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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26,298 --> 00:00:36,280
新華社，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信，告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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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38,060 --> 00:00:57,100
毛澤東同志，在患病後經過多方精心治療，終因病情惡化，醫治無效，於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零時十分在北京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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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58,832 --> 00:01:08,034
當堂，喺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嘅中華大地上，一片肅穆，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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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09,419 --> 00:01:18,106
千山默哀，萬水波息，紅旗低垂，舉國揮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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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19,710 --> 00:01:29,276
人們唔敢，唔願，亦未曾想過，死亡竟然咁迅速就同佢嘅名連埋一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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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30,714 --> 00:01:38,366
但係，佢到底帶住佢嘅豐功偉績，同不可彌補嘅過失走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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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39,694 --> 00:01:43,652
帶住佢嘅功，亦帶住佢嘅過走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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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45,221 --> 00:01:48,231
佢嘅功；將與日月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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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49,227 --> 00:01:52,972
佢嘅過，亦將與天地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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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54,263 --> 00:02:02,558
萬歲，萬歲，萬萬歲，萬壽無疆萬壽無疆萬壽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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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03,198 --> 00:02:11,017
心中升起嘅永不落嘅紅太陽，一切祝願宣告永遠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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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12,272 --> 00:02:17,746
一切嘅祝願，都挽回唔到死亡嘅殘酷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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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20,414 --> 00:02:26,625
哀樂低回，哭聲嗚咽，人流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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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28,427 --> 00:02:35,529
人民大會堂吊唁大廳裏便嘅空氣，似乎除咗悲哀已經冇其他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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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36,616 --> 00:02:41,892
歷史亦彷彿喺呢度停止咗延伸，凝聚到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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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43,891 --> 00:02:48,992
喺逝者身邊行過個人，眼光都望實同一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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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50,441 --> 00:03:02,380
就係嗰位將永遠靜臥喺鮮花翠柏叢中嘅一代偉人，嗰個或者親眼，或者喺照片、影視上唔止一次見過嘅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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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04,141 --> 00:03:12,566
毛澤東彷彿喺度沉睡，身邊發生嘅一切，對佢一啲感染同打擾都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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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13,826 --> 00:03:16,416
佢瞓得係咁沉靜而酣暢。

20
00:03:17,914 --> 00:03:21,717
呢個時候嘅毛澤東，就好似外電所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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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22,605 --> 00:03:40,622
呢位共產黨嘅老斗士，喺經歷咗無數嘅風風雨雨，導演同創造咗無數堪稱傳奇嘅業績之後，終於走到咗生命嘅終點，度過佢波瀾壯闊嘅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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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42,964 --> 00:03:47,987
對於呢位已逝嘅偉人，中國人似乎太熟悉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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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49,090 --> 00:03:56,155
熟悉到可以話冇咗年齡嘅界限，成為佢哋生活同命運嘅一部分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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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58,018 --> 00:04:09,430
不過如果仔細噉想起嚟，甚至十幾年以後嘅今日仔細噉想起嚟，中國人好似最唔了解嘅，又係佢。

25
00:04:11,542 --> 00:04:16,142
係邊個，陪伴住佢度過咗生命嘅最後時刻呢？

26
00:04:17,291 --> 00:04:21,311
係邊個護理住佢走完咗生命嘅最後旅程呢？

27
00:04:22,844 --> 00:04:27,916
係佢，孟錦雲，一個普普通通嘅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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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29,267 --> 00:04:33,488
孟錦雲對一般人嚟講，係個陌生嘅名字。

29
00:04:34,920 --> 00:04:47,327
如果查下一九七六年，九月十三日嘅報紙，你可以喺同毛主席守靈人嘅長長嘅名單裏便搵到，佢係排喺最後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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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48,226 --> 00:04:52,887
嗰次，係佢嘅名喺報紙上出現嘅兩次中嘅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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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54,284 --> 00:04:57,746
孟錦雲，最後一名嘅守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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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59,328 --> 00:05:03,780
係㗎，孟錦雲嘅知名度幾乎係零。

33
00:05:04,996 --> 00:05:15,554
不過就係佢，卻係同一個偉人曾經朝夕相處，日夜相伴，度過咗四百八十九個白天同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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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5:16,987 --> 00:05:20,861
佢，係毛澤東身邊嘅最後一名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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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5:21,842 --> 00:05:26,639
佢，係毛澤東最後一段生命旅程嘅見證人。

36
00:05:28,755 --> 00:05:34,792
一個普普通通嘅姑娘，點解會喺毛澤東嘅晚年嚟到佢嘅身邊呢？

37
00:05:35,888 --> 00:05:41,752
係偶然？係必然？係機遇？係有緣？

38
00:06:21,040 --> 00:06:28,078
孟錦雲，係個湖北姑娘，十二歲就考入咗空政歌舞團。

39
00:06:29,438 --> 00:06:34,158
小孟喺少年時代，已經出落得楚楚動人嘞。

40
00:06:34,761 --> 00:06:39,844
身材頎長，皮膚白皙，容貌秀麗。

41
00:06:40,455 --> 00:06:46,563
特別係嗰一對明澈如水嘅眼睛，總係好似喺度講一啲咩嘢噉嘅。

42
00:06:47,620 --> 00:06:51,999
一眼望落去，佢就係個舞蹈演員嘅好材料。

43
00:06:53,666 --> 00:06:58,849
佢被選入舞蹈學員班，呢啲係一九五九年嘅事情嘞。

44
00:07:00,257 --> 00:07:08,114
嗰個時候，中南海嘅首長經常有一項好重要嘅娛樂活動，就係跳舞。

45
00:07:09,478 --> 00:07:14,218
幾乎每週係一兩次，一般安排喺週三同週六。

46
00:07:15,539 --> 00:07:21,429
陪首長跳舞嘅任務，自不然就落喺軍隊文工團員嘅身上喇。

47
00:07:22,871 --> 00:07:30,883
軍隊文工團喺政治上比較可靠，每個團員都經過一道道嘅入伍嘅政審。

48
00:07:31,985 --> 00:07:40,730
喺組織上便於調動，召之即來呼之即去，紀律嚴明，唔會出政治事故。

49
00:07:41,424 --> 00:07:52,228
軍隊嘛，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當然，係嗰啲為中南海首長舉辦舞會嘅人員必然要考慮嘅。

50
00:07:53,324 --> 00:08:03,069
呢啲雖然係一項娛樂活動啊，但係對佢哋嚟講，卻係一項極為嚴肅，而又極為重要嘅政治任務。

51
00:08:04,688 --> 00:08:12,631
空政歌舞團喺部隊文工團當中又係名列前茅，各項工作搞得好上加好嘅。

52
00:08:13,496 --> 00:08:17,054
所以呢種政治任務，就攤派得更多嘞。

53
00:08:18,106 --> 00:08:28,356
文工團嘅領導將呢啲政治任務，睇作係無上光榮嘅事情，佢哋自不然亦層層把關，進行精選。

54
00:08:30,241 --> 00:08:45,431
空政歌舞團嘅一啲舞蹈演員，經過咗政治上、作風上、生活上嘅嚴格審查之後，可以入中南海，去完成陪首長跳舞嘅神聖使命喇。

55
00:08:47,519 --> 00:08:53,699
小孟嗰陣時只有十四五歲，照道理係冇資格承擔呢個任務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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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8:55,072 --> 00:09:02,864
去中南海跳舞嘅係啲老同志，當然喇，所謂老呢，其實，亦不過只有二十幾歲唧。

57
00:09:04,053 --> 00:09:13,284
但係天長日久，呢啲老同志有啲結咗婚，有啲要生細路仔，再加埋演出任務亦重；

58
00:09:14,135 --> 00:09:24,145
因此領導經過請示批准之後，就決定帶啲小學員入去見習下，熟悉下，等佢哋第日接老同志嘅班。

59
00:09:25,221 --> 00:09:29,137
孟錦雲就係被選中嘅小學員之中嘅一個喇。

60
00:09:31,150 --> 00:09:38,047
一九六三年四月嘅某一日，空政文工團嘅政治助理搵小孟談話：

61
00:09:39,152 --> 00:09:47,341
小孟啊，而家有一項好重要嘅任務要你去執行，當然，亦係最光榮嘅事情咯。

62
00:09:48,996 --> 00:09:56,114
當小孟聽講畀佢去中南海出任務嘅時候，佢個心啊，忍唔住嘭嘭聲亂咁跳。

63
00:09:57,096 --> 00:10:01,111
係緊張呢？係興奮呢？定係懷疑呢？

64
00:10:01,894 --> 00:10:05,415
或者係乜嘢都有呢？嗨總之佢自己都講唔清楚。

65
00:10:06,755 --> 00:10:09,947
呢件事，佢簡直係難以相信嘞。

66
00:10:11,597 --> 00:10:18,957
以前經常見到一啲老同志神神秘秘噉畀車接走嘞，啲人問都唔敢問。

67
00:10:20,535 --> 00:10:34,497
但係世上冇話唔透風嘅墻嘅，佢哋嘅去向，佢哋去執行嘅任務，佢哋返嚟之後嗰種春風得意嘅樣，到底畀人哋估到或者聽到一啲真情。

68
00:10:35,338 --> 00:10:42,535
大家心照不宣，只係最知己最好個朋友，靜靜議論一番就係喇。

69
00:10:43,734 --> 00:10:49,447
小孟終於亦要加入呢個令人羨慕，使人疑惑嘅行列之中。

70
00:10:50,578 --> 00:10:52,449
佢亦可以去中南海嘞。

71
00:10:53,556 --> 00:10:57,981
日日夜夜佢個心成日咁諗住中南海舞會嘅情景。

72
00:10:59,458 --> 00:11:10,223
佢想象中南海嘅亭台樓閣，想象中南海嘅樹木、花園、小路，肯定係童話一樣嘅境界。

73
00:11:11,434 --> 00:11:15,222
聽人講，中南海同北海差唔多㗎啫。

74
00:11:15,525 --> 00:11:18,772
唔會嘅，點會咁一般化嘅呢？

75
00:11:19,906 --> 00:11:25,198
嗰度嘅宮殿，肯定好似水晶宮噉，肯定係富麗堂皇嘅。

76
00:11:25,989 --> 00:11:29,463
係自己，係好多好多人從來未見過嘅。

77
00:11:30,416 --> 00:11:36,444
佢不停噉自己喺度編織中南海嘅故事，描繪舞會嘅場景。

78
00:11:37,541 --> 00:11:44,933
佢想得咁具體、咁貼近，但係，又覺得咁模糊，咁遙遠。

79
00:11:46,519 --> 00:11:49,277
佢畀一種神秘嘅氛圍籠罩住。

80
00:11:50,032 --> 00:11:56,770
佢真係擔心啊，到咗嗰日突然間又講畀佢聽，話唔使佢去喇，噉點算呢？

81
00:11:57,755 --> 00:12:00,820
會唔會噉樣呢？唔會嘅。

82
00:12:02,959 --> 00:12:11,983
呢一日終於嚟到喇，係星期六嘅下午，小孟同七八個文工團員一早就換好便服。

83
00:12:13,619 --> 00:12:22,599
六點幾鍾，中南海開咗一架吉普車嚟，佢哋坐得好逼，由北海嗰便駛去中南海。

84
00:12:23,589 --> 00:12:30,241
喺車上佢哋冇人講嘢，呢個時候，佢哋唔需要咩嘢語言嘅交流。

85
00:12:31,351 --> 00:12:40,787
因為每個人內心嘅語言，內心嘅各種活動，就完全可以填滿佢哋嘅內心世界，佢哋唔需要交談。

86
00:12:41,827 --> 00:12:49,847
架車由燈市口同福夾道嘅大院出發，冇幾耐，就由北門進入中南海喇。

87
00:12:50,931 --> 00:12:54,940
車停喺一棟中國古典式嘅建築物門口。

88
00:12:56,097 --> 00:13:05,628
佢哋落咗車，有人帶領住佢哋腳步輕盈，急急腳噉過咗一條長廊，噉啊見到一道敞開嘅紅門。

89
00:13:06,288 --> 00:13:08,633
門額上面寫住春藕齋。

90
00:13:09,890 --> 00:13:16,023
佢哋行入去，首先係門廳，就畀啲人，除大褸同埋掛帽嘅。

91
00:13:17,034 --> 00:13:18,879
再入一道門就係舞廳嘞。

92
00:13:20,200 --> 00:13:29,555
呢個時候嘅舞廳好安靜，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喺度忙住擺放茶點，細細聲噉試放音樂。

93
00:13:30,567 --> 00:13:35,086
小孟同幾個女伴，坐喺軟墊靠背椅處等候。

94
00:13:35,884 --> 00:13:44,571
老同志呢個時候顯得輕鬆隨便，佢哋之間，仲時不時噉細細聲喺度談論緊啲咩嘢。

95
00:13:45,303 --> 00:13:47,503
而新嚟嘅小孟就緊張嘞。

96
00:13:48,741 --> 00:13:55,135
你睇見眼前嘅一切，覺得同臨嚟之前所想象嘅完全兩樣嘅。

97
00:13:56,558 --> 00:14:01,762
呢度唔係想象嘅水晶宮，亦唔係故宮裏便嘅金鑾殿。

98
00:14:02,957 --> 00:14:06,719
呢度係一個顯得安逸，恬靜嘅大廳。

99
00:14:07,481 --> 00:14:13,427
光線柔和，四圍嘅沙發、軟椅乾淨到一塵不染。

100
00:14:14,132 --> 00:14:15,910
呢度嘅一切顯得舒適。

101
00:14:17,044 --> 00:14:22,734
雖然係中國古典式嘅大廳啊，但係內部嘅裝修又係現代化嘅。

102
00:14:23,711 --> 00:14:29,624
白色帷幔幾乎垂到落地，暗黃色嘅地板擦到好亮。

103
00:14:30,559 --> 00:14:36,825
鑲嵌喺牆壁上便嘅各種各樣造型嘅壁燈，散發出柔和嘅光：

104
00:14:37,526 --> 00:14:46,408
有啲好似一串串菩提子，有啲似美人魚，有啲又似火炬，有啲似馬蹄蓮。

105
00:14:47,947 --> 00:14:56,395
小孟四圍咁睇下，發現舞廳右角有個小舞台，嗰度大概係樂隊伴奏嘅地方嘞。

106
00:14:57,291 --> 00:15:01,708
舞廳嘅左側，仲有一道門同走廊相通嘅。

107
00:15:02,916 --> 00:15:07,288
睇下睇下，小孟個心稍為平靜咗啲。

108
00:15:08,892 --> 00:15:12,973
七點幾鍾，啲文工團員一陣騷動。

109
00:15:13,731 --> 00:15:18,603
有人企喺身，有人輕輕叫咗一聲：朱老總啊。

110
00:15:19,745 --> 00:15:24,505
朱老總首先嚟到，佢行得大步而有力。

111
00:15:25,399 --> 00:15:28,877
佢挺胸昂首，腰背挺直。

112
00:15:29,879 --> 00:15:33,213
着一件白布恤衫，灰色西裝褲。

113
00:15:33,898 --> 00:15:35,716
佢嘅面色係黑紅色嘅。

114
00:15:36,555 --> 00:15:40,183
佢嘅一舉一動仍然保持住軍人嘅風采。

115
00:15:40,999 --> 00:15:43,736
佢真係唔似係個七十幾歲嘅老人啊。

116
00:15:44,943 --> 00:15:47,258
小孟跟住老同志迎上去。

117
00:15:48,159 --> 00:15:52,160
老同志將新嚟嘅小同志逐個介紹畀朱老總。

118
00:15:53,197 --> 00:15:57,601
呢個時候小孟一啲都唔緊張咯噃，哈，真係奇怪喇。

119
00:15:58,945 --> 00:16:03,160
冇幾耐，劉少奇同王光美亦嚟跳舞嘞。

120
00:16:04,093 --> 00:16:09,033
佢哋兩個嘅舞步平穩而輕快，唔似朱老總跳舞。

121
00:16:09,811 --> 00:16:12,701
朱老總跳舞呢，簡直係喺度操兵啊。

122
00:16:14,751 --> 00:16:19,612
晚上十點幾鍾，舞廳裏便嘅人忽然紛紛起立。

123
00:16:20,436 --> 00:16:23,462
樂曲停止，舞步停晒喇。

124
00:16:24,223 --> 00:16:25,698
毛主席嚟嘞。

125
00:16:27,068 --> 00:16:30,861
毛主席喺左側嗰道紅門穩步行入舞廳。

126
00:16:31,720 --> 00:16:37,757
小孟企喺度傻咗噉，忘記咗自己，忘記咗周圍嘅一切。

127
00:16:39,626 --> 00:16:41,284
呢個就係毛主席呀？

128
00:16:43,043 --> 00:16:47,667
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

129
00:16:47,823 --> 00:16:50,240
佢耳邊，突然間響起咗呢首歌。

130
00:16:51,754 --> 00:16:56,003
毛澤東，人民嘅大救星，就係眼前呢個人咩？

131
00:16:57,004 --> 00:17:00,050
就係呢個離開自己唔到兩米遠嘅人咩？

132
00:17:01,564 --> 00:17:08,230
佢雖然高大，但係佢亦係好似凡人一樣噉微笑住向眾人點頭。

133
00:17:09,532 --> 00:17:13,068
佢係偉人，不過亦嚟到凡人中間。

134
00:17:13,468 --> 00:17:16,782
佢係領袖，佢亦都嚟跳舞咩？

135
00:17:17,980 --> 00:17:20,440
呢一切似乎有啲不可思議嘞。

136
00:17:21,538 --> 00:17:25,263
不過又的的確確，係擺喺眼前嘅事實。

137
00:17:27,128 --> 00:17:31,044
毛主席嚟嘞，佢嘅裝束極為隨便。

138
00:17:31,669 --> 00:17:37,002
或者同普通人相反啦，大概越係領袖，越唔需要打扮啦。

139
00:17:37,800 --> 00:17:41,353
因為佢本身嘅內容，已經足以令人注目喇。

140
00:17:42,967 --> 00:17:52,590
只見佢一身灰色嘅中山裝，一啲都唔筆挺，堂衫袖又肥又長，几乎遮住成半隻手掌。

141
00:17:53,478 --> 00:18:02,350
特別係嗰條過分闊大嘅長褲，更加顯得寬鬆、舒適，更為佢增添咗灑脱之感。

142
00:18:03,448 --> 00:18:06,456
主席坐喺專門為佢準備嘅沙發上便。

143
00:18:07,349 --> 00:18:14,143
一名服務員捧住隻碟仔行過嚟，碟仔上便放住白色嘅濕嘅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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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攞起毛巾抹下塊面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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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服務員細細聲同主席講咗句乜嘢，噉啊主席輕輕岌一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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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趣，小舞台上嘅樂隊奏起咗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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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眾人目光嘅集中之下，一個女文工團員，一個經常嚟跳舞嘅老同志，行到主席前便，微微傾身，伸出隻手，作出邀請嘅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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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8:44,875 --> 00:18:49,632
主席會意嘞，企起身，同嗰個文工團員跳舞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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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人嘅目光，好似舞台嘅追光一樣，一路追隨住主席同嗰個文工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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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將雙眼擘到大一大，睇住主席點樣跳舞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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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嘅舞步好大，總係喺地板上擦嚟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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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高大嘅身軀移動得唔係點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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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便跳，主席就一便同嗰個文工團員傾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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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佢唔似嗰啲初學跳舞嘅人噉樣，一味睇住雙腳㗎，佢顯得好輕鬆，毫無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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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啲大概係必然㗎啦，作為一國之君嘅主席有咩嘢咁放唔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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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舞曲演奏完畢，哈真係巧喇，啱啱轉到為主席設置嘅沙發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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嗰位文工團員用手向沙發嗰便一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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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係巧，亦係人為安排出嚟嘅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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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隊嘅指揮喺處理一段舞曲嘅時候，要觀察主席跳舞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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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咗幾圈之後，指揮要等樂曲，停到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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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0:04,305 --> 00:20:10,642
就係啱啱主席轉到佢張沙發嗰度嘅時候，舞曲，就自然結束喇。