手狙杀敌人,赵庆回过头,对着梁辛做了个艰涩的笑容:“守不住了,准备突围吧!”说话之间,抬手一刀将一个整要窜上屋顶的藤甲兵劈成了两截。 梁辛也不废话,贴在赵庆身后,一路纵跃着赶向镖局…… 藤甲兵没有嘴,不会吆喝也不会惨呼;青衣卫在搏命的时候,就变回阴戾的狼性,张口呼吸,闭嘴杀人!小镇上,处处上演着无声的杀戮,常常会有刀光滚动,将一片藤甲兵攻杀,也有青衣小队陷入敌人的包围,鲜血飞溅中转眼丧命……续篇:
等他们回到镖局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妥当,磨牙和黄瓜更是把手里的刀子耍的呼呼生风,程不岚早没了先前那副目中如人的样子,两眼里都是恐惧,软绵绵的趴在熊大维的后背上。 外面已经开始有藤甲兵想要攻入镖局,好在还没形成规模,只是三五成群的冲来,青衣们还应付的住。 一回到镖局,赵庆就连声吆喝着,一连串的传下命令,属下的青衣立刻忙活了起来,扎扎的机括声中,一道道铁栅升起,把整座镖局都围成了铜墙铁壁,同时一道道号角响起,给外面的同伴发讯号,示意突围在即,要大家尽快过来汇合。 随即,镖局中的青衣们,手脚麻利的摆弄机关,院落的地面片片塌陷,显出了十余个井口大小的窟窿。这些密道,与外面青衣的藏身之处相连,赵庆沉声传令:“点香!半柱香后,不管回来多少兄弟,我们都要突围!” 第八十四章 暗道玄机 在等待青衣返巢的时候,赵庆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不是怒笑,不是苦笑,而是真真切切的神采飞扬,对着一众属下断喝:“换装!十年暗桩,今天还我本来面目!”话音落处双臂猛震,啪啪的裂响中,外衣被他层层震碎,露出了内衬的青衣战袍:墨鱼袍! 暗桩青衣们个个面露喜色,手上没事的,全都一窝蜂的跑进了内厅,再出来的时候,每个人都身披墨鱼袍,腰挎绣春刀,臂横停风盾,背上搭着艳阳遮大帽,一副威武彪悍!
给你一段话: “那是什么?” “那是真神神格,半成品!” 两大祖师一看,差点跳了起来,他们是鸿神境界的老祖宗,自然能够看出来,杨奇祭祀出来的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刹那之间,他们有一种出手抢夺的冲动,但是身体刚刚扑了出去,却发现无穷无尽的王者之气弥漫而来,看似和杨奇相差咫尺,实际上却根本接近不了。 “怎么,你们两人想抢夺我的这东西么?实际上,这东西是我抢夺兜率天王朝的,在那长生神树之上。被我强行摘取了过来,现在借助龙王的圣祭能量炼化神格,在这一刹那,我就会晋升神话境界,而且拥有龙王神力!龙王所有的力量,都已经被我吸收,你们若是不怕落得和龙王一个下场,就来吧!” 杨奇的声音传递了过来。 “什么?” “居然是兜率天获得的,你这是得罪了兜率天啊。” “连八部天界和兜率天同时得罪了,你……你难道不嫌自己命长。” “我们这次糟糕了。” 两大长老看见杨奇再次得罪了一个大敌人,而且是不可化解的仇恨,想想现在和杨奇站立在同一阵线,就觉得非常恐怖。 “怕什么,我自己也是天外天仙界,三十三等级至高无上仙界之主,能够奈何得了我?”杨奇抛出来了一个重大秘密,“到时候你们宗门去我天外天仙界发展,谁能够奈何得了你?” “天外天仙界?你居然是这个仙界的主人,怎么可能?这个仙界不可能有主人!” “哼!我就让你们感受一下这个仙界的力量!” 轰隆! 一股庞大的能量贯穿下来,组成了天柱,非常诡异,纯正,磅礴,苍老,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 果然是天外天仙界的力量。请你帮忙续写:
这一下,两大祖师都不说话了,他们垂头丧气,沉默下去,彻彻底底等待杨奇晋升神话境界,自己投靠这个小辈。 在他们的眼里,杨奇不论创造多少奇迹,都是小辈,没有别的。因为境界太低级,就算是晋升到达了神话境界,仍旧是小辈。 杨奇不会理会这些人,他感觉到,那圣祭的龙王神力,鸿神境界的所有精气,都冲入了自己的道果中,然后,那神格破碎的力量,也进入了道果深处。 整个道果终于忍受不住,开始崩溃,一股股的天神浩瀚能量,在万界王图中凝聚成形体。 砰! 突然之间,混沌世界出现了,在杨奇的头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混沌景象,那些混沌景象,全部都是一座座的宫殿,古老神灵,还有上古高手在其中端坐,都齐齐看向了下面的杨奇。 劫数降临了! 这次劫数,绝对不简单,已经没有天道的愤怒了,天道规则这一刹那,根本无法对杨奇进行惩罚,而现在对他进行降临劫数的,是混沌深处,过去未来之中冥冥存在的伟大诸神意志,在考验他,在抹杀他,绝对不允许另外一个有潜力晋升为神的人存在,不朽的王座,有了定数,不容许任何一个人染指。 轰隆! 突然,一尊古拉的天神站立起来,驾驭着战车,从千百万亿光年之外,突然冲杀,手持雷霆长矛,战车马蹄滚滚而来,打得虚空深处不停动摇,炸开了许多缺口。 当! 长矛到达了杨奇面前,一下刺入。 “这是,雷神之怒。真正的太古神劫,传闻之中,这是一些人冲击诸神的时候,才会有的劫数,他才是神话境界高手,怎么可能引发这种劫数?这根本不符合真理!”冬无血尖叫起来。
小说简介:人嚣张,撕! 魔猖狂,撕! 神傲慢,撕! 撕皮裂骨,撕魂裂魄,撕天裂地,敢挡我路者,一个字:撕! 节选正文: 说到郁家商队要倒霉,他竟是一幅兴灾乐祸的语气,任青青愣了一下,悬着的心无由的就松了下来,暗想:“这人神通广大,不但有法天象地之宝,更能三四日飞出万余里,他自然是不怕的,我到是白担心了。” 宿营也好赶路也好,郁家护卫都是分为前中后三股,一般前后各五百人,以为哨探及殿后,中间两千人,随时防御,这时已分出两千余人迎击前面的花脸苗,后面的花脸苗突然冲出来,后面只有五百护卫,中间还有预留的两百人左右,不到一千人,而花脸苗却至少有三千以上,顿时就有些抵挡不住,这也是李子树大叫完蛋了的原因。 眼见殿后的护卫给杀得节节后退,也影响了前面的军心,前面的护卫也在往后撤,逐渐撤进了车圈里,借着车圈防御,这时前后的花脸苗会合一起,四面八方进攻,这些家伙不但脸涂得象鬼,口中的叫声,更跟鬼哭差不多,四面八方,到处是鬼一样的嚎叫,胆气小些的,莫说动手抵抗,就是听着这叫声也要脚筋发软。 李子树已是完全吓软了,缩在车轮子后面发抖,其他货东伙主也大抵差不多,于异这会儿到打主意了,对任青青道:“你认不认识那个郁管家,郁什么来着?” “认识。”任青青点头,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道:“叫郁材儿。” 于异道:“这商队看来跟不下去了,呆会儿趁乱,你给我指一下,我把那郁管家抓起来,便是个活人证。” 任青青大喜点头:“好。”却又有些担心:“可这些花脸苗——?” “几只山蚱蜢。”于异不屑的撇了撇嘴。续篇:
“他果然是艺高人胆大。”任青青暗暗点头,看一眼边上的李子树,道:“那这人。” “不必管他。”于异又一撇嘴。 任青青并不知道于异曾偷听了李子树夫妇俩的私房话,对李子树没好感,听得于异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她心下可就暗颤了一下,想:“这人根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这一点好理解,除了她爹,她还从来没见过把普通百姓死活放在心上的官员呢,也有作秀的,但无非是为了自己头上的帽子,真正打心底里为百姓考虑的,没有。 于异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他这会儿跳到了一辆大车上,叉手八脚坐着,大冬天里,他只一件单衣,还把胸前敝开了,一口一口灌着酒,又拿了一盘熟牛肉出来,时不时塞一块进嘴巴里,真如戏台子下面看戏一般。 任青青偷瞟了一眼于异敝开的胸膛,从胸到臂,一块一块鼓起,恍若钢浇铁铸,不免暗暗咋舌:“想不到他外表单瘦,身上竟是如此壮实。”她哪知道,于异练的是大撕裂手,胸臂间肌肉自然要比普通练武人强健得多。 第222章
给你一段话: ‘这个掌书记,看来我当初的确礼聘对了。’平生第一次,武夫出身的哥舒翰开始端端正正地欣赏一个文人。“你一定花了不少钱吧?待会儿到司仓那边报个总数,我让他给你补上!”冲着对方点点头,他非常诚恳地叮嘱。“那些已经搭上的线不要断了,如果需要给予更多好处的话,也直接找司仓参军去领。本帅会叮嘱他们,凡是你高达夫所需,一律不准刁难!” 既然哥舒翰已经猜到了,高适也不矫情。笑了笑,躬身施礼,“多谢大帅体贴!说实话,属下的确已经穷得要喝西北风了。好在这里地靠大漠,一年四季,西北风从没停下来过!” “哈哈,哈哈哈哈!”话音刚落,大帐内立刻响起一阵放肆的哄笑之声。包括火拨归仁、跌思泰等突厥将领在内,投向高适的目光都充满了敬意。哥舒翰也陪着大伙笑了一会儿,擦了擦眼角上笑出来的泪珠,摇头叹道:“好你个高达夫,本帅以为你会一直清高下去呢!没想到你连句假惺惺的推辞话都懒得说。” “钱如车轮,有之可日行万里,无之则坐困愁城!高某又不真的会吸风饮露,怎么会嫌财货烫手。”高适摇了摇头,继续笑着插科打诨。“不过,大帅也需要早做准备。吐蕃所控之地,多山且苦寒。我军突入敌境之后,在粮草方面的消耗,恐怕是平素的三倍之上。一旦粮草接济不上,即便前期收获再大,最后也得把吃到嘴的肥肉重新吐回去!” “嗯。多谢达夫兄提醒,本帅立刻就派人囤积粮秣!”哥舒翰轻轻点头,毫不犹豫地接受了高适的建议。“你回到阳关城之后,也要早做准备。明春之战,本帅少不得要招你到军前出谋划策!”请你帮忙续写:
“那是属下应尽之责!”高适笑着拱手。被对方稀里糊涂软禁了半个多月,如今终于得以平安脱身,他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波澜。 “你那阳关城代都督的代字,本帅会上奏朝廷,尽早去掉!”虽然高适本人对最近这段时间所受到的委屈不甚介意,哥舒翰却一定要给予补偿,否则,他怕自己无法留对方太久。以高适今天所表现出来的才干,远不该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吏。大唐朝廷令明珠蒙尘,他哥舒翰却不愿坐视千里马困于肥车。“节度使府的掌书记一职,也还是由你兼任。本帅帐下都是赳赳武夫,的确缺少一个像达夫兄这样的能运筹帷幄人才!” “大帅就不怕我再肆意妄为,坏了您的大事?”高适咧嘴而笑,毫不客气地反问了一句。 “再有下次,我一定抢在你开口说话之前,命人砍下你的脑袋!”哥舒翰也笑,毫不隐瞒自己曾经的愤怒。“否则,一旦让你说动了,难免还得升你的职!赶紧下去找司仓参军报账吧!领到钱后,记得在城中给自己订做一身像样袍服穿。免得被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本帅吝啬,连你的薪俸都要克扣呢!” 第五章 紫袍 (十 下) 从哥舒翰的大帐里告辞出来,太阳已经西坠。被傍晚的寒风斜斜一吹,有股冰冷粘湿的感觉,立刻从后脊梁一直窜上了头顶门。全湿透了!隔着厚厚的武将冬季常服,外人看不出端倪来。可高适自己心里却清清楚楚,自己穿在里边的中衣,如果找个僻静之处拧干的话,汗水肯定能拧满一个小号洗脸盆。 面对哥舒翰这样一个已手握生杀大权的封疆大吏,他无法不畏惧。然而内心深处却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使命感,令他努力地在对方面前挺直脊梁。
给你一段话: “船家已经上岸去问了。”辛朗有些忧心忡忡,“去病,你说会不会是回纥人打来了。” “应该不会。”张焕摇了摇头,“如果是灵武兵败,我们怎么可能一路顺利到此。” 片刻,船家从岸边飞奔而来,他边跑边喊,“准备起锚,立即离开这里!” ‘咚!咚!咚!’船家脸色惊恐地冲上踏板,气喘吁吁喊道:“不好了,开阳城破,回纥人打过来了,赶快开船!” 突来的消息让众人震惊不已,前天才得到消息,回纥人还在灵武郡与唐军对峙,这又是几时打到开阳郡来? “船家,你可打听到回纥军有多少人?”张焕忽然问道。 船家惊魂稍定,他一边吩咐手下船员拉帆,一边回答道:“听说约万把人,皆是骑兵!” 张焕凝神想了想,便回头对辛朗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是回纥军的偷袭,开阳郡是韦家本宗所在,回纥军此举正是要袭扰韦尚书后方,迫他回援。” 此时辛朗心急如焚,开阳城破,不仅韦家完了,他们陇右书院也极可能完了,那么多的生员、教授,他们生死如何?他再也忍不住,焦急地向张焕说道:“陇右书院还有我的很多部属,我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看!” 旁边的船家吓了一跳,他连连摆手劝道:“你们可千万不能去,那些回纥人比狼还凶狠,你们都是读书人,去了也是送死?” 辛朗不理睬他,他盯着张焕道:“去病,你说呢?”请你帮忙续写:
“我陪你去!”张焕毫不犹豫答道。 …… 从渭河向北是一望无际的陇右平原,这里是陇右最富庶之地,随处可见大片的良田,许多田里都播种好了冬麦。 从渭河到开阳郡不到两百里,骑马一日便可到达,一群骑士在原野上奔驰,他们一共有三十余人,除了十几名士子外,另外还有十五名裴小姐的侍卫,由赵三率领。 河畔的树林被远远甩在后面,但随着一群群难民在官道上出现,队伍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 “去病!” 赵严飞驰而来,“我刚刚问过百姓,大唐的援军在城破半日后便抵达了开阳县,回纥军已经向西逃逸,我们此去恐怕没有什么意义了!” 张焕瞥了一眼辛朗,毫不迟疑地说道:“既然已经来了,就算救不了人,去了解一下情况也好,尤其是陇右书院的情况,大家继续赶路,争取在明日天亮前赶到开阳县。” 辛朗向张焕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他随即一调马头,向一条小径斜冲出去,老远才听见他的喊声,“走官道太慢,咱们走小路。” 众人行进的速度再一次加快,越过一座座低缓的丘陵,穿行在大片墨绿色的松林之中,夕阳渐渐变得血红,将每个人的身上都染成了赤色,连一条快干涸的小河也泛着粼粼红光。 ‘吁~’赵三在一块高地上拉紧缰绳,战马停了下来,他目光疑惑地向四周打量。 这时,张焕的从后面赶了上来,“赵兄,你发现了什么?” “我刚才隐隐听到一声呼救声,可现在又没了。” 赵三又凝神听了片刻,忽然一指西北方向,“是那边!” 他纵马便冲下缓坡,这时,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远方的呼救声,还有马蹄有节奏敲打地面的响声。
节选正文: 这次被绝阳骨魔重创,虽然让古邪尘遭了点罪,却也是古邪尘的幸运。若是在未来碰到了更加厉害的对手,古邪尘本命法宝一出,被人找准了克制的法门将他的本命法宝瞬间摧毁,他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这才是他的劫数到了。 到了天工殿核心大殿,掏出了昆仑道宗赠送的两丸可以起死回生、最擅长修复元神的‘三清白芽丹’服下后,古邪尘慢慢的引导药力修复自己的先天元灵,不断的引动玄黄之气稳固自己的境界以及骤然受到重创而有点躁动的心神。 疗伤花费了古邪尘半个月的时间,三清白芽丹是昆仑道宗的祖师们代代相传下来的上古丹药,药力最是恢弘不过。两粒丹药入腹,不仅完全修复了古邪尘的伤势,更是将他先天元灵的功候又向上推进了一步。盘坐在识海中的先天元灵此刻已经有两尺高下,周身金光灿烂五气盘旋,看上去端的是宝相庄严非同凡俗。 治好了伤势,古邪尘取出了自己的几件本命法宝,咬牙切齿的耗费了天器集中记载的‘反本归原逆行造化术’,强行将这些本命法宝中融入的精血和分神抽取了回来。这些精血和分神与法宝融合的时日久了,已经带上了一丝法宝特有的气息,却不似生人体内应有的气息。煞是恼怒的古邪尘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些精血和分神全部喂给了站在肩膀上的火乌鸦,让他的灵性更壮大了几分。续篇:
看着自己耗费了巨量材料和不知道多少心思才铸造出来的几件本命法宝,古邪尘摇摇头,随手将它们丢进了天工殿核心大殿下方的岩浆海,借助内中的地火精源将它们重新融炼成了一团混沌液汁。 原本就是被古邪尘炼制成的法器,使用天器集中特有的反本归原逆行造化术后,这几件法宝很轻松的就融合成了一体,变成了一团硕大无朋的释放着庞大灵气的七彩溶液。为了培养自己的本命法宝,古邪尘这些年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材料在里面,如今将它们重新融炼成了汁液,那体积足足相当于数千座珠穆朗玛峰般大小,而且点点滴滴全都是天地的精华所聚。 恼怒的长叹了一声,古邪尘将真磁两仪分光剑被反五行灭神真光摧毁后分离出的真磁两仪光也打入了这一团汁液,让它们充分的融合成了一体。随后,他就抱着双手,呆呆的看着这团巨大的液汁,开始神游天外了。 从毛娥传给自己的经验中,古邪尘又惊又怒的发现,他已经有了太阴玄珠、太阳玄珠、昊天塔、昊天镜这样的至宝,他还要自己炼制什么本命法器?干脆就将这四件宝物用元神祭炼变成自己的本命法器,这是最方便最恰当不过的了。而且以这四件法宝的品级而言,不要说做本命法器,就是做未来的寄念神器,拿来斩三尸也是足够的,天下除了他古邪尘,谁能凑齐这么一套至宝? 想当年太阴真君何等人物,也只有一颗太阴玄珠而已!
给你一段话: 只有一个女人,才会将阵法弄得这么千变万化诡谲多端,所谓最毒莫过妇人心,妙应宫主唯恐被陷入大阵的人不死,所以才会殚精竭虑的弄这么多的阴狠生物做大阵的最强杀伤力量。 问题就在这里,妙应宫的魔阵更多的借助外物,这就让勿乞有了可乘之机。 如果妙应宫的魔阵是堂堂正正的利用天地之力的大阵,面对这种档次的阵法,勿乞的确无力可施。可是既然大阵中借助了诸般外域生灵的力量,一如勿乞刚才破解小诸天夜叉离魂阵,他可以借助这些生灵的力量破阵,这就等于是妙应宫自家的阵法破了自家的阵法。 “这是我唯一破开北溟无底深渊入口处大阵的机会!” 勿乞咬咬牙,暗自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随手向四周一抹,四壁上的阵图纷纷粉碎,露出了干干净净平坦如镜的岩壁。勿乞手指微动,下一座小诸天元魔化仙阵的阵图逐渐在岩壁上勾勒成型。这座大阵比刚才的小诸天夜叉离魂阵复杂了一倍有余,复杂的阵图脉络和符文镶嵌,足以让正常的仙人脑浆都沸腾起来。 幸好勿乞有乐小白那变态的智识为依靠,又服用过天智果这样的天生灵物,又能时刻进入悟道之境参悟大阵,复杂了一倍有余的小诸天元魔化仙阵在他眼里,却比刚才的小诸天夜叉离魂阵更容易了些许。 密密麻麻的线团中,勿乞已经找到了一个线头,就能抽丝剥茧,将整个妙应宫的阵法之道都解析出来。 时间,他需要时间!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有信心将妙应宫的全部阵图都彻底破开。请你帮忙续写:
“幸好妙应宫主不是真正的阵道宗师。”勿乞在参悟小诸天元魔化仙阵时,突然有了这样的感悟。妙应宫主并不是真正的阵道宗师,她最擅长的,是玉简中记载的另外一门本事——丹道。 幸好她不是专门精研阵法的大师,否则妙应宫的阵道绝对会比如今的更加艰深百倍,勿乞在短期内根本别想参悟透任何一座阵法的破解之道,就更不要说找出整个妙应宫阵法之道的破解宗旨。 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月,小诸天元魔化仙阵也被勿乞随手破开。 半个月后,小诸天色欲七魔惑心阵被勿乞弹指而碎。 又半个月后,勿乞轻轻松松的一击将七座妙应宫的入门阵法一举击溃。 玉简中,只有这几座奠基的阵法,勿乞需要更多的高级阵法进行钻研和破解。可是妙心仙子给他的,只有这几座入门奠基的阵法,按照常理,就这几座魔阵,足以耗费妙应宫刚入门的天仙数千、数万年的苦功去钻研才能略有收获。 缓缓站起身来,勿乞眯起双眼沉声道:“我需要更多的妙应宫魔阵阵图。唔,嫪毐这家伙这些天在做什么?” 微微一晃身体,勿乞体内传来一阵‘咔吧’声,短短五个月的潜修参悟,勿乞的肉体强度暴涨十倍有余,强悍的肉身几乎将经脉都堵塞了,炼狱魔罡已经很难在经络中流动。 天地真身诀果然和仙人法门格格不入,修炼了这门功法,体内经络就会逐渐地被那紫气充满,一切仙力、真元都无法通过经络流动,仙魂也将被肉体逐渐吸收,重新化为常人的魂魄。 这就是极限了,不能再修炼天地真身诀,否则勿乞就无法施展炼狱魔经中的诸般魔法。
小说名:吞噬星空 节选篇章:察曼王、千雨王都看向罗峰。 “已经超过五万封!”罗峰压低声音道,同时早已将周围屏蔽,外界声音能传进来,内部声音却是不会传出去。 “五万?”离烁王一瞪眼。 “五万啊。”察曼王瞬间表情无比复杂,他在这紫荆岛已经熬了无比漫长岁月了,加起来的战斗次数都不足一千。 “这么多,这,这才一会儿啊。”千雨王也发愣。 “看来。”察曼王有些失落道,“我还是低估了那群可恶的异族们想要和刀河你交战的决心了,你的名气实在太大,而且你又仅仅是界主,在荣耀世界中外界的许多至宝、宝物等等一切都没有,你到时候发挥实力会很吃亏,他们一是想要和你这个闻名宇宙亿万族群的超级天才一战,二是想欺负你一顿,三也是自认实力强过你。” 罗峰看了眼黑书,邀战信已经破六万了。 想要和自己交战的异族强者看来真的很多。 “刀河王,你是三重传承者。”千雨王连道,“而整个传承地,三重传承者和四重传承者加起来,就占据传承者的99%还多!其中三重传承者最多,足足超过9000万!其中就算有百分之一挑战你,都会有90万封邀战信!” 罗峰点头。 “不过你得小心,别轻易接战。”千雨王立即郑重嘱托道,“在荣耀世界的对战,所有传承者都是使用的一样的神体,都是10万倍界主之力的神体!模样可以自定,体型可以自定,可是神体实力都一样,兵器也得在荣耀世界内选择,都是很正常的兵器……所以外部条件,所有传承者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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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外界的至宝、宝物,还有一些奇遇带来的特殊手段,全部消失。” “甚至战斗的时候,只能动用融合法则。”千雨王连道,“荣耀世界的战斗世界中,你如果使用其他法则都是无效的,必须是融合法则,才能产生威能。” 罗峰仔细聆听着。 “像逐虫王是宇宙独一无二的生命,可在荣耀世界的战斗世界中,他没有那逆天的神体,没有了可怕的天赋秘法,没有了至宝等等……他也就变得普通了,当年他在三重传承者中都只能算是中上,等他成为四重传承者,更是排在中等偏下水准了。”千雨王说道。 “对。”察曼王也皱眉道,“而且界主的意识,本来就要比不朽弱的多,你会很吃亏。” “刀河王。”离烁王也连道,“异族强者可个个都是来自宇宙各族的绝世天才,论秘法,自创巅峰绝学的有不少,甚至于有几个自创出究极绝学!论法则感悟,三重传承者中,恐怕也有接近圆满的,论神体振幅手段,这些天才们谁没点振幅手段?意志意识,那也个个都是顶尖。” 罗峰听的倒吸一口凉气。 究极绝学? 自己能自创巅峰绝学,就令混沌城主称赞了。在这聚集了宇宙各族上亿绝世天才的地方,有不少能自创巅峰绝学,罗峰不吃惊。可是竟然还有几个自创出究极绝学!那可真的让罗峰心中震撼了,当然了创出的究极绝学,也只是前几式,可也很可怕了。 “祖神教,搜集宇宙亿万族群绝世天才,族群不同,天赋不同,生命本质都不同。有些在神体上逆天,有些有逆天天赋秘法,能有几个变态创出‘究极绝学’也不奇怪。”罗峰暗暗道,他却忘了……他才是无数异族眼中的变态。
节选正文: “既然贫瘠到了极点,那你又是怎样成神的啊?”杜凡奇怪的问道。 “基本靠抢!”鬼神说道。 “抢!那这样说了起来,你的胆子应该很大才是啊!你这样一个基本靠抢成了神的鬼,胆子小了,怎么敢去抢啊。”杜凡奇怪的说道。 “你错了,在我们地狱之中,那些抢的很嚣张的,反而都是死的很快的!我是慢慢的,一点点的抢!一点点的积累起来的!你不知道的。我当初抢的时候,是抢的多么的小心!我抢了几十万年啊!才让自己一步步的,靠着那些抢来的资源成神的!”鬼神想着自己成神之中抢的经历,眼神中还透着一种害怕,小心翼翼的感觉。 是个人才啊,杜凡想到,小心翼翼的抢了几十万年! 这样的抢,能叫抢么? 突然杜凡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难道,几十万年,他基本是在偷?而不是在抢。 “你是抢还是偷啊,说的那么小心,我估计你基本是偷吧?”杜凡笑着说道。 “呵呵,一般都是偷,偶尔抢一抢。”听到杜凡这么一问,鬼神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靠,瞎猜也猜的中啊!原来这个鬼神,还是一个偷神啊! “你一般都在地狱偷什么东西?”杜凡问道。 “修炼用的物资,刚才和你说了,地狱之中,能量的波动微弱到了极点,所以,一些能够用于修炼的物资,就成了非常抢手的东西了。”鬼神解释着说道。 “地狱之中,能量的波动虽然微弱,但是,地狱之中,却又有一种晶石,里面蕴含了大量的能源!我们修炼,基本都是靠那种晶石,毕竟,在地狱中,靠着在空间中收集积蓄能量,太慢太慢了,但是那种晶石的产量又是很稀少,所以,为了那么一点晶石,我们不得不抢来抢去。”鬼神说道。 “带着大量能源的晶石?是什么晶石啊?”杜凡好奇的问道。 第015章 鬼晶石续篇:
“我们叫着鬼晶石,按照等级划分,鬼晶石可以分成四个等级,低级,中级,高级和特级。”鬼神解释着说道。 杜凡又开始感觉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食神,阳神,现在又包括鬼神,好像一聊了起来,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难道真的像自己一样,几万年的寂寞生涯,见到一群人,就热情的不得了,但是也不对啊,这个鬼神,自己一群人刚进来的时候,对自己还是很不友好的啊,而且,自己这一群人,还几次伤害了这个鬼神! “特级鬼晶石,里面蕴含了多少的能量?”杜凡问了起来。 “大概,如果我有拳头这么大小的一块特级鬼晶石,有我现在身上的能量十倍的样子。”不知道怎么说,鬼神拿着自己来比喻了一下。 十倍!里面蕴含了一个神级高手的十倍能量,虽然,这个神级高手只是一个初级神,虽然,这个神级高手还是一在初级神中,还有点弱弱的样子,但是,一块拳头大的特级鬼晶石里面,能够蕴含这么大的能量,也够恐怖的了! 杜凡现在所知道的,魔法水晶只是能够积蓄能量,但是,还是第一次听说,竟然还有一种晶体,自身就带着海量的能量! 要是搞上几块这样的鬼晶石,那么,自己以后遇到了战斗,有占优势了很多啊! 十个初级神的能量储备,不知道够自己释放多少个空间撕裂斩了! “这个,鬼神,你身上还有这样的鬼晶石么?”杜凡突然问道。 “地狱之中的东西,是不可能带出来的,而且,出了死去之后的灵魂,任何的存在也不可能进入地狱的,也就是说,据我知道的,那些鬼晶石,只可能存在于地狱之中,不可能被带出来的。”鬼神解释着说道。 “那你是怎么出来?”杜凡看着鬼神说道。 既然地狱之中的东西,一切都不能被带出来,那么,鬼神肯定也算是地狱中的存在了,鬼神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给你一段话: 李泌听他答应将李豫留陇州养伤,心下欣然,可听到他后面一句话,又赫然一惊,“难道大将军要进京吗?” 李清点了点头,“现在长安风起云涌,我若置之度外,恐怕一招不及,就会满盘皆输,那时想后悔都难!” “那这三千军呢?大将军并未奉旨,恐怕有心人会拿此弹劾大将军。” 李清微微一笑:“既未奉旨,自然就不宜公开露面,这三千军就留在此处,我只带十几人入京,若先生有急事,去嗣宁王府找我便可。” 说罢,他向李泌一拱手,拨马便向东飞驰而去。 …… 新年已过,上元节未到,整个长安还沉浸在一片平静与祥和之中,天宝十二年要发生什么事,没有人能想得到,这也难怪,大唐已平静百年,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安禄山要造反,但大多数人依然会平平静静地过日子,没有人真会将它放在心上,巨大的惯性使人们心中早已麻木。 嗣宁王李琳已经从盐铁监令的位子上退了下来,接替他的是江淮盐铁使第五琦,他现在赋闲在家,和天下所有父母一样,他开始替儿子的前途操心,长子李照做陕州长史已经快五年了,却再也升不上去,而次子李虎枪本来要跟李清去安西从军,但李琳却不愿他远走,而给他谋了一个武功县县尉之职,但不到三天,他便弃职回家,依旧在长安浪荡。 而现在让李琳担忧之人,却是他的女婿,李清原本一直是他所骄傲,三十余岁便做到尚书左仆射、安西大都护可但是京城目前的局势却使他心中充满了深深地忧虑。 “老爷,有人送来这个东西。”请你帮忙续写:
管家拿着一只手镯在书房找到了李琳,李琳放下书,接过仔细地看了看,是一只镶着金丝的玉手镯,可是那金丝的花纹,李琳忽然‘腾!’地站了起来,连声道:“送手镯的人现在哪里?” 他已经认出来,这是他女儿李惊雁的手镯,怎么会突然出现,不等管家答复,他拿着手镯便快步向大门跑去。 外面天色已黑,大门前挂了几盏沉重的大灯笼,借着灯笼淡淡的光晕,只见大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十几个灰衣人骑着马立在马车旁,见他出来,马车上便下来一人,也一样的灰色布衣,头戴一顶宽边斗笠,看不见他的面容。 “王爷,是我!”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李琳立刻便听出来,这是李清的声音,他心中惊疑不已,但此时已不及细想,他急忙回头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让他们进府!” 直到进了李琳的书房,李清才将斗笠摘下来,书房里光线明亮,很暖和、也很舒适,他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到了这里,也就是到家了。 李琳将一杯热茶放在李清面前,关切地问道:“惊雁可好?”他也听说女儿有了身孕,这让他十分牵挂。 “有帘儿照顾她,就请世叔放心。” 李清一边说,一边打量李琳,他今年应该六十岁,但岁月似乎没有让他苍老,反而比十几年前初见他时更加年轻,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忙碌使他生命更加充实。 “世叔可有任职的消息?” 李琳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已经赋闲了三个月,可皇上对自己的安排却半点没有眉目,这也难怪,现在的局势?唉! 想到局势,李琳立刻反应过来,李清怎么会化装而来,而且还不愿让人认出他来,他急忙问道:“贤侄,难道你是擅自进京?”
小说名:仙执 节选正文:“不错……”纳兰德有些无奈的说道:“恰是你刚刚提到的那个魁火上人,如今包括芊芊在内,仍有数十人被其带在身边,加上我纳兰家的修士被其分割成几部分安置,数年来一直受其钳制。不得不听命于他。” “这个魁火上人……” 叶小竹听言也沉吟起来,毕竟那魁火上人也是分神后期修士。如今纳兰芊芊等人仍在其手中,毕竟是投鼠忌器,想要将其安好的救出多少要废上一些麻烦。不过叶小竹原本的计划也是迟早要与其正面为敌,只是原本打算救出了纳兰世家的修士之后,先去一趟魔域之后回来再说。现在看来却要把与七大门派的分神期修士正面为敌的时间提前,而去魔域的事情放在稍后一些。 “罢了,且先将此地的纳兰家族修士带入我紫俯空间之中,芊芊等人我会再寻机会解救。如今那魁火上人尚不知晓我来至此处,我等动作快上一些,把握也就更大一些!” 叶小竹略微想了想后说道。 现如今虽然他已经将那罗浮石坞融合到肉身当中,但是他的本命飞剑却仍在紫岚真人与烛龙手中淬炼,尚未结束。没有了本命飞剑,再加上此前他修为一直从元婴后期进阶到了分神后期,如此大的跨度,但是却一直苦于没有闭关太多的时间修为其各种术法,以至于其术法都远远弱于其应该达到的境界。就算是现如今他那晦明幻虚剑阵,也仅仅只是一百九九飞剑而已,如果是元婴后期或者分神初期都算得尚可,但是到了分神后期,如此境界就显得有些不足了。而叶小竹如今最为擅长,也是其最为深奥的离魂决,却又不能够对临阵对敌时提升战力时起到太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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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九章 调虎离山 也就是说,此时叶小竹的术法、飞剑相对来说都未能跟得上他的修为进速,仍不是真正与七大门派的分神后期修士们开战的最佳时刻。 不过世事往往难遂人愿,此时叶小竹走到了这一步,却也不得不继续把棋继续走下去。 时间紧迫,加上叶小竹的紫府空间之中各种物资一应俱全,所以纳兰世家的修士们进入其中的时候几乎都是只身带着一个乾坤袋等随身之物便可,其余各种物品尽皆留下便可。 一方面是有神霄派的修士接引新进入的这些纳兰世家修士,另一方面叶小竹也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正所谓投鼠忌器,纳兰芊芊与叶小竹颇有交情,叶小竹的修为虽然与其已经是天差地别,但是心中却一直将她当做一生不可多得的朋友。另外,那与叶渊性格颇为相似的纳兰弘叶小竹也颇为赏识。也恰是那些在自己修为低微的时候所结识之人,才更容易成为挚交。 哪怕是放下叶小竹的私交,就是那一生都喜好招揽贤才的纳兰德,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神霄派越发壮大,以商晨之一人早已经难以管得了那么多的事情,而其亲信之人却又多是修为不够,难以服众,这纳兰德正是叶小竹如今的得意人选。而叶小竹要想让其真心为自己办事,却也要拿出真心来对待他。 所谓英雄惜英雄。当初纳兰德心中赏识叶小竹,一心想要将其招募,可是最后却也难以如愿。现在却反了过来,变成了叶小竹为了招募他,让其能够真心替自己卖力,而想尽办法了。 眼见剩下未进入到紫府之中的纳兰家族士越来越少,叶小竹也开始准备对付那魁火上人了。
小说名:许仙志 节选篇章:胡心月道:“你们刚好有九个,可以用投票来做决定,多数决定少数,这样才是最公平的。” 蛇头们面面相觑,纷纷表示这是最公平的方法,这样做出的决定谁都没话好说。 胡心月严肃的道:“那就来吧,同意战的就投赞同票,不同意的就投反对票,不支持任何一方的就投弃权票,每个人都说说自己的看法以及最终的决定。” 许仙心中赞叹了一声,胡心月这一招厉害,一家伙把从九婴之间的体制,从中央集权提升到了民主议会,看似消弭了九婴之间的争执,但其实却埋下了更多争执的因果。 中间那个蛇头虽然万般不愿意,但也拗不过其他八个蛇头的意志,只得率先开口,鼓舞大家同它一起,和许仙等人决一死战,顺便把胡心月也做掉。 许仙见那九个蛇头凑成一圈,“嘶嘶”个不停,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怪异绝伦,哭笑不得的感觉,原来长九个头也有长九个头的烦恼啊! 第四百四十一章 拔剑 胡心月趁机缓缓退了回来,白素贞一把将她抱住,她浑身一僵,好像在白素贞的怀抱中比群蛇还伺还可怕,但接着就发觉这是担心的拥抱,才吁了口气。 许仙望着眼前情景,心中生出一种极美的感觉,对胡心月笑道:“多谢!” 胡心月道:“还不知结果会怎样,我们还是做好逃跑的准备吧!” “逃跑还是免了,等下若真是要战,就麻烦你们牵制住它,我去它尾部取剑!”许仙望向九婴的尾部,那里裹着一层森蓝的毫光,那是宝剑的神光透出它坚韧的皮肤,那里就应是它最大的破绽。 胡心月道:“不行,这太危险了!”却闻白素贞果决道:“好!”她大觉不可思议:“你不是一向拿他当宝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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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笑道:“看来还是没你宝贝啊!” 胡心月道:“什么,这种破烂人渣谁会想要,我是担心你而已。” 许仙瞪了她一眼:“即使是我这种破烂人渣,也是有自己的价值的。”望向地上仍在窃窃私语的九婴:“这是我们要共同面对的问题。”凭着功德玉牌上积攒的功德之力,以及千千心结的分担,硬抗九婴几招应该还是没问题。 许仙和白素贞相视一笑,胡心月心中一动,不由想起那句诗:“生死挈阔,与子成说。” 而这时候,九婴之间已不仅仅是窃窃私语了,已经达到了呲牙露齿的地步,让胡心月略松口气,看来自己的计谋还算成功,她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人身陷险境。 原来就在这开会的重要时候,方才那拥有石化魔眼的蛇头直接投票弃权。在其他蛇头高高昂着头争执的时候,它却把脑袋耷拉着放在地上,像是在小憩。 于是局面一不小心变成了四对四,战或者和至少都得五个人同意才能通过,这一度让局面进入了僵持之中。 过了许久之后,终于,九婴九首分开来面相许仙几人,如同约定好了般,一起说道:“我们同意将剑交给你!”似乎并不像方才所表现的那般分歧巨大。 饶是许仙的心志,也不免心中一喜,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九婴狡诈的道:“想要剑的话,就进来拿吧!”它将身躯盘成一盘,却将蛇尾收在里面,仿佛一个下宽上窄的深井,许仙若要取剑,就非得下到井底去取剑。若这时候九婴骤然收缩身躯,那许仙即便是钢筋铁骨,也难免被搅的粉碎。 胡心月道:“你们想使诈吗?若真的有诚意,就将剑交给我们。”
节选正文: …… “哼!”巴拉斯猛地一拍桌子,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站在他对面的,正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在玛格丽特等黑家第三代成员中最骄傲自负的魅影军团第三装甲师师长艾萨克。 看见巴拉斯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青年嘴角冷笑愈加明显。半边眉毛还轻轻一挑,表情要多不屑有多不屑。完全没把巴拉斯看在眼里。 这么多年来,巴拉斯何曾受过一个小小少将的如此挑衅,一时气急,咬牙指着在萨克的鼻子正要呵斥,忽然,他半张的嘴一下子凝固了。 就在他对面的天网屏幕上,一团刺眼的白光正如同一朵明亮的烟花,在漆黑的宇宙中骤然绽放! “是左翼!” 随着一位盟军将领的叫声响彻会议室。 众人闻声回头。 只见左翼战区,原本呈“品”字形逼近匪军的三支西约侦察舰队附近,一艘艘匪军战舰如同鬼魅一般从宇宙的无尽黑幕中浮现。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这些饿狼就已经咆哮着骤然加速,扑进了西约侦察舰队的阵型。 三个西约侦察舰队集群,在这一瞬间,遭受了毁灭性的袭击。 数以百计的能量炮,成千上万的导弹,还有匪军战舰那狰狞的撞角,就像狼群的牙齿轻易破开猎物的喉管。 无数的白光在西约战舰外壳上炸亮,无数的火光喷射而出。纷飞的碎片残骸就像飞溅的水花般刹那间遍布整片空域。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匪军的伏击舰队距离对方,最多不到一千公里的距离。他们的速度极快,攻击动作又坚决狠厉,选的还是三支成品字形前行的西约侦察舰队的中段腰部位置!这一口咬下去,实在又狠又毒。续篇:
西约舰队的混乱,从舰队腰部开始向前后扩散。从远视仪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受到攻击的西约战舰在齐射的白光中融化,在匪军战舰的撞角下无声地变形断裂,在即射而至的导弹爆炸中破开一个个恐怖的大洞。 当西约舰队陷入混乱的时候,匪军开始了向纵深穿插。 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屏幕。不仅是会议在座的将军们,还有指挥室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参谋们,各大舰队的官兵们……每一个人都停下了脚步,仰着头,死死地盯着天王屏幕,凝神屏息。 一艘匪军巡洋舰,推开了已经被他撞成两段的一艘西约驱逐舰,微微调整角度后毫不减速地切进了两队西约驱逐舰的中央空隙。它一边前进,一边开火。舰首的主炮和两翼的六门副炮就像死神的镰刀。 白色的能量炮光团切过正面一艘西约驱逐舰的左舷,在瞬间将其能量护罩打崩溃的同时,在舰体上狠狠轰出了四个大洞。 西约驱逐舰首靠上层甲板部位的炮塔在白光中直接消失,中部的舰桥下方和尾部的推进器部位的损伤直接引发了舰体内的殉爆。大量的气体和火焰从裂口喷出,一道道蜿蜒的裂缝在舰体上延伸开来。 最后只见一道刺眼的白光亮起,这艘西约驱逐舰化作无数碎片,四散纷飞。 而在这白光和火焰中,匪军的另外两艘巡洋舰和六艘驱逐舰,却在这艘领头的巡洋舰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向前突进。 爆炸的光芒,在它们黑色的钢铁舰体上忽明忽暗。它们狰狞的舰首,厚重的装甲,优美流畅的线条和那正闪烁着死亡之光的炮管,充满了一种融合着现代机械工业和战争暴力的美感。 他们一边开炮,一边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